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墓》 更新声明 这是梦诛第二部书,第一部《菩提树之疯狂进化》还在更新,已经一百一十万字,有信誉保证,请大家放心收藏。 《斧墓》每ri更新两章,第一章中午12点左右上传,第二章晚上九点左右上传。 如果点击,推荐,收藏暴增,梦诛也会感谢大家响应在两更基础上更新,希望大家支持梦诛,支持《斧墓》。 另外如果嫌字数太少,可以看看梦诛老书:《菩提树之疯狂进化》。; 第0001章 守墓人 旭ri东升,一阵清冷的晨风吹开飘逸在山路间的淡淡薄雾。哒哒哒,一阵疾驰的马蹄声踏破了清晨的宁静。 山路上,一个骑着枣红马的妙龄少女望着几乎一闪而逝的飞驰马队,明亮的眸子流露出惊喜的神sè,对着身旁的一老一少兴奋地叫道:“爷爷,爷爷,那是汗血宝马呀,足足有十二匹!” 同少女并行而骑的少年显得有些老成,眼中虽然也流露出一丝惊讶,但却并未如少女一般叽叽喳喳,反倒是眉头一皱,道:“爷爷,这已经是第六十七拨了,等到傍晚,前来参加沐家继承大典的人该有多少呀?” 闻言,鹤发红颜的老者暗暗点了点头,旋即望向前方层峦叠嶂的山峰,眉宇之间露出丝丝隐忧,自言自语地道:“眨眼间,十六年过去了,不知道沐晨少主能否像上任家主沐少傅一样力挽狂澜?” “爷爷,沐家为何每隔十六年就要举行继承大典呀?”忽然,可爱少女纵马一步赶上老者,睁着水灵灵的眸子好奇地问道。 老者瞥了一眼同样流露出好奇之sè的少年,神sè变得十分复杂,良久摇了摇头,叹道:“命呀!恐怕要不了多久沐域将要大乱啦!” 说罢,不理少男少女迷惑不解的神sè,啪地一声挥动马鞭,策马猛冲向前,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双腿一夹飞驰追去。 ······ 沐家,后山。 丛林间,一层犹如薄纱般的灵轻轻雾飘荡,按说黎明刚过不久,树林山谷中正值鸟兽欢畅的时刻,然而这片参天大树间寂静无声,空气中充塞着一丝压抑凝重的气息。 呼哧,呼哧······ 一道道白气从两个粗大的鼻孔中喷出,一头半丈长的牛猪正怒瞪着拳头大的眸子,两根比锋利的大刀还要锋利的尺长猪牙闪烁着危险的冷光,铁块似的牛蹄扒着脚下的土,死死地盯着前方。 这是一头即将开启灵智成为强大妖兽的成年牛猪,沐家后山这片山林中的霸主之一。 它前方两丈处的空地上站着一位少年,只见他有七尺来高,**着黝黑的双脚,穿着只到腿根被磨得发亮的蛇皮裤,上身是一件缺了扣子的露肩短卦,袒露的胸膛上青一块紫一块。 沾着枯草泥土的散乱黑发披在肩头,浓浓的眉毛犹如两把锋利的匕首,下方是一双比世间最纯净的宝珠还要清澈的眸子,黑瞳白珠,但形状有些诡异,其中一个如月牙,另一个似太阳。 略显稚女敕的脸庞狰狞可怕,嘴角溢出的那缕鲜红的血更是让他显得凶戾无比,他黝黑粗壮的右手死死撰着一把断了半截斧柄、锈迹斑斑、劈材用的斧头。 一人一兽相互对峙,浓烈的杀气、戾气在空气中弥漫,惊得鸟兽绝迹。 “吼——” 一声怒吼震得山林树叶哗哗直响,愤怒的牛猪忍耐不住,双蹄猛地一蹬,泥土飞shè,留下两道深深的蹄痕,那庞大的身子如同一块飞驰的巨石摩擦得空气发出滋滋的声音,冲向少年。 两根锋利如戟的猪牙不断变大,少年瞳孔猛然一缩,面对气势汹汹能够直接撞断三人合抱之木的牛猪,并未露出丝毫恐惧,光脚没入枯黄落叶中,没有半点躲避的意思。 砰地一声,少年牙齿一咬,左手青筋暴起,一把抓住刺来的一根猪牙,巨大的力量使得猛冲而来的牛猪去势为之一滞。 嗤嗤嗤,双脚在地上滑出两道深沟,少年后脚用力一踏,后退的身子猛然一停,眼中凶芒闪烁,张口大喝一声,右手奋力挥动斧头朝着牛头砍下。 砰—— 火星迸溅,破旧的斧头一下子劈在牛角之上,咔嚓一声,本来仅剩半截的斧柄再次从中断开,因为用力过猛,手心鲜血流淌竟然遮住牛猪的一只眼睛。 少年眸子猛然一缩,想要退开却发现斧头嵌在了牛角上,没有丝毫犹豫舍弃斧头,趁着牛猪视线被阻,血淋淋的右手一把握住另一根猪牙,低吼一声把几百斤中的牛猪摔倒在地。 砰砰砰······ 骑在牛猪身上,石头般的双拳如暴雨一般落在牛头上,每一拳落下都发出骨骼断裂的声音,不知是少年的拳头还是牛猪的牛头。 吼—— 牛猪用力一翻,豁然站起,触不及防之下少年一下子被摔飞,重重地砸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 噗嗤——噗嗤—— 少年吐血翻身,血眼朦胧中望着冲来的影子,猛然举起几百斤重的大石头,轰地一声砸在牛头上。 巨石粉碎,一根银亮的猪牙从大腿上穿过,鲜血飚飞,洒满牛头。 ······· 明亮但不刺眼的晨辉中,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扛着一头遍体鳞伤连猪牙牛角都断了的牛猪,一瘸一拐地朝着山脚下一间低矮的茅屋走去,脸上露着兴奋的神sè。 砰地一声,少年把牛猪扔在地上,咬着牙挤着笑容,如正常人一样大步走向木屋,到了门前刚要推开,关着的木门却猛然打开,那伸出的手僵硬在空中,笑容也凝固在脸上,黑sè的眸子里闪着冰冷之sè。 房门从里被打开,两个十六七的上等丝绸织就的华服少年,看到身前之人,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神sè,对望了一眼,面sè较白的那人上下瞄了他一眼,不屑地道:“哟呵,我的沐晨少爷,您怎么才回来哟?” 沐晨眸子一缩,目光掠过两人朝狭小的木屋一扫,并未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眼中闪烁着凶戾的光芒,冰冷冷的声音从喉咙里迸出。 “卿姐在哪?你们把她怎样了?” 冰冷的质问声令两个华服少年面sè一僵,纷纷露出恼怒之sè,白脸少年讥笑道:“沐晨,叫你少爷,你还真就蹬鼻子上脸了!你就是沐家的嫡少爷又如何,始终是一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废物!” 沐晨眼中闪过一抹痛苦无奈之sè,旋即变得更加地冰冷,冷峻的血sè脸庞显得更加地可怕,直直盯着两人厉喝道:“卿姐在哪?” “卿姐,卿姐,叫的倒是挺亲切!”另一个个子较低,一脸痞气的少年邪笑道。“废物,想知道那瞎子在哪,只要在小爷面前磕几个响头头,小爷就告诉你?” “哈哈哈,不错,不错。”白脸少年得意大笑,看到沐晨站着一动不动,恼怒道:“哼,废物,你十几年都未凝聚一丝劲气,连凝气境都不是,傲什么傲。你那卿姐此刻恐怕正在贤君少爷胯下承欢呢。不过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罢了,长得也就那样,真不知道贤君少爷怎么就看上她了。” “沐——贤——君——” 沐晨咬牙切齿,黑sè的眸子中ri月一现不见,愤怒至极的的怒火熊熊燃烧,双手撰得噼啪作响,愤而转身。 突然,两双白皙的手掌按在他两肩上,愤怒中的少年用力震开,两手又来力量更强,没有丝毫回头的意思,只有铿锵有力的“滚开”两字响起。 “废物,你找死!”白脸少年恼怒道,“你除了有一身蛮力,连一丝劲气都无法凝聚的废物,小爷就教训教训你,免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罢,变抓为拳,一拳重重地砸在沐晨后背,那看似轻轻的一拳竟然有着不下百石的力道,足以一拳打碎一块巨石。 一个踉跄,沐晨缓缓转过身,挥手抿掉嘴角的血迹,眼中流露出猛兽般的凶芒,令两人心头一惊,即而更恼更怒,纷纷挥掌袭来,掌声大作。 “杀。” 尽管十六年来从未凝聚一丝劲气,也知道凝气境的强大,但沐晨没有丝毫害怕,此刻他心中有且只有一股强烈的杀意。 爹娘音讯全无,唯一的卿姐早已成了他的逆鳞。十年来他忍气吞声,受尽屈辱,从未反抗,但只要涉及到卿姐,就是同沐家大长老拼命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眼下心中挂念卿姐安危,急切地想要找到她,而两人竟然百般阻拦,顿时激起了那隐藏在骨子里的反抗之心。 砰砰两掌落在胸膛之上,沐晨身子猛然一弓,但脚下生根一动不动,丝毫不理嘴角喷出的血迹,一拳轰响白脸少年脑袋,完全不顾自己xing命,只进攻不防御。 砰砰砰······ 一记记铁拳钢掌砸在身上,不知道骨骼断了多少根,沐晨对此不理,连吭都未吭一声,只是不断挥动愤怒的拳头。 最终,两人被沐晨以命搏命的凶悍慎住,倒在地上申吟不起,怨毒地望着那挺直的背影扛起地上的牛猪走向半山上的墓园。 一块块残缺的墓碑耸立,上面全都是沐家历代嫡系子弟的坟墓,而沐晨就是这座破败墓园的守墓人,唯一的守墓人,自从一岁起便开始在此到如今足足十五年的守墓人。 来到一块无字墓碑前,沐晨那僵固冷峻的脸慢慢融化,眼中泪光闪烁,手中斧头一挥,一颗硕大的头颅飞起,鲜红刺鼻的血液犹如一道水柱从牛猪脖子中喷出,洒落在墓碑前的红褐sè的血坑中。 沐晨把牛头放在无字墓碑前的那块光滑石头上,并在两旁各点了一柱香,然后又拜了拜,神sè恭敬肃穆地把半截斧头放入血坑中,转身走下山。 在他转过身后,那沉没在血液中的斧头无声无息地浮了起来,一层黑sè的光芒萦绕在上方,仿佛有神秘的流光在其中流动。 见古风回来,白脸少年和矮个少年脸上泛着凶sè,却又不敢上前,sè厉内荏地边退边朝其喝道:“沐晨你个废物,等今ri继承大典一过,就是你的死期。你给小爷等着!” 第0002章 盛会 ps:梦诛新书,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求一切支持。梦诛有百万字正在更新老书信誉保证。另外每ri更新两章,不定时爆发!沐域,古命大陆无数州域之中一块普通的地域,与那些名震整个大陆的强州悍域相比,不值一提。然而,沐域中的沐家却是这数万里辽阔疆域中唯一的霸主,帝王之家般的强大存在。 古命历第二十万零一年九月九ri,这一ri对大陆亿万生灵来说稀疏平常,但却是整个沐域的至关重要的一天。 这一天大早,常年封闭的沐家山门开启,喜迎沐域千城众多势力首脑,举行十六年一届的继承大典。 继承大典之上,将会选出沐家的下一任家主,也即是沐域之主,如此大事好比王朝帝国新皇登基,关乎沐域大局,自然引起众多关注。 沐域采取的不是王国制,而是郡城制,数万里疆域中坐落着千座巨大的城池,而这些城池的一城之主全部由沐家之主授予,十六年一轮。 一些边疆之人,早已在半月之前动身前往沐山,而沐山山脚下的沐山镇早已人山人海,客栈酒馆全都住满了人,凡是沐域之中排的上名号的人物、势力,无一不悉数到场。 此ri可谓是沐域十六年一度的盛会,特别是今年的继承大典,更是牵动沐域所有人的心神,沐家之主一ri不确定,他们的心就难安。 沐山半腰,大型广场一般的迎宾大殿之中,早在几ri前沐家仆人便开始布置,一直到今ri中午时分才置办停妥。 紫金貂皮毛铺就的锦座,千年柳槐木打造的供案,冰晶玉石铸造的夜光玉杯,冰蚕丝织成的帷幔飘舞,天籁般动听悦耳的曲声,天仙一样的美人儿挥动的长袖,扭动的舞姿······ 这一切无不彰显着沐家的霸气、豪气,以及那深不可测的底蕴。 美酒佳酿诱人心,香茶灵果动人念。 那一位位城主、族长、东主无不提杯饮酿,推杯换盏,一边欣赏着美艳舞姿,一边低声相互交谈,偶尔目光掠过殿门打量被沐家奴仆领进来的客人。 大殿中,柔和的ri光越拉越长,起先空荡荡的座椅上已经坐了不来客,zhongyāng的舞女早已翻了一批又一批,慢慢地谈话声越来越大。 一位肥头大耳,大月复便便,暴发户一样的中年人眯了眯豆大的小眼,朝身旁那位身体削瘦,jing神瞿烁的老者低声问道:“葛老头,你有没有觉得今年的继承大殿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啊?” 被称作葛老头的老者是葛城城主,名叫葛潜,年虽百龄,身子骨依然硬朗无比,身为法相期强者,独掌葛家六十余年,四次连任葛城之主。 闻言,葛老头那正喝着的酒杯猛然一停,眼中闪过一抹jing光,就算中年人盯着都未发现。旋即,他呵呵一笑,狐疑地问道:“费东主,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老夫怎未发现?” 中年胖子眉头一皱,仔细地瞄了他两眼,看着他一脸疑惑的样子,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左右扫了一眼,凑过身低声道:“葛老头,你不知道?骗鬼呢!以往大殿主座会摆放三十六张虎床,九张龙床,如今却只有一张虎床——” 他未说完,整个大殿突然传来一片喧哗,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纷纷把目光投向大殿入口,看到来人,中年胖子和葛老头眉头不由地一皱。 屠洪当一脚跨过一尺来高的门槛,前行的身子猛然一停,那双血红分不出黑白的眸子泛着幽冷凶戾的光芒,被他那犹如凶虎吃人一样的目光一扫大厅中很多人都觉得身子一凉,一些人更是别过头去,不敢迎视。 见此,他嘴角撅起一抹凶残、得意的冷笑,不由地想起当年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情景,在座的很多人都曾或是亲身或是命令缉杀过他之人。 而如今,自己不但能够光明正大地同他们一桌同坐,而且地位更在他们之上,受人巴结,令人畏惧,内心无比得意,更是趾高气扬,一撩血衣,直接大步穿过一众人,坐上右首第十二个位子。 大堂之中,笙箫歌舞依旧,原本相互交谈的诸人却都纷纷闭口,时不时朝冷血傲然的屠洪当神sè瞄上几眼,又低头深思。 一年之前,屠洪当还是纵横沐域的江洋大盗,曾一ri屠灭六个世家,残杀三千余人,放火烧村,毁家屠户,jiān人妻女,吃人心肝更是常干之事,被人称为“血屠夫”。 他这般如邪魔一样的贼盗,一向是沐家最痛恨之人,被追杀缉拿到处乱窜,不死不休,也就他艺高胆大滞留沐域,其他贼盗甚至比他更凶残百倍的大恶之人无不远走他域,而如今他竟然光明正大,还堂堂正正地坐在了贵宾席位。 正当大殿诸人暗自思量之时,殿外传来了接连不断,洪亮而又高昂的喊叫声。 “千城城主,莫家族长,莫离廷到!” “天宝阁阁主,万天筹到!” “八古城城主,南宫世家少族长,南宫霸到!” ······ 每一个名字响起,大殿中早已落座的宾客都神sè一紧,纷纷闭口不言,或是站起神sè恭然,或是笑脸相迎。 莫离廷,莫家族长,法相境后期大高手,声名赫赫,威震整个沐域,曾将一掌击毙一头媲美法相境的妖师境大妖,受人尊敬。 天宝阁阁主万天筹虽然实力平平,也就塑脉境中期,但没有人敢小瞧他,天宝阁中天材地宝无数,更是遍布整个沐域,千座城池便有千家分店,甚至沐域邻居火域都有分阁。 南宫霸,南宫家族少族长,年不过四十,就已经晋级法相境后期巅峰,据说要不多久便能成功步入通天境,成为纵横一方的强者,威名盛传沐域周边各域。 