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是少主夫人》 第一章 老娘不是你找的人! “晚晴,晚晴,我来了,我带回来葫芦了!”一名红衣女子出现在一名粉衣女子面前,扬着好不容易得回来的葫芦,带着胜利般的笑容,递给粉衣女子一支葫芦。 名唤晚晴的女子伸手自然接着红衣女子的葫芦,朱唇一张,葫芦也就不见了一颗。红衣女子学着岳晚晴的吃法,转眼间手上的葫芦不见踪影。 岳晚晴赞赏道:“阿离,葫芦还不错!”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挑选的!”凤箫离自豪道。 忽然,凤箫离话锋一转,眼眸一挑,脸色一暗,沉声道:“哎呀我又被你耍了!” 岳晚晴听到后,也不怒,就哈哈一笑:“阿离,你现在才知道?” “岳晚晴,我可是你师姐!”凤箫离张牙舞爪,欲要打去岳晚晴。 岳晚晴见后,轻轻一躲,凤箫离猛力太大,刹不住自己,很华丽的与大地一个亲吻。岳晚晴道:“可是,没人当你是师姐啊!” 凤箫离听到后也不怒,似乎这样的对白已经听到了无数次,产生了非常厉害的抗话性,她坐在岳晚晴刚刚坐下的位置,托着头,不说一语。 正当岳晚晴看到凤箫离这个样子准备开口的时候,一个身穿灰色长袍手拿折扇的男子立在凤箫离面前,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神情,手中折扇当即往怀里一放。 凤箫离不明白眼前人激动什么,于是伸手拉岳晚晴离开。 来人一下子挡在凤箫离的面前,神情由喜悦转化成浓浓的不解,他轻声询问道:“阿离,你怎么连我也不认?我知道几天前的事让你很生气,可是我也没办法,父皇金口一开,任谁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男子似在抱歉,但那语气丝毫不带一丝歉意。 凤箫离看男子的眼神还真疑惑,她什么时候认识他了,她搜索从前的记忆,发现这人根本没在自己的记忆中,也不知道这人打什么主意。她轻皱眉,随即舒缓,冷声道:“对不起,公子你认错人了!” 岳晚晴如凤箫离一般的想,她和凤箫离本事同门师妹,少说也认识了五年之久,凤箫离的事岳晚晴焉能不知?只怕来人不善,但并没开口,冷眼看着一切。 男子没想到凤箫离这般的决绝,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阿离,你还真狠心,想当初我对你如此之好,还不曾想到你今天会有这般决绝,当真连本皇子也不理了?” “公子,事实上我真的不认识你,的确我也叫阿离,只不过我却不是你认识的‘阿离’,公子,如果你真的对那女子好,你怎会不知道她性格、容貌与声音?”天下这么大,常人叫阿离便多了,凤箫离猜想此人定是认识人,便好心提醒。 男子细细打量凤箫离,与记忆中的女子并没不同,唯一感到不同的是凤箫离比那女子多了几分灵动,神采多了几分轻扬,除此之外,并没不同。 他暗以为凤箫离还在恼怒他,这才装作不认识他。他想到从前他只要哄一哄她,那么什么事都没有,还和之前如此,但前几天的圣旨似乎对她打击很大,当众扔下圣旨,转身离开,留下神情惊愕的众人。 有谁想到,温软和善的凤箫离竟然会当众发脾气? 有谁想到,甚少离府的凤箫离竟然会离家出走? “阿离,这玩笑不能开,你不是阿离,还有谁人叫阿离?天下多有女子叫‘离’字,但独一无二的‘离’还真只有你一人。”男子将怀里的折扇打开,轻轻拂了拂。他并不热,其实只是装个样子,任人认为他风度翩翩。 要说风度翩翩还真不错,他本就长得好,笑容如天下太阳这般艳丽,任谁看都会为之疯狂,惹得一旁的姑娘心花怒放,可惜此人眼里只有凤箫离一个,当真是任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凤箫离不露声色打量着他,也不知道为何,她内里也腾起了一阵熟悉感,可是记忆中却无此人。她的记忆全是雪雾山的风景,师父,还有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他们。 也不知道为何,她直觉认为此人并没撒谎,敢情这人与那唤‘阿离’的女子感情感情很好,但照道理,他也应该认出真正的‘阿离’才是,却不是她。 凤箫离理好思绪,更加确定此人是认错人。 她抬眸望向岳晚晴,岳晚晴站在一旁看着二人,眸里闪烁不定,原本想向岳晚晴求救,这人就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凤箫离也就绝了心思。 “这位公子,你确实是认错人了!”原本极有耐性的凤箫离此时也快要磨光了,她没好气道。 来人听得出凤箫离话语里的不满声,他也轻轻皱了眉头,无论是容貌性格确实是与从前的她不同,但这都是因为父皇一道圣旨给她的打击太大,人啊,受到打击太大,再好的性子也会瓦解。 他此番若有所思的想着,越想越觉得可能。 也不管凤箫离同意与否,笑眯眯的拉着凤箫离的衣袖向前走。看起来,从前这两人的感情很好。 凤箫离一看便怒了,这人怎么这样,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他还是不明白,都不知道他是天真还是傻。她一把手甩了一下,原本男子只是轻轻捉住凤箫离的手腕,凤箫离便一下子把手给抽出来。 男子似乎傻了一眼。 “老娘都说不是你找的人,你烦不烦啊!”凤箫离没好气的说。 “阿离,说话文雅点!”岳晚晴道。 “阿离,你真的不认得我是谁?”男子紧紧捉住凤箫离的手,紧张道。 这次男子力道很大,凤箫离挣月兑不得,倒也不挣月兑了,却还是一脸臭臭的表情:“你给我滚开!” “我倒是明白了,你这小妮子为了逃婚,连失忆这一办法也用上了。阿离,你别傻了,无论你失忆与否,父皇的圣旨已经下了,你是再不得拒绝了。”男子语气不知不觉的冷起来,也不见刚才的嬉皮笑脸。 若说刚才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与容貌酷似性格不似的另外一个“阿离”感情不错,但现在无论如何看起来都不似,究竟这人身份是谁,那“阿离”的身份是谁啊。 “走,我带你回去,你只要回去了,一切都清楚了!”男子改用一只手把凤箫离带走,凤箫离带走的时候她还一口一口高喊“晚晴晚晴”,但岳晚晴的表情还是保持刚刚提醒凤箫离说话要文雅时的样子,一丝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就这样定定的站着。 岳晚晴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凤箫离被人带走。 凤箫离越想越气,谁知道当初她就好好练功,也不会发生今天打不过人逃走不了的情况了,透过男子接触凤箫离的肌肤便知,这人内力深厚,自己定是打不过他,也断了要挣扎逃走的念头,先随他看看是什么情况。再加上,她也好好奇究竟发生什么事,此人的身份,为何容貌与那人相似,相似得竟叫人分不清楚。 这一切,一切都很匪夷所思。 男子带着凤箫离向前走去,转眼间便来到了一间相对华丽的府邸,上面高挂着清晰可见的四个大字:淳亲王府。守门人看到男子容貌后,恭敬的问了声好,男子亦点头会意。男子在这府邸里轻车驾熟,似乎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难道这男子是这里的主人?或者是什么有关系有地位的人?不然守卫不会对那男子面露恭敬。 凤箫离早已不吵不闹,跟着他前行,她倒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淳亲王府的装饰很别致,庭院小桥流水,假山别致。凤箫离两眼不停转换,她是真的没见过如此好的府邸,在雪雾山上,住的是摇摇欲坠的茅屋,没有什么小桥流水,没有什么假山,能看到的只是一望无垠的白雪。是的,雪雾山终年白雪皑皑,永远都是冬天。 很快,他们便停到了一座小亭下。他们的脚步也随之而停止。 凤箫离定眼一看,不免感叹了一句:这里的人真多! 众人皆是背对着他们二人,便不知他们已经到来,于是,男子扬声道:“阿离回来了!” 凤箫离在雪雾山上给人的感觉就是单纯,但不代表她是傻的。她也很清楚的感受到别人那些妒忌,羡慕,不甘心的眼光。 “阿离!”一名中年男子迎上前来,紧紧捉住凤箫离的双肩,脸上如男子在大街上抑制不住的激动神情,眸里的喜悦一览无遗。 中年男子力道很大,几乎快要捏碎她的双肩,不过凤箫离知道,这人看年纪,就是那人的老爹了。 既然不是那人,该是把话说清楚。她过来,目的是为了把话说清楚。 凤箫离迎上中年男子的视线,眸里傲气清冷,冷声道:“我只把话说一次,我不是你的女儿,我是被这人从大街上带回来的。我已经对他说了很多次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他不相信并且一直坚定着自己的信念,我只好跟他回来把事情解释一遍,知会你们一声。好了,事情说完了,我该是离开了。” 接着,她继续自言自语道:“我快回去才行,晚晴找不到我会着急死的!”她以为没人听见,但在场的男子有很多武功不低,自然就将凤箫离这一句话落到耳中。 ------题外话------ 哎呀,我开始啦! 第二章 凤箫离眼前的中年男人明显身体一震,原以为看到凤箫离的归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没想到她说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中年男人面向男子,不解道:“二皇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宇文澈缓缓摆动手中的折扇,对上中年男人的不解眼神:“王爷,阿离又不是没装过失忆,照我看来,她只是在装失忆罢了。” “原来如此!”淳亲王爷明显松了一口气。 “阿离,不嫁就不嫁,若然你不想嫁,我断然不会让你嫁给你不喜爱的人。淳亲王府只有你这么一个嫡女,身份虽说尊贵无比,但你在我心目中占据着一个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世界上除了你娘外,无人能撼动你的地位。放心,稍后我就进宫拜见皇上,请求皇上收回圣旨!”