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嫁到》 第一章 外科医生 夜晚12点30分,医院里的走廊空空荡荡的,已经没什么人了。也只有急症的几个科室依旧亮着灯,休息室内北洛雪正用一只手撑着桌子托住脑袋打着瞌睡,她虽然穿着素到不能再素的白大褂,但没化妆素颜的她却硬是叫人有种惊艳的感觉。 今天由她在外科急诊室值夜班,夜班要从下午17点上到次日8点。当个医生还真是不容易,每天都很会累,不过这倒也没什么。还记得有次她上夜班来个老太太,九十岁,心衰,抢救了一夜,到了早上心跳还是没了,北洛雪后来才知道,那家的家属把她给投诉了,还说她操作不当,不过这样的事也不止发生过一次。 “滴滴滴滴……。” 一阵刺耳的救护车警鸣声,响彻在北洛雪的耳际,惊醒了刚还在睡梦中的她,她“蹭”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拿上听诊器和小手电筒就立马冲了出去。 看着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人,那人的脸已经面目全非,缠上了厚厚的一层绷带。北洛雪立马跑了过去拉住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林医生,问道:“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右脑部位开始的全部脑勺伤势严重……。” 听他说完,北洛雪拿出小手电筒撩起那人的眼皮,照了照他的眼瞳。她的眉宇间染上一抹凝重,“瞳孔右侧4mm,左侧2mm,右侧瞳孔反射消失。准备氧气罩,立即手术!” 北洛雪刚准备去手术准备处,一个人跑过来突然拉住她的手,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憔悴的女人,她脸上满是泪痕,看着北洛雪她泣不成声的说道:“医生,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活我丈夫啊!我不能没有他。”看来她应该就是那个重伤男人的妻子。 “你尽管放心,我会竭尽全力的。”北洛雪的声音清脆而平静,却包含着一份坚定。 手术准备处北洛雪领取了一套消过毒的隔离服,随后走进了手术医生换衣间。换好衣服后,她走到洗手台前,娴熟地用无菌手刷沾了高强度的消毒液刷起手来,洗完手后她麻利地套上了无菌手套。 今天她才主刀完成了一个大型外科手术,早就是累得筋疲力尽了。手术室外,北洛雪深吸了一口气后戴上了无菌口罩,随后她迈着坚定的步子踏入了手术室内。 手术室的无影灯亮了起来,手术台上,护士已经清点完这场手术所有的器械,各种型号的手术刀,钳子,剪子,针一字排开。 北洛雪走向手术台的主刀位置,同时所有医生,助手,护士也都已经准备就位了。她的一只手朝器材护士那儿一伸,一把手术刀已准确的放入她的手心。她眼中开始浮起严肃郑重的神色,随着她眼神的改变,手术室的气氛也骤然一变,一股紧张感蔓延开来。 “手术剪。” “止血钳。”北洛雪的动作纯熟而有把握。 “怎么了?” “不好了!是急性出血,好像是哪个动脉爆了。” “血止不住啊。”手术助手说道。 “继续。”北洛雪冷静地说道,一对清澈的眸子流露出几分坚定的光芒。 “血压在下降。”北洛雪额上已经渗出了密密的一层汗,旁边的护士一直都在帮她擦汗。 ……。 “血压恢复了!” 听助手这样说,北洛雪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这样看来手术很成功,原本她的把握不大的。接下来就是清洗伤口,逐层缝合了。 手术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月兑下口罩的瞬间,北洛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此时她非常的想念家里的那张大床,只想着能美美的睡上一觉,睡个十天八天十年八年都不醒。可现在她还要等到明早八点才能下班,换下手术衣后,北洛雪坐到休息室的沙发上,正准备端起桌上放着的咖啡喝上一口。 “别喝冷咖啡!”说话人的声音很有磁性,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 北洛雪闻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同样身穿白大褂,身材高大却长着一张可爱的女圭女圭脸的男子,他名叫严皓然,同样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他和北洛雪从小学开始就一直都是同学,所以两人一直都很要好。 “你自己还是个是医生,怎么还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北洛雪手中的那杯冷咖啡换成了一杯温开水。 北洛雪拿着水杯,喝了口后这才对他说道:“今天又不是你值夜班,你怎么来了,闲着没事干吗?” “我可是特地跟李医生换了班来陪你,怎么样?见到我高不高兴。”严皓然说完,便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柔软的沙发由于他的重量下陷。 “这么晚了,累得要死,我要睡觉了。”说完北洛雪没再去搭理他,靠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刚才喝了一杯水,她高度紧张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次日北洛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现在她走起路来都有些飘飘然了,好像是踩在松软的棉花上,软绵绵的落不实,只觉得头无比沉重。