《清泪翡翠》 楔子 前言 在某间小小咖啡屋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位聚精会神的美丽少妇,拿着黑色墨笔在八张红纸上涂涂抹抹。 少妇对面有着一位不耐烦的冷艳母亲,一边和小女儿玩电脑一边轻瞄她。 “踩死蚂蚁没?咖啡红茶快变成冰棒了。”那母亲不耐烦的说道,真是智障儿,短短几行字刻了老半天。 “别催了,快好了。”少妇边说边想,只知道催别人,也不想想谁才是老大。 又过了十数分钟之后…… “好了好了,你看。”她骄傲的献着宝。 吉屋出租 年龄:不限 职业:不拘 性别:自知 嗜好:随便 条件:限人类 房租:你高兴就好 意者请洽:(○二)二九三○一二一一 屋主留 “你的招屋广告还真……独特。”那母亲看了看表,嗯!不到四十个字写了四十五分又三十七秒钟整。 “哪里哪里。”不知被嘲讽,她还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 “不知谁是那位幸运得主?”那名母亲眼神中闪着兴味,嘴角微翘的说着。 “咱们等着看热闹就好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谁教她们的老公都太忙了。 突然,这两个无聊女子露出好笑的神情。 为什么呢?因为她们打算只张贴“一”张广告红纸,也就是说谁才是有缘人呢?看老天的意思喽! 第一章 台北的天空是一片晴朗,可是在阳光照射之下,竟下起细如羊毛的太阳雨。这雨下的很唐突,虽说不至于淋湿,但是淋久了还是会很狼狈,教人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成。 联合律师大楼走出一位神情怆然的职业妇女,绾起的发丝整齐如国庆仪队,一丝不苟听话的排列着,大大的墨镜遮住了眼中的无奈。 就在十分钟前,她签下了长达七年婚姻的终结离婚协议书。可笑的是他们的婚姻并不是因为外遇或是不再相爱,而是一纸薄薄的医院检疗单。斗大的电脑印表纸上只有两个令人心碎的字眼不孕。 想他们从大学相知相恋到步人礼堂,十年的光阴换来的是一场无言的终曲,她除了接受以外,似乎别无选择。 雨,你下得太小了,她站在十字路口旁仰着头,希望老天能下场豪雨,好好的打醒她这个爱情傻瓜。 “翡翠,别淋湿了。”一把伞挡住了微雨。 青翡翠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在身后,那个和她共织情梦的“前夫”上野辰夫。 “这点雨不算什么,你的好意我心领便是。”她走出伞底的世界,沿着红砖路向前直走。 上野辰夫不置一语的陪着她走,心中的痛楚比她更甚,压根他就不想离婚,只是母命难违。 这些年来,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苦,更知母亲百般刁难这个中国媳妇。两人为了这段感情,付出不少心力,结果竟以不孕仳离。谁教他是家中独子,这份苦他只能暗自吞下。即使有泪,他又该向何处倾诉? “你走吧!不用陪我淋雨,中国女人可是全世界最坚强的品种。”青翡翠自嘲的抚抚脸。 “让我再陪你走一段吧!”他真希望这段路永无尽头,这样他们可以永不分离。 “中国有句俗谚:‘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何必强求那短暂相伴?”她心已冷,再也燃不起火花。 早知他有个强势的日本母亲,但却傻傻的自以为克尽妇道,就可以博取她的欢心,到头来伤的最重的还是自己。 或许,她注定生来无享天伦之乐的福气,才会一出生即被抛弃在垃圾堆里,好不容易有个家庭,未享温暖却百般遭受白眼相待。这就是她的宿命吗? “你知道我的心一直没有变过,在我心底只爱你一人。”上野辰夫忍着酸涩,注视着她姣好的面容。 “收回吧!把这份爱留给你未来的妻子,她比我更需要你的爱。” 在两人协议离婚之前,上野樱子早为他相中一门亲事,对方是暗恋他多年的世交的女儿宫村优子,而且还附有“品质保证书”,保证一定能生育。 此刻在日本,两家已忙着缔结婚约,只等他正式签下离婚协议书就可以步入礼堂。 上野辰夫激动地丢掉手中的伞,紧紧拥着真心所爱的女人。“我不要爱她,我只要你……只要你一人。” 熟悉的男性体味,再也不属于她,青翡翠稍微推开他,用冷漠包围着身体。“来不及了,你的人生已经被安排好了,没有我容身的地方。”真是可悲,她到现在才明白他竟是如此怯弱。 “你怎么可以说得如此无情,难道你忘了我们十年的感情,我不要你离开我的身边。”他把头枕放在她颈边。 “不离开?你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吗?” “我不要离婚。走!我们回去律师那儿把离婚撤销。”上野辰夫任性的拉着青翡翠往回走。 青翡翠理智的甩开他的手。“你可以说不离婚吗?你怎么向你母亲和宫村家交代,你忘了在日本还有一场婚礼正等着你吗?” 上野辰夫无力的垂下手,他的确无法抗拒母亲命令,这是他身为上野家独子的义务,为上野家延续子嗣,而且宫村家也丢不起这个脸。他怨恨自己的无能,无力保护自己所爱,得像匹任人摆布的种马一般,只为繁衍后代而生。 “如果我们有孩子就好了。” “你错了,就算今日我为上野家生育众多子嗣,你母亲还是会找各种理由,将我逐出上野家。”她不知不孕是幸还是不幸,至少没有孩子夹在他们中间受苦。 “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了。”上野辰夫不免责怪自己。 “不是你的错,是我们的缘分不够,怨不得人。”青翡翠怅然的叹口气。 也许是天性使然,上野辰夫的父亲原本是大陆逃难出来的中国学者,被迫因政治因素而迎娶上野樱子,藉由上野家的势力保住他在大陆上亲友。他在上野家一点分量也没有,连唯一的独子都得姓上野,父子俩的遭遇类似,全由一个女人掌控。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平静的谈论我们的事?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曾经爱过我。” 上野辰夫的指责,正是青翡翠的痛处,连她都怀疑自己是否曾经爱过他,或是只是纯粹只想拥有一个家。当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她的心不是哀伤的,而是一股解脱的快感。好像她之前的人生被束缚住,而那一刻才是回归到真正的自我。 “爱与不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即将再婚,而我将成为你生命中的过客。” 过客?!这个名词让上野辰夫慌了手脚,他不甘心这段十年的爱恋就此烟消云散。蓦然,他有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在日本企业界里,多的是拥有两个家庭的人。” 情妇?青翡翠有点可笑的摇摇头,几时她从妻子沦落为情妇,看他把自己羞辱到了何种地步。“你的意思是当你在日本和妻子恩爱欢笑之际,我应该在台湾苦候你短暂的鸿影喽?” 上野辰夫为难的露出苦笑。“只要优子为上野家生下子嗣,我就可以……” “不用多说了,相反的我是否可以在台湾另结新欢呢!反正我还是属于你。”青翡翠故意刺激他。 “当然不可以,你是我的妻子。”他无法忍受任何一个男人碰触她的身子。 “是前妻。”她纠正道,“你太自私了,凭什么我得为别人的‘丈夫’守身,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妇,这是你爱我的方式?” 他惭愧的低垂着脸,心想,亏自个儿口口声声说爱,却把她逼到绝望的无底深渊。一个即将和别人结婚的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真正负心负情的人是他,这份愧疚感将伴随自己一生。 “抱歉,我的确太自私了。”将手插放在口袋,他仰望着点点金色雨滴。“你有什么打算?” “休息一阵子再说,反正我暂时不缺钱。”青翡翠想好好的放松一下压抑十年的心情。 “为什么不拿那一笔钱?这是你七年岁月的付出所该得的。”也是他惟一能弥补她的方式。 “既然要断就要断得干脆,不止那笔赡养费,我还打算离开现在的工作岗位。” “什么?!你不是十分满意现在的工作环境吗?为什么要放弃?”这是他和她唯一的联系。 “也许倦了,也许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重新看看这个世界。” “爸不会批准你的辞呈。”这一点他有自信,父亲跟他一样都十分喜爱这个媳妇。 “你母亲已经接受我的辞呈,相信递补人选她也已经选好了。”青翡翠明白上野樱子不是一般柔弱的日本小女人,不会听令于丈夫的命令。 这……真的是留不住她吗?上野辰夫心里有一股强烈的心痛在撕裂着他。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他做个手势把在身后跟随的私人轿车呼近,意在多陪她一会。 “不用了,我只是要去公司一趟,把一些私人东西带走,免得占了人家的地方。”说实在话,她私人的东西并不多。 “可是……” “不用多说赘言,就此别后,希望你能有个美满幸福的婚姻,不要再落个你我这般的下场。” 青翡翠随手招了辆计程车,没有回头的坐上车,为这十年的感情画下句点。 在细雨中的上野辰夫,只有目送她离去的背影,两行湿泪不自觉的滑落。 一条价值不菲的女用手绢轻轻的擦拭着他的泪滴。“我会比她更爱你,我会为为上野家传承香火。”宫村优子渴慕的仰望着他。 拂开她多情的柔荑,上野辰夫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坐上自己的车扬长而去,剩下她一人咬牙切齿的咒骂。 “小姐,你别生气,上野少爷迟早是你的。”宫村优子的随身侍女久保明美谦恭有礼的安抚小姐。 “也只能是我的。”费尽心思到嘴的猎物,她绝不会松口。 “当然,那个台湾女人哪能跟小姐尊贵的血统相比。”一个父母不详的台湾野种,久保明美不屑的吐了口水。 宫村优子骄傲的仰着脸,她已经成功的赶走那个台湾女人,现在的她才是胜利者。“走吧!明美,咱们该回日本试婚纱。”障碍已除,该是她坐收成果的时候。 “是的,小姐。你一定是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在她的心目中,小姐的美是无人可人比拟的。 主仆俩得意的笑声,竟让春燕也觉寒意。 ??? 走进工作了数年的公司,青翡翠有些不舍的看着不知情的员工,亲切的唤她上野夫人。 她一一微笑点头,伪装的坚强让人看不出她刚结束婚姻,她若无其事的走进她专属的办公室副总经理室。 看着桌上笑得无邪的倩影,她二话不说的取出相片,用火点燃。很快的属于上野家的记忆烧成一堆小灰烬,只剩下空洞洞的桌面。 孤儿本来就是一无所有,把一切都还给虚无。 “翡翠,你这是在干什么?”潘蔚一听到手下的人说她已经回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来看看他亲如女儿的媳妇。 青翡翠头也没抬,继续烧着最后一张留念照片。“爸,不,现在应该改称潘董事长了。” “你这孩子真的签下离婚协议书了?” “是的。” “我们这一家子对不起你。”原本以为儿子可以拥有自己终身难求的挚爱,谁知道还是毁在他专横的妻子手中。 “别这么说,董事长,是我和辰夫无缘到白首,不能怪任何人。”她一向敬重这位长者,在上野家这许多年,多亏他的照顾她的婚姻才能勉强维持七年,若不是因为不能生育,这位长辈必会为她挺身而出,阻止这场离异。 “做不成一家人也用不着这么生疏,就叫我……伯父吧!”这辈子可能再也不能听见她唤声爸了。 “好的,伯父。” 青翡翠自幼缺少家庭温暖,从国中开始就自力更生,一边打工一边完成学业。在校际联谊中遇见了上野辰夫,起先她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对他猛烈的追求嗤之以鼻,直到她看见他父亲和蔼慈祥的笑容,激起她对父爱的渴望继而接受上野辰夫的追求。所以问她到底爱不爱上野辰夫,答案是不知。 “你们虽然离了婚,但也不必连工作也辞了,潘伯父还需要你这个好助手。”潘蔚慰留道,她的工作能力比男人还强。 青翡翠淡淡的露出一丝浅笑。“以上野夫人的作风,你想她容得下我吗?”她非常有自知之明。 潘蔚哑口无言,以上野樱子的作风的确是如此。想当初为了家人,他不得不放弃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时,上野樱子不惜以威胁的方式,恐吓他未婚妻一家人,逼迫他们举家迁移,至今仍不知去向。而对于被看不顺眼的职员,一律外调或撤职,何况是她所厌恶的青翡翠。 由于他被迫娶上野樱子,两人之间毫无情爱,所以在独子上野辰夫出生之后,他就以扩展事业为由,离开日本来到台湾,借以摆脱上野樱子的桎梏,并且在台湾有了另外一个家庭。 上野樱子因此将怨恨发泄在台湾媳妇上,认为台湾女人抢了她的丈夫和儿子,殊不知是她专制蛮横的作风,逼走了对她怀有感恩之心的他。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先找个安身之所,然后休息一阵子再找份养活自己的工作。”她看着照片上渐渐熄灭的火苗,就如同她的心一般。 “要不要我帮忙?在企业界我认识不少朋友,他们对你的能力向来赞不绝口。”他想尽点绵薄之力。 “我想以自己的力量重新出发,何况让上野夫人知情,恐怕又是一场风波。” 上野家的情况有谁比青翡翠更了解,上野樱子只是潘蔚挂名的合法妻子,两人早已分居十数年。为了另一个女人,两人不知发生过多少次冲突,只因为她输不起。其实他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每个人都称上野樱子为上野夫人,却称另一名女人为潘太太,可见在他们心中,谁才是他真正的妻子。 “唉!命运弄人……你还是可以住在原来的地方。”若不是他欠上野家一份恩情,这场婚姻早该结束了。 原来的地方?“伯父,你忘了辰夫也住在那里?将来他的妻子也要住在那里,不觉得太‘拥挤’了点?” 潘蔚听出她话中的含意。“那住到民生东路的公寓吧!” “伯父,你还不了解我的意思吗?我想要和上野家切断一切关系,所以和上野家有关的事物我一概不接受。” “喔!”有骨气的女孩,他倒是不如她有勇气。“以后如果有什么不如意,一定要来找我哦!” “尽量。” 大家心知肚明,以她高傲的倔强,宁可饿死在路旁也不可能反过来求助于上野家。 “安定下来之后,不要忘了打通电话告知伯父,好让我安心。”他真舍不得她走。 在众人以为她要外出洽公之际,青翡翠没有留恋的挥断与上野家有关的一切,从现在起她又是一个人了,孤寂的一个人。 ??? 在旅馆窝居数日,青翡翠无聊的走出旅馆,以观光客的心情在台北街头漫游,她好久没正眼看看这片生存了近三十年的土地。 空气还是那么污浊,交通照常一片混乱,天空的云朵急切的赶路,怕被混浊的人们玷污了它的洁白,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察觉自由的可爱。 “呜……呜……”哀凄的猫叫声从陋巷中传了出来,基于恻隐之心,她走进有些灰暗的小巷子,在四周聆听猫咪的叫声,最后她在一张红纸下看到奄奄一息的一对小猫。巧的是刚好是一黑一白的小小波斯猫。 “好可怜,你们也跟我一样没有家吗?这样好了,我们彼此作伴吧!”她蹲在猫咪身旁逗着它们。 猫咪似乎听得懂她的话,喵呜一声回应她,青翡翠笑着从垃圾堆翻出个小纸盒,将两只小猫抱在怀中。 “我有家人了,你是黑丫头,你是白绅士,好不好?”她指着两只小猫,为它们命名。 又是轻声的喵呜声,小猫们好像表示赞同。 青翡翠站起身,看见那一张有些脱落的红纸,好奇的浏览一番,有些诧异的怀疑是否有人恶作剧,这算是什么出租广告? 为小猫买好了牛奶之后,她好奇的拨了广告上的那通电话,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疯了,没想到对方接到她的电话且问明了她的名字后,居然在电话那端大吼大叫,直叫她不能走。 也许是寂寞吧!她竟对那陌生女子起了好感,那种家的感觉涌上心头,不假思索的答应对方的邀约,等到挂上电话她才好笑的拍拍额头,她忘了问对方的姓氏。 ??? 由于旅馆不能养猫,青翡翠将猫儿放在饼干盒子里,带到和对方约定的咖啡馆,静静的啜饮不加糖的黑咖啡。 “哇!你就是青翡翠吧!”一个不请自来的漂亮女人,突然像老朋友一样拍她的背,害她吓了一跳的岔了气。 “咳……咳……小……小姐……你……” “请原谅家姊的智商有限,专门做些低能事。”另一名同样美丽的女子坐在她面前,以不屑的眼神瞪视她身后猛拍她背的女人。 “琥珀,你不要在外人面前欺负我嘛!”绿水晶委屈的说。 “我只是在阐述一件事实,而且有个智障姊姊对我而言并不光彩。” “什么嘛!我是你姊姊耶!一点都不尊敬我。” “你确定吗?也许是老妈在医院抱错的。”紫琥珀调侃着自己的姊姊。 “琥珀!” “怎样,你有意见吗?”她眼神一扫,立刻有人不悦的乖乖坐下。 青翡翠咋舌的看她们斗嘴,一时有些怀疑的问:“我认识你们吗?还有你们是姊妹吗?” “是。” “不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外表看来,她们是有几分相似。 “别理那个疯婆子,我叫绿水晶,今年二十六岁,她是小我两岁的妹妹紫琥珀,我们都已婚。”绿水晶首先自我介绍。 紫琥珀皱皱眉。“你在应征吗?废话真多。” “她就是那个调调,很讨人厌的,你是青翡翠吧!青色的翡翠?”绿水晶她一副讨主人欢心的小狗样。 “是的,你是……嗯!那个出租房子的人。”青翡翠直觉她的声音满像电话里的那个人。 “是啦,是啦!就是我。你怎么知道?”绿水晶心想,好聪明哦!不用她说就知晓。 “看你那副蠢相就知道了。”紫琥珀转向青翡翠。“千万别跟智障者说太多话,否则智商会直线滑落。” “琥珀,你真的很讨人……喜欢。”在紫琥珀的瞪视下,绿水晶只好赶紧改口。从小她就只怕这个妹妹,唉!真是姊权不张。 “你们姊妹感情真好,好教人羡慕。”青翡翠好想有这样的姊妹为伴。 “你不会认为我们姊妹不像?至少我们的姓氏不同。”心想,搞不好又要再解释一遍。 “你们大概是一个从父姓,一个从母姓吧!现今社会这种情形很普遍。”青翡翠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之处。 哇!好厉害,姊妹相视一笑,终于找到知音了。 “我们决定交你这个朋友。” 朋友?!好陌生的字眼。从小为了学费和生活,她忙得没空和人交际。等到结婚之后,上野家的家规又勒得她喘不过气来,根本没机会与人真心相待,有的只是彼此勾心斗角而已。 “怎么了?不喜欢我们做你的朋友?”紫琥珀偏着头凝望着她。 “不是,只是我从未有过朋友。”青翡翠说得很轻松,但其中的苦涩却很轻易的流泻出来。 绿水晶冲动的握着她的手说:“现在你有朋友了。” “没错。”紫琥珀微翘眉毛。虽然紫琥珀喜欢安安静静在电脑上工作,可是她无法想象没有朋友的惨状,那多教人心寒呀! 青翡翠一阵感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不客气。”姊妹俩不做作的点头。 “对了,你打算租房子是吧!你以前住在哪里?你是做什么的呀?”绿水晶好奇的问道。 “这……不瞒你们说,我刚离婚,正要重新过自己的生活。”不知为什么,青翡翠面对她们姊妹她起不了戒心。 “离婚?是哪个不识货的家伙瞎了眼,居然把上好的五花肉拱手让人。”绿水晶打抱不平的说。 紫琥珀呻吟了一声,抱歉的说:“家姊小时候从二楼摔到地下室,脑筋有点……请你见谅。” “我几时从二楼摔到地下室,我怎么不知道?而且咱们家也没有地下室。” “你看吧!这就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写照。”紫琥珀一副没法度的表情耸耸肩。 “好羡慕你们俩姊妹情深。”她们虽然斗嘴,且语词不甚中听,但青翡翠可以感受出那份亲情浓郁。 绿水晶没分寸的搭着青翡翠的肩说:“你也是我们的姊妹呀!你看看你的名字和我们的多搭呀!” 紫色琥珀、绿色水晶和青色翡翠,全是有“颜色”的玉石,三人凑在一起,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教人不得不赞叹。 “翡翠姊姊,你就是我们房子的现任主人,随时欢迎你搬进去。”紫琥珀二话不说的把一串钥匙扔给她。 “那房租呢?”一幢房子需要十几支钥匙吗?青翡翠在心中怀疑着但并没有开口。 她手中这串钥匙包括了“隔壁”的房子及车子的钥匙,所以数目上难免超过十支,但紫琥珀并没有明说。 “你不会贪心的要我们付你管理费吧!”紫琥珀眨眨眼睛,故作天真的答非所问。 “啊?!什么意思?”青翡翠心想,管理费?自己说的是房租。 “琥珀的意思是不用房租,你没看我们的广告红纸吗?而且现在你是我们的姊妹,你教我们怎么可以收姊妹的房租呢!那会被天打雷劈的。”绿水晶解释道。 瞧绿水晶说得多严重,天打雷劈?只怕雷也不敢劈她这个“贵人”。 “可是……” “不用可是了,反正房子空在那也没用,还得叫人打扫,你肯搬来住已经算是便宜我们了。”紫琥珀说得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似。 “我……为什么我以前没遇见过像你们这样的姊妹?”青翡翠有些感慨,以前的她错失多少年轻岁月。 “现在也还来得及,人生是七十才开始,我们现在还在呀呀学语的学走路阶段呢!” “那我们这样算不算是青梅竹马呀?”绿水晶天真的说。 “哦!拜托。”紫琥珀难堪的掩面,心中暗骂,白痴水晶。 青翡翠被她们的话语逗得乐不可支,好像回到童稚无知的岁月里,忘却了一切烦恼。 “你有工作吗?要不要到我老公的公司工作?我保证职位任你挑,职员、经理、总经理甚至总裁都可以。”绿水晶快闷坏了,如果她亲爱的老公能把公司放一边,全心陪她一个人玩,不知道该有多好。 紫琥珀同样的也打着一样的念头,光看青翡翠的谈吐气质,就知道这个人绝非池中之物。她对绿水晶说:“你家那间破公司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来我老公的公司,包管翡翠姊姊乐不思蜀。” “喂!小妹子,你在抢生意吗?”这人怎么一点江湖道义也不顾,真没有廉耻心。 “你有意见吗?晶、晶。”紫琥珀故意喊她最讨厌的小名。 “从现在起,我要开始唾弃你。”绿水晶说道。这全怪她老公,没事晶晶、晶晶的叫个没完。 “欢迎,智障儿。” 这是什么场面?青翡翠好笑的摇晃着脑袋。“我暂时还不想工作,不过你们老公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天宇集团。” “奥雷斯电脑软体公司” 赫!青翡翠着实被她们吓一跳,原本她以为她们老公所属的只是两间小小的公司而已,没想到那竟是台湾企业界的两大龙头。刚刚绿水晶还说,总裁这个职位也可以让?!近年来很少在社交场合碰见这两位巨头,不过光看照片以及他们在商场强硬的作风,很难相信他们的妻子是这般……特别。 “你们对别的租屋者也这么热心吗?”青翡翠满脸的狐疑。 两姊妹神秘的一笑。“当然不,因为我们只有你一位房客。” “为什么?”那么好的条件,因为有很多人蜂拥而至才对。 “不为什么,谁教你是幸运得主呢!” 幸运得主?青翡翠有些转不过来,但依她们的个性,她猜想……“你们不会只张贴一张红纸吧!” 她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两颗脑袋一起点头。 “天呀!你们两个……疯了。” 紫琥珀捉住她颤抖的手指。“不,是我们三个都疯了。”眼神中有诡魅的笑意。 第二章 结束为期三个月的海外巡回演唱会,上官日飞全身乏力的从中正机场一路硬撑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台北。“再见”还来不及开口,就把经纪人甩在一旁当路灯,然后驾车回家。 开了门,衣服没换的就往他久违的大床一摊,不管核子大战是不是在头上点燃,先睡它一个安稳觉再说。 不知睡了多久,耳旁传来碗盘砸碎的声响。由于三个月没回家,厚重的窗帘挡住外面的阳光,以至于他错把白日当夜晚,以为自个儿在作梦,翻个身继续睡。 过了一会儿,一阵香味传来,上官日飞自然生理反应的循着香味而去,他一身绉巴巴的西装和凌乱的头发像极了流浪汉。 睡迷糊了的他拉开隔壁的后门,忘了这家姊妹老早无情的弃家而嫁,只剩下一层灰尘与他相伴。 “琥珀,你的功力越来越好了,意大利面煮得这么香q有料,还有青椒呀!”上官日飞用食指挑起面条吃,意外吃到青椒,突然他天灵一清,隔壁那对恶魔姊妹花好像不吃青椒……更正是恨青椒,恨到连多闻一下都想踹扁它。 “琥珀,你昏……” 迎面而来是一只平底锅,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两脚一伸就往后仰,头不小心撞到流理台而晕了过去。 “糟了,他刚才是不是叫了琥珀的名字?”青翡翠心虚的看看黑丫头和白绅士。 两只小猫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在她脚踝旁绕来绕去,喵喵的叫个不停,不知道主人在问什么,只想着要吃东西。 “等一下啦!我先看看他有没有事。”恶!两管鼻血像熔浆一般滴在磁砖上,五官倒长得挺俊帅的。哎呀!什么时候她还管他长得帅不帅,万一被她打傻了怎么辨?而且他若是琥珀的朋友,那她这一下敲……可头大了。“糟糕,他后脑好像也流血了,怎么办?”她一心慌就忘了平日的镇定。 深呼吸再吐口气,再深呼吸吐气……重复数次之后,青翡翠果决的判断事情轻缓,她先用毛巾止住了上官日飞后脑的伤口,再把人拖到沙发上,用冰块冰敷他的额头。 “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你千万别死在这里,这里的主人很善良、很纯洁,你可别弄脏别人的地方。” 