淳亲王爷说出了肺腑之话,凤箫离将他眼神看在眸里,他眼神清澈,不带一丝浑浊,没有常人说谎的闪烁不定,凤箫离即使不是本人,也能感受到他的真诚。 宇文澈的折扇明显顿了一下,原本微笑的神情也变得僵硬无比,只是旁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 “淳亲王爷,你这番说话想置我皇室颜面何存?”人未见,声先到。他穿着一身紫色长袍,眉如剑锋,眸如清潭,皮肤白皙,头带一个白玉冠,腰系一个白玉佩。这似乎是很普通的装饰之物,不过细看之下,这玉晶莹剔透,是一等一的好玉。 “太子好!”众人恭敬的向宇文灏问好。 宇文灏快步走到淳亲王爷面前,把同样的话再问一遍。 在听到宇文灏声音之前,淳亲王爷已经放开了凤箫离,在皇家子弟面前,不容失态,淳亲王爷贵为王爷,自然知道这种规矩,即使他再怎么疼爱凤箫离也好,规矩不能变。 淳亲王爷并不怕宇文灏,同样的,宇文灏也并不怕淳亲王爷,两人实力相当,不过平时并没有什么大的冲突,像这样面对面像是质问对方的情形还是第一次。 “太子殿下,你贵为淮京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小女身份低微,德才有亏,并不是适合做太子妃的人,淮京中还有许多身份尊贵,温婉可人的小姐,相信太子在其中必定能寻到一个更好的女子。”淳亲王府并没有将刚刚的话重说,刚才的话他是情急之下说出来的,并没有想过后果,照宇文灏刚才一说,自己的确是藐视皇权了。 宇文灏听到后哈哈一笑:“王爷别这么说,大家很快就是一家人了,阿离性格我喜欢,不像一般小姐一样扭扭捏捏,她直言豪爽,少有女子有这种洒月兑的性格。” 宇文灏这样说,就是不计较凤箫离身份低微,德行有亏。另外一方面,宇文灏怕是不相信淳亲王爷的这一说辞,什么身份低微,德行有亏,通通都是为了推掉婚约才说的话。 而推掉这婚约,脸上挂不住的不是淳亲王府,而是宇文灏,宇文灏身后是皇家颜面,侮辱宇文灏就是侮辱皇家,而且,宇文灏身份尊贵,连带着太子妃尊贵无比,淳亲王爷不行动才怪了,而凤箫离,更是躲在暗处偷笑吧。 宇文灏确实是猜错了,淳亲王爷是真心疼爱凤箫离的,他以凤箫离的幸福为首,不会让她嫁给她不爱的人,就不知何缘故,皇上几天前忽然下了这样的一道圣旨,并没有和淳亲王爷商量,打得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淳亲王爷并没有开口,他在想如何回绝宇文灏的话,反倒是宇文澈在一旁开了口:“太子皇兄,我见阿离并不喜欢太子皇兄你啊,虽然说太子皇兄你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但是阿离却是个例外。” 宇文灏听后冷笑道:“她不喜欢本太子,难道喜欢二皇子你啊?暂不说这淮京中有多少女子倾慕本太子,不如请二皇子你细说这淮京有多少女子倾慕于你?” 宇文澈听后不怒,不痛不痒道:“只要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总会有女子倾慕于我,太子皇兄,你这一方面你太自大了。” “本太子有的是自大的资本。”宇文灏眸底清冷,傲气逼人。 “哈哈,只怕太子皇兄你攀得越高,跌得越重。” “这句话就完整的还给你。” 宇文灏的确是有自大的资本,在没有看到宇文灏之前,凤箫离觉得宇文澈是容貌不错,眉清目秀,让你看一眼也会将他容貌记在心上。而宇文灏则不同,他首先给人的感觉先是震惊,惊艳,后是倾慕,爱恋。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好比是鲜花和绿叶。 众人对他们之间剑拔弩张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要他们二人一见面,他们之间免不了冷嘲热讽,知趣的人都会当看不见默默的走开,但是今天凤箫离的事情还不解决,他们便不会离开。 淳亲王爷为了凤箫离的婚事,此刻也是心烦意乱,再加上太子和二皇子的冷嘲热讽,淳亲王爷更是烦上加烦。 而最烦的还是凤箫离,原本主角便是她,一下子变成了配角,心中暗暗着急,怎么岳晚晴还不过来解救她,她现在是处于离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情形。 “淳亲王爷,本太子只想你明白一点,父皇圣旨已下,贸贸然收回圣旨实属不妥,这不是在打皇家的颜面吗?让百姓知道,还不知道百姓们怎么耻笑皇家,王爷真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吗?刚才的话我可以当作听不到,阿离我是娶定的!”宇文灏连连与皇家扯上关系,其实他只是不希望自己颜面无存。 面子凌驾于一切之上。 这是宇文灏的一向准则。 淳亲王爷欲想开口,传来尖锐的嗓声:“元敏皇后驾到!” 连皇后娘娘也来了,凤箫离此刻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这叫她怎么逃啊,她就不应该跟从宇文澈回来的,同时心里开始怨恨岳晚晴迟迟不出现。 岳晚晴,你丫的,你让我看到你就死定了! 宇文灏的脸色忽然难看了起来,看见宇文灏脸色发黑的宇文澈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得意的看着宇文灏,宇文灏也清楚明白了,敢情皇后娘娘是宇文澈请来的。 第三章 “参见元敏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都平身吧!”一身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盈步走来,一身宫装金光灿灿,这世上,有的人就是很适合做皇后,她就是其中一个人,威震的目光扫视着众人,让人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害怕,清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脸容精致,真不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一句话虽平常,但也叫人不敢对皇后无礼。 “怎么回事?”元敏皇后似乎嗅到空气中不寻常的硝烟味,她也懂得是太子和二皇子的冷嘲热讽作祟,却还是明知故问。 “母后,皇儿只是和皇弟闹着玩的!”宇文灏客气的笑着。 “二皇儿,你怎么说?”元敏皇后冰冷的目光甩向宇文澈,宇文澈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他恭敬的说道:“回母后的话,如太子皇兄所说,只是闹着玩的,不碍事!” “不碍事就好,也希望如你们所说,只是闹着玩。你们记住,你们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皇家,本宫不希望你们二人在人前闹笑话。” “是!”他们弱弱的回了句。 “王爷!”元敏皇后信步走到淳亲王爷面前,在淳亲王爷面前两米外停了下来,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元敏皇后安好!” 淳亲王爷对元敏皇后是十分的恭敬与佩服,若话这世界能让他恭敬的俯首称臣的有二人,其一是当今皇上,其二便是面前的元敏皇后。元敏皇后是皇上的妻子,更是皇上数一数二的得力助手,元敏皇后论武功,论谋略都是毫不逊色男儿,因此,元敏皇后在淮京的地位更是高上一等。 皇上对元敏皇后的喜爱更是世间少有,独宠后宫。当时皇上更想遣散后宫,只不过当时的那些臣子以死相逼,方才使这皇上绝了这个心思,当时元敏皇后只是笑了笑,其实对她而言,遣不遣散后宫都不会影响皇上对她的感情,现在后宫中的女人,都是摆设,是为了安抚宫中的臣子才安抚在宫中,任凭这些女子在宫中如何兴风作浪,只要不是太过分的,皇上和元敏皇后都不会理睬。 而且,任凭那些女子在宫中如何使尽手段,皇上也不会在她们的宫中逗留一晚。他的心中,满满是元敏皇后一人。 淳亲王爷则认为,为一个女子遣散后宫并无不当,也只有元敏皇后,才能堪当国母,辅助皇上,母仪天下。而他,也是少数赞成皇上遣散后宫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如果是皇上和元敏皇后主张让凤箫离嫁给太子,那么淳亲王爷也并无他法,他猜不透帝王和帝后的心思,既然是他们二人决定的事,那肯定有他们的理由。只是,凤箫离今后的幸福—— 凤箫离不知道淳亲王爷想得这么复杂,她看到元敏皇后的绝美容貌,一下子呆掉了,凤箫离在雪雾山上见到的女子并不多,她原以为岳晚晴的容貌已经够美了,没想到元敏皇后的容貌更美。 “许久不见,王爷身体可好?”元敏皇后的声音不似刚才对太子和二皇子那般冰冷,神情中多了一丝微笑。 凤箫离的眼眸睁得颇大,元敏皇后对自家儿子冰冷无情,对淳亲王爷多了一丝柔情,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回皇后的话,微臣身体尚算可以,让元敏皇后挂心了。”淳亲王爷眸中闪烁不定,这神情落在元敏皇后的凤眸里。 “王爷是淮京的肱骨之臣,让皇上和本宫挂心也是应该的,让本宫来看看阿离,阿离性格活泼洒月兑,爱好打不平,从前小的时候她还经常进宫陪陪皇上和本宫,皇上和本宫对阿离便多了一份喜爱之情。只是这几年,阿离进宫的次数越发的少了,到后来,便不离开府了,皇上挂心,便让本宫来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元敏皇后开口,提的不是婚约,而是说着似乎是无关紧要的话,不过淳亲王爷听到后脸色微变。 别人不知道的事,他可是十分清楚。 “阿离顽劣,臣便不放心她出府了,就怕她在外冲撞了别人。而且,阿离年纪不小了,也是女子,淮京虽说如今太平,但还是会有少数害人之群,怕她被人遭到暗算。别看她天真,其实很愚钝,太容易相信人,这性格很好很不错,但臣认为,还是先让她懂人心险恶,再出府不迟!”淳亲王爷向元敏皇后福了福身,拱手抱拳。 