回到公寓,月兑掉鞋子连灯也没开包包随手扔到一旁,就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累了一整夜,身子跟散了架一般,简直都有点虚月兑了。 她平时什么购物,什么看电影的等等,那都是想都不要想的,很奢侈的事了。她也常在想自己当初选择学医是不是一个错误。当初她说要学医,老爸可是极力反对的,不过最后北洛雪还是违抗了他坚持去了国外学医。北洛雪的妈妈去世的早,只留下她和妹妹北洛汐,不过好在她老爸后来也没再娶。 她老爸也早就为她编织好了一个前程似锦的未来,他就想着北洛雪以后能接手他的的公司,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啊,不过北洛雪对管理公司根本没什么兴趣。 北洛雪从厨房里端着刚煮好的咖啡走了出来,这时候桌上放着的手机刚好震动起来,她拿过手机,上面正闪烁着“洛子妍”三个字。 洛子妍是她父亲故友的女儿,洛子妍的父母很早就因为车祸双双去世了,北洛雪的父亲收养了那时才三岁的洛子妍,更是将她视为己出,她和北洛雪还有北洛汐三个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好得当然不用说了。 “洛雪,可算是联系到你了,我明天上午的飞机,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你来接我。” “是老头子叫你来抓我回去吗?”北洛雪问道。 “不是这个,是因为洛汐失踪了。” “她又失踪了吗?”北洛雪悠闲地抿了一小口咖啡,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你是不知道,这回她是真的不见了。” “哦,那丫头怕是又搞在什么离家出走的,你就别为她担心了,说不定不到一个星期她就回来了,我们三个从小一块儿长大,你还没把她模透吗?”北洛雪漫不经心的说着,用汤匙往咖啡里加了一块方糖,慢慢搅拌均匀。 “可是现在已经差多不一个月了,一点音信也没有。” “什么!?”北洛雪神色俱变。 北洛雪这才从洛子妍那儿得知,北洛汐和同伴去了一片森林探险,可是这都去了快一个月了,跟她同去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就只有她一个人还杳无音讯,北洛雪觉得这次情况有点严重了。 她跟洛子妍商量,最后她们决定先去那片森林找北洛汐,以前她们就经常去野外探险,所以野外生存的经验她们还是有的,她已经打算好,明天就去跟医院请个长假然后尽早和洛子妍一起出发。 北洛雪准备了很多东西,有麻醉吹管,打火石,防风火柴,指南针,还拿了些必要的药品和几支蛇毒血清,其它还有很多东西,这些东西装了鼓鼓的一大包。 ------题外话------ 本人新人一枚,多多给我一些评价吧,喜欢的话就多多支持哦。 第二章 危险的森林 昏暗阴森的森林中,笔挺的树挺拔而秀丽,硕大的树冠如伞蓬开,枝叶相连,令原本就接近黄昏的天空几乎完全阴暗下来。 一个背着大背包的人穿梭在这阴暗的森林中,她身着的衣服已是破烂的不堪入目,全是了血迹和泥渍,看起来脏兮兮的。她的头发也是乱蓬蓬得像一堆乱草,脸更是花得像花旦,看起来很是滑稽。这个浑身脏得像乞丐一样的人就是北洛雪,来这片森林主要原因是为了寻找一个月在这片森林失去音讯的北洛汐,她的亲妹妹。 这片森林比起她们在网上调查的资料不知要可怕多少倍,她真怕她妹妹已经被野兽吃掉了。这片森林还没人工开发,这里致命的知名毒物就有七八十种,还有数不尽的凶猛野兽,到处暗藏杀机,都与性命攸关,稍不留意就有损命的危险,所以她每走一步都需要特别的小心。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又走了好一会儿,她抬头环视四周,她那双灿若星空的眸子明亮而摄人,好像能洞悉一切事物。没发现四周有什么异样她这才垂下头,来小心地踏入一条乱草丛生的路上,这些疯长起来的野草已经达到她腰的部位了,她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会踩到毒蛇。 她走到了一个还算开阔,没被茂密的树枝完全遮盖住的地方。她扬起头扯开嗓子对着空中喊了一声:“子妍……你在哪里啊……!”不过回应她的只有呼呼吹过的风声。 她这声高呼使原本还停在树梢的小鸟吓得扑打着双翅四散飞开,她很清楚她这样做的后果,有可能会引来野兽,只是她真得没辙了,走了这么久还是没找到雪妍,先前她们俩被一头凶猛的狮子追逐,两人也只好分散了逃跑,现在洛子妍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北洛雪垂下眼帘瞅了瞅腕上的表,晚上七点。目前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走了这么久的路,她的嗓子也快喊哑了,可还是没找到子妍。肚子也饿的唱空城计了,今天她就吃了一些压缩饼干垫着肚子。不过重点是她所备的食物也已经告空了,于是她决定先弄点什么吃的填饱肚子再继续去找子妍。 她走去湖边,双手捧起冰凉的湖水扑在脸上,把脸洗干净了,这才能看清楚她的本来的容貌。她在湖边取了一些水后便回到刚才落脚的地方,把水烧沸后半窖藏在泥下使它冷却下来,这样的水喝下去带着一种泥土的清香味,甘醇怡心。 在林中她用吹箭筒射到了一只野鸡,随后她很不熟练地用泥和木枝搭成一个简易灶台,燃起篝火,把处理干净的野鸡肉,用一根木棍串上,放在火上翻烤起来,不过这没有油怎么吃,带来的食物调料可都在子妍的背包里。想着想着,她脑袋里灵光一显,对了!她想起带来的牛羊脂做成的蜡烛,她都忘了,那个东西可以用作烹调油。 