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阁》 灵根说 ()灵根以变异灵根为最上,此灵根万年不出,就算是修真界超级大门派中也都把这等天才藏的严严实实,生怕被人暗害。变异灵根最少也是要九成灵根以上,灵气纯净,修炼无瓶颈,修炼速度极快。 单灵根也是千年难寻,就是那种每个大门派里每代弟子中总有那么一两个的,世人把这类灵根称做天才。 双灵根亦是上好的灵根。尤以一些相生灵根为最佳,木火,水木之类相生灵根修行速度堪比单灵根的天才。 三灵根是修真界门派中最主要的灵根。如果灵根间相生,或者是有某一种灵根格外强盛,也是不错的资质。 四灵根、五灵根之流在修真界中一抓一大把。大都修行极为艰难,是以四灵根被称为杂灵根。 五灵根,人称废灵根。筑基者古来少见。五灵根大多徘徊在练气初期和中期,虽亦有一二大能为五灵根,但实在是修行艰难,古来修真界五灵根能修到元婴的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可见期艰。 所谓资质,便是灵根的强盛度。人资质有十成,变异灵根都在九成以上,灵气纯净,修炼进阶极快。单灵根大都在七八成,也算是少有的天才,也有极少数单灵根能到九成甚至十成灵根,这样的天才亦是万年不出。如果有十成灵根,一般会化为天生灵体,这种资质修真界十万年不出,是个传说。 双灵根大都在五六成,如果有资质极好的相生灵根,某一灵根到达七成,也能堪堪赶上单灵根的天才。 三灵根大多在三四成左右,偶尔有极强的灵根可达五成以上,便也是上佳的资质。 四灵根五灵根都是一二成,灵根驳杂,是以灵气不纯,且修行极慢。 某一种灵根资质达到九成者,被称为天灵根,此种资质灵根得天独厚,变异灵根和上佳的单灵根便是此类。相生的双灵根偶尔也有到九成的灵根,此种灵根修行速度甚至比单灵根还要快,但是灵气却不如单灵根纯净。灵根越驳杂,生出强盛灵根的几率越小。 第一章 世家少年 第二章 出走 ()书墨年幼即在世家中经历了大起大落,不比寻常稚童。卧病多年,既说要第二日启程,自是心中有了一番计量的。 却原来前日是亡母忌辰,书墨被困于病榻不能前去祭拜娘亲。侍妾难为,活着的时候娘亲为了自己苟且偷生,死了之后自己竟是连祭拜都不能,如此想来心下悲凉,怒上心头,火灵根自主吸收周围灵气,水火相克,沈书墨体内水火灵气因恰恰平衡,才使真元凝滞。此次怒急攻心,火灵根占了上风,火灵气入体,因经脉常年闭塞,暴虐的火灵气又重伤了经脉;自体保护之下,水灵根不甘示弱,自动吸取周围的水灵气,来弥补经脉的损伤。一时之间,几年未曾有动静的真元开始流转。火灵气来势汹汹,水灵气却是细水长流;是以等火灵根势头弱了,水灵根还在不停吸收灵气修补经脉。一夜之后,多年前留下的暗伤好了七七八八,行走运功竟无阻滞。 经此一番,沈书墨心中自有一番明悟。世家之中各家各房耳目众多,心思各异,并不适宜调养身体;且自己资质特殊,必要有一番奇遇才可问鼎大道;又想到昔日里在家族中受人白眼,遭人欺辱,一贯用品多有克扣,今日里才打算拐了老仆,离家去历练。沈书墨虽欣喜,却不敢再运转真气,堪堪修复了经脉便罢,若是被人发现修为精进,势必又要生出事端。如此想来,离开沈家越快越好。 “呦,这不是咱们天才的四少爷么,”影壁墙后绕出来一群少年少女,“四少爷这是出关了?怎么闭了这么几年关,还是在练气一层?”话语间掩不住的幸灾乐祸,这是沈家二少,沈辉墨。 “什么双灵根,还不如我们家的五灵根。”一粉衣少年扒着沈辉墨的手臂,掩唇轻笑,“二哥哥,这等废物也想跟你比么?” “紫薇妹妹何必理会这种废材,咱们去灵圃。” “哼,我若是这种资质,干脆离了沈家找块地方去个凡人,何苦浪费大家的丹药灵石。” 这粉衣少女名刘紫薇,是大碶城另一大修真世家的嫡女,土金木三灵根的资质,土生金,金生水,在俗世里算是上佳,只等宗门开门收徒便拜师入修真界。刘紫薇在家中极受宠爱,刘家女儿皆是以花为名,男儿以星为名;因其极受宠爱,刘家太长老为其取名紫薇,暗合紫薇星之意。刘紫薇自幼骄纵,甚是看不惯庶出的沈书墨灵根资质比她好;好在之后沈书墨落魄,内心里才平衡了许多,只每见到书墨便要不软不硬的给几根钉子。 与几人分开,沈书墨步入正殿。 “孩儿见过父亲。”沈书墨迎头下拜。 “可是伤愈了?修为可有进益?”沈柏年挥退了周围的人。 “伤势已然大好,只是修为仍停滞不前,请父亲责罚。” 沈柏年心中一阵烦闷,挥挥袖子道:“你退下吧。无事便不要来前厅了。” 沈书墨暗自酸涩。自三岁修为再无进益之后,父子间谈话便成了这幅样子,二人其实并无甚情分。资质,又是资质。怀抱大期望,下了大代价,却是遇上了一块不会开花结果的朽木,失望之下,父亲对自己连对五灵根的同族都不如。 “父亲,孩儿有事要说,”沈书墨躬身,“自娘亲去后,孩儿心中难过,三日前娘亲忌日,孩儿感慨万千,想求父亲允了孩儿去母亲族中一探,以求心安。” 若不是生了个资质奇葩的沈书墨,沈柏年怕是早不记得沈书墨的母亲是什么人了。沈柏年盯着沈书墨,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你去吧。路途中不可惹事。好在大碶和丘原比邻,两城内应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就别带人去了。” 沈书墨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欣喜。