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梅花》 献给一些绿叶 看书的时候看到以下的内容,或许你也喜欢。 一是丝瓜豆荚长得快,一晚上就能长一大拃,水杉长得慢,但最后长得高长得壮的是水杉。人不怕成长慢,就怕不努力。 二是丝瓜豆荚尽管长得长,但却靠攀附树木,没有对别的树木的攀爬,它就长不成。人不要靠攀附别人,得靠自己。 三是桂花不嫁接,就是丛生,长不成大树。嫁接后,才能长成桂花树。人要学习,通过学习,去转换自己,发展自己。 一本文摘上看到的《母亲给二月河的三句话》 受用终身,与所有的绿叶们共勉。; 写书一个月了,有兴趣的朋友看看 第一章 沧海水无底,人心难测量 人言炎黄,必谈汉唐。 强汉犹如一把利剑,为华夏民族在荆棘之中,斩开一片天地。融合汲取百家之长,形成独特的汉家文化,是江山一统的民族豪情,是虽远必诛的铁血誓言。更是那奋发向上、自强不息的斗争jing神。若汉如剑,则唐如刀斧。大刀阔斧横扫千秋,万邦朝贺。一时间意气风发,独秀于世界民族之林。 天下之事,有合必有分,有盛必有衰。福祸相依从古便是至理。一代圣主唐太宗皇帝更是明白这个道理,想要国祚绵长民为贵,君则轻。但是有些事情,即便是一代圣君也不能免俗。这一ri,太宗皇帝喧奇人袁天罡、太史令李淳风觐见。让二人为他推演大唐国运。两人兴起,便开始推演起来,最后两人推演百年,越算越心惊,袁天罡觉得不能泄露天机,于是推了一把沉浸其中的李淳风而去。 “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最后得图六十张谓之为推背图。太宗皇帝见二人不肯告之,便广寻奇人异事,想知道图中的意思。却一直无解。 后来武后ri月当空,得到帝位,却备受质疑,忧心匆匆。后寻得一奇人指点,才传位于玄宗。李氏江山得以再续,玄宗心怀感激,想立奇人为国师,却被奇人拒绝,并告诉玄宗,这推背图上说唐运将尽。玄宗大惊忙求奇人指点。 奇人道出玄机,大唐按五行属木德,木失水而枯。民为水,君为舟,励jing图治不可自断根基。另奇人还算出唐后五龙闹海之局,吸取大唐国运,让玄宗造出厄运五行龙针,放置于五岳之巅,以竭五龙之脉续大唐之国运。 玄宗皇帝听信奇人之言,动用全国之力,得到五行灵石造五行龙针,置东岳泰山木龙针,南岳衡山火龙针,西岳华山金龙针,北岳恒山水龙针,中岳嵩山土龙针。 玄宗任用姚崇、宋璟为相,励jing图治,创开元盛世。然而好久不长,玄宗晚期朝政懈怠,任用jiān相李林浦,完全背弃了当初民为水的誓言。致使安史之乱爆发。动乱之中五行龙针不翼而飞,得其一者可封疆裂土,得其全者便可九州共同,天下英雄为之追逐。 就此盛极一时的大唐,就犹如绽放的牡丹,妖娆美丽,却经不住风雨。冲透长安的漫天金菊,在严寒中尽卸黄金甲,落下满地哀怜。仰望半空,墙角露出一只红梅。风雪中吐出一丝新意。凌寒独自开,幽幽暗香来。 后晋,天福二年。(公元937年) 太原府阳曲县出现一件异事,有一石匠在村后的石峰山采石,一锤子竟然打出一眼泉水,泉水出水口只有碗口大小,且不能满流,石匠尝之,甘之如饴,沁人心脾。石匠便将这事告诉邻里,石头山里出了泉水,邻里本不相信,见石匠誓言旦旦,便跟随石匠去山中看一看。 众人来到石山,果然见山中一巨石中,有一石眼,泉水涓涓。众人本打算取水尝尝,突然却见,泉水渐盛,如同涌注。便随泉涌时有龙吟之声。众人皆恐。有胆大者,上前取水给众人品尝。却是没有人敢喝。胆大者自己便自己喝了一口,不等下咽便喷了出来,原来泉水竟然又酸又咸。众人便把这件奇事报告给官府。 阳曲县县官姓杨,本是后唐的官员,不料想后唐变成后晋,政权更迭之快让人称奇,更奇的是杨大人的官位一直是雷打不动。听见治下百姓的报告,杨大人也暗之称奇,找来自己的师爷商量。这位师爷可不简单,曾经遇到过高人,学了些玄黄易术,据说能开天眼,通鬼神。在这乱世之中很吃得开。 这位师爷来到石峰山一看,吓得三魂出窍。赶紧回去报告杨大人说:这是一只天佛眼,时而悲悯怜爱世人,涌甘露泽可医百病,时而怒恶降罚苍生,流恶疾与万世。而且这天佛一眼一开,这世间几年之后必有大事发生,或是贤圣大治,或是妖孽祸国。杨知县一看这事自己扛不住,便要上报。 这时候却发生一件事。让他放弃了上报。发现石泉的村子发生了瘟疫。除了石匠一家,所有村民无一例外。这个时候瘟疫几乎就是绝症,患了瘟疫便没有治愈的可能,杨知县无奈之下,便命人封村,让村民自生自灭。当村民死绝之后,一把大火毁尸灭迹。为了灭口,没有患病的石匠一家,也成了殉葬品。像这样事本应瞒不住,可是此时恰巧后晋三镇叛乱,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便将这个角落里的惨案掩盖了下去。 但是从此这个村落和石峰山便成了一处禁地。 自古以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杨知县没想到报应很快就到了。这一ri府上来了一位姓刘的将军,这位将军官拜马步军都指挥使。刘将军身体魁梧,样貌不俗。却不曾想这位将军看上了自己的妹妹杨三娘。杨三娘年方二八天生丽质。若论官职杨三娘嫁给刘知远也得算的上高攀,但是刘知远早已经娶妻,而且是入赘于女家。让自己的妹妹嫁给这样的一个人切是万万不能。于是婉拒了刘知远。 这位刘将军出身低微,年少时多受凌辱,经过多少次生死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自尊心极强,被拒绝后,一直怀恨在心,终于在一天得到机会,强暴了杨三娘之后,扬长而去。杨知县知道后虽然怒急,却没有任何办法,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杨三娘竟然怀了孕。五代时虽说没有“生死是小,失节事大”的说法,但是未婚先孕却也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更何况是一县之父母,这件事让刘知县丢尽了面子,便把一身的怒气撒在自己的妹妹身上。怒骂毒打,饱受欺凌的杨三娘缺坚持活了下来,十月未过在家中石磨之上早产一子。因无人接产,三娘便用嘴咬断脐带。看着躺在石磨上,在鲜血中哭泣的儿子,三娘恨透了姓刘的将军,也恨透了自己的哥哥。三娘抱起自己的孩子,血泪之中,给儿子起名曰:石敢当。弃父姓是不齿,弃母姓则是愧,石姓取于这石磨,天大地大只有一石磨,可容二人之身。敢当寓意为敢作敢当,男子汉立于尘世,岂能敢做不敢当? 守法朝朝郁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累,正值公平挨饿。厄运并未离多灾多难的孤儿寡母远去。恶魔的双手在一次伸向那个最无辜的母子。 这杨知县平时极信命理,最近总感觉诸事不顺,便请自己的师爷占了一卦。师爷占卦之后,便言府中有妖孽作祟,并直指三娘的孩子,宫带七煞,厌天恶地,时尽所不容。且夺他人气数,逆天而行,祸乱清宁。 杨知县对此深信不疑,便让师爷处理,师爷趁三娘不在,偷出孩子,摔在地上。见孩子满脸是血,眼见是不能活了。才叫来一个姓江的管家,让他把孩子扔掉。江管家是个心善之人,不忍小公子暴死荒野,便把孩子放在一边,寻个地方葬了。可是当他在回来的时候,地下孩子已经不翼而飞。 沧海无底尤可量,人心难测神不知。; 第二章 生死两相隔,日中生新日 时光荏苒如驹过隙,流水如年似川不息。 乾佑二年(949年) 安乐街,听海楼距离湖边不足一里,楼高百尺,听涛织锦绣,海语述晨风。 听海楼底楼为酒楼,上层便是客栈。客栈一房间内,放置一盏蜡烛,眼看就已经燃尽,随着烛光的跳动,忽明忽暗之中隐约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少年。 少年眉发如黛,鼻挺唇红,煞是惹人喜爱,就连额头一个新月型的疤痕,都显得十分有韵味。少年平躺于床上,闭着双眼,随着呼吸之见,头上几颗金针微微颤抖。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随之而来的一阵冷风,将即将燃尽的白烛吹灭,房间一下暗淡了下来。 闯进门的是一个,娇小的少女,灯光昏暗,看不清模样,只见少女将门掩上,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却不料想,脚下一滑,狠狠地压在少年身上,原来少女受了极重的伤。 少女口角的鲜血溢出,缓缓滴落在少年头上的一颗金针,本来平常无奇的金针忽然发出微弱的金光,然后慢慢颤抖起来,好像在诉说着什么。而躺在床上的少年,一直毫无反应的脸,突然变得狰狞。双眉紧蹙,脸sè涨红。四肢也不停抽搐。这一变化惊醒了昏倒的少女。 少女年纪很小。显得很害怕,急忙翻出一只蜡烛,从新燃了起来。视乎光亮才能驱走心中的恐惧。 过了很长时间,少年的身体才慢慢的平静,但是脸sè依然不好,逐渐凝聚了许多豆粒大小的汗珠。顺着少年的脸颊而下。少女突然发现那枚颤抖的金针,眼睛一亮,心中暗之高兴,这枚可能就是师父所要的金龙针。 少女却不知道此时床上的少年,正在天人交战。 少年的脑海中忽然多出一团白sè的雾魂,雾魂不断的凝集,渐渐成灵,轻盈飘渺的灵如同上帝一般俯瞰着大地。 大地之上一对夫妻,拉着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孩,男孩很淘气,突然挣开父母的双手,跑了出去。险些被过路的车辆撞到,男人飞快的拉开男孩,大声训斥,而女人则是一把将男孩抱在怀中,低声哭泣着告诉他,不要淘气,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爸爸妈妈会很伤心。 三人的影像慢慢淡化,大地上伫立起一座高楼,高楼上闪烁一枚硕大的jing徽。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严肃地对着一个帅气的小伙子道:“小石,我看过你jing校的成绩,十分优秀。欢迎你加入”中年男人忽然换成和蔼的口气道:“给你父母打个电话,把这消息告诉他们,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就知道淘气的孩子才有出息” “是,保证完任务”帅气的小伙回答的铿锵有力。 小伙的声音刚刚落下,一片红sè遮挡住天地,随着红sè缓缓落下,一面红旗覆盖在小伙子的身上,小伙子面sè平静,静静的趟在那里。一旁两鬓已经发白的夫妻,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时候,一个微胖,jing衔很高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对俩夫妻说道:“石敢当同志,勇斗歹徒,因公殉职,我们对于失去这样一个同志,感到万分惋惜。但逝者已矣,还请两位节哀顺变。” 低沉的哀乐随着袅袅飘起的,哀鸣的冷风出落一片黄、菊,黄、菊随风而去,飘出院落。飘落在一个面容清丽女人脚下,女人拾起黄、菊掩面而泣。或许是泪水模糊了灵魂的眼睛,或许是吹落黄、菊的风带着清冷,灵魂忽然觉得有寒意,冰冻了那颗似乎破碎的心。 忽然漫天的哀愁散尽,这一个阳光明媚的chun晨,一艘小船只上,一个小女孩服来轻轻的对一个男孩说道:“二郎,你看到了么?我们到杭州府了。好多漂亮的船呀,还有这里的湖水真的绿的我真的很想咬一口”男孩没有答话,口角流出涎水。而一旁的小胡娘冲怀中掏出手绢,轻轻的擦拭。 一座破旧的磨坊内,一个少妇用牙齿咬断了幼儿的脐带。抱起浑身是血的婴儿,轻轻低喃:“你以后便姓石吧,石头的石,男子汉要敢作敢当,你以后就叫石敢当”灵魂忽然觉得很痛,很痛。痛的想要散去。 一旁的少女,此刻双眼看着那枚闪烁,颤抖的金针,忍不住将手伸了过去,当手指接触金针的那一刻,忽然如同电击,全身剩余不多的元气,如泉涌一般向少年倾泻而去。当少女元气消失殆尽的时候,那枚闪耀的金针化作一缕金sè的烟雾,如鬼魅般钻入少年的身体里。 少年猛然坐起,歇斯底里的叫喊道:“我是石敢当,我是石敢当,我是石敢当” 少年的喊叫声音并没有引来其他人主意,“天狗食ri拉,天狗时ri拉”人群涌入街道,有的敲锣,有的打鼓,有的则燃气了鞭炮。少年的喊声完全被熙攘的人群所掩盖。天狗终究是怕吵闹的,被迫吐出了ri光,照shè在房间内,少年缓缓睁开双眼,双眸似漆,清澈如泓。 《通鉴》乾佑二年,夏,四月,壬午,太白昼见;民有仰视之者,为逻卒所执,史弘肇腰斩之。 《两越记事》乾佑二年,夏四月,壬午晦,ri食,越王携百官往观,见ri中复有一ri。遂跪拜以求ri神之佑。 少年疑惑地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少女,心中暗想:“难道这是那个船上的那个善良的小女孩么?” 勉强下了地,却觉得头部有东西,用手一模,竟然是针灸用的针,少年小心翼翼的将头上的针拔了下来,一看竟然有十多支,心说,也不知道有没有消毒,随手把针扔到了地上。 把倒在地上的少女拖到了床上。又看看自己稚女敕的双手,有些好笑。借尸还魂么?不过还好,除了物是人非,石敢当还是石敢当。 这天下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与亲人生死相隔,最开心的事情也不过死而复生。一ri之内大悲亦是大喜。其中滋味谁人能知? “好饿啊,也不知道现在什么年代?”石敢当模了模身上,没有发现类似货币一样的东西。 看样子这里是客栈,应该可以先吃后给钱吧。看自己一身的锦服应该不算穷吧。 “服务员……不对,伙计,伙计”石敢当打开门大声嚷道。不一会楼上果然跑上一个小伙计。 一脸笑容道:“客官有何吩咐” “我们饿了,去上些吃的” “那客官点些什么?” “嗯,有什么特sè的多上些吧。” “好叻,客官你稍等”说罢店伙计便要转身下去。 “等等,你去帮我叫个大夫。我这个……这个妹妹可能病了。” 店伙计迟疑了一下,朝房间里望了一眼。 “按我的吩咐去做,本少爷少不了你的好处”石敢当装出一副哥有钱的养子。果然伙计听罢,笑容更盛。忙哈腰道:“少爷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去给你办” 石敢当心中暗爽,终于找到当少爷的感觉了。 酒菜上的快,去的也快,石敢当看着狼藉的桌面,有些不敢相信满满一桌子的酒菜是自己一个人吃的,而且还是感觉没有吃饱。此时床边传来向动。想必是那个少女已经醒了。 石敢当走了过去,果然看见少女已经睁开了眼睛,石敢当第一次仔细看少女的模样,虽然有些青涩,却美的惊人,尤其是一双眼睛,如月之皎,如晨之星。石敢当一时竟然有些发呆。 少女受了内伤,又莫名其妙的被抽干了体内的元气,昏厥了过去,刚刚睁开双眼,却看到昨天昏睡的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呆呆的看着自己。觉得有些难为情,苍白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朵嫣红。 两世为人的石敢当看见少女嫣红的脸才醒悟过来。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禽兽,盯着未成年少女。 最后还是男人的脸皮厚一些,石敢当道:“饿了么?我已经让人找医生了” 少女瞪着萌萌的大眼睛轻声道:“我有些渴,麻烦你给我取些水来”石敢当转身用碗盛了水,端到床前递给少女。少女接过碗,斯文地喝了一口,问道:“什么是医生”? 石敢当拍了拍额头,“哎呀!我地个脑子啊!”这个是前世时候他的习惯xing动作,跟电视剧里学的,东北方言配合动作,很有喜感。少女虽然没看过电视剧,仍旧被石敢当逗得嫣然一笑。 石敢当道:“医生就是看病的郎中,我们那里的方言把郎中都叫医生”石敢当突然觉得应该看看现在自己,好像自己的额头上有个疤痕。 少女听石敢当说完,脸sè微微一变。望江楼这里离的最近的医馆,便是许家的医馆,许家一来人,就会被人认出,自己现在中尚未与,内力全无。更本就逃不掉。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道:“客官,郎中我已经给你找来了,我们可以进来么?”少女心中一紧,紧张地看着石敢当。石敢当看见少女紧张,以为少女讳医,并没有放在心上。便开门把人让了进来。 第七章 断情情难断,试心崖试心 石敢当看着落下封石,有些头疼,不自觉地模了模额角的疤痕,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变化快。难道只有悲剧的结束,才能使爱情升华?没想到本应该遇到第一个导师型的美女,就这样和美女殉情了!关键是美女殉情,自己是陪葬。 青鸾扶着失魂落魄的肖晓婉进了内殿,把自己留在这里。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石敢当摇摇头,无论是仙子还是凡人,在感情上永远存在弱点,这才是人xing。人xing这种东西很奇怪,太多的时候,会让人软弱,太少的时候,便没了做人的味道。取舍之间,便是人与人的最大不同。 这白莲殿修的很漂亮,四壁之上朵朵白莲,清净优美,恍如仙境。就仅仅看这宫殿来说,楚天熊是花费了大心思的。世界的事大多如此,事态无常,人心亦变。穿过后殿,石敢当突然豁然开朗,没想到这个殿后竟然是一个偌大的花园,奇花异草,百果缤纷。石敢当突然觉得自己有一天,老死在这里也不错。 “青鸾,你怎么在这里?”肖晓婉此时有些回过神。 青鸾眼圈微红,拉着肖晓婉的手,轻声道:“师父,青鸾很害怕” 肖晓婉惨然一笑,慈爱的模了模青鸾的头,柔声道:“师父吓坏你了?这天下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以后就跟师父一起在这里,好么?” 两行清泪,顺着青鸾如玉般的脸颊,溜了下来,青鸾点点头:“青鸾一辈子,不离开师父”肖晓婉轻轻将眼泪擦拭掉,忽然听到外面有些响动,这时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青鸾眯了眯眼睛,这个习惯和石敢当很像。 “师父,青鸾帮你收了个关门弟子” 肖晓婉一愣,似乎没有明白青鸾的话。青鸾附在师父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肖晓婉更加错愕,问道:“你是说,这个孩子收了金鬼针?”肖晓婉突然站起身来,来回走动,已然没有了刚才颓废的模样,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也难怪肖晓婉惊叹,这龙针力量十分强悍,自己可是深有体会,自己现在已经是化境之力已经大成,还被折磨个半死,更不要说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而青鸾不可能骗自己,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带我去看看他”肖晓婉竟然有点迫不及待。 青鸾揉了揉红红的眼睛,笑道:“师父,你先换套衣服,在说都是徒弟拜见师父,哪有师父去见徒弟的?” 石敢当跟在青鸾的身后,正式见一见自己的导师,却发现肖晓婉身着无暇的莲衣,斜靠在石椅之上,单手扶额,杏眼似寐未寐,丹唇似启未启,尤其眉心一处,研放一朵红莲,不胜妖媚,更显从容,一身慵懒尽显风流百态。 石敢当一时间竟然愣住,这时间竟然有这般美丽的女子。石敢当甚至怀疑这还是个那个雨中疯癫的小女人么?人间若有仙子,也不过如此。不过失恋之后,还补了个装,这个心也够大的。 青鸾见石敢当模样,心中愤恨,狠狠地踩了少年一脚。石敢当一身铁骨,没觉得痛,却惊醒了假寐的肖晓婉。 肖晓婉坐正了身子,打量着这个少年,也是一愣,没有想到少年这么漂亮。但是心中却有些不喜,男子太漂亮必然花心。 肖晓婉冷冷道:“你过来” 石敢当不知所以,但很配合地走了过去,却突然觉得身子一轻,飞了起来,直砸落在墙壁之上。 “我去,这是什么节奏!当徒弟要先被虐么?”石敢当坐在地上,忍不住吐槽。青鸾忙跑了过去,扶起石敢当,皱着眉道:“师父,你这是干什么!” 肖晓婉见青鸾面露急sè,心中更恼,这世间最多的就是痴情女子负心郎。心中突然一动。 “你跟我来!”肖晓婉指了一指石敢当。 三人穿过后殿的花园,这花园的尽头竟然是一处崖壁。肖晓婉对石敢当道:“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让我送你下去?” 石敢当一听有些模不着头脑。一旁的青鸾眼睛一亮,却气急道:“师父,你要做什么?” 肖晓婉背过身去,说道:“这断情崖高百尺,下面有一泓潭水,却不知深几何,从来没人试过。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石敢当一听,这是来真的啊,心中不有得发怒道:“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 肖晓婉似乎是苦笑了一声,道:“你天生就是一副天通之脉,又有龙针之运,可惜这白莲殿里容不下一个男人,要怪,就怪你是个男人吧。” 肖晓婉拉住青鸾的手道:“你知道师父的苦心么?” 青鸾推开肖晓婉的手,慢慢退到崖壁,一笑道:“青鸾自然知道师父的苦心,既然他是我带上来的,那青鸾就为师弟做个榜样”说完一纵身跳下。瞬息之间,突然之变。石敢当心中猛然一痛,没有想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冷笑道:“想不到洁白如莲,貌美如花的仙子,竟然是一副蛇蝎心肠。” 肖晓婉见青鸾跳入山崖,面sè不动,冷冷地看着石敢当,轻轻道:“便宜你了,既然青鸾走了,我这里少一个干活的人,你给我磕三个头,我便留你一条命。” 石敢当来到崖壁,突然一笑道:“活该你被甩,一辈子没人要的老处女!”说完觉得心里痛快了许多,往下看了一眼,“我去!”深不见底。石敢当虽没有恐高症,但腿也有些发软。回头看到肖晓婉冷冷看着自己,心一横,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肖晓婉气的脸sè通红,心中骂道,这个小兔崽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石敢当一入潭,就觉得异常的寒冷,看来这里的水很深啊。冒出头一看,青鸾在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我擦,被耍了!”石敢当爬到岸边,一下躺在地上,不愿意动弹。青鸾跑了过来,笑道:“恭喜你,测试通过” “你们都是这么玩人的么?” 青鸾笑道:“入门都经过这一关,只不过当时师父告诉我们,下面水很深,不会有事,毕竟我们都是女孩子,师父要的是我们的胆量。对于你来说,师父可能更看重的是秉xing。” 见石敢当一脸愁苦,青鸾问道:“怎么不开心?” 石敢当模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道:“辱骂师长,什么惩罚?” 青鸾立刻张大了嘴,诺诺道:“你…你骂师父了?” 见石敢当点头,又试着道:“很…很难听?” “不仅难听,而且很恶毒”石敢当苦笑道。 “……” 这泓潭水在半山之中,面积不大,却是清澈如碧,天工开物,造物之神奇,让人惊叹。这里下去便是祝融峰山脚,而往上则是回到雷池,只有一条羊肠小路,在百草之中,十分难认。回到雷池,见火凤带着几个少女眼睛红着守在殿口。 “火凤姐” “青鸾!你怎么在这?师父呢?” 青鸾一笑道:“你真傻,难道忘了后山的深潭?” 火凤破涕一笑道:“我太笨了,把这事忘记了,师父没事吧?” “我们离开吧,这里已经封死了,再在这里也没有用处!” 火凤点点头,狠狠道:“那个臭男人,心是石头做的,一滴眼泪都没流,见殿门被封,转身就走了。” 青鸾摇摇头道:“我们去深潭那里等,一会师父会有什么吩咐,会在那里给我们传信。” 火凤点点头,看了一眼浑身是水的石敢当。走过来一笑道:“小子,胆子不错!” 石敢当赶紧往后躲了躲,果然见火凤抬起手来要拍他的肩膀,结果就那样空抬着,显得十分可笑,身后几个少女见大师姐的糗样,也忍不住嘻嘻地笑起来,姑娘们明媚的笑容冲淡了那股看不见的愁绪。 “青鸾师父说什么?”火凤急脾气,见青鸾拿着信,皱着眉,便焦急的问道。 青鸾之所以,皱着眉,是觉得师父的交代很奇怪。让火凤带着姐妹们去恒山找大师伯,这个没什么问题,毕竟一群女孩子,没个地方落脚,不是个办法。但是让石敢当自己去找水龙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师父不知道,这颗水龙针在汉帝的手中?做为镇国之宝,难度可比登天。 石敢当得到美女师傅的任务之后,很头疼。模了模额头上的疤痕道:“这龙针到底是什么个东西。” 青鸾解释道:“五行龙针是唐时一个奇人用五行灵石所制,分别置五岳,来扼守大唐的国运,可是后来战乱,这五行龙针都不见了。你身体中有一枚金针,本来是梁国皇帝朱温所得,后来被张须真所得,而师父的火针则先是被石敬瑭抢走,后来姓石的卖国于契丹,失了幽云,我师父便和楚天雄从他那里盗了来。没想到,姓石的丢了火龙针,没几年便丢了江山,被拥有水龙针的刘知远所替代,虽然刘知远死了,可是这颗水龙针依然留在这皇宫之中。却不知道师父为何让你去拿,这根本不太可能。” 石敢当心中揣测,怕不是被这个女人报复了吧!口中道:“我们就去一趟,能拿到更好,拿不到就算了!” 青鸾摇摇头道:“师父体内的火龙针,依靠冰池方能压制,可终究不是长久之事。天下唯有以水可以克火,所以师父希望你能拿到水龙针,另外衡山道派的这些家伙也不会老实,师父本身受伤,不能与之为敌。所以师父在楚天雄面前自封与殿内,一方面可以安心控制体内的伤势,一方面让楚天雄心怀一分内疚,可以护佑我们这帮姐妹。但是护的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所以我们还得靠自己。” 石敢当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师傅,看来女人天生就是演员,一点都没错。 “听你这么一说,这几枚龙真都事关江山社稷,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青鸾点头道:“这龙针五行晶石所制,与人体五行相合,如体可以融合,但是龙针能量太大,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就像师父内劲已至化境,也要依靠冰池来克制火针。这火龙针五行力量为火,能够极大程度提高练武之人的内劲,但是其它龙针,具体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石敢当忙摆手道:“等等!我想问一问!这是不是异大陆!!” “什么异大陆?” 石敢当模模额角道:“你跟我解释解释什么是内劲,化境大成?”石敢当觉得信息量太大,真的难以接受。这也太特么扯了。 少女解释道:“练武之人,一般分为练体和练气,练体以锤炼身体为主,在丹田之中形成外劲,而练气则以修元气为主,在丹田中形成内劲。” 石敢当点头道:“明白!一个是战士发展路线,一个法师发展路线嘛!” 青鸾皱了皱眉,没有听懂石敢当的话,继续道:“无论是内劲还是外劲,都分为三个阶段,小成,大成和巅峰,突破巅峰便可进入另一个阶段。” 石敢当明白了,怎么弄的跟修真似得。 “这个新阶段,便是化境,也分三个阶段” “小成,大成和巅峰嘛,我知道了”石敢当打断道。 青鸾继续说道:“其实天下纷乱,练武是一条出路,所以很多人练武,但是真正算的上武者的并不算太多,师父目前已经化境大成,很少有敌手。可是仍旧抵不过yin谋诡计,倒不如守在这一方桃园。” 石敢当没有想到青鸾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发出如此感慨,看来自己还是小觑这少女,看来青鸾必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石敢当抬起头来,见这山崖之上,矗立高耸,只见云端。断情崖?情真的那么容易断么?可笑世人多欺己,对镜见面不知心。 第八章 拳头对拳头,纨绔对纨绔 在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只天使和一只恶魔,天使代表着善良,而恶魔则代表着邪恶,是正是邪?全在一念之间。可是石敢当觉得在他的内心深处,藏着一只猪,和一头牛。石敢当每次吃饭,饭量大的吓人。但是吃饱了一顿,又十分抗饿,甚至可以几ri不食。或许这跟体内的那个金龙针有关系。 做为一个穿越人士,石敢当觉得自己真的很差劲。四大发明只对火药有所了解,而其他的只会用成品,不会造纸,不会酿酒,更不会发明创造。想了想自己的专业,刑侦破案?哼哼!刑侦素描?抑或是自己略差的散打格斗?这个还是算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科目太差,也不会这么容易披了红旗。穿越之路,前途渺茫啊。 青鸾见石敢当皱着眉,问道:“怎么又饿了?”他怎知道石敢当正对前途做着深刻的思考。 石敢当一笑道:“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青鸾道:“我发现你,除了饿的时候,会皱眉头,其他时候都好像特别开心,总是带着笑容,难道你不担心么?” “经历最大的悲伤,又得到最大的喜悦,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石敢当眼神闪动,生死相隔之悲,死而复生之喜,其中滋味又有谁知? “有时候,为什么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走吧,师姐!主线任务,寻找水龙针”石敢当嘻嘻哈哈说道,说完看了看身上,又看了看青鸾背着的那把剑道:“我怎么没有装备?” 青鸾有一大半没有听懂,但是看见石敢当,看着自己的剑,便道:“师父的离思送给我了。”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离雨霏霏。我心悲伤,莫知我哀。遥念不忘,既为离思。 青鸾带着石敢当顺长江而下,由唐境入汉。 下了船。青鸾马车里,听着石敢当在车前面与车夫侃的正欢,有些气恼。不知道这个家伙用什么办法,一分钱没花就搭了顺风车。 “丁大哥,过了河就到家了吧,这次赚了不少,嫂子在家给你温好酒了吧?”车老板姓丁,叫丁力,家就住在丁家堡。三十左右岁,长期风吹ri晒皮肤很黑,略有点显老。见提到自己媳妇,丁力哈哈一笑道:“你嫂子和我一样都是个乡下人,模样不俊,就是有一点好,听话。我让他往东她绝不往西。” 石敢当也跟着笑道:“像丁大哥这样侠义英雄伟岸的汉子,嫂子自然也错不了,自古红颜配英雄嘛”丁力是个实诚憨厚的人,见石敢当把自己吹捧的如此之高,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载你们一程,算不得什么侠义之事。人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个难处” 石敢当摆手道:“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说着拍了拍马的道:“丁大哥就当我拍马屁好了” 丁力听罢也是哈哈大笑,石敢当接着又道:“这路遥才知马力,ri久方见人心”丁力拍了拍石敢当的肩膀欣喜道:“没想到老弟竟然这么有学问,我老丁粗鄙了一辈子,还能交到你这样一个朋友,也能增添几分面子。一会跟我回家,让你嫂子给弄两个菜,咱哥俩好好喝一顿” 石敢当露出几分羞涩的表情,不好意思地问道:“这样合适么?不会打扰你们吧?”青鸾在车内听的真切,忽然想到石敢当经常冒出的那个词。心道:“忽悠,你接着忽悠,这个傻车夫不会又上当了吧” 果然丁力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不合适,菜不好,但是酒饭管饱” 丁力为他这句话付出了代价,石敢当一个人竟然吃了他全家半个月的口粮。青鸾看着目瞪口呆的丁力夫妇,和正在扒饭的石敢当,面皮发热,和这个家伙在一起真的很丢人,青鸾在桌子下面狠狠地朝石敢当的脚面踹了一脚。石敢当抬起头来,也有点不好意思。这次石敢当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丁力夫妇两人家中并不富裕。如果石敢当身上有钱,他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可是现在他真是个穷光蛋。忽然马棚一声马吠,石敢当眼睛一亮。随之半咪了起来。青鸾一直看着石敢当,见他咪起眼睛,心道这个家伙不是打人家马的注意吧。 丁力站起身来道:“兄弟,你和小妹先吃着,我去给马喂一些草料”石敢当也站起身来道:“大哥,我吃饱了,我跟着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青鸾也站起身来,拉住石敢当,眨了眨眼睛,石敢当一笑道:“放心,我没那么黑心,你只猜中开始,没有猜中结局”青鸾一愣,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想说什么。石敢当看到青鸾的模样,故意挑了挑眉毛道:“心有灵犀” 石敢当跟着丁力去了马棚,青鸾也跟了过去,看看到底石敢当搞什么鬼。石敢当围着两匹拉车的马转了转,一般拉车的马xing子都不算太烈,不受惊吓,一般不会踢人。石敢当蹲在地上观察了一阵。拉着丁力回到屋中道:“大哥有笔和纸么?” 丁力挠挠头道:“纸张有一些,都是一些粗纸。我大字不识一个,家里哪里有那个东西”石敢当道:“给我拿几张纸,木炭有吧?给我拿点木炭”虽然对石敢当的要求不解。但丁力仍旧按照石敢当的要求把东西备齐。 石敢当把木炭削尖,在纸上画起来。丁力和青鸾站在背后,却看不出画的什么东西。石敢当前世刑侦的时候学过刑侦素描,而且成绩优异。石敢当画的便是马蹄铁。根据石敢当所知,马蹄铁最早是罗马人发明的,后来逐渐在游牧民族中传播,可是中原唐宋一直没有传播开,这或许跟汉族是耕种minzhu有关系,直到后来元朝的时候才被广泛使用。 马的蹄子有上下两层,常接触地面的一层会因为磨损,照成马匹残疾,降低马的使用寿命。而马蹄铁正好解决了这一点,马蹄铁不但能够延缓马蹄的磨损,保护马蹄而且能够加大与地面的摩擦力,从而使马蹄更容易抓住地面,轻松稳步的行驶。 石敢当看看自己的作品,感觉很满意,看来自己的水平没有下降嘛。石敢当对丁力道:“丁大哥这里有铁匠铺嘛?” 丁力道:“我二弟丁义就是个铁匠,不过离的有些远” “走,带我过去” “现在么?” “嗯,现在” 两兄弟的家离得不远,绕过几条小巷,很快几人便走到了。却见一个模样与丁力七分相似的汉子,被三个汉子围了起来。 丁义看样子二十出头,一双虎目有神,两肩胸背宽厚,一双手臂显得更为粗壮。冷冷地等着围着自己的一个壮汉。 壮汉身体高大,黑脸膛,长眉细眼,脚下踩着一个长木头箱子,冷冷地看着丁义。两人目光相遇,却毫无避让。 石敢当心说这是要开打的节奏啊。却见丁义急忙跑了过去,道:“丁鹏兄弟这是干什么?我兄弟不懂事,您高抬贵手,别跟他一般见识!” 丁鹏瞄了一眼丁力,长手一推,就把丁力推了个跟头。 青鸾咪起眼睛,在石敢当耳边说:“他是故意的,想要激怒他弟弟。” 果然丁义眉毛一拧,喝道:“丁鹏,你找打!”说罢便一拳打了过去。 丁鹏口中道:“这才像个爷们!”,将双拳叠放,两臂护在胸前,硬吃了一拳。身形不由得向后猛退了几步。看来这一拳力量极大。 丁鹏笑了笑道:“果然名不虚传,就让丁某领教丁兄弟的手段!”飞身一脚,踢向丁义,丁义也不躲闪,同样身出一脚,双腿相磕,砰的一声,两人同时退后。这一脚,两人伯仲之间。 青鸾见丁力要去阻拦,忙道:“两人虽然都是外劲大成的高手,但是丁二哥更胜一筹。”丁力见两人已经打在一起,自己这两下子,也没有办法,便退了回来。 石敢当只学过一些ziyou搏击,但却看不明白两个的路数,只是觉得两人打的很凶猛。见青鸾好像很专业,就问道:“很厉害?” 青鸾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石敢当模了模下巴故意说道:“两个壮汉互相殴,没什么厉害的啊” 青鸾心道:“真是不学无术的笨蛋”但仍旧指点道:“你看看他们的脚下”石敢当其实已经注意到,两人打架的场地,已经被两人踩得坑坑洼洼。青鸾解释道:“这两个人练的都是外家功夫,外家功夫以修体为主,丁二哥和那个叫丁鹏的已经达到外劲大成,皮如铁,骨如刚。力可断山石。即便是一般的兵刃也难伤到他们” 石敢当奇怪道:“没想到丁二哥这么厉害,丁大哥不会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丁力苦笑道:“我们小的时候,这丁家堡后山有个寺庙,我们经常去那里玩,有个和尚交给我们些拳脚,后来不知道怎么,和尚走了,寺庙也就荒废了。我因为练功夫太苦,就没有继续练,而我二弟却一直坚持下来。没想到还真练出些名堂。” 另两个壮汉,见两人打的难解难分,一个土黄短衣打扮的汉子对另一个说道:“没想到这丁二也是个人物,竟然跟大哥打到这种地步。”另一个身材很矮小,却又十分敦实的汉子拧着眉毛,点了点头。 这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道:“哈哈!不错,不错,没想到你们两个小子,到有些本事!”几人闻言便朝着声音看去,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骑着马,一身白袍的男子,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丁义与丁鹏打斗。几个兵丁松松垮垮地分站在男子的身后。 两人闻言,各自退了一步,停了下来。丁鹏冷冷道:“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唐二公子,怎么没去城里听曲么?” 男子一笑道:“本公子想打一把刀,没想到碰上两位正在比斗,真是让人打开眼界,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乡军,凭二位的本事,我保二为做个都头便是。”男子虽然言语和善,装成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但是一脸的傲气,透露着万般的虚伪。 “丁某,可没兴趣陪你逗鸟玩!”丁鹏丝毫没有给唐公子面子。丁义斜着眼睛看了丁鹏一眼,刚才眼中那股杀气,淡然了不少。 “丁鹏,不要以为你是丁堡主的远方侄子,我就不敢动你,你给我小心点!”唐公子脸和脖子出现赤sè。 “哈哈,哈哈”丁鹏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仰着脸大笑起来。突然又收起笑容,冷冷道:“你不要以为你是丁堡主的内侄,我就不敢动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石敢当一听,原来两个人都有靠山啊,而且是一个人。纨绔内讧么?这时候又听丁鹏说道:“咱们不是一路人,赶紧滚不要惹我。” “哼!你…你给我等着!”唐公子显然sè厉内荏,扔下场面话,拨马而去。 第九章 境由心中生,小楼听春雨 丁鹏见男子走了,转身道:“怎么,丁义兄弟,我们再重新来过?” 丁义一笑道:“奉陪”。 丁力也微微一笑,道:“既然拳脚分不出胜负,不如我们换兵刃再来过。”丁义把脚下的木箱打开,木箱之内装的一把长枪。石敢当用眼睛瞄了瞄,长枪近四米多长,小臂般粗细。枪杆黝黑,黑铁枪头,拴着白缨。 丁鹏手持大枪,以右脚为轴,一个青龙翻身,大枪如身而行,吐出一朵枪花,如黑龙出海,傲雨狂风。就连什么都不懂的石敢当,也看出大枪的不凡。 丁义也不多说话,转身去屋子拿出一根黝黑的齐眉短棍。看两人又要打起来,青鸾低声道:“这回丁二哥要吃大亏” 石敢当点头道:“是啊,二哥的棍子太短了”青鸾一下被气乐了,道:“什么乱七八糟了” “不是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嘛,要是我也选长的,越长越好”。 青鸾咯咯一笑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不过好像有些道理,以二哥的武功,那个短棍根本就发挥不出效果,甚至会成为累赘,而丁鹏的大枪能将他的战力提高一个层次。”石敢当点了点头,正sè道:“属xing在高,也得装备好” “呃,什么意思?” 似乎在印证青鸾的话,两人没有几个回合,丁鹏的大枪砸在丁义的短棍之上。铁制的大棍竟然一下被砸弯,丁义一愣,丁棚的大枪就落在他的肩膀,丁鹏虽然已经留手。但是丁义的半边身体仍旧一阵酸麻,膝盖一软,单膝跪地。 青鸾小声道:“真不要脸,以兵器取胜算什么本事?”石敢当不以为然道:“输了就是输了,人家就是属xing高,装备好,兄弟还多,有什么不服气的” “你到底哪边的?” “呃,你说的对,他们真不要脸” “……” 丁鹏急忙收了枪,跑过去扶起丁义道:“枪太沉,没收住,还请丁义兄弟,不要见怪” 丁义揉了揉肩膀,对自己输了倒是没有在意,只是盯着丁鹏的枪,若有所思。 丁力忙跑了过来,笑道:“丁鹏兄弟,的确武功高强,佩服佩服!” 丁鹏是个武痴,听说过这个丁义有些手段,便一直想找个机会比试一番,可是每次丁义都不理会自己,没想到今ri倒是得偿所愿。丁鹏心中也明白,若不是凭借自己手中镔铁黑枪,不一定斗的过丁义。所以也客气道:“丁力大哥,刚才多有得罪!还不要介意” 丁力忙道:“不介意,不打不相识嘛。” 丁鹏哈哈一笑道:“丁大哥说的有道理,你兄弟两个,我丁鹏交定了。不过天sè已晚,改ri我请二位喝酒。”说完对二人拱了拱手,带着两人走了。 这时丁力甩了甩头上的汗,把石敢当和青鸾介绍给丁义,丁义看上去比较老实,不善于言谈。有时候还前言不搭后语。石敢当知道,这个丁义可能有语言障碍。不过丁义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按照图样的比例,很快就打好了一只马蹄铁。 丁力见天sè太晚,便带两人准备回去休息,明ri在过来。 青鸾却道:“丁二哥,这几天小心一些。” 石敢当眼睛一咪,明白青鸾的意思。