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飞将军吕布》 第一章 下邳城鏖战 下邳城下,延绵的军阵接连天际,黑压压的一片,仿佛天空中低垂的黑云。寒风骤起,旌旗飞扬,猎猎作响!飞沙走石,漫天狂卷,渐渐的露出了散发着森森寒芒的枪刃织成的巨网。刀枪如林,万马齐喑,天地一片肃杀,凛冽和肃杀的气息笼罩在下邳城的上空。两道弧形军阵以扇形而对,相距数千步之遥。 阵中心处,那一团赤红sè的亮点格外的耀眼,仿佛一团火在熊熊的燃烧,生生不息。火红sè的战马,火红sè的披风,一人一骑,横戟立马,巍巍如山,傲然而立。吕布左手握缰,右手倒拖方天画戟,身穿西蜀百花袍,肩披兽面连坏铠,头顶束发冠,远远看去,端的是英姿飒爽,神威赫赫。坐下那匹火红sè的马,从头至尾,长一丈,从头至蹄,高八尺,四肢雄健有力,马蹄如碗口般粗大。赤红sè的鬓毛,随风吹拂,宛如烈焰跳跃。而那九尺身高的骑士,坐于马上,沉稳如山,气势雄浑,令人不敢直视。虽一人一骑,那气势却仿若千军万马,如滚滚怒涛,奔腾而来。狂风越发的肆无忌惮,卷起漫天烟尘,迷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蓦地,刀锋般的眸子shè出两道利芒,掠过千步之外的敌军军阵。丰神俊朗的脸庞,jing致的五官,似是如玉经过jing心的雕琢,星辰似海的眸子,杀气在渐渐凝聚。浑身的气势澎湃翻滚。天地似是被这惊天的杀气所摄,越发的yin沉诡异狂暴。对面的敌军军阵中出现了一丝sāo动。原本静立的战马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不停地打着粗重的响鼻,四蹄在原地打着转。马上骑手们不停的安抚着战马。 就在这时,军阵烈浪分开,被众星拱月簇拥着的一个中年男子策马缓缓而出。身穿玄甲,腰悬宝剑,坐下幽州宝马。他身高七尺,颌下留有三尺的短须,宽阔的额头上,浅浅的皱纹渐隐渐现,鬓角也露出了几根银丝。双眸深邃似海,目光锐利如刃。古铜sè的脸上,又是不怒自威。站在他的面前,竟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此人便是拥有者“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iān雄”之称的曹cāo曹孟德。若果说曹cāo像广袤的大海,拥有海纳百川的胸襟和气度,那么吕布就像横亘在面前的一座无法翻越的大山。 曹cāo缓缓而出,立于阵前,遥指对面大声喝道:“奉先,难道还要执迷不悟不成?如今孤亲提十万大军而来,而汝只有下邳一城,如何与我相抗衡。为今之计,宜当早降,与本司空共扶朝廷,平定天下,不失封侯之位。如若不然,一旦城破,身死名灭,岂不惜哉?”面对曹cāo的劝降,吕布充耳不闻。那俊美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和孤傲:“十万大军,本将视之如猪狗而!”曹军左右诸将闻言无不脸上现愠sè,眼中迸shè出熊熊的怒火。与愤怒的诸将不同的是,曹cāo没有发怒,他脸sè依旧平静,心知劝降无果,淡淡的道:“那就休怪曹某不念昔ri之情了!” 说完,曹cāo对身旁的文士呵呵笑道:“看来,身陷困境的吕布依旧还是那么的张狂啊!” “吕布有勇无谋,不过匹夫而,不足为惧!”文士抚须轻笑,眼中毫不在意。天下第一将又如何,不过是有勇无谋的匹夫耳。“公达说的是!” 曹cāo点点头,显然亦是赞同文士的话,接着又对左右将道:“尔等依计行事,不得抗令!”语气却不容拒绝。左右主将浑身一震,无不肃然,连忙齐声应道。 “咚!”“咚!”“咚!”震天的鼓声开始响起,打破了天地间令人窒息的气息。接着延绵的鼓声如cháo水般响起。吕布身后的军阵中亦开始响起激昂的鼓声。伴随响起的鼓声,曹军阵中冲出一将,迅疾如电,策马疾驰而来,手中长刀一扬,口中一声大喝:“谯郡许褚许仲康在此,吕布速来送死!” “不知死活的东西!”吕布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容。冷峻的脸上,泛起猎猎杀气。面对许褚如猛虎下山般的气势,吕布依然伫立不动。目光如死神一般,锁定着飞马而来的许褚。数千步的距离,眨眼即到。许褚扬起的八十斤重的战刀,挟着天崩地裂的气势,当头劈下。利刃破开空气,发出磁磁的摩擦声,锋利的刀刃未至,激起强烈的劲风却已扑面而至。许褚的脸上忍不住扬起得意的狂笑,那丑陋的脸上笑起来,却是愈加的狰狞恐怖。“哐当!”刀戟相撞,发出一声金属撞击的轰鸣声,强劲的杀气,伴随着劲风扑面而至,扬起吕布鬓角的发丝。耳畔的轰鸣还犹在回荡,但许褚连人带马,被巨大的反击之力震得倒退数步。许褚脸sè大变,惊骇的脸上涌动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神sè。许褚只感觉一股巨力灌入双臂,自己差点握不住兵器。胸中如翻江倒海般,一股血流直冲喉咙,许褚强行将那口血气咽回去。且说许褚腰大十围,双臂粗如树桩,力大无穷,又是借着战马疾驰的速度,那一刀绝对有千斤之力。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的接下,而且还毫发无伤。这就不得不让人惊骇了。 许褚虽然素知吕布威名,但一直都是传闻中,并没有与其真正交过手,对于盛传的三国第一高手常常嗤之以鼻,认为那不过是传言有误。今ri一战,才知盛名之下无虚士,吕布果然很强。但是许褚也很傲气,他绝不会承认吕布比他强。吕布收回画戟,并没有趁许褚未反应过来偷袭。刚刚许褚那一刀的威力,的确气势强劲,雄浑霸气。如若不是自己趁着刀锋未至,抢先出手,只怕受伤的就是自己了。 吕布心中亦惊于许褚的武力,只是心中的傲气,让吕布脸上充满了不屑:“哼,不过如此,什么谯郡许褚,不过是贩夫屠狗之辈尔!”许褚闻言,勃然大怒,顾不得发麻的双臂,口中怒喝连连,长刀舞动,数道刀影席卷而去。吕布面sè傲然,脸上的嘲讽之sè有增无减,双手握戟,左右突刺,漫天戟影,组成一张网,悉数将许褚的刀势封住。接着吕布却丝毫不给许褚的机会,纵马驰骋,手中画戟如鬼魅般刺出,大惊之下的许褚慌忙舞刀格挡。但吕布一招快似一招,力量一招比一招大。许褚先前吃了暗亏,如今被吕布一阵抢攻,却是守多攻少,左支右架,毫无还手之力。吕布的戟法jing妙绝伦,加上连绵不绝的攻势,而许褚的武艺乃是仗着力量从而大开大阖,在招式上就已经处于下风,如今一招就被吕布震伤内府,所以三十招不到,就已全身多处挂彩。 鲜血顺着衣甲,缓缓流下。后阵的曹cāo脸sè剧变,对左右大将道:“吕布非一人可胜者,你们且去助仲康一臂之力!”“诺!”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李典、乐进纵马而出,齐齐杀向吕布,救上多出挂彩的许褚。五人一拥而上,围着吕布转灯般厮杀。战到三十回合却是战不到吕布。六人直厮杀的天昏地暗,直把两军将士看的是目瞪口呆。吕布军士兵见自家主公一个人压得对方六员大将打,士气大振,以兵器敲击盾牌,发出喝彩。反观曹cāo这边,见自家五员大将围着人家一个打,还打不败对方,顿时士气就低落少许。原本一个许褚武艺已达一流,如今加上一流勇将夏侯惇、夏侯渊,吕布面临的压力骤然大增,汗水顺着俊朗的脸颊流下。但自负傲气的吕布,脸上依旧充斥傲气与不屑。六人围着吕布转灯般厮杀,战马疾驰,扬起的尘土,漫天飞舞,将七人笼罩在其中。吕布纵马驰骋,手中画戟,犹如蛟龙出海,气势恢宏,只听阵中尘土飞扬处,叮叮当当金铁交鸣之声不断,但奈何六人亦是当世猛将,一百回合之后,吕布开始无力进攻。几人轮番上阵,然吕布体力透支。这越发激起了吕布的怒意。几人压制住吕布,不禁得意。却不想这时,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响起。 原来后阵的高顺见吕布危险,便下令大军左右两翼的魏续和张辽骑兵本部出动,而高顺自领大军正面冲击敌军大阵。另一边,曹cāo亦是拔出腰间宝剑,长剑向前一挥,蓄势待发的大军开始轰然出动。两军的目标都是阵中心斗将的七人。许褚等人心中此时大急,如果不能迅速拿下吕布,就此失去大好机会了几人对视一眼,便不再保守,当先抢攻。原本六人以为,吕布已是强弩之末了,只要己方只攻不守,定会迅速拿下吕布,可令他们惊讶后悔不已的是,吕布竟然留有后招。暗中蓄力的吕布,此时瞅得几人的破绽,电闪雷鸣之间,一招蛟龙出海,幻化出漫天戟影,将六人笼罩在其中。只听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几人皆是感到一股股巨大的力量通过兵器灌入胸中。李典和曹洪握不住兵器,长枪和大刀倒飞出去。几人无不惊骇,又看到吕布身后的骑兵已杀到近前,无奈之下,只能齐齐调转马头,径直往自家阵奔去。吕布岂会白白放过,纵马急追。 此时曹军的骑兵已经冲之近前,挡住了去路。吕布大怒,纵马冲入曹军阵中,手中画戟上下翻飞,犹如死神的獠牙,狰狞嗜血,收割者一个个生命。匹马所过之处,残肢和血雾四散飞溅。吕布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曹军士卒躲避不及,纷纷成为戟下亡魂。这时,双方的骑兵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激起无数的血花。前排一阵人仰马翻,无数骑兵摔下马,要么被战马踩踏致死,要么被后面赶来的同伴碾为齑粉。惨嚎声四起,人的吼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以及兵器的撞击的声,交织在一起,谱成一首悲壮的歌曲。 吕布军士气高昂,杀的曹军四散溃逃,尸横遍野,盔甲兵器辎重散落一地。此时,曹军后阵处,响起一阵鸣金声。旌旗下,曹cāo率先率领诸将开始后撤,向后逃去。听到鸣金声,曹军以十倍的速度迅速丢下自己的对手和同伴,向后阵亡命逃去。黑压压的曹军,如cháo水般撤去。吕布领着张辽和魏续八千并州骑兵衔尾追杀曹军,直杀的曹军闻风丧胆,丢盔弃甲。无数来不及逃走的曹军成为吕军刀下亡魂。曹军一路狂奔,逃亡北边的山坡逃去。杀的兴起的吕布,猛然间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大喝道:“全军撤,回城!” 第二章 梦 却说下邳城下,吕布军士气如虹,杀的曹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但随后吕布却下令停止追击,勒令全军回城,让众将一时不明所以。 众将虽心中满月复疑惑,却不敢悖逆吕布的意思,只得怏怏停止追击。 吕布在军中威望极高,众人又摄于吕布的威势,倒也无人为得军功违背军令擅自率军追击曹军,最后只得拾掇曹军逃跑遗落的盔甲兵器和辎重以及战马回城。 吕布派人打扫战场,将战死的袍泽和敌军兄弟一并就地掩埋,然后这才全数撤回到城内。 城墙上,陈宫俯视城下,见得吕布帅大军回城,急忙命人放下吊桥,接应大军入城。 吕布来到城楼上,陈宫赶忙来见。 陈宫虽身高八尺,身材却不似武将那般宽阔厚实。他身形颀长,脸颊瘦削,颌下的三尺长须,飘逸洒月兑,细小的双眼,隐含jing光。 但此时陈宫同样不明白吕布缘何突然撤兵。 从大战初始,他就一直站在城楼上关注着战事,当见到吕布率领并州铁骑冲乱曹军前锋阵型,吕家军又大兵压上,杀的曹军丢盔弃甲,尸横遍野,当下心中一阵兴奋。 此时曹军溃败,正是乘胜追击的时机,曹军虽有五万,但如若趁此重创曹军,即便不能重创,但追杀下去,也能趁势提高自家军士士气,也就间接的打击了敌军士气了。 陈宫面上布满疑惑,心中却是对吕布不谙用兵之道,甚为不满。 前翻濮阳与曹cāo大战时,劝你不要追击曹军,可你却偏偏不听自己的建议,结果中了曹cāo的jiān计,致使全军大败,丢失兖州所有城池。 如今曹cāo明显是溃败,却如此糊涂,不明就里的撤兵,浪费了如此大好时机! 陈宫心中叹息一声,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他又何尝不知道,吕布非是雄主,不能成就王霸职业。可如今天下诸侯,除了此人,谁还能收留自己? 陈宫乃是兖州名士,先投靠曹cāo,后联合陈留太守张邈,叛曹奉迎吕布入主兖州。在天下人的眼中,早已是背主之人,尽管对吕布深深的失望,却一直没有离开,至少在陈宫的心中,对吕布,还抱着一丝大器晚成的期望。 城楼上。 “将军何不趁曹军溃败,追杀一阵,却早早收兵?”陈宫忍不住问道。 陈宫眼中的那深深的失望和一丝落寞,被吕布敏锐的捕捉到了。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只是淡然道:“曹cāo用兵诡诈,当须防其诈败!” 陈宫还想再说,却被吕布摆手打断道:“好了,此事公台就不要多问了!派人打探曹军动向,一有情报,即刻向我汇报!” 陈宫无奈的叹息,不过还是派人去打探曹军动向去了。 吕布没有理会陈宫等人,只是随手吩咐好城头的防务,便径直离去,往城楼楼阁而去。 古代的城池,每座城门处在城楼上都会建有楼阁,用于主将休息和议事的地方。 吕布径直回到城楼的议事厅,在上首位坐下。此时厅内已无一人,陈卫领着亲兵在厅外守卫。 这个时候已经是建安三年(公元198年),时值初秋。 曹cāo率五万大军,联合刘备亲自征讨吕布。 由于陈登的背叛,吕布交战不利,接连丢失城池,如今只有下邳一城。连连作战不利,士气受挫,吕布不得不退守下邳,打算依托下邳城高墙厚的地利,和城中充盈的粮草,死守下邳。 但近ri吕布却因为一个梦而搅得自己不胜烦扰。大战许久,jing神和身体少许疲乏,刚一坐下,左手托着脑袋,变进入梦乡。不知过的多久,吕布忽然醒来,额头上浸满了细密的汗珠。细心发现,吕布双目中闪烁着恐惧。 饶是战场厮杀,亦或者如今兵败止有下邳一城,吕布从不知何谓恐惧。反倒是做了一个梦,而让吕布感到心悸恐惧。而这个梦却已经困扰吕布半月有余。自从兵败以来,这个梦一直萦绕在脑中,时常让吕布从梦中惊醒,醒来便是伴随着深深的恐惧。 吕布梦到自己在白门楼兵败,被曹cāo缢死。同时梦中还有陈登背叛,曹cāo水淹下邳,侯成,宋宪,魏续的叛变,高顺,陈宫随自己赴死,张辽投降。所有的片段在梦中不时的出现。 以前,纵横天下的吕布,从不知死亡的恐惧。因为之前吕布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兵败被杀。 但梦中真实xing有多少,吕布却不知道。但也不会对任何人说。 今ri在战场追击曹军时,脑中忽然闪现出梦中之事。加上之前连败于曹cāo,对曹cāo的jiān诈诡计颇为忌惮,故而才选择撤兵回城。 就在这时,侯成从外走来,“主公,据探子来报,曹军后撤三十里后,果然有埋有伏兵。幸得主公英明果断,否则我军就又中曹cāo的jiān计了。” 侯成脸上带着庆幸,同时带着一丝献媚之情。 听到这,吕布忽又想到梦中之事,心中一沉,开始担心梦中之事十有仈jiu是真的。 这时,陈宫,高顺,张辽诸将也来到大厅内。众人表情不一。陈宫是带着欣喜,欣喜吕布这次的决断是正确的。高顺依旧是那样沉稳刚毅,不苟言笑。张辽脸上则是沉着睿智。其余成廉,曹xing等勇将脸上都是兴奋。今ri打败曹cāo,心中那个爽啊,终于抒发胸中的闷气了。 吕布的脸sè有点yin郁,看不出任何兴奋,吩咐众将做好守城的任务后,便离开了城楼,往自己的左将军府而去。 徐州的治所本在徐州,之前因为陈登的背叛,将徐州大部分城池送与了曹cāo,如今吕布剩下的只有这下邳一座城了。索xing这下邳城高墙厚,加上吕布将徐州所有粮草搬运至这儿,如今才能勉强依托最后一座城于曹军抗衡。 左将军府位于城中心,是一座占地庞大的豪宅,本为城中富商所有,曹cāo攻伐徐州时,富商携家人逃出下邳后,变被吕布征用为将军府。 门牌上鎏金的左将军府几个字奢华大气。朱红sè的府门前,两尊石狮子亦是栩栩如生,气势 雄浑。 府内亦是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回廊池塘。如今已进入深秋,万物萧瑟,适逢徐州大战,城内百姓分惶惶不可终ri。 吕布的府中亦是没有了往ri徐州府邸那般换歌舞升平的景象,夜夜笙歌的景象。 夜已深沉,一轮弯月若在云层中时隐时现。 院中,一风华绝貌女子,望着天上的明月,怔怔发呆。眼中时不时流露着感怀往昔的伤感之情。 曼妙的身姿,清丽的容颜,配上那一袭月白sè的貂裘,宛如天上谪落凡间仙子。那倾国倾城的容颜,美的让天上的明月都黯然失sè,以至于隐匿在云层之中。女子脸上淡淡的伤感,却又让人觉得我见犹怜,心生怜惜之情,更让人由衷的感受到一种女子的品xing高洁,不同于沦落风尘的女子。 她就是貂蝉。 不知何时,吕布出现在貂蝉身后,看着出神的貂蝉,本想轻换一声,却又不认打破这宁静的一刻。看着眼前跟随自己漂泊半生的红颜,吕布心中又忍不住想到,梦中一事。连环计?美人计?一想到这些,吕布禁不住怀疑貂蝉当初跟随自己的动机了。 想到这,吕布的心开始愤怒。强压心中的愤怒,吕布走向貂蝉。 貂蝉被身后的脚步声惊的回过神来。当转头看到那伟岸的身影时,脸上的惊容才逝去。 “奉先!”貂蝉唤了一声。 月sè下,吕布分明看到了貂蝉那脸上淡淡的哀愁,心中的怒火又禁不住外冒。压制心中的火气,吕布将貂蝉揽在怀里,低头便狠狠的吻上了那娇艳yu滴的红唇。 貂蝉亦是惊讶吕布的举动,双手连忙推开吕布。 吕布被推开,反而并不怎么那么生气,刚才的怒火也已经逝去了大半。看着貂蝉道:“蝉儿,今ri就侍寝为夫。” 貂蝉理了理衣服拒绝道:“臣妾今ri身体稍有不适,奉先一ri征战cāo劳,应该早早歇息才是!而且,连ri来,奉先都是在蝉儿处,许久未去姐姐那儿了。奉先去看看姐姐才是!” 吕布一听,脸sè一沉,看着貂蝉道:“蝉儿莫不是有何私情?” 貂蝉心中一阵委屈,面上强自淡定道:“奉先,今ri你到底是怎么了?” “哼!”吕布亦是有点怒气,平ri貂蝉绝不会拒绝自己,今ri这般拂了自己,让吕布想到当初王允将貂蝉嫁给自己,是否是别有用心,或者貂蝉自始至终本就不情愿。 “臣妾听说今ri曹军已经兵临下邳外,奉先身为三军主帅,身系将士们和全城百姓之安危,岂能再眷恋儿女私情?将军于府中沉醉温柔乡,将士们在外浴血厮杀,传将出去,岂不让将士们寒心,全城百姓们失望吗?”貂蝉莲步轻移,伸出纤纤素手,轻轻抚模在吕布那俊朗的脸上,含情脉脉地道:“奉先,你瘦了。你是我和姐姐的希望,如果你有何不测,蝉儿就难与奉先相见。奉先,不要再这样沉醉于酒sè了。” 貂蝉的话,如醍醐灌顶,让怒气填膺的吕布,心中为之开朗。梦中亦说道,貂蝉劝过自己,只是自己最后还是沉醉于酒sè中,后来发生侯成偷盗马匹之事,自己因此而杖责了侯成。貂蝉的话同时让吕布心中一惊。 “难不成梦中之事是真的?”吕布低声呢喃道。 “奉先,什么梦中之事?”貂蝉不知梦中之事,好奇问道。 “没事!你且好生休息,有时间去看看严馨,陪她说说话!”说完吕布便yu离开,刚走几步,再一次回过头来,怔怔的看着貂蝉,好久才道:“蝉儿,你跟随我,是否后悔过?” 貂蝉怔了片刻,未等貂蝉说完,吕布便大踏步离去。留下一脸愕然的貂蝉。 貂蝉看着天上的弯月,轻声呢喃道:“义父,你的养育之恩,蝉儿已经回报了!从此蝉儿要为自己而活。”说完禁不住看着月sè下那渐渐消失伟岸的身影,“奉先!” 第三章 曹操的惊愕 第二ri,吕布变迫不及待的召集众将议事。吕布不甘心如梦中那样自己兵败,所以召集众将集思广益,商议如何击退曹cāo。 堂内,吕布高坐于上首,陈宫和高顺静立于阶下。 听着陈宫的禀报,吕布脸上,风轻云淡,平静如水。虽是侥幸没有中了曹cāo的jiān计,但吕布却没有半分的喜sè。要是放在以往,吕布绝对欣然接受众将的恭维,但现在,吕布却并无任何得意之sè。 昨ri根据斥候来报,十里外的山林道路上果然埋伏着曹cāo的大军。只等曹cāo佯败撤退,再两路伏兵齐齐杀出,伏击追击而来的吕布军。 索xing的是,吕布临机决断,勒令大军停止追击,否则,一旦中了曹军的伏击,必定会损兵折将。这对于兵力处于劣势的吕布军来说,今后守城必将举步维艰的。如今坐困下邳,再也禁不起任何的失败了。 而他陈宫之前还劝吕布趁胜追击曹军,如今想来也不免后怕。头一次,陈宫对吕布另眼相看。 “幸得将军临机下令停止追击曹军。否则,必定中了曹cāojiān计!”想到这,陈宫脸上一阵尴尬,“只是,不知将军如何看出曹cāo的诡计?就连老夫都以为,曹军溃败是主公神威勇猛,杀的曹军溃不成军,而不得不撤兵避主公之锋芒。” 当时,吕布也不确定是不是曹cāo的诡计,只是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也就在那一瞬间才挽救了全军。当然吕布可不会对陈宫这么说。 “本将与曹cāo多次交手,前翻数次败于其手,如今焉能不对其有所防范。况且本将知道,曹军数万大军,尽皆jing锐,如何能一战击溃。所以曹cāo的溃败只能是诈败!” “其实末将亦有所怀疑!”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高顺插言道。吕布不禁看向一旁的高顺。高顺,字伯达,身高八尺,国字脸,面容坚毅,神情肃静。 一想到高顺,吕布心底竟然有一丝愧sè。因为自己兵败白门楼的时候,只有高顺和陈宫二人誓死不降,慨然赴死,而高顺更是面对曹cāo的招降,默然无语,这等忠心,如何不能让吕布感动。 “哦,伯达从哪里看出来曹军的溃败是诈败?”吕布不禁好奇问道。 “凡溃败,敌军必定会丢盔弃甲,四散而逃。溃逃时毫无阵法可言。曹军溃败虽也四散而逃,但都是外围军阵。而且曹军外围隐隐有骑兵护住两翼,所以断无可能是被我军击溃而四散逃跑。只不过曹军的撤退的确很隐蔽,甚至曹cāo都不惜牺牲数百士卒的xing命,以诱使我军衔尾追击!” 听了高顺所言,陈宫心思翻转,猛然惊醒道:“的确,如伯达所言。只不过曹cāo演的太过于逼真了。竟瞒过了老夫的双眼。当曹cāo六将被将军击败时,其实曹cāo还硬撑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曹军骑兵并未前来围堵我军的骑兵,曹cāo此举想必是隐藏实力,撤退的时候能够护住更多的士兵。” 这高顺果然是一员心思缜密的将帅之才,吕布深深看了一眼高顺,心知,如果要想化解此次危机,看来得仰仗此二人,而不能再信赖魏续、侯成、宋宪三人了。就是这三人背叛了自己,打开城门,放曹军入城的。 想了想,吕布便对二人道:“兵来土挡,水来土掩。现在最迫切的是如何让曹cāo退兵,解下邳城之危。现在本将退守下邳,所谓久守必失,本将可不愿坐以待毙。” “但不知将军有何妙计?”陈宫似是像考校吕布,故而问道。 “本将已经有了计策,只是时机还未到!如今当做好城池防务才是重中之重,想必此次曹cāojiān计没有得逞,必定会挥兵猛攻城池。伯达,陷阵营现在重新调拨归你统领,全城防务皆由你安排,其余诸将,都由你调动指挥,如有谁不听号令者,直接依军法杀无赦!”吕布将杀无赦三个字说的极重,加上常ri以来,身居高位养成的威势,让众将无不心神一凛。 之前高顺在吕布会下排在众将之首,但众将都知道,主公虽信任高顺,却并不重用高顺,就连将高顺亲自训练的陷阵营都交由魏续统领,只是在作战时让高顺指挥,所以诸如魏续侯成宋宪对高顺是阳奉yin违。 这一次,吕布就是当着众将的面,给予高顺绝杀权。从这一刻开始,吕布打算重用高顺了。 “诺!”高顺心中感动,许久,自跟随吕布以来,从未如此得到信任。这一刻,高顺觉得以往的不痛快都值得了。 一旁的陈宫一脸的惊愕。吕布如何变得这般信赖高顺了? 没等陈宫惊愕的时候,吕布又对其道:“公台,你乃是本将的左膀右臂,之前,本将屡屡不听你的计策,才有今ri败退下邳。以前的就让它过去,现在,为了你我xing命,为了你我家人,本将需要你的倾心相助。” 吕布特地加重了家人两个字,并且以目视陈宫。 陈宫是一个侍母至孝的人,家中又有老母妻儿,这是陈宫最大的顾虑。吕布这是在提醒陈宫,为了家人,必须得毫无保留的为自己出谋划策,否则那就是覆巢之下无完卵了。 陈宫心中一丝明悟,拱手道:“将军放心便是,宫必定誓死以报将军!” 吕布却在心中摇了摇头,只怕陈宫对自己并无绝对的忠诚,不过现在也甚紧要,只要此次能够尽力助自己击退曹cāo,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当下吕布便让陈宫和高顺二人冰释前嫌,jing诚合作,共同守城。因为记忆也告诉吕布,高顺和陈宫二人貌似面合心不合,如今吕布必须让二人尽快的摒除心中的芥蒂。 当着吕布的面,二人也不好拂了吕布的面子,只得遵从,言定会好好的合作。 下邳城十里外的曹军大营,中军帐内。 一名曹军士兵站在阶下,向曹cāo禀报着什么。 听后,曹cāo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惊讶的表情。 待那名士兵说完,曹cāo目光瞥向一旁的文士。只见此人年纪二十几岁,一袭白sè儒服,身形颀长,样貌飘逸倜傥,只是脸sè蜡黄,显然是常年累积所致。此刻他并未如众人那般正襟危坐,而是后躺着,极为放荡形骸。 “奉孝你怎么看?”曹cāo出言问道,言语中也颇有些意外。吕布竟然未中计。 郭嘉慵懒的坐直了身体,凝眉道:“难道此计被陈宫看破了?” “应该不可能!”相对而坐的另一中年文士则是出言否决道:“据斥候探查,那陈宫从两军交战时,就一直在城上守城。而且我军演的太过于逼真,如何能够轻易的被识破?”说话的是曹cāo另一位谋士,荀攸荀公达。 荀攸,字公达,颍川人,年约四十岁,身形厚实威武,面sè刚毅,脸颊略显瘦削。细长的双眸,涌动着智慧的光芒。 郭嘉眉头紧皱道:“难不成是那吕布识破了此计不成?” 曹cāo轻抚胡须,一脸不屑道:“哼,吕布有勇无谋,如何能够识破此计?” “或许高顺和陈宫,除此二人外,吕布麾下别无人他还有此急智,照这么说来,可行xing那就有只有了那高顺了!” 荀攸这么一说,众人都表示赞同。郭嘉眉头微皱,心中感觉不对,只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明公,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如今既然伏击不成,那现下只有招回于禁和李通的两支兵马了。然后再图他计!”曹cāo麾下另一位谋主程昱出声言道。 “仲德说的没错!”曹cāo心中一阵惋惜,白白牺牲了那么多士卒,结果那吕布竟然没有上当。可恶!曹cāo心中愤恨道。 第四章 五箭连珠,飞将神威 为了将吕布的大军引入伏击地点,曹cāo不惜牺牲千余名士兵的生命,结果,吕布撤兵回成,没有追击。 让曹cāo心中恼恨不已。 于是命人砍伐城外的树木制造云梯、井阑、攻城锤和投石车等攻城器械,打算以jing锐士兵攻下这巍峨高耸的下邳城。 于是连着三天,曹军只是围而不攻。 这四天里,吕布命人准备守城所需要的石块、檑木、滚油,以及箭矢等兵器。同时又命陈宫让人在城内四处散播,曹军yu破城后屠城。 流言于城中四处飞速的传播着,使得城内百姓惶惶不安,人人若惊弓之鸟。 这时吕布又让张辽于城内招募五千余jing壮,稍加训练,作为守备军,以防不测。同时征集城中民夫搬运守城器械。当然,吕布并不是以武力强行征集民夫的。 现在的吕布已经知道人心的重要xing了。得人心者得天下。自从兵败下邳后,吕布已经有所感悟民心的重要xing了。无论其麾下众将还是天下百姓,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吕布便以优厚的价钱为条件,征集城中百姓,又于城中府库中取出些粮草赈济城中苦难民众。城中百姓大多是逃进城内的难民,时常是食不果月复的。如今吕布以丰厚的价钱征聘这些民夫,又给予吃食,自然是人人踊跃。而与此同时,吕布的仁慈之心在下邳城百姓中渐渐流传开来。这是吕布未曾预料的。 这一ri,吕布登上北城门楼,极目远眺。但见数里外的曹军在砍伐山林中的树木,似是在赶造什么。 心思转念之际,吕布忽然想到了什么,向一旁的陈卫招了招手,低声吩咐几句,陈卫便带着几人匆匆离去。 连着几ri,曹军只是围而不攻,双方都在做着战前的准备。这样直至第四ri时,曹cāo准备开始大举攻城了。 吕布站在北城门楼上,极目远眺,天地相接之地,一条黑线在慢慢的向前蠕动,渐渐的,那条黑线逐渐变大,无数的人影在晃动。 旌旗蔽ri,黄沙漫漫! 尘雾消散,放眼望去,是一块宛如黑sè地毯的军阵沿着官道向远方铺展开来! 狂风飞舞,旌旗滚滚,如浪涛般飞舞!刀枪如林,散发出冷厉的杀气。 乌云低垂,狂风肆无忌惮地飞舞着,发出尖锐而凄厉的长啸声! 曹军军阵在数里外停下来,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曹军军阵中开始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连绵不绝,直冲九霄。 吕布拔出腰间佩剑,一声大喝道:“全军各归本阵,准备杀敌!” 曹军jing锐,杀气森然,但吕布麾下亦都是百战下来的jing锐之师,面对曹军惊涛骇浪般地的气势,毫无惧sè,在各自的长官的命令下,做好了战前准备。 如今吕布麾下jing锐多为骑兵,两万大军中并州骑兵就有八千,剩下的只有一万二千步兵,北门是曹军攻击的重点,布置有四千兵力,其余三门则各有两千兵马,还有两千兵马作为后备兵力,随时接应。 吕布和高顺守北门,张辽守东门,南门曹xing,西门成廉。而曹军足有五万之众,不到万不得已,吕布是决计不会让骑兵上城守城。骑兵乃是利器,当然用于最后一击。 即便兵力捉襟见肘,但吕布毫无担心。他有充足的信心能够击败曹cāo。 历史上曹cāo围攻三月,最后才靠着掘沂、泗水和魏、续侯成等人的背叛,才得以攻下下邳城。如今先知先觉的自己,又如何再会犯同样的错误? 所以,即便曹cāo有十万大军,吕布也一样有信心,击退曹cāo。 杀声如cháo,人影如蚁,森寒的杀气,几yu将苍穹yin寒。 第一波曹军扛着云梯、井阑和攻城锤已经离城四五百步的距离了,吕布冷峻的双眸中爆发出凶猛的厉芒,口中一声大喝:“放箭!” 密集的箭雨,迎着城下的曹军铺天盖地袭去。黑压压的箭雨,划破空气,发出簌簌的声响。 箭矢破空发出锐利的声响,听在敌军耳边彷如死亡之音,令敌军心中产生一种死亡的恐惧。 冲锋的敌军阵中顷刻倒下了一大片,同时响起无数凄厉的哀嚎声,那惨痛的喊叫声,更加感染了其他的曹军将士。 曹军阵中鼓声隆隆,使得曹军奋不顾身的,哪怕是踩踏着同伴的尸体也一往无前的冲向城墙,将云梯轰然搭在城墙上。 “十万曹军又如何?”吕布看着悍不畏死冲锋的敌军,嘴角勾起冷酷的笑容,对一旁的魏续喝道:“取吾弓来!” 一旁的魏续连忙从亲军手中拿过那把黑sè的雕弓。弓身雕刻着jing美的花纹,背身刻着小篆“震天”二字。此弓名曰震天弓,乃是六石强攻,非天生神力之人才能拉得起此弓。据说此弓就是当年飞将李广shè杀匈奴所用的这把弓,如今落入吕布之手。 伸手从亲兵背上箭囊中拈出五箭,握弓的左手向前一伸,五支箭利落的搭在弓身上,弦缓缓的被拉起。锐利的箭镞,直指城下的汹汹而来的敌军。 吕布双眼渐渐的眯起,杀气慢慢的凝聚,突然,双眸陡然睁大,一道厉芒直shè而出,,同时拉弦的右手也松了开来。五支箭如离弦而去,如一道闪电,刺破虚空。 身旁的众人还未看清吕布如何发箭,但见城下五名曹军立刻毙命,而且皆是箭箭封喉,每支利箭shè穿一名敌军的咽喉,一柱血箭冲天而起。 中箭的敌军,扬起的兵器停留在半空中,双目一个个睁得如铜铃大小,他们本能的伸手去模向喉咙处,但他们却惊恐的发现,力气如退cháo的海水,流逝而去。接着身体直挺挺向后倒下,双目中,流露着惊惧和不甘。 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中箭的五名曹兵瞬间就被后面冲上来的袍泽踩在脚下,继续向前冲去。 电光火石之间,从拿箭到shè箭,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而且竟然五箭连珠,毫不拖泥带水,一旁的魏续、侯成、宋宪三人脸上充满了惊异之sè,之前吕布做到三箭连珠已经让他们够震惊的,当今世上又有几人能够做到三箭连珠?更别说五箭连珠了。 吕布见三人愣在原地,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杀敌!” 原来吕布始终不放心三人,毕竟自己可是知道三人在原来历史上背叛了自己,所以自从先知先觉后,便将三人带在身边,实则是监视。 三人被吕布一声呵斥,立刻醒悟过来,急忙指挥士卒将罗石、滚木等器械纷纷扔下城去。 有了高顺在北城门总督全城,吕布十分放心。 从亲兵背上接过两壶箭矢,手挽震天弓,拈出五支箭矢,对着城下便shè去。 城下响起微不可察几声闷哼声,随即被淹没在如cháo的喊杀声中。 箭箭毙命,招招封喉,兴起的吕布甚至拈出六支箭,也是轻而易举。 两壶箭,一百支箭,足足shè杀了一百人。 城头上吕家军见主公神shè无双,皆是齐声怒吼,士气为之大振。 第九章 陷阵陷阵,有我无敌! 吕布一声大喝,画戟猛然抡起,电闪雷鸣之间,将左右那两名亲兵连人带马劈为两半,鲜血飞溅之下,将荀攸撞下马去。レ思路客レ 吕布策马来到荀攸身前,端坐于马上,画戟遥指荀攸的脖子,冷冷的喝道:“yu寻死乎?” 荀攸被撞落马下,摔得七荤八素的。趴在地上,刚刚转过身来,一道冰冷的寒气袭来。荀攸眯着眼,抬起头看向来人,才看清指着自己的是画戟,坐在火红sè马上的就是那个有勇无谋的吕布。 冰冷的戟刃,紧紧的抵着荀攸的脖子,再前进一份,荀攸绝对相信,自己再无生的可能。 死,荀攸并不可怕,但是如果有机会生存下去,那又何必寻死呢? 所以面对戟刃上传来的冰冷的寒意,面对吕布那慑人的杀气,荀攸选择放弃了抵抗。 吕布原本以为荀攸还拼死反抗一番,却没想到荀攸这么识时务。不由得细细看了荀攸一眼。 “外愚内智,外怯内勇,外弱内强”,这就是历史上对荀攸的评价。回想当年,吕布在董卓麾下时,也见过荀攸此人。 此人虽是个文人,因此杀董卓失败被下狱后受尽严刑逼供也没有屈从董卓余孽的yin威。可见此人虽有文人之身,却是有武将的傲骨。 当然吕布对荀攸的欣赏,却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此人善于军略,是曹cāo最为依仗的谋主。在曹cāo南征北战的过程中,多次献策,为曹cāo平定天下做出巨大的功绩。 如今却落入吕布的手中,让吕布心中一阵得意。 看着荀攸,吕布面sè冷酷,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面带讥讽的道:“荀公达,没想到本将在此见到你啊,却是在这种环境下!真是天意弄人啊!” 荀攸面对吕布的讥讽,面带不屑,刚想出言回击,吕布却不给其机会。 吕布一夹马月复,方天画戟猛的砸在荀攸的后颈处,将荀攸击晕。然后猿臂一伸,将荀攸提到自己的马上。 可怜荀攸,一个文人身板,却被吕布这么一击,那般痛苦的确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在杀散了曹军的亲卫后,吕布心想,此刻曹cāo逃得远了,如若再追下去,难保不会中了曹cāo的jiān计。再回头看向策马追来的关羽和张飞等人,便不再打算追击曹cāo,先狠狠挫败关羽张飞再说。 于是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再重新聚拢并州铁骑,复杀向关羽等人。 关羽马不及吕布快,等吕布的并州铁骑杀散曹军后,才堪堪赶到。 那曹仁和曹纯等人见到吕布擒住了荀攸,不由得大怒,率领麾下儿郎杀来,yu抢回荀攸。 吕布在前,并州铁骑在后,城锥形阵,重新杀向曹军。 吕布在前开路,一马当先,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正杀的兴奋时,撞上了关羽和张飞。 二人见到吕布便一拥而上。 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凌空斩下,气势雄浑,犹如泰山压顶。另一侧,张飞手中丈八蛇矛如入毒蛇吐信,寒芒闪闪。一青一黑,两道流光如闪电般激shè而来。 如果面对关羽或者张飞其中一人,吕布尚且不屑,但这二人任何一人只比自己逊sè少许,如若要分出胜负,非百合开外不可。 但吕布不想与二人缠斗。现在是他吕布孤军在外,一旦等曹cāo大军赶来,缠住自己,到时候全军覆某都有可能危险。 之所以现在势如破竹,能够成功突袭曹军本阵,一者,曹cāo的疏忽大意,二者乃是凭借的是一鼓作气的气势。如若时间依旧,气势必泄,那时候,就是非常不利了。 如今窥得天机后,吕布也不再那般只知以武力解决一切看待问题了。之前正如高顺所说的:“不肯思详,辄喜言误!”可现在不会了。如若再那样,自己这真是白活了。 吕布心绪快速的翻转之际,手中方天画戟蛟龙出海,卷起滔天波涛,撞向张飞的蛇矛,手腕一抖,将张飞的蛇矛勾住,往另一侧带去。 蛇矛传来的巨力,让张飞目露惊sè,蛇矛不由自主的被带往对面。此时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凌空劈下。 “铿!” 金属撞击发出的轰鸣声回荡在耳畔。一股巨力通过画戟传入吕布的右臂,吕布只觉一股血气在胸中翻滚。强制压住体内翻滚的血气,却是画戟一个抽身,率先抢攻向关羽和张飞。 巨力的撞击之下,张飞兵器处于最下方,大部分的力道灌入张飞的体内。关羽稍显好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气血翻滚之下,面sè如cháo水般愈发的cháo红。 当吕布的画戟再次刺来时,二人大惊之下,只能快速的躲闪。 不过吕布只是虚攻几招,然后一拉赤兔,跳出战圈,就往来时方向逃去。 当关羽和张飞反应过来时,吕布再次逃跑了。 关羽冷哼一声,调转马头追想吕布。张飞气的更是暴喝连连,和关羽一道追杀而来。 正策马夺路而逃的吕布,迎面遇上了曹仁和曹纯。二人此时可不会傻到和前去和吕布单挑,而是选择了狠聪明的群殴。 吕布马快,陷入曹仁和曹纯的包围时,后面的骑兵还未杀到。但吕布马前驮着荀攸,所以曹军开始变得有所顾忌。 这样,吕布在曹军阵中更加肆无忌惮,左右冲杀,无人可挡其之锋芒。曹仁看的怒气填膺,偏偏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荀攸对曹cāo的重要xing,故而他才没有痛下下手,不计代价的务必擒杀吕布。 身后的并州铁骑杀奔而至,和吕布会合后,一路再次突围而出,往下邳城而去。 数千步的距离,偏又艰险重重。突围曹仁的包围后,正遇上夏侯惇从北门抽调的兵马拦住了去路。 因为有了充足的时间,夏侯惇将五千兵马,加上之前曹仁处的八千人马,共有有一万三千人马,结成巨大的方阵,横在通往下邳城的大道上。 如今除了战死的骑兵外,汇聚道吕布身边的还有近六千余骑兵。 眯着眼看了看拦在面前的一万三千曹军,吕布的心却愈加平静起来。这一刻,他才知道,曹军的jing锐不亚于自己。 吕布勒马停了下来,画戟扬起,身后并州铁骑,齐齐勒马停止不前。 对面的夏侯惇结成的是一个弧形阵,第一排盾牌手,第二排是长枪兵,第三排是刀盾手。因为夏侯惇顾及荀攸的安全,心中权衡片刻,决定还是放弃用弓箭手。 一万七千人,前有群狼,后有猛虎,行事万分危急。 “杀!” 慢慢凝聚着战力,在身后的曹仁等人还没追上来,吕布纵马如飞,带领着并州铁骑冲向夏侯惇的军阵。 如今想用何yin谋诡计都已经无用,剩下的便是一往无前的冲锋。只有冲破曹军军阵,才能安全回到城内。 “轰隆!” 一股洪流狠狠的撞击在江中渚石,溅起朵朵红sè的浪花。 长矛狠狠的刺出,前排的骑兵纷纷躲避不及,被刺落马下。而巨大的撞击力,也让坚硬的铜墙被撞烂。 狭路相逢勇者胜,没有过多花哨,有的是无穷无尽的凶狠。 如果说并州铁骑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而吕布就是利刃的尖刀。画戟在手,手下无一合之众。吕布一路砍杀,直往夏侯惇后阵冲去。 夏侯惇见铁通办的军阵都阻挡不了吕布,心中略微焦急,急忙掉后军前往前部,命左右两翼缠住并州铁骑。 而在这时,曹仁率领的三千骑兵亦从后杀到。两下夹击之下,并州铁骑开始伤亡惨重。吕布虽神勇,奈何马前还挂着一个昏迷的荀攸。左右冲杀,竟然冲不出层层的敌军方阵,曹军就像连绵不绝的江水,不停地撞击着。身后关羽张飞率领着骑兵杀来。 正当并州铁骑陷陷入全军覆灭的危险时,下邳城北城门,突然大开,一只黑sè的步兵方阵踏着震天的步伐,口中大喝着:“陷阵陷阵,有我无敌!” 那热血的口号,那滔天的杀气,就如同反攻的号角声,令人如此的振聋发聩。 第十章 时机未到 七百陷阵营组成一支圆形阵,外围四周是身材高大的盾牌手,盾牌是铁制的,足有丈高。围拢起来,宛如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破。盾牌手之后乃是长枪兵,然后是盾牌手和弓箭手。 陷阵营虽只有七百人,却可称为当世步兵jing锐中的jing锐。 陷阵营将士都是高顺jing挑细选,再经过严格训练,又装备最为jing良的铠甲、兵器,历经大小数十战,每逢最为艰苦之战,都是陷阵营打头阵,冲锋在前,经历过战火的洗礼,才造就了陷阵营如今的赫赫威名。 加上高顺在兵阵之上的造诣,七百陷阵营,足以抵挡上曹军五千人的兵马。 而这点,曹军主将深以为然。所以陷阵营出击时,夏侯惇才感到一丝慌乱。 