难过的是父亲竟如此不重视自己,连出门都不肯派一二随从;欣喜的是这样更是方便了自己行事,只要带上徐伯,出了这大碶城,去哪里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大碶和丘原皆属北邙。北邙位于苍梧以北,荒海以南,渡过荒海,便是大荒;北邙有四城,最北是荒山城,荒山连接大荒,最是贫瘠,万物不生,鲜有人烟;然后是漱玉城,漱玉间隔丘原和荒山;接着便是丘原了。大碶城南连苍梧,北接丘原,苍梧最北,是为碶。 丘原有大堑,连大碶,练气四层以上修士可以驾驭法宝,横越天堑。练气四层以下和旅人行商可入苍梧绕道,取西麓,经渊海,进丘原。 沈书墨是个刚刚入了练气一层的废材,带着个练气五层没钱买飞行法宝的老仆,自然是要入苍梧借道。 是日,收拾了两人细软,便直接出门而去。 “大碶城,”沈书墨朝北望着,“此番离去,不知何时我们会再踏入大碶了。” 毕竟才不到十岁的少年,初离家乡心头一片茫然,不知前路在何方。 “小少爷,咱们找个地方落脚吧,天色不早了。” “以后别唤我小少爷了,出门在外,我们便以叔侄相称。修道之人,没有凡尘那么多麻烦。你唤我书墨便是。” 徐老伯点头应是。 “既进了苍梧,我们找个地方安置下来,然后我要闭关突破。前日里有所顿悟,收获甚大。最多三日便可出关,届时我们再向南去。” “那便要恭喜书墨了,可喜可贺!我便知书墨天赋异禀,定能问鼎长生大道的。”徐伯模着胡子笑的开心,“如此,我先去驿站,看有无护送人的活计,多多少少可以糊口,也不引人注目。” 二人租了间小院,收拾停当之后便入住了。书墨在门外摆上一套防御的阵法,自进了内间去打坐冥想,徐伯出门去寻糊口的买卖。驿站里正有一对母女带着几个普通家仆,需要懂得点拳脚的人护送去星火城,星火城位于苍梧北部,距离此地不过两座城池,徐伯便接了这宗护送的生意。练气五层在修真界和修真世家里虽不算什么,可在凡人看来已是超出凡尘,极厉害的高手,这宗生意也算简单。只等书墨出关,几人便可离开。 苍梧之行,自此始。 第三章 突破 ()凡间界灵气稀薄,沈书墨盘膝闭目坐在蒲团上,却怎么都找不到那日明悟的感觉。 昨夜里虽说得以突破,但现在想来委实凶险。 沈书墨开始修炼之时年龄太过幼小,心性不足,见识浅薄。这么多年在沈家方寸之地,虽被多番欺辱,磨练了心性,但见识着实没有提升多少。半年前就是因为盲目突破又心性不够,才岔了气,在床上躺了半年,沈书墨对此记忆良深。昨天夜里,心性误入岔境,一时之间激愤难当,几乎走火入魔,每每想起必要冒出一头冷汗。 莫非是要要进入昨天夜里一样的心境?昨夜里怒火攻心之下,火灵根借了势,压制住水灵根;水灵根后来为上,一点点修复火灵根造成的经脉损伤,如此才使得真元流转。沈书墨猛然间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水火间有微妙平衡,之前修为停滞不前一是因为经脉堵塞,二是因为没有打破水火平衡。 暗伤好说,昨天夜里水灵根已经将经脉修复了七七八八,此时经脉顺畅。 可打破水火平衡却是难。沈书墨水火灵根皆是十成,人身体内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灵根和灵气,平日里两种灵根和灵气相互制约牵制,一进入沈书墨体中就互相僵持,这才没有直接爆体而亡。可如果要打破灵气平衡,势必引起灵力暴动,到时候自己要如何才能确保自己不会直接被撑破? 破?不破?沈书墨闭目。 人生百年,沈书墨恍惚间仿若化作一颗种子,大道如春,感化其心。种子一点点顶开坚硬枯槁的外衣,小心地探出头来,贪婪地呼吸泥土外面的空气。还未曾领会过骄阳和和风,未曾见识过鸟语和蜂鸣,忽的一场大雨就要来临。要么洗尽铅华,傲立风雨;要么躲入岩石的掩护之中,每次当风雨来临时便瑟瑟发抖寻求庇护。 要么折断脊梁,要么弯曲膝盖! 破?不破? 破! 风雨可以折断幼苗的脊梁,却无法摧毁深深扎入泥土里的根系! 长生大道何其艰难,资质,心性,机缘,缺一不可!这才只是练气一层的第一道关卡,如果败在这里,不过是白活十年,反正现在什么都没有,从头来过就是。与其遁入人世,庸碌百年,不如豁出去了为自己拼上一把。 沈书墨小心回想着昨夜的心境和状态——此境界玄之又玄,险之又险,一个不注意,便又要走火入魔。 三岁引气入体,五年苦修,少年卧病,数番遭人欺辱,为了护着自己,母亲忍辱偷生,最终还是死在了沈家!每每想到此处,沈书墨便发誓要为母亲讨一个公道!再没有像以前那般去压抑心中杂乱的愤怒和悲伤,而是让这些情感在胸中自由挥洒。 堵不如疏,这些杂乱的情感让沈书墨心中憋闷,仿若马上就要爆炸开来。那些伤口往日里被严严实实的掩藏,好好保护,闷闷的酵生出毒,若不是今日这么**果地扒开伤口看,竟从来不知自己的心性居然已经有如此漏洞了么! 就是现在! 沈书墨控制体内真元慢慢流入经脉之中,初始时真元难以控制,聚在丹田里不肯挪动。沈书墨试图将真元抽出一丝来接入经脉,果然成功,便这样一丝一丝将真元聚进了经脉里。 好在沈书墨心性纯净,不曾沾染尘埃,此次又是有意为之,心有提防,倒也顺顺利利调动了真元。真元流转之下,心下平静,蓦的心胸开阔。 他人眼光关我何事?他人资质关我何事?天下不能修仙者几何,沈书墨幼年便可开蒙求道,此番想来是如此大的机缘!有如此大机缘,却为了这么一点修仙资源耿耿于怀,今后要如何成就长生大道? 