青鸾见丁力和丁义不解,便道:“刚才那个唐公子,不敢找丁鹏的麻烦,可不一定能放过丁二哥。” 丁义点了点头,表示会小心。 石敢当把马蹄铁试了试,尺寸正好,便让丁义多打一些。一连几ri,相安无事。几人正在闲聊,这一天,突然一个汉子闯进门来,石敢当认出这个是与丁鹏在一起的。 汉子一进门便道:“不好了,丁义被唐吉那王八蛋给围住了!” 石敢当和青鸾相互看了一眼,看来该来的,终会来。 唐吉一身白衣,系着一条玉带,腰中挎着一把刀,一只手放在刀把上,身材挺拔,到是有一副英武的样子。翘起嘴角,虚着眼睛,看着丁义。见丁义不言不语,以为是丁义怕了,回头看乡兵身后的一顶轿子,心中得意,敢跟我唐吉做对,也不掂量掂量你的分量。 唐吉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弯刀,讥笑道:“这就是你给我表妹打的刀?你以为本公子傻么?这是刀么?跟个月牙似的!” 丁义道:“合适”。 唐吉将刀随意地扔到桌子上,道:“你说吧,怎么赔偿我表妹的损伤,你要知道这块玄铁可是我表哥从一块天石上弄到的!”唐吉这次倒是没有说谎,这把刀的铁的确来之不易,这一点丁义也清楚。不过,丁义觉得自己没错,这个材料本身就是半圆,坚硬无比,不易变形,是弯刀极好的材料。 丁义不善言谈,解释不明白,不由得脸sè涨的通红。这时候从轿子里传出一个声音道:“表哥,要不…要不算了吧”。声如莺啼,煞是悦耳,光闻其音便可知其容,必当不俗。 唐吉今天就是来找茬的,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机会,怎么能放弃。对少女道:“表妹,你在深闺,不知道这世间险恶,这个丁义必然是见这玄铁极其少有,故意打成这副模样,扣留了我们玄铁。” 少女闻言,便不在言语。唐吉对丁义冷笑道:“别说本公子为难你,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赔偿我表妹的玄铁,二是把这把刀重新打造好,在给本公子磕几个响头,便饶了你。” 石敢当在旁边看的真切,这个唐公子就是来找茬的。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想到这里,石敢当咪起一只眼睛。忽然哈哈一笑。 一些乡兵和看热闹的人吓了一跳。纷纷看了过来。见一个漂亮的少年,含笑走了进来,拿起桌子上弯刀。 “你干什么?”唐吉没有想到,这时候尽然冒出一个不认识的少年,不过心中冷笑,敢坏我唐公子的事,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斤两! 哈哈哈哈!少年拾起弯刀,如若珍宝地捧在手中。 “你…你笑什么?”唐吉被笑声吓了一跳。 “我笑这时间多是有眼无珠之人,明珠暗投,浪费了刀中至宝” 唐吉怒道:“你谁说谁有眼无珠?” 少年也不答话,你可知道这把刀的名字么? “胡说八道,刚打出的刀,有什么名字!来人!给我教训教训这个小子。”乡兵听到吩咐,便要上前,这是轿子里的少女道:“等等!听听他怎么说” 少年目视弯刀口中道: 刀锋若翼薄似纱,似水无情断年华。 小楼一夜听chun雨,纷纷落尽漫天花。 少女轻轻推开轿帘,步履生莲,来到石敢当面前,看了一眼少年,如霞的脸蛋,绽放一朵嫣红。拿过少年手中的刀,仔细地端详起来。越看越觉得喜欢。没想道这弯刀如一抹新月,煞是好看。所谓境由心生,便是如此。 凭心而论,这把弯刀被丁义打造的的确不凡,形似新月一弯,刀背可能是淬火的原因,一汪幽兰,锋若薄翼,如月白之结。隐隐之中露出丝丝寒气。轻舞中鸣音如chun雨菲菲,烁烁之光若杏花漫武。 “你说这刀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笑道:“小姐可以叫它圆月弯刀,当然也可以叫它听雨。”少女一直低头,石敢当怕多生枝节,不敢直视。只觉得少女声音让人心悦。 “听雨?嗯!很好听的名字,我很喜欢,谢谢你”少女对石敢当嫣然一笑。忽然看见少年侧着脸,竟然如此漂亮。一时间觉得有些羞涩,便对唐吉道:“表哥,我们走吧” 唐吉心中暗自生恨,但又不敢驳了少女的意,狠狠地看了石敢当一眼,带着一般喽啰散去。 青鸾嘻嘻一笑,对石敢当道:“行啊!师弟,还会写诗呢!” 石敢当模了模额角上的疤痕,道:“胡乱改的!” “谢谢!”丁义不善表达,只是简单吐出两个字。 青鸾笑道:“不用谢他,他最近浪费丁力大哥不少粮食。” 丁义一笑,却又听青鸾道:“丁二哥,你最好出去避一避,这个唐公子还会在来的,下次恐怕就是直接栽赃陷害了。” 丁义摇摇头道:“哪里?” 青鸾知道丁义的意思,这天下之大,哪里可以容身?杀人作恶金腰带,奉公守法被人欺。忽然人群中一阵喧闹,只见丁鹏提着大枪,带着两个兄弟,跑了过来。原来通知石敢当等人的壮汉名叫王锦鹏,离丁义家里不远,见丁义被围,便去通知丁力,然后去找丁鹏和另一个身材略矮的范玉吉一起来帮忙。可见几人也是讲义气的汉子。 丁鹏将长枪一杵,问道:“没难为你吧?” 丁义摇摇头道:“求你办一件事,行么?” 丁鹏一愣,问道:“只要能做的到的,兄弟无二话!” “跟我来” 青鸾少女兴起,拉着石敢当跟了过去。 几人一行朝后山走去,这丁家堡三面环山一面临江,风水讲究三山一水,是块风水宝地,中原几经动荡,这里却安然无事。算的上一方桃园。丁家堡五百余户,近半数姓丁。据说这丁家堡竟然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石敢当玩笑道:“五百年前可能还是一家”。 丁鹏一旁接话道:“我曾听我曾祖讲过,丁家堡姓丁的确是一个祖先”。 青鸾问道:“你们祖先一定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吧?” 丁鹏道:“这个我不清楚,只知道我们的祖先叫丁固”。 “就是这里”丁义道。 几人来到一处破庙跟前,寺庙只有一间正殿还在,两旁的偏殿已经坍塌。正殿屋顶许多漏洞,门窗也已经不见了。一眼便看见一座高大的关公像。 第十章 力可拔山河,盘龙槊出世 丁义磕磕绊绊,讲述了一个故事。 大唐乾符元年,河南大旱,高祖响应王仙之起义,一路势如破竹。但后来王仙之战死,众人奉高祖为冲天大将军。高祖转战南北,战功赫赫,可是最后还是出现了问题,义军没有足够的金银,难以维持军需。后来高祖听部下说:当年项羽在四面楚歌之时,让自己的部下丁固把一批宝藏藏了起来,用来东山再起,没想到后来项羽困死乌江,这批宝藏就没了下落,高祖多方寻找,终于确定这丁家堡就是丁固的后人,而这批宝藏一定就在丁家堡附近,高祖手下那个将军跟随高祖之前,跟个道士学过一身异术,寻龙点穴,准确地找出宝藏的位置,可惜刚找到不久,高祖就兵败身死。这个秘密只有那个将军和丁义的师祖知晓,但是,当师祖再来到的时候,宝藏已经被挖空。而这个挖空宝藏的人就是那个将军,那个将军名叫朱温,朱温得到宝藏之后很快就得了天下。不过朱温有一样东西没有取走。 而这样东西就是此时丁义手指的关二爷的塑像。 丁鹏撇了撇嘴道:“我说兄弟,咱们哥们虽然没读过书,但是我也知道,项羽刘邦争天下的时候,还没关二哥呢吧?” 谁也没有注意到青鸾和石敢当走到塑像那里,又模又看。丁义发现后,急忙说道:“小心点。” 青鸾一把拉过石敢当道:“说你呢,小心点”石敢当一笑,随着青鸾离开塑像。 “丁鹏大哥,我看过了,丁二哥没有骗你,这个塑像是后建的,目的是想掩盖什么东西,我猜应该是关公手里的那把刀”青鸾说道。 众人把疑惑地看着丁义,丁义点头解释:当时宝藏中,唯一没有被拿走的便是项羽的虎头盘龙槊,因为当时槊就插在这块玄石中,没人取的出来。这块玄石本身坚硬无比,重千万斤,朱温根本没有办法,才得以保留,我师祖便在这个玄石之上建了关公像,虎头盘龙槊就藏在大刀之中。而丁义所求丁鹏之事,就是取出这虎头盘龙槊。 “这有什么难得,待我去试一试”丁鹏说罢便进了殿,跳上台上,台子上掀起一阵灰尘。丁鹏没有理会,双手握住刀杆,双腿下蹲,腰中较劲。口中道一声“嗨”。忽然房中震动,灰尘弥漫,而大刀丝毫未动。丁鹏灰头土脸,脸上有些挂不住,没有想到这会是这样结果。 丁鹏没有拔出虎头盘龙槊,在丁义意料之中。丁义也跳上台去,道:“我们…合力…”丁鹏点了点头道:“好!我们试一试”。 丁鹏身材较高,双手持上端,丁义双手持下端,二人同时发力。大殿震动更甚,房屋上的瓦石尽数落下。殿内再次被尘雾笼罩,忽然只听得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待尘埃落定,看见两人坐在台上,喘着粗气。众人看见大刀,发现顺着刀柄出现一道裂痕,透过裂痕可以看见里面竟然有一丝闪亮,但是大刀仍旧插在玄石之上。 丁义对丁鹏苦笑道:“看来我与这兵器无缘,多谢丁鹏大哥 丁鹏拍了拍定义的肩膀,哈哈一笑道:“不打不相识,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不如我们结拜吧” 丁义摇摇头道:“大哥不在” 青鸾把手搭在石敢当的肩膀道:“你不参加?” 石敢当拍掉青鸾的手道:“我是打酱油的!在说我要拜也不和他们拜啊” “什么是打酱油?你要和谁拜啊” “当人是和你拉,咱们要拜就拜天地” 青鸾听石敢当说完,俏脸通红道:“你真讨厌,鬼才跟你拜天地”石敢当见少女害羞了,十分开心。石敢当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古灵jing怪的少女。 见两人打闹,丁鹏说道:“这两个人真是金童玉女,令人羡慕”青鸾听到几人的调笑,羞意更盛,脑筋一转对石敢当道:“你能拔出那把刀,我就嫁给你”众人一听哈哈大笑。却见石敢当一挥手道:“这有何难,待我拔给你看”说完石敢当跳上台子。 石敢当只打算博红颜一笑,众人也没当真,可是当石敢当微微一用力,大殿忽然颤动一下,众人一惊,收敛笑容,怪异地看着台上瘦弱的石敢当。 石敢当自己皱了皱眉头,开始认真发力,石敢当一发力,大殿颤抖的更加厉害, 丁义道:“退” 几人刚退出大殿,就听见大殿轰隆作响,哐当一声竟然完全塌陷。青鸾心中把自己恨的要死,自己不会害死他吧。未等灰尘落定,便要冲进去找人,却被丁义拉住。 “呸呸,呛死我了!”石敢当从灰尘中跳出。手中一杆长槊,废墟衬托之下,显得十分诡异。众人石化,像看怪物一样瞪着着石敢当,青鸾跑了过去,拍打着石敢当身上的灰尘,娇斥道:“你不要命了?” 石敢当单手持槊,一手拉住青鸾的手道:“啥时候把天地拜了?”青鸾脸sè一红,任由石敢当抓住自己的手。这时候石敢当才把目光投向其他人,见众人张大了嘴巴看着自己,不露声sè的放开青鸾的手,笑道:“可能是刚才两位大哥已经把长槊拔松动,让我捡个便宜” 众人觉得这个说法或许说的过去。 丁义见石敢当取了长槊,欣喜道:“石兄弟,能借我看看么?”石敢当呵呵一笑,单手将槊平抛了过去,丁义大喜双手去接,当槊入手一霎那,丁义脸sè大变,一股强大力量从中传来,忙凝神聚力化解冲力。可仍旧没有站稳,被巨大的力量撞后数步,双手一松,长槊落地,竟然将地面砸出硕大的坑地。 丁鹏也是脸sè大变,走到长槊前,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拾起长槊。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惊骇,同时把目光投向石敢当。 石敢当再次单手抓起长槊,看着表情丰富的众人。心中也是很惊讶。看来自己能吃也是有道理的。难道自己天生神力? 相对石敢当的惊讶,其他人则是惊恐。这个弱小的身体里究竟有多么大的力量,这还是人么? 石敢当刚才急着从灰尘中逃月兑,并没有注意这柄长槊,现在细看之下,这长槊比丁义的黑sè大枪还要长上一些,银白sè的槊柄盘绕一条金sè长龙,槊头如猛虎狂啸,虎口中吐出一尺长三棱枪尖,在阳光之下,闪烁着慑人的光芒。石敢当觉得槊柄上的银龙似乎活了过来,绕着长槊飞腾,冲击着自己的内心。石敢当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许这种感觉就是人们常说的心意相通。 丁义坐在地上叹了口气道:“神兵认主,与我无缘”丁鹏伸手将丁义拉起道:“即便石兄弟把槊送你给,你没突破到化境也根本用不了。” 丁义知道丁鹏说的不错。心中失望略略淡去。丁鹏用难以琢磨的眼神看了一眼石敢当道:“想不到,石兄弟深藏不露,竟然天生神力,不知道师从何人?” 青鸾挽着石敢当的手臂笑道:“他是我师弟,我们这次下山,师父吩咐,不准我们透露师门,还请几位哥哥见谅”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少女明媚的笑容也难以让人生出不满。此时,少女没有注意到,她和石敢当越来越亲近了。 “天sè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丁力建议道。 石敢当见丁义有些失落,有些不忍,这长槊虽然自己很喜欢,可是对自己真的有用么?石敢当并不确定。见石敢当犹豫,青鸾自然看透了石敢当的心思,柔声道:“有些时候不能勉强,最好顺其自然,强求也许会害了他” 青鸾自幼习武,知道一个人的心境不能突破,武境也难成。若丁义一直执着这柄槊,恐怕以后都难以突破化劲。石敢当一笑道:“师姐说的是”青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见石敢当的笑容,阳光灿烂般的微笑总能冲散自己心中的不安。 “丁鹏哥,你看堡里怎么这么多火光?”王锦鹏问道 “大哥我腿脚快,先去看看”范玉吉身材不高,但是身材匀称,平时也比较能跑,自告奋勇。 几人刚跑到堡口,范玉吉喘着粗气迎了回来。丁鹏忙问:“什么情况?”范玉吉平了气道:“堡长有些准备,把堡里的人聚了起来,正在堡门口与山贼对峙” 石敢当见青鸾皱着绣眉,便问道:“想什么呢?” 青鸾道:“这伙山贼把丁家堡围了起来,恐怕另有目的” 丁鹏对几人说道:“我们先进堡子,我知道有个小路,可以绕进去。” 几人刚进入小道,却发现急匆匆跑出几人,丁鹏一看,竟然是唐吉,丁鹏挡住唐吉道:“马匪来袭,你这时候去哪?” 唐吉一开始以为是马匪,吓的脸sè苍白,后来发现是丁鹏几人,心中略安,眼睛一转道:“我带着人去抄马匪的后路” 青鸾冷笑道:“就你们十几个人,也没有马,还去抄人家的后路?” 唐吉心中一慌,忙道:“堡主让我带人去求兵,大哥可是清淮军宣抚使,便可解这匪患。” 丁鹏冷笑,知道这个唐吉见山贼势大,心中胆怯,求兵是假,逃跑是真。想想不过也罢,留这等人在堡中,或许还是个祸害,便让开道路,任由几人逃走。 丁家堡三面山成为最好的城墙,山贼多是骑马而来,应该属于马匪。在匪患之中,马匪最不容易对付,出手狠辣,来去如风。 丁家堡为首的一个是位老者,看样子不到五旬,面貌不俗,一身儒雅。面对一帮马贼,也无胆sè。涵养之深令人叹服。丁鹏挤过人群,来到老者身边,躬身道:“族叔!” 老者看了一眼丁鹏,心中略为欣慰。随后对一个乡兵道:“你们唐指挥呢?” 乡兵道:“回堡主,刚才还在,现在属下也不知唐指挥在哪?” 丁鹏冷笑道:“刚才我在小路,碰到唐吉,他说他去找大哥,求兵去了。”丁鹏并未说什么抄后路的事,也是厚道之人。老者是个足智多谋的人物,自然知道,这个内侄怕是临阵月兑逃了。皱了皱眉道:“唐吉不在,现在堡中乡兵,便由你负责,山贼势重,先模清情况。” 丁鹏躬身施礼道:“丁鹏领命,定不负堡主重托” 第十五章 妖魔由心生,钟馗得显圣 酒菜就桌,四菜一汤。算不得丰盛,几人却不在乎。此时青鸾突然看见一个身影,脸sè一变,站起身,悄悄对石敢当道:“我出去一下,若是我没有回来,这几ri你到城外的那家古祠等我。”等石敢当反应过来的时候,青鸾已经不见了身影。 “几位请先把帐结一下” 舒雅不悦道:“还怕我们赖账不成?” 伙计讥笑道:“看几位客官,身着不凡,一定不会差小店的饭钱”。 舒雅轻声哼了一下,伸手去掏钱,突然脸上大变,失声道:“师父,咱们的钱被偷了” 一边的伙计冷笑道:“几位客官不会是真的想赖账吧?你们也不打听这家店是谁开的?” 韩熙载面sè难看,没有想到钱包竟然被偷了。 石敢当问道:“一共多少钱?” 伙计仍旧是一副讥笑的嘴脸道:“承惠一共纹银十两” “你们怎么不去抢?”舒雅怒道 石敢当看了看舒雅,没想道这个孩子,还真傻,人家就是明抢。刚才那个“好心”年轻人是个贼,那个笑容,便是小偷得手后,惯有的表情,也难怪自己觉得熟悉。青鸾这个“老江湖”没有道明,看来是存心报复啊。而这个小子,名字俊俏,怎么竟干些傻事。 伙计冷哼道:“既然几位付不起钱,那就按规矩办。” 对早已经准备好的伙计道:“先打一顿,留口活气就行,然后送官查办” 这家店果然心黑,打个半死,在扔到牢里,得不到救治,十之仈jiu是活不了的。杀人不见血,不过如此! “等等” “等等” 石敢当与舒雅同时开口。舒雅抢先说道:“你们知道我们是谁么?我家大人是宣州节度推官”石敢当模了模额角的疤痕暗道:这又是个拼爹的节奏。 伙计冷笑道:“呦呵,没想到还遇到个大官吃白食的,兄弟们给我打,他特么的,比老子还能吹牛。”说罢几人又要伸手! 石敢当忙笑道:“把你们老板请过来” 这边的吵闹把瓦肆中的人都引了过来,就连台子上的说书先生也停了下来。老板推开众人,冷冷地看着石敢当道:“我就是老板,有什么指教?不过若是没钱付账,任你说出花来,也得按规矩办”。 石敢当微微一笑道:“难道这里的规矩不是老板定的么?” 见老板脸上一沉,石敢当又问道:“不知道这里说书先生与瓦肆怎么分利”老板疑惑地看了一眼,回答道:“看见前面的铜盆了么?一半归说书的,一半归我,怎么你会说书?” 石敢当道:“不知道老板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呢?” 一直yin沉着脸的老板,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刚才台子上的说书先生也凑了过来,嘲弄地看着石敢当道:“年轻人,话谁都会说,可这书!却不是谁都能说的”。也难怪老先生看不起石敢当,这说书看似简单,其实不然,这世上生意甚多,唯有说书难习。不仅故事要好,还要把故事讲得生动,而且要善于察言观sè,掌握听书人的心里,没有一定的经验,很难把握好这个尺寸。所以这一行对说书人的阅历要求很高。 石敢当一笑道:“那么两位敢不敢跟我赌上一赌?” 老板忽然哈哈笑了两声,“给你一顿饭的时间,铜盆装满,赢了,你们可以走,若是输了,你们一人给我留下一只手”。 舒雅突然道:“凭什么?让他决定我的手!” 老板脸上一沉道:“难道你自己要去试试?” 舒雅心中纠结,看少年这身打扮,谈吐之间可以看出,像是一个走江湖的骗子,若论学识,怎么抵得上自己的一角。就连先生都说自己有状元之才。而且自己辩才也不差,说一段书,又算的什么难事!于是舒雅把心一横道:“说一段书,又有何难!大丈夫岂能借他人之手,解自己之围,所谓…” “别废话!赶紧上去,你只有一顿饭时间,小心你的手!”老板不耐烦道 舒雅心中一急,忙跑到台边,由于有些匆忙,险些摔了一跤。待上了台,却见台下一片哄笑,心中不由得一紧,头上的汗,不由得冒了出来。舒雅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忽然觉得腿有些软,竟一坐在了地下。 台下见少年如此不堪,不由得笑的更大声。石敢当摇摇头,这孩子心理素质太差。一旁的韩熙载也皱了邹眉。 石敢当跳到台子上,拉起地下的舒雅,送下台子。然后对众人一抱拳道:“刚才我这个兄弟,跟大家开个玩笑,逗大家一乐,大家不要放在心上。至于我和老板之间的赌局,还请大家做个见证,希望大家多捧场,没钱!不要紧,你捧的是人场,俗话说的好,没有君子,不养艺人。我看众位都是偏偏君子,若是有些闲钱,你就随意扔一个两个铜板,也败不了家,也费不了你多少事。您就使劲扔,摔碎了,都不用您管” 少年声音清脆,语言诙谐,众人一哄而笑。 说书的老先生见少年如此淡定,谈吐之间更有一番“宗师”风范,不由得站直了身子。 石敢当拿起桌子上的醒木,轻轻摔在桌面上,口中念道: 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拳看家难,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坚。 蜜饯黄莲终须苦,强摘瓜果不能甜。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做神仙。 抑扬顿挫之间,几句定场诗,本来稍显嘈杂的瓦肆突然落针而闻。石敢当心中默念,感谢郭得纲老师。 石敢当微微一笑,道:“各位乡亲,今天的事想必都看见了,小弟落难此地,包里比脸还干净”众人听到包里比脸还干净,都是哈哈一笑,心说这个少年还有点意思。 石敢当继续说道:“小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只不过很小时候遇到一个乞丐,这个乞丐说我骨骼清奇,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便让我买它一本书,只要我学会了上面的武功,就可以天下无敌。” 台下忽然一个敞着胸的汉子道:“小兄弟怕不会遇到了骗子吧”。 石敢当笑道:“这位大哥果然见多识广”那个汉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又坐了下去,听少年继续讲。 “当时年纪小,偷偷把家里的钱拿了出来,送给了乞丐,结果我爹娘回来之后,把我狠狠打了一顿”。 台下有人起哄道:“若是我儿子这般,我也肯定一顿胖揍”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道:“胡三你这泼才,媳妇还没混上,去哪里偷的孩子!”底下一阵哄笑。 “熟话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大家可能没有想到,乞丐卖给小弟的书,竟然是失传已久的话本,今天讲的书便是话本里其中一篇,名字叫钟馗平鬼传”。 石敢当清了清嗓子道:“第一回万人县群鬼赏月” 众人忽然被这个名字所吸引。 世上何谈有鬼?妖魔皆由心生;违理犯法任意行,方把人品败净。举动不合道理,交接不顺人情;摇头晃膀自称熊,哪知人人厌憎!行恶虽有人怕,久后总难善终;恶贯满盈天理不容,假手钟馗显圣。昔年也曾斩新鬼,今ri又要行凶;咬牙切齿磨锋剑,xing命立刻断送。 话说大唐德宗年间…… 钟馗平鬼传,是清朝东山雨中道人所编。一共十六回。半文言半白话,比较通俗易懂。石敢当只能凭着记忆把故事编织起来。虽然不如原著严谨,但是石敢当插科打诨,倒是把整个故事弄的更加生动有趣。 故事第一回讲述了钟馗因外貌丑陋未中头名,碰柱而死。后来被阎君封为平鬼大将军,诛杀世间一切邪魔歪道。 身穿黑丝蓝边海青蟒袍,腰系金镶玉带,手中青锋剑,胯下乌骓马,身后跟着四个小鬼的钟馗出现在众人的脑海里,不由得引人入圣。 这个时候的人对神话传说的抵抗力很有限,见少年讲的jing彩很多人朝盆中扔了铜钱,更有甚者一些有钱的客人,竟然扔出些散碎银两,转眼铜盆中的钱竟然溢了出来。 “酒逢知己千杯少,月到中秋分外明。众鬼相互行着酒令,不觉三更已致,欢饮之间,忽然闻得门外叩门甚急,无二鬼不觉得惊慌失措,忙叫小鬼去探听,要知来者是谁,且听下回烟花巷sè鬼请医。” “好!小子说的不错。继续说下去”瓦肆之中一时间人声鼎沸。 石敢当抱了抱拳,便下了台。胜负之间,一眼便知。说书先生已经石化在那里。 老板皮笑肉不笑道:“没想到小兄弟书说的这么jing彩,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石敢当嘻嘻一笑打断老板道:“家妹还在等我!告辞!”说完回到桌子旁边,拿起几个馒头,走出了瓦肆的门。 大千世界,众生万相。 韩熙载恢复儒雅,饶有兴趣地看着离去的少年,目露欣赏。而舒雅眼中流露出更多的是一种yin郁。 老板眼神凶恶,对一个伙计虚了虚眼。 在一个角落里,一个邋遢的道人,缕了缕散乱的头发,盯着少年的背后,眼中冒出一股奇特的光芒。 石敢当出了瓦肆,脚下不由得加快。 石敢当在瓦肆之中,就感觉到一个邋遢道士,一直注视着自己,让他觉得很危险。而这个道士的眼中,好不收敛地释放着一种仇恨。石敢当有些莫名。难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人? 第十六章 凤凰东南飞,宿命几轮回 七月十四的月光明亮,映照在丁家堡后山的一条小路上。 一行几个黑衣人,脸上罩着黑纱,抬着一口大箱子,脚步匆忙。到了小路尽头,一个黑衣人,鸣了一声响哨。在山边便冒出几个人来,便是接应的同伙。为首一人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黑衣人低声道:“多亏二哥谨慎,要不就上了唐吉的当,原来这丁家堡的少堡主竟然是个五品的武官,堡里驻扎了好多兵马。所以我便偷偷把人掳了来,没去找丁鹏的晦气。”说着指了一指那口箱子。这黑人便是黑风寨的四当家,王天。 那人看看箱子,扯掉遮面的黑纱,冷笑了两声道:“这个唐吉把秘道告诉我们,就是想借我们的刀,不过这次算他倒霉,偷鸡不成,倒是失了一把米”。 王天嘿嘿一笑道:“还是二哥神机妙算,看出唐吉这个家伙不是个东西!” “吃里扒外能是什么好东西,行了,我们赶紧撤”说罢也撕掉脸上的黑纱,露出山羊胡。 几人来到一片隐秘的树林,将箱子装上车,两人一匹马,便匆匆往北赶去。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突然看见前面有一阵光亮,对面也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前面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骑着马带着一把长刀,似乎是个护院。后面马车上除了一个赶车人,还坐着一个妇人,想必是一个仆人。 王天看了一眼山羊胡道:“二哥,做一票?弄了这辆马车?看样子是个肥羊!” 山羊胡皱了皱眉,本不愿在节外生枝,可是当初为了隐蔽,只骑了少量几匹马,两人乘一骑,确实有些影响归途。看了一眼前面的车辆,只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是车夫,便点点头道:“速战速决!” 王天听道二哥答应,便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上,宰肥羊了!”一群山贼如狼似虎,扑了上去。 那个中年男人也早已注意前面的情况,见那帮人冲了过来,心中一惊,果然是遇到山贼了。大声对车夫道:“掉头,你们先走,我拦住他们!”说罢拽出长刀冲了过去。 车夫哪里见过这个阵势,掉转马头,猛抽了几鞭子,马车立刻飞驰起来。山贼一见肥羊要跑,哪里肯放过,分出一部分人围住中年男人,另一部分人则去追马车。 中年男人,心中惊怕。但不是怕这些山贼。凭一身武功,这十几个人,还真未放在眼中,可是车上是自己的外甥女,若出了意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姐姐,何况在朝中为相的姐夫也不会放过自己,更别说自己的前途了。真是后悔当初,若是三年前,让外甥女跟姐姐一起去了金陵,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男子心中发狠,提马便冲向这些山贼,手中长刀,狠辣刁钻,几乎刀刀见血,不到几个回合,围在男子身边的几个山贼,便被屠杀干净。这些山贼本以为遇到了肥羊,谁能料到自己成了羊,而且是羊入虎口。 这是时一声巨响,男子顺声音看去,原来乘载外甥女的马车在山贼的追逐下,竟翻了车。 男子睁眼yu裂,飞马赶了过去,几个山贼未等回身,男子手起刀落,几个人头飞落在地。剩下的山贼,没想到男子如此厉害,而且心狠手辣,心中惧怕,纷纷逃散。男子下马,快步来到车边,见车夫与那女仆摔落在地,已没了出气。掀开车帘,拉住车里两个丫鬟,两人头上有撞伤,有些血迹,却没伤到要害,神智清醒。两个少女忍着伤痛,将最里面的大小姐,抬出马车,那是一张美极了的脸! 两个少女试了试少女的呼吸,悲声痛苦。原来少女已经停止了呼吸。男子心中一凉,却不敢相信,自己握住少女的手腕,已经不见了脉搏。男子悲愤莫名,骑上马便想将这些山贼斩尽杀绝。 却不料,已经不见了那些人,原来山羊胡,见男子如此勇猛,早已经骑着马,弃车而去。 男子来到山贼的马车前,心中怒火无法发泄,猛然一脚,竟然将整辆马车踢翻,车前的驮马也倒在地上,发出一阵哀鸣。 扑通一声,从车身上掉落一个木箱。男子两眼通红,手持长刀走了过去。这个木箱或许是那帮山贼打劫来的宝物。用脚踢开,却是一愣,原来木箱里面竟然是一个少女。 少女头发衣衫整洁,只是头发有些凌乱,散盖在少女的脸上,看不清模样。用手探试,还有呼吸,只是后脑有些血迹,怕是磕碰所致。 男子将少女脸sè的头发缕到一旁,突见之下,竟然猛退了几步,这个少女竟然和自己的外甥女有九分相似。刚才那一瞬间,还怀疑自己碰了鬼! 也许闻到新鲜空气,少女悠悠转醒,睁开眼睛,见一个男子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用手揉了揉头,问道:“这是哪里?” 男子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一步一步来到少女身边问道:“姑娘芳名?可知道自己如何来了这里?” 少女想了想,突然觉得头有些痛,哭泣道:“我记不起来了,呜呜….我是谁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呜呜” 男子心中突然一阵激动,看来上天对我冯远没有赶尽杀绝啊!男子露出一笑,有些僵硬道:“小蔷,快起来,我是你舅舅,刚才我们遇到了山贼,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若是山贼再来人,我们就危险了。” “舅舅?”少女在冯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冯远见地下的马车,还能用,马匹也没受到太大伤,便将地下的马车抬起。这般的力量,煞是恐怖。 将少女安顿在车里,冯远眼中闪去一丝狠辣,骑马赶到刚才那里,见两个丫鬟仍在哭泣,眼睛一闭,心道:无毒不丈夫,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既然老天给了自己机会,自己岂能放过!要怪就怪那些山贼吧。想到这里冯远猛然睁开双眼,长刀一挥,两个丫鬟便倒在血泊之中。 冯远从车上取下应用之物!回到山贼的马车。脸sè已经好了许多,仔细打量着少女。果然跟自己的外甥女很像。自己若是不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更何况和女儿分别三年的姐姐姐夫。 少女此刻蜷缩在车上,身体微微颤抖,手中握着一把弯刀。看上去十分害怕,冯远立刻安慰道:“小蔷,不要怕,舅舅带你去金陵,见你的爹娘!” “金陵?爹娘?…” 此时,寿州城郊外。 安如山拉着一个少年往北急奔。突然少年猛然挣开安如山的手,一坐在地下。安如山忙蹲子,去拉坐在地上的少年。呵斥道:“发什么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坐在地上的少年,正是许神医家中的少年,黄止语。此时黄止语却是双眼通红,目光无神。一身华丽的衣衫也不在整洁。忽然抬起头来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安如山也是双眼通红,怒道:“还不因为你?” 安如山看见黄止语双眼泪流,心中有些不忍,无论如何这个止语都是老爷的唯一血脉,也或许这是黄家的唯一血脉。 安如山叹气道:“朝中有人向越王检举内牙都指挥使钭滔谋反,越王震怒,凡牵连者,皆夷族!老爷作为从事,首当其冲!老祖在把二郎托付给老爷的时候,便已经算出老爷有这一难,劝大人早做打算,大人决定舍生取义,但是也想为黄家留一条血脉,便借着给二郎看病的机会,让我们带着你远离是非。没有想到不仅连累许神医一家,而且….” 安如山想到这里,眼中不由得也流出眼泪。哽咽着道:“本就安排好的事情,让我弄成这样,真是愧对大人!” 大郎猛然用手抽了几个嘴巴,安如山急忙拽住大郎的双手,止语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抱着安如山哭泣道:“都是我!,才露的身份,还把小妹弄丢,我真没用,呜呜……” 安如山拉起大郎道:“你记住,你是姓黄的!只能流血,不能流泪!”安如山擦拭掉黄止语嘴边的血迹道:“许家一门血案,碧虚子,还有那个穿红衣的女子,包括我们,都在人家的局中,却不知道何人这么大的手笔?到底要图谋什么?” “芷晴她…?”黄止语此时更是关系妹妹的安危。 安如海安慰道:“碧虚子虽然江湖经验尚浅,但却有些本事,相信他能够找到芷晴”。 寿州城内,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满头是汗的跑回瓦肆。看了老板一眼,见老板点点头,哈着腰跟着老板上了楼。老板坐在椅子上,把腿抬起放在桌子上,眯着眼睛道:“说吧” 贼眉鼠眼的男子脸上带着讪笑道:“老板,小的跟了整整一天,那个小子好像知道有人跟着,带着我溜了大半个城,都快累死我了,鞋都磨破了……” “少说废话,说重点!” 男子忙点头道:“昨天晚上在城里住了一夜,一大清早就往城北去了,估计去了古祠。” 酒肆老板突然把脚从桌子上拿了下来,睁开眼睛道:“天闵寺旁边的古祠?” 见男子点头,酒肆老板忽然皱眉道:“不太好办啊!” 男子低声道:“老板,我有个办法” “说” 贼眉鼠眼的男人在老板的耳朵旁边嘀咕了几句。 老板听完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道:“行啊,你小子有两下子” 男子忙赔笑道:“多谢老板提携,还照老规矩办?” 酒肆老板一摆手道:“那个小子先留活口,把话本弄到手再弄死他,至于那个女娃直接给和尚送去” 贼眉鼠眼的男子眼睛闪着jing光道:“这么水灵的豆子,老板不过一手?” 老板轻哼了一声道:“最近城里不太平,你他娘的少惹事,只有银子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放一放。” “老板明智!” 第十七章 行恶有人怕,久后难善终 七月十五是中元节,佛家称盂兰盆会,有目莲僧者,法力宏大。其母落入饿鬼道中,食入口,便化烈焰,甚苦。目莲不忍,求于佛主,于七月十五诵盂兰盆经以救母厄。佛主慈悲,为弘扬其善孝,聚会于佛前,曰:盂兰盆会。 道家盛会全年为三次,合称三元。相传道家一位老祖曾与东海龙王之女成亲,于正月十五,产一子名天官,七月十五产一子名地官,十月十五曰水官,分别掌管人间赐福、恕罪、解厄的任务。故而七月十五中元节,道家便要依例举行赐福仪式。 然而七月十五,我们更为熟知的便是鬼节,按yin阳五行之说,鬼节yin气极重,yin阳不横。五行命轻,yin气较重,德行亏缺者,易撞鬼,因此在这一ri忌夜间出行。 七月十五月光如皎 两个少女月光之下前行,脚步略显慌张,正是青鸾和火凤姐妹俩个。两人行至北城外一处寺庙,青鸾拉住火凤,指了指寺庙门外的一颗大树,火凤点了点头,两人飞身一纵,跳上大树。 青鸾忽然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妥,便又跳了下来,来到寺庙门口。用手按压手臂,顺着手臂流下几滴鲜血。并顺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银两扔在门外,抬头看了一眼寺庙的门匾,天闵寺。 此时皎洁的月光正好照在青鸾若玉般的脸上。少女皎洁一笑,用手拍了拍寺庙的门,然后又飞快的回到树上。 寺庙外的这颗古树少说也有百年,枝繁叶茂。两人的身影很快便隐藏其中。两人屏住呼吸,即便月光明亮,一时间也让人难以发现。 “吱”的一声,寺庙的门开了半扇,一个小和尚将光头伸了出来,四下看了看,模了模光头自语到:“明明有人敲门的,怎么也不见个人?” 就要在关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地下有个闪亮的东西,竟然是银子。小和尚心中欢喜,从门中跑了出来,迅速捡了起来,见四下无人,揣到怀里。 小和尚是天闵寺的小沙尼,法号勿贪。拿着银子进了门,却也将一只血脚印,带进了门中。天闵寺取之于,悲天悯人之意,地方尚算宽敞,里外共有三层,第一层比较空旷,除了院墙,只有一座高大佛像,第二层两边是偏殿,中间为大殿,宽阔雄伟。最后一层是庙中的和尚休息和用膳的地方。 勿贪顺着小路,刚进了第二层殿,突然冒出一个和尚,一脚将他踹倒。勿贪倒在地上,勿贪一看来人,忙小声哭求道:“勿嗔师兄,别打了,欠你的银子,我过几ri便还” 勿嗔抹了一下光头也沉着嗓子道:“在宽限你两ri,若是你狗.ri的在不还,看我不宰了你!” 勿贪一边答应一边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干甚么呢?滚过来帮忙,不要耽误德明大师做法事。”一个肥胖的大和尚站在门口呵道。 两人一见胖和尚,忙小跑过去。刚才还一脸怒气的勿嗔讪笑道:“师父有事尽管吩咐,耽误不了您的大事” 大和尚用极轻的声音道:“今天有外人在,不接外单,勿嗔你去门口看着,有人送货你给我打发了。勿贪你面相老实,一会好好伺候德明和尚。别让他看出什么破绽” 两人忙点头称是。大和尚抬起头,看了看皎洁的月光。低下头嘴角的肉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七月十五月光如皎,寿州城北古祠。 这座古祠原本是大唐时候一位氏族大家的祖祠,后来这个家族暗中支持匪乱,被抄家灭族。只留下这一个祠堂。祠堂经过百年依然屹立不倒,却不见了氏族的祖宗牌位。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酒徒赌徒,甚至地痞流氓聚集于此,作为安息之处。 石敢当一进祠堂的门,不由得一皱眉头,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祠堂之内竟然住着几伙不同的人。 祠堂门外有一对石头狮子,由于天热,祠堂没有关门,顺着门看去,屋内用木板搭着一个通铺,通铺上趟着七八个大汉,有的打着酣,有的扣着脚,还有两个躺着喝酒。 祠堂东墙边一伙是几个年纪较大的乞丐,搭着棚子。而西墙边趟着一群乞丐孩子。敞着天,在地下的破席子上或躺或卧。 屋内的几个大汉见有人进来,一个红脸的大汉敞着怀走了出来道:“小子混哪里的?知道规矩不?”石敢当一笑道:“大哥我是新来地,不懂规矩你别见怪,身上还有些干粮,您拿去对付吃”说着递上几个馒头。 红脸大汉哼了哼道:“就这点东西就想打发大爷?” 石敢当道:“我只待一晚就走,大哥您行个方便?” 红脸大汉打了声哈气道:“就待一晚上,明天早上要是让我看见你,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说完抓起石敢当的几个馒头,转身回到屋子里。 屋子里的一个大汉粗声道:“老二怎么回事?”。 红脸大汉把馒头扔在正喝酒两人的桌子上道:“来了个小崽子,估计是落了单,待一晚上明天滚。”粗声大汉听罢,没有言语,端起桌子上的酒一口灌了下去。 石敢当在祠堂找了一圈,觉得门口不错,大门上的雨遮能够挡点月光,一会青鸾一到就能看见他,于是便朝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却从门外跑进来一人,身后背着个包袱。石敢当一看笑了,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瓦肆里那个“好心人”。 石敢当一把将他抓住。道:“原来是好心肠的大哥啊,你看我们这么可怜,不如帮帮我吧。” 那个贼偷也一眼认出石敢当,便是酒肆之中的漂亮少年。脸sè一变,哀求道:“少侠放过我吧,我家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补的孩子…” “我去,怎么总是这几句台词,能不能换个理由?”石敢当道 贼偷见少年没有放手,忽然眼睛一瞪道:“赶紧给老子放手,到了老子地盘还要撒野”说着张开嗓子吼道:“关爷,关爷,有人砸场子拉” 石敢当一愣,怎么这年头贼偷都这么横,还自己报官的。原来石敢当以为喊得是“官爷” “聒噪个鸟甚,扰了你家关爷的好梦!”刚才那个粗声的汉子从屋子中晃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大汉。石敢当才明白原来自己听错了。 贼偷见关爷出来,气焰更盛,挣月兑了几下,没有得逞,便道:“关爷可要给小的做主啊,这小子太欺负人了。根本没把您关爷放在眼里” 石敢当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关爷,四十岁左右年纪,身体十分魁梧,脸sè微微发黄,脸上有一处长长的伤疤,月光之下显得十分狰狞。仔细一看,额头之处还有一块淡淡的刺青。应该是当兵或者犯罪发配所遗留。 关爷同时也打量着石敢当,少年五官jing致,看似散漫的眼神,却极其有神。衣衫有些破旧,身后还背着一个长布袋,看样子应该是枪槊之类的长武器。一只手拽着比他高出一头还多的汉子,看样子应该是个练家子。 关爷歪着头,道:“你先把孙三手放开”。 石敢当一笑道:“关爷的面子小子得给”说着松开孙三的手。其实石敢当也不是真的打算冲这个孙三手要钱,只不过是职业病犯了。得到ziyou的孙三手立刻缩在几个壮汉身后。 红脸大汉跨前几步,一把抓住石敢当的衣领,冷笑道:“让刘爷送你出门”说着便想用力把石敢当拎着扔出去。可是用了半天力气,少年竟然一点也没有动,依旧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红脸大汉一愣,松开手,退了回来,从新审视石敢当,看来这个少年并不简单。这个大汉哪里知道,仅仅是石敢当身后的虎头盘龙槊最少就有五百斤。 关爷道:“看样子这位小兄弟吃的也是江湖饭,既然江湖儿女就用江湖的规矩办,怎么样?” 石敢当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关爷说了算”。 关爷冷冷道:“怕是孙三手,牵了你的羊,这样,他的帐我揽下了!