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娘子有才》 第一章 穿越 莫言再次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一张床上，喉咙还是火烧般痛，身上的乏力感倒是好些了。 莫言打量着室内的陈设，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全仿古的。床上的被褥似乎是新的，软软的很舒服。当她再次睡过去时她还在想，自己大概是古物见多了，连人都快成古董了，这个想法使她的嘴边挂着一个甜美的微笑。 梦中，她见到了仙女，一身雪白的纱裙，乌黑柔顺的头发的披散在脑后，精致的五官让她不禁感叹世上竟还有如此像画中的女子。 仙女喂她什么东西喝，有点苦，像小时候喝过的中药。她皱皱眉，不过很快，笑容再次爬上了她的脸。 楚凌然看着床上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的颜玉容心里有些可怜她。因为有个爱慕虚荣的爹，她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也是她命苦，遇人不淑，她心爱的人却因经不起楚家的压力而抛弃了她。可怜她连死都死不了，偏又让大哥带了回来。她深知大哥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颜玉容的，他最恨的就是别人的背叛。看了看颜玉容苍白的脸色和脖子上的指印又叹了口气，希望你可以坚强。 帮颜玉容抹了药膏又坐了一阵才收拾药箱起身离开。其实她也是背着大哥过来的，站在大哥的立场或许她不该走这趟，可谁叫她是医者呢，更多是同情她的遭遇。 莫言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当西了，全身的力气已经恢复了，嗓子也不痛了，倒是脖子有点痛。伸个懒腰从被窝里爬出来，弯腰找鞋子的时候，突然一撮黑色的毛发掉到眼前，吓了她一大跳。也顾不得穿鞋子了，直接跳到房中央，有点怀疑的模模垂在胸前的头发，用力一拉眼泪都痛出来了。开什么玩笑，长头发！她从老妈重回影坛之后就再也没留过长发了，到大学因为学考古不方便更是把头发剪得短到不行。她不可置信的环视房间一周，目光最终落在了一面铜镜上，凑近了一看，镜中的人并不是自己。镜中是一个柳叶眉，杏目，猪胆鼻，樱桃小嘴，瓜子脸，面色苍白得仿佛随时会倒下的女子。天呐，除了那个眼神有点像，其他没有一个地方对劲的。 这个发现让她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有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对，找人问清楚！冲出房门，沿着青石小路出了院子，进入的却是一个更大的院子，她左盼右顾也不见人影。她脚下的路倒是四通八达，但却不知这些路是通往什么地方。本就虚弱的她经过这番折腾后全身瘫软的坐在了地上，之前的情景一点点的如电影重放般的回到脑海里。她之前是在瀑布后面正要进去，脚下的石头突然一松，她掉下去了。醒来后被神经男勒住脖子，再次醒来便是在这小院子里。 她艰难的起身回到屋子，这才缓过来。冷静后开始仔细研究屋内的家具、器皿，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她穿越了。屋内的家具跟她以前见过的文物不一样，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这是实实在在的古物，而不是之前自己认为的仿古。 确认之后反倒镇定了下来，如果真是发生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只有留在这里了。当务之急是弄清楚，现在自己处在什么地方和什么环境之中，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勒她脖子的那个男人她一定要找出来，报一箭之仇。 紫红的指印挂在她白皙细女敕的脖子上显得那么触目惊心。模着指印，莫言咬牙切齿发誓般的吼道，该死的男人，你等着，总有一天老娘要在你脖子上勒回来！这一吼几乎用尽了全身仅剩的力气，也吓着了门口的凌然。 “你好些了吧？”凌然用温和的语气问着，把手中的东西一一放在房中的圆桌上。 莫言闻言回头一看，原来是梦中的仙女，难道那不是梦？真是仙女救了自己？还是现在还在梦中？现在莫言脑子里有十万个为什么，这些问题在她脑子里乱窜，简直要打起来了。 楚凌然见颜玉容只是呆呆的望着她，只当是被吓坏了还没恢复过来，便搬过一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轻声说：“颜姐姐，我知道是大哥吓着你了，可我也无法阻止他，大哥最恨的就是别人的背叛了，你这样也难怪他会下手这么重了。你也别怪他，也千万别想不开，就算日后的日子艰难也要坚强的去面对呀。” 莫言从小仙女的话中听出了点缘由，可这让她更乱了。姓颜的这么了她大哥啊，她大哥又怎么着了姓颜的呢？ “你是谁？你大哥又是谁？”莫言这话一出不仅吓到了楚凌然，连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那声音，怎么说，甜腻腻的，像巧克力。 楚凌然被吓到是因为她声音里的平静仿佛事不关己，还有她的眼神，坚定，有神。 尽管楚凌然气度好，听了莫言的这话还是不免生气。心想，自己有错在先不知检讨反而还一付不相干的口气，亏得自己还觉得她可怜呢，没想到全是白搭，看来自己的好心是白费了。于是，心里这样想着，口气也跟着硬了下来，“颜姐姐，既然你当初看不上我们楚家，又何必应允了这门婚事呢？纵使你有一千个不愿意，也不能由着性子来跟别人私奔呐，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以后的事，颜姐姐，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说罢起身要走。 莫言现在总算弄明白这姓颜的怎么了小仙女她大哥了。“楚小姐，谢谢你。”看着桌上吃的，穿的，用的，莫言一阵阵的感动。 楚凌然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不用”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之后几天莫言也没再见着小仙女。不但楚家小姐没来过，其他人也不见踪影。 从楚小姐送过来的衣服看得出用料和做工都十分精致，绝对的上等货，这楚家应该是个大财主，可怎么也没见到一个人影呢。现在，她终于悟出了楚小姐的那句你自己看着办了。原来是要她自身自灭啊，楚老大这样对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确实够狠的。 第二章 温玉公子 莫言趴在窗口叹了口气，这才想起自己那日的语气惹恼了小仙女。当时自己只管弄清楚问题，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妥。但后来换个角度想想才明白，在小仙女看来，自己那事不关己的语气倒像在示威，也有很不知感恩的意思。 也罢，日后自己碰到她再跟她解释清楚吧。 模模自己空空的肚子，想着该去哪找吃的去，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光想事。到现在她还是不太适应自己的样子，也总是拿一头长发没办法，也想过剪掉，但始终狠不下心。随手拿了条手绢把头发束在脑后，慢慢的逛出门去。 虽然不至于是路痴，但莫言还是不敢乱闯，很规矩地见弯就右转，这样就算找不到厨房也不至于会迷路了。 通过这几天的思考，她想通一件事，那楚家大哥并不是为了好生供养着她才把她弄进来，而是不打算管她的死活，要折磨她至死了，真是比妇人心还毒。她偏不让他得逞，她会养得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然后再跟他来个你死我活。气死他，哼！ 哈哈，看来老天还不至于对她太差，让她找到厨房了。现在正值午后，刚吃完午饭，离晚饭尚早，厨房也就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小丫头守着炉火，手里还不停的剥着蒜头。 “小妹妹，就你一个人”？莫言背手踱进厨房，开始和小姑娘聊天。 “恩，火上还炖着小姐的汤呢。”那小姑娘见了生人也不怕，一双大眼骨碌碌转，很是讨人喜欢。 “哦，小妹妹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呀？”莫言一边和小姑娘聊天，一边看厨房有什么材料可以用得上的。 “我叫小喜，我爹说这个名字好听。”小姑娘的眼睛晶亮，没有一点防备。 “恩，真是个好名字。”莫言见小姑娘好说话，便问：“小喜，你吃午饭了吗，我中午有事没赶上。” 小喜听了这话咯咯地笑了，说：“姐姐你是新来的吧？现在过了午饭时间了，什么菜都没有了，要吃也只能凑合着吃些剩下的白米饭了。” 莫言也不失望，拣了些地上的瓜果，蔬菜洗干净，放在砧板上三两下切好了，看得小喜一愣一愣的。“姐姐，你太厉害了。” 莫言笑笑说：“你以后就叫我言言吧，别姐姐长姐姐短的。来，帮忙烧个火。” 在小喜的帮忙下，一个色香味俱全的扬州炒饭出锅了，馋得小喜直咽口水。莫言把饭分成两份，和小喜一人一份。吃着炒饭莫言心想，幸好当初老爸够天才，让她什么都学，现在可以派得上用场了。 小喜边吃边赞叹：“言言，你炒的饭太好吃了，就什么也都不放还这么好吃，比李嫂炒的都好吃。” “是吗，李嫂是谁呀？”莫言也很喜欢和小喜聊天，什么也不用想，什么都可以说。 “李嫂就是厨娘啊，专门做菜给少爷，小姐他们吃的。”说起这个李嫂小喜简直是崇拜的口气，貌似李嫂地位很高。 “哦？那平时你们的饭菜谁来做呢？” “是另外一个，叫王嫂，以后你就认识了，她们人可好了。” 这天她从小喜那里听来很多消息。这个楚家并不是一般的人家，是十几年前突然窜出，而楚家到底有多富无人知晓，楚家人的底细也无人知晓。只知道楚家大少爷是非常厉害的角色，和他们做生意绝对不能使坏，不然下场会很惨。因为他常年面无表情，大家都背地里叫他“冷面阎王”。二少爷就不同，二少爷待人温文有礼，笑容是他的招牌。三小姐，外人只是听说是位神仙般的人物，谁也没有见过，倒是小喜听伺候小姐的姐妹们说小姐待人很好，也从来都不责骂她们，还时常有赏呢。 楚家当家的是楚家大哥，那么根据小喜的描述，结合楚家小姐的讲述，当天勒她的人应该是楚家大少爷，听起来不是个好惹的主。 哎，莫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到底是掉进了一个什么世界呀，她的生活现状是麻烦套着麻烦啊。 从那以后，莫言的去处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厨房。都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去的，不然她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经过这几天的狂吃，她总算从镜子里看到点人样了，真不知道这年代的人是怎么想的，非得把自己弄得一阵风都能吹跑的样子。 这天她照常在厨房弄吃的。小喜边吃边说：“听说明天大少爷要回来了。” 莫言听了差点没噎死，半晌才回过神来，很认真地问小喜，“你刚刚说大少爷要回来？就那活阎王？” 小喜想也没想地点头。 