如此想来,豁然开朗,站在高处看曾经这些小的情感,仿若一条条可以看的到的线,再不拘泥于这些小情感带来的烦扰。 冥冥之中,仿若有声音在问: “道者何?” “一阴一阳之谓道;无之称也,无不通也,无不由也, 况之曰道。寂然无体,不可为象,必有之用极,而无之功显。故至乎‘神无方,而易无体,而道可见矣。” “何谓阴阳?” “阴阳为气,气通天地。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虽殊,无一以待之。在阴为无阴,阴以之生;在阳为无阳,阳以之成,故曰‘一阴一阳’也。” 壁垒随之开也。 灵气汹涌涌进。沈书墨本是十成的灵根,只因灵根相克才困在练气一层数余年,如今茅塞顿开,如同醍醐,一脚踏入大道,阳生阴,阴长阳,势如水火。水火之根化为阴阳二气循环生长,生生不息。 火灵气不住在体内激荡,冲击经脉,焚毁**;水灵气修补火灵气造成的损伤,修复着身体的每一寸。往来之间,经脉被拓宽,且更加坚韧,**强度不住增加。 灵气不停冲刷,来往反复,如此三个小周天之后,速度终于慢了下来,经脉中的灵气已经饱满。问心之后,沈书墨道心初发,心性坚定,心境平和,毫无瓶颈,只待积累灵气,便可冲击突破。 沈书墨将体内灵气集中一点,轰的一下仿佛壁垒破碎,方圆三里内蝉鸣蝶舞之声入耳,孩童呱呱之声入耳,风过水动之声入耳。 多年积累一朝迸发,天才灵根修行速度极快,沈书墨睁开眼睛,仿佛有光沉淀在眼里,说不出的飘逸潇洒。目光所过之处,仿若可以看到每一粒尘埃落地的轨迹。 这是进阶了。 沈书墨凝眉,这次进阶虽然越级进阶,但并不是因为找到了体内灵根相处之法,也不是自身慢慢修炼水到渠成,实在是占了顿悟的光,又放下心结,心性开朗,才一举成功。 沈书墨恍惚之间也曾有过一丝明悟,却如何都抓不住。也罢,顺其自然便好,不可强求。沈书墨站起身来。 练气五层。 第八章 老子是母的 ()“噗通——”沈书墨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好在这一下也把他摔醒了。 “这又是什么地方……”短短几天,沈书墨已经连续两次昏迷过去,都快昏出习惯了…… 沈书墨模模脑袋上的大包,“这神仙阁真是霸道,传送一下连护体灵气都破了。” “嘎嘎嘎嘎,别说你一个才练气期的小修士,就是元婴期从神仙阁传送也得摔这一下。想要不被摔,等你化神以后再说吧!”识海里传来一个不辨男女清越的声音——说不辨男女,是因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想不到去分别男女。 “谁?谁在说话?”沈书墨大惊,什么时候居然有东西跑到了自己的识海,而自己居然毫无所知! 修士的识海是极隐秘的地方,万一被人在识海里动些手脚,轻则被人控制、身不由己,重则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现在才想起来着急,进来的如果不是老子,你早死了。”那声音继续嚣张地叫道,“老子才不屑于害你这小小的蝼蚁!” “不知是何方前辈,怎么会在晚辈的识海里,还请前辈放过晚辈这一次!”沈书墨又惊又怒,既想让其出来,又怕惹急了他,被人毁了识海。 “老子的元神本来附在一块黑石头上,谁让你忽然进了那破神仙阁,把老子的元神逼了出来!现在老子要在你识海里滋养元神!” 黑色石头?沈书墨并不记得自己有任何黑色的石头。 “就是你挂在脖子上那个黑色石头,还雕了个孔雀的。” 沈书墨模了模自己脖子上的孔雀墨鱼坠,正是阿夕给自己的那个,抽了抽嘴角……再怎么差也能认出来,这是块玉吧。 “你在我识海里,万一不小心破坏了我识海怎么办!”知道那声音的主人不欲破坏自己的识海,沈书墨大松一口气。 “哼,老子在你这里滋养元神是你天大的机缘!要不是老子掩藏了你的命格,你就要修淮彼那小子的天机道法了,淮彼那功法虽能让你千年化身,但是怎能跟老子的比。” 沈书墨听到此又急又愤怒,自己修道以来,最大的问题便是灵根相克,好不容易有了可以传承的道统功法,且师父是位品行高尚的大能,竟然被这个元神误了自己的大机缘! “不得对我师父无理!”沈书墨道,“你我本无仇怨,可你误我机缘,耽误我的修道正途,今日我不愿与你理会,只是在识海之中太过危险,我愿为你寻滋养元神之物,你快从我的识海出来吧!” 修真之人谁不知神仙阁,怕是自苍梧大陆存在以来,神仙阁就在了。此元神居然有能力改变神仙阁的动向,竟让自己换了传承殿,这是何等的大神通!一个元神就如此,那本尊又是何修为! “机缘?老子就是你最大的机缘了!你还想要什么机缘!难不成要去学那淮彼的道法?他怎么能跟老子比!”那元神气急败坏,“老子给你功法,肯定比他的好!要不是淮彼那小子阵法能扩充人识海、给老子地方住,老子才不用送你进什么破殿!” “你又对师父无理!千年化身的功法在修真界中也未尝得见,你……你……你!”此元神实力远胜自己,沈书墨虽生气,却也无可奈何,“你叫我师父小辈,你又是何人,又为何在我的元神里?” “老子是孔雀大明王!天上地下唯老子一只的孔雀大明王!老子叫孔宣!” 沈书墨嘴角抽了抽—— 孔雀大明王……就是这幅德行么…… “孔雀大明王?你莫欺我年幼,孔雀大明王被西方如来佛祖尊称为佛母,怎么会进入我的识海!” “什么佛母,他也配!如来那小辈,想要困住老子才那么叫的!”那元神当下更为气急败坏,若是有实体,怕就要喷出火来,“当年老子就是不小心把他吃下去了,后来老子也把他原样拉出来了!