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独宠狂妃》 下毒前后 上面又来指令了,这次要幽寒杀的是一个q国总统的女儿——单柔欣。 幽寒正在看要杀对象的资料,单柔欣:自幼聪明,学什么都快,很受她父亲q国总统和哥哥单天离的宠爱,但她一点也不娇气。一手毛笔字天下无敌,一曲好舞——“天下无双”无人能比,且弹得一手好琴,吹得一曲好箫。 幽寒看着单柔欣的资料心想;天底下真的有4怎么完美的人吗?我不信,她一定长得很丑,不然为什么资料里没有她的照片。其实幽寒不知道,资料里没有单柔欣的照片是因为她长得实在太美了,领导怕幽寒看了会爱上她,狠不下心对单柔欣下手。尽管幽寒是一个x国一级特工,但他不得不防。 次日,一个国际典礼上,q国总统带着他的女儿单柔欣和儿子单天离参加,单柔欣一进来,便被大家瞩目着,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但单柔欣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爱怎样就怎样,这都与她无关。 这时,幽寒正下完毒,准备离开,却正好看见了刚进来的单柔欣,他被单柔欣那美丽得无法形容的脸,那双迷人且会说话的眼睛,那一副事事与她无关的冰脸给迷住了。幽寒想知到她是谁,便去问周围的人,那人说:“她你都不知道呀!她可是q国总统的女儿——单柔欣。”那一刻,幽寒差点晕了过去,他居然要毒死自己喜欢的人,不,他不能那样。于是,他去把那杯下了毒的玫瑰冰给倒了,之后,他再去泡了一杯没有毒的玫瑰冰给单柔欣,因为他知道,单柔欣最喜欢喝玫瑰冰,所以他才会在玫瑰冰里下了无色无味的毒。但他不知道,他做的一切事情单柔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单柔欣知道有人要害她,所以一早就派人去盯着那些动作奇怪的人。现在,单柔欣已经派冰妍和冰怡去调查那个下了毒又倒了毒的那个对自己一见钟情的特工。 典礼进行中,单柔欣端庄的坐着,等着冰妍和冰怡她们查到的资料。她知道,那个特工的底细一定不简单,不然与她手下的人办事从来不超过她给的时间,就可以把她想知道,不管是问了还是没问的事都会查好资料。 20分钟后,冰妍和冰怡回来了,她们一回来就向单柔欣请罪,说她们超过了小姐给的时间,应该受罚。单柔欣说:“不用罚了,给你们的时间也不够,你们跟了我那么久,我相信你们。说吧,那个特工是什么来头。” 接着冰妍在单柔欣耳边说:“那个特工是x国的顶级特工幽寒,只要是他接到的任务就没有一次是失败的。所以这次x国总统会把刺杀小姐那么重的任务交给他。” 单柔欣想:x国果然动手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顶级特工居然会喜欢上我。 ······ 典礼结束后,单柔欣就和她的父亲和哥哥离开了。随后,幽寒也离开了。幽寒回去之后,上面也知道里单柔欣没死的事,便生气的派人处罚幽寒。 来处罚幽寒的人是他的教学老师——严羽。严羽对幽寒期望很大,所以他现在很生气。他问幽寒这次为什么没有完成任务?幽寒不语。严羽一直在指责他,骂他。 幽寒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次话,因为他知道:作为一名特工,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没有为什么,也没有机会解释。 最后,严羽对幽寒说:“这个刺杀单柔欣的事我会派人去做,你就好好反省一下吧。” 严羽走后,幽寒知道他们一定会用更狠的方法让单柔欣死的。想到这儿,幽寒马上离开去找单柔欣了。 穿越 单柔欣正在海边看风景,对单柔欣来说,最好的散心就是来海边看风景,散步。她走着走着,突然看见有一个人在树的后面。顿时,单柔欣放下的心有提了起来。这时,幽寒跑了过来,对单柔欣说:“快跑,有人要杀你。”暗处的严羽等人一看幽寒来了,便立马冲了出来。 单柔欣等人被围住了,单柔欣想:这个幽寒可真是个麻烦鬼。不管了,先解决了那群人再说。 单柔欣给了冰妍。冰惜。冰云。冰怡一个眼神,之后,单柔欣开始与严羽那群人对战,而冰惜等人着拉着幽寒观战。她们知道,小姐给她们的眼神就是示意她们离开,不要拖累她。 双方对了一会儿,单柔欣占上风,而严羽等人占下风。而且严羽这次带了10个人,可现在只剩下2个人了。严羽没有想到,单柔欣居然如此厉害。那些精英在她手里就成了废物。想着,单柔欣已经把剩下的2个人也解决了。 现在,该严羽和单柔欣打了。 幽寒见单柔欣要和严羽打了,他准备跑过去救单柔欣,严羽的武功他可是见过的,虽不是天下第一,但也排前三名。幽寒想跑过去救单柔欣,却被冰妍等人拦住了。 单柔欣和严羽很快就打起来了,单柔欣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武功,一招无云术就让严羽飞了出去。严羽吐了一口血,对单柔欣惊讶地说:“你。你。你居然是紫曦的徒弟,你连紫曦那么厉害的武功都能学到,天下第一的人都能拜师,我。我服了你了。”严羽说完,就断气了。 一旁,幽寒正在发愣,紫曦,他可听说过。她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人,不过她爱上了天下第一美男天俊之后,便错杀了他。从此,便消声灭迹了,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 单柔欣等人不等幽寒回过神来,便坐车走了。 路上,冰惜开着车,突然看见一辆车正向单柔心的车驶来,冰惜想要刹车,担已经来不及了。“碰”两辆车相撞了。 单柔欣在梦中梦见了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穿着古代衣服的女子。 “你是?”单柔欣说。女子说道:“我叫南宫怡玥,这个身体的主人。但现在,这个身体是属于你的了。”“为什么?”单柔欣问道。“我中了一种连我都无法解得剧毒,刚刚死去,我去找了阎王,阎王说有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出了车祸,虽然她阳寿未尽,但是魂已被黑白无常这两个粗心的家伙给勾走了,而那个女子就是你。” “我?”单柔细惊讶道。“对,你能替我活下去吗?”南宫怡玥问道。“好,我帮你活下去。但这里我谁也不认识呀!”“放心,你醒来后,我的记忆会部给你。”南宫怡玥笑着说。“但两年后,你要小心,因为你要经历一场生死忧关的事情。”南宫怡玥担心的又说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单柔欣笑着说。“时间也不早了,我要走了。”“好。”单柔欣说完后。南宫怡玥一点一点的消失了。单柔欣对自己说:“从此以后我就是南宫怡玥。” 南宫怡玥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地方。“啊,我的头好疼。”她直接喊道。声音刚落,梦开了,走进了四女二男,南宫怡玥分别把她们对上了号。 这时,凝梅说道:“小姐,你没事吧,你刚才吓死我们了。”“没事”南宫怡玥冷冷说道。“出去吧,我困了。”南宫怡玥又说道。“是。”众人说。说完,她们一个个走出房间。南宫怡玥倒头就睡。 南宫怡玥到这里已经5天了,渐渐熟悉了这里环境,但是,每天没事做就是睡觉或者练功和配药。南宫怡玥觉得原主人好厉害,那么喜欢睡觉,自己想改也改不了。以后的每一天,南宫怡玥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林间小屋。因为在林间小屋,她可以训练那些手下。 …… 半夜绝杀 2个月后的晚上,南宫怡玥在野外练习原主人的凌波幻影,一舞跳完,觉得累了,飞到树上睡着了。 此时不远处马蹄声渐渐响起,一队人马在连夜赶路,约莫二十几个人皆是青衣佩剑,中间是两顶再普通不过的软轿,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细细的响声,四周出奇的安静。不时有树叶随着夜风抖落缓缓荡漾的飘下。 呜——哇—— 寂静的夜突然被一道诡异刺耳的叫声划破,声音拖得很长像是怪鸟的尖叫又像是厉鬼的夺命声。 卫彦脸色一变,暗道不好,唰地拔出利剑大喝:保护公子。瞬间将轿身围住,几十把白色的剑纷纷闪出,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后面的软轿中,北堂婷躬身闪出,一张俏脸尽是恐慌,“发生什么事儿了?那是什么声音?好恐怖。” “嘎嘎,北堂明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一声沙哑诡异的声音响起,嗡嗡嗡,紧接着几条带着弯刀的铁链破空而来,一个照面咚咚咚几个圆球滚落,一看,竟是几个青衣卫队的脑袋鲜血喷涌,双目瞪大。 