我站着不动,让你打上三拳,生死不论,算是还了你帐如何?” 原来这个贼偷,叫孙三手,不过外号的可能xing更大一些。 石敢当一愣,说道:“你确定?” 关爷哼了一声道:“关爷一口唾沫,一个钉!” 从表面上来看,这个办法,看似公正,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打上三拳能有什么用,怕是这亏吃定了。 石敢当摆了摆手道:“三拳就算了吧!这事情我不追究了!” “怎么?小子你看不起关爷?”关爷首先发怒道。 石敢当心中诧异,怎么不打还不行?石敢当哪里知道,江湖规矩就是如此。 石敢当也有些生气,自己不想找麻烦,没想到麻烦总缠着自己。说实话,石敢当对自己的这副身体很不了解,一身的神力,却感受不到,很多时候,不知深浅,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伤人xing命,所以石敢当平时很小心,从来不敢用力。 石敢当问道:“你们这里最重的东西是什么?” 几个大汉,皆是一愣,随即那个红脸的汉子,哈哈一笑,指着门口的石头狮子道:“若说最重!出了我大哥的拳头之外,这对石头狮子最重!” 石敢当一笑,来到石狮子身旁。 第十八章 心中存真善,自有人庇佑 七月十五月光如皎。 祠堂的屋顶坐着一个邋遢的道人,看着少年来到石狮子旁边。 邋遢道人可能觉得有些不舒服,便把身子倒靠在房脊之上,拄着胳膊,目光闪闪,犹若看戏。 石敢当围着狮子转了一圈,对几人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吧,我们一人一只石头狮子,然后看谁能举起来如何?” 几个大汉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一个汉子道:“小女圭女圭,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吹了你的舌头,你知道这狮子有多重么?” 石敢当笑着不语,大汉觉得受到轻视,便怒道:“好小子,不用我大哥,我便与你赌了,若是你能举起,我把这条命给你便是!” 石敢当摇摇头道:“我要你命干什么?不能吃不能喝的!” “你!”眼看大汉暴怒,却被关爷拦下,关爷眯着一只眼睛,对石敢当道:“若是我们都举起来,怎么算?” 石敢当想了想道:“这样吧,如果我们都能举起来,就看谁坚持的时间长怎么样?” “好!就依你所说,若是我输了我还你一条命,你若是输了,除了前账勾销,还要留下一只手,你看如何?” 石敢当模了模额角的疤痕,心道:难道混黑社会的都喜欢砍人家的手? “来吧!” 两人各自站在一个石头狮子旁边,石敢当刚才已经仔细看过,这个石狮子算不的太大,半人高矮,双手合抱,正好可以两手相触。 石敢当一只手握住石狮子张开的嘴,一手则是抓住一只后腿,两臂膀一用力气,便抬了起来。觉得不算太重,顺眼看到关爷,红着脸也如自己这般,抬起另外一只狮子。微微一笑,稍一用力,便把自己手中的狮子举过头顶。 此刻,众人无不惊愕,在看关爷脸sè涨红,显然更为吃力,不过见关爷也将狮子举过头顶,才算出了一口长气。 关爷此刻心中尤为震惊,要论力气,这寿州之内,鲜有人是自己的敌手。很难想象,如此瘦弱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气力,这怎么可能? 不到片刻,关爷的脸sè由涨红已经变的发紫,脸上的一条条青筋毕露,汗水顺着脸上,脖子留下,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偷眼看了一眼石敢当,却见少年,气sè不该,显得游刃有余,心中惊惧,怕是要输了。 所谓佛为一炷香,人为一口气,关爷为了这一口气,已经力竭。两腿一颤,手中一滑,狮子便已月兑手,朝关爷的脚面砸去。关爷此刻已经虚月兑,躲不开这一下。眼睛一闭,怕这半条腿保不住了。忽然听到众人一阵惊呼,忙睁开双眼。一看之下,张开的嘴,就再也闭不上了。 石敢当也偷偷瞄着关爷,忽然见狮子月兑手,有伤人的可能,忙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即将要落地的石头狮子。 此刻石敢当两手各持一只狮子,脚下的青石板尽碎。一直脚甚至还将地面踩出二寸深的脚坑。如此场面,众人皆是惊愕,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少年还是人么? 关爷坐在地上,恢复了些力气,见石敢当已经将两个狮子放回原处,便站起身来道:“小兄弟,果然真人不露相,我关飞服了,我这条命你拿去便是,但请你不要再为难孙三手!” 未等石敢当接话,一旁从惊愕中回过神的孙三手,跑了过来,跪在关飞的面前道:“这事是我惹的,我自己了断,关爷大恩,容孙三手来世再报。” 说完转过身对石敢当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这条命,就还给你了….”说着一头便冲向一边的石狮子。 石敢当忙上前一步,抓住孙三手的手。突然觉得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忙一偏头躲了过去。一看原来西墙边的小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站了起来,瞪着眼睛仇视着自己。而飞过来的东西正是这群孩子丢出的石块。 看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石敢当一阵错愕,好像自己是受害者吧,怎么弄的我像个欺强凌弱的恶人一样。几个孩子见没有打中石敢当,立刻围了过来,一个孩子竟然跳起来抱住石敢当抓着孙三手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说实话石敢当突然觉得很疼,不是手臂,而是心里。那个孩子决然的眼神像针一般刺痛了自己柔软的内心。 孙三手见孩子咬了石敢当,吓的脸sè苍白,忙跪了下来道:“他们都是小孩子,少侠别为难他们!” 石敢当淡淡道:“我长的很像坏人”? 石敢当呵呵一笑,自语道:“我只是猜中的开始,却又一次猜错了结局” 石敢当收起笑容,扶起孙三手很认真地说道:“对不起” 石敢当笑道:“关爷,认赌服输,今天我说了算,你们跟我们住外面,这帮孩子住屋里”孙三手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有点想不明白。 却听关爷冷笑道:“哼,爷们吐口吐沫就是个钉,认赌服输,住在外面还更特么凉快。”说完踢了一脚红脸的汉子,道:“你还不去把地方给这帮兔崽子腾出来,难道要老子亲自动手么?”谁也没注意到,关爷的眼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东西。 四五岁的孩子没有忧愁,见有屋子住,都高兴地跑了进去。孙三手忙呵斥道:“都他妈老实点,别把关爷的地方弄脏,小心开花”说着从背后将一直背着的包袱解了下来,从包中拿出许多干粮。孩子们见到干粮出奇地安静下来,等着孙三手分发。拿到干粮的孩子,坐在一边默默的吃起来。 “他们都是一些孤儿,没有孙三手他们都饿死了!这个孙三手曾经也是个角sè,没想到现在变成个傻蛋,呸!真他妈傻!”关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石敢当一笑道:“难道关爷不也是个傻蛋么?” “我?我傻?小子不要你赢了我,就可以随便…” “行了吧关爷,把你吓唬人的一套收起来吧!如果没有你我想孙三手活不到今天,还有外面的那些乞丐,为什么都躲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关爷嘛。” 关爷似乎被说中了心思,哼了一声回到几个壮汉身边,一坐下,叹了口气,突然出声问道:“江湖险恶,你不怕我们骗了你?” 石敢当来到门前的雨遮,将长槊戳在门边。重新坐下。遥望天空的明月道:“那群孩子纯真的眼睛里装不下欺骗,他们知道谁才是好人。”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喊道:““关爷?关爷在么?””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一脸媚笑地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 红脸汉子站起身来,瞪着眼睛道:“没看到爷们睡觉呢,叫哪门子丧!” 贼眉鼠眼的汉子见从地下站起一个大汉,明显一愣。定睛一看马上换成笑脸道:“呦,是刘二爷,这是怎么弄的?” 红脸汉子脸sè不变(本应该变红,只是脸本来就红看不出来)道:“这里天天热,哥几个屋里呆不住”说完仔细看了看来人,有些脸熟。揉了揉脑袋忽然想起来,这个人是寿州城里有名的牙人,钱串子。自己大哥出过一副首饰,就是此人经的手。听说这个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东西,自己若是个恶棍,这个家伙就是个恶魔。而且和官府勾勾搭搭,净干一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关爷呢?兄弟有点事和关爷谈谈。” 红脸汉子没给钱串子好脸,道:“姓钱的你走你的路,我们兄弟过我们的桥。咱们不是一路人,没什么好谈的!”说完还推了一把。 钱串子往后退了一步,正好绊在石敢当戳在门边的长槊。一下摔倒在地,样子十分狼狈。 当钱串子倒在地下的时候正好看见石敢当看着自己。 钱串子眼神闪烁不定。 “你来干什么?”关爷粗着嗓子问道。 钱串子忙从地下爬起来,跑到关爷面前,指着石敢当道:“关爷,小人受王将军所托,抓捕这个逃跑的贼人”。 钱串子知道这个关爷算的上寿州一霸,十分凶悍,听说手中还有人命。面对这样的人自己还真有些心虚。不过跟王将军一比,这个姓关的就算不得什么了,一个泼皮恶霸还能敢和军队作对么?想必这面子姓关的能给。 关爷的脸上十分丰富,皱着眉头道:“你确定这个人是王将军的奴婢?” 钱串子见关爷的脸sè变化,以为关爷是害怕了。不由得身子直了一些,肯定道:“当然,我要是说谎不得好死” “啪”的一声,关爷一个大嘴巴抽的很正。钱串子一下便飞了出去,落地之后满嘴的鲜血,“呸呸”还吐出几颗牙齿。 关爷心中暗道:这个钱串子拿姓王的来压我。还编出这种瞎话,这个人能是奴才?若是发了狠,能把你们全府都屠了。 那两个黑衣男子,小心翼翼的把地上的钱串子扶了起来。钱串子见关爷不给面子,心中也是怒急,指着关爷sè厉内荏道:“姓关的,你,你等着…” 第二十三章 少年路行早,在踏新征程 石敢当拿着关飞等人给他准备好的包袱准备孤身上路,却不料想黄芷晴死活都要跟着。看着一向乖巧的女孩,眼中那股坚定,石敢当最终选择了妥协。看着欢快的妹妹,石敢当说不出心中的滋味,石敢当忽然想起邋遢道士的话,心中有些沉重。 查看身上的装备,这次终于带了足够的票子,不怕没饭吃了。没有高级技能,但是属xing够高,带上虎头盘龙槊这种神兵,还有属xing加成,凭着强悍的身体还有一些低级的格斗技巧,一般的小boss还真不在话下。对了还有召唤物,墨鱼丸吃饱了在自己的怀中睡觉呢。虽然现在还只是个观赏宠,不过想想差不多了,挥手告别关飞等人。 石敢当拍了拍关飞的肩膀道:“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们都是npc,在这么伤感离别的时候,怎么也不哭两声,表示下留恋,至少也唱个长亭送别吧!”见几个大汉一副错愕,愣头愣脑的样子石敢当心情突然大好道:“再见兄弟们,哥们踏上任务之旅拉!”说完转过身,迎着朝阳而去。 迎着一抹朝阳使得石敢当的身影有些模糊。让关飞几人越来越看不清楚。红脸刘二问道:“大哥,石兄弟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关飞转回门中,粗着嗓子骂道“屁,你特么才念多少书?能明白才怪,没事少喝点酒,把那家酒肆好好经营经营,没看到后院有一群兔崽子等着吃老子的么?”谁也没注意到,关飞在回身的那一刻,眼里似乎进了沙子,磨的眼睛微微发红。 “二哥,什么是npc啊?” “npc就是总喜欢交给你一些你不愿意做,而又必须做的事。而且总喜和你套关系,乱吹牛,一担你帮他做完事情之后,他就装作从来也不认识你的人。” “嘻嘻,二哥知道的真多,那个什么是长亭送别啊?” “你真是个问题少女!长亭送别是一首歌,我唱给你听啊?” “好啊,二哥是在天上学会的么?” “是啊,你听着” “嗯。嗯。先清清嗓子,最近跟墨鱼丸吃了太多肉,有点上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石敢当拉着女孩的手,边走边唱。突然觉得这首送别不是那么的悲伤。而且石敢当发现女孩一边听着一边嘴里也嘟囔着。仔细一听女孩只听了一遍就学的有模有样。看来芷晴唱歌很有天赋的。 石敢当带着芷晴投了一家店,因为芷晴年纪还小,虽有些不便,但是还是要了一间房,毕竟考虑这个年代安全还是个大问题。安顿好之后,石敢当与女孩坐在桌子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询问关于南宫止步女儿的事情。石敢当得到的信息非常少。想想这个寻人的任务还真的很难,还好以前干过刑jing,在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也算是自己的专业。 买走女孩的是个男人,明显的标记是十字刀疤脸,询问得知口音是中原官话,穿着更像商贾。同时买走两个女孩,其中一个是南宫柔。 石敢当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是北方人,因为男人掩饰口音的可能xing不大,而且肯定不可能是商人,带着十字刀疤九层是动武造成的,最有可能的是个当兵的,因为能够直接来到寺庙买人的肯定要经过主要领导人点头,但这个人不可能是王将军,这种事大boos不会露头。最大的可能是牙行的老板,而且这个老板肯定与这个男人交好。与南唐人贩子交好的北方人? 应该就是负责北方贸易的人贩子,而且身份很可能是个当官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男人是南宫止步的仇人。但是可能xing不大,因为南宫柔是个女孩,要斩草除根也是找那个叫小刚的男孩。另外也不需要带走两个女孩。 经过分析,虽然缩小了一定的范围,但是目标还是太大,但终的试一试。想道这里,石敢当按着芷晴的描述,在纸上画了起来。石敢当的刑侦素描科目的成绩是全优的。画好之后把画让芷晴看,芷晴看了看摇摇头,说眼睛和鼻子都小了点,嘴边还少胡子茬,另外左眼睛下边,和右边嘴角还少一颗小痔。石敢当听完十分的惊叹,问女孩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芷晴迷迷糊糊也说不清楚,说就是能记住。 石敢当为了印证芷晴的话,特意叫来一个伙计。让她看了两眼,就让伙计出去。然后让女孩描述刚才伙计的面部特征,结果女孩说的一点不差。 石敢当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刚才时间短的原因,于是便问女孩,前几ri坐船时候,那个船夫的样子。 女孩皱了皱眉,觉得哥哥很奇怪,但是仍旧想了想,描述了一下船夫的样子。说的十分详尽,就连船夫少了半颗牙齿都说了出来,说实话石敢当已经记不住船夫的样子了,不过他终于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天才,怪不得自己唱一遍的歌,女孩就能记住全部的歌词,就连音调也能记得七七八八。这可是个宝贝啊。忽然明白,原来自己便宜老爹,说女孩的异能,竟然是这个! 看着一脸兴奋的石敢当,女孩很疑惑,不知道二哥为什么这么高兴,不过看到二哥高兴,自己也很高兴,用手拿起一个蚕豆扔给墨鱼丸,墨玉丸抱着啃了起来。 石敢当按照芷晴的描述,重新画了几幅,知道女孩说有九分像了才停下手。吃晚饭之后,石敢当按照最终的画像,又画了很多张。只要确定之后,轻车熟路没用多长时间就画好了。石敢当觉得先来个投石问路。 带着女孩做些粘贴工作还是比较容易的,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红袖标的大妈,也没复我泱泱中桦的城舘大军。石敢当选择的地方要么是繁华地带要么就是水陆交通的出入口。所以很快就能惹得一群好热闹的聚集起来。 “兄弟这是啥?” “画像,你瞎么?” “我问的是写的啥,你才瞎了,信不信揍你!” “对不起大哥,我不认字…” “滚,穿的人五人六的,不认识字还在这摇头晃脑的。” “寻人启事,寻找画像之人,感侠客之高义,做好事不留名,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特备薄银千两,佳酿一坛,来悦客栈与君一唔。令若有知情者,提供此人信息者,亦可得银十两”一个身穿长衫面有菜sè的文人,心中一边得意一边朗朗读道。却不见围观者没有对自己表示崇拜,而已一脸木然。原来众人心中念想的只有上面的“银子”两字。 宋州设归德军,归德军节度使之下设五营,五营统率称都指挥使,营之下每百人为一都,一都的统领称都头。 蒋厚国就是这归德军的一个都头。蒋厚国最大的特点就是脸上有一个十字刀疤,蒋厚国经常在自己手下吹嘘,说起这块刀疤来可是有些来头。当年自己一把双刀如何了得,跟着老指挥使履历战功,但是在一次大战中,被敌方数十人而围,最后杀出重围,但是脸上也被敌人砍出两道疤痕。一些新兵听起来也是热血沸腾。道一声:蒋都头是条汉子。 可是一些老兵却是嗤之以鼻。蒋厚国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可是心知肚明。这个家伙本就是一个贼盗,因偷了南唐一个大官的财物,被画影图形,满地通缉。急急如丧家之犬。后来被迫画花了脸,逃到这里。靠着有些积蓄,给薛指挥使买了一房小妾而顺利上位。但是有些事情,可以知道,却是不能说的。要说这个将都头一点本事也没有,那有些冤枉,至少在敛财方面,整个归德军也是排的上号的。 这一ri,蒋都头正在军营里饮酒,自己的亲兵突然跑了进来。心中有些不悦。刚要出言相骂,却见亲兵拿出一张画像,心中一惊,这个东西对这个蒋厚国可算的上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定了定神,打开一看更是吓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个蒋都头并不认字,以为他的案子又闹大了。后来听官兵一解释,心中的石头才落地,不由得暗自高兴。 心道:“这个家伙和自己有九成相似,或许可以把这银子领回来。若是与这个人撞了车也不怕,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谁还不得给我蒋某人面子,如果有了这钱,在加上上次送的两个美人,自己的位置恐怕还能动上一动。”这就叫财迷心窍,他也不想一想,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尤其是那么相似的刀疤。 石敢当这几天一直待在来悦客栈,可是一连几天除了有几个泼皮送了些假消息,别的一无所获。看来还要北上才行,这里离京都不过百里,或许可以去京都去碰碰运气。石敢当准备明ri便带着芷晴离开。正在这时候,一群官兵闯了进来。 石敢当一见来人,心中暗喜。这个任务npc终于出现了,呃,不是!这条鱼终于上钩了。; 第二十四章 无意惹是非,奈何是非来 石敢当赶紧退回门去,轻轻把门掩上。示意芷晴不要出声。自己则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前厅里的声音。 蒋都头今天换了一身新衣,挎着双刀。配合十字刀疤脸,显得十分凶悍。大刀阔斧坐在一张空桌,大声道:“伙计,还不赶紧滚过来。” 石敢当暗笑:“弄这么大动静,就怕别人听不见似得。这是想来一场邂逅戏?” 伙计搭着抹布,哈着腰跑了过来笑道:“军爷,你需要点什么?我们老板说了,不收您的钱” 蒋都头哼了一声,心说爷什么时候花过钱,不过一想有些不对,怒道:“军爷像是吃饭住店不花钱的人么?军爷我一向急公好义,那个…” 亲兵忙在耳边提醒道:“做好事不留名” 蒋都头忙道:“对,军爷我一向做好事不留名”说罢用眼睛扫了一圈客栈,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但是却没人来找他。心道:“难道找我的那个人不在?” 不一会的功夫,酒菜就上来,蒋都头一想,闲着也是闲着,就真的吃喝起来。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天就要黑了,蒋都头不由得心中烦躁。 那个新兵似乎是个心思透彻的人,低声在蒋都头耳边耳语了几句。将都头连连点头。忽然哈哈一笑道:“伙计把你们老板找来”其实老板一直没敢走开,一直在这里照应,生怕惹恼了这个当兵的,砸的自己的店。见军爷召唤,急忙从里间跑了出来。脸上带着讪笑,低着头道:“军爷有什么吩咐?” 这个老板是个胆小之人,低着头没有去看这位军爷的脸sè。蒋都头有点小郁闷,不过想了想那一千两银子,和颜悦sè道:“老板你们的饭菜不错,我虎头营蒋厚国很喜欢!” 老板受宠若惊道:“多谢军爷抬爱,这顿算小店请您的,还希望军爷您以后多关照。” 蒋厚国让老板抬起头,老板这次很听话。见老板看见自己的脸,蒋厚国才满意地拍了怕老板的肩膀。扔下几枚铜钱和一张纸,才带着亲兵离开了。 老板捡起桌子上的铜钱,呸了一口,骂道:“特么的,什么东西!”至于桌子上的那张纸,看都没看地撕成碎片,扔到地下。 石敢当靠在门上,呵呵一笑。口中嘟囔道:“虎头营蒋厚国,有点意思”。 石敢当经过几天来的打探,也了解了这个姓蒋的一些信息,这个归德军下设五个营,分别是熊头营,虎头营,狮头营,豹头营,狼头营。虎头营的指挥使姓薛,叫薛万册,自称是大唐名将薛仁贵的后人。而这个蒋厚国是虎头营里的一个都头,手里管着一百多号人,而这个人是南唐的逃犯,也难怪会和南唐人有些瓜葛。这蒋厚国没什么本事,却善于专营。和这个姓薛的关系很好。这样子就会十分麻烦,石敢当觉得那一百个人就很难对付了,更何况有可能面对统领几千人的一个指挥使。但是可行的办法太少,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忽然石敢当想起一件事情,就是当初孙三手从怀慈和尚身上顺出来的黄sè包裹,自己一直没有时间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若是值钱的宝贝或许可以用得上。打开自己的包袱,拿出那个黄sè的包裹。 石敢当打开包裹一看,有点失望,根本没有自己所期待的宝物。只有一本残破的剑谱,随便拿起来翻了翻,没什么兴趣,真心是看不懂。虽然石敢当知道,这本剑谱肯定不一般,毕竟怀慈没有跟财宝一起放在密室,而是随身携带。可见珍贵之程度。 石敢当有些失望,既不是珠宝,也跟任务线索没有关系。看来还得另想办法。把剑谱重新收好,说不定以后还能用上。 看着时间,也该休息了,忽然听见楼下一阵嘈乱。 客栈掌柜由于白天接待了一个军爷,搞的一白天没正经做生意,心中正在郁闷,这时候店门被推开,进来几个人。心中高兴,这么晚了终于还是来生意了。可是看到几个人,刚刚露出的笑脸一下凝固了。因为来的几个人真是太凶恶了,一看上去就不是好相与的人。 来到客栈的一共是五个人,为首的一个身材十分高大,孔武有力的臂膀,配合这又粗又重的八字眉,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恶鬼像。看见掌柜的脸皱着眉道:“怎么看见客人还不来招呼?”这个男人本来就是八字眉,这么一皱眉,两条眉毛搭在一起,就犹如房子的屋脊,看上去十分可笑。 八字眉旁边的一个男人和他对比鲜明,身材矮小,脸sè土黄,细眉鼠眼,却是十分有神,矮小的男人拉了一下高大的男人,笑着对老板道:“老板,给我们弄点吃的,在给我们准备一间房间?” 老板想了一下问道:“一间够么?却听到那个高大的男人道:“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那么多废话!” 老板吓了一跳,忙转身回去准备。矮小的男人皱了皱眉,小声道:“王洪泽你给我收敛点,这不是你的山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八字眉大汉,没有回话哼了一声道:“钻地鼠你是不是在土里时间待的长了,胆子也变得跟只耗子一样大了吧?”大汉刚说完话,身后有两个汉子突然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显然这两个人和这个王洪泽是一起的。 另一个没有出声的男人,劝道:“都少说两句,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说完还咳嗽了两声。八字眉哼了一声:“罗师爷缺德事干多了吧!你这痨病鬼,早晚咳死你。”这一下这个有病的师爷也发了怒道:“难道你干的事就干净,死在你手上的人有多少,你心里有数” “我从来没说自己干净,说实话我手里有多少人命,王爷真还不清楚,哈哈哈….” “你…咳咳咳”被叫做罗师爷的男人显然气的不轻。 “把你们的鼠胆放肚子里,这里我们上面有人。” 那个矮个子的男人一听,脸上一笑道:“原来王大哥心里有数,小弟就这点胆子,希望大哥不要见怪” 这个时候掌柜的端着盘子,颤巍巍地走了上来。八字眉冷笑两声道:“你都听见了?”掌柜的吓的魂不附体,手中的盘子就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随着盘子掉落,掌柜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哭着道:“大爷饶命,小的什么也没听见。” 八字眉男人,一只手把掌故的提了起来道:“就当你什么也没听见,一会做些好吃的,送到房里,对了把登记的本子给我拿来!”说完一推,掌柜的又摔倒在地,但是很快就爬了起来,按照大汉的要求去准备。 “小五,小六你们守着门,知道怎么做吧?”八字眉吩咐道 两人哈哈一笑道:“大哥放心,又不是第一次了。” 躲在屋子的石敢当,心中一惊。恐怕这回麻烦了。 小五小六守着门,其他两人上了楼,进了一间房间,恰巧的正是石敢当的隔壁。石敢当忙贴在墙上,竖起耳朵。 这次上菜的是个伙计,老板没敢上楼,在楼下伺候小五和小六。最后伙计把登记的账本也拿了上来,想要下去,却被八字眉拦下。 八字眉把账本甩给罗师爷,罗师爷干咳了一声,拿起账本翻了翻,对其他两人说,这个客栈现在登记没走的客人一共十六人,楼下十人,楼上两人,住在一间,后院住四个人。 八字眉对伙计道:“住店的都是什么人?住了多少天了?” 伙计想了想认真回答道:“楼下的都是一些客商,住一晚就走,楼上的两个人是对小兄妹,年纪不大,住了大概四五天的样子,而后院则被一个客人包了下来,住了有一段ri子了。”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八字眉摆了摆手,示意伙计退下。 “王哥,难到你打算……?” “哼,到了现在,咱么还有退路么,多死几个人而已。如果在不能得手,到了京都咱们就更没有办法了。”八字眉撇了撇嘴。矮个的听完不在言语。就听到八字眉继续说道:“我不放心,出去看看你们先吃,估计下半夜兄弟们能够带家伙进城。” 看见八字眉出了门,矮个子站起身来到门旁,推开门朝外望了望,才把门合上,来到罗师爷旁边,轻声道:“咱们只是求财,这么做是不是过了?” 罗师爷摇了摇头:“人在江湖,哪有那么多选择!更何况东西一旦进了京都,到了别人的地盘,就不是我们能做的了主的了” 矮个子坐到凳子上哼了一声道:“本以为我钻地鼠,刨坑倒斗不是个东西,没想道和这些人渣比起来,我心善的多了。” “咳,咳,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吃这碗掉头的饭凭的就是一股狠劲,没这股劲早就暴死荒野了,混江湖的就没有几个善类” “咳,所谓江湖也逃不过名利二字,正一道、南宗、少林、武当这些名门,有自己的产业,有数万弟子信众供奉,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就连小一点的门派,楚地的楚合宫也有自己的茶路,剩下一些不入流的盗门,丐帮,漕帮也是喝着人血过活,只不过山贼做的更直接罢了。” 矮个子笑了笑道:“没想到罗师爷,比我这吃江湖饭的看的还透彻,佩服佩服” 石敢当听的真切,没想到又遇到山贼了。一伙山贼,一个盗墓贼,一个师爷,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组合啊!这是要打什么副本呢? 第二十五章 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看着沉睡的芷晴,石敢当心中打鼓,大脑却在飞速的旋转。分析不出这帮人的目的,但是石敢当知道,恐怕一会等山贼人到齐了,就该动手了,或是先聚集起来,或是直接杀掉。这连个结果石敢当都不想要。 这个客栈前后一共两层,前面是二层的楼房,后面是一个duli的小院,小院只有一层。但是院墙很高。这里按照后世来说是河南的地界,河南传统院墙一直都很高。河南自古以来都有武术之乡的称号,墙太矮了,还真拦不住这些高手。 轻轻推醒熟睡的芷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芷晴很乖巧,只是揉了揉眼见,并没有说话。 石敢当把后窗推开,往下看了看。不算太高,但是自己跳下去,动静一定很大,恐怕会惊醒山贼。石敢当心中吐槽,什么时候弄本轻功秘籍,先点个逃跑的技能。特么的这古代也不用窗帘。怎么办?即便自己能跑,还有个小丫头呢。 “咯咯”石敢当顺着声音一看,睡饱了的墨鱼丸正在吃东西,吃饱了就睡,睡完了就吃。石敢当走过去,一把抓起正吃东西的墨鱼丸。 “吱吱”墨鱼丸表示抗议。石敢当笑眯眯道:“给我弄条绳子,绳子,你明白?”说完用手势表示了一下。墨鱼丸眼睛一亮“吱吱”,石敢当放下它,将门开了条缝,墨鱼丸吱溜一下就串了出去。石敢当模了模额头上的疤痕,也不知道行不行,弄的跟真事似得。翻了翻床底下,能够藏下一人,实在不行吧芷晴先藏在床下,毕竟是一个孩子,或许能够逃过去,不过还是不保险。正在这个时候,“吱吱”墨鱼丸回来了。 速度还真快,石敢当一看墨鱼丸的确带回一条绳子,可惜太细也太短。不过石敢当心中还是很高兴,看来墨鱼丸能够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把墨鱼丸放倒桌子上,石敢当轻声问道:“有粗的,长的么?”然后还用手示意了一下。 “吱吱,吱吱” 石敢当不敢确定,墨鱼丸的意思,试探道:“能带回来么?”墨鱼丸没有回答,直接跳下桌子,跑了出去。石敢当急忙来到门前,见墨鱼丸进了拐角的一个房间,石敢当知道那个房间没人住,客栈老板存放杂物的地方。 “吧嗒”一声,午夜十分声音格外响彻,隔壁房间里蹿了两个人出来,正是八字眉和矮个子,两人几步来到拐角的房间,推开门一看,相互看了一眼,八字眉摇摇头道:“原来是老鼠磕绳子呢,快五更了我不睡了,去下面等兄弟们,一会好干活” 矮个子也道:“兄弟我也不睡了,陪大哥一起去下面等吧。”两人一前一后便下了楼。 这时候墨玉丸拉着叼着一根绳子的绳头,小心翼翼的爬了回来。石敢当心中好笑,这个家伙很谨慎啊,小心翼翼的样子,真是太搞笑了。石敢当接过绳子头,一点点拽进房间,将门掩好。跟芷晴交代千万不要出声。芷晴有一个优点,真的很乖巧。 石敢当将绳子绑在少女的腰上,抱上窗子,一点点的将女孩顺了下去。芷晴下去之后,解开了绳子,躲在一边等着石敢当。石敢当也不在犹豫,将这一端绑好之后,顺着绳子爬了下来。下去的时候出了一些声音,还好的就是隔壁房间的那两个会武功的在一楼呢,剩下的那个罗师爷显然功夫不怎么样,或者根本就不会功夫。 石敢当对墨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墨鱼丸领会,将一段的绳子咬断,然后跳了下来。石敢当发现墨鱼丸的智力的确很高啊。 石敢当拉着芷晴的手,来到墙下,心说就这一关了。可是刚刚把绳子扔出去的时候,就被一个人按住了脖子,嘴也被另一只手堵住,心中一惊,完了,被发现了。不过石敢当没有妄动,毕竟芷晴在人家手中,便任由两人把自己带到一个房间。 石敢当定睛一看,坐在屋子zhongyāng的竟然是个十分美艳的妇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很端庄,也很慈祥。美妇人身后站着一个瘦弱纤小的少年。美艳的妇人看样子也恨吃惊,没想到家将擒住的两个人,竟然是一对孩子。 那个纤小的少年皱着眉问守着门的两个汉子道:“这就是你们说的两个贼?”声音要比一般的少年还要尖细。 守门的两个大汉,看样子十分恐惧,忙要跪倒解释,却见美妇人一摆道:“算了,让她们走吧”没有深究。说完站起身来,而一旁的少年忙伸手去搀扶。 石敢当看出来这几个人,身份绝对不一般。擒住自己的两个汉子武功很高,但是到了什么程度,自己看不出来,毕竟自己是个外行,两个武功高强的高手,对这个妇人毕恭毕敬。这个妇人岂能是个普通人,而且石敢当看的出这个女人带着一身的贵气,是那种无法掩盖的贵气。 石敢当想了想,决定还是把事情告诉他们,至于怎么做,就是他们的事了,于是石敢当开口道:“夫人请留步” 这么说话石敢当觉得很别扭,不过入乡随俗嘛。 贵妇人回头一笑道:“小哥儿,有话请说”于是石敢当把自己听到的事情,和几个人说了一遍。几人听道最后,都皱着眉。 贵妇人对两个壮汉问道:“王常,乐虎,你们两个怎么说?” 往常首先开口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区区几个毛贼算不得什么!”而一旁的乐虎却没有说话。美妇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少年一躬身道:“君子不立于危墙,金瓯岂能碰瓦” 妇人笑了笑道:“小哥儿,你怎么看?” 石敢当一愣,这是什么节奏,怎么自己有元芳的潜质么? 没经大脑月兑口而出“三十六计” 少妇一乐道:“你这孩子也是有趣,那我们怎么出去?”这时候突然前院一阵嘈杂。石敢当知道,恐怕走不了了。弯下腰,用手在地下模了几下,突然抬起手朝着美妇的脸上抹去。可是没等模到,就被一只手狠狠拽住。竟然是那个纤弱的少年。见少年瞪着自己,石敢当赶紧解释道:“走不了了,几位赶紧准备一下,先换身破旧的衣服,还有这个美丽的夫人,一定要把脸弄花,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必须这么做” 纤弱的少年一愣便明白石敢当话,松开石敢当的手,对着王常和赵虎道:“把那天扔掉的衣服拿回来,我进去伺候夫人换衣服” 石敢当一愣,这个少年和妇人什么关系,换衣服也不避讳。不过石敢当没时间多想,急忙拉过芷晴,将芷晴的脸弄了几下。嘱咐了道:“一会无论出现什么情况,看见什么,都别害怕,更不能喊叫,明白了么?” 芷晴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只要二哥在我就不害怕”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都给老子出来,慢一点,小心老子砍了他”一个山贼闯进屋子大声吼道 纤弱的少年扶着刚才的美妇人一出来,石敢当吓了一跳,刚才的美妇人这么一会就变了个模样,丑的让人不敢直视。石敢当心中冒出一个词来“易容术” 石敢当瞅了一眼扶着妇人的手,纤弱少年心灵神会,松开手,在妇人耳边嘱咐道:“静观其变” 几人被押到前厅的一间房子里,石敢当一看,竟然已经有十多个人被关了进来。这个房间正对着客栈的门。众人被关进来以后,一个山贼一边锁门一边道:“想要活命都给我老实点。” 房间本来就不大,十多个人一起被关在一间屋子里,空间显得十分局促。而且没有窗户,一时间气味逐渐变得难闻起来,最先受不了的就是那个妇人,一阵咳嗽。这时候门外也传了一阵咳嗽的声音。石敢当知道应该是那个罗师爷。咳嗽这种东西很容易传染。 石敢当推了推门,门露出一个细小的缝隙,对那个纤弱的少年挥了挥手,纤弱的少年一看忙扶着妇人走了过去,虽然只有一条缝隙,但是时而有新鲜空气进来,能够改善一下环境。妇人坐到门前,感觉好了许多。纤弱少年对着石敢当一笑表示了谢意。 石敢当却通过缝隙,仔细地观察门外的情况。门外的除了罗师爷和钻地鼠,八字眉,还多了三十几个黑衣的男子,占满了整个前厅。但是其中一个光头,引起石敢当的注意,仔细一看竟然是断了手臂的怀慈和尚。和尚没穿僧袍,而是穿了一件灰sè短衣,脸sè黑沉,显得十分凶恶。 八字眉问关人的山贼到:“怎么样?够数么?” 那个山贼咧嘴一笑道:“大当家的,小的没读过书,但是数还是识得的,一共十六个人,宰了两个打横的,还剩下十四个,都锁起来,老实的很” 八字眉点点头道:“把尸体给我处理好了,血迹弄干净点,别弄出血腥味,还要待上一天一夜,别把事给我弄砸了。” “大当家的,小的办事您放心,出不了事。” 第二十六章 无巧不成书,狡狐假虎威 天虽然过了伏,但是ri光十足,天气格外燥热。而此时的蒋都头的心情更是如荼似火。早上被自己的顶头上司薛指挥使喊了去,没想到第一句话就问就是他去来悦客栈的事。 看着一脸笑容的上司,蒋都头可是心中一疼,看来自己的薛指挥使也知道了画像的事,很明显这是在敲竹杠啊,可是自己跟本没拿到那笔银子啊,可是这话他不能说,也不敢说,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蒋都头强撑着笑容告诉薛指挥使,自己去悦来客栈见了个老朋友,老朋友很仗义,送了点土产,但是太多了,自己用不完,正准备给指挥使大人送过来些。 薛指挥使一听哈哈大笑,对蒋都头说,要是太贵重,是不能收的,要是土产嘛,就尝尝鲜。回到军营中,这个蒋都头就让亲兵给薛指挥使送去五百两银子,这个薛大人暗里可说了,少了你别好意思拿来。 送去了五百两银子,蒋都头心都要碎了,没想到偷鸡不成还丢了米。不行这笔银子必须弄到回来,悦来客栈!想到这里大声吼道:“点齐人马,跟老子走一趟。” 来悦客栈 “本店今天不接待客人,哎…哎…说你呢?你小子是不是耳朵聋了” 四个青衣男子,没有理会装成山贼的伙计,直接护着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中年汉子自顾坐下,四个青衣男子,分站在左右。 “你们也坐”中年汉子朗声道。 “属下不敢”四个人忙躬身答道 中年汉子哈哈一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别弄的这么客气!”四人才勉强坐了下来。 那个伙计冷哼了一下道:“看你的样子,家世不凡吧,不过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去的好,不要惹到不该惹的麻烦。” “你怎么说话呢?”一个青衣男子一把抓起“伙计”的脖领子,怒斥道。中年汉子朗声道:“把他放开,来吃饭而已,不要大呼小叫!” “伙计”一愣,随即冷笑道:“既然几位来了,就不要走了!”声音刚落,就从后堂里蹿出几个拿刀的汉子。 这个伙计便是山贼的三当家,临时充当起伙计,没想到竟然闯进一群人。 中年汉子一看,没有害怕,反而脸露兴奋:“没想到只想喝口水,还真遇到贼拉!”说着便要出手,四个护卫一看,急忙拦在中年汉子面前。正在这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把这家客栈给围起来”蒋都头带着人马已经赶到,上次弄的太腼腆,这次准备硬来了。 进了客栈门,发现只有一拨客人,伙计也变的陌生,也没有多想。一只脚踩在凳子上,道:“本将军查案,闲杂人等给我回避!” 三当家的脸sè突变,心中道难道被发现了?这时候就听到那个将军继续说道:“来人,把所有夹带私货的都就地正法!”三当家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一看到了这种地步,肯定是藏不住了,一脚将蒋都头踹在地上,大吼一声道:“兄弟们,抄家伙!”果然从后堂中冲出一些拿刀的汉子。 蒋都头也吓坏了,手脚并用连滚带爬,一边尖叫道:“反了,反了,快…快都给我拿下”官兵一下子冲进来十几个人与山贼杀在一起。 厅里的地方不大,几乎没有腾挪的地方,而且山贼人数略占优势,片刻功夫不到,冲进去的十多个官兵就倒在血泊之中,但是山贼连死带伤了数人。四个护卫护着中年汉子,躲到墙角,无论是山贼和官兵都没有机会近身,只是几人身后的那个汉子略显焦急,怒道:“你们拦着我干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某的厉害!” 一个护卫忙道:“将军出来前吩咐,若是大人有所差池,小人的命就没了,还望大人体谅。”中年汉子脸露憾sè,随即也不在坚持。 石敢当通过门的缝隙看的真切,却看到一旁的纤弱的,饶有兴趣地盯着那个中年汉子。见石敢当疑惑,纤弱少年开口道:“那些家伙不简单,这么狭小的空间,两伙人拼杀的不分你我,可那个汉子身上一滴血都没有溅上” 石敢当一笑道:“我更关心我们自己” “哦?” “客栈门口狭窄,官兵展不开攻势,很难发挥人数上的优势,一时半会功不进来。一会山贼会不拿我们挡人质?” 纤弱少年一笑道:“从来没听说过山贼用这一招的,因为山贼知道即便用了这一招,官兵也不会理会,他们才不会管所谓人质的死活。” 石敢当点点头,自己的确是有些想当然了,这不是后世讲什么人权的时代。其实这些官兵和所谓的土匪根本就没什么区别。这时候又听纤弱的少年道:“相对于山贼我更担心外面的官兵!” 石敢当眉头一皱道:“你担心他们放火?” 少年没想到少年这么聪慧,一点就通,于是点头道:“一把火一了百了” 王常突然开口问道:“他就不怕烧死普通人,上面追究” 石敢当道:“死无对证,我们全都会变成这帮官兵的战功。” 少年看着石敢当,眼中流出一丝赞赏。 一直没有开口的妇人,咳嗽了一下问道:“君浩,有什么办法?”原来这个纤弱的少年名字叫君浩,石敢当不知道百家姓里有没有姓君的,姓君名浩么? 