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狐为妃》 一 狐狸也爱照镜子 “师傅,我病得那么厉害,明天真能渡过天劫吗?”少女奄奄一息地从厕所里扶墙而出,美丽的脸蛋上写满虚弱,脸颊也不再若平时那么圆润,变得下陷腊黄。 “谁让你嘴馋吃了十人份的火锅,难怪会拉到月兑水!”外表貌似儒雅高深,实际一开口就泄了底的老人家没好气地说道。这丫头真是会找事,明知天劫将至,居然不在家潜心修炼,非要跑去吃什么火锅。吃火锅也就算了,居然不叫上他老人家一起去!真是一点没将他这做师傅的放在心上! 做了五十年的师徒,笛逦歌瞟了一眼就知道老头子在想什么,不禁在心里嘀咕:个老头比她还能吃,要是拉上他的话肯定付不起钱,隔天报纸头条一定会登出爷孙吃霸王餐的新闻。她可是现代修真界的天才,是21世纪以来第一位有望飞升成仙的修士,绝不要留下这种一辈子的笑柄! “师傅,我知道你有能扛天劫的九龙神火罩,别再藏着掖着了,快给我吧。明天我成功升仙后,你也倍儿有面子对不对?就连以后收徒弟都能再翻几番学费。” “你就知道掂记我的东西!”老头气得直哼哼:“这次绝不会给你!” 笛逦歌正准备捏着鼻子吞下奇苦无比的药片,闻言动作一顿,凤眼一眯:“你说什么?” “不、不给你!”老头往沙发里缩了缩,心里愈发愤愤不平:自从收了这徒弟后就被她吃得死死的,师纲不振。太没天理了!到底谁是徒弟谁是师傅啊?! “理由?” 笛逦歌把药瓶捏得咔咔响,老头吓得又往里缩了一下,吞了口口水,小声回答:“因为、因为我明天也要渡天劫飞升成仙。” “你说什么?!”笛逦歌的声音一下子提了八度。 也难怪她会这么惊讶,老头收她为徒时声称已经修行了五百多年,却始终冲不破关窍。见没了成仙的指望才想收个徒弟,好将这一脉的心法流传下来,不至于断绝。 老头却是一下子得意起来:“嘿嘿,我上个月在黑市拍卖会上抢到了甲子大补丸,一颗丹药可以增进一个甲子的功力,我一口气服了十粒,算下来就是六百年的功力。有了这些功力,我当然要飞升了!” “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存折里取的——”老头发觉失言,赶紧捂住嘴。 “你你你——你个败家老头!我说呢,我好不容易打工存下来的钱怎么突然没了!原来是被你偷用了!”笛逦歌大吼一声。 喀啦喀啦——咣当! 随着她的音波攻击,客厅里的茶几蓦然多了几条裂缝,最终裂成数瓣摔在地上。 看着地上粉身碎骨的玻璃,老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意过了头,也许下一秒,变成碎渣的就该是他了。他这徒弟的火气一上来,法术威力还在自己之上哪!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老头立即窜回卧室反锁好门滚上床用被子从头捂到脚:“为师睡了,徒儿有话明天再说。” “睡你妹!” 笛逦歌想到打工的辛苦艰难,再想到存折上原本有好几个0,现在却只剩下了两个,还是在小数点后面的,顿时悲从中来,怒由心起,一脚喘开了卧室大门:“把钱还给我啊啊啊——” 飞起的门板狠狠砸在墙上,把挂钟也一起砸了下来。 时针乱跳几下,突然蹦到了十二点。只听喀嚓一声,坏掉的钟后突然冒出条呵欠连天的紫色小龙来:“已经十二点了?还好特地睡在钟里没误了办差……那么,笛逦歌,莫老头,你们的天劫开始了,挺过这九九八十一再乘以十共计八百一十道天雷,你们就可以位列仙班了哟哟哟~切克闹~” 小龙**的尾音还拖在空里,身体便嗖地一下飞出窗子,瞬间膨胀开来变成一条足有三条并列的主干道那么雄壮的巨龙。一仰首,数道惊雷便从他怒张的巨口中喷射出来,直直打向笛逦歌师徒二人。 突然的变故让笛逦歌彻底懵了,大张的嘴巴里足可以塞得进一只鹅蛋。她眼睁睁看着那条扭曲得像盘树巨蟒的闪电劈头砸下,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直到嗅到衣服烧焦的味道,以及周身传来的锥心剧痛,她才清醒过来:“老头,快把防火罩拿出来——啊——” 说话时,又是上百道巨雷齐齐劈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再度击中毫无准备的笛逦歌。 当具有两倍天劫威力的电流暂时消失后,她刚才所站的地方已只剩下了一缕飞灰,和一个缩在防火罩里的小老头…… 云上国,曜王府。 朱梁画栋,描金绘彩,飞檐斗角,气象万千。