妈的,是谁在吵得半死?善良、纯洁?!那两个恶魔姊妹花?她在开哪一国的玩笑,还教我不要弄脏别人的地方?就算我把房子拆了也没有人会吭气,该死,痛呀!她是把吃奶的力气全用上了不成?上官日飞在心中暗自咒骂着。 “先生,你到底死了没有?活着请出声一下。”青翡翠心想,这个人该不会被她打成植物人了? 这种智障的程度,应该是绿水晶的朋友。上官日飞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想睁开眼骂她几句。 “惨了,白绅士,你说该怎么办?啥?把它扔出去,这好像有些不道德。” 上官日飞心想,白绅士?这又是什么东东,绿水晶该不会把她那一票追求者都给带进屋了吧! “什么?黑丫头,你要吃了呀!不行啦!它的肉太老太硬,你啃不动,以后我再弄点鲜嫩的肉让你吃。” 哇!恐怖,有这种可怕思想的一定是紫丫头的朋友,居然还嫌他的肉太硬太老,不想想看他可是全亚洲最红的歌手耶!竟敢对他小觑。 为了不想被生吞活剥,上官日飞挣扎的张开一条小眼缝,看到在白茫茫的光线照射下,站了一位圣母正在喂猫……喂猫?!哪来的猫?诡异,真的很诡异!还一黑一白呢,像极了恶魔与天使,如同那对表里不一的恐怖姊妹。 “你醒了?先生。” 突然放大的面孔靠近,他直觉反应向后倒,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哎哟的大叫一声。“天呀!你这个恶婆娘存心要谋杀我,你怎么不干脆一刀解决我算了,省点麻烦。” 本来还有点歉意的青翡翠被他这么一骂,火气上升的说:“有手有脚不做正事闯空门,死了倒也干净。” “你……你说我是小偷?我看你才是女窃盗,法律上应该关你个十年八年才成,免得出来害人。”鼎鼎大名的上官日飞谁不认识,她……她……她居然把他当成小偷,真是瞎了她的狗眼。 “我看你才是土匪强盗,莫名其妙的从人家后门摸进来偷吃东西。”青翡翠打量这个人,长得不错嘛!想不到居然是个贼。 “你是作贼的反捉贼,这里是我家。”反正那两姊妹有人“包养”,她们家等于是他家。 “胡说,这里是琥珀和水晶的家。”果然是个贼,胆子大到敢自称是他的家。 等等,她认识那两个超级大“霉”女?上官日飞捂着后脑,打量这个外来客。嗯姿色不错,可以打八十分;身材嘛……干么穿琥珀的布袋装,一点也看不出曲线,真扫兴。 “你在看什么,再不走我要报警了。”她瞧他放肆的打量眼光,真教人不舒服。 “你不认识我?”他怀疑的问。 青翡翠对他从头看到脚,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让人以为她认清上官日飞的歌手身份,没想到她语音一转,说出令人想抓狂的话,“鬼才认识你,你以为你是谁呀,总统还是国父?”他八成脑袋被打坏了。 上官日飞暗骂,可恶的臭女人。“那两个恶魔党呢?” “谁?我听不懂。”青翡翠心想,糟了,他真的被打傻了,连恶魔党都出笼。 看到她眼中同情的目光,他气结的挑明了说:“紫琥珀和绿水晶。”心想,敢同情他,天要下红雨吗? “你……你真的认识水晶和琥珀。”完了这下更惨,自己打伤了她们的朋友。 “不止认识,还熟得很呢!难道她们没提起住在隔壁的上官日飞?”看她怎么赔偿他的肉体伤害。 “没有。” 他正准备接受她的九十度道歉礼呢!但耳朵听到的让他真的恨不得一头闷死在沙发垫里。那两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有了新人就忘旧人,把他丢到北极里玩企鹅……啊!不过企鹅应该在南极,哎呀!反正一样是冻死人的冰寒之地。 “你在这里做什么?”看她这个年纪,似乎不适合做个翘家的少女。 “她们把房子租给我,租期无限。” “太好了,一堆疯子凑在一起。”物以类聚,能和“她们”当朋友,正常度值得商榷。 “你说谁是疯子?”她自认为冷静理智,但是一碰上他,火山有复发的迹象。 “哦!你认为那两个丫头正常吗?一个傻傻疯疯的像个笨蛋,一个是出口出毒的火娘子。” “这……她们只是比较有个人……特色。”他形容的真贴切,可是她不会扯朋友后腿。 “是哦!委屈她们的老公还把她们当成宝摆在供桌上三餐礼拜。”她们老公的处境才真的教人同情。 “呃!我叫青翡翠,你叫上……上官什么飞来着?”她刚没听清楚。 “上官日飞,请多多指教。”他用脚打招呼。“咦!你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青翡翠。” “青色的翡翠?”不会吧!这么巧,是同音之误? “是的。” “啊我的老天爷呀!怎么会有这种事,哈……哎哟!哈……笑得我头痛死了。”居然还有青色的翡翠,她们怎么这么神通广大,找得到同伴。绿姓和紫姓已经够希罕了,还有姓青的?真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很好笑吗?小心伤口笑裂。”青翡翠心中有着难言的酸楚,转身走人厨房,她是个连自己都不详的弃婴。 上官日飞不知情的问道:“你父母一定很喜欢玉石,才把你取名为翡翠。” “不知道,我是孤儿。”她借由忙碌的洗菜、切菜来掩饰心中的伤口。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坐正身子,他诚恳的向她道歉。因为他也是一个孤儿,若不是紫爸绿妈收留他,只怕他是一个流浪异国的孤儿,永远找不到回家的路。 “没什么,二十九年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计较的。”只是青翡翠对家庭温暖的渴望不曾稍减。 “你有二十九岁了?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呢?你喝什么保养的,小羊胚胎?” “哦!我还没有吃午餐呢!请你不要害我倒胃口。”小羊胚胎?她又不是修练千年的妖精。 午餐?他看看窗外的阳光,再看看桌上的美食。人绝对是自私的,所以他决定吃“白食”。 客随主便,他是主人,所以自行走到餐桌上,拿起一人份的食物,低头埋首苦干,不在乎他人异样的眼光,这是基本的生存之道。而这个道理是基于十几年的苦难而得的结果,全仰赖两位贪吃天使的训练,有得吃赶紧消耗掉,不然只有吃剩菜残肴的份。 “很高兴你这么主动吃、掉、我、的、午、餐!”青翡翠几乎用喷火的眼光看着他吃掉自己精心烹调的食物。 “火候是差了点,以后再努力。”上官日飞习惯了两个凶婆娘,她这算是小儿科的发作。 “谢谢你的批评指教,要不要来杯酒助助兴呀!”太嚣张了,这个臭男人,她真想一刀桶死他。 “这个嘛!”看她正伸向菜刀,他心想,命还是留着比较保险。“不用了,我喝白开水就行了。” “白开水是吗?”她拿起流理台的大碗公,扭开水龙头装满一碗,非常有礼的端上去。“请喝,主人。” 主人?!这水能喝吗?这个女人能和那两个怪胎做朋友,他还是小心一点,激怒狮子是一项非常不智的举动,可是用碗公……会不会太夸张了? “谢谢。”他战战兢兢的喝完半碗公水,正要放下时。 “我们孤儿院院长说:浪费水资源是一种糟蹋上天好意的行为,会下地狱的。” 她冷冷的声音和紫琥珀威胁人的声音好像,上官日飞慑于长期受女性压迫的淫威,可怜的端起碗公,勉强的将剩下半碗公水全灌进肚子里。摇几下,他可以听见肚子里的水声。 “你们院长有没有说,呃!囤积太多水源更是一种缺德事。”他的胃变成水桶,害他猛然的打个嗝。 “是吗?那抢人家的午餐呢!是不是该判斩首示众?”她手中一把亮晃晃的菜刀正反射着光。 “没……没那么严重吧!大不了我补请你一餐,包管你吃得大呼塞不下去。” “你吃饱了吧!麻烦你爬回自己的老鼠窝等死。”青翡翠心想,吃干抹净才来说风凉话。 “太狠了吧!才吃你一餐饭而已,难怪人家说最毒女人心。”他胀得连提脚都很困难。 毒?!不知是谁比较毒,得寸进尺的家伙。“吃饱还赖着不走,难不成还要我放洗澡水给你泡个热水澡。”她的笑容有着一丝怒气。 “如果不麻烦……嘿嘿,我是开玩笑,请把刀子收起来,割伤自己就不好了。”上官日飞一脸假笑,心里想着,美丽的花朵果然多刺,他还是少惹毛她为是。 “不泡澡?那要不要按摩一下,我的抓龙功夫一流,一定可以折断几根骨头,打破人体只有二○六根骨头之说。”她语带威胁的说。 “不用了,我还是爬回鼠窝较安稳,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他心想,这个暴力分子是天生还是被某人传染? “不送了,你该知道哪个老鼠洞好爬。”她扬扬手,意思是请自便。 “你确定你有二十九岁吗?为什么脾气像十七岁的青少年一样火爆不驯,是不是你心智尚未成熟?” “咻!”一把长柄菜刀嵌在门板上,上官日飞飞也似的逃离现场,生怕成为下一位验尸官手中的案例。 青翡翠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看自己的手,她不敢置信她居然会发这么大火,这打破她二十九年来自律的好脾气,她一向不与人争强,而这一次只不过为了一盘意大利面……毁了毁了,她被一个比她小的流浪汉毁去一生清誉,连上野樱子也做不到激怒她的地步,而今日她居然被一名认识不到半小时的家伙轻易抹去自己的好脾气。 是她压抑太久的不满,还是因刚脱离婚姻生活一时的不适?最后,她非常“理智”的选择尚未调整好时差的那个原因。 “黑丫头、白绅士,我是不是太暴力了?”她低头看看两只吃饱不顾主人自己在玩的小懒猫。“唉!好歹这是人家的住所,我就这么送了一个大礼给人家。”她用力的扳下刀身,后悔的摸摸刀子的刻痕。心想,不知道会不会被赶出去?但是她们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才对。“唉!先喂饱肚子再说。” 重新开火再下碗面,就当刚才喂了一条狗!她气愤的自我安慰。 ??? 日落西山月渐浮,快把一天浪费在床上的人还不愿清醒,反正青翡翠现在没工作,正在享福的日子,天皇老子也不敢去惊扰她,但是偏偏有个不怕死的家伙,听隔壁没有炊烟升起,料定晚饭没着落,只好厚着脸皮上门“求饭”,不怕被乱刀砍死。 “有没有人在呀?”起先他只是小声的蹑足进入,最后声量越提越高。“不会吧!我没有看见她出去呀!” 由于有绿水晶嗜睡症的前例,难保青翡翠不会有此怪癖,上官日飞怕有人饿死在床上,一间一间的寻找“陈尸”地点,终于在三楼的房间中寻获她的踪影。 “哈!看你往哪里跑。”语毕,他发现不对,她是躺在床上的。没有任何防备,上官日飞就挨了一拳。他忘了一件事,绿水晶最讨厌有人打扰她的睡眠。同理可证青翡翠也是如此。 “哦!这女人出手真狠,把我当成沙包不成。”他想,左眼一定黑青了,自己就靠这张脸混饭吃耶! 一计不成另生一计,这次他有防备了,但是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才刚靠近她而已,一记有力的飞天脚迎面而来,这次公平了左右各一个黑轮。 “她身上装了雷达扫描器还是故意装蒜被偷袭?”唉!十片生牛肉也消不了熊猫眼。恼极了的上官日飞顾不及什么礼义廉耻、四维八德、三从四……总而言之,他是豁出去了,誓“死”要将这只野猫从床上挖起来。 折腾了老半天,她依旧故我不为所动,就在他打算用水攻之际,两只可爱又目中无人的小猫,慢慢的从门口踱了进来。轻轻一跃,在她脸庞磨蹭低呜,不用天雷地炮,不用上刀山下油锅,更不需要大喇叭来吹奏,她自然而然的被唤醒了,看得上官日飞满怀的不是滋味。一位红遍全亚洲的大明星居然败给两只小不拉几的猫儿,这是多么大的侮辱啊耻辱!今生最大的耻辱。 “你在我房里做什么?”光看他沮丧的背影,就知道是哪个痞子。沮丧?!不会吧!他? “小姐,你的睡功可真是一流,任凭洪水大火袭击也那么处变不惊。”他语气中带着不满的嘲讽。 青翡翠微微的蹙一下眉心,她是招谁惹谁了?一醒来就碰上个疯子,她随手扭开床头的灯光。“哇,你……你跟谁打架了,那两个大……大……大眼睛真迷人。”其实她是忍笑想说大饼。 上官日飞没好气的斜睨她。“我是不是该谢谢你送我两个见面礼。”他指着脸上的淤青。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说那是我的……杰作?”她小心翼翼的问,有些不信的瞪大眼。 “没错。不过小姐,你想报仇也不用这么狠吧!小生在下我是靠这双忧郁的眼迷惑人心,赚取生活费。” 忧郁?他?这是笑话吗?“你是牛郎?”这是她唯能一想到的,只有这个职业需要出卖色相赚取生活费。 “牛郎?你……你还真是不伯死,像我这般英俊帅气又潇洒的性格小生,你居然说我是牛郎,我哪里像牛郎了?”可恶,太可恶了!她比那两个没心肝的女人更可恶,要不是他还有一点理智,他在非将她切成细片当生鱼片沾芥末给吞了。 “是你自己说你靠脸孔赚钱。”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什么行业是靠脸蛋糊口的。 上官日飞深呼吸,他告诉自己别生气,她只是一个蠢女人而已。“你不觉得我很面熟吗?例如在街头海报和电视上。” “我很少在看电视,对于你说的街头海报我也不太注意,而且我有空的时候大多待在日本。” 青翡翠平日忙于工作,鲜少有私人时间,有的话顶多看看财经杂志、报纸之类,无暇休闲娱乐。即使有,也是商界社交场合,而他们的交谈内容不外是工作和股市涨跌。 “你住在山洞里不成?”在日本他也发行了好几张唱片,荣获十大外国艺人排行榜的冠军。 “我住在东京。” 鸡同鸭讲,上官日飞气恼的抓抓头,这个女人的脑筋是用什么做的?完全无法沟通。“算了,你这里有没有生牛肉片或生鸡蛋?我这双迷人的眼眸快报废了。”不能计较了,再计较下去他会吐血。 “没有,只有冰块你要不要?”窝居了数天,她冰箱里的食物即将消耗完毕。 “随便。” ??? 青翡翠用毛巾包着冰块敷着上官日飞的双眼,她细心温柔的轻揉他的淤血,像个体贴的妻子。 “这个伤是拜我所赐?”她还是不相信自己有暴力倾向,至少没人抱怨过。 “难不成我有自虐症,把自己揍成熊猫以博取同情。”当他吃饱饭没事做? “也许是你不小心撞到门槛或是……”打死她都不承认那是自己的作品。待在日本的时候,她一向恪守妇道,连上野樱子都挑不出缺点,所以才勉强接纳她这个媳妇七年,若不是有不孕这个借口,只怕上野樱子也只能暗恨在心中。 “你在为自己脱罪吗?编个能让人信服的故事吧!”说谎的技巧比绿水晶还低能。 青翡翠有些羞赧的说:“真的是我做的?我以前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她想,是水土不服吗?不然同枕共居七年的前任丈夫怎么不见伤痕。 “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所以听我一声劝,别和魔女走的太近,会被传染恶气。”他心想,哼!装的可真天真。 “喵……喵……” “黑丫头、白绅士,别吵,等一下再吃晚餐。”她制止道。每天时间一到,它们可是不知何谓规矩,心里只有一件事吃。 黑丫头?白绅士?那是不是……他睁开眼睛一看,什么也没有。“你在和谁说话?”不会是他最怕的“那个”吧? “哦,是我的家人,这是黑丫头,它是白绅士。”她介绍的态度好像它们是人似的。 “猫?!你在和猫说话?”他猜想,这人有毛病呀? “你自己捂着,我先去替它们弄晚餐。”瞧它们一副饿死鬼投胎的馋样,她不免宠爱的轻笑。 上官日飞半眯着眼,用着微疼的眼打量青翡翠只着衬衫的曼妙胴体,修长细致的匀称双足引人遐思,若隐若现的颈部线条,完美到教人想去啃咬一口。一阵明显的生理变化从下腹涌上,他微微的低声呻吟一声,引起猫儿的侧目,他只得把手中的冰块往下移去火。 也许闭目不瞧会消退欲火,可惜那一幕美景不逝反清,他甚至想剥下她仅剩的衬衫扑上她。该死的女人,她一定要这么迷人吗?害他像十七岁初尝云雨滋味的少男,无法克制身体的需求,冰块都快被溶化了。 为什么中午时没察觉到她的性感呢?是因为太累还是睡胡涂了?现在这种情况真教人尴尬,总不能开口要求她上床吧! “你可不可以去加件长裤或是换一下衣服?这样撩人风情很容易引人犯罪。”尤其是他这个正常男人。 青翡翠不解的回过头。“这里除了我就是你,有这个必要吗?”她一向习惯简单的穿着。 这女人简直在考验圣人的耐力。“你大概忘了我是男人,只要是男人都有一股隐藏的兽性。” “兽性,你说谁呀?”真是好笑,有人自称是野兽。 笑!她居然还笑得出来。“信不信我想剥了你的衣服强奸你。”哦!光想象这个画面就教他热血偾张。 “不会的,水晶说你是现代版的柳下惠,可以坐怀不乱。”所以她才不防他。 吃完午餐之后,她立刻拨了电话向两姊妹求证上官日飞的来历。紫琥珀正在“闭关修行”工作中,一律不接电话,所以她和绿水晶闲聊了一会,才得知他的“高尚”情操。所以在蓦然醒来之际看到他在卧室,她丝毫不受惊吓。 “你相信她的话?”他心中暗念,没有危机意识的小女人。 “为什么不信?她说你连见她的裸体都没反应,还能当作艺术品般揶揄。”现今这种男人不多,除非性无能,他想。 “笨蛋女人,她是我妹妹,你会对自己亲人起邪念吗?”也许血缘不同,但那份亲情之爱是切不断的。 “你也可以当我是你姊姊呀!”她搞不懂他干么要生气,她们一样是女人呀! 姊姊?他的身体可不同意。“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姊弟乱伦。”他气愤的大步上前,不先知会的便将唇狠狠的印了上去。 青翡翠愣了一下,微开的唇心被他攻占,等她回过神来要推拒已经来不及了。她不是没有经验的青涩少女,由他掠夺的吻中尝到欲望,她知道他想要她。就在她差点向理智投降时,上官日飞气喘吁吁的离开她的唇,将头搁放在她的肩窝。 “现在……你知道传闻不可……尽信,我是有着侵略性的男人,不是柳下惠。” “你怎么会……对我有……兴趣?”他的吻居然能挑起她的欲望?!太不可思议了,就连她在热恋期的前夫也不可能这么快点燃她体内的火。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这是上天造人的本质不是吗?快去穿好衣服。”他轻拍她圆润有弹性的臀,欲潮又升起。 看到他眼中燃烧的欲火,青翡翠怕自己无法自持的拖他上床,赶紧一溜烟的跑向楼上卧房。 “穿正式一点。”他对着她看不见的背影低吼。 他把自己逼进一个什么情况?竟然对一个认识不到七个小时的女人有欲望。他苦笑着想找杯酒去闷,却只在冰箱里找到半瓶牛奶。绿水晶和紫琥珀是禁酒主义的拥护者,所以在她们的势力范围内闻不到一丝酒气。 “连酒也要跟我作对。”他厌恶的把牛奶吞下去,聊胜于无。 为什么他会想要她呢?在演艺圈多的是主动要为他暖床的美艳明星,他都可以不假思索的拒绝,为什么独独要她呢?是禁欲太久的缘故还是……唉!别想了,又不是没经验的毛头小子,一切顺其自然吧! 第三章 一辆跑车在车阵中穿梭,不理会那一声声的咒骂声,依然故我的发挥高级车的性能。 “为什么我得陪你?”青翡翠问。 “因为我饿了。”上官日飞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饿了干我屁事。” “因为你没煮饭。”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是他专属的老妈子吗?得负责伺候他三餐饮食不成?简直是……教人想揍他。“我没煮饭你不会自己动手吗?听说你有大厨执照。”“你所听说的二手资料是来自懒人晶,对吧?”除了绿水晶那个懒人,谁敢赖皮要他下厨。 “没错,你有一手好厨艺,不应该浪费。”意指他没必要拉她一起出来消费。 上官日飞投给她一个邪恶的笑容。“除非你打算当我的晚餐。” 可恶的家伙!青翡翠知意的酡红两颊,他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下狂妄的态度吗?亏她还虚长了他两岁,更在社会洗练多年,却还老是被他耍着玩。“你就不能正经点?为什么你和水晶说的完全不同呢!” 她心想,到底是谁受骗了?根据绿水晶的一手资料,他应该是任其欺凌而不还手的邻家大哥哥,绿水晶还教自己尽量凌虐欺压没关系。可是,他与事实相距甚远活脱脱是个从地狱冒出来的恶魔,不但抢了她的午餐,还强吻了她,现在又强迫她陪他吃晚餐,眼神中还有着明显的三个字!我要你。她是倒了什么霉,诸事不顺。 “唉!人还是不要太信任魔鬼,铜板都有正、负两面,何况人比铜板更多面。”看她一脸迷惑的表情,上官日飞乐在心里,终于他也有占上风的一天,不会再被三色家族紫、绿、青压的不见天日。 “我看你在说自己吧!”她看他一副邪里邪气的样子,还诬指天使为魔鬼。 “看来咱们已有共识,不过既然被你识破我的真实身份,下场应该怎么样,嘿嘿……你知道吧!” 看到他脸上阴阴的笑容,谁敢说他的演技不好。“少耍宝了,当自己是丑角演员呀!”她不悦的说,他的笑声令人发毛,好像挖好陷阱的猎人等候猎物失足掉落。 他有些泄气的用眼尾斜瞄她。“小姐,拜托你有空看看电视好吗?不要把天王巨星当成路边扫地的小弟。” “是,天王巨星。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吃饭?”青翡翠看看手腕上的钻表,此刻若在家里早已饱食休兵了。 “日本料理店如何?” 呕!日本料理?有没有搞错,她恨透了日本料理。在日本她干脆自己下厨也不愿吃那“一点点”的日本料理,存心饿死人嘛!为了解口腹之欲,她常在台湾大啖一番,然后顶着几斤赘肉回日本。 “很抱歉,如果你想吃日本料理,请在路旁放我下车,本小姐宁可回家啃干面包。” “为什么?你住在日本多年,应该比较习惯日本饮食。”他一脸诧异的望着五官都写着厌字的女人。 “什么叫应该,一个铜板都有正负两面,何况是人呢!”她以他先前的话回敬他。 “受教。”他了解的点点头。“捉紧。”他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回转,转的她差点尖叫。 “想必阁下十分自豪你的飞车特技,但请注意,本人尚未与撒旦订好灵魂买卖契约。” 车后传来的碰撞声,不用想也知是他老兄惹的祸,而他这个罪魁祸首却不当一回事的继续开着跑车,远离车祸现场。 “放心,死不了的,只是小擦撞。” 小擦撞?好,很好,一小簇火苗正从青翡翠头顶冒出。“请问这位‘运将’,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在生气吗?美女生气容易长皱纹,虽然我是不太看重外表,不过女人呀!还……” “上、官、日、飞,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很轻易的要你命?”她手中的一把小指甲刀正抵着他脖子口。 “相信。不过你不会傻得在大马路上要我的命,别忘了你在车上。”上官日飞笑嘻嘻的开着车。 “老天呀!我是造了什么孽?居然碰上你这个疯子。”她的好修养全被他破坏殆尽。 “十年修得同车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可见你修行功力有多深厚。”他还啧啧啧的发出声音激怒她。 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青翡翠在口中念念有辞,不停反复的背诵快忘光的青年守则。 “你在施法念咒吗?没有用的,我是百邪不侵的大恶魔。”末了,上官日飞还发出令人发噱的巫婆声。 “你是存心要惹我发火是不是?” “岂敢。不过你生气的模样很动人,教人百看不厌。”他较爱看她多变的表情,比沉默不语的冷脸可爱。 “所以你才不断的挑衅,就是要看我生气的时候。”变态的男人,该捉进精神病院好好治疗一番,她突然生不了他的气。 “其实你笑起来的脸庞更可人,可惜你缺乏脸部运动,所以我只好委屈自己,训练你拉拉脸上的筋络。” 笑?!有多久她没发自内心真诚的笑过?当她有记忆以来,笑容从来不存在她的生活之中。曾经她用消极的方法怨恨过这个世界,怨恨她的父母,甚至怨恨那些拥有幸福家庭的人。用冷漠包裹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她已经不知道了,好像从出生开始吧!真亏上野辰夫有勇气爱了她这样的女人十年,连她都唾弃自己。 上野辰夫!她苦笑着望着车窗内的倒影,从离婚那天到现在快两个月时间,她竟无情的连一次也没想起他,连他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他和宫村优子应该正在地球的某处度蜜月吧! “你在想什么?”上官日飞不喜欢看见她脸上的忧伤和无奈,她应该和绿水晶、紫琥珀一样自信无忧。 “想我的前夫。”她坦言不讳的说着。 “前夫?!”猛然他踩了煞车,将跑车停在路中央。 “快开车,你挡住了正常的运行。” 重新发动上路,上官日飞有一股难掩的失落。她,结过婚,更教他难以忍受的是她对那个人仍念念不忘,在他有些喜欢上她的时候。 “为……为什么离婚?” “不孕。” “什么?!你还是他?” “我。” 上官日飞低声咒骂着,用力的直按喇叭。“他怎么可以因为这个理由和你离婚,他简直不是东西。” “他是家中独子。” “独子又怎么样?!我也是独子呀!可是我就不在乎会不会有孩子,反正想要孩子可以去领养呀!” 这番话温暖了青翡翠长期禁固的心房,眼睛不经意的湿润,有人替她叫屈的感觉真好。 “你哭了吗?不要为了那种混帐东西哭泣,他不值得你浪费眼泪。”让女人哭泣的男人都该死!上官日飞不舍的掏出手帕给她,这一辈子他只为两个女人的眼泪心痛过,一个是他自幼宠入心坎的小妹紫琥珀,另一个就是她青翡翠。 “我不是为他而哭,是你让我忍不住落泪。”她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滴。 “我?是不是我刚刚的话太……”梨花一枝春带雨就是在形容她吧!教他怦然心动的想吻那珍珠般的泪滴。 “不,是感动。你的话让我十分感动,从来没有人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说过一句话。” “你的……前夫他?”一提及她丈夫,他就浑身不舒服。 “其实他并不想离婚,是她母亲容不下我这个台湾媳妇,刚好有这个机会就……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何况现在的她比以前快乐多了。 “你还爱着……他吗?”这个问题很扎他的心。 青翡翠淡淡的勾着嘴角。“说来好笑,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嫁给他,你这个女人有毛病呀!”早知道来认识他不就没问题了……咦!他在想什么? “因为他父亲。从小我就想要有人来爱我,而他们父子是唯一爱我、接纳我,给我家庭温暖的人。” “什么怪道理。”上官日飞不爽的嘀嘀咕咕。 “刚刚我有些可悲的想起,居然会忘了曾经相处十年的男人,你说可不可笑?” 这番话带给上官日飞一丝喜悦,也许她曾经身为人妇,但她错把亲情当作爱情。在感情的世界里,她仍是一张纯白的画纸,等候生命中的另一半到来,共同彩绘人生。 “学会遗忘,你才能重新蜕变成美丽的凤蝶,找回失落的快乐殿堂。” “你知道吗?现在你说话的语气,有点像绿水晶口中的那位顶着光圈的可怜天使。”她看他一副说教者的姿态。 “真懂得伤男人自尊,本大仙正想义正辞严的开导你一番,谁知你复原的速度比我的嘴巴快。”上官日飞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女人真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动物。 青翡翠开心的笑出声,“我们到底还要不要吃饭?”被他一逗,先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肚子开始作怪了。 “吃!我怎么敢虐待青家姊儿呢!” ??? 肯德基?!不会吧!这个男人不会小气的只想请她吃炸鸡喝可乐?青翡翠抬头看着招牌,咦?!他又在搞什么鬼?假发、帽子和……墨镜。拜托,这世界已经够黑暗了,他在晚上还带墨镜,想耍帅还是想打劫? “如果你想抢劫肯德基,至少等我离你远一点,本人是善良公民,对铁栏杆没有兴趣。”至少她稍具一点法律常识,结伙抢劫,唯一死刑。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们是同车共济。”这女人真该揍,不是流浪汉就是抢匪,她就不能想点光明面。 上官日飞瞧瞧照后镜,看看自己的伪装有没有出纰漏,他可不想吃到一半被认出而惨遭围攻。名气太盛也是一种负担,就像生活在显微镜下,完全无任何隐私可言。 “同车不一定共济,莲花虽出污泥却不沾俗气,所以你请……喂!别拉呀!你真的想抢肯德基。” “闭嘴,女人。除非你想要我在大庭广众下吻你。” 看她乖乖的闭上嘴任由他拉着,上官日飞有说不出的快意,知道害怕了吧!抢匪?肯德基有多少油水可抢,还不如拍支广告片来得划算。 青翡翠不是真的相信他要抢劫肯德鸡,只是斗嘴斗上瘾,一时收不了口,顺着他的意思一路绕过肯德基,走向半暗的小巷子里。不知为了什么,她有种想跟他一路走下去的冲动,不在乎结局如何。他牵着她的厚实手掌有着温热的安全感,教她沉沦不放。 “到了,王记大饭店。”他好笑的看着她脸上闪过惊讶的表情。 “这是大饭店?!”还真是……好大,七、八张坐满人群的桌子,现炒的葱花差点炸到客人。 “把你的嘴巴阖起来,别让人家看笑话。”真是的,镇定的功夫不够,需要多加磨练,他坏心的偷笑。 青翡翠心里不免责怪他的小心眼,居然不先提醒她一下,“看我出糗你可开心了。” “当然,你刚才的表情真驴,真怨叹没把相机带来,不然就有证据证明台湾又多个傻子。”上官日飞一点也不怕她生气的明讲,搭着她扭扭捏捏的腰走进王记大饭店这间小店面。 “小心点,女人的复仇心可是很重的,我一定会报复的。”她边说边往他的腹腰肉一捏,惩罚他的恶作剧。 “这位客人,请稍等一下,那桌客人快吃完了。”老王一时没认出他,罚他站冷墙角。 “爸,你看清楚点他是谁?”聂如玉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抱着孩子轻哄着。 “谁?”老王眯着眼瞧着眼前的男人半天。“他奶奶的,你这个小子干么打扮的怪模怪样,害我老王眼拙认不出。”老王埋怨的在他背上重捶一下,立刻把他拉进内室。 “老王八,你出手轻一点,见不得我比你年轻英俊有女人缘呀。”上官日飞轻咳了数声,老王的手劲还真不小。 老王八?!没礼貌的家伙,青翡翠瞪了他一眼。“老板,这个男人嘴贱没药救,你别放在心上。”她不悦的眼神直射上官日飞。 啥?谁在讲话?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上官日飞的身后,还有一位漂亮小姐,顺着手臂往下看,喝!还交握着呢!他们露出意会的笑容。 “什么时候交了个漂亮女朋友,真是便宜你这个小子了。”老王说归说,眼神暧昧的直往青翡翠身上飘。 青翡翠连忙解释,“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她急急抽出交握的手。 “唉!小飞飞,你做人真失败,人家连承认和你有关系都深感羞愧。”聂如玉毫不留情的取笑他。 “小玉玉,你还是继续压榨你的可怜老公吧!你也不是什么善良百姓。”这个女人真碍眼,专挑他的痛脚踩。 “你们……是朋友。”青翡翠学习着认识“朋友”。 “不是,谁和那个痞子是朋友。爸,你先去前头招呼着,这里有我就好了。”聂如玉说道,心想,她人生唯一的乐趣,就是找点八卦问题来消磨。 “好呀!这里就交给你了,阿飞呀!老王帮你炒几样好菜,今天这桌我请。”不错,这女孩长得真不错,和我那媳妇一样,都是美人一个,老王在心里想着。“不行,怎么可以让你破费,你可是小本经营。”说什么上官日飞也不能让老王赔本。 “吃不了多少,我可是看在小姐的份上哦!” “还是不行。” 聂如玉出面从中调停,非常可亲的说:“听说下个月有场演唱会,你就施舍几张门票抵饭钱。” “几张?”他不相信她有多好心,恶魔一族的邪女。 “也不用太多啦!我家人口简单,只要……十张贵宾席的票即可。”她故作吃亏的数着手指头。 恶魔!百分之百纯正的恶魔族。“成交。”他是“流着血”点头的。 “那我去忙了。”一张票大概不贵吧!老王想。 老王一走开,上官日飞立刻摆起一张臭脸。“聂如玉,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魔女,你还真敢敲呀!” “没办法,自幼家贫,夫家穷困,只好从大鱼身上挖,我们是给你面子耶!”聂如玉不把他那张臭脸放在眼里,拉着青翡翠在一旁坐着。“我叫聂如玉,是老王的媳妇,你呢?” “我是青翡翠。”她把讶异藏的很好,老王的媳妇似乎和这里的环境不搭轧。 “青色的翡翠?你不会刚好认识绿水晶和紫琥珀吧?”她想有这个可能。 “你也认识她们姊妹?” “我是水晶的室友兼同窗。” “真的,好巧哦!” “是哦!好巧。你们也巧的把我抛在脑后了吧!”上官日飞醋意酸的满室闻得到。 “嗯是谁打翻了一缸醋,好酸哦!” “如玉妹妹,你忘了我才是客人,你是‘服务生’。”他脸上堆满虚伪的假笑,硬把聂如玉拉离青翡翠,自个儿霸占她不放。 “你……算了,看在十张贵宾席的门票上,我原谅你的无礼。”她在他的伤口上倒下一斤盐巴。 原本上官日飞的心已经不那么痛了,偏偏她拿刀去刮去挖,害他又开始垂泪了。“恶毒的女人,我上辈子偷了你家的尿壶不成?” “啧啧啧,翡翠妹子,你千万别爱上这个男人,小气得要命,谁教我自幼家贫,夫家穷困……” “够了吧,聂如玉。你父亲是和信企业的总经理,你夫家一个月净赚上百万,不要再欺骗良善了。”上官日飞挖挖耳朵,不耐烦的把她的底全给掀了。“还有你该叫她翡翠姊姊,人家刚好长于你。” “不会吧!你看起来好小哦!”聂如玉猜想,她顶多和琥珀同年。 “同样是女人,你怎么有办法保养得比人家老?可见平日缺德事做太多了。”他调侃道。 “上官日飞你……好,这次算你嬴。翡翠妹……姊姊,你想吃什么?”面对青翡翠,她可是一副顾客至上的嘴脸。 “随便,有得吃就好了。”只要不是日本料理,青翡翠是不怎么挑嘴。 “马上来。上官客官你要来点什么?哦!吃屎呀!小店立刻奉上。”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她一脚踩过他的脚面。 “啊这个杀千刀的女人,小王怎么敢娶你过门。”他甩着痛脚直呼着。 “她真是太……太可爱了,哈……”青翡翠憋不住的笑意倾泻而出,看到上官口飞吃瘪的表情,笑声无法抑止。 上官日飞咬着牙的怒瞪她。“笑够了没?没良心的女人。” “可是……真的太好……笑了嘛……”虽然她尽量克制笑声不要太猖狂,但两片薄唇硬是阖不拢。 “虽然我曾经说过你的笑容很美,你也用不着一次笑够本。”他真感无奈,她是个教人又恨又恼的女人,只会幸灾乐祸。 青翡翠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不好意思再笑,只是嘴角微带着残笑。“你们的交情很好?” “全拜你家房东所赐,把我推入罪恶深渊。”一失足成千古恨呀!谁教他贪吃老王烧的一手好菜。不过聂如玉更可耻,直接赖上小王,成为小王背上甩不开的食客。 “好幸福,有朋友的感觉真幸福。”她羡慕的说,难怪古人常说知音难求,为求一知音虽死无憾。 “你不要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教人家怎么接?”只是打打闹闹而已,她居然有幸福的感觉。他想,她的童年必是十分孤寂,一分心疼不舍油然而生,他恨不得替她承受那份无依。 “对不起,我真的很羡慕你们的友谊。”活了近三十年,她不知错过多少这种贴心的知己。 “看你又掉泪了,真是泪腺太发达,又不是小女生。”他低头轻吻她的泪珠。 青翡翠侧过脸避开他柔情的吻。“信不信,今天以前我从不落泪。”这全都是被他影响的。刚从一段失败的婚姻逃脱,她没有勇气这么快接受一段新恋情,何况他还比自己小两岁。 “眼泪是女人的影子,随意抛弃是不可能的,哭一哭可以抒发压抑的情绪。” 他知道她在逃避他的吻,在自己还没理清心底感情的方向,他不想逼迫她,也许他们之间只是一时肉体吸引力,万一最终他搞清自己的心其实是不爱她的话,受伤的还是她。 “哦!上官日飞,你把翡翠姊姊惹哭了。”聂如玉像贼一样探出头,双手捧着食物,可是脚却一拐的踢了他一下。 “喂!请不要断章取义,你哪一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吃一顿饭倒贴还挨揍,天下大概只有他一人。 “如玉,是我自己好哭,与他无关。”青翡翠道,他真可怜,老是被当成恶人看。 “是吗?我还以为他舍不得那十张票,故意迁怒在你身上。”在她眼中,上官日飞就是这种人。 “不会的,才十张而已,大不了我付钱买好了。”青翡翠心想,台湾演唱会的票能贵到哪里去。 “小姐,预售票已经卖完了,你想到哪里买?”当他的演唱会只有小猫两、三只吗? “不是下个月才开始,怎么就卖完了?”是哪位艺人这么红,麦克杰克逊还是玛丽亚凯丽? “没办法,红嘛!”上官日飞故作无所谓的拂拂额发,挑挑眉。 “那你怎么弄得到票,你是门票销售员吗?” 跌倒!上官日飞的下巴撞到桌角,聂如玉庆幸她早已把饭菜端在桌上,不然非跌个粉碎不成。两人一致的表情是惊讶加惊讶还是惊讶。 “说了老半天,你还不知道小飞飞是个红透半边天的歌手。飞飞,这就是你的不对。” “歌手?他?”他说的出卖脸孔,原来是……她怎么没想这个。 “我怎么知道还有人是媒体低能儿,连我都不认识。”怎么可以怪在他头上。 “你有……那么红吗?提前一个月卖完门票?” “你知道他一张贵宾席的门票卖多少吗?五千块耶!手脚慢点还买不到呢!”聂如玉叫道,真是赚翻了,黄牛票甚至叫价到一万五呢! “现在你知道我被坑了多少吧!而我们吃这餐连服务费都不用两千,比一张票便宜多了。” “你怎么这么爱计较,年收入在八位数的人没资格在穷人面前喊冤。”聂如玉的意思是不坑你坑谁?冤大头。 “你还真穷呀!”他非常不屑的挖苦她。“你可以走了吧,看到你很容易倒胃口。” “谁希罕。翡翠姊姊你多吃一点,我得去帮小孩洗澡了。”末了她送他一个白眼。 “这个女人太得寸进尺。”要不是为了老王的手艺,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岂会轻易折腰。 “原来你这么红,难怪还要伪装,我真是一只坐井观天的愚蛙,只活在自己的世界。”她感慨的夹着菜,一咬,口感美妙到了极点,顾不得上官日飞在身旁叽叽咕咕得说什么只想满足口欲,值得让肚子都胀成一个小球。 上官日飞瞧她猛吃的速度,就知道又有一个人沦陷在老王的饭店里喽!唉!他真是造孽。 “怎么了,要不要再喝点汤?” 青翡翠摆摆手,不文雅的打了个饱嗝。“撑不下了,我的肚子快破了。” “不会呀!只是多了一个游泳圈。”他打趣的嘲笑她贪吃。 “这么好吃的东西,应该把剩菜打包回去给黑丫头和白绅士吃。”不过她有些怕宠坏它们的胃,以后会挑食。 “你那两只猫呀!对了!中午你说把它扔了是什么意思?”他想起中午昏迷时的一段对话。 “是白绅士,它挑嘴不吃鱼罐头,想用爪子把它拨掉,所以我说扔掉食物不道德。” “那又老又硬啃不动又是什么意思?” 青翡翠狐疑的凝睇他一会。“你不是昏迷了,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只是半昏迷,神智还很清楚。”后脑勺还有一点疼呢!他没去三流医院挂诊,否则会被“他”笑一辈子。 “是黑丫头在啃冰火腿肉,所以我才提醒它肉不好啃,新鲜鱼肉比较适合它。” “那两只猫谁送的,养的顶漂亮的。”他很少看见不高傲的波斯猫,像狗一样爱粘人。 “是我在水晶她们出租广告的下面捡到的,顺便打电话和她们约见。” “两个女人闲着没事做,专门搞些把戏玩玩,她们的出租广告内容一定很……古怪,不能以常人论之。” “是呀!他们……”青翡翠把内容和会面经过一一告诉上官日飞。 “一张广告纸?!的确是她们作风。”无聊人做无聊事,接着他把目光转移在青翡翠身上,看来日子不无聊了。 青翡翠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她该不会送肉人虎口吧? 第四章 后台是一片忙碌的嘈杂声,道具、声控、灯光、美容师全挤在一个小空间,做最后一次巡礼。准备妥当之后,幕慢慢的升起。 闪烁不停的镁光灯集中在聚光灯下,歌迷们疯狂的尖叫声,几乎要震垮演唱会的屋顶。 青翡翠站在布幕后看着一群黑压压的歌迷,有些后悔答应上官日飞当他的特别助理,这根本是折磨人的一件工作,光那群歌迷,她就害怕被口水吞没。 全是卑鄙下流的上官日飞,骗她演唱会最多只有五百人很好应付,只要站在旁边帮他收礼物和捧花束即可,不会困难。 真是天杀的不会困难,这堆至少有七、八千名歌迷,外加在场外进下来的至少有两、三千名,她只有两只手,又不是孙悟空,可以变出很多分身,还有他特别嘱咐她一定要打扮的很漂亮,才不会丢他天王巨星的脸…… 骗子,天下第一大骗子!她差点被热情的女影迷用妒火烧死,一道道凌厉的眼光不知在她背后穿破几个洞。她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而下留下抓痕。 “他很棒,对不对?”宣传步向东看着台上载歌载舞的大明星,靠在她身边的墙问。 “棒呆了,你想我毫发未伤走出去的机率是多少?”她可不担心他演出卖不卖力,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步向东失笑的转向她。“不会有事的,大不了我当肉墙保护你冲出重围。” 上官日飞找个这么漂亮的特别助理,别说歌迷眼红,连工作人员都眼睛一亮。碍于某人必杀眼光太过凶残,不然这朵美丽的紫玫瑰早被摘走了。 “谢了,你的好意我心领,光看你皮包骨的瘦弱身躯,不要躲在我身后求援就该偷笑了。” 一百六十七公分高的男人,体重只有四十八公斤,站起来比穿了高跟鞋的青翡翠还矮上一点,光外观看来,他比她更不经撞。 “这可难说了,人不能只看皮相,我可是柔道四段的高手哦!”他做了个回旋侧踢的姿势。 “满像回事的。” “你好像不太信服哦!不过,你到底是不是官上飞的女朋友?”步向东很八卦的,他们之间有点难测。 官上飞是上官日飞的艺名。 “当然不是,你想害我被他的歌迷撕成碎片呀!”她光想都心有余悸。 “小姐,我可不是八卦杂志的扒粪记者,你就透露一点吧!满足我小小的好奇心。” “无可奉告。” 来这一套!“你是检察官还是司法单位,别用这四个字来搪塞,本人有权要求不听垃圾话。”他将手搭在她肩上。 “对不住,本人有权不说垃圾话,扯平。”当她是初出社会的毛娃娃? “别这样嘛!一点点也好。”好奇会杀死一只猫,而他没注意有人正在怒视他放在青翡翠肩上的手。 “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为什么他偏不信?青翡翠感无奈。 “奇了,他一向最排斥女人和他一起工作,更没有过特别助理一职,可见你在他心中地位不低。” “什么?很好,他又多骗了我一次。”什么特别助理出车祸住院,所以千拜托万拜托求她一定要赞助这一次,只要特别助理出院,她就可以卸下大任,原来都是满口谎言。 原先她还不愿意接下这个陌生工作,他小人的以要向外界宣布两人同居的新闻,逼得她不得不低头。天晓得,他们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中间还隔了一层墙壁呢! “惨了,你不知道这件事?”看来他这个宣传干不久了。 “把你的手拿开点,看了真刺眼。”上官日飞一只手拍掉步向东的毛手。 “换场了。小吴,快帮官大牌打底、换衣服。”步向东知趣的吆喝一群人来准备上官日飞下一场的服装。 青翡翠双手环胸,左脚打着拍子对上官日飞说:“如果我现在谋杀你,你打算要怎么死法?” 工作人员倒吸了一口气,愣了三秒才继续手边的工作。 “为了你好,还是等演唱会完再动手。”他勾勾台下的疯狂歌迷一眼,表示他们可能不太赞同她的做法。 “可是我手很痒,不揍你几拳我心里很难过,难过到想找把武士刀砍你几下。” 上官日飞无所谓的耸耸肩。“记住,不要打我脸,不然歌迷会吃了你。”他自知理亏,甘愿挨她几拳绵掌。 “我不打你脸。”就在歌迷看不到的后台,青翡翠当着张大嘴的工作人员面前,狠狠的往他下腹送了几拳。 “气消了没?”他捂着下腹,这女人出手可真重,看来她快气疯了。 上官日飞知道他若不让她打几下出口气,恐怕下场会比人肉叉烧包还惨,不是她太暴力,而是自己实在骗得太过分,教人不恨都难。 “没有,不过这笔帐先记着,以后我会找机会再要回来。”天呀!她手都打麻了。” “等着你来要。”他在歌迷的掌声中,改变忧郁的脸,笑着走上台前。 “你真打了他。呼!够胆,还说你们没有关系。”步向东这次聪明的躲在暗处,让上官日飞瞧不到。 “这是他欠我的利息。” “你不觉得他长得俊美异常,歌声如同天籁般动听悦耳,对你又是百般依从?” “听说撒旦想诱取灵魂,也是常用这一招,你是撒旦的门徒吗?”青翡翠反用温柔的语气问步向东。 “你真是很难搞定,难怪他非要把你拉在身边不可。”这女人太伶牙俐齿了。“想想象他这样的男人不多见。” 将近一个月的日夜相处,说她对上官日飞不动心真的是骗自己的谎言,但就是因为动了心才更要谨慎守护仅剩的心。 从一个月前剑拔弩张的吸引力开始,两人没上床已经算是一种奇迹了。不是她自制力强人一等,而是他在此时给彼此一个适应的空间。 诚如步向东所言,这样肯克制欲望去等一个女人接纳他的男人,在台湾已不多见,算是稀有品种,该列入保护范围之内。 “他太受女人欢迎,我怕爱不起。”大牌明星不怕绯闻上身,就怕情有独钟。他,是一个发光体,不能只属于一个女人专有,而她是自私的女人。 “恋爱可以私底下,没人会抬上台面。”步向东知道一般艺人为了销售量,一向放低姿态谈情说爱。 “不能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的爱情,我不要。” 正要换另一套衣服的上官日飞,刚好在踏进后台时听到这一句话,若有所思的蹙着眉头,心想,是这样吗?一个月的相处之后,他肯定了自己的心,今生的女人是她,也许是到了该作改变的时候。 “我会给你一个阳光下的爱情。”临上台前,他倚在她耳边快速的说着。 青翡翠以为自己听错了,怀疑的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心有灵犀般他回头向她眨一下眼,惹得台上又是一片尖叫声。 “他刚说了什么?”步向东看见上官日飞飞快的动着两片嘴皮。 “你大概不知道猫死了要吊在树头?”她皮笑肉不笑的警告他少八卦。 “了解。”他安分的闭上嘴。 ??? 连续三天七场的大型演唱会,终于在“紫色的心情”这首歌之下画上句点,工作人员放松紧绷的肩头聆听歌迷不舍的安可声。 灯熄之后,最高兴的莫过于青翡翠,不再担忧歌迷锐利欲将她凌迟处死的眼光,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溜走,怕被踩成肉末。 “呼,这群歌迷太可怕了,都散场了还赖着不走,一直在台下狂呼。”步向东惊险万分的用手拉车拉进两大车鲜花。 从第一场演唱会接受献花时,所谓美丽的特别助理几乎都是负伤而逃,因为歌迷不满她和偶像靠的太近,在献花完之后借机撞她几下、偷捏或暗踢,总而言之只有一句话凄惨。 因此第二场开始,所有特别助理与歌迷有身体接触的场合,完全由宣传步向东和几名男性工读生代理,她的工作成了“监控”只看不做事的大爷。 “今天的阵容可观性少了点。”她指着只有两车载着百来束鲜花的推车。 “后面还有呢!工读生知道后台摆不下去,全推到外面的大卡车,准备分送给各老人院和育幼院。” “喔!原来如此,我以为歌迷转性了。” 七场演唱会,收了上万的花束,歌迷亲手裁制编织的礼物更不在少数,教人咋舌的是还有钻石领夹、手链,甚至一把钥匙可开启一辆敞蓬银色跑车。大胆的歌迷还邀请他上床,趁献花献吻时用身体挑逗他,巴掌大的布料根本档不住煽情的女体,除非有圣人的自制力,否则会当众喷鼻血。 “官大牌还在安抚歌迷的心情呢!如果歌迷长得漂亮一点还养眼些,可是上帝并不公平。”步向东非常佩服上官日飞的耐心,不怕视觉被玷污,一律将她们当成绝世大美女来哄,想想他都觉得胃有些难受。 “留点口德,他们可是付你薪水的衣食父母。”青翡翠摇摇头,促狭的轻捶他的肩头。 “是哦头家最伟大。”他没有心机的将手肘停在青翡翠肩膀,当她是好姊妹。 “你在干什么?想换义肢吗?”上官日飞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冷冷响起。 步向东背脊一僵,讪讪的把手肘抬高三寸。“今天天气真好,阳光普照,大地回春。” “中原标准时间二十二点零七分整,正值夏末秋初时分。”上官日飞看了下手表后,满眼鄙夷的望着步向东,不可靠的家伙,他才少盯几秒钟就忘了规矩。 “哎呀!瞧我忙晕了头,都忘了现在是晚上十点了。”他聪明的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上官日飞拳头所至的距离。 “你的确是晕了头,连‘我的’特别助理也敢碰。”上官日飞占有性的手臂,有力的将青翡翠拥人怀中。 青翡翠不自在的推推他胸口,但他手臂更加紧勒得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别这样!有很多人在看。”她小声的在他下巴位置说着。 心知肚明的工作人员一脸兴味的收拾善后,工读生则摆明的站在那观赏俊男美女相拥图。 上官日飞不客气的大声宣言,“看就让他们去看,政府有制定男人不能搂着他的女人这条律法吗?” “哗!”在一片惊呼声中,记者得空偷拍了数张亲昵照片。 “哦天呀!你是存心混淆视听是不是,我这下跳到大西洋也挡不住歌迷蜂涌而至的拳头。”她既然挣脱不了上官日飞有力的手臂,只好认命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口,眼不见心不烦。 “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毫发,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寻觅多年的至宝,他哪舍得置她于险地。 “算了吧!你这个大骗子,咱们前帐还未消,休想我会再信你。”青翡翠不假思索的想报复,遂张口咬住他微露的胸口,两排整齐的牙印浮现了点红淤,像是激情之后的恩爱证据。 “哦!女人。现在不行,等回家之后我再好好的满足你的需求。”他不当一回事的发出邪邪的笑声。 这下糗大了,众人拉长“哦”的声音!在她背后暧昧的说着染色的双关语,气得青翡翠用尖细的鞋跟,在某人光滑的鞋面上留下一个深深凹痕。 “要命,你这个女人,想要我当李铁拐呀!”痛的滋味入骨呀!他不得不松开手,暂时放她自由。 “天作孽大可活,自作孽,你去死吧!”她不同情的扭着杨柳腰,非常不齿的冷哼一声。 “好呀!”有人鼓掌叫好。 上官日飞一记飞拳随至,但见哀号声起,每个人一致同情的忍笑不会看人脸色的家伙,该打。 “没事了,我要回去睡它个三天三夜好补眠。”她忙了大半月,终于可以休息。 “还不行哦!大美人,重头戏才刚要上演。”步向东原本要拉住她的手,忽现某人冷冽的眼光,冷的一下连忙缩回。 青翡翠揉揉略显疲意的两额。“曲终不是该人散,幕落代表结束,还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淑女,你在说脏话。”上官日飞接过工读生手中的薄荷油,轻轻的为她揉去除疲累。 青翡翠背靠在他胸窝,头向后仰的享受大明星的服务,自然的像呼吸一样微闭着眼,没看见大伙儿羡慕的眼光。“上帝会原谅他的子民,阿门。”她口中念念有辞。 “前些日子我还看见某人上香拜佛,几时佛祖兼差当上帝?”他好笑的调侃她的“变节”。 “在我没有思考能力的这一刻,所说的一切皆不代表本人言论。”她借用电视用词推卸责任。 “聪明。”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走吧!我送你回家。”他拎起外套就要拥着她离去。 一个不识相的声音,硬生生打破美梦。“止步,官大牌,你忘了在丽晶有场为你举办的庆功宴吗?” “该死,我都忘了这件事。”上官日飞懊恼的想撞墙,他正想和佳人共度一个浪漫之夜。 “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好了。”