马一阵嘶鸣,卫彦一把拽紧缰绳向后大退,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心想:已经如此低调了,想不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碰碰碰碰—— 四个黑色的人影相继落地,一抖黑色长链和漆黑的弯刀瞬间被拉回他们手中,黝黑的刀身发着寒光。 借月光看清不禁让人倒吸一口气他们的脸……一个阴阳面一个白如鬼魅一个刀疤纵横一个血肉翻飞泛着阴森的气息。 “嘎嘎”——阴阳脸怪笑道:“北堂明月还不出来受死。” 鬼魅脸转眼一看“呦,老大还有个漂亮的妞儿,今天兄弟们是有福了。”摩拳擦掌的就要上去。 北堂婷早就已经傻了,但还是哆嗦道:“放……放肆,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还不快站住。”她平时在山庄里嚣张惯了,哪知道现在的处境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嘎嘎,还是个泼辣的妞儿,我喜欢,哈哈哈哈……”鬼魅脸大笑道。 这时,前面的轿帘被一双修长的手划开,一个轮椅缓缓滑出,瞬间天地都黯然失色,那轮椅上是怎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一袭月牙白袍如烟的墨发一直蜿蜒垂在身前,一张精美绝伦的脸掩过春花秋月的风情,月华般的额上的一滴朱砂鲜红欲滴。 他红唇一勾无奈道:“穿云梭,魅魔四刹……”声音如泉水般散开,却没有一丝惧意,心想:无刹宫最顶级杀手都出动了,看来那些人是下定决心要阻止他进京了。 “嘎嘎……不错,明月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啧啧,多美的人啊。”刀疤男转头和其他几人对视笑得猥琐。“可惜了,是个死瘸子。哈哈……” 北堂婷几步跨到烟台明月身边颤声急道:“你们要钱是吗?我给,要多少,都行。”“废话少说,北堂明月在追云山庄我们兄弟伤不了你,但今天,你必死无疑,杀。”话音未落,手中的穿云梭挥出,其他几人也瞬间月兑手弯刀从各种诡异的角度转动绞杀。顿时血肉翻飞。 “碰”卫彦一剑挡开,被震得猛地退后,转头大吼“卫七快带公子小姐离开。”一个闪神间卫彦被弯刀割破了左臂。 “嘎嘎,今晚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鬼魅脸单手一扯穿云梭弯刀便向着北堂明月扑去。“啊——救命。”北堂婷一声尖叫。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她早知道就一定不会缠着哥哥来京城了。 “碰。”卫七挡开一刀闪身扑到北堂婷身前,哧的一声弯刀瞬间割破他的喉咙,滚烫的鲜血噗的喷在北堂婷的脸上。 “啊——滚开,都滚开——”北堂婷双目一睁,伸手拼命地擦脸。 “卫七!”北堂明月一恍,身子猛地扑下轮椅,墨发如流水般散下铺开,一把抓起卫七的手,一搭脉搏,没救了……他抬头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惨死,黑曜石般的眸中一阵空洞,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抓入身下的泥土,苍白僵硬,他这个残破的身子到底还要拖累多少人! “嘎嘎——都死吧——都去死吧——” 哗的一声,卫彦胸膛被划开一道口子,他一晃,砰地单膝跪地,立马点穴止血,长剑撩起,反手又挡开一刀,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伤了公子。 鬼魅脸一击不中,唰地收回弯刀,阴冷的眸一狠,弯刀再次月兑手,怪笑道:“北堂明月,怪就怪你想救不该救的人!去死吧——” “去死吧——” …… 声音回响,几里外夜宿的鸟都被惊得扑飞起来。 “啊——哥哥!”北堂婷吓得捂住了双眼,不停后退。 卫彦躺在地上,双手无力的伸向北堂明月的方向,“不……公子……”想截住,已经使不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弯刀张扬着掠过眼前。 “嘎嘎……嘎嘎嘎……”其他三人跟着发出一阵怪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北堂明月的尸体一般。 感觉到弯刀夹着劲风旋转而来,北堂明月嘴角拉出一丝苦笑,却出奇的冷静,绝美的脸透出一丝落寞,也好,就这样吧。 “砰……砰砰砰——”忽然的几声清脆的响声,只见弯刀被一股白色的气流包裹,瞬间破成几块冰冷的废铁,哗哗的掉在地上。 “噶……”鬼魅脸的笑声瞬间被卡在了喉咙里,表情像是吃了大便一般,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铁链像一条死蛇般搭在地上,不可能,他的穿云梭! 其他三人也猛地顿住,一脸不可置信,他们的穿云梭是主子用玄铁打造而成,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被毁了! “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碰的一声,鬼魅脸秃顶被一物砸中,翻眼看着额上一滴滴黏糊糊的东西淌下,他伸手模一把头,什么东西?一看,鬼魅脸恼羞成怒,大吼道:“妈的,哪个王八羔子,再不出来,老子剥了你的皮!” “真讨厌,睡个觉都这么吵……”声音从上方传来,清脆动听,如翠玉相碰一般。 白衣女子 众人闻声,抬头一看,顿时都屏住了呼吸。 鬼魅脸一咽口水,一边说,一边靠近女子“老……老大,好美,美的妞儿……” 一截纤细的树枝上,倚坐着一位白衣女子,乌发半挽,如瀑布般悬在空中,樱花瓣唇,瑶鼻秀挺,额头一滴水蓝花苞,欲开半休,面目清冷,月光下,美得如梦似幻,她单腿踩着树干,另一腿悠闲地晃荡着,夜风中,衣抉飘飞。 荡地鬼魅脸心里一阵痒痒,早就忘了要揍扁她的话,笑道:“小美人……”说着就要上前。 “老三!”阴阳脸一皱眉,立刻抬手挡住他,这大半夜的,出现这么个小姑娘,她身下坐着的树枝如此纤细,而且对如此血腥的场面又面不改色,这着实可疑,老三这的毛病迟早会害死他! 四人中,还是老大阴阳脸最冷静。 刀疤男和阴阳脸对视一眼,狠戾的双眼一凝,大声道:“姑娘,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我们无刹宫的事你少管,不然,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女子闻言,挑起一缕墨发,纤白的玉指把玩着,轻笑道:“原来是无刹宫啊……” “哼——你知道就好”刀疤男得意的一笑,满脸刀痕抖擞,看来这女子是虚张声势。 “难怪……”女子抬手撑在膝上,身子缓缓向前倾,衣带飘飞,樱唇接着缓缓吐出几个字“看着都那么恶心……”说完绽开一丝揶揄的笑容。 刚刚还在得意的刀疤男一阵扭曲,大手一翻,穿天梭月兑手而出,“你找死!” 见此,北堂明月瞳孔一缩,不自觉的道:“小心——” 女子弯弯嘴,一偏头,青丝随风飞舞,弯刀毫厘不差地从她鼻尖擦过,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它冰凉的温度,女子泼墨般的眸中闪过一丝轻蔑。忽的,素手成爪,一把截住随后的铁链,一用力,只听见碰的一声,铁链瞬间崩断,就像一条长蛇被掐断了脖子一般。 唰—— 弯刀被她反手一丢,半截都没在了土中,女子拍拍手,摇头嫌弃道:“啧啧,一把破铜烂铁还当宝贝供着” 鬼魅脸一愣,好深厚的内力,四人联手不知能不能一较高下,但今日是除去烟台明月的大好机会,若失败,主子那儿怕是不好交代! 刀疤男脸色一沉,不得不冷静下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难我们无刹宫对你来说没有好处,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马上离开,此事就此作罢,不然……你就一起陪葬” 语气很显然是谨慎很多,带着一点试探,毕竟是半路杀出来的,看来与北堂明月也非亲非故,若能省点力气完成任务那是最好的。 女子挑眉一笑,脸上兴趣殆尽,“哎……一点都不可爱……” 这下是彻底激怒了四人,阴阳脸双眼一戾,“竟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着四人单脚一点,飞身而起。 白衣女子浑身气息瞬间冰冷,语气一转,“好久没动手了,今天,就拿你们练练手!” 