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幽三界之影子复活》 第一回 粉妆玉琢的叶知芦 “教授只知道玩儿,叫你这个毛头小子去开会,看那帮老怪物不把你囫囵了!” 王秦哲瀚不责怪叶知芦的怨怼。 这一次的玄学报告会之艰难,王秦哲瀚自然是了然于胸的,用“险象环生”这个词语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撇开涉世未深不说,王秦哲瀚还是一个大三的在校生嘛;撇开寡不敌众不说,因为,普通人只知道有神界、人界和幽界,只知道“头顶三尺有神明”,可未必知晓在“神界”和“人界”之间,其实还有第三个世界——玄界?任你王秦哲瀚如何又如何的鼓动如簧之舌,可是,你能拿得出足以让别人信服的证据来吗?扪心自问,王秦哲瀚是拿得出的,只不过,王秦哲瀚既有些不屑,同时也有些惶惑,因为一旦涉足玄界,其本身所潜在的危险xing,王秦哲瀚是有过切身体会的:穿越玄界之路,虽不比黑障之遥,但,yin阳身心互换后,要想恢复本真,短则十数天,长则数月,乃至数年之久也未可知。如若不是万不得已,王秦哲瀚是绝对不敢以身涉险的。故此,证据一说,只好作罢。除此之外,这次的玄学报告会,怕只怕真的如叶知芦所言:凶多吉少! 唉,罢了,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人力岂可强挽! 但愿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想到这里,王秦哲瀚鼻翼习惯xing的缩了缩,似在嘲笑自己命运的多舛,又好像是在感念叶知芦对自己的爱惜。 这个看似微小的动作,在叶知芦看来,不由得要对遗传基因顶礼膜拜了:真弄不明白是怎么dna下来的,连这么个丁点大的小动作都和教授如出一辙! 见王秦哲瀚并没有太在意自己的幽怨,只顾一个劲儿的东拉西拽着调整安全带,叶知芦就掩饰不住内心的暗笑:我又不是第一次乘飞机,还用得着你帮我系安全带?即便如此吧,头等舱的空间应该足够你施展拳脚了吧,怎么还如此磕磕碰碰的? 真不知道王秦哲瀚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不是碰着叶知芦的左腰,就是抻着叶知芦的右腿,叶知芦刚想把手伸给他,他却要缠腿,忙不迭的把腿伸给他吧,他又去绑腰身了!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竟然来来回回的折腾到鼻尖上会渗出汗粒来。好几次,叶知芦都想嗤笑他,但见他神情倒还无邪,叶知芦就又忍下了。 好不容易见他弄妥帖了,安顿好了,这下总该要为刚才叶知芦的挂怀解释一声了吧?没曾想,他却吝啬得什么似的,慢条斯理的只挤出半句话来: “闲云野鹤惯了的,再说了……” 下面还有半句话,王秦哲瀚可不便对她说,尽管叶知芦是老爸最得意的门生,就是自己老爸,这件事情,十六年来,也从来没有向老爸提起过。至于其他的几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呀,有没有和老爸说过,那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大家在一起玩的时候,也没听谁议论过嘛,好像都心照不宣似的。是担心老爸没收了去呢,还是暗藏有其它什么不可告人的一亩三分地?我王秦哲瀚可没这个闲来无事穷打探的癖好。 “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吧,飞机反正还没起飞,”也不管叶知芦乐不乐意听,王秦哲瀚却自顾自的嬉笑着说起来了,“我爸当时嘛,”王秦哲瀚压住语音,唯恐被旁人听了去,左右看看,也没人偷窥自己,都各玩各的呢,谁有闲心啊?王秦哲瀚整整自己的安全带,又想着去帮叶知芦调整,这回叶知芦有防备了,没让王秦哲瀚得逞,于是王秦哲瀚就流露出悻悻然的样子来,解嘲似的继续说下去,“一直疑心我妈怀不上我,直到有一天,我妈悄悄的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秘密,呵呵,这才有了我的……” 这个话题,王秦哲瀚也是犹豫再三,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的,一者,有关自己的个人**;再者,对方是一个大四的姑娘嘛,冒昧的和她聊起这样的话题来,难免有暧昧之嫌。不过,叶知芦却装作若无其事儿似的,连一丁点儿波澜都没见从她粉女敕的脸颊上泛起,王秦哲瀚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觉察到叶知芦只是一直在注视着舷窗外面,压根儿就没当自己一回事。王秦哲瀚的万丈雄心顿时就掉进了无底的深渊,真庆幸,飞机还没有起飞,不然,非摔个粉身碎骨不可! “怎么不讲下去了?” 叶知芦嘴角不经意的一撇,王秦哲瀚就欣欣然了:原来她一直在洗耳恭听的呀!一念及此,王秦哲瀚那簇刚要熄灭的小火苗,顿时就又“蹭蹭蹭”地燎原起来了。 “你不是在看风景的嘛,”顺着她的侧身看过去,恰好目睹到她“荡胸生层云”的起伏山峦,王秦哲瀚赶紧勒住自己心猿意马的缰绳,意兴盎然的接着说道,“当时嘛,我爸和我妈要去美国了嘛,好像也和我俩现在乘飞机一样,”见叶知芦俏脸一扬,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王秦哲瀚赶紧按住她的粉肩,“我只是打个比方嘛,嘻嘻,我妈当时就告诉我爸说,是我想要那个‘绿卡’什么的……” 王秦哲瀚故意不说下去,试探着偷偷观察叶知芦的表情。恰好,叶知芦也正回过身来看王秦哲瀚,四目相接,叶知芦粉妆玉琢般的脸上霎时就掩映着似笑非笑的奕奕神采来。 有共鸣了吧!王秦哲瀚不禁展露出洋洋自得的神情,鼻翼又习惯xing的缩了缩,更加重了几分眉飞sè舞的情愫说道:“我爸很生气,当时就火了,说,想混个‘落地签证’,尚可通融,如若贪恋那‘绿卡’,窗儿都没有,更别说门儿了!” “然后,你就在美国‘落地签证’了?” 说完,叶知芦就咯咯的笑,显现出她那石榴籽般齐整闪亮的贝齿,这让王秦哲瀚很是暗慕,于是,言语间就多多少少积攒了些硝烟的元素。 王秦哲瀚说:“你刚才讲,我要被那帮老怪物囫囵了,那我老爸要你来干什么!” “我?”叶知芦好像被感染了似的,也条件反shè般的缩了缩鼻翼,“我原以为是教授亲自出马的……” “他不懂这个。” 此话,王秦哲瀚说来轻巧,可让叶知芦听来,无异于重磅炸弹,只不过是落到了深水里罢了。 “就你轻狂!”叶知芦刚想站起身来申斥,却被安全带束缚着,身子又被反弹回去了,“这也就是我刚才为什么那样讲的原因所在了。” 我没有轻狂,就算真的轻狂了,那也在情理之中的。 好几次,王秦哲瀚都想告诉她,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六岁那年发生的事情,一直埋藏在我记忆当中最最隐秘的一角,妈妈我都不和她讲。 影子姐姐一再叮嘱过的,不能和任何人提起与她有关联的事情。 “要不,咱俩来卜一卦吧,看谁的卦头准,好不好?” 说不定会卦出一脚半爪的让那些“老怪物”信服的卦象来,也说不定呢。所以,王秦哲瀚赶紧转换了话题,嘴巴几乎要贴近叶知芦的耳垂了。 (有关“落地签证”的更多细节,请回溯《玄幽三界之生命密码》“最终回”) 第二回 不准让别的女孩碰到我的人皮卷 王秦哲瀚不仅喜欢看叶知芦胖嘟嘟的耳垂,也喜欢嗅她弯弯的耳际根处所散发出来的说不上名字的淡淡气息,并且更喜欢她粉扑扑的脸颊右侧的那一小片雀斑。可别小看哦,这几片看似不经意的布局,在王秦哲瀚看来,无异于一小团火焰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熔化掉的,“蝴蝶因斑点而美丽,美女因斑点而黯淡”这话不知道是谁说的,真是没水准!反正,王秦哲瀚觉得,说这话的那人肯定是没有见过像叶知芦这样的小美女。 “这个可以有,”叶知芦这回倒反而显露出了很自然的神sè来,不仅依顺了王秦哲瀚的小动作,而且还主动的将自己脸颊的那几片雀斑迎向王秦哲瀚的嘴唇,当然仅仅是停留在稍纵即逝的那种动态层面上而已啦,直到王秦哲瀚触电似的躲闪开了,叶知芦才展开手中的电子屏幕,刚启动,马上就又合上了,“咱俩各卜各的吧,不要偷看。” 这句话说慢了半拍,因为王秦哲瀚已经将卦象传输过来了。 叶知芦赶紧接住,一对照,刚才还粉蝶扑香的脸蛋,立马就变得乍暖还寒了: |w:84|h:120|a:l|u:/chapters/20142/19/]]]讼卦。九二象。 《象》曰:“天与水违行,讼。君子以作事谋始。”意思是说,乾为天,坎为水,天在上,水在下,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但是,天和水偏偏是各自向相反的方向运行了,那么,争讼之事就势必不可避免。所以,君子在开始做事的时候,就必须先要谋划好。 “你仔细谋划了吗?” 叶知芦问王秦哲瀚话的时候,王秦哲瀚正仰着头在看行李仓。叶知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都关闭了的呀,正等着指令长的命令呢,难道那里面会有什么应对的良策? 看着王秦哲瀚飘忽不定的眼神,叶知芦又问他:“九二象中的‘不克讼,归而逋。’是料准了你要逃到外地去躲避灾难的,你认为你能逃月兑得了魔掌?” “不是有你在我身边的嘛。” “又来了不是?我能陪你多久啊?顶多大半年,我就要毕业了的。” “这就足够了呀。” 王秦哲瀚说完,眼光从行李仓上撤了回来。 叶知芦以为这下可以好好沟通沟通了,可是,王秦哲瀚的眼光又转到另外一边的行李仓上去了。 “不行,我问问教授先!” 叶知芦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抹去。 王秦哲瀚没有阻止她,也是想趁机看看老爸那边有没有什么异样的讯息。 很快的,就有回复了。 叶知芦只是粗略的一瞥,腮帮子立马就鼓得老高老高,纤纤玉指如飞梭一般,一行长长的埋怨就传过去了,并且脆生生的还附带上了一句: “非人哉!” 这让王秦哲瀚讶异不已。 与叶知芦相处的时ri也不算浅了,王秦哲瀚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如此出言不逊的辱骂自己最最敬重的导师。不过,在王秦哲瀚听来,倒反而很是欣慰,因为,在疼惜自己和敬重导师之间,叶知芦的天平竟然义无反顾的倾向了自己。 王秦哲瀚胸口一热,叶知芦一只细滑柔女敕的手就被王秦哲瀚逮了个正着。 “明知是虎口,还要往里送。” 叶知芦没想过要挣月兑王秦哲瀚的掌控,只是轻瞄了王秦哲瀚一眼,连绵起伏的心cháo就融进了飞机缓缓滑向跑道的颠簸之中了。 王秦哲瀚这才轻轻的舒出一口气来,微闭双眼说:“我想休息一会儿。” 叶知芦连忙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也投放进王秦哲瀚怀里,说:“你别害怕,大不了我舍命陪着你就是!” 说完,脸颊和眼圈就都绯红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话中的歧义而羞赧,还是因为教授竟然置自己亲生儿子的安危于不顾而气恼。 不管是羞还是气,王秦哲瀚都已无法深究了。因为,就在他闭目遐思的那一刹那,影子姐姐就出现了。 潜意识中,王秦哲瀚赶紧放开叶知芦的双手。 王秦哲瀚可不忍心把她卷进漩涡中来。 影子姐姐笑眯眯的问王秦哲瀚:“你刚才老盯着行李仓看什么?以为我会藏在那里面?我用得着藏吗?反正你们谁也看不见我的。” “你快带我去一趟玄界!” 影子姐姐原本想问为什么的,但被王秦哲瀚兜身缠住,月兑不了身,也就由着他。 感觉中,身子腾地悬空,王秦哲瀚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身和影,瞬间就被剥离了,影子姐姐赶紧将他推送到了另一个空间。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一个个都忙忽忽的?” 王秦哲瀚的意思是说,以前来这里的时候,影子世界呈现的是一派平和悠然的景象:已经复活了的影子们各司其职,等待复活的影子们也都各安其位。没见过像今天这样忙乱的样子啊。 影子姐姐当然明白王秦哲瀚的意思,只是不想和他解释,因为这会儿,她还在为刚才发生在飞机上的那一幕而耿耿于怀。 “我jing告你啊,以后不准让别的女孩子接触到我的‘人皮卷’,不然,你会随时在玄界失控的,到那时,我可帮不了你!” 王秦哲瀚这才想起,自己无意中的一个小动作,就是将叶知芦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不偏不倚的刚好压迫到了紧贴在自己左胸口的那张“人皮卷”。之前,影子姐姐曾不止一次jing告过的,不能轻易让别的女子碰触,至于什么原因,王秦哲瀚还真的一直没有机会询问个中究竟。 