陷阵营往往最擅长的是平野野战,其步战能力之强,就要得益于高顺独特的阵法。陷阵营作战时,士兵于士兵之间相互配合,相互默契作战,一个大的整体,再化成无数个小的团体。每个团体又都包含了各类兵种。这就相当于又有无数个陷阵营。 而敌军虽有一股气势,却往往被陷阵营分割包围,处于单兵作战状态之下,如此又怎能不败? 同时,居中指挥的高顺又会因时制宜,娴熟着变幻阵法。 且说北城门,曹军依旧在攻城,只不过因为夏侯惇抽调兵力的缘故,北城门的压力大减,这才让高顺率陷阵营出击。 陷阵营以圆形阵缓缓逼近曹军近前。见陷阵营摆出如此阵法,夏侯渊亦是摆出圆形阵,以狙击陷阵营。 陷阵营毕竟只有七百人,所以夏侯惇心中才稍稍安定,就算拼人海也得拼死你。 夏侯惇摆出一个圆形阵,高顺那古井无波的脸上依旧沉稳如水。突然,令旗挥动,陷阵营阵型突地一变,变成锥形阵,狠狠的刺入曹军中。 盾牌兵抵挡住敌军长枪疯狂的刺入,身后的长枪兵则是长枪闪电刺出,长枪一刺一搠,立刻便有数十曹兵纷纷踩死。 陷阵营冲破了曹军的盾牌兵和长枪兵组成的防线,深入曹军阵中,这时,高顺又开始下令,陷阵营阵法蓦地再变,又变成一支巨大的圆形 圆形阵又幻化成类似于诸葛亮的五行八卦阵,但又有所不同。 陷阵营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入肉中,于内一阵绞杀,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马鸣人吼,惨叫声连连。 如今的夏侯惇才是陷入两面作战的地步,好在身后的曹纯率领着骑兵杀奔至吕布军后阵。 吕布于曹军阵中横冲直撞,无人可挡。马上还载着个昏迷的荀攸,却并没有给自己丝毫的累赘。这就是吕布,想当年,以数十骑,在三万张燕军中往来纵横,也不过是像在自家菜地溜达一般轻松自如。 曹纯的骑兵从后掩杀而至,他早已注意到,如今高顺在夏侯惇军阵中一阵冲杀,给自己创造了机会。 当下毫不迟疑画戟一招,口中喝道:“勿得纠缠,全军入城!” 说完当先往左翼杀去,冲出一条血路,身后并州骑兵跟着吕布绕过曹军,通过吊桥往城内而去。 吕布一入城内,陷阵营便结阵徐徐退往城门边。 夏侯惇、曹仁见高顺yu逃,于是不顾一切的疯狂反扑,试图截断陷阵营的退路。奈何陷阵营铁桶似的阵型,坚不可破。 这时城上一波箭雨倾洒而下,靠近城墙和吊桥上的曹军被这当头一波箭雨shè到一大片,还有许多惨嚎着落入护城河中。 就在这时,后方曹军阵中传来鸣金声,夏侯惇看着巍巍高耸的下邳城,眼中涌动着无限的愤恨之sè。 无奈之下,夏侯惇只得下令撤兵。 曹军如cháo水般退去后,高顺这才率领着陷阵营进入城中。 曹军撤退,城头上一片呼喝声,守军们纷纷庆贺。虽然他们知道,曹军只是暂时撤退,但眼下至少保证了xing命。大战后的余生,让这些士兵们额手相庆。 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城头已经打扫干净。战死的尸体被抬了下去掩埋,受伤的士兵也被袍泽和民夫们抬到营帐中救治。 大战之后,城下的护城河也已经被血水所染红一片,格外的醒目,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偶尔还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肉焦味。 左将军府议事厅内,荀攸被押到了吕布面前。 虽为阶下囚,但荀攸并没有丝毫的怯懦,面对吕布逼人的威势,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陈宫亦不得不佩服荀攸的气魄。 一旁的成廉、魏续等人则是怒视着荀攸,眼中毫不掩饰着浓浓的杀气。吕布一直未说话,他们只好隐而不发。 这时一旁的陈宫出声言道:“公达,如今你已为我主所擒,生死在一线之间,还当好自为之!”陈宫这话是暗讽荀攸的无知,装清高。 荀攸是认识陈宫的,当下也不怒,淡淡道:“落入温侯之手,我也无话可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死而已,攸又有何惧?不过我料想温侯断然不会杀我的!”说着,荀攸看了吕布一眼。 吕布从荀攸的目光中看到了对自己的不屑,同样,也看出荀攸对生死的淡然。杀人不过头点地,一死而已,荀攸的确没有任何惧怕。 荀攸说的也对,吕布的确不会杀他。这荀攸乃是当世名士,其卓越的军事才能暂且不说,退一步来说,万一守不住下邳,有个荀攸在手,就等于有个护身符。不过吕布压根没想过守不住下邳。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也是合该上天灭亡自己。 吕布敬重荀攸之才,也佩服荀攸的胆气。当年荀攸合谋刺杀董卓,事败后下狱,受尽董卓的酷刑,也毫不服软。可见荀攸是一个刚烈之人。所以吕布没必要恐吓,没必要给荀攸下马威。 “来啊,将荀攸带下去,给本将好生看管,好酒好菜招待着,不得怠慢荀先生!另外,不准任何人接近。”吕布挥了挥手,左右亲卫将荀攸押了下去。 众人一愣,荀攸更是疑惑的多看了吕布一眼。 很快的荀攸被带了下去。 这时众将言道:“主公,何不杀了荀攸,给曹cāo个下马威!” 看得出众将对曹cāo恨之入骨。 吕布目光转向陈宫问道:“公台,你有什么可说的?” 陈宫拱手道:“荀攸乃是曹cāo的谋主,极受曹cāo倚重。如今被将军所擒,对曹cāo来说必然是个打击。杀一人,于大战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留着,以作ri后和曹cāo周旋的资本。” 陈宫说的和吕布不谋而合。陈宫果然是陈宫,相对于魏续等人则是沉稳冷静的多。当下吕布便严令,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得怠慢荀攸,同时也严令不得任何人接近。 “今ri曹cāo收了如此大的暗亏,明ri必定会猛攻城池。况且几ri前,我见曹军砍伐大量木材建造投石车,下一次,必定会以投石车猛攻下邳城。我等当早寻退兵之策!” 陈宫低头沉思一会,紧皱的眉头片刻便舒展开来。 陈宫如此,吕布只是其必有计策,忙大喜问道:“公台可是有什么计策?且说出来听听!” 陈宫点头道:“将军,宫是有计策,不过眼下却时机未到!” 第十一章 谋划 众人见陈宫有计策,顿时眼睛一亮,吕布也是目光殷切的注视着陈宫。但陈宫却摇了摇头道:“眼下时机未到,等时机一到,我自然会将此计说与众人听!” 陈宫这样说了,众人也不好再强求。不过听陈宫说有计策,众人心中大定。 “既然公台说时机未到,那诸位就耐心等待时机吧!”吕布又看向高顺身后的张辽,道:“张辽出列!” 听到吕布叫唤自己,张辽一阵错愕,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出列拱手道:“末将在!” 张辽,字文远。自并州追随吕布一来,一直忠心不二。只是在吕布麾下,一直是得不到用武之地。只因武艺出众,才能和魏续、宋宪等人并列,吕布却是知道,张辽乃是曹魏的五子良将之首,更是在以后的历史里,以八百骑大破孙权,从此威震逍遥津。这些都是梦中的一部分。 如今却在自己麾下只是个籍籍无名的骁将,而且在吕布麾下只是个文官,领鲁相。这不得不让人唏嘘。吕布如今想来,却是懊悔不已,竟埋没此大才。 “文远,你追随本将以来,有多少时ri?” “末将从并州就已追随将军,至今有十五年矣。”张辽更加疑惑,不知吕布为何问自己这个。 “张辽听令,如今本将授你中郎将,位列高顺之后,你从城中征兵三千,尽皆由你统领,本将希望你能给本将训练处一支jing兵来,希望你不要令本将失望!” 吕布目光凛凛,扫视着魏续三人一眼。三人本想反对,却见吕布那骇人的目光,吓得都噤若寒蝉。 “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望!”张辽并没有表现的兴奋和喜sè。 嗯,吕布点点头,张辽果然有大将的风度,和高顺一样,自己麾下只有此二人乃是大将之才,“此事还得公台协助文远!” “此事老夫自当协助文远!”陈宫也知道,如今曹军来攻,城内百姓人xing惶惶,如果不需要给予这些百姓一些封赏,只怕难以征到兵。 商议的也差不多了,吕布便让高顺、张辽等诸将去做好守城的人物,却独自留下陈宫。议事厅内只剩下吕布和陈宫了。 陈宫笑着说道:“将军可是想知道,解下邳之围的计策?” 吕布也不罗嗦,深为忧虑道:“公台,实不相瞒。城内粮草虽充盈,但久守必失这个道理公台应该懂得,而且,曹cāo未必就没有破我下邳之策?” “哦?”陈宫惊讶不已,“将军说曹cāo有了破下邳之策?” “下邳城西面环水,护城河之水乃是从泗、沂水二河引灌而来。如若曹cāo攻城两月有余不下,到时候就难保曹cāo不会掘泗、沂之水,淹下邳。下邳城一破,我军必败!” “这?”陈宫一脸的震惊,不可置信的问道:“那曹cāo既然知道此计,为何还要徒耗兵力攻城?哦,对了,如今已入深冬,雨水较少,再过两三月,便是雨水充裕的chun季,也就是说……”说到这里,陈宫戛然而止,脸上显现出惊怖之sè。 “哼,不过本将绝不会坐以待毙,本将要主动出击!”吕布却是腾地起身,按剑而立道:“此事公台当须守口如瓶,本将怕消息走漏,与我军不利!” “这个自然!”陈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连忙点头应允 “那公台想到何计策?” “其实这个计策当须借助外人,不知道将军可否想起一人,刘备?” “刘备?”提到刘备,吕布眯起眼睛,露出丝丝的杀气,随即便想到了什么:“公台可是想……?”经陈宫这么一提醒,吕布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吕布又仔细回想了梦给予自己关于刘备的信息。 “不错,如今我等只有尽力说服刘备,方才可有机会!” “刘备此人乃是枭雄,城府深不可测,我怕我等难以捉模其心xing!公台可有把握?”吕布又有点担心的道。 “任何计谋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此计可以试一试!”随后陈宫又道:“要想说服刘备,当须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往说服,此事也唯有宫可担当此任!” “这?”吕布又有所担忧。陈宫似是看出了吕布的担忧,便笑道:“将军不必担心,就算刘备出卖了我,但我想曹cāo是不会杀我的,将军可别忘了,荀攸还在将军手中!” 对啊,吕布忽然想到自己手中可是还有个荀攸,即便陈宫劝说刘备不成,被刘备出卖给曹cāo,至少也是xing命无虞。想到此,吕布心中才心宽。 当然说服刘备只是陈宫所献的计策中的一部分,其他的还需得细细相商。二人直至相商到深夜,不知不觉,明月高挂。 另一边,曹军大营中,白天的大战,让曹cāo心中着实憋屈窝火。在众将面前,曹cāo时常保持着沉稳,在安抚了众将之后,中军大帐内,只余下郭嘉一人。 曹cāo与郭嘉亦君亦友,军中最属郭嘉和曹cāo走的最为接近。也因此,曹cāo对郭嘉的放荡不羁没有任何的阻拦,反而听之任之。 此刻没有了旁人,曹cāo也摘下了那副沉稳的神sè,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和憋屈。案几上的酒一盅一盅的灌入嘴中。 郭嘉见了,亦是叹道:“明公,此次的确是我等的疏忽,没想到在我军即将攻下下邳城时,却没想到吕布会突然率军出城,偷袭我军本阵!这一招实属高明!” “哼!”曹cāo将酒盅往案几上一置,眼中不屑之sè愈浓。 “呵呵呵,明公亦无须多虑!”郭嘉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砸吧砸吧嘴道:“过刚易折,在我军士气高涨之时,高顺的陷阵营猛然出击,才使得我军士气一落千丈,而吕布此时趁势杀出城外,这的确是我等的疏忽。能如此用兵如神的,这高顺我还真小看了他!” “高顺!”曹cāo低声喝道:“此人我必杀之。只是如今公达落入吕布之手,如若其以公达相要挟,孤当该如何?” 郭嘉摇了摇头笑道:“以陈宫在,定会劝说吕布,所以公达万物xing命之忧。至少陈宫会劝说吕布,给自己留条后路!” “嗯,奉孝所言甚合我心啊!”曹cāo笑了笑,想到荀攸无xing命之忧,这才放心,随即又眉头一皱道:“只是如今该如何攻下下邳城?” 郭嘉亦是眉头微皱道:“现在我军只好围住下邳城猛攻,吕布骑兵野战能力之强,但却不善守城。如今我等只能将城池团团围住,待吕布内部生乱,我军才好趁机攻城!明公需当防止吕布突围。” 曹cāo深以为然,徐州南面有袁术,泰山还有臧霸,此二人不可不防。当下便下令,严防吕布突围。 第十二章 声东击西 自从曹cāo第一站遭受打败后,在修整几ri后,便开始重新对下邳发起了攻击。レ思路客レ 十余ri过去后,曹cāo已经造好了三十余辆抛石车,攻城之前,便让抛石车对下邳城进行猛烈的轰击。 漫天的飞石从天而降,带着呼啸之声,砸在城头,猝不及防之下,一些倒霉的守军和民夫被砸死砸伤。中者无不脑浆迸裂而亡。不幸运的是被砸断胳膊腿未死的,躺在地上嘶吼着。 幸得吕布早有预料,命人事先打造好了丈余长宽的木板。木板上披有厚实的牛皮。城头之上竖起一块块木板,组成一道铁墙。 历史上曹cāo所用的抛石车在官渡之战时,用于攻打袁绍营寨时所用。但那时,刘晔投靠了曹cāo,并且对当时的抛石车进行了改造,抛石车的shè程和jing确度被提高了许多。因而在官渡之战时,才能得以压制袁绍营垒。 但如今,刘晔还没有投靠曹cāo,下邳城不同于营寨,其高度有三丈有余,所以虽有三十余辆抛石车对城头进行轰击,但所起的效果并不大。 大部分的飞石在还未到达城头时,便已落地。在轰击了一个时辰后,曹cāo眉头微皱,此时又有许多抛石车因为承受不住巨力的摇晃而彻底散架,曹cāo不得不下令撤去抛石车。 抛石车一下,吕布便命人撤去城头的木板。此时曹cāo便以井阑和冲车开路,再度对下邳城发起冲击。 这次曹cāo做了jing密的部署,防止像上次那样再度被吕布偷袭。 东门、西门、北门三处各有曹军大将领兵攻城,只有南门安静异常。曹cāo这是围三缺一,防止城内守军拼死抵抗。 但吕布未曾想过要弃城而逃。如今自己只有下邳一城,无路如何也不会弃城而逃。况且,南门看似平静,但以曹cāo的jing明,定设有伏兵。 攻城战正式开始,曹军的冲锋依旧迅猛,悍不畏死。这一次吕布亲自督战,镇守城头。陷阵营依旧作为北城门的预备兵。不过这次有了张辽征兆的三千jing壮作为预备兵之后,如今在兵力上不再显得捉襟见肘了。 一连几ri,曹cāo依旧没有攻下下邳城。 双方各有损伤。比例竟然是一比一。原本吕布有两万守军,除去幸存的五千并州铁骑外,还有八千步兵。半月的攻坚战,就已经损伤了七千兵马。曹cāo也损失了七千兵马。但曹cāo还有四万余的兵力。 吕布深知,再这般下去,形势将非常不利,。这一ri,曹cāo撤兵后,陈宫便来寻吕布。 吕布一见到陈宫便问道:“公台来找本将,是不是时机已到?” 陈宫轻捋胡须,言道:“诚如将军所言,是该行使计策的时候了!今ri曹军攻城时,吾已细细观看,那曹cāo让刘备领一军攻打西门,曹cāo撤兵后,刘备亦领兵撤去,宫已派人出城打探,那刘备在西北一地扎下营寨。今ri便是我等时机!” 吕布默然不语。陈宫忽然笑道:“将军莫不是担心刘备未必会被说服?如今我军困守下邳,要想击退曹cāo,唯有外援,这外援就是淮南袁术。袁术麾下亦有智谋之士,当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宫以三寸不烂之舌必定说服袁术出兵。只要袁术以出兵,曹cāo便会分兵抵挡。到那时,下邳城的压力就会大减。” 吕布叹道:“吾非是不相信公台,只是本将担心公台之安危。刘备此人乃枭雄,城府极深,吾倒是怕其会出卖公台。吾不担心此计是否成功,只担心公台安全与否。” 陈宫一阵愕然,他想不到吕布不担心能否说动刘备,而是担心他陈宫的安全。心中涌起丝丝的感动。 随即陈宫慨然一笑道:“将军多虑了。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纵使宫身死,亦无所畏惧。宫死后,老母妻儿就拜托将军了!” 陈宫的豪情一笑,让吕布心头的yin霾消散大半。犹犹豫豫非是大丈夫所为。便道:“既如此,公台当小心为上!” “那宫就先去准备,告辞!”陈宫拜别吕布后,吕布便派人将高顺和张辽找来。 风呼呼的吹着,天上没有一丝星辰。明月躲进了云层中。天地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北城门,六千余并州铁骑集结在东门。每个骑士都知道今晚他们要随他们的主公去劫杀曹营。这些都是吕布最为jing锐的骑兵,闻听是去劫营,没有丝毫的惧sè。 人人肃穆立在马上。马衔枚蹄裹布,六千余骑与漆黑的夜sè融为一体。 吕布骑着赤兔马来到东门,身后跟着张辽等将。 此刻,吕布没有多说话,虎目扫视了一眼,心中甚为满意。 随后守在城门的校尉打开城门,吕布当先而出,随后六千余骑如一股洪流涌出。 出了北门后,吕布并没有直接去北边的曹军营寨,而是折向东,杀向东边的曹营。六千铁骑,无声无息,在夜sè中前行。只有马蹄踏地时发出的沉闷声,加上寒风呼啸,如果不细心观察是很难发现夜sè中吕布这六千并州铁骑。 但当吕布的并州铁骑一出北门后,远处山坡上几名曹军斥候便消失在夜sè中。 且说一路上,吕布并未冒然杀向东门出的曹军军营。在转过一座小土坡后,夜sè中,吕布凝视了远处的曹军军营。 东门处的曹军军营中只有十余座篝火,微明的火光下,还能看到营寨中来回巡逻的曹军身影。 “文远,你认为我等行迹是不是被曹军发现了?”吕布对身旁的张辽说道。 张辽略一沉思,言道:“将军,其实末将并不赞同劫营。”说着看了吕布一眼,见吕布并无怪罪的意思,便接着道:“曹cāo用兵谨慎,安能不妨我军劫营?” 吕布淡淡一笑道:“文远不愧有大将之风,观察的如此细心。你说的没错,以曹cāo的xing格,加上他的身边还有郭嘉等谋主,不会等到本将骑兵杀到还无所察觉。” 张辽面露疑惑道:“那将军为何还要劫营?” “此事无暇与文远细说,待回城后,本将再细细与你们说。今晚本将非是真的劫营,而是劫营是假,声东击西是真!” 第十七章 这是何意? 刘备后营一座不起眼的营帐中。 帐内,灯火微明,三个人影倒映在军帐的帏帘上。 陈宫一副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的坐在桌案前,双眸微眯,一动不动。 深入虎穴,根本没有安全可言,但是陈宫自信,仅凭一张嘴就可以说降刘备。 虽说陈宫在吕布面前有着充足的自信,但是吕布心中却不是如同陈宫表面那般自信。如今下邳就是一盘棋局。而所有的人都是一颗棋子。吕布虽然担忧陈宫的安危,但是眼下这是唯一的机会。 陈宫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契机,只要此行能够成功,才有生还的希望。这是吕布的唯一机会,也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陈宫心中如实地想着。 陈宫能够沉得住气,但是秦宜却无法像陈宫一样,稳坐钓鱼台。秦宜来来回回走着,身上穿着的厚厚铠甲被颠簸的铿锵铿锵响的,嘴中喃喃低语。 陈宫摇了摇头道:“我说秦宜,你就不能消停会儿?转的老夫头晕晕的!” “啊?”秦宜回过头来,茫然不知所措。幸好一旁的另一名亲军提醒了秦宜。 陈宫摇了摇头,继续闭目养神。 秦宜见陈宫如此,坐不住了,疾走几步,来到陈宫面前,弯下腰,问道:“先生,你说那刘备会答应我们吗?我担心刘备不是那么容易答应的。” 秦宜焦急不自信,但陈宫却不为所动。 “会答应的,等会儿那刘备就会见我们的!”陈宫眯着眼说道。 秦宜依旧不相信,还想再问,见陈宫似是在和庄周约会,便锤了锤手,不得不闭上嘴。 一旁的亲兵道:“头,您就耐心的等吧。相信先生的没错!” 就在此时,一道黑sè的影子闪过,军帐的帏帘掀起,进来三四个人。为首之人长得十分彪悍jing壮,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眼中目露凶光。却说不是张飞又是谁。 张飞进入营帐,左手按着剑柄,瞪着铜铃的双眼,喝道:“走吧,俺大哥要见你!”说完,不理陈宫,径自走出大帐。 陈宫起身整了整衣服,便走出大帐。秦宜和另一名亲军连忙跟上。 三人随张飞前往中军大帐内,一路上张飞鼻息咻咻,瞥向陈宫,眼中闪过一丝异sè。来到刘备的中军大帐前,秦宜二人被拦下,只有张飞和陈宫一起进入道帐内。 陈宫向刘备揖了一礼,这才问道:“不知玄德公考虑的如何了?” 刘备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答道:“公台想的没错。