不过最终烤好后看着那烤得像黑炭似的野鸡肉就很难想象这是能吃的东西,不过现在有吃的东西就已经很不错了,也不该计较那么多,填饱肚子重要。 北洛雪嚼着那烤焦了的野鸡肉,这味道就不用提了,的确是难吃得要命,不过她还是十分艰难的咽了下去。她想如果雪妍在这儿的话,一定能烤的特别好吃,想起雪妍以前烤出的野鸡的那种半焦的香味就馋得她直掉口水。 林中,半弯下玄的残月刚升起,冰冷的月光,模糊隐了约的照出了一只停在树枝上猫头鹰的半身。夜色浓郁,夜风从树丛中穿过,发出诡异的呜呜声。 前方的路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洛雪妍拖着疲倦的身驱在黑暗中模索向前走着,她那白女敕的像莲藕似的小腿已经被划出一道道骇人的血痕。至从和北洛雪分散了逃跑,她就一直被那头狮子追着赶,到现在才好不容易甩开了那头野兽。她已经一天没吃过半点东西了,背包也丢了,她的体力也已经快接近透支了,此刻她的脸色苍白似纸,看起来很是虚弱。 又走了一会儿,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了,她额上冒着密密的虚汗。最后她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最终她一头栽倒在地上。 吃过野鸡肉,北洛雪打开手电筒继续走在满是荆棘的路上,前面的路已是越来越不好走了,恐怕再往前那么,就要被尖锐的刺划成血人了,她只好作罢,等天明了再去找雪妍好了。她找了一块适合落脚的地方停下来,收集了一些干树枝点燃,慢慢的温暖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周围。 一阵凉风吹过,衰草瑟瑟,这里一片静肃,本该是看不出任何异常的,可偏偏这个时候草动了。从草丛中探出的,首先是尖尖的狼嘴,露出锋利的獠牙,一双三角眼,目露凶光,直勾勾的盯着北洛雪,紧接着草丛中又探出一个狼头,两头大灰狼缓缓地走着,每一步都显得平缓而自然,但暗藏杀机。 北洛雪手足无措的看着正步步逼近的大灰狼,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现在两手空空,手无缚鸡之力,也很难对付这两头凶狠的灰狼,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北洛雪迅速爬了起来,没命似的朝前方跑了起来,不知跑了多久,她回过头发现已经把狼甩开了,她这才停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她中学时还是学校的长跑冠军呢。 现在又不知道到哪儿了,歇了好一会儿,她又打着手电筒朝前方走去,只是北洛雪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的向她靠近,敏锐的听觉让她听到“咝咝咝咝”的声音,她脸色一沉,抬脚就朝着那个方向狠狠地踩去。 她这一脚使劲地踩下去不知怎么的一下就踩空了,她整个人“嗖”的一下就掉进了洞里。这个洞还不是一般的深,掉下去的时候还好下面的泥土是松软的,她不至于摔得很惨。 她扬起脸看着头顶高高的洞口,四壁都是石砖切成的墙,还那么高!她也不是蜘蛛侠怎么爬出去,难道要她在这里等死吗?她左模模,右模模,研究了好一会儿最终惊异的发现,石墙下面一小块地方的石砖很松动可以取下来。 弄了老半天终于把那块地方的石砖都取了下来,那还刚好是个小洞,于是她躬子爬进了这个小洞,这条蔓藤环绕的紧窄黑道,也不知道能通向哪里,不过现在她也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慢慢的爬过去,她前面的路开始变得开阔起来,她已经可以站起身来走了,她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了哗哗的流水声,于是她顺着水声快步走了过去,前方已经有了亮光。 北洛雪抬眼望去,前面是一个洞口,洞口飞瀑垂珠,如带若帘,洞口那面特别漂亮的水帘,阳光折射上去发出晶莹剔透的莹光,看上去显得很奇异。她赶紧走过去,丛水帘看向外面,只不过这里对外面的情景看得不太真切,于是北洛雪下了下决心穿过了这道水帘。 突然间仿若回光返照,她眼前迷雾重重,她欲想抓住什么,抓住那记闪烁的光圈,却是徒劳,她见风起云涌,时空变幻,到最后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陷入无尽的恐慌。 再次醒来时,周遭的环境让她条件反射的恐慌,她仔细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个古香古色的小竹屋,这里面的陈设简洁而大方,看上去古朴盎然,幽静超月兑,木桌上放着的的药碗白汽弥漫飘散。 屋里有一股似有似无的药香,闻起来令人神清气爽,北洛雪的精神也为之一振。她努力地想支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却意外发觉浑身无力,全身骨头好像要散架了似的。 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门敞开着,外面白雾茫茫,从这里根本看不清屋外的景象。北洛雪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包里的东西都还在,身上搭着一件白袍。 北洛雪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应该是谁发现她救了她吧!只是最后昏倒前看到的那些又该如何解释,那个洞是怎么回事,这还真的有点匪夷所思了。 