在淳亲王爷说话的同时,元敏皇后不露声色的打量着凤箫离,这不过几年不见,总觉得凤箫离变了,变得竟让人捉模不透。 “不过本宫认为王爷说得不对,人只会在经历过,才会清楚明白究竟这人世间有多么险恶,她不是牢里的金丝雀,王爷你保护得她一时却不能保护她辈子,万一某一天,这牢破了,鸟儿飞走了,却丧失了觅食技能,这和死有什么区别?倒不如直接放她出去,让她亲身感受一番。”元敏皇后把凤箫离比喻成金丝雀,为了警醒淳亲王爷从前的做法是错的,只有把门打开,任凤箫离在风雨中打滚,才会练就成一身的本事。 淳亲王爷倒是明白,元敏皇后是真心疼爱凤箫离的。 只不过,只不过—— 他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元敏皇后隐隐觉得,淳亲王爷有事瞒着她和皇上,至于是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淳亲王爷的脑中不断回旋元敏皇后的话,他其实内心很痛苦,他不想欺骗皇上和元敏皇后,但是,他真的说不出口。 而且,这婚事,绝对不能答应。 “本宫看着阿离,长得确实清秀可人,与太子真的般配,也不愧本宫向皇上提议,让阿离嫁给太子,淳亲王府嫡女,身份尊贵无比,与太子当真是门当户对,王爷,你说对吗?” “臣——臣——”淳亲王爷说不出话。 “太子,你看,你可喜欢阿离?”元敏皇后不问淳亲王爷,反正倒问起了宇文灏。 宇文灏没想到元敏皇后向他发话,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到反应过来后,已经过了片刻。他对着凤箫离微笑道:“阿离如母后说得这般好,皇儿自然喜欢。” “喜欢也就好,那么,阿离,你可喜欢太子吗?”元敏皇后笑咪咪的问。 终于问到她了,她也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碍于这些大人物在场,她也不好开口说话,但现在,元敏皇后终于问她话了。她脸上,激动,喜悦,什么表情在她脸上都尽显无疑。 她,说了一句:“回皇后,臣女,不愿意!” 这句话,就好像生生打了他们一个耳光一样。 第四章 宇文澈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对他而言,无论凤箫离答应与否,对他都不会有任何损失,他最高兴的就是看着宇文灏一副吃瘪的表情,早前处处受宇文灏打压,宇文澈早已不满很久了。 宇文灏如宇文澈所想如出一撇,脸色黑了又黑。他没想到凤箫离想也不想便回绝了元敏皇后的话,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们。他是真的很生气,该说不愿意的人是他而不是凤箫离,也应该由他甩了她,堂堂一国太子,面子往哪里搁啊。 淳亲王爷却是没想到凤箫离这样说,他回头细想,刚刚凤箫离连他也不认,或许真如宇文澈所说在装失忆,又怎么可能认元敏皇后,因此,凤箫离的拒绝在淳亲王爷的心里就变得理所应当了。不过,让淳亲王爷感到头大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做。 而在这里的人当中,元敏皇后似乎表现得最不正常的一个人,她似乎料到凤箫离这般的回答,从而刚听到凤箫离那一句“不愿意”的时候,马上反应过来开口质问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冒认淳亲王府嫡女,来人,给我把她拿下来。” 一时之间,从元敏皇后身后出现了一大堆御林军的人,团团围住凤箫离,一下子将凤箫离和众人分隔开来,御林军那起佩剑,以防凤箫离逃跑。 淳亲王爷高叫元敏皇后手下留情。 元敏皇后挑眉抬眸:“王爷,我想你最好给个合理的解释给我!” 此时,宇文灏的身影出现在元敏皇后的面前,他不快不慢道:“回母后的话,这女子是皇弟从外面带回来的,皇儿想,只要问问皇弟,事情便一清二楚。”宇文灏有意无意的将目光落在宇文澈的身上。 同时间,宇文灏也松了一口气,原来眼前的这个女子只是冒认别人的身份,那么她刚才当众拒绝了这婚事,但人又不是她,没有面子的倒不是他,而是淳亲王府了。 若说刚才凤箫离的一番直言让众人一笑了之,到现在元敏皇后又确认了凤箫离是冒认而使得众人倒吸一口气,也就是说,眼前这人就真的不是他们要寻的人。 他们看向凤箫离的阳光多了一抹审视和蔑视。 这种人,肯定是为了攀上荣华富贵,为了攀上皇家,为了攀上像宇文灏这样一个优秀的太子。 凤箫离把众人神色看在眼里,不说一语。 她很悠闲的摆动身上的红色罗裙,只要仔细一看,这罗裙是淮京淮京价格不菲的红绸锦,锦缎丝滑,不是一般有身份的人能穿上的。而淮京,最多只有一匹布。 她一拂动衣襟,前面起褶皱的地方马上舒展开来,然后她才抬头,从容不迫道:“我好像从没有说自己是王爷的女儿吧!” 她声音清冷,如皇后刚刚话语一般,不带一丝温度,但隐隐觉得,这声音带着一丝怨气,并且是一丝的无可奈何。 元敏皇后眼神犀利的看着凤箫离:“你是谁?” 凤箫离对元敏皇后福了福身:“今天早上,二皇子从大街上错认我为淳亲王府之女,并将我带回来,而我心里也明白,二皇子不过是认错人,我不断向他解释我是何人,只不过他以为我和他开玩笑。所以,我只好跟他回来,向大家解释一番。没想到,这里没一个人相信我,然后,皇后娘娘你来了。” 元敏皇后很细致的观察凤箫离的容貌:“你这容貌,是易容术?” 凤箫离愣了一下,没想到元敏皇后这般问,她又想起别人错认她皆是因为她与那名失踪女子容貌相似。她回答:“不是,我天生就是这容貌。” 宇文灏冷笑了一下,在元敏皇后还没开口时开了口:“你以为你说这话会有谁信?”他向凤箫离的方向走去,御林军让开了一条路,他捏紧凤箫离的下巴,仔仔细细的观察她下巴是否有褶皱,再观察锁骨。令他大吃一惊的是,这容貌是真的。 元敏皇后在宇文灏为凤箫离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出声阻止,她和宇文灏一样不相信。 只不过真没想到,她说的是实话。 元敏皇后视线扫向宇文澈:“二皇儿,你怎么看?” “回母后,刚才阿离说得不错,皇儿从大街上看到她,以为她就是阿离。母后不要忘记了,从前阿离为了逃月兑一些她不喜爱的事,她就会装失忆,待事情淡了后,才恢复从前的样子。但而今由皇儿看来,从前的阿离至少装失忆也不会不认得淳亲王爷,父皇与母后。照皇儿猜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阿离本就是双生子,第二种便是阿离是真的失忆。”宇文澈将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的告知元敏皇后。 这种想法和元敏皇后的想法一样:“本宫猜测第二种可能较大点。” “元敏皇后,也就是,眼前这女子有可能是我女儿?”淳亲王爷试探性的开口。 元敏皇后轻轻点点头:“只是可能。” “我根本就没有失忆。”凤箫离神情一凝,没想到这事情这样复杂,原本她是过来解释的,原本连元敏皇后都怀疑她的身份,照道理她是可以澄清自己的身份,只是,现在,这水好像太浑了,自己根本无法抽身。 元敏皇后对着凤箫离微微一笑道:“现在,不是阿离你出声的时候。” 明明是笑着说话,却异常的冷。凤箫离的眼眸不自然的闪了,并没有被皇后带着冰冷刺骨的话吓到,而是在想,怎么觉得事情有点不自然。 宇文灏这时候也出奇的帮着凤箫离:“母后,皇儿看她说的话不假。” “哦?本宫的皇儿也对阿离动心了,放心,等母后证明了她的身份,就让阿离嫁给你。” 元敏皇后说得信誓旦旦,仿佛凤箫离真的如元敏皇后所言,是淳亲王爷之女。 元敏皇后象征的拂了拂眼前的碎发:“本宫曾经记得,阿离胸前有一枚月牙形的胎记——” 淳亲王爷一经皇后的提醒,倒也记起了一些事:“臣也记得了,小女胸前的确清清楚楚有一枚月牙形的胎记。” 淳亲王爷转头看着凤箫离,问道:“阿离,你可——” “我愿意。”只要能证明她的身份,检查又何妨,而且她就知道,她胸前根本就没有这么一枚胎记,对着十多年的身体,难道眼睛还能说谎吗? 只不过,一会儿,凤箫离就真的笑不出了。 第九章 “金凝!” “在!”金凝回答。 “老头子是不是会罩着我?”凤箫离问。 “是!”金凝瞬间想到什么,弱弱的回答。 “王府是不是我的靠山?”凤箫离又问。 见金凝迟迟没有回答,凤箫离“嗯”了一声。 金凝思前想后,自家主子是不能得罪的,那么太子殿下就不好意思了,小姐不喜欢的人,她也就连带着不喜欢,小姐有王爷罩着,她有小姐罩着,想到此,自然底气就足了:“是的,小姐!” 凤箫离听后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必行礼了,你说是吧阿澈?” 宇文澈是隐隐关心凤箫离的,人是他带出来的,自然要护她周全,不能让宇文灏伤了凤箫离,她受伤了,那么他也担待不起。但听到凤箫离的回答,他轻蹙眉,以太子皇兄的性格自然是不肯罢休的,更何况他和凤箫离早有嫌隙,太子皇兄不喜凤箫离,凤箫离也讨厌太子皇兄,二人都是心高气傲,谁也不肯低头,要让一方示弱,怕是很难。 宇文灏听后果然不悦,木心琦听到此更是咄咄逼人:“哦~我猜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淳亲王府的凤箫离啊,见这身装束,你也想学男子一样和花裴缱绻?”木心琦掩嘴一笑,眸里是掩饰不住的不屑。 凤箫离并没有开口,倒是宇文澈忍不住开口:“琦小姐,亏你出自名门,大家闺秀,你竟然是这般说话,花裴小姐虽然是名妓,但却是卖艺不卖身的,果真如阿离所说,廖国公府的家教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心琦,退下。”一直沉默的木心宓此刻也上前为木心琦说话,“心琦再有不对,也是离小姐先藐视皇家,藐视皇权,心琦为了顾全皇家颜面,才会一时呈口舌之快,再说,不对的人也不只是心琦一人,你说是吧离小姐?” “二皇弟,你和离小姐感情甚好,本太子都知道,可是,你知道你这样做,你可会害了她吗?万一给父皇和母后听到,你可想到后果如何?”宇文灏说话有理,宇文澈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凤箫离感激的看着宇文澈一样,不论宇文澈此番为了什么目的带她出来,她也记住了这份情,只见她冷声道:“我连圣旨都敢扔,太子,难道你认为我会怕?