一抖长袖,一物急速旋下。 铃…… 铃铃铃…… 那是一条银白长绫,最下端悬着三个一寸大小的铃铛,带动周围的风围都绕着它旋转,发出阵阵嗡鸣声。 待看清楚那东西,合身扑上去的几人身形猛地一顿,皆是脸色大变,像是见鬼了一般,一个愣神,差点从空中掉下来。 纷纷刹住,急身落地,甚至来不及对视一眼,“默契”的飞快转身,撒腿就跑…… 跑……跑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本觉得无望的青衣卫队,顿时你瞪我我瞪你,瞠目结舌,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刚刚还喊打喊杀,凶神恶煞的人怎么转身就跑? 这……这是什么情况?本觉得无望的青衣卫队,顿时你瞪我我瞪你,瞠目结舌,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刚刚还喊打喊杀,凶神恶煞的人怎么转身就跑? 魅魔四刹脚下急点,简直将轻功发挥到了极致。 “呵呵……跑得还挺快……” 白衣女子秀眉一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有趣,那本姑娘就陪你们玩玩儿,一收急转的白铃。脚下一点,白衣女子身形瞬间跃起,像一朵昙花般盛开,身下纤细的树枝几乎没有任何颤动。 衣抉飘飞,纤手一翻,四条白菱夺袖而出。 “啊——” 身子一窒,疾走的四人感觉脖子一紧,身体骤然腾空,像是放风筝一样被甩在空中,飘来荡去。 初见太子 礼尚往来 南宫毅打量着几年未见的女儿,暗自揣度木亦奇的态度。 自己这个女儿琴棋书画一样不懂便罢了,长相也是如此平凡,外面更是流言满天飞,此时太子要退婚,他怕是也不能强求的。 眼中精光流转,南宫毅瞥向地上的南宫霜,兜在袖中的手一捏,不行……他得想办法让霜儿或者玉烟当上太子妃。 南宫霜靠在柳香清怀中,一边抽泣,一边暗自给母亲使眼色,既然已经这样了,不能就这么简单的算了。 真不愧是母子连心啊,刚刚柳香清就发现女儿不是真的崴了脚,这时,更是立马反应过来,一边心疼的拍着女儿,一边满脸委屈的望着南宫毅,“老爷啊,你可得给霜儿做主,你看霜儿这腿肿的,……” 南宫怡玥几不可见的挑挑眉,这隔着衣服,这还真看不见,自然是她怎么说就是什么了。 “我没有,是三妹自己不小心……”南宫怡玥咬着嘴角,逼出一丝红晕,小声的回道。 这对母女真是天生的演员,可惜,这出戏演的可不是时候。 “你胡说,大家都看见了,爹爹,不信你问她们……”南宫霜向旁边的丫鬟一指,一口打断南宫怡玥的话。 媚眼却暗自瞟向木亦奇,哭得那是个梨花带雨,那楚楚动人的样儿,若是旁人看见,早就过去搂在怀中,心肝宝贝的哄着了。 丫鬟奴才们听见,纷纷点头随着符合,得罪了三小姐,她们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老爷……” “爹爹……” “好了,都住口,一点小事闹成这样成何体统!”南宫毅脸色一变,冲着柳香清母女一眼扫过去,横眉一竖,这点小伎俩难道他看不清,这木亦奇也不会是瞎子。 平时使使性子也就罢了,当着太子的面,这不是自取其辱么,看来霜儿这性子不适合当太子妃,只有指望玉烟了。 南宫霜一愣,甚至忘了哭,爹爹是怎么了,竟然帮南宫怡玥这个贱人,他一向不是最疼自己的么? 南宫霜袖下的双手紧捏,指甲都陷到了肉里,凭什么南宫怡玥这个废物就能嫁给太子,娘现在也是正室夫人,难道就因为她比我先出生,不……这不公平! “老爷……”柳香清也怔了,有些没反应过来,一张妩媚的脸显得有些错愕,老爷好久都没有吼过自己了,可是今天…… 南宫毅向旁边的两个丫鬟挥了挥手,淡淡的道:“扶小姐回房……”缓了缓,又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的南宫怡玥,那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怡玥身子弱,最近还是少出门。” 南宫怡玥低眉回了个是,清凉的眸却闪过一丝讥诮,这是要禁她的足么? 少顷,南宫毅转身朝少惊昊道,“太子,这边请……” 依然是一脸温柔,白衣飘飘,木亦奇点点头,“好……”刚转过身,又回头看了眼南宫怡玥,漆黑的眸幽光微闪,看来,传言不假,这门婚事也需要好好商量,这个时候,他不能走错一步。 愤恨地剜了一眼南宫怡玥,柳香清也起身理了理衣服,紧跟着南宫毅身后。 “滚开——”南宫霜死死的盯着南宫怡玥,那双眼都快冒出火花来了,一手挥开两个丫鬟,我又没事,回房干什么! 转眼又一想,她自己走回去,不就告诉大家,她冤枉南宫怡玥了么?偏头恼怒的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滚过来扶我!” 两个丫鬟浑身一抖,又试探着上前,到底要不要扶?这三小姐还真难伺候。 冷王木亦泽 小家伙 深蓝的锦靴一步步靠近,少顷,木亦泽欺身上前,冰蓝的重瞳望进她漆黑的墨眸中,“怎么,不装了?”她刚刚的那些小动作可是被他看在眼里,这个女人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哼……有意思么?”微微蹙眉,南宫怡玥偏过头,她不喜欢陌生人靠自己这么近,这种感觉很不好。 在聪明人面前伪装有意思么,她喜欢玩儿别人,可不喜欢被人当小丑一样看。 闻言,木亦泽嘴角拉开一道笑容,夺人心魄,“呵呵,有趣的小家伙……” 南宫怡玥一愣,脸色瞬间一黑,这人还真是自来熟得紧,还有,小家伙?她哪里小了! 其实十六岁的南宫玥已经算很高的了,但那个头和木亦泽一比,刚到他的肩,还真是很是显得很娇小。 见此,旁边的玉梅有些微忡,眨眨眼,小姐这样的表情还真难得一见。 木亦泽看着她的表情,怎么说呢,有些倔强傲气,也有几分疏离淡漠,那张脸虽普通平凡,可他怎么看着都觉得顺眼,特别是那双眼,微带狡黠,深邃清凉,他甚至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看够了么!”南宫怡玥双目一凝,语气也是随着一重。 这人很闲么?她可不记得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她也没有功夫和他瞎耗。 木亦泽邪气的一笑,“好,有个性,我喜欢……”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她还是第一个! 南宫怡玥迎上他冰蓝的重瞳,嘴角缓缓地勾出一道弧度,“是么?可惜……我不喜欢!”话音未落,纤手骤然一翻,一道劲风破风而去。 是的,她不喜欢,她不喜欢自己被他看透一般的感觉,就像光着身子,没穿衣服一样摆在他面前,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很陌生,她不喜欢! 木亦泽看着她那张脸,有些微愣,那绽开的笑容,让原本平凡的脸变得妖娆万分,该死的好看。 感觉一道劲风迎面而来,木亦泽立刻回神,却见他身子诡异的一晃,墨发飞扬,轻松的躲过,一个后空翻落在院墙上。 闪电般疾飞而去银针骤然放空,哧打在墙上。 该死,没中,木亦泽果然厉害。 一下站定,瞄了眼半截都在墙中的那抹银白,俊眉一挑,这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不过……他喜欢。 木亦泽纵声大笑,“小家伙……我们还会再见的”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有件事他要立刻去解决。 一个翻身下墙,像一阵风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满院的光华顿时黯然大半。 “小姐,这冷王……”玉梅有些欲言又止。 “嗯……”南宫怡玥淡淡的收回视线,柳眉微蹙,木亦泽的确是个难缠的人,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 这边暗流汹涌,而此时另一边的柳香清母女,那就可谓是惊天动地了…… 两道圣旨 赐婚 刺杀 打赌 亲自相接 你的女人 星空璀璨,一弯新月皎洁。 乌黑的曜石门匾上,龙飞凤舞着三个滚金大字:冷王府 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停下,檀木雕花,锦缎幔绸,四角垂着细长的银穗,随着凉风晃荡摇摆,拉车的四匹宝马通体雪白,皆是日行千里的良驹,漆黑的铁蹄踏地,发出哒哒的脆响。 门前两排寒衣卫队脸色一阵肃然,齐齐跪下,是王爷的车驾回来了。 燕飞一步跃下马车,抬手撩开车前的珍珠重帘。 