过了多久,雨更大了,屋顶上,地面上,溅起一屋白蒙蒙的雨雾,宛如飘渺的白纱。北洛雪躺在床上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中隐约的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她睁开清亮的眸子立马警觉起来,待看到从白雾中缓缓走来的人,她整个人呆若木鸡,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顶水墨色的油纸伞,伞下立着一白衣人,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优雅贵气,他的脸型的轮廓精致犹如九天仙人,仙气盎然,眼神却如同万年冰封,清冷得煞人。他收起伞搁在门口,这才抬头正视她的眼睛,漆黑的瞳仁中蕴含着奇特的暗光,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北洛雪讷讷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哑然失语了,脑袋里空白一片,好一会儿没回过神,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可是……等等!他怎么还穿着古装?堂堂一个男子汉,那头长发居然比她还长,这是怎么回事? 白衣人已经信步走至桌旁,端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药碗递给她,薄唇微启,这才道:“把药喝了。”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北洛雪千里外的思绪这才被拉了回来,她凝眸看着他,在他走近的时候北洛雪抬起手扯了扯他的头发,“怎么会扯不下来?不像是假的。”北洛雪自顾自的说道着,完全没能注意到他瞬间冷下的脸。只感觉他身上急剧降温,寒冷得像冰块一样,周遭散发着沁人的寒气。 “别碰我的头发!”他冰冷的眼神看向她,北洛雪的心也莫名地咯噔了一记,背脊上凉飕飕的,好……好恐怖的眼神。 她收回手尴尬的笑了笑,开口问道“:这是哪儿?你怎么打扮的这么奇怪,又不是拍戏,怎么弄的跟古代人似的。” “这里是玄冥谷。” 玄冥谷?北洛雪娟秀的眉微微一拢,这个地方她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过了半晌,她又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谷中发现你躺在地上,被我的蛇咬伤。”他波澜不惊地答道。 被蛇咬伤?听他这么说北洛雪愣了愣,赶紧撩起自己的衣袖果然发现了被蛇咬过的痕迹,白皙的手臂已是淤青一片。不过也已经在慢慢消肿了,并无大碍。 北洛雪心中的疑惑更大了,当时她穿过那道水帘后就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醒来怎么就到了这里?还被他的蛇咬伤,有没有搞错?还有这人怎么会在那里发现她?一团团疑云绕在她的脑海里,脑子里像塞进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 她仔细地回想她在晕过的时候,随后她抬起头看看一袭古代白衣气质清冷如冰雪的男子。轰隆隆——好大的一个响雷,炸开在她的头顶。等等……她该不会是穿越了吧,现在还有种事?不过她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北洛雪盯着这碗乌黑浓郁的药汤愣了愣,她从小就怕吃药,但现在是不喝也要喝了,她可不想死。于是她捏住鼻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这碗药汤简直是要苦到心里去了,还带着一股麻麻的辛辣味,差点让她全给吐了出来。 那白衣男子见她小脸涨红吐着舌头哈气的可爱模样,冰山似的俊脸上有一丝消融的痕迹,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些蜜钱递给她。北洛雪一把抓过来连吃好了几个,满嘴的苦涩才得到了缓解,却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再吃这种药了。 “谢谢。”北洛雪对他说道。 “……嗯…。”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起身准备走出去。 “等等,我叫北洛雪,你叫什么名字?”北洛雪赶忙叫住了他。 那个仿佛冰雪化身的男子淡然转身,凝眸看着她,轻声道“墨尘。” ------题外话------ 凌晨了,洗洗睡了o(n_n)o~ 第三章 玄冥谷 翌日早晨,北洛雪起身掀开被褥,推开门走了出去。有风微澜,带着瑟瑟的凉意打在她脸上,逐渐使她的头脑清醒起来。 昨夜的一场透雨,使整个山谷北覆上一层淡淡的烟雾,仿佛青灰色的轻绡,笼罩着逶迤起伏的远山,飘渺空灵,好似人间仙境,北洛雪长这么大还没来过这么美的地方。 她这才从外面打量着这间被蔓藤花草装点得格外素雅好看的小竹屋,有几朵精致而又娇艳的花朵点缀在青绿的蔓藤间,迎着晨曦格外的美艳欲滴,花瓣上犹余清晨的雾珠,玲珑剔透,宛若晶莹的珍珠。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依旧一身白衣的寒夕放下背上装满各种药草的竹篓,凝眸看着北洛雪,冷声道“你为何还没离开。” “我没地方去。”北洛雪白了他一眼,真是的!都知道她没地方去了还赶她走,他就不能发发善心再收留她住一阵子吗?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你忍心看着我流落街头吗?”