莫言狠狠地扒了几口饭，用力地嚼着，姓楚的，你等着，姑女乃女乃找你算账来了！ 说是要找楚家大少爷算账却找不到人。她走在路上人们根本就把她当隐形人看，就算问了也是白问，只要不是试图走出院子都没有人管她，看来是有人特意吩咐过了。 不过莫言倒是有一点不明白，他不是要折磨她吗？怎么没下文了呀，她也挺闲的，那乱糟糟的园子也被她整理好了，还种了一大片她最喜欢的薄荷和兰花。 反正没人理她，那就到处遛遛咯。遛遛的主意果然不错，她发现了一大片荷花池，现在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微风一过，一阵阵的荷香迎面而来，别提多香了。 看着盛开的荷花，采些荷花做荷花羹应该很不错。捧着一束荷花走在长廊上，莫言情不自禁感叹古代园林的精妙。 如果在这长廊上摆上一付棋盘，和好友对弈一番，喝两盏清茶，伴着这荷香好不惬意呀。才想着，就见不远处的桌上摆了棋盘，茶杯。看来这古人也真是会享受啊，应该是棋局刚散，子还在上边呢，莫言看得不禁手痒痒。心想，这黑子果然厉害，把白子逼得无处可逃，但白子也不至死怎么就结束了呢？ 莫言见四处无人，便拿了白子走了一着，又端详了一阵，她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享受一下这无比的惬意，才起身离开。刚走不远，被人从背后叫住，姑娘请留步。 是一年轻公子，二十上下，人看起来挺斯文，身穿牙白长衫，身形挺拔。 莫言有些吃惊，她一向都被视为隐形人，她也习惯了，没料到会有人叫她。转过身问：“叫我？” 楚凌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用手绢随意的束在脑后，身穿一件白色罗裙。本来罗裙应该在脚踝以下，而她的罗裙却短至膝下，脚上也不像一般女子穿绣花鞋，而是一双靴子。手里捧着一束荷花，和人说话时眼神亮而有神。她这副不伦不类的装扮在她身上却是另一番风情，像精灵，这是当时楚凌霄的想法。 “不知姑娘可曾看见有人经过？” 莫言笑了，原来古人讲话是这么文绉绉的，酸死人。“没有啊，我刚才在这里坐了半天也没看见有人啊，怎么，你找人？” 那人听了也不回答，只是摇头，又点头。莫言正要走，却听见那人哈哈大笑一声，说：“我怎么没想到这招呢，妙哉，妙哉。” 莫言这才反应过来他就是刚才下这盘棋的人，于是友折回去问：“下黑子的人是谁？” 楚凌霄没想到莫言会这么问，一时间竟愣了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反问到：“姑娘也懂？” 听他质疑的口气莫言只是笑而不答，手却没闲着，一来一往白子黑子很快就有了彻底的胜负，白子竟然反败为胜！ 楚凌霄不可置信地看着莫言，又看着棋盘。小到大下棋他从来都不是大哥的对手，就连师父也常叹大哥才思敏捷，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竟然不但看得出破绽，还呢个攻守兼顾，更难得的是她居然猜透了对方的棋路！ “刚才那步棋是你下的？”楚凌霄眼睛放光地问。 其实从他的穿着和一举一动中，莫言已经猜到他是谁了。也不再问他，但也不回答他的问题，放下手中的棋子，转身离去。 那楚凌霄还在问，敢问姑娘芳名，仙家何处？莫言的回答只有挥挥手，和一股清凉的香味，这香味他以前从没闻过。 晚饭时，楚凌霄突然问起管家“路叔，最近家里有没有访客呀？” 路叔很诧异他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实情相告，府上本就很少有访客，最近更是没有。楚凌霄只是哦了声，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饭后楚凌霄一直拉着楚凌然说动说道西，直到楚凌云离开饭厅去书房，楚凌然才笑着说：“二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是不是碰到颜姐姐了？” 楚凌霄又是一愣，笑着说：“妹子，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凌然莞尔，“我猜的。” “你觉得她怎么样？”楚凌霄想知道自己眼中的颜玉容和小妹眼中的有什么不一样。 本来自从上次的不欢而散之后她也没多想，但二哥这么一问似乎觉得有点不一样。便把当天的情形详细地说了一遍，楚凌霄也把今天的相遇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描述了一番。然后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思。 第三章 闺蜜是怎样炼成的 “这么说来，那颜家小姐倒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知什么时候路叔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开口道。 “路叔？”楚凌霄和楚凌然明白路叔的意思，如果颜小姐有半点不对的话，路叔断然是不会放过她的。 路叔点头说：“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莫言怎么也没料到她这个破烂的小院还有来人的一天，而且来的还是个大人物。 在楚家，就连少爷和小姐都对路管家跟亲爹似的，而这个大人物现在怎么就晃到她这儿来了。 其实起先她并不知道来的就是路管家，她那时正在弄她的宝贝薄荷，也没注意到有人来，却不知道来人其实已经观察她半天了。 她住的院子原本是花匠和家眷住的，后因扩建了花圃就把这给荒废了，没想到她竟然将这里打理得这么好。还在院门上挂了“听雨轩”的牌匾，字迹娟秀透着刚劲，而她本人现在正在给那些花草松土，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路叔咳嗽两声后终于引起了莫言的注意，莫言听见声音一回头见一老者正站在门口，像是在等待主人的邀请。 莫言赶紧放下手中的工具，来到门口笑着说：“老伯，您刚才在门口站很久了吧？您瞧我这儿平常也难得有人来，没注意到您。” 那老人还是不说话，来到莫言整理好的一间空房。这原本是空着的，后来莫言收拾成小书房了。靠窗一张长案，上面笔墨纸砚倒是齐全，也有几张写过的，摆放得整整齐齐。旁边摆着一把古琴。房中央摆着一张方桌，几张圆凳，桌上有个茶壶和几个茶杯，也都是干干净净的。房里还摆着几盆兰花，长势甚好。 莫言提起茶壶给老人倒了杯茶，也给自己倒上已杯。见老人还在打量房子，便出声说：“老伯，喝口茶吧，这天气可真热。” 老人闻言坐在桌边，端起她所谓的茶，这茶的颜色有点不同，泛着绿。凑到鼻边有点凉凉的清香，纵然是见多识广的路管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茶。 莫言一眼就看出了老人心中的疑问，笑着说：“老伯，我这儿地偏屋陋的也没什么好茶招待您，这是我自己用薄荷叶煮的。现在正值夏季，薄荷有清热降火的功效，这茶喝着才更解暑，您尝尝看。” 闻言，老者轻轻抿了口，吸口气凉凉的，还有阵阵清香。不禁暗暗称奇，把杯中的薄荷水一饮而尽，问：“你这薄荷从哪来？” 莫言笑了笑，起身推开窗，转身过来说：“这一片都是我种的。” 老者踱步至窗前，果然见郁郁葱葱一片。“那些兰花也是你自己种的？”老者指着旁边的一片兰花问。 莫言自豪地说：“是啊，本来这院子到处是杂草，可在整理的时候居然发现还有好多花苗呢，于是试着将它们种下去。现在好看些了，一开始全都瘦瘦小小的，我还生怕种不活呢。” 她在说花的时候，老人问的却是另一桩。“外面的牌匾也是你自己写的？” 说到这个莫言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让您见笑了。” 老人又回到桌边和了几杯薄荷茶闲聊了阵，就起身走了。莫言送走老人后又重新拾起工具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却不知道自己刚刚通过一项检测。 日子过得可真快，来到这里都快一个月了。莫言靠在窗边看着夕阳不禁想起了从前的种种，不知道爸妈他们怎么样了。 还有麦子和姜姜她们，在学校她们三个就经常喜欢坐在后山上看日落的，看着太阳慢慢地落下山去，感受古人们的苍凉情景。但麦子总是破坏气氛的那一个。她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人怎么也感怀不起来，而现下莫言看着眼前的日落心中有说不出的感伤。她仿佛又听到了她们一起唱《送别》，这也是她们三个难得一致喜欢的一首词，她们俩还缠着莫言用各种乐器演奏，争论半天才一致认同是用笛子演奏的效果最好。 抚着案上的古琴，乐声响起，以前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她们是不是叶正在想念自己呢。琴声继续着，莫言任凭泪水模糊了双眼，此刻正专心于自己的心思里，并没发现自己的琴声打动了门外的客人。 楚凌然站在门口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她怕打扰了正在抚琴的颜玉容。一直以来她都在埋怨自己的多事，竟然对一个丝毫不知感恩的人费尽心思，可从二哥那里听来的却并非如此。此后路叔也很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无聊了就去听雨轩讨杯薄荷茶喝吧。 起初她还在寻思，她们家也就只有楼、台、阁、斋并没有轩呀。问了路叔才明白原来是颜玉容把废弃的花圃取名叫听雨轩了。今天碰巧闲来无事在园子里转着转着，本来也没打算进来，可当听到琴声后她不自觉地就踏了进来。 楚凌然见颜玉容站起身来，这才敲门。莫言听见了敲门声赶紧伸手擦了脸上的泪水，回过神来，见来者是楚三小姐，有些惊讶。自从上次生气走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三小姐，请坐。” 楚凌然见颜玉容脸上犹有泪痕，很显然刚才抚琴的时候哭过了，但她并没有说透。只是笑笑说：“颜姐姐，这里跟你来时可大不一样了啊。” 莫言替自己和楚三小姐各倒了一杯茶，也笑着答，“只是闲着无事罢了。” 她笑着，不过那笑并非真心，楚凌然怎会不知呢，于是也不出声，心想，看来自己来的很不是时候了。 莫言见她不说话又想起了自己那天的无心之过，便出言道：“楚三小姐，上次问题实在是我问得鲁莽，还请你别往心里去。” 楚凌然经她这么一提，也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不由又笑了。“颜姐姐，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听说你这里有薄荷茶喝，这便是那薄荷茶了吗？” “对，你尝尝看。”现在莫言的伤感已经消失了大半，见了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楚三小姐也开始热络起来了。 楚凌然先是小口的抿了一下，待一口下去尝出味道之后才感叹：“我只知道薄荷可以入药，却不知道用来当茶喝竟然也是如此的美妙。颜姐姐，你是这么想到这么一个好法子的呢？” 莫言闻言又笑了，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来自未来，这东西很常见吧。于是岔开了话题反问楚凌然说：“那你知不知道薄荷不仅可以用于药、茶，还可以用来做食物呢？” “哦？还可以做食物？”楚凌然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等新鲜事，自然感到无比好奇。 “对，就像很多其他植物一样用处很多的。你们一般都用玫瑰、百合、茉莉作什么之用呢？”莫言见楚三小姐有兴趣，便将话题深入了。 楚凌然认真的想了想之后，“玫瑰、百合一般都可入药，也可作欣赏之用，难道它们也一样可以用来当茶喝，当食物吃？” 莫言欣赏地点点头，“对，当然可以，除此之外，你们不是还喜欢把花瓣撒在水里沐浴用吗？” “是啊”楚凌然有点不明白她这一问。 莫言当然看出了她的疑问，却不马上回答，站起身来说：“你跟我来一下。” 莫言把楚三小姐带到卧室，拿来一个小瓶子，拔下塞子递给楚三小姐。楚凌然接过瓶子凑近鼻子一闻，薄荷的清香便扑面而来。 莫言拿回瓶子，盖好盖子，解释说：“这就是它的另一中用途。它的汁经过特殊的加工便成了这瓶子里的东西了，即使你不在沐浴的水了撒上花瓣，你只要抹一点这个在颈部动脉也可以起到同样的效果，而且香味也更持久。” 听了莫言的介绍，楚凌然暗自吃惊，原来这颜玉容竟是这么了不得的人物，她也明白大哥的用意。把她一个人丢在一个偏僻有荒废的院子里，也吩咐下人们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不许搭理她。要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哪会捱得了几天呢，可她呢，来了都快一个月了，不仅没事，反而比以前更有气色了。眼神坚定有神，行动敏捷。看着她的打扮，跟二哥描述的一模一样，很奇怪，但和她的气质一衬居然几近完美。 莫言见楚三小姐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也不说话，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楚三小姐，你没事吧？” 楚凌然回过神来说，“不知颜姐姐为何作这身打扮呀？” 莫言低头看了自己的穿着，再看看楚三小姐，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的衣服本来都是你送给我的，这衣服你穿自然好看，跟你的气质也般配。可我跟本就穿不出衣服的韵味，再说了，我每天要照顾花花草草也不方便，所以我就改良了一下。” 楚凌然更加惊讶，之前并没有听哥说颜家姐姐竟如此博学呀。跟她聊天既轻松有获益良多，不知不觉中话便多了起来。直到屋子全黑了两人才听雪楼，还意犹未尽。 莫言点亮蜡烛，才想起早已过了晚饭时间了，可楚三小姐还没吃饭呢。有点怪自己没注意时间，自责的说：“哎呀，都过了晚饭时间了，你饿了吧？” 楚三小姐摇摇头，“没关系的，本来我晚上也吃得少。” 话是这么说，可莫言却不是那种容易糊弄的人，想了想，现在厨房也应该没什么食材了，顶多也只剩一些瓜果蔬菜。不过总比什么也没有强。 “三小姐，你等等，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来。” 刚转身便被楚凌然叫住了，“颜姐姐，不用了，现在厨房没人了。” 莫言回头一笑说：“没人没关系，不是还有米和菜嘛。不过可能没什么好菜了，你就委屈一下吧。” 楚凌然对于莫言说去厨房弄吃的并没有当真，只是觉得她对自己有这份心意也不好扫兴，她想，去就去吧，要是没东西吃大不了也和现在一样。可一进厨房她就发现自己的想法错误了，颜玉容今天下午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她大吃一惊。她们一进厨房，她就被颜玉容安排坐在院子的小石桌边，而她自己跑到厨房洗菜切菜一点不生疏地忙开了。 不一会儿，她端着一碗东西出来，放到她跟前，“来，蔬菜粥，尝尝看。” 楚凌然接过汤匙狐疑地舀了一汤匙，尝尝，觉得非常神奇，没想到她居然能把一碗普通的蔬菜粥煮得这么美味。“你连厨艺也懂？” 莫言笑得有点谦虚，“喜欢吃啊？那以后有机会了再给你做点别的。对了，你闺名叫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叫你楚三小姐吧，太生分了。还有，以后你也别叫我颜姐姐了，就叫我言言吧。” “恩，你也叫我凌然，可是我不能叫你的名字。” “为什么？”莫言问了之后便想明白了，怎么说她也是名义上的大嫂，虽然这事还不一定。但叫长辈的名字总是不合礼数，想着，莫言不禁笑了。 “颜姐姐，你笑什么呀？”经过半天的相处，凌然原来的看法已经完全改变了，现在只觉得她不是一般人，但心地好。 “凌然，你我之间的交情哪管它世俗礼教呢。也甭担心你哥他们，量他们也奈我不何。” “此话怎讲？”楚凌然很好奇她惹上大哥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你二哥我已经见过了，为人斯文，也讲道理，容易沟通。你大哥我虽然没见过，但我也对他有些了解，沉稳、内敛，如果不是揭他痛处也并非如传说中的冷酷无情，就算他翻脸我也有办法对付他。”莫言自信地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大哥沉稳、内敛？”楚凌然挑眉问，“向来别人给他的评语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冷面阎王，等你见了他就会明白了。” 莫言沉声说：“其实我也正打算去找你大哥呢，我想向他辞行。” “辞行？”楚凌然不可置信的大叫。 “是啊”莫言趴在桌上，“我想了很久，我现在在这里无所事事，都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样了。” “可是，我大哥肯定是不会答应的。说不得还大发雷霆。”楚凌然有些担心。 莫言拍拍楚凌然的手说：“你放心好了，我应付得来的。” 莫言说得自信满满，可楚凌然那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真的能应付得来吗？ 莫言并没有马上就去找楚家大少，那个差点勒死她的男人。因为他又出去忙生意去了。这倒是让楚凌然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她大哥可是谁都不敢惹的。 －－－－－－题外话－－－－－－ 如果大家喜欢就不要吝啬你们的票票呀，求收藏，求推荐~ 第四章 初遇 楚凌然和莫言越走越近了，纯闺蜜。现在莫言又开始研究一门手艺，那就是女红。起因是有一天她去楚凌然的陶然阁见她正在做衣服，很是好奇，便不耻下问，“你这是在给谁做衣服呢？” 结果楚凌然大笑，“这不是衣服，只是绣花而已。” 莫言又继续不耻下问，“都绣哪呢？” “哪都可以绣呀，手绢，衣服，被褥，鞋面。” 莫言哦了声，拿了一条手帕见上面绣了只苍遒有劲的鹰又问：“这条是给谁绣的啊？凌然看了眼说，我哥。” 莫言点点头自言自语似的说：“也是，除了你大哥也没人用这么霸气的东西了。那这个呢？莫言提着一双男靴问。” 这次楚凌然有点脸红，“给师兄的。” 莫言看了看不好意思的楚凌然，心中便明白了一半，但也不往下接，没发现似的岔开话，“那你也教教我吧。” 她的话让楚凌然愣了一下，“你不会？” 莫言理直气壮地说：“有什么东西胜利就会的，学了不就会了吗？来，你教我吧。” 就这样，学的认真，教的用心，加上莫言学什么都快的好天赋自然是很轻松地就能绣出好的作品来了。便开始绣这绣哪的了，还学着做了好几件衣裳，鞋子。 “颜颜，你还做衣服呀，你都做了好几套了。”楚凌然有些哈笑地问兴致勃勃的莫言。也很惊讶她的天赋，学东西竟然是如此之快。 莫言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她了，“这件是给你做的。你看看你的那些衣服全都是素的，虽然你穿白色很好看，但有一点装饰就更能衬托你的不凡了。” 楚凌然信任的一笑，现在她知道了，只要是颜玉容说出来的，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她说能，那就肯定能。 就在楚凌然在为她的新衣服制造出来的效果惊喜时，她日思夜想的人来了，是和她大哥一同来的。她忍不住喜悦，也来不及换下新衣服便奔过去了。 莫言也跟在其后，因为她要见的人也回来了。莫言一进大厅就看见凌然站在一黑衣人身后，另外还有俩个，其中一个是楚三少爷，她认识的。另一个穿蓝色长衫，手持一根白玉笛，身形颀长，满脸堆笑，长相俊美，应该是凌然的师兄了。现在看来他们还真是般配呢，一对神仙般的人物。 莫言重点研究了楚凌云，那个黑衣人。虽然他是坐着的，但还是看得出身高应该在一**左右，有些瘦，但并不弱。星目剑眉，面无表情更是体现出他的气势。其实他还算得上帅的，应该说很有男人味。 不过看情形他们似乎碰到了什么麻烦事，一个个表情凝重。连刚进去的凌然都是，不过，她还是会抓住这个机会的，不管怎样，她都得找他把事情说开。 等他们都散了之后，莫言也跟着进了观云台，是楚家大少的私人领地，一般除了打扫是不允许进入的。或许是楚凌云一直在想问题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个人，不，应该是两个，还有路叔。其实路叔是听说大少爷回来了所以赶了过来，才一进观云台就见大少爷和颜姑娘一前一后的进去了。他真的很好奇这两人的举动，他们应该没有发展得那么快吧，于是不动声色地跟在两人后面。 直到中庭，楚凌云才发现身后的莫言，应该是他眼中的颜玉容。一开始他差点没认出来，跟他带回来时完全判若两人。被他抓到时她面容惨白，双目无神，见到他就吓晕过去了。而现在，她整个人散发出来一种光彩，不但面色红润，连看他的眼神都那么坚定，有神。而且打扮也很怪异，但却很合适她。 “谁准你进来的？”这是楚凌云和莫言说的第一句话。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嫌弃的，还有些不屑。 莫言也不恼，毕竟他们之前也有些瓜葛，她也正是来解决这件事的。她也不回避，直视他双眼，语气坚定地说：“楚大少爷，我承认你们，哦，不，我们以前有些恩怨。也是我对不起你，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以前的事对不起。而我现在也不是从前那个我了，从你把我带回来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所以我想离开。” 楚凌云冷哼一声，“想离开？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吗？” 莫言知道他还在记恨颜玉容背叛他的事，“好，你说，要我怎么做才可以离开？” “永远都不可能。”停了一会儿，他似乎有改变了主意是的说：“其实你想离开也不难，只要你肯做三个月下人的活。” 不可理喻、莫名其妙、死人、烂人。莫言真想抓狂，这人肯定是算准了颜玉容这大家闺秀吃不了这苦，无非就是变着法子折磨她罢了。哼！偏不让他得逞。姑女乃女乃跟你杠上了，想玩？奉陪到底！ 莫言银牙一咬，“好，三个月就三个月。口说无凭，我们立下字据，一个月期限一道你就还我自由。还有，我现在不再叫颜玉容，请叫我颜言。”莫言的眼神绝对是挑衅的，有点谁怕谁的架势。 “很好，明天你就到厨房报到吧。” 说完就不见了人影，留下莫言一个人在那里对着空气拳脚相加。 －－－－－－题外话－－－－－－ 稍后还有两更，姐妹们果断收藏，推荐，砸票票吧，保证不会失望的 第九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路叔和凌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莫言趴在楚凌云的背上睡得正香。 