这座府邸的华美非言语所能描述,每位有幸造访的人虽然嘴上不敢说,却都在心里暗自赞叹:王府比皇宫来得更加华丽。 所谓金玉其外,光鲜其内,王府内寻常房间已是世上罕有的精致,主人的居处更是举世无双的华美。清雅中透着富贵,华丽中透着古典,简直神仙也能住得。 这华美难寻的屋子里,正有几个婢女在打扫。乍眼一看不过寻常,仔细再看,却能发现她们居然在打扫时使用了踏雪无痕的轻功,足不沾地。 只因这里的主人洁癖十分严重,不喜欢任何人踏足他的卧室,却又绝不会做这些下仆之事,所以便特地挑选了一批轻功绝佳的婢女。 按说以她们的身手来做这种下人活计是种辱没,但在她们脸上却找不到分毫屈辱表情,反而尽是喜悦与憧憬:能替俊美无双、才华倾世的曜王爷铺床叠被,扫洒卧房,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不知天下诸国有多少公主郡主、名门闺秀能渴望与她们交换身份呢! 打扫完毕,婢女们按时退了出去。虽然有心想多留片刻,看一眼即将归来的王爷,但这念头也只能想一想罢了。云上国内谁不知道,曜王虽然有盖世之才与倾世之容,脾气却也是教人捉模不透,往往前一刻还和颜悦色,下一刻便是雷霆震怒。如果不乖乖按他定的规矩办事,绝对会死得很惨! 但这世上从来不缺少胆大的傻瓜,并且总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一个。 听到王府门口远远传来的钟罄,一名美貌女子眼前一亮,趁众人不注意时偷偷溜回了王爷寢室,三两下扯掉老气的婢女服,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纱衣。又露出最妖媚的笑容,斜斜卧在榻上,香肩半露,酥胸半掩。 适才的钟罄声是宣告众人,王爷已然回府,下人用心伺候。等了约有一刻钟,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女子笑颜更媚,心跳却不争气地越来越快。 当那一抹修长颀秀的身形出现在门口时,女子简直快激动得昏过去了。她娇笑着刚要用软得能哆出水来的声音唤一声王爷,却听到一个浓郁华丽、有若蜂蜜滑过上等青花瓷器般清美魅惑的声音说道:“烧了这屋子!” 声音清美,语意微怒,像淬了毒的蜜糖,明知沾上便是个死字,却还是教人忍不住要做那扑火的飞蛾。 “是!”跟随而来的金吾卫早习惯了这一幕,知道王爷是嫌弃屋子被保庸脂俗粉玷污,毫不废话点起一个火折子就丢进屋内。 “王爷!”看到室内瞬间燃起的熊熊烈火,薄纱美人顿时魂飞魄散,“您不能杀我!我是东林国的公主,我——” 她边说边向外奔来,火焰渐大,热浪腾身,将她原本就单薄无比的衣服又燎掉了一些。她几乎是衣不蔽体地冲到了门口,贲张的曲线暴露无疑,只要不是瞎子,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但那尊贵清华的男子,却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只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表情:“连本王的半根手指都比不上,也好意思玩色诱。这么肮脏的人居然敢踏足本王寢殿,实在罪无可恕。来人,把她拖下去处置了!” “是!” “王爷!求您饶我一命,我愿为奴为婢侍奉您一辈子!王爷!”眼见两名黑衣侍卫扑向自己,女子惊恐地大叫道。她知道曜王爷对于胆敢坏了规矩的女人从不手软,不是剜眼黥鼻就是刺字烙印,再贬为庶民丢到叫花堆里,让她们生不如死。她以为凭她东林第一美人的脸蛋将会是个例外,会让王爷喜欢上自己,可为什么还是这个结局?! “侍奉?看到你那张脸,本王会恶心得吃不下饭的!丑八怪!”男子不屑地摇了摇头。寻常普通的动作,经由他做出来却是优雅无匹,诱惑人心。 对女子的惨叫声无动于衷,近侍公公小明子行了一礼,道:“王爷,这处寢殿是因东林郡主之故被烧毁,小人是否应立即修书一封,发致东林国讨要索赔?” “这还用问,记得把赔款翻三倍,以补偿本王被这丑八怪败坏的兴致。”男子懒洋洋地说道,“修书之前,把浴水送到洛神阁,本王今晚就在那儿歇息。” 洛神阁是王府的一座临水小楼,十分清雅,曜王偶尔也会在此下榻,所以向来扫洒得非常干净。 但是今天,刚踏入小楼的曜王立即便顿住了脚,目光久久凝视着临窗小几,一瞬不瞬。 虽然他见多识广,博闻强记,这般情形却也是头一次看到。