就如来那小心眼,偏说他自己是划破老子肚子出来的!还用计将老子骗到灵山上围攻老子,老子的身体现在还被封印着!” “你对佛祖都、都如此无礼!”沈书墨无力,这货怎么可能是天上地下唯此一位的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那你要何时从我的识海中出去?” “老子……”那声音忽然虚了起来, “你怎么了?” “你问什么问!老子也想出去!老子不就是那天一时兴起去你的识海转了圈嘛!怎么知道竟然会闹的元神和你相连!”那声音忽然加了几个调地吼着,震得沈书墨脑仁发疼,“现在老子和你一体了,老子死了你也死,你死了老子也得不了好!老子与天地同生,不死不灭的存在,现在跟你这蝼蚁连在一起,老子都没生气你发什么脾气!” “你说你现在元神和我连为一体,要一直住在我识海里?”沈书墨大惊。 “老子住在这里是你的福气!你现在跟老子一体的,要占老子多大的光,老子也不是白住的,给你一本神功便是。”那元神急急吼道,“你还敢对老子发脾气!等老子找回自己身体饶不了你!” “……”沈书墨一阵无语,“我什么时候对你发脾气了……” “哼,反正老子就住这里了,你赶快修炼,到仙界之后老子就能拿回来身体了。” “你不是要给我功法吗……” “你现在修为不稳,你还是先稳固境界。等你稳固好了,老子就给你。老子现在要闭关,你别来打搅。”说完再不说话。 沈书墨深吸一口气,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需要好好的理一理。 先是和徐伯离家出走,然后一夜顿悟突破练气五层,紧接着遇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阿夕,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还给了自己一个玉坠、这个玉坠里后来跳出来一个不靠谱的元神;后来和徐伯参加候家组织的历练,遇到了邪修,徐伯为救自己身亡!想到此,沈书墨红了眼眶。 悲愤之间,自己悟得一丝水火奥义,隐隐触到了大道的门槛,并且怒而突破,越级进阶到练气七层! 将死之时,神仙阁突然出现,将自己拉了进去,救了自己一命。神仙阁内遇到一位高山仰止的大能传授自己阵法精髓,虽然不能拜大能为师、学大能的道法,但心下亦是十分安慰。 才出了神仙阁,忽然发现自己识海之中有不属于自己的元神,心下惊惧; 竟然是这元神坏了自己和师父的缘法、断了自己的机缘,悲愤交加; 而这元神竟是传说中的孔雀大明王,又是既喜且忧; 孔雀大明王说要给自己一本神功的功法,欣喜之极…… 短短一段时间,发生了如此多的转变,沈书墨到现在都有点恍恍惚惚的。 沈书墨此时正处于一片林子中,四周草木繁茂,神识没有感到什么不安全的地方,因此沈书墨就在这个林子中找了个山洞、洞口放上防御和隐匿的阵法。沈书墨清晨里就去林中找一些一介妖兽练习斗法,也顺便烤些兽肉糊口,傍晚便回到山洞中感悟白日所得,稳固境界。 沈书墨那日与邪修斗法时,层领悟到一丝水火奥义。水火本不相容,若是相容必定彼此消耗;可在沈书墨手中,水火此消彼长,不仅可以同时发出,更是可以相融到一起、引起暴动,发出威力极大的攻击! 沈书墨这些日子除了每日打坐之外,就是在体悟那日领悟的水火奥义。 这日沈书墨照常从入定中醒来,识海中忽的传来一丝异动,是寄居在识海内的孔雀大明王醒了。 “孔宣,你醒了!” “嗯,老子才闭关三个月,你急什么!” 我在等你给我功法修炼啊……沈书墨默。 “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份神功?” “老子说话自然算话,”识海之中忽然出现一个玉简。 “神功?”沈书墨嘴角微抽,还真是神功……神识进入玉简第一页便是大大的两个大字——“神功”……早知道这货不靠谱,为什么自己竟然还这么期待…… “你这是什么表情!老子手里拿出来的功法自然是最好的,多少人想要要不到!”那孔雀又是炸毛。 “是是是,孔宣大人手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沈书墨边看边说——这孔雀虽然不靠谱,但是手里的东西确实是不错的——这功法深入浅出,精简有力,去伪存真,确实是好功法的。 “那是,老子的功法多少人想要!想当年桃源里的碧瑶仙子都来问老子要功法。当年老子去他们桃源做客,桃源里多少只仙鹤每日到老子的客舍前晃悠、无不希望老子多看他们一眼!”孔宣得意洋洋地说,“他们都是仰慕老子的风姿。” “你确定不是你自己公孔雀开屏,自作多情?”沈书墨斜了孔宣一眼——真的会有鸟看上这货吗? “——什么公孔雀,老子是母的!” 看到好多点击和收藏,上了首页的新人榜~非常感谢大家~~我会努力更文,请大家收藏推荐打赏不要客气地上吧!!! 第九章 道心初成 ()“母的?那你一直叫自己老子!”自孔雀那日自己说漏了嘴,让沈书墨知道他坏了自己拜师的机会,沈书墨就没给过孔雀好脸色。 “你别摆这幅脸色,老子知道你就是恨老子耽误了你的好事。”孔雀阴阳怪气地说。 “你知道就好!我天生灵根相克,说不得此次机缘便是问登大道的唯一一次机会!再有我师父曾拼的性命保住飞霞岛的弟子,又在神仙阁中等了四十万年,只是为了让天机一门留下道统。你此番作为岂不是让他一片心血全部付诸东流?” “你懂什么!天机一门看似奉天,实则是逆天。