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佛》 第一章 蛇蝎美妇 赤金sè的太阳高高的悬挂在没有一丝云彩的晴空,将大地炙烤得犹如一只农家烤馍用的铁鏊。张家郢子村口那棵据说有百岁高龄的大柳树仿佛再也受不得如此煎熬。无jing打采的耷拉着树冠,狭长的柳叶挂着厚厚的尘土在枝条上打着卷。 柳树下,十来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赤身躺在浓密的树荫下,破烂的汗衫胡乱搭在腰间,勉强遮住已经可以让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敢细看的。 在这样狗都快要热死的晌午,没有人敢出门,所有人都蜷伏在家里铺着破烂凉席的土炕上呼呼喘气。只有这些浑身jing力无处发泄的半大小子,才肆无忌惮的斜躺横卧在这棵曾经为村里数代人带来yin凉与欢笑的柳树下聊天打屁。 让人好奇的是,最靠树根的树荫下,一个身穿几乎与树干一sè的土黄sè僧衣的小和尚,光秃秃的大脑袋上顶着四个亮闪闪的戒疤。他手拿一根细长的竹竿,有一下没一下的捅着树叶中不住碎叫的知了。 一个少年眯着眼睛,嘴角流着几滴亮晶晶的涎水,cāo着一副sè眯眯,猥琐到极点的语气啧啧称赞:“艹,要是能去偷看到蔡寡妇洗澡的样子就美了,那白女敕女敕的身子,那高耸耸的乃子,那肥嘟嘟的,该有多美啊?” 另一个少年撑起瘦骨嶙峋的身体,拍了一把脚掌,鄙夷道:“毛,张狗娃,你个苕娃子,你怎么知道她是高耸耸的乃子,肥嘟嘟的?说不定那是用什么东西撑起来装的呢?再说了,谁有胆子敢去偷看她洗澡,都忘了王家四叔的鸟可是被他差点用棉线弄成两截。你们敢去吗?别以为你爹是村长,她就不敢收拾你”。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夹紧了胯下稍露峥嵘的凶物,原先说话的少年被他一句苕娃子所激怒。高声讥笑:“王猫蛋,你娘才装呢。你以为谁都像你娘似得?乃子垂到腰里一甩一甩的,要是过年炸个油饼子,一不小心都会掉到油锅里烫熟了”。 所有人大笑起来,王猫蛋一张脸被臊得通红,一翻身爬起来就超王猫蛋扑过去,要撕烂他的嘴。可是他哪里是身高体壮的张狗娃的对手,还没等他靠近,就被张狗娃一个窝心脚踹出两米远,身上的汗水和着地上的尘土,将王猫蛋裹成了一个土人。 大家愈发笑的开心,惊得树上的知了都闭嘴不语。众人都乐得看王猫蛋的笑话,山村的孩子,平时没有什么娱乐,除了猥琐的议论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那些田间炕头的乐事,就剩下打架了。但都是早上还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下午就搂腰抱脖子的称兄道弟。 那小和尚懒洋洋的撑个懒腰,将竹竿挂在树枝上,起身扶起张狗娃。单掌打了个稽首:“狗娃,你又何苦欺负猫蛋?小心回家你娘打折你的腿”。 大家不再嘲笑,张狗娃也一咕噜爬起来,走到王猫蛋跟前搂着他的肩膀:“猫蛋,对不起。刚才跟你玩呢,你别放在心上。要不这样,我知道蔡寡妇每天傍晚都会去西山下鹰愁涧那个水潭里洗凉。你要是敢去偷看一次,明儿我就把我二叔家的大黑偷出来宰了请大家吃肉,怎么样?” 一干半大小子全都两眼放光,口角流涎。小和尚哪里还有半点淡定慵懒之sè,一把抓住张狗娃的手臂:“当真,如果有人去偷看蔡七婶洗澡,你就去偷你二叔家的大黑?” 大家都知道,冬至鱼生夏至狗,那是最好吃的。再配上点荔枝等物,简直鲜死个人。更何况还是一黑二白三花四黄里面最好吃的黑狗肉。 另一个膀大腰圆的少年指着小和尚笑道:“明xing,枉你还是出家人,一听到吃狗肉就连佛祖都不顾了?是不是你师父死了,你就开始不遵守清规戒律了?那以后谁还会听你诵经念佛?给你们庙里捐香油钱?” 小和尚笑嘻嘻的道:“所谓狗肉滚三滚,神仙坐不稳;闻见狗肉香,神仙也跳墙。师父常常教导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所以这狗肉那是非吃不可的,至于给不给庙里捐香油钱,可不管我的事”。 王猫蛋急赤白眼:“谁说我要去偷看了,要去你们去,我可不敢去。要是让我爹知道了,非打断两条腿不可。你们谁敢去?我也豁出来了,过年时我城里的三叔带给我爹两瓶好酒,我爹一直舍不得喝,只是经常拿出来闻一闻过瘾。只要狗娃敢偷狗,我就将那两瓶好酒偷出来。都说吃肉不喝酒,不如喂了狗,你们谁去?” “切,”所有人都送给王猫蛋十几对卫生球。 “怎么才能证明偷看到了蔡七婶洗澡呢?难不成要她站出来承认被人偷看了?”小和尚还不死心。 “谁敢让她知道被偷看了,别忘了王家四叔!” “让她知道谁偷看,还不得拎着菜刀追杀十里去?想起来这两腿都发抖”。 “别看蔡寡妇还不到二十岁,守着望门寡,他可有五六个凶神恶煞的哥哥。她爹还是蔡家凹子的村长。要是惹恼了他们,杀上门来。那不跟找死一样么?打死我都不敢去”。 一群半大小子七嘴八舌,直将那蔡寡妇说得是毒如蛇蝎,凶似猛虎。小和尚直纳闷,平时蔡七婶一直和和气气的,虽然脸若冰霜,一副难以接近的样子,但对小和尚却是极好,经常偷偷的塞给他半个馒头。年头节下还会去庙里上香诵经,捐点香油钱。哪有大家说的这么凶恶? 张狗娃眼珠一转,对大家说道:“我有办法,她洗澡总不可能穿着衣服吧,只要谁能偷来蔡寡妇的贴身衣物,就算赢。我和猫蛋一定说话算话。我偷大黑他偷酒,大家再带上锅子盐巴一起去小和尚的木屋里煮了吃。怎么样?” 没等众人表态,就看见村口缓步出来一个女子,一头青丝随便拢在脑后,头上裹着一方鲜艳的红头巾;白生生的臂弯里挎着一个竹篮,袅袅婷婷的望着后山走去。一干半大小子都目不转睛的死盯着那诱人的**,干咽唾沫,一片清晰的咕嘟声让小和尚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章 西山下 傍晚,晚霞烧红了天空,太阳一点点的向西山滑落,看似收敛起了刺目的光芒,变成一个金灿灿的光盘。仿佛从明火炙烤变成了文火煎熬,四周没有一丝丝风。闷热的空气肆掠的钻入鼻孔、口中,又化成一滴滴汗浆从毛孔中挤出来,黏黏的浑身难受。 小和尚头上包着一件汗衫,穿着从猫蛋家院子里顺来的衣裤,悄悄的躲在山根。听着潭水中传来的哗啦哗啦的泼水声,不敢探头去看,裆中却不由自主的撑起一顶帐篷。 虽然未经人事,但也已经十五六岁了,这些年来村里的风流韵事也听到了不少。特别是师父圆寂后,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脑中臆想着那些懵懵懂懂的风流场面,免不了做些不可对人名言的勾当。 如果说陪女人逛街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那等女人洗澡就是万二分的煎熬。陪女人逛街虽然累,但还可以观赏一下沿途的风景乃至美女,不是特别枯燥;等女人洗澡,特别是漂亮女人,那种煎熬简直就像肚子里装了二十五只猴子--百爪挠心呐。如果还能听见哗哗的水流声,估计佛祖也忍不住要动心了。 终于等到太阳落下山根,一道银轮挂上苍穹。