愣了一愣才自言自语道:“白毛狐狸也爱照镜子?” 他并不知道,此际他声音里已然带了几分兴味。 二 王爷的内裤飞出来了 曜王府中无俗物,陈设在王爷经常下榻小楼内的自然也都是珍品,这面铜镜也不例外。 镜呈菱形,七彩宝石嵌于其背,呈北斗之势。南珠碧玉镶于其面,富贵大气。 笛逦歌蹲在桌上,死死盯着镜中那只毛发蓬松,尖耳长尾的动物,两只眼睛险些瞪成了斗鸡眼。 过了好久好久,她不甘地咬了一口雪白顺滑的尾巴,感觉到那明显的痛意,她终于沮丧又失落地确认:自己没能挺过天劫,肉身在天雷轰轰里化成了飞灰,好在元魂逃了出来,附在了一只狐狸身上。 呜呜呜,都怪老头子,好死不死非要和她同一天渡劫,挨了两人份的天雷,她能挺得过去吗?!而且老头小气又狡猾,居然独自霸占了九龙防火罩不让她用,等回头见了他,一定要让他也尝一尝被迫附在动物身上的滋味!就让他附在邻居家的哈士奇身上好了! 可注意到体内经脉空空荡荡,一点灵力也没有,笛逦歌马上耷拉下了耳朵:想修成人身找到老头还不知得等多久,而且——这是哪里啊?看陈设完全是古代嘛。难道自己不但倒霉地上了狐狸身,还穿越了时空朝代? 她想得入神,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正兴味盎然地打量她,并且美眸泛光,兴趣越来越浓:虽然也曾在狩猎场上捉过狐狸,但哪怕号称最有灵性的天山玄狐,也只是性子狡猾而已。根本不像眼前这只,时而蹙眉,时而瞪眼,时而傻笑,时而萎靡,人性十足,完全不像只狐狸。 ——不知道逗一逗她,会不会露出更加有趣可爱的表情? 这么想着,夙夜曦轻轻向桌边走去,全然忘了自己不碰任何动物的习惯。 这边厢,笛逦歌正拼命回想以前偶然看过的妖修法门,试图记起兽类修行的法子。察觉到身后似乎有异,她立即警觉地回过身去。不看不打紧,这一看之下她顿时呆住了:美男啊! 只见纱幔轻飘处,一名男子正缓步而来。玉冠束起的长发纷扬空中,漆若重缎,柔华如夜。缕缕发丝拂过他比玉石更加莹净的面孔,却遮不住他一双明若春水,灿若耀星的桃花眼,修挺的长眉正微微挑起,天生一段风情尽在眼角眉梢,勾人心魄,尽显风华。他五官轮廓很深,鼻子便显得分外挺直。他那形状完美如爱神之弓,带了一抹淡淡绯色的双唇此刻正斜斜勾起,教人心跳加剧,情不自禁开始幻想他双唇中将说出怎样缠绵绯恻的温柔低语。 他容貌固是极美,气质也十分出众,明明只是随意地走着,却让人有心驰神移之感。明亮的屋子瞬间变得黯淡,唯有他的身形依旧耀眼,仿佛所有的光源突然汇集到了他的身上,所过之处,如美玉生辉,华光自现。 先前回头匆匆一瞥,笛逦歌已觉得男子很美。现下细细再看,她顿时又推翻了之前的论断,重新下了定语:不是美男,是极品妖孽美男!看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蛋,看那穿衣显瘦不知月兑衣是不是有肉的好身材!天哪!什么金城武什么吴彦祖,拍马也赶不上这美男的十分之一的风采,统统靠边站!如果当年她能遇到这么一个美男,肯定是要想方设法拐到手恩恩爱爱哈皮嘿咻一生,哪里还会去修道! 笛逦歌彻底沉醉在男色里,陶醉地欣赏着面前的绝世美男,捶胸顿足地后悔我生君未至,君至我已变。想到自己竟不能用手去亲自模一模这绝色男子,只能用目光意婬一下下,笛逦歌就恨得直咬手绢。 正当她哀嚎不已时,蓦地突然身体一轻,竟是被捏着颈子悬空提了起来。失重感让她害怕地四肢乱蹬,长尾乱甩,这时,美男的脸突然近距离靠近,来了个大特写。 还真是很有灵性…… 夙夜曦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小白毛团,在她眼中看不出分毫兽性,尽是如人类一般的情绪。当注意到逐渐停止挣扎的小狐狸脸上明显的惊艳之色后,夙夜曦并没有生出平时被人肆意打量时的不悦感,反而轻声笑了起来:“有点意思。” 这一笑衬着他完美之极的五官,如春风拂柳,晴阳初照,耀眼之至,教人心跳不已。带了两分赏心,三分悦目,另有五分魅惑。 有幸看到美人特写微笑的笛逦歌在心跳之余,却是泪流满面:尼玛,为什么美男要在她失却人身后出现呢?如果自己还有人身,说不定会用符咒困住他,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行那霸王硬上弓之事……好吧,她还是纯洁的黄花闺女一枚,以上纯属yy。但把美男困住拍套写真来收藏,她还是能做到的。 见小狐狸眼角居然沁出泪珠,眼里写满我不甘心四个大字,夙夜曦一愣:莫不是自己力道太大,把她捏痛了? 