天道之下,必然要降下考验。你既然跟了老子,老子肯定要帮你修得大道的,若你替天机宗门应了劫,天道宗门大劫不是被化解了?!” “你和天机一门有何仇怨,非要断他们道统么!你让我怎么对的起师父!” “老子是为你好!你以为天道的考验那么好过的?你化解的了一次,就化解不了下一次!凡是逆天功法,必要经历层层磨难,否则他一门岂不是要天下无敌、人人看其脸色?老子敢跟你打赌,这天机一门绝不会剩下血脉!” “天道何其无情!只因人才能太过,便要遭到天妒!为何人便不能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你莫不是还想推翻天道,重建秩序不成!” “有何不可,若我……” “胡说八道!”那孔雀忽然暴躁起来,沈书墨脑海里“砰”地一声,像是被人敲了一栗子,当下便震在原地,“什么天道无情!无知!愚蠢!愚蠢之极!” “我怎么胡说了,存在即合理。天机功法既然存在,肯定是有其道理的。但凡有大才能者,天道皆妒,或降灾祸,或以疾病扰之,天道何其私!” “那也是天道允许之下才能存在,现在就要不存在了。你以为天道只是说说的?若不是老子刚才阻拦了你,你便要立下宏誓了!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说的,若是说出口做不到,你一辈子都别想成道。” “你怎么就断定我不可能成道?” “除了老子,谁还能断定你能不能成道!你道天道无情?我且问你,山上有猛虎,猛虎欲吃人。若是你,你何如?” “自然是杀虎救人。”沈书墨毫无犹豫。 “杀虎救人难道不是对虎无情?” “这……猛虎凶恶,若是不杀便要死更多的人;人性本良善,两害相权取其轻。”沈书墨略踌躇。 “既如此,人欲吃鸡,救人可是对鸡无情?” “这……你这简直是强词夺理,鸡命怎么跟人命比!人命百年,鸡命数载,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为何不能跟人命比?你当人命就一定贵重?在妖修眼里,人命还不如一只鸡!我再问你,鸡若不被吃,偶然得开灵智,修行大道,鸡生不只百年,又是孰轻孰重?你若救命要衡量轻重,何其不公!你救人却让人杀了鸡,何其无情!” “这……人要活命,当然要进食。”沈书墨略一思索。 “虎要活命,也要进食!”孔雀慢条斯理地跟沈书墨辩驳。“人若不吃鸡,还可吃五谷;人若有灵根,修行至筑基,还可修行辟谷。虎不同于人:人于虎是肉,鸡于虎也是肉。虎吃肉只为了活命,人吃肉是为了鲜美。如此,你再看谁更良善?” “那放任猛虎吃人,便是有情?” “人有人的缘法,虎有虎的缘法:猛虎虽吃人,却也不是非人不吃。天道之下,万物自有其运行轨迹。”孔雀得意洋洋,“若是虎被你杀了,天道自不会怪你对鸡无情;那为何虎杀了人,你却要怪天道无情?” “照你这么说不是天道有情了?那为何人人都要修无情大道?自古以来千千万万的修士修的都是错误的道?” “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的道,怎么会人人都修无情道!自古以来修士千千万,飞升的却是少之又少!天道至公,于天道来说,佛陀蝼蚁皆是一般,是以天道无眼。天道之下,万物皆有一线生机。天道无为,故而无争。天道至公,故而无情。” 沈书墨不过一初初踏上大道的稚子,甚至说不上真正模到大道的门槛,怎么可能说得过活了不知多少亿年的孔雀?孔雀虽然不靠谱,但修为确实绝不掺假,修道体悟也绝非寻常。 孔雀之前说遇到她是沈书墨最大的机缘,这句话也并非假的——大道途中,有一道行颇高的前辈为伴,本便是几不可遇更不可求的事情。活到孔雀这份上,随随便便说出的一句话都已暗合天道—— 沈书墨虽不知道孔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鸟?),但却不妨碍他听了有所收获。 天道之下,佛陀蝼蚁,皆是一般,是以天道无眼! 天道无为,故而无争。天道至公,故而无情! 沈书墨豁然开朗! 天道以万物而为心,损有余而补不足,损大运者实则公于万物,此至公也。倘若聚万物之利以成天运之人,谓之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 世间万物都在天道监管之下,天道所顾何奇广!天道看似无情,实则是大公。 又有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而人遁其一之说,因而大道之下终有一线生机,就连死劫都不外如是! 天之道,不与人争而完胜,不发号令却顺应万物,不召不请却万物来归,坦荡默然却规秩定序。天之道恢宏宽大,却无有能漏网逃月兑。 天地不仁,天道无亲。天地只有不仁,万物才能自由竞争,大道才能生生不息。真正的正义正事盲目的,对众一视同仁,六亲不认,不论种族、贵贱、智愚、贫富,只有蒙上眼睛,才能做到众生平等,此天之道也。 犹记得传承殿之中,师父曾有言“天道无眼,灭我飞霞岛道统”,又曾说“天道有情,让我一缕神念留下传承”,原来所谓天道无眼说的是天道至公! 沈书墨心中明朗,自然要反思昔日所为。 昔日在沈家之中,总觉众人待自己不公;自幼年丧母后,更是觉得人心险恶。如今一番明悟之后,豁然看清—— 一个水火相克的灵根,修行多年没有一丝进益,眼看着就要卡在炼气初期再没有前途;又是不更事的年纪,还没有强大的母族——如此,受到之前的对待也没有多过分。 