木亦泽看了眼怀中熟睡的女子,冰蓝的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又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心情很好的微微弯了弯唇,小心的迈下马车。 门前的寒衣卫队倒吸一口气,天啦,他们看见了什么,王爷既然抱了个女人回来!? 愣了好半天,站在最前面的寒风单膝跪下,“王……” 刚开口,就被木亦泽一个冰冷的眼神打住。 寒风猛地禁声,那个‘爷’字就那么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一脸不明所以。 木亦泽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南宫怡玥,似乎没有转醒的迹象,但那微微蹙着的眉,表示,好像被打扰了。 薄唇微抿,木亦泽轻轻地紧了紧手,搂着她便迈进紫红大门。 燕飞举步跟上,同情的瞥了眼一脸茫然的寒风,向他使了个眼色,习惯就好…… 玉梅哀叹,我的小姐啊,你怎么在哪儿都能睡着。 饶有兴趣的打量四处,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雕梁画栋,碧池假山,精美绝伦又不失磅礴大气,啧啧,冷王府果然是不同凡响。 “王爷……我要见王爷,你们这些狗奴才,让开,我要见王爷……” 一道娇柔又倍显急促的女声乍然响起,在安静如斯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杨若一把推开身前的侍卫,“滚开,我要见王爷!” 她好不容易求得爹爹将她送进冷王府,却连王爷的面都没见过,就要被送走,那个她一眼就爱上的男子,她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黑色锦靴一步顿住,木亦泽看着对面疾走而来的老管家,面无表情的脸沉淀着风雨欲来的宁静。 “怎么回事?”他临走前不是特意吩咐,将后院的一群女人全打发走吗? 低头看了看怀中快被吵醒的南宫怡玥,有些局促不安,该死的,要是让玥儿看见误会了怎么办。 老管家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愣了愣,道:“王爷,这杨小姐死活不肯走,一定要见王爷,我这也没办法啊” 南宫怡玥动了动,悠悠转醒,睡眼惺忪的眸子微带一股慵懒的气息,懵懂的脑子瞬间清醒,她竟然在木亦泽怀里睡过去了。 偏头望过去,还是个美女,一挑眉,“你的女人?” 少惊澜难得的脸色一黑,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咬牙切齿道:“不是……” 南宫怡玥挣扎着想下来,却被木亦泽一双健臂死死的扣着,一皱眉,算了,免费的苦力,不用白不用,反正她也挺舒服的,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紫檀龙麝沉香,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怏着。 “王爷,王爷……” 杨若避开侍卫,扑到木亦泽跟前,身形猛地一窒,看着眼前恍若天人的男子,他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女人,如对珍宝一般。 顿时,眼泪从一双剪眸中哗哗的流出,点滴之势,须臾便如泉喷涌。 木亦泽退开一步,锦袍衣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那冰蓝的眸中却闪过一丝厌恶,女人就是麻烦。 却没意识到,他怀里宝贝般搂着的那一位,貌似也是个女的吧。 见此,杨若一咬唇,砰地跪下,哭得那是一个梨花带雨,“王爷,若儿是真心仰慕王爷,请王爷不要赶我离开……” 低下的眸中却闪着丝丝恨意,王爷怀里的女人是谁?难道王爷是为了她,才要赶她们走的? 杨若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色,配上眼泪的修饰,那楚楚动人的样,任谁看了也是心疼万分的。 但是,可惜,这木亦泽就是个异类。 不想多做耽搁,木亦泽看都没看她一眼,启唇冷声道:“燕飞,再给五万两,马上送走。” 闻言,燕飞上前一步,漠然道:“杨小姐,请吧。” 王爷的耐心有限,见好就收才是聪明人,惹怒王爷可没有好下场。 谁知,杨若却一把挥开燕飞,“不,我不走!王爷,若素是真心爱王爷的啊。” 她不要钱,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她只是爱王爷,她绝不会离开。 轻轻地叹一口气,南宫怡玥无奈的睁开眼,“吵死了。” 这还让不让人睡觉啊,真是到哪儿都有人烦。 一张勉强算是清秀的脸从木亦泽怀中露出来,杨若一愣,这个女子长得竟然如此普通!嫉恨的同时,又不禁一喜,模了模自己的脸,男人都是喜欢貌美的,凭她的姿色,定会讨得王爷欢心。 纤手一捏,柔声道:“王爷,若儿不求任何名分,只要能留在王爷身边,就是做个端茶倒水的丫鬟,若儿也是愿意的。” 只要她能留下来,凭她的美貌和才艺,一定可以赢得这个男子的钟情。 木亦泽垂眸看了眼一脸不耐烦的南宫怡玥,吵到了?抬眼望向杨若素,嘴角拉开一抹冰冷的弧度,“不想走?” 淡淡的声音,在微凉的夜色中,难辨喜怒。 杨若一怔,瞬间涌出一阵狂喜,她就知道,幸好,幸好她没有放弃,于是一脸娇羞道:“是,妾身想,想留下伺候王爷。” 转眼间,连称呼都换了,燕飞几不可见的一摇头,愚蠢的女人。 冰蓝的眼缓缓下沉,直至深不见底,“燕飞,丢到勾栏院” 杨若一窒,双目骤然瞪大,脑子里嗡嗡作响,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勾栏院是京城最低等的妓院,王爷怎么可能这样对她。 燕飞回了个是,上前一把提起杨若的衣领,他是个粗人,可不会什么怜香惜玉。 “不,不可以这样对我。”杨若终于回过神来,顾不上仪容,拼命的挣扎,一头朱钗乱颤,“王爷……我爹爹是杨尚书,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去过勾栏院,她这辈子就全毁了,她难道连一个那样的女人都比不上,她不甘心! 木亦泽紧了紧手臂,冷哼一声,“告诉杨青,他女儿吓到了本王的王妃,本王已经代他小作惩罚……” 再见流仙裙 老管家望着自家王爷离开的背影,一张沟壑遍布的脸微带惊讶,陷入了沉思。 自从王爷大胜云翔的消息传回之后,这皇上大臣们送来的珍宝女人便没有断过,王爷未归,他拿不下注意,也只得安排住下,反正这王府空置的地方很多。 这王爷回朝之后,也从没过问后院的女人们,她们更是连王爷的衣角都碰不到,不知这次是怎么了? 王爷怀里的那位,应该是未来的王妃吧。自家王爷不近是世人皆知的,更别说那样温柔的对一个女子了,这能不让他意外吗? 看这样子,这一位,他得小心的伺候着。 冷轩阁 赤红琉璃灯盏光影闪烁跳动,八角紫铜香炉玉烟袅袅。 木亦泽将南宫怡玥一头乌发绕在左肩散下,轻放在烟罗软寝榻上,坐在床头,拨开她额前的几根发丝,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一张清秀的脸泛着一抹晕红,少了白日里的凌厉,平添一点小女儿的娇俏。 玥儿,即使你是一团冰,总有一天,我也会将你捂化,而且,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眼前的女子已经开始不排斥他了。 给她搭上一层薄薄的丝被,掖了掖被脚便起身离开。 换上衾衣,木亦泽随手拿起一本兵书,斜倚在旁边的黒木雕花榻上,时不时抬眼望一眼熟睡中的南宫玥。 偌大的寝殿内偶尔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夜风微凉,烛火闪烁跳跃。 一袭浅色蓝衣,如烟似水一般,包裹着欣长的身躯,修长的浓眉微蹙,玉华一般的左手拿着一册书,靠在屈起的膝上,那凌寒华贵的气息似乎从骨子里透出一般。 南宫怡玥一睁眼,便看见了这么一幅诱人犯罪的美男图。 清凉乌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记得第一次见面,他也是一袭深蓝色锦袍,她从来都没见过有人能将蓝色的冷,妖,魅,以及高贵无华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这个男人,天生就是个聚光点。 其实她并不讨厌眼前的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思的去排斥他,也许是因为他试图去触碰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让她有一种想逃的感觉。 闪神间,木亦泽已经到了她跟前。 “醒了?” 