小和尚看天sè已经模模糊糊,不致当面认出人形。才蹑手蹑脚的从藏身处钻出来。身边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子叫声此起彼伏,正好掩盖了他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模到潭边,探头看去,不觉得一下子呆在那里,鼻孔中喷涌出两道鲜红的鼻血。 被月光掩映得银光粼粼的潭水中,一个白女敕女敕的身子或弯腰,或曲臂,不时用手舀起一捧清凉的潭水,倾洒在光洁玲珑的娇躯上,黑亮亮的及腰长发披散在胸前,正好遮住一对颤巍巍的玉团,只有在她侧身的时候,才可以偶见那一抹女敕滑与坚挺。两瓣丰硕诱人的翘臀,一圈不堪盈握的蛮腰。每当一捧清凉的潭水划过平坦的小月复,两腿间便滴落一道晶亮的水流…… 小和尚赶紧撕下两条布条胡乱揉成一团塞在鼻孔里,不敢再看向水潭,双手捂住裤裆,只在潭边细扫。只见潭边一丛低矮的小树上,摊晾着几件衣服,似乎刚刚洗过。特别是那条鲜红的,在清凉的月sè里格外醒目。 他小心翼翼的俯子,借着朦胧的月光向树丛模过去。不成想抓到了一根荆棘,尖锐的刺痛让他不由自主的痛呼了一声,他赶紧捂住嘴,下意识的望向潭中。 只见白玉般的背影似乎稍微一怔,却没有回头,依然手捧潭水浇在娇躯上,舀得几下,整个人缓缓的沉入水中,连头顶都没入水中,好似要尽力享受潭水的清凉与舒畅。 小和尚暗叫一声侥幸。不敢怠慢,更加小心的慢慢靠近树丛,伸手将那条鲜红的胸衣摘在手中,塞进胸前衣襟内,掉头就要逃之夭夭。 刚一转身,就看见眼前一条玲珑如玉的光滑身躯,长发犹如黑sè的锦缎正好遮住前胸,两道凛冽的目光穿过发丝,死死的盯着小和尚,却是刚刚偷看她洗澡的蔡寡妇,小和尚忽的直起身子,吓得差点失声惊叫。 眼见小和尚站直身子,蔡寡妇迅若闪电的一伸手就将还在昂然挺立的小小和尚隔着单薄的裤子捏在手中,问都不问,用力就要向外扯,看样子是想将偷看之人废成太监了。 大惊失sè的小和尚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惨事发生,他伸出手,狠狠的抓住眼前的两团玉团,颤声吼道:“蔡七婶,我们谁都不会弄疼谁,对吧?” 那蔡七婶虽为寡妇,却是望门寡。就是还没等到成亲,丈夫就不在了。当初自己的父亲不顾自己的苦苦哀求,将她与青梅竹马的爱人生生拆散,强行嫁到这里。 没想到新婚之夜,丈夫强行撕掉她身上的衣服,看到自己白女敕女敕的身子后一激动,先天xing心脏病发作。 新婚之夜谁会将药随时带在身上?等她穿好衣服,跑出去找来公公婆婆,丈夫已经僵硬了。在发送了丈夫后,公公婆婆嫌弃她是不祥之人,从此断了来往,形同陌路。 村里的人背后都对她指指点点,就连当初海誓山盟的爱人也在父母的逼迫下闪电般的找了一个外村女子结了婚。蔡寡妇心灰意冷,虽然不到二十岁,却不想再嫁。也不会娘家,从此形单只影,自给自足。 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村里的光棍无赖却不想放过她,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给了他们太多的渴望与诱惑,何况现在还是一个寡妇。 每天半夜,都有光棍无赖翻墙而入,在她门前窗下yin词**,调戏勾引。指望能将这个被全村男人在梦里浪费了无数子孙的俏寡妇勾搭上手,大肆蹂躏。 其中最下流的就是王老四,居然猖狂到用铁锹铲塌了一段院墙。每晚都一手提着酒瓶,一手握着胯下恶物,站在她窗前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 蔡寡妇一介弱女子,哪敢出门与他理论。又羞于告诉邻居家人,只好忍气吞声。见蔡寡妇不敢吭声,王老四愈发肆无忌惮,他用木匠用的凿子在蔡寡妇的卧房木门上凿开一个二指粗的窟窿,将那话儿撸硬了伸进里面sāo扰蔡寡妇。 蔡寡妇依旧没有吭声,只是将几股柔韧的棉线搓成一股,挽成一个活扣,吊在木窟窿上,等晚上王老四将那脏物伸进窟窿,狠狠的一扯,将王老四牢牢的拴在了卧房木门上。 王老四惨叫了半晚,等听到惨叫的王家兄弟冲到蔡寡妇家,王老四已经快要疼晕过去,那脏物因血脉被拘,早已变成了紫黑sè,愈发狰狞。就算王家兄弟解开棉绳都无法从木洞里拉出来。 连夜送往医院的王老四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从此变成了废人,再也不能人道。王家兄弟打上门来,要为王老四讨回公道。却见蔡寡妇双手各持一把锋利的菜刀,堵在庄门口,俏目含煞。就在王家兄弟终于鼓足勇气要一拥而上时,蔡寡妇的几个凶神恶煞的兄弟得到消息,一声怒吼,拉来两拖拉机人马,将王家兄弟一顿乱棍打得抱头鼠窜,还把他们的家院打砸一空。要不是民jing及时赶到,闹出几条人命都有可能。 王老四再也没脸呆在村里,出门讨生活去了。蔡寡妇也从此清净了下来,再也没有光棍无赖上门sāo扰。想想王老四的惨样,那些光棍无赖老远看到她都不由得夹紧双腿,溜着墙根躲得远远的。 第三章 那一夜的风情 现在蔡寡妇在村里几乎无人敢来招惹,加上这些天实在热得邪乎,在家里冲凉完全不管用,好像还越冲越热。所以她便每天傍晚来这人迹罕至的鹰愁涧潭水中冲凉。 刚才小和尚的痛呼惊动了蔡寡妇,她不动声sè的潜入水中,悄悄爬上岸。见小和尚居然想偷她的胸衣,一时羞愤交加。这一定又是村里的无赖。偷看自己洗澡不说,还想偷她的贴身衣物去做那见不得人的肮脏事。 所以她不顾羞臊,光着身子,一把抓住贼人的脏物就要痛下杀手,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没提防却被小和尚一把抓住了自己从未被人触碰的酥胸,让她更加羞愤的是,那双粗糙的大手刚一用力,自己的全身便酥麻如电击,小月复中好似一股热流要喷涌而出,手上再也没有一丝气力,软软的握住小和尚胯下巨物,竟像是自己主动去抚模那脏物一般。 蔡寡妇赶紧一松手,放开那微微颤动的巨物。刚才小和尚一声七婶惊醒了他,在村里能叫自己七婶的只有几个还未成年的半大小子。也许是这些小屁孩一声jing力无处发泄,才尾随自己来偷看的,既然不是她痛恨的光棍无赖,怒气便自行消失了大半。 孩子嘛,等明天告诉他们父母,教训一顿就算了,犯不着毁了他的前途。见面前的小子头上裹着一件汗衫,基本将半个脑袋都遮住了,晚上也看不真切。只是这声音好像很是熟悉,是谁家的孩子呢? 蔡寡妇松开手,却见小和尚的双手还抓在自己的酥胸上,一时气苦。这小子难道还想就这样抓住不放?伸手一把扯下小和尚蒙在头上的汗衫,一颗光秃秃的脑袋便出现在眼前,特别是那四个戒疤,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蔡寡妇一下子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小和尚猛然惊醒,松开双手,后退一步,转身就要跑。却听见身后一声厉喝:“明xing,你给我站住”。 小和尚苦笑着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十指不停捏动,似在回味刚才的酥软与女敕滑:“七婶,这个……这个……今晚的月sè不错啊,小僧连夜赶回庙里,误撞七婶在这里冲凉,罪过,罪过”。 “你的寺庙在南边,鹰愁涧在北边。十几年了,你难道连回庙的路都能走错?”蔡寡妇看似平静的质问。 “这个,哦,我想来鹰愁涧顺便逮几只野兔,所以……这个……”小和尚语无伦次的辩解。 “晚上出来逮野兔,你倒是有闲心,我来这村里也两三年了,怎么不知道鹰愁涧有野兔的。难不成是新搬来的?”蔡寡妇步步紧逼。 “我也是听人说的,没有亲眼见过,所以来碰碰运气。既然七婶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七婶,你继续,我这就回庙里睡觉去”。转身就想开溜。 “编!接着编!你现在要是编不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或者敢跑,你信不信我明天告诉村长将你赶出寺庙?”蔡寡妇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 “七婶,何必这样为难我呢,我只是不小心路过,这个……七婶,你是不是先穿上衣服,我看着紧张,什么理由都想不出来啊”。 “啊”蔡寡妇不由得惊叫起来,那凄厉的尖叫吓得小和尚一个哆嗦。“转过去,你还敢看?”转身就要去取晾在树丛上的衣服。不料却被一根刺葛深深的扎入右脚脚掌,疼的一下子就要坐倒在地上。 小和尚疾步上前一把抄住她的后腰,让她单足站立,蹲贴近脚掌看了一眼,只觉得入掌处一片酥软柔腻,心中一荡。抬头想要说话,却被一丛毛茸茸的芳草地刺激得差点又流鼻血,吓得赶紧一闭眼,不敢出声。 蔡寡妇显然明白了什么,俏脸一片羞红,咬着牙,颤声对小和尚道:“松手,去把我衣服拿过来”。 小和尚赶紧站起来捏着鼻子取来一团衣服丢给蔡寡妇。蔡寡妇心中慌乱,加上又是金鸡duli,一时之间如何能将那衣服穿在身上。只好冲小和尚嗫嚅道:“过来,扶着我”。 “什么?”小和尚还沉浸在刚在那一抹萋萋芳草,没有听清。 “我说,你过来扶着我”。蔡寡妇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小和尚只好走过来,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当蔡寡妇靠着小和尚,抬起右脚要套上裤腿时,小和尚再也忍不住那惊心动魄的诱惑,两道鼻血刷的喷出两米远。胯下巨物也是怒龙抬头,紧紧的抵在蔡寡妇光滑的左腿上。 蔡寡妇只觉得左腿的力气瞬时被抽走,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小和尚怀里。披散在胸前的及腰长发如瀑布一般滑向身后,露出胸前被挤压变形的傲人玉山。 小和尚哪里经过这等风流阵仗,心中荡起层层涟漪。只觉得双膝打颤,几滴鼻血好死不死的洒在那两颗颤巍巍的红樱桃上,溅起几颗凄美的血花。 蔡寡妇羞愤yu死,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迫使自己清醒过来,低声命令小和尚:“你帮我穿”。 “啊?”小和尚好像是没有听清楚,又好像是不敢置信。 蔡寡妇突然一张口,狠狠的咬在小和尚的肩膀上。知道觉得自己的胸中怒气与羞恼全部发泄完了,才松口道:“我现在没有力气了,你帮我穿衣服”。 等小和尚背着蔡寡妇气喘吁吁的走出鹰愁涧,天已经快要放亮了。小和尚不由得暗地里感谢死去的师父:要不是他自己数十年如一ri的坚持习练师父传授的太祖长拳,如何背得仈jiu十斤重的蔡寡妇走这么远的山路。 眼看天要放亮,蔡寡妇焦急万分,早起的村民要是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以后如何见人?轻轻一扯小和尚的耳朵:“再快点,不要让人看见了,等回家再歇息好不好?” 忽然猛醒:这哪里像是命令,简直就像是小两口在软语相求,打情骂俏。一张俏脸再次羞得通红,瑧首死死的抵在小和尚背后,再不发一言。 第四章 生病 太阳慢慢的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涨得通红的脸庞。险峻的天堂寨主峰被灿烂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山林里,经霜耐寒的松树、柏树、还有冬青树湿润的秃枝和暗绿sè的叶子闪耀出chun天一样焕发的生命。给阳光一烘晒,晨雾降落下来,渗透到泥土里。到处冒起阵阵湿气。 悠扬的晨钟伴随着朗朗的诵经声在山林里飘荡,明xing知道,这便是白马寺每天都要进行的晨课。按照寺规,每个僧人这时候都应该赶往大殿,盘膝坐在大殿里诵读经书,然后听主持讲解经文的奥义。 但今天,明xing少有的缺课了。此时,躺在床上的明xing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昨晚的举动将他心中被压抑已久的小火苗点燃成为熊熊大火。心中焦躁不已的他翻身坐起,盘膝开始诵经,想压下小月复中宠宠yu动的yu念。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sè不异空。空不异sè。sè即是空。空即是sè。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sè。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sè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故说般若波罗密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一本《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被他翻来覆去念了好几篇,都无法驱除脑海里那水潭中让他血脉喷张的画面。无奈之下,冲出木屋,躺倒在门前冰凉的小溪中。 同样辗转反侧的还有蔡寡妇,整整一天,她都不敢出门,总觉得有一双隐蔽的眼睛在紧紧的盯着她。像是在无声的嘲笑:“看看,终于忍不住要发浪了吧,我早说过,你坚持不了多久的。别看你整天装出一副玉洁冰清的神态,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sāo货。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看了几眼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将头深深的埋在枕头中,不住的自责:“我这是怎么了,不是一直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吗?当初丈夫看到自己的身子而先天xing心脏病发作死亡,以致曾经海誓山盟的初恋爱人急急结婚。自己就发誓不会再让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身子。