王秦哲瀚嘻嘻一笑说:“放心吧,我都藏得好好儿的,弄不坏的。”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影子姐姐松开王秦哲瀚的手,让他自己在影子世界ziyou地翱翔着,“你知道这些影子为什么看不见你,而你却能够看得见他们吗?” “是啊,我也一直想问呢嘛,可一直没有机会。” “你忘了?你六岁那年,你们十几个兄弟姐妹,在玄阳马氏庄园玩耍的时候,你马兹莉妈姆不是每个人都给了一张‘人皮卷’嘛。” “我记得啊,当时我急着去嘘嘘了嘛,”王秦哲瀚觉得和她说这事儿有些不雅洁,就多看了几眼影子姐姐,想笑,又隐忍住了,“回来的时候,我走近那个箱子,看见有一张‘人皮卷’正闪烁着绿sè的光芒,嘿嘿,现在我都没弄明白,当时哪来的那勇气,一把就将她揣入了怀中。” “是我自己要躲进去的好不好,都跟你说过好多遍了!” 第三回 这棵树上有好多影子哦 王秦哲瀚一边嘻嘻笑话她,一边兜头兜脑的又来缠她,影子姐姐也不闪避。 “缘分,知不知道!”说完,牵着王秦哲瀚的手,“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好像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回过头来看王秦哲瀚的笑容似乎正在逐渐凝固,以为是他害怕了,手上就加了些力度,“没事儿的,你怀里的那张‘人皮卷’是从我身上分离出去的,只要不弄丢,这些影子都伤害不了你,至于你们人界,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这一点,王秦哲瀚是深信不疑的。不仅如此,这十六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有时候吧,眼看着“人皮卷”已经从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消失了的,可是第二天,一觉醒来吧,她就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自己的怀里了。王秦哲瀚一直迷惑着,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只是担心你会被玄影使者发现,那样就大事不妙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不解释还好,越是解释,王秦哲瀚就越是觉得影子姐姐是在掩饰什么,所以,禁不住又笑了,既是不置可否,也是在怀疑,叶知芦只不过是无意中触碰到了而已,莫非是影子姐姐吃醋的成分多一些吧! “哇,这棵树上有好多影子哦,他们这是在开会吗?” 影子姐姐“嘘”了王秦哲瀚一鼻子,说:“你见过闭着眼睛开会的?”带着他绕到大树的后面,又紧紧抓住王秦哲瀚的手,生怕他也被挂到那大树上,“你仔细看那些玄影使者,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哦,原来他们叫“玄影使者”啊,那么,以后我也叫你“玄影姐姐”好了。 这样想着,王秦哲瀚顺着影子姐姐手指的方向,隐隐约约的看见,有稀稀疏疏的玄影使者好像在玩空手道似的,“嗖嗖”不停的往树上扔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才看清楚,树枝上悬挂了好多的影子,让王秦哲瀚迷惑不解的是,他们为什么都紧闭着双眼。 “这上面挂了好多影子哦,有男人,女人,有年老的,也有年纪轻的,好像还有几个小孩子啊!” 影子姐姐神情很严肃的告诉王秦哲瀚:“这棵叫‘影子树’,你别看那些刚刚挂上去的影子们,现在都紧闭着双眼,你不知道的,他们正养jing蓄锐呢,也是因为你急急忙忙的吧,要不然,你就会有幸看到他们复活的jing彩画面了。” 听她这么一说,王秦哲瀚顿时就来了jing神,不过,当他走近大树,再仔细一瞧时,差点没喊出声儿来。 “怎么啦,一惊一乍的?” “我……我……”王秦哲瀚大眼瞪得圆鼓鼓,大嘴张得圆溜溜的,就是说不出话来,急得他伸手就要向树上抓去,却被影子姐姐及时的逮住了。 “我jing告你啊,这里虽然是玄界,是虚拟空间,但是,你那一抓,那些影子还是会有感知的,因为你是附着在我身体边缘的嘛。”见王秦哲瀚仍然痴痴呆呆的盯着树上看,就把他拉到一旁问他,“是不是见着熟面孔了?” “你怎么知道?” 影子姐姐嫣然一笑,微展皓齿问他:“你知道你现在身处什么方位吗?” 王秦哲瀚摇摇头,茫然不知的样子。 “西南震四方位啊,我们玄界的影子空间和你们人界的实体空间是相对应的呀,亏你还自诩是玄学高手!”影子姐姐隔空下指,“下面就是你这次的目的地云州地界了吧?” 王秦哲瀚向下探头瞭望,只见崇山峻岭,大河蜿蜒,至于方位,哪里看得清楚?所以,王秦哲瀚只好用祈求的眼神征询着她。 “我知道你有很多亲人在云州啊……” 影子姐姐话没说完,王秦哲瀚就“啊”的一声大叫,胸口突然一阵剧痛,眼见得一股殷红就从胸腔点shè了出来,慌得影子姐姐忙不迭的左右躲闪着。 “你想让我万劫不复啊!” 王秦哲瀚没去理睬影子姐姐的埋怨,因为他的思绪已经飞越到了魂牵梦萦的下界——云州了。 原本就有些怀疑的,现在听影子姐姐也这么说,那么自己刚才看到那树上挂着的熟悉面孔,分明就是语潇和尧娆妹妹了!她俩不是好好儿的嘛,怎么也被挂到树上去了?难道也要复活? “我要回去了!” 王秦哲瀚一念及此,来不及解释,赶紧挽住影子姐姐,调头就往下界猛冲。 影子姐姐一把拽住,严肃的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那上面有283个影子等着要复活呢,你自信你的能量救得了那么多吗?我jing告你,千万别胡来啊!” 王秦哲瀚哪里听得进影子姐姐的“jing告”?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赶到语潇和尧娆妹妹她俩身边。 ……,…… “妈姆!” 梦游中的王秦哲瀚是被自己呼唤醒的。 “又做噩梦了?” 王秦哲瀚没顾得上理会叶知芦,从玄界跌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扭头四顾。 “别乱动,飞机正降落呢!” 叶知芦刚想笑话王秦哲瀚死爱面子,以为刚才的那一声大叫,会被大家笑话他胆子小,可是,再仔细一瞧,叶知芦顿时就懵了:但见王秦哲瀚牙关抖战,脸颊泛白,满头满脸的汗粒,正源源不断的顺着前额和两边鬓角往下淌。叶知芦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正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想起,临来时,教授曾经嘱托过什么的,叶知芦这才冷静下来,从随身携带的小斜挎包里模索出一小截根须状物,趁王秦哲瀚牙关抖战的间隙,硬生生的塞了进去。 “赶快嚼碎了咽下去!” 不用吩咐,这时的王秦哲瀚完全处于下意识状态,就算塞进来一块石头,他也会毫不留情的咬碎了的。 飞机还在跑道上滑翔着,伴随着机身的颠簸,王秦哲瀚的抖战反而渐渐的平息了。 叶知芦这才轻抚胸口,重重的吁出一口气来。 “我要打电话!” “等飞机停稳先吧。” 话虽这么说,也是担心王秦哲瀚真的有什么紧要的事情等待处理,叶知芦仅仅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将手机递给了王秦哲瀚。 “耐心点儿,信号刚刚恢复,没那么快的。” 叶知芦见王秦哲瀚一个劲儿的蹬踏着地板,眼见着他的着急,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只能这么安慰着他。 “柔伊妈姆!” “哲哲呀……”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很好听的并且明显带有快意的笑声。 “我尧娆妹妹呢?” 王秦哲瀚一点心思都没有,急急的声调使得对方霎时也跟着严肃起来了。 “在机场候机呢,怎么啦?” 第四回 你运气真好,是语潇打过来的 “妈姆,我十五分钟就赶过来,你叫尧娆妹妹等着我,”生怕自己说得不清楚,连忙补充一句,“无论如何啊,妈姆!”刚要挂电话,王秦哲瀚又想起了什么,“妈姆,语潇是不是担任这趟航班的空乘啊?” “是啊,”电话那头又传来欢快的声调了,“俩丫头可乐呵了……”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王秦哲瀚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合上话机,闭目沉思了一小会儿,再一次睁开眼来的时候,叶知芦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寒气正从王秦哲瀚眼中乍泄而出,不由自主的,肩膀就是一阵抖索,尽管这是一个微留痕迹的小动作,王秦哲瀚还是觉察出了,就赶紧搂住叶知芦的女敕肩,以示抚慰。 “不怕,飞机很快就停稳了,很安全的。” 叶知芦肯定是会错意了,怎么会想到是王秦哲瀚萌生的护卫之心?还以为是王秦哲瀚担心飞机会出什么故障呢! “是我老爸让你准备的?” 飞机稍稍稳妥下来,王秦哲瀚就岔开话题问道。 叶知芦一时没反应过来,略一思索,才明白王秦哲瀚的意思,于是乎,面容又粉红开了,并且还很夸张的仰起头来,说:“说你轻狂嘛,是一点儿也没错的!你真以为教授什么都不知道啊,实话告诉你吧,就你那点儿小花花九九,哪里瞒得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呀?” 叶知芦侧过头来,认认真真的盯着王秦哲瀚看,王秦哲瀚被看得心里就有点儿发虚。 “阳气不足!”见王秦哲瀚身子又要抖战了,慌忙把手递给他握住,“不过,教授吩咐了,不能让你多接触这个,担心你会有依赖。”说完,又从斜挎包里抖落出数根小根须,在王秦哲瀚眼前晃动着。 王秦哲瀚就没再说什么了,抓起叶知芦的小手,连同那些根须,一并塞进了她的斜挎包里。 这时候,地勤已经架好了旋梯。因为是头等舱,王秦哲瀚牵起叶知芦的手刚想往机舱外冲,又被叶知芦拉住了。 “外面风大,把风衣披上再出去。” 尽管心里牵挂着语潇和尧娆妹妹,但在叶知芦面前,王秦哲瀚还真的像个半大的孩子般无所适从,何况,透过钢化玻璃舷窗,王秦哲瀚依稀看见外面的树影正在猛烈的婆娑着,也就很耐着xing子的配合,任由叶知芦将自己围裹得严严实实了,才反牵着她的手,钻进冷风飕飕的甬道。 “我老爸真的只说是‘阳气不足’吗?” 王秦哲瀚仍然念念不忘。 叶知芦将王秦哲瀚扒拉到一旁,为其他的人让出一条道儿,然后挺胸仰头的看他说:“教授真的只说了这句哦,”侧过身子,举起右手,在王秦哲瀚的头顶比划出一道很美丽的弧线,然后就咯咯笑着,“不过,我怎么看都不像啊,一米八的帅小伙儿,会‘阳气不足’?谁信呐!”说完,拽住王秦哲瀚的胳膊,快速的向外鱼贯而出。 快要走到走道的尽头,叶知芦想起了什么,对王秦哲瀚说:“我一个人去提行李就可以了,你在哪里等我啊?” 叶知芦说这话的时候,是稍稍犹豫了一小会儿的。倒不是因为行李多少的问题,就算再多的行李,也是完全游刃有余的:求助嘛!这样的美事儿,男士们哪有不欢呼雀跃的?叶知芦向来自信满满。只不过,有所纠结的是,王秦哲瀚会不会还有其他更为紧要的事情要自己去办。 “嗯,我在候机大厅等你。” 想不到王秦哲瀚竟然答应得如此之快,叶知芦一时倒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于是就眨巴着迷人的眼睛,微翘殷红的小嘴,看着王秦哲瀚笑,见王秦哲瀚没有了下文,叶知芦就默默的叹息了一回,正要转身,被王秦哲瀚一把拽住。 叶知芦等的就是这个,希望王秦哲瀚抱抱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王秦哲瀚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粉脸,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辛苦你了。” 王秦哲瀚哽咽着说。 这时的叶知芦,就真真正正的好想给王秦哲瀚一个温馨的拥抱了,也是出于矜持的缘故吧,临了临了,又克制住了,不得已,一个轻盈的转身,就快速向楼下款步走去了。 目送叶知芦离去的背影,直到飘飞的裙袂渐渐从眼帘消逝,王秦哲瀚这才大步流星,踏入直升的电梯。 大老远的,王秦哲瀚就从候机的人群中瞧见了正翘首以盼的尧娆妹妹。 天气都这么凉了,她怎么还穿着这套羊毛呢宽松衣裙?记得是十月份帮她买的,现在可是隆冬时节了呀! “哲瀚哥哥!” 尧娆一个飞扑,王秦哲瀚连续旋转了好几个高难度的托马斯全旋,才将两人的身子稳住。 “你想不想我,哲瀚哥哥?” “你快下来,”王秦哲瀚伸出胳膊肘赶紧遮挡住尧娆的偷袭,这样的场合,多不合时宜啊,“我和妈姆有要紧话讲。” 好在柔伊已经款款走来,要不然,王秦哲瀚还真不知道怎么月兑身呢。 “机场流量控制,飞机延迟一个小时,不然就见不到她们了。” 原本还心急火燎的,现在听柔伊妈姆这么一说,再加上柔伊妈姆醉心的笑,王秦哲瀚悬着的心立时就妥妥帖帖的平铺在地上了。 天意! 王秦哲瀚暗自庆幸着。 欣赏柔伊妈姆的笑容,本来是王秦哲瀚平生一大乐事,然而转瞬间,王秦哲瀚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语潇的身影。 “妈姆,怎么不见语潇?” “在候班室啊,刚交接好班,这会儿应该正忙着登机的事儿吧。” 王秦哲瀚轻呼了一声:“你快帮我打她电话。” 柔伊有些为难:“都这个时候了,她未必会接啊,”稍稍犹豫了会儿,“不过,我可以为你而破例试试。” 尧娆不失时机的挤了进来,横在王秦哲瀚和柔伊中间,问:“哲瀚哥哥,你心急火燎的赶来,是想见语潇的吗?” 王秦哲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虽然是亲亲的兄弟姐妹,但只要有王秦哲瀚在场,尧娆和语潇就像是针尖遇到了麦芒,都想方设法磨砺着光芒,谁也不让着谁了的。 “傻,我是想你了,”王秦哲瀚急中生智,先安稳妥帖了她,剩下的才办得顺畅,不然,让她纠缠着,怕是黄花菜都凉了,“我只是顺道儿看看你语潇姐姐罢了。” 听王秦哲瀚这么说,尧娆高兴得什么似的,连忙拉住柔伊的胳膊,使劲儿摇晃着:“妈妈,妈妈,你听到了吗?哲瀚哥哥是想我了才大老远跑过来看我的。” 柔伊看看王秦哲瀚,颇有些无奈的笑笑,好在电话铃声及时帮解了围。 “你运气真好,是语潇打过来的。” 第九回 姜裴和时嫣齐摆好了攻守兼备的架势 尽管龙翔队长反复强调,谁来都没有用,但是温蕴还是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这是柔伊的主意,是不想让晓雄哥知晓事态正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而担忧,所以先通知温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人家好歹是个省厅的厅长,说话总能管点儿用的吧? “什么逻辑嘛,”柔伊从见到温蕴的第一眼开始,就一直牢sāo不断,“难道要他们都去那山脚下报到了,哲哲才没有嫌疑了?” 温蕴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本xing,猛戳着柔伊的脑袋说:“亏你哦,就你那点脑水,怎么会升到副院长职位的!” “怎么,难道你也相信他们的一派胡言?” 柔伊不服气,就搂住温蕴的脖子,撒起娇来,惹得几个晚辈咯吱咯吱不停的笑。 “什么逻辑?这是从事刑侦工作最基本的逻辑了,”温蕴挥手呵斥,眼睛瞪得溜圆,直到大家都充分意识到了,此时此地不是说笑的时间和空间,才放缓语气说,“你想啊,机上原先一共是有283人的,为什么唯独你们9个人这么幸运?还有语潇,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请假了呢?再说了,语潇和尧娆可是哲哲的亲姐妹啊,天底下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柔伊这才“哦”了声,点着头说:“你分析得还真有些道理,果真像你这样推论的话,人家自然是要怀疑到哲哲头上了的。” 王秦哲瀚插进一句:“温蕴妈姆,真的都没了吗?” 温蕴走到王秦哲瀚面前,审视这里,查看那里,一切都还安好,这才张开双臂,把他搂在怀里。 “撞山之后先是粉碎xing解体,接着又是一片火海的洗礼……”说着,温蕴停了下来,眼眶通红,好像正在被那一片火光炙烤着,稍停,才继续说,“dna都停止运作了。” 语潇赶紧搂着王秦哲瀚,眼泪都在眼眶周边滚动着了:“这么说,哲瀚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哪能呢!我们厅长都亲自出马了,什么事儿就都不是事儿了。” “那是!你们没见过,来的时候,差点撞山,要不是我们厅长临危不乱,身手敏捷,说不准就像上午那菠萝机长一样了……” “打住!”温蕴虽然只是低声喝斥,周围立马就沉寂了,“我说过多少次了,悲悯之心!” 柔伊放开温蕴,将她推至到离自己差不多有半个身子距离,反复打量着,弄得温蕴一个劲儿的揉搓自己的脸,以为是哪里出了瑕疵,柔伊想笑,但一想起温蕴刚才说的“悲悯之心”,就忍住了,也学着温蕴先前猛戳自己脑门儿的样子,数落着温蕴说:“你又亲自驾机啊,这里到处是崇山峻岭,你那jing用直升机早就该退役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还以为是当年的特jing队长呐?” 连珠炮似的一顿数落,温蕴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找个台阶,却苦于没有得心应手的,就顺手扯住刚才对话的俩姑娘来替自己遮挡柔伊的枪林弹雨,对王秦哲瀚说:“哲哲,她俩是我的贴身jing卫,姜裴,时嫣齐,好一对伶牙俐齿的活宝,我烦着呢,从现在起,就留在你身边了,你啥时候ziyou了,她俩才能得解放!” “温蕴妈姆,你不厚道!” 语潇此话一出,jing务室的空气顿时就凝固了。 温蕴面sè一紧,横眉竖眼的说:“小妮子,我怎么不厚道了?上次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语潇一时语塞,但随即脑袋一偏,小嘴一鼓,马上就恢复过来了:“就不厚道嘛,她俩长那么漂亮,哲瀚巴不得永远不要ziyou了!” 王秦哲瀚想不明白:“怎么扯到我头上了?” “就是你!”语潇想发脾气,可临到嘴边的火药又转移方向了,跑向温蕴,搂住脖子,也学着柔伊的样子,“温蕴妈姆,你向我老爸告状了没?” 温蕴一身的赘肉,哪禁得起语潇软磨硬泡,好不容易才忍住,差点没失态。 “这阵子忙着,等我有时间先!” 俗话说:打铁看火候,敲锣听声音。温蕴的这一句jing告,在语潇听来,就等于是签了谅解备忘录,老爸那边就好交代了,语潇这才松开紧搂着温蕴的手。 温蕴四下打量了一番,把王秦哲瀚拉到自己身边,说:“哲哲,你今晚恐怕是要受些委屈了,”对柔伊说,“柔伊跟我去办手续,这里就让语潇先陪着,”见叶知芦在犹豫,温蕴知道她是放不下哲哲,“叶知芦也去吧,用不了多长时间的,有些事情你出面比我方便,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姜裴探过脑袋来问:“厅长,我们呢?” 语潇不愿意她俩留在王秦哲瀚身边,就讥讽说:“厅长不说了嘛,你俩嘴快,再不离开,我叫哲瀚封住你俩的嘴!” 也不知哪根神经被激活了,一听这话,姜裴和时嫣齐,双双于电光石火间就摆好了攻守兼备的架势。 温蕴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反身斥咄她俩:“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没听语潇说得明明白白的吗?哲哲要封你俩的嘴,还用得着打架?” 扔下呆愣着的二人,温蕴转身就走了。 柔伊、语潇对视了一眼,瞬间,二人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jing务室里只剩下语潇和王秦哲瀚两个人的时候,语潇的眼泪终于奔涌而出了,慌得王秦哲瀚赶紧把她揣进怀里哄着。 真难为她了,能够控制这么长时间。 原本以为哭哭就算了的,没想到,一如大江东去般奔腾不息,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万事有果必有因的。 王秦哲瀚不愿意看到语潇为她“闺蜜”的不幸而伤心过度,就想着法儿逗她开心。 “你是不是又被温蕴妈姆抓着什么把柄了?” 语潇抬起朦胧的泪眼,不知道王秦哲瀚说的是哪一件。 “算账那事儿呀。”王秦哲瀚提醒她说。 语潇脸颊一红,低下头来,不再看王秦哲瀚。 “是不是又去找什么证据了?” 语潇仍然低垂着脸,软软的说:“不告诉你!” 王秦哲瀚伸手掐她的腰,还胳肢说:“就算找到了,我也不和你‘互补’!” “为什么?”语潇使劲儿抹杀着眼泪,然后诡异的说,“到时候可由不得你!” 王秦哲瀚嘟囔了一句“瞧你那波谲云诡的样儿!”就把她从怀里放出来了。 语潇赶紧审视自己,看哪里“波谲云诡”了。被王秦哲瀚促狭了好一阵子,语潇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会错了意,为了掩饰自己的囧境,语潇猩红的小嘴一张,就要去咬他。 王秦哲瀚这一吓非同小可,情急之下想了个声东击西的计谋,遂低声恐吓她说:“守卫来抓你了!” 第十回 好像和幽影使者达成了什么协议 语潇哪里肯信? “他俩是我饭思。” “饭思?”王秦哲瀚一愣,瞬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不就是追慕者嘛,真是jing妙绝伦了:茶饭不思啊!想到这一节点,王秦哲瀚再也控制不住,抚着胸口猛烈咳嗽起来了,“他俩是饭思,我现在是水思了……” “水思?” 语潇忙不迭的安抚着王秦哲瀚的胸口,一边还在想着什么是“水思”。 “我想喝水。” “哦,好,好,我这就去弄来。”一溜烟跑到门口,指点着俩守卫说,“照顾好我弟弟,否则你俩就真的连饭都没得吃了!” 王秦哲瀚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来,马上想起,刚才被语潇揉搓过的部位,不正是影子姐姐的“人皮卷”吗? “惹火烧身了吧?”影子姐姐一个纵身就跳到了王秦哲瀚跟前,“我才懒得理你的破事呢!玄影使者刚刚回去,喜气洋洋的,好像和幽影使者达成了什么协议似的。还有啊,便宜你了,幽界只收走了你8年的chun秋,让你在人间多待一年……” 似乎还没说完,语潇走进来的时候,影子姐姐就消失了。 原来他们真的叫做“幽影使者”,不谋而合啊! 王秦哲瀚正暗自得意,没曾想,刚才让影子姐姐那一惊一吓的,额头上竟然汩汩的又冒出冷汗来了。 “又生病了,”语潇伸手一探,“我叫饭思送你上医院吧?” 王秦哲瀚捉住语潇的手,铁青着脸说:“你快去帮我把温蕴妈姆叫来,要快!” 语潇一时慌乱无策,只好照办。 温蕴等人回来的时候,龙翔队长也跟在后面。 “哲哲,龙队长同意了我的方案,这几天你就住到jing务宾馆去吧。” 王秦哲瀚还没来得及说一些感谢的话,语潇就兔子似的跳到龙队长跟前,拽住他的胳膊千恩万谢起来。 身为特jing队长,一向威严惯了的,何曾遭遇过如此香艳的仗势?龙翔队长被语潇纠缠得囧态百出,进不是,退也不是,就那样不尴不尬的立在那儿。 “哲哲,出什么事儿了吗?” 温蕴见王秦哲瀚脸上泛起一层层的白雾,连忙呵止住语潇的添乱。 “温蕴妈姆,我没事儿,”王秦哲瀚的嘴唇蜻蜓点水般抿了一下语潇递过来的水瓶,旋紧瓶盖后,还在嘘嘘喘气,调转头去对柔伊说,“柔伊妈姆,你快点打卫雪晴电话,让她马上召集游学的学生,都回到机场来。” “是来这里吗?” 柔伊看看龙翔队长,又看看王秦哲瀚,那眼神分明在问:队长都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又把学生叫来干什么,多不方便啊。 王秦哲瀚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摆摆手,近乎哀求着说:“龙队长的好意我先收下了,今晚真的不去那边住了。柔伊妈姆,你快打电话吧,晚了怕就来不及了。” “好好好,我这就打。” 柔伊忙着打电话的时候,大伙儿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语潇是揣不住闷葫芦的,见一个个都不吱声儿,就跳到王秦哲瀚身边,扑闪着一对亮闪闪的眸子问:“是不是还有什么危险啊?” 王秦哲瀚嘴角一扯,苦笑着说:“我这只是感觉罢了。” “感觉的事儿是当不得真的,”龙翔队长很不失时机的站出来发表自己的观点,“凡事要讲科学。不过也好,都集中到这儿来吧,万一有什么要协助调查的,也少了我们来来回回的奔波。” 龙翔队长的表述,也是职业使然,大家听着倒也不觉得特别的别扭,只不过,大伙儿心里都明白,感觉不感觉,科学不科学,上午发生的事情,应该就是最好的“科学”了吧! 似乎也觉察出了自己说话的分寸感把握得不是很到位,龙队长就尴尬地挠着头,看看语潇,语潇没理睬,看看大家,大家都心神不定,龙翔队长忽然心生一计:要不,我开着jing队的车去将他们接过来,也算是补救刚才的言语之失? “好啊,好啊,”语潇又想跳到他身边,龙翔队长这回有所jing觉了,一个箭步就躲闪开了,语潇只好作罢,“那就赶快吧……” 柔伊将语潇扒拉到哲瀚身边,对龙队长说:“那就有劳队长了!” “分内之事,不用客气。” 