楚凌云摇摇头示意他们别说话，等把莫言安放到床上小心地盖好被子才跟路叔和凌然说：“路叔，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凌然，你帮她把衣服换下来，哦，还有那头发也放下来。” 说完看了眼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微笑的莫言才同路叔一起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动作、语气都温柔极了。 凌然见了非常惊讶，随即便了然的笑了。这样也好，颜姐姐聪慧，不论在生活上还是生意上都是大哥的绝佳伴侣。她非常高兴大哥的转变，她也很感谢颜言所做的一切。 第二天，莫言来到陶然阁找凌然炫耀昨晚去妓院的事。听得凌然一愣一愣的，末了，凌然取笑道：“还说呢，玩累了叫我大哥背你回来。” 她本来是想羞一下莫言的，谁知莫言不但不觉得羞，还理直气壮地反驳：“是他主动要背我的。”还有点回味地说：“看不出来你大哥看上去挺瘦的，背倒挺宽的，舒服。” 说得凌然都替她羞，见她在缝腰带，又问：“送给我哥？” “嗯，你哥每天都穿黑衣服，他不烦我看着都烦。先给他弄条腰带，过几天再给他做几身衣服。” “哦。”凌然原本是想取笑颜言的，可见她语气真诚又对她哥好。她反倒挺感动的，便不再说话。 晚饭后她陪路叔说了会话，见楚凌云起身回房了，也跟着进去。楚凌云也不问她有什么事，反正她有事也不用他问，她自会开口。 “楚少，昨天晚上谢谢你背我回来哦。幸苦你了。”莫言在楚凌云旁边的椅子坐下。 “还好。”楚凌云淡淡地答。其实楚凌云今天一整天都在担心她昨晚有没有着凉，不过看见她依旧活蹦乱跳的才放下心来。 莫言神秘兮兮地说：“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跑得不见踪影，她回去拿礼物了。楚凌云早就习惯她说风就是雨的个性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要送的礼物是条腰带。 “这个是送给你的。”莫言拿出自己一天的劳动成果，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它造成的效果了。 谁知楚凌云却不领情，他只看了眼便说：“我有。” “我知道你有啊，可是这是我想送给你的礼物呢。”莫言看着楚凌云，他还是不松口。 莫言眼珠一转开始自言自语，“真不要？那只好把它送给别人了，只是可惜了我今天花了一整天的功夫，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东西呢。” 说着要走，还不到门口楚凌云发话了，“放下吧。” 莫言高兴地回头，“就是嘛，要不要试试？” “明天吧。”楚凌云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莫言不死心的样子，他投降了。不管自己怎么坚持，她总有办法取得胜利。接过莫言手中的腰带换上，莫言对这跟腰带产生的效果满意极了。 喜笑颜开地说：“我本来是想用白色布料的，可想想又觉得会不会太突兀了，才选了比黑色浅一号的深灰色再搭细条白色渐进，这样果然很不错呢。” 楚凌云本来就是衣架子，只是总穿黑色显得有些单调。换上浅色的宽腰带后，色彩立刻明亮了起来，人也显得更加挺拔。 看着楚凌云，莫言突然有了设计灵感，对楚凌云再三叮嘱，“一定要系着哦，超帅的。” 之后，莫言又忙开了，要忙服装展，还要忙楚凌云的衣服。 她现在进出清风阁可是堂而皇之了。进去就直奔音容姑娘香闺，商量训练姑娘们服装秀的相关事宜。从舞台设计，到灯光效果到出场人员、顺序都一一敲定。 莫言这才知道音容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还相当聪明。那舞池和观众席就是她设计的。两人越谈越投机，颇有点相见恨晚的味道。和音容姑娘讨论服装展的时候刘妈妈并不在场。 “音容，这儿的管事不是刘妈妈吗？怎么一直不见她人啊。”莫言又点好奇的问。其实也就是之前那个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这家清风阁的主人到底是谁。 音容姑娘笑着说：“颜言，你只知道我是这里的花魁，可你知不知道我并没有卖身于此？” “哦？”莫言也不多说，以不变应万变。 音容姑娘接着往下说，“既然和颜姑娘投机，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实情。这里原本是一户人家的宅子，被我买下之后才开了这家妓院。刘妈妈只负责管理日常杂事，大事情还得由我定夺。和你们的生意也是我在后面听了才做的决定。” 莫言笑了，音容姑娘果然非等闲之辈啊。“只是音容姑娘隐身于此太浪费了。” 其实莫言是看出了音容是有故事的人，只是似乎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所以她也不好问了。音容这点雕虫小技在她面前有算得了什么。 音容自问从不服人，可在认识颜言后，她不得不佩服她的睿智了。连她这里的格调布局经过她的指点都大有不同，还给她提了很多关于细节的建议。这个月的利润比上个月增长了两成。 莫言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问：“我要的姑娘们都选好了吗？” 音容微微颔首，回头吩咐她的贴身丫鬟几句，那丫鬟便领命而去。不一会带来十几个姑娘，莫言这才发现这些女子一个个都相貌姣好，身材也很匀称，莫言让她们走上几步发现还不错。只要训练一下应该没问题，最难得的是她们几乎高矮胖瘦都一样，这就替她省了不少麻烦。 打发走姑娘们后，莫言真心感慨，“音容你这儿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 莫言越来越觉得音容不简单，回去便迫不及待地跟楚凌云讲了这件事，楚凌云没什么反应地嗯了声。 莫言也没追着问下去，不然她会知道更多令人惊讶的事情。她只是要忙着画设计图，便又专心到图纸上了。楚凌云抬头看着莫言专心致志的样子出了神。他现在越来越习惯了有她在身边，只要有她的地方就绝对不会寂寞。 楚凌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会觉得寂寞了？ 莫言一抬头便见到他眉头紧锁。“楚少？没反应。”楚大少？“还是没反应。”楚凌云！“莫言放下毛笔跑到他身后在他耳边恶作剧地大喊一声。 楚凌云一惊，像被人看穿了似的匆忙一回头，正好碰上来不及收回头的莫言。就这样，他们进行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本来莫言也是有点小小的羞涩，再怎么开放这也毕竟算得上是她的初吻了。不过在见了楚凌云的手足无措之后她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笑得楚凌云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站起来冲出了书房逃到了院子里。 房里的莫言还在那不要命似的笑着，她才知道原来酷酷的他是那么纯情，太好笑了。不过看他紧绷的背影，他应该是被刚才的意外惊倒了吧。毕竟他平时都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更别提这种事了。 她这才停下笑也跟到院子里，在石桌边坐了下来，试探性地叫，”楚少？“ 楚凌云没有应答，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懊恼，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乱了方寸。 莫言正色道：”好了，楚少。我为我刚才的失礼道歉，我不应该躲到你背后吓你。“”是我失礼了。“楚凌云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得了吧“，莫言干脆趁机给他好好上一课。”刚才那又不算什么，只是无意间碰到的。在我们那个年代这个根本就不算接吻，在有些国家这连基本的见面礼都不算的，你又在那胡思乱想什么呢。“ 莫言说了半天见他还是维持那个背对她的姿势，莫言干脆也不理他一个人在那喝茶。他爱钻死胡同就让他钻去吧。 莫言正在那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呢，楚凌云突然转过身来说：”我会负责的。“莫言口中的茶又喷了出去，不过这次还好他站得远，不然又喷他一身。 莫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下茶杯跑到他跟前问：”你刚才说什么？“”我会负责的。“楚凌云很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 莫言瞪大眼睛问：”你的意思是你会娶我？就因为刚才不小心碰到了我的嘴唇？“ 楚凌云点头。 莫言无语地拍拍额头又问：”就为了这个你就要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你是傻了还是脑子进水了？我都说了没关系，我不介意，你没听懂啊？“莫言被他气得来回踱步，嗓音都高了个调。”我应该负责的。“楚凌云还是很坚持地说。 莫言停下脚步，盯着他看了半晌，崩溃的大叫一声便往外走。”你去哪？“楚凌云担心地问。 莫言想也不想的答，”去死。“ 楚凌云当真了，一闪身便挡住了她的去路。莫言无奈地摇摇头，这男人怎么什么都当真啊。”我去凌然那住一阵子，你也清醒清醒吧。“ 她的出现让凌然很惊讶，毕竟时间不早了。”言言，你怎么了？“”你哥脑子进水了。“莫言狂灌茶压火气。 凌然担心地问：”啊？你们吵架啦？“”吵什么架，他根本听不懂人话。“莫言一提这个就来气。 凌然却是越发糊涂了，连忙帮她哥说好话。”我哥就那样，可能是小时候受的打击太大了，到现在还整天阴着张脸。但他没有恶意的，他只是习惯了这样，真的，你别生他气。“”我不是气他这个。“”那你为什么生他气啊。“凌然不解地问。 莫言想了想还是别跟她说了，他们这个年代的人就这样，迂腐。说了只怕会更乱，”没什么，你去睡觉吧，不用管我了。“ 第二天莫言照常去清风阁跟服装展的进度，由于开始训练姑娘们走台步和站位，时间不知不觉就晚了。她们都准备开门营业了，莫言抱歉地对音容说：”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音容挽着莫言的手安慰地说：”往日这时也是要练舞的，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节目罢了。“ 回到楚家已经是晚饭过后了，大家都散了。莫言直接去了凌然的陶然阁，一进门就被凌然审问了一通。”怎么现在才回来，吃饭了吗？“ 莫言坐下来伸个懒腰说：”就是被音容姑娘留下吃晚饭才回来晚了啊。“”我问我哥了“，凌然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啊？“莫言没听明白。 凌然解释说：”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发现大哥的脸色有些异常。饭后我就问他是不是和你吵架了。他告诉我说他要对你负责。“完了她好奇地看着莫言。 莫言把手中的毛巾一扔，说：”你大哥他脑子进水了。“ 莫言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她，末了还加了句，”真不知道你大哥是怎么想的。