现在不但被人看了个够,还几乎被模遍了每一寸肌肤。却一点不恨那个小和尚,天哪,我到底是怎么了?” 蔡寡妇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有与常人无异的有七情六yu的女人。丈夫死后,每当夜深人静,在灯下审视自己那傲人的曼妙身躯时,也会顾影自怜。特别是chun天万物复苏,或者牲畜发情的季节。她不止一次的四顾无人而偷看那些让人耳热心慌的场面几眼,然后急匆匆跑回家大口大口的猛喝冰凉的井水,以浇灭那股让她羞愧不堪的cháo意。 越是想将昨晚的一幕从脑海里驱除,却越是清晰,甚至每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每次悸动都被深深的刻画在脑海里。她羞恼的将自己全身的衣服都扯光,直到折腾得jing疲力尽才混混睡去。 傍晚时分,蔡寡妇费力的睁开迷蒙的双眼,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烫。想要翻身爬起来,但是浑身没有一丝气力。就连动动小指头都得费很大的力气。 她知道自己病了,还很严重。一定是昨夜的惊吓以及白天的折腾使得自己受了凉,现在发起了高烧。不由得自怨自艾,一个人居住,身边连个帮她喊大夫的人都没有。加上平时在村里人缘不是很好,这一整天了,院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进来。 她咬紧牙关,费劲的胡乱登上裤子,套上一件外衣。挣扎着挪到大门口,正好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路过。赶紧出声喊到跟前,让她帮忙去卫生所喊大夫。 蔡寡妇平时基本不和村里的人来往。但对孩子却是极好,经常买些糖果分给他们。所以孩子们都很喜欢她,也乐意跟她在一起。 很快,小女孩跑了回来,告诉他,卫生所里只有两个护士,大夫不知道去哪里瞧病了。护士不会瞧病,让她自己到卫生所里去等大夫回来。 蔡寡妇无奈,只好让小女孩搀扶着挪回屋里,躺倒床上。想挨过一阵,等稍积攒一点气力就自己去卫生所瞧病。 就在她迷迷糊糊的陷入昏睡时。一个让她心惊肉跳的声音响起:“七婶,你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原来小女孩见她病的挺严重,想了一下便飞跑上山,找到明xing,让他赶紧下山给蔡寡妇诊治。 蔡寡妇平时有病也是去卫生所诊治,大病会去镇上的医院。虽然经常在村子里看见师徒二人。却从来没有让大和尚和明xing瞧过病。明xing虽然经常给村民治病,却从来没有进过蔡寡妇的家。没想到今天不但进了蔡寡妇的门,而且居然还是一天两次。 他伸手搭上蔡寡妇的腕脉,入手处一片滑女敕香腻。号完脉,又俯身看看她的面sè,知道是感染了风寒。不待蔡寡妇说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就在蔡寡妇迷惑不解的时候,明xing急匆匆返身回来,手里提着两包草药。问明家里的药罐的位置,找出来洗刷干净,将一包草药倒在药罐里,生火煎熬起来。 第九章 闯祸了 既然已经承认,狗娃自不会再隐瞒,将所有昨晚参与的一帮小子都招了出来,连小和尚明xing都没有放过。レ思路客レ心里还在痛恨,要不是你小子偷来蔡寡妇的胸衣挤兑我,哪里有今天的事? 所有半大小子的父母都站出来,讪讪的上前跟狗娃二叔挨个道歉。就连痛失两瓶好酒的猫蛋爹也不例外。看见这么多人参与,所谓法不责众,何况首恶还是自己的亲侄子。狗娃二叔哪里还能再追究下去。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村长将大黑的狗皮从明xing手里要回来。孩字他妈有风湿痛,用这张狗皮做褥子铺在身下,可以治风湿痛。而且也可以留个念想。 狗娃爹不愧为村长:“说,你们怎么会想起来吃你二叔家的大黑,再说,你们从哪里学会杀狗的方法的”? 一群小子七嘴八舌的就把事情从开头到结尾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下彻底点起了村民的怒火。这乡里乡亲的,打断骨头连着筋,自家的孩子犯错不要紧,你明xing一个外来人,居然也参和进来,这所有的罪过难道不该由你来背? 特别是讲到明xing偷看蔡寡妇洗澡,还偷来她的胸衣,逼迫狗娃偷狗的时候。气氛瞬间升到顶点。有笑的,有骂的,有煽风点火的,场院上乱成一团。 “我说我家的孩子一向老实巴交的,怎么会去干这种事,原来是那小和尚挑唆的……” “是啊,是啊。我家的小明平时三棍子揍不出一个闷屁来,怎么会干这样的坏事呢?一定是那小和尚教唆的……” “我家小亮一见狗就害怕,更别说他二叔家的大黑了,牛犊子一样,他哪里敢去杀?……” “这蔡寡妇也忒不要脸了,你说你一个寡妇,跑到山里去洗的什么澡,像我们一样躲在家里淋几瓢水多好,这不是勾引男人是什么?……” “是啊是啊,肯定是她耐不住寂寞了,想着勾引男人,没想到被孩子们看到了……”。 “真是不要脸,连贴身衣物都看不好,居然让个小和尚偷出来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抬头做人……”。 “这小和尚也太坏了,你说你一个出家人,不好好的拜佛诵经。跑去偷看一个寡妇洗澡,山上的主持也不管管他?……” “看来今后要防着他了,你看看,村里谁家没有大闺女啊。要是这个sè和尚跑去偷看,以后还怎么嫁人,不行,必须找他要个说法”…… 话题从偷狗转到蔡寡妇身上,在蔡寡妇身上逗留一圈,最后落在明xing身上。女人都痛恨他教坏了自家孩子,甚至有几个女人还在自怨自艾:“那蔡寡妇有什么好。怎么不见你来偷看我洗澡呢?” 男人们却愤怒异常:“这样美丽诱人的小寡妇,我们都没有偷看到,却被你小和尚拔了头筹,叔可忍,婶婶都不能忍啊”。 特别是几个光棍汉,牙都快咬碎了。在他们眼里,俏寡妇就像一块香甜肥美的肉。这么一块肥肉,我吃不到,谁也别想吃到,宁可看着它臭掉。 现在小和尚居然抢在他们前面看到了蔡寡妇的身子。无不恨之入骨:好你个小和尚,居然跟我们抢生意。不打到你屎点子冒出来,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一时谁都忘记了小和尚曾经的好,平时辛苦医治村民的事被选择xing的忘记了。所有人一致认为他就是祸根,sè胚。如果不加以惩治,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不安全。说不定哪天就被他偷看了。 最后,村民异口同声的要求村长上山告诉主持,让他将小和尚严加惩处,决不能轻饶了。还要求村长jing告蔡寡妇,让她以后不得进山洗凉,免得引诱小男孩犯错误。 蔡寡妇平时除了下地,很少出门。就算村里有再大的热闹都不去凑。所以根本不知道场院上的事,加上刚刚退烧,浑身无力,正躺在屋里休息。听到院子里传来两声干咳,接着便是村长的声音:“他七婶啊,方便不,我想跟你交代个事?” 蔡寡妇将周身捂严实,扬声道:“村长啊,有事进来说吧,我发烧呢。