龙翔队长办事,可真够迅雷不及掩耳的,转眼间,风风火火的就回来了,见王秦哲瀚还在和大家叙旧,龙翔就左顾右盼的在人堆里搜索语潇的影儿,左瞧瞧,右看看,龙翔顿时感觉到自己今晚的这殷勤,献的好像不是时候啊! 忙活这大半夜,原本是指望语潇赏赐些什么的,一个大老爷们儿,好歹也是这里的地头蛇吧,就那么眼巴巴的期盼着,可语潇她们只顾着叽叽喳喳,对龙翔这边的一路奔波劳苦,怎么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啊?特别是看见那个小姑娘一直在王秦哲瀚怀里滚来滚去的,龙翔心里就大呼“理想真是太丰满了!” 很不是个滋味儿。 “你们先聊着,我另外去安排一下住处。” 龙翔觉得,与其这样不尴不尬的站着,还不如主动出击。 “好啊好啊。”语潇这下反应可是出奇的快,气得龙翔很是无语。 只见她一边敷衍着,一边去揪尧娆,尧娆就使劲儿去挠语潇痒痒,语潇不为所动,强拉硬拽了好一阵子,语潇才把尧娆从王秦哲瀚的怀里拽出来了。 “男孩子呆这里,女同学就麻烦龙队长另外安排一间吧。”温蕴对龙翔的为人处世也大加赞赏的同时,又朝语潇的肩头击打了一下,语潇这才笑嘻嘻的收敛了些。 “不行啊,妈姆,”王秦哲瀚却苦着脸说,“大半夜的把大家叫来,就是不能让他们月兑离了我的视线范围……” 龙队长赶紧解释说:“没事儿的,就在隔壁。” “隔壁也不行的,队长,”王秦哲瀚不想和他解释太多,“我的辐shè区域只能在这么点儿宽的地盘之内,超出了,我就无能为力了的。” “怎么老是神神道道的,要相信科学嘛,”说到这里,龙队长又不好意思了,底气似乎也有些不足,看看大家,才说,“上午的事,纯属巧合,巧合啊,我正写报告请示领导放人呢。” “好啊好啊,”语潇这回可没有让龙翔队长有躲闪的机会,也许是龙队长压根儿就不想躲闪,反正,被语潇一把就拽住了,忙问龙翔,“什么时候?” 龙翔很尴尬的挠着头,八字还没有一撇儿呢,哪敢轻易打包票啊? 第十一回 不怪你,孩子,这是劫数 “还没到齐吗?” 王秦哲瀚生怕语潇没完没了,不过,也的确是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头。 卫雪晴解释说:“是的,这些都是住一起的,院长打电话的时候,有的已经上床休息了呢,一听是你的意思,个个都好像条件反shè似的,要不了几分钟就整装完毕了,平时军训从没见这么雷厉风行过的。” 上午还见你xing子挺急的呀,这么这会儿这么婆婆妈妈了。 好不容易等她把话说完,王秦哲瀚赶紧催问她:“我是说,好像还缺一个人呀?” 卫雪晴“哦”了一声:“据说是去看望一个朋友,按理说也该回来了的。” 柔伊按住王秦哲瀚的肩膀:“我正在联系,不会有事儿的,你不要着急。” 龙队长又自告奋勇了:“要不,我再跑一趟吧。” “不用了,龙队长真的很辛苦了,谢谢你,”王秦哲瀚摇了摇头,又对语潇说,“你送龙队长他们回去休息吧,都忙了一整天了。” 语潇是有些不情愿的,而龙翔却满脸的喜sè。 “温蕴妈姆和柔伊妈姆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说哪里话来!”温蕴牵起柔伊的手,一起来到王秦哲瀚身边,“好不容易聚到一块儿,想和你说说话。” 柔伊“嗯”一声,王秦哲瀚就猜出两人的想法了,也不说破,就岔开一句说:“我爸才出去云游一个把月吧?” “我们是想你!” “是啊。” 温蕴也随即附和着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口是心非。 尴尴尬尬了好一阵子,各自才捉对私聊去了。 眼瞅着语潇送龙队长出去了,好不容易才逮着个空隙,尧娆一个扑腾,像只小鸟一样,刚想往王秦哲瀚的风衣里钻,哪知语潇又及时赶回来了,仓促间,尧娆来了个急刹,然后就侧着个身子,定了格似的,只剩下两只乌黑的眸子在眼眶里滚动。 王秦哲瀚担心她会摔倒,抢在语潇之前把她接住,然后放到同学堆里去了。 ……,…… 俗话说:嫌人最丑,等人最久。 这句话用在现在的环境中是再恰当不过了。 当然,可嫌弃的人,自然是没有的,而需要等待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犹抱琵琶半遮面”?所有在场的人,恐怕都要通宵达旦了。 温蕴和柔伊,好不容易凑一堆儿,本想回柔伊的宇航学院,姐俩共枕私聊以待旦的,怎奈,那位男同学直到现在还没有联系上。 机场jing务室的空间虽然并不算狭小,但是,一下子突然容纳进了十几个人,其拥挤的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我陪你去外面走走吧,这里好压抑。” 温蕴伸出一根指头按住柔伊的嘴,示意她看看,歪睡在软椅上的哲哲,一左一右紧靠着而眠的语潇和叶知芦,再看看另一边的尧娆,以及和衣相拥而卧的同学们。 柔伊不好意思的忸怩着,就贴近温蕴的耳边问:“他们不会感冒吧?” 温蕴双手平举向上,作了个接天莲叶的动作。 “不会,我把温度调到最佳了的。” “啊嚏!” 不早不晚,尧娆的一个喷嚏吓了温蕴和柔伊一大跳。 还好,也许是真的累了困了,除了个别的孩子蹭了个翻身或者砸吧着嘴梦呓了几声之外,个个都睡得正酣。 温蕴和柔伊相视而觑,回头看时,王秦哲瀚正迷蒙着双眼在找寻什么。 柔伊想把语潇和叶知芦从王秦哲瀚身边挪开,被温蕴阻止住了。 温蕴嗤了柔伊一鼻子,悄声说:“这样不会感冒!”姐俩又相视笑了一回。 王秦哲瀚惺忪着睡眼问:“柔伊妈姆,几点了?” “差不多五点了。”温蕴抢着告诉他说。 王秦哲瀚轻轻叹息着“哦”一声,然后探出头来,附在柔伊和温蕴耳边悄悄的说:“很快就有消息了,柔伊妈姆请先将你的话机调到静音,温蕴妈姆陪着柔伊妈姆去外面接听吧。” 看着二人疑惑的神sè,王秦哲瀚就流露出很悲伤的神情来。 “那同学……没有了,”见柔伊二人仍然不明白,王秦哲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柔伊妈姆快接电话吧。” 柔伊低头一看,真的,是学院保卫处打来的。 柔伊来不及招呼,温蕴赶紧陪着她走出jing务室。 再一次回到jing务室,柔伊的眼泪就一直没停歇过。 “柔伊妈姆,对不起,我救不了他。” “不怪你,孩子,是劫数。” “这里有我就可以了,现在让温蕴妈姆陪着你赶过去处理一下吧,”王秦哲瀚一拉住温蕴的手,温蕴也跟着哭了,“温蕴妈姆是最坚强的,还有一大摊子事儿要你拿主意呢!” 温蕴赶紧擦干滚落到脸颊的泪滴说:“妈姆不哭,我这就陪着你柔伊妈姆去料理那位同学的事情,你安心在这里待着先,有什么需要你交给时嫣齐和姜裴就可以的。” “还有,柔伊妈姆,”王秦哲瀚忧戚的眼神打量着熟睡的同学们,“等他们从美国游学回来后,你再找个恰当的时机告诉他们吧。” 不能让他们有什么心里yin影,柔伊和温蕴都很赞赏哲哲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 目送两位妈姆离开后,王秦哲瀚昂首向着天花板,似在祷告,又好像在质询,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一低头,就看见语潇泪水早已溢满了眼帘,于是将她按在自己怀里,附着她的耳际说:“不哭,不哭,小美女一哭就会变丑的。” 语潇从王秦哲瀚怀里伸出脑袋来,盯着他看了又看,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生怕引起语潇误会,王秦哲瀚赶紧为自己开月兑说:“我的意思是说,你要哭,就在我怀里哭吧,以免吓醒了大家。” “我被吓醒了。” 叶知芦说话的时候,王秦哲瀚分明看见,她也是刚刚哭过的。 “好了好了,”王秦哲瀚将二人推开,“语潇去那边躺一会儿,养足jing神,明天,哦,已经是今天了,还要跟他们飞的,叶知芦就坐这儿陪我吧。” “我不,”语潇忸怩着纤腰,赖着不走,“我都睡够了的。” “我也是。”叶知芦也不相让。 王秦哲瀚没辙了,就和衣往软椅上一靠,假寐着,不再理睬她俩。 无论玄影使者还是幽影使者,都是不会越界捕人的,这个游戏规则是影子姐姐偷偷告诉王秦哲瀚的。不过,现在还是云州地界,还归属于他们两家的管辖范围,丝毫大意不得,只有等语潇她们都平安到了美国,我再补个安稳觉吧。 第十二回 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蒙大口罩干吗 说是宾馆吧,一旦和“jing务”俩字挨上边,无形的压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王秦哲瀚现在就一直处于语潇那两位“饭思”的严密“保护”之下,当然还有温蕴妈姆千叮咛万嘱咐的快嘴美眉姜裴和时嫣齐的协同,分别监控着大厅和房间的出入信息。 这是温蕴妈姆离开前特意叮嘱过的,也是龙翔队长保证过的:飞行记录仪没有找到,鉴定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可以提供“适当”的“保护”,但绝对不能限制王秦哲瀚的人身ziyou。 说白了,拘禁可免,软禁难逃。 不过,虽然被软禁,但因为有叶知芦陪着,王秦哲瀚倒也不显得寂寞难耐。纠结的是,行李还没找回来,有些资料在行李箱里,明天的报告会,只怕要凭借自己这几年的记忆去炮制了。 这也许是件好事儿,免得被一些常识xing的知识禁锢了思维,如此,反而可以ziyou大胆的发挥了。 接到柔伊妈姆打来的电话,说尧娆和她的同学们已在美国开始了为期一周的游学体验活动,王秦哲瀚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一想起语潇和尧娆,这姐妹俩的明争暗斗,王秦哲瀚就忍不住想笑,笑尧娆妹妹的天真活泼,也笑语潇的心思过于复杂。 “你还笑得出来啊?” 王秦哲瀚这才回过神来,刚才不经意的走神,被守候在一旁的叶知芦扑捉了个正着。 “既来之则安之,”王秦哲瀚自知理亏,于是低头去看写字台面的发言稿,“这也许就是我老爸的良苦用心了吧。” “什么?”叶知芦没听明白王秦哲瀚话里的含义。 王秦哲瀚伸手去拉叶知芦,被她躲闪开了,也就作罢,呵呵的傻笑着说:“我猜想啊,我老爸生怕我长不大似的,总想着制造一些机会让我来江湖历练历练。” 叶知芦刚才的闪逃,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并不是自己有意躲避,现在见王秦哲瀚悻悻然的样子,叶知芦小嘴一撅,只好主动走到王秦哲瀚身边,装模作样的去抚模他的额头,柔声柔气的说:“我也想到这一层了,只不过,这也太冒险了,万一……” 王秦哲瀚打断说:“不是有你嘛。” “都说n多遍了,”说到这里,叶知芦差点又要说出自己“快要毕业了”的话来,每次提及诸如此类的话题,心里面总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奇怪情思,还是换个话题吧,“我那小包包里的药被你吃完了,另外的都放在行李箱里,也不知道,是哪个直娘贼顺手牵羊或者偷梁换柱……” “嗨嗨,”王秦哲瀚这一回终于抓住了叶知芦的手,“一天之内两次出言不逊了哦,我这可是头一回听到呵。” 叶知芦当然记得,在飞机上,是骂过教授“非人哉”的,那是情急之下的月兑口而出,至于这一次嘛,好像真的是蓄谋的了。想到这里,叶知芦不由笑出声来了,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明天的报告会嘛。” “你看看,没那药,我不照样完成了?” 王秦哲瀚说着,将手中的文稿递给叶知芦,想让她检视检视。没想到的是,叶知芦连看都不看一眼,马上又塞回到王秦哲瀚手里了。 “那么不屑啊?” “我都看过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直埋着头,哪里还有闲心顾得了我的存在,”这不是明显的自怨自艾嘛,叶知芦马上又改了口,“我是在你休息的间歇见缝插针看的。” 从一开始写作,我好像就没有休息过哦,一定是你在我写作的时候,潜伏在我身后偷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算不是一目十行,也真的无愧于“才女”的美誉了。 王秦哲瀚这样想着,也就没再说什么。因为,在他看来,尽管叶知芦是众多竞选者中月兑颖而出的佼佼者,也是老爸最后敲定的,专业知识应该也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只不过,对于玄学的领悟,老爸都不见得比我有更权威的了解,更何况是鲜女敕女敕不食人间烟火的叶知芦了! “我提一个小小的建议可以吗?” 见王秦哲瀚一言不发,好像在构思什么,本不该打扰,但又怕误了事情,叶知芦苦苦支撑了好久才硬着头皮说的。 “就是嘛,”王秦哲瀚以为她要对发言稿提一些什么建设xing意见或建议呢,“你只管大刀阔斧,我不怕疼!” 叶知芦又去模王秦哲瀚的额头,虽然仍泛着丝丝凉气,但已没有以前那么冰凉了,心里就放踏实了些:“我不是说这个,你的水准我还有不放心的呀?