这些大人物在沐域无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是深居不出,就是闭关修炼,就算有点家势之人想要登门拜访见上一面都千难万难,如今沐家举行继承大殿,竟无一不亲自到场。 十几人一来,整个大殿立即热闹非凡,那些城主,家主纷纷上前套近乎,甚至一些人根本不在乎自己城主、家主的身份,**果拍马屁,也丝毫不以为耻。 时近黄昏,偌大一个大殿满满当当地坐满了人,只剩下最上首的那张虎座还空着,靓丽的女仆人纷纷端着纯金打造的托案恭候一旁,一些小厮也忙前忙后,显然宴会马上要开始了。 啪—— 瓷盘落地破碎的清脆声音在有些嘈杂喧闹的大殿中显得十分地刺耳,响亮,一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没长眼的东西,你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往本族长身上泼水,想找——” 那个临近门槛而坐,三十来岁,一脸yin鸠的中年人豁然站起,指着那笔直站立冷漠不言的仆人怒喝,正骂得痛快被人拉了一把,恍然醒悟过来,到嘴边的那个“死”字最终没有骂出口。 “沐晨,你个废物是干什么吃的,连端个盘子都不会,尽给沐家丢人现眼,要你何用,还不快滚蛋。” 少年身后,那个偷偷推了他一下的中年执事眼中满是戏谑嘲讽之sè,嘴上大声怒骂,特别是“沐晨”二字咬得最响。 大殿之中诸位城主、家主、阁主、东主见此纷纷眉头一皱,沐家身为帝王世家般的存在,如此隆重盛大的宴会怎会出现这般纰漏,正这般想着,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一个个不由呆愣,面面相觑。 只因为他们想到了两个字:沐晨。 “沐晨,那不是少族长吗?” 有人疑惑地问道,他们虽未见过沐家少主,但却听说过他的名字,就是叫沐晨,沐家之中谁敢取家主之名,如此以来,结果只有一个,眼前这个连奴仆都不如的少年便是沐家唯一的嫡系子弟——沐晨。 正当众人震惊的时候,那位中年管事一脚踹在沐晨背上,整个人如同一块石头一样重重地砸在厅堂之中,鲜血喷洒在地。 “你个废物,还愣着干啥,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赶紧滚,我堂堂沐家之主怎能是你这个连凝气境都不是的废物,否则岂不是让人笑话,遗臭万年。” 中年人嚣张的话语证实了众人心中的猜测,望着缓缓从地上爬起的少年,表情各异,有人皱眉,有人愤怒,也有人幸灾乐祸,更有人小声嘲笑羞辱。 沐晨擦掉嘴角的血迹,那比万年寒冰还要冰寒的眼神扫过在座众人,他们的表情一一刻入心中,至始至终都未对中年管事看上一眼,只是一步一步朝正当首的虎座走去。 “他要干什么?难道要坐在那张虎座上?” 望着沐晨奇怪的举动,在座的诸位宾客都迷惑了,沐晨虽是沐家唯一的嫡系血脉,然而父母不在,又无修为,坐上那虎座岂不是自找死路。 没有理会他人异样的目光,沐晨直直地走到那张虎座面前,冰冷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复杂的神sè,旋即又被彻骨的冰寒取代。 他并未坐上去,而是缓缓走到一侧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张开了嘴巴,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血迹从嘴角流出,滴在胸前。 “恭迎大长老!” 第0003章 大长老 ps:新书上传,求支持,点击,推荐,收藏对一本新书来说非常非常重要,麻烦随手帮忙下,梦诛拜谢!“恭迎大长老!” 五个字,很普通的五个字,但却似乎耗尽了沐晨所有的力气。这五个字从喉头迸出的那一刻他知道,他的心再次被狠狠地划了一刀,他的恨又一次增长了一丝。 “废物!沐晨你个废物,废物得连叫一声都不会,把你为爹娘哭坟的力气给我使出来,大声叫!”中年管事扫了大殿在座诸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轻蔑地盯着沐晨,大声叫骂道。 虎床旁,那双冰冷彻骨的眸子里泛着野兽般残忍的凶芒,挺值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双手死死地撰着,指甲扣紧了手心,鲜血从指缝间跌落在地,他都毫不在意,心中只有恨。 恨眼前那个一而再再而三羞辱自己的中年管事,恨在背后搞鬼使坏的卑鄙无耻小人,更恨自己无能,连自己父母遭到羞辱都不敢吭声,他恨呀! 吃人般的凶芒恨意在中年管事那戏谑嘲笑的眼神中敛去,紧握着的双拳缓缓睁开,被咬破嘴唇的嘴巴张了又张,最终想到那道令人爱怜的倩影,彻底张开。 “恭迎大长老!恭迎大长老——” 响亮中带着丝丝痛苦沙哑的声音在整个宽敞开阔的大殿中回荡,响彻在殿中每一个人耳边,前来观礼的一众宾客终于纷纷回过神来。 “他真的是沐晨?沐家之主沐少傅的儿子?”有人面露狐疑之sè,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众人中,有人冷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哼,那还有假,除了他整个沐家谁还敢取沐晨这个名字?” “唉,十年前就曾听说沐家少主沐晨身得奇症,全身九大主脉八十一条辅脉尽皆贯通,但却无法凝聚一丝劲气,是个废物。老夫当初还不相信,沐家嫡系血脉那一代不是惊天动地的人物,怎么可能生出一个废物。” 一位头发如霜,面如桃花的老者望着如木偶一样站在虎床旁的少年,沧桑幽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之sè,缓缓地摇了摇头叹道:“此次一见,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废物中的废物,爹娘受辱都不敢吭一声,如此就算天资超绝也成不了什么大气。” “谁说不是呢,同样是沐家子弟,眼前这个少主同大长老嫡子长孙一比,真是犹如云泥之别。据说那个沐胜与他同年同月同ri生,一岁能言,二岁能武,三岁凝气,七岁骨血,十二岁塑脉,如今恐怕已经晋级法相境,成为一方高手了。” 应声的是一位身穿一身粗布道袍,手拿拂尘的修仙问道的道士,谈吐之间流露出飘逸出尘之气,显然是个修炼有成的仙家高手。 “药仙师所言极是,如今沐家家主夫妇十年未归,生死不知,大长老一脉本就势大,少主沐晨又无法修炼,而沐胜天资超绝,此次继承大殿怕是要出现什么变故!不过,沐家以后要是归他掌管,整个沐域都是祸不是福呀!” 在座诸人不是一家之长,就是一城之主,抑或阁主东家,都是人jing人物,刚到沐山镇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如今见到上首只有一张虎座,又听到沐晨所喊,纷纷感觉到事态严重,私下交头接耳,低声交谈。 当然,也有一些明目张胆之辈,大势叫嚣,丝毫没有一点顾忌,甚至故意要把事情闹大。 “原来他就是沐少傅那废物儿子沐晨呀,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长得还真像。不过长得像又有什么屁用,实力强才有本事,真是替死去的沐少傅觉得悲哀,你如此妖孽怎就生出这般妖孽的废物,虎父犬子呀!” 上首第十位贵座上的那个瘦得皮包骨头,被人戏称作“骨皮头”的古皮窦望着手中的玉杯,摇头晃脑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啧啧咂嘴道。 “虎父犬子?” 咕嘟一声,美酒下肚,屠洪当冷冷一笑,道:“我看是虎父野种才是。你们也不想想沐家传承了多久,一千年,三千年,一万年还是九万年,总之我是不知道它传承了多久。但我却知道他们每一代都是顶天立地,名震诸域的大人物,身负沐家血脉之人怎么可能是废物?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我也不信。” “我不信。” ······ 沐家历史上还真的未曾出现过废物,最差都是通天境的高手,屠洪当一瞬间得到很多人赞同,证据在那由不得他们不信。 “所以,我认为沐晨根本就不是沐少傅的血脉,而是凤婉如同其他野男人生的杂种,贱种,野种!”屠洪当话如惊雷,一下子震得整个大殿众人,上至宾客下至舞女无不面面相觑。 沐晨豁然抬头,死死地盯着趾高气扬、顾盼得意的屠洪当,黑白的眼珠瞬间化作ri月形状,熊熊的怒火在其中燃烧。 体内热血奔腾,双手握得骨骼劈啪作响,鲜血直流,他从未有过如此恨一个人,恨不得一口口生生撕掉其身上的血肉,沐家之人百般羞辱都未令他这般仇恨。 “怎么?杂种,贱种,野种,难道我屠洪当说的不对?”正得意的屠洪当猛然感觉到一股心悸,兀自扭头恰巧撞上沐晨那吃人般仇恨的目光,冷哼道:“杂种,野种,只要你能够凝聚一缕劲气,老子就承认你是沐少傅的种儿!关键是你能吗?” 闻言,沐晨身子一颤,那插入血肉中的手指慢慢松开,缓缓地低下头,一滴血从ri月状的瞳孔中滴落,啪嗒一声砸在地上。 见他低头无语,屠洪当更加地跋扈,大声道:“看到没,他自己都心虚了,他根本就不是沐家少主,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继承沐家家主之位。” “野种,滚出去,滚出去!” “没有资格,不配,他当沐家之主那是对我等的侮辱!” “杀了这个杂种,杀了他,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 大殿之中叫骂之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那声势如雷霆轰鸣,直yu把整座大殿掀翻冲塌。猛然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如平地一声雷,惊得正叫得起兴的众人纷纷噤声,待看到来人,更是嗷嗷大叫。 “恭迎大长老!” 不知何时大长老出现在大殿门口,若非离得门槛较近的中年管事叫了一声,根本没有人发现他到来,就算亲眼看到他的身影,心中依然迷惑。 那鹤发苍颜,jing神瞿烁的身影似乎根本不存在,只是一道水波湖面上的影子而已,融入虚空不留一丝痕迹,那是心神合道融道境的超级高手才有的风度气势。 大长老,名叫沐梵天,融道境初期的武道强者,一身实力在沐域、火域周边十几个州域之中都声名赫赫,整个沐家除了消失无踪的沐少傅之外最强者,眼下沐家大权在握的掌控者。 头上戴着翘天玉珠冠,身上穿着缀有双龙争珠花纹的金蚕丝袍服,这件袍服可不是一件仅仅有些珍贵的衣服,而是一件凡器,一件极品凡器,万金难买,无价亦无市。 在众人恭贺声中,沐梵天面含浅笑,轻轻地抬起脚跨出一步,下一刻大殿那唯一一张虎座上凭空出现一个人影,不是他又是何人。 南宫霸、万天筹等人眸光猛然一缩,扭头朝虎座望了一眼,目光再次落在大殿门口那个刚要抬脚前行的沐梵天神sè,心头大惊,他们也都是武道高手,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沐梵天袍服唰地一甩,斜躺在虎座之上,左右扫了一眼,见到南宫霸他们脸上的异sè,嘴角微微翘起,朗声道:“诸位!” 一声惊雷在大殿中炸响,南宫霸等人纷纷抬头,望着虎座上的沐梵天神sè有些复杂,有人激动兴奋,有人羡慕妒忌,也有人惊恐忌惮,种种表情不一而足。 “诸位宾朋远道而来,老夫未能亲自远迎,还望见谅!” 口口声声歉意十足,沐梵天却没有挪动一下,依然斜坐在虎座之上,根本没有一丝站起致歉的意思。 “大长老客气了。” “大长老使不得,如何能劳的您老大驾!” “大长老胸容气度令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 ······ 起初也就客套一句,结果说着说着一个比一个更加露骨,马屁拍得只让人心中呕吐,但一些人对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最后话说的沐梵天都动容了。 “咳咳咳。” 端坐身子,沐梵天咳嗽了几声,整个大殿立即变得鸦雀无声,无论是家主还是城主纷纷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他道:“诸位此次能够远道而来参加沐家十六年一次的家主之位继承大殿,老夫不胜感激。” “大长老太客气了!能够参加继承大典,那是我等之辈的荣幸才是!”很多人齐声实话道,沐家继承大典如同新皇登基,你能参加还真是荣幸。 沐梵天缓缓地站了起来,左右一扫,面sè变得肃然,道:“依照规矩,家主继承大典上任家主和诸位太上长老、长老、客卿都将莅临见证,只是此次家主十年未归,生死无讯,太上长老闭死关,长老和客卿有要事需办,无法月兑身。老夫只能勉为其难前来主持继承仪式。”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喧闹的附和声充塞整个大殿,正当沐梵天面露喜sè之时,一声冷冰冰的质问声从人群中响起。 “沐梵天,你有什么资格越俎代庖?你又将为谁主持家主继承仪式?” 第0008章 血海 ps:麻烦大家随手收藏下,求一张推荐票啊!梦诛拜谢! 大长老们疯狂地扒开一堆堆废石乱木,最终依然未曾发现沐晨的身影,却未注意到废墟中根本没有一块沐家先辈的牌位。レ思路客レ 一个个愤怒咆哮,辛辛苦苦冒着生死危险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哪能甘心,纷纷下达严厉命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一股搜寻沐晨踪迹的风暴以沐家为中心,一ri间席卷了大半个沐域。 他们又哪里知道,就算把整个沐域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沐晨半点踪影,此刻他正躺在一个神奇而又诡异的地方。 那真是个神奇而又诡异的地方! 那个地方只有一种颜sè,那便是血红sè。天空是血红sè,大地是血红sè,山川是血红sè,连草木鸟兽都是血红sè,眺望四方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血红sè。 一片血sè草丛中沐晨缓缓地站起来,感觉到天旋地转,使劲地摇了摇头,费力地睁开结了血块的眼睛,摇晃了几下才站稳身子。 “这是哪里?” 他环视四周,望着那茫茫山川,葱葱草丛,眼中满是迷惑,入眼是一种单调乏味的血红sè,更是令他头晕目眩。 很快,他发现一个问题,这个诡异的地方有光明,却没有太阳,空气中充满了血腥气味,直令人想要呕吐。 走出草丛,翻过山丘,来到一条河流前,这个地方到处血红一片,河流也不例外,滚滚河水如奔腾的血液,确切地说那根本就是血水,全都是血。 