君浩道:“夫人放心,两边打起来了,一时顾不上我们,一会我们可以趁机闯出去。”说罢又对王常,乐虎道。一会出去的时候不要莽撞,不得离开妇人寸步。两人急忙称是。 “兄弟,你怎么看?”君浩觉得少年虽然年纪小,却很冷静,而且通过接触,觉得少年十分的机敏,便想问问石敢当的意见。 石敢当道:“现在出去并不明智,闯过山贼,外面的官兵恐怕也不会放过我们!” 君浩一笑道:“认识这么久,还没请教兄弟的姓名?” “石敢当” 君浩道:“石兄弟,只要出了门,官兵方面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石敢当也不多问,君浩虽然年纪比自己大不了许多,但是却沉稳有度,既然说了有办法,就不会错。石敢当对众人道:“一会都跟在后面,别着急冲,也别落下”其他几个住店的客人,忙点头应允。 君浩看了一眼石敢当,这个时候还能关心别人,这个少年的心肠真的很好。 此时,门外的蒋都头即便是在傻,也知道今天恐怕误打误撞,遇到了一伙山贼。本来这种事自己真的懒的管,可是没想到一交手,竟然折了十几个弟兄。这下可没有办法交代了,心里一横,这样也好处理这帮山贼,不仅能拿到军功,如果幸运,还能做点黑活(黑吃黑)。 正想着呢,突然从里面冲出一伙人来,看样子像是里面的客人。不过蒋都头可没打算放过这帮人,把这些人杀掉,财物不都是自己的!可是刚要下令屠杀,却见一个瘦小的少年,一下飞到自己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牌子。仔细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禁军侍卫司令牌。本来蒋都头这个级别的军官是根本见不到这种令牌的,可巧的是前些ri子,蒋都头为了自己的前程,特意去京都给个高官送礼,赶巧就碰见过这样一枚令牌。 蒋都头一见令牌赶紧拜见,禁军侍卫司哪怕是一个普通侍卫,自己也是得罪不起的。君浩收起令牌道:“不要声张,你们先把这群山贼处理了,我为你请功” 蒋都头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自己为什么这么辛苦弄银子,还不是为了往上爬么?没想到搭上禁军这条线,想不发达也难。 军浩要去扶妇人找地方休息,却见石敢当来到蒋都头面前,低声道:“好好处理,里面有些贵重的东西,还要小心保管,你明白么?” 其实石敢当见这个蒋都头,这么讨好军浩,知道军浩这帮人的身份要比自己想象的厉害,于是扯虎皮拉大旗,方便下一步行动。却见君浩也走了过来,对蒋都头道:“石兄弟说的不错,里面有些东西,最好不要乱看,小心你们的脑袋!” 蒋都头头上冒汗,忙施礼道:“小人明白,请两位大人放心。” 石敢当心中好笑,这两个家伙还真配合啊,却见军浩对他一笑道:“还是石兄弟想的周到,差点误了事” 石敢当怕军浩说漏了嘴,忙道:“我们快护着夫人离开,这里不安全”果然君浩点头道:“嗯,我们去另找一家客栈。” 蒋都头见送走几位爷,忙指挥军队围攻山贼。这时候又从里面冲出一伙人,蒋都头没有贸然下令,见一个青衣护卫打扮的人,递了一个牌子过来,竟然上面写着“左监门卫大将军郭荣”字样。心中惊愕,今天这是怎么了,来的都是大人物。没一个自己敢得罪,赶紧放几人离开。 此时一部分军队跳墙进入后院,压缩山贼的空间,其他一部分留在正门。这样做的效果很好,最后把剩下的二十多个山贼终于困在前楼里。甚至一把火就能把这些山贼付之一炬。但是听了石敢当的话,竟然没敢下令,要是烧了什么重要东西,别说自己的仕途,恐怕脑袋都是个问题。没有办法只能强攻。但是试了几次,除了扔了几具尸体,竟然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派人回去求援。 lt;/agt;lt;agt;lt;/agt;; 第三十一章 兄弟情谊深,初窥身世谜 石敢当听到响动,谨慎起见,忙俯子,躲在棺椁后面,棺椁的yin影遮挡住石敢当的身躯,加之灯光昏暗,难以让人发现。 石敢当听脚步声音,知道上来四个人,果然不是郭无为和郭荣。只听一个声音道:“特么的,白来了,没有想到这里早就进过人。还折了这么多兄弟,真是晦气!”是八字眉的声音。 “对了三当家的呢?”八字眉又问道。 “里面遇到一个毛脸的猴子,三当家的折在里面了,看样子是个行家!”钻地鼠答道。 “咳!咳!好了,我们赶紧出去吧!”这个罗师爷没有武功,能够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罗师爷,你寻个地方,我来干活!” 石敢当这才明白,原来这两个人各有用处,罗师爷寻龙点穴,那个钻地鼠是专门干力气活的,看来几人准备也是很充足,怪不得有恃无恐,不怕被围,原来早就打算打洞逃走。还有一个人没有说话,这个人是谁? “咳!跟我来吧。”说着便带几个人朝一条甬道走去。石敢当听着几人的脚步走远,才慢慢站起身来。 “石头?….” 郭无为从石阶走了上来,面露遗憾!石敢当问道:“大哥可有收获?” 郭无为摇摇头道:“这里早有人光顾,连口汤都没给我们留!刚才遇到个山贼,让我处理了,还有其他人不知道哪里去了,等二弟上来,咱们赶紧离开。”刚说到这里,就见郭荣也是一脸憾sè地走了上来。 但是看见二人,便把憾sè隐藏起来,笑道:“看来你们也没收获,咱们赶紧走吧。” 轰隆一声巨响,几人吓了一跳。相互看了一眼,便顺着来的甬道跑了回去,到洞口一看,原来洞口被巨石封住。 郭无为恨声道:“这帮山贼,真特么心黑,想困死我们!” 石敢当走了过去,用力推了一下,轰隆隆一阵巨响,从头上又落下了许多山石,郭荣忙跑过去,一把拉开石敢当,可惜却被一块不小的石头砸中,鲜血直流。 石敢当吓了一跳,忙护着郭荣离开危险区。 当几人离得远些一看,落下的石头已经将陵墓堵的更厉害。石敢当忙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要给郭荣包扎,郭荣忙拦下,用手模了模头上的伤口,道:“没关系,咬了个口子,算不得甚事。” 郭无为叹了口气道:“石头你也太莽撞,还有你,二弟你知不知道,若是震动在大些,你们两个谁也活不了” 虽说是埋怨,但是郭无为的口气中包含的更多的是关心。石敢当心情有些复杂。 “哈哈,大哥我知道错了,没想到石头竟然那么大力气,竟然能推动那块巨石!”郭荣并不在意,爽朗一笑道。 郭无为也想起此事,也有些好奇,道:“石头,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天生的?” 石敢当收起心思,一笑道:“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啊,咱们先出去,再慢慢说吧!” 郭无为道:“路都封死了,除非有别的出口,不然我们恐怕都得死在这里!” 郭荣一笑道:“反正大哥说我活不长,怕他个甚,只是石头有些可惜了,还没成亲就死在这里,真是不值啊!” 石敢当心中苦笑,自己这个二哥,天生还是一个乐天派。 “走,跟我去找出口” 两人不知所以,便跟在石敢当身后。石敢当去寻四个山贼挖的盗洞,希望那个洞还没有被封死。 进了那条山贼走的甬道,郭无为面露出疑sè,忽然恍然大悟道:“这帮山贼里面有高人,这个午字甬道,阳气最盛,求生的几率最大,而且这里应该离上面最近!” 郭荣问道:“那这帮山贼为什么不挖洞进来,非要硬闯呢?” 郭无为玩笑道:“你能看见别人肚子里的情况么?”不是山贼不想,而是在外面很难判断位置。 几人在这里寻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发现。三人心中微凉,看来山贼做的很绝。石敢当突然皱了皱眉,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突然大声咳嗽了几声。见两人要说话询问,忙示意二人噤声。竖起耳朵听起来。 果然在不远处,甬道边传来微弱的咳嗽声。两人眼睛一亮,忙寻声音找了过去。发现一处洞口。洞口不大,只能容一人通过。郭荣道:“我在前面,你们两个跟在后面。” 郭无为忙要阻拦,却见郭荣已经钻了进去。郭无为见无法阻止,也只好钻了进去。 郭无为认为这样做很冒失,如果三贼前面设伏,这么小的洞口,根本没有机会反击。郭荣这么做无非是想用自己的命,给两个人换一条活路。这个郭荣心胸开阔,敢于冒险,勇于担当,是个真汉子! 石敢当跟在最后,心中很暖。不到一会的功夫,石敢当觉得空气没那么浑浊,知道可能到了出口,可这个时候往往是最危险的时候。果然听到一声惊呼,怕是上面已经交了手。 四个山贼刚爬出洞口,就听见罗师爷一阵咳嗽,暗骂这个痨病鬼真是麻烦,若不是有些本事,以后能够用的上,不如就把他留在洞里。 罗师爷刚爬上来,猛吸了几口气。刚要说话,或许又有些急,猛然又咳嗽了一顿。等好了一些便道:“快封…快封上洞口,他们故意引我咳嗽,已经….已经要上来了”。 八字眉心中一惊,忙去寻找封口的东西,却一时间难以找到,而钻地鼠拿着一把铲子,守在洞口,见口中冒出一个人来,猛然一铲子挥了过去。 郭荣忙用左臂一挡,虽说挡住这一下,但是手臂也是一片模糊,失去知觉,忍住剧痛,另一手,抓住钻地鼠的脚踝,用力一掀,钻地鼠便被掀飞,发出一声惊呼。 趁此时机,郭荣跳出洞来,守在洞口。几个山贼见势不妙,便各自逃散,只留下不会武功的罗师爷在那里喘气。 待郭无为和石敢当爬上来,郭荣才去查看自己的手臂。石敢当一看心中一惊,郭荣的手臂血流不止,隐隐之间似乎能看见白骨。 郭无为从身上拿出一包药粉,洒在郭荣的伤口之处。见郭荣猛吸了几口气,鬓角的汗已经流了下来,显然极为疼痛。 郭无为恨恨道:“知道疼就好,知道疼就能保住你这条胳臂了。” 郭荣呼呼吐了几下浊气,一笑道:“大哥的药,比那厮的铲子咬的疼”。 郭无为哼了一声道:“本以为老三最迷糊,没想到你也是个没心没肺的!” 石敢当此刻不愿跟两人说话,独自一人来道罗师爷面前。仔细打量,这个罗师爷五十岁上下,脸sè很蜡黄。下颚留着一缕长髯。不知道为什么,石敢当一看见这个人,浑身就有些不舒服。 罗师爷气匀了一些,抬头看了一眼石敢当,脸sè突然涨的很红,一顿猛咳,罗师爷用手去捂嘴,从手指中渗出血迹。 石敢当觉得有些不忍,把郭荣的那块布巾递了过去。罗师爷一愣,从石敢当手边接过来,擦了擦嘴边的血。 “你管他干什么,死了更好!”郭无为走了过来。 “咳…咳…你们杀…杀了我吧”罗师爷此时眼神有些怪异,有些兴奋,看样子根本就不怕死,而且视乎很期待。 “大哥,算了吧!”石敢当不忍,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看样子也没几天好活,何必还要难为他呢! 郭荣看了一眼石敢当,也道:“这个家伙肯定不是个好人,不过,他都这个样子了,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罗师爷见几人要走,猛然站起身来凄厉地喊道:“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你知不知道你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那是我摔的!你难道就不想为你母亲报仇,是我把她逼疯的!” 石敢当心中一紧,目光盯着疯魔一般的罗师爷。一字一字问道:“你——认——识——我?” “哈哈~~哈哈”罗师爷声音惨烈,“一个人的面貌会变,但是命宿却不会变,这天下间还能有你这种命格?我告诉你,你们母子都是我害的,难道你还要放过我么?” 石敢当觉得心中落下一块巨石,将自己压的有些喘不上来气。原来自己不是被遗弃,而是被人所害,自己还有一个母亲,一个为子而疯的母亲,而自己的母亲不知在何地,受着何等的苦难。石敢当觉得双眼有些模糊。十指不自觉的紧紧握在一起。 又听罗师爷继续念道:“莫道恶事来世报,今生欠债今生了,我罗盘自认为一身奇术,可算时运,窥天机,万没有想到,算来算去,算的妻离子散,一身病疾。天意难测,天意难测啊!” 罗师爷突然抓住石敢当手臂道:“求你杀了我吧!报了你的仇,解了我的苦!” 郭无为拿出一把匕首,交给满眼含着泪水的石敢当,道:“血债命偿,天经地义!” 石敢当接过匕首,嘴角一翘,泪水顺着脸颊而下,流进嘴里,有一丝苦涩。以前无论怎样,他与这个世界都有一层隔阂,难以融入。可是一瞬间,石敢当发现这个世界竟然如此的真实。自己并非石中而生的孙悟空,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俗世人。 松开紧握的双手,拿起手中的匕首,忍下眼中的泪水,长长出了一口浊气,一刀挥去。 无情刀落可断情丝,有仁剑斩难斩恩仇。 第三十二章 湛卢配仁者,至诚兄弟心 石敢当挥去一刀,罗师爷颚前长髯尽落。 “你我的仇恨一笔勾销,或生或死都是你自己的事!” 罗师爷本就闪亮的眼神,却黯然下去。仰望苍天道:“难道这就是霍乱清宁的人么?老天你在耍我么?天地不仁,难道就要我断了这仁义?真是可笑!可笑!”说着趔趔趄趄地走向那个地洞,一头便扎了下去。 郭荣眼神闪烁,拍了拍石敢当的肩膀道:“好气魄,好胸怀!” 郭无为哼了一声道:“妇人之仁!” 石敢当淡淡一笑,道:“劳烦两位大哥等我一下,我下去看看。” 郭无为一愣道:“你傻了么?你都说了生死和你无关,你还理他做什么?” “我去看看,若是没死,我打听一下我母亲的下落,若是死了我把他葬了,至少他让我知道,这个世界我还有一颗根”说完石敢当便跳下洞口。 由于出入了几人,洞中被磨的很光滑,很容易便滑进陵墓中。双脚一落地,便踩在罗算盘身上。 石敢当忙要躲开,却不料身后的长槊,正好刮碰到罗师爷的头上,顿时血流不止。石敢当一惊,忙去探他的鼻息。 石敢当吐了口气,或许冥冥之中真有天意,这个罗师爷最终还是死在自己的手中。人死万事皆修。石敢当抱起罗师爷的尸体,进了那间小墓室,将他放在棺椁之上。 墙壁上的灯火闪烁,四周的诸佛似乎活了过来,涌颂经文,来洗涤这世间所犯下的罪恶。石敢当笑着摇摇头道:“埋在这帝王陵中,也不错了!还有这么多佛爷保护,下地狱的时候给你说说情,能少受一些苦”。 石敢当转身yu走,忽然觉得有些奇怪,石壁上的那个燃灯佛似乎对自己笑了一下,错觉?石敢当突然觉得有戏,来到佛像跟前,用手触模,有一丝异样。用力一按,突然石壁一开,出现一间石室。 石敢当眼前一亮,走进石室之中,一张石床上安静地躺着一把剑,浑身如墨如漆,平和安详,看不出一丝杀气。 石床之上刻着许多字,最为显眼的便是开头三个字,何谓仁? 石敢当顺着看了下去。 何谓仁?仁者爱人,而爱仁者泛。几人可为君王?君王者,千里江山,一手擎持。纵有万世唾弃,朕亦无悔。十六载顷刻而过,朕登基以来,益加勤勉,谨保终始,不敢有怠,今四海升平,可谓吾兄之心。朕自问,无愧天下! 石敢当冷笑,这就是所谓的帝王胸怀,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真是霸气侧漏。问心无愧?怎一个呵呵了得。 石敢当拿起湛卢,用剑锋将石床上的字迹一个一个抹掉,只留下几个字,便会心一笑,转身离开。 随着少年身影的离开,外面的灯光映shè进来,两灯交映之下,伴随着灰尘,石室内显得有些有些斑驳,尘埃渐渐落下,一切都会被湮没,但这一寸天地,却清晰地留下一行字迹:何谓仁?仁者爱人,无愧! 石敢当爬出地洞,猛吸了一口气,还是外面好啊,这陵墓就是死人待的地方,活人还真是受不了。发现郭无为和郭荣有些异样,直呆呆地看着自己。 石敢当一笑,将剑插在地上,道:“你们自己看吧!” 两人一愣,郭无为怒道:“胡闹,这种神兵,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说着赶紧把剑拔起,用衣襟擦拭。然后仔细观察起来。越看越是欣喜,见一旁郭荣也是紧紧盯着这把剑,一笑道:“小心眼睛掉进去,拿不回来了!不知道以为你看女人呢!”说着把剑递了过去。 郭荣一边接过剑一边道:“多少女人能敌得过这天下第一剑?要是石头愿意,用多少个女人换都行,哈哈” 石敢当一笑,看来男人之间无论什么时候,谈论都离不开女人。郭荣捧着宝剑,真如郭无为所说,犹如捧着一个美女,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一种爱慕之sè。 石敢当道:“既然二哥喜欢,就送给二哥吧” 两人都是一愣,郭荣忙道:“这怎么行,说着便把剑递了回来!”若金银珠宝即便万贯,也不是不可得到,可是这种神兵可遇不可求。两人皆是佩服少年好气魄。 石敢当没有接剑,只是道:“前有护卫之情,后有救助之义,以身犯险,毫不为意。难道我们的兄弟情谊不比这剑更重” 郭荣暗自点头,少年之前被他们维护,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却一直记在心中,也是个有情谊的汉子,嗯…小汉子。 郭荣抬头爽朗一笑,努力掩饰内心的一丝感动道:“要说情谊,大哥也不差,你不能厚此薄彼!” 郭无为也调笑道:“是啊,我可要吃醋了。” 石敢当收起脸上的笑容,慢慢道:“若说天下最亲近的,除了父母,便是兄弟,可谁又能想到,兄弟若是反目,这仇上更加三分,连个外人都不如。” 两人想到此剑的来历,也不禁动容。郭荣将剑收起,举起三根手指,正sè道:“今以此剑为证,我们兄弟三人,以后便是手足,祸福相依,患难相扶,生死不渝,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其他两人也被感染,举起三根手指,如是念道……。 石敢当与郭无为跟着郭荣来到一家客栈,把芷晴接了回来。寻一处安静之所,点的些酒菜,闲聊起来。 “你们俩个有什么打算?” “我跟我养父,回京都述职,不过估计待不上几天,契丹又来找麻烦了,估计要去北方”郭荣道。想了想道:“大哥以前没有投对人,不如跟我去投我养父吧,我养父平时最敬重大哥这样的人才。” 郭无为一愣道:“不知道你养父是?” 郭荣一笑道:“我养父是郭威” “我去!!!!!去————!”石敢当一口水喷了出来!特么的遇到大鱼了!这郭威可是将来的后周开国皇帝,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人是郭威的义子,郭荣,特么的这个是周世宗柴荣啊!真是没有想到,竟然和柴荣拜了把子!这是要发啊!(东北发音) “石头,你咋了?”郭无为也知道这个郭威,现在官拜枢密使,兵权在握,刚刚平定三洲之乱,一时风光无二。 “呀!太烫了,太烫了”石敢当连忙掩饰心中的激动。 柴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朗声道:“还没听说过,温酒也烫人的!” 芷晴闪亮着眼睛,拿着石敢当的杯子,喝了一口,忙吐了出来,皱着眉道:“太难喝了,难怪我二哥会吐” 郭无为一笑,石敢当一直沉稳,处事干脆,所以从来也没把他孩子看,不过仔细一瞧,还算不得一个男人,便取笑道:“喝点酒算个甚,男子汉不喝酒算什么男人”。 石敢当忙就坡下驴道:“大哥说的是”说着端起一碗酒,灌了下去。心中爽快,但还是装出一副勉强下咽的样子。 郭无为见状一笑,对郭荣道:“行,我跟你去!对了石头你有什么打算?” 石敢当已经平复了许多,想了想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我要去京都找南宫柔。” 郭荣想了想道:“现在当朝五个人最有权势,吏部尚书杨邠,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史弘肇,还有一个叫王章的,和杨邠是同乡,是三司使,三人穿一条裤子,另外就是苏逢吉苏司空了,这个人残而好杀,极度贪婪。平时和史弘肇最为不和。而我养父和他们都是貌合神离,敬而远之。” 郭荣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灌了一口酒,小声道:“昏君无道,小人当朝啊” 说罢又对石敢当道:“我这里没什么办法,不过可以从史弘肇那里想想办法,虽然这个史弘肇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和苏缝吉一向不合,到京都我陪你一起去找史德统,他是史弘肇的儿子,但是为人正直,我们私交不错。” 石敢当一时有些头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候,突然跑过来一人,正是柴荣(养子从父xing,这里开始称柴荣,这个大家都熟悉)的青衣跟班,那人在柴荣耳边私语了几句。 柴荣皱了皱眉,示意青衣人下去,对二人道:“我养父接到朝廷旨意,北上抗击契丹,事情紧急,怕是不能和石头一起上路了,这个给你。”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令牌交到石敢当手中,接着道:“你拿着这个找史德统,他会帮你想办法,另外若有事去朱雀门、杨楼街找你嫂子” 石敢当接过令牌,收了起来,没有多说话。看来无论是哪个时代,到哪哪有人,都是一个人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志啊。 柴荣对郭无为道:“事不宜迟,大哥跟我们马上动身!” 郭无为从怀中拿出一个本子,交到石敢当的手上道:“这里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一些内功心法,我留给你,你年纪小,多学些东西防身,等我混出名堂,你在跟哥哥混” 石敢当笑了笑,两人便急匆匆离开。 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谁都给东西,可是石敢当心里很不是滋味。眉头上拧出一丝愁绪。芷晴拉了一下石敢当问道:“二哥舍不得他们?” 石敢当叹了一口气道:“给的都是一些没有用的东西,也不说给我留点银两。” ……. 莫道离别泪,无银愁满天。 第三十三章 龙游浅滩日,虎落平阳时 清风渐冷,遥望京都。 石敢当给芷晴多披了一件衣服,睡着的芷晴毫不知觉。看着安静的脸庞,时而一颤的长长的睫毛。石敢当心里好过了一些。 路虽不远,却要脚来步量。看着芷晴脚下的鞋子已经露出一个粉女敕的脚趾,石敢当又一阵心痛。石敢当轻轻将芷晴的鞋子月兑下,掉落几个细小的石子。 粉女敕的脚背,出现一条深红sè的印记,小脚的两侧有几个细小的水泡。石敢当不敢用力,轻轻揉搓,或许碰到女孩的痒处,睡眠中的女孩,嘴角一抿,露出一丝笑容,依旧没有醒来,是太累了。 石敢当所在的地方是荒凉的小村庄,这个小村庄本来有几十户人家,经过几次战乱,十室九空,只留两三户不愿搬走的农家和一些断壁残垣。 石敢当掏出怀中仅有的两块干粮,掰下一小块,把剩余的又揣到怀中。墨鱼丸似乎闻到香味,钻了出来。石敢当笑着把干粮递了过去。墨鱼丸没肉的时候也只能吃干粮,这个东西什么时候能自己找食呢? 将女孩轻轻放下,轻手轻脚地走出废弃的房门。 石敢当此时已经饿急,想想也快到中秋了,若没意外中秋节前能进了开封,或是卖些力气,或是说书唱曲也能混顿饱饭。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真没什么办法。 石敢当饿的睡不着,却又不敢走远,见前面有一个白菜地,眼睛一咪,白菜也行啊,水分多,多吃点也能顶饿。想着便走了过去,坐在白菜地边,拔下一颗白菜,看了一看,也不知道有没有虫,算了这个时候没农药,没污染,有虫更好,能补充蛋白质啊。 撕下一片叶子便吃了起来。石敢当觉得还不错,比较鲜女敕,能当饭当菜还能当水,要不说百菜不如白菜呢。 正在此时,石敢当突然听到一丝响动,看见一个人影跑了过来,便是吓了一跳,不会是抓偷白菜的吧?却见那人,四下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坐在地下的石敢当,忙从地下拔了一个白菜,大吃了起来。 石敢当愣了一下,玩qq农场么?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想到还有同道中人! 那人听到石敢当的笑声,先是一愣,然后看见石敢当手里的白菜,也是一乐,抱着一颗白菜走了过来。坐到石敢当身边。 石敢当仔细一看来人,二十出头,两眼有神,菱角分明,很帅气。俩个人都是一笑,都没有说话,专心吃自己手中的白菜。 “小兄弟怎么称呼?”帅气年轻人先是开口道。 石敢当将一大片白菜叶子塞进口中,道:“石敢当,你呢?” “赵匡胤” “噗!”石敢当把刚塞入口中的白菜吐了出来!特么的!这是什么节奏?和宋太祖一起偷吃白菜? “小兄弟你?”赵匡胤疑问道。 “没…没事…吃到一个虫子”石敢当赶紧扯谎。 “有虫子么?”赵匡胤翻了翻自己手中的白菜,随即有撕下一片叶子,塞进口中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石敢当笑了笑,史书上说,赵匡胤这个时候的确一直在流浪,吃不上饭,果然如此。这个宋太祖看上去很豪迈的样子,天将降大任?这是历史上说的,素有宏志?还是啊q的jing神胜利法呢? 石敢当又拔了一个白菜,将外面的硬棒子吃掉,留了一些鲜女敕的菜心,一会准备给芷晴吃。看了一眼赵匡胤,这个粗腿现在指望不上啊。转身回到屋子。 没有想到,赵匡胤也走了进来,同时也看见女孩,轻声道:“石兄弟,看你的样子,怕是遇到难处,明ri跟我走吧” 石敢当笑道:“赵大哥真是古道热肠,那就打扰了”。石敢当本着有便宜不占,xx蛋的原则,决定跟着宋太祖混上几天。 石敢当见芷晴没有醒,想了想,把自己的半个袖子扯了下来,按照芷晴的鞋的大小,用刀割出一副鞋垫,塞入女孩的鞋中,石敢当身上的衣服是厚麻的,或许能有些用处。 一夜无话,早上起来,石敢当把带着温度的干粮,和白菜心让芷晴吃了。喊醒熟睡的赵匡胤,一起上了路。 开封郊外二十里处,清幽观。 听赵匡胤讲,清幽观的观主是他的一个远方叔父,路过此地,便来看望。石敢当只是呵呵一笑,几人进了道观,见到这个赵宏夏。 赵宏夏四十多岁,一身道袍,半缕长髯,看上去很慈善,对几人也很热情。道观不算大,供几个人吃饭,还不成问题。石敢当便带着芷晴住了下来。洗个澡,换件衣服,jing神了不少。一出门便见赵匡胤在院中练武。 赵匡胤使得是一条齐眉短棍。石敢当看不出深浅,只是觉得呼呼带风,很是威武。便拍手笑道:“赵大哥威武,使得一手好棍!”吃人家的嘴甜点,没坏处。 赵匡胤停下手中短棍,道:“石兄弟也会使棍?” 石敢当笑道:“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 “两位请到膳房用饭”一个小道士离着远处喊道。 两人一听用饭,都是眼前一亮,棍棒也好,猪跑也罢,统统扔在一边,石敢当进房间带着芷晴进入膳房,见赵匡胤已经正襟做好。 道教十戒之中,不戒酒肉,却也以素食为主,所谓戒贪yu,守清净。不过观主见侄子来了,也不好意思太素,便加了一条蒸鱼,一盘子烧鸡。两人着急饥肠辘辘,一旁的芷晴也咽了咽口水。 石敢当先是动手,撕下一个鸡腿,递给芷晴。撕开鸡扔给墨鱼丸,可是墨鱼丸并不领情,眼巴巴地看着芷晴的鸡腿,小姑娘心善,便把鸡腿放到墨鱼丸身边,石敢当摇摇头,把另一只鸡腿掰下来,给了芷晴,然后开始扒饭。 两人如饿鬼投胎,吃个天昏地暗,几个来的稍微晚一些的道士,竟然没了饭。 赵观主没想到两个人这么能吃,尤其那个瘦弱的少年,非饭桶二字难以形容,只好吩咐小道士再做一些。 石敢当并没有吃饱,好在不再饿了,便有些羞赧地带着芷晴回了住所,不知道这样的好ri子,能有几天! 天边露出一弯新月,星光点点。 还真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要是有个ipad或者爱疯5啥的就好了,没有网还能看看孑神的唐砖,就是充电费点事。石敢当无聊的胡想。忽然听到一丝响动。来到门边一看。 一个小道士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的些吃食。 石敢当一笑,也不在意,以为是道士开小灶,还真想不到,道士福利也不错,至少不愁吃穿,工作也清闲,听说还能娶妻生子!可比自己当个小公务员强多啦。人生如此,夫妇何求? 却不料,一个细弱的声音传来,是一个女人的哭声,石敢当一皱眉,便出了屋子,恰巧赵匡胤走了过来,道:“石兄弟,怎么还没睡啊,我正想和你好好聊聊呢”。 石敢当示意赵匡胤小点声,捏着脚步,朝着哭声而去。赵匡胤虽然不知何事,却也慢慢跟在石敢当的身后。 两人进了后殿,供奉的是三清真君,即: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这三位可是道家的鼻祖,像什么玉皇大帝,紫薇大帝,王母娘娘,还要排在其后。 后世可能是电视剧的原因,尤其是重播排在第一位,无人可以撼动其霸主地位的,西游记。那里面道德天尊也就是太上老君,还给玉帝打下手呢。石敢当真心吐槽,玉皇大帝真心不是老大。 两人进了殿,却发现那个道士,不知道哪里去了。石敢当先是一愣,眯起一只眼睛。又突然睁开,拉着赵匡胤躲在供桌的下面。 时间流逝,两人不知过了多久,月光从窗前移到了别处。屋子里突然有些暗淡。这时候两人听到门神像后面一声门响。女人的哭声更清晰。 “哐当”门再次合上,然后是一阵离去的脚步声音。 石敢当刚要出去,却被赵匡胤拉住,赵匡胤十分聪明,知道其中有事,便用极低的声音道:“再等一等,时间还早,不要着急”。 石敢当一愣,没想到赵匡胤这么沉稳,看来每个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xing格决定成败,一点都不错。 果然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石敢当透过挡在供桌的帘子,能够认出这人便是赵观主的脚。看了一眼赵匡胤,见他凝着眉,便知道他也认出这个人便是他的叔父。 赵观主绕道,佛像后面,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赵匡胤拉着石敢当从桌子里面爬了出来。石敢当笑着看着赵匡胤,意味很明显,如果真是你叔父欺凌妇女怎么办? 赵匡胤怎么会不明白,脸sè一红,轻声道:“我赵某嫉恶如仇,若真是我叔父做下恶事,大不了就来个大义灭亲!” 石敢当听到此处,便一脚踹开密室的门,夜半三更,这轰隆一声巨响,显得十分惊悚。石敢当做刑jing的时候最恨的一种人,就是欺负女人的男人。所以丝毫没有顾忌。 赵观主一见进来的两人,脸sè大变,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们怎么怎么进来的?” 赵匡胤把眉毛一立,怒道:“赵宏夏,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我赵匡胤认得你是我的叔父,可我的棍子可不认识你!” 赵观主忙解释道:“侄儿,你误会了,我也是被人所迫,没有办法啊!” 第三十四章 绝美赵京娘,雄心赵匡胤 赵观主向赵匡胤讲述,这个女孩叫赵京娘,家住蒲州,随双亲到阳曲烧香还愿,却遇到劫匪遭到劫持,由于女孩貌美,便想娶回去做压寨夫人,这个山寨有两个头领,两人争执不下,便说好再抢一个美女,好同时成亲。但是两人又都不放心,生怕对方生米煮成熟饭,便寄托在这清幽观,并恐吓赵观主,若有差池,全观上下一个都跑不了。 石敢当听罢,模了模额头上的疤痕,露出一笑,千里送京娘嘛,这个差点忘了。 赵匡胤皱着眉,似乎并不相信赵观主的话。 石敢当一笑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石敢当此刻才注意关在密室中的少女。少女偏坐一旁,眼中含泪。或是惊或是疑!果然长得十分美丽。眉扫chun山,眸横秋水,含愁含恨,犹如西子捧心。yu泣yu啼,宛似杨妃剪发。琵琶声不响,是个未出塞的明妃。胡笳调若成,分明强和番的蔡女。天生一种风流态,便是丹青画不真。 少女娇女敕若桃,石敢当觉得把所有美丽的词汇用尽,也不足以表达少女的美丽。比作四大美人丝毫不为夸张,若论气质,少女静若捧心,动若浣纱。更似西子,惹人垂怜。 赵观主拉着赵匡胤的手道:“贤侄,这事你就别管了,这些可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 赵匡胤从少女的脸上收了回来,怒道:“我赵某一生行侠仗义,见义必为,一帮土匪强盗而已,怕个什么!” 石敢当仗着自己年纪小,走到赵京娘身边道:“姐姐别怕,跟我们走,没人为难你!”说着便拉起少女的手,细腻若脂,软弱无骨。 京娘被关了些时ri,心中惊惧多时,一见了两人,便犹如救命稻草,任由石敢当拉着,走出密室。 赵观主脸sè灰暗,却不敢阻拦,他可知道自己这个侄子的身手。却又听石敢当道:“赵大哥,把这密室砸了,墙上留下姓名,再给几个小道士弄点小伤,不要连累他人” 赵匡胤一笑道:“正和我意”说着拿起齐眉短棍将密室砸了碎粉,又拿来笔墨,在墙上留字却是犯了难。 石敢当一笑道:“你就写,好白菜不能让猪拱了!” 见赵匡胤愣神,便接过笔,如是写道:“自古美女配英雄,好白菜岂能让猪拱?”然后落款是石敢当。 写罢便牵着赵京娘的手,回到自己的房间,对京娘道:“你帮我照顾我妹妹,明天我送你回家”石敢当眼sè柔和,语中坚定。 蒲州离开封近一千里,所以有千里送京娘的故事,若说这是个浪漫的爱情故事,不如说是个悲剧故事,故事如是发生,却出现了变故,这个变故就是石敢当。 按照原来的剧本,赵匡胤把京娘安全的送回家,可是赵京娘也对赵匡胤产生了爱慕,告白之后却遭到了拒绝。面对孤男寡女的诽谤之言,也把京娘逼上了绝路。是上吊,跳井,还是跳河众说不一。 历史上说赵匡胤有雄心壮志,为了功业是拒绝京娘的原因,后来赵匡胤登基以后,特意追封贞义夫人。不过石敢当绝对不相信这些鬼话,这个故事从始至终,赵京娘都沦为了配角,无时无刻不在衬托赵匡胤的高大形象。 但是谁又想过京娘自己的感受?石敢当到想一看,这一段被人扭曲的历史背后,到底是怎样的真相。 唐宗宋祖?历史真能扯淡!石敢当看过一个电视剧,说的也是赵匡胤送京娘的故事,说赵匡胤与众不同,有一匹马无人可以驯服,只有赵匡胤可以,后来这匹马便成了赵匡胤的坐骑,名曰“麒麟”,而赵匡胤正是骑着这匹麒麟,千里走单骑,千里送京娘。石敢当从心往外不住地狂吐,特么的一个穷的吃白菜的家伙,还能骑的起一匹绝世宝马! 石敢当得出一个结论,神坛便是为成功者准备的,别说矮穷挫,穷**丝,就连这个绝世美女也不过是成功者路上的一块美丽的装饰而已。 第二ri,几人吃过早饭,石敢当便问赵匡胤有什么打算,赵匡胤一笑道:“我想送京娘回家,不知道石兄弟有什么打算?” 石敢当一笑道:“赵大哥急公好义,令人钦佩,不过你们二人孤男孤女共行千里,难道不怕别人说闲话么?” 赵匡胤道:“大丈夫做事,问心无愧,何惧外人之言!” 石敢当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个赵匡胤做事沉稳,心思机敏,怎么反而这件事上处理的这么糊涂,你连老婆儿子都有了,自然不怕别人说什么,可是在这个时代,人家一个姑娘,能受的了么? 石敢当嘻嘻一笑道:“小妹和京娘姐很投缘,我和小妹也打算送姐姐回家,不过我们要先去京都办一些事情,你跟我们一起?”石敢当觉得赵匡胤在身边还是有些用处的,毕竟中国自古以来皇帝之中,武功最厉害的就是赵匡胤,几人的安全便有了保证。 赵匡胤看了看正和芷晴腻在一起的京娘道:“这样更好,路上我们几个兄妹相称,也有个照应!” “多谢两位公子高义”从昨晚到现在,京娘都是一直哭泣,这是第一次开口说话。 石敢当嘻嘻一笑道“京娘姐,你看我像哪门子公子,芷晴叫我二哥,你就叫我二弟吧,或者石头也行,我两个结义的大哥都这么叫我” 赵匡胤也道:“为了路上方便,赵娘子就管我叫大哥好了!” 芷晴傻傻一笑,拉着京娘的衣袖道:“我二哥是天上的神仙,姐姐是天上的仙女真好!” 石敢当慈爱地揉了揉芷晴的头道:“多吃点,一会我们上路” 说是上路,石敢当却带着几人回到偷白菜的村庄,找到那个废弃的房子。房子破旧一些,如果不下雨,还是可以住人。而且还是东西两间,随便清扫了几下,便住了下来。 令石敢当意外的是,赵匡胤找到种白菜的老农,还了白菜钱。虽说是小事,但石敢当对赵匡胤的印象好了许多。 晚上两人住在一起,赵匡胤对石敢当道:“我们是等那伙山贼?” 石敢当点头道:“这伙山贼不处理了,始终是个麻烦,清幽观也不会安宁” 赵匡胤笑道:“二弟,你放心,哥哥手中的棍子可不是白给的!” 石敢当自然知道赵匡胤武功不弱,笑道:“大哥武功达到什么地步了?” “若是给上我一匹好马,即便是化境大成实力的高手,我也可一战!” 石敢当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总喜欢把武功按劲力分层次呢?令狐冲体内没有真气,凭借独孤九剑,还风光无限呢。便问道:“这个内劲的强弱真的那么重要?” 赵匡胤一笑道:“这个划分是有来历的,你知道黄巢吧?” 石敢当点点头,赵匡胤道:“黄巢世家都是走私盐买卖的,这一行不是谁都能做的,江湖中没有地位,根本就做不成。黄巢的父亲一次走私盐在路上遇了劫匪,还受了重伤。黄巢便纠集江湖中南北豪杰齐聚华山,摆下英雄大会” “哎呦!华山论剑!”石敢当惊叹 赵匡胤点头道:“很贴切,华山之巅,以武论英雄!” 石敢当有个疑问道:“黄巢就那么有号召力?一呼百应?” 赵匡胤冷笑道:“那时候黄巢还未举事,也没有冲天大将军的名号,有什么号召力,只不过有钱罢了!贩盐的啥都缺,就是不缺钱,所谓的绿林英雄,江湖豪侠说白了也不过为了吃穿。有名有利,何乐而不为?” 石敢当明白这个道理,江湖绿林黑社会呗,无论侠之大者,还是侠之小者,也要吃饭的。 赵匡胤接着道:“所谓的武林大会,便是这些江湖人划分势力范围,划分的标准便是内劲强弱,而这个标准就是黄巢所定。” “为什么?” “因为华山之巅,黄巢乃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没人可以胜得过!” 石敢当一笑道:“拳头才是硬道理啊!” 赵匡胤也是一笑道:“二弟说的不错,从那以后黄巢便成了所谓的武林第一人,各路英雄虽各自有自己的地盘,却也受他的节制,黄巢举事的时候,这股武林力量也成了他的助力,可笑的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后来武林几个重点门派出现纷争,又各自依附其他几路诸侯,也最后导致黄巢兵败身死。” 石敢当没有想到赵匡胤把黄巢的兵败归咎到武林的头上。接着赵匡胤又讲道:“黄巢败了,朱温建立大梁,节度使各自为政,江湖仇杀不断,最后也是个短命的王朝。” 赵匡胤看这石敢当,问道:“你知道为什么?” 石敢当一愣,月兑口问道:“什么?” 赵匡胤眼神闪烁,道:“这天下之乱,便乱在这一个武字!当年黄巢咏菊,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我若是中原之主,便要废弃这个武字,灭了武林,绝了这个武,以文治武,可安天下!” 石敢当此刻相信,赵匡胤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原来后世大宋江山以文治武的根源,早早的就埋在宋太祖的心中。 石敢当不知道如何评论,大宋以文治武的方针的确使百姓安稳了百年,却也铸就了一个历史上最为积弱的一个国家。石敢当不敢说对错,没有经历五代的乱,自然不会理解这个时代的人是多么渴望安定。 利弊之间难以取舍,石敢当见将双手枕在头下,望着黑漆漆的棚顶,犹如凝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难道就不能文武双治么? 第三十九章 初进京都府,偶遇史德统 京都开封,素有十朝古都,七朝都会之称。 五代之乱,后梁定都开封十七年,赋轻得以养民,虽几次易主,却不减其繁华。 而今虽不见清明上河之盛,却也有了中州水都之势。 金戈铁马挡不住东京梦华,怒卷狂风吹不散京华烟云。 石敢当几人刚刚进城,便见城中一阵喧嚣,几人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一队军兵压着一群囚犯前来,周围的百姓四处躲散,弄得是鸡飞狗跳。 石敢当心中吐槽:不知道以为城管来了呢。 赵匡胤拉住一个货贩,出言问道:“请问大哥,这是怎么回算?” 货贩抬眼看了一眼赵匡胤,见赵匡胤样貌气质不俗,便低声道:“看兄弟的样子是外地来的吧?这事少打听,小心惹祸上身。” 赵匡胤低声道:“多谢大哥指点,我们的确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这些人犯了什么罪?” 货贩把赵匡胤拉到一边道:“能有什么罪?这年头杀人还用犯罪么?今年chun天,天上出现太白星,一些老百姓只不过看了一眼,便被史疯子给腰斩了,这些人是一些士子,前几ri聚在一起,可能是喝多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便被抓了起来,今天恐怕也难逃一死”。 石敢当皱了皱眉,这个史疯子应该就是史弘肇,这个人还正如柴荣说的那般凶恶嗜杀,找这样的人办事,无异于与虎谋皮。 赵匡胤皱了皱眉,问道:“朝中就没人管么?” “管?谁管?”货贩冷笑道。“史疯子还算好的,惹不起还躲得起,如果遇到苏扒皮,恐怕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赵匡胤父亲在军中为将,对朝廷的事略有耳闻,也知道这个苏扒皮便是司空苏逢吉。便不在言语。看着军兵驱逐这些囚犯押到朱雀门之外。 军兵中有一个将领,让手下将这些囚犯一排站立。冷冷看了一眼四周,见已经围了一大群人,便开口道:“奉大将军令,国子监士子聚众诋毁朝廷,目无君上,今ri斩首示众,以jing世人!” 石敢当的眼神很好,能够看清囚犯的面孔,那是一些极其年轻的脸,甚至还有人个人的脸上还长着青chun痘,或是英俊或是丑陋,或是悲伤或是绝望,却无一人挣扎,无一人喊冤,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被绑着的囚犯一脸麻木,囚犯后面的兵卒也是一脸麻木,围观的老板姓也是一脸麻木,甚至很多的行人只是扫了一眼,便继续各忙各的的。石敢当不知道这要多少的血,多少的人头才能达到的效果。石敢当皱了皱眉,忽然觉得有些恶心,乱世不为人! 石敢当不希望芷晴和京娘看到这个场面,便要拉着赵匡胤离开,此时却听到远处街道传来一阵马蹄声音。石敢当心中一动,难道真的有人来救人?却见囚犯身后的刀手已经举起刀,眼看就要刀落头断。 石敢当突然吼道:“刀下留人!”这声吼声平地起雷,众人纷纷望过来。 