北洛雪一双水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希望能打动他。过了半晌见他依旧不动声色,北洛雪这才咬咬说道:“你就先让我在这里住下吧,我很勤快地,可以帮你洗衣做饭打扫屋子。”听她这么说,寒夕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走进屋内。 “你怎么不说话?那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北洛雪追着他跑进屋内。 半年后 一日寒夕从谷外归来,在远处便见自己的那间竹屋正在冒烟,难道是那丫头又把厨房给烧了,寒夕无奈的摇了摇头,浅浅的笑开,晕散开来的还有冰雪。 寒夕回去时,北洛雪正从满是油烟的厨房走了出来,呛人的油烟味让她猛烈咳嗽了几声。只见她衣袖卷的老高,光洁的额头上渗出密密的一层汗,她抬手抹了抹脸,原本一张白净的脸蛋就被她抹成了小花猫。 看她这般模样,寒夕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他走至北洛雪跟前,掏出一张手帕,细心的擦拭起她脸上的油污,北洛雪瞥见他眼中的温柔,心中一跳,随即朝后退了一步。 “你瞧这是我做的糖醋排骨,你快尝尝看。”她看着寒夕笑着道,她手上正端着一盘黑糊糊的菜,寒夕没拒绝,只是接过竹筷,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怎么样?好吃吗?”见他久久没发言,北洛雪自己也拿了一双竹筷尝了一下。 “唔。”北洛雪把菜喷了出来,抓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好咸!” 寒夕从屋子里走出来,把包裹着糕点的纸袋搁在桌上,“岚湘阁的糕点。”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冰冷,没有一丝的感情赘余。 北洛雪浅浅的笑了笑,她好几日没出谷,也好久没能吃到这岚湘阁的糕点了,她的嘴早就馋的不行了。她赶紧打开纸袋,从中拾了一块粉粉的糕点塞进嘴里,这糕点入口舒适,清心而不腻,口感更是清甜爽滑。 “好吃!”北洛雪嘴里还塞着各种糕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说完又连吃了好几块。寒夕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微微牵动了出一个好看弧度。 清晨天蒙蒙亮,北洛雪推开窗子,晨风袭来,窗前挂着的一串风铃,发出“叮叮、叮叮”悦耳的铃声,这串风铃还是她自己制作的。 在这里住了大半年,北洛雪已经了解到这个朝代有三个大国,分别是南轩国,北冥国和东晋国这三个国家。她目前所在的便是南轩国,这里国事富强,人民安康,年年风调雨顺。 只是南轩国和东晋国两国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已经是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战争指日可待,现在只缺一条发动战争的导火线了。但只一开战,就必然有死有亡,甚至于让无辜的百姓生灵涂炭,战争必竟不是儿戏。 北洛雪在街上也听到不少传闻,话说隐居在无涯峰,扬名天下的毒医玄玑老人有两个弟子,其中一个名曰寒夕,他是一个用毒鬼才,精通毒术,用毒能力出神入化,造极登峰。 前不久玄冥谷外的一个山村莫名奇妙失踪数人,有人传是毒公子寒夕抓了他们去试药,毕竟是传闻,是不是真的也说不一定。不过往后就都传毒公子此人心冷酷无情,手段毒辣。江湖中人,只要是大夫一旦听到“寒夕”这个名字,无一不闻风丧胆的。但北洛雪在玄冥谷跟寒夕相处,却没发现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常年隐居在这玄冥谷,也很少有人见到过到他的本来面目,也没人会知道他会是一个如此绝色的男子,说到这玄冥谷,从来没人敢来,来了也出不去。玄冥谷里寒夕养着各种毒蛇,北洛雪知道在谷外一百米外寒夕还设有毒障,可能会还没进谷就被毒死吧。 玄冥谷,清风袅袅,空气微凉而清晰。北洛雪背着小竹娄今天她要跟寒夕一起去山上采药,朝露沾湿了她的裙摆,清风里有几丝幽幽的花香,淡雅的让人觉得全身都融化在这风里似的。 一路上,采了不少有用的药草。因为下过雨,泥泞的山路并不好走,好不容易爬到山顶。北洛雪看到了山坡上有一棵生得极好的崖香草,她走过去,准备去采那株崖香草,她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尽可能地伸长了手臂,眼看就差一点就要碰到了,不料她脚底一滑,一个趔趄,她整个人一下子就扑了过去。 掉下去的时候,慌乱中她吊住了山披上长着的一棵树。不过这棵树可承受不了她一个人的重量,树干发出“咯吱”一声脆响,眼看树就要断了。 “把手给我!”寒夕冷声道,他的神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北洛雪的手被他握住,他掌心的温度刚好,干燥温暖,令北洛雪莫名的心安。他毫无费力的就把她整个人提了上来,北洛雪惊魂未定,双脚有些发软了。没站一会儿,他们两人脚下的地面便一下子塌了下去,可能是因为连下了好几日的雨,地面都被雨水泡的松软了,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两人一起滚下了山坡,还好山坡不是很高,不然会摔成半身不遂还不止。北洛雪发现自己以这么暧昧的姿势压在寒夕身上,俏脸顿时酡红一片,她尴尬地从他身上起来,轻拂去衣衫上的尘土。