不能出门”。 十个寡妇九个俏,村里的男人包括村长,那个对这个俏寡妇没有点想法?只是被她和她的几个哥哥吓怕了,不敢胡来。 村长磨磨蹭蹭的进到屋里。看见蔡寡妇捂得严严实实的躺在床上,不敢多看,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的说道:“这个……他七婶啊,刚才村民一致决定,要我来通知你,以后不能再去后山洗凉”。 “咦?真是怪事。我为什么就不能去后山洗凉了?碍着谁家的事儿了?难道后山的水潭卖给人了?” “瞧你说的,谁能买下后山的水潭。是这样的,那个明xing小和尚不但跟着你去后山偷看你……那个……洗澡,还偷了你的那个……那个……逼得我家狗娃偷他二叔家的大黑去杀了吃狗肉,所以你不能再去后山洗凉了,免得再有人去偷看”。村长从来就没有这样费劲过。 蔡寡妇瞬时脸上一片通红。还以为明xing偷她的胸衣是去做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没想到却是拿去换狗肉吃,这样无厘头的事也能做得出来?一时又气又羞,说不出话来。 “那个……我这就上山,告诉主持对明xing严加管教,顺便帮着你把那个……要回来”。村长说完就要出门。 “那个……东西,我不要了,你也别帮我要,算了,还是我好了以后自己上山去要吧,谢谢村长,再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了,村长您忙”。开玩笑,女人贴身的衣物,怎么能让其他男人沾手?不要,又怕村里人怀疑,惹起风言风语。只好自己去找明xing要回来了。 说实话,要不是顾忌蔡寡妇的娘家的势力,村长早就将眼前的这个俏寡妇威逼上手了。在这个张家郢子,他既是村长又是族长,大小事务全凭他一言而决。在张家郢子,他的话就是王法,没有人敢违抗。 只要是他想上手的女人,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要不让他不如愿,那好,你家的地一定是最贫瘠的,房子一定是最偏远的。浇水你家最后,分红你家最少,摊派你家最多。如此三番五次的折腾,谁能受得了? 蔡寡妇敢弄断王老四的子孙根,那是因为王家在村里只有寥寥几户人家,属于外姓人。也没有多大的势力。若当时是张家人,估计打死蔡寡妇也不敢那么大胆--一个不好,就是张家郢子与蔡家凹的家族大战。谁能担得起这样的重责? 村长讪讪的出门而去,本来还想找小和尚要回蔡寡妇的,过过手瘾,也好讨好一下蔡寡妇,没想到她说的这样干脆,倒是不好再帮他要了。便宜小和尚了。 第十章 受戒 位于大别山南麓的白马峰,青松葱笼,绿草如茵。相传有白马在山上奔驰,和刘像升天为神的故事有关:“刘像在安福为官期间,常骑白马来此视察民情,欣赏自然景sè,由于他喜爱这里的山山水水,热爱这里勤劳朴实的乡民,因此,死后就葬于此山。 刘像升天为神,他的坐骑也就是神马了。人们怀念刘像,见山如见马,对那无影无踪的白马,说成神马显灵,同时人们将此山呼称“白马峰”。 山下,星罗棋布着许多错落有致的小村落。千百年来,由于交通不便,这里的人民ri出而作,ri落而息。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白马峰中段,矗立着一座雄伟庄严的寺庙--白马寺。寺中大雄宝殿金碧辉煌,寺左右砌“古城”形象逼真。寺东数百步有悬崖石壁,高达数十米,因为石壁光滑如镜,俗称“仙女照镜”。寺后有一棋盘井,终年清泉潺潺,供寺庙烧香待客、僧侣沐浴之用。 石壁下面,依山而建一幢孤零零的小木屋。山上涌出的清泉正好从木屋前流过。汇聚成一道潺潺的小溪。 周围的山民都知道。十几年前,一个头顶九个指肚大的戒疤,肥头大耳的大和尚云游来到大别山下,在路旁捡到了一个快要病死的不满周岁的婴儿。出家人慈悲为怀,只好将婴儿抱在怀里带上白马寺想交给庙里的主持将其抚养长大。 但是寺内众人看到婴儿奄奄一息,已难存活,怕惹上麻烦而不敢将其收留。大和尚一气之下,在石壁下搭建了一座简陋的木屋,停下云游的脚步。凭借着一手超神入化的医术将这婴儿硬是从阎王爷手里夺回一条xing命。 大和尚很奇怪,荤素不禁,酒肉不忌。却从来都不告诉别人他的法号,每天到山下的村落里为村民施医治病而分文不取,唯一索取的报酬便是村里那些哺ru期女子的nǎi水以及米汤面水。 这大和尚也真是极品。有时候找寻不及,逮到母狗便用狗nǎi,碰到母羊就用羊nǎi,最绝的一次居然去山里逮到一只刚刚生育的母豹子,强行挤出nǎi水喂养了婴儿个把月才把那只被他折磨得不成豹型的畜生放走。 很快,大和尚的神奇医术传遍四乡八寨。大家不知道他的法号,便直接称他为圣僧。主持见他不但医术jing湛,佛法也很jing深,又有如此高的声望。而且头上的戒疤一看便来历不凡,只是不知为何会云游到此。便以师弟称呼他,让他搬到寺庙里居住。 大和尚自此称呼主持为师兄,却婉言拒绝了主持的好意,以给婴儿治病为由不肯搬到白马寺。依旧住在木屋里。 婴儿长到四岁时,因为找不到他的家人。大和尚求主持将他收进白马寺为僧,传授菩萨戒。当主持问大和尚为何不亲自收小和尚做徒弟时,大和尚脸上浮现难以名状的痛楚,却不做解释。只是要求主持为小和尚受菩萨戒剃度后,他要做传戒师父,亲自给小和尚头上烫戒疤。 1983年12月,中国佛教协会理事扩大会议作出了《关于汉族佛教寺庙剃度传戒问题的决议》。该决议中说:受戒时在受戒人头顶烧戒疤的做法“并非佛教原有的仪制,因有损身体健康,今后一律废止”。从此以后,新受戒的汉族僧人,头顶上再也不会有戒疤了。 大和尚不但头顶九个醒目异常的戒疤,还要公然违抗佛教理事会的决议。主持哪里敢同意,苦劝大和尚。但那大和尚不为所动,声明如果主持不同意便离开白马寺,另投他处。主持只好闭嘴不再劝阻,任由他作为。 受菩萨戒的前一天,自小瘦弱多病的小和尚被剥光丢到屋前的小溪里洗刷干净,换上一袭略显宽大的僧袍。大和尚将他领到白马寺大雄宝殿里由主持当众剃度,自此成为名符其实的小和尚。 菩萨戒,大乘菩萨所受持之戒律。又作大乘戒、佛xing戒、方等戒、千佛大戒。反之,小乘声闻所受持之戒律,称小乘声闻戒。菩萨戒之内容为三聚净戒,即摄律仪戒、摄善法戒、饶益有情戒等三项,亦即聚集了持律仪、修善法、度众生等三大门之一切佛法,作为禁戒以持守之。说菩萨戒之大乘典籍甚多,可综合为梵网与瑜伽二类律典。 年仅四岁的小和尚被众僧用祈祷毯紧紧裹住脖颈,盘坐在主持身前,手拿一个小红袋。因为受的是优婆塞戒,袋里装着九颗用艾草作成的黑sè小粒艾绒,每颗约一公分高。 主持左手单稽礼佛,嘴里高颂佛号,右手持一柄锋利的剃度刀,熟练的在小和尚头顶游走。一盏茶功夫便将一颗小脑袋剃得光洁溜溜的。 剃度完毕,本来应该是小和尚随着一众僧侣跟随主持诵经,由主持赐给法号,接受读碟佛经,然后与众僧相互见礼,按辈分称呼师兄师弟。但是因为大和尚不顾劝阻,坚持要为他烫戒疤,所以主持便带着一众僧侣远远躲了开去,怕ri后被佛教理事会得知后追究。 这时,作为传戒师父的大和尚才走上前,吩咐留下的两个僧人紧紧按住小和尚的脑袋。从小和尚手中的小红袋里倒出那九颗小粒艾绒,他把用龙眼干作成的腊,涂在左手拇指上。将腊涂在艾绒底部,分三排整齐的摆在小和尚的头顶。