赵匡胤也被吓了一跳,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然蹦了几下!右手不自觉地放到了承影之上! 石敢当也觉得有些后悔,这么做很莽撞,弄不好会连累几人,是生是死就看自己的直觉了!马蹄声已近,马上一个浓眉大眼壮汉,开口大吼道:“刀下留人!” 石敢当长出了一口气,从来没想过后世被自己骂过很多次,最狗血的“刀下留人”在这个时候竟然这么大快人心。 那人飞身下马,看了一眼石敢当,心中有些错愕,刚才那一声刀下留人,才提醒了自己。可是不容多想,便来到那个将领面前道:“谁让你随便杀人的?给我把人放了!” 那个将领一见来人,忙单腿跪地,抱拳道:“少将军,卑职也是奉大将军命令,请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们!” 那个大汉喘了几口气,道:“我爹他老糊涂了,你们别听他的!” 那个将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没见过这么说自己爹的,开口道:“少将军您知道大将军的脾气,我们不敢违令,要不砍头的就不止他们了!” “去他娘的!你当我史德统说话是放屁么?我就问你放不放人?” 石敢当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要找的人,这个史德统给石敢当的第一印象很好,看来柴荣介绍的没错,这个史德统应该是个好人。 那个将领还要解释,却见史德统已经从马上拿下一把剑,压在他的脖颈之处,心中惧怕,可若是放了这些人,大将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不放,少将军这关也过不去,父子两个谁也惹不起,纠结与两难之间,不由得就见了汗。 被兵卒按倒在地的囚犯,见到有人阻拦,本来绝望的眼中,突然冒出一丝希望,求生的本能回到身躯,一个囚犯突然痛哭流涕大吼道:“将军冤枉!将军饶命!”其他囚犯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哭喊震天。 史德统一见,睁大双眼,怒声道:“在问你一句,你放还是不放?”石敢当没想到这个八尺高的汉子,还是一个这么感xing的人,见不得人受苦受冤! 那个将领突然心中一横,道:“少将军要杀只管杀吧,若我今天不行刑,不光是我没有命,我身后的这帮兄弟也会没命,恐怕我们的家人也会受到连累。少将军杀了我一个,也算是卑职给大将军一个交代,不会连累别人!” 史德统一怒,举起手中的剑,却又砍不下去,便停留在半空之中,这一刻气氛有些凝固。石敢当也没有想到那个将领会如此说辞。仔细一想那人说的也不错,杀不杀这些囚犯,根源还真不在这个将领身上。 石敢当眯了眯眼睛,本来也是要找史德统呢,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便不能轻易放过,从手中拿出柴荣给的令牌,将令牌递了过去。 史德统先是一愣,竟然是那个提醒自己的少年,鬼使神差地接过少年手中的东西,一看是自己好友柴荣的令牌,随即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令牌?” 石敢当一笑道:“我叫石敢当,柴荣是我大哥,他说我要是道了京都,可以凭借这个来找你”。 史德统听罢收起长剑,道:“那你就找对人了,柴大哥的兄弟自然就是我的兄弟,可惜兄弟你来的不是时候,哥哥还要把这事处理了!” 石敢当道:“史大哥就不要难为这位将军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解决这件事,还得找你爹才行。” 那个将领一听,心说总算来个明白人,心中感激,忙道:“小兄弟说的极是!这事还得大将军下令才行!” 史德统抽回剑,挂到马上,对那个将领道:“我去请令,你在这侯着,没有接到命令不许动手!” 将领忙道:“卑职遵命!” 史德统一拉石敢当道:“走,跟我回家!” 石敢当道:“我还几个朋友”。 史德统爽朗一笑,道:“都是自己兄弟,何必客气,一起过去便是。”神情和柴荣颇为相像。石敢当便把赵匡胤和赵京娘介绍给史德统。 史德统见赵匡胤气度不凡,也愿意亲近,只是看到京娘,不由得皱了皱眉。 几人离开朱雀门,走了一阵,史德统突然停住脚步对石敢当道:“石头,大哥有句话想跟你说一说!” 石敢当一愣,问道:“史大哥做事一向爽朗,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史德统脸sè一红道:“我爹这个人,是个武夫,没读过多少书,而且对读书人印象不好!” 石敢当模了模额角的疤痕,没明白史德统的意思,这一群人中,也就赵匡胤读过些书,自己虽然也受过高等教育,不过在这个时代,还真算不得读书人,不知道史德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史德统脸sè有些微红,结巴道:“我爹这个人平常好喝酒,一喝醉了就喜欢乱…就….”说着眼睛瞟了一下赵京娘。 这几人中都是人jing,一下便明白史德统的意思。看来这个史弘肇不仅喜欢滥杀,而且还十分好sè,怪不得史德统有些不好意思,子不言父过,量谁也不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老爹是个sè鬼。 石敢当一笑,对这个史德统印象又好了几分。看了一眼脸sè羞红的赵京娘道:“赵大哥和京娘姐带着芷晴,先找一家店住下,等我办完了事,就找你们!” 石敢当不愿意把那俩人往一块凑,可是现在也没有办法。没的选择,和史弘肇比起来,石敢当觉得还是赵匡胤靠谱一些。可谁知芷晴却不愿意,拉着石敢当的衣角不放手。 石敢当本想让芷晴当电灯泡的,可是见芷晴的样子,心中不忍,便道:“行了!芷晴跟我去吧,京都不太平,你们两个注意一点!” 石敢当含沙shè影,赵匡胤却似乎没听出别的意思,一笑道:“二弟放心,有大哥在,保证京娘无事!” 石敢当无奈,对史德统道:“史大哥我们走吧!” 眼不见为净,真让人不省心。 第四十章 入住将军府,史德统说相 在史德统的引领下,几人很快便到了大将军府。不过令石敢当意外的是,大将军府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气势宏伟,反而算不得太大,就连门前的一对石头狮子也小的可怜,若不是史德统亲自带领,门外还有jing壮的兵士守卫,石敢当绝对不会相信,这就是一个将军的府邸。 史德统一笑道:“我爹行伍出身,知道兵卒之苦,虽然爱财,却也知道收敛,所以府邸修的甚小,若是得到金银赏赐,也必当分给手下的兄弟。” 每个人都有两面xing,这个史弘肇也不例外,对自己的手下还真不错。见石敢当沉思,史德统淡淡道:“人这东西很复杂,别想太多,很多事情我们看不到” 石敢当也笑了笑,没有想到这个爽朗的大汉,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 “德统?”这时门外走过来一个四旬左右的男人。 男人身材魁梧,颚下一缕长髯,看上去即孔武有力又不失儒雅。 难道这就是史弘肇?看上去一点也不凶恶,反而有些儒将风雅。 史德统一见来人,急忙走近几步,双手抱拳,给那人施礼道:“阎叔,您这是找我爹?” 来人叹了一口气道:“大将军把教坊司给砸了,还打伤教坊使,抢了皇上给赏赐的玉龙鳞甲,我去劝劝他,让他赶紧进宫请罪,否则要惹祸上身!” 史德统冷笑了一下,道:“阎叔,我爹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恐怕您要白来了!” “我也知道我人轻言微,所以我在这里等你,希望你能劝劝你爹,毕竟他是最疼你的!” 史德统点了点头道:“阎叔,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这两位是?” “这是我的一对小兄妹,来京都看我,先去找我爹吧”。史德统匆匆解释两句,便往府里走去。 阎叔看看石敢当,目光落到石敢当身后的布袋之上。石敢当一笑,并不在意,随后拉着芷晴跟在史德统身后。 府中内外的军兵都认识史德统,无人敢拦,几人顺利进了内宅。 一个老管家跑了过来,对史德统道:“少爷,老爷内宅会客,您等一会在进去吧!” 内宅不是会客的地方,能再这里见面的必定是亲信之人。屈指算来,不过一手之数。 史德统问道:“是杨邠还是王章?” 石敢当听称呼可以听的出来,史德统对这两个人不感冒。 管家小声道:“是王大人!” 史德统冷哼一声,推开管家,直闯而入。刚推开门,便听到门中一声怒喝:“谁让你进来了,滚出去!” 忽然声音又软了下来,“是德统啊,怎么回来这么早?爹和你王叔正在谈事,一会你在来。” 史德统生硬道:“爹,阎叔和我的两个朋友在门外,你见不见?” “老阎来了?你让他们进来吧!” 石敢当一笑,看来这个史弘肇还真的挺疼自己这个儿子。自己儿子随便带两个人,作为帝国元帅的老爹就得接待。 或许是史弘肇杀戮过多,五十多岁了,膝下仅有一子,真是捧在手心,含在口中,宝贝的不得了。 几人进了屋子,史弘肇看了一眼姓阎的将军,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看了看石敢当兄妹,先是一愣,随后又皱了皱眉。没想到自己儿子的朋友竟然是两个孩子。这个女孩恐怕还不到十岁吧,那个少年倒是漂亮的不像话,不知道什么来路?这个宝贝儿子又跟自己玩什么花样? 本来坐在房中的王章站起身来道:“大将军既然有客,我改ri在来叨扰!” 史弘肇一摆手道:“最看不管你们文人吞吐吐吐的那一套,有事你就说!德统和老阎也不是外人。” 石敢当和芷晴被忽略了。不知道史弘肇做事是粗枝大叶还是是无忌惮! 王章四十多岁,面皮白净,五官端正。重新坐在椅子上道:“史大哥,听说你砸的教坊司,还抢了玉龙鳞甲?” 史弘肇笑道:“是啊,打砸了教坊司,出了某胸口这口恶气!” 王章皱眉道:“史大哥这次做的不妥啊!” “建儿们为国守卫边疆,冒酷暑,忍严寒,也没有皇帝的一星半点的赏赐,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功劳,敢冒领赏赐!”史弘肇怒道。 王章叹口气道:“可毕竟这玉龙鳞甲是皇上所赐,这目无君上的罪名是逃不过去的” “这玉龙鳞甲白玉所制,重百余斤,姓孙的教坊使只不过是演个楚霸王,就真以为他是楚霸王了?你问他可能穿的动这宝甲吗?” 史弘肇冷冷笑了一下,道:“你是想让我还回去?是你的意思还是老杨的意思?” 王章苦笑道:“皇上喜歌舞,对这个孙教坊也很器重,而且这个人是苏逢吉的人。咱们打狗还要看看主人!” “行了,老王!我知道那个姓孙的是苏逢吉的狗腿子,要是别人,某还懒得动!行了你回去吧,你和老杨说,天大的事老史顶着!” 王章知道史弘肇的脾气,虽然杨邠还有自己跟他官职等级差不多,平常又较为要好,可是在这武夫当朝的时代,自己这些文官并没有太多话语权。站起身来,看了看屋子中的几人,叹了口气,便向史弘肇告辞. 史弘肇起身送出门外,再次回到屋中,看了一眼姓阎的将军,道:“老阎,你也是为了这事来的吧?” 姓阎的将军站起身,道:“大将军….” 史弘肇看似粗犷,却不糊涂,道:“你不用多说,某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心中自有计较!我这次就是给苏逢吉好看!对了,德统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史德统刚才一直冷眼旁观,见父亲问自己,便道:“朱雀门的那些士子是你抓起来的?” 史弘肇点点头道:“这帮狗屁读书人,和苏缝吉都是一窝的!凑在一起喝喝酒也就罢了,还说什么天下之乱,乱在一个武字!若没有我们这些当兵的!哪里能让他们安心读书,一帮忘恩负义的劣货!” “书生无礼,自有府县御史台等机构管辖,不应该用军法处置。你这大将军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些!”史德统质问道。 “你怎么和你爹说话呢?行了,你也别生气,我一会就叫人把他们放了!我问你,爹给你说的几门亲事,你考虑的怎么样,眼看就要二十仈jiu了,我还没抱上孙子,爹都快急死了!” 史德统脸sè露出一丝尴尬道:“爹你就别逼我了,你说的那几家都不合适!” “屁!你别跟老子玩这一套,论相貌家世,哪家不合适?你不就是看上王章家里的那个闺女了么?若论家世倒也算门当户对,可你不看看,他闺女三百六十五天,哪天不吃药?说不说那天就…” 史弘肇见儿子脸sè难看,也觉得有些过分,便讪讪道:“先安排你朋友住下,带他们四下好好玩玩,我和你阎叔谈点事。” 史德统心情有些低落,带着石敢当走出门去。 见儿子走了,史弘肇长出一口气道:“老阎你读过不少书,你帮我想想办法,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啊!” 阎将军淡淡一笑道:“大将军不最恨读书人么?” “你跟他们不一样,你阎晋卿可是文武全才!给我出个主意,对了…!”史弘肇似乎想起什么,道:“八月十五中秋,窦贞固宴请群臣于天和楼,你猜猜看,他打的什么主意?” 阎晋卿道:“窦司徒德高望重,已经位列三公,平时也是与世无争,又好文雅之事,这次聚会无非有二,一是举文同乐,二可能是要缓解大将军和苏司空的关系!” 史德统冷笑道:“若是弄些文人,自娱自乐,某也懒得管他,一帮文人成的了什么事?其余的事就不劳他cāo心了,我和姓苏的,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阎晋卿又是一阵苦笑,将相失和,国之大不幸! 石敢当洗过澡,换了一身锦袍,觉得清爽不少,和麻衣比起来,这身衣服紧了许多,墨鱼丸找不到息身之所,便跳到石敢当的肩上。 这时史德统推门走了进来,却是一下愣在那里,石敢当本就长得十分漂亮,配合一身锦衣雍容之中更显贵气。黛眉若剑吐蕊,鼻如丹琼似锦。明眸皓齿,羞愧世间多少潘安! 见石敢当疑惑地看着自己,史德统尴尬地笑了笑道:“酒宴已经备好,带着小妹我们一起过去!”这个消息对石敢当来说,可绝对是好事,便笑道:“多谢史大哥!” 石敢当的饭量,也另史德统大开眼界。见史德统盯着自己的脸,心中有些郁闷,多亏知道这个家伙有个心上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家伙,取向有些问题呢! “史大哥?我脸上有饭粒?” 史德统朗朗一笑道:“我在看石兄弟的面相”。 石敢当吃了一惊,道:“你还懂看相?” 史德统摇摇头道:“我不懂,不过我看兄弟你的五官,jing致到极致,即便是男人也挑不出一丝毛病!” 石敢当有些不明白史德统的意思,便皱了皱眉。 史德统继续道:“这世间岂会有完美的事物?上天绝对不会允许完美的纯在,一旦有这样的东西,这个鬼老天也会想办法收回,还好兄弟的额头有一处疤痕,想必老天是放了你一条生路” 石敢当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前面的史德统,看来自己还要重新审视面前的大汉,这粗狂的外表下,隐藏了一个细腻的心。这是一个极有内涵的人。 第四十一章 苏史欲摆擂 隐帝笑观之 苏逢吉,京兆长安人,是后汉高祖刘知远的老班底,会专营巧令sè,加之模样俊美,甚的重用,官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乾佑元年(948年),刘志远病危,临终托孤于几位重臣,苏缝吉便是其一。后来,刘志远病猝,儿子刘承佑继位,称汉隐帝。乾佑二年,苏逢吉加拜司空。 苏逢吉年不及四十,便已经位极人臣,却是尤不知满,虽是文人,狠厉不下于武人,屠戮之重更甚。喜敛财,好至宝。听说皇帝手中有先皇传下的一件玉龙鳞甲,便耿耿于怀。虽说隐帝羸弱,毕竟君臣有别,不敢索要。 隐帝年方弱冠,还未亲政,平时喜欢看戏观舞。苏逢吉便投其所好,大事收罗天下名伶,美女与教坊司,以取悦隐帝。 此刻苏逢吉坐在自己府上的客厅之中,看着跪在地上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男子。男子姓孙,本是京都勾栏瓦肆之中的伶人,有一副好嗓子,唱的一出好戏。苏缝吉见其有些本事,有意抬举,一年之内便已做了教坊使。 前几ri,苏逢吉故意引隐帝来看戏,孙教坊使便唱了一出霸王伐秦的好戏。隐帝大喜,便要赏赐,问曰:“何所求?” 孙教坊使便道:“霸王手中有虎头盘龙槊,胯下乌骓马,可惜却少了一副好铠甲!” 隐帝喜道:“神兵,宝马,朕没有,宝甲却有一件”遂将玉龙鳞甲赐给孙教坊使。 这孙教坊本是一伶人,没有那么多心思,这些都是苏逢吉所教,目的便是这副宝甲,苏逢吉见皇帝果然上套,不由得欣喜,想过几ri便将宝甲拿回,收在宝库之中。却不料想,今ri这个教坊使,来到自己府上,告诉自己宝甲被史弘肇抢了,不由得怒火中烧。 一朝之中,苏缝吉只忌惮杨邠、史弘肇、郭威三人,偏偏这个史弘肇就是和他过不去,现在还抢了玉龙鳞甲,这样打脸,苏逢吉实在不能容忍,想了半刻,对孙教坊道:“你知道史疯子最近都干了什么?” 孙教坊跪在地上,心中打鼓,这个苏扒皮要是发起怒来,今天自己还真得扒层皮,小心翼翼道:“具卑职所知,史疯子早上要杀一群士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给放了。” “哦?没杀?还有这等事?”事情出乎苏逢吉的意料,想了想,冷笑道:“把他放的人,一个不拉的都给我抓起来!” 孙教坊一哆嗦,道:“卑职只是个教坊使,手下无兵可用啊!” “你去找飞龙使后赞,他手中有些人,抓几个士子而已,又不是让你去打契丹!”苏逢吉觉得后赞很合适。这个后赞很受隐帝赏识,可是因为史弘肇的原因,几次不的升迁,早就有怨念。 苏缝吉想了想道:“我要进宫,你退下吧!” 孙教坊偷偷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退了几步到了门口,稍稍抬头,便见苏逢吉站在厅中一块牌匾下沉思。孙教坊虽是伶人,认得一些字,知道牌匾上写的是“宽厚仁德”,却不知道什么意思。心中叨念,大人物果然就是不一样! 金祥殿,此名出自于后梁皇帝朱温,朱温信奉邹衍五行国运之说,唐朝属木德,梁取而代之,金克木,这后梁便属于金德,自命金德王,这皇宫内殿也取名金祥殿。不知朱温能不能想到这金殿有易主的一天。 苏逢吉在外等候,掌事太监已经进去通报,却见殿中出来一人。来人一见苏逢吉便急步走到跟前,施礼道:“原来是苏司空,来见陛下么?” 苏逢吉一看来人,也认识,是李太后的幼弟李业,掌管宫中买办,是个极肥的差事,可是还不满足,总找自己的皇帝外甥想多要些权利。今天对自己这么客气,怕是有所求吧。 苏逢吉一笑道:“原来是李国舅!失敬失敬!” 李业二十多岁,长得也是很俊美,只是两眼目光难聚,显得有些猥琐。今ri到宫中看自己的姐姐,想让她帮忙和皇帝说一说,讨个宣徽使的差事,没有想到在宫外遇到了苏逢吉。 李业知道,实际上,国家的大权掌握在苏缝吉、杨邠、史弘肇、王章等几个宰相手中,即便皇帝同意,若是几人不点头,事情也难办,便刻意讨好道:“苏司空ri理万机,为国cāo劳,我最近得了些好酒,有滋身润体的功效,一会我让茶酒使给您送过去?” 苏逢吉哈哈一笑道:“既然国舅爷发话,那苏某就却之不恭了!” 李业对身后的一个太监道:“去让茶酒使郭允明准备些三勒浆给苏司空送去。”太监忙称是,退了下去。李业见差不多,便也拱手告辞。 这时候掌事太监通报,宣苏逢吉觐见。 皇家深院,**之内 一个美丽妇人端坐于镜前,蹙着眉,单手轻柔额头,看样子有些厌烦之情。身后一个少年抱剑而立,脸sè看不出喜怒。 美丽妇人道:“君浩,我这个弟弟越来越不像话了,做事越来越肆无忌惮,早晚会出大事的。” 君浩道:“李太后,这些事情我不懂,不过既然他想要个官职,让陛下给他一个便是了!” 李太后笑了笑,这个君浩什么都好,就是从来也不关心朝中的事情,想到君浩的身份,心中苦笑。道:“最近京都可还太平?” 君浩想了想,如实道:“京都最近发生五件大事,其一汴河岸边发生一起武斗,一个少年一式之内将一个剑术高手击败,据门中眼线所报,那个剑术高手,已经触及化境巅峰之路,可惜落败于一个毫无劲力的少年,还把自己的宝剑承影弄丢了。” “哦?承影?你跟我说说”李太后来了兴趣。 君浩道:“剑术高手名叫耶鲁齐yu,可能是化名,是契丹人,目的是追逐一个漂亮的女子,与少年这些人起了冲突,后来少年不知道用什么武器,一招便将那个契丹人打成重伤!在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 “那把承影呢?” “少年将承影送给和他一起的一个青年!” “嗯?就这么把宝剑送人了?” 君浩一笑道:“不仅是宝剑,还送了一匹麒麟宝马!” 李太后一笑道:“好大的气魄,这个少年让我想起一个人。” “石头兄弟?”君浩皱了皱眉自语道。随后又道:“这个不太可能,石兄弟虽然机智,但是我看不出他有任何武功!” 李太后摆了摆手,道:“我就那么一说而已,对了那个契丹人那么厉害,和你比起来谁更厉害?” 君浩看了看手中的剑,道:“他手中没有承影,必败!” 李太后摇摇头,道:“不要太要强,对你没好处,说说其他的事吧!” 君浩道:“其二,漕帮的曹钧最近和右卫大将军聂文进走的很近,这件事陛下似乎知情。” 李太后道:“皇上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这事你就不要管了” “属下明白!这第三件事是:盗门几个长老入京,不知道所为何事,半年前盗门门主南宫止步遇害,一对儿女不知所踪,不是寻仇,便是寻人!” 李太后又按了按头道:“朝廷不安生,契丹人不安生,江湖人也来凑热闹!他们盗门的事你知道多少?和你们相思门比起来如何?” 君浩叹口气道:“李太后,您知道我们相思门的门规,出了京都我们也是瞎子!” “还有两件都说完吧”。 “其四,史弘肇抓了一群书生要杀头,后来被史德统阻拦,被释放后,又被后赞的人抓了起来,我们查到,指使之人是苏逢吉。” “其五,今年八月十五中秋,窦贞固窦司徒宴请群臣与天和楼,有意调节史苏两人的恩怨。” 太后凝视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容颜,叹了口气道:“一厢情愿罢了,弄不好又要打起来!还有三天就八月十五了吧?我们也去看看。” 金祥殿东阁,是皇帝的寝宫。 隐帝刘承佑正在生气,这时进来一人,嬉笑道:“陛下怎么又生气了?哪个王八蛋惹你了?”来人言语轻佻,毫无尊卑。却见刘承佑没有计较,叹气道:“文进,刚才苏司空来过了,告诉朕,史疯子把教坊司给砸了,还抢走朕赐给孙教坊使的玉龙鳞甲” 来人名叫聂文进,任右卫大将军,掌右厢军,与刘承佑关系很好,恃宠骄纵,还经常开些玩笑,显得亲昵,却有失君王体统,为人所诟病。 聂文进皱眉道:“这个史弘肇越来越跋扈了,根本没把陛下放在眼中!” 刘承佑心中郁结,今年将满二十岁了,仍旧不能亲政,这几个托孤的重臣虽然相互有矛盾,但是谁都不愿意放权,看来自己还要在想办法,问道:“文进,最近城中可有什么好玩的事?” 聂文进笑道:“都是一些江湖事,陛下也没兴趣,到是朝中发生一件趣事!” “哦,说说看!”刘承佑来了兴致。 “窦贞固八月十五,请朝中诸位大臣在天和楼聚饮。” 刘承佑冷笑道:“窦贞固位列三公,虽然一向洁身自好,不参与争斗,却也不曾为朕说过话,这次聚宴,无非还是和稀泥,有什么好看的!” 聂文进道:“我听说史弘肇这次下了功夫,要和苏逢吉斗上一斗,而苏逢吉还抓了不少士子,怕文斗为题最终上演武斗啊!” “呵呵,是么?这样也好,最好让他们两败俱伤!” 刘承佑一听说俩个顾命大臣争斗,不忧反喜。站起身,在地下来后走了几圈道:“十五那天,带上郭允明和后赞,咱们去看看热闹!” 聂文进哈哈一笑,道:“陛下圣明!” 第四十二章 老臣欺少主,落花念流水 五代沿袭唐制,鸡鸣而朝。 按旧例可分三ri一朝,一ri一朝,隐帝未亲政,且顽劣,这朝会之期便定为三ri一朝。 今ri便是朝期,众大臣分坐于殿下,臀下只有一方软垫。首府宰执另有优待,短椅厚垫,面前还有奉桌,可放茶盏。 地位高低,远近亲疏,一凳便可观之,或是熬等苦读,或者浴血拼杀,更或是背宗忘辱,苦心专营,莫不过为了便是臀下的一张位置。 今ri殿前短椅之上少了一人,隐帝刘承佑坐在龙椅上,目光扫了一眼。见三司使王章站起禀奏道: “陛下,史将军今ri身体有恙,不能来朝,请陛下恕罪!” 刘承佑心中冷笑,前些时ri砸了教坊司,还能动手打人,龙jing虎猛,煞是厉害,还会生病?面上却是一笑,道:“史将军为国cāo劳,染上病疾,乃是朕之过也,将军何罪之有?王卿可代为转告将军,安心养病便是。” 苏逢吉撇了撇嘴,这个皇帝真是太孬了。 王章道:“陛下,契丹来范,郭将军大军已至邺都,然军需粮草,尚且不足,三司使难以供给,请陛下决断。” 刘承佑一皱眉,心道:和我说有什么用,这些事都是你们管的,我怎么知道怎么办?目光便落在几个顾命大臣身上。 “陛下不要忧心,在加些赋税便是”说话之人,四旬开外,面白无须,武官打扮,说话之时仍旧稳坐于凳上,并未离身。此人是吏部尚书、同平章事杨邠。杨邠出身小吏,不喜文士,虽然做了文官,却仍旧一身武人打扮,平常与史弘肇关系最为亲密。 若说满朝文武之中,这杨邠也算得上半个好官,为人清廉,不收贿赂,又敢出言直谏。但为人不知变通,得罪了不少人,而得罪的人之中就有刘承佑一个。 当初刘承佑想立自己喜爱的耿夫人为后,就是杨邠从中作梗,才没有立成。 刘承佑出言道:“若是引起黎民不满,可是不妥” 杨邠站起身,大声道:“陛下不要多管,有臣在” 满朝文武皆是惊惧,杨邠此语甚为不妥,丝毫没有给皇帝留有余面,刘承佑血气方刚,脸sè涨红,怒道:“有你在?你将朕置于何处?” 杨邠毫不退让,道:“臣受先帝重托,不敢有忘,陛下年纪尚轻,不知其中道理,还是让臣等代为做主。” 刘承佑今ri本想为自己的舅舅谋个宣徽使的差事,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多说了一句话,就让杨邠扫了脸面,更别说别的要求,这个皇帝做的真是憋屈。心中暗恨,早晚有一ri,让这些老家伙连本带利一起还回来。 调整心绪,刘承佑笑了笑道:“即是如此,朕不在过问,就交予杨卿。朕有些乏累,就散了吧”说着便起身,朝**走去。 满朝文武皆是噤声,不敢有动,杨邠对王章道:“我们一道去看看史将军” 见两人离去,苏逢吉站起身来,冷笑道:“武人蛮横,看你横的了几时!” 金祥殿东阁 满胸怒气的刘承佑,将殿内一切能砸的都砸了,太监宫女皆是惊颤,不敢阻挠。 “佑儿,你这是干什么?”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刘承佑见是自己的母亲,气极而泣道:“母后,武人欺我,文官也欺负我,朝堂之上,朕都不敢多说一句,我这个皇帝做的太窝囊。” 李太后叹了口气,与刘承佑一起坐下,安慰道:“军权在外,各路节度虎视眈眈,你我母子还要仰仗他们,佑我刘氏江山,且忍一时怒气,徐徐图之吧!” 刘承佑今年就满二十岁,还是一国之君,所以克制自己的心绪,道:“舅舅让我给他某个宣徽使的差事,我没机会说,母亲名望高,可与杨邠说上一说,或许可行,要不舅舅定要失望。” 李太后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和弟弟年纪差不多,而且极为要好,心中欣慰,却也有些担心,自古外戚得君王厚恩的,没有几个人是好下场,不要成了杨国忠第二便好。 “我一会召杨邠入宫,谈一谈口风。” 史将军府,经过几ri的了解,石敢当对这个史德统好感ri深。趁着吃饭的功夫,便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了他。见他深锁着眉,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史德统思考了片刻,直言道:“这件事情很复杂,虽然我爹和苏扒皮不合,但也不会替你出头,无论怎样他都是个宰相,我们应该从别处想办法。” 石敢当知道是这个结果,并不失望,对史德统道:“史大哥,不知道你在京都可有门路,先帮我打听一下南宫柔的下落,然后我在想办法。” “这个没有问题,最近京都很热闹,江湖人来了不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不去参加自己的英雄会,跑到京都来干什么?”史德统发牢sāo道。 “英雄会?华山论剑?”石敢当突然想到赵匡胤提到的事,读过金庸的书的人,自然对这个很敢兴趣。 史德统笑道:“狗屁英雄会,一些江湖草莽,自诩英雄,划分势力,乱世无人管,若是盛世早被官家扫平了” 史德统突然神秘地小声道:“你知道我爹怎么形容他们么?”见石敢当有兴趣,便道:“这些所谓江湖豪侠,不过是官家养的狗,若是天下太平,谁没事养狗?若是乱世,这狗可大有好处,可以看家护院,若是闹了饥荒,还能杀了顶几顿吃食。” 石敢当仔细一想,却觉得很有道理,自古这畸形社会便是如此,别看闹的欢实,只是人家愿意养着你而已,这狗一旦想要咬人,结果只会有一个。 石敢当一笑,道:“这京都有那些势力?” 史德统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道:“这京都之中,若论地盘,要说漕帮,整个卞河地面都归他们管,漕帮的帮主曹钧搭上皇上身边的一个将军聂文进,混的很开。” “我爹说这些都是跳梁小丑,只要手握重兵,任他们闹就是了,但是有一个门派,连我爹都忌惮!” 石敢当忙问道:“什么门派?” 史德统小声道:“这个门派,叫相思门,很神秘,而且根基在皇家,很多高手,让人防不胜防!” 石敢当头一次听说这个门派,不知所以,便问:“怎么个神秘法?” 史德统四下看了看,低声道:“这个相思听说已经百年的历史,专门为帝王探取情报,甚至做一些暗杀的勾当,另外他们只服务于皇家,若是旧王朝被新王朝取代,他们就会自动为新王朝服务,而不会为旧王朝尽忠,听说这是什么所谓的门规” 石敢当更奇,想不到还有这么古怪的门派,不过似乎不关自己的事,便不在追问,想了想,对史德统道,我一会出去看看我那两个朋友。 史德统一笑道:“嗯,一会我跟你一起去,没尽到地主之谊,让我请他们吃顿饭,也算是有个交代。” 石敢当知道史德统的脾气,也不客气,两人简单整理一下,便带着芷晴出了门,石敢当在客栈中将两人接出来,与史德统一同前往天和楼。 东京梦华,天和楼京都第一楼,临水而建,甚为宏伟。 几人刚到楼外,便见一群人在门外忙碌。在伙计引领下几人上了三楼,隔窗下望,便见楼下正在搭台子。 伙计见几人疑惑便解释道:“中秋佳节,为赏明月,窦司徒宴饮朝中大臣,但嫌楼中格局太小,便要求在外面搭个台子。” 史德统跟伙计点了些吃食,都是天和楼的特sè菜,便让伙计下去,对赵匡胤道:“赵兄,来京都,有所怠慢,还请不要见怪!” 赵匡胤笑的很阳光,道:“史兄弟太客气,昨ri见你飞马救人,侠肝义胆令人钦佩,今ri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史德统也是一笑道:“赵兄气度不凡,史某就和你干了这一杯”两杯相撞,一饮而尽。 史德统连道痛快,却见石敢当一旁皱眉不语,便道:“石头,别多想,老天爷饿不死瞎鸟,总会有办法的。” 石敢当心中苦笑,刚才还真不是想南宫柔的事,而是发觉赵匡胤与京娘亲热了许多。 石敢当道:“赵大哥,出来多久了?家里还好么?” 赵匡胤叹了口气道:“出来三月有余,家里情况还不清楚。” 石敢当有些疑惑,道:“赵大哥没有去投郭威将军?” 赵匡胤道:“去年便去了,做了亲兵,但是后来听说我父亲受了伤,便前去看望,却没见到人,路上钱也用完了,便遇到你和京娘” 石敢当一笑,又问京娘道:“京娘姐,你有什么打算?” 京娘看了一眼赵匡胤道:“大哥说二弟事忙,过了中秋便送我回蒲州!” 石敢当叹了口气,却狠不下心来,将事情点破,拉了一下赵匡胤,赵匡胤明了,跟着石敢当下了楼。 石敢当低声道:“赵大哥,难道看不出来么?” 赵匡胤先是疑惑,随即一笑道:“石兄弟放心,京娘虽是绝sè,但是大哥家中已经有了妻子。我和京娘亲若兄妹,大哥不会糊涂,乱了礼数” 石敢当无奈地摇摇头,只能对赵匡胤道:“女孩子脸皮薄,你说话办事要有分寸” 赵匡胤一笑道:“放心吧石头!” 正在这时,楼上史德统喊道:“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快点上来菜都凉了!” 两人便上了楼,京娘心思细腻,问道:“你们两个说了什么?” 石敢当一笑抢着答道:“我知道赵大哥学问深,便请教他一些对联该怎么写” 史德统笑道:“什么对联?” 石敢当模了模额角的疤痕,想了想,这个时候对联还不流行,对联由驱邪的桃符转变而来,后蜀孟昶的那句: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chun,便是最早的对联。 想道这里,石敢当道:“就是桃符,我们那里管桃符叫对联” 史德统问道:“管他什么桃符,对联,你说来听听。” 石敢当道:“我昨ri经过一处石桥,见桥边有一株桂树,见落花随流水而过,便想出这一上联,落花有意随流水!” 几人皆是一愣,史德统心有所感,看了看对面几人,笑道:“赵兄弟如何答的?” 石敢当硬下心肠,道:“流水无心恋落花!” 第四十七章 人命贱入狗,石敢当发怒 史德统没有想到,几ri前自己求父亲放的人,又被抓了起来,而且已经一个人被砍了头。怒道:“苏逢吉你干什么?他们刚刚被押了过来,怎么知道什么典故,什么对联?你这是滥杀无辜!” 石敢当也是一阵恶心,头中微微刺痛,人命不如狗! 苏逢吉一笑道:“呀!我忘记了,是我的不是!算他捡了个便宜,把他厚葬了吧!”在他眼中一条人命却不如一口棺材贵重。 苏逢吉眼睛紧紧盯着张贻肃道:“把你刚才的再说一遍”,语气已变冰冷。张贻肃是个文官,见不得血腥,刚才已经吓的半死,见苏逢吉恐吓,不敢拒绝,结结巴巴地把刚才的话在说了一遍。 王章冷哼了一声,没想到自己这个学生,竟是一个孬种,亏自己还想将女儿嫁给他,相比之下那个史德统倒更像个男人。 苏逢吉站在台上,哼了一声,道:“你们这次都听见了吧?这次对不出来,就别怪我苏某人了!” 台下的犯人,即便真有才学,刀斧加身,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怎么可能对的出来。 苏逢吉面露狰狞,道:“既然没人对了上来,就一并砍了吧!” 这台上有才华之人何其多,怎么会对不上来这么简单的对子,不是怕得罪苏逢吉就是不愿意招惹麻烦,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人的生死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慢着!”一个轻盈的声音响起。王轻絮站起身来,开口道:“刚才我是令官不得作答,现在我要对那一对子” 苏逢吉冷冷道:“你且说来” 王轻絮道:“昔时孙武为吴将,带吴伐楚,几乎灭楚,归国后著有《孙子兵法》”我这下联便是:孙武归隐传世武经书。 石敢当皱了皱眉,王轻絮虽然对上来却算不的工整,不过在这种血sè恐怖之下也算机智,可就怕苏逢吉吹毛求疵,借机杀人。他却不知道,苏逢吉杀人从来不需要借口。 苏逢吉拍了拍手,道:“王娘子好才华,可惜…可惜…” 众人也不知可惜什么,却见台下私兵手起刀落,台下囚犯纷纷头落,几个私兵又迅速将尸体和头颅带走,又开始用清水,冲刷血迹。这一切都是早有准备。这些人一出场便已经注定了命运。 王轻絮心中一惊,有些发晕,呼吸急促,忽然有些上不来气,捂着胸口摔倒在地上,似乎是发了病。 史德统想要过去,却被红着眼睛的石敢当拦下,众目睽睽,对王轻絮名声不利。 王章让女婢将女儿抬回,愤恨地看着苏逢吉,却是没有办法。大家官位差不多,杀几个囚犯自己也无权过问。即便告到皇帝那里,也没有用。 苏逢吉笑咪咪地看着史弘肇,意味很明显,你想放过的人,我苏逢吉却不会放过。 窦贞固又惊又气,本想缓和二人的关系,却没有想到,自己为两人公开争斗提供了场所。本就是风花雪月的雅事,却弄的鲜血淋淋。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窦贞固站起身道:“随你们吧,老夫惹不起你们两个”说着便起身要离开。却听到下面一个尖锐的声道:“皇太后驾到” 李太后卸去伪装,强忍着恶心,在君浩的搀扶下上了台!今ri本就想看看热闹,却想不到发生这样的事情,李太后压住怒气,居中而坐。 君浩悄悄给石敢当使了个眼sè,却见石敢当拉着史德统的胳膊,眼睛直直地盯着台下。 李太后道:“今ri诸位卿家汇聚于此,不会不欢迎我吧?”虽说汉室羸弱,但毕竟君臣有别,且太后声望甚高,众朝臣忙跪下施礼。 “京都也不太平,太后怎么也来了?”刘承佑对李业问道 李业道:“姐姐有相思门保护,安全无碍,咱们是不是躲躲,让她看到我带你出来,她不会放过我!” “无碍,我们在暗处,他们看不到” “可是相思门…” “相思门也是人,又不是神仙,放心吧,出事我替你扛着”刘承佑安抚李业继续观看。 李太后似乎忘记刚才的血案,微微一笑,道:“刚才的对子很有意思,你们看我做这个令官如何?” 众人无人反对,场面一下维持下来。李太后道:“那我也点个副将吧!”说着看了看少年道:“石敢当可愿为孤的副将?” 群臣都是惊愕,纷纷看向少年,不知为何太后偏偏选中他,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众人揣测不一,就连史弘肇心中也是打鼓。 然而另众人更惊讶的是,少年却道:“我不愿意!” 啪的一声,竟然有人惊掉手中的酒杯,太后钦点这是多么大的荣幸,这个小子傻掉了么? 太后也是皱了皱眉,君浩在身后也是猛打眼sè,可是一向机灵的少年,却是脸sèyin沉,显得有些呆滞。 “为什么?”李太后忍不住问道。 石敢当惨低着头道:“你可以早一点上来的” 李太后心中一痛,原来石敢当怪她没有阻止苏逢吉杀人,忍着泪道:“有些事情你不懂…”石敢当突然抬起头,对太后道:“我可以做这个酒令官么?” “什么?”李太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却听到苏逢吉道:“少年,你何德何能做的了酒令官?” “若论才学,石敢当足矣”恢复一些的王轻絮插话道,见众人看向自己,便接着道:“这对联之事便是他提出来的,而且我亲见他出口做诗,我不及也” 众人在次错愕,不知道此言真假。 “即便有才学,却是一个少年,身份不尊贵怎能做的了这酒令官?”说话的是李涛。 李太后道:“石敢当是我的义子,这个身份可算尊贵?” 苏逢吉一愣道:“既然是小殿下,身份自然尊贵。若如此当这令官却是合适” 石敢当虽然不明白李太后的意思,但也不拆穿,今ri这个伪殿下的身份或许能帮自己。 石敢当来到李太后的前面,从桌子上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今ri我为酒令官,点君浩为副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君浩看了一眼李太后,见太后点头,便道:“君浩愿为副官” 石敢当一笑,做我的副官不太容易,不知道你可有胆量? 君浩虽然见石敢当脸上带着笑,却发现石敢当眼底那种愤怒。将剑抽出,一身杀意迸发,道:“听将军之令,这台上除太后之外,君浩杀之绝不皱一点眉头!” 众人心中一寒,这是要玩真格的,这个干殿下到底要干什么? 石敢当开口又道:“既然大家喜欢玩大的,喜欢玩刺激的,我就陪大家玩玩!”说着从桌子上拿下第二杯酒,一饮而尽道:“现在可以押注,添彩头了” 史弘肇请哼一声,让手下将玉鳞龙衣取了来,放到石敢当面前。石敢当见苏逢吉眼露贪sè 石敢当轻轻一笑:“包括刚才那个女子,连这件衣服,我都看中了,所以规矩只有一条, 只要能击败我,你们可以任选其一,但是若是你们败了,或是一条手臂,或是跪地磕头,道一声对不起,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退出,我这个人和你们不同,我从来不愿意勉强别人” 众人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然是为了这两个女人出头。 “小殿下,是不是过了?”李涛yin阳怪气道。 “我说过若是怕了只管退出,没人强迫你!”石敢当好不畏惧。 “好!!哈哈,小殿下果然好胆识,不过似乎有些不公正啊,若是殿下都输了怎么办?”苏逢吉道。 “我若输光,一样处罚便是,你看如何?” 众人皆是吸了一口冷气,是有恃无恐,还是个疯子?李太后也皱眉道:“敢当?….” 石敢当一笑道:“太后放心” 苏逢吉道:“小殿份尊贵,怎么能做这等事情,还是算了吧!” “我见苏大人杀人的时候可是毫不畏惧,没想到现在就怕了,不如苏大人就退出好了!” 石敢当激将,苏逢吉冷笑道:“我看看殿下的本事” 石敢当半咪起眼睛,口中道:“我数三声,想赢得彩头的,便站起身来,若是弃权的不动便好” “一——” 苏逢吉本就站着,刚才收了激,想坐也不能做,窦仙童在一声之后站起身来。窦仙童虽不愿意出头,却怕轻舞落在他人之手,见石敢当年幼,自己又文武全才,何惧只有。 “二——” 张贻肃站了起来,刚才丢了人,这是找回面子最好的办法,而且还有美人。李涛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王章本想站起,却被女儿拉住。 苏逢吉见很多人都被镇主,对史弘肇;撇了撇嘴。史弘肇受激不过,硬着头皮站起身来,说着将杨邠也拉了起来。 “三——” 声音一落地,只剩下苏逢吉、史弘肇、杨邠、李涛、窦仙童、张贻肃六人。 李太后觉得有些头疼,这几个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石敢当看了看桌子上还有七杯酒,拿起一杯酒问道:“谁先来?” 张贻肃第一个站出来,石敢当心说,枪打出头鸟,算你倒霉! 石敢当道:“别说我欺负你,你选种类,我定规矩!” ; 第四十八章 空念山河远,怜取眼前人 石敢当道:“别说我欺负你,你选种类,我定出题!” 张贻肃想了想道:“就如刚才一样,对对子吧!” 石敢当一笑道:“好!我出上联,你来对下联,就先来个简单的吧!” 石敢当知道自己什么水平,若论真实水准,恐怕自己就是个渣渣,还好规矩自己定,只要是自己出题就好,就挑最难的问便是。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石敢当暗自无奈,自己虽能出些难一点的对联,但是石敢当却赌不起,只好寻绝对来,这个联看似简单,意境要求却高,将水拟人,风吹愁皱,十分形象。 