伸手拂开她额上的几根青丝,那熟练的动作像是做过千百遍般。 南宫怡玥怏怏的坐起身,被他那样盯着,她能睡这么久,已经是很奇迹了。 不禁一皱眉,“你怎么还在这?”大半夜的,他都不用睡觉的么。 木亦泽一挑眉,“这是我的寝殿,我当然应该在这儿。” 南宫怡玥四下打量,皆是白色锦缎幔帐,她来过,的确是木亦泽的寝殿。 见此,木亦泽一把搂过南宫怡玥,勾唇一笑,“玥儿,从现在开始,这儿也是你的,我的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当然,你是我的……” 南宫怡玥嘴角一抽,瞬间无语,这绕了老半天,不还都是他的。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这时,木亦泽却模模她的头,大笑着放开她,踱步走向一边的檀木高架,“对了,给你看一样东西” 想说的话又吞回肚子里,南宫怡玥望着他的背影,微微蹙眉,什么东西? 眼前是一个精美的木盒,纯白底色,黑白相交,细细的雕着山石烟柳,淡笔勾勒,如一幅泼墨山水画一般,单看一个匣子,都价值不菲,如此名贵的匣子,这里面的东西,定是不会差的。 少惊澜嘴角嚼着一丝莫名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挑开木盒,“给你的” 看见木匣里的东西,南宫怡玥眼前一亮,却直接风中凌乱了,“这是……”流仙裙。 转了一圈,又回到她手中了,而且,她还白白的赚了七十万两,最近的怪事特别多…… “流仙裙,喜欢吗?”木亦泽盯着她,这流仙裙和玥儿一样,淡然飘逸,超尘月兑俗,虽不华丽,但却让人难以挪目。 最重要的是,冰蚕真丝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玥儿又是个喜欢惹麻烦的主,万一这磕着碰着哪儿了,也能少受伤。 看着木亦泽有些期待的眼神,南宫怡玥微微偏开头,眼神微闪,“嗯,看着还行吧” 那微微窘迫的神情被木亦泽尽收眼底,心中一动,这小家伙是在害羞? “玥儿,明晚的宫宴,和我一起去可好?” 木亦泽将裙子取出,放在床榻旁,玥儿穿上一定会让人眼前一亮。 宫宴?应该是他的庆功宴吧,南宫怡玥微微蹙眉,对上他望过来的眼神,“我可以说不吗?” 木亦泽一挑眉,人也跟着躺上床榻,挑起她的一抹秀发绕着圈,“可以,那我们就都不去。” 沉默半响,南宫怡玥无奈启唇道:“好。” 去就去吧,反正她也闲来无事,更何况,她还需要一样东西,只有皇宫的藏宝阁里才有。 闻言,木亦泽勾唇一笑,一双眼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南宫怡玥。 实在受不了他那不怀好意般的眼神,南宫怡玥玥白了他一眼,伸手一把搂住他精壮的腰肢,蜷在他怀中,感受着鼻尖传来点点沉香气息,眯着眼,懒懒的叨了一句 “睡觉……” 还是这儿躺着舒服,其实这样也蛮不错的。 木亦泽冰蓝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之慢慢溢出丝丝温柔,一双节骨分明的手抚上她的发丝,微凉顺滑,玥儿的头发很美,每一根都如经过精雕细琢一般。 薄唇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好,睡觉……” 岁月静好 从第一缕霞光跃出地平线,天边开始泛开一片鱼肚白,春末初夏的晨光温暖柔和,透过窗棂纱帐,一缕缕漫进祈轩阁。 伴随微凉的风,晨起的鸟发出一声声叽叽喳喳的脆鸣。 青烟罗软寝榻上,一个绝美的男子温柔的搂着一个娇小的身影,紫铜香炉里,快要燃尽沉香不时溢出一股玉烟,整个房间萦绕着一种静谧安详的气息。 一双湛蓝的眼眸缓缓睁开,木亦泽看了眼埋在他胸前,正在熟睡的某人,女子淡淡的呼吸隔着一层薄薄的衾衣喷在他的胸膛,如点点温泉一般,慢慢汇聚,融化他心中的寒冰。 半晌,又将丝被提了提,薄唇微抿,想不到玥儿睡觉竟然这么不老实,睡相还不好…… 不过,他喜欢。 木亦泽阖上眼,光洁的下巴靠在南宫怡玥头顶,感受着怀中的温度,鼻尖萦绕着女子淡淡体香,觉得整个心都被填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它。 南宫怡玥无意识的动了动,又向他怀里拱了拱,似乎找到了个舒适的位置,才安静下来。 木亦泽勾唇一笑,健臂轻轻的紧了紧,将女子牢牢的圈在怀中。 约莫几盏茶的时间,屋外已经大亮,不时传来点点压抑的说话声。 木亦泽微微蹙眉,少顷,依依不舍的扒开南宫怡玥挂在他腰间的手,起身下床,猛然间失去温暖的南宫怡玥有些不适的颦眉。 见此,木亦泽拿过一个暖枕,想将它塞在南宫怡玥怀里,只是拿起之后,湛蓝的眸子一闪,又默默的放下,不行,玥儿以后只能抱他…… 如果让他那一群属下知道,他们伟大的王爷连一个枕头的醋都吃,估计……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木亦泽拉开房门,一双黑色锦靴抬步踏出,晨光如开了闸潮水一般,瞬间涌进房内,泄了一地光华。 房门口,玉台石阶下 玉梅和燕飞大眼瞪小眼,清凉的晨风都吹不散那浓浓的火药味…… 玉梅哼地把头甩像一边。 燕飞一愣,闪过一丝尴尬,举步走到木亦泽跟前,正想开口说什么,想到昨晚的寒风,王妃估计还在睡觉,又赶紧压低声音道:“王爷,皇上传召,宣你马上入宫。” 木亦泽淡淡的嗯了一声,偏头看向玉梅,是玥儿身边的丫头。 看了眼燕飞,开口道:“走吧……” 声音微带刚起的慵懒暗哑。 说着就举步离开,他本来就打算进宫一趟,早点去也能早点回府,还能和玥儿一起用午膳,木亦泽一袭黑色蟒袍衬着绝美的面容一片冷冽,衣角随着微凉的晨风,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只有那冰蓝如海的眸中隐约溢出一丝温柔。 看着远去的两人,玉梅歪了歪嘴便踏进房中,依小姐平时睡觉的功力,怕是还有好大一会儿才会醒。 …… 玉梅从站在屋中,然后靠在窗前,再然后坐在凳子上,直到最后无聊地趴在了桌子上,南宫怡玥才幽幽的转醒。 睁开朦胧的睡眼,抱着被子翻了个滚,“玉梅,什么时辰了?” 玉梅一张脸幽怨无比,“我的小姐,都日上三竿了……” 这么晚了?南宫怡玥伸了个懒腰,微微一勾唇,一双凉眸晶莹剔透,猛地从床上翻起,静若处子,动若月兑兔。 一双巧夺天工的玉脚落在雕花窗格前,白璧无瑕,地上铺了一层细软的白色绒毯,南宫怡玥凝目望向窗外,树影斑驳,落英飘飞,这冷王府住着还不赖,至少昨晚睡得很好。 玉梅将一张纯白锦帕放在身前的白玉盆中,“小姐,先洗漱吧,早茶已经准备好了。” 早上起来喝一蛊清茶,这是小姐的习惯,王府没有竹烟云,只好用玉观音充数了,该死的燕飞,叫他去茗香阁买还不肯,说什么还有事。 哎……待会儿只好让姜舞送点过来了。 南宫怡玥嗯了一声,转头便看见玉梅一脸义愤填膺,像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 一挑秀眉,打趣道:“这是谁惹我家玉梅生气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这玉梅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拼命的拧着手中的纯白锦帕,估计是把它想象成了某人的脖子。 龇牙咧嘴道:“小姐,还不就是那个燕什么,对,燕飞,简直气死我了……” “燕飞?”应该是木亦泽身边的人,南宫怡玥好笑的看着气鼓鼓的玉梅,他俩怎么杠上了? 接着说道:“要不你这几天回天下楼吧,也好告诉玉兰她们一声。”眼不见为净嘛,还有,这冷王府可不像丞相府,天下楼的云影可不能“自由进出”。 闻言,玉梅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皱成一个包子,“小姐……” 小姐又想赶她走,才不要呢,她走了,小姐又要被玉菊她们霸住,拼命的摇头,不走不走,坚决不走。 见她那样,南宫怡玥噗呲一笑,接过锦帕,“好了,逗你玩儿呢。” 玉梅瞬间又阳光焕发,嘿嘿的乐着,刚刚的愤怒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南宫怡玥无奈的摇头,玉梅是她在云山脚下捡到个孤儿,当时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但是现在,却能活得如此简单快乐,真希望她以后能永远的保持这一颗单纯的心。 可是,以后的事,又有谁会知道呢…… “小姐,好了。”给南宫怡玥腰间系了个蝴蝶结,玉梅抬头美滋滋的欣赏着,这小姐即使戴着丑丑的面具,都挡不住那一身出尘的气质,还是好看。 南宫怡玥不禁一笑,当她是小孩儿,还给她扎个蝴蝶结,哎……算了,就由着她吧。 笑道:“出去走走……” 玉梅点点头,“嗯。” 