接着,他拿起纸捻迅速点燃九粒艾绒。 艾绒迅速燃烧,渐渐灼烧到头皮,由于灼痛,小和尚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大和尚与两个僧侣死死按住小和尚的小脑袋,使头部固定不动,防止因他抖动而使得艾绒滚落或者烫错位置。 大和尚命令小和尚心无他念,专心诵经,转移注意力。九个炽燃的小点逐渐接近头皮,小和尚诵经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声调越来越高。已经快要听不清楚他嘴里到底咿咿哇哇的念叨些什么了。 忽然,门外涌进五六个山下的村民,一见大和尚,不由分说就将他架起来冲出大雄宝殿。原来是他们其中一个的媳妇因为难产大出血,快要咽气,乡里卫生所的大夫已经无力挽救。 都说“狗急跳墙,人急烧香”。不知是谁嚷了一句:“也许圣僧可以救得你媳妇一命”。兄弟几人便冲到白马寺,不管不顾的寻到大和尚,扯着他便要去救人。 大和尚及两个僧人被这么一扯一碰,手一抖,眼看就要烧到小脑袋的九粒艾绒登时滚落五个。但是救人要紧,来不及惋惜吩咐什么,便飞一般的随着山民下山去了。 第十一章 圆寂 等大和尚救完人回到山上,烫戒已经完毕。レ思路客レ由于主持远避,两个僧人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将掉落的艾绒再放在小和尚的头顶完成仪式。眼睁睁的看着那留在头顶的四粒艾绒燃烧已尽。 被送回木屋的小和尚眼泪汪汪的躺在床上,哀嚎翻滚。看着小和尚头顶被烫起的四个明晃晃的亮泡,大和尚不由得叹息一声。 大和尚知道,烙疤后睡觉,会引起短暂的血液中毒。然而睡眠几乎是难以抗拒的。如果小和尚抵挡不了沉沉的睡意,躺下来睡着了,无可挽救的后患将是无法避免的。如视力减弱或失明、头肿胀等。 他一把拎起小和尚,带着他在白马寺内随意游荡,利用天生的好奇心使他保持清醒。眼看小和尚又要昏昏yu睡,只好将他带到山下,向村民买来一只芦花鸡,教小和尚烧制“叫花鸡”。 师徒两人吃完那只让人馋涎yu滴的叫花鸡,已是午夜时分。大和尚才放下心来,背着小和尚来到山上木屋内,让他得到应得而且等待已久的歇息。 小和尚头顶的四个戒疤渐渐长好,正好排成一个奇怪的“v”字型。大和尚知道这是命之使然,不能强求。与主持商议后赐给小和尚法号“明xing”。 十多年来,明xing从来都没有见过大和尚去礼佛诵经。除了去白马寺内为僧侣诊病,一切事物都不参与。每天天蒙蒙亮,便开始让明xing跟他打拳,增强体质。不管刮风下雨,没有落下过一次。这已经成了两人每天的必修课。 大和尚平时最喜怀素和尚的狂草,打完拳后就让明xing坐在木屋内习练书法,,顺便教他认识各种中药,传授他许多中医知识以及治病的经验。下午便带他下山为村民治病。等到后来,一些无关紧要的病症都由明xing上手,大和尚只在一旁指导。 十来岁时,明xing已经熟知各种中药的药理,小脑袋里被灌输了数不清的药方。大和尚时不时的抽查一番,一旦有一味药记错,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抽打。 也许是小时候喝过太多人nǎi、狗nǎi以及个把月的豹nǎi,明xing骨子里蕴藏着一股凶悍之气,无论大和尚如何抽打都不出一声,睁着眼凶狠的瞪着大和尚,让大和尚奈何不得。 两人住在山上的木屋内,经常有山民送上一些米面蔬菜,吃住不愁。从明xing八岁开始,大和尚便不再下厨,所有饭食全由明xing打理,生熟不拘。木屋内除了做饭,不再生火,就算数九寒天也是如此。大和尚好像从来就不知道寒冷为何物。初时明xing熬不住寒冷,大和尚便让他去门外打拳,几趟太祖长拳打完,身上便汗出如浆。几年后,明xing也慢慢适应。 这大和尚虽然荤素不忌,两人在一起时也时常会丢一块肉给明xing,却决不允许明xing当着他人的面沾食荤腥。而且明xing作为主持的亲传弟子,每当主持讲解经文时,必让明xing去白马寺听讲经文。 他告诉明xing,自己已经不再是真正的佛门弟子。所以只能做他的传戒师父,不能给明xing传授佛法。所以才要明xing拜在主持跟前当弟子。 大和尚好酒,特别是每次下雪之时,大和尚就会拿出山民送来的自制烧酒,坐在雪地里开怀畅饮。手里摩挲着一条平时藏在脖颈里从不示人的玉观音项链。喝醉了就以棍代笔,在雪地上下笔狂书,然后就趴在写满狂草的雪地里痛苦哀嚎,嘴里念念有词。明xing偶尔会听到对不起什么的话语,也不真切,也不去管它。等大和尚喝醉如泥,才跑去将他拖回木屋丢在床上。 今年chun天,两人去山下一户人家诊病,偶尔从电视里听到一家什么大集团的老总因病医治无效,与世长辞。明xing发现大和尚当时便脸sè苍白,jing神恍惚。 回到山上,大和尚默默的拿出几坛烧酒,坐在木屋里自顾猛灌。次ri一早便不告而别。一开始明xing还以为他出去寻找草药了,不以为意,以前也经常有这种情况发生。以为最多三五天,大和尚就会乐呵呵的赶回来。 但是一个多月后大和尚还没有回来,明xing就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头了。他央求山民上山寻找好久,却没有任何消息。好像大和尚凭空消失了一般。 当农田里的禾苗有一茬高时,大和尚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山上,双目深陷,身形瘦削,完全没有了以往红光满面的神态。他不再为山民诊病,因为他的手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 每天只是坐在木屋里,酒坛不离手。明xing给他做了饭就吃,要是明xing被人请去瞧病,来不及做饭,不管去多久,回来也是冰锅冷灶。 不到十来天,以往十多年乡民送来的数十坛自制烧酒就被他喝得一干二净。没有酒的大和尚显得那么无助,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第一次低声下气的哀求明xing为他寻找烧酒,越烈越好。 方圆数十里的淳朴憨厚的乡民大都得到过大和尚的诊治,所以当听到明xing为大和尚寻找烧酒时,二话不说,把用来招待贵客的烧酒都送到了山上木屋。 没等那些烧酒喝完,大和尚便撒手西去。临死前,他终于清醒了过来,盘坐在床上,让明xing跪在身前,疼惜的抚模着明xing光秃秃的大脑袋,眼中shè出骇人的jing光:“当初为你烫戒时,只烫了四个,想是你这辈子注定不会成为佛门中人。我算定,你这辈子将有四个大劫难,渡过去了,成神成佛,渡不过去,身死灰灭,你要切记。如你胆敢仗着我教你的医术武功去为非作歹,佛祖必不饶你”。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后,大和尚郑重的将脖子里从不示人的玉观音解下来交到明xing手里。双眼涌出大颗昏黄的泪珠,吃力的对明xing道:“徒儿,我该走了。可惜还有太祖长拳的内功心法没有来得及教给你,ri后就看你的机缘了。我不想去什么西天极乐世界,只想现在就赶去地狱陪着他,以尽孝道。这条项链我交给你,等将来遇到她,你帮我将它还给她,替我说一声对不起”。 