毕竟沈家人和刘家人最多只是给自己白眼、克扣写资源罢了,谁都没有害自己性命和前途,就连母亲的死,也是出于自己的猜测。 天道至公,本不必怨天尤人。自己资质虽然古怪,却好过没有灵根的人太多;况且若是找到适合自己修行之法,资质未必就不是翻盘的资本! 思及此,沈书墨心中旧事一朝放下,竟是感觉松快了许多。若不是今日里和孔雀辩道,日后此时难保成为自己心魔,沈书墨庆幸不已,对孔雀生出一分感激。 “照你这么说,天机道门传承,还是我之劫?” “那是自然;是你之劫,也是天机道门之劫。你渡了劫,自然有人替他们应劫,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孔雀又道,“如今你没有应劫,天机宗门陨落的修士若有留下功法和传承的,日后天机传承还能再现世,只是没有当初的荣耀罢。若是因为没有引路人或者没有系统功法,天机传承没落,那他们的道统就算传承了下来。你不必自责。” 沈书墨若有所思,终于心安理得。 大道之行,需诚于己,诚于心。吾心安处,自有吾道! 成大道者,何须在意天道是否有情? 已发生的,只要无愧于己、无愧于心,自是不用去后悔! “沈书墨,你为何而修道。”孔雀声音清越而遥远,似是冥冥之中从远古传来,直接在识海中炸起、震慑到灵魂里。 “只愿诚于己、诚于心!”沈书墨睁开眼,精光四射,道心初成! “诚于心说的简单,若是没实力,不过就是蝼蚁!你可曾怜惜过蝼蚁之心?若是碰上比你修为高的人让你做违心之事,你又何如?”孔雀的声音又变成欠扁的懒散样。 “修道之人,本应不违本心!沈书墨自此定要用心修炼,以获得诚于己诚于心的实力!” 半晌无语。 “嘎嘎嘎嘎嘎,老子就知道你说不过老子!还是为老子风姿倾倒了吧!嘎嘎嘎嘎嘎……” 沈书墨嘴角抽搐——就说刚刚一派高人的样子果然是骗人的吧!都是错觉吧!那货一定是抽风了才会跟自己正正经经地论道! 无奈地听着孔雀在自己识海里发出的一浪浪魔音,沈书墨心下无语,却又酸酸地软了一下——已经是足够幸运了,大道途中还有人作陪。 ————————————————我是卖萌的分割线—————————————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短小君……我实在是很烦写这么玄这么虚的东西啊!!肚子里没有料的妹子要写正统修仙好蓝过!!难道真的要我去修炼成仙化神成圣写自传嘛!!大神那么多让我们这些新人怎么活啊喂! 撒娇打滚卖萌求虎模求收藏求打赏求推荐求鼓励求安慰死了那么多的脑细胞!! ps:孔雀这厮虽然占得戏份比较多,但是她确!实!不!是!女!主!!你们看我真诚的眼睛(?)? 第十章 祁陆祁羽 ()“孔雀,你不是说我们是在南部吗?”沈书墨皱皱眉。 “老子怎么知道!你说那破殿在东部,老子才推演出来的南方!” “别总在我识海里乱吼!”沈书墨揉揉脸。 沈书墨抬头看看随处可见的瀚海宗标志,无奈地叹了口气——法器丹在和邪修比斗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消耗完了;灵石在进候家之前就消耗了七七八八;丹药在野外和妖兽斗争的时候都用掉了;凡人用的金银都在徐伯的储物袋里,跟徐伯一起留在候家的山谷中了——沈家少爷的储物袋里确实从来没有出现过凡人用的金银这种东西。 换句话说,就是沈书墨现在没!钱!了! 沈家书墨少年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窘境——之前在沈家自是万事不愁的;后来跟徐伯在外历练,徐伯又都会打理妥当。 现下沈少年身无分文,没钱雇车;不到筑基期又不能凌空飞行,还没有飞行法器,每日里真的只能靠脚走路了。沈家少年心中一片凄凉…… “孔雀,你说我真的要走着去拜师吗?” “要不……打劫个散修?” “先不说这凡间界哪里来的低阶散修给我打劫,我既已立下誓言要无愧本心,自然不能做有违道心之事,以后别再提这些了。” “你们凡人不是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吗?老子看这就是老天要降大任给你了。” “你闭嘴……你不是总说自己神通广大无所不能?连方位都算错了!”沈书墨一脑门黑线。 “老子从来不说没根据的话!你看着吧。”说完再没了回声。 沈书墨知道这是又伤到这只孔雀的自尊了,遂也不再讲话。 无奈之下,沈书墨只好像在陆华城时一般,找一个糊口的活计。 当日刚出家门,身边有忠仆相伴,衣食住行全部都有人安排的妥妥帖帖。即便是后来的护送,自己也别没有真的出手。 此次又到穷途末路,须得一份活计,沈书墨心中颇为复杂,不尽感概万千。 ——驿站里 沈书墨正在打听最近的宗门怎么走,神识忽然感到身后有人正盯着自己。 “道友可是也要去泰一宗拜师?”沈书墨回过头去,正有一白衫对襟的少年向自己行道理。 沈书墨观此少年不过十一二岁,且目光澄净,不似有坏心之人,便收起了一些提防。 “道友有何事?”沈书墨回了一礼。 “在下祁陆,这是我妹妹祁羽,我们是姬尤城人士,正要去泰一宗拜师,道友可是也要去泰一宗?”那少年客气地回话,身旁的女童只是朝自己点了个头,便又转过身去。 “在下沈书墨,确实要去近处的大宗门。只因在下刚下山,对此地毫无了解,正不知如何是好” “我与妹妹亦是第一次出家门,不如我们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道友意下如何?” “这……不瞒道友,我途中曾与人起了冲突,先上灵石法宝皆消耗空了,且身为分文。