你说是吧,宓小姐?” 凤箫离这一句话很有成效,一时之间,宇文澈和金凝大气也不敢出,被凤箫离点名的二人的脸上则是一面红一面青,她是说得没错,虽然她不是本尊,但本尊连圣旨都敢扔,她还有什么怕?金凝刚才也说了,有什么事,淳亲王爷都会为他罩着。 “离小姐,你这样说,你不怕会毁了淳亲王爷的一世英名吗,你好歹也是太子哥哥的未来太子妃——” “你不要面子可是我们还要面子的!”木心琦接过木心宓的话。她是忍不住口,明明姐姐和太子哥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该死的就因为这道圣旨,害得姐姐伤心了好几天,每每以泪洗面,今天是好不容易哄姐姐出来,却又看到这个瘟神,看到姐姐竭力忍着眼泪,她就气了,都是这个贱人,若不是她姐姐早是太子哥哥的人了。 凤箫离啪的一声站了起来:“你还有面子可以说吗,堂堂两名名门大家闺秀另加一位身份尊贵地位超凡的太子,你们三人再加侍女小厮,竟然和我们三人抢这雅座,说出去还真是笑死人了,你们不就是仗着多人吗,不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吗?这是什么天理啊,好,既然你们想要那么我们就给你,这花裴小姐纵使表演有多么好,我也不看了,如今明明有理的是我,却是遭到这样的委屈,阿远,金凝,我们走,免得被人说我们不要面子!”凤箫离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悲愤,拉着宇文澈和金凝的衣袖,作势就要走。 这雅座还有另外一个优点就是,这对着舞台的窗口比别的雅座还要大,是观赏舞台的绝佳位置,更何况的是,凤箫离刚刚的那一番慷慨豪言正巧被一楼大厅的人听到,都纷纷抬头看向二楼,而且,二楼雅座门口都聚集了一班看热闹的人。 “哎呀,真是可怜啊,怎么这么多人围着那三位少年?” “你听不到吗,本来二楼那间雅座他们三人已经给银两包了,但是有人又看上了那雅座,逼得少年三人退让,离开雅座!” “他们怎么能这样?” “哎,没有办法啊,你没听那少年说吗?一位是当今太子,另外两位是名门小姐,这样的身份,少年三人果真只能是退让!” “这淮京有没有王法?” “哈哈,你有所不知了,他们,就是王法啊!” 宇文灏听着一楼大厅的人的议论声,脸色黑了又黑,木心琦和木心宓的脸色也好不了多少,凤箫离就是要这种效果,刚刚她是故意提高声音好让楼下的百姓听到,然后数落他们,不过,顾着太子的身份,他们自然不敢说这么大声,可是啊,宇文灏自小习武,耳力听得尤其清晰,方才百姓的议论已经一字不差的传到宇文灏的耳边。 凤箫离看到宇文灏的黑脸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奈何脸上还要继续装悲愤装委屈来博同情。 “给我住口!”木心琦对着窗口一个大吼。 她这么一做,更加认证了刚才凤箫离的话的真实性。她不得不说,木心琦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女人。 “心琦,给我住口!”木心宓大声喝止了木心琦。如果木心琦不是木心宓的姐妹,那么木心宓一定不会理会她的死活,而现在,丢的不只是她们的面子,还有廖国公府的,刚才木心琦这一露面,楼下的百姓已经将木心琦的容貌看清了,平日她们也会结伴出府,淮京百姓多是认识她们。 “原来是廖国公府的两位小姐!” “她们平日不是很温柔吗?” “这也许是装的!” “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啊!” 木心宓顿了顿:“离小姐,我们并没有说过要赶你走!” 凤箫离嘲讽道:“这有分别吗?” 凤箫离避开木心宓上前的身子,不料被宇文灏挡住了出口,侍女小厮在宇文灏的吩咐下,把出口的间隙也挡住了,这么做,就是不肯让凤箫离她们踏出这个门口了。 “太子皇兄!” “二皇弟,不是你邀请我们前来吗?你们此番就要离开,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宇文灏饱含内力的声音向一楼传去,所有人都清晰可听,然后都是一脸的疑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宇文灏又继续说:“二皇弟,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本太子,可是本太子也不是随意任人拿捏的!”也包括你! 正当凤箫离反驳宇文灏的话时,对面的窗口打开了“吱”的一声,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人,凤箫离狐疑的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是他? 只见他轻笑道:“离儿,我的雅座永远为你打开!” 第十章 逃得快好世界 凤箫离的脑后划过一条又一条的黑线,仿佛根本不想见到他人一眼,不多时刚才趁大家不注意离开的小厮带来老鸨,只见这老鸨容貌上等,这半老徐娘,风韵犹在。她是过见惯大场面的人,刚才从小厮的片言只语就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事,在这里吵闹的人,无非一是为了女人二是为了面子。宇文灏和宇文澈经常在淮京中出现,老鸨自然就认识他们,他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皇子,都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只有面子才能让他们吵起来。 老鸨一脸讨好的来到宇文灏身旁,脸上都是谄媚的笑,看到凤箫离直恶心:“太子殿下好,二皇子殿下好,离小姐,琦小姐,宓小姐好!殿下小姐你们能来到凤凰楼,真是令凤凰楼蓬荜生辉,只是,这二楼的雅间格局小,装不下这么多人,请跟媚娘移步到其他雅间。”媚娘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媚娘并没有说请谁出去,留下一个疑问给众人,原本视线在对面雅座的男子身上的凤箫离此刻也眸光微闪,转而看向媚娘,媚娘没想到凤箫离直愣愣的看着她,看着眼神和冰山的雪水一样纯澈的凤箫离她笑了,不是那种谄媚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真诚的笑容。 凤箫离左手一牵右手一扯,带着宇文澈和金凝信步离开,她觉得,果然还是出门少人点好,至少不用腾第三只手去带着别人离开。 她离开的瞬间,还是能听到对面的男子邀请凤箫离过来的声音,凤箫离自动屏蔽,并不理会,宇文澈询问道:“阿离,那是谁,你认识吗?” 凤箫离笑着摇头,她是真的不认识他,她回想昨晚黑衣人追杀男子的情景,只觉得这男人虽然给人感觉就是嬉皮笑脸,但实则上是个漩涡一般深黑洞一样暗的神秘人,直觉告诉她远离此人。 刚才带媚娘过来的小厮则是带着凤箫离前进,向着另外一间刚刚腾空出来的雅座前去,凤箫离只觉媚娘有心了,短时间就腾空了一件雅座,其他人不见得有这样的能力。 宇文澈终是忍不住开口:“阿离,这样做好吗?”原本宇文澈想询问为什么要让那间雅座给他们,明明是他们先到,钱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面子,从前太子皇兄已经压榨了他很久了,心中自然就不服气,再加上现在的事,他就很郁闷。 凤箫离给了宇文澈一个暴栗,有点嘲笑道:“怪不得凌天帝选宇文澈是皇子而不是你!” 这原本就是宇文澈心上的一个伤,明明知道这是一个事实,经由凤箫离说出来,他还是感觉到心伤,凤箫离并没觉得自己说错话,也没看向宇文澈,刚才出来的时候,她就放开二人,宇文澈和凤箫离并排而行,金凝随行,只要凤箫离一侧头,就能看到宇文澈那受伤的神情,但是,她没有。 不过,不一会儿,宇文澈又恢复了轻笑的神情,他再次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好像刚刚并没有发生凤箫离用话伤人的事,连凤箫离也似乎忘记了。 她俏皮一笑:“阿澈,我们不离开,受辱的可是我们啊!” 目送着他们离开的宇文灏众人,宇文灏和木心宓略一点头,两人心有所会,会心一笑,准备离开,并没料到,木心琦这一笨蛋,一坐在凳子上,拿着没有用过的茶杯,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看到此,宇文灏和木心宓蹙眉,正想开口时,木心琦冷不防说话了。 “姐姐,太子哥哥,你们怎么不过来坐,那几个瘟神已经离开了,这雅座就是我们啦!”她冷笑,“哼哼哼,二皇子也不过如此,永远都是太子哥哥的手下败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连太子之位也想觊觎,我看他就是疯了才这样,还有凤箫离这个小贱人,明明是山鸡还要装凤凰,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木心琦口无遮拦,对着宇文澈和凤箫离一阵大骂,宇文灏和木心宓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媚娘人还在这里。 她噼里啪啦说完一大堆话后,又喝了一杯茶,她嫌弃道:“果然什么人就喝什么样的茶,媚娘,给我上最好的茶,就上碧海螺春吧,来了这么多次,还是觉得碧海螺春最好。” 原本已经在笑的媚娘笑意更浓,她吩咐另外一名小厮听从琦小姐的吩咐,再上茶。 “心——”宇文灏原本想开口就被媚娘的话打断了。 “太子殿下,宓小姐,琦小姐,请随媚娘移步到别处!”媚娘笑容可掬,媚态万千,直让人挑不出任何错误。 “什么话?”木心琦“啪”的一声站了起来,“二皇子和小贱人都已经走了,那就是这雅座归我们了,凭什么让我们走?”被她放下的茶水被泼得一台子都是,她浑然不觉,依旧嚣张。 