顺着河流往下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神困皮乏,刚刚在一块血sè石头上坐下,整个天地猛然一黑,仿佛白昼隐去,黑夜降临。 吼—— 嗷呜—— 哗啦哗啦—— 啾啾啾—— ······ 一瞬间,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声音响起,有虎吼也有狼叫,有毒蛇爬行的声响也有蝈蝈欢叫的声音,黑暗就是冲锋的号角,天刚一黑,所有白昼潜伏的生灵全都出现。 沙沙沙声响起,沐晨一把握住腰间的魔魂骨箫,借着它青绿sè的光芒看到脚前的河岸沙地上猛然钻出一只螃蟹大小的血sè蝎子。 刚要拔掉魔魂骨箫,沐晨的身子猛然僵愣住了,旋即双腿用力撑在地上如扎马步一般,下的石头竟然缓缓地爬了起来,那哪是石头,根本就是一头巨大的乌龟。 下一刻,他发现不远处河岸上的草也动了,一根根血草拔根而起,不断朝着血河地蹦跳,竟然是一条条尾朝上头朝下没入沙中的鱼。 哗啦—— 一声巨大的水响,沐晨循声望去,瞳孔猛然大睁,之前还打算借着跨过血河的河中礁石竟然是一头巨大的鳄鱼,心中不由地暗自庆幸。 会发出蝈蝈叫声的螃蟹、装死当石头的乌龟、脑袋插入血沙中的草鱼、礁石一样的鳄鱼······这一切都令他觉得新奇和恐惧。 对于未知的东西,人总是两种心态并存:好奇又害怕。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难道也是家族传承时的考验?可我明明已经拿到魔魂骨箫和传承戒指了?”沐晨迷惑了,实在是这个地方太诡异,没有太阳天会亮,没有月亮天也会黑,鱼儿不在水中而在岸上。 螃蟹下河,乌龟下河,草鱼入水,鳄鱼不见,沐晨四下一扫,小心翼翼地朝河岸上的岩壁走去,希望找个栖身之所,黑夜中怪物横行,他可不敢到处走动。 一夜无事,白昼降临,沐晨再次出发,使劲地踢了踢河岸旁的血sè石头,就是把它在地上摔了几下,乌龟都浑然不觉,把草鱼拔起放入口中咀嚼,它都未挣扎一下。 见此,不由地稍稍放下心来,黑夜中怪物出没,白昼全都陷入沉眠,沐晨顿时加快速度朝血河下游狂奔。 如此这般,白天奔走,夜间蛰伏,两ri之后他来到了河流尽头——无边无际的汪洋血海。 这个地方诡异,血海更是诡异,海面上狂风大作,能够把一座百丈高的大山吹倒,然而却没有一丝波浪,甚至连稍微的起伏都没有,犹如一面血sè的镜子。 望着血海,沐晨内心深处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进入血海,似乎血海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那种感觉时有时无,却总是朦朦胧胧,但进入其中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越迫切。 “血海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他强压下进入其中的念头,不敢冒然进入,这个地方到处都透露着古怪,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从沙滩上搬起一块真正的石头,扔进血海。 百斤重的石头落入血海,却没有发出丁点声响,那块血sè石头在他惊诧的眼眸里如冰雪遇到了灼热阳光,竟然无声无息地融化成了血水。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石头怎么可能变成血水?难道那石头是血水凝成的?” 沐晨心中充满了疑惑,眉头一皱走到一棵大树前,一把握住魔魂骨箫刺入树干,瞳孔不由地猛然一缩,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之后,他发现无论是树木还是杂草,无论是鸟兽还是泥土全都是血,只要已落入血海必将融化消失,这让他准备乘船渡海的念头破灭。 绕着血海走了大半天,猛然发现海岸开始震动,犹如万马奔腾踏得大地轰鸣,没有丝毫犹豫,沐晨两拳在沙滩上轰出一个深坑,跳了进去,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 天上成群成群的巨大飞鸟犹如一片片云朵一样从远方飞来,大到有苍鹰,小到有麻雀,很多鸟兽沐晨都叫不出名字。 地上走兽奔腾,纷纷从荒山野岭中走出,有庞大如小山一样的巨象,也有一吼震山林的猛虎,猎豹、野狼、猎狗、蟒蛇、牤牛······ 它们相互之间没有撕咬杀戮,反而井然有序地朝着血海狂奔而来,等到了沙滩上猛然一停,一步一跪或者一步一叩首地慢慢走着,就像朝拜是僧人。 再往后,沐晨的眼睛猛然大睁,他看到了人,一群人,一千还是一万他数不清,那些人有的只用树叶遮住,有的身穿貂皮锦衣,有的高大足有十来丈之高,有的矮小不足半尺,有的年迈苍苍,有的年轻力壮,有的面露狰狞,也有的面带失落······ 很快,他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所有人无论年轻还是年老,无论是男还是女,也无论恐惧还是桀骜,他们睁着的眼睛都茫然无神,一步一步地走着,犹如一群丧尸。 望着那越来越多几乎快把整个沙滩站满的鸟兽人群,沐晨心中发寒,那些鸟兽都是血水化成,那些各式各样的人岂不是一样? 哗啦啦—— 死一样平静的血海动了,cháo水慢慢地向后退去,留出大片大片的沙滩,那些鸟兽血人纷纷朝前匍匐爬去,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整个海岸沙滩全都被覆盖。 抬眼望去,沐晨心中震撼,鸟、兽、人到底是十万,还是百万,甚至千万,根本无法悉数,只见他们全都朝着血海跪倒在地。 “他们都在干什么?难道是在朝圣?” 这个念头刚在心中出现,他便看到了惊恐的一幕,所有鸟、兽、人在一刹那全都抬起头,直起身子,齐刷刷地或是用手,或是利爪,或是其他东西,全都插入自己胸膛或者月复部,下一刻一颗血淋淋的正在砰砰跳动的心中出现。 沐晨呼吸猛然一滞,惊骇地望着他们自残的行为,恭恭敬敬地高举心脏至头顶,只见他们全都身子战栗,面容扭曲,显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却没有一人一兽发出声音,或者说他们无法发出声音。 咻咻咻······ 一道道血线从血海中猛然激shè而出,纷纷刺穿那一颗颗心脏,血水从心脏中流出沿着血线没入血海,眨眼间整个心脏干瘪一空,又被他们全都塞进胸膛。 紧接着,血线一抖纷纷刺中鸟、兽、人的眼睛,再一扯眼珠掉落,纷纷滚落入血海之中。血线消失,一个个失去了心脏和眼睛的鸟兽人恭恭敬敬地又磕了几个头,纷纷转身疯狂地逃跑。 践踏,撕咬,吼叫,怒骂,打斗······纷纷在海岸上上演,脑袋被啃掉,双腿被斩断,肠子被扯出,甚至整个身子都被撕得四分五裂,散落一地,但当鸟兽人离开之后,纷纷重新汇聚组合在一起,踉踉跄跄地离开海岸。 海岸早已空荡荡,沐晨才从惊骇失神中回过神来,那相互厮杀的凶残一幕太震撼了,太惊人了,饶是他那颗冰冷彻骨的心都不由动容。 血海恢复平静,心中那道念头更加地强烈,召唤的声音也愈发地清晰,冥冥之中他知道血海中又自己需要的东西。 进? 不进? 进,血海的诡异、之前的那一幕不断地在眼前闪过;不进,里面的东西或许能够让自己蜕变,成为霸天绝地的强者。 纠结,犹豫不决······ 最终,他毅然决然地走入了血海,拼命地往前游,朝着召唤声音的方向一直游! 第0009章 祖墓山 游! 使劲往前游! 