一念及此,夙夜曦不禁放松了一点力道。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平素从不会去迁就谁的习惯,竟又被这小狐狸打破了。 感受到箝制放松的笛逦歌本能挣扎了一下,不想竟就此落到地上。她还不习惯狐狸的身体,落地后滚了几滚才站稳。还在昏头转向,忽然听到一个清美难言的声音说道:“来人,把这只狐狸给本王——” ——本王?是美男么?他要捉自己?对了,自己现在可是狐狸,说不定他要把自己剥去做皮衣! 意识到这一点,笛逦歌惊得毛发根根直立。在性命面前,美色顿时不值一提。她立即跳窜到身边的一个架子上,四处张望,试图找出一条生路。 还没说完话的夙夜曦见刚才还十分乖顺的小狐狸突然惊起逃窜,一种被违逆的感觉陡然升上心头,脸色立即一沉:“下来!” 傻子才听你的! 笛逦歌在心里吐糟道。 虽然听不到她的心声,但夙夜曦如何看不到她眼中的戒备防范。这让他心中无名火更盛:“本王的话你也敢违抗?” 对只狐狸摆谱,您老是有多蛋疼啊。 笛逦歌甩了甩尾巴,无视脸色越发黯沉、似是风雨欲来的夙夜曦,继续寻找出路。蓦地,她眼前一亮:从窗子跳出去就是走廊!她可以从那里逃月兑! 仗着绝佳的弹跳力,笛逦歌纵身跃起,直直向敞开的窗牖扑去。但却忽略了架子上的一个小竹蓝…… 长长的尾巴扫翻了竹篮,勾起里面的不明物体,随着笛逦歌的动作一起往外飞去。 随即,向来清幽的洛神阁里响起了奉命送浴水过来的婢女惊呼:“不好啦!王爷的内裤飞出来了!” 三 美男疗伤 世人皆知,曜王夙夜曦的洁癖就像他的容貌一样,其高度令人发指。他不许别人踏足他的房间,不许别人碰他的用的东西,一件衣服只穿一次……种种禁令难以细说。甚至就连他丢弃的物品都要用火焚毁,绝不允许落在别人手里。 当眼睁睁看着那条用上等天丝雪蚕缎裁制而成的雪白亵裤飘飘悠悠划过湛蓝天际,最后再扑通一声落进环绕在洛神阁旁的逝芳溪时,所有的婢女都头皮一麻,所有的侍卫都菊花一紧:完了,这阵邪风吹哪儿不好,偏偏吹进了王爷屋里,还把他的贴身之物如此张扬地刮了出来,最后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底下人! 想到这里,人人心惊胆战,于是也就自动忽略了为嘛一条小内内掉进水里还会有扑通声。 怕什么来什么。夙夜曦的身形随之出现在窗前,绝美容颜上的寒冰足以活活冻死一只耐寒的雪豹:“捞起来!” 随着他的吩咐,又是几声扑通,侍卫婢女们像下饺子一样纷纷跳进逝芳溪,哭丧着脸去捞那条惹祸的亵裤。 最先捞到亵裤的一名婢女终于感觉到了不对:这个被裤子包得严严实实、手感软绵绵的小东西是啥?难道是王爷悄悄藏起的东西?怪不得王爷会如此生气。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呢? 但奇怪归奇怪,她识趣地没有多嘴,更不敢揭开去看,生怕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会被王爷重责,只在心里暗自嘀咕:她以前的主人家喜欢把玉势角先生什么的藏在内衣堆里,难道王爷也有这个爱好? 片刻之后,一只绘金紫檀托盘盛着**的亵裤,被人战战兢兢端到了王爷面前。 夙夜曦眼角一跳:“蠢材!不知道打开么?” 婢女顿时两眼一黑:完了,看到秘密后要被王爷灭口了! 她抖抖索索地揭开亵裤,却发现那下面藏的不是情趣物品,而是一只湿漉漉的小狐狸。 “打盆热水把她洗三遍——不,洗十遍擦干净了再给本王送来。”吩咐既毕,夙夜曦突然注意到小狐狸一动不动,不禁皱了下长眉:“她怎么了?” “回王爷,好像是呛水昏迷了。” 毫不迟疑地,夙夜曦一把接过了昏睡不醒的小狐狸。却不知,这动作在旁人眼中是何等惊骇:这还是他们那个有重度洁癖的王爷吗?他可是连茶水打翻了都嫌脏的主,现在居然会毫不计较地去抱一只刚从溪水里捞上来、还擅自动了他亵裤的小狐狸?! 一瞬间,所有人看着小狐狸的眼神都变得探究而疑惑。 夙夜曦自然不会去理会下人的猜测。接过小狐狸后,感觉到掌中那轻得仿若羽毛、似乎只要轻轻一口气便能吹走的份量,以及那冷冰冰毫无温度的身体,夙夜曦眉心蹙得更深。 他运起内力,缓缓搓揉着小狐狸的身体,源源不绝地将温暖注入她的身体。在不厌其烦的抚弄下,过了近一刻钟后,小狐狸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却不复之前的灵动,颇为茫然迟钝。 