滚下去的时候墨尘下意识的把北洛雪搂在了怀里,所以北洛雪也没怎么受伤。 “你没事吧!”北洛雪轻声问道。 “没事。” 北洛雪余光一扫瞥见他的膝盖,见有血丝丝缕缕渗了出来,殷红了他雪白的衣襟,她娟秀的眉拢了起来,“都流血了还说没事。” 北洛雪走到他身前蹲下,撩起他的裤腿,见他的腿上是一道道骇人的血痕,应该是滚下山坡时被荆棘刺伤的,再看他的膝盖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她眉心一跳。 “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不用!”他冷冷的拒绝了。 “这个伤口必须要包扎,你知不知道这搞不好会死人的。” 寒夕拗不过她,北洛雪把他扶到一棵树下,让他倚着树坐下来。北洛雪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这是迷你的急救箱,还好今天她出门带了这个,先替他消了毒,再撒上一层止血剂。“嘶啦”一声,她把自己的白裙扯下来一大块,替他包好伤口。 寒夕看着她细心地为他包扎伤口,心头莫名的暖意潺潺。不知道她给自己上的是什么药,血立马就止住了。从那药粉中他只嗅出了仙鹤草气味,仙鹤草是一种能止血的药草,可是它的作用不会有这么大,不过其它的成分他闻不出来。 他有一个特长就是未见其貌先闻其味便能断出它是什么药材,这点让师傅一直以他为傲。北洛雪身上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这让他莫名的心慌。 北洛雪站在山脚下,抬头望了一眼陡峭险峻的山坡,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要从这里爬上去根本是不可能的,“还有别的路回去吗?”北洛雪问他。 “有。” “你的伤不要紧吧,还能走路吗?”北洛雪轻声问道。但见他傲然起身,轻拂去衣衫上的尘土。 乌云压顶,天阴沉沉的。 寒夕抬头望了天空,眉宇间染上了一抹凝重,“要下雨了。”他说道。北洛雪听他这么一说,她心下徒然一慌,有种不好的预感窜过心田。 忽然,几滴冰亮的雨点滴落在北洛雪的头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几道闪电划空而过,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雷声响过,哗哗哗,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淅淅沥沥的细雨,远看朦朦胧胧,远山,树木似被轻烟笼罩着,雨点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的水花。 “这下怎么办。”一时间的大雨滂沱让北洛雪一下子措手不及,她浑身被淋得湿透了。 “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再说。” “啊!”因为下雨,山路坑坑洼洼,坎坷不平,深浅不定,她脚一扭,朝前扑了过去。幸好寒夕走上前一把她攥了回来。 “我的脚好痛。” “怎么了。” “脚扭到了,没事,我还能走的。”北洛雪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后艰难地走着。 寒夕叫北洛雪在一棵树下等他,但这棵树根本不能遮到雨。他去砍了很多长度差不多的树枝,并在一起迅速搭起一个简易木棚,随后他和北洛雪一起躲进了木棚中。 这个棚搭得很好,没有一滴雨漏进来。一个闷雷,震天动地,吓得她抱作一团,她从小就怕打雷。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寒夕拿出火折子点燃,“把外衫月兑下来,我给你烤干,得了风寒可不好。” 北洛雪听话的月兑下外衫,衣衫几乎都能拧出水来了。篝火烘制出一室的暖意融融,棚外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橘红色火光染红了他的脸庞。火苗被窜入的风吹拂过,噼啪作响,摇曳晃动了几下。 “你的脚还痛吗?我看看。” “不用了。”没想到他已经靠了过来,拿起她扭到的那只脚,北洛雪淡然的笑瞬间凝在眼角,寒夕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僵直。她的玉足小巧玲珑,比他手掌还略小一些,他慢慢地揉起她的脚踝。 他这样唐突地举动,更是令她的羞愧难当,她下意识地卷曲起脚趾,俏脸一片酡红。她可爱的反应,他看在眼里,竟觉得悸动,心湖有微微的涟漪浮荡。 “还痛不痛?”他轻声问道。 “好些了。” “你真的抓了人来试药吗?”北洛雪问道。 “你认为是我做的?”他的眼神一黯,轻轻的垂下眼睑,长翘如蝶翼的睫毛透过冷风中摇曳的篝火在他眼下投下一排阴影,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流转。 “不!我相信你不会做那种事。” 寒夕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瞳仁中蕴含着奇特的暗光,不过很快就消失殆尽。尽管心中念头千回百转,但他表面上依然平静如水,“衣服烤干了,穿上吧。”他的声音不似初见时的冰冷。 北洛雪接了过来,穿上被烤干的外衫,浓浓的暖意包裹起她。“咕咕”是北洛雪的肚子发出的声音,不能怪她,她从今天中午就没吃过饭了。没过多久肚子又叫了起来,她尴尬地把头埋进膝盖里。 寒夕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不出半会儿他便带回来了一只已经处理干净的山鸡,他浑身又被淋得湿透,北洛雪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 他拢袖席地而坐,用木棍串起野鸡肉,很熟练地翻烤起来,火光正耀,将他好看的脸庞晃得忽明忽暗。