青翡翠安慰的拍拍他的背,作势要跨出下一步,却马上被强拉回来。 “所谓的庆功会就是在演唱会之后,工作人员一起放松心情大闹一场,所以,亲爱的特助,别想开溜。” 早在两天前,她就风闻有场大型的庆功会在丽晶举行,就算少接触这一行,多少也听过,所以她才想趁隙溜走,唉!溜得不够快。全怪那只狡诈的狐狸,自己受苦受难也就罢了,还拖着无辜受害者陪他一起堕落,真是可鄙。 “我头有点痛,想去看看医生拿点药吃。”她佯装头痛,手压着太阳穴,缩紧五官。 上官日飞闪着狡侩的笑容。“亲爱的,你真的头痛吗?和怀孕初期的症状好像…… 青翡翠一脸愠意的捂着他的嘴,这男人分明要她没脸见人。“太可恶了,我非杀了你不可。” “头不疼了吧!咱们该到丽晶,可别让人家看笑话了。”他俯身一个深深的吻,教她无从反抗。 四周扬起莞尔的笑声和叫好的口哨声。 ??? 衣冠鬓影,觥筹交错的丽晶酒店,涌进一批不修边幅、大声喧嚷的工作人员。没有光鲜的外表、西装和皮鞋,只有夹克和布鞋。 主办单位没有嫌弃的笑着迎上去,一一的握手问候着,在所有人都进人会场后,男主角才姗姗的拉着不情愿的特别助理出现。 “官大牌,大伙就等你一人喽!”唱片老板罗英祺递给上官日飞一杯香槟。 “不敢当,多谢各位赏脸。”他看向身旁别扭的女人问道:“你的酒量如何?” “三杯。” “威士忌?” “啤酒。” “不会吧!日本清酒相当有名,你在日本住了那么多年,酒量应该很好才对。”他心想,她住过日本,应该多少养成爱酒习惯。 青翡翠没好气的斜睨着他。“我是中国人,ok?不要老在我背后贴上日本出品好吗?我和酒有仇。”哼!老当她是日本人。 “惨了,我是酒痴。”他意指不能沾酒的白痴。 隔壁住了对禁酒主义的姊妹,连带的他这个“邻居”也纳人管辖区,除了不含酒精成份的香槟之外,严禁任何酒类进门,所以……不能怪他。 “求神保佑吧!”她也满坏心的。 罗英棋不悦的看着他们两人在他面前交头接耳,无视于他的存在。碍于上官日飞名气正盛,为公司赚进大把钞票的情份上,他虚伪的扬着假笑。“谈谈小恋爱无妨,可别认真哦!”温和语气中,有着不容忽视的警告。 似是而非的绯闻可以模糊带过,歌迷的度量可没大到容许偶像有情人,这是演艺圈一种变相的病态,也是身为艺人的悲哀。无情、无爱、无性,才是完美的偶像情人。 “不认真的恋爱我不谈。失陪了,罗总,我该去和伙伴聚聚。”上官日飞光明正大的拥着青翡翠从他面前走过。 精明锐利如罗英祺,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含意。为了保有这颗棋子,该下点猛药。既然他喜欢美女,就投其所好,罗英祺眼神掠过浮动的人群,望向一位如白瓷娃娃般的美丽少女,男人是逃不过她如诉如泣的盈盈大眼和温柔多情的娇柔甜媚。 在另一端,上官日飞尽量避开人群,带着青翡翠倚坐在角落楼梯旁,以免被强行敬酒,毕竟两人都是没啥酒量的逃兵。 “刚刚你不该用那种口气对唱片老板说,绯闻的杀伤力足以毁掉你如日中天的事业。” 他无所谓的把香槟倒在盆栽里。“大不了不唱歌,怕我养不活你吗?”他手指玩弄着她垂下的乱发。 “别玩了,你那张脸不当歌星要当什么?我不要成为你的绊脚石。”她知道事业一向是男人的生命动力。 “谁说你是我的绊脚石?男人总不能一辈子卖弄色相是吧!而且不当歌星也可以去当牛郎。” “嗟!不要拿我说过的话来搪塞。你真的不在乎演艺事业被中断?”她私心希望他放弃歌唱,可是理智却和自己唱反调。 “这些年来在水银灯下生活,是因为找不到生活重心,现在我找到了,继不继续都不重要了。”他与她深情相望。 “你在说真的吗?唱片公司会放手吗?歌迷呢?”她不抱任何希望,光是属于人们的。 “不要操这个心,安心的当个小女人,这种事留给男人去做。”上官日飞勾着她优美颈部,浅笑着轻啄她的耳垂。 酥痒的缩下颈,青翡翠不服气的娇嗔。“你那是什么论点,瞧不起我们女人呀!小心水晶和琥珀的拳头。” “别提那两个扫兴的女人,现在只有你跟我。” “你忘了我比你大两岁。”爱情有太多变数,教人想防也防不了,这是她的经验谈。 “感情世界里,一切平等。你是我,我是你,没有彼此只有一颗相融的心。” 感动敲碎了青翡翠心口的一道堤防。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他,因为爱上他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 “怎么又掉泪,你想水淹丽晶不成?”他揶揄的口气中,有着深深的宠溺和不舍。 他的舌尖尝过咸咸的味道,一滴、两滴……从眉尖到眉头顺着线条轻吻,颤抖的眼睑和带雾的深潭般双眼,一直到可爱的俏鼻,最后落在渴望已久的玫瑰花心上。他试探性的轻描唇瓣,慢慢的如蝴蝶般轻点着,缓缓的加深两唇相吮的火苗,微启的樱唇要求他的进驻。 风停住了脚步,云遮住了偷窥的星子,两人沉醉在瑰丽的世界里飞舞,忘却了身处何方,尽情享受这一吻,直到不识趣的重咳声分开这对爱情鸟。 “打扰了。” 上官日飞不耐烦的看着面前站的三个人,气恼他们的出现打扰了两人的清静。“罗总,你有什么事请快说。” 罗英祺没让情绪蒙蔽了眼,老奸巨滑的堆满笑意。“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日本大财团山岸和夫和他的爱女山岸恭子,恭子还是你国际歌友会的会长呢!” “幸会,两位。”他只是稍微的点一下头,手还绕在青翡翠的颈窝旁。 山岸和夫有些赞赏的看着上官日飞,气质高傲如夜鹰,不驯的眼神中有着锐利如刀的智慧,此人若能得为己用,山岸企业想在日本独占鳌头是可预之事。但就是他身边那个女人有点累赘,不过以自己女儿的年轻美丽及掳获男人的高超手腕,想必不是件难事。 “我女儿一直很仰慕你,吵着要到台湾来听你的演唱会,看来恭子的眼光不错哦!”山岸和夫说道。 “很高兴恭子小姐欣赏我的歌,可惜我有事得先走,对不起。”没有意义的奉承,他无心应酬。 “等一下,年轻人。你这样很没有礼貌哦!再怎么说远来总是客。”山岸和夫心想,难道他不受恭子美色所诱? “山岸桑说的是,至少也得和恭子小姐说说话,人家可是远从日本而来。服务生,拿瓶xo来。”罗英祺多少知道上官日飞没啥酒量,故意叫服务生拿了瓶烈酒,将他全空的杯子注满浓酒。 “我……”他为难的看看青翡翠,心想有一人清醒就好。“抱歉,是我失礼了。”他仰头干了手中的酒。 山岸恭子满怀妒火的看着心目中的情人,温柔的与另一名长相不如她的女子亲昵相拥,恨不得推开她取而代之,但表面上依旧装着一副楚楚婉约的模样。“上飞哥,从中学起我就是你的忠实歌迷,不知有没有荣幸请你跳支舞。” “歌迷的要求是我的荣幸,可是我刚刚不小心扭到脚,只好辜负你的美意。”上官日飞技巧性的婉拒。 山岸恭子明知他在说谎,却又不想在偶像面前拆穿他,怕会在他心中留下坏印象,对“她”的憎念更深。 “既然如此,请接受我的礼物。”她拿出小巧的心型钻石项链,链子中多了一把钥匙。 “这是?”他心中有谱,又是一项无耻的邀请。 “这是我在天母别墅的钥匙,随时欢迎你来参观,恭子会在别墅里等着你。”说完她一个深深的九十度鞠躬礼。 果然,日本女人的开放真教人不敢恭维,还是他的中国紫玫瑰可爱。“我很想收下你的礼物,可是我怕回家被罚跪算盘。”他意有所指的在众人面前亲吻青翡翠。 山岸恭子手一紧,几乎要将手中的锦盒捏碎。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忽视她的美貌,甚至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调情,这口气她咽不下。她半垂的眼帘,隐藏着女人的不甘与恨意。 “我想这位小姐应该不会介意,毕竟明星是属于大众的,她不会小气的私藏才对。”山岸恭子堆满笑意的说道。 迎向山岸恭子甜美的笑意,青翡翠不会天真的以为在和天使对话。日本女人心机之深,可是她的切身之痛,至今仍影响她对人心的提防。 演戏?小儿科!“男人的事,女人不能插嘴。”青翡翠一副以男人为天的温婉小女人模样。 上官日飞暗笑在心中。“女人呀!要像这样才可爱,太过前卫我可不敢要。”回去一定会挨刮,不过他甘愿。 这番话主要在嘲讽山岸恭子的主动,在场的人脸色一阵青白,罗英棋见状连打圆场,“温柔的女人惹人心疼,热情的女孩才能勾动男人的心,美丽的花儿不多见,你要懂得珍惜呀!” “我是很珍惜怀中的小白菊呀!为了他,我连满圆园的蔷薇都不屑一顾,像我这样的新好男人也不多见。”他玩笑式的自我调侃后搂着青翡翠又是一记深吻,旨在断绝山岸恭子的痴想,标榜专情男子的形象。 恨在心里口不语的山岸恭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热情相吻的情侣,心里自有另一番打算,她山岸恭子看上的男人绝不拱手让人。 在尴尬的气氛下,青翡翠又被灌了几杯酒,她不能免俗的也喝了不少酒。当烈酒的后劲一上来,上官日飞不顾满室怪异的眼光,在清醒的最后一秒钟和青翡翠冲出会场,叫了计程车直奔回家。 当他们消失之后 “恭子,你有几分胜算?” “我要他,父亲,不计任何代价。” 山岸和夫父女俩不约而同相视一笑,笑意中有丝阴鸷。 第五章 白绅士在门外猛抓,黑丫头则喵喵叫的抓抓颈上的毛,在得不到主人的反应后,失望的垂下头,走回楼下的窝里玩毛线球和吃冷掉了的猫食。 在近午的此刻,隔壁有扇半开的门,一地散乱零星的衣物,长裤压着套裙,丝袜挂在椅背上,男用子弹型内裤被踢到衣柜下,胸衣在窗户旁晃动着。 而在舒适的大床,两具交缠酣睡的男女半掩着赤裸的身子,满足的露出甜甜笑意。 “嗯!头好疼哦!”撑着头,眼睛无力睁开,青翡翠往左摸索着床头的止痛药,但一堵硬梆梆的大墙挡住她的手,她神智尚未清醒的在大墙上搓来搓去。 “女人,你昨天要的还不够吗?”同样是醉酒,上官日飞醉的是身体而不是脑子。 低沉浓厚的男声唤醒她的理智,她蓦然瞠开眼,“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她惊讶的拉高被单。 他轻轻的笑出声。“宝贝,你看清楚点,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不过我不介意你来分享。” “该死,我昨天喝醉了。”明知道自己没酒量,她还傻傻的灌了几杯。 “不要用醉酒当借口,抹杀我们昨夜彼此需索的美好结合,我爱死了你的呻吟声。”上官日飞将她搂人怀中轻吻。 哦!真是羞死人了,对于昨夜的一切,她一点感觉也没有,醉过头了。“你可不可以闭上你的鸟嘴,我的头快痛死了。”青翡翠不敢说出口的是,她全身像是打了一场仗般酸疼不已。 “我去帮你调杯特制的醒酒药。”他光着身子下楼,不觉有何不妥。 上官日飞虽然酒量是婴儿级,可是他有一个特异身体,就是不管他喝再多碗,隔天醒来就像睡了一个饱觉,水远不知宿醉这玩意有多折腾人。 不一会儿,他拿了碗东西进房,“喝吧!喝了你会觉得轻松许多。”他哄她喝药。 “你有暴露癖吗。穿上衣服会长癣呀?”她还不习惯见他的裸体,低头喝着醒酒药。 “反正待会还得脱,穿上多麻烦。”上官日飞接过空药碗一搁,拉开被单钻进去,双手环抱她滑嫩的腰肢。“你好香哦!” “不要这样啦!让我起床!” “不要,我要玩亲亲。”他像小孩子般耍赖的在她胸前落下点点星吻。 青翡翠无力制止他的柔情,微喘的说着,“我……我要回去喂……喂猫。” “猫咪一餐不吃不会饿死,可是我好饿。食物,你别跑,我来了。”上官日飞翻身覆上她,不给她反对的机会吻住她的呻吟声,一场男人与女人的原始战,再一次在床上展开,奏着恒久不变的欲念之歌。 ??? 在一阵嘈杂的电话声醒来,上官日飞咕哝一声把头埋在青翡翠乳沟里,听而不闻的享受暖玉温香,不得已她只得随手按了个通话键。 “喂!青翡翠。” 电话那端顿了一下后大笑。“翡翠姊,好好笑哦!我本来打去你家没人接,后来想打飞飞家的电话,没想到还是拨回了家。” “咦!你是谁?”这人怎么劈哩啪啦一开口就没完没了? “除了水晶那个智障儿还有谁。”埋在她胸口的脑袋闷闷的说出一句话。 “咦!你身边怎么有男人的声音?哦喔!你偷带野男人回家睡觉。”她准是听不清楚乱猜。 “什么野男人,你老公今天没打你是不是,小心我揍得你屁股开花。”敢叫他野男人,这个白痴水晶。 突然被这么一吼,绿水晶吓了一跳,随即想到这个声音好像……莫非是……“飞飞,你在我家干什么?是不是不要脸上门要饭?翡翠姊,你不要再浪费粮食喂懒鼠了,让他自生自灭。” “你这个笨蛋,你打的这支电话是我家的,还有你的心也太狠了吧!什么叫自生自灭?”还要饭的,当他是乞丐? “什么时候你家的电话迁到我家了?”她家里每个房间都有私人专线,不需要多装一支电话。 “跟白痴讲话会老的很快,你的电话是打到我家,没有打错……翡翠,你不要径自的笑好不好?” 听他们的对话,青翡翠很难忍俊不笑,尤其水晶妹子傻呼呼的回答更加使她笑得直打滚,难怪有人会看不下去。 “翡翠姊在你家?为什么她会跑到你家去?”绿水晶不解的问,她心想,家里有七、八个房间呀! “正确的答案是……”上官日飞看青翡翠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很邪气的勾唇。“在我床上。” “天呀!不准乱说。”她飞扑过来的身子,却捂不住已经出口的声波。 “床上?她在你床上做什么?”一时绿水晶没往那方面想,只当青翡翠同她一样爱玩。 青翡翠摇着头。“没事,是小猫跑到床上了。” “是你这只小花猫,弄得我浑身血脉偾张。”他故意要让绿水晶知道。 “别听他胡说,他……哎呀!别拉,快穿上衣服,你……不要吻我那里。”她轻微的呻吟声传向电流那头。 反应是慢了一步,但那并不代表无知,一阵响雷敲进了绿水晶脑中。男女之间的闺房之乐她可不陌生,谁教她有个热情又需索无度的超人老公。 “上官日飞,你不要动,我马上到。”咔一声,绿水晶把电话挂断了。 “全是你害的,这下我有什么脸见人,快起来啦!”青翡翠嗔道,她真的不用见人了,这种事……唉!丢人呀! “不要急嘛!等她打完电话通知琥珀,然后琥珀再飞车去接她,至少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 “你说她真的会过来,还拉着琥珀?哦!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她们,我刚因羞愧而亡,叫她们不用过来。” 上官日飞半坐起身,从身后搂着她摇晃。“我们是因爱而结合,没什么好羞愧,不准贬低自己。” “我们之间的进展太快,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们一定会看轻我,责怪我勾引你。” “哈……哈……”他大笑的捶着床。“你放一百二十万颗心,那两个变态女要千刀万剐的对象是我。” “你?!可是做错事的人是我,你就像她们的亲大哥。”她有些难过的说,好不容易获得的友谊,却被一夜摧毁殆尽。 “你没错,两情相悦自然会发生的结果谁敢说错?而且待会挨拳头的一定是我。” “她们会……揍你?你在开玩笑吧!”青翡翠心想她们的行事作风是乖张了点,但应该不至于会出手伤人。 “句句实言,她们全是大女人俱乐部的发起人,认定一切都是男人的错,而且不准申诉。”光看这几年自己被她们俩吃得死死的悲烈就知道,原本以为她们嫁了人之后会转性,没想到又多了两名殉难者。 “是吗?她们有这么霸道?”不准申诉?他一个大男人居然会怕两个小女人?那才是笑话。 “你不知道霸道、跋扈、专制、不讲理是专为她们设定的名词吗?你先去洗个澡,我想办法消消她们的火气。”上官日飞温柔的吻了她一下,下床穿上长裤,把空间留给青翡翠。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浴室,扭开水龙头准备泡浴,她才惊觉白皙的肌肤多容易留下吻痕,不知用粉底能不能盖住。 想起先前的欢爱,一丝甜蜜的暖流热和了身子,他像顽皮的孩子轻抚着她的身子,以自己的需求为需求,虔诚膜拜神圣的女神般温柔的爱她。继而他狂热的引导她迈上天堂的殿堂,带领她探向未知的领地,教她无法拒绝的陪他一直沉沦沉沦…… 在水面上,她用食指写着上官日飞,我爱你。 ??? 裹着淡蓝色的浴巾走出浴室,青翡翠意外的在床上发现折叠整齐的换洗衣物,感动他细心的先一步到隔壁取来她的衣服。 “为什么你要这么可爱,教人不爱上你都难。”她深吸了口气,眨掉眼中的露珠,满怀柔情的换上家居服。 步下楼梯口即闻到阵阵浓郁的乳香味,入眼的景象让她忍不住揶揄,“大明星裸着上身在厨房洗手做羹汤,不知要掳获多少纯情女子的芳心。” 尤其是他胸前那条有加菲猫图样的大围裙,套在他坚实有致的肌肉上,性感的教人想咬上一口。 “千万不要太感动,我会得意忘形的。”上官日飞转身低吻了她一下打了个招呼后,继续手边的工作。 “你在干什么?”她探头一望。“烤饼干?你这么大的人还贪吃甜食。”这个大男人活像个小孩子。 “错了,这不是给我吃的,你真当我是长不大的小鬼呀!”他沾满面泥的手轻画她的桃腮。 “别这样,我可不想用面泥敷面,你比较需要。”她随手撕下已成型的面团抹在他脸上。 “好啊!你想玩,我奉陪。”他高举两手粘答答的面粉稠,作势要往她脸上涂抹。 “不要呀!请原谅小女子一时的手部中风,做出不经大脑之动作而美化了阁下的俊容。”青翡翠反射表情退到客厅,以屏风隔开两人的距离。 上官日飞故作无救的表情摇摇头。“原本吾善心大发欲放你一马,孰知你不知悔改推卸责任,本大师非痛下佛手,以救苍生不可。”末了他还“阿弥陀佛”呢! “不准过来,你给我站住!”青翡翠尖叫的指着他,在客厅找寻遮蔽物。 “放下屠刀,立地成怫。施主,你不要作无谓的挣扎,还是乖乖受死吧!阿门。”他虔诚的低头在胸口画十字。 “佛家有云,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上帝也说:我将为你背赎罪恶的十字架,所以我无罪。”她辩解道。 “唉!”他带笑的眼眸藏着得意的光彩。“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信教。” “啊!” 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上官日飞一个快步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双手丝毫不客气的在她脸上蹂躏涂抹,青翡翠挣扎护住自己的芳颜。 “住手!上官日飞,啊不要啦!” 两人在沙发上嬉闹了一会,全成了面粉人,彼此互看了一眼,大笑的相拥而吻,无视脸上、身上的面糊。 半晌之后,上官日飞突然慌张的跳了起来。“糟了!我的饼干。” 青翡翠好笑的拉着他“白色”的手臂。“不打紧,我并不爱吃甜食。” “谁说那是为你做的?”他无奈的翻翻白眼。 “怎么,你不吃、我不吃,那干么费心去完成它?”这点她倒是不解。 “因为它是贿赂品。”以为他爱呀!他着实是逼不得已才下海……下厨的。 “我以为你需要贿赂的人是我。”她一副哀怨的小女人模样半嘟着嘴。 瞧她那模样,真是教人甜入心坎。“别演戏了,女人,快来帮忙。”他一把拉起她不情愿的身子,用越擦越惨的手臂抹去她脸上点点糊渍。 “我自个来,你把我画成日本艺妓了。”拨开他的大白手,青翡翠径自在橱柜的镜面前用水洗净。 “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艺妓。”他手搓揉着面团,嘴巴不时偷吻她白净脸庞。 青翡翠一听,有些嫉妒的阴着脸,“看来你品尝过不少各国佳丽,希望我还合你胃口。”演艺人员私生活之糜烂众所皆知,她不会傻得认为他是一潭清流,洁身自爱的做个圣人。 “不要吃这种无所谓的醋,我承认自己有生理上的需求,但我并不滥交,也从未渗人男女私情。”上官日飞深情而带着宠溺的眼神搂着她,“唯有你深深撼动我心底那根弦,情不自禁的想去爱你。” “你不后悔爱上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后悔,非常的后悔。” “什么?”青翡翠眼中有着受伤的神情。 “后悔没在你未嫁前先遇上你,这样我就可以自私的拥有全部的你,才不至于让你多受一次伤害。” 这个男人……“讨厌,你故意想看我哭是不是。”自从遇见他,她不知因感动而哭了几次。有时候连梦里都因为无法承受那份幸福感,偷偷的滑落两行泪在枕畔间。 “记住一件事,我爱上的不是你美丽的外表,而是因为你是我灵魂失落的另一半。现在它回来了,我不许它再离开我的生命。” 青翡翠反手搂抱着他的裸背,来回摩挲。“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你。”她好幸福哦! “谢错了吧!你该谢的是那两个恶女,是她们把你带进我的世界。”他调皮的纠正她。 “的确,我该好好谢谢水晶和琥珀。哦!对了,她们不是要过来?” 上官日飞懊恼的拍拍额头。“差点忘了这件事,你帮我把做好的饼干先放进烤箱里烘烤。” “我懂了,你想用这些饼干贿赂她们。”她们是吃不胖的甜食一族。 “宾果。有了这些祭品,火神才不会喷火。”绿水晶脾气倒还好,紫琥珀才是最难缠的“赤链蛇”。 “要不要为你准备急救箱?”青翡翠打趣的把饼干放进烤箱,设定好温度和时间。 “女人,你很没有同情心,一点都不懂有难同当这个简易的成语。”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所以请不要怨我。”她已经做得仁至义尽,至少有想到急救箱。 “哦!夫妻?!你想要嫁给我了吗?”他暧昧的用舌尖挑逗她敏感的耳后。 “专心做你的事,别想歪了。”婚姻,曾经禁固她的灵魂,现在,她渴望重入樊笼。 “我很专心的在做……爱做的事。女人,你没感觉到吗?我真的很专心。”他沿着她的颈线一路吻到微露的胸口。 “不要叫我女人,臭男人。”她微闭着眼后仰,让他的唇舌有更大的游戏空间。 上官日飞抬起头直视着她。“女人,你从没唤过我的名字。” “没有吗?我记得喊过几次。”她的身子因他的停止而发出不满。 “没有,你叫都是连名带姓的,而且都是在生气的时候。”他想从爱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你还不是常常叫我女人。”她就从来没有不悦过。 “女人,我的女人,很顺口呀!现在叫我的名字。”他用歌唱般磁性的嗓音蛊惑她。 “日……日飞。”青翡翠情不自禁的低唤。 一段正要漫散开来的欲望之旅,被一阵急促的铃声猛然切断。 “这两个女人还真会挑时间。”他挫折的抓抓头发,转身洗净身上的污渍降降火气。 “怎能肯定是她们?也许是别人或是按错铃。”她用冷水冷却脸上的红晕。 “天底下只有她们会如此性急的按门铃,而且我相当注重个人隐私,连我的经纪人也不知道这里。”除了几个较私密的“家人”之外,他一律闭口如贝,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骚扰。 “我去开门。” “不用了,她们自个儿有钥匙。” “有钥匙还按门铃?”青翡翠有些怀疑的问。 “知道变态的意思吧!指的就是她们这种人。”他没说出口的是她们故意要扰人好事。 “飞飞,你活得不耐烦哪!居然敢在菩萨座前犯口戒。”小腹微突的女人笑中带怒的靠近他。 “岂敢岂敢,两尊玉面菩萨驾到,小神有失远迎,请原谅怠忽之罪。”上官日飞马上谄媚的哈着腰奉茶。 “堂堂大明星,这种‘地下水’也敢拿出来见人,我说嘟嘟呀!缺钱用尽管开口,三百五百我还有。”紫琥珀一副施舍的表情,厌恶的把一斤上万的龙井推开。 由于上官日飞自幼是个胖小子,所以紫琥珀老是爱叫他嘟嘟,一直改不了口,而且她也无意改口。 “真是多谢你的慷慨,这些钱你还是留着替你老公讨小老婆用。”上官日飞回嘴道,挑剔的女人,存心来找茶碴。 “等我老公的病治好再说。”每个人都知道她老公关颀有女性过敏症的毛病,除了妻子、女儿之外,连他的母亲和妹妹都碰不得,更别提其他女人。 绿水晶拉着青翡翠坐在她们姊妹当中,“翡翠姊姊,是不是这痞子霸王硬上弓,强迫你就范?”她一双带着严厉谴责的眼神,横扫那个唯一站着的上官日飞。 “人生处处有奸孽,不顾道德、寡廉鲜耻的男人,我们必为你斩妖除魔。”紫琥珀不屑的踢了那“罪人”一脚。 “冤枉呀!两位女青天,吾等乃情投意合,两情缱绻,情难自持,故而学张生爬墙一会佳人。”冷血的女人,踢得那么重,存心要他得内伤不成,上官日飞只敢在心里偷骂她两句。 紫琥珀掏掏耳朵,冷笑着说:“不要在心里偷骂我,小心我引鬼上门陪你喝杯定心茶。” 提到这个……鬼,他浑身泛起一阵哆嗦。人生两怕一是她们姊妹;二是鬼,他苦着一张脸陪笑,“我哪敢。”打死他也不敢承认,紫琥珀身手之好,连土地公警察都得哈腰。 “连我们翡翠姊姊都敢偷吃,你这个没品德的家伙还有什么不敢的?”绿水晶碍于老公的三申五令,不然她也想扁他。 “别动怒、别动怒,孕妇最大。”瞧绿水晶一副想砍人的表情,上官日飞赶紧安抚她,万一动了胎气,她老公可…… 一个爱妻成痴的老婆奴,居然放心让她出门“害人”,这真是他的天煞星盖头之日倒霉呀!他要小心别让翡翠跟她靠的太近,免得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哼!”便宜小人了,绿水晶不甘心的冷嗤一声。 “孕妇是不能动怒,所以咱们姊妹的小脾气你得多包涵了。”说完,紫琥珀又是一个侧手拐,撞得他哀声连连。 青翡翠起先是有些胆怯的不敢开口,怕她们瞧不起她,谁知剧情完全超乎想象的急转直下,害得她一时把先前所想的话全推翻掉而无法张口。 “你们不要误会了,我……”青翡翠欲言又止。 “翡翠姊姊,你不要为这个人神共愤的臭虫求情。”绿水晶一脸了解的握紧青翡翠的手。“沟蛆污秽,玷污你圣洁光华,绝不能轻怠。”她的意思是不用多说,她知情了。 “我是说……”青翡翠欲辩解。 “你不用说我们都知道,没想到我们都看错人了。”紫琥珀一副识人不清的沉重语气。 “画虎画皮难画骨,谁知披着圣人皮相之下,竟藏着一匹恶狼。姊姊,是我们有亏于你。”绿水晶一副愧疚的样子。 姊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不让青翡翠有解释的机会。 上官日飞佩服的鼓掌。“两位这出‘悲凤曲’唱得真动听,教小生好生惭愧。” 她们搬弄功夫实属一流,以小乱大,惟恐天下不乱的三位姑姑六位婆婆。