我是说,要不要先去拜访拜访明天与会的那些专家?” 王秦哲瀚头一仰就想大笑,叶知芦眼明手快,伸手就盖住了。王秦哲瀚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吓得叶知芦赶紧松手,问道:“是不是阻你呼吸了?” “好柔女敕,我差点想咬你了。”王秦哲瀚还想说,被叶知芦一拳擂在肩胛上,疼得龇牙咧嘴的,叶知芦又忙七忙八的帮他揉搓。 “你啥时候也学会这一招了?” “天生的。” “我是说人情网那一招。” “我也是说这事儿呀,知己知彼嘛,就你瞎猜疑。” 这倒提醒了王秦哲瀚,上官云翳的父亲上官羿不是也要与会的吗?他可是当下空间物理学方面的执牛耳者啊!何不先去拜访拜访他?一则,是想从他那里旁敲侧击探知一些实体空间的理论学说,哪怕是一丁半点儿的皮毛也好;二则,趁此机会,也可以深入了解他腿疾的来龙去脉,好对症下药。 “我看行,那就事不宜迟。” 王秦哲瀚牵起叶知芦的手就要往外走,被叶知芦缓冲了一下。 “还是先问问机场吧,看看我们那行李有眉目了没,没了那药,我还真不放心。” 王秦哲瀚就痞痞的笑说:“有什么不放心的,大不了你帮我‘互补’一下。” “互补什么?”话一出口,脸就红了,“我不!”说完,反牵着王秦哲瀚的手,走出房间的时候,却又被王秦哲瀚缓冲了回来。 王秦哲瀚一手指着一个:“我说,你俩,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家家,蒙着个大口罩干吗?” “语潇不是说了吗?怕被你封她俩的嘴啊!” 叶知芦说完就诡秘的笑,弄得俩小姑娘呆愣了好一会儿,脚一蹬,手一扬,口罩就应声落地了,想想不妥,时嫣齐返身捡了起来,才快步紧跟了上去。 第十七回 高山仰止,你看她好了 “这下好啦,捅马蜂窝了吧?” 时嫣齐话一出口,顿觉不妙,王秦哲瀚正向着自己的面门挥手袭来,就赶紧很自觉的也将口罩戴上了。 “怎么把车开大厅来了?” 一路光听着姜裴嘻嘻哈哈了,该不会是田一心分心了吧? 不仅王秦哲瀚有此疑惑,就连那男jing也满脸的质询。 田一心小小心心的熄了火,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说:“龙厅长夫人的专驾,好几百个w的豪车,弄丢了我可赔不起。” “人家龙队长才不稀罕你赔他车哩,把你这人赔给他就再好不过了。” “要你多嘴!” 田一心哧了男jing好一通,然后按下保险开关。见王秦哲瀚等人已经走向甬道了,就快步追上来拦截。 “你等一下,”又气势汹汹的对叶知芦等人说,“你们先回去,我要找王秦哲瀚谈话!” “凭什么?” 姜裴想用身子挡住王秦哲瀚,被叶知芦拉开了。 “这是王秦哲瀚的妈姆,温蕴厅长的意思。”叶知芦一字一句的解释说。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姜裴就不再说什么了,眼巴巴的看着王秦哲瀚,想让王秦哲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哪怕是忽悠的答案,也好啊。 没有。 王秦哲瀚也愣愣的在看田一心,我真把你得罪了? “姜裴的那些话,你就权当玩笑好了。” 看着田一心波涛汹涌的样子,王秦哲瀚禁不住心旌摇曳,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惧怕,所以,王秦哲瀚就用求助的眼神去瞅叶知芦。 “你看着我做什么?高山仰止,你看她好了。” 被叶知芦一顿莫名惊诧的奚落,加上姜裴和时嫣齐在一旁煽风点火,王秦哲瀚就像根麻杆一样,直挺挺的矗在田一心和叶知芦中间。 好久没吃夹生饭了,只要妈妈不在家,这已经是老爸最拿手的厨艺了。 王秦哲瀚一想起老爸,连哭的yu望都没有了。 但愿田一心不强迫自己吃夹生饭才好。 王秦哲瀚耷拉着个脑袋,双手不知道怎么放,双脚也不知道该怎么迈,就那么木呆木呆的跟在田一心后面,在众目睽睽之下,万分无助地走出了jing务宾馆的大厅。 “jing靴,只有接受检阅的时候才穿的。” 田一心将王秦哲瀚带到宾馆左侧的一处音乐喷泉边,选了一处犄角,面对面的站立着。 “看她年纪不大,涉世也不深的吧,心思倒很缜密,”王秦哲瀚默默的在思想着,“喷泉的音乐声会掩盖一切,哪怕窃听,既没有空间,也没有机会,就算对我大发雷霆,只怕也没人出来搭救,至于犄角的选取,更可以看出她战略战术思想的纯熟和jing炼。” 想到这里,王秦哲瀚不由自主就打了个寒噤。 “冷着了吗?” 与之前的冷峻大相径庭,田一心突然之间的温柔更让王秦哲瀚如临大敌。 也没见她举手投足啊,怎么闪电般就抚在自己额头上了,想躲都来不及。 真的是170乘以0.16,很完美的手臂曲线! 惊讶之余,王秦哲瀚还不忘用眼神去目测田一心全身的黄金比例。 “听姜裴说,我如果穿了jing靴,”田一心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着王秦哲瀚的双眼,似乎在掂量着该用什么样的措辞,“我想知道,会怎么样?” “就这事儿?”王秦哲瀚长吁出一口气来,因为紧张,也因为激动,身子就有些不太绅士的向着田一心站立的方位前倾了大半个身子,“我温蕴妈姆没跟你交代些什么特别的事儿?” “你以为呢?” 有史以来,这是田一心第一次笑,而且还笑得很真,起码王秦哲瀚是这样认为的。 “你还有一整排靓丽的贝齿啊!” 一点都不比叶知芦逊sè哦,王秦哲瀚的内心顿时充满了愉悦感。 “别打岔!”田一心面孔说变就变,弄得王秦哲瀚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你温蕴妈姆特别交代过的。” “哦。” 王秦哲瀚的思绪就飘飞到遥远的象郡州去了,不知道文萱姐姐和文梓哥哥怎么样了,过年前见过一次,也就那么一次而已,真的好想念他们哦…… “我问你话呢!” “啊?……哦,你问我什么?” “我穿jing靴的事儿!” 田一心极力压低着声音,看那架势像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你……”王秦哲瀚终于想起来了,“你不打我我就说。” 田一心还真的扬起手来了的,听王秦哲瀚这么一说,就有些不自然了,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 王秦哲瀚见她玉手举在半空,挺累的,就主动帮她收回到了腰间,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比划了好一会儿,弄得田一心的小兔子们突突直跳,然后,王秦哲瀚才呵呵笑着说:“我,180,你170,如果穿了你平时接受检阅的那双jing靴,起码有个176吧?” 田一心目光流动,不明所以的看着王秦哲瀚的比划,点点头,又摇摇头。 “高山仰止啊!” 王秦哲瀚话没落地,就赶紧逃到一边去了。 田一心站在原地,只稍稍楞了一下,咯咯的笑过之后,轻跳到王秦哲瀚身边来,趁王秦哲瀚还没回过神来,一把就抓住他的手。 “你帮我想个法子。” “什么?”王秦哲瀚笑话她说,“是要我帮你把高山变成平原?” “再胡言乱语,我可真打你了哦,”田一心举起的手,很快又放下了,“你温蕴妈姆给了我尚方宝剑的。” “哦,那我真不敢胡说了,”王秦哲瀚是知道厉害的,别看温蕴妈姆身处远隔千里外的象郡州当jing事厅长,可这云州地界,是老爸每个月必来游玩的重地,雷打不动的,所以到处都有温蕴妈姆的眼线,田一心就是其中之一。也怪自己大意,怎么一直没看出一丁半点的端倪?“你说吧,要我帮你什么?” “你把我从龙翔身边调开吧?” “为什么?” “我烦他!” “傻呀你,”王秦哲瀚揪住田一心的脸蛋,想狠狠的掐下去,又不忍心,“人家龙翔队长一表人才吧,他老爸是云州jing事厅长吧,他老妈是高级法jing吧,家世多显赫呀……” “你是说,”田一心反过来揪王秦哲瀚的脸蛋了,她可不像王秦哲瀚,这一揪下去就没放开过手,“我今后要嫁的,就是这些东西?”声音还提得老高。 第十八回 这个游戏叫逐鹿中原 “真没这些想法?”王秦哲瀚用脑门儿抵住田一心的额头,“那你看着我的眼睛。” 田一心就乖乖的直视着王秦哲瀚的眼。 “嗯,还真不稀罕哩,”王秦哲瀚轻轻挪动着田一心的脑门儿,“不后悔?” “绝不后悔!” “不赖我?” “不赖……”田一心一愣,“赖,是什么意思呀?” “我是说,你以后不要怪我。” “当然不怪你。” 王秦哲瀚于是叫田一心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耳语了一番,直逗得田一心眉开眼笑。 “那快回去吧。” “还有事儿呢。” “啊?真……真有事儿呀?” 田一心面sè立马凝重了起来:“邬会长,就是龙翔他妈,龙夫人,云州法医学会的会长,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高级法jing,她要去双庆州参加一个什么法医鉴定的联席会议,亲自点了你的大名。” “我又不懂那些,去干什么?” “我也这样想的呀,你都还没断nǎi呢……”田一心扑哧笑了一个,被王秦哲瀚揪住了耳朵,“快放手,疼呢,”赶紧去揉搓耳际,被王秦哲瀚抢先了,才接着说,“好像是跟机场发生的事情有关……” 王秦哲瀚停下手头的活儿,沉思了一小会儿,点点头说:“嗯,她福大命大,差遣我还真差对人了!” “啊?” “嘘……”王秦哲瀚伸手按住她张得圆嘟嘟的嘴,“到时候你来开车。” 田一心惊魂未定,但还是很坚定的答应着说:“嗯,我听你的。” “晚上我要去一个地方,你要跟紧我。” “有危险吗?” 王秦哲瀚“嗯”一声:“很危险。” “那就别去了呗。” “傻,不去,我怎么帮你摆月兑龙大队长啊?” “那……我们再想其他办法把,啊,好不好?” 王秦哲瀚低沉的呵呵一笑,田一心就赶紧攥紧他的手臂。 “放心吧,我有办法。”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jing务宾馆的大门口时,那男jing的眼神中是夹杂了些许浮尘的,不过,还算沉得住气。而姜裴,就像小河里的泥鳅似的,绕着王秦哲瀚和田一心周边,一直翻滚个没完。 “你们去哪里了?怎么去这么长时间啊?” 时嫣齐怪怪的看了一眼田一心,再去看王秦哲瀚时,心里马上如明镜一般,扯起姜裴,一个急转身,回头只甩下一句“看高山仰止去了!”就跑掉了,连头都不回,王秦哲瀚好像还隐隐约约听到姜裴在询问时嫣齐“高山仰止”到底是什么稀奇的好玩事儿。 “我要睡个午觉,下午带我去见你们龙翔队长。” 王秦哲瀚说完,走进狭长的甬道时,田一心好像又恢复了她的岗位本sè。因为,一旁的男jing连续询问了她好几个问题,王秦哲瀚都没听见她吭一声。 ……,…… “你们看,那里就是池渊山庄了,”龙翔一边指着云际垂暮之下,晚霞掩映之中的一处正冒着淡淡云雾的原始森林,一边挥舞着手中的jing棒,那架势好像是在指挥作战,“车子不让进去,人,随便,”很潇洒的一回头,一连打了好几个哈哈,“千军万马都没人拦你!” 一干人等,也没见谁受好奇心驱使问东问西的,倒是姜裴耐不住xing子,悄悄地潜到王秦哲瀚身边,不停的嘟囔着“千军万马的马又不是人,难道也能进去呀?”王秦哲瀚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腕,四周就变得一片鸦雀了。 龙翔伸手去拉田一心,没得逞,倒也知趣,就转身对王秦哲瀚说:“我去里边打声招呼,你就让田一心她们陪着到处去看看吧,你认识那玩意儿的吧?” “当然,”王秦哲瀚举目四顾,疑窦顿生,“不过,偌大的一处庄园,你叫我上哪儿去找啊?” 龙翔笑得很是得意,大概是在想,也有你为难的时候啊!当然,嘴上可不能这么放肆,毕竟,今后还有求助于他的时候,于是,重新调整好自己的神sè,说:“你说的那玩意儿,我只听说过,可从来没见识过,”侧过脑袋去窥视田一心,发现田一心的眼神正严密的注视着自己这边,以为是在关注这自己,心下就不自觉的荡漾出几分迷醉的神情来,压低了声音,“听你说那玩意儿的名字,就令人萌生无限的遐想来,呵呵……” 王秦哲瀚也不去拂逆他,只想着快点找到那玩意儿,就假装迎合着推了他一把,说:“嗯,你快去吧,我找到了,一定先让你开开眼儿。” “对了,”龙翔刚迈出几步,又走了回来,看看天sè将晚,眉头就锁紧了些,神sè凝重着说,“山那边不要去啊,野兽多,会伤人的。” 王秦哲瀚点头表示感谢,龙翔又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了看田一心,才大步流星的走向百米开外的一处水榭。 “快看!” 姜裴咋咋呼呼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众人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但见一团火红的影子,一闪即逝,不一会儿又冒出来了,大伙儿都觉得很是新鲜有趣。 “是在追一只小鹿耶!”时嫣齐很激动,因为有所忌惮,声音就不敢太大,猫着腰,有一种冲锋陷阵的架势,那神情很是滑稽,引得王秦哲瀚好一阵哂笑。 “我们过去看看。” 大伙儿哪里还耐得住寂寞,王秦哲瀚话音未落,就如离弦之箭般奔向那团火红的影子,期间,期间难免就衍生出一些羁绊来,比如说,姜裴不小心踩到了时嫣齐的脚背啦,王秦哲瀚有意无意的碰到某某人不该碰的地方啦等等。 “是狐狸!” “是火狐狸!” 姜裴和时嫣齐你一言我一语的,那神情好像不是火狐狸在追小鹿,倒像是自己身处其中似的,全然忘却此行的目的了。 这样也好,王秦哲瀚思忖着,身处如此环境,尽管心里老是悬着,不踏实,但是,如果能够让她们沉浸在相对宽松的氛围之中,如此,既可以释放身边这些“为报倾城随太守”的人的心理压力,说不定还可以借此缓解庄园里的人的戒备之心。 “好傻哦,”姜裴指着那只火狐狸说,“眼看追上了吧,干吗又停下来了,乘胜追击啊!” 男jing嗤了姜裴一鼻子,说:“你懂什么,这个游戏是有典故的,‘逐鹿中原’,知不知道?看你头发也不长啊!” 姜裴瞪了他一眼,没和他计较,不过,心里倒也有几分信服。 第十九回 百花皆有毒,入园须谨慎 “我看没那么简单。” 王秦哲瀚极力在忍,最终还是没能忍得住,才蹦出这句话来,因为突然听见那男jing说什么“逐鹿中原”的典故,无形间就勾起王秦哲瀚逆反的探究本xing来了。 看来还得修炼心xing啊,这样很容易被人当靶子使,王秦哲瀚暗暗jing告自己。 “我也这样认为的,”田一心轻轻推开一直黏在王秦哲瀚身边上官云翳,挤了进来,“连一只小鹿都训练得这么有素,不简单啊!看见对面树丛里那几个姑娘了没?” 王秦哲瀚先是点点头,然后使劲儿去戳田一心的腰际,唬得她三番五次的想跳起来。 田一心轻嗤着问王秦哲瀚:“好端端的你戳我干什么?” “她们都有枪,”王秦哲瀚诡秘地笑,“我想模你的枪嘛。” 田一心就嘟起小嘴,一把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另一侧的腰际,倒把王秦哲瀚吓得不轻:枪是上了膛的! “傻妹,不要命啊!” “这里到处yin森恐怖的嘛,我是担心你……” “好了,我知道的,你快把锁下了,免得走火!” 田一心没理会他,指着对面说:“那几个姑娘手里攥着的是麻醉枪,是专门用来对付野兽的,”扯过王秦哲瀚的耳朵,轻笑着说,“你敢不敢跟我过去见识见识?” 王秦哲瀚嘻嘻一笑,说:“你拐着弯骂我嘛,看我不把龙翔叫回来保护你!” 田一心一听这话,就低眉侧目,不理睬王秦哲瀚了,可是又忍不住想去撩拨他。 “把龙翔叫回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没好处。” 王秦哲瀚说完,伸出一只手去拉上官云翳,示意上官云翳跟紧自己,别走丢了。 “就是嘛。” 田一心的心里刚刚舒畅一些,当看见王秦哲瀚只顾拉着上官云翳就走,对自己连个招呼也不打的时候,小嘴又嘟得老高了。 “你再嘟嘴,我就看不见山顶了!” 田一心就昂起头去看对面的山顶,觉得王秦哲瀚的话不可理喻。 上官云翳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内心的睿智程度比起常人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听出是王秦哲瀚在戏耍田一心,也就促狭似的,对田一心微微笑着,对着田一心高峻挺拔的山峰连连努嘴,田一心这才醒悟过来,脸颊的一片云霞很快就盖过了天幕边陲的那团酡红了。 “姜裴她们呢?” “她们会跟过来的。” 王秦哲瀚说时,姜裴等人已经快要抄到王秦哲瀚的前面去了。 “叶知芦呢?” “喏,在那儿呢!” 顺着田一心手指的方向,叶知芦一个人呆呆的在张望着什么,王秦哲瀚不放心,就折回去拉她。 “她为什么穿我的衣服?” “谁?哪里?”王秦哲瀚伸出半个脑袋,张望着远处水榭亭中的那女子,正在和龙翔说笑呢,于是笑话叶知芦说,“兴许人家买了件和你一模一样的。” “才不呢,”叶知芦一脚蹬在泥土地上,踏空了,身子正往一旁倾斜,好在王秦哲瀚反应快,赶紧扶住,叶知芦接着说,“我看得清清楚楚的,衣襟对口是我亲自绣的花,你看,”指给王秦哲瀚看,“那几朵茉莉花。” “胸口上吗?” “谁让你看她那里啊!”叶知芦擂了王秦哲瀚一拳,“领口。” 好像真的是哦,王秦哲瀚也觉得奇哉怪也了,以前在学校见叶知芦穿过的,不过,也许人家也和叶知芦有同样的癖好,也在领口绣一朵茉莉花,也难说的啊,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 “我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 叶知芦说出心中的疑惑时,王秦哲瀚眉头就锁紧了,虽然相隔有十几米远,但王秦哲瀚是分明看清了那位身穿叶知芦绣花开衫的女子的脸型了。 不好,是眉间尺! 王秦哲瀚不便和叶知芦明说,只能在心里面揣摩,生怕吓着了她。 我只知道,男子如果有这样的长相,一般都看成是大凶之兆,而女子,尤其是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真的前所未闻,相术上也无相关记载,尚不知主何吉凶,不过,单从面相看来,似乎也无好兆! “嗨,”王秦哲瀚故作轻松的跟叶知芦开玩笑说,“如果真是你的,那倒也没有辱没。” 叶知芦一时没明白过来,就扑闪着大眼问王秦哲瀚:“什么意思?” “一览众山小啊!”王秦哲瀚说完,嘻嘻笑着赶紧闪开,殊不知叶知芦的腿上功夫并不弱,不消数秒就被追上了。 “你说实话!” 叶知芦揪住王秦哲瀚不放手。 王秦哲瀚没辙,就贴近叶知芦,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些什么,直说得叶知芦面红耳热,王秦哲瀚才得以抽身,然后一路小跑着,奔向百十米开外的一座花园。 “奇怪哦,大冬天的还开了这么多好看的花儿呀!” 还在花园门口呢,时嫣齐就嚷嚷开了,其他人也跟着欢天喜地的拍手呼叫,姜裴xing子最急,双腿一骈,就跳了进去。 唬得王秦哲瀚赶紧一个虎扑,紧接着一个熊抱,把姜裴稳稳当当的拥在怀里,又是一个华丽的转身,双双跃到了花园门外。 姜裴仍在迷醉着,心想,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羞不羞啊?chun梦还没做完,就被时嫣齐一顿连环掌劈了过来。 “你干吗打我?大不了晚上让给你就是!” 这是哪跟哪儿呀,王秦哲瀚一把拽住,将姜裴的脑袋对准了花园门。 当看到“百花皆有毒,入园须谨慎!”的jing示牌时,姜裴不但不惊讶,反而笑着说:“我见过的,炒股嘛。” “炒你个肥啊!” 时嫣齐伸拳到姜裴头顶的时候,姜裴只轻轻一纵就闪过了,绕到王秦哲瀚身后取笑时嫣齐说:“再肥也肥不过你,不信,你让王秦哲瀚丈量丈量看。” “越来越没谱儿了!”王秦哲瀚一边叉开二人,一边呵斥,一边还不忘戏谑道,“我又没带尺子,怎么丈量啊?” 惹得众人哄笑。 王秦哲瀚接连挥舞了好几次手,见大伙儿相继安静下来了,这才详详细细的跟大家讲解花园里那些看起来名不见经传的花花草草,其实都是奇特异常的中药引子。 “看见没,那长着扇形叶片的,开蓝紫sè花,带黑sè条纹的,叫乌奴龙胆;那边,灰褐sè树皮,长满了紫红sè花朵的,叫女贞树;还有那边……” 时嫣齐插进来说:“就是你刚才搂着姜裴的那个地方!” 第二十回 继续探寻夜交藤可能出没的地方 王秦哲瀚笑笑,也不好责怪她,事实不可否认嘛,所以就顺着她的话题说:“是吧,亭亭如盖的那棵树,看见没?那叫五桠果树;还有啊,最值得一提的是,刚才姜裴差点撞上的,好好看看,像吊钟花吧?迎风飘舞的娇女敕模样儿,美丽动人吧?像田一心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 田一心嘴上反驳,心里却美滋滋的。 “你别打岔,”王秦哲瀚继续往下说,“这玩意儿,看着娇女敕可爱,美丽动人,可是,它的毒xing极强,一触手,轻则置人疯狂,重则危及xing命……” “就是要毒你!” 田一心反手去戳王秦哲瀚的腰眼时,被叶知芦中途拦截了。 王秦哲瀚冷冷的呵呵笑,将众人唬了一大跳,王秦哲瀚也不管,继续说道:“这玩意儿,自波斯远道而来,距今至少有两三千年历史了,原来的名字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了的——曼陀罗,听过没?”见众人摇头,王秦哲瀚就踱到田一心跟前,然后又走到时嫣齐身边,最后,在上官云翳面前停住了,“她有个很煽情的名字,想必是听过的了——情花。” 姜裴“咯咯”笑着说:“这个听过。” “什么你没听过?” 时嫣齐还想奚落姜裴,被王秦哲瀚呵止住了。 “还有很多,我现在没空和大家说详尽,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大家只能跟随在我身后,不然,就把她轰回去。” 花,虽然美丽,可是,刚才王秦哲瀚说了,能夺人xing命的,于是乎,就连姜裴也变得乖乖巧巧的了。 王秦哲瀚带领大家兜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才绕到花园的后门,再抬眼望去,黑压压一大片,再加上,天已黑得差不多了,哪里能看得到个尽头啊! “我实在走不动了,时嫣齐,你背背我吧,这里好热哦。” 姜裴一连声的哀求,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时嫣齐装模作样的走到姜裴跟前,姜裴以为时嫣齐真的不计前嫌,过来背自己,不禁大喜过望,可谁知道,时嫣齐绕过她,一直走到王秦哲瀚跟前,对王秦哲瀚说:“姜裴说走累了,我想背她,可是她太重,还得麻烦你帮她把衣服月兑了吧?” 一席话,说得大伙儿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姜裴先是羞红着脸儿跟着众人嬉笑,可是到得后来,不知是真的累着了,还是怎么的,眼看着,就在众人的嬉笑声中,一个侧扑,就倒地上了。 一开始,时嫣齐还忍不住应和着众人一并笑话她,直到王秦哲瀚一个箭步冲到姜裴跟前,弯腰下蹲时,才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也就惊慌起来,赶紧过去帮忙。 “中毒了!” 王秦哲瀚轻轻嘟囔了一句。 “啊?!” 大伙儿忙不迭的闪身后退。 “又不会传染!” 王秦哲瀚心里有点拔凉拔凉的感觉。 “人多围着空气不流通。” 叶知芦解释了一句,王秦哲瀚心中又是愧然,又是感动:今后可千万不要轻看身边的这些姑娘们了。 田一心凑过来问:“不要紧吧?” “应该没什么大碍,好在王秦哲瀚应对及时。” 王秦哲瀚侧过脸去,给了叶知芦一个会心的笑,叶知芦的内心就莫名其妙的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这个时候的王秦哲瀚,自然是没有闲暇去揣摩叶知芦的内心活动了,一门心思只顾想着怎么才能化解姜裴体内的毒素。 “陀罗茎啊,王秦哲瀚!” 乍一听叶知芦说起,王秦哲瀚立刻恍然,可是很快的,就又摇摇头说:“不是在机场弄丢了的嘛”。 上官云翳扳过王秦哲瀚的肩膀,用手遥指着刚才花园门口的方向。 王秦哲瀚先是使劲儿的点头,接着,情不自禁的捧起她的俏脸来,狠狠的啄了一大口,然后抱起姜裴,甩开大步,一溜烟就跑到了花园前门,往身后看看,只有那男jing察一人跟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抬手,就把姜裴扔给了他,片刻都不停留,就那么肆无忌惮的,一闪身,几个纵越,就跳到了一颗高大的曼陀罗树下,抬眼看时,上面的花朵们正闭着眼睛在睡大觉,似乎也没有什么心思来管王秦哲瀚的闲事。 稍作休整,看看身边也没啥工具可以使用,顾不得了,修长的十指捉成爪,狠心往泥土地里一刨,还好,土质还算疏松,尽管如此,当一小条宿根在王秦哲瀚眼前时,那数根之前曾经和叶知芦开玩笑说的“弹钢琴”的手指,还是磨出了血印子。 重新回到姜裴身边的时候,其他人都围成了一团,当然,如叶知芦说的,是留足了让姜裴得以ziyou呼吸的空间的。 王秦哲瀚不多说什么,扯起披风,露出内衬,将曼陀罗茎往怀里一个劲儿的揉搓,看看沾在那上面的泥土都已摩擦殆尽了,然后往嘴里一塞,一顿猛嚼,嘴角都差不多冒出汁液来时,将姜裴接过来抱住,捏住姜裴的鼻子,趁她张开嘴的间隙,将自己口中咀嚼的曼陀罗茎,连渣带汁,一股脑儿的全送进姜裴的嘴里了。 忙完了所有这些,王秦哲瀚虚月兑了似的,一个侧扑,就和刚才姜裴倒地一样,唬得众人一片声的惊呼。 “没事儿,他是累着了。” 叶知芦这么一说,田一心还不放心,将香唇贴近王秦哲瀚的鼻根厮磨,当她站起身来时,众人见她笑了,这才放下心来。 王秦哲瀚这边还没清醒过来,那边的姜裴,突然间的传来一声“哇啦”,众人赶忙回过头去看时,姜裴已经自个儿坐了起来,正迷迷瞪瞪的看着大伙儿。