见状,夙夜曦刚好转了一点的心情马上又变差了:“拿本王的令牌,去宫里传御医案首!” 御医案首是太医院中医术最高、地位最高的御医,平日只为皇上诊脉。现在见王爷竟为了这只小狐狸不惜动用御赐令牌,众人皆是心中一凛,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把王爷的这位小新宠伺候好了。 待侍卫领命而去后,夙夜曦继续缓缓为掌中的小狐狸输送内力。感觉到小狐狸身体渐渐回暖,再看到她眼神也渐渐回复清明,夙夜曦不禁翘了翘嘴角,随即却为自己的变化心中一冷:自从“那件事”后,他还是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御下心防,主动去关心对方。虽然这只是一只小小的狐狸,对他来说却是破天荒的! 看着犹自懵懂的小狐狸,夙夜曦的眼神蓦然变得深沉迷邃,变幻不定。 逐渐清醒的笛逦歌没有注意到夙夜曦的情绪变化,正自沉浸在自他指尖传来的暖意中,舒服得眯起了眼睛:这份注入体内的内力虽然不如灵力精粹,但也足够自己受用了,暖暖的像浸在温泉里一样惬意——咦,什么时候开始,内力之中突然多了一股灵力?难道这妖孽美男也是修道者?! 笛逦歌惊得打了个滚立即站起来,主动将头挨到夙夜曦掌中,在几处穴位上磨蹭试探。这是检测对方是否修道者的办法之一,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某些穴位会有灵力外泄。 但奇怪的是,她在夙夜曦修长白皙、如削玉并排的指间掌中蹭了半晌,并未在穴道处感受到有灵力外泄。 难道刚才只是错觉吗? 她刚要泄气地躺回去时,视线突然落在夙夜曦的食指上,眼中顿时迸出欣喜的光芒:暖心玉扳指!竟然是用千载方能孕育出一寸的暖心玉雕凿的扳指!传闻暖心玉能自动将天地灵气转为灵力归入修道者体内,正适合现在换了狐狸身没法自行修炼的她! 可是……要怎样做才能从美男手里把扳指搞过来?硬强的话肯定不行,她这小身板还不够人家踩一脚的。那,示之以弱,放软态度看看?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笛逦歌将耳朵抵在夙夜曦掌中蹭了几下,又软软地叫了一声:“嗷~” 她那份卖力讨好的劲儿落在夙夜曦眼中,让他原本绷紧的唇角再度放松,不觉,又重新勾起。一双魅色十足的桃花眼内,眼神也在一点一点回暖。 ——不过一个小玩意儿罢了,留在身边解解闷又有何妨? ------题外话------ 求收藏求包养~ 四 讨好主人是你的本份 ——不过一个小玩意儿罢了,留在身边解解闷又有何妨? 想到这里,夙夜曦轻轻抚模着小狐狸已然干爽的身体,享受着那如丝缎般柔软顺滑、却又更加温暖丰厚的触感,眉眼微弯。刚要说话,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差点忘了,你还没有洗澡!” 话音未落,还在眼巴巴盯着暖心玉的笛逦歌惊叫一声,身体已被抛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到门外刚被搬过来的浴桶中。 哗啦—— 短短时间内第二次和水来了个亲密接触,笛逦歌吓得不轻,立即尖叫了一声,却只能发出小动物的吱嗷声。她四肢并用地在水里扑腾着,刚才误判地势失误落进溪水时那种动弹不得被淹没灭顶的恐惧感又生了出来,如果不是婢女及时托住她,她肯定又要沉下去了。 果然美人大多心如蛇蝎,古人诚不欺我……说不定正是因为这妖孽的存在,世上才会有这种成语! 吐出几口还带着花露清香的浴水,笛逦歌一边嘬着塞进牙花的花瓣,一边愤愤骂道。 按说其他人都听不懂她的“兽语”,但夙夜曦似乎是个例外。辨出小狐狸吱吱嗷嗷叫声里的不满情绪,他双眸微眯,眼神压迫而危险:“敢骂本王?嗯?” 他尾音拖得略长,声音里像有把小钩子,不偏不倚正正勾中了听者的心,牵得人不由自主为他痴迷狂乱。在场的几名婢女虽然都在府内当差多年,但仍不可避免地为这天生魅惑的主子脸红心跳。 但绮思归绮思,她们很清楚自己的斤两:王爷连房间都不许她们进去,自然更不会青目以待。说起来,这么多年了,离王爷最近的居然是这只小白狐。以前那些痴心妄想要爬王爷榻的美人们,如果知道她们千方百计的引诱挑逗还抵不上一只狐狸,不知该做何表情? 笛逦歌并不知道这些,只是惊讶于这妖孽的敏锐,百思不得其解,他究竟是怎么听懂了自己。 正苦思冥想间,见夙夜曦那极其危险的眼风又扫了过来,笛逦歌不禁尾巴一颤,甩了正在为她涂澡豆的婢女一脸水。 