我都说了我没关系，用不着他负责，他为什么就非得咬住不放呢。“ 凌然听了之后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不愿意让我大哥负责啊？“ 莫言被她这么一问反倒平静下来了，说：”我的人生由我自己负责。“ 见凌然想插话，便接着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哥想负责是他的想法，可我不愿意。婚姻应该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的，而不是出于某种原因，那样的婚姻我宁可不要，你能明白吗？“ 凌然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会和大哥谈谈的。“ 这件事在凌然的周旋下终于化解了，可两个人的心里却掺杂了什么东西，自己也说不清楚。 －－－－－－题外话－－－－－－ 姐妹们，不好意思哈。沙最近要准备考试，每天只能保证更新一章了。还请各位姐妹们保函，如果推荐收藏都很给力，那沙就豁出去了，视情况追加更新。 沙再厚着脸吼几嗓，收藏，推荐，票票砸过来吧。 第十章 改变 服装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们几乎每天形影不离地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 终于，这一天到了，清风阁特地为他们留下了最佳视野的位子。莫言硬是把凌然也拉了去看，由于前期的宣传做得不错，这天的客人来了很多。有不少的商人，他们早就对霓裳坊有所耳闻，今天是特地赶来观看的。 在一阵轻缓的奏乐声中，身着霓裳坊最新服装的姑娘们缓缓出现了，她们跟着乐曲的拍子优雅的展示着身上的服装。一件件样式新颖，色彩丰富的服装把女人们衬托得既高贵又优雅。 原本还有点吵闹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安静极了。到最后音容姑娘出场的时候全场掌声雷鸣似的，一浪高过一浪。 姑娘们交叉着走了一回，第一天的展示宣告结束了。 乐声另起，舞池又换了姑娘跳舞。客人们又继续了先前的动作，可现下他们聊天的内容更多的是关于霓裳坊的故事。 路叔不停地笑着点头，凌然还沉浸在一连串的惊讶中。他从来没想到霓裳坊的服装经过这么一展示效果就这么不同，太不可思议了。 莫言用手肘推推凌然问：“怎么样，说了不会让你失望吧？” 凌然激动地点点头，激动得满脸通红，“真是太精彩了，只可惜二哥没眼福了。” 路叔也点头称是。 之后的展示每天清风阁们还没开就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门口等着了，天天爆满，里头的伙计们都忙翻了。 最后莫言决定把原本定为半个月的服装展缩短为七天。这个决定让路叔和凌然很不解。 凌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形势这么好反而还要把时间缩短呢？” 莫言笑得神秘莫测，“这叫见好就收。” 她回头看楚凌云，他也点头赞成。 “可为什么呢？”凌然还是不明白。 莫言解释说：“人的兴奋时间是有限期的，当他们长时间的沉浸在这种兴奋中反而就会失去新鲜感。我们要在他们兴奋到顶点的时间突然停止，这样他们便会觉得意犹未尽。他们就会期待下一次展示的到来。” 凌然恍然大悟，“这就叫做欲擒故纵。” 莫言点点头，“差不多吧。” 果然，欲擒故纵产生了效果。不少只赶上一两场的外地商人纷纷打听下一次展示的时间，更有不少商家前来订货，把路叔乐得只见眉毛不见眼。 谁知莫言又给他泼了盆冷水，“路伯伯，不要接太多订单。” “为什么？”路叔现在都还没弄明白这丫头的行事作风。 “因为物以稀为贵。你就告诉他们我们霓裳坊可不少什么街头作坊，来者不拒。我们每个款式生产的数量有限，每一件衣服都是精制的。要订货没问题，先审查资格。” 路叔听完莫言一番话总算弄明白了，双掌一拍，“对呀。我们做的可不是普通百姓的生意啊。” 一转眼过完中秋就快到过年了，在这里过年的气氛要比现代浓厚得多，礼节也很繁复。有很多东西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准备了，过年的新衣服自然也要提前准备了。 霓裳坊的气氛也要来得特别浓烈，莫言要忙的事情就更多了。要督促霓裳坊的生产进程，要准备客户的礼物，还有之前给楚凌云设计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做，要赶在过年前赶制出来才行。 听凌然说各大分行和其他商铺的掌柜十二月会来楚府汇报生意，所以楚凌霄十一月底就会回家。 莫言掐指一算那不也快了吗？看来年底他们可有的忙了。 楚凌霄回来得比预期要早，一回来就吃了一大惊。他还没来得及放下行囊就赶到书房来汇报了。 一进房门就见莫言在书房忙着什么。她对面的书案空着，并不见他大哥。 “颜姐姐，我大哥不在啊？”楚凌霄跨进房门问。 莫言一回头见风尘仆仆的楚凌霄，她一直很纳闷，她到底有多大了啊？怎么连二少都管她叫姐姐。看来得找个机会问问楚凌云。 她接过楚凌霄手中的包袱放到靠墙角的茶桌上，给他到了杯茶说：“他刚才被路伯伯叫出去了，应该是商量事情去了吧。” “哦。”楚凌霄顺手翻了翻书案上的东西，有一叠是服装稿，有点好奇地问：“这些是？” 莫言笑着答：“哦，这些是霓裳坊里女工交上来的作品。” 楚凌霄挑眉，“哦？” 最近霓裳坊办了次比赛，这些是初选作品。 和楚凌云呆一起久了，也不等别人问出口她就会自动作答了。 楚凌云不再开口，想也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在看图的时候倒也发现有那么几份有意思的作品。正当他看得起劲的时候，头顶响了一个声音，“回来了。” 楚凌霄嗯了声，随即反应过来。抬头一看着实吓了他一大跳。“大哥？”他有些不肯定的叫。 楚凌云拍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了，先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其他事等明天再说。” 楚凌霄还在那个巨大的惊讶中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大哥穿一件深灰色长衫，浅灰色宽腰带脚穿一双黑棉靴。这一身打扮干净利落却让他看起来柔和不少。 还有他竟然叫自己先休息，以前他是个工作狂从来都不会这么说的，才几个月不见大哥这么变了这么多。 “怎么了，二少？” 莫言扯扯他的袖子才让他回过神来，哦了声，然后把账本拿出来放在案上说：“那你先看账本吧。”这才边走边回头地离开书房。 楚凌霄走后莫言邀功似的冲楚凌云说：“看到没？连凌霄都大吃一惊吧。我就说一定会非同凡响的嘛。” 当初莫言把衣服递到他跟前时，他怎么也不肯换，任莫言威逼利诱就是不肯。最后莫言趁他洗澡的时候把他的衣服调了包，他是无奈之下才穿的。 他一显身饭厅马上就引起一阵轰动，路叔一个劲地称赞他的衣服和他很相称。 凌然说：“大哥，你穿这身衣服可真好看。”现在凌然受莫言的影响下对称赞别人的话是毫不吝啬的。 现在他已经习惯穿莫言给他做的衣服了，不可否认她很会按照人的气质设计适合各种场合穿的服装。她给他每套新衣服之前都会告诉他在哪种场合穿。 他衣柜里色彩渐渐多了起来，他心里的色彩也开始多了起来。 －－－－－－题外话－－－－－－ 姐妹们，这个……章节有些少，字数也有些少啊t_t 可姐妹们，你们就同情一下带双宝还要准备考试的可怜娃吧，推荐票票，收藏不要吝啬啊 第十一章 爱的告白 莫言醒来时感觉嘴里苦苦的，全是药味。手还不能动，像是被人紧握着。 握着？莫言猛的睁开眼，房里的摆设都很陌生，没人味。再一看趴在床沿的人就明白了，这么没人味的房间当然只有楚大少的了。只是自己怎么会在他房间，而他又为什么握着自己的手不放呢。 她试着抽回手，可稍稍一动就惊醒了本就警觉的楚凌云。 “你醒了？”楚凌云柔声问。 莫言挣扎着坐起来，很奇怪面前的楚大少。他眼睛布满血丝还有点凹陷，胡子也长了出来，人还瘦了不少。 “你怎么了？胡子怎么长这么长了也不刮刮。出什么事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拥抱，抱得她直透不过气来。 “我……”等她透过气来想问问自己怎么会在他房里时他却跑了出去。回来还带着凌然、路叔和楚凌霄。 凌然替她把了脉，笑着说：“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慢慢调养就没问题了。” “我就说嘛。”楚凌霄应景地插了句。 路叔来到莫言跟前说：“丫头，以后可不许这样吓唬我们了。” “凌然，我怎么了。我怎么会在你哥房里，还有你们说的我都没弄明白。”貌似莫言有点搞不清状况。 “你呀，只是昏睡了几天，而我们却被你吓得不轻。”楚凌霄语气轻松地说。 凑过头神神秘秘地对莫言说：“这几天我家老大都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你。”神情中有毫不掩饰的暧昧和调侃。 莫言还没把前后理顺呢，楚凌云又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粥，这次他却把粥递给了凌然。 莫言感激地朝他一笑，她还真饿了。一碗粥三下五除二就喝完了，看着她又生龙活虎的样子，大家都笑了。楚凌云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莫言喝完粥他们才出去，房内又只剩下他们俩。 “我睡了几天？” “五天。”楚凌云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神色很疲惫。 天呐，他居然不眠不休地照顾了自己五天！莫言被深深地震撼了。 “你怎么了？”看着莫言想下床的样子，楚凌云紧张地冲到床前。 “我回自己房间去，床给你睡啊。”莫言看着他为了自己弄成这样，除了不忍心还有更多心疼。 “你别管，凌然说你需要好好调养。等你好了再回去吧。” “那你呢？” “还有其他房间。” 莫言软磨硬泡地把他哄去休息，偷偷爬起来厨房给他准备了些他爱吃的小点心送到房里去。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小小地感概说：“就这样多好啊，没有烦恼，不再忧伤。” 莫言突然想，自己不会是爱上他了吧。见他眉头紧锁时会控制不住地跟着难过，还想尽办法逗他开心。还会担心他是不是一工作又忘了吃饭。想为他分担，即使做那些自己最不喜欢做的麻烦事业会乐在其中。每天只要看到他就会莫名的心安，和他一起熬夜到很晚都不会觉得累。看到他为了自己累成这样会很心疼。 综合了所有症状，莫言得出了一个答案，自己真的是爱上他了。早在之前，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恐怕他也爱上自己了吧。 莫言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就不再逃避。既然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那她便会尽全力维护自己的这份爱。 看着睡得正酣的楚凌云，莫言趴在床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莫言再次醒来是在楚凌云的怀抱里，他正抱着她往房间走。