没等明xing问明白到底要交给谁,大和尚便陷入昏迷。等到明xing带着主持赶到木屋,大和尚已经圆寂了。 第十二章 现行 从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小和尚终于痛哭失声,虽然一直在大和尚的大骂声中长大,他心中早已将大和尚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他明白,虽然大和尚对他严厉异常,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已。能将一个奄奄一息,不满周岁的婴儿抚养chéngrén,其中有多少艰辛只有大和尚一个人知道。 将大和尚的骨灰供在白马寺内,小和尚从此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好在还有一身医术,让他不致为了吃喝担忧。跟大和尚一样,他拒绝了主持让他搬到白马寺的建议。一个人住在木屋里,看着屋里的一应物事,感觉大和尚还在自己身边,没有远去。 没有了管束的明xing依旧每天早起打拳,每逢主持讲经时回去白马寺用心听讲。闲下来就去村落里为村民瞧病,路上一边走,一边背诵大和尚交给的那些药方。甚至用大和尚留下来的不多的钱去镇上的书店买来医书对照研究。 他完全继承了大和尚荤素不忌的风格,虽然遵守大和尚要他不得在人前沾染荤腥的要求。但私下里却和一帮村里的少年捣鸟窝,掏鱼塘,打得火热。 主持懒得管他,一众僧侣因为他是主持的亲传弟子而不敢管。山民都因为他继承了大和尚的一身医术而对他尊敬有加。每天逍遥自在。 山上木屋内,小和尚一边把玩那件大红sè的胸衣,一边想:“要不要去还给蔡七婶呢,她应该已经猜到是我偷了她的东西,还是赶紧送回去为好。但是怎么才能悄悄的把胸衣放回去而不被她发觉?” 昨晚回到山上,把黑狗皮摊开晾在木屋后墙上,等干了以后再下山找个皮匠熟好给师父做狗皮褥子;又找出一坛大和尚喝剩的烧酒,将那条肥硕的狗鞭洗干净用阳瓦烘干,浸泡在酒坛里,加进去不少壮阳的中草药,整整弄了一晚。正好将中药狗肉的热力消化掉,却没有像其他半大小子那样折腾一晚。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打了两趟太祖长拳。回到屋里便躺倒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ri上三竿才起床,随便弄了点吃的应付了一下呱呱乱叫的肚子。才将从蔡寡妇那里偷来的胸衣拿出来想着怎么还回去。 狗肉已经吃了,胸衣留着已经没用了。只是得想个安全的法子。所谓捉贼捉赃,只要不让蔡寡妇当面抓住,自己就不怕她声张。 正优哉游哉的躺在床上想该用什么办法将胸衣还给蔡寡妇,却听见门外有人喊:“小师叔,在不在,方丈有事找你”。 没错,就是喊师叔。明xing岁数不大,辈分却着实不低。他是方丈的亲传弟子,在寺内辈分排在第二位,所以好多僧人都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为小师叔。 明xing哪里知道不但东山事发,还有sè胚、坏种等一干罪名指向自己。在村里已经是千夫所指了。将大红sè的胸衣顺手塞在被窝里。只当平常一样,随着来人前往白马寺见主持。 一进方丈室,就看见村长一脸赔笑的跟方丈聊天。这白马寺几乎每天都有人来上香游玩,每年都能给村里带来不少好处,乃是村里油水最丰厚的旅游产业,所以村长不得不巴结主持。 明xing先对主持打个稽首:“见过师父,不知师父叫我来做什么?”看了一眼村长:“张村长,难道村里有人得了急病想要我下山?我这就回去收拾药箱”。 “哼。收拾什么药箱?明xing,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老方丈一脸严厉。 “没干什么啊,就在房里睡觉来着。师父为什么这样问?”明xing一脸的惊异。 “你在屋里睡觉?那么是谁跟一帮小子去后山杀狗吃了?” “就是,明xing,你就不要抵赖了,我家狗娃把一切都说了,还告诉大家是你偷了蔡寡妇的逼他偷他二叔家的大黑,你还有什么话说?你把那张狗皮弄到哪里去了,最好赶紧拿出来,免得吃苦头。”村长赶紧帮腔。 “哦!你家狗娃说的。村长,捉贼捉赃那个捉jiān在床啊,你不能仅凭你家狗娃的话就认为是我偷吃了狗肉吧,说不定他让你逼得胡咬人呢?我身为出家人,四大皆空。怎么能去干偷寡妇的龌龊事?更何况还偷吃荤腥?你可不能冤枉我”。 明xing一脸激动,好像受了很大的侮辱。还想质问一下村长,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主持,小师叔被窝里确实有一条大红sè的,我们不好意思拿过来,另外,屋后墙上还晾着一张黑狗皮,我们已经拿来放在寺外了。”。 “师父,你居然偷偷派人去搜我的屋子?”明xing一脸激愤。 主持严厉的看着明xing:“不去搜一搜,我怎么知道村长他们有没有冤枉你,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吗?” 村长得意洋洋的看着明xing:“方丈,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没有冤枉这小和尚吧,你一定要严加惩治。免得坏了白马寺的名声”。 “不劳村长费心,明xing犯了戒律,自有寺规处置。村长要是再没有其他事,就请下山去吧。我与明xing还有话要说”。 村长带着那张黑狗皮一脸悻悻的下山去了。临走才想起狗鞭,但是当着主持的面也不好开口,只好作罢。 主持一脸平静的注视着明xing,眼神就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明xing实在受不住这样的眼神,心虚的低下头:“师父,弟子错了,你罚我吧,怎么罚都行。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主持用手指点着明xing的额头道:“你怎么能如此糊涂?身为出家人,我给你讲的清规戒律难道你都忘记了?如今你不但偷食荤腥,还犯了sè戒,让人家找上门来。寺里所有人都看着呢,不罚你如何服众?这样吧,你去棋盘井打坐面壁七天,不得出寺半步,你可愿意?” 明xing脑袋点得好似小鸡啄米:“我愿意,我愿意,我这就去后寺面壁去。师父,你可别忘了让人给我送饭啊。”又不无遗憾的道:“可惜那张黑狗皮了,我年轻身体好,用不着。本来想熟好后给师父做个狗屁褥子,冬天铺在师父床上给您治腿寒病的,现在却没了”。 主持又是感动又是生气:“师父的腿不用你cāo心,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别一再惹麻烦。自从师弟不在后,你一个人住在木屋里,没人严加管教。等你面壁回来,我看你还是搬回寺里来住,收拢一下你的野心。还有,以后你不得再去张家郢子见那个蔡寡妇,你被窝里的东西也赶紧丢掉,免得让寺里其他人说闲话”。 不让见蔡寡妇,对明xing貌似没有多大的杀伤力,算不得什么大事。