她很想保持自己身为天才修仙者的骨气,对这大胆凡人的威胁置之不理,再高贵冷艳地抬起头,丢给他一个轻蔑不屑的眼神。 奈何理想是杨贵妃,现实是白骨精。想到自己正被这妖孽王爷的人按在浴桶里,敌我双方实力悬殊太大,且自己毫无灵力不懂觅食。如果将这人得罪狠了,重则剥皮抽筋,轻则流落街头,两个结果她都没法接受…… 于是,笛逦歌很识时务地低下头,发出一记充满讨好的叫声:“呜~” “这才是你该有的本份。”见状,夙夜曦十分满意,高贵冷艳地扬起下巴,丢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听到这话,笛逦歌险些飙泪:自来只有姐欺压别人,还从没受过这般欺负。果然是狐落平阳被妖欺啊呜呜呜。 笛逦歌沮丧伤心的时候,婢女已经为她洗干净了身子,又用洁白柔软的巾布轻轻替她擦干皮毛。看着不断落地,眨眼便堆成一座小山,显然用一次就算完的绢布,笛逦歌又觉得心理稍稍有些安慰:这是现代豪门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吧,好吧,服个小软能得到帝王级的享受也值了。 洗白白,擦干干,轻功卓绝的婢女刚要将笛逦歌抱进房间,却听人报说,御医案首被请过来了。 “再看看也好。” 说罢,夙夜曦展袖而起,接过笛逦歌亲自抱着来到会客的暖厅。 “见过曜王爷!” 远远看到夙夜曦如流云逸秀般的身影,御医案首一张老脸顿时笑成了盛开的波斯菊。曜爷虽然性子难测,但却是陛下最为喜爱的皇子,自己能替王爷调理好了身子,回头皇上必有赏赐!而且痴迷曜王的闺秀千金不少,事后她们必会传自己去盘问各种细节,届时也少不了打赏。太医院人人皆知,替曜王诊病可是项肥差,可惜曜王身强体健,经年累月都不会传唤他们。今日这个肥差落在自己头上,可得好好把握住大赚一笔才是! 想到这里,案首笑得愈发谦卑:“下官看王爷龙行虎步,英姿飒爽,应无外伤。难道是看天气渐热,想开几副调理方子么?下官这就——” “啰嗦。”夙夜曦早习惯了旁人的大献殷勤,闻言不耐烦道:“本王好得很,你帮她看看有没有大碍。” “她?”案首疑惑地顺着王爷的手势看去,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这这——王爷想让下官替这只狐狸诊脉?” 听出他话里的迟疑,夙夜曦眼神一冷,唇角却勾了起来:“不是想,是吩咐你。莫非你不情愿?” 案首先是为那一笑的风情心中一荡,继而又为那眼神打了个哆嗦。他在太医院待了二十多年,宫内诸事都再清楚不过,对于曜王时喜时嗔,变幻不定的性子十分了解,当下如何还敢二话:“下官不敢,下官这就诊治。” 案首对如何医治兽类并非一窍不通,按惯例,先是检查眼角是否有异物,爪子是否有月兑落或异色,再看齿牙舌苔是否正常,下月复是否硬胀不适等等。 头两个步骤时笛逦歌还很配合,等看嘴巴时就开始别扭了:又不是挑牲口看口牙,为毛要张嘴? 见小狐狸把嘴巴闭得死紧,案首便准备先去看她的,这下笛逦歌惊得连毛都炸了,不假思索伸爪就劈头盖脸狠挠过去,立即抓了案首一个满面开花,边舞爪边嗷嗷骂:你个老不修,叫你耍流氓! 九 逆生为妖 十 偷香 闻言,笛逦歌不禁翻了个白眼:姐上辈子修道时也收过不少恶灵,什么场面没见过,何至于像个无知的深宫老妇一样白痴,为了点不靠谱的传言就作得天翻地覆。再说你这小女敕肉和妖有一毛钱关系?非要说妖不妖的话,她这个附魂重生的修士还能沾得上一点点边。 见小狐狸眼神里写满鄙视你,夙夜曦条件反射地就想去敲她的小脑瓜,但当手掌真正落下时,力道却减轻了九成九,轻得如同情人最亲密的抚模:“你啊……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出生便不讨母亲喜欢,后来渐渐长大,旁人畏于他的身份、权势、容貌,表面都对他毕恭毕敬,诚惶诚恐。但对于这些人他一概冷眼置之,唯有冷笑而已。因为他早就知道,男人讨好巴结自己不过求权求利,女人献媚邀宠,只不过是想靠身体一步登天罢了。 唯有这小狐狸,天然无拘,灵性若人,不知道也不在意什么身份传言,只是单纯地将他当做一个“人”来对待。 想到这里,夙夜曦眼神蓦然变得温柔深邃。 本来已做好准备承接这家伙迁怒的笛逦歌,感受到那顺毛一样的触感后,不禁抖了抖尾巴:这妖孽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 可还没等她嘀咕完,妖孽突然又板起了脸,阴沉得像是刚从桶里捞起来还没拧干的衣服:“刚才那两个贱婢居然没给你洗澡!