银白的月色洒满了整个院子，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安详，连他的脸上都充满了柔情。 “今晚的月色真好”，莫言感叹着。以前在野外考古作业时倒也见过几次这样美丽的月色。 楚凌云听了她的话语停下了脚步，月光下的她真的很漂亮。平常充满阳光的脸上，此刻是如此的安静，祥和。 “想看看吗？”楚凌云不受控制地问出了这句话。 楚凌云把莫言安置在石凳上，替她拢了拢披风。 莫言抬头看着月亮，楚凌云就看着她。好一会，楚凌云刚想开口说送她回去，她却先开口了，“谢谢你。” “什么？”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来，谢谢你让我在你身边，还有谢谢你这么照顾我。”莫言看着楚凌云认真地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天让我来这里了。” “为什么？”楚凌云似受了蛊惑般接着问。 “因为我的爱在这里。”看着不言语的楚凌云，莫言又补充了句，“就是你。” 就是你！这三个字像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他冰封已久的心里。 “好了，月也赏了，话也说了，我该回去睡觉了。”留下楚凌云一人在月色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味她刚才的那句话。 楚凌云又忙了起来，之前因为莫言昏迷而耽搁的年终汇报又重新开始了。莫言经过这几天进进出出的各分号掌柜，才体会到他们家产业到底有多大，衣食住行全都囊括在内。 在所有的掌柜中有一人让莫言印象深刻，那人看起来和楚二少不相上下，而他却是掌管江南粮油号十八间分铺。看来此人能力实在不容小觑。 “颜姑娘，你在这儿看什么呢？”背后传来楚凌霄调侃的声音。 莫言这时候可没心情跟他瞎贫，用下巴指着那人问：“他是谁？” “他呀，是江南十八间粮油铺的掌柜。怎么，你看上他啦。”楚凌霄现在很喜欢有事没事和他这未来嫂子斗上两句。 莫言也不理会他，继续问：“身家背景。” 楚凌霄无奈地翻个白眼，暗想，这真是近墨者黑啊。一谈起公事和他那大哥一样翻脸不认人。 他只好老老实实地作答，“此人姓肖，单名一个闻字。今年二十五，家住扬州，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尚未婚配。” 楚凌云肯交给他十八间分铺经营，看来不仅仅是此人有能力，更重要的是深得楚凌云的信任了。但是她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那人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题外话－－－－－－ 亲们，此文是慢热文，我保证后面的内容更精彩。沙不求推荐收藏票票了，只求姐妹们别弃文好么t_t ps，有什么建议大家可以留言哈，好的坏的都接受。 第十二章 凌然的烦恼 她本想再多观察一阵子的，却被小喜逮了回去。 说起小喜，这又是前一阵的事了。赏月的第二天早上，她一开门就被门外一堆丫鬟吓着了，她们不由分说地把她架在梳妆台前。梳头、更衣、洗漱、早餐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完成了，让她觉得自己在梦游般。 她刚坐在书桌前笔就到了手上，纸也铺好了，墨也磨好了，她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最要命的是她到哪里她们都会跟着。 终于，她忍无可忍了。冲到书房抓狂地来回踱步，楚凌云放下手中的账本问：“怎么了？” 莫言全身瘫软地坐在椅子上无力地问：“一定要这样吗？” 楚凌云看了看外面的丫鬟们，有看了看莫言，“你需要人照顾。” “拜托，那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被她们这么围着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你就行行好，让她们都散了吧。我很好，不需要这么多人照顾。” “不行，你需要人照顾。”楚凌云重复着，凌然说过她需要好好调养。 莫言无语地瘫在椅子上，脑中突然闪出一个人来。立即双眼放光地说：“好吧，但是我可不可以只要一个？” 看着满脸期望的莫言，他怎么也不忍心拒绝让她失望，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莫言高兴得跳了起来，还赏他一个香吻说：“就知道你最好了，我要在厨房做事的小喜，可以吧？” 楚凌云被她的举动小小的吓了一跳，但随即就被喜悦包围了。 就这样，小喜从厨房调到了观云台，专门照顾莫言。 看着一桌子又是人参汤又是乌鸡汤的，莫言的脸立即垮了下来。 “小喜，怎么又是这些啊。”她都快吃了半个月了，她知道这是楚凌云的意思，所以她没有拒绝。可天天吃这些也很烦啊。 “颜姐姐，这可是千年人参呢，很补的。”小喜揭开盖子给莫言盛了一碗。 “小喜，我可不可以不喝啊？”莫言有点耍赖地说。 “当然不行啊，这可是大少爷特地让人寻回来的。如果颜姐姐不喝那不浪费了大少爷的一片苦心吗？” 莫言趴在桌上耍赖就是不肯喝，直到楚凌云的到来。 “大少爷……”小喜有点惊慌地叫，虽然来观云台有大半个月了，可是每次见到大少爷还是腿肚子打颤。厨房里的小姐妹都羡慕她升了一等丫鬟，可谁知她每天都是活在恐惧中的。 莫言一听是他，立马来了精神。把他拉到桌边，给他盛了一大碗汤。殷勤地说：“结束啦。” “嗯。”看着桌上没有动过的午餐问：“不合胃口？” 莫言马上可怜兮兮地点头说：“我都吃了半个月的人参了了，可不可以不要再吃了？再吃我都要变成人参了。” “来，多少吃点。对身体好。”楚凌云柔声哄着莫言吃。 “所有的分铺都汇报完了吗？”莫言转移话题问。 “差不多了，还剩几家。” “那账本都清好了吗？”见楚凌云不再让她喝汤，莫言又继续问。 “也差不多了。你就别操心了，好好调养身子。来，把参汤喝了。” 莫言崩溃了，他怎么就是不忘这个啊。“还是你喝吧，这些你忙得都瘦了。” 楚凌云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的磨工他是见识过的。认命地喝了面前的参汤，说：“我的喝完了，你也喝了吧。” 莫言苦着一张脸说：“这是最后一碗好不好。以后就别喝了吧，我都已经好了。” 楚凌云点点头说：“你先喝了吧，等凌然回来后帮你把把脉看，如果恢复了就可以不喝了。” 莫言立刻喜笑颜开，凌然那她自有办法。 “对了，凌然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好想她啊。”凌然回去给她师父拜寿去了，走了也有十天了。 “快了。”楚凌云满意地看着她把参汤喝完，还吐吐舌头。 “对了，那个肖闻也已经汇报完了吗？” 楚凌云放下手中的茶杯沉声问：“你问他做什么？” 看着他紧张的神情，莫言好笑地一手撑着脸，一手轻敲桌面说：“我觉得那个肖闻年轻有为，似乎还没有婚配呢。” “是又如何？”楚凌云的声音又回到了从前，隔两米远都能冻成冰棍。他不明白莫言是什么意思，但他从来没见她对一个陌生男人这么关心过。 虽然逗他还蛮好玩，她也还没玩够。但在阎王头上动土，得罪了他也不是件好玩的事。于是她收起了玩性，正色问：“你对他的身家背景了解吗？能给十八间分铺给他，可见你有多么信任他了。” “你在怀疑他？”楚凌云现在总算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一个陌生男人有兴趣了。 “也谈不上怀疑，只是直觉告诉我他应该有故事。” 楚凌云摇摇头说：“放心吧，他绝对没有问题。” 在经过那次惨痛的变故后他们一向谨慎，所有进楚家的人包括下人甚至是她在内都是经过严苛的调查和重重考验的。只是她并不知情而已。 凌然的回归让她忘了这个小插曲。凌然和她的师父师母一起回来的。 凌然的师母很看起来很年轻，听到凌然介绍时莫言蹭到师母身边问：“您就是凌然的师母啊，经常听她提起您呢，可竟不知道您这么年轻。还有师父也是，我以前一直以为师父是个长胡须老人呢。” 听得莫师母哈哈大笑，“你就是颜言吧？” 听凌然那么一形容她早就想见见这个奇女子了，今日一见，言语间果然不凡，爽快。怪不得连凌然丫头都精灵古怪了些。 “哦？师母知道我？” “当然知道了，凌然丫头每天在我们跟前颜言长颜言短的。就算我们忘了自己叫什么也不会忘了颜言的。”莫师傅也出言调侃道。 “对了，你那个香水还有没有多余的呀，能不能送点给我呢。”当男人们聊天的时候莫师母逮空问。 “噢，你说那个啊。我那还有好多呢，等会给你送来。”莫师母听了别提有多高兴了。 “对了，师母。令公子不一起来吗？”莫言此话一出凌然的脸色立刻变了。 莫师母听了这话气愤地说：“别提那臭小子了，外面混得连老子的大寿都忘了，亏得我生了他。还是凌然丫头贴心，每年都会回来陪我和老头子过寿，当初就真该生个闺女。” “我想师兄可能有事耽搁了吧。”凌然忙着替师兄说好话，可心中的苦却是说也说不得。本以为这次回去可以跟师兄好好聊聊，可是他连脸都不肯露。现在她都开始怀疑颜姐姐的话了。莫言当然知道凌然的心思了。 “那您这次和师父来就多住些日子，这也快过年了，就留下来一起过年吧。”看着莫师母有点犹豫，莫言拍拍胸脯说：“放心吧，我说留下就留下，他不敢说不。”刚才莫师母偷瞄楚大当家她可没看错。 莫师母看看自信满满的莫言，再看看正和莫师傅谈话的楚凌云。他似乎比以前线条柔和了不少，说话也不是总那么冷冰冰的了。这让她很是惊奇，也很是高兴，这孩子总算熬过来了。 －－－－－－题外话－－－－－－ 今晚二更，送上 第十七章 婚期 一到院子里就看见不少丫鬟在门外候着，端热水进进出出。端出来的都是一盆盆血水，触目惊心。 楚家两兄弟和路叔都在，都是一脸的凝重，义父义母不在。 “怎么了？”莫言轻声问。 楚凌云环住莫言，低声说：“怀远重伤，莫师父莫师母在抢救。” 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很严重了，莫言没有问下去。走到凌然身边扶住她有些发抖的身子，一个劲地安慰：“没事的，怀远他身强体壮，很快就会没事了。” 谁都没有出声，只是在心底向上天默默祈祷他真的没事。 终于，莫师父莫师母满脸疲惫地从房中出来。 “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恐怕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 凌然坐在床沿，一句话都没说，一动不动就一直静静地看着同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的莫怀远。就在所有人都在为她担心的时候她说话了，“麻烦大家好好照顾师兄了。” 莫言本来想多陪陪凌然，可凌然径自从衣橱里拿出针线和布料，然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莫言说：“言姐姐，你先回去吧。我想帮师兄做件衣服，等他醒来好有新衣服穿。” “凌然，你还好吧？”莫言有点不确定地问。 “言姐姐你放心吧，我还要给师兄做衣服呢，不会有事的。”在凌然温柔的眼神里还看到了坚强，莫言这才放心地离开。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下人来报告说三小姐不见了，连闪电也不见了。闪电是莫怀远的坐骑，脚程奇好但性格暴躁只有莫怀远能驾驭，难道凌然？ “莫师父，莫师母，依二位之见小妹是骑着闪电出去的吗？”议事厅里楚家两兄弟和路叔都是愁云惨雾。真不懂，一向懂事的三小姐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闹失踪，这不是乱上添乱吗。 “糟了，凌然一定是去了独牛山了。”莫言把各个线索连续起来，得出了一个结论。 “为什么？”不仅是楚家兄弟和路叔，连莫师父都不明白。 “怀远就是去独牛山，灭山贼的时候受的重伤，她肯定是去报仇去了。” “可是她一个女孩子，也不用她去报仇啊。”楚凌霄还是不肯相信。 楚凌云皱着眉望着莫言问：“难道……” 以前莫言是跟自己提过要帮三妹准备婚礼，当时自己以为莫言闲着没事做，看来那时候莫言就已经知道小妹是喜欢怀远的。照这样看来，那莫言的推断就完全有理由了。 “大哥，你也相信？”凌霄还是没办法相信，要说是这样的话，那小妹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楚凌云并没有回答，只是转头问：“莫师父，依您看怀远的情况能够稳定吗？” “他并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按时换药，再过个一两天就可以醒来了。” “好，那么凌云恳请二老一同前往独牛山协助凌然灭山贼。” “全凭楚少爷吩咐。” 楚凌云在简单安排了一些府中的事情就同莫师父莫师母还有精选出来的七个护卫出发了。 “凌云，万事小心，平安归来。”一直没说话的莫言，在凌云跨上马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看得出楚凌云内心的波涛汹涌，但他没有回头，只是动作停了停便策马离去了。 三天，对于以前来说三天的时间是一晃而过。可从楚凌云离开去独牛山的这三天对于莫言来说却是度日如年，每天都提心吊胆，盼着他能平安归来。 终于，在第三天下午天擦黑的时候他们一行人终于回来了。他们都完好无损，只有凌然一身白衣此刻已被鲜血染红，还有不少划破的口子。令人捏一把汗，但看莫师父的表情又不像担心的样子，莫师母反而带着莫名的微笑。这让莫言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凌然，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莫言抓着凌然上下打量。 “言姐姐，我很好，没有受伤。”凌然笑得有些疲惫。 “你确定吗？”莫言还是有点不放心。 “言姐姐，你可别忘了，我自己是医者，难道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吗。况且师父师母也已经替我检查过了，没事的。”凌然再三保证。 “那……”莫言本来还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却被楚大少拦住了。 “莫言，有什么问题你问我吧。凌然，你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震惊，绝对的震惊！莫言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望着楚凌云，仿佛他刚才讲的是外星语。楚凌云饶有兴致地看着莫言的反应，这个女人还是第一次露出自信以外的表情，这个发现让他颇为高兴。 但是几天后，他就为自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深感后悔。这几天在两人好不容易有空闲呆在一起，她的话题总是“凌然真的是孤身一人把独牛山的匪徒全剿灭了？凌然好了不起哦，她是怎么办到的呢？” “凌然功夫那么好，怎么平常都深藏不露呢。第一次见到她还想要保护她呢。” 到最后他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才能堵住她的嘴。 “唉。”这已经是莫言的第n次叹气了，楚大少终于放下手中的账本好笑地问：“怎么了，无聊啊？” “是啊，现在一个个都忙。连凌然都在忙着照顾心上人，就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当然无聊了。”这时候她还真有点讨厌自己的高效率了，早知道她就慢慢做了，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无聊了。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楚凌云当然知道她那闲不下来的性子。 “虽然这个建议很让我心动，但是为了不让你加夜班还是算了吧。”她可不想连累他把一堆账本带回去晚上熬灯油。 “要不我一人出去逛逛？”突然，莫言两眼放光地问。 “好吧，我让袁浩跟你去，想买什么就买。” “哦。”虽然不怎么情愿有个木头疙瘩跟着，但知道凌然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忍心拒绝。 “那我去啦。”临别前在他脸上印上香吻一枚，结果惹得他差点笔都拿不稳。惹得她一阵大笑。 楚凌云清了清嗓子，有点不自然地对袁浩说：“注意安全。” 虽然知道在她的世界里类似这样的接触很正常，但他还是不能够完全消化，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虽然袁浩什么也不会说。 其实莫言只是想出来闲晃，也没什么目的。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问袁浩别说一问三不知了，他是你怎么问也不开口。你走，他跟着你走；你拿起什么看一眼说个喜欢，他立马掏银子，她还要负责把东西退回去。一再地跟他解释喜欢和要买之间的区别。 “袁浩，现在你明白喜欢和想买的区别了吗？”莫言很有耐性地问，但木头始终是木头，还是摇头。 “好，你看啊，这把刀我就很喜欢。”她伸手按住他又想掏钱的手说：“但是这是把大刀，我不是习武人所以买了没用。所以不是想买对不对？”莫言认真的盯着他。 半晌，他终于点头了。但是接下来说了句让莫言想死的话，“那到底买不买？” 终于，莫言投降了，“如果我叫你给钱就是要买了，不然就不买，知道了吗？” 袁浩还是没有说话，只点头，但莫言看得出他是偷偷松了口气。 到最后莫言还是放弃了，这样逛街太没乐趣了，还是打道回府吧。 看着长吁短叹的莫言，楚凌云好笑地摇头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唉，别提了，袁浩真是气死我了。我只要一拿起什么东西他就掏钱，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要买。”说到这个莫言的脸就皱成了苦瓜状。 “袁浩就这脾气。”楚凌云赶紧为下属开月兑，“你不是嫌无聊吗，交个任务给你。” “什么啊？说来听听看。没有挑战性的任务我可不接受啊。”莫言还是有点无精打采。 “给凌然准备婚事。” 第十八章 温玉公子的秘密 “什么？”莫言一听这话立马一蹦三尺高。 “我知道，原本打算下个月跟你完婚，可现在凌然她……作为大哥我必须先替他们打算，你能理解吗？”陆凌云有些急促地解释道，他原本答应莫言的事现在临时变卦，觉得很对不起她。 “谁跟你计较这个啊。我是说凌然真的和怀远确定婚事了？”莫言真是兴奋，凌然终于迈出这一步了。真是太好了。 “还没有，不过看情形是**不离十了。” 他们正说着话呢，莫师父夫妇就来了，脸上透着喜气。 “楚少爷，我们来是和你商量件事情。你看现在方便不方便？”莫师母刚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地问。 楚凌云和莫言相视一笑，还真是说来就来了。 “您清讲。” 莫师母看了眼莫师父，接着道：“我们是想给怀远提亲，你看这事……” 楚凌云一笑，“莫师母，这是好事。既然他们彼此有意，我们当然是希望他们幸福了。”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莫师母顿时大笑出，看来她原本还是有些紧张的。 莫言凑近莫师母的耳边悄悄说：“刚才凌云还要我替他们准备婚事呢。” 莫师母感激地看着楚凌云却顿时又心生愧疚，“你看我这急性子。本来下个月是你们的好日子，我这……” “哎呦，义母。你说什么呢，哪那么见外啊。再说，他是大哥，为弟妹们操点心牺牲点还不是应该的啊，对不凌云？”莫言赶紧全开，还不忘向楚凌云使眼色。 楚凌云也点头称是，这才打消莫师父和莫师母的不安。 莫师父和莫师母又稍坐了会，就告辞离开了。听说可以去看怀远了，莫言赶紧拉了凌云过去。 “凌然，我们来看怀远啦。”莫言一边叫着一边冲了进去。一到房内才发现两人的尴尬，凌然脸上有着可疑的红云。 楚凌云不满地瞪了莫言，莫言立马回他一个鬼脸。转身对着还在尴尬的两人调侃，“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好事了？” “言姐姐！”凌然被她这么一闹脸更红了，不依地跺了跺脚。 “嘿嘿，不好意思啦？那你还不快从实招来。是谁主动？”好奇是人的本性，一向凑热闹的莫言又这么可能放弃如此好的机会呢。 楚凌云只在一边直摇头，表示同情。 看着难为情的凌然，床上躺着的莫怀远终于出声了，“大嫂，你就别再捉弄凌然了。” “大嫂？”莫言一脸天真无辜地望着莫怀远，“叫我？我不是你义妹吗？怎么又成大嫂了？” “大哥！”这下凌然终于撑不下去搬救兵了，意思是，你好歹也管管你老婆吧。哪知她大哥根本不当一回事，只是笑着摇头。表示我也没办法，你们自求多福。 “大嫂，我已经向凌然表明心迹了。希望你们成全。”还是莫怀远看出了楚凌云跟本就无意理会莫言的捉弄，干脆直接向莫言交底了。 “表明心迹了？是吗凌然？”莫言很“惊讶”地问。 凌然低头轻轻地嗯了声。 没想到莫言突然很激动地大声责问起莫怀远来，“你表什么心迹？就因为她为了你不顾一切灭匪报仇？还是因为她这么多年来这么一直傻等你？你是觉得她很可怜吗？所以你就施舍她一段婚姻？” 听了她尖锐的问题，凌然的泪水汹涌而出，死死地握住双拳。嘴唇被咬出血了都不自知，就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莫怀远并没有马上回答莫言，而是伸手抚干了凌然唇边的血丝，以手包住凌然的双手。这才轻声道：“傻丫头，你这么伤害自己，却不知道我的心里会有多么的痛。向你表明心迹不是因为同情，也不是因为可怜，更不是因为感激，是因为我爱你啊。” 听到他这番话，凌然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可是……” 莫怀远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温柔地说：“真傻，你以为我每年回去的那几天是我爹娘规定的？那是你的生辰啊，我怎么可能不回去呢？每次回去我都夜不能寐，我就想趁你睡着的时候好好看看你。也只有在你熟睡的时候我才不需要掩饰自己。你回楚家的这几年我一直找各种借口来，就是为了能时常见到你。”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你生厌。”凌然依然是哭，却不再悲伤。 “你怎么可能让我生厌呢？我是怕我会惊到你，让你离我远去。如果那样，我宁愿就这样默默地守着你。” 听到这里凌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扑倒在莫怀远怀里。莫怀远轻声地哄着、安慰着。 莫言拉着楚凌云的手出了房间，一路上楚凌云没有说话。到了观云台才把莫言搂到怀里，轻声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莫言还在那感叹古人的情感迂回呢，没料到他这么神来一句。 “谢谢你让怀远和凌然清楚彼此的心意，也谢谢你能够坦率地表明你的心迹。”说不定如果不是莫言主动到现在他们也在胡乱猜测呢。 “所以说啊，有什么事直接说嘛。憋在心里多难受啊。”莫言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的温暖，“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让我知道，好吗？不管好的坏的。”她认为彼此间的忠诚是第一位的。 “我答应你。”楚凌云郑重地回答。 这个年过得真是惊心动魄，峰回路转，喜事连连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这不，刚过完元宵节就又开始准备三小姐的婚事了。这倒好，灯笼彩带什么的都不用重新置办了。 家仆们由莫言同一指挥，莫言拿了厚厚一叠婚礼策划书向楚凌云献宝似的一笑，“来，让你开开眼界，看一下什么才叫做婚礼。保证轰动全城。” 楚凌云一笑，他最爱看的就是她自信的笑容了。眉眼弯弯，嘴角上扬，脸上的光彩连太阳都要逊色几分。 看着他傻笑，莫言不干了。“哎呀，你看看呐。这可是我熬了三天三夜辛辛苦苦策划的呢。” 闻言，楚大少立刻黑着脸，“说了不让你熬夜的，你偏不听，还搬到凌然那去。难道小喜也不拦着你吗？” 小喜一听立马跪下，“大少爷，我……”她哪里能拦得了莫言呢。 “你到底看不看？”莫言双手一叉，大有一副再不看本姑娘跟你没完的架势。 楚凌云狠狠瞪了莫言一眼，不过收效甚微啊。这才把眼光放在了厚厚一沓纸上，看着看着不禁眼前一亮，“这都是你设计的？”她总是这么让人意外。 莫言很神气地一抬头，“这么样，很不错吧？” 楚凌云专注地看着她问：“那我们的婚礼会比这个还好吗？” “呃……”莫言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随即甜蜜一笑，“那必须的。” 她的甜美笑容他再一次情不自禁地沦陷了。 临近婚期，楚府上下忙做一团，不过在莫言的指挥下也总算忙中有序了。这日凌霄从外边派请帖回来坐在会客厅猛灌茶，还不停地深呼吸。 这让正在布置的莫言很是好奇，原来这温玉公子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从容温文的嘛。顿时童心大起，悄悄地从他背后大叫一声：“楚凌霄。” 没料到他一蹦三尺高，茶杯掉到地上，茶水洒了一身，那莫言别贴有多狼狈。当他看清楚人之后很明显地送了一口气。 “大嫂啊，有事？”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文，从容。仿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莫言一脸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能有什么事？”语气虽然镇定，可莫言还是抓住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心虚。 “有。”莫言双眼微眯，肯定地点点头。 “大少女乃女乃，大少爷偏厅有请。”正当她打算审问时，一个仆人过来传话。 看着他很明显地松了口气，他就怕大嫂会穷追不舍。不过他的正暗自庆幸时，莫言又折回来了，笑得他心里发毛，“我会有办法让你从实招来的。” 他怕她，他发誓真的很怕，比怕大哥还怕。 “凌云，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啊，我正忙着呢。”一进偏厅就被楚凌云拉到饭桌边上坐下。 “我看你中午好像胃口不太好，吃得有点少。我叫厨房按照你的口味做了些清淡的，快吃点。可别饿坏了。”楚凌云边为她布菜，边柔声叮嘱。 “你还真别说，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呢。嗯，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也许是中午吃的少，也许是下午忙饿了，总之他给她布的菜都吃光光，还吃了几样点心。这才心满意足地靠到楚凌云的怀里，却忍不住打哈欠。“怎么办，吃太饱了，想睡觉。” “那就睡吧。”楚凌云宠溺地模模她的脑袋。 “可是还有好多地方没布置好呢。”说话间她已经睁不开眼了。 “没关系，你不是画了图纸吗，交给凌霄布置就好了。”他话还没说完莫言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的睡颜，真是辛苦她了。 －－－－－－题外话－－－－－－ 亲爱的姐妹们，今天就这么多了。 晚安，好梦。 第十九章 一婚成名 二月初八这个大好日子终于来了，楚府早已是布置妥当。楚府到处张灯结彩，喜庆的红色帐幔从大门一直牵到拜堂的正厅。中间一条红色花瓣铺就的喜道，散发着阵阵馨香，沿途摆满了百合玫瑰衬以其他各色花卉。喜道两旁便是酒席，酒席并不多，只七八桌，都是之交好友。一切都是按照简单又隆重来办的。 简单是凌然和怀远要求的，隆重当然是莫言提出来的。开玩笑，楚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岂有草草出嫁的道理。再者，女人心里都有一个梦中的婚礼的，这可是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呢，当然得终身难忘。 这天，莫言起了个大早，帮凌然准备妆容。当然，就莫言拿自己头发都弄不清的水平是不用负责梳妆打扮的。她负责的是指导，这可是很重要的，细节决定一切嘛。 看着专门梳头的丫鬟手脚麻利地梳好一个流云髻，插上莫言特地为凌然设计的金凤碧玉簪辅以几朵简单却造型别致的珠花；配以一对流苏耳环。最后莫言才捧上压轴嫁衣。这可是特地留到今天才拿出来的，为的是给凌然一个惊喜。 果然，凌然换上这套嫁衣之后连一旁的丫鬟们都惊呆了。真真是美呆了。 “怎么了你们？”看着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凌然心里有点慌，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最后还是凌然的贴身婢女茯苓先反应过来，“小姐，您真是比瑶池仙女还要美上几分呐。” “哪有那么夸张啊。”凌然也很喜欢这身嫁衣，虽然大嫂没有透露给她，但她相信大嫂一向都能创造奇迹。 莫言点点头，这套嫁衣比她想象中的效果还要好。“凌然，今天的你真是美极了。我们把等会程序演练一遍吧。” 等她们这一切妥当时，就听得外面丫鬟通传，“大少女乃女乃，吉时已到。姑爷已经在园子外候着了。” “好，你去准备着吧。”莫言打发走下人，来到凌然身边，看得出凌然的紧张。连忙安慰，“我说凌然，当初你独闯独牛山的那股霸气哪去啦？” “大嫂，我紧张。”凌然的手不停地绞着手中的手帕。 “傻丫头，今天你是最美的。你要是紧张就深呼吸几次。”凌然依言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见状，莫言一笑，“准备好了吗？咱们这就出发啦。” 凌然娇羞一笑，轻轻颔首，“嗯。” 莫言见了差点都没控制住自己，这还要不要人活啦。这果然是大家闺秀范，她可能一辈子也学不来十分之一啊。 园子外等着的是准姑爷莫怀远，满头青丝缚于头顶。以金冠束之，剑眉星目，身着大红喜袍。金色滚边，银丝绣万喜图，外罩一件红色纱麾，足蹬黑色长靴。衬得他本就颀长的身躯更显挺拔。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不过看来紧张的不止凌然一个。这会儿准新郎正在来回踱步呢。看着从院子里抬出来的轿子不由一愣，不是说在自家办婚礼一切从简吗，哪来的轿子？ 不过看着喜轿旁的大嫂心下便了然了，看来他想见他的新娘并不那么容易啊。 看着轿子出了园子，便赶忙上前行礼，“大嫂，辛苦了。” 莫言哈哈一笑，挥挥手说：“都辛苦，都辛苦。既然吉时已到，那就出发吧。” 旁边便有一随从唱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启程。”紧接着便是鞭炮，丝竹之乐响起。 喜轿随着一路的鞭炮丝竹乐声来到正门，这时候宾客已早早地站在了喜道两旁等着一睹新娘芳容了。 唱礼随从又唱，“落轿。新郎踢轿门。” 莫怀远略一撩长袍，对准轿门轻轻一踢，没反应。这下更肯定了大嫂是想玩玩他了。 宾客中也有一两个明眼人，一看便来了兴致，倒要看看这新郎如何应对了。踢轻了轿门不开，踢重了又恐伤这里面的新娘子。 但莫怀远似乎不犯愁，他再次撩起长袍。运气朝轿底轻轻一跺，喜轿竟然被他完好无损地震开一边。 宾客纷纷拍手叫好，这一手功夫可不得了，柔中带刚。既震开了喜轿，又未伤新娘分毫。要把握到丝毫不差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莫言心道，果然好功夫。不过本姑娘还有一招。 轿门踢开了，新娘是从里面出来了，可入眼的是从上到下的帷幔。哦，应该说是凌然撑着一把伞。只不过是一把特制的伞，红色绸缎从伞尖到地面全围起来了。宾客中已经有人忍不住笑了，这分明就是在整新郎嘛。 莫怀远只有抹冷汗的份，大嫂这是要让他明白凌然在大家心中的分量，要他以后好好对待凌然。于是朗声道：“我，莫怀远在此发誓：今生今世唯与楚家小姐凌然白头偕老，共度一生。如有违誓有如此石。” 说罢手一挥，一旁的一块石头已经变成粉末随风飘走了。 莫言看着那阵石灰粉吓了一跳，“ohmygod！原来金大侠写的以指捏石成灰是真有其事。这也太吓人了吧。” “言言，吉时已到。”楚凌云见莫言不发一语便出言提醒，见好就收了。虽然他看着准妹夫吃瘪心里也挺爽，但还是适可而止吧。 莫言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大声问：“莫怀远，你可愿意娶楚凌然小姐为妻，不管富贵贫穷，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吗？”虽然他已经发誓了，但这个程序是必不可少的。 莫怀远深情地看着“凌然”朗声答：“我愿意。” 这时宾客中有不少女眷已经泪流满面了，真是太感人了，新娘的娘家人太强大了，新郎太深情了。 莫言示意茯苓。茯苓拉下围在伞上的绸缎，顺便从小姐手上接走雨伞。 寂静，绝对的寂静。连唱礼的随从都忘记唱礼了。众人的眼球都被凌然吸走了。只见凌然迎风徐徐而立，头上流云飞髻插着一支展翅欲飞的凤凰。七彩尾翼由七色宝石镶嵌而成，凤眼则是一颗红宝石，凤凰口中衔着一串代表多子多孙的流苏状石榴子，配以石榴子流苏耳环。蛾眉轻扫凤目氤氤，樱唇微扬。身着大红嫁衣，银丝暗绣万喜图，金色滚边立领直至而后微敞。腰间系明黄软纱，丝绦垂地上系琼脂美玉，身后裙裾拖地。真真是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莫言悄悄站到楚凌云身旁，得意地道：“怎么样，不赖吧。” 楚凌云对她抱以感激一笑，她为楚家付出太多了。难怪她之前说为凌然的婚事策划花了三天三夜，想必她是费尽了心思吧。 随即，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峻，端着到主位上。一家之主的霸气尽显。吩咐袁浩，“开始吧。” 众人在唱礼声中才回过神来，新人开始拜天地，喜宴便也接着开始了。莫言坐在角落里目光始终随着楚凌云而动，只见他应酬宾客，安排事宜一切都那么从容、如行云流水一般，令人着迷。 正当她看得入迷时，只听得“楚凌霄，你给我出来。有本事你别躲，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