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刚一问完,才突然想起,自己倒地的一刹那,似乎是听到王秦哲瀚说自己是中毒了什么的,可是,王秦哲瀚怎么睡在地上呢? “还不是为了救你,他才累成那样的。” 时嫣齐话音里,说不清夹杂着什么东西,连自己都搞不清楚。 这话,说对,也不对。 对嘛,王秦哲瀚刚才一阵猛跑,是有可能累倒的,但还不止于此;至于其他的一些缘由,影子姐姐是知道的,不过,这会儿,她可不便现身。 也没过多久,架不住叶知芦和田一心等人的连番温柔,王秦哲瀚只得懒洋洋的醒了过来,睁眼看时,见姜裴没事儿了,就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来,大手一挥,招呼众人,绕着花园的四周,继续探寻夜交藤可能出没的地方。 第二十五回 野果无毒,采食有节 骤然间听见王秦哲瀚如此夸赞,司马虞翊反而谦卑起来了,趋步来到王秦哲瀚跟前,放低声音说:“公子见笑了,请公子移驾果子沟吧!” 王秦哲瀚不再多话,心里却在犯嘀咕:刚才的话,没触着他什么敏感的神经吧? “好多野果哦!” 真的,大伙儿放眼望去,就在瀑布飞溅入池的两旁,顺着山脊,次第布满了嫣红姹紫,大大小小的各式野果,分外诱人。 相隔大老远呢,姜裴又是一阵大呼小叫的:“王秦哲瀚,你又可以上树了……” 怎么把王秦哲瀚卖了?当姜裴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王秦哲瀚,你什么时候学会爬树了?”叶知芦急急的问。 “摔坏了腿怎么办?”田一心气呼呼的喊。 时嫣齐什么都不说,干脆整个人贴在王秦哲瀚身上,这样总该安全了吧? “无妨无妨,我带你们看把戏去。” 一听司马庄主说有“把戏”可看,也就不再追究王秦哲瀚的不是了,大伙儿赶紧的,三步并作两步,转瞬之间就来到了果树林。 众人齐声惊呼道:“真的是果子沟耶!” 等不及司马庄主招呼,众人就急不可耐的钻了进去。 “庄主,你不是要我们看什么‘把戏’的吗?” 难得田一心主动发话,大伙儿也就跟着起哄。 “不急,不急。” 司马虞翊话音刚落,就见身后齐刷刷站立了好些个手持弹弓和提网兜的黑衣人。 “小姑娘,你过这边来,”司马虞翊把姜裴请到身旁,“你抬头看看,只要你看中的,无论大小,她们都能手到擒来,保证弹无虚发!” “好,好,好,我看中那颗了。” 手指刚一上举,那颗橙红sè野果就应声而掉落进一旁守候的网兜里了。 “可以吃吗?” 王秦哲瀚嗤笑她说:“又粗心了不是?没见入口处‘野果无毒,采食有节’的标识啊!” “有吗?” 问话的时候,野果早已被姜裴咬在嘴里了。 众人一见此情此景,立马纷纷扰扰开了,一时间,整个野果子沟就变成了欢乐的海洋,即便是当年花果山上的猕猴,见到此番景象,也一定会自叹不如了。 ……,…… “还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吗,庄主?” 姜裴一手揉搓着肚皮,一手搭在王秦哲瀚肩膀上,问司马虞翊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回头向着果子沟方向张望。 王秦哲瀚知道她为了保持个好体形,是不敢吃太多东西的,现在的这幅模样只是装个样子罢了,所以也不等司马虞翊应答,就岔开话题对她说:“姜裴,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吧。” 一听王秦哲瀚讲故事,大家立刻圈成了一团,连司马虞翊也凑了过来。 “我妈爱美……” “什么啊,如霜教授本来就是个大美女嘛……” “你别打岔!”王秦哲瀚笑着嗤了叶知芦一句,“我妈每天必做的一门功课,就是去健身房称体重,而且雷打不动。这一天,我老爸从办公室回来,刚好经过,被我妈一把截住了,兴高采烈的向我老爸邀功求赏说‘你看看,你看看,我今天又轻了一斤!’” “是真的轻了吗?” 田一心倒是很感兴趣,王秦哲瀚侧头去看她时,她正在打量着自己的身材,想掂量掂量,看是否也需要瘦瘦身。 “当然是真的了,你都没见我们如霜教授,王秦哲瀚都快要满二十二了,她那身材,”叶知芦眼神先是扫向田一心,然后一圈一圈的依次扫过去,没有谁能够让叶知芦的目光停留超过两秒钟的,“我们这里没有一个比得上的!” 一连片的唏嘘声还在此起彼伏,王秦哲瀚想打住都不舍得。 “你老爸……”姜裴有些不好意思,立刻改口,“教授给了你妈妈什么奖赏了吗?” 王秦哲瀚突然就板起了面孔,唬得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司马虞翊也被吸引住了,但又碍于面子,不便发问。 只有叶知芦知道,这是王秦哲瀚的yu擒故纵之术。 田一心急得直搓手,连连催促王秦哲瀚:“快说呀,大伙儿都盼着听下文呢!” “哦,”王秦哲瀚稍作停留,也不敢再卖什么关子了,胃口吊久了,不仅勾不起食yu,弄不好反而会败了胃口,所以必须得有张有弛,收放有度,于是继续说道,“当时吧,我老爸一瞅见我妈那样子,身上也没多少肉肉了,挺心疼的吧,应该,我也不太清楚哦……”说着,看看围在自己身边的,见个个都前倾着腰身,作势要向自己猛扑过来的架势,王秦哲瀚呵呵笑了一场,才接着说,“老爸就问我妈‘你肯定是整天没吃饭吧,要不怎么瘦得那么快呀?’……” 姜裴又忍不住了,抢过来问道:“是呀,怎么瘦得那么快呢?如果因此而饿出病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哦。” 田一心也附和着说:“嗯,我如果饿着肚子称,应该也会瘦个几百克的吧?” 王秦哲瀚拼尽全力才忍住,同时还得板着脸,不然就真的不好笑了。做足了这一系列铺垫前奏之后,王秦哲瀚才说:“是啊,我老爸就这个意思嘛,可我妈不干啊,当时就跟我老爸急了,声音立马就提高了好几个八度,一连片的声明说‘我没有,我没有,我向你保证,我是吃饱了称的’……” 然后,王秦哲瀚就瞪着眼儿等着。 怎么没人笑呀? 王秦哲瀚正纳闷呢,只见叶知芦首先举手声明道:“我还饿着的!” 田一心也忙着表态说没吃饱。 接下来,时嫣齐,司马虞翊,男jing,一个个的都争相标榜自己,就连不会说话的上官云翳也微红着脸蛋儿举起了手,只有姜裴,就她一个人痴痴愣愣的傻看着大家。 “不是见你们都吃了好多的嘛,怎么都不认账了呢?” 大家见姜裴还傻乎乎的,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们真没吃饱,就你一个人吃饱了(称)撑的……” 看着众人笑作一堆,王秦哲瀚悄悄的拉着司马虞翊就走。 “庄主,我有事相求。” “公子再客气,就是瞧不起我了。” 王秦哲瀚就不再说什么,搀扶着司马虞翊就往昨晚的“小房子”方向奔去。 经过花园的时候,司马虞翊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见大伙儿都紧跟了上来,尤其是姜裴,冲到了最前面。 司马虞翊笑着对她说:“昨晚还真的多亏了公子,那动作敏捷的呀……否则,只怕你现在还昏睡着呐!” 第二十六回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金屋藏娇了 姜裴圆溜着一双大眼睛,很讶异的问:“你……你都知道?” “这里,那里,还有那里。レ思路客レ”王秦哲瀚左右开弓,不停的指东指西。 顺着王秦哲瀚手指的方向,姜裴猛然间就打了个寒噤。 “我说嘛,庄主哪有那么神奇的,连面都没见过,就知道是我们公子来着,原来整个庄园都布有你的眼线呀!” 王秦哲瀚生怕姜裴说一些让司马虞翊难堪的话,就连忙替庄主解围说:“是防备野兽跑出来伤人的。” “公子知我,公子知我……” 司马虞翊见众人都愣愣的看着自己,不明白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也许是刚才的这句话已经反复说过多次了吧,但,这的的确确是发自肺腑的呀,半点都没有掺假。 “其实,”司马虞翊稍稍停顿了片刻,“整个花园里的植物都是些很平常的药材,毒不倒人的,只不过,偶尔会让人迷醉一阵子罢了,就像昨晚上,这位小妹妹,即便公子不及时相救,你顶多也就昏迷十数个时辰而已……” “会有后遗症的,庄主!” 姜裴的及时插话,也正是大伙儿的担忧所在,司马虞翊一听,确实也有一些道理,所以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王秦哲瀚一看气氛不对,马上打圆场说:“以后小心些就是了,庄主,你快带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很快的,一行人就又来到了昨晚蹲守的那片夜交藤栖息的区域。 “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金屋藏娇’了!” 姜裴惊奇的呼叫着,其他人就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你们看!” 顺着姜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的呢,昨晚由于光线的原因,大伙儿只隐隐约约的看见对面的一排排“小房子”,现在是大白天,不仅能够很清晰的看见“小房子”的外貌,就连里面烫金的装饰都历历在目,怪不得姜裴咋咋呼呼的说什么“金屋藏娇”了。 “你知道什么是‘金屋藏娇’吗?” 叶知芦故作深沉的问,王秦哲瀚也配合着吓唬姜裴。 姜裴呆愣愣的,东看看,西瞧瞧,瞧她那模样,还真的不知道。 时嫣齐不紧不慢的对她说:“别瞅了,晚上回去,让王秦哲瀚慢慢儿教你就是!” “真的吗,王秦哲瀚?” 姜裴忙不迭的去拽王秦哲瀚的胳膊时,大伙儿再也控制不住了,也不管地面是否干净,王秦哲瀚回头看时,就见一个个的,东歪西倒在棉软软的草地上了。 “我有一事不明。” “公子请讲。” 王秦哲瀚很耐心的等着大伙儿都乐疯得差不多了,才与司马虞翊说起自己昨晚熬更打夜守候夜交藤合卺的事情。 “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池。” 司马虞翊笑着问王秦哲瀚说:“你没发现我们这儿的气候有什么异常吗?” 王秦哲瀚抬头仰望山林间不断升腾起的山岚,自然是明白司马虞翊的意思,园外早已冰天雪地了,这里仍旧chun暖花开,一派暖chun的景象,天地万物哪有不受环境和气候影响的?可是,王秦哲瀚并不认可,只见他略一思索,随即就又摇晃着脑袋说:“这个我也是想到了的,后来回到住处,我又查阅了相关资料,也没见有因为气候原因而改变夜交藤生活习xing的相关佐证啊。” 单就学识和见地来说,司马虞翊是自愧不如的,现如今,既然公子这么说了,司马虞翊也就有些怀疑自己的生活常识了。 “莫非真的还有其他原因?” “当然啦,那是人家的个人**嘛!” 姜裴就是姜裴,嘴快,倒也无可厚非,可是,口没遮拦,就难免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不过,姜裴的这一回口没遮拦,无意中倒是解决了王秦哲瀚心中的一个老大的块垒。 “我明白了,”王秦哲瀚一把就将姜裴搂进怀里,想趁机“啵”一个的,临到关节点,又放弃了,哪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呀!只好嬉笑着放开了她,转身对司马虞翊说,“姜裴的说法正符合我的猜想,这样吧,庄主,今晚你把‘小房子’周围的所有的红外线都先暂时关闭几个时辰可好?” “依你,一切依你就是!”司马虞翊说完,就又条件反shè似的去察看其他人的表情,记忆中,这句话,在武jing宾馆也是说过的,生怕又被众人翻出来笑话,还好,这一次没见到大家的什么异常举动,司马虞翊才放心的继续说,“不过,如果仍旧不能如期的话,还请公子多等它几个时辰吧,也有可能在后半夜才合卺的。” “你要帮我们准备宵夜。” 王秦哲瀚一点也不客气。 司马虞翊忙不迭的满口应承了。 “公子请随我来。” 司马虞翊将王秦哲瀚引领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带。王秦哲瀚见田一心等人也相继跟了过来,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情,让王秦哲瀚着着实实感动了好一阵子,但一想到,司马虞翊可能有一些什么难言之隐要单独和自己私聊,假如都这么众目睽睽的,肯定是有诸多不便的。 “你们自个儿玩去吧,我和庄主有些私房话要说。” 王秦哲瀚是微笑着说这番话的,司马虞翊心领神会,心底里无形中又多了一层感念,赶紧附和着说了一大堆“仰慕”之类的话语来宽田一心等人的心。 走出差不多数十步开外,司马虞翊指着不远处的山、林、飞瀑和烟霭,询问王秦哲瀚道:“不瞒公子,令尊是二十年前来过这里的,我记得,当时也是站在你现在的位置……”见王秦哲瀚反应异常的平静,心中又莫名其妙的多出几分钦服的因素来,于是继续说道,“我一心期盼着大师能够指点迷津的,可……王大师只是一个劲儿的面露微笑,什么也没说,鄙人愚钝,至今想来,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司马虞翊低声倾诉的同时,王秦哲瀚的思绪转瞬间也在电光石火,心想,老爸为何讳莫如深呢?