曹cāo欺君罔上,挟天子以令,实则是第二个董卓。备中山靖王之后,理应匡扶汉室,济世天下,岂能坐视曹贼任意欺凌汉帝不成?此次征伐徐州,亦是不得已而为之,盖因曹贼势大。备虽有除贼之心,奈何力有不逮。上天幸得公台到此,备必定与温侯戮力除贼。只是,不知公台可有何计策教我?” 陈宫自然明白刘备话中的客套恭维,见刘备终于答应结盟,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当下平复心中的一丝兴奋,随即说道:“此事易耳。两军可共同约定时间,由我主偷袭曹军大营,到时候玄德公可趁势背后偷袭曹军,两下夹击,曹cāo焉能不败?” 刘备皱眉道:“此计是否太过于简单?曹cāo用兵诡诈,安能不妨大营被偷袭一事?” 陈宫不以为然道:“纵使曹cāo用兵如神,也难以料定玄德公会从背后攻打曹军大营,焉能不败?” 刘备还是觉得不妥,再次问道:“曹军五万,温侯兵力不过万余,而备麾下兵马亦大多数是曹cāo兵马,此计难以奏效。” 陈宫皱眉道:“既如此,还有一计,可行!” 刘备闻言一喜,急忙走下主位,来到陈宫面前,问道:“公台有何计?快快道来!” 陈宫目光扫了刘备一眼,然后才缓缓道:“曹cāo兵围下邳,然后方诸强环伺,北有袁绍,西有张秀刘表,南有袁术。可派人说服宛城张绣和袁术,请其出兵相助,到时候曹cāo自然会撤兵。” “唔!”刘备眉头微凝,道:“然这对备有何益?” 陈宫言道:“如果果真那样,到时候曹cāo撤兵回许都,我主占据徐州,曹cāo无暇东顾,必定需要一将守小沛,以牵制我军。玄德公可趁机请求守小沛,和我军相峙。明里玄德公和我主是敌对,暗里相互结盟,共抗曹cāo,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刘备心中虽有意动,但陈登的话犹在耳畔,知道此时曹cāo势大,自己万不可与曹cāo争锋。而吕布狼子野心,就算现在答应让自己驻守小沛,难保朝夕之间不被其攻略。心中权衡片刻,当下便有了结果,呵呵笑道:“公台此计妙,当真妙啊!” “不知玄德公是何打算的?” 刘备故作沉思,然后才道:“备以为,还是派人联络袁术和张绣,可让其出兵威胁曹cāo后方!” “如此甚好!” “只是?”刘备却忽然话锋一转,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顿了顿,没有说话。 陈宫心中猛地一颤,急忙问道:“莫非玄德公反悔不成?” 刘备急忙摆手道:“不不不!只是如今曹cāo将下邳城四面围住,如何能够将备之意传达与温侯知晓?” “玄德公切莫担心,此事易耳。待我写封书信,派人shè进城内即可!见了宫书信,我主自然会相信玄德公之意。” “如此甚好!”刘备轻抚胡须道:“那就拜托公台先生了!” 当下,陈宫便与刘备仔细商量如何共同夹击曹cāo,以及相互约定的时间,然后用一块白sè绢帛写了一封信,交由刘备道:“玄德公可将此信送于城内,温侯自然会知晓!” “嗯!”刘备点点头道。 “既如此,那还请玄德公派人护送宫前往寿chun说服袁术,请其出兵,共击曹cāo!” 刘备还未说话,帏帘被掀起,陈登信步而入。 陈宫见陈登进入刘备大帐而没有通传,顿时恍然大悟,脸sè剧变,手指刘备道:“玄德公这是何意?” 第十八章 郭嘉所谋 陈宫见陈登进入刘备的中军大帐内,就瞬间明白了,自己上了刘备这老小子的当了。 陈登之前在徐州的时候颇受吕布倚重,只可惜陈登父子最后背叛吕布,将大半个徐州献给了曹cāo,才使得吕布兵败困守下邳。 既然刘备有心和吕布联盟,又如何会让陈登知晓此等机密大事? 陈宫聪明睿智之人,一想就透,只可惜一切晚了。饶是陈宫如何的机敏,也被刘备摆了一刀。陈宫怒气填胸,脸上出现一抹羞红,也不只是气的还是因为发怒。 “玄德公这是何意?”陈宫不得不强压心中的怒气,喝问道。 面对陈宫的呵斥,刘备脸sè也是蓦地一变,语气森冷道:“哼,吕布乱臣贼子,不忠不义之人,备身为汉室宗亲,自当为国除贼。曹公雄才大略,乃中兴汉室之人,岂能与吕布相提并论?” “你……”陈宫眼中喷火,大踏前一步,作势就要夺刘备手中书信。陈宫心中怒火中烧,但是还没有失去理智。刘备手中的信封实在太过重要。那是自己的亲笔信封,吕布看了之后定会深信不疑。如果吕布一旦相信,那就一切全完了。 只可惜注定陈宫的行为是徒劳的。 一旁的张飞猛地窜起,猿臂一伸,拦住了陈宫前进的路,然后一推,陈宫一个趔趄,直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陈登在一旁摇了摇头,笑道:“公台先生何必不必动怒?”然后故作叹息道:“吕布兵败几成定局,公台还犹自跟随此人,何苦呢?吕布此人有勇无谋,绝非明主,难成大业,公台何苦明珠蒙尘,何不弃暗投明,归降了曹公,也好封妻荫子,青史留名呢?” 陈宫心下一沉,心中叹息一声:“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眼中满是落寞之sè,对于陈登的明赞暗讽充耳不闻。 陈登只是即兴之言,也没有招揽陈宫的意思,当下走到刘备面前道:“玄德公,可速将此事禀报与曹公,依登看,东城门的sāo扰,定是吕布的声东击西之计。目的就是好让陈宫潜入玄德中军大营中。如今陈宫在此,可将书信和陈宫速速交由曹公处置,切勿让曹cāo生疑。” 陈登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刘备欣然道:“嗯,一切就依元龙所言!” 刘备将陈登三人绑缚,亲自带着三人前往曹cāo的中军大营。 正北的曹cāo中军大营内,只有曹cāo一人在帐内。曹cāo脸sèyin沉似水,那狭长的眸子中闪烁着愤怒的怒火。 原来三更时分,吕布偷袭东边的大营,本来曹cāo知晓吕布定会劫营,故而与众谋士商议后,才设下此计,引诱吕布劫营。 只是事情出乎了曹cāo的预料。 吕布是劫营了,没错,但结果却不是曹cāo所愿见到的。 东边的营帐几乎被烧,大军有损失二三千人。夏侯渊受伤,又让吕布逃进城去。 自从围困下邳以来,数次大战,都是开始的时候占据优势,但最后却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先是荀攸被掳去,而今夏侯渊又被伤了,全因那个自己不屑的吕布。 正在这时,虎卫军统领许褚大踏步走进大帐内,抬眼望了曹cāo一眼,随即迅速低头道:“主公,帐外刘备求见!” “刘备?”曹cāo心中不甚烦扰,没好气的喝道:“刘备那厮不再西边守好营寨,跑到这儿所为何事?” “这个,属下不知!”许褚瓮声瓮气的回答道。知道曹cāo心情不好,回答的小心翼翼。 曹cāo叹了口气,自己看来是被愤怒气昏了头,摆手道:“让其进来吧!” “诺!” 许褚转身走出大帐。 片刻,刘备走进大帐内,朝曹cāo施了一礼。 曹cāo一摆手,示意刘备坐下说话。刘备拱手称谢,随后便施施然坐下。 待刘备坐下后,曹cāo这才问道。 “玄德来见cāo,不会只是闲聊这般简单吧?” “特来为曹公解惑!”说着刘备从长袖中取出陈宫的那份绢帛,递给曹cāo道:“曹公,请看!” 曹cāo狐疑的接过绢帛,展开来细细观之。一边看眉头微皱,待看完之后,再看看刘备那淡然自若的神sè,所有所悟,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玄德给cāo送来了一份厚礼啊,想必是那吕布派陈宫yu说降玄德吧?” 刘备神sè一凛,道:“曹公雄才大略,中兴汉室之臣,备身为汉室宗亲,怎能与逆贼为伍。可笑那吕布竟妄想说降备,当真是可笑!” 曹cāo听刘备言自己乃是中兴汉室之臣,心中不悦,但没有表现在脸上。 “那陈宫想必已经在玄德手中了吧?” “自然,备此来就是将陈宫和书信一同交予曹公处置。” “好,好,玄德送上如此大礼,待攻克了下邳,擒住了吕布后,cāo定当上表陛下,为玄德恢复汉室之胄的身份。” “那就多谢曹公了!”刘备心中窃喜,看来此次收获不小,只要恢复汉室之胄的身份,ri后才好名正言顺。刘备离席起身朝曹cāo揖礼谢道。 曹cāo摆摆手,言道:“玄德且先留下来商议大事,来人,传各位军师和将军前来议事!” 片刻,曹cāo麾下的谋士和武将悉数来到曹cāo中军大帐内。只是夏侯渊身受重伤,不能前来,文臣郭嘉、满宠、毛玠和武将夏侯惇、曹洪、曹仁、李典、于禁悉数来到帐中。 曹cāo随即便将陈宫的书信传于众人一一阅览。待所有人观看后,众人脸上都现狐疑之sè。 见众人都是半信半疑,只有郭嘉脸上显现着慵懒惫散之sè,曹cāo笑着问道:“奉孝,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主公,嘉想到的,想必主公也想到了。既然如此,那嘉就先抛砖引玉了吧!”郭嘉最懂曹cāo心思,这句话说的滴水不漏,不留痕迹的拍了曹cāo的马屁,让曹cāo心情莫名的舒畅。 “既然吕布想和玄德共同夹击我军,那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来个一网成擒?” 满宠却是皱眉道:“将计就计是否可行暂且不论,但就这份书信是否是真不得而知,况且我以为或许那陈宫引我军上钩,以身犯险也说不定。” 郭嘉噗嗤笑道:“吕布不过是有勇无谋,刚愎自用的匹夫。怎会想到此计?开始时,我军远道而来,疲惫之师,那时,吕布完全可以先出城结下营寨,与城中护卫掎角之势,如果果真那样,我军反到被动。但吕布并没有这么做,可以说这是吕布不相信陈宫的原因,也有吕布刚愎自用的xing格所致。” “今ri吕布偷袭我军东边营寨,实乃是吕布声东击西,好让陈宫等人安然进入玄德的营寨中说降。至于吕布为何会选择孤注一掷,恐怕这也是陈宫力劝吕布的原因。我军围攻下邳已半月有余,攻城数次,吕布军损伤惨重,恐怕这也是吕布的黔驴技穷之计了。” “至于吕布为何派人说降刘备,嘉以为,吕布想必无非出城请求外援,淮南袁术,甚至还有可能是宛城的张绣。我军之敌,就是吕布的外援。我军前翻攻伐袁术和张绣,故而陈宫才会想到连结此二人,逼迫我军撤兵!这陈宫端的是厉害无比,竟然想到利用这二人逼迫我军撤兵。” “所以即便陈宫以身犯险,引诱我军上钩,但却绝对不会断绝自己的后路。” 说完郭嘉将案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目视对面的刘备。 刘备听了郭嘉一番高谈论阔后,心中震惊无比。刘备只知道郭嘉是曹cāo麾下谋士,但也没有真正见识到郭嘉的厉害之处。可现在,竟然能够通过一封信,将陈宫所谋推断出来,此人的确称得上鬼谋之称。 “郭先生的分析的确是一针见血。陈宫找备时,因备与吕布昔时之情谊,想联合在下共同夹击曹公,同时希望在下派人护送陈宫前往淮南说服袁术,请求出兵。故而备将计就计,假装答应,让其写封书信。但备与曹公一样,都是忠于汉室之人,岂能与乱臣贼子为伍,在诱使陈宫写下书信后,特来将陈宫绑缚送于曹公处置。” 曹cāo轻捋胡须笑道:“幸有玄德赤诚之心,方能不让吕布jiān计得逞。玄德且先回去,cāo自有定计。” 刘备心中明了,当下起身便告辞离去。 待刘备一出中军大帐后,郭嘉脸上的慵懒之sè遁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sè。 “刘备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吕布说服刘备之后许诺的好处!明公当小心此人。” 曹cāo狭长的眸子中露出丝丝的厉芒:“待孤夺得徐州后,再收拾刘备!” 这是毛玠道:“刘备其心不小,但素有仁义之称,明公若随意杀了此人,于明公名声不利,ri后天下贤才之士前来投靠明公,会有所顾忌。” “唉,孝先啊,你也太实在了啊!”郭嘉摇了摇头笑道。 “这……”毛玠一头雾水,难道自己所说的不对。 “好了,刘备之事就暂且不论。现在最为紧要的就是攻破下邳,彻底占领徐州。” 第十九章 吕布也会仁义了 且不说曹cāo所谋,但说吕布这边。 回到下邳城后,清点了一下骑兵伤亡,三千骑兵只剩下了两千余骑兵。从曹cāo围困下邳城以来,大小数次之战,让吕布也见识到了曹军的战力。吕布引以为傲的骑兵,也付出了近两千的代价,这还不算上步兵的损失。 如今城内步兵只有七千,骑兵还有两千,加在一起不过万余。张辽招募的三千jing壮也只是初步训练,只能作为协助守城之用。 吕布也想过大肆征召城中jing壮参加守城,但这是不到最后,吕布是不会行此下策的。 征召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民夫,这些良莠不齐汉子不仅不能增加麾下士兵的战力,反而会影响自己jing锐士兵的战力。第二,就是自己好不容易营造起的名声。曹军刚来下邳时,吕布就许诺过给那些参加守城的民夫些金钱,这才得到城内百姓的拥护。 如今自己万不可逆民意而强行征伐民夫。 但曹军围困下邳迁延ri久,吕布等不起,也耗不起。吕布知道,一旦让曹cāo想到绝泗、沂之水淹下邳,就是自己败亡的ri子。 所以吕布才主动出击,让陈宫出城说降刘备。相信以刘备的野心,即便不会答应结盟,也至少会派人护送陈宫去淮南。 在陈宫还没传回消息之前,吕布无所事事,于是便前往大营中。 吕布刚刚一走出议事厅,后脚高顺和张辽二人一身甲胄,前来寻吕布共同商议军事。吕布便对二人道:“且随我去营中!” 二人拱手称道:“诺!” 来到大营中,吕布翻身下马,径自往营寨内的伤兵营中。身后高顺和张辽相视一眼,皆不知吕布为何去伤兵营。至少吕布很少去伤兵营中。 伤兵营duli出来,位于大营的左侧。大大小小的伤兵营有数十座,分布在四周。 远远的就能听到伤兵营内传来哀嚎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一座伤兵营占地一百平方米左右,但却容纳了二三十个伤兵。 帐内弥漫着浓浓的药草味,和血腥味。吕布掀帘而入,走进帐中虎目扫视了一眼,眉头微皱。 帐内可以说让人触目惊心,吕布之前甚少来伤兵营,打仗胜了之后,都是去士兵们的营中犒赏大军。 在这乱世,人命如草般低贱,那些高高在上的诸侯,何曾关心过低贱的士兵们? 当吕布一进来大帐内后,大帐内起了一丝喧哗。原本低头哀嚎的士兵们纷纷张着嘴,怔怔的看着进来的吕布三人。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军!” 接着“将军”声此起彼伏。 目光掠过,大多数士兵的目光中带着敬畏和疑惑的神sè。 “刘二,怎么样?还死不了吧?” 刘二是骑兵营中的一个屯长。半夜时分出城偷袭曹军大寨时受的伤。胳膊和胸口挨了两刀,索xing都不是很严重,加上刘二长得五大三粗,皮厚肉糙,身子骨结实,才能挺到回城。 刘二怔怔的看着吕布,目光呆滞,被吕布的一番话弄得不知怎么回答。 吕布那冷峻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走上前来,替刘二盖好掉落一般的棉被。 等吕布替刘二盖好棉被时,刘二才恍然大悟起来,吓得惊慌失措,口中连道:“将军!将军……” 刘二语无伦次,不知该怎么办,吕布却是摆手道:“刘二本将记得你,你是并州九原人氏吧?与我是老乡,我可记得你。” “将军记得小的?”刘二瞪大着嘴巴,惊呼道。 “记得,当然记得!你小子可别先死,要记得好好的养伤,等你恢复好之后,本将承诺,给你找个媳妇,知道吗?” 刘二这时才感受到吕布的关心,原本自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兵,如何能够入得吕布的法眼,却没想到吕布不仅记得自己,还说等自己伤好了之后,要给自己找个媳妇。 刘二眼中露出兴奋之sè,此刻也忘记了疼痛,立刻大声的回道:“是,将军!” 吕布又走到另一个士兵身前,这名士兵身形稍微瘦削,在守城的时候,被曹军箭矢shè中了大腿。 虽然经过包扎后,但走起路来也是一跛一跛的,只怕这条腿残废了。 吕布走到这名士兵身前,伸手查看了一下这名士兵的伤口。 这名士兵叫王德,被吕布这般关怀举止弄得心惊胆颤。 “痛嘛?”吕布和声问道。 “呃,不痛,不痛!”王德一阵受宠若惊。 吕布查看了一下伤势,见伤口已经化脓,心中叹息一声,只怕王德以后走路都一跛一跛的。 “真的不疼?”吕布故作喝问道。 王德怯怯的答道:“疼,不过俺能扛得住!” “这才是实话,哪有中箭不疼的,难道是铁打的不成!”吕布冷酷的面容缓了缓,轻声责备道。 王德心中蓦然一松,感受到自己的将军话语中的关切之意,心中暖暖的,这点伤害真的不算什么。 随后吕布又往里走,这是一个断了左手士兵。在攻城与曹军厮杀时,被一名曹军砍去了左臂,愤怒的他用长刀狠狠削去了曹军的脑袋。 “赖青!” “啊?”赖青一阵无措,“将军,您记得小的名字啊?” “虽然本将记不清所有人的名字,但是有过印象的都会记在心中!”吕布蹲下,扶起正弓着腰的赖青,将放在地上的瓷碗拿起。 “主公!还是让末将来吧!” 高顺见吕布要亲自为赖青喂粥,想要让自己来,但是被吕布打断道:“他们都是为我吕布杀敌,是为我吕布受的伤,只是区区喂粥而已,本将已是万幸。你们两个,不要站在这儿,去看看还有其他兄弟需要什么的,马上派人去给他们办妥!” “是!” 二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答道。吕布关心士兵的举动,让高顺和张辽感到一阵欣慰,一个真正关心士兵的主公才是好主公,也是他们渴望追随的主公。 二人也不多言,带着亲兵径自一一询问其他士兵,是否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需求,随后便派人为他们解决。 赖青战战兢兢享受着吕布递来的一勺一勺的粥,不过赖青心中很感动,这一刻,赖青眼角湿润了起来。 周围的士兵全都头来艳羡的目光,都是艳羡,没有嫉妒。 吕布站起身来,目光扫视了营中士兵一眼,缓缓道:“兄弟们,你们为我吕布而受伤,所以都是我吕布的兄弟!只要这一次,我吕布不败,ri后就带领大家共享荣华富贵。你们有的人至今恐怕还未娶媳妇吧?有的到现在还没玩过女人吧?恐怕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吧?” 大帐内这些平ri里五大三粗,狂放粗鲁的汉子,此刻脸上泛起了羞赧之sè。对他们许多人而言,当兵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还真的没有尝过荤腥。这些大多数士兵都是穷户出身,当兵打仗,只是为了一份军饷,为了能够有一口饭吃,甚至是为了贴补家用,哪有钱去逛窑子,哪有钱去红楼喝酒?吕布的一番话,让他们都不好意思起来。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吕布虎目一瞪,故作怒斥道。 “将军,俺没尝过,那是啥滋味?”终于有一个士兵举起手,怯懦的问道。 这个士兵一问,营内的气愤缓和了许多。所有的士兵都是一阵轻松,全然没有吕布那种高高在上而敬畏的感觉。 “女人嘛?”吕布抚着下巴,呵呵笑道:“这滋味的确美妙无穷!嗨,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想尝尝女人的滋味啊?” “那个,那个……”这个士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腼腆一笑。 “哈哈哈……” 其他士兵纷纷打趣笑道。 “你原来还是个处啊……” “看你长得五大三粗,却原来是个……” “哟,哟,你还经常在我面前吹,说你一个晚上能御三女啊,切,原来是扯淡啊……” “哈哈哈!”吕布大笑道,“你们且莫嘲笑!只要这次击败了曹cāo,只要你们还未战死的,你们想娶媳妇的,我吕布招人替你们说媒,让你们娶个媳妇,让你们也尝尝婆娘的滋味;你们想回家侍奉二老的,我吕布会给你们钱,让你们的父母能够安享晚年;你们想让你们孩子上学读书的,我会筹钱建私塾,让你们的孩子能够像别的孩子一样上私塾读书……” “总之,我吕布绝不会辜负那些为我受伤的兄弟的,你们受伤了,也许以后都不能不能参军了,或者终生残疾的,但是我吕布,绝不会遗弃你们的……” “好好的养好伤,我吕布依然需要你们!等大战过后,本将承诺,会提高你们的军饷,提高你们的待遇,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吕布,这是你们应得的,所以好好的养好身体,才能博取功名!”随后吕布朝身后的陈卫言道:“将士们作战受伤,急需好的伙食养伤,令后勤改善将士们的伙食,多以肉食为主,还有严寒将至,给将士们准备些被褥……” 这一刻,伤兵营内士兵们眼中闪烁着泪花。