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北洛雪咽了咽口水,火光闪耀中,阵阵香喷喷的气味扑面而来,看着正烤得滋滋作响的野鸡肉,北洛雪恨不得一口全吃下去,她已经急不可待了。 “烤好了。” 北洛雪看着他手中香气四溢的烤肉,又咽了咽口水。随后他扯下一只大鸡腿递给她,北洛雪接过二话不说啃了起来,虽然少了很是多调味品但味道很是美味,肉质细女敕,醇厚可口。 “慢点吃,还有很多呢。” “嗯。”北洛雪应了一声。她没想到自己这么能吃,像是这辈子都没吃过饭似的,她这应该是上辈子饿死鬼投胎了。 “太好吃了。”北洛雪嘴里还嚼着肉,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吃完后北洛雪还没形象的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而在一旁的寒夕只是随意吃了几口,她一个人就消灭了半只鸡。这只怪寒夕把这野鸡烤的太好吃了。 没过多久雨停了,雨渐渐停了。北洛雪拿着火把,手执一根粗树枝支撑着她艰难地走着,刚才她的脚扭到了还没完全好。 “我背你吧。”北洛雪本来还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乌云渐渐消散,一抹残月出现在半空中,火把把周围照得温暖明亮,寒夕虽然背着她,但脚步依然稳健。有那么一刻他居然想就这样背着她一直一直走下去…… 第四章 救人 玄冥谷,清风袅袅,空气微凉而清晰。北洛雪身着一袭如同素雪的白衣,此时她正坐在一棵高高的树上,摇晃着双腿,嘴里轻哼着一支轻快的曲子。但见她的一头墨发如流水,如瀑飞泻,她身上披着一件轻纱般的白衣,是仙人般的飘渺。 她垂下眼帘,羽睫微微颤动,逗弄着怀里的小白貂。她含笑的俏脸上,浅浅的印着两个小小的酒窝,淡美如兰静寂的开放着。 她在这里也住了差不多一年了,没有每天怎么也忙不完的手术,她过得轻松自在,没事就养养花,弄弄草,整天闲的不得了。 寒夕还教会了她轻功,现在她还学会了做饭,真是不容易啊,从前她不会做饭,子妍就说她以后肯定是嫁不出去的,现在如果那丫头知道她已经学会了做饭,一定不敢相信吧。现在最可气的就是她要被一天到晚的被寒夕呼来唤去,叫她做这做哪的,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嘛! 北洛雪眺望着远山陷入沉思,神情飘忽不定。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凝眸看着她的寒夕。过了一会儿,她回头看到身后的寒夕吓了一大跳。 “师傅,你能不能别老是这么神出鬼没的,怪吓人的!”北洛雪银牙紧咬,忿然道。 寒夕斜睨了她一眼,轻声道:“我饿了,还不做饭?”说完,他便使轻功落到地上。 北洛雪撇撇嘴在心里念叨着,这师傅就会欺负人,要吃饭自己不会做吗?不过也只能认命了,跟着她也使轻功飞了下去,她飞下去的时候,长裙散开,轻纱飞舞,飘然若仙。 南轩国,九月,天高气爽,鲜花吐芯,气候宜人。大街上人来人往,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卖艺杂耍的,说书的,卖小吃的,买杂物的,吃的用的应有尽有,叫卖叫好声此起彼伏。 北洛雪一袭白衣,无暇如雪。脸上也稍稍易过容,把本来的光华掩住,看起来也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看来寒夕教她的这易容术绝对不是盖的。 师傅这几天出谷了,可能要好几日才能回来,她一个人呆在谷里也怪闷的,不过她到是也安安份份的呆了几天。 不过是一棵小人参就卖了百来两银子,那种人参谷里还种了很多,看来她这回是要大发了。在闹市她吃过好几种小吃,又跑去看各种杂耍。 转眼到了正午,北洛雪又累又饿,于是去天下第一楼吃午餐,北洛雪找了二楼临窗的座位,要了一堆菜,有莲蓬豆腐,女乃汁炖鸡,花篮桂鱼什么的。她胡吃海塞,边吃边悠闲的欣赏外面的繁华街景。 “洛雪,好久不见你来了。”说话的人声音干净,柔和如微风。 北洛雪正咬着香酥的鸡腿,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微微转眸,那是一位身穿莲青色长衫如水般隽秀的男子。他玉冠高束,青黛长眉下黑眸深沉如海,举手投足间透着清逸隽秀的优雅。 这人名叫楚凌晗,在南轩国,楚凌晗算得上是她唯一的朋友。他才华艳绝,温文尔雅,长得也俊美非凡,还是这天下第一楼的楼主,也不知道是这城里多少女子心仪的对像,总之是有很多女子为他操碎了芳心。 “前不久我可才来过,只是没见到你的人。” “嗯,月初家父身染微恙,我回府去探望他了,这才刚归来。”他脸上浮着一丝笑意,如蕴着春风一般,和煦怡人 “那你爹他现在好些了吗?”北洛雪关切地问道。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么久的路途,也乏了吧,过来喝杯茶解解渴吧。”北洛雪轻声道。纤长的玉指执起瓷壶往杯里斟着幽香的茶水,她眉眼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说不出的美丽。楚凌晗看着这样的她,心微微一动。 北洛雪的余光留意到楚凌晗搁在桌上的画轴,于是开口于问道:“这是你新作的画吧,可以让我看看吗。”楚凌晗把画轴铺平展开,画面上高花大叶,飞红溢翠,秀丽的惹人喜爱。 “画得真好!”北洛雪仔细的欣赏着,不由赞道。 “就差没题词了,要不你帮我想想吧。” “你这幅画,让我想到我一位朋友写得诗句。”