石敢当不相信,张贻肃短时间能对的上来,毕竟五代除了李煜之外,没听说过有什么大才子。 张贻肃一阵错愕,本以为对联不过如做诗那般,却不料对联可以这么出,一下便难在那里。思来想去,不得要领。 石敢当等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道:“差不多就行了,你是磕头赔罪还是砍掉一只手?”张贻肃闻言,汗水顷刻而下,求助地看了看王章。 石敢当道:“这样吧,我可以给你个场外求援的机会,请问你想找哪位呢?” 张贻肃顾不得斯文,几步走到王章面前,道:“老师你快帮我想想办法”,王章心说我有什么办法。脸sè有些僵硬。 张贻肃突然想起,若论才学,王轻絮素有才女之称,或许可以助自己解围,便对王轻絮道:“师妹,最为聪慧,你帮我对上一对” 王轻絮皱眉沉思,想了几个,觉得有些不妥,扭头看向石敢当,却见少年脸sè有些酡红,笑咪咪地看着张贻肃。王轻絮能够感觉到到石敢当今ri的笑容有些不同,这种笑容似乎冰冷到了极点。 张贻肃不想断手,却也不能给两个舞女下跪,若是这样,自己的脸面丢进了不算,自己的仕途怕也是完了。张贻肃立刻跪倒在李太后跟前,求饶道:“请太后开恩”说着,便猛磕了几个头。 李太后心软,便看向石敢当,其实石敢当也心中不忍,但是今ri决不能心慈手软,其实石敢当已经给他留了其他路,可是他不肯走,就怪不了别人了。 石敢当淡淡道:“你地位高,看不起别人,在你眼中她们两个是舞女,所以你不肯下跪,那我今ri就让你记住,每个人都有尊严,这种尊严若果她们自己不肯放弃,那么就没人可以剥夺!” 石敢当看了看君浩道:“执令官执令!” 剑光一闪,便见张贻肃抱着手躺在地下哀嚎。石敢当吞咽了下口水,没想到君浩剑术竟然这么高,刚才那一剑他便想到自称天下第一剑的耶律齐yu。却不知两人谁更厉害一些。 石敢当看了看哀嚎的张贻肃,头部有些微痛,其实石敢当不知道,若没他的出现,这个张贻肃会做了王章的女婿,最后全家被刘承佑杀掉,丢掉一只手和这门亲事,反而救了他一命。历史微微偏移。 众人没有想到少年真的将一个员外郎的手砍掉。石敢当心中出了口恶气,却见轻舞和南宫柔直直的盯着自己。或许她们也不明白,这个少年为何如此帮她们。 石敢当对其他五人道:“下一个谁来?” 李涛想了想道:“我来,不过这次我出题怎么样?” 石敢当一愣,没想到这个李涛这么狡猾,可是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便道:“你说吧” 李涛道:“我上联是:暖潭传鹿鸣,温泉伴柳音” 李涛十分狡猾,这上半句便可独为一联,下半句又可为一联,两联又互为相应,石敢当必须短时见内对出,很有难度。 石敢当心说,你还真敢往枪口上撞啊,你倒霉都怪你自己,开口道:“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石敢当词联一出,台上一片寂静。石敢当心说曹大神一出,谁与争锋?却见君浩眼神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石敢当心中一沉,难道我对的不合适?却是不知道,石敢当再次触及君浩的心扉,原来君浩手中的那把剑便叫冷月! 石敢当转向李涛,见李涛脸sè难看,石敢当一笑,“估计这位李大人也有风骨,那我就不多问了,也砍只手吧!” “慢着!”苏逢吉见石敢当还要砍李涛的手,出言阻止。“小殿下,李大人是国之栋梁,你不能动他” 石敢当冷哼了一声道:“愿赌服输!我可没强迫你们,不过我真不愿意跟你们玩了,看着你们就恶心!” 石敢当觉得有些意懒,道:“这对联也好,诗词、酒令也罢对你们这些所谓的国家栋梁来说,是显示高人一等的工具,这不算错,这东西我一窍不通,你们不用奇怪,我说的是实话,我今天就是想打你们的脸!” “这样吧,我给你们这些自负才华横溢的国家栋梁讲一个故事吧,其中有几个对联,你们若是对,就算你们赢好了!。若是对不上我就打你们脸怎么样?” 苏逢吉想了想,冷笑道:“来吧!” 石敢当不顾他人的眼光,自顾从桌子上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讲道:“京都有一户人家,姓柳名永是有名的才子,在朝中为官,书香传家,可是人丁却不旺盛,只有一个女儿,取名柳絮,飘飘若柳,盈盈若絮,四岁便能填词作诗,尤其善对联,这一ri柳永,下朝回家便皱着眉,似有所忧!柳絮乖巧,便问他爹爹为何事所忧?柳永说番邦来人,出了一个对联,无人能对的上来,有失大国风范。柳絮便问是何对联?柳永便开口道:“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 石敢当将杯子放下,等着他们出下联,众人相互观望,却一时不的要领,石敢当便又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道:“巧的是四岁的柳絮正好听到,便对道: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柳絮父亲大笑道:我儿果然聪慧,没想到这满朝文武竟然比不上我这一个孩子” 石敢当话中有话,这帮人自然听的出来,有脸皮薄者,面sè发赤。 “柳絮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聪慧,而且越来越美丽,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才女,王公贵族趋之若鹜,但柳絮眼光极高,便在大门、内门、闺房各粘贴了三副对联,若是对的出来,柳絮便可答应婚事” “这第一联便是:“鸡犬过霜桥,一路梅花竹叶” 石敢当又拿起一杯酒,问道:“诸位可有答案?” 王轻絮道:“如此传神,确实很难!” 石敢当将酒喝下道:“姐姐聪慧,给些时间便可对出,可是对于那sè贪婪好sè的无耻之徒,平常除了干一些龌蹉的事,哪里能对的出,所以这一个对联,便将所有人拦在门外,就这样过了半年,才来了一位王公子,这位王公子刚刚中了解元,才高八斗,模样俊雅,想了片刻便对出下联:”燕莺穿绣幕,半窗玉剪金梭” 众人都是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对联竟然可以这么对。这可要比做诗填词难上甚多。 “王公子进了内门,看到第二联上书:“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此联一出,王轻絮也是微微变sè,问道:“此联拆字而成?” 石敢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不错,这一联为拆字联!拆字不难,难在意境!”此时石敢当已经喝了不少,有些微醉,道:“王公子为解元,这一联没有难住他,他对曰:“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这王公子进了内宅,却不见第三联,原来柳絮见王公子才华不俗,模样也是清俊,生了爱慕,怕王公子答不出第三联,错失姻缘便收起第三联,可是王公子却是心高气傲,不肯领情,非要对出这最后一联,柳絮见王公子不解风情,也动了气,便将第三联,拿了出来,上书:“烟锁池塘柳” 身体不舒服的王轻絮突然站起身,道:“此联虽看似简单,却包含五行,相克相生,意境唯美,怕是那个王公子也对不上来吧!” 石敢当呵呵一笑,没想到,王轻絮这么入戏。这或许就是千古绝联的魅力,也是中国文化独有的魅力。 “轻絮姐说的不错,这是千古绝对,那个王公子的确没有对出来” “难道这么好的姻缘就这样错过?”李太后也是女人,关心的更多是这个故事。 石敢当道:“王公子虽然落魄而去,但柳絮却也曾言等他一年,若是一年之内对的出来,两人便可再续前缘,王公子回家之后,每ri都在苦想,直到三年之后某一ri,在一江边看到满树的桃花,燃遍江岸,便忽然想出下联:桃燃锦江堤” “那后来呢?”问话的竟然是君浩。 “花期已过,桃花不在,一年之后柳絮不见王公子,便害了病,ri渐消瘦,后来心灰之下,便削发出了家” 李太后轻叹道:“天妒红颜!” “王公子羞愧难当,当ri自负,有愧于柳絮,便寻到柳絮出家的古梅庵,将下联告诉柳絮,求柳絮还俗,柳絮苦道,剪断青丝断红尘,俗缘了却,何苦强求!,可王公子却是苦苦哀求,心中纠结,便让王公子再对上一个对子,若是对上便可还俗” “什么对子?”王轻絮似有所感,忍不住问道 石敢当将桌子最后几杯酒喝下,道:“柳絮看着清零的窗子,青灯古佛,悲凄道:寂寞寒窗空守寡,王公子听罢,半天说不出话来,七字都是宝字盖头,道尽悲凉凄苦,这才是真正的绝对。” “柳絮既然对王公子有情,为何又要难为自己呢?”李太后问道。 石敢当突然抬眼看了看王轻絮,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魔鬼,这个魔鬼就隐藏在灵魂的深处,你看不见也模不到,这个心魔总会让你做出最错误的选择,而柳絮便是,见王公子走了之后,也知道自己和王公子后会无期,为情所困,思念成疾,不久后便香消玉殒!” “后来王公子听说柳絮病故之后,便在柳絮的坟边盖下一个茅庐与之相伴,光yin如水,当ri一个翩翩公子,而今却已是两鬓斑白,已经尝尽寂寞寒窗的滋味,这一ri突然见柳絮的坟墓之上,长出一朵白莲,王公子双眼流出血泪,一生韶华尽逝,终于得到那个下联:退还莲迳返逍遥” 石敢当看着王轻絮道: 无限光yin有限身, 落花风雨更伤chun。 寂寞寒窗空守寡, 不如怜取眼前人。” 说罢石敢当走到苏逢吉身边,一巴掌甩了过去,道:“我说过,我是来打脸的!” ; 第四十九章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雌雄 “我说过我是来打脸的!” 石敢当想的很清楚,真想动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能沾点便宜,解解恨就是了,这个程度的冲突,这个太后应该能够摆平。 苏逢吉捂着脸,双眼冒火,流露出一种恶毒。石敢当咪着眼睛,看着苏逢吉也不畏惧,反正哥们任务差不多完成了,带人逃跑便是,反正现在出国不用护照,至于水龙针,有机会探探口风便是,那东西在人家皇宫里呢,就看自己的美女师傅有没有那个命了。 “胡闹!君浩把这个混蛋带回去,关起来!我回去在收拾他!”李太后再起身来怒道,然后亲自到苏逢吉身边道:“苏司空,小儿顽劣,我回去就罚他,你也别往心里去。”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李太后明显在维护石敢当。 苏逢吉见李太后出头,冷哼了一声,道:“臣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说着甩了甩袍袖,就要离去,却听到史弘肇道:“呀!苏大人身体不好多休息几天,这朝廷的事你就不要cāo心了!” 苏逢吉见史弘肇嘲笑,更加羞怒,正在这时,一个青衣私兵来到他的跟前,跪倒在地道:“司空不好了!府里遭窃了” 苏逢吉一愣道:“可丢了什么?” 那私兵便开口道:“府中玉鳞龙带被盗走了!” 苏逢吉突然眼前一黑,就要晕倒,却被那个私兵扶住。史弘肇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哈哈一笑道:“怪不得苏大人,想要这龙衣做赌注,想是要弄成一套啊?真是可惜偷鸡不成,反倒了一只母鸡,哈哈!” 这次苏逢吉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昏了过去,几个私兵相互看了一眼,将苏逢吉抬回医治。 “小殿下…” 石敢当回身一看是窦贞固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便问道:“什么事?” 窦仙童偷偷看了一眼轻舞,开口道:“我想请小殿下,将那个舞女赏赐给我,或者我用十个美女来换怎么样?” 窦仙童sè迷心窍,说罢之后也有些后悔,看石敢当冷着脸,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没等石敢当说话,窦贞固站起身来,怒道:“仙童,给我滚回来!”又对李太后道:“小殿下恕罪,臣教孙不严!还望太后惩戒!” 李太后也有些怒意,道:“窦司徒,回去好好管教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孙子!” 窦贞固满脸通红,教养这两个字如同一座大山压在胸口,却听到窦仙童道:“小殿下明显尤善对联,刚才酒令不得作数,不如我们再比试一场如何?” 窦仙童见颜面被扫,硬着头皮嚷道,石敢当抿了抿嘴,咪起眼睛问道:“你想比些什么?” 窦仙童想了想,少年善于对联,刚才诗词也是极好,若论文,自己没有一丝胜算,便道,酒令中有武令一说,不如我们投壶吧?” 所谓投壶,就是将一个口小的瓶子放置在远处,用箭杆往瓶中扔掷,以中者多者为胜利。石敢当被气了一乐,这个小子还真能扯,他却不知道窦仙童文武全才,尤善使弓箭,投壶来说十拿九稳,至少不会输。 石敢当见他眼神流转,心中明白,道:“我没那个时间跟你玩,既然你选武令,那么规矩我来定”说着从桌子上拿出一个杯子,放在手中,用力一握,脸上露出笑容道:“你若能做到便算我输” 众人都是一愣,窦仙童也疑问道:“你这是何意?” 石敢当收敛笑容,并不答话,慢慢松开握杯的那只手,却见一丝粉末挥洒而下。 凡观望者,皆是错愕。看这石敢当就犹如看着一只怪物。 石敢当筋骨刚强,力大无穷,一握之下,将酒杯碾碎成粉,这一招恐怕天下没有几人可以做到。窦仙童走了几步,蹲查看,见果然是瓷粉,方才相信,扬起脸,却见巴掌已致,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石敢当收回巴掌,道:“打脸的感觉真爽,谁还想试试?” 史弘肇皱着眉,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史德统,却见史德统也是一脸呆滞,便知道自己儿子也不知人家的底细。 李太后虽然生气,但见石敢当把人打的不知生死,也有些尴尬对君浩道:“把他带回宫去”又看了看地下的玉龙鳞衣和两个少女,道:“把他们一起带回去!” 众朝臣,见太后离去,纷纷散去,今ri真是一个难忘的中秋佳节! 史德统看了看王轻絮,却见王轻絮目光涟涟地看着他。两人之间忽然心意想通。石敢当讲的故事是给他二人听的。寂寞寒窗毁了两人一生幸福,难道你们也要错过么? 史德统坚定地点了点头,王轻絮也是点了点头,无言之中,尤胜于海誓山盟。 “陛下,我们也回去吧?”李业见人散的差不多了,出言问道。 刘承佑似有所思,对李业道:“母后什么时候收的义子,你知道么?” 李业摇头表示不知,听刘承佑又道:“回宫,把聂文进、后赞、郭允明一起叫过来。” 石敢当跟着君浩穿过金详殿,来到一处花园,明月依旧,桂花仍香。 君浩看看石敢当道:“你心情不好?” 石敢当一愣,道:“你看出来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跟我们初见的时候不同!” 石敢当抬头看了看月亮,闭上眼睛,闻起满园的芬芳。 君浩也来到一株花前,用手捏起花蕊,深嗅了一下,正好石敢当睁开眼睛,看见这一幕,不由得眉毛挑动几下。 君浩回身看了一眼惊愕的石敢当,疑惑问道:“怎么了?” 石敢当收起惊愕,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刚才石敢当看见君浩捏花的手,竟然用的兰花指。这样便明白为什么太后换衣服不避讳他,为什么一个男人会这么方便出入**,原来君浩是个女人,这易容术还真够高明的。 石敢当问道:“我可以随便逛逛么?” 君浩摇头道:“这里是**,皇上已经大婚,而且有几个妃子,你不能乱走”。 石敢当好奇心起,又问道:“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真实的模样?” 君浩身子一震,随后眼神黯淡道:“你最好是不要看了,否则你会后悔!” 石敢当也觉得有些过分,或许是女子太丑,便隐起自己的面容,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便道:“能不能陪我上殿上赏赏明月” 这个君浩没再拒绝,陪着石敢当登上金祥殿之顶。石敢当眼前开朗了许多,心情似乎也随之放松,对君浩道:“我给你说个笑话,或许是你这辈子最为荒诞的” 君浩似乎很放松,坐在屋顶之上,单手拄着下颚,眼光闪闪地看着石敢当。 石敢当伸了伸腰身,讲述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的思维,或者说我灵魂来至于千年之后,我是个刑jing,相当于你们这里的高级捕快。你相信么?” 君浩淡然一笑道:“你继续说” “我从小很淘气,惹了不少祸,没少挨打,但是每次都有我妈妈维护我,所以我从小就想长大做男子汉,出事的时候,我也能够站在妈妈的面前,我的成绩很好,而且有画画的天赋,我的素描、国画、甚至油画都很厉害,但是我没有用心,一心想做一个jing察,因为我认为那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我如愿地考上jing校,成绩也很好,毕业后干了两年民jing,立了几次功,我爸爸的一朋友就将我调到刑jing大队,在那里我认识了我的女朋友,女朋友你懂吧?” 君浩先是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石敢当继续又道:“她是一个很内向的人,有什么心思都不喜欢说出来,不善于表达,所以我们偶尔就会闹些矛盾,然后就是冷战!冷战就是谁也不理谁,记得那一次我们吵的很凶,本来我想和她道歉,可是临时有了任务,我不得不去执行任务” “可是由于情报有些失误,我们准备的不充分,没料想敌人佩戴重型武器,我一不小心就盖了大红旗。” “盖红旗?” “我们那里因公殉职的,按照惯例都会将国旗盖在身上” 君浩奇怪地问道:“你是说你死了?” 石敢当道:“是的,我死了,死的时候我看见我父母斑驳的白发,还有那哭红的双眼,我在一次食言了,我没有保护好他们,反而又一次伤了他们的心” 石敢当眼中含泪,有些哽咽,道:“我还看见我女朋友躲在墙角拿了一只黄sè菊花,躲在墙角里哭泣,你知道么?我还欠她一句——对不起!” “你相信么?”石敢当看着坐在地下的君浩 君浩低下头道:“我不知道!” 石敢当一笑,道:“然后我来到这里,认识了青鸾,一个很狡猾的小姑娘,然后是我的妹妹芷晴,单纯善良又很乖巧,后来我还打听到我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生母,我才觉得这个世界慢慢变的真实,变的亲近,可是他们都说我是个灾星!不过我不怕!无论路再难我都要走下去” “你在怕什么?”君浩抬起头,凝视着石敢当的眼睛问道, “我不怕!” “不,你怕了!你之所以跟我说这么多,是因为你怕了,其实你也相信你就是灾星,你怕改变,你怕这个世界因你而流血!,你厌恶杀戮,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 第五十章 真话无人信,被迫掌盗门 风轻云淡望断南飞雁。 入了秋,冷风袭人。 石敢当有时候在想,如果上辈子没有做jing察,而是做一命画家,和自己的爱人花前月下,和两个老人生活在一起,平平淡淡,从从容容的过完一生,难道不是人生最大的圆满么?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当个英雄? 躲进房中,石敢当拿出郭无为送给他的书,翻看起来,都是繁体,对于学过画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困难,关键是理解不了,这东西对于他来说,就如天书。 将书收好,看来想学些东西,还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想想目前的处境,发现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南宫柔、赵匡胤、赵京娘、水龙针、还有自己这世的母亲全部都纠结在一起,想想都头疼。 “石兄弟,太后让你去见他”是君浩的声音,昨天经历太多,太后回宫以后有些困乏,很早便休息,将石敢当留在宫中,还好石敢当还未成年,而且还有义子的身份,倒也是说的过去。 到了**,见到面sè有些憔悴的李太后,便知道昨夜她睡的不好。李太后露出慈爱,吩咐石敢当坐下。 “你还在怪我?”李太后轻声问道 石敢当摇摇头,道:“不,我不怪任何人,是怪我太天真了,看不清情况。” 李太后叹了口气,道:“你是个好孩子,昨天虽然做的鲁莽,却也算不得什么,苏逢吉两朝元老,越来越跋扈,可是他手中无兵权,你也无需怕他,不过最好别跟史弘肇走的太近,这个人不比苏逢吉好多少!” 石敢当没有解释,站起身来,看了看雕龙画凤的宫殿,一笑,问道:“您喜欢这里?”李太后不知道石敢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疑问地看了看君浩。 石敢当突然道:“在漂亮也是一个鸟笼,禁锢的是人生最宝贵的ziyou,我欠您一个人情,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石敢当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但是还是决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李太后,至于她信不信就不关他的事了。 “我不是学历史的,但是我知道,按照历史记载,明年您儿子,后汉隐帝将发动一次政变,会杀了史弘肇、苏逢吉,然后又杀了郭威全家,将郭威逼反,然后他就做了皇帝,建立后周” 李太后一下站起身来,瞪着石敢当。怒道:“你胡说什么?” 石敢当叹了一口气,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您爱信不信,我知道这些话够杀头的了,但是,我觉得我要是不说就对不起您,至于您怎么做那就是您的事了,好了,我话说完了,咱们母子有缘再见” 李太后虽然惊怒,但见石敢当眼中落寞,尤其那一句“咱们母子”,心一下软了下来,对石敢当道:“你年纪小,有些话不要乱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石敢当笑道:“我这次来受人所托,找一个女孩,昨天已经找到,所以我打算安排他们,就回衡山找我师父师姐,然后在想办法找我的生母,然后去蜀国或者南唐” 李太后一愣,问道:“你还有个生母?为什么一定要去蜀国或者南唐呢?” “我母亲的事,我也是刚知道,至于去蜀国和南唐是因为,北方这几年之内仍然不会安定,南方至少还能安稳十多年” “你师门不是在衡山么?怎么不在楚地?” 石敢当一笑道:“楚国这两年比北方还乱,群马争槽,因为皇位打起来了,弄的民不聊生,最后首都被烧了!” 见李太后皱眉,石敢当笑道:“您就当我胡说,不过…” 石敢当正sè道:“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说的话变成了现实,我希望您提前做准备,我不希望像您这样善良的人出事” “你这孩子…!” “我想见见昨天那俩个人,她们在哪?” 按五行之说,土生金,金生水,火克金,水又克火。所以当初朱温建宫殿的时候很注意,宫中土、水的选用。尤其是水,整个宫殿之中,水池就不下十多个。 皇宫北边便有一个最大的水池,水池占地颇大,池中是满满的荷叶,虽然过了花期,但仍旧翠园昂然。上有石桥通往一处凉亭,凉亭的上面一块牌匾之处,上书:蕙质莲心 这个凉亭可是大有来头,史书记载后梁太祖皇帝xing格暴虐,贪杀好sè,却有一位十分贤惠的夫人,这个夫人姓张名惠,张妇人不仅人长得花容月貌,而且极其善良贤惠,可惜红颜命薄,早早病故,临终之际怕朱温杀戮过重,不得善终,便留下:“戒杀远sè”四个字。 朱温虽说是恶人,却也有温情的一面,竟然听从了张夫人的劝告,多年之内没有再娶,并在这池塘之上建了一座凉亭,以寄托哀思。 可惜人心善变,没有坚持始终,最后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中,不知道朱温在与爱妻见面的时候,是何颜面? 等候在凉亭中的两个少女,见石敢当走了过来,纷纷跪倒,石敢当受不了这个,忙想扶起两人,两人跪在地上,却是不肯起来。 石敢当无奈,对两人道:“我说过尊严这东西是自己的,如果你们自己放弃,便在也找不回来,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这样也对得我对你们的帮助。” 两女相互对视一眼,视乎不能理解石敢当的意思,石敢当叹了口气,坐在石桌之上,对二人道:“你们两个都过来坐吧,我们开个会!” 轻舞年纪大一些,将南宫柔拉起,坐到石敢当的对面。道:“多谢公子高义,轻舞没齿难忘,不知道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石敢当一笑道:“你们不要误会,我帮你们没有什么“特殊”目的”石敢当将特殊两个字故意咬的很重,两女一听,脸上皆是一红。 南宫柔声音柔弱,是那种诺诺的江南女子的味道,问道:“公子那我们……?” 石敢当看了看南宫柔,从怀里拿出那个青sè玉阕,放到她的面前,南宫柔一见令牌,身子一震,双眼放光,显得尤为激动,在次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道:“盗门第三代弟子,南宫柔参见新门主” 轻舞一愣,不知所以,看着石敢当,这个少年还是什么门主? 石敢当皱了皱眉,问道:“这个是孙三手给我的,让我找到交给你,我不是你们的门主” 南宫柔泪花闪烁道:“门主有所不知,我们盗门传至门主之手已经是第十九代,而且按我们盗门门规,前一任门主,不到大限不得传位,我爹是第十八代的传人,受人暗算重伤之后,知道没有生路,便将门主之位传给孙叔叔,如今令牌在你手中,想必孙叔怕也已经殒命,凡接受上一代门主青玉阕的人,便是下一任门主。” “我去!上当了!”石敢当站起身来,难怪孙三手临死之时,笑的奇怪,本以为是偷盗得手后得意的笑容,却不想自己也被算计其中。真是防不胜防啊! “也就是说,我要是不死,就不能再把这个阕传给下一个人?” 南宫柔点头道:“却是如此!” 石敢当模了模额角的疤痕,道:“谁特么的立的这个门规?” “是咱们盗门始祖东方朔!” “谁?我去!西汉神算东方朔?等等….等等….我有点混乱…” 石敢当觉得信息量太大,有点迷糊,拍了拍脑门:“哎呀!我地个脑子啊!“ 南宫柔见石敢当神神叨叨地在那里嘀咕,有些担心地问道:“门主?…” 石敢当知道东方朔是西汉著名政治家、军事家,有胆有识,xing情诙谐,好讽刺,而且极为狂傲,兼职做过算命先生,没想到这些还不算,还创立盗门!这是个人物啊。 石敢当将南宫柔拉起来,问道:“除了这条门规,还有啥其他的没?” 南宫柔伸出双指,如织田盟誓,口中道: 若为盛世兮,长于原野。黎民苦难兮,行与江湖。 高山巍峨,流水汤汤,盗世之运,留予黎民。 受尽天时,逆国之事,非庇佑一世而不可为! 得尽地利,为枭一地,非救万人水火不可为! 享尽人和,………… “行了——!”石敢当觉得有些头疼,急忙打断,换成笑脸道:“不用你背给我听,你给我解释一下就行!” 南宫柔想了想道:“我爹跟我说过,祖师创立盗门,分两门绝技,一为妙手空空,二为黄老之术,前者盗不义之财,行有义之事,后者窥测天机,盗取时运,给予万民。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所得到的钱财、时运不得用于谋国,若是盛世若草归于原野,若逢乱世,便可以盗之名,行侠义之事” 石敢当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盗门,小偷只是个副业,算命才是本行。不过石敢当也奇怪,为什么很多人能窥测天机,却算不出自己的命运呢? 石敢当却不知道这黄老之术,黄帝在先,老子在后,并不是仅仅是算命之学。 中国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形成十分独特的文化,从长远来看,传统儒家、道家、法家、始终没有做到“统一思想”,儒家过于软弱,道家过于散漫,法家又过于苛刻。这黄老之术以道法为本,融合儒家、墨家多种思想,兼容并蓄,汲百家之长,使秦汉之初盛极一时。 ; 第五十五章 一门断生机,一撞逆天意 “给我滚开!” 那人先是一愣,随后一笑道:“哎呦!小子还挺横!看你穿着长相是个大户人家的吧?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留下银两或者身上的干粮,我放你一条生路,要不然看你细皮女敕肉的,也能顶上几天饱饭,老子就吃了你!” 石敢当伸出一只手,淡淡道:“先给你一只胳膊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那人脸sè一变道:“好小子,真不知道好歹,你以为我**是吃素的么?” “别废话,要吃快点,我还要进城带我妹妹看病!” “好!好!看你小子能狠到什么时候”说着,拉住石敢当的那条手臂,又将石敢当的袖子撸起来。这时候,乞丐群中,站出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惊恐道:“少帮主,我们不能吃人” **一脚将那个孩子踢开道:“你滚开,这些有钱人吃咱们的肉,喝咱们的血,我让他们给点利息,有什么错?” 说着一口咬了下去。那伙人一见,不由得退后了几步,扭过脸去,不敢再看。 石敢当叹了口气,看来这些人不算太坏,至少还算个人,没有丢掉人的本xing,人若吃人,还能算人么?这个叫**的乞丐还是个少帮主?难道是丐帮? **一口咬到少年的胳膊,就犹如咬到一块铁上,牙膈得生疼,心中惊奇,却不能松口。 石敢当用力一握拳头,手臂的肌肉突起,一下就崩掉**几颗牙齿。 **退了几步,用手一捂嘴,见满口是血,目露惊惧地看着石敢当。 石敢当看了**一眼,心又软了下来,从衣服中拿出一些银子,扔在地上道:“我就这么多,给你们吧” 说着继续背着芷晴朝城门走去。却听**背后喊道:“等等!” 石敢当转回身,脸sèyin沉,以为那些人还要纠缠。却不料,**将地下的银两拾起,走近石敢当的身边,用露着风的嘴道:“小…子,本大爷从来不受人恩惠,今天算你厉害,不过你等着……我早晚有有一天连本带利讨…讨回来” 石敢当将钱又掏了出来,也不说话,将钱扔给刚才的男孩,男孩用手接住,用眼睛看了看**,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一愣,眼神复杂地看着石敢当的背影。 石敢当来到城下,见大门已经关闭,便用手拍打城门。 城上的守兵正睡得香甜,听到有人拍门,心中恼怒,按朝中规矩,这城门一落,不到时辰绝不能开门,何况最近闹蝗灾,不要流民汇聚过来,县令已经命令封城,若无令牌任何人不得进出城门。 城门守兵虽然有怒气,却不敢茹莽,若真是遇到朝廷大员,甚至哪位将军来了,小命就没了。一个守兵探出头去,问道:“是谁在叩门?” 石敢当想了想,从包中拿出君浩的令牌,扔了上去。那个守兵忙接了过去,一见令牌却是不认识,便道:“我要请示我家将军,请稍后!”说着便下了城墙,朝城里跑去。 石敢当等了一会,墙头上过来了一个戎装将军,距离太远看不清模样,那将军问道:“侍卫司的??” 石敢当道:“你不是看过令牌了么?赶快开门?” 那将军沉吟了半刻道:“虽然阁下有令牌,但是我却不知真假,所以明ri请示过县尊之后,才可开门!” 石敢当心中焦急,他可等不了明天,有些急躁道:“别废话,赶紧开门!” 那将军道:“国有国规,家有家法,即便你是禁军侍卫,某也有权不开这城门!” “你不用求他,他是不会开门的,我们这些人被他拦在这里三天了,饿死了好几十人,他连眉头都没皱过”不知何时,刚才那一伙乞丐已经聚了过来。 石敢当一愣,抬起头又道:“我不进城也可以,我有个妹妹病了,你放她进去?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军令如山,谁也不行!”将军再次拒绝。 石敢当已经气急,眼睛赤红,怒道:“你在不开门,我就拆了你这扇破门!” 那将军一笑道:“有种你就砸了这城门,不过我告诉你,无论是谁,谁要敢动这城门,老子就跟他拼了!” 城上那个守兵对将军道:“韩将军您回去休息吧,这县城城高门厚,出不了事”话音刚落,就觉得城墙一晃,随后一声巨响,吓得坐到地上。 韩将军脸sè一紧,忙让人加点火把,附身下去,便见一个少年正在用身体撞门。 巨大的响动,将城周围的难民惊醒,不断汇聚于此。 韩将军此刻惊叹,这个城门虽比不的州府的城门,却也是十分厚重,即便有攻城器具也是难以攻破。这个少年竟然用身子来撞门,难道是个疯子么? 石敢当用身子撞了一下,被门上的护门丁隔得有些痛。石敢当觉得心中有些痛快,好久没有疼痛的滋味了,就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怪物。 将芷晴放在一边,再次来到城门下,看了看,伸出拳头,在城门上砸了起来。 姓韩的将军忙附身下去,却不明所以,难道少年以为用拳头就能将门砸破?一旁的守兵也缓过神来,也探出头,朝下看去。结结巴巴道:“将将军,他在砸护门钉” “哦?怎么回事?” 守兵睁大眼睛,似乎看到不可思议的事,收回身子道:“他把护门钉都砸平了!” “什么?”韩将军大惊!一把抓住那个守卫问道:“用拳头?”见那守卫目露恐惧地点点头。韩将军突然觉得腿有些软。在次探出头去,却见少年已经退后数步,似乎准备在去撞门。便道:“等一等” 见少年抬起头来,韩将军先是吓了一条。刚才在门下,光线照不到,现在这个距离却是看的真切,少年双眼赤红,眸瞳隐隐之中闪耀一种金sè,显得十分妖异。 韩将军心中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开口道:“小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若打开城门,让这些流民入城,就会害死很多人!” 石敢当此时心智已失,被怒火所蒙,根本听不进去,冷冷一笑道:“难道城里的人是命,城外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韩将军道:“这是朝廷的命令,我也没办法,要怪就怪这老天好了,天意如此!我们凡人能有什么办法?” 石敢当此刻一听天意二字,眼中金sè更盛,哈哈一笑道:“去特么的狗屁天意,”说完猛然向门撞去。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三尺厚的城门便被石敢当撞倒,顿时一阵尘烟弥漫。 巨大的声音落下,先是一片寂静,突然城门外一阵欢呼。突然一个声音道:“大家冲啊,进城抢粮拉,我们有活路拉” 石敢当从地下爬起,觉得胸中有些沉闷,一口血喷了出来,用手抹了一把,看见殷虹的鲜血,露出一丝微笑,看来自己还是个人,知道疼,还能流血。 “你真是个疯子!”**慢慢地走了过来。 石敢当对**一笑,将带血的手,在**肩膀处擦了几下,擦拭干净后,背起芷晴,顺着人流跑进城去。 **斜眼,看了看肩膀的血迹,用露着风的嘴,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城上韩将军被这巨大的变故,惊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守兵道:“将军,要不要集合兵马,堵住城门?” 韩将军缓和了一会,吐出一口气道:“来不急了!传我命令,集合兵马,保卫县衙和粮仓,但有抢粮者,格杀勿论!” 守兵又问道:“撞门的那个小子?” 张将军想了想道:“先派人跟着,不要轻举妄动!” ; 第五十六章 葛县城中乱,石敢当自责 葛县县城府衙外乱成一锅粥。 姓韩的将军一身是汗,提着剑走进府衙,见王县令坐在堂上,县丞、主簿、县尉皆是在列,便知道几人已经得了消息。县令一见韩将军走进来,忙站起身来,问道:“韩将军,乱民怎么进来的?” 按唐制,县级官制,县令最高,掌风化,查冤滞,听狱讼,统令一县所有军政事务,今年秋蝗灾肆虐,为保证葛县不被流民侵袭,便上报节度使,请求调兵。葛县人口是大镇,不容有失,韩将军一个营便被调了过来,目前城中大小事务都归韩将军管制,但是这么大的事,却不能不过问。 韩将军道:“有人将城门撞开,乱民就闯了进来!” 王县令显得有些焦急,道:“这些人撞门而入,这是要造反啊,韩将军城内的兵卒可能抵挡,不如我们早点求援,请朝廷发兵镇压?” 韩将军眼皮跳了几下,解释道:“请县尊放心,城门是一个少年用身体撞开的,不是民变,我已经让兵卒将县府和粮仓保护起来了” “啊?一个人撞开的?不是民变?”王县令显然有些不相信。 韩将军点了点头,接着道:“目前情况还在可控之内,只不过….”。 “将军有话直言” “只不过灾民已经入城,若是得不到妥善安置,恐怕早晚要出祸事”。 王县令知道没有发生民变,心中略安,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看了看下面的几人,最后目光落在韩将军身上,道:“将军的意思是开仓放粮?” 没等韩将军开口,主簿张群站起身来道:“县尊,万万不可,今年的粮食本就数量不足,若是再开仓放粮,恐怕口子就更大了” 王县令看了看张群,见张群正跟自己打眼sè,便明白恐怕这仓中有事。韩将军似乎有些觉察,哼了一声道:“王县尊,我是军人,只管保境安民,至于钱粮的事我就不参与了,你们自己看着办我,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县里几个官吏,见韩将军出了门,忙围在一起商量,张主簿道:“大人粮仓存量与往年相比已经不足,即便是放粮能坚持几时?还把我们自己搭了进去,这事咱不能干” 王县令抬头看了看几人,几人也是点头,王县令道:“可是不安置这些人,恐怕会出大事啊!” 张主簿一笑道:“卑职有个办法,或许可行” 王县令一愣,忙道:“张主簿有和高见,但讲无妨!” ……. 石敢当看着芷晴,女孩静静的躺着,睫毛一眨一眨的惹人怜爱。 “大夫,我妹妹的病怎么样?” 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见少年问他,沉着脸道:“你们爹娘呢?怎么让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奔波?” 石敢当知道大夫是个好人,道:“我们是孤儿,就我们兄妹相依为命”。 大夫闻言,脸sè有些好转,道:“这孩子其实病的有些时ri了,你这个做哥哥的也太粗心,还好现在病情稳定,不过府内邪气聚集,也不容乐观,能不能保住这条命,也要靠天意。” “噗——!”石敢当没有忍住,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大夫吓了一跳,忙站起来,将石敢当让到椅子上,伸出一只手给石敢当切脉。 石敢当心中难过,看来自己这个哥哥做的的确不称职,怪不得最近芷晴总是不爱说话,而且经常皱着眉,原来芷晴很早就生了病,只是怕大家担心,一直不肯说出来。这个不到十岁的女孩子,原来背负的东西,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大夫松开手,看着石敢当,张口道:“你的经脉很乱,而且有一条很奇怪的脉象,老朽从未见过,所以你的病我无能为力” 石敢当一笑,看了看床上的芷晴,淡淡道:“没关系” 大夫无奈地摇摇头道:“为了保险起见,明ri弄上一辆马车,你们尽快去许州府,那里有个姓许的名医,令妹活命的机会更大一些” 石敢当点了点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哐的一声,医馆的门被人一脚踢开,然后闯进一些人来。石敢当回过身来,见这些人穿的很破烂,便知道可能是城外的那些灾民。 灾民一进来,便开始四处掠抢。那个老大夫一看,忙去阻止,却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灾民一脚踢倒。石敢当忙去搀扶。 大夫脸sè铁青,看来这一脚踢的很重,石敢当脸sè焦急,问道:“大夫您没事吧”,大夫伸出发颤的手,道:“这些药也不能当饭吃,你们不能拿…药能救…能救很多人!” 灾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见什么拿什么,甚至因为哄抢,衣架药柜也被推趟在地,片刻之间便是满目狼藉。 这时那个高大的灾民突然将目光转移到芷晴的头上。石敢当身上带着一个女人的头钗不方便,便把李太后送他的金凤钗插在芷晴的头上。 那个灾民见到金凤钗岂能放过,伸手便要去抢。可是伸出的手,一下被石敢当抓住。石敢当忍着怒火道:“给我滚” 这一声将其他人的目光引了过来,看的却不是少年,还是那个闪闪放光的金凤钗。那个高大的灾民似有察觉,怕别人抢了先,便一把抓住少年的脖领子道:“小子要命赶紧滚开!” 石敢当觉得头部有些刺痛,闭上双眼,觉得有些发晕,却听到那群人一阵惊呼。再次睁开双眼场面却是吓了一跳。 刚才抓住自己脖子的灾民,已经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哀嚎,而自己的手中却多了一条断掉的手臂。若是平常石敢当一定会觉得恶心,但是现在看着森森白骨,殷虹的血液,心中竟然隐隐有一些兴奋。 这些灾民本就是平常的百姓,只是饿极才做出抢劫的事情,哪里见过如此的场面。看着少年拿着一只血淋漓的胳膊,两只瞳孔隐隐冒着金光,吓的魂飞魄散,各自慌忙逃走。 石敢当慢慢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胳膊扔在地上,喘了几口气,又向老大夫走去,却见那个大夫以手待脚,猛然向后退缩,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石敢当。 石敢当一声苦笑,看来老大夫也把自己当做了妖怪,也不多解释,背起沉睡的芷晴,便出了医馆,却听道老大夫道:“等等!” 石敢当回过身,见大夫手中拿了一罐子药,却不敢直接递给石敢当,只是将药放在医馆的门口,便退了回去。 