媚娘似乎听不到木心琦的怒吼,面容丝毫不变:“琦小姐似乎刚刚是听不懂媚娘说的话,媚娘就是想请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前去别的雅座,而并不是这一间雅座。琦小姐你看,刚刚二皇子殿下和离小姐已经离开了,所以,接下来就是你们离开了!媚娘想,琦小姐这么聪明,自然就是猜测到媚娘话里的意思!” 但是,木心琦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这里,当是这里的主人一样,让媚娘不得不出口提醒,另外一层的意思就是,木心琦你笨死了! “媚娘,你话里的意思实在难懂,也难怪心琦单纯听不懂。”宇文灏一把将木心琦拉扯下来,力度之大足以让木心琦的手腕淤青一片。 “也想不到太子殿下连这么浅显的意思也看不懂!”媚娘笑容微冷,笑得有点讽刺,连木心琦都觉得听起来有点刺人,这不是在说这一雅座的人除了媚娘外都是蠢人。宇文澈和木心宓心中明白并不是如此,碍于木心琦才会留在此,就是因为不及时的离开才会得到媚娘的嘲讽。 宇文澈狠狠看向媚娘,媚娘则是给了一个背影,她在楼梯上对着微愣的百姓笑道:“让大家笑话了!” 寂静的大厅中才稀疏听到有人说话声,宇文灏暗叫不好,刚才的话怕是被他们听到了! 第十一 竟然是你? 宇文灏的确是慌张了一会,他是太子,自然有着太子临危不乱的品质,百姓再怎么不满意也不敢随意编排皇家,被捉到或是打上一百几十大板任由你自生自灭,亦或是身首示众,以儆效尤,这是淮京的法律,惜命如金的百姓们不敢惹上皇家弟子这样的大人物,只敢怒而不敢言,这是百姓最正常的表示方法。 宇文灏有这身为太子的威严,被他幽暗眼神扫视的地方无一百姓敢直视宇文灏,纷纷转头视而不见,他的脸此刻是黑得没得再黑了,木心琦何时见到这样的黑面太子,心有不甘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木心宓看着如此,上前牵着木心琦的手离开。 这闹剧也看够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他们看着媚娘的眼神各异,媚娘以一个背影回报,很快,在小厮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另外一间雅座。 对面看着这闹剧的紫凛摇摇头。似是一个幽怨的妇人看着凤箫离离开的方向,站在紫凛身后的魅影暗暗汗颜。 凤箫离慢慢品尝凤凰楼的低档茶,龙海狂澜,喝得她滋滋有味,宇文澈看着眼前的茶,并没有动手,看着她一脸的享受,宇文澈,先是不解,后轻抿了一下茶杯,他紧皱的眉一下子舒展开来,眸里熠熠生辉。 “阿离——”身为皇家之人,自然会懂茶,茶谁优谁劣,只要懂茶的人一品,就可知道。宇文澈像是重新认识凤箫离一样,眸光微闪,凤箫离将他反应收于眼底,眸里染上一抹笑容。 凤箫离做出一个嘘的手势,说了一些并不着边的话:“阿澈,我还真想快点看看那名叫花裴的女子!” 宇文澈原本想说的话被凤箫离所打断,也没有继续自己的思绪,反而顺着她的话开口:“一年前看了她的歌声舞姿,后来就觉得其他女子的歌声舞姿不过尔尔,竟比不上她十分之一,而今再度能看到她,却是越发的思念了!” 凤箫离听后暧昧道:“阿澈,你该不会是动心了吧?” “动心?”他愣了一下,“或许吧!” 门咯吱了一声,又推开了,进来的是刚才自称媚娘的女人,还有刚才领他们进来的小厮。凤箫离和宇文澈相互对望了一眼,不明所以,金凝迟疑了片刻,起来站在凤箫离身后。 媚娘恭敬道:“二皇子殿下,离小姐安好!” 宇文澈看着媚娘恭敬的样子笑了起来,他打趣道:“媚娘怎么今天看见本皇子变得这么恭敬,平日里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二皇子殿下就别打趣媚娘了,二皇子平日也是知道媚娘的性子,不是有事媚娘怎么敢进来打扰二皇子殿下你们的兴致,只不过,这二楼的雅座已经没有多余了,而殿下你也知道,三楼四楼均不对外开放——”媚娘的意思就是,刚刚又迎来了客人,看那客人的身份,自然不应该被安置在一楼大厅,但是,为什么独独就询问他们呢? 媚娘仿佛听到他们心中所想:“太子殿下不喜媚娘,媚娘自然不敢碰一鼻子灰,所以前来询问殿下你们的意思,殿下也是认识她们的!” 凤箫离接过媚娘的话:“既然认识就迎进来吧!” 待媚娘走后,小厮迎来了两位小姐,凤箫离看着其中一人,脸色一紧,眸里一凝,手也不自觉的握紧起来,坐在凤箫离旁的宇文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晚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箫离所有的视线都定在岳晚晴的身上,不理会所有人的目光,此刻的她,多了几分拘谨少了几分随意,妆容衣服都是精致华贵,不似雪雾山上的粗布烂衣,不仔细看,凤箫离会认不出她来。 岳晚晴顺着这视线看去,回了一个眼神,凤箫离像是压抑了很久,一下子抄起了桌上的茶杯,扔去岳晚晴的面前。 这一扔,岳晚晴跳到了另外一边,张口大骂:“阿离,你想谋财害命吗?”多么淑女的装束,岳晚晴这么一叫,就暴露了她的本性。 凤箫离拍拍心口,叹息道:“幸好幸好,原来你真的是晚晴,我在想如果你不是,我直接叫人捧走你!” 只是,另外一个人就不依了。 “啊啊啊,本公主的衣服啊,都湿透了!”站在岳晚晴身旁的一名女子开口就闹,她刚一进来,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泼了一身的茶水,始作俑者一脸无辜的神态,岳晚晴则是一脸算计,宇文澈就闭眼不看,至于金凝,则是看着女子湿透的衣襟。 宇文澈扶了扶额,难为情道:“公主,还是先坐下吧!” 向怜公主走到凤箫离的面前,大骂:“你眼睛长到后脑勺啊,这么大的活人你都扔不中,这么近的距离你都失手,你不丢脸我还真替你丢脸,你看着,让我为你展露一手百发百中的绝技。”她一手抄起宇文澈的杯子,“殊”的一声飞去岳晚晴身上,岳晚晴也不是吃素的,她轻抬脚,杯子转眼间转了方向,向向怜公主飞去,向怜公主一个不妨,又被泼了一身茶水。 凤箫离正襟危坐,严肃道:“好一个百发百中,公主一出手,果然让我刮目相看,这绝技堪称天下第一绝技,只有公主一人拥有!” “你讽刺我!” 凤箫离摇摇头:“不敢不敢,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我怎么敢讽刺你!” “啊啊啊啊,你和岳晚晴是一路的!”向怜一说完,转过身子就不见了了人,凤箫离纳闷,这人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岳晚晴笑着为向怜解释:“她就是去皇宫换衣服了,没有一时三刻也回不来。她那性子就是这样,大大咧咧,又不斤斤计较,性子真的是很好!” 凤箫离侧头,埋怨道:“你这是嫌弃我斤斤计较啦!” 岳晚晴伸手模向凤箫离的脸蛋,赞赏道:“阿离你可真的是聪明啊!” “岳晚晴!” 宇文澈一个惊叹:“你不是昨天在大街上见到的女子?岳晚晴?这不是和左丞相府的大小姐一个名字,难道你是丞相府的小姐?”他继续说,“我怎么不认识晴小姐你?” “别叫晴小姐这么陌生,跟阿离一样叫我做晚晴就好!殿下你当然不认识我,我从小就在外历练,也是昨天才回来,我甚少在淮京露面,不认识我实属正常!”凤箫离听得出,岳晚晴的话里有所保留。 “那怎么一回淮京就认识了阿离?你不是昨天才回来吗?”宇文澈又问。 岳晚晴不漏痕迹的看了凤箫离一眼,解释道:“我见阿离昨天在街上瞎转,神情有点呆滞,在她不为意的时候探了一下她的脉搏,竟然发现她脉搏紊乱,再看了她脑后竟然有一小个小包,我就怀疑她是失忆,原来想带她倒顺天府,看看谁家失了人,刹那间殿下你就出现了,既然是阿离的熟人,我也是放心交给你,事后回了家,让人查探一番,才得知昨日我见到的是二皇子你,还有阿离是淳亲王府的小姐。”见宇文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继续道,“二皇子,昨日淳亲王府的事早已传到街知巷闻了!” 宇文澈点点头,但凤箫离扯了扯嘴角,这话有人信吗? 就在此时,不知何人说:“花裴出现了!” 第十二章 凤凰于飞 岳晚晴闻言一笑:“向怜赶不回来了,一会怕是又闹了!” “她性子比木心琦好一点,我看着木心琦那嚣张的样子我就不顺眼,刚才有意无意的讽刺了她一下她就这么容易就上当了,真不知道,为何木心琦和木心宓同为姐妹,性格差别这么大,木心宓一看就是那种城府很深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笨蛋的妹妹!”凤箫离毫不隐晦的在宇文澈面前说木心琦的坏话,反正木心琦都是太子的人,他不喜太子,自然也就不喜木心琦,她也就不担心在他面前嚼舌根了。 “她们就不是一个娘胎生的!”岳晚晴忽然一手拍在凤箫离的脑门上,“谁让你这么说人坏话的,也不带上我一起说!” 凤箫离忽然想说,天下奇葩何其多,先认识了岳晚晴这一奇葩,再认识木心琦的笨蛋奇葩,继续认识了向怜奇葩,感觉淮京盛产女子奇葩,还好还好,自己是正常的。 她们都不再说话,看着外面大厅舞台,只见一名女子从另外一条楼梯上缓缓下楼,戴着面纱,露出迷人的眼眸,穿着轻纱一样的衣服,裹胸露肩,秀出长腿,腿上由下而上系着一条红绸子,轻裙摆动,撩人情思。她在笑,可是没有一丝温度,只要触到她眼底,仿佛能看到满目疮痍之地。 她舞动而起,二楼落下的红绸成了她腾空而起的支架,时而转身,时而翻滚,宛如仙子,眸里一张一合,变幻莫测,衣袂连飞,她一松手,徐徐落在大厅中央,一瞬间,人们以为是在做梦。 “小女子花裴,得媚娘厚爱,才能在这为大家献上一舞,献上一曲,花裴感谢前来观看花裴表演的人。”花裴话不多,但字字清晰,声音温润如玉,百听不厌,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好!好!好!”百姓拍手而立,目光灼灼的看着花裴,但他们看了一眼后快速低下了头,生怕亵渎了这绝子,花裴笑笑,仿佛视而不见。 随着琴声流泻而出,花裴轻盈起舞,身姿如蛇一般柔软,面纱几近因她的动作而揭开,离她很近的人能看到她精致的下巴,一阵狂热的尖叫,一楼中不乏有得不到二楼雅座的富家弟子,他们狂对花裴吹口哨,看着一楼这样的狂热,二楼反而是有些冷清了。 