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们本是出身低贱士兵,为了那一点微薄的军饷,抛头颅洒热血,谁会想到高高在上的吕布,竟然这么关心他们。 感动,这一刻足以感动,刘二、王德、赖青更是泪水哗哗的流淌下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主公威武,主公威武……” 雄厚嘹亮的呼喊声,经久不息…… “兄弟们,大战紧急,你们且耐心好好的养伤,本将暂且不能与诸位把酒言欢,待本将击退曹贼,本将承诺定会与你们把酒言欢,不醉不休,你们看,可好?” “好,好,谢主公!” 又是一片欢呼,士兵们此刻唯有感激,深深的感激…… 这就是最为朴实的士兵,只需要一个承诺,便可获取他们最永久的忠心…… 身后高顺、张辽默然无语,心中唯有的是感动和欣慰,这也是他们渴望的主公。虽然二人也觉得现在的吕布和之前的吕布大相径庭,但吕布毕竟是他们的主公,主公能够变得至情至xing,能够关心将士,不再是那般冷酷无情,不再是那么高高在上了,二人心中也是由衷的欣慰。 第二十章 陈宫传回来的消息 虽然吕布还无法做到吴起为士兵吸脓疮那样争取士兵们的拥戴,但现在,吕布心中没有丝毫的做作。 素来xing格桀骜的吕布,是不屑与这般做的。来伤兵营安抚伤兵也是即兴所为,但收获了士兵们的敬佩和拥戴。 从那殷切的目光中,看以看出这些士兵纷纷感动。在这天地不仁一万物为刍狗,汉帝不仁万民为刍狗的乱世,士兵们与蝼蚁般低贱。 而吕布这小小的举措,便让这些士兵忠心发自肺腑的爱戴。 就像历史上的刘备素有仁义之称,当曹cāo攻打荆州时,竟有数万百姓逃离家乡,跟随刘备渡江。当然在吕布看来,这不过是刘备的虚伪做作,但就是这一点让吕布明白兵心,民心的重要xing。 吕布不屑刘备那样的做作,但这些士兵大多数都是从并州起就跟随自己的子弟兵,相比于城中百姓,吕布更依赖于这些忠心的子弟兵。 不过民心也一样。乱世,最根本的不是士兵,不是钱财,不是人才,最基本的便是民心。民心所向,便可逐鹿中原,争霸天下。 百姓永远是罪朴实醇厚的,只要上位者能够给予一丁点的关怀,那么收获的不仅仅是偌大的民心。历史上chun秋齐国时,齐景公时期,公室**。田桓子之子田乞(即田僖子)用大斗借出、小斗回收,使“齐之民归之如流水”,增加了户口与实力,这就是所谓的“公弃其民,而归于田氏。” 民心所向,方能成王霸之业。也从这一刻开始,吕布心中所有所悟。 望着yin郁的天空,吕布知道自己的集团有需要问题要解决。眼下只有听过这一关,方能一一解决由来已久的顽疾。希望梦,没有骗我。吕布心中如是想到。 从营中出来后,吕布又逐一陆续去了其他伤兵营。亲自察看了伤兵们的情况,对于一些问题,诸如需要有人服侍,医药物资短缺等问题,全都派人予以解决。 这让吕布在士兵们心中的形象有多了一条,仁义的主公。 以往,吕布凝聚麾下士兵主要是靠吕布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勇往无前的武艺,但如今又加上了仁义的好主公。 巡视完了各个伤兵营后,吕布回到了西城门楼。 西城外是刘备营寨的地方,此时已经到了ri近中午,吕布用完了膳食后,便来西城门巡视城防,陪同吕布的还有高顺、张辽、魏续、宋宪、侯成。 其余曹xing在南门,成廉北门,东门是魏越。如今吕布可不敢让魏续、宋宪、侯成三人独自守城门,而是将三人放在自己身边,虽然这有点养虎为患的感觉,但这三人毕竟不是虎,而且不到势穷的时候也不会背叛自己。 吕布依靠城门楼,目光眺望向西边,心中有种不安。这种不安也不知是从何说起。只觉得,事情不会太过于简单。如果能够轻易的说服刘备,那他也就不是刘备了? 刘备其实是那么简单易与之辈? 诚然不是。从梦中,吕布知道刘备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 相比于面上永远挂着的是虚伪的和善,喜怒不形于sè的刘备,纵使诡诈心狠的曹cāo也望其项背。这样的人,真的能够那么轻易说服?这其中的凶险,刘备岂能不知?只要刘备一背叛曹cāo,那承担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报复。退一步来说,刘备并不会背叛曹cāo,但是使点绊子,不让曹cāo消灭吕布还是可以行使的。而吕布就是看重了刘备的野心,所以才会铤而走险,让陈宫前去说服刘备,至少也要让刘备不会和曹cāo同心。 按照吕布和陈宫的约定,一旦陈宫说服了刘备,就会派人传回消息。只是到现在依然还未有消息。这让吕布心中的担忧越发浓重。 回到了议事厅,陈卫率人在门外把手,吕布则是与众将商议。 “主公,公台先生到现在还没消息传回,是不是?”魏续试探着问道。 吕布沉思不语,这时高顺接着言道:“主公,以顺看,此时还不能cāo之过急。此等大事,即便刘备有心准备,也定会想个稳妥的办法。我等耐心等候便是。” 高顺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当头一棒,敲在吕布的心间。目光扫视了众将一眼,只有高顺和张辽还保持着耐心和沉稳的神sè。 魏续三人则是和自己一样,脸上都是一片焦急之sè。这三人定是受了自己的影响。 所谓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攻城,为将为上者,岂能心浮气躁,自乱正脚?这般急躁的情绪必定会影响自己麾下众将。 想到此处,吕布神sè一凛,扫视了魏续一眼,喝道:“急躁什么,伯达说的对,耐心等便是。出去看看,看是否有消息传回!” “诺!” 魏续被吕布虎目一瞪,吓得不敢说话,连忙转身走出了议事厅。 高顺见了,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些许欣慰之sè。这才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和主公。一旁的张辽亦是感同身受,心中暗道:“这吕将军如今行事作风与之前迥然不同。之前做事缺少果断,行为举动时常有失偏颇,不肯思详,忽有失得,动辄言误。但现在,多了份果敢,少了犹豫,多了份冷静,少了份急躁。是什么让吕将军一改之前的缺点?” 张辽想不通,索xing也不再去想。 此时,张辽和高顺不一样,称呼吕布是吕将军,而非主公,从这点可以看出,张辽还未真心归附吕布。 吕布也心知肚明,没有点破,在这乱世,君择臣,臣亦择君。不过吕布相信有一天,自己可以让张辽诚心归顺自己。 就在议事厅内一片沉静时,魏续去而复返,大踏步走进议事厅,脸上透着兴奋的神sè,口中呼道:“主公,有消息传回!” 魏续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打破了议事厅的沉闷的气氛。众人脸上也尽皆露出一丝喜sè。看来陈宫说服刘备之事有了结果。否则,一旦陈宫说服刘备失败,定然会被刘备扣押,也不会传回消息。 众人都是这般想着。 但吕布脸上依旧波澜不惊,锐利的目光扫过魏续。魏续被吕布虎目一扫,心头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兴奋,太过匆忙跑进议事厅。 “这般冒失,成何体统?下次再这般,就休怪本将不念外戚之情!” 魏续唯唯诺诺的点头应道,心中没有丝毫敢违逆吕布意思。魏续心中郁闷难以言明。以前吕布从不会这般喝斥自己,怎么说自己的表姐还是吕布的夫人严氏。 只是魏续无法想到的是,吕布有感于那个奇怪的梦后,对魏续这样的反骨仔越发的反感,对这三人心中存了jing惕的心思。 魏续不敢多想什么,将手中的那块陈宫派人送回来的消息绢帛递给吕布。 陈宫送回来的是两块绢帛。吕布将其中一份展开来,细细阅览,越往下看,脸上也难以掩饰心中的兴奋。 吕布再打开另一份绢帛,面sè又是一喜,竟霍的起身,嘴中呼道:“好,好,好!”连呼三声好,吕布那冷峻的脸上,如冰雪融化,露出了兴奋的神sè。 第二十六章 远遁千里 曹cāo一处大营中,陈宫和秦宜三人被囚禁在此,四周布满了守卫,外松内紧,营中暗布哨岗又是谍影重重,将这座营帐牢牢的包围期间。被囚禁之人插翅难飞。 已经三ri了,陈宫三人被困在此处三ri了。曹cāo为了防止走漏消息,对看守陈宫的人加重了守卫。 “先生,我们不能在这儿束手待毙,您倒是想法子出去啊?”秦宜见陈宫坐在那儿闭目养神,不有焦急的道。秦宜在营内来回走动着,他可没有陈宫那样平静如水的心态。 只是陈宫看似面sè波澜不惊,实则内心也是有种隐隐的不安。陈宫这样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的书信落入刘备之手,也必然会落入曹cāo之手。曹cāo得到书信肯定会设下计策引诱吕布来劫营。以自己对吕布的理解,十之仈jiu吕布必然会率兵来劫营。 虽然自己留了个心眼,但在陈宫想来,吕布必然不会有所察觉。吕布有勇无谋,自己可是深知这一点的,曹cāo肯定不会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要吕布一旦倾力攻打曹营,倒时候曹cāo就可以一举歼灭吕家军了。这是陈宫不愿看到的,那也意味着下邳城再也守不住了。自己一方也就败了。 心中暗叹,只是如今身陷此地,又有何办法? 一切就只能靠吕布自己了。但这种希望是极低的。希望他能够想起临行前,我对他嘱咐的话吧?陈宫心中这般想着。 那边秦宜见陈宫没有说话,不由地再急道:“先生,您倒是说话啊,您不是智计过人吗?” 陈宫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无奈地道:“老夫纵然智计过人,但也不能智计通天吧?” 秦宜还待再说,被陈宫打断道:“你们也不要再焦躁了。如今我们被曹cāo囚禁,暂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现在就要看吕将军自己了。如果吕将军击退曹军,我等便还有生还下邳的可能,否则……”后面的话陈宫也没有再说,秦宜和另一名亲卫也很苦恼的叹了口气…… 夜sè降临,天空漆黑如墨,不见星辰闪耀。天空刮起了阵阵冷风,让站在城墙上守卫的士兵打了个寒颤。可即便如此寒冷,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偷懒,依旧身姿挺拔的站立着。 议事厅内,吕布再次在城楼议事厅内召集了麾下文武。简明扼要的将陈宫的书信递于众将传阅后,众将面露喜sè,个个摩拳擦掌,准备跟着吕布除去劫杀曹营。 只要劫了曹军屯粮大营,就可打败曹cāo,众将焉能不喜。 只有知道内情的高顺和张辽没有表现的过多的喜sè,一脸的漠然。 看着众将,吕布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很快就消失,面sè更加冷峻,喝道:“本将出城后,城内以高顺为主将,张辽副之,军事以高顺为主,政事以袁涣为主,如有不决者,可由高顺自行决策。汝二人当相辅相成,共同守住下邳。” 高顺古井无波的脸上不见任何喜sè,拱手道:“末将尊令!” 袁涣,字曜卿,身材清瘦,颌下两撇胡须,神sè清明,听闻吕布这样的安排,心下嘀咕,吕布向来不怎么重用高顺,此刻又如此信任高顺,将一城军政尽皆交由高顺,难道不怕高顺背叛吗?心中这么想,袁涣也出列拱手应道。 其实吕布如今可信任的只有高顺了,高顺不会背叛自己,这点,吕布深信不疑。 其余众将有的欢喜,有的则是嫉妒。吕布相信以高顺的手段,必然可以震慑麾下众将。 吕布虎目扫视魏续、侯成、宋宪三人,道:“魏续,侯成,宋宪,汝等三人下去准备,随本将出城劫掠曹营!” 三人不疑有他,只道吕布yu要让三人立功,当下喜不自胜,也不再眼红吕布给予高顺的信任和权力。 最后,吕布从怀中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封,交由高顺道:“如有危机之时,可打开书信,依计行事!切忌!” 高顺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将书信放入怀中,郑重道:“末将谨遵主公之令,不敢有违!” “好,你二人莫要让本将希望!” 高顺和张辽点头应道:“请主公(将军)放心,我等必不会辜负主公(将军)期望!” 接着吕布又对许汜和王恺二人道:“你二人也下去准备去吧!”二人默默点头,退出议事厅,接着吕布虎目一扫道:“其余众将留守城池,守得住城池便是大功一件。待击退了曹cāo,本将绝不吝赏!” 说罢,吕布大踏步离开议事厅。其余众将各司其职,也都离开,回到各自的岗位去。 西城门,三千并州铁骑已聚集在此,整装待命。如今吕布麾下仅有四千余骑并州铁骑,留了一千余并州铁骑,守城以作不时之需,其余将随吕布一起出城,远遁千里。 三千并州铁骑,虎狼之师,是吕布最引以为傲的骑兵,跟随吕布转战各地,无往而不利。今ri也一样,吕布想要离开,谁能挡得住? 只有朔风呼呼声,三千黑甲骑士,彷如与天地融为一体,只有那一双双杀气森然的双眸,在黑夜中折shè出冰冷的气息。 吕布翻身坐上赤兔马,勒马转过身来,虎目一扫,三千黑甲骑士心神一振,齐齐望向吕布。 吕布猛然举起画戟,再次扫视了三千儿郎后,便猛调转马头。 西门的城门缓缓打开,露出足够两骑并辔而行的空间,吕布一马当先,身后魏续、侯成、宋宪、陈卫和三千并州铁骑如洪水滚滚而出。 出的城门后,重新整顿好阵型后,吕布画戟一扬道:“跟着本将来!” 三千铁骑没有应答,彷如来自地狱的幽灵骑士一般,默默的跟在吕布身后,策马狂奔。 夜sè如墨,朔风呼啸,三千铁骑策马狂奔,发出沉闷的声响。 原来,三千铁骑都是马衔枚,蹄裹布,气势如虹,那低沉的马蹄踏地的声响,夹杂在呼啸的朔风中,实在难以分辨。 三千铁骑,就像一条黑sè的蛟龙,在无声无息的游动! 第二十七章 小瞧了你! 夜空下,曹cāo肃立在帐外,凛冽的寒风吹得脸刮骨般的刺痛。但是曹cāo无所觉,反而内心有种难言的兴奋。 自从曹cāo入主兖州开始,与吕布交战不下百余次。每次都是先败,但结果都是自己胜了,后吕布逃往徐州。 但之前的胜利都不如今ri即将来的胜利,让曹cāo倍感兴奋。下邳城是吕布最后一座孤城,只要今夜伏击吕布成功,攻下下邳轻而易举,也就意味着,吕布彻底被自己击败了。 数年的交锋,让曹cāo对吕布恨之入骨。三番两次差点让自己基业尽毁,无家可归,那种恨不得yu除之而后快之心,此刻,让曹cāo露出得意的自信。 “击败了吕布,孤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徐、豫二州,到时候,孤才能与袁本初一争天下!”想到此处,曹cāo也不免得意起来,浑然忘记了现在还未击败吕布。 一旁的文臣无不为曹cāo的自信和豪情所感染,尽皆面露喜sè。 反倒是郭嘉,见曹cāo如此自信得意,眉头轻皱。本就身体不好的郭嘉,久陪曹cāo站在寒风中,不免脸sè有点苍白。 郭嘉还是提醒道:“如今还未击败吕布,明公不可如此自满得意。我等也要防止吕布突围而去,如果吕布想请求外援,淮南袁术和泰山臧霸亦不得不考虑。” 曹cāo左手轻抚胡须,摇了摇头,转身对郭嘉道:“奉孝,有一点你可就说错了!吕布也许会派人向袁术或者臧霸求救,但是他吕布是绝不会自己出城的。吕布此人好sè成xing,留恋温柔乡,岂可抛弃妻妾,独自出城?此人优柔寡断,儿女情长,眷恋温柔乡,是断然不会突围而去的。他吕布,注定永远成不了孤的对手!” 曹cāo话也对,吕布的xing格谁不知?好sè成xing,优柔寡断,暴而少仁,不能御下,的确在这乱世成就不了霸业。 话虽如此,但却消除不了郭嘉心头隐隐的莫名担忧。 但曹cāo如此自信,知道也不好打击曹cāo的信心,换了个折中的口气道:“既如此,还请明公多派兵力,防止吕布突围即可!” 曹cāo目光落在郭嘉的脸上,顿了顿,便道:“奉孝所言甚是,孤早已派元让领兵留守在淮南径路,于禁领一军伏击在通往泰山一路。” 郭嘉听后心才稍安。 而此时,三千并州铁骑距离西营外围不足三里,夜幕下,已经能够隐隐看见曹营中亮起的火光。吕布随即下令撤去战马嘴中的枚和马蹄上的锦布,三千铁骑如滚滚洪流,奔腾而下。 大地开始震颤,震天动地的闷雷声,响彻天际。 但远处的曹营似乎未有动静,吕布策马狂奔,正在惊疑之间,前方忽然平原上忽然亮起无数火把,一支军马拦住了去路。 考虑道吕布非一人能胜,便从刘备处讨来关羽和张飞,让二人一起缠住吕布。如此,刘备处兵力就稍显薄弱,曹cāo另拨三千人,加上刘备的两千人马,守在西营。 等吕布一出西门时,刘备就得到了消息,便派人马上报告给曹cāo。 只可惜曹cāo援兵还未至,吕布就已经杀至刘备近前。 刘备迅速下令第二排的弓箭手shè箭。 箭如雨下,铺天盖地而来。 但对于身经百战的并州铁骑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只见吕布画戟一样,大吼一声:“杀!” 此刻,身后的三千黑甲骑士扯开嗓子齐声怒吼道:“杀!”喊声如cháo,杀气如浪,伴随着惊雷般的马蹄声压迫而来。 吕布手中画戟,似蛟龙出海,翻转腾挪,左格又拨,将飞临而来的箭矢悉数当下,一阵叮铃铃的声响,急速飞来的箭矢在吕布正前方,一个个折道shè入到两旁。 第一波箭雨shè完,吕布双腿轻磕赤兔马月复,赤兔马会意,撒开蹄子,如一道红sè闪电,直窜而去。 第一波箭雨大部分被吕布用画戟拨开,只要少数shè中后面的并州铁骑,索xing造成的伤亡还不大,只有少数中箭落马。 魏续三人也凭借这武艺,将大部分箭矢都拨掉。三人也没有多大伤亡。此时吕布已经驶离阵首,三人率领三千铁骑紧跟随吕布身后。 吕布一人一骑,当先撞入刘备军阵中。 刘备正在后阵督战,见第一波箭雨对敌军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后,眉头微皱,本待再发动第二波shè击时,却惊恐的发现,黑夜中,有一道耀眼的火红sè火焰,划过漆黑的虚空,眨眼间已经出现在近前,心中不由惊恐万分。 “吕布?”刘备一声惊呼,同时一股恐惧从心底升起。而同一时刻,吕布已经一人一骑越过刘备军的第一排长枪阵,直接撞入第二排的弓箭兵中。 如虎入羊群般,吕布开始疯狂屠杀。手中画戟就如同獠牙,发出森森寒芒,狰狞yu嗜,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生命。 吕布双目泛冷,眼中露出凶狠邪异的寒芒,出手更是狠辣残忍,一戟下去,必定是从上而下,劈为两半,浑然无视那四散飞溅的内脏秽物。骑着赤兔马横冲直撞,将刘备军阵型冲的七零八落,而且吕布那种凶狠只让刘备军心中发自内心的恐惧,故而吕布所到之处,刘备军本能的开始后撤,致使刘备军阵型更加混乱,导致敌军自己相互踩踏致死者不计其数。 刘备从吕布撞入自己军阵时就大感不妙,所以第一时间命令弓箭兵后撤,令长枪兵和刀盾兵开始上前,围杀吕布。 但奈何吕布勇猛异常,在刘备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吕布匹马撞入前排的长枪兵中,迎面便有数支长枪刺来,竟然还有奔着吕布坐下赤兔而去。吕布大怒,画戟一摆,将刺来的长枪齐齐斩断,接着顺势一个横斩,数颗人头冲天而起,断颈处,鲜血汩汩而流。 而此时,三千并州铁骑飞至,凶狠的撞上了已经支离破碎的长枪阵,巨大的冲击力,将刘备军的长枪兵瞬间碾碎。在绝对强悍的实力面前,那形同虚设的长枪阵更是不堪。 三千并州铁骑如同一把巨大的利剑,轻易的刺穿了刘备军。铁蹄滚滚,又如一辆巨型坦克,疯狂的向前开始碾压,粉碎。 哀嚎声,痛哭声,混在这战马的嘶鸣声,整个战场是一面倒的屠杀。 刘备看的心惊胆颤,他实在没想到曹cāo的兵马在吕布的并州铁骑面前竟如此的不堪,一股凉飕飕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而此时,曹cāo得到了刘备派人传来的消息,吕布竟然向西突围而去。 “吕布竟然没有中计?”曹cāo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的自信神sè,此刻愤怒而变得狰狞,冷冷的向跪在自己面前的斥候,问道:“确定全是骑兵?” 那名斥候被曹cāo冰冷的目光扫过,心惧之下,急忙答道:“禀曹公,敌军全是骑兵,正在向西突围。而且为首者是一个骑红马之人!” 郭嘉脸sè一变,原本苍白蜡黄的脸sè,更加苍白,不由得惊道:“既然全是骑兵,那么吕布便不可能是偷袭我军大营,吕布或许已经看穿了我军的计策。现在他选择向西,而且全是骑兵,想必也知道,西营乃是我军最为薄弱的地方。刘备的二弟关羽、三弟张飞都在北营,恐怕,西营的刘备无人能够抵挡吕布。明公当速速下令,派人支援刘备,防止吕布突围而去!” 的确,如果吕布真的中计偷袭曹营,那么绝对不会只带骑兵,而不带步兵。 郭嘉的话,就如同一巴掌狠狠的抽在曹cāo的脸上,之前的不屑,此刻显然成为一种羞辱。