北洛雪接过他递来的毛笔,在画的右下角写下,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北洛雪落笔如云烟,写下的字迹清灵婉约。因为她儿时学过书法,所以字写得才这么好。 “你这位朋友真是文采飞扬,才情过人。什么时候把这人引荐给我认识认识可好。”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这位朋友很久前就已故去。” “唉!真是可惜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这幅画就送给你了。” “这怎么行!”他的一幅画可谓是千金难求,天下人抢着要呢!那她怎么可以白拿。 “不拿我当朋友了吗?一副画而已,无妨。”他微微扬起嘴角,笑容如雨初霁,儒雅斯文。 ==分割线== “站住别跑!”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尘土飞扬,一匹黑色的骏马踏尘而来,宛如一阵迅疾的旋风。黑马上是一紫衣男子,他嵌宝紫金冠束起的头发有些凌乱,他有一张绝美的面庞,目如寒星,凛冽入骨。他拧起入鬓飞扬的眉,薄唇紧紧抿着,给人一种压迫感。 此刻他的脸并无一点血色,面如石蜡,神色昏沉,看样子应该是中了毒。但他仍旧骑着马不停地奔驰着,因为后面有人对他穷追不舍。 看着前面从竹林中窜出来挡住他去路的黑衣人,他猛地收紧缰绳。这群人皆用墨黑巾蒙面,看不出长什么模样。 看着这些人,马上的紫衣人依旧面沉如水,脸上毫无波动。他墨瞳涌上深暗的寒气,另一只手已经扶上腰间挂着那把长剑。没想到居然中了埋伏,看来这些人今天一定要把他赶尽杀绝了。 但见他一个飞身跳下马,一气呵成。他那双寒眸中闪过一丝阴狠,那漆黑如镜的眸中似是染上血影,却是极淡极冰。那一群人举着刀朝他冲来,银白色的刀身放着白光。 “嗖”的一声,他拔出了腰间的悬剑,寒光闪闪的利剑在手,他的眼瞳逐渐地眯了起来,透出眼帘的光芒,危险而犀利。不一会儿便拉开架势,他眸中似流光闪烁,脚步腾起如龙如虎,速度如同闪电。一时间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已经解决了不少人了,刀刃上满是殷红的血,晶莹如红色的玛瑙般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蓦然他感觉到胸口一痛,他闷哼了一声,喉咙是一股腥甜涌了上来,他嘴里啐出一口黑血,他抬手冷冷地拭去唇边溢出的血,他眸中发出一抹嗜血的冷光,继续战斗。 不一会儿他感到头越来越疼,应该是毒性发作了,他踉跄着跪倒在地,依靠着刀的力量勉强支撑着欲倒下的身体。他连点周身大穴,硬生生抑住随着真气流动的毒性,暗紫的血液由紧抿的薄唇沁出。 黑衣人握紧刀柄正准备再补上一刀,旁边的一个人叫住他:“看他这样子也活不了,我们回去领赏钱吧。这离玄冥谷不远了,血腥味把蛇招引来,我们可一个也活不了。”那黑衣人思索了半晌,点点头,便跟其他人一起撤退了。 天际云遮雾掩一弯朦胧的月牙,跟楚凌晗告了别,玩得差不多了,回去的时候,北洛雪不仅两手抱满东西,胳膊上还挎了几个布包,一口气买了糕点,水果,卤味,衣服,发饰这些东西,终于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夜色浓郁,夜风从树丛中穿过,发出诡异的呜呜声。她慢步走进竹林,顺手扯了根草叶放在唇边,一缕悠远的乐声就随之飘出,她可不是吹着玩的,这个还可以驱蛇。 北洛雪正缓慢地走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到她鼻子里,她愣了半晌,寻着血腥味走了过去。在她走近时很多条蛇都溜走了,她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眸光一闪。那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他一袭暗紫色金绣锦衣,腰束镶着翡翠的金腰带,月光流淌在他散落的墨发上,散发朦胧的光芒。 他已经昏迷,一脸血色尽无,气息微弱。苍白绝美的脸上,沾了点点血花,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妖异,北洛雪蹲去模了模他的脉像。 他的体温冰冷彻骨,伤口已经破裂,血依然汩汩流出,那血的颜色竟比夜色更加黑暗,看了他的脉相后,北洛雪娟秀的眉微微一皱,这人居然中了无影散,这种毒是无药可解的。 但是她最近正在研究这种毒药的解药,虽然屡试屡败,但最后也配出了解药,就不知道药效如何,不过不管怎么说也是有一两成把握的。 这个人正好可以带回去试试药效,救的活就算他好运了,救不活那也是他的造化了,再说她北洛雪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第二天,北洛雪睡到日上三竿方醒,梳洗完毕,她如墨的发微微挽起,一支桃花心木雕成的簪子点缀在发间。 随后她去厨房细细致致地烧了几个小菜,哼着小曲,看上去心情貌似还不错,好像已经把昨天的那个男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厨房取了一双竹筷正准备大快朵颐,倐地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抬起头,是昨天的那个男子!他已经醒过来了,一双的眼睛灼灼的注视着她,目光如炬,看得北洛雪浑身不舒服。 ------题外话------ 凌晨再发一章,很努力的了,希望能进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