宇文澈手紧紧抓紧窗口,连青筋也隐隐现起。 凤箫离品着茶,摇摇头道:“还是我美点!” 岳晚晴也学着凤箫离摇摇头:“如果阿离有一半及得上她就好了!” 花裴继续她的舞蹈,慢慢的,如果有人仔细的发现,就会知道,她眸里染上了一抹冷霜,比刚才还要骇人。她越加的快了起来,隐隐发现,大厅中起了一丝微风,她一个弯腰,再随着手里的轻轻拂动,她慢慢直起了腰,膝盖半弯,舞蹈戛然而止。 大厅寂静连呼吸声也能听到,他们都被花裴的舞惊艳到了,不知何时,他们终于回过神来,大叫一声好! 花裴一下子站立了起来,淡漠了很久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笑容,算是答谢了他们观看了她的舞姿。 随后,一把精致的琴放在花裴面前。 她轻轻在上面拂了几下,琴声自然随着指尖流泻而出,指尖的灵动,很快谱写出一首绝妙华伦的曲子,她眼神不再注意众人,而是手中的琴,所有人亦是如此,琴声使他们忘然一切,使他们沉浸在琴声当中,他们一脸的陶醉,在他们的脑中呈现出一幅田园山水的画面,他们的眼睛也渐渐的闭起来。 忽然间,二楼传出不搭这曲的声音。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 电话打给你美女又在你怀里 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心如血滴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我算来算去算来算去算到放弃 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狗叼走 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彻底忘记” 二楼,忽然传出了和花裴抚琴不协调的声音,花裴身形一顿,“崩”的一声,琴弦断了两根,花裴知道这歌声是从二楼雅座传来,她抬头一望,妩媚一笑。 楼下的人也随着花裴的视线看去二楼,只见,一身红衣女子侧头慵懒坐着,凤箫离道:“听到花裴小姐的琴声,我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哼,没想到原来与琴声并不协调,花裴小姐,是我毁了你的曲,真不好意思啊!” “离小姐能与花裴琴声相伴,花裴感觉到三生好幸,只是这琴琴弦断了,怕是不能再弹了!”花裴声音有一丝的落寞,凤箫离有一瞬间的迷离,总觉得好像做错了。 花裴起来,对着凤箫离行了一个礼,缓缓声落:“琴弦断了,扫了大家的雅兴,而今我弃了琴,为大家清唱一首,望大家笑纳!” “旧梦依稀往事迷离春花秋月里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飘来又浮去 君来有声君去无语翻云覆雨里 虽两情相惜两心相仪得来复失去 有诗待和有歌待应有心待相系 望长相思望长相守却空留琴与笛 以情相悦以心相许以身相偎依 愿勿相望愿勿相负又奈何恨与欺 得非所愿愿非所得看命运嘲弄 造化游戏真情诺诺终于随乱红飞花去 期盼明月期盼朝阳期盼春风浴 可逆风不解挟雨伴雪催梅折枝去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远去无痕迹 听梧桐细雨瑟瑟其叶随风摇记忆 梧桐细雨瑟瑟其叶随风摇记忆” 没有琴声的相伴,花裴清空灵动的声音在凤凰楼里传出,她看着凤箫离,带着一丝的沧桑,带着她从未有过的落寞,全部呈现在凤箫离的眼前,她似是一支梅,带着被人折枝的心情生存着,一人在寂静长夜中看着漫天飞雪哭泣着。 微风轻轻吹着她的面纱,吹着她的衣裙,吹着她的心。 不知是谁,轻轻惊叹了起来:“天籁之音!” “天籁之音!” 如同昙花一现一样,只在黑夜中独自的绽放,生命之短暂一样,这是,凤箫离日后对她的诠释。 第十七章 紫凛你怎么又来啦? 事实上,岳晚晴的想象力还真的惊人,一会想天又想地的,两只眼珠子不停的转换着,深知岳晚晴性格的凤箫离只得叹气,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淳亲王爷好!”紫凛笑容满面的出现在淳亲王爷面前。 不一会儿,紫凛的视线就落在凤箫离的身上,如平常一样的嬉皮笑脸:“离儿,我来了!” 淳亲王爷听后蹙眉,怎么阿离会认识紫凛,这是因为据他所知,阿离这几年少出门,而且暗地里有隐卫保护着,有什么事情都会有人向他禀报,可是,现在,自己不认识的人,阿离怎么会认识? 凤箫离更是抽了抽嘴,心里一直说道我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只有岳晚晴听到后不满的拉长了脸,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挡在紫凛面前,不满道:“喂喂喂!你怎么就不向我问好,眼里就只有王爷和阿离,你快老实说,你和阿离是什么关系,还叫得这么亲密!” 紫凛模了一下光滑的下巴,他的下巴一点胡渣也没有:“我的眼中只有离儿一个,其他女子都入不了我的眼睛,更何况,啧啧啧,你的容貌比阿离逊色不少,你还让我叫你心动?”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说话,我比阿离的容貌出色不少,我看啊,你这人的眼睛肯定长在上,要不怎么不带眼睛看人!”岳晚晴火冒三丈,他绝对是一个不懂欣赏美女的男人,哼哼哼,不知道阿离用了什么手段迷倒他! 紫凛挑了挑眉,矫正道:“错了错了,难道小姐你没有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吗,无论离儿有多丑,在我的眼中,她都是和西施一样美丽!还有,小姐你说话文明点,你看阿离,真的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你再看你自己,像个泼妇骂街!” 岳晚晴听后,愣愣的不知道如何搭话,她长时间一直都是把凤箫离斗得死去活来,什么时候被别人三言两语就给击败了! 甘拜下风甘拜下风了! 凤箫离看到岳晚晴这个样子别提多么高兴了,从前她都是被岳晚晴欺负,如今有人欺负岳晚晴,她觉得紫凛还不是这么惹人讨厌的! 但是,一会她就笑不出来,紫凛那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她很丑吗,她很丑吗,她真的很丑吗?! 淳亲王爷悄悄在凤箫离耳边问:“阿离,你什么时候认识他?”淳亲王爷感觉很奇怪,就是自己在气场上压不住紫凛,紫凛看起来云淡风轻,实际上贵气逼人,这人还真的是不容小看。 凤箫离道:“老头子,这人是谁我还真的不认识他,老头子你要知道,我一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二不知道他家落何处,三不知道来此目的,简称我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你觉得我知道吗?” 紫凛听后忽然一副恍然大悟道:“离儿原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还想你冰雪聪明你一定可以猜得中!”说完他有点泄气的摇摇头,好像在埋怨凤箫离很蠢。 岳晚晴一听又可以接下去了:“我都说阿离一直很蠢的啦,你又不信!” 紫凛看着她:“你什么时候说的?” “现在啊!” 紫凛决定不理睬岳晚晴,对着淳亲王爷恭敬开口:“王爷好,我叫紫凛!” “什么,紫凛?”淳亲王爷和岳晚晴同时开口,眸里是满眼的不相信,然后又慢慢平复,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得是,那恍若天神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可是,这人如谪仙一般的容貌确实很出众! 凤箫离不知道他们为何这样大的反应,她缓缓坐下,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道:“我说你们两个,还真的是少见多怪,知道这样一个名字就能让你们叫爹叫娘,你们该学学我,什么叫处变不惊!” 紫凛满眼赞赏道:“离儿果然是离儿,说的话都是大道理!” “阿离,你知道紫凛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岳晚晴激动的开口。 不等凤箫离回答,岳晚晴就开口道:“紫这个姓,代表着尊贵,神圣不可亵渎,他拥有着最高贵的血统,传说三千年前,他们出现在紫凤岭,帮助当地的百姓,使一度贫瘠的土地变成肥沃的土地,改善百姓生活条件,被百姓称为神,百姓欲想推他们的首领为王,可是首领拒绝了,不过令当地人感到高兴的是,他们留在紫凤岭,只是能见上一面却是难上加难。不过,这终归是传说,都没有人能够肯定紫凤岭这个地方是否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紫姓的人就更少了!” 凤箫离若有所思的眯起双眼:“晚晴在外历练也能知道这么多事情,反观我就是个孤陋寡闻的人了!” 岳晚晴嘲笑道:“谁叫你这么笨!” 这跟笨有关系吗?凤箫离那叫一个无言。 淳亲王爷和岳晚晴直觉这人的身份虽不简单,但也没往紫凤岭那儿想,岳晚晴说得对,传说终归还是传说,怎么可能把传说当成真实? 忽然,岳晚晴惊呼道:“啊,我忘记我还有事做,我先离开啦,王爷,阿离我先走了,改天我再登门拜访!”她风风火火的离开,走到紫凛旁边的时候她对紫凛说了一句话,可是岳晚晴摆明不让她知道,故意压低声音,于是凤箫离一个字都听不到。 凤箫离观察紫凛的神情,他是有一刹那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岳晚晴风风火火的来了,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只见,淳亲王爷对金凝道:“金凝,带小姐回房!” 纳尼!这发生了什么事情!