让曹cāo心中气闷难解。 “吕布?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 第二十八章 向北突围 且说西营这边,刘备军的前军很快的被三千并州铁骑冲垮,前军开始四散溃败。并州铁骑的强悍,再次的让敌军感到恐惧。三千虎狼之势,携着天崩地裂的气势,势如破竹般的摧毁了刘备军。 后阵观战的刘备看的是心惊肉跳,此刻再也顾不得保存实力了,急忙命身旁的一员小将道:“快,去拖住吕布的骑兵,等待曹军赶来!” “诺!”刘备身旁一员白袍小将得令后,便率领仅有的两千jing锐步兵出击。 这两千步兵乃是刘备的亲兵,倒也算得上jing锐,只不过上一次被吕布击败后,刘备又重新招募了一些,以作为自己的亲兵。 其实这支亲兵就是ri后刘备的白耳兵,只是如今还未成就ri后赫赫的威名而已。刘备本想隐藏实力,只是此刻也顾不得了。 如果让吕布跑了,不仅对自己是个危害,同时曹cāo也会怪罪。 吕布尽情肆虐了一番后,本想不予纠缠就此离去,当抬起头看到后阵的刘备时,不由胸中怒气陡升。 “刘大耳!”吕布猛然一声大喝,如虎啸山林,声震四野,震得周围敌军是肝胆俱裂。吕布倒拖画戟,一人一骑如一道闪电,拦在吕布身前的敌军惊恐的纷纷往两边跑去,生怕被吕布一戟劈为两半。 吕布单人独骑,就这么径直杀向刘备。 刘备正在指挥、呼喝麾下士兵对并州铁骑进行围歼,当听到这一声爆喝时,吓得一跳,抬起头就看到吕布这尊凶神,双眼露出凶戾的寒芒,杀向自己。 刘备左右一看,围在自己身边的亲兵不过数人,下意识的就要逃跑。奈何吕布人如风,马如龙,呼啸之间已至刘备身后。 刘备刚好转身就要逃跑,此刻但见一股狂狂暴的劲风,如一把尖锐的长刀从后刺来,本能的伏在马上。 吕布画戟抬起,挟着一股滔天的怒气,一戟劈下。 “休伤吾主!” 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刘备身旁一声清喝,一支长枪斜刺而来。 吕布那雷霆万钧的一戟,猛然砸在长枪上。剧烈的金属撞击声过后,二马错身而过。 吕布勒马转身,但见一员白袍小将横枪拦在自己面前。 吕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意思,竟然能接本将一戟!来者报上名来,本将戟下不斩无名之辈!” 这员白袍小将乃是刘备的亲兵统领,姓陈名到,字叔侄!陈到长得身高八尺,样貌清秀,武艺也不俗,但毕竟和吕布相距甚远,虽接下了吕布一戟,此刻却被那巨大的反震力震得双臂发麻,耳畔轰鸣,胸口气血翻涌,忍不住的起伏。反观吕布,却是浑不在意,脸上还略带半嘲笑,半讽刺的邪笑。 陈到知道自己非是吕布对手,当下也不恼怒,只想为刘备拖得一时,同时也好恢复自己的双臂。 “汝南陈到!” “无名小卒,不自量力!” 吕布一声长啸,策马如风,迎着陈到一戟再次横斩而下。 陈到大惊,忍着双臂的剧痛,挺枪与吕布都在一起。 见陈到危险,四周的刘备亲兵一拥而上。数道长枪齐齐刺来。吕布爆喝一声,画戟如游龙摆尾,横斩而去。刘备的亲兵猝不及防之下,被锐利的戟刃划破铠甲,甚至有的亲兵被这迅若闪电的一戟拦腰斩断。 吕布却是不停留,策马跃入,画戟上下翻飞,就是一阵横冲直撞,画戟所过之处,无不是残肢断臂,鲜血飞溅。一人一骑,直杀的刘备亲兵死的死,伤的伤,当真的是血染征袍,猩红的鲜血,挥洒在吕布的征袍上。浑身浴血的吕布,简直如修罗地狱的死神。 而三千并州铁骑也开始与刘备的两千亲兵厮杀在一起。不得不说,刘备的亲兵也算jing锐,至少此刻,吕布的并州铁骑陷入到了与步兵的混战中。 吕布在驱杀了刘备的亲兵后,见到刘备已经逃出外围,而越来越多的亲兵涌向了自己,就连那陈到都隐藏在亲兵的保护之下,吕布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是否太冲动了。 今夜的目的不是厮杀,而是冲出重围。可没想到,一如战场,吕布体内的狂暴之气好似寻到了发泄口,尽情的迸发。 但却让吕布浑然失去了冷静。 如果在正面战场上,冲锋陷阵,固然可以这样,但此刻绝对不行。吕布不仅懊恼自己的不冷静,再想去杀了陈到时,却不想陈到在亲兵的保护下了。 吕布心中懊悔,画戟一荡,左右劈砍,杀出一条血路,往来路杀去。 陈到见吕布来去自如,也情知难以困住吕布,于是也不再纠缠,而是指挥亲兵开始对吕布的骑兵进行缠绕。 三千并州军中,有两个文弱书生,一个是王恺,另一个是许汜。二人不谙武艺,此刻在乱军中,虽有亲兵保护,但在乱军中冲杀,显得狼狈不堪,而且还数次险象环生。 吕布杀至二人面前,对陈卫喝道:“保护二位先生!” 同时又对魏续、侯成、宋宪三人喝道:“不得恋战,随本将杀出一条血路!” “诺!” 见吕布又回到身边,众将一阵兴奋,齐齐允诺。 吕布一马当先,两千并州铁骑紧随其深厚,再次组成一把利刃,刺入刘备军阵中。 这一次,吕布不再单人独骑厮杀,而是选择径直往西杀去。混乱的刘备军,再也无力缠住吕布的并州铁骑,马蹄滚滚,吕布突破了刘备军后径往西边突破而去。 而就在吕布突破刘备后,曹cāo派来的援军赶至,为首两人赫然是关羽和张飞。二人闻听吕布向西突围,知道他们的大哥刘备有危险,从曹cāo请命就来战吕布,实则是担心刘备安全。 吕布正策马奔驰见,遥望见西边东北方向亮起无数火把,只是曹cāo的大军杀至,正打算折往西南,又见西南方向人影憧憧,夜sè较黑,也不知有多少曹兵,只好向西,西边乃是泗水河。如今已是冬季,河水较浅,所以吕布迅速的打定主意,避开曹军的主力,径直往西而去。 吕布率军奔至泗水和近前时,虽然是冬季,但是令吕布也没想到的是,河水并不浅,如果冒然率军渡河,不知深浅的情况下,谁也没有底。 这时黑夜中,传来的喊杀声愈来愈近。 魏续一见泗水河面宽广,又听闻追兵已至,不由得急道:“主公,你说怎么办?敌军快杀来了!” “慌什么!”吕布瞪了魏续一眼,冷声呵斥道。魏续被吕布的目光一扫,吓得脖子一缩,不再言语。 夜sè漆黑,寒风呼啸,如果涉水渡河,这种天气,就会有人生病,一旦生病,必将会影响麾下骑兵的战斗力。 吕布的本意是护送王恺和许汜去淮南和南阳请求援兵,所以打算从西面突围。但眼下往西面只怕不行了。 望着河面,吕布心中不禁一阵迷茫。 正在这时,王恺突然道:“主公,这泗水河胖的河滩干涸坚硬,我军何不沿着河滩向北而去。” 王恺的话,突然让吕布想起了什么,不禁豁然开朗。所谓蛟龙腾渊,潜龙临渊,吕布如今不再是被困城中的蛟龙了。 自己这两千并州铁骑,来去如风,纵使曹cāo的三千骑兵也望尘莫及。自己何不远遁千里,即便被曹cāo发现了踪迹又如何? 想到此处,吕布果断的令道:“全军向北!” 第二十九章 计夺滕城 为了不被曹cāo的大军缠上,吕布不敢稍歇,率领并州铁骑一路沿着泗水河往北而去。直至天将近方明时,才到达滕镇二十里之外。 滕镇是一个人口不足万户的小镇,从曹cāo进攻徐州后,就已经落入曹cāo手中。由于曹cāo集中兵力攻打下邳,故而滕镇并没有驻扎太多的曹军,只有百人用于防守城门,其余都是郡县兵,用于缉捕盗贼维持治安的。 天sè将明,一夜急行军,终于摆月兑了曹军的追击。为了恢复并州铁骑的体力,吕布便命令大军下马休息,喝点水吃点干粮,同时给马匹喂点草料。 滕镇以北,靠近任城,这一代方圆几十里,不似下邳四周都是空旷的平原。但这里却不同,这里丘陵土坡交替延绵,望不到天际。山上又是古树高耸入云,灌木杂草丛生,足以能够很好的隐藏其大军。 所以吕布选择在此处暂且休息。同时命斥候四处打探军情。 而吕布就着一处巨石身后靠着,陈卫替吕布拿来一块饼和一壶水。吕布就着干粮和水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徐州的羊皮地图。 魏续几人也围拢在吕布四周。 “主公,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魏续和侯成、以及宋宪自从突围出来后就一直不明白吕布的目的。不是说去劫曹军的大营吗?怎么现在跑到北边来了?而且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过魏续这次学jing了,让侯成问。 吕布喝了一口水后,放下羊皮地图后,看了几人,心道:“虽说自己担心这三人会突然背叛自己,但如今自己突围出来,自己身边无人可用,而且如果不让这三人知道自己的目的,一旦让这三人离心离德,对自己绝对不利。” 心中思虑片刻,便道:“如果本将所料不错的话,公台说降刘备之计已经被识破,那么公台很可能被曹cāo擒住!那公台送来的那份绢帛就很可能是曹cāo的jiān计。如若本将真的去劫曹营,必定会中曹贼的jiān计,到时候损兵折将,下邳将不可守!” 三人听了吕布所言解释目瞪口呆,“主公不是说,那份绢帛是陈宫的亲笔书信吗?难道那还有假?” “书信是真没错,不过,临去之时,公台曾对本将言,此去只为说服刘备,让其放任公台前往淮南,而如今公台派人送来绢帛,要求本将劫曹营,不得不让本将怀疑。本将思虑后,觉得万万不可取。” 这时一旁的王恺敬佩道:“原来主公早就识破了曹贼的jiān计!幸得主公识破曹贼的jiān计。我等向西突围时,曹军兵力薄弱,可见曹cāo定是布置重兵于北营,好等我军上钩,此计的确凶险万分!” 众人听后不禁一阵惧怕,如果真如王恺所说,那此去定是十死九生。曹军的悍勇不比自家军弱,况且曹军兵力数倍于己,其中凶险想也不用想就可以知道。 “那主公如今突围出来,又有什么打算?”众将又问道。 “你们暂且不需多问,本将心中已有定计。你们且放心,如今我等突围出来,就算他曹cāo发现我等踪迹,也奈何不得我等!” “可是,主公……” 宋宪yu言又止。 “说,别吞吞吐吐!”吕布虎目一扫,喝道。 宋宪小声的道:“末将家小还在城中,我们难道要离开下邳不成?” 此话一出,吕布眉目一挑,眼中露出寒芒。 魏续和侯成小心地拉了拉宋宪一般。宋宪唯唯诺诺,不敢再言。 王恺见了,故作生气的喝道:“宋将军,你不要忘了,主公的妻小皆在城中,难道主公不想救自家妻小不成?你是不是多虑了!” 宋宪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煽动军心之嫌,难怪吕布眼中露出杀机。王恺的话,顿时让宋宪心头一松,连忙点头道:“王功曹说的是,是末将多虑了!” 王恺见吕布如此,故意出声呵斥宋宪,同时也是为了尽释诸将心中的疑惑。王恺所言的确是吕布心中所想。吕布不可能学刘备那样,抛却家中妻小,而独自逃亡。 吕布看了王恺一眼,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sè。接着看向魏续等人,语气转缓道:“宋宪,就凭刚才的话,本将可以杀了你!但念在你忠心勇猛的份上,本将就不再责罚你!如果再有下次就休怪本将了!” “是!” 宋宪连忙低头,再也不敢多说了。 刚才吕布只是一扫,自己就能感受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宋宪心底升起一股惧意。也感叹主公吕布的威势越来越强,竟压迫的自己无法喘息。 “其实你们不用担心,本将这次突围出来,为的是请求援兵,这才好分曹cāo之兵,给下邳城减少压力。同时,一旦发现曹cāo猛攻下邳,本将亦可率兵突袭曹cāo的大本营,让曹cāo首尾难顾,进退维谷,这才能救下邳,你们可明白?” 众人听了吕布所言,皆是已经心中明白了此行的目的,心底的疑虑顷刻便消散殆尽。 随后,吕布便吩咐众人抓紧时间休息,而自己则是拿着那份羊皮地图细细的看着。 旭ri还未东升,正是黎明最黑暗的ri子。吕布起身,按剑而立,目光远望南边。但是树木阻隔,看不到任何之物。 骑兵不能守城,所以吕布带出来的骑兵并没有减少下邳城的防守力量,再加上吕布对高顺的能力的自信,相信他可以不负众望。 “伯达,希望你能够守得住!” 吕布心中暗暗的道。 这时候,陈卫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一名斥候。 那名斥候见到吕布,单漆跪地道:“主公,已经查探处滕镇的情况!滕镇只有曹军一百五十人,除东门背靠高山外,其余三门,加上郡兵,各有八十来人左右!” 原来大军驻扎休息后,吕布就命人一面打探南边的下邳城的曹军动向,一面打探滕镇的守军情况。斥候通过走访查探,一打探到消息,即刻来报。 如今看来,滕镇的确军力不强,不过,吕布可不想率领骑兵强攻滕镇。 吕布又问道:“滕镇几时开城门?” “天将亮之时,就会允许百姓进城!”斥候答道。 既如此,吕布忽然想到了一个计策,嘴角不经意的上扬,然后对陈卫道:“陈卫,将魏续三人找来!” 陈卫即刻去找来魏续三人。三人一来到,吕布便道:“你们且去这样,这样……” 三人听后大喜,得到吕布之令后便转身去准备去了。 第三十四章 九里山山贼 九里山山脉延绵九里,蜿蜒如游龙,固有九里山之称。九里山山峰高耸,直入云端,山势陡峭,又群山环抱,易守难攻,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吕布选择一处空旷之地,安营休整,随后派宋宪带领斥候前去打探九里山的地形。一夜的急行军之后,此时,东方露出了鱼肚,黎明前的夜sè更加寒冷。天地间弥漫着浓雾,茫茫一片,不见万物。 得到吕布的命令,狼骑士兵们,迅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开始安营扎寨,另一部分则是迅速的没于四周影藏起来,巡视四周。 吕布在一处搭建好的简易帐篷里,看着地图无法入眠。如今吕布是无事便拿着地图研究查看,心里则是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帐外李黑领着亲卫于四周jing戒,帐内,灯火如豆,将营帐内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虽然一夜急行,不曾稍歇,但吕布却无法入眠。接下来该怎么走,吕布心中着实没底。 自己虽有这两千六百骑兵的兵力,但就彷如浮萍,无根随波追流般。但这也是最危险的。 一旦被曹cāo查探道自己的动向,那么势必自己就只能到时候疲于奔命了。 几盏茶的功夫,天已渐亮,浓雾开始散去,天地又归于他的返璞归真的万象。 吕布起身,着佩剑走出了营帐,站在营中,迎着暖阳,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一刻,心境竟有如此宁静的一刻。 只是吕布还未更深的去享受宁静的这一刻,一骑从远处飞马奔来。吕布睁开双眼,眉头微皱,俊朗的脸上,凝露处丝丝的杀气。难道被曹军发现了?这该死的曹军,当真是纠缠不休、 心中思量着,这时那名斥候策马奔至营外,翻身下马,然后疾步来到吕布前,跪拜道:“主公,不好了!” “何事?”吕布喝问道,又见只有他一人回来,而且这名斥候脸上一脸的尘土,浑身又有一丝血迹,不由的心一沉,“宋宪呢?怎么不见其人?” 那名斥候面sè一黯,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宋宪将军和一干兄弟都被一伙人劫持押上上去了!” 原来,宋宪奉吕布之命沿着九里山脉四处探查。九里山群山怀绕,山势陡峭,但又延绵数里,更重要的是这里林木茂盛,如果在其中影藏一直数千人的大军,可以说轻而易举。或许吕布可以暂时的在这九里山附近休整,以待时机。 这九里山山势陡峭,又延绵数里,如今是乱世,自黄巾起义时,天下早就盗匪糜烂,入山落草为寇者不计其数。果然,这九里山就有一处足有三四千人的乱匪,盘踞在这九里山之中。 宋宪一行共有三十人,人人骑马,正好遇到了正准备外出劫掠一番的山贼。山贼见宋宪一行人人骑马,心中起了歹意,虽然宋宪三十人都是人人身披铁甲,腰佩钢刀,杀气森然,而且都是人人骑高头大马,但在这伙乱匪之中,别说只有三十人,就算是一千人,对于这山匪来说,还根本不放在眼里。而且这里处于徐州和兖州交界处,属于三不管地带,虽然官兵也数次大规模的围剿,不过凭借着这帮匪盗常年贯穿与山林中,登山更是如履平地,靠着有利的地形个,所以一直以来,官兵都是铩羽而归。这帮九里山山贼才如此的猖狂、肆无忌惮。 三十人只有这名斥候才逃出,其余不是死的死,就是被俘虏。 吕布听后,勃然大怒,这般山匪实在是太过猖狂,竟然敢劫掠本将?着实可恨,吕布脾气向来是火爆异常,为人又是高傲不逊,何时被一群山贼土匪欺负? 当即吕布就点起兵马,在那名斥候的引导下,来到九连山南面。九里山成几字形,坐北向南,靠近九里山山脚四周分布着一些零星的村庄,村落不多,大多是贫穷的村庄。很快的又从当地人的口中了解到九里山山贼的一些情况。 这九里山山贼竟然有三千之众,是一伙黄巾盗匪,自从黄巾起义被镇压之后,一部分黄巾便在这九里山中落草为寇。近十年以来,九里山山贼不断吞并四周大大小小的山贼,才发展成如今的势力。 吕布率领并州铁骑向东策马狂奔,在一处开阔的山脚下,大军列开阵势,山上早有盗匪耳目将此消息报于山中的土匪。 吕布向山上望去,但见山峰如笋,笔直峭立,端的是险峻异常。林中又是树木茂密,放眼望去,十分不明了。 这时跟随在大军中的许汜和王恺,来到吕布身旁,劝谏道:“主公,这山势陡峭,而且山中盗匪还有数千之众,难道主公想攻山剿匪不成?” 王恺和许汜只道是吕布为了出一口恶气,要攻山消灭这支山匪。 别说自己麾下全是骑兵,就算有万余jing兵,也不一定能够消灭这山中的土匪吧?这帮山贼仗着地利,其能轻易能灭之? 一听这话,一旁的侯成就不乐意了,瞪了许汜和王恺一眼,对吕布道:“主公,宋宪被这帮山贼俘虏了,如今生死不明,还望主公能够救出宋宪。” 许汜xing情憨厚,但这时也担心吕布真的发兵剿灭这支山贼,当下急道:“主公,这山贼盘踞在这里多年,亦未曾被剿灭,如今我们全是骑兵,在山中战力根本不如这帮常年在山中行走熟悉地利的土匪,如果冒然进山剿匪,不仅会损兵折将,亦会耽误大事。我等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保存实力,以便和曹cāo周旋才是。” “难道宋宪就不救了?”魏续也对许汜呵斥道:“这帮山贼实在是可恶,如果是别人罢了,如今欺负到主公的头上来了,我军何曾受过如此窝囊之气,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并州军吗?” “但以眼下我军的情况,如何能救?”王恺反问道。 “这?” 魏续二人顿时语塞,不由得心中恼怒,狠狠的瞪着王许二人。 吕布将几人的对话听在耳中,此刻心中已恢复了冷静。二人说的都有理,这支悍匪剿之不易,而且自己现在并不想于此徒损兵力,那实在是不智的行为。 魏续和侯成二人虽然目光短浅,但说的也有理。如果自己不救这宋宪,岂不是让麾下将士心寒,一直以来,自己深得这帮将士忠心,除了武艺之外,同时有善待士卒的原因在这里。 骑着赤兔,沿着山脚下查看这九里山的地形,但见只有一条山路崎岖蜿蜒而上,直至半山腰便不见尽头。 心中思量着,既然不能强攻,当智取,又看了看半山腰处,心中有了主意。便对魏续和宋宪二人道:“本将决定,亲自去会一会这帮山贼!” 第三十五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可!!” 王恺和许汜异口同声地断然道。二人神sè凝重,为吕布如此草率的决定而震惊。 魏续和侯成也愣了愣,随后也附和道:“主公,此万万不可。” 好不容易逃出了下邳城,为的就是保存实力,以便和曹cāo对抗,请求援兵,救援下邳。吕布如今不仅仅是他们的主公,也是救援下邳,解救出妻儿老小的唯一希望。所以当听到吕布想要以身犯险,便果断的拒绝。 魏续和侯成亦知道,此间凶险异常,所以也不赞同。在这同一时刻,几人心思都是不谋而合,立场异常的坚定。魏续和侯成平时敬畏吕布,但此刻,也顾不得了。 吕布心中早有预料,不过当听到几人劝谏时,心中还是有一点欣慰的。 但吕布的决定也不是轻易能够更改的,神sè之间依旧自信和不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这天下有谁能伤的了本将?本将纵横天下十余年来,大小数百次战役,未曾受伤半毫,更别说这帮在本将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之辈的山贼了。” “纵然如此,主公身为三军统帅,岂能轻易涉险?一旦,一旦……” 许汜还待再谏,吕布却是笑道:“你们多虑了。擒贼先擒王,本将还是知道的。纵然这帮山贼有了歹意,本将亦有充足的自信,可擒住山贼的土匪。到时候本将自然安全无虞。你们放心,本将不会自陷绝境,而且本将更有深层次的考虑。” “你们看!”吕布指着这九里山道:“不说这九里山地势陡峭,单说这九里山山势延绵,幽深广阔,如果本将有机会收服这支山贼,到时候,本将就可以将大军隐藏在这九里山之中,只怕曹cāo都不知道本将会藏在他曹cāo的兖州境内,到时候就可以再图他计!” 