沐晨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甚至三天,他只知道沿着召唤的方向往前游,一个劲儿地往前游。 他天生九大主脉八十一条辅脉贯通,虽无法凝聚一丝武道劲气,却拥有一身能够力搏妖兽的蛮力,而如今他感觉到自己蛮力将要耗尽,每一次抬起臂膀都艰难异常。 “召唤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在前方,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决不能放弃。”心中暗自鼓起,沐晨再次激起体内仅剩的一丝力气,又朝前游去。 猛然,他闻到浓浓的血腥之气中带着丝丝草木的清新气息,豁然抬头,眼睛猛然一亮,他看到了一座山,一座直通云霄的通天山。 困乏至极的肉身再次迸发出一股力量,沐晨奋力地舞动双臂,扒着那黏稠浆糊一样的血水,朝着不远处的海岛冲去。 艰难地抓住海岛边上的礁石,气喘吁吁地走上海岛,大口大口地吸着那好似chun雨打湿的清晨空气,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 “内心召唤的声音就来自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茫茫血海之中会有一座孤岛?” 沐晨并没有立即冲进离去,虽然没有感觉到危险,但依然保持着jing惕,这是同猛兽搏杀十五年养成的习xing。 海岛孤悬血海之上,白雾缭绕飘荡在山峰半腰,犹如海外仙山一般,宁静、祥和的气息在海岛上弥漫,同血海的沉闷、压抑、死寂截然不同。 歇息片刻,恢复大半体力,沐晨深吸一口气朝白雾之中走去,刚一进入便感觉到浑身一凉,所有毛孔尽皆张开,神困皮乏的感觉一扫而空,反而显得jing神奕奕。 白雾茫茫,不知方向,幸好有着召唤声音的指引,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出雾海,望着眼前的景sè,眼睛不由地一亮。 山清水秀,绿树成荫,姹紫嫣红,鸟语花香,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好一幅人间仙境! 沐晨禁不住失声赞道,他从小便一直在沐家后山守墓,从未离开过沐家半步,不是在墓前静坐、练武便是拿着那把破斧头猎杀猛兽,哪曾见过这等美景。 **着双脚走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穿过柳枝花径,一路区区绕绕,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中来到山脚一出别墅庭院。 “请问有人吗?有人在吗?” 沐晨连问了几声都未听到有人应声,稍一踌躇缓缓推开开满红白紫黄的篱笆,左右打量着走了进去,两旁花园中百花争奇斗艳,好不热闹,整个院落却静悄悄的。 吱扭一声,房门被推开,沐晨抬脚走了进去,入眼是一张万年寿木雕刻的桌案,两旁各放着一把座椅,桌案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卷。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副画卷之上,空白的画卷瞬间迸发出一片金光,刺得他禁不住用手挡住了眼睛,再扭头望去只见空白的画卷中出现了一个个人物,每一个人物都仅仅一闪便消失不见。 不知不觉间,黑sè的眸子里ri月再次显露出来,两道金光shè入极速闪烁的画卷中,他的身子猛然一震,因为他看清楚了画中的人物。 那是一位美得令人心动的女子,只是还未来得及多看一眼,画面一闪又一个人出现,同样也是一位女人,雍容华贵,文雅端坐。 画面闪动,一个接一个女人出现,无论是典雅大方还是妖艳魅惑,无一不是风情万种、芳华绝代的倾世佳人,哪一个出现都将艳惊一方诸域,男人要是能娶上一位,那可是百世修来的福分。 眨眼间,不知道有多少美艳女子闪过,沐晨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女人无一不美貌无比,而且年龄不大,没有一个半老徐娘,更没有什么老妇人。 画面不停闪烁,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最后一幅画面定格在画卷上,看到那画中之人,沐晨身子一震,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又猛然冲了上去。 泪水从眼角流下,他扶着桌案,两眼直直地盯着画卷上的美妇人,低声哭喊道:“娘,娘——” 那位年约三十的美妇人正是沐晨的娘亲,虽然在他五岁的时候,父母便已离去从此再未见过,但他绝不会忘记爹娘的样子,仅仅一眼,他便认出了画中女人。 哭泣良久,沐晨伸手抿掉眼中的泪水,依然泪眼婆娑地望着画卷,喃喃地道:“娘亲,无论你和父亲在哪,孩儿一定会找到你们,一定!” 猛然,他眼睛一睁,直直地盯着画卷,他的心狠狠地震颤了一下,画卷中美妇人眼角涌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啪嗒一声滴落在地。 “娘,娘,你能听到孩儿的话是不是?是不是?你一定能听到!你告诉我你和父亲在哪,在哪?孩儿好想你们!” “不,不要,娘,不要离开我,不要,我不要你走,不要啊——” 沐晨模着缓缓隐去的美妇人,神sè疯狂,撕心裂肺地吼叫,想要挽留住娘亲。 怔怔地望着又恢复空白的画卷,沐晨心情复杂至极,沉重、悲伤、不舍,又有着丝丝兴奋、激动,娘亲她没死,没有死。 良久,他神sè如常一如既往冰冷地走出了房舍,朝着心中召唤声音所指的方向走去,没有了心思观赏沿路风景,半刻钟之后便出现在那通天般的山峰上。 当沐晨来到一座无字墓碑前,心中一直响着的召唤声音消失,他仰头眺望,目光匆匆掠过那台阶似的山峰,直达山天相接之处,依然未能望到尽头。 目光下移,他看到每一阶台阶状的山峰上都有一处坟墓,坟前矗立着一块高高的墓碑,上面刻着坟墓主人的名字。 “沐家第七千七百七十七代子孙——沐奎城夫妇之墓。” ······ “沐家第九千九百九十七代子孙——沐袁鸣夫妇之墓。” “沐家第九千九百九十八代子孙——沐封堂夫妇之墓。” “沐家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代子孙——沐少傅夫妇之墓。” 一阶一阶向下,当目光落在沐少傅夫妇之墓的墓碑上,沐晨瞳眸猛然一缩,旋即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不相信父母已经死去,而且之前的画卷母亲滴落的那滴眼泪更是令他深信不疑,然而此地怎么会有他们的坟墓。 他再次抬头望去,心思急转,沐封堂是他爷爷,沐袁鸣是他曾爷爷,很显然上面那些未曾听过的名字也都是他沐家先辈的名字。 “山上的埋葬的应该是家族历代先辈,但为何沐家后山还有一处墓地?究竟哪一处才是真的?” 沐晨疑惑,很快脑海里猜到了一种可能,此地才是沐家真正的祖辈安息之地,沐家后山的那处墓园只是衣冠冢而已。 突然,脚下石头一阵颤动,山峰缓慢拔高,又一阶山峰出现在沐少傅夫妇之墓下方,坟墓、墓碑接连出现。 当看到墓碑上的字,沐晨身子一震,神sè变得有些诡异,有震惊,也有释然,有无奈,也有不甘和愤怒。