不就是子嗣的问题嘛,当说就说,不当说,也可以将实情相告的呀。 第二十七回 王秦哲瀚是在夸你黄金比例呢 “是不是地脉出了什么问题啊?” 司马虞翊附过身来问时,王秦哲瀚立刻就有了主意,也是间接的帮老爸圆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善意的谎言,于是先是“嗯”了声说:“地脉学上是有‘高山主财富,深渊掌承继’这个命题的,”接着又手搭凉棚状,目测周边山脊走势,然后才眯缝着眼问司马虞翊说,“你是不是在那飞瀑奔向深渊的沿途建了好多座独木桥啊?” “你……”司马虞翊讶异不已,原本是想问“你怎么知道”的,临了,才想起,公子压根儿就没去过那几个地方,所以很快的就改了口,气定神闲着说,“我是为了方便庄园的人往来方便而已。レ思路客レ” “仅此而已?” 王秦哲瀚笑咪咪的问。 司马虞翊就面露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其实,我一点儿怪你的意思也没有,”王秦哲瀚附在司马虞翊的耳边说,“我老爸也很贪心的,不然,哪有我们现在一大家子呀,不怕庄主笑话,我们现在兄弟姐妹总共有十五人之多呢,而且仅仅是已知的哦!” “哎呀呀,哎呀呀,大师好福气呀,我……哪敢望其项背啊……”一边念叨着,一边不住的感喟。 “你也会有的。” “此话当真?” “绝无戏言。” 王秦哲瀚话音还未落地,司马虞翊当即就单膝着地,双手参天,拜了下去。 好在不是拜我,不然我非被折了阳寿不可,这一念头刚刚在王秦哲瀚脑海里生成,司马虞翊突然一个转身,朝着王秦哲瀚当头拜了好几拜,王秦哲瀚来不及做任何防备,就被司马虞翊这么虔诚的“参拜”了,弄得王秦哲瀚哭笑不得。 王秦哲瀚只觉得眼前人影儿一闪,发现是田一心飞快的跑了过来。 “我没事儿,”王秦哲瀚说时,将田一心揽在了怀里,“庄主正在拜天拜地,祈祷福泽呢。” 田一心仍然不放心,问道:“真没事儿?” “真没事儿,你过去和他们玩去吧。” 王秦哲瀚把她放开,顺手在她腰际一点,田一心腰身一颤,然后,就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原来站立的位置上,虽然不便靠太近,但也不能离太远。 司马虞翊站起身来,侧头去看田一心,双手合十,对王秦哲瀚说:“公子好福气啊,这都是因为公子宅心仁厚,就连神灵都巴望着来佑你呀。” “你不用给我戴高帽,”王秦哲瀚嘻嘻笑着说,“我老爸当年又没给你任何暗示呀,你无缘无故的建造这么多独木桥干什么呢?” “‘高山主财富,深渊掌承继’,当年令尊也是像你现在这么一笑,我就好像灵魂通了窍似的,立刻就悟出了一些道道来了。” 司马虞翊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说话吐字一点都不含糊。 “于是,你就一口气建造了这无数的独木桥,指望着来承继你的财富?” “不多,整整九座。” 王秦哲瀚一笑一嗤,司马虞翊知道有门儿了,也就顾不得其他什么的,赶紧向王秦哲瀚讨要破解的法门。 “我先给你个忠告。” “依你,一切都依你。” 司马虞翊说完,自己都不禁笑了,又朝田一心她们那边张望着,她们只是密切注视着自己这边的动向而已,应该是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的,所以,心情也就放轻松了许多。 王秦哲瀚倒没有想那么多,以为是司马虞翊的难言之隐,揭穿了当然不好,哪里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把这个什么“难言之隐”当回事儿。 “公子请讲,我一定照办就是。” 司马虞翊又补充了一次。 “你拆掉其中的六座桥吧。” “六……六座啊?” “怎么,不满足?” “满……满足,很满足了,公子之恩,如同再造啊!” 尽管跟预期有很大的差距,但如果命中真的有仨子嗣的话,也不枉我这一世的打拼了,哪还有半点不满足的! “有个忠告。” “对,对,对,看我这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公子请指示……” 王秦哲瀚挥手就打断了他的奉承,笑着说:“记得给原配留一颗种子。” 司马虞翊一时没反应过来,楞了楞,随后,点头如捣蒜般,单膝又要下拜时,被王秦哲瀚机jing的扶住了。 “不要折我的寿延啊,庄主!” “公子大恩不言谢,容当后报!” 司马虞翊谢过王秦哲瀚,仰天又是一阵长啸。 这次还好,山林间的宿鸟早已飞离了本土,去外地云游去了,所以,司马虞翊的这一声长啸并没有弄出多大的动静来。 因为解开了几十年来的心结,接下来的游玩就变得轻松自在多了。 司马虞翊带着姜裴等人满庄园游玩了个遍地,一路走来,姑娘们比林子里的小鸟儿鸣叫得还要起劲儿,渴了,饮涧泉;饿了,摘野果,玩得不亦乐乎。王秦哲瀚因为有司马虞翊一直相随,也就没有闲心去管她们,再说了,这些天,鞍前马后的,也真难为了大伙儿,这会儿正好,难得让大家尽兴一回。 眼见得天sè将晚,王秦哲瀚一心只牵挂着两件事情,最要紧的当然是晚上的“夜交藤”,另外还有一件是额外的。 王秦哲瀚举目四顾,怎么没见龙翔队长的影儿? 田一心告诉说:“我把他轰走了,跟屁虫似的。” 时嫣齐凑过来说:“刚才我还见他和昨晚的那美女在池塘那边晃悠着呢,好像在钓金龟子哦。” “正好,”王秦哲瀚看了一眼男jing,想想,也不好意思再吩咐他去办事儿了,就转向时嫣齐说,“你腿脚快,麻烦你帮我把他俩请来吧。” 时嫣齐不乐意离开,就找个借口说:“我……我腿脚怎么快了?” 田一心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故意逗她说:“王秦哲瀚是在夸你的腿长得好,黄金比例呢,傻不傻呀你!” 时嫣齐很认真的问:“是真的吗,王秦哲瀚?” 王秦哲瀚也很认真的答:“当然是真的了,如若不信,咱俩今晚想个办法,量得更jing确一些?” 时嫣齐一听王秦哲瀚说“更jing确”,就心知肚明,知道王秦哲瀚又在打歪主意了,就假装生气了,腿脚一蹬,撒腿就跑走了。 还别说,时嫣齐的腿还真的挺修长,平时咋没注意到呢?这样看来,田一心也并不完全是戏耍之言了,想到这里,王秦哲瀚又要去掐田一心的腰际,被田一心嘻嘻笑着躲开了。 第二十八回 水灵灵的姑娘怎么生就一副凶相 不一会儿,时嫣齐还真的将龙翔队长找来了,后面跟着的,正是昨晚王秦哲瀚见到的那位在水榭楼台前和龙翔说话的“眉间尺”! 这么近距离的略一打量,王秦哲瀚顿觉惋惜了:如此水灵灵的一姑娘,怎么偏偏生就这么一副“凶相”? “我可以单独和这位姑娘说会儿话吗?” 王秦哲瀚问的是龙翔,眼神却瞥向了司马虞翊,弄得俩人不尴不尬的,很难措辞。レ思路客レ 最后,还是司马虞翊答茬了:“药可舒,公子吩咐,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耀,还不快过来谢谢公子?” 瞧这名字取的,“药可舒”,不“要人命”就已经是万幸了,王秦哲瀚念头转瞬即逝,赶忙打住司马虞翊说:“没那么要紧的,庄主,只是有点小事相求这位药可舒姑娘罢了。借一步说话,可以吗,药可舒姑娘?” 药可舒谢过王秦哲瀚,微一鞠躬,低垂着头,跟着王秦哲瀚走到一座鲜花掩映的水榭旁停住了。 “你把那行李箱还给我吧。” 王秦哲瀚笑眯眯的看着药可舒,这一单刀直入,弄得药可舒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王秦哲瀚环顾四周,又是一哂,“再说了,你这里啥都有,哪里稀罕我那些破玩意儿呀,是吧,药姑娘?” “对不起,公子,”药可舒终于敢大胆直视王秦哲瀚了,“我就这毛病,看见中意的,就想着取来,那天在机场,恰好见你和那姑娘亲密的样子……”微一沉吟,王秦哲瀚知道她是在找说辞,如此看来,她还挺谨慎的,不像是鲁莽之人,只听她接着说道,“心里堵得慌,就抢先一步下手了。”说完,竟然还奇迹般的笑出声来了。 王秦哲瀚也附和着她笑说:“是吗?可我怎么见你和龙翔队长也很亲密的样子呀。” 意思是说,你也让我“顺手牵羊”点什么吧? 药可舒赶紧声明说:“那不一样的,公子,我那是逢场作戏。” “我也是逢场作戏的呀!” 王秦哲瀚话音未落,药可舒的双眼马上露出凶光了,吓得王秦哲瀚浑身一紧,好在药可舒的表情很快就和颜悦sè了。 “公子的眼神会说话,已经给了我答案了。” “这么说,你答应把箱子还我了?”王秦哲瀚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还有,那件衣服很适合你的个xing,如果喜欢,你就留着吧。” “你是说,你也喜欢看我穿那件毛衣?” 王秦哲瀚一边微微的点着头,一边遥望着群山外面的景象,自言自语的说:“但愿那几朵茉莉花能够救得了你……” “你……你说什么?” 药可舒的吃惊虽然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在王秦哲瀚看来,如果不是附近守候着田一心等一大堆的“护卫”,也许药可舒会做出一些在王秦哲瀚看来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来的。 “公子放心,我一定亲自将行李箱送去jing务宾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行告退了,”也不等王秦哲瀚回话,药可舒径直走开了,没几步,又折了回来,紧盯着王秦哲瀚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那姑娘对你很好,你不要辜负她。”说完,不再理会王秦哲瀚,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亭台左后方另一处鲜花掩映下的院墙。 呆呆的看着药可舒消逝的背影,王秦哲瀚的眉头紧缩着,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破解的良方,一回头,正好和远处的龙翔眼神交汇了,王秦哲瀚立马有了主意,连忙招手,示意他过来一下。 龙翔走到王秦哲瀚近旁,笑呵呵的问:“公子是叫我吗?” 王秦哲瀚多了个心眼,没有回答他,而是指着刚才药可舒远去的另一个方向,问龙翔:“假如你老爸官升一级,你会不会也跟着升级啊?” “当然啦……”刚一高兴呢,一转念,不对呀,怎么问起这么个毫无头绪的话来,我可不能糊里糊涂的就上了他圈套,“不过,我老爸已经是省部级官员了,再升也升不到哪里去了的。” “我有办法,你想不想听?” “真……不可能的吧?“ 心下里也在想,也许真的有可能哦,看他在机场的两次未卜先知:一次是挽救了那么多人的xing命,一次是那男同学的天降灾祸,好像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似的。 “你只要做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王秦哲瀚见龙翔眼神一直在飘忽不定,知道他是将信将疑,也不勉强他,但又不能不把话挑明。 “请吩咐吧!” 这回倒是挺干脆的。 “放弃田一心,去追她吧?” 这是王秦哲瀚的一石二鸟之计,一则,解田一心被纠缠之困;二则,也是出于对药可舒一丝半缕的恻隐之心。 “她?她……”龙翔差点没跳脚了,“她比田一心还难追的,我都……” 王秦哲瀚不想听他说得太多,连忙打断说:“你不用解释了,我说过我有办法。” 龙翔又是呵呵一笑,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眼神看向田一心那边的时候,多多少少是有些不舍的。 我也只能先做到这一步了,下一步棋怎么落子,就看你田一心的造化了,王秦哲瀚念及此时,撇下呆愣着的龙翔,快步走到了司马虞翊身边说:“给我们弄点吃的吧,晚上也许会熬个通宵呢。” 王秦哲瀚刚一说完,姜裴就蹦跳着说:“是啊,是啊,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司马虞翊对姜裴笑笑,然后拉着王秦哲瀚走到一旁,神神秘秘的说:“我这庄园里有一味极品佳肴,不知公子有兴趣否?” “有,有,一定有的!是吧,王秦哲瀚?” 姜裴高声欢呼的时候,王秦哲瀚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倒也不是感不感兴趣的问题,而是在猜想,这偌大的庄园里头,到底藏着些什么龙,卧着些什么虎。 “庄主推荐的,只怕我没那个口福啊。” 王秦哲瀚很机jing的虚晃了一枪。 司马虞翊就等着王秦哲瀚这句话。 “有,一定得有,必须得有!” 只见司马虞翊走到一排黑衣人的跟前,简略吩咐了几句,一转眼,那些黑衣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