连紫凛也不叫她留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快走吧,不走,王爷恐怕要生气了!”金凝推着凤箫离不情不愿的前进着,她恼怒的向着两人瞪去,紫凛以为她不舍得自己,于是说:“离儿别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了,快回房好好休息吧!” 滚你丫的!老头子什么时候和紫凛这小子这么熟的,有奸情有奸情。凤箫离一个三回头,也没将紫凛的话放在心上,看得淳亲王爷连连摇头! 第十八章 凤箫离被金凝请回去,果然啊果然啊,凤箫离和老头子的话相比,金凝更听老头子的话,老头子肯定私底下叫金凝严加看管,凤箫离做什么金凝硬是连眼睛也不敢眨,生怕凤箫离在金凝的眼皮子下消失。 金凝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凤箫离是有种冲动冲出房间去偷听老头子和紫凛的话,可是刚出房门几步她又会被金凝请回房间,她透过细微的呼吸声可以辨认出,这院子肯定有五个以上的隐卫在监视她。 她头有点大,隐卫隐卫,从各方资料可以看出隐卫是用来保护主子的,可是这些隐卫一个二个都没长眼睛,她有危险的时候隐卫在哪里,还不是在偷偷一旁看着,而现在,又这么尽忠职守的看管并且监视着他,当真是好啊! 索性什么也不想了,越想越烦,她回到自己软软的床上面,两腿一伸,被子一盖,蒙头直睡。金凝在一旁侍候着,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姐,这大白天的,你真的睡觉啊?” 凤箫离甩了一个白眼,不满道:“金凝你管这管那的,现在连我睡觉也要管,你真的不把我当小姐了?” 说到此,她自然底气不足,说到底,自己并不是真的小姐,享受着不是自己的幸福感觉到有点心生愧疚,她是不相信自己肩膀那的月牙印记,于是再度观察一翻,果真没有,她努力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接触的人并不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 唉,既来之则安之吧。 也不管金凝是如何回答,只要睡上一觉,就什么都好! 她这一睡,也就睡到晚上。据金凝回答,淳亲王爷和紫凛相谈甚欢,像是相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凤箫离撇撇嘴,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竟然连晚膳也一起吃了,到了半夜紫凛才离去。除此之外,要金凝开口简直比见老头子还要难,金凝一问三不答,要不就是扯上别的话,转移话题。见金凝如此,她也算了。 随后又过了好几天,宇文澈也没来找过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那里离去匆匆,神情古怪,脸上甚是忧郁。想到此,她也不想,人要来的自然来,不想来的你就算请他也不来。岳晚晴这几天也是,消息全然没有,派金凝出去打听才得知岳晚晴又离开淮京,她知道后她的嘴巴张得能塞一个鸡蛋。 晚晴,你怎么去玩也不叫上我?虽然说偷偷跑出雪雾山玩,可是不带这样子的,怎么说去玩也该叫上我,我在这里呆着真的是闷死了。 最最最让凤箫离感到纳闷的是老头子这几天尽可能的避开她,连见上一面都难过登天,有好几次凤箫离想闯进书房去见他,眼前就会落下几道人影前来挡着她,她也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干笑了几声后便扬长而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凤箫离连淳亲王府都出不了,只能大叫闷闷闷! 好了,难得见上淳亲王爷一面,他在她面前不知所措,看着她竟然连脸也染上了红晕:“阿离,宫里设宴,你去准备准备吧!”凤箫离似乎听到他若有若无的叹气声,她看着淳亲王爷的脸,他神情正常,似乎那叹气声是凤箫离听错了,但是他的声音里明显有一丝的愧疚。 为什么愧疚? 其实,凤箫离觉得,淳亲王爷隐约是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凤箫离”,所以对她的态度才会这样奇怪,据金凝说,在她失忆前王爷真的很疼凤箫离,真的是有求必应,但现在连金凝都觉得奇怪王爷的态度,不过府里的下人对她非常恭敬就是真的。 她站在淳亲王爷面前,有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她都说不开来,是的,该说什么呢?难道说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府,为什么不让我见你这样的话吗,看着淳亲王爷苍老的脸庞,她的话就搁在喉咙里了。 “我感觉我快又气炸了!”有好几次,凤箫离都有种想撞墙的感觉。 金凝想了许久,想到的还是这样一句话:“王爷对小姐自然是好的!” “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他这是实行法西斯**,完全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我快压抑死了!” “法西斯?那是什么?” 她自然是没有回答! 金凝想将她身上的红色罗裙给换下来,换上一套粉色的或者是紫色的水莲裙也好,凤箫离死活不愿意,她就是喜欢红色喜欢罗裙,感觉自己这身的衣服比金凝手上的衣服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这衣服有多好她们二人自然是不知道,有一点可以知道,就是金凝执拗不过凤箫离,平身违抗王爷的话,把凤箫离身上的罗裙皱褶给拂好,又给她重新换了头饰,最后凤箫离又忍不住了,把头上贵重的头饰给摘下来。 “太重了太重了,都拿下来拿下来!” 金凝又妥协了,换上凤箫离平日佩戴的白玉簪。她是真的感到很奇怪,别人都是把好的全放在自己身上,她可好,只留下最不起眼的白玉簪。 她摇摇头,她只是一个侍女,不该违抗小姐的意思,王爷对不起了! 凤箫离如初见一般出现在淳亲王爷前面,王爷许久都说不出话,对着金凝斥责道:“金凝,本王不是叫你好好打扮吗,怎么小姐还是和平日一样?” “是我叫金凝这样打扮得,我觉得这个样子很好,你就别责怪她了,金凝也是听我的话去做,否则我一个不高兴,连金凝也要遭殃!” 王爷听后叹息道:“唉,阿离你从前就不喜爱红色,连头饰也是选贵重的,你性子也变了许多,一个人即使失忆了,也不会转变这么多,难道真如你所说,你真的不是阿离?”但是那胎记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真的不是!”她点头,“我一直都和你们说我真不是本人你们就是不相信,难不成要我挖心挖肺你们才能相信我的话?”对着淳亲王爷,她狠心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门口停了两辆马车,淳亲王爷刚才打定主意是不和她同一辆马车的,原本她还想无论如何都要挤上他的马车,不过现在似乎没有这样的必要了。 淳亲王府离皇宫不是很远的路程,半个时辰就到了,凤箫离又叹气了,如果让她施展轻功,半刻钟就到了。 金凝以为凤箫离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担心,便安慰道:“小姐,在金凝认为你真的是小姐,小姐只是失忆了才会改变这么多,你就别把王爷的话放在心上!” 凤箫离摇摇头:“金凝你错了,我不是因为这个而叹息,我是因为一会又见木心琦这个奇葩而头疼!” 第十九章 你看奇葩的自编自导自演吧! 凤箫离刚刚下了马车,就看到了她不想见的人,木心琦。 她远远看到木心琦那奇葩,她就转身向另外一条路走去,通往皇宫的路这么多,也不差这一条。 金凝不解,小姐为什么舍近求远呢? “小姐,你怎么往皇宫的相反方向走去?”这不是离皇宫越走越远? “走了好走了好,老娘我也不喜欢来这里,要不是能出王府我才不愿意前来呢!”反正凤箫离对去皇宫真的是没多少所谓的,果然啊,她一个暗叹,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她有小小思念雪雾山了。 “可是——”金凝快步跟上,“你这样做,会令王爷难堪的!” 凤箫离停下了脚步,金凝没稳得住身子,一下子就往凤箫离后背扑去,她全然不觉疼。金凝话不多,至少把重点给说出来了,她现在不是自由自在的一个人,她的身后还有一个淳亲王府,即使再怎么挣扎再怎么澄清,只会被人继续嘲笑或者被人无视。现在,若然因为自己的轻浮而让淳亲王府损了声誉,那就是罪过了。 她点点头:“金凝,我们回去吧!” 金凝被凤箫离的忽然转变给吓了一下,不过转瞬即逝,连忙跟上凤箫离。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木心琦竟然还在门口,看那样似乎在等人,对了,木心宓在哪里?她们是姐妹不是应该一同出府吗?怎么现在只见到她一个人。 凤箫离带着这样的思绪来到经过她身边,没想到木心琦竟然和她一同前往,这就真是好奇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知道木心琦不喜欢她,既然如此现在怎么还跟随她前往? 她听下脚步,问道:“有事?” 木心琦也停下,耻高气扬道:“怎么,只许你走不许我走?只许你停不许我停?我说凤箫离啊,你当真以为这皇宫是你的,你当真以为你会是太子妃,你怎么不用盘水照照你是什么模样,论门第,的确和廖国公府差不多,可是论才学论美貌,你就连姐姐一根汗毛也比不上,你算什么东西?” 凤箫离抬眸,挑眉,冷笑道:“那你又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才学和美貌你又能比得上木心宓?”她就不相信她们的感情非常好。 “呵呵!”木心琦扶了她额前的碎发,“你别以为你能挑拨我和姐姐的感情。哦,对了姐姐去哪里了怎么不见姐姐?”