石敢当拿起药,看了看老大夫,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声音,转身离开。 今晚的街上很乱,随处可见一些流民,四处流窜作案,阵阵哭喊传来,让石敢当喘不上气。走到一处拐角,见前面街上竟然有些火光,一群流氓正在烧着什么,凝神一看,竟然是几个军兵的尸体。 石敢当突然觉得头痛yu裂,一头撞在扶着的墙壁之上,被撞碎的墙皮纷纷落地。痛苦难当之际,突然觉得一只小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柔柔的、凉凉的,让石敢当冷静下来,回身看到芷晴苍白小脸,正对自己微笑。 石敢当心中一痛,把脸又转了回去,只有一只眼睛,落下一滴眼泪。 “给我杀!不要放走一个!” 一群官兵突然冲了出来,将那群灾民围住,别看刚才那些灾民杀人放火,见被大队人马围住,立刻便慌了神,有得怒骂,有的在那里哆嗦,有的跪地求饶。 石敢当一看,官兵为首的那人便是城门上的韩将军,韩将军骑在马上,只是扫了一眼,口中冷冷道:“杀!” “等等!”石敢当没有忍住,再次开口!走到那个将军身边,石敢当道:“给他们一条生路!他们也是被逼迫的!” ; 第五十八章 人心猛于虎,行善需除恶 那个大汉不再理会这一老一少,对其他灾民道,县令大人已经贴出告示,击杀这头老虎,大家就有饭吃了! 石敢当一看这些灾民足有一百多人,可是就凭借手中的武器,别说杀了老虎,恐怕拦都拦不住,难道这些人疯了么? 石敢当从这些人的眼神中,能够看出他们恐惧但是却又隐隐掺杂着一种渴望,这群人群中甚至还有女人和孩子。心中悲切,此刻方才理解,为什么孔子说苛政猛于虎! 一声虎啸,传遍山林,这是一只极其饥饿的老虎,看来蝗灾倒霉的不只有人!不过老虎却幸运许多,因为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把人当做口粮,而不受到任何人的谴责。 羊入虎口?石敢当看见的却是人入虎口!老虎几个瞬间,便将前面的几人扑杀,可是仍旧不肯离去,石敢当不忍再看下去,便要上前,却被老者拉住,道:“他们把你当诱饵,你还要帮他们?” 石敢当没有理会,一掉胳膊,却没有将老者的手臂甩掉。老者眯着眼睛道:“你给我一个他们不死的理由?否则你别想过去!” 石敢当天生神力,却甩不开老者的手臂,知道老者是个高人,便道:“我既然有这个能力,我就有责任去做我能够做到的事!” “若是你没有能力呢?” 石敢当一下愣住,若是自己没有这天生的力量,还会愿意挺身而出么?老者没有给石敢当太多时间,指着车厢又问道:“若是给你选择,你是选择这群人死还是选择她死?” 石敢当眼中出现一丝迷茫,口中喃喃道:“难道非要选择么?” 老者冷笑道:“上天绝对不会安排绝对完美的事!” “那我就逆天而行!”石敢当眼中金光闪烁,月兑口而出。 老者一笑,松开手道:“那你就去吧!” 不容石敢当多想,见老者松手,便冲着老虎而去,这时老虎似乎觉察到危险,看了一眼石敢当,一声虎啸之后,扭身就跑。 “快拦住它…”那个大汉急忙高喝! 可是这些人哪里拦得住猛虎,付出了几条人命,看着老虎绝尘而去。 “哈哈,这个老虎还不算傻!”老者突然笑道。 老者的笑声激怒了那个大汉,大汉一步来到老者跟前,想要抓老者的前襟,老者也不躲闪,伸出一脚,轻描淡写的将大汉踢飞。大汉头冒冷汗,蜷缩着身子,在那里喘息。 老者走进几步,一脚踩在大汉的小腿上,口中道:“刚才听你叫的欢,为什么你不上?”转过身对石敢当道:“一味求善,反而是恶,想要逆天,你还差的远!” “咔嚓”一声,老者将那大汉的腿骨碾碎。石敢当眼皮一跳,还真没有想到,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者竟然是个狠角sè。 老者摆了摆手,让石敢当过去,石敢当不知所以,闻言而去。此刻大汉在地下抽搐几下之后,昏厥过去。 其他灾民躲在远处,不敢近前。开始收拢尸体,不知是因为老虎跑掉,还是因为死伤了亲人,很多人坐在地上哭泣起来。一时间哀声不断,闻着无不悲切。 老者将大汉提了起来,对石敢当道:“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灾民!混在这里就是要害死别人,掠人妻女,甚至为了想要一张虎皮,便哄骗这些人卖命!你说这样的人值不值得可怜?该不该杀?” 石敢当双手拳紧握,眼中突然露出一股杀意。 老者笑道:“很好,孺子可教!” “你在看看那些灾民,你难道还不明白么?这个人不死,他们就不会有好ri过,而且这天下像他这样的恶人,比比皆是!你要逆天就要杀光这些人!” 老者突然提高声音,道:“石敢当!你敢么?” 老者吼声,让石敢当心中一震,一模深邃隐于如漆的瞳眸之中,那种杀意随之淡去,眼中金光消隐不见,对老者道:“石敢当!敢作敢当!” 老者一笑道:“走吧,咱们爷俩喝两杯” 石敢当回身看了看这些灾民。对老者道,您先上车,老爷子呵呵一笑,跳上马车。石敢当一手擎住车沿,一手将拉着马匹,从车上卸了下来。然后将马匹拴在树上。自己拉着马车,朝着南方走去。 “你小子?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马车内传来老者的声音。 石敢当一边拉着马车,一边对老者道:“恶人要杀,好人也要帮,这不冲突!” 老者哈哈一笑道:“不错!这才是我徒弟!只是这一匹马能救的了几个人?” “尽我所能!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你徒弟的?”石敢当问道 却见老者并没有答话,车厢之内鼾声隐隐传来。 “我去!” 石敢当拉了一路车,老者睡了一路,途中醒来几回,却是给芷晴喂药,而且不让石敢当去许州,一直南走。芷晴吃了老者的药,已经有所好转,所以石敢当就按老者的吩咐拉着车,一直朝南走去。 这一ri石敢当进了复州,刚入城门,老者突然醒了过来,对石敢当到:“一直往里走,前面有个当铺左拐,有一家叫不如醉的酒楼!” 石敢当心中好笑,自称自己师傅的老者,挺有意思,谁能想到前些天,还那么霸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人不露相么? 不如醉,名字起的很特别,不算大也不算小,上下两层的小楼,门口摆放着几口大酒缸,看上去很有气势。 未进酒楼,石敢当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香,让人陶醉。这些天芷晴病已经好了大半,石敢当心情开朗了许多,把芷晴抱下车,却见老者已经上了楼。 石敢当无奈地摇摇头,翻看下包中的银两,硬着头皮上了楼。老者已经喊来伙计,道:“chun香楼的糯米粉蒸肉、清蒸鲈鱼还有小三鲜、在来两条河鲀给我生切成片,然后弄醋料” 那伙计挠挠头道:“客官前几样没有问题,只是这个季节河豚不太好弄!” 老者从怀中拿出一块银子,扔在桌子上道:“这个我不管,你来想办法,另外你们不如醉的只醉仙给我来两壶” 伙计一笑道:“您老放心,保证您满意!”说着就去抓桌子上的银子。老者一把抓住伙计的手,眯着眼睛道:“只醉仙若是少了三十年,我可不给钱!” 伙计将附在老者耳边,道:“您放心,我再给您配个六府茴香怎么样?” 老者哈哈一笑,松开手道:“快去吧!” 见伙计离去,石敢当饶有兴趣地看着老者,老者搓着手,一直往嘴里吞咽口水,逗的芷晴咯咯直笑,石敢当有点恍然,这个老者真的是个高人么? 这时候酒楼又上来四个人,身穿军装,一看便知是军人,为首的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匀称,相貌不出众,眼神平和,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另外三人一个人文士打扮,手中还拿着折扇。另外两人一看便知道是护卫。 几人上楼之后,分桌而坐,相貌平和的男子与文士一桌,其余两人一桌,没有点菜,只是点了几壶酒在那里闲聊。 “董先生,契丹已经退回幽云,为什么陛下还不将郭帅调回?” 那个文士董先生一愣,笑道:“彦超可是说笑?我一个南人怎么知道你们北边的事?” 男子一笑:“先生就志在山水,不过咱们之间就不要打哑谜了,求你指点!” 董先生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男子拿起酒壶,给董先生满上,道:“明天你就回你的北苑了,先生尽管说便是,何必担心呢?” 董先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道:“这酒不错!你王彦超眼光不错!” ; 第五十九章 董源论时局,敢当说八仙 “这酒不错,你王彦超眼光更不错!” “此话怎讲?”王彦超追问道。 董先生放下杯子,道:“郭威在朝中之时,虽担任枢密使,却从未统领三军,军中威望难免不足,可这三镇一乱便给他留了机会,现在又借着北抗契丹的机会,北游大海,卧关朝中龙虎相斗,眼光高明,是非常人可及!” 王彦超目光有些凝滞,下意识地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却不想有些喝急,被酒气所呛到,咳嗽了一阵,脸sè有些发红。 这几人声音很小,石敢当却听的真切,这个董先生很厉害啊,指点江山颇有气势,而且分析的很准确,这个郭威正是借着平判的机会在军中攒够了威望,而且用国家的钱,大肆收买人心,直到后来隐帝杀了郭威全家,郭威带兵杀回京都,改朝换代建立了后周。 一想到这里,石敢当不由得为李太后担心,自己历史真是太差了,只知道结果却不知道过程,不过或许知道了也没用,谁知道史书上说的是真是假。 “客官您要的菜,都齐了,请您慢用!”这是刚才的伙计跑了回来,将托盘上的菜肴摆下。石敢当收回心思,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看品相便知道不凡,可惜太少,便对伙计道:“给我五十个馒头” 伙计一愣,问道:“您这是要带走?” 石敢当模了模额角的疤痕道:“先吃着,剩下的带走!” 伙计一笑,点头道:“您稍等”便要退下,却又被老者抓住了胳臂。老者皱着眉道:“你这河鲀宰杀的不对!” 伙计用手翻看了一下,对老者道:“客官您看,脏器血液都已经弄干净了,保证安全” 老者呸了一声,道:“谁让你们把内在去掉了?算了跟你们说也不懂,去再弄两条来,我自己弄!” 那伙计无奈,只好将桌子上的河鲀带了下去。 石敢当有些疑惑问道:“前辈,这河鲀内脏有神经xing毒素,0.5克就能要人命!” 老者皱了皱眉,道:“有毒我知道,什么是神经xing?0.5克又是多少” 石敢当有些头疼,开口道:“就是很少的一点,就能要命!” 这时候伙计又上了楼,端来两条活的河鲀,另外还带了一把锋利的小刀。老者一手抓鱼,却见那河鲀吹气般地鼓了起来。老者将小刀刺入河鲀的月复中。 石敢当本以为河鲀会泄气,却不料,那被刺中的河鲀仍旧气鼓鼓的,石敢当觉得惊奇,凑近仔细一看,见老者用小刀,在河鲀的月复部轻轻一搅,带出一块内脏,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入一个瓷瓶之中,令一条河鲀也是如是处理。 做完这一切之后,老者手中刀影闪动,令人眼花缭乱,看不真切。最后老者轻轻收刀,便见鱼肉一片一片的落在盘中。 “啪——啪——!” “jing彩!” 楼上的两个人早已注意到这边,老者露出一手绝活,令人称奇!那个董先生凑了过来,用手捻起一张鱼片,薄如蝉翼,透可见人。将鱼片放入口中,闭上眼睛,视乎很享受的样子,随即睁开眼睛道:“人间美味!” 老者皱眉道:“美味是美味!可你怎么吃了我的东西!” 董先生也不介意,自顾坐下,对老者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人间美味岂能独享。”说着对那个王彦超道:“来这里一起坐!” 那个将军有些不好意思,来到桌旁,对几人一抱拳道:“我这朋友就是这个xing子,大家勿怪,这顿就算我请大家” 石敢当眼睛一亮,忙道:“那就多谢大哥盛情,快坐快坐!”见老者瞪了自己一眼,也不理会,对伙计道:“将那桌的酒一起拿过来,他乡遇故知!我们要好好畅饮,另外在给我多加一百个馒头!” 董先生先是一愣,随后哈哈一笑道:“有趣!有趣!” 王彦超坐在董先生身边,对老者道:“前辈真是好手段!” 老者也不理会,对石敢当道:“小子,你不觉得挤么?” 石敢当听到有人付账,岂会觉得挤,能够吃饱,站着也行啊,便对老者道:“这八仙桌,才做了五个人,算不的挤” 老者哼了一声,拿起一壶酒,也不用杯,直接用嘴喝了起来。那个董先生到是来了兴致,问道:“何谓八仙桌?” 石敢当一愣,眯了眯眼睛,难道五代时候没有八仙桌一说么?不是传说八仙去拜访吴道子时候,吴道子为了招待八仙而画了一张四方的桌子,取名八仙桌么?吴道子是唐朝的人,按道理八仙桌对于这个时代应该不会陌生吧? 石敢当仔细一想,恐怕这个传说有些出路,八仙之中的曹国舅可是宋代人,不过唐朝的时候却有八仙之说,而且还有八仙图为证,所以可以判断,此八仙非彼八仙。 董先生见石敢当沉思,以为石敢当有所不愿意说,便笑道:“难道这八仙桌还有什么忌讳?” 石敢当模了模额角的疤痕道:“这八仙桌到是没什么忌讳,不过却是说来话长!” 董先生却不见外,端起一杯酒道:“时间还早的很,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石敢当心说,你一边喝酒,一边听人讲故事,可不快哉了,可是你不知道讲故事的人都饿坏了。 “二哥是你在天上的故事么?给我讲讲吧?”芷晴拉住石敢当的手臂。 石敢当看见芷晴脸sè仍旧有些苍白,怎能忍心拒绝便一笑,道:“众位客官可要听的真切,听我细细道来” 话说,要说这八仙桌,就必然提到八仙,八仙者何?一曰吕洞宾、二曰汉钟离、三曰铁拐李、四曰蓝采和、五曰韩湘子、六曰张果老、七曰曹国舅、八曰何仙姑,八仙者虽同为仙却是身份个不相同,分别代表男女老少富贵贫贱,而成仙经历却也各尽不同。 石敢当首先开始向众人讲述吕洞宾屡试不第,然后遇到汉钟离点化,黄粱一梦,尝尽人间荣华,最后幡然悔悟,成仙得道。 董先生听完收起笑意,似有所思,王彦超和芷晴觉得有趣,兴致勃勃,倒是老者有些奇怪,脸sèyin晴不定,自顾喝酒。 石敢当便继续讲铁拐李肉身被老虎吃掉,只好投了一个面目狰狞、有些坡脚的乞丐肉身,让董先生来了兴致。便道:“这道家有夺舍一说,难道还真有其事?” 老者看了一眼对面的石敢当,冷哼了一声,拿起鱼片塞进口中。石敢当给芷晴夹了一些鲈鱼,又开始讲述其他人的故事,最后讲道八仙过海,凭借各自八宝,各显神通,最后飞天而去,位列仙班。 故事jing彩异常,加上石敢当口才又很好,所以众人听的如痴如醉。董先生连道了几个好字,石敢当吃了口菜,又喝了一口酒,还别说这只醉仙果然不错,入口绵软,七窍生香。 石敢当继续道:“八仙得道之后,时常下凡宴饮,这一ri便到画圣吴道子的家中,吴道子见八仙前来,非常高兴,却苦于没有合适的桌子招待,便画了一个四边尺寸相同的桌子,来招待八仙,后来把这种桌子就称之为八仙桌” 老者拿起酒壶,吸了一口,道:“小子,你知道的挺多!” “客官,您要的馒头!”伙计把馒头端了上来,石敢当一手一个,开吃起来,却突然觉得有人在看他,抬头一看,正是董先生,便问道:“怎么?我吃像不好?” 董先生眼神灼灼,问道:“你师从何人?” 石敢当一愣,笑道:“我能记住的,有一个美女师傅,不过一天都不到,给我派个任务,就把我打发了!” 董先生哈哈一笑道:“少年!你可愿拜我为师?” “你有病吧!” “你有病吧!”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 第六十三章 日出新东方,重新整盗门 京都龙亭滋养殿 汉主刘承佑与李太后正在会话,刘承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陛下?耿妃的病害未见起sè?”李太后知道刘承佑最宠爱自己的这个妃子,还曾想立她为后,可惜杨邠却不同意,只好作罢。 刘承佑哭丧着脸道:“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了,前几ri朝上,几个大臣禀报,很多地区受了蝗灾,京师大风拔木,城门也受了损,有几个大臣上书,说朕德行有亏,让我祭天请罪!” 李太后皱了皱眉,道:“可问过司天监赵廷乂(同义音)?” “赵廷乂告诉朕,说他只负责观测天象,是否有异变,来测算社稷吉凶,至于攘除祸事,他也无能为力,但是他也说了,怕是出了为祸人间的山魈!”刘承佑如实回答。 李太后心中不安,叹了口气,道:“冯太师与相国寺悲济大师素有来往,不如让他早些和尚做些法式摒弃这些污秽?” “太后做主便是!”刘承佑道 “君浩何在?”李太后决定让君浩去办这件事情,却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君浩,今天却不见了人影。 掌事太监向太后施礼,躬身道:“东方门主出宫了,若太后有事吩咐老奴便是”君浩只是个名字,复姓东方名君浩。 李太后沉思,这君浩一向不离自己左右,今ri却离宫这么长时间,难道出了什么事么? 京都青龙街 赵匡胤跪在母亲面前,双手紧握,脸sè苍白。眼中含泪道:“娘,孩儿张不开这口!” 杜夫人哼了一声道:“我又没让你去说,这提亲的事自然娘来做主,娘只不过让你探探那姑娘的口风。” 赵匡胤道:“娘,虽说京娘是我带回来的,可是孩儿也是受人重托,必定要将京娘安全无恙的送到他的父母手中,可是你让孩儿给弟弟提亲,这不是挟恩图报么?而且弟弟比京娘还要小上几岁!” 杜夫人也动了真气,道:“你怎么跟娘说话呢?娘知道你的心思,京娘对你有意,可是你已经有了家世,但是光义他却虽然年纪小,但迟早也要成亲,这样的好姑娘岂能放过?” “娘!弟弟才多大啊,成亲还早呢!” “早什么早!这是就这么定了,你马上去跟他说!要不然你就别叫我娘!” 赵匡胤皱着眉,走出房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京娘的心意,他怎么会不知!京娘是天下绝sè,做为一个男人怎么又会不动心,可是自己已经有了妻室,难道让京娘做妾?先无论京娘是否会但应,母亲那一关就过不了。 京娘独坐在房中,掐手算着ri子,过两ri父母就该到了,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虽然有些不舍,可毕竟还要离开,赵大哥已经有了妻子,虽然自己对他有意,却也能将情意放在心里。这些天,真的如做梦幻一样,稀里糊涂地遇到了贼,幸苦被人相救,否则后果……。 京娘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后怕,这让他想到一个少年,“姐姐别怕,跟我们走,没人敢为难你!”想到那个少年,京娘觉得心中安定了不少。 京娘觉得少年很奇怪,平常嘻嘻哈哈,可是有的时候眼神却深藏着一种忧伤,让人痛心。有的时候却是一泓深邃,让人看不见底。一路上明中暗里的古怪话语,现在才明白,原来落花与流水真的无缘。 京娘此刻有一种深深的感动,原来少年一路之上,不惜一切代价在维护她,保护她。可笑的自己对少年还曾经有过怨念。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很幼稚。 “京娘,我是大哥,我可以进来么?” 京娘一愣,虽然在赵家住了很长一段时ri,可是赵匡胤从来没有单独找过自己,不知道为何今ri来敲门?心中有些紧张。慢慢打开门,便见赵匡胤红着眼睛站在门外。 “赵大哥?”京娘并为将赵匡胤让进房中,既然两人在无可能,便要注意分寸,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赵匡胤面露尴尬道:“京娘大哥跟你商量个事?” 京娘一笑道:“大哥平常一向爽朗,为何今ri有些吞吐?大哥有话只说便是!” “我能进去说么?” 京娘一皱眉,让开身子,让赵匡胤进了门,却没有关门。 两人坐下,赵匡胤支吾道:“我娘想问问你,能不能做赵家的媳妇?” 京娘脸sè一红,侧过身子,轻声道:“大哥已经有了妻室,怎么还跟京娘这说个事呢?” 赵匡胤吐了一口气,道:“我娘看上你了,不过不是为我提亲,而是为光义提亲!” 京娘一下站起山来,怒视赵匡胤,道:“难道是大哥叫消遣京娘,光义今年才多大!” 赵匡胤站起身来,便走便道:“你不同意就算了,我去回报我娘。” 刚走至门口,便听京娘哭泣道:“你既知我的情意,不予理会便是,为何要如此侮我!” 京娘伤心至极,伏在桌子上呜呜哭泣。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赵匡胤抬起头仰望天空,没有解释,抬脚离去。觉得墙头有人,放眼望去,却见空空如也,心中道,或许自己心中烦念,看错了也不一定,摇摇头,回去禀告自己的母亲。 东方君浩从墙上跃下,心中甚为波动,难道石敢当真的是千年之后的人么?为什么石敢当把这件事告诉他? 虽然石敢当离开京都,但是君浩对石敢当的事越发关心,让手下的相思门一直关注和石敢当有关人的动向。史德统与王轻絮花前月下,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关注的地方。 这个绝sè美人赵京娘引起君浩的注意,尤其是石敢当留给京娘的那封信。君浩趁人不备已经看过,信中所说,让他冒出一身冷汗,难道石敢当真的是千年之后的人?真的可以未卜先知?不过现在还没有定论,还要在观察一些时ri。 君浩想到这里,飞身朝着朱雀门赶去,石敢当托自己照顾南宫柔和轻舞两人,自己当然要尽心。南宫柔虽然年纪小,做事却是很坚毅,十多天的功夫,已经将聚集到京都的盗门弟子整合起来,还有那个轻舞做事沉稳,有大将之风,若不是石敢当的人,自己还真想收到相思门。 君浩抬头看看牌匾,见上书“ri出东方”四个大字,不由得会心一笑,盗门始祖东方朔竟然与自己同姓。 君浩却不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东方朔本姓张,而不是复姓东方。不过盗门总坛以ri出东方为牌匾,却有新意。 门外有两个男子守卫,见识君浩,忙抱拳施礼道:“东方护法您来了!” 君浩莞尔一笑道:“南宫护法和轻舞护法可在?” 南宫柔和轻舞回到京都,便找到她,求助整理盗门,还拉自己入了盗门,君浩也未当真,为来出入方便就做了盗门第三护法,按照星宿之说,天分三恒,即为紫微、太微、天市垣,既然南宫柔为紫微护法,轻舞为太微护法,那么自己就是天市垣护法了,不过这样太难听,南宫柔便去掉一个市字,变成天垣(同炎音)护法了,不过还要加个代字。 君浩这个代天垣护法,还需要门主石敢当亲封呢,而此时的盗门门主,石敢当却在赶往衡山的路上。 ; 第六十四章 美景不醉人,图谋楚合宫 楚国都会潭州,会chun园。 会chun园是马希范承王位,而修建的巨大园林,占地数千亩,堆石成山,玉宇琼阁,满园珍馐,四时花开不谢,宛若天上rénjiān。 全园设嘉宴堂、金华殿、碧浪湖、紫微山、流杯亭等景苑。下临碧浪湖,极目远眺,便可见,微风拂荡,湖山翠岛绕沙鸥,波光粼粼,秋水长天与共休。如诗如画,令人陶醉。 马希广心绪万千,无心观景。登上流杯亭,便见厅中玉石柱上所刻写的诗句:衰兰寂寞含愁绿,小香妖娆弄sè红。 马希广是马殷的幼子,与马希范同母所生,故而得到这一隅江山。马希广资质平庸,本质不坏,心怀仁厚,哥哥马希萼造反,被自己的部下指挥使刘彦瑫所败,退回武平,马希广不想再追究,甚至想与马希萼分疆而治。 可是,马希萼却并不甘心,向湘西梅山蛮借兵,在次攻来,怎能不不让人忧心。为了这江山嫂子投了井,弟弟马希瞻也因苦劝无效,郁郁而终。 “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马希萼不思悔改,竟然在次起兵叛乱,不诛之怎能安国?”马楚虽为一国,却从未称帝,故而国君都称楚王。说话的人正是指挥使刘彦瑫。 见马希广仍旧犹豫,心中不免失望,自古为图霸业,怎能如此优柔寡断?况且当初马希广继承王位,废长立幼就是自己与尚书仆shè李弘臬所为,若是马希萼掌权,自己还能有好果子吃么?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抵抗到底。 “刘将军,这次我兄长势大,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刘彦瑫躬身道:“马希萼兵不过万,马不过一千,轻舟破甲,虽有蛮兵相助,却也不成气候,只要王爷给我一万军队,军舰一百五十艘,臣定能将他绑来见您!” 马希广手扶玉柱,轻言道:“就依照将军所言,若是生擒,切不要坏了我兄长的xing命!” “卑职尊命!” 刘彦瑫出了宫,便直接回到府上,对下人道:“去将安将军找来,我有事与他商量!” 下人到后堂去寻,片刻之后,安如海便出现在堂前。安如海带着黄止语来到了南楚,偶然机会之下遇到的止语的堂叔刘彦瑫。 黄止语是冲天将军黄巢的后人,而黄巢后人却分为两支,一支姓黄,便是止语、芷晴这一脉,另一支则是姓刘。当初黄巢起义,有奇人指点,杀伐过多易伤子嗣。黄巢便让其中一个儿子随了母姓,改姓刘,便是刘彦瑫这一脉。 刘彦瑫颇具武力,少时一直住在丁家堡破庙,收了丁义为徒弟,后来到马楚为将,一直做到今ri的指挥使。刘彦瑫虽然有几房妾侍,却没有子嗣。心中困恼,难道黄家竟然要断了血脉?却不想遇到自己同宗侄儿! 刘彦瑫知道自己的唐哥恐怕已经遭遇不测,这黄止语便是黄家唯一的血脉,自然呵护有加,对这个忠心护主的安如海也很敬佩,而现在南楚怕有变故,便想找安如海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两人落座,刘彦瑫便将自己目前的处境说了一遍,安如海皱眉不语,这时黄止语走了出来,少年给两人施礼,眼神安静,一改以往的浮躁。刘彦瑫不禁暗之点头,没有磨练就没有成长。 “止语,有事么?”刘彦瑫和颜悦sè道。 “堂叔,安叔,刚才你们的谈话我听到了,朝堂的事我不懂,堂叔自会处理,我最近武功虽有长进,可是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想求堂叔借我些兵丁!” 刘彦瑫与安如海对视一眼,心中明了。刘彦瑫道:“芷晴的事,我也很担心,不过让你自己去,唐叔还真不放心!” 安如海也道:“现在世道不太平,楚兵、叛兵还有蛮兵到处横行,还有江湖纷乱,以你现在的武功,很容易出事!还是在等等吧!” 黄止语神情落寞,微微垂头,道:“难道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么?也不知道妹妹现在如何了?” “这样吧”刘彦瑫突然开口道。 衡山道派在今天华山比武会中,得了些便宜,将整个衡山都得了去,他们正在驱逐一些小门派,这些门派中包括占据祝融峰的白莲殿,白莲殿殿主肖晓婉在闭关,他门下的弟子便到恒山找到她们的师伯讨个公道。 衡山附近很多门派也知道此时,都在向祝融峰汇聚。而且南楚最大门派楚合宫也参与其中。 黄止语抬起头,一脸疑惑,道:“这跟找我妹妹有什么关系?” 刘彦瑫微微一笑道:“这些江湖门派其实无关大雅,只是这楚合宫参与进来,就不那么简单了,楚合宫掌管南楚七层的茶路,马希萼怎么会放过?我听说他已经派了一个姓周的将军,去整合这些江湖门派,楚合宫首当其冲!” 安如海喝了口茶,道:“这茶道便是南楚的命脉,既然马希萼想谋权,自然要掌握这茶道,可是楚合宫多年经营,怎么那么容易就范?” 刘彦瑫冷哼了一声,道:“楚合宫宫主楚天雄是个人物,武功高深莫测,全凭一己之力,楚合宫才有今天的局面,可是这个人心高气傲,也得罪了不少人,他要是死了,这楚合宫也必然墙倒猢狲散!” 安如海放下茶盏,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刘彦瑫看了一眼黄止语道:“匹夫之勇,可以一对十,可是若是对着成千上万的军队,任你是盖世英雄,也难免一死。马希萼正是看出这一点,准备用军队强行碾压这些江湖人,然后在树立一个傀儡,整合南楚的江湖势力,以助他登上王位。” 刘彦瑫说到这里,又对黄止语道:“止语,你可明白?” 黄止语一愣,随即道:“难道堂叔想让我黄雀在后,掌握这一方江湖?” 刘彦瑫击掌道:“止语果然聪慧,我准备给你三千兵马,待时机成熟,便将这块肥肉吃下,你看如何?” 黄止语仍旧困惑,道:“这与找我妹妹何干?” 安如海一笑,止语虽然聪明,却是年纪太小,看的太短,便道:“你堂叔这一计谋是一石三鸟,其一庙堂局势变幻无常,你堂叔想留一条后路,若时局不利,便隐入江湖。其二为你某的一方势力,寻找芷晴这江湖势力可是大有用处!其三这世间暴力者首当盐铁,可在这南楚茶才是王道。有了茶道便是有了财富,有了财富才有将来!” “将来?若是妹妹出了事,即便富可敌国,权倾一世,又有何滋味”黄止语说完,躬身退了回去。 “这…?”刘彦瑫看着离去的少年,一时有些糊涂。却见安如海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变化甚大,弄丢了芷晴,心中一直愧疚,所以你也别怪他!” 刘彦瑫也是叹了口气,随即昂然道:“我们是冲天将军的后人,就要有祖先的气魄,即便不能再现先祖的风采,也要将这尘世搅闹一番!” ; 第六十五章 绝户安民计,巨灵神显灵 许州葛县门外 被安置在城门外的灾民已经断粮两天了,王县令原本安排开设的粥堂已经撤除,修缮好的城门,再次闭合,再次将难民的生存的希望封死。 韩令坤带着怒气,闯入县府,见县中的几个首脑都在,便质问道:“县尊大人,为何停了粥堂?” 王大人见是韩令坤,脸sè难看,斜眼看了看张主簿,张主簿站起身来,脸上带笑道:“韩将军你有所不知,咱们县中存粮本就不多,开设粥堂救济灾民本就是权宜之计,如今难民已经被引到城外,只要城门不失,这县内便可安然无恙!” 韩令坤听罢,怒火上冲,指着张主簿的鼻子道:“这就是你的安民之计?难道城外的一千多人,就不是命么?” 王县令也站起身来,拉住韩令坤的手臂,道:“将军勿要动怒,张主簿也是为我一县安危着想!” 韩令坤甩开王县令的手,冷冷地看了看几人,从县令、县丞、主簿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如此团结,仰天长叹道:“这县内数万人口,粮仓余粮未空,官绅富户也不在少数,难道就不能给他们留一条生路么?” 王主簿被韩令坤一吓,有些惧怕,将身子隐在王县令身后,低着头道:“粮仓虽有余粮,可不知这灾荒要持续多久,不能不做长远打算,而官绅富户虽有粮,却也不是白来的,有谁愿意拿出白花花的米面,来救济这些贱民呢?” “贱民?”韩令坤将手放于剑柄之处,吓得张主簿猛然向后一退,正绊在身后的椅子之上,摔了个结实。 韩令坤知道自己多说无义,也不能真的杀了这几人,转身离去。望着离去的韩令坤,王县令眼神复杂。张主簿也从地上爬起,哆哆嗦嗦道:“武人无礼…!武人无礼….!” 韩令坤出了府门,便见自己的一群兄弟围了上来。 “大哥,怎么样?”说话的年轻人叫韩重赟,与自己同姓,本领不凡,对城防工建很有研究,由于出身不高,对这些灾民很是同情。 韩令坤叹了口气,道:“他们前些时ri放粮,只是将难民引到城外,既然达成目的,怎么还会管那些人的死活!” “这群贪官酷吏!”众人有些激奋。 韩令坤却见韩重赟低头不语,便道:“别想了,虽然这县中归我节制,但是县中的粮食我也无权做主,如果私自放粮,和造反无异。” 韩重赟一笑道:“大哥,最近可听到县内最近的风声?” 韩令坤疑惑道:“什么风声?” “天降蝗身惩荒帝,数万百姓变池鱼,唯有巨灵神威显,推倒城门怜苍生”韩重赟念道。 韩令坤皱了皱眉,问道:“从哪里传出来的?” 韩令坤知道这个巨灵神,传说:巨灵神是守卫天门的神将,力大无穷,可举动高山,劈开大石。古时人间有曾洪灾患,因受到高山阻隔,洪水无法顺利流入东海,所以洪水四处泛滥,世人疾苦不堪,惊动上天,天帝乃命巨灵神下凡,一夜之间搬走群山,解救万民。 “县内一些小乞丐都在传唱,而且还有画像”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张画像,交到韩令坤的手中。 韩令坤接过,展开一看,见画像之上竟然是一个少年,少年一身戎装,手持巨斧,一脚踏在倒落的城门之上,显得威风凛凛。看模样,韩令坤认出画上的人就是那ri只身撞开城门的少年,那额头上的一弯新月疤痕尤为明显。 韩重赟解释道:“我猜想有人想借机起事,城外的难民断粮有两ri,已经没有了活路,唯有铤而走险了!” 韩令坤收起画像,对几个兄弟道:“这件事自己知道就行了,谁也不准说出去,另外重赟你去给我查查城内的乞丐,把那个领头的给我抓回来!” “大哥!你…!” 韩令坤摆了摆手,道:“按我的话去做!记住要快!尽量不要伤人。” 韩重赟无奈,低声哼了一声,转身去办。韩令坤心中不苦,却不能道明,吩咐剩下的几人道:“跟我先回去,把县中的地图拿给我!” 回到军营,韩令坤对着地图研究起来,不知何时,天sè已经暗了下来,有手下已经将油灯点燃,韩令坤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双眼。这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传来。 “报,将军!韩重赟求见!” “进来吧!” 韩重赟走进帐中,见只有韩令坤一人,便道:“大哥,我回来了”。 韩令坤点点头,道:“可有收获?” “查到了,撒播偈诗的是丐帮的少帮主**,人我已经给你带回来了,不过大哥…!” 韩玲哭一笑,道:“把人带上来,另外找几个自己弟兄看着点,我有话跟你说。” 韩重赟眼睛一亮,随即转身出了帐门,大声道:“你们几个人守在这里,不得允许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们也别让他们进来,明白了么?” “属下遵令!” 韩重赟再次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年轻乞丐,正是丐帮的少帮主**。**悠然走进帐内,并不害怕,见桌案边有一只短凳,便自顾坐了下来,道:“不知…这位将军,将本帮主找来有何事?”。**因为被石敢当蹦掉了几颗牙齿,说话的时候总是想闭嘴刻意掩盖,这样说起话来,声音显得很怪异。 韩令坤打量这个**,年纪不大,显得有些瘦弱,普普通通,看不出厉害之处。不过能够编出偈语,进入军营也不害怕,就凭这两点来说,也算是个有头脑的人物。 “我没时间跟你嚼舌头,把你的计划说出来!”韩令坤直言问道。 **脸sè不变,哈哈一笑,道:“将军什么意思?我一个小乞丐吃了上顿没下顿,能有什么计划,我身上还有一块干粮,我计划是明天吃,还是后天吃?难道将军还关心这个?” 韩令坤轻哼一声,对韩重赟道:“说说你的想法…!” “我…!”韩重赟看看两人,支吾片刻后,道:“我看城中的偈语猜测到可能有人要煽动灾民袭城,但是这次城门修缮之后,比以往还要坚固,我不知道那个神力的少年能不能做到,但是就凭城外这些人,即便有撞木也很难成功,何况….” 韩令坤鼓励道:“不要有顾忌,你继续说!” “更何况,还有我们一个营的守兵,别说外面是一千难民,就是一千正规军,也是徒劳” 韩令坤斜眼瞄了一眼**,见他果然脸上有些变sè,便道:“你都听到了吧,我知道你的打算,里应外合?你太天真了!难道你把我们这五百弟兄当傻子了?” 韩重赟对**道:“我们将军也同情外面的灾民,要不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你赶快说说你的计划!” **脸上一会yin,一会阳,变幻不定,似乎在考虑两人话语的真伪。韩令坤一摆手,对**道:“你过来!” **闻言站起身来,依言来到韩令坤身边,韩令坤指着地图道:“你把你们丐帮分散在难民之中,组织好难民,待城门大开,你们带人分别攻占粮仓、还有几个官绅富户的家中,但是有几点你必须保证做到!” **这时怎会不明白韩令坤的意思,心中猛然跳动,抬起闪亮的眼睛道:“将军有话请说” “第一,粮仓的粮食你们只能拿走一半,第二官绅富商的家里可以抢钱财,尽量不要伤人,第三,你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天一亮你们必须出城,去哪里我不管”韩令坤逐条交代。 **拍着胸脯道:“请将军放心,我们一定做到,我替城外数千灾民多谢将军活命之恩”说着便要跪倒叩谢。却被韩令坤一把拉住,道:“你不用谢我,这件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明白么?” **一时愣在那里,见韩令坤从怀中掏出那张画像,塞到**的怀中,道:“这偈语写的真差劲,不过还好真的有巨灵神显圣,要谢就谢巨灵神吧!” 某ri黑夜十分,葛县城门外聚集大量灾民,听到人群中有人喊道:“前些时ri,巨灵神下凡将城门推倒,我们得以活命,却不料被贪官所欺诈,骗到城外,眼看就没了活路,难道我们就认命了么?” 一千余难民皆闻声而泣,那个声音又到,“天地不仁,唯有巨灵神怜我世人,不如我们诚心叩求他在次显露神威如何?” 众人闻言,围门而跪,叩头不断。对于他们来说,天降神灵或许是活下去的最后一根稻草。 突然闻得一声巨响,火光四耀,城门应声而倒。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巨大的欢呼,巨灵神果然显灵,所有的人的眼中都是一亮,闪烁的生存的希望。 “巨灵神显灵拉——!” “巨灵神显神威——!” “唯有巨灵神威显,推倒城门怜苍生!” 《通鉴》乾佑二年,许州葛县,酷吏不仁,巨灵神下凡,显神威惩戒,隐帝闻之,下旨严惩酷吏,另修巨灵庙,铸巨灵金身,以息神怒。 ; 第六十六章 衡山遇真仙 在遇玉缜子 南岳衡山,自古便是宗教文化鼎盛之地,道教称呼其为第三小洞天,供奉神威司天王。最早正一教鼻祖,张道陵曾经到此处,见山峰秀美、清奇,便曾言:此乃修仙得道不可多得之妙处。 石敢当入了山,便将芷晴背在身后。山中毒蛇猛兽甚多,自己皮糙肉厚自然不怕,可不能伤了芷晴。上次入山有青鸾引路,而这次自己一进山,似乎就迷失了方向,走着走着竟然没了路。 早晨花草仍带有晨露,山中百鸟鸣唱,远远望去见山峰飘着玉带,真犹如进了仙境,芷晴趴在石敢当的背后,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草叶,逗弄着石敢当的耳朵。 石敢当对芷晴道:“别闹了,二哥教你唱支歌?” “好啊,二哥好久没唱歌了!”芷晴扔下草叶,搂住石敢当的脖颈道。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石敢当觉得离开尘世的喧嚣,来到这无人之地,心中得到一丝清宁。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芷晴,善良单纯而又宁静,便犹如空谷中的幽兰。 “转眼秋天到,移兰入暖房,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 天意怜幽草,可是不经历风雨的花朵,可能开的艳丽? 石敢当停下脚步,转过头道:“芷晴,你愿意习武么?” 芷晴将脸贴到石敢当的背上,悠悠道:“二哥,我最近总做奇怪的梦!” “哦?”石敢当觉得很奇怪,抬头看了看太阳,矫正一下方向,继续向前走去。 芷晴继续道:“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一个,老婆婆来教我练剑,我一做不好,她就惩罚我,可是我真不想学,二哥你是天上的神仙,你能帮我跟她说说么?” 石敢当心中诧异,这些天来,很多时候两个人都住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人来教芷晴练武。除非是绝顶的高手,能避过自己的耳目,可是,这个可能绝对不大,因为即便能躲过自己的耳目,也不可能逃过张须真这个半仙,除非是神仙! 石敢当有些担心,莫不是芷晴又病了?口中安慰道:“嗯,二哥今天晚上就跟她说,让她别来了,谁也不能强迫芷晴做不愿意做的事!” “二哥最好了”芷晴听罢便紧紧搂住石敢当的脖子。 石敢当心中暖暖的,露出一丝微笑。 “两位小友这是去哪?”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让石敢当吓了一跳,这还幸亏是白天,若是晚上石敢当都有上去揍人的冲动。 前方两步远的地方,躺着一个老道士,老道士一身蓝sè的道袍,道袍沾着雨露,显得有些cháo湿,头上一块蓝sè的方巾,本是剑眉却长出许多,微微下垂,睡眼惺忪,一缕长髯齐胸,身后还背着一把宝剑。 石敢当见是个老爷爷,也不好动怒,便道:“道长您这是刚睡醒?” 那个道士,站起身,用手抓了抓头上的发髻,又拿到眼前看了看,用嘴一吹,随后又模了模鼻子,笑道:“我来山中寻友,却不料遇到你们二人,不如我们一同上路?” 石敢当现在对和尚和道士很抗拒,可是现在不知道此人的底细,是敌是友还很难说,便疑惑道:“道长这是何意?” 那道士模了模颚下的一缕长髯道:“跟我走,保你们不吃亏,让你们看点好玩的!”见石敢当皱着眉,接着道:“你不用害怕,你不就是天煞命么?嗯?….还有金龙针的气运,还有新月耀,你小子倒是个怪胎!” 石敢当知道这次又遇到高人了,便问道:“道长怎么称呼?” 那道士又道:“我叫聂师道,有人叫我老聂,也有人叫我聂真人的,反正随便吧,一个名字而已” 石敢当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个人是谁,看来这个算不上大鱼。便不在纠结,对聂师道,道:“聂真人这是?” 聂真人哈哈一笑,道:“跟我走,让你长长见识!”说着便头前带路。 石敢当想了想,便背着芷晴跟在后面。 三人来到一处山崖之上,便见山崖下面密密麻麻站了很多道士,聂真人坐到悬崖边上,两腿悬空,从腰间拿出一个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悠然的看戏。见石敢当仍然站在那里,便用手拍了拍崖边,示意石敢当坐下。 石敢当摇了摇头,山崖虽然不算高,也有二十多米,石敢当有些轻微的恐高,何况有芷晴。聂师道也不勉强,一笑道:“事先说明,我是人,一会你们看到什么,千万别害怕!更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要是你一脚把我踢下去,我也得玩完!” 石敢当尽量凑近了一些,“我们在这里不会被发现?” 聂师道指了指太阳,石敢当回身一看,才明白,自己这个地方与地面、太阳三点一线,阳光刺眼,自己所在的这个位置,从下面看很难发现。