她也想出去逛逛,这几天都憋坏了。 抱着硌得慌 木亦泽搂着南宫怡玥,目不斜视的走到首席,与太子并排而坐,这地位,由此可见一般。 一些大臣,特别是南宫丞相,脸色就有些难堪了,南宫毅暗自打量龙椅上眉头紧蹙的木天。 这冷王面圣是皇上特旨免礼过的,可以不用行礼,可这怡玥,也太不懂事了,不说叩拜,竟然膝盖都没曲一下,这可是藐视君王之罪啊,若皇上怪罪,该如何是好? 柳香清一脸嘲弄,真是个没见识的草包,还不是仗着由冷王撑腰,哼,等到冷王厌倦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南宫霜,那是恨得咬牙切齿,都是同时赐婚,她还是太子妃,为什么会这么不一样,这么久了,她南宫怡玥都搬到冷王府了,可是她呢,抬起头,幽怨的望着那边一脸云淡风轻的太子,连一个眼角都没给她,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太子侧妃,满脸愤恨,她为什么就不能坐到太子身边! 但是今天,南宫烟却是异常平静,只有那眼底深处,能隐约窥见一丝黑暗在蔓延…… 木亦泽冷目一凝,那些稍有微词的大臣也都纷纷噤声,都怕惹了这尊杀神,刘起的下场他们可还记忆犹新。 木亦泽转头看向南宫怡玥,冰蓝的眸中溢丝丝宠溺,勾唇一笑,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玥儿和他是平等的,他有什么,就会给她什么。 南宫怡玥坐下,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也不是没听见议论声,这儿,还没人受得起她一拜。 看着木亦泽投过来的眼神,心理涌出一丝莫名的暖意,微微低眉,这个男人,是真的在乎她的吧。 刚刚在马车上,她只是随意叹了一句有些饿了,想吃芙蓉糕,结果他却立马停下车驾,还亲自上桂香阁买了芙蓉糕,那时,宴会时间已经快到了,可那霸道的一句“让他们等着吧。”让她愣了半天,南宫怡玥不禁低低的一笑,买回来的时候,还是热的呢。 木天黑眸一沉,脸色有些不满,随即又无奈一叹,抬起酒樽笑道:“天傲大胜云翔,亦泽功不可没,朕深感欣慰,今日庆功宴,仅与众臣同庆,不谈国事。” “吾皇万岁……” 一致的齐呼之后,便是此起彼伏的赞叹奉承 “冷王殿下扬我朝天威啊” “恭贺冷王殿下……” “冷王真是我天傲之幸……” …… 太子木惊奇也抬起酒樽,朝木亦泽举了举,俊雅温润的脸上浮出适宜的笑容,丝毫看不出一点嫉恨之意,眼光又瞥向南宫怡玥,点了点头,像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 南宫怡玥对上他投过来的视线,凉眸一闪,今日的木惊奇一袭黑色蟒袍,没有初见时的白衣翩翩,温文如玉的感觉,一脸的笑意,却也不会让人感到突兀,可是,她却从他的眼底深处,窥见了一抹阴鹜,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直觉告诉她,这木惊奇并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这偏偏君子,也许只是个假象而已,不会错的,自己的直觉一向很准。 木亦泽眉目冷俊,修长的手指淡淡的挑起身前的酒樽,扬头一口饮下,殷红的唇冷冷一勾,要不是为了玥儿,他才不会来参加什么宴会。 转头望向南宫怡玥,她手撑着脑袋,靠在胸前的黑玉案几上,纤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玉台。 木亦泽勾起嚼着一抹笑意,“玥儿?” “啊?”南宫怡玥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转过头,一脸莫名的望向木亦泽。 “很无聊么?那,我们还是离开吧。”木亦泽温柔的楼过他的腰,圈在怀中,玥儿的性格,一定是不喜欢这样的宴会,他是不是为难她了? 南宫怡玥一愣,感觉到一阵暖意从腰间扩散开来,笑了笑,随即点了点身前的玉台,“不用,这儿有吃有喝,挺好的。”心里暗暗填上一句,还有美女看…… 她可不像被全民诅咒,她确定,她要是说走的话,估计这木亦泽立马就拍拍走人。 木亦泽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冷俊的面部线条慢慢变得柔和,拿起银筷,笑着给她身前的瓷碟里添上一块儿糕点,“呵呵,是应该多吃一点,玥儿的确太瘦,抱起来硌得慌……” 南宫怡玥脸一黑,谁要他抱了,低眉望着碟中晶莹剔透,貌似很可口的糕点,有些欲哭无泪,她刚刚已经吃的很饱了,那幽怨的眼神,惹得木亦泽一阵低笑。 南宫怡玥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扭头转向一边…… 这边,两人旁若无人的打趣交流。 而众人早已惊的合不拢嘴了。 他们是不是眼花了?谁说冷王冷酷无情,谁说冷王不喜欢女人了?那这个一脸温柔的男人是谁? 上面的木天也是满脸诧异,他以为惊澜只是在和他赌气,才会娶凌丞相这个一无是处的女儿,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而那群花花绿绿的女人,是又激动又嫉恨,嫉恨南宫怡玥,同时又激动,原来这冷王并不是传言中的冷酷无情,他那么温柔,能被这样一个天神般的男人呵护,想想都脸红心跳,心里原来的畏惧烟消云散,都跃跃欲试,扶簪模脸,想引起木亦泽的注意。 视线一直粘着木亦泽的梅秋思红唇微微一咬,临走时,爹爹特意交代,这宴会上,无论如何都要引起木亦泽的注意,流仙裙没得到,为此,她还特意跑到织云坊定做的了一套衣服,虽赶不上南宫怡玥身上的,却也价值千金,她打扮得如此精细,她不信,她天傲第一美女还比不上区区一个废物。 自信的一笑,一张娇媚动人的脸上容光焕发,这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也许冷王对这个南宫怡玥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看她刚刚那不懂礼数的样儿,不足为惧。 木惊浩偏头靠近木惊奇,嘲讽的笑了笑,“二哥,你不要的女人,这木亦泽还当宝贝一样捧着,真是可笑……” 木惊奇温润的眉头一蹙,低声斥道:“惊浩,休得胡言乱语!” 木惊奇轻嗤,“她本来就是你不要的女人嘛……”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浑身冰冷,背脊一阵发凉,一转头便对上木亦泽寒冽的眸子,猛地一颤。 反应过来,又有些恼羞成怒,他怕什么,隔这么远,他听不见的,再说,木惊浩背脊一挺,听见了又怎样,父皇和这么多大臣都在,难道少惊澜还敢对他怎么样不成。 忽的,木亦泽一蹙眉,低头瞟了眼南宫怡玥拉着他的手。 南宫怡玥顺眼望向对面的木惊浩,唇角缓缓拉开,勾出一抹笑意,灿烂无比,却不达眼底。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它生病了! 如果玉梅在这儿,一定会一眨眼,一摇头,瘪嘴感叹:有人又要倒霉了…… 舞倾城 花一样的笑容,却让对面的木惊浩一阵发毛,再一看,南宫怡玥却已经移开眼了,低声一哧,暗道自己大惊小怪,她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能有什么可怕的。 木惊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怎么觉得,这南宫怡玥看上去……好美,低头淡淡的一笑,应该是他眼花了。 南宫怡玥低眉微微勾唇,她身上的‘宝贝’可不少,得他如此‘关照’,看来得送点见面礼什么的。 晶莹透红的指甲盖在白玉台上轻轻一磕,随后淡淡的一弹,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和她刚刚无聊的敲打没什么两样,可是,对木亦泽这个眼睛一直黏在她身上的人来说,却看得一清二楚。 木亦泽抿了口酒,那唇角宠溺般的笑容被隐藏在漆黑的酒樽之后,虽然不知道玥儿在木惊浩酒樽里放了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记得第一次见面,玥儿送给那谁的一道跗骨针,看上去效果还不错,这次应该也不会差…… 南宫怡玥若无其事的重重敲了一下玉台,随手拿起银白的筷子,顺手夹了一块糕点在木亦泽身前的瓷碟中。 木亦泽有些惊讶的望向她,冰蓝的眸中有点点星光一般,闪动跳跃,就像平静的蔚蓝海面投下一颗石子,顿时,碧波荡漾九尺冰凌瞬间化成一池春水。 南宫怡玥一怔,被他火热的眼神盯得有些茫然,轻咳了一下,上下看了看他,“你不爱吃么?” 木亦泽看了看眼前的糕点,殷红的薄唇抿了抿,但还是很老实的道:“我不吃甜的糕点。” 