颠覆是她们的天性,似是而非是她们的天赋,睁眼说瞎话是她们与生俱来的天职。 “我手好痒怎么办?指甲长得太长了。”紫琥珀饱含威胁的弄响指甲板,眼神不经意的斜瞄他。 “哔……哔……”烤箱的定时器救了上官日飞一条“贱”命,他马上跑进厨房拿出自己做的饼干。 “现烤的饼干又香又脆,不成敬意,请两位笑纳。”他不怕烫的把贿赂品供上。 “嗯好香哦!飞飞,你的手艺越来越好,有没有打算倒嗓之后改开糕饼店?”绿水晶不客气的吃着“供品”。 “我看这么着,打断他的脚,叫他安分的在家里当煮夫好了。”紫琥珀更恶劣的享受着“男仆”的伺候。 “你们嘴真毒呀!不消遣我两句就浑身不舒服。”倒嗓、打断腿,这种可恶的话也说得出口,可悲呀!他一个大男人受制于两个小女人。 “今天看在饼干的份上饶你一回。”绿水晶说,她胸襟够宽大了吧!没拆了他的骨头熬汤。 “吃人嘴软,拿人手不好太长,下次再替你梳梳毛好了。”紫琥珀接着道。打人只用不关痛痒的梳毛代替,天下只此她一家。 “感谢。”他松了口气,抱拳道谢。 “你们姊妹也太好打发了。”什么嘛!根本是好玩耍的把戏,害青翡翠紧张得要命。太没志气了,几块现烤的饼干就把她们摆平了。 “没办法嘛!我们怕你会哭给我们看,只好委屈一点扮悍妇,私底下我可是温柔娴良的贤淑女子。”绿水晶故作典雅的说。 “拜托,我不想吐。”上官日飞摆明了不给她面子,还嫌恶的四处找垃圾桶。 “懒人晶,不要在这个场合说笑话,非常倒胃口你知道吗?”紫琥珀不合作的倒戈。 “喂喂喂!你们这是什么态度?请尊重我这个孕妇。”真不给面子,什么家人嘛!那么不合群。 “我女儿都两岁了,妈妈这个名词比较伟大。”尊敬?!不唾弃她,已是身为妹妹的忍耐极限。 “讨厌啦!还是翡翠姊姊为人最善良。”绿水晶向青翡翠撒娇道。 青翡翠一脸正经的说:“那是我还不太认识你的缘故。”说完自个儿忍不住笑出来。 “水晶,你的人缘似乎变差了,要不要改个运。”上官日飞取笑绿水晶的“众叛亲离”。 “无所谓,我是贵人,不屑你们这群俗人。”虽然她已经在心里砍他们个千百刀。 “结婚时别忘了通知我们,酒席我负责。”紫琥珀突然冒出一句。当初她自己结婚时没有招呼,怕有人有样学样,所以她事先撂下话来,免得有人偷跑。“结婚?!”两位当事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没进展到那一步。 “难道你们偷吃不用擦嘴?”绿水晶嗔目一瞪。 “唉!现代速食爱情,居然在咱们屋檐下进行,道德呀!沦落哦”紫琥珀叹息的猛摇头。 “琥珀呀!咱们真是落伍了,枉费咱们替他们操心,人家还不知感激。”绿水晶哀怨的一叹气。 “没办法,世风日下,说不定明儿个这里变成偷情者俱乐部喽!”她也陪着叹了一口“大”气。 “你说够了没?我们又没有说不结婚。”上官日飞高举双手投降,她们再唉下去,他都快吐血了。 “什么时候?”姊妹有志一同的瞪着他。 “时候到了就结。”等他把事情做个总结之后。 “请问你的时候是公元几千年?” “我出生之日。” 两姊妹了解地点头,她们了解他指的两个多月后的生日那天,只有青翡翠满头雾水的被他拥在怀里,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第六章 由于“有心人士”的散播,媒体几乎天天在报导天王巨星官上飞的新恋曲,新闻炒得如火如荼,教人想不见都难,这可是引发不小的风波,也因为他前两次闹的绯闻,结局是佳人琵琶别抱,嫁入豪门,所以这一次大家全不看好这段感情,等着看官上飞的新恋人会花落谁家。 青翡翠看着杂志封面上自己模糊不清的侧脸,庆幸摄影记者没有完美捕捉到她的正面,不然她可出不了门见人。 自从一个月前上官日飞无聊的发布他们两人相恋的消息,坊间报纸和杂志不断的争相报导,害她连大门也不敢迈出一步,整整窝在家里一个月。她趁着热度稍退,而那个放着自个儿假的大明星不在家之际,得空偷溜出来透透气。 “自由真好。”她忍不住在路旁伸伸懒腰,呼吸污浊的台北空气。 当她弯下腰时,呼啸声从颈上方穿过,眼尾看到一个亮眼的女孩朝她大喊狂奔过来。正要站起身时,一辆车速极快的黑色车子朝她背后而来。 来不及躲避,她被车子擦撞了一下倒地,幸好是站在红砖道上,若是在路肩恐怕她早已被撞得飞了出去。 车子有快速倒退的迹象,青翡翠脚痛站不直身,在千钧万发之际,一双有力的手拉了她一把,车子内的人看见有人出手相助,快速的离开现场。 “你不要紧吧!小姐。” “我……我没事。”她惊魂未定的直喘气。“哎哟!我的……脚,好……好痛。” “你受伤了,我送你到医院吧!”关翊扶着她的腰,将她的手绕过自己的脖子。 早先关翊就觉得奇怪,一辆不熄火的车子等在那干么,基于曾任国际刑警的直觉,她延缓了脚步注视着那辆车,果然不出所料,车主的动机并不单纯。但更让她诧异的除了那车意欲夺魂之外,还有另外一股黑暗力量隐身其中,若不是这女子突然弯下腰,只怕在劫难逃,枉做枪下游魂。 “谢谢你救我一命。”青翡翠惊吓之后,不忘道谢。 “甭客气,你小心点走,我的车在那边。”关翊指着蓝色喜美。“你和人有结仇吗?” “没有。你怎么这么问?”她自问没得罪过人,回国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屋里。 “没什么,只是看刚才那辆车太过分,撞伤了人也不下车慰问一声,反而还想倒车要再伤害一次。”看她单纯的模样,关翊讲不出有人忍心痛下杀机的话,故而隐瞒不说明,想私下再拜托她的家人或是警方多注意一下,免得为人所趁。 “台湾的治安越来越坏了,大家都怕惹祸上身。”青翡翠以为那个人怕负刑事责任,所以才倒车想一劳永逸。 “你太善良了。” “我?!你才是最善良的人,不仅美丽而且勇敢,要不是你的见义勇为,我老早就成为车下亡魂。” 关翊扶着她坐上自己车,急往医院方向驶去。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让你受伤。”关翊虽然已退出国际刑警的行列,但让他人受伤仍难免会责怪自己粗心。 青翡翠为之失笑的说:“你怎么这么说,一个女孩子能有你的好身手实属可贵,像我连自救的能力都缺乏。” “如果你知道我以前的职业,相信你就不会这么说。”关翊心想,要是大嫂在场,不仅可以保护她,说不定连犯人一并绑上警局。 “你的职业?老师还是……柔道教练?”瞧她秀气的直发披挂在肩膀,青翡翠实在想不出有何职业适用于她。 “国际刑警。”关翊等着看好戏。 青翡翠果然不失所望的配合。“国际刑警?!你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她觉得眼前的女子像模特儿还差不多。 难怪青翡翠会惊讶,自从卸下国际刑警的身份之后,关翊把短头发留长,穿着打扮偏向女性化,不像从前一件衬衫、一条牛仔裤就打发了,人也益发成熟美艳。她想,昔日的伙伴若见到自己今日的打扮,只怕一时也不敢上前相认,当作是长相雷同的大美女而已。 “吓一跳,对吧!”连关翊自己都惊讶会有这么一天。 “你看起来很年轻,怎么不继续当国际刑警?”这女子年纪看来似乎不大,不过外表是会骗人的,像自己即是一例。 “为了爱。”关翊露出充满爱意的笑容。 “原来如此,爱情的确会改变女人的一生,他一定十分优秀。”优秀到能让她抛下国际刑警的身份,甘心当个小女人,青翡翠心想。 “优不优秀,你看了便知。”她神秘的一笑,将车停在一家私人诊所前。 “什么意思?”青翡翠不解的被她搀扶下车。 “值得让我用心去爱的男人,正在里面呢!” “啊?!”青翡翠更糊涂了,难道她的“他”生病住院? 没有挂号、不用排队,直接走进诊疗室,护士朝她们一笑后离开。整个诊疗室除了她们,就只是一个背向她们正在看病历表的白袍医师。 “医生,看病。”关翊调皮的压低声音嗲喊。 上官日翔不耐烦的转过身,以为又要应付一位花痴女。“翊儿,是你,顽皮鬼。”他好笑的轻点她的前额,语气显然带了一丝温柔。 关翊俏皮的吐吐舌头。“哪里顽皮?你是医生,她是病人,医生看病哪有错?”她把青翡翠扶到他面前坐下,表示她没有说谎。 “这位是?”上官日翔打量着眼前这名女子,在记忆中关翊的朋友之中,好像没有这一号人物。 “她是我新交的朋友,叫……叫……”聊了老半天,她这才想起她们居然忘了介绍彼此。 “我是青翡翠。他就是你的原因呀?的确很优秀。”长相太过俊美,一点也不像医生。不过光看他们彼此相望的眼神,即知其中有多少深情流动,不用外人道。 “我是关翊,他是上官日翔,你的名字好独特,像我大嫂她们姊妹一样少见。”关翊心想,有机会非得介绍她们认识不可。 上官日翔?上官日飞?难道……青翡翠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叫上官日飞的兄弟?” “阿飞?你认识他。”认识官上飞的女人不少,但是他的本名却少有人知晓。 “他是我……邻居。”青翡翠不敢说出两人真正的关系,并不是每人都能接受不道德的同居方式。 “邻居?!他的邻居不是空屋一幢。”上官日翔心想,两个丫头全嫁人,应该只留空屋以待。 “三个多月前,我就搬进去了。”不仅不用付房租,还赚了两个妹妹、一个情人,她在心中补充道。 “三个……月,为什么大嫂没说过?”关翊奇怪的问。心想她们八成又在搞什么好玩的把戏。 “你大嫂是谁?” “屋主之一,紫琥珀。不陌生吧!” “你是琥珀的小姑呀!真是太巧了。”原来她的救命恩人也算是自己人。 “这个三流医生是阿飞的堂哥,大家有缘嘛!快帮她处理伤口呀!站在那当铜像呀!”既然青翡翠住在大嫂家里,这件事她不能不管,而且还要知会大嫂一声,免得她多出一名幽灵房客。 上官日翔宠爱的摇摇头,“怎么把紫丫头那句口头禅也学着,鼎鼎有名的大医生沦落成你们口中的三流货。”她被带坏了,是幸还是不幸,只有天晓得。“是,风流医生,请快诊治,检查详细点,我怕她刚被车撞了一下会有后遗症。” “遵命,俏皮天使。” 上官日翔先为青翡翠的伤口上药包扎,怕有后遗症顺便照了几张x光片,此刻关翊打了通电话给紫琥珀,告诉她大概的状况。 紫琥珀一听,马上嘱咐关翊把青翡翠送到上官日飞家中,随后在那里会合。 虽然觉得此举有点怪异,但关翊还是答应把人送到家,毕竟大嫂的处事作风一向有她自己的一套模式,教人难以捉摸。 出了x光室,青翡翠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候片子,关翊打完电话后,陪着她一起等上官日翔。 “除了外伤,你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头会不会晕?有没有想吐?还是……”大嫂千叮万瞩的要自己好好照顾她,要有一丝差池台北将会失去一位三流医生。 青翡翠打断她喋喋不休的问话。“停!我很好,我没事,不头晕、不会想吐,你怎么跟上官医生问一样的话?” “你没听过心有灵犀一点通吗?”其实是她常往诊所跑,这些小用语不自觉的朗朗上口。 “通什么?便秘吗?我诊所什么都没有,药最多。”刚走出x光室的上官日翔,只听到最后三个字。 “去你的便秘,一点罗曼蒂克的细胞都没有,真搞不懂以前那些花痴迷上你什么?”害她在外人面前出糗。 “女人迷的是我的长相,若换上钟楼怪人的脸,再罗曼蒂克也会把她们吓得连滚带爬慌张的逃跑。”他以前无心所以放荡,现在已找回失落的心,用不着当个花心无情的飘泊客。 “你哦!说不过你。片子看的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关翊心想,最好是平安无事。 “你是琥珀的朋友,我就叫你翡翠,这样比较亲近,我们到里面再谈。”上官日翔和关翊扶着她入内室。 青翡翠不太习惯特别待遇,可是在他们身边,她很放心。“有什么事请直说无妨。” 上官日翔沉吟了一下问:“有点难以启齿,你……结婚了吗?” 她心跳漏了一拍,他怎么知道……“结过。” “结过是什么意思?”他不解的提出疑问。 “七年前结过一次婚,不过在没多久前就离婚了。”他们不会是听到什么传闻吧?她的心情是低落的。 “离婚多久了?” “四个多月。” “现在有男朋友吗?指的是论及婚嫁的男友。”他问,如果有,这便是喜事一件,反之,则是噩耗当头。 “为什么这么问?我以为只是照几张x光片而已。” 虽然他们同居近一个多月,但除了那次被绿水晶两姊妹会审当中,他曾提起结婚一事,但她只当成戏言一句,因为从那天起就没有再听他提起此事。 而最近他的行事怪异,好像瞒着她在做什么事,每次一问他,结果都是在床上解决,永远得不到答案,几次之后她索性不问。 “没有恶意,不要紧张。”上官日翔摊开双手安抚她,以她现在虚弱的身子不宜太劳心。 关翊反倒是紧张的问:“到底有什么后遗症你快说,温温吞吞的个性直教人着急。” “没什么,顶多是激情后遗症。” “激情后遗症?”两个女人不解的抬头,用着疑惑的眼神寻求答案。 上官日翔装模作样的轻咳。“如果是未婚的水晶或琥珀,会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我要‘他’,可是你……” “说重点。”关翊吼道,几时他学会了吊胃口,龟毛的令人想发火。 “你,怀孕了。”他对青翡翠说道。 “啊?!”青翡翠以为听错了,再一次询问,结果令她的表情一片空白。 她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太出乎意料之外,不知该作何表情,一会儿才想到腹中的小生命,惊慌的问:“有没有伤到宝宝?” “这点你大可放心,孩子非常强壮的在你腹中成长,倒是你这个母亲营养不够充分。” 慢慢的她露出一朵好美的笑容,以近乎奇迹的眼神注视着小腹,纤细柔荑不敢用力的轻放在肚子上。“我居然怀孕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除非你是圣母可以无性生殖,否则怀孕是迟早的事。”他搞不懂她为什么有着讶异的眼神,好像怀孕是件多艰难的工程。 “迟早的事?可是我在日本的妇产科大夫说我子宫异常,今生怀孕无望。”她是因此被夫家离异的。 他肯定的回答说:“除非你的主治大夫拿错病历表,否则以片子上看来,你的子宫十分正常而无异相。” “我怀孕了!我真的怀孕了!”上帝没有抛弃她,青翡翠激动捉着关翊的手,高兴的泪盈满眶。 “可以说……恭喜你吗?”关翊说,瞧她高兴的,一定不介意这个新生命的到来。 “谢谢你关小姐,你救了我们母子两条人命,还有上官大哥也谢谢你,多亏了你们,我才……” “别哭了,小心宝宝生下来会变成爱哭鬼。”关翊让她靠在肩膀发泄,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老人家说孕妇不能拍肩膀,不然孩子容易流产。 “日飞也常叫我不要哭,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也许是补偿以前伪装坚强时少流的眼泪。 日飞?!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上官日飞吗?关翊和上官日翔的眼波在空中交会。 “他不会就是孩子的父亲吧?”这个问题女人来问才不会显得尴尬。 “这……嗯……你怎么猜到的?”她并没有说出上官日飞的全名,难道她会观心术? “不要想得太复杂,因为从没有人叫过他的全名,你是第一人。”上官日翔一向叫他小飞,其他人则视其熟稔程度称呼他小名或偏名。 “天呀!这个不要脸的下流东西,兔子都聪明的不吃窝边草,他居然连种都下了,真是超级大烂人。”关翊嚷嚷道。 “喂!女士,你骂的正是我未来侄子的父亲,请多少留点口德。”他要荣升伯父辈了,那小子真是要得。 “哼,你们上官家的男人都不是好货。翡翠姊,三八阿飞若敢欺负你,尽管来找我。” “瞧你说的是哪话,我们上官家专出痴情男子,不然你怎么爱得不想放手。”这小妮子的个性愈来愈像那两个“别人”的妻子。 关翊脸红嗫嚅的说道:“那是一时盲了心,人说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就是走岔了路回不了头嘛!”爱情是盲目的,当初为了这段情她可是受了不少伤才走过那段坎坷路,但想想还满值得的,现在她拥有一个百分之百的好男人。 “委屈你了,屈就我这个三流医生。”过去她的确受过他不少伤害,才教会他重新再爱。 “你……讨厌啦!人家又没有嫌过。”她倒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掩饰发烧似的红脸。 “你们的感情浓得教人羡慕。” “怎么,那个阿飞对你不好?没关系,我替你扁他。”关翊卷起袖子,一副要找人干架的姿势。 “吃太多水晶的口水吗?动不动就想打人。”他想,现在隔离大概来不及了。“小飞不是负心无情之人。”他知道堂弟因为多情,所以等待,等待生命中的女人出现。 “关小姐,日飞他对我很好,好得快被他烦死了。”好像一下子要把全世界交在她手中似的。 演唱会完之后上官日飞就腻在家里,陪她大眼瞪小眼的,除了吃就是上床,似乎没啥事好做,而他也乐得把家事全包了,剩下她一个人无聊的只能跟猫讲话。 “叫我关翊,多个小姐怪别扭的。哎呀!时候不早了,我答应大嫂要早点送你回家的。” “我也想早点告诉日飞这个好消息。”希望日飞不会被吓到才好。 “那我们走吧!”她扶着青翡翠走出去,忘了要拿药。 “小迷糊,别忘了药。红色是外敷,蓝色是内服,对胎儿没有影响的。”他用药袋敲了她一下。 “知道了。”她拿了药,急着走。 “开车小心点,你车子载的是孕妇,不是要去捉歹徒。”上官日翔一再叮咛她小心。 关翊不耐烦的挥挥手。“妈!再见。” “真是的,叫我妈。”上官日翔在镜前多看自己两眼,还是男人,好险。 “医生,有病人。”护士看他奇怪的举动,忍不住停下来端详,她一直不相信人是完美的,包括他。 “知道了。”他挂上听诊器,走回诊疗室。 ??? 车刚开始停稳,一个急切的影子从里面冲了出来,凌乱的发和满身烟味,拉开车门慌乱的抱着青翡翠进屋,将司机遗忘在车道上。 青翡翠枕着上官日飞的肩窝,隔着空气向关翊投了个抱歉的眼光,表示家教不好,请多原谅之类。 “有没有伤到哪里?那个三流医生怎么说?需不需要住院?会不会痛?” 一连的问题,轰得她不知该从哪里接口,幸好有人看不过去出声制止。“无聊飞,你有完没完的问了一大堆,她是伤患耶!哪禁得起你的疲劳轰炸?”恋爱真的会把人变笨。 先前关翊还不相信上官日飞动了真情,现在看他满脸心急和不舍的表情,她可以放下心里的吊桶,安心的把人交给他,毕竟上官家的专情基因十分优良。 “少乃簦关翊。你家那口子蒙古大夫怎么说?她有没有伤到哪里?”他怀中的宝贝不能吼,对关翊可不用客气。 居然敢对她大声,不先整他一下回报,怎么安慰她这颗受创的心!“这个嘛!好像很严重。”关翊皱着眉头,一副天快垮下来的表情。 上官日飞一听,心整个揪紧。“到底有多严重?” “严重到住院无效,我只好把她送回家。”关翊用口水沾了两滴假泪在眼角。 “你在说谎,翡翠不会有事的。”心乱如麻的他,没注意怀中那躲着不抬头的佳人,抖着肩膀在偷笑。 “何必要说谎,这件事可关系到一条人命。”她腹中未成形的生命,关翊可没有说谎。 “日翔堂哥的医术那么好,为什么不救她?”上官日飞拳头紧握着,语中有着细微的泣声。 “三流的蒙古大夫,这不是你常说的?”哈!总算扳回一成了。 一直站在窗户边被忽视的黑影紫琥珀开了口,“智障嘟嘟,用你的脑袋转一下,竹竿翔是那种‘庸医’吗?”真是受不了,明明只是受了点轻伤,还好好的抱在他怀中,居然蠢得相信关翊那篇大谬论,不会低头看着笑得肠子快打结的翡翠佳人。 对哦!他怎么没想到,若是情况危急他会被通知到医院见最后一面,而不是送回家等待死亡,这不符合上官日翔的个性。“关翊,你耍我。” “没办法,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玩得到你。”都怪她大嫂太早出声,若再玩一下,他八成会哭出来。 她还一副玩得不过瘾的表情,气的上官日飞想掐死她,不过有件事更重要,“翡翠到底有没有事?” “你不会自己问她呀!当我是传声筒还是广播电台?”相信有些事要她让自己开口。 他焦急的低下头,柔声的唤句,“翡翠?” “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青翡翠怕被他察觉嘴角的笑意硬憋着不敢笑出声。 “是吗?你的表情好像很痛苦,一定是伤口痛对吧!”他怒视关翊。“你家那个庸医有没有开止痛药?” “没有!”没礼貌的家伙,关翊不悦的瞪回去,开口庸医闭口三流医生的,应该帮他打针狂犬疫苗。 “没有?你不知道伤口拉扯会痛吗?”要不是抱着青翡翠,他会飞车直往上官日翔的诊所,先揍他一顿再拿药。 “知道。”她觉得逗他发火挺好玩的。 “知道你还杵在这里当柱子?还不赶快回去拿药?”他快急死了,她倒是凉凉的跷起二郎腿。 “她不能吃止痛药,有害身心。” “见鬼了,她又没有对药物过敏。”一急,连他最惧怕的“东西”也说出口。 “哎呀!叫你别问我,这种天大地大的事,还是由当事人告诉你比较恰当。” “翡翠,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秘?”急归急,残存的理智尚在。 青翡翠娇羞的俯在他身旁说:“我怀孕了。” “什么?”他激动的跳起来,差点把她们母“子”摔在地上。“你不是说你不能生育?”他还打算以后要领养几个小孩呢! “医生误诊。”这是她单纯的想法。 上官日飞笑的有点傻气。“我要当父亲了!太好了,我要当父亲了。” “笨蛋,无药可救的大笨蛋。”紫琥珀非常不屑的撇嘴,他和她那口恋子症的老公有得比。 “男人呀!是没什么理智的草履虫。”关翊同情的斜睨现任孕妇,庆幸自己有个理智的男人。 姑嫂不耐的嗤鼻相对。 “傻瓜嘟嘟,不要太兴奋,孕妇是世界上最脆弱的泡沫,不小心呵护就容易‘砰’一声破掉了。”紫琥珀以过来人的口吻吓唬他,看看低智商的男人怎么保护他的瑰宝。 “是吗?我会很小心的。”他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抱她,生怕一个疏忽伤着了母体。 结果这样一来,苦了自己。他僵直着身子不敢大声呼吸,以她的安全舒适为第一要务,忘了可以将青翡翠直接送上床休息,所以就算天王巨星,遇着了感情这等事,很容易变成龙套弟只能串串场,不能挑大梁。 “不用那么小心,你被琥珀给拐了。”青翡翠说道。这么大的人还真是好骗,人家随随便便说一句他也信。 “不管是不是真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明天起我要努力养胖你们母子。”他满心欢喜的轻抚她的小肚子。 “你还不够努力吗?偷吃立刻就见到成效,可见你有多操劳呀!”紫琥珀看不惯的出声嘲讽。 关翊戏谑的摸摸鼻子。“你不会想等孩子落地后再正名吧!这样不太好哦!” “正什么名?”他一时脑筋转不过来。 “我想上官太太这个缺,应该补上了吧!”再听不懂她都要抓狂了。 上官日飞了解的一笑。“戒指我早就准备好了,本来想找个好时机求婚的,现在只好提前了。” “不用起来,你告诉我戒指放在哪里,让我这只喜鹊飞向圣物将它叼到你跟前。”关翊瞧他要起身,连忙阻止他,然后依着他的指示在茶叶罐里找到个红丝绒盒,里面躺着一只青色翡翠的镶钻戒指,交给他。 “翡翠,你愿意嫁给我吗?” 青翡翠一时傻了眼,半晌直盯着漾着青色光芒的戒指,她发觉自己又想哭了。 “虽然没有星光、月光、烛光和鲜花、小提琴,不过傻瓜力量大,你就为民除害吧!”关翊帮他说话。 “对呀!他那张脸长得很顾人怨,你就算是可怜他自幼发烧过度烧坏了脑子,委屈一下了。”紫琥珀也搭腔道。 “你们是来看热闹还是扯后腿,不能净挑些好话说吗?”上官日飞暗骂道,两只毒蜘蛛。 “好吧!看在你当了我多年的免费奴工份上。翡翠姊姊,你就点个头吧!”紫琥珀说服青翡翠道。 “我是见证人。”关翊的意思是绝不让某人赖掉。 “翡翠!”上官日飞一脸希冀的望着她。 “我……愿意。”青翡翠羞答答的点头。 “ya!太好了。” 解决一事,尚有一事待续,“嘟嘟!你先送翡翠姊姊上去休息,待会咱们再商讨婚礼琐事。”紫琥珀先打发不知情的青翡翠离开,免得加重孕妇的心理负担。 “嗯!我先送她回房。” 望着两人深情相望的背影,紫琥珀流露出欣慰及宽心的浅笑,但是又生气有人想企图伤害一个无辜的柔弱女子,这一点,她绝不轻饶。 第七章 “什么?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怎么会?她一向与人无争,会和谁结下这等深仇大恨?”一脸愕然惊讶的上官日飞瞠目而道。 “会不会她在日本无意中得罪人而不自知?如今人家追到台湾来泄恨。”关翊问,商场之争,很难面面俱到。 “我不相信。琥珀,你认为呢?”紫琥珀的第六感一向准确,而且是少数他能倚赖的武术专家之一。 紫琥珀啜饮着薰衣草茶,慢慢的摇晃着彩绘蝶舞图的磁杯,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淡淡的扫了两张等待的脸。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所以她以薰衣草茶来安定心灵,藉以厘清一切杂乱思绪,沉淀浮华表面,以平常心审视这场无头公案。 “大嫂,我们是急得跳脚,你是逍遥的饮茶,好歹开个口让我们有个底。”关翊急道,都什么时候她还能一身悠闲状。 “稍安勿躁,别忘了你是卸了职的寻常百姓,不是国际刑警。”她这小姑老是不懂得收敛。 “可惜台湾枪支管制严格,若在美国我老早一人送他们一颗子弹,上黄泉路去卖咸鸭蛋。”关翊枪法是一等一的,有“东方神射”之美称,至于拳脚方面则稍为逊色,毕竟人是无法完美无缺,总会有所遗憾。 “若是如此简单,只怕捉不住幕后主使者,岂不是白费功夫,不知你以前在美国都学些什么?钓虾米吗?” 冷静,才能正确判断不至于先慌了阵脚。戒急,冲动容易坏事,唯有思考才能克敌致胜,而关翊就是犯了这两项错误。 “抱歉,大嫂,我太意气用事了。”关翊羞愧道。亏自己还拿过几面勋章,定力却如此差劲。 “嘟嘟,你有没有和人结过仇或有过口舌之争?”紫琥珀决定先从他身上着手调查。 “我的职业你又不是不知道,虽说树大招风,但我一向秉持着诚信待人,很少得罪过人。” 他今日能成为众所瞩目的天王巨星,凭藉着的是敬业、和群的态度,从不会以名气欺压小辈,也从不吝啬提携新人,在演艺圈算是最好相处的大牌。 