但是从这里看下去,却异常清晰,而且隐约之间能够听清下面的谈话。 山崖之下,这些道士围站在一个八角形的矮台周围,而矮台之上,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正在手持宝剑做法。 见那道士,先是挥舞了一套剑法,行云流水,很是好看,待身形站定,长剑指天,便见剑尖之处出现一道电光,直刺人眼。接着台上便起了风,道士的长须、道袍被风吹起,显得十分飘逸。 道士口中道:“今ri是家师羽化成仙之ri,多谢各位道友前来观礼,现在吉时已到,请各位道友退后” 众道士闻言,皆是退后数步,忽然台上,仙音缭绕,云雾大起。石敢当眼神本是极好,可是这云雾厚重,让他看不清台上。须臾台上烟雾散去,便见台中盘坐一个蓝衫道士,竟与山崖边的聂师道一模一样。 若不是聂师道有言在先,石敢当还真以为遇到了鬼。聂师道一笑,道:“怎么样,好玩吧?” “这是什么情况?”石敢当好奇。 “算上这次,我已经羽化第三次了,记得上一次是,在广陵紫极宫。”聂师道看着台上的“自己”悠悠说道。 石敢当仍旧不解,难道这世间真有神仙?真的有肉身魂魄之说? “呵呵,孩子,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神仙!你看到的都是一些障眼法罢了,那个白胡子是我的一个徒弟,而台上的那个是人只不过易容成我的模样而已。” “这个玉缜子是你的弟子?” 聂师道微微错愕,问道:“你认识他?” 石敢当当然认识,这些人便是当初围困祝融峰的那些道士,yin险狡诈的玉缜子,还有那个红鼻子的于青山也在。 见石敢当点头,聂师道继续道:“你继续看” 台下诸多道士见台上盘坐的道长,皆是跪地叩拜。那个持剑的白胡子道士,对众人道:“今ri家师羽化成仙之后,必能佑我衡山道派,来人——!燃圣火!” 早已准备好的道士,将干柴点燃,片刻的功夫便大火冲天。 “下面有机关?” “嗯!不错”聂师道点头道,随即又问道:“怎么还不明白?” 石敢当确实很糊涂。 “我这个徒弟,想借我的声威,整合这个所谓的衡山道派,所以我必须在适合的时候羽化成仙” 石敢当若有所思。 大火过了许久,才熄灭。一个道士忽然嚷道:“快看!师祖的道袍扔在”。说着率先闯入墟烬之中,将道袍取出。 白眉道士眼露欣喜,接过道袍,跪在墟烬之前,眼含热泪,跪拜道:“多谢仙师赐我宝衣,玉缜子不才,定当整合衡山道派,耀我道家光辉!” 石敢当也不傻,已经看出门道来了,这个道士又是导演,又是演员,自导自演, “啪——啪——啪!”一个红鼻子的老道,从地下站起,眼含讥笑,道:“玉缜子道长,你不会以为让我们看一场戏,我们就选你当这衡山的掌门吧!” “于青山!你怎敢对我师父无礼!”刚才拾衣服的道士,是玉缜子的徒弟,见于青山搅局,便开口质问。 于青山看了一眼那个道士,呕了两下,一张口,便是一口浓痰正吐在那个道士的脸上,呵斥道:“滚一边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玉缜子皱了皱眉,对于青山道:“于道长,按我本意,也不愿意当这个掌门,不过弘扬我衡山道宗,一直是家师的心愿,所以…!” “狗屁!你别拿你师父说事,谁不知道聂师道离开衡山五十年了,怎么就这么巧,在这个时候回衡山来羽化?玉缜子咱们都是老狐狸了,你别来这套,想当这掌门?可以!不过你得拿出你的本事!” 玉缜子听到于青山的话,也不动怒,淡淡一笑道:“不知于道长要我拿出什么本事呢?” 于青山哼了一声,道:“这衡山七十二峰,以祝融、紫盖、芙蓉、石廪、天柱为最,就看你能拿下来几座?” “明天想不明跟我去看看热闹?”聂师道问石敢当道。 石敢当一笑道:“什么热闹?” “走….先找个地方住下!” ; 第七十一章 南楚第一贱,范一凡露底 俗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不做瓷器活。老者自然没疯,当宝剑与肉掌接触的一刹那,突见火光一闪,发出嘶嘶金鸣之声,老者的肉掌竟将于青山的宝剑销断。 这一场梦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唯有楚天熊淡淡一笑,道:“大师兄宝刀不老,师弟佩服之至!” 于青山看着断剑,脸上yin晴不定。玉缜子退后了数步,皱着眉凝视着老者,这个人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以为楚天熊是头号的强敌,却不想这个老者也这般厉害。 “行了,你就别废话了,赶紧把那药吃了吧!”老者对楚天熊说道。 “药…?什么药?”乐婉婷一听,来了jing神,赶忙问道。 楚天熊也不答话,从怀里拿出一个jing致的盒子,打开盒盖,里面装着一粒黑sè的药丸。楚天熊将药丸扔在口中,咀嚼几下,便咽入月复中。闭上双眼,等了片刻,便见他苍白的脸sè已经转红。 众人见此,表现不一,玉缜子与于青山脸上露出惊惧,不自主的向后退去。乐婉婷脸露欣喜,然后又担忧地看了一眼玉缜子身后的楚含愁,眼神复杂。 楚天熊再次睁开双眼,眼神变得尤为凌厉。石敢当心中感慨,大boos就是不同凡响,嗑个药就能满血,满状态复活。 “我楚天熊,不想为难你们,把这个畜生给我留下,你们赶紧滚!”楚天熊声音不大,却很有震慑力,玉缜子和于青山又退了一步。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各自做着盘算。 “玉缜子,我知道楚天熊很厉害,所以下的毒是无sè无味的,只是暂时让人失去内劲,很难察觉,我不相信他能察觉!” “于掌门,我匕首上的小叶曼陀罗是什么样的毒药你也清楚,难道你认为就这么容易解开么?我觉得他在故作声势!” 两人一唱一和,相互鼓励,可是谁也不肯上前一步。楚天熊没有理会两人,盯着两人身后的楚含愁道:“马山给我滚回来,看在你姑姑的份上,我饶你一命!” “我…我…”楚含愁浑身颤抖,却是不肯上前,对玉缜子道:“玉缜子,楚天熊是骗你的,你快…快去杀了他!我答应你,只要我做了宫主,我一定听你听你的话。” 玉缜子眼中闪出一丝狠辣,对于青山道:“于门主,机不可失,为了衡山道派,你我应该联手而为才是。” 于青山也狠下心来,吐了一口浓痰,对台下的手下道:“给我杀了楚天熊!” 一时间,两派的道士跳上台来,冲向楚天熊。楚天熊和乐婉婷带的手下不多,而白莲殿的一帮姐妹因为肖晓婉的原因,也不愿意帮楚合宫。 就这样不到片刻,场上只留下楚天熊夫妇,其余的人都死在乱剑之下。 楚天熊也不畏惧,对乐婉婷道:“你的问情好久不曾饮血了,今ri就让它喝个够”乐婉婷脸sè一红,露出少女般的娇羞,眼神之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辉。 老者护着白莲殿的一群少女,眼中流露一丝伤感,对石敢当道:“小子,看到了么?什么才叫男人!” 石敢当觉得场面有些血腥,却离奇的没有觉得恶心,楚天熊一手扶着乐婉婷的腰肢,一手持剑,剑光如电,飘逸若仙,白光一闪,便是一道血线,应声倒地的尸体,断手残肢,不断冲击着石敢当的大脑。 在付出大量人命之后,所有的道士也产生了畏惧,不肯向前。楚天熊冷冷一笑,坐到椅子之上,将剑交给乐婉婷,道:“给我擦擦,别脏了我的剑!” 随后低头看了看脚下,摇摇头道:“鞋子都湿了,婉婷有时间再给我做一双厚一点底的鞋。”石敢当低头见楚天熊的脚下,果然那双灰sè的鞋子,已经被血水浸的发黑。 以楚天熊坐的椅子为中心,五米之处,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圈尸体,不下三十人,竟然全部一剑致命,无一人生还。 石敢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肠变硬了,没有觉得这些死去的道士可怜,看见仍旧擦鞋的楚天熊,还有那些手中拿着剑,却哆嗦的道士。石敢当心有所悟。 “这些人或许罪不该死,但却该死!”老者似乎在自语道。 于青山和玉缜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谁会想到本来万无一失的下毒计划,竟然双双失败。两人这是想要抽身,已经不可能了,可是真要杀掉楚天熊,却又没有信心。 “你要去哪里?”楚天熊闭着双眼,仍旧对场上几人的举动了熟于心。见楚含愁要悄悄开溜,出言问道。 楚含愁身子一震,猛然向前跑去。他这一跑引起许多道士的共鸣,纷纷效仿,开始逃窜,可见楚天熊虎威之盛。 楚天熊冷哼一声,也不理会,从乐婉婷手中拿过长剑,朝着玉缜子而去。玉缜子对于青山道:“于掌门,生死之间,就不要留手了!” 于青山将手中的半截宝剑扔掉,换了另一把长剑,与玉缜子一起迎敌楚天熊。还未交手便听到有人高喝:“楚宫主,我来助你!” 众人应声看去,见一灰衣老者,手持长剑冲了过来。这个人石敢当也认识,号称南楚第一剑的范一凡。 范一凡来到台上,却被楚天熊拦下,道:“保护夫人,这里用不上你!”范一凡却道:“宫主放心,夫人无碍,大公子已经带着人马赶来了!” “什么?含香来了?”楚天熊一惊,随即问道:“在哪里?” 范一凡用手一指山口,楚天熊顺着看去,果然见一大堆人正往这里赶来,却觉得有些不对,这些人的装扮不像是自己楚合宫的人,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定睛一看,胸口已经插着一把剑,而剑的主人却是范一凡。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山口的人吸引,谁也不知道范一凡这一剑是如何办到的。乐婉婷一声惊呼,才把所有人目光引回,见楚天熊捂着胸口,半跪在地。 “卑鄙!”老者见师弟被人暗算,扑了过去。范一凡冷冷一笑,也不恋战,飞身朝外而去。老者没有追去,来到楚天熊身边,将他扶在椅子上。乐婉婷也跑了过来,紧紧抱住重伤的楚天熊,声泪俱下。 老者将楚天熊的外衣撕开,在前后两处洒下一些药粉,暂时将血止住。对乐婉婷道:“伤很重,不要让他移动,回去之后,我们在想办法!” “回去?哈哈!你们真是太天真了!”于青山忽然狂笑道。 山门前的人群终于赶到,石敢当心中惊愕,来的人竟然是那个蛮女付蓉蓉,而范一凡就跟在她的身后。 付蓉蓉来到台上,看了看重伤的楚天熊冷冷一笑:“都说你们汉人jiān诈,果不其然!就连你这一世的英雄,也被人算计的如此之惨,真是可怜!” 范一凡脸sè一红,对少女道:“付帅说过,斩草除根,还请峒主下令!” 少女哼了一声,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对范一凡道:“这里我说了算,别以为你是什么第一剑,在我眼里,你就是一条狗,你明白么?” 范一凡脸sè涨红,却不敢反驳。少女来到楚天熊身边,从怀中拿出一个药丸,递给乐婉婷道:“给他吃了,他醒过来,我有话说!” 乐婉婷没了主意,便看了看老者,见老者点头,随即接过药丸,将药丸给楚天熊服下。果然过了片刻,楚天熊就睁开眼睛。沉思片刻,突然一笑道:“没想到南楚第一剑,果然不一般,恐怕那次比剑,你是故意输给我的吧!” 范一凡叹口气道:“楚宫主,事已至此,我就告诉你,我上次比剑,我的确想输,但确实不是故意输给你,在剑道之上,这楚地您才是第一,不过我输给你,却是另有所图,正是为了你的楚合宫!” 楚天熊猛然一震咳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地滴落在本已鲜红的地上。 “楚天熊,只要你答应娶我,我就可以让你不死!而且我还可以帮你报仇,你看如何?”付蓉蓉突然开口道。 这一句话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付蓉蓉也不顾其他人复杂的目光,自顾说道:“我爹看上你的楚合宫,而我则是看中你的人,在这一楚之地,也就你楚天熊还算个男人,我付蓉蓉说话算话,有我在保你无事,而且可以替你杀了这些算计你的小人!” “夫君!”乐婉婷突然紧紧抓住楚天熊的手。 楚天熊淡淡一笑,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乐婉婷却是手足无措,道:“不…不是的夫君还是娶了她吧,哪怕休了我,我也不怪你!”说着眼泪如雨,无声而下。 石敢当心中感慨,这人真是一个复杂的动物,乐婉婷为了自己的所爱,对自己的同门师妹痛下杀手,不死不休,也能为了自己的所爱,容忍他再娶别的女人,甚至放弃自己本应拥有的丈夫。 楚天熊用带血的手轻轻擦拭乐婉容的脸颊,却弄的乐婉婷满脸的鲜红。 天sèyin沉,远处雷声轰鸣,怕是要下雨了。 ; 第七十二章 英雄气尤短,儿女情方长 “我楚天熊还没有沦落到让女人来保护!”楚天雄推开乐婉婷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手中问情一挥,发出一道剑鸣,“范一凡,南楚第一剑,可愿与我一战?” “楚天熊你就真的不怕死么?”符蓉蓉吼道。 楚天熊淡淡一笑,道:“丫头片子,够野蛮的,我很喜欢你的xing格,若是含香同意,我倒是可以同意让你做我的儿媳。” 楚天熊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含香自幼多病,xing格柔弱,真让人担心。” 石敢当觉得此刻的眼神让自己觉得很熟悉,那是父母对孩子的担忧,隐隐之中让人心痛。即便是英雄盖世,也难免儿女情长。 符蓉蓉突然跑了过去,抱住楚天熊,哭着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难道我长得不漂亮?还是因为我是个蛮女?你说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么?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正在杀人!杀的是与我同族的勇士,你手持长剑,你说:这是你的地盘,谁来杀谁!那一年我五岁。” “后来我爹与你达成协议,他想与你喝一杯酒,你却拒绝,你说:你们只是合作,不是朋友!那一年我八岁” “在后来,我十三岁,一次去潭州遇到了马贼,你正好出现救了我,我记得你对那些马贼之说了一个字:滚!那些马贼就落荒而逃!”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喜欢你,所以我爹每次和你见面的时候,我都会跟着,就是想见你一面,可是你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 “我不甘心,所以我听说我爹要对付你,我就让范一凡接近你,然后取的你的信任,给你致命一击,可是我的计划要成功了,我又很担心你,所以昨天我就想告诉你,可是你太霸道了,我什么都没说,你就把我打晕。” “楚天熊我喜欢你,喜欢你的霸道,但是我们五溪族有我们五溪族的生存规则,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得不到!” 楚天熊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多心思。用力将符蓉蓉推开,忽然觉得胸中发闷,没有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正好喷在符蓉蓉的脸上。 “天雄——!”乐婉婷扑了过来,将正发晕的楚天熊扶住。 “师弟——!”老者也凑了过去,抓起楚天熊的手,眼中隐藏不住的悲哀。 符蓉蓉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道:“我知道你们师门的小还原丹,能够解百毒,凝血气,稳神魄,可毕竟不是神药,他想活命唯有答应我的要求!” 此刻楚天熊脸sè尤为难看,甚至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乐婉婷抱住楚天熊也止住了哭泣,看着楚天熊的眼睛,露出笑容:“天雄,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楚天熊从来不会低头,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楚天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后有些暗淡,乐婉婷心中一痛,接着道:“我知道你担心含香,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让他结婚生子,光大楚家门楣” “师弟,你把这个吃了”老者又递过一个药丸,楚天熊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乐婉婷对老者道:“大师兄,你收起来吧,天雄不想欠你太多。” 范一凡突然插话,道:“楚天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替你准备好了,给我带上来!”不到片刻,几个青衣老者便把一个白衣公子推上台子。 “爹…娘….”白衣公子模样俊俏,可是脸sè苍白,带着病态。 石敢当一看那个白衣公子,觉得有些眼熟。 “含香…你怎么在这里?”乐小婉惊愕道。 白衣公子便是楚天熊的儿子楚含香,因为乐婉婷在怀孕的时候,动了胎气,导致楚含香早产,所以体质很弱,为了好养活,便取了一个女孩的名字。 楚含香语气轻柔,道:“几位长老也是他们的人,孩儿怎么可能不在他们手里呢?” 楚天熊显得很激动,一口血再次喷出。 雷声轰鸣,一滴冷雨滴落在问情剑上,顺着剑身将红sè的剑身冲出一道白sè的痕迹。 “爹…!你把这个先吃了!”楚含香也拿出一粒药丸,塞入楚天雄的口中。 见楚天雄吃了药,楚含香面无表情,道:“爹,我跟您说过钢过易折,您总不信,希望以后您能改改你的脾气。” “你们不会有以后了,楚天熊!在临走之前,让你见到你儿子一面,也算我范某人对的起你。我现在就送你上路,让你们一家能够在地下团聚。”说着范一凡抽出长剑,缓缓向楚天熊走去。 范一凡突然见楚含香抓起楚天熊的长剑,白影一闪,飞了过来,行如风,速如电,翩若惊鸿,剑光闪烁之中,便觉得身上一阵寒意。 范一凡心道不好,内劲行于全身,手中长剑护住要害,使出全身解数,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击。白衣飘飘,楚含香身形一停,便见范一凡全身上下,竟然被刮开十多处伤痕。顺着身体,不住的往外流血。 “咳咳…”楚含香一阵咳嗽声音,打断所有人的惊愕,楚含香刚才那一剑竟然如此惊艳,即便是楚天熊恐怕也做不到如此完美。 石敢当终于想起这个楚含香便是汴河茶寮的那个白衣公子。看来耶律齐yu还真没看错人,这个病病歪歪的公子哥,竟然是一个绝顶的剑术高手! 乐婉婷拉住楚含香的手,问道:“含香,你什么时候学的武功,而且武功竟然这么高,我看比你爹还要厉害。” 楚含香声音轻柔,道:“娘,你陪着我爹吧,以后我在慢慢告诉你”说完转身看着范一凡,冷冷一笑,道:“南楚第一贱?自从你来楚合宫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另有目的,不过我有一点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你会给蛮人做事?” 范一凡被楚含香一剑伤的不轻,退到符蓉蓉身边道:“峒主下令吧!” 符蓉蓉似乎有些犹豫,这时听到一阵呼杀声音出来,不知道山下发生了什么变故。符蓉蓉看了一眼一身是血的楚天熊,眉道立起,对一群蛮人命令道:“杀光汉人,一个不留,将衡山所有能带走的宝物,都给我带回峒中。” “杀光汉人——!” “杀光汉人——!” “杀光汉人——!” 蛮人得到命令,掏出各自兵刃,冲了上来。楚含香退回父母身边,护住两人。 于青山见事情不妙,忙对范一凡道:“范一凡,当初你答应我的…!” 范一凡没等于青山说完,便冷笑道:“愚不可及,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不错!你和乐婉婷都被我算计了,还有那个自以为是的玉缜子,还真以为杀了楚天熊,他就能得到衡山?真是可笑之极!符帅不仅要楚合宫,你们的衡山道派也要一并除了!” “小心!蛮人有弓弩!”说话提醒的是老者,石敢当忙把青鸾护在身后,却听到青鸾道:“大师伯,带着咱们的人,向右山撤。” 嗤——! 嗤——! 一群弩箭shè过,便倒下一群道士,楚含香凭借jing绝的剑法,弩箭磕开,对乐小婉道:“娘,跟大师伯他们一起撤!” 石敢当见所有的道士都朝庙里退去,由于庙门窄小,一时间都拥挤在那里。青鸾判断的不错,也不知道来了多少蛮人,去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 石敢当对青鸾道:“师姐,你带他们先走,我和师伯断后!” 青鸾知道不是争执的时候,回身对几个少女道:“我们朝山右走!” 石敢当来到老者身边,正见老者一掌将一个蛮人的头颅打碎,鲜血飞溅到石敢当的脸上。石敢当觉得心中有些燥热,却来不及多想,对楚含香道:“赶紧带着你爹走,我和大师伯断后!” 楚含香点了点头,背着楚天熊跟着青鸾朝山右走去! 石敢当突然觉得腿上一痛,原来自己的背后被一只弩箭shè中,石敢当将弩箭拔了下来,似乎拔下来的时候,没多少痛楚。 老者忙道:“怎么样没事吧?” 石敢当摇了摇头,觉得脑子有些发晕。却发现老者退后了一步,用惊惧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怪老者惊惧,因为此时石敢当一只眼睛竟然发出闪闪的金光,好不吓人。 石敢当觉得心中燥热更盛,见几个蛮兵举着刀冲了过来,一手一个拾起地上的两具尸体,猛然向蛮兵甩了过去。 两具尸体如同出膛的炮弹,将扑过来的蛮兵“炸”飞。老者先是一愣,忙拉着石敢当的手臂道:“赶紧走” 青鸾选的这条山路,很有讲究,一为上山的坡路,二是路越走越狭窄,居高临下易于守护。入了山路,石敢当见仍旧有几十人朝这里追来,越追越近,心中有些焦急。 看见山边有一颗手臂般粗细的松树,便跑了过去,将树连根拔起,冲着追来的蛮兵冲了过去。 蛮兵先是一愣,随后见少年将一个松树拔了起来,觉得有些恐怖,这个少年到底有多大的力量,见少年冲了过来,一个小头领,忙喊道:“放箭!快快…快放箭!” 石敢当以树为武器,扫落飞过来的箭疾之后,又扫向蛮兵。松树坚实,凡被树木打中者,皆是倒落在地,不住的吐血。过了片刻,松树的枝叶已经不在,只留下一段短短的树干。 石敢当见倒在地上哀嚎的蛮兵,心中的燥热稍去。 “发什么呆!赶紧走!”老者抓住石敢当的手腕,朝右山山上跑去。 ; 第七十三章 退向白莲殿,在遇神道人 青鸾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向上走了半里,便是一线天的格局,所谓一线天是指两山相邻,中间只隔一线。レ思路客レ只容得一人通过。 老者最后通过一线天,回首看了一眼,叫住石敢当,与石敢当一起搬来几块巨石,将一端封死方才离去。 喊杀之声远去,却见来时的青云观那里,冒出浓浓的黑烟,无疑青云观已经被蛮人点燃,相对于建设,破坏来的更容易一些。 过了一线天,行了不远,便是下山的路,这是却听到“扑通”的一声,石敢当看去,原来背着楚天熊的楚含香因为力竭,摔在了地上。楚含香身体天生羸弱,虽然剑法绝伦,身体却是最大的缺陷。 石敢当拉起楚含香,见他脸sè苍白,脸上渗出豆粒大小的汗珠,双腿甚至有些颤抖,知道楚含香此时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石敢当背起楚天雄,道了一声:“我来!”便朝山下走去。楚含香出了一口气,看着石敢当的背影,目露感激。 石敢当背着楚天熊,乐婉婷则是紧张的跟在一旁,山路颠簸,过了一会石敢当觉得背后有些cháo湿,心中一紧,停下脚步。轻轻将楚天熊放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老者几步走了过来! 石敢当皱着眉,查看楚天熊,果然见楚天熊的前胸的伤口已经渗出鲜血。老者俯子,从怀中掏出药粉,又洒上一些,握了握拳头道:“失血过多,元气大亏,若是再得不到医治,恐怕命就保不住了!” “大师伯,你说该怎么办?”楚含香眼睛发红,却仍旧镇定。 “没别的办法,先下山,希望小还原丹能够吊住他的命!” 石敢当也不多说,再次背起楚天熊,朝前面的青鸾跑去。到了青鸾身边,低声问道:“有什么办法?” “没有”青鸾回答的干脆。 “想想办法”石敢当仍旧没有放弃。 “凭什么?”青鸾面无表情回答。 石敢当一听青鸾这么说,便知道青鸾肯定有办法,露出笑容道:“师姐,你就当帮我好了!”青鸾有些气急,道:“你这人怎么总这样,好人不是像你这样当的!难道你忘记师父被他害成什么样子了么?” 两人虽是低语,却被紧跟一旁的乐婉容听清,乐婉容一下拉住青鸾的手,哀求道:“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跟他没有关系,若是你想报仇,你杀了我吧,还求你念在你师父的份上,想想办法救救他!” 青鸾甩开乐婉容的手臂,恨恨道:“就是因为我师父,我才不会帮他!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死了才好” 石敢当叹了口气,将跪在地上的乐婉容拉起。自己走到青鸾的身边,用手模模了青鸾的头,道:“傻丫头,你还小,感情的事情你不懂!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若是师父在的话,她一定会想办法救活他的,甚至….” 青鸾含着眼泪,回过身问道:“甚至什么?” “甚至用她自己的命!” 青鸾睁大了眼睛,疑惑道:“这…这…这怎么可能!” 石敢当一笑,看着青鸾的眼睛道:“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青鸾同样盯着石敢当的眼睛,见少年深邃的眼眸之中闪烁着让人道不清的光芒。青鸾低下头,小声道:“跟我来” 几人顺利到了山下,青鸾领着几人走进一条小路,石敢当渐渐觉得道路有些熟悉,竟然是通往祝融峰的山路。石敢当虽有疑惑,却仍旧相信青鸾。很快就到了山脚下,可是石敢当突然发现,山下竟然有许多军兵的尸体。 老者低子,查看了一下,抬起头又看了看上山的路,道:“两伙军兵拼杀,一伙朝山上败退,一伙追了上去。” 石敢当也低下头,忽然心中猛然一惊,扔下楚天熊朝山上跑去。这一变故众人始料未及,等反应过来之时,石敢当已经不见了身影。 青鸾皱眉低头巡视了一下,突然见到地上有一只小鞋,是女孩的鞋子。 当石敢当看见芷晴的一只鞋子,心中犹如火烤,哪还管的了许多,一路狂奔朝山上跑去,一路之上尸体不断,石敢当默默祈祷,芷晴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接近山顶,便听到打杀之声,石敢当想也未想便冲了上去,见两群军兵正在互相厮杀,石敢当四下寻找,看见安如海抱着芷晴正向雷池跑去。 忽然一道电光闪过,一道雷电落入雷池,冒出一道火光,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安如海被这雷电所惊,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正将芷晴扔入雷池之中。 石敢当一时间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天地突然静了下来,互相厮杀的军兵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石敢当不想太多。疯了一样的朝雷池跑去。 石敢当抱起芷晴,见芷晴的手上,脸上都是红sè的印记,眼中金光大盛!将芷晴抱出雷池,忽然见一道电闪,将刚才芷晴所在位置的山石击的粉碎。石敢当将芷晴护住,碎裂的山石打在石敢当的身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石敢当不觉得疼痛,过来一会,眼中渐渐恢复清明,厮杀呼唤之声也随之而来。 “二郎!你没事吧”安如海不知何时来到自己的身边。 石敢当晃了晃头,觉得清醒了许多,便道:“安叔,我没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时黄止语提着剑,浑身是血的跑了过来,对两人道:“安叔,二郎!你们带着芷晴冲出去,我来殿后。” “住手——!”一个声音伴着时而的雷声,连续吼了几次,才将两拨军兵分开。石敢当一看,那吼叫的人正是周行逢。 “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周行逢大声叫道。 安如海趁着停战的时机,将剩余的兵丁收拢起来,两支兵马隔着雷池对视。安如海低声道:“我们还有四十多个兄弟,恐怕今天我们逃不掉了!”说完对周行逢喊道:“你说说看!” 周逢行来回踱了几步道:“两兵交战各为其主,不论对错,现在你们已经到了绝路,丢下武器投降,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安如海闭上眼睛,思考了一阵,大声道:“我可以答应投降,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仗打到这种地步,周逢行不愿意多添杀戮,便问道:“你说说看!” “我带着这些兄弟投降,你要保证他们的xing命,另外你要放这三个孩子离开!”说着周逢行指了指黄止语和石敢当。 周逢行想了想,觉得并不过分,便答应道:“我答应你的条件!” “安叔——!”黄止语出言阻止。 “行了,你们带着芷晴赶紧离开,他们认为我是主将,不可能放我离开!”安如海话音刚落,便见周逢行队伍后边一阵哗乱。原来青鸾带着众人冲了过来。 周逢行一时不备,被冲乱了队形。稍做考虑便大声吼道:“两边分散,放他们进来!” 青鸾冲到石敢当跟前,见石敢当一身红sè,关切问道:“没事吧?” 石敢当摇了摇头,楚含香走了过来,对石敢当道:“那帮蛮人也上山了,很快就到!” 天sèyin沉的可怕,可是依旧没有多少雨滴。 石敢当抬头看了看天,转向青鸾问道:“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青鸾犹豫片刻,道:“是生是死,就看你到底能有多大的力气了!” “你让我打开封殿石?”石敢当突然想到这种可能! “这怎么可能?这封殿石你知道有多重么?”乐婉婷突然插话道。 青鸾冷冷看了乐婉婷一眼,道:“我师父在这殿内留有多种名贵药材,后崖上也种了不少,想要救楚天熊的命,就必须进入白莲殿!” 石敢当低下头,看了看仍旧昏迷的芷晴,道:“我试一试!”将芷晴交给青鸾,石敢当来到封殿石之下,伸手去抬封殿石,却被楚含香一把拉住。道:“你不能再用你的神力了!” 石敢当一愣,随口问道:“为什么?” “哼哼!因为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在用龙针的力量,不仅你的身体会受创,就连心智都会丧失!”殿门之上,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石敢当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一看,原来是天闵寺的那个邋遢道士。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还不去杀了他们!”符蓉蓉带着一群蛮兵此时也追了过来。 周逢行冷哼了一声,道:“对面就是雷池,你要过去你去!” “真窝囊!给我上!”符蓉蓉对蛮兵下令,一群蛮兵冲了过去,刚入雷池,便是电光闪现,雷声过后,一群蛮兵被雷电击杀在雷池之中。 符蓉蓉皱了皱眉,对周逢行道:“有什么办法?” 周逢行仍旧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符蓉蓉怒道:“来人——!给我准备干柴,扔到池中,给我烧死他们!” “你——!”周逢行有些动怒,没有想到符蓉蓉这么狠毒。 符蓉蓉嘴角翘起,露出嘲讽的笑容,道:“不要以为只有你们汉人会用火攻。” ; 第七十四章 青山依旧在,海蟾露真身 石敢当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没有理会道士,低子,见封殿石的底部并不是那么平滑,有些地方可以将手指伸进去。 “你要想清楚,我不是吓唬你,抬起封印石的力量足够撑爆你的身体!”邋遢道士继续说道。石敢当回头看了看青鸾,还有芷晴。眼中露出一种浓情。 即便是死又能如何,石敢当别无选择。将手伸入石缝之内,便要用劲,却被青鸾拉住,青鸾眼中带泪,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你现在还有选择,凭借你的力量,你可以随时离开!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白白丢掉你的xing命?” 石敢当眼中有些迷茫,自语道:“不相干…?” 邋遢道士眼中一亮,道:“不相干…你本就不属于这里,这些人是生是死都是天意,和你毫不相关!” 石敢当淡淡一笑,道:“我不信什么天意,但凡石敢当有一口气在,我就要做我认为该做的事!”说罢石敢当双臂较劲,猛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封印石开始离开地面。 石敢当的两臂发胀,两只脚下隐隐有些下陷。 山顶上的所有人都被这声巨响惊动。全都目瞪口呆地瞪着抬石的少年。周逢行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用手指了指,没有说出话来。 “嗤——!”的一声,石敢当的腿部shè出一条血线,竟然是被弩箭伤到的伤口胀裂开来!青鸾见此脸sè苍白,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用手去捂住伤口。 石敢当腿上疼痛,也不理会,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站起!封殿石被抬起半人高的距离。石敢当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强惹着将要吐出的血,咽了下去,却觉得嗓子有些发痒,一个喷嚏打了出来,顺着嘴角鼻孔冒出血来。 邋遢道士心中惊愕,跳下殿来,几步来到石敢当身边,口中魔怔地叫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石敢当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好了些,闭着眼睛道:“青鸾,赶紧带人…带人进去…我坚持不了太久….” 青鸾留着眼泪,道:“赶紧进殿” 说罢青鸾带着芷晴第一个进殿,青鸾知道,却是早点进入殿中,就能减少石敢当的痛苦。 石敢当眼中已经充血,脸上青筋毕露。逐渐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心中那种燥热再次出现。此时的石敢当眼中金光闪烁,已经出现失去心智的迹象。 “我来助你!”山顶之上又飘下来一人。 “师父…您来了!”楚含香一见来人,心中欣喜,出言喊道。石敢当觉得轻松了一些,看了看来人,露出一笑,道:“聂真人,没想到你看热闹,看到这里来了!” “你…你这孩子,还有…心思笑!”聂师道涨红着脸,勉强说出话来。然后看了看邋遢道士道:“怎么样…认输了…就来帮忙” 邋遢道士似乎回过神来,默默地来到殿下,低下肩膀,用身体将封殿石擎起!石敢当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两位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石敢当有些疑惑,聂世道帮忙还说的通,这个邋遢道士一直扬言要灭掉自己,怎么还会帮自己呢? “来人,给我放箭!”对面的符蓉蓉此刻已经反应过来。 楚含香看自己的父母已经进了殿内,便站在石敢当三人前面,用剑封挡弓箭,一阵箭雨过后,几人竟然完好无损,可是那些军兵却没那么好的伸手,片刻之间便被shè倒了一片。 聂世道一皱眉,道:“含香进去之后,我们一起用力举过头顶,在一起退进去。” 石敢当突然,呵呵一乐,聂师道奇怪问道:“你笑什么?” 石敢当摇摇头道:“聂真人,咱们三个身高不同,一起举国头顶?我怕我到时候用不上力气!” “小子!你懂个屁,这个老家伙是算计我呢!”邋遢道士突然开口道。 聂师道淡淡一笑,也不否认,那道士冷哼了一声道:“你们祝我一臂之力,然后先进,我有办法。” “好!”聂师道道了一声好字,便将封石猛然向上抬去,石敢当也忙用尽力气,向上一托。巨石一下超过几人的头顶,邋遢道士此刻脸sè涨红,道了一声:“进” 聂师道一把抓住石敢当的前襟,将石敢当拉了进来,邋遢道士见两人已进,双手一松,一个滚身,也滚了进来。 轰隆隆——!灰尘、大小不一的石块落了下来,将三人弄得灰头土脸。石敢当将口中的血水吐了吐,觉得舒服了些,便看向聂师道,见聂师道脸sè有些苍白,便问道:“聂真人,您没事吧?” 聂师道撑着站了起来,道:“暂时还死不了” “二哥,你没事了吧?”芷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石敢当也撑着身子,来到芷晴身边,笑了笑道:“二哥是天上的神仙,怎么会有事呢?” 石敢当见芷晴身边的青鸾,眼角有一滴泪,便伸手将那滴泪水擦拭掉,青鸾推开石敢当的手,从殿内找到一些奇怪的药材,蹲子给石敢当腿上的伤口上药。 石敢当看了看,见身上有一些鲜红,用手捻了一下,不是鲜血,应该是在血饮雷池中沾上的。青鸾低着头道:“雷池中的石头都是这个颜sè,师父经常用她给我们姐妹画面靥” 相传南朝宋武帝有一个女儿,被封为寿阳公主,有一ri公主躺在殿中小憩,微风吹落一片梅花,正落在寿阳公主的眉心,寿阳公主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眉心印有花印,三ri不落,称之面靥,后来被人效仿,唐朝的时候尤盛。 石敢当用手指轻轻揉搓指间的嫣红,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这雷池就应当是一块巨大的朱砂矿石,朱砂化学名硫化汞,呈大红sè有光泽,东汉以来许多道士用他来炼丹,所以又称为丹砂,用朱砂炼丹,炼出来的丹药光泽漂亮,更具仙气的,所以一直备受追捧。 可是石敢当却知道,朱砂是有毒的,超过一定计量就会照chéngrén的中枢神经受损。真是没有想到,肖晓婉眉心的那朵红莲,竟然是用雷池的朱砂画出来的。 “你在想什么?”青鸾问道。 石敢当看了看青鸾的眉心,道:“希望他们不要放火!” “放火….?”青鸾有些疑惑。 “这些蛮人,除了掠夺就会烧杀,即便是烧不死我们,他们也会习惯地放火的”楚含香声音轻柔,来到石敢当的身边。 石敢当叹了口气道:“自作孽!不可活!” “你说什么…?”楚含香也有些糊涂。 石敢当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咳嗽了一声,顺着嘴又喷出了一口血,青鸾忙扶着石敢当坐下。 “小子!别瞎cāo心了,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邋遢道士脸sè不好,语气不善。 “怎么回事?”聂师道也凑了过来。 石敢当已经坐下,用手背擦了擦嘴道:“外面的雷池遇火,会产生毒烟,会死人的。”朱砂矿内含有许多对人体有害的元素,遇火之后挥发后和烟气混合在一起,吸入人体之内,就会造成中毒,对于这个时代,这种毒是致命的。 邋遢道士,闻言脸sè变了变,挨着石敢当坐下,将脸贴近。石敢当朝便上躲了躲,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邋遢道士沉着脸道:“你问的,也正是我想问的!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刘海蟾!你不要太过分!我老人家还没死呢!”聂师道插话道。 邋遢道士脸sè一红,有些不甘地离开石敢当身边,躲在一处咪起眼睛。 聂师道,想了想对石敢当道:“他叫刘海,道号海蟾子,在契丹做过进士,做过丞相,后来受高人点化,出家修仙,就修成他这副邋遢模样。” “我去——!” “咳咳——!” 石敢当模了模额角的疤痕,心中难以平静,这回自己的惹到的是大麻烦,惹到谁不好,竟然惹到刘海蟾了! 提到海蟾子,石敢当最先想到的就是前世每个生意人家中都会摆放的三足金蟾。相传刘海自幼家贫有仙根,又很孝顺,小时候便靠着砍柴来奉养母亲,年纪大的时候便与同村最为美貌的梅姑成亲。 有一天,在一座石桥下,刘海遇到一个老人,老人告诉他梅姑是狐狸jing所化,刘海本不信,奈何老人言之确凿,让他回去一试,刘海为母亲考虑,便按老人的说法一试,果然梅姑露了真身,刘海虽然知道梅姑是狐狸jing,但是仍旧没有忍心杀害,想放她一条生路。 梅姑心中感动,便将实话道出:梅姑本是山中的一只狐jing,有了五百年的道行。此时她正巧遇到一只同有五百年道行的金蟾,便起了贪心。刘海有仙根,天生便具有降妖伏魔的本事,所以梅姑便想利用刘海除掉金蟾,得到金蟾的内胆,来提升自己的道行。 可是没有想到,两人成婚之后,梅姑发现刘海诚实、善良、孝顺,而且又对自己十分好,逐渐被感化,便放弃自己原先的念头,与刘海真心实意的过起ri子,却不想最终被丈夫发现。刘海相信梅姑没有骗他,仔细一想,怕是上了那个老头的当,于是拿着斧子去找老头算账。 刘海没有猜错,那个老头便是那只金蟾所化。刘海到了河边,那个老头一见知道不好,便要化作金蟾逃去,却不料被刘海的一斧子,砍掉了一只腿。 刘海趁机一脚踩住金蟾,从金蟾的口中取出内丹,利用这颗内丹将金蟾控制住。这金蟾失去内胆就失去了法力,却是有一样神奇之处,便是每跳跃一下,便从身上掉落无数的金钱。这就是所谓的:刘海戏金蟾,步步钓金钱! 石敢当觉得有些痛苦,这刘海就是个活财神!怪不得自己重生以来,一直过的十分窘迫,连饭都吃不上,会不会就是自己得罪了这个“活财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