若是道友愿意捎带我一程,我愿将此物送与道友。”说着拿出一颗一阶妖丹来。 “道友严重了,若能被泰一宗收入门墙,我们便是同门师兄弟,捎带一程实在不算什么。” “那便多谢道友。” 祁家兄妹雇有一辆马车,沈书墨便与他们一起上了马车。 “我们兄妹是姬尤城祁家旁支,这些年与主家不甚亲近。到了我们这辈我和妹妹都有灵根,父母便决定送我们去泰一宗门。”一路上祁姓少年颇为热情,都不用问,便将自己的家底透漏了个一干二净。 三人此时都还年幼,既无害人之心,防人之心也不算太重,因此一路上倒是颇为和谐。行了不过三日,祁陆便已经和沈书墨称兄道弟,仿若从小到大的玩伴一般。 倒是妹妹祁羽颇为沉静老成。 祁羽年方八岁,生了一双秋水一样的好眼睛。偏祁羽性子沉稳,又自由一种波澜不惊的气度,小小年纪便是一幅老成模样,伴着一张包子脸听自家哥哥一路上唠叨不停。 也幸得有个话多的祁陆,否则从早到晚车里都不会有一丝响动。 “书墨,我看你比我还要小些,修为却是看不透。我妹妹八岁,练气五层的修为,在整个姬尤城都是数一数二的资质了。你修为如今是什么地步了?” “我还有三个月便要满十岁了,前些日子机缘巧合,刚刚突破练气七层。” “书墨果然资质超群,比我妹妹都要厉害!”祁陆很是惊叹。祁羽嘴角微抽,在旁斜斜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就差没有开口赞一句——“这二货!” 沈书墨看两兄妹的互动,觉得甚是有趣,不由想起来星火城的小姑娘云夕。沈书墨拿出脖子上系着的小玉坠,嘴角略略勾起。 “欸?这小坠子也没什么稀奇的嘛,你倒是宝贝的紧!”祁陆忽的扑过来,抓住小玉坠。 “故人所赠,意义非常,自然是小心存放。” “哦?莫不是书墨小小年纪,便有了红颜知己?”祁陆狭促。 祁羽一脸趣味的看着沈书墨的笑话,沈书墨顿时一股自作孽的感觉——果然不能看别人笑话,遭报应了!如此一路,沈书墨多了一位好友,认识了一个奇怪的小姑娘,顿时觉得缘分之说颇为神奇。 第十一章 泰一宗扬名 ()这日中午,三日进了风荷城的一家酒楼,打算歇息休整一日,第二天再进修真界。 修真界和世俗界中间有阵法,修士只要将灵力注入阵法内就可以进入修真界。 一般城池和宗门所在都有这样的阵法。 沈书墨三人都从未进入过修真界,因此打算明日一早便去探路。 “三位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 “三间上房,然后准备些拿手的菜来,上几碟甜味菜给我妹妹吃。” “好嘞,客观里面请。” 祁羽性子沉稳淡漠,倒是看不出来居然爱吃甜食,沈书墨不由多看了祁羽两眼-- 也是,再怎么老成也还是个八岁的小姑娘。 祁羽感受到沈书墨的目光,黑着脸瞟了祁陆一眼,没说话。 三人坐定,少时饭菜上齐了。 祁羽倒是没怎么样,祁陆欢快地夹着菜,吃的不亦乐乎——都是甜菜。 “祁大哥,你不是说小羽爱吃甜菜吗?” “……”祁陆僵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小羽爱吃甜菜的?” “刚刚不是跟店小二说?” “我是跟店小二说给妹妹来几份甜菜,可是妹妹不爱吃,又不好浪费,我吃了便罢了。” “……”沈书墨默。 一旁的祁羽司空见惯地夹了几口清水煮菜,没有别的表情。 ——真是一对奇葩的兄妹,沈书墨想。 “三位道友!”忽听的旁边有人叫道。 “三位道友,可是要去泰一宗拜师?”来人穿着泰一宗外门弟子的道袍, “我也是泰一宗的弟子,我这里有今年来泰一宗的考试规则、有泰一宗修士的修真体悟,还有泰一宗各峰各脉的人情世故风俗讲究,只要十块下品灵石,三位可要来一份?” “不用不用,你这些我都知道了。” “那各位道友可需要泰一宗门谁能惹谁不能惹,哪里有好丹、哪里能买到便宜法器、哪峰的弟子最好斗?我这里也有,全在这份‘泰一走夜里的一百零一个技巧’里,我看三位道友颇有前途,愿结个善缘,只要八块下品灵石,各位道友可需要?” “不用不用,我们不需要这些。” “我这里还有本‘泰一赏花手册’,哪峰的弟子最美貌,哪里的女修最多情,都在……” “我们什么都不需要,我们对这些没兴趣,你找别人去吧。”祁陆心道,三人都还是总角少年少女,这道士也忒不讲究。 “哦…”那道士微微挑眉一笑,说不出的猥琐, “那我知道了,我这里还有本绝密秘籍,全苍梧只有我这里才有,肯定是三位要的东西!” “哦?是什么?”祁陆忽然来了兴致。 那道士四处看了下,神秘兮兮地掏出几份玉简来。 “我当各位朋友才拿出来的,甚是珍贵,差点要了我小命才收集来的东西——” 《柯航道尊和启明真君到底谁上谁下》、《轩瑞老祖和晋明真人不得不说的故事》、《凌俗老妖和启林真人为何相爱相杀》…… 祁陆直接黑了脸。 沈书墨憋住笑声端了口茶,就连祁羽都勾起了一丝笑意。 沈书墨看着祁羽笑的好看,脸不自觉红了下。 “我看这位小道友怎么还会脸红,可是刚出家门不懂世事?”那道人又来缠沈书墨, “我这里有适合小道友看的书,小道友可要……” “我身上可是一块灵石都没有,灵石全在大哥那里。” 三人自进了洛地,就兄妹相称。 “哎……”那兜售玉简的道人叹了口气,又是眼珠一转,“我这里还有永平上人当年修道悟道的记录,是中炜道人亲自记录编册的,道友可需要?道友随便拿点什么物件来换就好……” 说着拿出一个玉简,上书《永平修仙记》。 