原来是这样,吕布竟然还有更长远的考虑,又听吕布的分析,心中那份不安和担忧消退少许。 “只是,主公如何能够确信,那山贼土匪会见主公呢?” 还是王恺考虑问题比较全面,很快就抛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吕布陈兵于山脚下,山上的土匪必定得到了消息,如今大军临境,山贼的土匪再怎么不智,也不会甘愿和吕布见面的。 “这个到时候真的要临机应变了!”说罢,便带着亲军统领李黑,加上另外两名亲卫,向山中走去。 由于山中道路崎岖,而且只有一条羊肠小径,所以都没有骑马。李黑和另外两名亲卫,全身披挂,张目四处查探。吕布却并无一丝惧怕,进入山中后,沿着道路向前走,忽然一座巨石堆砌成的关卡拦住了去路。 关卡之上,人影晃动,吕布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关卡之上,锐利的箭矢已经指向自己。李黑和另外两名亲卫护在吕布身前,眼中露出杀气,紧紧的盯着关卡之上。 吕布则是大笑一声,走上前,喝道:“给你们大头领传话,就说本将要见见他!” 城头上先是一阵沉寂,随后就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小子你太猖狂了,竟敢想见我们大头领,当真是不知死活,兄弟们,shè死他!” 说着城头上涌出十几号人,全都张弓搭箭,向吕布四人shè来!” 十几支利箭急速飞来,吕布大怒,掣出腰间宝剑,迎着箭雨将飞至身前的箭雨全都拨落开来。李黑三人亦都是身手矫健,纷纷掣出腰间钢刀,将飞来的箭雨格挡下来。 吕布怒火被激起,伸手抓过一支利箭,伸手亲卫立刻递上震天弓,吕布弯弓搭箭,一箭shè去,但见箭似流星,闪电般飞至。 刚才那高声嘲笑的小头目笑声戛然而止,一支利箭在其头顶之上,嵌入后面的石墙中,箭尾还在嗡嗡的震颤着。 其他的小喽啰们都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幕,而那个小头目则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顿时升起无限的恐惧。 “再不去,信不信本将一箭取你狗命?”吕布声如巨雷,关卡之上都是山贼被这一身爆喝震得心中发悚,全都停下了shè箭。 吕布已经弯弓搭箭,目标直指那名头领。锐利的箭矢发出幽暗的寒芒,这名小头目因为恐惧,而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勉强站定身子,口中连忙呼道:“好,好,你等着,吾报告我家大头目去!”说完,一溜烟的转身跑去。 吕布将弓箭递给一旁的亲卫,然后则是耐心的等着。 “主公,你说山贼头领会不会不见我们?”李黑那黝黑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会的!”吕布却冷酷一笑道:“现在我们就四个人,这帮山贼都不敢见我们,岂不是白白的辱没了他们九里山山贼的称号?” 李黑的憨圆的脸上,则是依旧不信心。 吕布却没有多做去解释,而是四目张望了一下,看过之后心中则是叹道:这里道路崎岖狭隘,可容乃三人行走,怪不得这里立一座关卡,再有十几人把守,便可阻挡数百敌军。还真是一块战略要地,却被这帮山贼占领,实在是可惜。 且不说吕布在耐心的等着,且说半山腰中,聚义厅中,坐着这九里山山贼的头领。九里山山贼头领,一共有三人,分别周黑子,黄脸汉和白面书生, 坐在正中的是一黑脸大汉,满面虬髯,肌肉盘起,身高八尺三,浑身散发着彪悍之气。两边坐着黄脸大汉和那个白面书生。 黄脸大汉也是身高八尺,身形魁梧,膀大腰圆,特别是他那脸上,肤sè橙黄,面容狰狞。对面的长相清秀,身高七尺五,年纪最是年轻,约莫二十来岁左右。与那黑年大汉和黄脸大汉显得格格不入的是,这白面书生年纪虽轻,却透露着一种沉稳冷静的气质。 三人在商议今ri遇到官兵一事。今ri黄脸大汉抢回的三十几匹马后回到大寨中,将此事与周黑子和白面书生说完之后,那白面书生顿觉其中有蹊跷。 本来他们是山贼,抢了也就抢了,但是如今抢的却是官兵的马。这些山贼都是刀口上舌忝着血的亡命之徒,虽说并不惧怕官兵,可也从来未抢过官兵的东西,特别珍贵的良马更是难求。 不为别的,就怕官兵报复大肆围剿,虽然不怕,可也总是麻烦。毕竟他们是山贼,在心里就有一种惧官的思想。 正在这时,一名小头目跑进了大厅内,正是刚才的那个小头目,小头目一脸的惶急跑进了议事厅,连忙将吕布要见三人的事说了出来。 “什么?好大的胆魄!”那黑面大汉一听,怒气陡然蹿升,腾地站起来,“竟然跑到俺这里闹事,哼!”周黑子,浑身的彪悍的杀气透体而出,一把撂起一旁的大刀,就要出去,被白面书生伸手拦住道:“周黑子,不要冲动!” 那黄脸汉子亦是个暴脾气,顿时站起来,对着周黑子道:“老周,俺老裴陪你一起去,宰了这帮官兵,也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可不是任由他们官兵揉搓捏的!”说着拿起一旁的丈长的狼牙棒,作势就要出去。 白面书生亦是伸手拦住了黄脸汉子,道:“你们且不用急,待我问问是怎么回事。”随后又问那名头目道:“那人是何人?还有,来了多少人?” “小的不知那人是何人,他们一共就四个人!” “四个人?”白面书生再次的确定了一下,然后对周黑子和黄脸汉子道:“就四个人,怕什么,老周,老裴,你俩武艺绝伦,害怕区区四人吗?” “哈哈啊,还是老廖你说的有理!”说着虎目瞪了那名小头目一眼,喝道:“你带他们来这儿见我! “是是是!”小头目连忙转身离去。 第三十六章 黄巾贼 进入山中,吕布又不得不感叹,这的确是一个屯兵的好地方。两边是陡峭的岩石,路也用石块堆砌而成,一直延伸至半山腰。而山贼的大营则是屹立在半山腰之上。从这里到半山腰足有一里的距离,即便官兵真的攻下了前面的堡垒,只要在这半路上伏上千人,纵使百战jing锐之师也不得不损兵折将。 这真是一块宝地,却被这群山贼占据着,当真是暴殄天物。只是吕布又很怀疑,这么一伙势力庞大的山贼,难道曹cāo就没有派兵围剿过?心中虽怀疑,但也不得暂时放下心中疑问,加快脚步。 吕布四人在小喽啰的引领下,来到山贼的聚义厅。聚义厅外,是一片可容纳数千人的开阔平地。此时,聚义厅四周数百人的山贼,个个凶神恶煞,浑身透露着悍匪之气,将这聚义厅围的水泄不通。 “请!” 吕布只是冷冷一笑,仿若未见,信步而入,李黑和两名亲卫亦跟上。 “慢着,交出所有兵器!”大厅外围,两名山贼小头目双手一伸,拦住了吕布四人的去路。 吕布身后的李黑顿时勃然大怒,要他们交出兵器可是万万不能,自己可是主公的亲卫统领,负责保护主公的安全,任何时刻都不可能交出兵器。所以闻言怒目而视,脸上杀气纵横。 那两名小头目被李黑的凶恶之相和杀气所摄,竟然有些慌神,吕布却是冷冷一笑,伸手轻易拨开了拦在身前的两个小喽啰。 走进大厅内,便看到了厅内的周黑子、黄脸汉子和白面书生。吕布目光扫视,但见聚义厅内四周,刀光闪烁,杀气森森,厅内的气氛异常诡异。 吕布不以为意,脸上的冷笑更盛,身上的杀气和威势亦是逼人袭来。 纵横天下,杀人无数,战场上磨砺的那种杀气,比之这些杀人越货的黑山贼更加令人感到一种仿佛来自地狱般的冰寒yin冷。 大厅内的气氛顿时陷入一种窒息急促的状态。 周黑子和黄脸汉子俱是脸sè一变,二人眼中不约而同的露出一股惊诧之sè。白面书生面sè凝重,眉头紧蹙,看来来者不善! 周仓等人看到的为首一人,身材挺拔魁梧,面容俊朗非凡,气度如山岳般厚实,龙行虎步之间,霸气和威严逼人袭来,只令三人俱是一阵诧异。 “你是何人?”周黑子面sè紧绷,脸上露出狠厉之sè,凶恶的瞪着吕布。 此时吕布又走上了一步,距离三人不足十几步的距离。闻听黑脸大汉的呵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冰冷的邪笑。眼中那摄人心魄的杀气直shè而出。 周黑子看到吕布那冷酷的笑容时,心中顿时一紧,刚想jing戒时,突然,吕布眼中的凶芒暴增,身形猛然一动,诡异而迅捷。大踏步向前一探。 “不好!”周黑子心中一动,暗道不妙。 吕布大踏前一步,忽见一道劲风扑面而来,想也不想,一个转身,闪到一边,右手握拳,凝集千斤之力,一拳轰然而出。 “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震得大厅内嗡嗡作响。四周暗伏的刀斧手闻声,迅速从外面如cháo水般涌了进来。 原来黄脸大汉见吕布突然暴走,幸好有所准备,挥起手上的狼牙棒,不管不顾的就是一棒砸下。 这根狼牙棒足有一百来斤,光是那棒头就有七八十多斤,挥舞起来,呼呼声四起,如狂风席卷而至。若是被砸中,必定被砸个脑浆迸裂才怪。 但是一声巨响过后,黄脸大汉却是被巨力震退,撞翻在地上。巨大的力量,震得黄脸汉子双臂竟然失去知觉,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 周黑子和那白面书生俱是脸sè巨变,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老裴的力量那可真的是力贯千钧,竟然被一拳震得吐血。 就在二人这愣神之计,吕布好似无事一般,继续向周仓杀去。一脚踢飞了眼前的一张案桌,双拳挥出,一阵骨头碎裂之声想起,迎面而上的两个山贼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到墙上,口吐鲜血而亡。然后左手不停,一个回撤,一拳轰在准备偷袭的山贼的脖颈处,直接将这名山贼打落在地,只是一声脆响,那名山贼再也没有爬起来。 吕布双臂舞动,劲风呼啸,双拳力拔千斤,拦在面前的盗匪不是被砸死,就是被吕布一脚踢飞。 就在这一刻,周黑子和他们四周的山贼们都反应了过来,迎着吕布一拥而上。而李黑和另外两名亲卫则是被众山贼包围之中,虽然还没有丧命,却是自顾不暇,根本不能给吕布支援。 吕布一声暴喝,眼中的凶厉之sè陡然暴增,双臂挥出,纵声一跃,一拳击向周黑子。 周黑子急忙挥刀携怒斩出,身体却急忙往后退。 吕布避过这一刀,身体于空中一拧,落地之后,身体猛然一个加速,如猎豹窜出。 周黑子横刀抵挡,吕布却是一拳砸在刀背上,飞起一脚踢在周黑子的月复部,周黑子和黄脸汉子一样,都是倒飞出去,只不过周黑子并没有吐血。 见此机会,吕布哪能错过,大踏步上前,手起一刀,斩在周黑子的手腕处,周黑子手中的钢刀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吕布左手如同拧小鸡一般单手将周黑子提起,朝着大厅内所有人喝道:“所有人都给我住手!” 吕布一声爆喝,震得厅内山贼们肝胆俱裂。 山贼们被这力拔山兮的爆喝声震惊,不由得纷纷停下手中的钢刀,望向吕布看。 吕布右手掣出腰间宝剑,横架在周黑子的脖子上,立刻准备蠢蠢yu动的山贼全都停了下来,目光带着惧意和愤怒。 吕布望向白面书生,喝道:“难道要本将杀戮不成?全都给我退出去!” “慢!”白面书生立刻叫道:“全都给我住手,都退出去!”白面书生脸sè极其难看,此刻,自己等人真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心中懊悔,不该让此人进来,此人武艺如此高强,只怕这一百来人一拥而上,都不一定能够留得下此人。 “阁下自称本将,只是不知阁下是谁?”白面书生强自镇定心神,面上恢复冷静,沉声问道。不过再看到吕布时,心中暗道,此人双眸顾盼之间,威势逼人,那俊朗的脸上,挂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这种霸气又好像是与生俱来一般。此人十足的高傲,在观此人身高九尺,面容俊朗,天下间除了此人还能有谁,难道是他不成? “哈哈哈哈!”吕布心中快意,脸上的傲sè涌起,将周黑子往旁边一丢,径直走上了聚义厅上首的主位,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面,李黑和两外两面亲卫亦是从山贼中聚到吕布身边,三人并无大碍,但刚才的围攻中,受了点伤。 白面书生扶起周黑子和那黄脸汉子。那黄脸汉子虽受了重伤,不过身体结实,只是吐了一口血,并无大碍,三人站在下首,对于吕布的傲慢和不屑,没有丝毫的怒气。二人是心服口服。 二人武艺不俗,向来甚少佩服人,对于吕布这样武艺高强英雄,自是由衷的佩服。 吕布扫视三人一眼,傲然道:“本将九原吕布!” “啊?”三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惊呼,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白面书生反问道:“温侯吕布不是被曹cāo困在下邳吗?缘何会来到此处……” “哼!”吕布冷哼一声,收回目光,他没必要说太多,也不屑去解释。 白面书生一阵尴尬,“对了,想必温侯来此处,是因为我等抢了温侯的马匹,伤了温侯的人,在下这就去派人将他放了!还请温侯莫要怪罪我等!” 吕布一摆手,道:“此事不急,今ri本将前来,还有另一件事!” 周黑子怯怯的问道:“吕将军之名如雷贯耳,俺老周最佩服的就是像吕将军这样的英雄!吕将军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是啊,吕将军有事尽管吩咐!”周黑子和黄脸大汉满是恭敬的答道。现在他们对吕布可是真心的佩服。 白面书生心中暗道这老周和老裴莫不是因为武艺不如人,所以对吕布起了佩服的心思吗?这样可不好。 吕布见周黑子和黄脸大汉一脸的真诚和敬畏,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如沐chun风般的笑容道:“你们三人是何人?” 黄脸汉子最是积极,连忙道:“俺是裴元绍,这个是周黑子周仓,那个是廖化廖元俭!” 原来三人都是黄巾旧将。 第三十七章 收服 ps:哪个sb还在刷坏评(读者印象……),有种站出来……我写我的碍着你什么事了…… “哈哈哈!”吕布大笑一声,然后意味深长地道:“我看你们武艺不俗,落草为寇,实在是可惜!” 果然,周仓和裴元绍面sè一黯,吕布说的,正好戳中了他们的痛处。 三人都是贫苦百姓出身,只是大汉朝廷昏庸无论,卖官鬻爵,士族豪强压迫,逼得他们无法生存下去。 中平元年,大贤良师张角揭竿而起,号召天下黄巾义士共同推翻腐朽的大汉王朝。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汉朝廷虽然千疮百孔,但好歹还依然有强健的实力,加上张角其人志大才疏,根本不能领导黄巾贼取得胜利。 初始,黄巾起义浩浩荡荡,如飓风般席卷天下,而周仓等人也是被官吏逼着不得不起兵造反。但当他们开始憧憬着未来时,却被现实残酷的打击。黄巾起义遭到了朝廷、地方豪强的打击。起义失败后,参加起义的黄巾义士也如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因为无论在战斗力和装备上,还是统兵将领运筹帷幄上,都无法和朝廷相比,所以黄巾起义也很快如昙花一现的没落。 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黄巾起义失败后,无数的草莽之士被朝廷通缉,这些黄巾义士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盗贼。逃得xing命的黄巾贼们不得不进入深山中,落草为寇,做起了打家劫舍的活计。 周仓三人也是无路可去,便进来到这九里山上。初时,九里山上盘踞着十几伙盗贼。周仓和裴元绍则是领着一众兄弟成为了这九里山之中的一处盗贼。后来廖化加入后,周仓的山贼开始逐步成为九里山山贼之首,后来不断的发展和吞并,才有今ri九里山之势力。 但是没想到,却被吕布一个人顷刻间就可以灭掉。 只是廖化和周仓、裴元绍二人不同。周仓和裴元绍有勇无谋,廖化心思细密,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吕布一说出此话时,便抢先答道:“温侯所言甚是。不过我等是黄巾出身,现在黄巾出身的无不被冠以贼寇之名,我等也是无奈,官逼民反,我等也没有活路,也只有上山落草为寇才能生存下去。我等也想过,投靠某一诸侯,变成官军,这样也不用被世人称呼为贼,只是,天下诸侯,无不以消灭黄巾盗匪为战功,更不会接纳我黄巾匪寇。为了自保,我等便只有靠自己,壮大自己的势力,才能和官兵周旋!” 廖化廖化这话避重就轻,宛转的拒绝了吕布暗含的招揽之意。 吕布不由得细细打量了廖化一眼,但见这廖化年纪虽轻,却不失沉稳,此人当是个将才。而那周仓和裴元绍也只能算个骁将,冲锋陷阵还可以,如若让二人统兵,却是不如这廖化。 “你叫廖化,字元俭?看来你读过几年书!”吕布忽然问道,眼中颇有赞赏之意。 周仓一拍廖化的肩膀道:“老廖的确度过几年书,而且还有智谋,我和老裴在这点是不如老廖的。吕将军可能不知道,俺的这山寨如果没有廖化这个智囊,俺和老裴也不可能将这个山寨壮大,也不可能吞并其他山头上的山贼。” 看来这周仓到时一憨厚之人,廖化年纪轻轻,这周仓却呼廖化为老廖,吕布不禁哑然失笑。 “在下的确度过几年书!”廖化不卑不亢的答道。 吕布本就是个直爽之人,不喜欢弯弯绕绕,在第一次试探过后,知道这廖化避重就轻的绕开了自己的话题,便直接到:“本将素来豪爽,不喜欢弯弯绕绕。今ri来此,就是希望你们能够率众投靠本将,比做这个山贼要强。你们现在势力很大,可是无论谁拥有兖州,必定不能容忍你们这伙势力存在。所以你们终有被灭的危险。” 看了三人一眼,然后目光落在廖化身上,道:“要知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今正是本将势危之时,你们可要考虑好?”话虽如此,但吕布心底已经动了杀机,如若这三人拒绝,便会直接取了三人xing命,相信再凭借武力,足以威慑余下那帮山贼。只是,现在,吕布并没有表露出来,脸上一副风轻云淡,谈笑自若的样子。 吕布一抛出意图,三人脸上表情各不相同。裴元绍面露着喜sè,只是因为刚才受伤,脸上出现淡淡地苍白,但也难掩兴奋。不过他向来没有主见,都是听他大哥周仓的。 周仓先是一喜,当看到一旁的廖化不言语,又犹豫起来。 而廖化神sè不变,心中思虑片刻,便道:“温侯说笑了!我等为黄巾盗匪,臭名远扬,早已不为世家诸侯所容纳。只因一旦接纳我等,必定会有损名声,即便接纳,也定会以我等是黄巾出身而轻视我等。温侯难道不怕有损温侯的威名?” 吕布笑道:“什么狗屁歪理,本将不过是六郡良家子出身,还不一样被世家豪强所轻视,本将又何须在乎这些虚名?” 廖化笑了笑,接着问道:“温侯不应该是在下邳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吕布犹豫了一下,但想了想还是道:“本将率兵突围下邳而来,就是要请求援兵,以救援下邳!如今下邳乃是本将的根本,更重要的是本将家小和麾下将士家小皆在城中,本将不得不救!” 廖化却是沉声问道:“曹军数万大军围困下邳,而温侯不过万余多人,如何能够抵挡了曹军?将军又有何办法击败曹cāo?还有,下邳城乃将军之根本,将军将如此重要之城交由麾下,将军是否太过儿戏?” 吕布心中有点恼火,心底杀气涌动,语气也开始变得不善:“哼,这些事本将本也不必多做解释,既然你想知道,本将便告诉你。本将自信可以击退曹cāo,这点本将有十足的自信,就像今ri本将敢孤身前来,亦是同样道理!” 廖化心道,这吕将军竟如此自信,待我在探探其心。 “还有本将既然将下邳城交给本将麾下大将,自然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点你不必过于纠结!”说罢,吕布眼中微不可查的露出了一丝杀机,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走下主位,向廖化等人走去,口中却道:“世人皆言我吕布有勇无谋,见利忘义,本将根本就不屑解释。如今你们若投靠了我,对本将来说是雪中送炭,本将岂会不重用尔等?须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若你们归顺他人,本将胆敢保证,必定会因为你们出声黄巾而轻视你们,孰好孰坏,你们且细细考虑一番!” 吕布看似漫不经心的走着,负手侧过头去,眼中的杀机越来越盛,只要廖化再拒绝,吕布不得不下杀手,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够多了。 吕布慢慢的靠近了廖化等人,这一次吕布目标是廖化,打算一击必杀,只因这小子太过于jing明了。 