低哑磁性的声音飘到南宫怡玥的耳中,却让她有些窘迫,平生第一次伺候人,还被嫌弃了,一蹙眉,抬手就想把它夹回来。 谁知木亦泽却先她一步,一双银筷唰地将小巧的糕点夺去,接着毫不犹豫的将整个放入口中,慢慢的嚼着。 南宫怡玥筷子就那么定定的悬在空中,凉眸中一阵疑惑,“你不是不吃么?”这会儿怎么像闹饥荒的,眼睛眯了眯,看他还一脸享受的样儿。 却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像小女儿的赌气一般,听在木亦泽耳中,让他心情大好。 木亦泽放下筷子,搂过她,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玥儿给的,即使是毒药,我也会吃……” 玥儿第一次给他的东西,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喜欢,这不就代表,玥儿已经开始下意识的关心自己了么? 南宫怡玥却是一愣,他…… 心中莫名的一恸,他就这么容易满足么,自己随意的一个动作,就能让他高兴成这样,心里涌出一点点甜蜜,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开心。 梅秋思一拧手中的丝绢,这冷王眼睛就没离开过她身边的女人,不禁也有些着急了,理了理衣裙,整理了仪容,想要起身。 这时,木天右手边的一个美貌女子快她一步站起身,顾昭仪柔声道:“皇上,为了给冷王殿下庆功,臣妾特意请了倾城阁的歌舞组,献上一舞,特请皇上恩准。” 南宫怡玥回过神来,端起茶盅,淡淡的抿了一口,倾城阁,嘴角又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看来这顾昭仪被狠狠的敲了一笔…… 木天转头看向顾昭仪,那张与玉儿有几分相似的脸让他语气变得柔和,笑道:“哦……算你有心了,准了。”黑眸定定的看着她,有些恍惚,情不自禁柔声道:“玉儿,到朕身边来……” 当木天唤玉儿的时候,南宫怡玥很明显感觉到木亦泽搂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气息也变得有些不稳,怎么说呢,有些阴寒…… 皇后佩萧容微微一愣,笑道:“妹妹真有心,不知妹妹请到了倾城阁的哪位舞者?” 端庄的外表下,袖中的手却微微捏紧,这顾昭仪不就是凭着那张脸获得皇上宠爱么,还真以为自己是秦玉啊,处处也想着讨好木亦泽,在皇上面前装乖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下面的官员大臣也很是期待,大家都知道,这倾城阁的舞队是轻易请不动的,而且,梅兰竹菊,四位舞者更是千金难请,这次,不知这顾昭仪能请到哪位舞者。 顾昭仪小鸟依人般靠在木天身边,眉目间有些得意,她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这么好,一字一句的笑道:“妹妹请的是倾城阁……舞倾城……” “噗——” 南宫怡玥喝在口中的水顿时一口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木亦泽一愣,大掌贴上她的背,心疼的拍着,“慢点慢点,怎么这么不小心。”责怪的语气也夹着淡淡的宠溺,眸中也闪过一丝疑惑。 低下的大臣女眷都惊叹不已,天啦,是舞倾城。 在天傲,人们的思想并不是很封建,无论是男女,只要你有所成就,便会被认可,在琴棋书画,武艺谋略,诗词歌舞方面都一样。 倾城阁和织云坊,桂香阁一样,都是天下楼旗下的产业,是天傲最好的舞阁,说到这倾城阁,就不得不提及一个人,那就是舞倾城。 舞倾城舞倾城,人如其名,一舞可倾城,一年前,舞倾城一场莲开九霄,轰动整个天傲,倾城阁一夜成名,名震天傲,被无数名门公子,大家千金所惊叹。 只可惜,从那以后,舞倾城便没再露面,更别说起舞,今日,又能一堵她的风姿,这怎能让人不激动。 木惊浩一双桃花眼瞬间放光,上次没有机会看见,这次总算能大饱眼福了,这种多才多艺的女子,才是他喜欢的,低声一嗤,不像那木亦泽,喜欢南宫怡玥那样的废物,顺手抬起身前的酒樽,一口喝下…… 而木亦泽充耳未闻一般,只是小心的给南宫怡玥擦了擦口边的水渍,修长微凉的指月复贴着她的唇,皱了皱眉,“喝水也能呛着。” 木惊浩身边的灵溪羡慕的望着南宫怡玥,这冷王对她可真好,同是女子,她能感觉到,这冷王对南宫怡玥那是真心疼爱,又低眉看了眼木惊浩,眼中一片黯淡,王爷只是喜欢她抚琴的这双手罢了。 南宫怡玥干咳一声,有些窘迫的别开脸,“没事没事……”她只是太吃惊的,这舞倾城本人……就坐在这儿啊。难道还有人敢冒充倾城阁,应该不可能,无奈的一笑,那就只有是…… 说话间,四周的琉璃灯盏慢慢暗下来,湖中莲台花灯慢慢亮开。 木惊浩也一脸期待的望着那方,突然,只见他浑身猛地一抖,那张满面春风的桃花脸一阵扭曲,慢慢由白变红,由红变绿,由绿变黑…… 终极必杀版 木惊浩脸色花花绿绿的不停的更换,心里大惊,这是怎么回事,肚子一阵咕咕的叫唤,感觉肠子里有无数条虫子在翻滚一般,打着结扭曲缠绕,忽的,一股热气从脚底冒出,直达身体的某个点,快要喷薄而出。 坐在那儿,木惊浩浑身颤栗发抖,手中的酒樽都快捏不稳了。 幸好众人都被莲台上的场景吸引了目光,灯火也朦胧微闪,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旁边的木惊奇淡淡的一蹙眉,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惊浩,你怎么了?”温润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疑惑。 木惊浩脸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泛白的唇紧紧的咬着,他害怕一开口,就…… 木惊奇蹙了蹙眉头,没再多说什么,转开眼,接着和一些大臣谈论什么。 木惊浩眼光到处飘闪,怎么会这样,他该怎么办,走?父皇会不会怪罪,不走,可是……心中天人交战,无意扫见对面南宫怡玥那不坏好意的表情,木惊浩头皮徒然一阵发麻。 看着木惊浩投过来的眼神,南宫怡玥咧开嘴,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丝毫没有遮掩,邪恶无比,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干的一般…… 药效发作了,南宫怡玥一双白皙的素手搭在膝上,有意无意的点着膝盖,整个人都窝在了木亦泽怀里,微微一挑眉,想不到这木惊浩还挺能忍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 木惊浩死命的盯着南宫怡玥,那眼神,恨不得将她戳出几个洞来,为什么他觉得,是这南宫怡玥搞的鬼! 木亦泽饮下一口酒,一低眉,见怀中女子笑得正欢,冰蓝的眸中溢满浅浅的光芒,抬手享受般的顺了顺她微凉丝滑的秀发,开口道:“玥儿在笑什么?” 南宫怡玥抬眼便看见木亦泽下巴优美的弧度,光洁的额头忍不住蹭了蹭,伸手撩起他胸前的一抹墨发把玩着,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我送给了某人一点好东西,我看他现在,应该很享受……” 纤细如葱管般的手指绕着圈,将头发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怎么有一股类似水泽花的香味,清雅适宜,真好闻。 看着眼前那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口,木亦泽一阵口干舌燥,狠狠的抿了抿唇,逃也似的移开眼,抬眼便看见对面抖得像筛子一般的木惊浩,怔了怔,还是忍不住疑惑道:“玥儿刚刚在他的酒里面放了什么?” 南宫怡玥一挑眉,他竟然看见了?抿嘴一笑,望着他,秀美的面容透出一股妖异的表情,那神情,好像在说,你确定,你要知道? 周围的大的琉璃灯盏几乎都被熄灭,只余下些许小的纱灯,泛出一阵朦朦胧胧的柔光,印着平水阁外的湖面,像是起了白雾一般,四周都透出一股神秘美…… 木惊浩脸色只能用狰狞来形容,实在忍不住,飞快的看了眼上面一脸威仪的皇帝,一咬牙,顾不上那么多,有些踉跄的起身,手拼命的捂着某个地方,离开席位。 临走前还狠命的戳了眼对面的南宫怡玥。 木惊奇顺着望过去,只见南宫怡玥朝他举着一盏瓷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木惊奇一愣,温润的眉梢夹着丝丝诧异,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大家的视线都黏在不远处的莲台上,所以没人发现木惊浩的离开,但却并不包括木亦泽,微凉的大掌掰过南宫怡玥的小脑袋,木亦泽饶有兴趣的朝南宫怡玥一挑眉,说,你干了什么。 