沈书墨哭笑不得,“我要这些做什么……” “道友就给我开个张吧!我志在行商,今日一日都还没开张,道友就当做好事。”那道士愁眉苦脸道。 “我这里只有一阶妖丹你可要换?” “换,为什么不换!”那道人便要拿出手里的玉简来。 “我不换这个书,我就换几个消息。” “道友拿了东西出来怎么能不换书!书卖给道友,我附赠道友几个消息就是。”那道人笑嘻嘻地递了玉简过来,沈书墨拿妖丹换给他。 “我兄妹三人第一次出家门,要进修真界,需得如何?” “这简单,就只要把灵气打进阵法里就好了。” “这家里长辈也曾嘱咐过。只是我们还从未见过这阵法,要在何处将灵气打入?” “第一次进修真界都这样不知道的,”那道士喜滋滋的把妖丹收起来,道。 “你们若是来拜师,明日只管到清尘山无极峰底下便是,每逢开山收徒,无极峰底下自有接引弟子前来接应。” “世俗界也有?” “看道友说的,世俗界中不乏像道友这样刚出门的弟子,自然是要有人来接应的。” “如此,多谢道友。” “不谢不谢,遇见就是有缘分嘛。我是长德峰弟子陆仁嘉,道友以后有生意还要多多照顾我。”说完便转身走了。 “道友看着自己家妹子还要脸红,委实太过羞涩!道友可需要一本……”那道士忽然又转过头来。 “我不需要!道友还是先请吧。”沈书墨大窘。 那道士于是讪讪模了模鼻子走了。 沈书墨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对祁羽说了句:“你别听他胡说。” 祁羽也尴尬地低下头回了句“恩。” 祁陆左看看又看看,模不着头脑,“你们在说什么?” 二人皆是各顾各的低着头,不理这二货。 翌日清晨,三人都起了个大早,到无极峰下,果然有接引弟子正在等着。 “自己在旁边领了玉简,把姓名、籍贯、年龄和修为都输入玉简内,然后进去测灵根。” 接引的是个年轻男子,练气后期修为,穿着外门弟子的蓝白道袍——修真之人外表大多年轻且相貌娇好,因此也看不出实际年龄。 “请问师兄,这结界是要如何进去。” “这里,几位师弟师门只要把灵气输入便好。” 那弟子打了个手决,顿时出现一面水镜,示意众人将法力注入,“这是进入修真界的手决,任何地方只要打这个手决、输入灵气便可入得修真界内。” “多谢师兄。” “师弟师妹们客气了,快去宗门测资质报道吧。”接引的弟子看三人皆是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对他们说话也颇为客气。 三人将灵力打入水镜内,一阵轻微的眩晕,眼睛一黑,身形瞬间从原地消失,忽然一阵及其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三人睁开眼,迎面山势巍峨,层峦叠嶂。 群岚之中,八座高耸的山峰直插入云,三人神识居然看不到峰顶。 其中看起来最雄壮的应当就是主峰了,四周围坐着七座相差不远的山峰。 主峰之上,面对他们的这一面山峰,上书“泰一”二字。 笔走龙蛇、势如盘龙,其中隐隐有着几分大道精髓。 几人直接被震灾原地,脑中砰地爆发了什么东西。 两炷香后,祁陆最先清醒了过来,不禁感叹获益良多,正要去叫身边的祁羽和沈书墨,忽然被旁边的弟子止住了。 “且慢!他二人如今正在感悟之中,你莫要打扰他们。且随我一起在这里为他们护法,稍后我再带你去测灵根。” 原来凡是要来泰一拜师的弟子,泰一门都愿给这样一个机缘。 所有人进得山峰都可以在这一面感悟, 能感悟到什么、感悟多少就是自己的本事。 一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若是没有收获,以后再来也不会有所得。 三人此时所在的位置正是观壁峰,从观壁峰上,第一眼望去便是主峰上的大字。 观壁有感也是泰一宗考验新入门弟子悟性的一种手段—— 大多练气期弟子能感悟到一盏茶的时间,祁陆在此观想两炷香之久,已然是让人大敢敬佩,而剩下两人此时还未从入定中醒来。 负责此次收徒的金丹修士至鸣真人接到消息颇为满意,便让三人等下一起来,自己要亲自带他们测灵根。 祁陆和接引弟子又是等了三个时辰,两人还未从坐定中醒来,这下观壁峰弟子坐不住了。 听说本代大师兄当年第一次看到这观壁峰也不过是冥想了一个时辰,这两人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当下便派人再报。 至鸣真人听说如此颇感兴趣,便亲自赶来探看二人。 接引弟子只见至鸣真人对着祁羽笑眯眯地模了模胡子,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沈书墨,顿时大惊失色,竟然急急忙忙地走了,走前还叮嘱一定要好好为二人护法。 于是不到晚上,全泰一宗已经传开,新来拜师的两个弟子已经在观壁峰上坐了好几个时辰了。 一个是沉稳淡雅的祁羽、一个是腼腆清俊的沈书墨。 主峰上已经有元婴修士传下来要直接收徒。 “……”这是被遗忘在一边苦恼的祁陆。 谁来告诉他该怎么做? 陪在旁边等自家的天才妹妹和新认下的妖孽弟弟? “谁来带我去测灵根啊!我也要办理入门啊!” 陆家少年心中一片凄凉。 啊……点击好多,收藏和留言好少……大家收藏下或者留言下鼓励我下好不好~感激不尽。本文大修,前面章节有很大改动,内容上也变了很多,带来不便请谅解。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