紫琥珀顿了一下,玩弄手中的磁杯。“有几个人知道你要退出演艺界的事?” “你要退出演艺界?”关翊倒吸了一口气,张口结舌的张大眼。虽然自己平日常戏称他是不入流的戏子,沽名钓誉的二流骗钱高手,但心里着实为他低沉的嗓音所折服,私底下偷藏了他所有的唱片cd。 “不亏是‘紫色梦幻’,连这等小事你也有办法挖掘,佩服,佩服!”他连最亲近的青翡翠都瞄着,没想到她更厉害。 “不要啦!你的歌唱事业正处于高峰期,停滞了多可惜,大不了我以后不叫你二流歌癌。”她话中的歌癌意指歌难听得让人得癌症。 “这些年的风光岁月已够我日后回忆,趁现在急流勇退才能划下完美句点。”上官日飞不以为意的笑笑。 “爱情傻子,你是为了翡翠姊姊是吧?她没有办法陪着你在华丽的舞台上生存。”紫琥珀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内心世界。 “太聪明的女人一向不讨喜,我同情你老公。”上官日飞被当场揭穿心事,面子有些挂不住。 “谢谢,我接受你的同情。”身为她的丈夫的碓很辛苦,她是一个无法掌握行踪的妻子。 “打扰一下,你们正在批评的对象,刚好是本人的亲大哥。”关翊心想,可怜的大哥。 上官日飞不理会她的插言,回答紫琥珀先前的问话。“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我有这个打算。” “你的经纪人呢?他没有怀疑过吗?” “一开始和他合作时,我就事先声明一年一约期,也就是说我和他今年的合约已到期,他以为我打算休息一阵子。” 一年订一次经纪约,其中有三个月是属于他个人的冬眠期,谁都不可以打扰,所以也不会欠下太多人情债和档约,其他九个月则任由经纪人安排。等到蛰伏期满出关,再和经纪人签下来年的合约,这是彼此的默契。 “那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 “歌迷。”紫琥珀道。 “歌迷?!怎么可能?”歌迷们虽然疯狂迷恋他,但还没凯到花钱买凶杀人。 关翊赞同的点头。“在美国,我曾处理过疯狂歌迷闯入偶像家中,枪杀偶像或偶像的情人。” “不可能,台湾的歌迷热情大方,不会做出如此凶残之事。”他相信自己的歌迷。 “不一定是台湾,也许是东南亚一带,或是……日本,你该知道日本女人外温内毒,心机深沉难料。” 日本女人?这倒提醒了上官日飞,这阵子山岸恭子常藉机纠缠他,甚至还色诱经纪人,要从中得知他的住址,所幸经纪人也不知情,不然又是一场桃色风波。 “或许你可以查查山岸恭子这个女人,我总觉得她给人一种阴沉的压力,你永远读不出她温驯眼神下的真意。”山岸恭子外表柔美,但他可以从她的言行举止看出此女绝不如外表一般温顺,否则她不会当众邀请男人到她住所过夜。 “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别忘了有两路人马在追杀翡翠姊姊。”紫琥珀心想,同一个人绝不会派出两个杀手。 “真麻烦,咱们人手够吗?真希望我的身份还是国际刑警,这样就可以调动警方的力量。”关翊有些遗憾的说道。 警方?关翊随口一说给了紫琥珀灵感。“嘟嘟,打个电话到刑二组给方拓,我们可以藉由他的力量找出幕后操纵者。” “好,我立刻就打。”他早该想到方拓这个罪犯克星。 上官日飞找出方拓的名片,直接拨到方拓的办公室,连续响了十数声才传来一声熊吼。 “是那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存心想累垮我是不是?”埋伏两个多月的枪击要犯被跑了,方拓正一肚子火等待发泄。 “上官日飞。”咦!这不是自打嘴巴,承认自己是王八? “上官日飞是谁?哦!那个人妖啊!”方拓想起在某人的婚礼上打扮的比女人还妖娇的那个人。 上官日飞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原谅他的有口无心。“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一下。” “没空,你找别人。”方拓一口就回绝。 “别这样,咱们可是好朋友。”上官日飞有事才攀亲带戚,平日是落井下石。 “咱们几时成了好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他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朋友。 “只是一点小事,相信用不了大警官几分钟。”上官日飞已经够低声下气了。 “官大牌,我很忙,这种小事用不着我吧!”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案子就够教他头大了。 上官日飞费尽唇舌的说服他,但另一端的硬汉开口便是没空,紫琥珀看不惯某人的无能,抢过话筒只是狠狠的撂下一句。 “方拓,立刻给我死过来,再乃粑艺了警察局。” 方拓愣了一下。“紫……紫色梦幻,是你吗?你要离婚了吗?我马上帮你盖章。” 这个人一出口就没好话。“限你二十分钟内报到,再见。”她很不齿的用力挂上电话。 “哇!好酷哦!”上官日飞钦佩的赞赏,还是她的魅力无穷。 “偶像呀!大嫂。”拜托人还这么大牌,关翊第一次看到。 “人民公仆,既然是仆人,咱们做主人的就得有点威严,不然太浪费纳税人的权利。”她的意思是可以折磨“公仆”。 “有理,方拓的薪水也算是我付的。”上官日飞道,早知道自己就不用对他客气,先骂上两句再说。 ??? 二十分钟整,一个气喘吁吁的飞车骑士跌进来,而且知法犯法没有依规定戴安全帽,根据他自己的说法是,时间过于急促,来不及系紧安全帽,半路因车快风强而投奔自由去也。 “紫色梦幻,你找我有什么事?”方拓仰慕的看着他的“偶像”。 紫色梦幻是情治单位封给紫琥珀的美称,因为她常着一袭紫色外纱帮警方屡破奇案,目前是各国极欲网罗的一流好手。 “没事不能找你泡泡茶、聊聊天吗?”冷淡的口吻是她一向的调调。 “行,只要你一通电话,一定随传随到。”方拓就爱看她淡淡的漠然,可惜便宜了那个过敏男。 “拜托,这里还有人在。”瞧他一副目中无人的谄媚相,关翊就很想一棒敲碎他的脑袋。 “你的马屁未免也拍得太响了,标准的狗腿主义者。”同样是人,秤秤也没少几斤两,怎么会有两种待遇,上官日飞心里真不平衡。 “魑魅魍魉乃山中之妖不足以正目,还是哪边凉快哪边待。”除了他偶像之外的人等,方拓一概草芥视之。 “你……你太嚣张了。”他这超级宇宙大帅哥,居然拿来与那种东西相比,简直太藐视人了。 “就是嘛!不过是一个小警官而已。”关翊不屑道。心想,比起她这个前任国际刑警,他是小巫见大巫。 “你们打算办正事,还是打算开斗争大会?” “紫色梦幻怎么说,我怎么听。”翻脸快速的方拓马上变成一张牲畜无害的笑脸。 紫琥珀受不了的闭目扭开头。“你们哪个把事情经过描述给方血蛭听。”意指他黏人又难甩开,要不是用得着这匹千里马,她才不屑和他同处一室呢!一点高级警官的形象也没有。 “目击证人”只得把当时情况重新倒带,除了车内的脸孔不详,关翊几乎是知无不言,最后她还从口袋里拿出当时枪击的弹头。 “弹头?!你有弹头怎么不早说?”紫琥珀倏的睁开眼,责怪她为何一开始没拿出来。 “我忘了嘛!刚才想起来。”当时她忙着送人就医,捡起脚边的弹头就往袋里放,一时也没多想。 “这好像是樱花会的标志。”方拓端看着弹头旁有小小的樱花。 “日本樱花会流社?”这个组织紫琥珀并不陌生,说起来她和这个组织的老当家称得上是忘年之交。 “应该错不了,你看看这朵樱花是红色的。”最近台湾黑道和日本会社有挂勾,所以她略知一二,而照这弹头上的标记,推断这应是火樱所为。 火樱,樱花会流社的第三把交椅,是个帮日本商界洗钱的人物,专门替企业大家铲除异己而存在,是个不算差的杀手,紫琥珀曾听角田研提及过此人。 角田研正是樱花会流社的龙头老大,目前以半退休方式在幕后掌控会社,幕前那些琐事则交由子侄辈负责。 “看来翡翠姊姊在日本树敌之人,实力不容小觑。”请得动火樱之人,身份必是不低。 “你们到底在讲什么?什么樱花会的?我一句也听不懂。”真是惭愧,她是个失败的国际刑警,关翊心想。 “日本樱花会流社,是日本最大的黑色势力,手底下有一批死士杀手相当恐怖,是只有服从命令不讲人情的冷血者。” “那翡翠她的安危呢?”翡翠怎么会惹上那么可怕的组织,上官日飞第一次埋怨自己无能,无力守护心爱之人。 “有我在你怕什么?”紫琥珀真想骂他几句“没用的男人”,可是看他担忧、沮丧的表情,还是饶他一回。 “就是嘛!卖声的,紫色梦幻的本事一流,天下还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了她。”方拓不忘吹捧偶像。 “蒙你瞧得起。”紫琥珀闷闷的声音从鼻腔发出来。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关翊一直想和自己大嫂合作一次。 “接下来没你们的事,只要把人给我看牢点。”紫琥珀指着关翊和上官日飞这两只三脚猫。 咦?!那a按呢……“大嫂,这项工作是否太埋没我的才能?”关翊语带询问的道。 “除了保护受害者,你还有什么才能?”紫琥珀着实看不出她还有什么用处。 “太瞧不起人了,大嫂,我可是……” “过气的国际刑警。”方拓在一旁讪笑的接话。 “方拓,你不要太神气。”迟早她会报这个仇。 “人要有点本事才能神气。像你就可怜了,想神气都没机会。”方拓心想,谁教你是过敏男的妹子,他这是“迁怒”。 “哼!”关翊气得扭头不看那张可恶的贼脸。 “好了,别斗气。方拓,你负责调查黑车的幕后主指者,樱花会流社就交给我处理。” “好的,我现在就去办。”方拓急于表现自己,想在偶像心中挣一席之地。 很快的方拓失去了踪影,屋内只剩下原来的三个人。 “你们打算几时结婚?” “当然是愈快愈好,总不能等肚子突出来再结婚,那多难看呀!”关翊抢先一步发表意见。 上官日飞为难的说:“万一那些杀手在会场狙击翡翠的话,这样不是将她暴露在危险之中了吗?” “我倒认同小翊的想法,早点把婚结了可以断绝一些妄念,至于安全问题我来负责。”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对方以樱花会流社为靠山,反过来她亦可用此来当她的后盾。 “可是她的伤?”上官日飞忧心的问,而且青翡翠有孕在身不宜太操劳。 “小翊,竹竿翔说翡翠姊姊的伤几时会好?” “大概要一个礼拜吧!她身上只是一些小擦伤而已,伤口很容易愈合的。只要不沾水化脓就没事。”关翊回答。 “就把婚礼订在下个礼拜六晚上,嘟嘟顺便邀请记者宣布退出演艺界的声明,不过一切要秘密进行。” “下个礼拜六太赶了,礼服、宴席和宾客名单都来不及拟。”当他是千手观音吗? “对呀!我的伴娘服也来不及裁制。”关翊也附和道。 “你当伴娘?!会不会太……成熟点。”上官日飞的原意是指太老的伴娘。 “怎么?你不服气呀?别忘了我目前是你老婆的贴身保镖。”她还没嫌他呢!什么嘴脸嘛! “是,我不敢有意见。”他这辈子真的注定被女人吃得死死的。“琥珀,婚礼之事?” “你们都忘了一个人。”可悲,这人这么容易被忽视掉。 “谁?” “懒人晶。” “对哦!我们怎没想到她。” 绿水晶平日一副懒得翻身的地牛,但是真遇到事情,一转身可是精力充沛的连十支军队都比不上。 在家里睡到一半的绿水晶,突然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揉揉惺忪的眼皮,两眼惺然的转动快停摆的眼珠,翻个身继续蒙头大睡。 ??? 企业界发生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天宇集团的总裁季宇轩破例在自宅设宴款侍各界工商人士,不少大报记者也应邀而来。 听说推动这场盛宴的幕后黑手,是他可爱到无法无天的妻子绿水晶,以威胁的手法逼迫他点头。 “好了没有,天都快亮了。”绿水晶在门后来回踱步,比自己结婚更紧张,因为她曾经“睡”过婚礼。 “好了,好了!你催什么催。”不知道到底是谁要结婚,关翊帮青翡翠戴上头纱。 “还说呢!这是我第一次帮人家办婚礼,万一不够完美会被琥珀糗的。”没办法,绿水晶千不怕万不怕,单惧一人。 “进来看看本大师的杰作。”青翡翠大方的拉开门,表示欢迎参观。 “哗!翡翠姊姊好美哦,好像仙女下凡。” 一袭圣洁的白纱,缀满紫色满天星的纯洁百合捧花,头纱上泛着彩光的上等珍珠。最重要的是这位美丽的新娘子,微泛着红霞般灿烂笑面,更是迷人目光。 由于事前保密,所有一切整发、化妆全由新娘子一手包办,礼服是绿水晶直接把设计师拐来台湾连夜赶工,珠宝佩饰则是紫琥珀用电脑召告网友,由空邮寄来的急件。关翊唯一的作用是帮新娘子拉背后的拉链和戴头纱。 “你们不要笑我了。”她又不是第一次结婚,不过心情比上次还要紧张。 “各位女士准备好了没,男主角快把手套吞了。哎呀!你干么打人,我可是你堂兄。”上官日翔心里咒骂着站在他后面的上官日飞,没礼貌的新郎倌。 关翊探头一望。“我大哥大嫂呢?怎么还不见人影。”他们说好要一起出席宴会,替青翡翠护阵。 “谁晓得那个没分寸的女人,躲到墙角那儿啃木板去了。”上官日飞因为知道人不在才敢大放厥词。 “我要告诉大嫂,你骂她是老鼠。”关翊一副要打小报告的样子。心想,亏人家替你筹备婚礼,过河拆桥的无耻小人。 “不要闹了,时间差不多了,快把新娘请出去。”上官日翔连忙打和场,免得误了时辰。 “好吧!当……当……新娘子请出场。”关翊扬起手,让绿水晶带青翡翠出场。 “哇!好美。”上官日飞都快看傻了。 他知道青翡翠淡妆时即十分美丽,没想到化上彩妆、穿着白纱的她更艳丽动人,他不由得醉了。若不是上官日翔从背后拍醒他,只怕他会一直站在那看到太阳升起。 上官日飞挽着新娘子的手,缓缓步向中厅宴客室,灯光直接打在他们身上。 身为主人的季宇轩作了如此的开场白,“今天邀请各位到舍下一聚,主要是为一对新人作见证,他们就是上官日飞和青翡翠。” 惊讶声伴随着掌声在四周响起,当然还有嫉妒和怨恨的眼光出自于夺爱计划失败的山岸恭子。 上官日飞接过季宇轩手中的麦克风,嘴唇含笑的说:“不好意思,薄酒淡肴请别见怪。” “官大牌,你很不够意思,结婚不先通知一下,害我们都没带礼来。”一向与他交好的记者不满的取笑他。 “小登科而已。你瞧,我不是把大礼回送给你们,今天想拍多少张照片都可以。”他向来懂得讨好媒体记者。“不过,请允许我先结婚。”他顽皮朝窝眨眨眼,表示他迫不及待要迎娶新娘子。 “好。”众人笑着为他喝采。 新人站在台上,牧师在两人面前宣读着结婚誓词。 “停不许再念了,我不许官上飞娶任何女子为妻,他是我山岸恭子的男人。”山岸恭子终于忍不住的中断婚礼,踩着小碎步,愤怒的排开众人,来到这对新人面前。 “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上官日翔先一步挡住她,不让她靠近新人。 “官上飞,我可以原谅你一时被妖女蒙了眼,只要你现在宣布你爱的人是我。”她以一副女王姿态扬着下巴。 上官日飞牵起青翡翠的手,用全场都听得到的声音。“我,官上飞,本名上官日飞,此生只爱一个女人青翡翠。” “不”山岸恭子尖声的捂着耳,不承认她所听到的事实。“你在说谎,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应该爱我才对。”自始至终她都不承认失败,自欺的活在幻梦之中。 “我从没爱过你,连喜欢都谈不上,请你离开,不要扰乱婚礼的进行。”他握紧青翡翠的手,要她信任他。 “我不会让你结婚的,我山岸恭子看上的男子绝不放手。”山岸恭子倨傲的不服输。 “恭子小姐,你要再胡闹,我只好请警卫护送你出去。”主人季宇轩不得不开口制止她。他那个小姨子说今天会有人来闹场,本以为是小流氓之类的,没想到是指山岸桑的千金。 “你敢?别忘了天宇集团和我们山岸家有生意往来,你想为了一个贱女人而与我们交恶吗?想想后果吧。”山岸恭子有恃无恐的说。 山岸恭子不知道两人合作其实真正受益是山岸企业,更不知季宇轩最恨被人威胁,刚要再出口相讥时,有个大肚婆先一步开口指责她。 “你这个不要脸的日本婆娘,你踩的是我中国的土地还敢这么嚣张,一年赚你们几千万美金算什么,谁希罕。”绿水晶不屑道。 “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季总裁把这个疯女人给我出去。”山岸恭子不识相的自以为高人一等。 “乞丐赶庙公。”绿水晶回道,她当她是日本天皇吗? 知情的商界,暗暗的替山岸恭子的口不择言划了个十字,果然季宇轩开始变脸。 “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侮辱我妻子。江暮成,明天下令切断和山岸家所有的生意往来,任何人若想要和山岸家合作,就是和我天宇集团过不去。”季宇轩如此吩咐着属下。他这个宣言,等于切断了山岸家在台湾及美国的市场,因为没人敢得罪商场强人季宇轩。 “她是你……妻子。”此时山岸恭子才惊觉自己失言。 “出去,不要惹火我。”敢侮辱他捧在手心的宝贝,若她不是女人,他早一拳送过去。 “我……我不走。”心里虽然害怕他冷冽表情,但是山岸恭子绝不允许婚礼进行。 “警卫,把她拖出去……”季宇轩命令道。 “住手。”一个有威严的日本妇人走了进来。 “姨妈,你要替恭子作主。”山岸恭子找了个靠山,倔强的挺直背。 青翡翠一看见那妇人,再见到她后面那一对含怨带怒的夫妻,身子哆嗦了一下。 上官日飞见状将青翡翠搂进怀里。“不要怕,有我在,我不会再让那个老巫婆伤害你。”他俯在她耳畔低声轻语。 “谢谢你,我不怕。”他的爱是她最大的力量。 原来这身着和服的日本妇人正是她以前的婆婆上野樱子,后面那对夫妻则是她前夫上野辰夫和他的新婚妻子宫村优子。 “季桑,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这个小女孩。” “原来是上野夫人,有失远迎。不过令外甥女出言不逊,侮辱到我妻子,实教人难以宽贷。” “小女孩不懂事说错话,我在此替她陪罪。”上野樱子曲腰道歉。 碰上这等大礼,季宇轩是进退两难。“请各位随便用,婚礼继续。” 山岸恭子心急的拉着上野樱子的袖子,要她阻止这场婚礼。上野樱子没有女儿,对山岸恭子自是十分疼爱,而且她就是不想看到青翡翠获得幸福。 “等一下,我想跟那个不孕的女人说句话。”上野樱子以为每个人都无法忍受这个缺憾,故意恶毒的看向青翡翠。 上官日飞不想青翡翠平白受辱,正要说出事实时,青翡翠以眼神制止他,表示她要自己打这一场仗。 “上野夫人,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招待不周之处请多见谅。”青翡翠客气的微笑点头。 “你的手腕挺高明的,这么快就勾搭上恭子的男人,他还不知道你不能生育吧?”上野樱子大声的说着。 青翡翠朝上官日飞深情的妩媚一笑后回答说:“在我们刚认识时他就知道了,而且他不介意。” 此情此景看在上野辰夫眼中,倍感刺痛。原先的恨意被后悔取代,他不该听从母亲的命令离婚,不然今日他依旧是幸福的男人。 “不介意是吗?只怕是言不由衷吧!”官村优子恨她,虽然在这场情战中自己赢到了人却赢不了丈夫的心。 “我爱的是她的人,孩子只是我们生命的延续,对我而言,她比孩子更重要。”上官日飞的话引起一片闪光灯直照。 “说得好,嘟嘟。不枉我精心设计这些日本玩偶来提供娱乐。”紫琥珀拍着手,在夫婿关颀的陪同下前来。 “你说我们是提供娱乐的日本玩偶?”宫村优子生气的眯着眼,脸上却依然努力保持温和的笑脸。 “不是吗?擅弄权势的小日本女人。”紫琥珀可是看宫村优子十分不顺眼,居然买通火樱来暗杀青翡翠。 “你……”宫村优子气得说不出话。 “你们来得可真……迟呀!”季宇轩忍不住要消遣他们,害他独撑大局。 “来得迟不如来得巧,我可是算好时间才出现。”紫琥珀说道。谁教她老公有过敏症,太早来会被女人缠住而发作。 “你们寒暄过了没?我要你向我及我婆婆道歉。”宫村优子叫道。 “婆婆?!我看你快没得叫了。”紫琥珀可是有备而来。 “你以为我是那个不孕的小骚货吗?我肚子里可是已经有上野家的骨肉。”宫村优子是有恃无恐。 所有的人都怒视她,而紫琥珀更是火大。“本来想那是你家的家务事,外人不宜多说,不过我喜欢把人推入地狱,你确定你肚子里的小孩是上野家的吗?” “你说什么话?我肚子里怀的当然是上野家的骨肉。”宫村优子理直气壮的说着。 “可是我听东京一位大夫叫什么和村正人说,他说上野辰夫的精虫异常,此生不可能让任何一个女人受孕。” “你胡说,我真的怀孕了。” “是吗?相信高桥勇夫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 高桥勇夫?宫村优子脸色一下子刷白,完美的形象在众人面前崩落。 上野樱子见状,知有蹊跷。“优子,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再怎么样她还是相信自己挑选的媳妇。 “妈,你不要听她胡说,她是故意要毁谤我,替那个贱人出气。”事已到此,宫村优子更是不会承认。 “啧啧啧,你以为串通医生变更病历表就能排除异己。天真哦!你大概不晓得那个宣判不孕的女人已有两个月身孕了吧?” 这个炸弹炸得够响,把上野樱子的信心几乎要炸光,现场一片记笔记、拍照的影剧界记者,忙着把现场之景象给记录下来,生怕漏了个画面或少句话。 “你有什么证据?谁知道你是不是胡诏的?”宫村优子犹作垂死的挣扎,只要没有证据,谁也奈何不了她。 “你听过樱花会吧!只要是他们出马调查的事很少有失手的。”紫琥珀把照片和医生开具的检验单交给上野樱子。 丑陋不堪的照片和事实,教上野樱子一下子呆滞不言,回神后光彩瞬间失色,仿佛被抽干了灵魂,她无法接受上天要绝上野家的后。 “妈。”宫村优子叫道。 “不要叫我妈,你这个败坏门霉,和野男人私通的贱女人,我上野家不承认你这个女人。” 自觉无颜见人的上野樱子,羞愧的离开会场,宫村优子仍想挽回颓势的追了出去,山岸恭子看靠山已失,悻悻然的离开会场,只剩下上野辰夫。 “翡翠,恭喜你找到一位真心爱你,而且不畏流言的好丈夫。”对于他至今仍爱着的女人,上野辰夫只有寄上祝福。 “辰夫,谢谢你的祝福,我很欣慰你没有恨我。”青翡翠由衷的说。 “我不恨我所爱的女人。”他转向上官日飞。“你是幸运的男人,请好好珍惜她。” “我向来感谢上帝恩赐,珍惜所爱。”上官日飞向上野辰夫伸出友谊的手。 在彼此的握手中,无言的交换着男人的约定。 婚礼在圣歌和玫瑰花瓣中进行,另一场风暴却正在成形中。欢乐并未吹淡紫琥珀与生俱来的天赋,她诡谲的眼神中正等待着挑战。 第八章 在台北某家阴暗的pub里,聚着两个同样邪恶的女人,摆满空酒杯的跟前,是一杯杯愈来愈清醒的红色液体,一杯接着一杯。因为邪恶,所以美丽。 自从她们不约而同的跨进这家pub,立刻吸引了不少惊艳的目光,但没有男人敢靠近她们,因为她们有张天使圣洁般脸孔,他们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你怎么也来了?山岸家被天宇集团并吞了不是?”宫村优子神智清醒的摇晃冰块。 “你的下场也不比我好到哪里,上野家的弃妇,连宫村家都不承认有你这个女儿。”即使落难,山岸恭子依旧不忘摆高姿态,奚落和她同等狼狈的女人。“你在嘲笑自己吗?至少我曾经得到我想要的男人,而你脱光了跳上人家的床,还被嫌恶的给踢下地。”宫村优子至少和上野辰夫做了三个月夫妻,而山岸恭子什么也没捞到还赔个臭名,连山岸企业也因为她得罪天宇集团总裁而宣告瓦解,比自己更失败。 “哈!笑话,是我先放弃他的,不像你被人玩大了肚子,硬把野种栽在不孕的男子身上,那才是一大败笔。”山岸恭子耻笑道。 “不要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人家连多看你一眼都嫌累赘,你还以为自己是人见人爱的美女吗?可耻。”宫村优子反骂道。 “你宫村优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连高桥勇夫那种水电工你都不吝张开双腿欢迎他,末了人家还当你是廉价妓女。” 两个女人极尽恶毒的攻击对方,这是美丽女子的悲哀,还是美丽终究害了她们?让她们自以为美丽可以统御一切,包括爱情和男人。或许是自幼富裕的环境,养成了她们予取予求的骄蛮个性,再加上众人讨好的奉承语,渐渐失去了纯真而狂妄自大。 “还是日本清酒入口,配上炸虾和茶泡饭真棒。”宫村优子想念以往的生活。 “东京的夜生活,赏樱品茶的春祭。”山岸恭子冷然的微笑,她是众人眼中的大家闺秀典范。 “是谁害得我们有家归不得?”宫村优子恨,恨一切未照她原先的蓝图而美景成形。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都是她,夺走我要的男人、毁掉我的家。”不知反省的山岸恭子,一味将过错全推给无辜者。 “你恨吗?”宫村优子挑着眼,从杯缘斜睇着对方。 “恨。你不怨吗?”山岸恭子唇角一勾冷笑着。 “怨。” “我不甘心,为什么那个女人可以坐拥幸福的爱,我们却只能落得如此光景?”山岸恭子不满的说。 “我更后悔,当初火樱没有一枪解决她,不然我还能稳坐上野长媳的宝座。”宫村优子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山岸恭子心有戚戚焉的说:“哼,要不是我手底的人出岔,现在她早已成车下亡魂。” 蓦然……两个女人若有所思的相望,眼神中流露出血腥的杀意,如同一面镜于反射出相似的憎恨面孔。 “你身边还有多少积蓄?”宫村优子问道。 山岸恭子摇摇头苦笑。“不够买颗珍珠,你呢?” “家里已切断我的经济来源,该变卖的珠宝首饰只够我租幢小别墅。”宫村优子不禁怨恨上野樱子的绝情。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才能一除心头恨?”这笔仇债,她全记在某人头上。 嘈杂的音乐声,昏暗烟漫的角落,三两猥琐的男人给了宫村优子一个念头。为了报复,她什么都不在乎。“简单,用我们天赋的本能。” “你是指……身体。”虽然山岸恭子并非处女,但出卖肉体之事,她一时无法赞同。 “不用假清高,你山岸恭子睡过的男人不在少数,想替谁守身?官上飞吗?别忘了躺在他床上的女人是谁。” 