南宫怡玥起身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一字一句道:“终极必杀版,媚药……加……泻药……” 佳人在怀,刚听到媚药两个字,木亦泽脸色古怪的一红,耳边温暖的气流让他下月复一紧,气息都有些不稳。可是,接着泻药两个字,又让他脸色一黑,最后将几个字在脑海中过一遍,执酒的手一抖,那张冷俊的脸就直接红黑交替…… 对于惊浩来说,媚药倒好解,可是,同时又加上泻药,在干那事儿的时候…… 木亦泽只觉得背上一阵凉风飕飕而过,他现在才知道,玥儿对自己,是如何的好。 南宫怡玥勾唇一笑,要不了人命的,她的最新发明,融合惑情媚药,加强力泻药,也就折腾一晚上就消停了,不过要怎么解决,这木惊浩就自己看着办了…… 倒是这药发作得慢了点,还需要改进,药效也需要加强,下次再找他试试药效,看这木惊浩还能忍多久,南宫怡玥一边玩儿着木亦泽的头发,一边悠悠的想着,那表情,怎么看,怎么认真。 这木惊浩就这样悲惨的当了一回小白鼠,一只还被人惦记着的优质小白鼠。 木亦泽揉揉她的头,将南宫怡玥揽在怀中,冰蓝的眼中满是柔情,不管玥儿做什么,她开心就好。 错把老虎当羊羔,这木惊浩有得受了。 另一边,轻快的乐音隐约升起,此时的白玉莲台上,五彩灯光水波般蔓延开来,衬着每一瓣玉莲泛出五彩的柔光。灯光暗明暗交替,眨眼间,莲台上显出众多绿衣仙带的女子,一圈圈萦绕,玉脚踏风,不停的旋转,不停的变换着舞姿,或散或聚,摇曳飞舞,如水中飘荡荷叶形状一般,一室旖旎散开。 大家的心也跟着荡漾,在水中浮沉一般,倾城阁果然不同凡响,开场就如此绚烂,大家就更加期待见一见这舞倾城。 南宫怡玥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看来没有忘记她教的,懂得如何利用灯火,和周围的环境来加强视觉效果。 砰地一声,一朵烟火破开漆黑的夜空,大家眼前一亮的同时,看得两眼迷离的一些人不禁被一道更加夺目的风景吸引了心神。 只见白玉莲台上,不知什么时候,绿衣女子闪眼间,猛地已经变成白衣玉带,大家还没来得及惊叹,这时,围成几个大圈的白衣女子闪身舞动,或轻拂云手,或弯腰顿住,整个队形就如一朵莲花缓缓盛开一般,平水而出, 最醒目的是,中间那抹女敕黄的身影,轻纱覆面,身姿曼妙,纤纤素手做探云姿,单脚提起,悬于空中,细看的人,会惊奇的发现,她落地的那只脚竟然是脚尖点地。黄色的身影如花蕊般,静静的定在莲花中央,凉风吹拂,彩带摇曳生姿…… 四处传来阵阵吸气声,这就是舞倾城吗? 莲开九霄 下面的南宫怡玥一挑眉,果然是玉兰这丫头,她也只教过玉兰莲开九霄。 难道天下楼没事儿可干了么,什么时候有这个闲工夫了。 少顷,那黄色的身影动了,随着轻快的乐音,旋转舞动,黄衣女子踩着白色丝带撑起的白道,猛地跃向高空,队形散开,如一朵盛世烟花般绚烂。 玉兰一袭黄衣,面纱下,笑容满面,脚下飞快的变换,舞动的同时,美眸瞟向自家小姐,她说过,总有一天,她会练好莲开九霄,跳给小姐看,广袖一甩,暗香浮动,瞥了眼南宫怡玥身边的人,哼,要不是为了小姐…… 而宴会上的那些女人们,一边惊叹嫉妒那莲台上的人,也没忘了今日宴会的主角,时不时小心打量那个周围被团团冷气包围的男人。 木亦泽冷俊的轮廓在纱灯下,都显得异常清冷,偶尔一扬头,杯酒下肚。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一袭黄衣的玉兰悠悠的望了自家小姐一眼,身子一顿,单脚点地,那优美的姿势和刚出现的时候一模一样,周围伴舞的白衣女子如水般涌过去,层层包裹,如一朵含羞合上的莲花一般,周围的灯火明暗交替,忽的,四处亮开,那莲台上,早已没有了人影。 之前的一切,恍如梦中一般,来如飞花散似烟。 低下的大臣纷纷回国神来,不禁拍手叫绝,可人群中,也有一些发出异议: “我觉得这不像是舞倾城,上次的舞,比这次的更有神韵……” “我也觉得不是……” “是啊,那次我也看了,那可是在水上舞啊,那才是真的神……” “你上次见过?” “天啦,这已经让人难以挪目了,比这个还要美!”“那她到底是不是啊?” …… 听着四方的议论,南宫怡玥淡淡的一笑,是的,莲开九霄最好的效果确是在水上舞,可是玉兰这丫头的轻功还达不到那种程度,不然,她就可以教玉兰幻影了。 不禁又摇头一笑,她当然知道今天这个小丫头来干什么,她还能被人欺负了不成。 木天一挥龙袍大袖,“好,果然是一舞可倾城,有赏。”转头又像顾昭仪点了点,“玉儿,你也费心了” 顾昭仪一愣,回国神来,才知道,木天这声玉儿,是在唤她…… 挂上一脸柔柔的笑意,回道:“谢皇上,臣妾也只是为冷王殿下,奉上小小的心意,倒是,不要嫌弃才好,只是这舞姑娘不喜欢旁人打扰,这赏赐,就由臣妾代为转交了。” 要说,这舞姑娘也是个怪人,怕是她也很难能再见到了吧。 木天淡淡的嗯了一声,望向下面一身深蓝长袍,面目冷冽的木亦泽,眼中闪过一丝痛意。 皇后看了眼底下的梅秋思,眼中一闪,向着木天笑道:“皇上,这里这么多大家闺秀,不如,再让她们展示一番才艺可好?” 这皇后倒是个会察言观色之人。 木天一眉头一舒,这句话是说在他心里了,顺着皇后的话道:“好,今日才艺展示出众者,朕重重有赏。” 这亦泽也不小了,以前他想方设法让他成婚,结果他却是连女子的衣角都不碰,现在,他既然有了纳妃的念头,那就好好的给他选几个大家闺秀,这南宫怡玥他喜欢就留着吧,不过这正妃之位他得想办法换一个人。 可是,看完这倾城一舞,不少跃跃欲试的大家千金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就像一盆凉水蒙头泼下一般。 她们的确都是有备而来,但是,哪里能舞出这眼的惊艳,看过那样的舞蹈,她们再表演,那还不是被当成跳梁小丑一般么? 而且,她们发现,这冷王殿下由始至终,就无意撇过几眼,人家连那样的,都看不上,那她们…… 但,总是有那么几个不死心的。 南宫烟站起身,脸上泛着温柔得体的笑容,“皇上,臣女愿为殿下弹奏一曲。” 南宫毅吓得一抖,这烟儿…… 南宫霜和柳香清也傻了,这南宫玉是不是疯了,她难道还想攀上冷王,她就不怕自己的丑事被抖出来? 南宫霜也是暗恨,要不是这南宫烟手上有她的把柄,她早就将她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了!话又说回来,这月隐阁收了她们的钱,怎么现在连个消息都没有,可恶,她的十万两啊,难道又打了水漂。 南宫烟一袭浅红衣裙,头插紫色不摇,娇艳动人,举步款款。 木天打量了一番,举止得体,优雅大方,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准了……” 这南宫相家的二小姐,倒是个品行端庄的女子,还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其实,配亦泽,还是不错的,哎,为什么亦泽偏偏看上了南宫家最不中用的那个女儿呢。 梅秋思一咬牙,她的琴根本比不过南宫烟,她准备的是舞蹈,可是,全被那个什么舞倾城给搅合了,眼中忽明忽暗,想着对策,对,她还有比任何人都美的一张脸。 这琴棋书画之中,以琴为尊,这也是为什么,南宫烟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的原因。 南宫烟款步走向莲台,看了眼木亦泽,一双美眸楚楚动人,带着一股决绝,倒像是上断头台一般。 木亦泽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连个眼角都没有给她,依然淡淡的喝着酒,随手给南宫怡玥身前的蝶中填一些东西,蹙眉道:“你要多吃点。” 南宫怡玥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碟子,被各式各样的糕点菜肴一点点塞满,嘴角一抽,要不要这样…… 还有,这貌似是他的庆功宴吧,他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木亦泽旁边的大臣们看得一愣一愣的,愣着愣着,最后也就习惯了,看来,冷王殿下,对南宫怡玥很不一般啊,此时的他们,也都恨不得自己也有个‘一无是处’的女儿。 这南宫毅现在是喜忧参半,想要这南宫怡玥得到冷王宠爱的同时,又害怕他这个不懂礼数的女儿随时都有可能惹怒了冷王,到时候,他怕是也要受到牵连。 不过,现在更要担心的是,这烟儿,她到底要干什么?临走时,他是千叮万嘱,现在的她,不要去肖想什么,他以为,烟儿这么聪明,应该能听懂自己的话! 大家都各怀心思,莲台上,南宫烟依琴坐好,抬手勾拨,一阵阵美妙的乐音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