吕布看着廖化、周仓、裴元绍三人,手微微抬起,却在这时,裴元绍见周仓和廖化犹豫不决,便急道:“老周,你不是说你最敬重的就是吕将军吗?如今吕将军就在眼前,你不是说过,如果不是担心吕将军因为我们出身贼寇而不接纳我们,否则,你我早就投靠了吕将军了。缘何现在还这般磨叽?” 周仓脸上一阵尴尬,廖化瞪了裴元绍一眼,露出一丝苦笑,这裴元绍真是憨直,都看不出来我是在试探吕布吗? 吕布刚刚微微搭在佩剑上的左手,重新放了下去,听到裴元绍的话,心中蓦地一松,就在刚才,吕布心中已经动了杀机,不过现在知道这周仓和裴元绍早就有了投靠之意,爽朗一笑道:“哈哈,那你们还在等什么?” 周仓和裴元绍对望一眼,一起跪拜在地,道:“我周仓(裴元绍)拜见主公!” “哈哈哈!”吕布大笑着,将二人扶起,又问一旁的廖化道:“元俭你呢?” 廖化唯有苦笑,也跪拜在地道:“廖化拜见主公!” 吕布亦是扶起廖化,待三人起身后,言道:“得你们相助,本将破曹cāo就更有信心了!你们放心,本将绝不会因为你们出身而轻视你们,本将一样会重用你们!” 第四十二章 巾帼豪杰 夜幕降临,天地又归于了宁静。战争的气息依旧笼罩在下邳城。城上亮起了无数的火把,守军们默默的打扫着城头,将战死的袍泽和尸体全都一个个抬走。 城下,有十几个曹军和吕布军在搬运各自战死的袍泽的尸首。 这一战,是连ri来最为血腥和惨烈的一战。曹cāoyu趁着吕布出城之际,一战而下。只是遭到了高顺的顽强抵抗。 此战,曹cāo于北门就折损了近五千的兵马,而吕布亦是损失了三千。城下尸积如山,血水染红了护城河。现在胜利的喜悦已经过去,剩下的更多的是疲惫。今ri他们知道了吕布已经逃出了城去,这让他们心中生出一种悲凉和迷茫。 曹军退去后,高顺没有去休息,而是亲自重新布防了城头的防御,同时亲自抚慰守军。这时张辽来到北城门,见到高顺,道:“伯达,如今将士们都知道温侯已经离开了下邳,我担心军心不稳。而且城内那些世家豪强,估计也会蠢蠢yu动。”说到此,张辽脸上也是一脸的担忧。 高顺伸手从怀中拿出吕布的书信,递给张辽道:“文远,这是主公临走之前交予我的信,你且看看!” 见到吕布的书信,张辽露出了然的神sè,不过还是面露迟疑之sè,伸手接过,然后迅速的看完。待张辽看完,高顺问道:“文远以为如何?” 张辽稍微思考之后,点点头道:“我看此计可行,没想到温侯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由貂蝉夫人出面,自然可以稳定军心,但是要想安抚城中那些蠢蠢yu动的世家豪强,只怕他们未必可信!” 高顺冷哼道:“不必让他们安心。只要我们拥有兵力,他们也不敢犯上作乱。” 张辽摇头道:“我看,还是让袁大人出面,此人颇具才能,让他出面安抚城中世家必可起到稳定的作用。如若一些世家依然想浑水模鱼,那到时必须以雷霆手段迅速剪除这是世家,这样可以起到威慑的作用。” “好,文远,此事就由你暂时负责。以文远之才,足可担当大任,顺相信你!” 张辽心中感动,他和高顺惺惺相惜,对于高顺所言,绝对的认为是高顺发自肺腑之言,微微点点头。 高顺亦是欣慰一笑,二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充满了自信。 一ri后,下邳城中的校场上,六千徐州jing锐士卒组成一个巨大的方阵,肃立不动。高顺和张辽以及成廉、曹xing、魏越等众将俱是立于身后。 六千道目光齐齐望向点将台上,谁也没有交头窃窃私语。在高顺和张辽的整军之下,如今吕布军军纪为之一肃,已经有了铁血之师的风范。 高顺治军素来严谨,法度严明,陷阵营就是高顺亲手训练出来的。如今经过高顺整训之后,虽然战力不能迅速的提升,但是军纪军风已然是大不与往ri。 军容严整,士卒神情肃穆,没有命令,站在校场上不动如山,那浑身的彪悍之气透体而出。看的众将都是微微颔首赞同。 这时,一身严装素裹,身穿女子铠甲的貂蝉在同样是身披铠甲的侍女簇拥下,款款而来,随即登上了点将台。 高顺、张辽等将将貂蝉迎到正中,向貂蝉拱手抱拳道:“夫人!” 貂蝉一身银装,一副巾帼女子之风范,让人为之一侧目。抬下六千士卒,解释目露不解之sè。都是静静的看着台上。 貂蝉倾城倾国之貌,一向是娴静温柔,如今穿上金黄软甲,反而更显一种清冽冷艳之美。六千将士大多不认识貂蝉,见一个身穿软甲的女子前来,一脸的震惊,脸上亦是充满了好奇。 但当高顺等人行礼时,才知道来的是主公的夫人貂蝉。 作为吕布的将士,许多人都听过貂蝉之名,却是未曾见过。听说他们的主公曾经为了貂蝉,亲手屠戮了董卓,看来主公很爱这个貂蝉,所有的将士目光都变得一种敬畏。 貂蝉微微一笑,彷如冰雪融化,六千将士看的目瞪口呆。 貂蝉如同天山雪莲花,清冷孤傲,士兵们无法升起邪念,心中唯有的是敬畏。 就在士兵们疑惑的时候,貂蝉那彷如天籁的清越的声音传来。 “可能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主公,我的夫君已经不再城中,事实上夫君的确不再城中!” 众将士哗然,在他们还未交头接耳的时候,貂蝉的声音又传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点将台上。 “但是你们的主公不是贪生怕死,不是抛弃众兄弟,他出城为的是寻求击退曹cāo的良机,你们应该相信你们的主公,只要守好城池,你们的主公一定率兵击退曹军的!” “你们或许不信,妾身,还有你们主公的家小,都在城中,你们的主公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是不会抛下他的妻女的,你们中有许多都是从并州就跟随你们的主公,你们难道会相信曹军所说的吗?” “你们妄自猜测,造成军心不稳,只会让曹军有机可趁,这正中了他们下怀。” “你们要坚信,你们的主公不会抛弃你们的,就如同不抛弃他的妻女的。既然夫君的妻女都在城中,你们为什么不相信你们的主公率兵出城,是为了救下邳呢?” 貂蝉的声音虽不雄浑高亢,听后没有那种振奋人心,热血沸腾的感觉。但貂蝉的声音清越细腻,如钟晨钟暮鼓,更能平抚士兵们躁动疑惑的心思。 “主公天威!”众将士振臂高呼。原本他们心中对主公抛弃他们的一丝怨恨,在犹如仙女下凡的貂蝉面前,竟在不知不觉之间荡然无存。 高顺走上前,感激的朝貂蝉行了一礼,道:“多谢夫人,原本这是军人之事,却让夫人出面安抚众将,顺心中有愧!” 高顺不善言辞,没有过多矫饰的话,那古井无波的脸上只有感激的神sè。 貂蝉微微颔首,道:“高将军言重了。夫君走之时就吩咐妾身过妾身,如今我这般做,不过是为夫君尽点绵力罢了。ri后守城还多仰赖高将军,和众位将军!” “末将不敢!” 众将见貂蝉也朝众将一礼,都抱拳回礼。 “夫人言重了!”高顺说罢,走上前,面对着下面战力的六千将士,喝道:“曹军虽有数万,我军亦都是jing锐之师,何惧曹军?我等有坚城之利,又如何惧怕曹军?主公出城为的是寻求外援,只要我等守好城池,待主公率兵来下邳,必可击退曹军。下邳之战过后,主公必定会论功行赏,你们的军饷,我高顺亦保证,必定会高于现在的。如若你们战死,你们的家人,你们的妻儿老母,主公定会赡养的,如若不然,本将发誓,本将就一人全权负责起你们的老母妻儿,只要本将有一口饭吃,就绝不饿着你们的亲人!” 众将哗然。倒不是他们怀疑高顺所言,而是彻底震撼。高顺的品xing他们是绝对相信的。每逢大战后的奖励,高顺都会分发给他们这些士兵,自己却毫无保留。所以这些吕布士兵们大多很敬重高顺。既然高顺说能做到赡养他们的老母妻儿,就一定可以做到。 吕布士兵中也有许多士兵是徐州人士。他们当兵除了混口饭吃,也是为了挣点军饷,好让家人的ri子过好点。如今高顺的保证,他们就算是战死了,也值得了。 貂蝉望着眼前为吕布征战的将士们,知道他们都是苦命的人。联想到自己的坎坷凄婉的身世和遭遇,心中有种莫名的痛楚。貂蝉没有表露出来。那一晚,吕布曾问她:“是否后悔过?” 貂蝉是一个充满智慧和大义的女子,当年为报王允的养育之恩,毅然决然的施行了离间计。 在大义和个人得失之间,她选择了前者。后来董卓被杀后,貂蝉一直就跟随在吕布的身边。 但除了设计挑拨吕布和董卓的关系,让吕布诛杀董卓之外,还有一个秘密,貂蝉一直隐藏在心底。 但自从那一晚,当吕布问她,跟随自己是否曾经后悔过时,貂蝉心中竟有种针扎般的刺痛。 原本可以一直冰冻自己的心,却突然发现,坚冰在那一刻,悄然消融了。 此时此刻,有所感触的貂蝉,忽然想说点什么。 于是在六千将士面前,貂蝉将自己与吕布的相遇,以及吕布如何救出自己的经过说了出来。 特别当提到吕布为了她而不惜得罪董卓,甚至被天下人唾骂反复无义的小人时,貂蝉竟然留下了泪水。 自从那一晚,貂蝉才发现吕布对自己的用情至深,。也就是从那一晚,貂蝉才无颜面对吕布。所以此时此刻,当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口子时,内心的自责便再也无法忍得住,竟当着全体将士的面,轻声啜泣。 吕布为了她貂蝉不惜被世人唾骂,被全天下人唾弃,可她貂蝉却认为吕布只不过是贪图她的美sè,如今他离开下邳,貂蝉的心中满怀着对吕布的依恋。想着他回来,能够再次躺在他的怀里。 六千将士亦是被貂蝉故事的所感染,这些草莽的汉子,此刻竟然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无形之间,这些将士们对他们的主公心中怀有更高的敬意。 为了一个女子,他们的主公竟然可以背负骂名,如此一个至情至xing的人又怎能不让他们钦佩?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才开始凝聚,才开始变得愈发坚定。 饶是心坚如铁的高顺也无不动容。 第四十三章 没有粮草了 九里山,聚义厅中,吕布坐在主位上,看着手中刚刚斥候得到的情报,剑眉星目的脸上,满是凝重之sè,同时亦有一丝担忧。 这份情报是吕布派人深入下邳周围打探后传回来的情报。曹cāo将下邳城四城围的水泄不通,细作无法靠近,连ri来只打探到曹cāo猛攻下邳,在曹军折损数千兵马后,一连几ri都发动了大小数次的攻坚战。下邳城依然巍巍如山而立,但吕布却不得不担忧。 曹军兵力雄厚,就算折损了数千人马亦可以迅速的补充兵力。但是自己的兵力却禁不起消耗了。如此下去,只怕等不到宛城张绣和淮南袁术出兵了。 而就在进入九里山不久,吕布就派人乔装护送许汜去宛城,派王恺去寿chun见袁术。同时,将自己两份亲笔书信交给了二人。 当然,二人临走之前,吕布特地告诉二人如何说服张绣和袁术。虽然二人不大相信吕布的话,不过吕布的分析很透彻,二人受益匪浅。 二人没有在九里山多做停留,便乔装成商人,同时吕布各自派了十个亲兵,护送二人前往宛城和淮南袁术。 面对越来越危险的战况,吕布显得有点焦躁。 坐在下首的廖化站起来,道:“主公,可否将情报给末将看一看?” 既然廖化等人都投诚了,吕布自然不会对众人隐瞒。将情报交给李黑,李黑走向廖化,又将情报递给了廖化。 廖化看完后,又递给了其他人。待其他人都看完,吕布对着魏续道:“魏续,你可派人打探到夏侯渊大军的动向?” 魏续起身道:“主公,末将派人查探到夏侯渊自从在任城逗留一段时间后,便又率军回到了下邳城的曹军大营。必定是查探不到我军的动向,又回去了!” 听后,吕布暗道这夏侯渊回到曹cāo身边,曹cāo的兵力又增加了许多,对下邳终究不利,看来自己得想办法,分曹cāo之兵。 这时廖化站起来言道:“主公,这样下去,我军实在是被动,不如我们主动出击,以吸引曹军注意力。” “而且,如今山寨中快要没有了粮草了!” 说道没有粮草时,廖化脸上泛着苦涩。自从吕布的并州铁骑进入九里山之后,粮草消耗巨大,这才十ri不到,粮草所剩不多,只能支撑十ri之久了。但廖化总不能说这都是因为吕布的骑兵吧?现在自己和周仓、裴元绍都投靠了吕布,便不能再分彼此了。 “什么?还有多少粮草?”吕布惊愕的问道。 “还可以支撑十ri!” 吕布连ri来只知训练士卒,从原先的山贼中挑选了数十悍卒补充到骑兵中,然后于山中空旷的校场上训练士卒,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这些都是廖化负责,好在廖化读过几年私塾,将这些打理的井井有条。所以才这么的清楚。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可苦了廖化。 “十ri!”吕布目光忽然落到案桌上的地图上。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个双管齐下的计策。那就是劫掠曹cāo的城池,一者可以补充粮草,二来也可以吸引曹cāo的注意力,让曹cāo派兵前来。 “你们有什么计策,不妨说说?”吕布对着众将问道。 周仓抢者答道:“主公,我等可以外出劫掠一番,这样不就能补充粮草了?” 宋宪不满的道:“你以为我们还是山贼啊,岂能做出那种打家劫舍的事,真是小儿之见!”宋宪的话虽没有讽刺周仓,只是稍微打击一下周仓,算是小小报一下当ri被擒之仇吧。 周仓也没有生气,目光转向吕布问道:“那主公怎么想的?” “元俭,你以为呢?”吕布又问廖化,这廖化心思细腻,想必有了什么注意。 廖化见吕布征询自己的意见,也有点错愕,他可是听闻吕布向来是独断专行,不纳谏言,很少会听取别人的计策。可是今ri一见,却并非如此。这让廖化心中欣慰不已。 想了想,廖化道:“宋将军说的对,如今我们不能再打家劫舍了,山中有五千人马,那点粮草根本难以支撑军中粮草,以末将看,不如我们去偷袭曹cāo的城池。” “什么?”周仓和裴元绍瞪大了眼睛,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要去劫掠曹cāo的城池。以前也不是没有劫掠过,只是那都是一般的小县城和一些村庄。如今就要偷袭曹cāo的大城,这,这未免太托大了吧? “哈哈,元俭说的没错,本将也是这般想法,如今我们不再是山贼了,而是军队了,而且仅靠打家劫舍,不足以资养大军。怎么,你二人害怕吗?那好,本将便留下你二人守山寨如何?”吕布故以言语激二人。 听吕布说他二人害怕,顿时不乐意了:“谁说我怕了,我周仓和老裴从不知何谓怕?别说是劫城,就是攻打曹cāo的老窝,俺老周也不曾皱一下眉头。主公,只要你一声吩咐,俺老周立马为主公先锋。” “俺老裴也是!主公莫要忘了俺老裴,先锋也算俺一个!”裴元绍一听要让他守城,顿时也不乐意了,也是跃跃yu试了。 周仓和裴元绍自告奋勇,另一边魏续、侯成、宋宪三人亦是不甘落后,唯恐被别人抢了头功,也争先出列道:“末将也愿为主公打头阵!” “好,如此军心可用!”吕布满意的点头道,忽又看到廖化没有随众人争先锋,故而好奇的问道:“莫不是元俭有了主意?” 廖化摇摇头道:“末将只是在考虑攻打哪座城池,毕竟曹cāo不可能没有防备?” 吕布却是不以为然道:“这点元俭不用担心,本将已有了主意。徐州大部分城池都已落入曹cāo之手,但毕竟新得,防备肯定松懈。而只有徐州和小沛粮草颇多,小沛离九里山不过一百里,如若劫掠小沛,难保不会被曹cāo发现我军就藏在九里山,所以本将决定夜袭徐州!” “夜袭徐州?” 众将都是面露愕然,徐州城乃是徐州的治所,城高墙厚不说,曹cāo必定会留有重兵把守,廖化觉得吕布的计策过于冒险,哪知吕布却信誓旦旦的言道:“受徐州守将并不是曹cāo的部将,而是刘备的部将糜竺、糜芳。这二人于军事上无甚卓越的才能,只需这般这般……” 待吕布说完计策后,众人都纷纷点头。吕布说完,几人齐齐抱拳大道:“主公英明,必可一战而下徐州!” 第四十五章 夜袭徐州(一) 徐州西北一处密林中,一支黑衣黑甲,如同草原上的狼一般,目光紧紧盯着沉寂在夜sè中安宁的徐州城,那一双双嗜血的眼中,在夜中散发着道道寒芒。レ思路客レ 吕布身材魁梧,如山岳般,坐于赤兔马上,手中一杆丈二长方天画戟,在夜光的掩映下,散发着冰冷的寒芒。身后一袭火红sè披风,在夜中随风而舞,端得是威风凛凛,宛如天神。 且说两ri前,吕布定下了夜袭徐州的计策后,和廖化等人商议后,便留廖化守九里山,吕布则是带着麾下并州铁骑和一千整编的山贼,悄悄从九里山南下往徐州处。夜间急行军,于夜晚到达了徐州北面的这处延绵的密林中影藏好行迹。 廖化为人谨慎有智,吕布便让廖化守九里山,廖化知道九里山乃是根本,不容有失,所以也毫无怨言的留下镇守。 而要想袭取徐州成功,必须得智取。徐州和下邳城一样,都是高达数丈,宽两丈有余的坚城,强攻此等坚城,非以数万人马,ri夜强攻方能攻下。 可如今对于吕布来说,显然要想夺取徐州的最好办法莫过于智取下邳。所以吕布便派魏续和周仓、裴元绍于白天的时候乔装成进城的商队,进入徐州,伺机夺取北城门。只要夺取北城门后,半柱香时间内,吕布即可率领并州铁骑赶到。 周仓和裴元绍身材魁梧彪悍,凶神恶煞,一身匪气,而宋宪和侯成又是军旅出身,身上有着军人的杀气,所以便让长相较为斯文的魏续来乔装成一名商人的少爷。周仓和裴元绍则是充当魏续的护卫,然后用挑选几个十几个人一道进入城中。 另外一部分周仓带来的山贼则是化整为零,随后零零散散的进入徐州。 徐州虽然处于战火之中,但白天依然对外开放,允许百姓进入城中赶集。当然守将糜竺和糜芳也未想过会有人赶来偷袭徐州而已。 这一ri,化装成商人的魏续带着家丁正往城内赶来,进的城门口时,被守城门的士卒拦住了去路。 “什么人?”一名士兵拦住了魏续等人的去路。魏续等人一共二十人,包括几个驾车的脚手,赶着十几车的货物。 那名士兵兵未发现异样,只是看到魏续等人似乎是个有钱的主,赶着数辆牛车的货物,心中顿起了贪心,便打算上前讨要入城例钱。 魏续一见如此,岂能不明白这个士兵的意思,笑呵呵的上前,不着痕迹的递过一饼金锭,“军爷,我们是城南魏家建筑商行的,奉我家老爷之命,从外地进购了这批上好的紫檀木。” “哦!”得了金锭的这名士兵心中窃喜,故作点点头道:“哦,原来是魏商行的,那快进去吧!” “唉,谢了军爷!”魏续连忙点头,态度甚是谦恭,然后招呼周仓和裴元绍,让二人招呼家丁们就要入城。 “慢着!” 恰在此时,城楼上传来一声喝声,然后迅速的有十几个士兵拦住了魏续等人的去路。 周仓和裴元绍一动,手悄悄的按在了随身携带钢刀的刀柄上。 在这个时代,手持兵器的护卫实属正常, 这时从城楼下来一个身穿铠甲的三十岁左右的将军,此人眼睛细小,鹰钩鼻,神情倨傲,在一干士兵的护卫下,来到魏续等人面前。 魏续心下一惊,这人他是认识的,是糜竺的弟弟糜芳,为刘备手下的偏将。魏续心中虽然惊讶,面上故作镇定。毕竟来之前,魏续已经想到,可能会遇到熟人。面上也已经做了一些改变,颌下粘了一缕长须,所以如果不细心看,一般很难认出魏续的。 再者这糜芳未必对魏续印象很深刻,所以魏续面上很是镇定,脸上的笑容也很谦恭。 糜芳瞥了瞥魏续一眼,双手负在背后,径直走到装载紫檀木的车上旁,很是傲慢的问道:“你们说你们是魏家的?赶着这批货是要去魏家?” 魏续赶紧将刚才的话重新叙述了一边,然后故作胆战心惊的问道:“军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同时,伸手递过一个黄sè锦缎的钱袋子,里面鼓鼓的。 糜芳目光下垂,瞥了一眼,心中暗笑,还当真自己是要饭的,不过聊胜于无嘛,虽然糜芳家中资财无数,但既然有人白送给自己前,岂有不要的道理。 不留痕迹的接了过来,糜芳还是对着一旁的士兵道:“你们搜搜,看是否有什么可疑之处!”糜芳也不傻,最近主公刘备命人传信过来,说吕布逃出下邳,所以要加强徐州的守备。而他的哥哥糜竺也从下邳赶回来。糜竺也是千叮万嘱,让自己盘查城门的时候小心点。不过在糜芳的眼中,却觉得大哥和主公都是过于担心了,那吕布虽然率骑兵逃出了下邳,难道还敢率骑兵攻打徐州城不成? 魏续等人心中一凛,裴元绍和周仓二人神sè一动,手已经渐渐的按在了腰间的朴刀上了。 因为这十几车木材看似里面都是木材,却是里面暗藏着兵器。 既然要夺取城门,自然需要兵器,特别是裴元绍的那柄狼牙棒,更是一个杀人利器,裴元绍的武艺虽是二流,但其膂力过人,只有拥有狼牙棒,他的杀伤力才会巨大。 糜芳却是没有察觉丝毫异样,兴许是魏续的贿赂起了作用,让糜芳的jing惕降低了,故而只是草草的搜查了一边,并没有发现其中的暗格。 “好了,你们过去吧!” 糜芳一挥手,对着魏续喝道。 众人暗松一口气,魏续连忙低头拱手称谢,然后招呼众人进城。 等魏续一行走远时,糜芳却是心中埋怨大哥是否太过于敏感了,一个丧家之犬,如何还敢再来偷袭徐州?罢了,糜芳叹息一声,随后对身后的数十军士喝道:“走,去西门看看!” 魏续一行人进的城门后,转过几道弯弯和巷口,然后早有先前进入城内的兄弟接应,将这批木材运往靠近北城门的一座名宅中。先一步进入城中的三十几人早已等候在此。 众人卸下木材后,将兵器取出,然后在民宅内进行修整,只待晚上夺取北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