——小明子,快端水来给本王净手,再给她洗五次——不,八次澡!洗干净了送到本王房里来!” 啊?为什么又增加了三次?! 笛逦歌大不甘心地呜呜叫着,但那重度洁癖的妖孽已经像甩垃圾一般,一脸嫌弃地把她甩给了匆匆赶来的小明子:“脏死了!快拿去洗干净!” 被甩得晕头转向,又被小明子兜在袖里火速送去浴房的笛逦歌拼命挠爪:这家伙真是太过份了!难道他不知道过度清洁会造成皮肤开裂干燥吗?!等姐恢复了法术,一定要把他丢水里泡三天三夜,让他尝一尝皮肤皱巴巴的滋味! 被送到浴房后,笛逦歌极度不配合,一度试图逃跑,但却敌不过害怕王爷降罪的小明子。惹怒王爷的可怕后果让这个王府管家爆发了小宇宙,硬是生生把灵活敏捷的小狐狸堵在了浴桶里,半点折扣不打地洗了八遍。 “呜……”折腾完毕,看着浴桶里浮起来的缕缕白毛,笛逦歌都快飙泪了:长此以往,自己会不会变成只秃毛狐狸?虽然老头说身体都是皮囊,飞升之后便可以月兑胎换骨,但她成仙之前不能不在意外表啊! 怨念了一路,当被送到夙夜曦暂住的洛神阁前时,笛逦歌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了顶点。被人放在门口,她三两步就纵到床前,正蓄势待发盘算着该先咬妖孽哪个部位时,对方却只用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怒火:“洗干净了就睡吧。” 说话间,妖孽懒懒地拔了一下同样新洗过的长发,看得笛逦歌咕咚吞了口口水。但她可以拿祖师爷的名义起誓,她绝对没有注意到妖孽半隐半露的前胸,有若凝脂的雪白皮肤,黑如夜色的漆檀发丝,桃花眼中慵懒入骨却又风情万种的眼神……她真的没有!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指间的暖心玉扳指上! ——如果能趁这妖孽睡着把扳指搞到手,再找个地方躲起来汲取灵力,不就万事大吉了? 笛逦歌心里悄悄拔着小算盘,对夙夜曦把她抱起来的的动作不再抗拒。可是——等等!为什么她被放在枕边上后,妖孽居然捞过她的尾巴枕在了手臂下?! “嗷?” 夙夜曦无视小狐狸的抗议,笑眯眯地一锤定音:“狐毛枕起来舒服。” 笛逦歌快哭了:她又不是壁虎,能在危急时断尾求生。尾巴既然被压制住,那岂不是一点小动作都不能有了?真是让她好不甘心! 她正挣扎哀嚎间,夙夜曦微微抬起另一只手臂,隔空打灭了烛火。翻身上床时,不知有意还是无心,他戴了暖心玉扳指的左手,正正放在了小狐狸的身上。 笛逦歌顿时停止了挣扎。 冒着被妖孽整治的风险去强抢戒指再救出尾巴最后逃生,还是趁机汲取一夜的灵力?tobeornottobe,这是个问题。 纠结一会儿,笛逦歌还是选择了保守的第二方案。而感受到她渐渐乖顺,夙夜曦在暗夜中扬起了一抹魅惑之至的微笑。 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过来时,笛逦歌迷迷糊糊的,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只当自己还是那个宅居小公寓,和师父一起平时赚钱,闲暇修炼的小修士。见天光大亮,本能地准备掀被子起床。 掀第一下,好重。再掀,似乎挪开了一点点,用力再再掀——咦,被子什么时候变这么重,她居然被反作用力弹出去了,头顶撞到的这个暖暖湿湿的东西是什么? 笛逦歌将朦胧的睡眼睁开一线,立即便看到了一副美人春睡的美景。那完美剔透的五官,近距离放大特写也找不出分毫瑕疵的如玉皮肤,还有随呼吸轻颤微动的长长睫毛……看得她心跳怦然加速,傻傻地忘记了一切。 那双饱满而红润的嘴唇正好就在她头顶,呼吸间吐出温暖气息,淡淡地扑在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薄荷清香。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诱惑。鬼使神差地,笛逦歌凑近前去,轻轻在他唇上舌忝了一下,又马上缩了回来,警觉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见妖孽依旧睡得很熟,并未因为她的偷香惊醒,笛逦歌这才放下心来。回味着刚才舌尖传来的柔软触感,那种又软又q的感觉是她平生仅见,可是单单只是回想,她就觉得脑袋温度一下攀高,脸红得无以复加。 ——这家伙那么精明,说不定会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不行,她要赶紧躲开找个地方冷静一下。否则被他发现真相,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打定主意,笛逦歌刚要拽出尾巴,夙夜曦却突然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 十一 无肉不欢 ——糟糕,该不会是被妖孽发现端倪了吧? 想到这里笛逦歌心跳得更厉害,四爪并用扭个不住,挣扎着想捞出尾巴快快逃开。不知是不是昨晚被灵力滋养了一夜的缘故,她感觉力气比昨天大了许多,扭动几下,居然成功从妖孽手下救出被枕了一夜的可怜小尾巴。 可还没等她庆幸,夙夜曦只用一根手指点在她小脑袋上,便定住了她的所有动作:“吵醒本王,该当何罪?” 听他语气带着刚醒过来的慵懒,并没有生气,笛逦歌顿时放下心来:太好了,妖孽应该没有察觉她的小动作——啊,好可惜!早知他睡得这么熟,自己应该趁机把戒指扒下来的! 笛逦歌正懊恼间,外面听到动静的侍女已脚不沾地地运起轻功鱼贯而入,将水盆衣物等准备好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王爷洁癖得太厉害,从不要她们近身伺候,不管洗澡更衣还是梳头,从来都是亲力亲为。 夙夜曦在小狐狸尾巴上顺了一把,懒洋洋地起身更衣。随着睡袍轻褪,他那健壮却不失优美的身体轮廓顿时完全展露在晨光之中。灿烂的阳光轻吻上他温白如玉的胸膛,顺着细腻密实的肌理一直滑到紧致的小月复,再向下就是禁区—— 笛逦歌再度双颊飞红,正犹豫要不要继续看下去时,夙夜曦却已转过身去,利落地穿起中衣长衫,再罩上紫缎暗金绣花的骚包外袍。 穿戴完毕再回头时,他居然看懂了小狐狸眼中的遗憾:“你这小狐狸也懂得欣赏本王的美貌?” “……”笛逦歌被他充满自恋的语气膈应得不行,刚刚因为看到美男果体而荡漾起来的少女心瞬间low到谷底,只余下仰天长啸的冲动:虽然您老的确有自恋的本钱,可要不要做得那么明显嗷嗷嗷! 正忙着束发着冠的夙夜曦没留意小狐狸鄙视的神情,否则说不定又会给她一顿排头。打整既毕,他将小狐狸托在掌中,依例走到遍植鲜花的花厅用早膳。 本来远远嗅到食物香味,笛逦歌十分兴奋,可真正见到菜色后却是傻了眼。原来,王府的厨子不但厨艺精湛,更懂得养生之道,所以王府的早餐向来是各种精心熬制的养生粥点和素食小菜。对无肉不欢的笛逦歌来说,简直是场噩梦。 夙夜曦对食物虽然挑剔,却没什么特别的偏好,只要足够美味他都能吃下。命侍女将面前的银鱼滑菇粥端到小狐狸面前,本以为贪食的小家伙会吃得起劲,结果却见她恹恹地甩了甩尾巴,扭过身去把对着自己。 见状,夙夜曦立即猜出了几分端倪:“这不合你口味?” “嗷……” “想吃肉?” “嗷!”笛逦歌立即转回身来,勉力扬起两只前爪,只用后爪着地,讨好地冲夙夜曦挥了挥。 无视她的卖乖,夙夜曦绝美的面孔笑得如沐春风,眼神却带着明显的戏谑逗弄:“身为宠物就该有宠物的自觉,主人吃什么,你就得吃什么——本王今日要茹素,你看着办吧。”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看着他眼中满满的戏弄之意,笛逦歌牙痒痒的,恨不得冲上去挠他一脸桃花朵朵开。可惜这个念头也只敢小小yy一下罢了,一来她承受不起后果,二来嘛,她舍不得…… 笑眯眯欣赏够了小狐狸的幽怨郁闷,夙夜曦刚要命人去做肉食,小明子却进来禀报道:“王爷,静公主的寿诞午宴就在今日。您预备几时动身赴宴?” 静公主年长夙夜曦八岁,是他的异母姐姐,人如其名,生性娴静。以前在宫中时,夙夜曦与她相处得还算不错,在她出嫁后也依旧保持往来。所以她的生日,夙夜曦早决定赴宴恭贺。 “一个时辰后出府。”夙夜曦吩咐道。 “是,王爷。小人这就去准备。”说着,小明子又看了一眼小狐狸:“王爷,您赴宴的时候,小狐狸是否交给小人来照顾?” 打小伺候这位主子,小明子对他的脾气再清楚不过。知道若交给别人他肯定要嫌脏,但对一直忠心耿耿又随侍身边的自己,却还是会另眼相待的。 “不必,本王带她一同赴宴。” 夙夜曦轻飘飘一句话,却同时在笛逦歌与小明子心里丢下了一枚钻天炮,炸得他们不约而同大吃一惊。 小明子是惊讶王爷对小狐狸的宠爱程度,笛逦歌则是惊喜:皇家宴请,好吃的东西肯定山堆海垛,正是吃货的天堂!——哦哦哦,美食们,姐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