原本有些犹豫的山岸恭子,被宫村优子这么一激,摇晃的天平立刻向恶魔投降。“好,我干了。” “很好,你看到酒吧那边的男人吧!他们将成为我们肉体控制下的俘虏。”宫村优子用眼神瞟着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他们够劲吗?”山岸恭子笑道。 “试试不就成了。” 两人起身,用着风情万种的狐媚眼神,朝她们看中的猎物,摆动着撩人风姿靠近,她们笑盈盈的问道:“我们可以坐下吗?” 男人们见色心喜的连忙点头。 不到一刻钟,他们双双离开pub,目的地是宾馆。在类似兽性的交欢之后,是两个女人胜利的笑容。 ??? “你真好,都不会孕吐,我刚怀孕时吐的乱七八糟,轩轩差点把医师的骨头给拆了。”回想起怀孕初期那一段兵慌马乱的战国时期,绿水晶才深知当位母亲是件辛苦的差事。生完这胎后,就算她肯,只怕她老公打死也不愿再过这种心惊胆跳的日子。 若不是为了陪青翡翠产检,季宇轩还不放心让绿水晶出门,担心有个闪失,他又要多白几根头发。 “我还担忧胎儿不正常,怎么一点怀孕的征兆都没有?”青翡翠看着平坦小腹,很难相信有个小生命在此茁长。 “幸运的女人,不要在我面前扮阿信。我好羡慕你的好体质。”害得绿水晶开始郁郁,全怪某人怂恿她怀孕真好。 都是琥珀怕轩轩太过“无聊”,故意在她面前挑动她不设防的心,哄她生一个孩子来“玩玩”,所以她现在真的带球玩了。 “宇轩快把你宠上天了,你才是幸运又幸福的女人。”青翡翠没看过那么容易受伤,把老婆当菩萨供着的男人。 “哦!你在抱怨飞飞不体贴吗?也难怪,新婚期间连个蜜月都舍不得带老婆出去走走。” 青翡翠有些无奈的摇头浅笑。“你们姊妹跟日飞结有宿世之仇吗?专挑他的毛病猛下刀。”她开始同情自己的老公,在她们姊妹口伐之下,他已坏到体无完肤,连流出的血都冒出脓来,连带的她也开始怀疑肚中的胎儿是否会多个头或什么的。 “不怪你识人不清,月老眼茫乱牵线,一朵鲜花活生生的插在粪坑里,难为你不嫌弃。”绿水晶语下之意,好像青翡翠做了件伟大之事。 “你哦!嘴巴真坏,把日飞说的这么不堪。”青翡翠若不是知这他们感情甚笃,一定会把他们错认为世敌。 “事实呀!请记住一件事,我是‘看’着他长大。”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相看了十数年。 “是,夫人。你所言甚是。”再听她掰下去连老阿嬷的里脚布都会接着出笼。 绿水晶用着很裒怨的眼神问:“翡翠姊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人,一直说个没完?” “水晶,把你的面具收起来,我不是你家那只盲目的笨牛。”现在青翡翠已经能分辨两姊妹的“真面目”。 “不好玩,让我骗一次有什么关系。”绿水晶嫁人之后,整人的功夫直线下滑,太失职了。 “对了,宇轩真的把山岸家的一切全吞了吗?”只为山岸恭子说了一句不经意的错话。 “轩轩他呀!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我,他下手是重了点。”绿水晶口气一点也不内疚,还幸灾乐祸的在心里喝采。 “给她一点教训即是,何必赶尽杀绝?”起因全是因为山岸恭子爱错那个无法接受她感情的人,这样的结果青翡翠并不乐见。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不要同情她。还有,听说宫村优子被赶出上野家,而且连她娘家都不收容她。” “唉!她的手段太过激进,可怜的是她肚子里无辜的生命。”将心比心,青翡翠以一个母亲的心同情她。爱情真会腐蚀人心。 “她这叫做报应,一心要设计别人,拆散别人来成全自己的女人,不值得你叹息。” “如果不是她,我就不会碰上日飞和你们。失去一个婚姻,却得到一个圆满的幸福家庭,我很感谢她的介入。”青翡翠由衷的说道。 “这倒是,她算是红娘之一。哎呀!到你了,我在外面等你。”绿水晶听到护士在叫号码。 青翡翠优雅的走进妇产科,绿水晶顺便和她的主洽大夫聊天,不到半小时就完成一切检验手续。 “胎位正常,胎儿发育情形正常,孕妇的健康良好,一定会生个健康活泼的小贝比,只要个性别像水晶。”黄医师幽默道。 “黄医师,你很不够意思哦!像我有什么不好,善良美丽、大方温柔又讨人喜欢。”是她老公的最爱。 “就是少根筋,还有你不要挺个肚子到处野,万一有了闪失你那个霸王老公会拆了我泡酒喝。”他实在怕极了季宇轩,一点小事都能自动诠释为快断气的大事,搞得人心惶惶,尤其他这个主治大夫更是首当其冲的当炮灰。 “做人轻松点,顶多我会叫轩轩留你个全尸,用大酒缸来泡。”绿水晶一副非常仁慈的表情。 轩轩?那只大熊。“下个月再来做定期检查,还有水晶你也一样。”黄医师翻翻两人病历表,叮咛着。 “知道了,大医师。”绿水晶摆摆手,没礼貌的吐舌头扮鬼脸,实在不像个快做母亲的人。 走出医院后,晴朗的天空中有一丝乌云遮底,绿水晶机伶的感到异样,可惜大腹便便跑不快,硬生生的被人拦了下来架上车,连同不知所措的青翡翠。 “哇!绑票。”绿水晶叫道。心中暗骂,不知死活的家伙,又一次。 “闭嘴!女人。”其中一人说道。 “绑匪先生,贵姓?你们绑错人了吧!我们是孕妇耶!”绿水晶不当一回事的和他们打哈哈。 “不会绑错人,你们就是我们的目标。”他们埋伏多日,才挑上此刻她们落单之际。 “你们想勒索大笔赎款吗?放了她去报讯,我老公有很多钱,不怕你们吃亏,而她老公是大穷鬼。”绿水晶说道。 自幼绿水晶和紫琥珀都有阴阳眼,能看见另一世界的居民,只是绿水晶的能力稍弱,只能看见自己的亲属,而紫琥珀则是等于和“他们”活在同一个空间。 每次只要有事发生,她的亲人就会现身相助,所以从小到大她一点伤也没有,但她身边的人可就惨了,代她受伤。 “你这个女人很大胆,一点也不怕我们。”绑匪之一钦佩她的勇气,绑架她们也是万不得已。 “我被绑架过一次,习惯了。”绿水晶一点也不担心,因为绑匪的下场都很惨。“刚才的提议怎么样?先放了她。” 绑匪冷淡的回应她的愚论。“她才是我们的目标,你是多出来的累赘。”还白白增加他们的负担。 “居然敢说我是多出来的累赘?你知道我老公的身价吗?”真是瞧不起人。 “你们为什么要捉我?我并没有得罪过你们。”青翡翠从震惊中清醒,强抑住心慌的护着小腹。 “不要问我们任何事,等见了人自然分晓。”他们只负责把人带到其余的事与己无关。 “人?是谁?”青翡翠自问行得正,没有得罪过人。 “女人。”他只透露一些。 女人?难道是……不可能,她们应该在日本,可是青翡翠心底有一股声音指向她们。 “一定是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绿水晶不用多想就指出这点,只有她们才会使出下流的手段。 “没有证据不要胡说。”若真是落在她们手里,后果青翡翠不敢想。 “光用膝盖想也知,一个抢人家老公却不守妇道的变成弃妇,另一个夺爱不成恼羞成怒的变成穷光蛋。”绿水晶心想,她们有够卑鄙的,满腹坏水想害人,非叫琥珀好好教训她们一番不可。 “不会的,她们在日本。”青翡翠试着说服自己。 “少天真了,谁晓得她们有没有钱回日本。枉费生就一张天使脸孔,可惜是撒旦上身。” 几名绑匪听着她们一来一往谈论着,心中难免有愧,毕竟他们不是有心要绑架她们,但是迫于无奈,只有痛下决心去完成,因为他们全被拍了裸照以及成了a片主角。 “绑匪先生,那两个日本婆娘是不是很漂亮?”绿水晶试探道。 “是很漂亮,呃!我什么都没说。”绑匪其中之一不小心说出口,懊恼自己口快。 “你看吧!翡翠姊姊。明明就是她们。”笨绑匪,看情形他们是第一次下海,一下子就露了口风。 “先生,请你们放我们离开好吗?我们两个都是有孕在身的母亲,你们忍心伤害两个母亲?”青翡翠欲动之以情。 “这……” 青翡翠的恳求的确令人动容,绑匪们心志有些动摇,只是他们没有机会反悔,因为车子已经到宫村优子在台湾租住的小别墅。 为了怕麻烦,他们还是强行将她们押至宫村优子和山岸恭子面前。“人,我们带来了。” “很好。”她们满意的用吻当奖赏。 “臭女人,你们怎么这么贱,胃口一点也不刁。”看他们亲蔫的举动,绿水晶就知道她们用什么做代价。 “都已经是阶下囚还这么猖狂,你那个强悍的丈夫可救不了你。”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而家道中落的!山岸恭子心有不甘的想。 “小心自己吧!夜路走多了终会遇见鬼。”绿水晶看见她老妈和奶奶飘浮在半空中,不过他人看不见。 “恭子要捉我泄恨,我能理解。可是优子你为什么要捉我呢?我和上野家早已没有关系。”青翡翠疑惑的问道。 “你想知道?” “当然,我不想无缘无故的当罪人而不自知。”她已经离上野家远远的,为何宫村优子还不放过她。 宫村优子阴霾着脸色说:“因为你,辰夫不爱我。因为你,我失去一切。” “放屁,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翡翠姊姊可没有教你去偷人。” “水晶,你不要插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青翡翠不想牵连无辜,更何况绿水晶的肚子都那么大了。 “你大概不知道吧!辰夫每晚完事之后就回到另一间房独眠,从来就没有在我的房间待过一个小时。”宫村优子忿忿的说。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就要有勇气承担它。我相信假以时日他会受你真情感动。”青翡翠知道上野辰夫是个温柔男人。 “感动?!你在嘲笑我的失败吗?你知道他在我身上为上野家的继承人努力时叫的是谁的名字。”宫村优子伤心的说,“是你!一直都是你的名字,我只不过是个代理孕母,可是我甘心忍受他的漠视,只因为我爱他。”她眼中有着深沉的痛,句句都是发自内心的怒吼,爱情让她失去理智,忘了自己。 “我不知道,我以为你比我更适合他。”论家世、背景,宫村优子才是上野樱子眼中的典范,她想。 “适合?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和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爱他,我努力改变自己来迎合他,只为等待他一句我爱你。可是我等待的结果却是他娶了个台湾妻子回来,将我的一片真心弃之于地,我不甘心。”苦候多年的单恋,换来是一场心碎教宫村优子如何不恨? “喂!你叽哩咕噜的吐完苦水了没?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她们,我可不介意在她们脸上划几刀。”山岸恭子不耐烦的说道。尤其是青翡翠,一切缘由皆因她而起。 “你想划就划吧!不要忘了把我的一份记上。”就是那张脸夺去她应得的爱。 “放心,我绝不会客气的。”山岸恭子手中的刀子锐利如锋。 “不许你动翡翠姊姊,有本事冲着我来好了,没人要的女人!”绿水晶挺身护着她。 “水晶,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快闪开。”青翡翠奋力的要把绿水晶推开,又怕太用力会伤到宝宝。 “谁说无关,你是我姊姊。”绿水晶正气凛然的说。 “傻丫头。”她这句话让青翡翠感动不已。 “你们不要抢着当替死鬼。季夫人,你们可真姊妹情深,我就先成全你。”山岸恭子一只手高高的举起。 “住手,她们是孕妇。”绑匪中有人看不过去,伸手拦住作恶的手。 山岸恭子不屑的嗤笑。“想让全世界看见你精湛的演技吗?相信销路一定畅销。”她已经没什么好损失了。 “算你狠。”美艳的罂粟汁液,是他的误食,他投给受害者一个抱歉的眼神。 正当山岸恭子扬起讥诮、阴险的表情时,划向绿水晶的刀子突然滑落,锋利的刀面划过她的虎口,血像潮水般涌出,她疼痛难挨的压着伤口。 “早跟你说过,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信邪。”绿水晶用无声的唇语,向左后方的虚无处道了声谢。 “你们全死光了,快帮我包扎。”失血虽多,但山岸恭子仍有精力使唤人。 宫村优子根本不睬她,任由她血流满地,其他的男人找不到急救箱,只得草草用条脏手帕为她包扎。 “看来你的本事也只有如此,连拿把刀都划到手。我看先把她们关起来,饿她们几天再玩。”宫村优子冷冷的说道,心想,等她们没有力量再玩玩她们,即不伤神又不费力。 “也好,看她们命有多硬,能一再逃开死神的追缉。”山岸恭子也想等自己伤口好些再整洽她们。 “你们把那两个女人关起来,不准给她们食物和水。”宫村优子指挥着那不情愿的男人。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山岸恭子不确定的问:“这里安全吗?不会被人发现吧?” “你在担心什么?大不了和她们同归于尽,让所有人陪我们一起痛苦,尝尝我们曾受过的苦。”宫村优子早就抱着下地狱的决心,不管后果如何,反正她已经丧失爱人的资格。 “不要把我扯进你的计划里,我只想出口气泄恨,可没想要把命也赔掉。”她不会傻得像宫村优子般执着。 “胆小鬼。” “随你怎么安排都成,我去找个男人发泄一下。”压力引发山岸恭子的欲望,所幸别墅里的男人不少。 “下贱。”宫村优子骂了一句后,房里的呻吟声挑动她的欲火,她自动卸下衣物,和他们一起沦落。 ??? 经过了数个小时之后,白日被黑暗取代。 “肚子好饿哦!我好想吃老王的大杂饭。”咕噜咕噜的肚子,提醒绿水晶晚餐的时间到了。 青翡翠愧疚的说:“都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现在……” “哎呀!又不是你指使的,干么把过错揽在身上?”绿水晶心想,都是那两个变态女,害她饿肚子。 “终究是因为我的缘故,置你于斗室之间。”青翡翠不知道上官日飞晓不晓得她失踪之事,现在的她好想念他的温柔。 绿水晶握着她的手安慰。“不要担心,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这些“死”家人,到底通知琥珀了没? “这里地处偏僻,想找到我们的机会微乎其微,我不敢抱太大的希望。”青翡翠看着自己的腹部,心想,宝宝,妈妈怕是保护不了你。 “那作梦吧!” “梦?”她晕了头吗? “该死的琥珀,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一袭紫色的身影从窗口飘进来。“不错嘛!愈来愈有智慧光芒了。”还真是小看智障姊姊,该将她升格到启智班。 “拿来,我快饿死了,老早就闻到炸鸡块的味道。”绿水晶伸手抢了她藏在身后的食物,分几块给青翡翠。 紫琥珀幻梦破灭,心想蒲公英品种再怎么改革它还是蒲公英,永远成不了向日葵,原来是食物泄了底。 “琥珀,你怎么知这我们在这里,还有日飞他们呢?”青翡举不急着用食,着急的询问。 “打架的事交给男人,咱们来野餐吧!”紫琥珀席地而坐,表示不用操心。 “你怎么能这么悠闲?我想不透。”青翡翠叹了口气陪她坐下,她的本事曾听上官日飞提过。 “琥珀是打不死的蟑螂,千年大祸害,鬼见了她都发抖呢!”绿水晶从纸袋中掏出牛奶就口而饮。 “不用太崇拜我,我习惯当英雄。”紫琥珀一副我就是英雄的表情,让人不觉莞尔。 “你为什么不怕?”青翡翠好像还没看过她怕过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一切都在算计之中。”紫琥珀早料到受伤的野兽反噬性最强。 算计之中?!她不解,“你是说早就知道她们会对我不利?”说笑吧!琥珀哪有那么厉害,她想。 “当然,为了捉住她们犯罪的证据,只好拿你们当鱼饵喽!” “紫琥珀!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声咆哮声震动屋檐,接着重重的巴掌声响起。 关颀随后踏进,就是看到这一幕上官日飞怒掴他的爱妻紫琥珀。 “你打我老婆?!”关颀正要回敬一拳,紫琥珀拉住他。“不要拉着我,他居然敢打你。”他快心疼死了。 紫琥珀释然的一笑,“这是我欠他的人情,现在抵销,两不相欠。”不过,上官日飞打的可真重。 曾经她和关颀情路有变,当时上官日飞慷慨的借出温暖的胸膛让她发泄,现在这一掌当是还债。 “你脸都被打肿了,痛不痛?”关颀看着爱妻红肿的脸蛋,像是刀割心般,不免怒视“凶手”。 “废话,我打你一巴掌看你痛不痛。楼下那些……摆平了吧!” “方拓看管着。”关颀回答道。 另一边,青翡举不悦的嗔目问道:“你干么打琥珀?” “那个女人欠揍,明知道你有危险还偏把你往虎口送。”光这一点打她一巴掌算是便宜了。 “她这么做全是为我好,你要向她道歉。”青翡翠板着脸发火。 “休想。”敢算计到他女人头上,他绝不原谅。 “你好固执,本来出手打人就是不对。”青翡翠爱他,所以不希望他们反目。 “你有没有想到过?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教我一个人怎么过?”上官日飞语带哽咽的搂着妻子。 青翡翠眼眶陪着一红。“傻瓜,我不是没事好好的站在这里?宝宝和我都好爱你,舍不得离开你。” “我爱你,翡翠。” 正当两人在浓情蜜意之时,紫琥珀杀风景的声音响起。“别太入戏,我们没有买票。” “你离我老婆远一点,下次再设计我老婆,小心你另一边脸。”上官日飞搂着妻子从紫琥珀的身边走过。 “你敢。”关翊从他背后偷袭一拳。 下楼之后,青翡翠发现除了绿水晶不知何时已溜下楼和他丈夫一起,意外的她看到了上野辰夫。 “你怎么也来了。”她问。 “这件事我也有错,请原谅我带给你一连串的伤害。”上野辰夫没想到自己爱她反而害她。 “你不是回日本了。” 上野辰夫落寞的摇头。“我决定回台湾定居,并且改回父姓,摆脱母亲的掌控。”他早该下此决定。 “犯人我先带走了。”方拓看事情告一段落,就想先行离去,他实在看不惯那个“过敏男”。 “等一下。”青翡翠唤住方拓,她看着上野辰夫。“优子她真的很爱你,试着接纳她好吗?而且上野家也需要一个继承人。”她指着宫村优子腹中的胎儿。“我……唉!可是她触犯了刑罚。”上野辰夫虽然对她无男女之情,但他们毕竟做了三个多月的夫妻。 “她犯了哪条法?我没看到。”青翡翠故作天真地眨眨眼,把绿水晶的精髓全学了去。 “你不怪她?” “爱情本无罪,谁都没有权利怪罪谁。”接着她转向季宇轩。“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怎么他也被点名。 “请你把山岸企业还给恭子好吗?”青翡翠语气轻柔的说。 绿水晶真是看不下去了。“拜托,你今天来广结善缘的吗?人家想要你的命耶!” “就当是替孩子积福,水晶,拜托你。”青翡翠知道绿水晶的话可以左右季宇轩。 “好吧!便宜她们了。”绿水晶只有妥协了。 “那我不是白忙一场。”方拓有些不满,枉费他调动了一群弟兄来助阵。 被警员扣在门口的宫村优子和山岸恭子,远远的听到青翡翠的一席话,惭愧地低下头垂泪。这一刻,她们才知道自己所爱的男人为什么选择她,她这份无私教人汗颜,她们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 第九章 一大清早,上官日飞家的浴室传来阵阵的呕吐声,急坏了的准父亲白着一张脸,不 知向谁求援。原本他以为青翡翠的体质优人一等,所以怀孕两个多月不见孕吐,没想到 不是不吐,而是时机未到,而且她吐得一塌胡涂,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老婆,你好点了没?”上官日飞手拿着湿毛巾,帮她擦拭唇边的秽物。 “好好不了,好难过。水晶没说过会……呕……”绿水晶只是说有“一点”难 过,原来那一点是这么的难过。 “我带你到医院看看吧!再这么吐下去,胃袋都要吐出来了。”看得他都想跟着她 一起吐。 青翡翠别扭的说:“不要,你想害我被人……人家笑呀!”成千上万的女人都曾受 孕吐之苦,教她怎么好意思去医院。 “可是你看看你吃下去的补品,全都喂了马桶胃了。”再这样下去,营养一定会大 量流失。 “不……不要紧,水晶说吐光了就……呕……”她到现在还不懂到底什么叫吐光了 自然就不吐? “不要理白痴晶说什么,要是没她超人老公看着,她早就和马桶结拜。”净教些没 用的东西。 “先生,在别人背后说闲话是缺德的事。”绿水晶像雾般从背后钻出来。 “吓!你想吓人呀!季宇轩怎么放心让你出门为害人间?”上官日飞确定她老公没跟 来,因为没听见有人低吼。 “他要去公司开会,叫我要‘乖乖’待在家里。” “嗯!你老公的确不聪明,居然叫猫不吃鱼。” “就是嘛!还有两、三个月才到预产期,不知他紧张着什么劲。”绿水晶一副没事 样,心想,男人就是爱大惊小怪。 上官日飞十分可怜季宇轩,娶了个没本事又不认份的妻子,挺个大肚子横行街头, 真当每个人都该自动让路给她这位“贵人”过?还是他老婆可爱。 啊!差点忘了老婆大人。“老婆,你吐完了没?” 青翡翠回答是无力的摆摆手,表示她没得吐了。任劳任怨的“户长”扶着她到客厅 坐下。 “你没事来干什么?早点回家看门,免得门板被偷了。”现在的他没空招呼客人。 “我是来送礼的呀!粗鲁的男人配上优雅的妻子,老天太宠你了。” “礼呢?送到就可以走了。”明明是两手空空,想送空气还是存心捣蛋。 “那!在这里。”绿水晶从孕妇装的口袋里拿出个小盒饼干,那种一包十五元的个 人包。 “咳……天宇集团破产了吗?送这么‘大’的礼。”他先是用手划了个小圈,然后 伸出小指。 “礼轻情义重,而且这是苏打饼耶!”绿水晶说得好像送了多厚重的礼物。 “苏打饼?!”上官日飞嫌恶的皱鼻。“至少你也要送蛋卷或是高级饼干,苏打饼 你都敢送,我替你丢脸。” 绿水晶生气的槌他脑袋。“人家说苏打饼可以治孕吐,我是好心千里送饼耶!不知 感激的愚夫。” “真的吗?这片小小的饼干。”不是他瞧不起苏打饼,只是功效有像她说的那么神 奇? “我以前孕吐时,都吃这个东西止吐。”居然敢怀疑她的人格,真是不可原谅。 “你确定?”上官日飞还是半信半疑。 绿水晶迟疑了一下。“应该是吧!轩轩都喂我吃这个。”她记得老公喊张嘴,她就 把嘴巴张开让他塞。 “我想还是打电话问一下,比较有保障。”季宇轩的方法绝对可以信赖,因为他是 过来人。 “什么嘛!我才是孕妇哩!”东西都在她肚子里消化了,他还抱持着不信任态度。 “好了,你们别吵了,我觉得好多了。”青翡翠叫道。 原来在他们为了一包小饼干争执不休之际,青翡翠因为肚子空空的有点饿,就把饼 干拆开拿了一片吃,吃着吃着胃就舒服多了。 “哈!我就说苏打饼可以治孕吐,这下你服气了吧!”原本绿水晶还顶怀疑自己, 怕会买错饼干呢! “老婆,你真的觉得吃苏打饼会比较舒服?”他还是问一下较妥当,绿水晶的话常 失真。 “是啊!早知道就先买来放。”活了二十九年,她今天才知道苏打饼可以止孕吐。 上官日飞看着这小小的一包饼,根本不够她吃。“小气晶,你不会多买几包呀!” 意思要她当跑腿。 “喂!流浪飞你搞清楚,她是你老婆,照顾妻子是丈夫的责任,你好意思叫我这个 大肚婆去当杂工?”他跟天借胆了不成?绿水晶连拿瓶醋,她老公都怕她动了胎气,亏 她还冒着“生命危险”送了一包饼干呢!没人性,自私。 “水晶肚子都那么大了,要是在咱们家出岔,恐怕十个上官日飞都不够让宇轩当沙 袋。”青翡翠说道。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什么都敢做,像山岸恭子只骂了水晶一句, 不用几天她家整个企业被并吞,她在心中想着以前事。 “是!为夫的去为娘子奔走了。”他在青翡翠粉腮上一吻,拿起外套,认命当个好 丈夫,出门为妻子买饼干。 “真是的,让你看笑话了。”青翡翠心里是甜滋滋的。 “飞飞的笑话我是从小看到大,早就不知笑过好几回了。” “我都忘了你们是邻居,自幼相处到大。” 绿水晶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你知不知道琥珀为什么叫你老公嘟嘟?” 青翡翠眼露兴味,她一直想听上官日飞小时候的糗事,而由绿水晶口中听来,可信 度是百分之百的。 “为什么?”青翡翠好奇的问。 “飞飞十八年前来到我家时,胖得好像河豚一样,才九岁大就有五十几公斤,胖嘟 嘟的……” 两人聊得很起劲,连上官日飞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绿水晶还一味的揭他的疮 疤。“他十八岁那年才瘦下去,你知道他为什么瘦吗?因为……” 旁边有人接着腔说:“因为吃坏肚子得盲肠炎,切断一大截肠子没法吸收养份才瘦 下去的。” “你怎么知……嘿……你回来了。哇!你抢劫超商。”绿水晶回头吓了一跳,然后 他背后的大袋子更教她傻眼。 青翡翠不由得笑出来。“你打算让我吃到哪一年?你用卡车载回来的吗?”太夸张 了。 “这叫一劳永逸。” “我看是准爸爸后遗症发作,我家那口子也得过这种病,到现在还没痊愈。”孩子 生下来就正常了吧!她想。 “男人哦!”青翡翠轻笑道,希望他能节制点。 啊!差点忘了重责大任。“飞飞,你现在不唱歌,打算改行做什么?卖身当牛郎?” 绿水晶心想,若是这样他一定准红。 “不要欺负老人家,我暂时想过几天清闲日子,等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休息, 才能再起步。 “颓废呀!男人不养家活口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翡翠姊姊,快跟他离婚。”天宇 集团富可敌国,轩轩都得为五斗米折腰,累得像条没有假期的狗,委屈她这个妻子独守 空闺,倚门以待良人归巢。 “我们情比石坚不受分化,说吧!你到底打什么主意?”上官日飞用怀疑的眼光瞄 她。 “也没什么,我想轩轩一个人独撑大局怪可怜的,你又满闲的,不如去他那玩玩。” 这样子老公才有空陪她。 呼!来这套。“小生无才既无德,空有一副长相,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上官日 飞可不想象江暮成,累死没人理。 “不会啦,每个人都知道你才高八斗、学富五军,是国家栋梁、民族救星,圣贤先 知都难望你项背。”绿水晶满嘴天花乱坠。 “水晶,这和你刚才跟我说的有出入哦!你说日飞自幼鲁钝,才智低下又启蒙晚, 能养这么大算是奇迹。”