她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惊叫道,“瞧我这记性,姐姐是被太子哥哥给接走了,太子哥哥对姐姐真是好,还亲自接姐姐过来,也不像有些人,孤零零一个前来,依我说,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快快拿出来!” 凤箫离又唉声叹气了,奇葩的人果然说奇葩的话,这自编自导自演她不去拿奥斯卡奖真的是浪费,不不不,奇葩的人不能拿这个奖。 木心琦见凤箫离叹气,以为说到她痛处,于是更加放肆道:“原来你还有这种自知之明,知道太子哥哥不爱你而爱姐姐!” 凤箫离摇摇头,直说她说得不对。 “你说错了,我不是为我自己唉声叹气,我是为你姐姐唉声叹气,我是同情你姐姐替你姐姐可怜,她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只能要我不要的东西,这怎么能怪人呢你说是不是,怪就只能怪她爱上了一个和我扯上婚约的人。”凤箫离还偷偷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力求逼真,在她的自残下,她终于勉强挤出一滴眼泪。 脾气暴躁的木心琦听到后立即暴跳如雷,她指着凤箫离叫了好几声你你你都说不出下文,凤箫离继续落泪,心里暗暗窃喜。 “你这不是在说太子哥哥被你抛弃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太子哥哥是什么人你是什么,照道理也应该是太子哥哥抛弃你,你真以为你是谁啊,你真以为廖国公府比不上你们淳亲王府,爹爹是两朝元老,你看着吧,太子哥哥的太子妃之位一定不是你!”真不知道木心琦的自信心是从哪里来的,不过真如她所愿就好了,她烧香拜神都希望那婚约快点解。 凤箫离惊讶的哦了一声:“你这是在怀疑皇上的英名决定吗?” 木心琦还想继续说话,她带来的侍女低声提醒:“小姐,时候也不早了,再不走我们就迟到了!” 她听到这句话原本处于盛怒状态下的她也一下子回过神来,她整了整自己的裙摆,似乎想到什么一样神秘的笑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凤箫离直摇头,这奇葩称号她真坐定了。 皇上设宴的地方在御花园,早在达官贵人富家小姐前来的时候,内务府总管已经派人在御花园重新装饰了一番,到处都挂上了大红灯笼,真是到处喜庆洋洋。皇帝设宴,请的人并不多,只有三品以上的人才能参加,并且能携家属前来参加。淳亲王爷虽然是个外姓王爷,但是皇上设宴他是必须要参加,因此,凤箫离作为他唯一的女儿自然也要参加。 只不过,御花园上的人凤箫离一个也不认识,她往远处一看,看见老头子正与一大班人岁数和他差不多的人一起聊天,她便坐在最偏远的一个位置,低头闭眼沉默。 “小姐,皇宫就是这样,在这里,王爷是很难顾得上小姐你的!”金凝以为凤箫离不高兴,连忙安慰道。 她没接金凝的话,转而开口:“金凝,究竟从前的我是一个怎样的人?”见金凝不懂,补充道,“呃,就是失忆前!” 金凝想了一下:“小姐早年和现在的小姐很像,都很活泼,在小姐还没失忆的前几年就整天窝在王府里不愿意出门,而且性格很静,一点也不像现在的小姐你,而且,很少有其他小姐和小姐你交好呢!所以当金凝看见你和晚晴小姐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我还真吓了一跳,因为从前你们几乎很少碰面!” “怎么没人愿意和我交好的?”凤箫离又问。 “因为小姐从前硬是做了别人喜欢的事啊,后来小姐闭门不出,交好的人自然而然也就少了!” 她还想问话事,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凤箫离惊喜的叫了一声:“是你?” 第二十章 你从哪儿来滚回哪里去! 宇文澈坐在凤箫离的对面,偌大的饭桌只有凤箫离和宇文澈,当然还有金凝三个人,与那边人群涌动相比,他们这里就显得清冷了很多,不过凤箫离见到宇文澈的时候,那么多天以来的压抑心情似乎一下子解放了,脸上十分愉悦。 金凝打趣道:“小姐看到宇文澈十分高兴呢!” “那是那是当然,阿离见到我什么时候都是十分高兴的!”宇文澈脸不红心不跳的承认着。 凤箫离听到鄙视道:“看你这么得瑟样子我就忍不住想冲上来打死你!” 宇文澈缓缓摆动折扇:“阿离,只要你想打我任何时候都能打,哥哥我从小强身健体,又从小习武,身子好得不得了,任你打我绝不还手!” 凤箫离眸里熠熠生辉,似乎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高兴道:“这句话我喜欢,那么阿澈你记得让我打!” 只是宇文澈到后来也没想到的是,他被凤箫离打到遍体鳞伤,差点只剩下半条命只剩下一口气,英俊的脸上肿得脸当今皇上和元敏皇后都认不出来,不过,这当然是后话。 不过凤箫离有一点不明白:“阿澈,你贵为皇子,你怎么坐在这里?你不是有你专属的位置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快滚回你的位置!” 宇文澈听到凤箫离要赶他离开暗自伤神,委屈道:“唉!亏我刚刚见到阿离你这么孤单寂寞冷所以我才出现你面前的,原本我以为你见到我会非常高兴可是我错了,我这就离去!” 他作势起来,折扇遮住他鼻子以下的地方,正依依不舍的看着她! 装,装,你就装! 看宇文澈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两个人的样子,一个是岳晚晴气死人不偿命的装样大王,另外一个就是紫凛那欠抽欠打的笑脸大王。 她一拍自己的头,想晚晴就好了,怎么还想到紫凛那个死家伙。 “阿离,你怎么了,你不舒服是不是,要不我送你回淳亲王府!”宇文澈欲离去的身子来到凤箫离的面前,伸手拉起她的衣袖。 凤箫离一下子拍掉他的手,没好气道:“你从哪儿来就滚回哪里去,要不宇文灏肯定会找你的茬!” 宇文澈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向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让二皇子离开,你看到他不是很高兴吗?”金凝不解的问。 “我是很高兴啊。”凤箫离咧开一个笑容,“你见不到我刚才笑了吗?!” 凤箫离透过金凝的身子,看到宇文灏和木心宓一同前来,许多人见到宇文灏和木心宓都一同问好,如果不是皇帝老子那金口一开,铁定是轮不到自己做太子妃,看木心宓那一副幸福的样子,真的是羡煞旁人。 许多大官都知道凤箫离和宇文灏的婚约,也知道凤箫离是宇文澈的准太子妃,不过,照目前宇文灏对木心宓这个态度来说,木心宓有可能成为宇文灏的侧妃,宇文灏刚刚过二十一,尚未娶妻,小妾的什么都没有,众人能看得出宇文灏对木心宓的态度,唯独看不出对凤箫离的态度,那也难怪,那天在淳亲王府里的消息都被封锁了,只有元敏皇后,宇文灏和宇文澈出现在淳亲王府的消息。 但大多数人都清楚知道凤箫离那里怒扔圣旨的壮举,她这一举动,又没有特意封锁消息,分明故意对外宣称她不爱宇文灏,不想嫁给宇文灏,也如宇文灏那里在王府里说的话,她这样做无异是在打皇家的颜面。 可是,这关她什么事呢? 只是,苦的是淳亲王爷一个人了,他只有凤箫离一个女儿,又没有儿子,凡事又只能让他亲力亲为,虽然说他也有很多手下,但是唯独面圣这件事不能假手于人。 他在皇上面前,不能直接明了直说自己的要求,只能东一句西一句拉扯着,明明皇上都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可是皇上在装糊涂,直说自己年纪大了,而王爷只能无奈。 “对了金凝,今天是什么日子,皇上老子怎么那么有时间的设宴,又不是宇文灏娶妻娶小妾又不是宇文澈弱冠,更不是什么将军归来啊什么的,究竟是什么日子值得庆祝啊?” “小姐,你失忆我不怪你,真的,金凝真的不怪你!”金凝有点同情凤箫离了。唉小姐,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呢? 凤箫离甩了一个白眼。 金凝唉了一声叹气道:“今天是当今皇上的生辰!” 凤箫离喝了一口茶水马上喷了出来,她是真真真的震惊啊,为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该死的老头子,把她锁在王府了几天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该死的老头子!” 金凝脑后划过几条黑线,经过几天的接触,她算是免疫了凤箫离的话。 她把王爷对她说过的话一字不差的说出来:“王爷说,阿离本来就不喜欢什么宴会,如果提早告诉她皇上的生辰,照她的性格来说一定二话不说收拾包袱走人,我不想阿离这么快离开,所以金凝在阿离面前必须缄默不语。” “老头子又知道我会逃走?” “王爷又说,阿离现在不逃走是因为舍不得我,但是告诉她皇上的生辰她就已经会离开!” 凤箫离“噗”的一声又喷了出来。老头子怎么和岳晚晴一样这么能吹,岳晚晴不带这个样子的,你怎么连王爷也给带坏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你说你说!” “还有各国使节都会来!” 凤箫离扶额,她觉得金凝肯定还有下文,老头子肯定还有目的的。 “王爷还说,阿离这性格,一开口就会冲撞别人,只有和她臭味相投的人才会忍得了她那性格,为免在使节进淮京那天阿离得罪他们,倒不如把阿离给锁起来!”金凝把老头子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 凤箫离恨得牙痒痒的,她咬牙切齿的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又一会儿红,最后变成了黑,看得金凝心惊胆战,心想是不是说错话,要不然小姐反应也不会这么大,看着小姐拿着的茶杯,快要捏成碎片了,连骨头的声音都清晰可听,小姐小姐,先把茶杯放下吧,这样会吓死金凝我的! “皇上驾到!元敏皇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