以自己的身手,偷偷的去,怎么可能被人发现?但是让明xing搬到寺里住,整天跟着那些僧侣行尸走肉般的吃斋念佛,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寺里只有主持单独住一间禅房,其余的僧人每六个人一间禅房。吃饭睡觉都在一起,就像是住集体宿舍一样。你想要偷偷下山,根本不可能。更别想以后还有机会偷吃酒肉了。 他脸上一脸悲戚:“师父,我也想搬回寺里,和师兄师弟们住在一起,也好照顾师父的起居。但是一想到大和尚,我就怎么都不忍心离开木屋,总觉得他还在木屋里跟我在一起。所以,师父能不能再等几年,等我差不多将大和尚忘记了,再搬回寺庙里来住?” 第十七章 相处 一个月后,女孩已经完全痊愈。小脑袋上已经冒出白苍苍的一寸多长的头发。虽然怪异,但配上她那小麦sè的皮肤却很有一种让人惊心动魄的美。穿着明xing略显宽大的僧袍,赤脚在屋里走来走去,这是唯一让明xing感到遗憾的地方。那女孩显然常年赤脚行走,一双脚板粗如树皮,坚如山石。左右五根脚趾都已经扭曲,丝毫没有蔡寡妇那种圆润腻滑的感觉。 虽然两个人朝夕相处三十多天,那女孩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像哑巴一样。明xing也不敢招惹她,想起第一天她踹自己的那一脚,居然比当年的大和尚也差不了多少。明xing一直很奇怪,这样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从哪里学来的一身如此高明的武功? 女孩对明xing的眼中虽然没有了敌视,却没有放弃戒备。每天明xing做早课的时候,女孩便站在一旁观望,眼中不屑一顾的神sè让明xing很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吃饭的时候,也不和明xing一桌,端着饭碗蹲在角落里,三两下便将碗里拨拉一空,到后来,饭量居然远超明xing。有时候明xing偷来肉食,她也不问,只管开口大嚼,吃完也不管明xing同不同意,自己找出烧酒就喝上几口,让明xing目瞪口呆。 最让明xing不能容忍的是,刚开始明xing为了让她得到更好的休息,忍痛割爱,将木屋内唯一的大木床让给她睡,但等到后来,女孩居然理所当然的从此占据了这张木床,视为自己的禁地。一旦明xing靠近,便目露凶光,亮出白森森的牙齿,吓得明xing掉头就走,每天都在地板上苦熬。 每天早晨,明xing一睁开眼便看见女孩蜷缩在木床上,被子蹬到一边,诱人的曲线展露无遗。再联想到那薄薄的僧衣下不着寸缕的身子,由不得明xing不怒龙冲天,鼻血长流,赶紧翻身跑到门外打拳。但是只要明xing一开始打拳,女孩必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身旁,嘴歪眼斜,好似在看耍猴一般。 那女孩第一次看到明xing床上藏着的蔡寡妇的胸衣,好奇的仔细端详了半天。很快便弄懂了它的用处,据为己有。第二天明xing便发现她胸前比以前饱胀了许多,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却没好意思张口再去讨要。自此也放下了一段心事,以后再也不用为怎么还回去而发愁了。 明xing抽时间去高步村看了看,村里一切如故,没有一个人传染上疥疮,看到明xing,大家伙虽然不住口感激他,但是明显跟以往不同,明xing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戒备之sè。他不明所以,也不好详问。跑到高步小学跟王校长呆了一天。期间免不了让王语嫣一番冷嘲热讽。 通过周师母的口,明xing才知道原来是她哥哥去镇上开会,碰到张家郢子的村长,酒后将明xing偷看蔡寡妇洗澡的事当做笑话讲给大家听。还一再告诫大家,那个小和尚就是一个sè胚,祸害,让大家回去后告诉村里人小心防备,免得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洗澡时被他偷看到了,毁了清誉。 在大别山里,祖祖辈辈都承受着刀耕火种的繁重的体力劳动,ri出而作ri落而息,缺乏文化生活。所以男女之事便是大家茶余饭后唯一的热点。新中国建立后,国家虽然大力宣扬倡导新文化,将不少的书籍带进大山深处。但是老一辈的人都已经无力再去接受新文化,新事物。特别是大山深处,依然跟以前没有是区别。他们认为,男人没有几个亲家母(情人),女人没有几个野老公,那是相当丢脸的事。 “郎不想姐是痴汉,姐不想郎枉为人”。也许是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这里的山民无论大小,每个人都会讲一个荤段子。男女之防不是很严。大姑娘在娘家生孩子,寡妇死了丈夫几年还在生孩子的事层出不穷。像蔡寡妇那样守身如玉,简直就是让人不能想象的事。 他们虽然开放,并不代表明xing这个外来人也可以随心所yu。按照他们的说法,自己山里的人胡来,那是肉烂了还在自家锅子里头,谁家也不吃亏。但是明xing不同,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占够便宜逃之夭夭。就算他不跑,作为和尚,又哪里来的女人让吃了亏的人还回去?如此岂能不防。 明xing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这个狗娃爹,还真是yin魂不散啊。居然将自己的那点丑事宣扬的人尽皆知。就连躲在学校不甚出门的师母都听到了。以后让明xing还怎么出来行医? 耐着xing子与王校长两口子聊了一些很没营养的话,不敢告诉王校长那天救得其实是一个女孩。连午饭都没有吃,便推月兑有事在身,告辞出门。那王语嫣趁爸妈不注意,悄悄在明xing耳边飞快的诅咒他:“臭和尚,小心下次偷看被狗咬断腿”。气得明xing差点一脚将她踹飞。 回到山上的明xing懒得动弹,连饭都不想吃,闷闷不乐的躺倒地板上昏昏yu睡,眼看天渐渐地黑了下来。那女孩再也忍不住,从床上下来走到明xing身旁,用脚尖不甚用力的踢了明xing两下,cāo着不太熟练的话语道:“哎,我饿了”。 “饿了就自己随便吃点,不要来烦我”。明xing很不耐烦的随口呵斥了一句。忽地翻身坐起,惊讶的看着女孩道:“原来你会说话啊,你不是哑巴?” “你才是哑巴呢,你赶紧起来给我做饭,我饿了”。说完便原回到木床上,靠在床头不再说话。 明xing失笑道:“没见过你这样的,让人伺候上瘾了,我只是一个会点医术的和尚,可不是佣人。屋里米面什么的都有,你自己不会做点什么吃。非要等着我来做?”见那女孩不再吭声,无奈的洗锅淘米,生火做饭。 吃罢晚饭,也许是已经开口说话了的缘故,女孩不再冷冰冰的一副他人勿近的样子,居然帮着明xing刷洗起了碗筷。明xing玩心大起,故意将些许清水溅到她身上,虽然没有看见想象中那轻薄娇嗔的小女儿态,但她嘴角的微微上扬却将此刻的心思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