青翡翠有些贼贼的笑道。 嘿嘿!绿水晶讪讪然的假笑,干么把那些全搬出来重播嘛!“他是突然开窍,如天神 再生。” “恶心晶,说了这么多违心之论会不会很难过?”她敢说他可不敢接受。 “你想在石板屋里丢石头吗?”绿水晶有些恼怒的瞪他。 “有创意。不过有些疑问,那是什么意思?”上官日飞问这。她们姊妹两净挑难懂 自创的词消遣人。 “硬碰硬,叫我老公押着你去坐镇。”论实力,不是她自夸,轩轩应付他这个三脚 猫绰绰有余。 “俗语说:你可以把牛拉到水槽边,可是却不能命令它喝水。”他心想,果真是智 障,说这种白痴话,连小孩都不屑。 “翡翠姊姊,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姊姊,你一定不忍心看我夜夜垂泪到天明。”绿 水晶企图以哀兵姿势摇动根基。 “你和琥珀是亲姊妹吗?”他问道。 “当然,为什么问?” “你们两个……非常不像。”有时他常怀疑,是否父母在制造她们时,对琥珀多了 份偏心。 “怎么会像?她是她,我是我。”她们又不是孪生子,哪会长得一模一样。 上官日飞受不了的大吼,“一个聪明得教人害怕,一个智障得教人同情。”太过与 不及的两个极端。 “你骂我笨?” “没有,你只是不够聪明!ok。” “反正我本来就没有琥珀聪明。”绿水晶接受这个事实。“对了,飞飞。你还没原 谅琥珀吗?” “不要跟我提起那个女人,对胎教不好。”他轻轻的抚着妻子平坦的小腹,对此话 题意兴阑珊。 “过好些天了,你气还没消呀!她最终的出发点还不是为了我好。”青翡翠真搞不 懂他气什么。 “谁教她拿你当饵,而且事先也没通知我一声,害我在家里快急死了。”一想到那 件事,教他不气都难。 “这……她是玩得过火了点。”青翡翠能体会上官日飞操心的窘状,换成是她也会 担忧。 “火?!火烧山了。”拿别人的命来玩是她最擅长的,他不满的暗忖着。 “飞飞,你真的很小气,轩轩就不气我和翡翠姊姊被绑架一事。”绿水晶不平的说 道,他的宝是宝,别人的宝就不宝吗? “你和翡翠不同,你是‘贵人’,有某些‘那个’会保护你。”反正倒霉的都是她 身边的人,上官日飞在心中加了一句。 “说的也对,我的确是贵人。”这是算命仙仔说的,不是她瞎说胡诏。 “你们在说什么贵人?‘那个’又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不过有一 件事她一定清楚,绝不是好玩的事。 “以后你就会知道。” 门铃适时的响起,两个孕妇一致看向那傲慢的男人,他知趣的吊白眼,耸耸肩去开 门,心想八成是邮差,结果好大的“邮包”。 “供品。”小女孩童稚的嗓音甜甜的响起。 上官日飞顺着半空中的小身子望去,讨人厌的女人嚣张的朝他冷笑。 “蛛蛛,抱。”她的口吻和她母亲一样霸道。 “愿儿,你比你母亲可爱多了。”但是,他想她长大绝对是恶魔再世。 “不请我们进去?”紫琥珀可不怕他气恼。 “你想干什么?搞颠覆还是破坏?”上官日飞口中是不悦的,但他还是侧身抱着孩 子让她进入。他不可能真的跟她生气,一时气愤倒是有,但他也有些后悔打了她一巴掌, 毕竟她是相处十数年、亲如手足的妹妹。 “是庆祝大团圆,咦!白痴晶也在呀!来挖角吗?”紫琥珀向绿水晶打招呼。 绿水晶惊讶的张大嘴。“你怎么猜到的?我老公都不知情耶!”太厉害了,她用哪 只眼睛看? “你脑子里就那些细胞,不可能有基因突变种,用脑的事轮不到你。”当了二十几 年姊妹,紫琥珀不懂她的小把戏。 “好可爱的孩子,真像琥珀。”青翡翠真想生一个像她一样甜美的女儿。 “千万不要像她,以免荼毒世人。”一位母亲已搞得天下大乱,再来个女儿,地球 肯定完蛋。 “来不及了,嘟嘟,你不觉得她已净得我真传。”她的女其两岁定终身,前景十分 看好。 “希望不会成为事实,那将会是一场浩劫,现在改造应该还来得及。”毕竟她还小。 “有本事就放手去试,我静观其变。”对于女儿,紫琥珀可是有十足的信心,她和 自己一样是顽固一族的。 “算了,就让她为害人间吧!反正倒霉的不是我。对不对呀?愿儿。”上官日飞认 为小孩子比较好哄。 “不知道。”愿儿不确定的小脑袋像拨浪鼓般摇动。 “啥?”太不给他面子了。 “糗了,飞飞,连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看你这个叔叔做人多失败。”连个两岁的 娃儿也搞不定。 “愿儿年纪虽小,可是满聪明的。琥珀,你教养孩子很有一套,以后要跟你多学 学。”青翡翠心喜的看着小女孩。 “老婆,孩子还没出世,你就想把他改造成混世魔王了。那女人的脑筋不太正常, 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免得再被设计,连肚子的宝宝都得小心预防,他担心的在心中嘀 咕。 “你还在生她的气吗?”青翡翠心想他的度量应该没那么小。 “我是懒得理她。”上官日飞口是心非的昧着良心讲。 紫琥珀大方的把脚抬放在茶几上。“是我懒得理你才对,笨蛋。”她是有事待办, 所以前来走动。 “你公公婆婆不是很宝贝愿儿?怎么舍得让你带她出来见人?”他问道。在关家, 愿儿可是众人捧在手心上的晶钻。 “愿儿五官端正、手脚不缺,绝对能见人。至于我公公婆婆嘛!他们是忘了东西未 拿又折回去,待会就来。” “你公公婆婆来干么?数麻将有几张吗?”上官日飞心想,搞不好他们就是折回去 拿麻将。 “老人家的小休闲,痴呆症才不会提早降临,你和水晶有必要勤于修练。”紫琥珀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客气点,好歹我是你的亲姊姊,做人不要太聪明,笨一点比较快乐。”可恶的老 是嘲笑她,一点姊妹情谊皆无。 “你还真相信季宇轩的蠢话?那么聪明如他岂不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对哦,轩轩很聪明。唉!你该叫他姊夫才对。”绿水晶心想,真是恐怖份子,连 这句话琥珀都知道是轩轩说的。 “白痴晶,你少开口,至少人家会认为你是聪明人。”紫琥珀讽刺道。她们两相比 较下,真品立即浮现。 气死人了,和平常人比,她绿水晶可是高人一等的天才,可是偏偏身处天才怪胎堆 里反而矮一截。 “你们两个不要欺负水晶,她不像你们那么狡狯。”青翡翠忍不住替绿水晶说话。 唉!他们怎么可以吃定老实人呢?不过她算是“老实人”吗?怀疑。 “就是嘛!还是翡翠姊姊最好了。你们呀!烂人一堆。”良心全被蛆啃光了,她在心 中恨恨的想。 “好久没拿绿色水晶来避邪了,大概蒙上了灰尘。”紫琥珀漠然的数着手指头。 “的确该搓搓揉揉了。”上官日飞颇有你不动手就由我来吧!” 绿水晶生闷气的躲在青翡翠身边。“你看,他们真暴力,翡翠姊姊,你要保护我。” “别玩了,一群快当父母的人了还像个孩子。”青翡翠受不了的说道。 此时门铃响起。 “谁去开个门吧。”她在三张脸上梭巡。 “别看我,这是你家。”绿水晶第一个摇头。 “抱歉,我是客人。”紫琥珀的意思是不关我事,完全撇清。 上官日飞不屑的拧鼻。“懒人姊妹花。”他抱着手中的孩子,不甘愿的将门外。??? “你们说的是真的?”青翡翠激动的捉着紫琥珀的公公关上榆的手。 “当然是真的,我们找了你二十几年了。”关上榆慈蔼的拍拍她的手。 “我爸爸妈妈他们没有抛弃我?”迟来的讯息,教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消化。 “当初你父亲把你从火场中救出来时,因为急着回去救你母亲脱险,所以随手将你 往路边一搁,谁知一回首,人连摇篮一起失踪。” 原来二十九年前一场无情大火,分隔了青翡翠他们一家三口。由于青翡翠被放置在 离火场不远的小巷子边,刚好孤儿院的玛莎修女经过,误以为她是弃婴,顺手将她带了 回去。等到她双亲皆平安脱险之后欲寻其女,才发现爱女已杳无踪影,不知流落何方。 “他们……还好吧!”原来她不是弃婴。 “令堂在十年前过世了,你父亲在三年前也撒手人寰,不过你还有个小你四岁的弟 弟。” 虽说未受父母恩,未享亲人情,但是听到双亲已不在人世,青翡翠不免悲从中来, 忍不住一掬女儿泪。 “别哭了,月眉在地下若知道我们找到如儿,她一定很高兴。”兰茜,紫琥珀的婆 婆抹抹老人泪,安慰着她。 “母亲叫……月眉?我是……”她还不知本家为何。 “你本姓关,单名一个翎,小时候的乳名叫如儿,就是如意我儿的意思,你父母可 宠你宠得紧。” 原来青翡翠的本名是关翎,关家次子的长女。她的名字是因为胸前挂着个青色翡翠, 所以不诸中文的玛莎修女便以此命名。 后来玛莎修女奉调到台湾,而美国的华人孤儿院又有意关闭,所以她带着一群孩子 远渡重洋,来到台湾落地生根,也算是带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家。 “你失踪后,我们用尽一切管这来找寻,可是一直石沉大海,着实教我们灰心不 已。”兰茜忆起当年。 “你们怎么知道翡翠就是失踪的关翎?毕竟时间已过了那么久。”上官日飞搂着爱 妻,生怕到头来是一场空梦。 “是琥珀告诉我们的,她说已有如儿的下落。”兰茜慈爱的看看媳妇和孙女。 “琥珀?!” 感受到众人目光,正在教女儿玩电脑的紫琥珀偏着头。“听过朋友一词吗?正巧某 人我知交满天下。” “你怎么能确定我老婆是关家失踪的孩子,她失踪时你还没出生呢!”上官日飞问 道。希望她不是耍着大伙儿玩。 “请不要忘了一件事,我有阴阳眼。”紫琥珀表示她可以和阴间人交谈。 “琥珀的本事如何,你应该很清楚,她不会信口胡诏。”虽然常受她口头上奚落, 但绿水晶相信她的实力。 “是啊,如儿的确是我们关家的孩子,她胸口那块翡翠是最好的证明。”关上榆一 口咬定青翡翠是关家的人。 青翡翠抚着胸口发烫的翡翠呢喃着,“我真是关家的孩子,我真是关家的孩子,我 有家人了。” “傻孩子,这些年委屈你流浪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兰茜怜借的摸摸她的发。 青翡翠轻轻的摇着头。“还好,我没有吃什么苦。” “看你瘦成这样,不如回关家让我补上一补,包管不出一个月就把你养得白白胖 胖。”兰茜慈爱的说。 上官日飞立刻紧张的说:“不行,她是我老婆,伯母的好意我心领了。”好诈,想 拐他老婆。 “可是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照顾孕妇?还是搬回来住,彼此有个照应。”至少找牌 搭子也比较方便。 “出嫁从夫,哪有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住的道理,对吧!翡翠?”他寻求老婆的支 持。 “我……嗯是呀!”其实青翡翠很想享受天伦之爱,可是看丈夫紧张模样而作 罢。 “可是……”她不放弃游说。 “妈,既然翡翠不愿意搬回关家,但那并不表示你们不能来串门子。”她主动把 “姊姊”两字去掉,挑动公婆来“扫门”。 “对哦!还是琥珀聪明。”兰茜赞同道,心想,山不就我,我就山,一样的道理。 聪明,的确聪明到近乎狡猾,把二老设计到他家里,瓜分他们夫妻的恩爱,上官日 飞可是恨得咬紧牙根。 “该认亲戚了。愿儿,快叫姑姑、姑丈。”紫琥珀开始收网了。 “姑姑、姑丈。” “乖,愿儿真棒。”青翡翠高兴的捏捏她的小手。 “换你们了。该叫我爸妈什么?” “大伯父,大伯母。”有人叫的顺口,有人叫的不甘不愿。 “抱歉,你们好像漏了什么?”紫琥珀轻轻阖上掌,用着兴味的眼神直瞅着他们瞧。 “什么?没有呀!”夫妻俩不知的相对望。 她用食指指着自己鼻梁。“我”。 “你?!干你什么事。”上官日飞不解的问。 “唉!不知道堂哥的妻子该叫什么吗?”鱼饵钓呀钓的,等着傻瓜鱼上钓。 “堂嫂。”两人直觉性的回答,稍后才惊觉上当。 “嗯!乖,朽木也可雕佛。”紫琥珀设计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 自从她发觉青翡翠和上官日飞在一起后,立刻有了危机意识。虽然他年纪长于她, 但她从未唤过他一声兄长。如果他娶了她唤姊的翡翠,表示自己的辈份要矮人一截,基 于维护自己的权益,不得不另作打算。 “那我怎么办,翡翠姊姊叫你堂嫂,我该跟她叫,还是她该改口叫我姊姊。”绿水 晶理不清这一团乱。 “随便。”紫琥珀觉得占便宜的感觉真好。 “既然一切都明了了,咱们来重新认识一下。”关上榆两眼发光,兴致勃勃的说道。 “重新认识?什么意思。”上官日飞不解的问。刚才不是说清楚了吗? “摸一把,我老来做庄。”水晶麻将从关上榆身后亮出来。“快排桌子吧!我要坐 北朝南的方位。” “啊?!怎么会这样?”夫妻俩傻眼。 “年轻人还站着做什么?快点动作呀。” “是。”上官日飞无奈的搬桌子、抬椅的。 二老趁他们夫妻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在背后向紫琥珀比了个v字型手势,表示胜利。 为什么呢?理由很简单,因为青翡翠根本不是关翎。 二十九年前关翎和青翡翠的亲生父母,早已一同葬身在火海当中,青色翡翠只是关 家夫妻按照紫琥珀编排的剧情,加油添醋胡诌的。 由于尸体已烧成灰烬无法辨识,关家只当关翎仍尚在人间以安慰自己。既然如此, 紫琥珀就使了一石二鸟之计,不仅可以填补青翡翠心中的遗憾,还可以提升辈份,何乐 而不为之。 至于关家二老之所以合作的原因更简单无聊。独子忙工作、忙妻子、忙女儿, 根本拨不出空陪二老,媳妇则一天到晚忙着设计人,小孙女虽小却机伶过人,害得他们 无法含贻弄孙。 所以紫琥珀慧心一点,他们就多了个好玩的地方可去,而且是打着光明正大的旗帜 进驻,谁敢阻拦。 看来关家二老被他们的媳妇给……带坏了。 第十章 日飞、翡翠: 展信愉悦! 自分别之后,我与优子重新适应婚姻生活,彼此试着开诚布公的将心底话讲开,找出中庸之道相处,就目前而言还算不错。 虽然我还无法接受她的感情,但他将是我惟一的妻子,我想腹中胎儿亦能感受到完善的家庭温暖,因为至少我会当他是亲生子女般抚养。 父亲已决定和母亲离异,与他现任同居人结婚,只是母亲迟迟不肯签字,我知道她还是深爱着父亲。 现在我已经改回父姓,并且决定在台湾自行创业,重新开始潘辰夫的生活。 优子已和她娘家尽释前嫌,宫村家再度接纳她这个女儿,而且还资助我在台湾的事业,当然爸爸居功甚伟。 情长纸短,有些话也不能再倾吐,不然某人打翻醋桶可就糟了。 最后祝你们幸福 永远爱你的潘辰夫上 注:上官日飞,请连我的份一起爱上。 信纸旁边有一小行纸写着: 谢谢你,我将用我的一生赌这一份爱,爱我所选之人。 宫村优子 白云从窗口飘过,上官日飞把信纸摺好收起。 由于官上飞退出演艺圈的消息太令歌迷震惊,现在全国各大媒体争相报导这场世纪大战,记者拼命的想把他们夫妻挖出来。 原本外出时的伪装已瞒不住记者犀利的眼光,一一被识破,他们只得闭门不出。 虽然日常上的饮食,可以由熟人负责定期送达,可是青翡翠的产检却不能避开。在一次意外被歌迷、记者发现时的推挤,差点造成她小产,因此上官日飞决心远离台湾,等媒体热消退之后再回来。 所以他们坐上这班由紫琥珀策划、执行的航空班机,直飞美国西岸,为了怕在机上受到骚扰,特别包下了专机,只为隔开无谓的好奇眼光。 “你怎么了?表情那么奇怪。”她以为是上野辰夫的信写了什么惹火他的话,所以他才这副表情。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从上飞机开始我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蹙眉道,太诡异了,而且该死的一路上毫无波折。 “不安?!怎么会?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青翡翠倒是觉得很舒适,机上一切完全依孕妇所需之安排。 “琥珀。” 她为之一笑。“少神经了,琥珀不可能陪我们上机。”她放眼一看,除了空服员外就只有他们两个乘客。 “依琥珀的个性,她不可能连一句讥诮也不射,就放我们顺利通行。” “别老是想着她要设计我们,其实她心地满好的,愿意花时间帮我们。” “心地好?!老婆,你被她天使表相给蒙蔽了,她的内心住着撒旦,时时刻刻不忘推人下地狱。”世界上谁都可以信任,唯独她。信耶稣得永生,信紫琥珀得地狱旅游券一张,她是个真正高杆的恶魔,推你下地狱,你还会回头笑着对她说谢谢。 “你在胡扯些什么,要不是她,我们连大门都出不了呢!”青翡翠实在太佩服紫琥珀。 记者媒体不知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每天等在门口守候,教人寸步难行。紫琥珀特别情商空警义助,直接护送他们上飞机,但是有一点他们不知情,泄密者就是她。 “就是因为太顺利了,我才怀疑她动机不正,说不定她正挖好陷阱等我们往下跳。”上官日飞猜测到。 “杞人忧天,我们都已经上飞机了,她还能搞出什么把戏来玩我们?”这人心眼太多了。 “小心点总没错,我可不想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钞票。”现在他可是有家室的人。 空服员推着餐车过来,掀开盖子,里面全是台湾知名小吃,每一道小吃都以孕妇的口味为主,清淡爽口不腻嘴,材料中添加些酸梅、蜜饯等止吐。 “这是紫小姐专门为两位准备的点心。”空服员亲切的为他们服务。 “真好吃,琥珀真是用心。”青翡翠赞不绝口。嗯!甜中带酸、酸中带脆、嫩而不腻,美味极了。 上官日飞吃了一口,马上吐了出来。“好酸哦!她是存心整我不成。”紫琥珀终于露出狰狞面目了吧! 空服员保持良好的礼仪。“紫小姐吩咐,这是给夫人享用,至于先生你呢!另外有准备。” “枉做小人了吧!跟你说琥珀不可能一天到晚算计人,看你谨慎得坐不住。” “我看没那么简单,她早就算好我一定会陪你吃这些东西。” “瞧你说的,非要在她身上贴个恶女标志才甘心。”想不到他这一个大男人居然怕个不到自己肩膀的小女人。 “错,不是恶女,是撒旦,你没看到她身上散发出黑色的邪恶光线吗?” “不理你了,愈说愈不像话。”青翡翠看向空服员,温柔的说着。“麻烦你把我先生那一份推出来好吗?”看来她得在他嘴巴塞点东西才不会胡说八道,胃空着脑袋也跟着空,胃满就不会胡思乱想。 “好的,请稍待。” 空服员去而复还,手并没有推着餐车,而是捧着一个用低俗花布包着的方形物,看起来好像小时候上学用的便当,上官日飞打开一看,当场傻眼。 白米饭上有个半熟的荷包蛋,两片腌渍萝卜,一根香肠一块豆腐乳,外加三片酱瓜、二颗……花生,连空服员都掩口轻笑。 “老婆,你看琥珀她虐待我。”上官日飞垮着一张脸,向老婆投诉紫琥珀的不公。 “她……嗯很特别,很……传统,有……妈妈的味道。”青翡翠忍的很辛苦,不敢当面笑出来。 “特别?传统?有妈妈的味道?路边一个五十元的便当都比这个好。恶!连这种布也不知从那件破衣服剪下来的。” 有够天才,这种整人法只有紫琥珀想的出来,“我看你就将就点吃,到了美国之后再好好的吃顿上等料理。” “真要你可怜的老公吃这玩意?我可不可以不吃?”他的胃口都被养刁了。 “随你,想挨饿请自便。”这时候她也顾不得丈夫,因为她没有仙子手中的仙女棒。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耶!再加上先前已有数小时未进餐。算了,他认输。“我吃就是。” 就在他下箸将一口饭夹在半空中,空服员突然的出声,递给他一张十公分左右的小纸笺。“等一下,紫小姐说你在用餐前请先看这张。” “她又在搞什么把戏?字写这么小,用蚂蚁脚写的吗?”存心考验千里眼的视力。 “附送放大镜。”空服员从上衣口袋掏出比五十元硬币稍大的放大镜。 “哇!可真是‘大’。老婆,这下子你可不能再怀疑我说的话吧!”真希望他的嘴没那么灵验。 青翡翠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快……看看她写……写了些什么?”好小的放大镜。 “一定没好事。” 他一字一字的瞧,慢慢的念着: 翡翠,智障飞: 喜欢我的安排吧!还有智障嘟嘟喜欢我亲手为你做的爱心便当吧!谁叫你一上飞机就开始数落我,别怀疑,我是先知。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本人因近日太过空闲,决心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所以就从改造你我那道墙开始。 等你再……再一次回台湾时,将会看到焕然一新的大别墅。不过不用太感激我,本人只是将两者合为一体,算是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请不要嫌弃。 当然这个礼是送的迟了一点,后面还有大礼相送,请你千万不要太兴奋,别忘了有个孕妇在你身边。 非常有心的慈善家紫 附注:请在便当盒有缝的地方转一圈,ok? “她说改造墙和别墅是什么意思?”青翡翠问道。 上官日飞咬着牙说:“她想把两幢房子拆了,重新再盖一间别墅。”难怪她会这么好心送他们出国,根本是有预谋的。 “那不是太破费了,盖别墅不是要花很多钱?”伯父已经给了他们一大笔钱,现在又……她有些过意不去。 “不要天真了,你以为狐狸紫是有心要送我们一幢别墅吗?”他撇撇嘴道,没有利益的事,她不屑做。 “难道不是吗?”她信笺上明明这么说,青翡翠不懂。 上官日飞心中念道,老婆的人生面太光明。“咱们的家将变成赌场,譬如她家二老将可以理直气壮的回‘媳妇’家,懂了吧?” “那有什么关系?两位老人家很好相处,对我也十分疼爱。” “附加条件你有没有算进去?” “附加条件?不懂。”青翡翠一脸茫然。 “先是两位老人家,然后愿儿跟着她爷爷奶奶,再来是关家人,然后水晶,再来……到最后,我们连站的位置都没有。” “不会吧!”偶尔热闹聚一下倒无妨,若是每天……光想她就心惊肉跳。 “等着瞧吧!巫婆早就算计好一切。” “这样我们早一点回去,阻止她们盖别墅。”她可不想家里成为联谊中心。 “也只有如此。呃!她说便当盒转一下,不会有什么机关……咦!这……”原来便当上面只是做做样子,下面才是美食,果然够诈。 “看来她想用美食消你的怒气,的确是天才的作风。”教人不得不服气。 “不要把她捧的太高,被设计的可是我们。”不知道她所说的大礼将有多大,他已经开始发毛了。 对哦!差点忘了这一点,现在青翡翠开始有忧患意识,学她老公一样忧心了。??? “请系好安全带,本班机将在十分钟后降落。”空服员柔美的嗓音从播送器传出。 “我帮你系安全带,你不要动。”上官日飞替爱妻系好安全带,再系自己的。 “怀孕而已,你当我是残废呀?” “呸呸呸,少胡说。这是在展现男人的风度,你有没有很感动,更爱我一分?”他偏着头对她深情一凝。 青翡翠笑他的傻气。“就算你是个鲁男子,我还是一样爱你的,笨老公。” “你学得跟琥珀一样无情了。”吝啬说些甜言密语,专门打击男人的自尊心。 轻微的擦地声,慢慢滑行的机身缓缓的停歇在跑道尽头。 “终于到了,可以轻松一下。”他搂着爱妻的腰,步下阶梯。 “谢谢你们搭乘本班机,希望下次能再为两位服务。”空服员礼貌的鞠躬。这一次的勤务最轻松,还可以见到大明星。 “哪里,这次多谢了。”青翡翠对她微笑致意。 “紫小姐说……” 本来就要启步的上官日飞,没好气的把腿收回来。“那个小魔女又要做什么?”她想把人搞疯不成。 “她说保重。”空服员继续说道。 “还有呢?”绝对有下文。 “不要冲动,千万要冷静,最后一句是恭喜。”终于,空服员把任务告一段落。 “为什么恭喜我们?什么事需要冷静不要冲动?”紫琥珀打算做啥事?青翡翠不安的望向丈夫。 “不要看我,绝不是我乐见之事,开始向上帝祈祷吧!”他希望光的力量可以战胜邪恶。 “有效吗?”她认为紫琥珀比上帝厉害。 上官日飞回她一个沮丧的哭脸。 踏出出境室,两人张口结舌的站在那,心想可不可以原机飞回台湾,歌迷虽然疯狂,但比不上眼前可怕。 “最近睡眠不足有些眼花,你想这些该是幻觉吧!”老天!你在考验我吗? “很想说你是对的,可是……他们是真的。”青翡翠眼看一大票人像看到钞票般涌来。 “总裁、副总裁,我是纽约分公司的负责人乔森,奉命来接待两位。”乔森手一挥,出现十余名黑西装戴墨镜的魁梧保镖。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只是从台湾来的观光客,不是什么总裁、副总裁。” 十几辆豪华轿车一字排开,每辆车子上方系着一个与人同高的氢气球,上面写着“欢迎青总裁、上官副总裁”等字眼,想看不清楚都很难。 “这是台北总公司在昨天传真的文件,请你过目一下。”乔森恭敬的把传真纸张递上去。 嘿!宝贝,旅行愉快: 人家说人不为己,天诛池灭。为了不让我老公年纪轻轻就过劳而死,只好把两位拉进这淌浑水。 老实说为了设计你们,我也很辛苦,不仅要煽动歌迷抗议,更是要自掏腰包讨好媒体,并且非常有廉耻心的把两位的住所,不小心的泄漏出去。 恨我吧!对不起,修个指甲。 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这两个职务。不过翡翠,这个公司你也有股份在,我们为你死去的父母卖命这么多年,你不觉有愧吗? 听听你死去父母的哭声,你忍心让他们失望吗?做个不孝的女儿?我允许你们唾弃我三秒钟,一、二、三时间到。 至于嘟嘟呢!你亲爱的老婆肚子不小了,你忍心看她挺着肚子为公司辛劳,而你跷着二郎腿享福吗? 绝望吧!你是逃不掉的。 认命吧!我比你聪明。 水晶的开门见山法,不如我的迂回战术吧!请允许我为自己光荣的战役狂笑三声。哈!哈!哈! 不用骂我撒旦,因为这是事实。 最后一句我是胜利者。 “该死,她太诈了。”卑鄙无耻的下流女人。 “我承认你是对的,她是撒旦。”事到如今,青翡翠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 “唉!恭喜你荣升总裁一职。”上官日飞苦笑的向老婆伸出右手。 “唉!恭喜你荣升副总裁一职。”她无力的反握丈夫的手。 “唉” “请总裁和副总裁上车。” 当车门关上时砰的一声,他们仿佛听到自由的钟声远离身边。 在地球的某个角落里,有张红纸飘浮着……切记,千万不要拿,那是恶魔的出租广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