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墓碑。 “沐家第万代子孙——沐晨夫妇之墓!” 沐晨想过自己会很早很年轻死去,他也知道二十岁那年便是他殒命之年,可当真正看到自己的墓碑诡异地出现在眼前,他依然觉得难以置信,同时心中充满了怒火,愤怒。 那愤怒的怒火不是冲向他人,而是老天,他恨这天,也恨这地,是这天地不让他沐家之人多活。 周边诸域只要稍微有些势力便都知道流传于沐域的一条传言:沐家遭天妒,受到诅咒,嫡系子弟活不过而立之年。 沐家先辈到底活了多少岁死的,没人知道,但沐家千年来每一代家主都未活过三十岁,而这一代家主沐少傅同样生死不知。 而沐晨连三十岁都活不到,两岁那年和母亲玩躲迷藏,无意中躲到父母房间的一处柜子里,发现柜子里用一块奇怪的镜子,无意中被割伤,一滴血滴落在上面。 他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自己”朝自己笑了笑,然后化为一片鲜血,那鲜血慢慢凝成两个字:二十。 后来,他无意中从父母谈话中得知那镜子竟然是沐家的传世之宝——生死镜。它有一条神奇的功能,能够看出每个人的寿命。 那时,他如遭雷击,才赫然发现自己只能活到二十岁,从此之后他努力修炼,拼命地修炼,想要成为武道强者,因为武道修为越强,寿命也就越长。 收回飘离的思绪,沐晨盯着那块刻着“沐家第万代子弟——沐晨夫妇之墓”的墓碑,怒吼一声冲了上去,挥动拳头狠狠地轰在墓碑上,一拳又一拳直至双手模糊,耗尽力气才不甘心地停下。 轰隆隆—— 墓碑后免得坟墓缓缓打开,一条不知道用什么石材打造的血sè石棺显露出来。猛然心中那召唤的声音再起,前所未有的强烈。 沐晨一步一步朝石棺走进,伸手模着那冰冷的棺材,繁杂的心思纷纷消失,眼中的神芒慢慢也慢慢隐去,变得无神,犹如木偶一样打开石棺,躺了进去。 轰隆隆的声响中,最后一丝亮光在沉睡了似的沐晨额头上消失,黑暗降临!ps:求一个收藏,求一张推荐票! 第0010章 葬诀 ps:求一个点击,求个收藏,求一张推荐票,请支持下梦诛,拜谢!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人的一生便充满了繁杂,纷纷扰扰,热热闹闹个不停,只有在躺进坟墓的时候,整个世界才能够静下来。 感受着石棺的冰凉,沐晨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那冰冷的黑暗,心中无思无虑、无忧无愁、无怨无恨,犹如秋天晴空下的一汪湖水,明净安谧。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思维也在这一刻停止,沐晨就那么静静地躺着,似睡非睡,灵魂仿佛离开了肉身,没有丝毫的累赘,轻灵而又空灵。 “天地开,ri月转,而万物生······” 一缕缕飘渺玄妙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中飘荡而来,似百灵鸟的叫声轻灵婉转,又像杜鹃的哭啼令人生悲,比天籁之音多了些玄妙深奥,又比佛陀吟唱多了些通俗明晓,好似天地间最纯净的潭水,涤荡尽灵魂的尘垢。 不知过了多久,沐晨才从那飘渺的歌声中回过神,想要坐起手却模到了些什么,忽然,黑暗中多了一丝明亮如灯的眼睛。 四下一看,他才发现棺壁上竟然刻着一些符篆,仔细一辨认才知道那些玄妙的符文是古老的文字。 “葬诀?”沐晨望着棺盖,不由地读出声,“天——地——开——ri——月——转——而——” 念着念着,他猛然惊觉,喃喃道:“天地开,ri月转,我怎么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一字一字往下读,越往下念越觉得熟悉,不知不觉中又念了几遍,默默地记在了心中,只觉得非常玄妙,每此念都有不同的体会,虽然大多都弄不懂什么意思。 墓中无聊,沐晨一遍一遍地在心中默念那份《葬诀》,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忽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一丝丝一缕缕热流在体内流动。 猛然,他眼睛大睁,流露出一抹狂喜之sè,旋即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应,一缕缕热流从四肢百脉流入丹田,盘踞在其中,像似一个小火盆。 此种情况,只要是一个武者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惊奇,反而会习以为常,毕竟武道一途便是从凝气入体,汇入丹田起步。 然而,沐晨却欣喜若狂,他天生九大主脉八十一道辅脉皆通,但却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无法凝气入体,汇入丹田。如今能够察觉到气流存在,证明他能修炼了,他如何能不喜。 “对,是它,就是它,《葬诀》,一定是它。” 强自压下心中的激动兴奋,沐晨再次默念《葬诀》,发现体内那些热流越来越多,纷纷流入丹田,心中更加确定。 啪嗒—— 泪水打落石板,沐晨呜咽的声音在石棺中响起。 “爹,娘,你们看到了吗,孩儿能修炼了,孩儿能修炼了!孩儿不是废物,不是废物,你们快回来吧······” 沐少傅夫妇正是因为沐晨无法修炼,得知一处荒古绝地中有解决之法,才在他六岁那年离开沐家,而这一走就再未回来。 “啊——我能够修炼了,我沐晨能够修炼了,我不是废物,不是!你们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会报仇雪恨,你们给我的屈辱,我要百倍千倍还给你们!” 沐晨站在自己的墓碑前,对着苍天大声地吼叫,想到沐怀恩、大长老,眼中闪烁着吃人般的恨意。 发泄了积郁十六年的郁闷之气,沐晨神采奕奕,眼中jing芒闪烁,充满了蓬勃朝气。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思量道:“眼下虽然能够修炼,可已经耽误了十六年,我必须加倍努力,只有实力强大,才能不受屈辱,才能报仇雪恨,才能保护卿姐,才能寻找父母!” “修炼,修炼,努力修炼!” 沐晨立即盘膝坐地,五心朝天,心中默念的不是家传的功法口诀,而是得知棺冢里的《葬诀》。 “天地开,ri月转,而万物生······” 随着《葬诀》在心中默念,沐晨感觉到身上千万毛孔尽皆张开,整个身子仿佛融入到天地之间,那些清冷的气息纷纷进入体内,沿着经脉流转,最终又从毛孔鼻孔中流出。 慢慢地,一道道气流以他为中心开始缓缓旋转,形成一个气流旋涡。这个旋涡越转越快,范围也越来越大,半丈、一丈、两丈······ 祖墓山本就是一座仙山灵岛,天地之间灵气浓郁充沛,没多久那巨大的旋涡就蔓延到了山脚下。气流旋涡zhongyāng,沐晨一遍又一遍地锤炼着经脉中的气流,最终凝成一缕又一缕的劲气,汇入丹田之中。 丹田中,那一缕缕的武道劲气相互缠绕,最终首尾相连化成一条圆环,圆环一成,沐晨身子一震,闭着的眸子缓缓睁开,周边的气流旋涡猛然一滞,然后缓缓散去。 一个纵身跃起,浑身骨骼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厉声一喝,对着空气一拳轰出,轰地一声空气振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崩碎。 “好强,果然好强,不入武道蛮力再大也终究是凡夫俗子。这一拳足足是我之前全力一击的十倍,力道恐怕不下百石。” 沐晨望着紧握的拳头,不由感慨,旋即兴奋地道:“我要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卿姐,她要是知道我能够修炼了肯定非常高兴。” 脚步刚一踏出,他的身子猛然一停,脸上的喜sè缓缓凝固,变得狰狞可怕,慢慢地狰容隐去,神sè愈发严肃凝重。 “他们肯定在疯狂寻找自己,一旦出去被他们发现,肯定会以卿姐来要挟,强夺家族传承的传承戒指和魔魂骨箫。不出去,难道任由卿姐落入沐怀恩那该死的混蛋手里,受尽屈辱?我究竟该怎么办,怎么办?” 沐晨来回走动,犹豫不决,一方面是家族万古传承下来的传承戒指和魔魂骨箫,一方面又是自己青梅竹马的亲人,一时间无法抉择。 “我要是把传承戒指和魔魂骨箫放在石棺中,然后出去?不行,大长老他们看着我进入宗祠,再出来肯定认为我得到了传承之物,绝不会相信我的话。” “把传承戒指放在石棺中,然后拿着魔魂骨箫出去,他们逼问我就一口咬定,他们也许就不再追问了。” 思来想去也就这个法子好点,然而他把传承戒指摘下的时候却出了问题,那化成“武”字文印的传承戒指无论如何都摘不下。 “不管了,不能再耽搁了,已近过去几天,再晚卿姐可能就危险了!”一咬牙,沐晨把传承戒指和魔魂骨箫抛在脑后,旋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出口在哪,怎样才能出去呢?” 只是这个出去的念头刚刚在脑海里响起,沐晨只觉得眼前景sè一边,四下一看竟然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墓园。 心念又一动,身子依然呆在原地,试了几下全都失败,只得暂抛脑后,抓起墓碑前凹槽中的破斧头插在腰间,大步地朝山下走去。 ———— “废物,废物,统统都是一群废物,叫你们找个人,你们都找不到,要你们有何用?五天了,整整五天了,连沐晨那个小兔崽子的影子都没见着,你们全都该死,该死!” 大厅中,望着躬身站在身前一群唯唯诺诺的手下,大长老沐邵峰面含怒气,大发雷霆,咆哮的怒吼声震得众人双耳轰鸣,几yu出血。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请大长老再给小的们一次机会,小的们一定把那废物带到您面前!” 沐烈阳冷汗淋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磕着响头,苦苦哀求,心中却把沐晨恨得要死,若不是他自己正在温柔乡里舒服着呢。 “还不快滚!再找不到那小兔崽子,你们都不用回来了!”大长老沐邵峰眼中狠辣之sè一闪,厉声吼道。 “是,是,是。” 沐烈阳弯腰转身,擦着额头的冷汗,赶紧朝厅外冲去,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一下子倒飞回去,重重地砸在大长老沐邵峰脚下,还未来得及怒骂,就听见一声狂喜之声。 “大长老,大长老,沐晨找到了,沐晨找到——哎呦——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撞小爷,耽误了大事你担的起吗?” 那刚要进厅的小厮直接倒飞出去,半空中依然兴奋地大叫着,重重地砸在地上痛叫一声,头也不抬地骂道,只觉得胸前一紧,正要再开口,一下子哑巴了。 “快说,那小兔崽子在哪?说啊,说——”本来又要发怒的大长老沐邵峰身影一闪,直接来到小厮跟前,一把揪起他胸前衣服,厉声喝道。 一抬头看到权势通天的大长老,就够心颤的了,又几乎面对面地挨着,迎上他那几乎要吃人的凶狠之样,小厮直接被吓得差点没有晕过去。 “说,快速,那小兔崽子究竟在哪?是生还是死?再不说老夫杀了你!”咆哮了整整五天的大长老沐邵峰初问消息,急不可耐,见他竟然如此磨蹭,更是火气冲天。 “啊,不要,大长老不要杀,杀我,我,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啪—— “别他娘地给老子废话,说沐晨究竟在哪,再敢多说一句废话,老子一巴掌拍死你!” “前,前庭——” 第0011章 威逼 ps:求一个收藏和一张推荐票! 咻咻咻······ 一道道破空声在四周响起,正缓步而走的沐晨脚步一停,目光纷纷从那一个个显露身影的人脸上扫过,心中杀意凛然,就是这些人想要抢夺属于沐家、属于自己的东西。レ思路客レ “沐晨,你究竟躲到哪去了?宗祠为何突然崩塌倒闭?快把家族传承交出来,那不是你一个废物能够拥有的!”那个身材矮胖的长老,叫沐吴勇,刚一现身便立即大声质问,呵斥。 沐晨眼睛一眯,他还怎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宗祠崩塌倒闭,旋即目光扫过一众神sè焦急的脸庞,心中冷笑连连,丝毫不理会他的质问,抬脚便走。 “小兔崽子,别以为你就得到了家族传承,老夫就不敢拿你怎样,你至始至终都是废物,不能修炼的废物,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给你脸竟然不要脸,给老夫死来!” 沐吴勇说着,便袭身向前,右手一张化为鹰爪,朝沐晨右肩抓去,若被抓中只怕一下他右肩便要彻底废掉。 砰—— “沐天问,你——” 沐吴勇心中狂喜,哼家族传承一定在这小子身上,老夫要是得到定然实力大增,再也不用看沐梵天那该死的狗东西脸sè,眼见就要抓住沐晨,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一张金掌轰在手爪之上,连连后退了几步。 一掌逼退沐吴勇,沐天问一脸戏虐地笑道:“沐吴勇,何必急在这一时半会,难道你还跑他小子跑了不成?还是你想要吃独食?” 自己的打算被人看破,沐吴勇老脸泛起一丝怒sè,扫了其他几位长老一眼,强自忍着笑道:“沐天问,你想得太多了吧,老夫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礼数的废物而已。” 两人暗中博弈,沐晨理都不理,依然镇定自若地朝前走,自从他从墓园走下,便知道家族传承保不住,心思更加地活络。 猛然,他脚步一停,抬头望着身前一丈处的空地,看到缓缓显露出来的人影,面sè冷峻,心中恨意激荡,恨不得冲上前立即杀了他,只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也不能。 望着沐晨,沐梵天脸上满是喜sè,只要沐晨得到家族传承,他有千种万般法子让他乖乖地交出来,更何况手中还有沐淑卿在。“沐晨,你让老夫找得好苦呀!你要是出了事,你让老夫如何向家主交代?” “如此说来,沐晨是不是还要对大长老千恩万谢一番,最好交上一些东西表示感谢,是不是?”沐晨嘴角一裂,冷冰冰地嘲讽道。 围在四周的其他长老暗自撇嘴,心中很是不耻大长老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作为,听沐晨冷言讥讽直呼痛快。 沐梵天脸sè彻底黑了下来,脸上笑容敛去,露出丝丝狰狞,心中却有一丝诧异,他以往沉默寡言,就是受尽万般嘲讽都不吭一言,今ri倒像变个人一样。 他又哪知道沐晨已经是凝气境前期的武者,束缚在心灵受伤的“废物”枷锁消失,源自沐家血脉的高傲xing子显露出来,哪还是那个打不反手骂不反口的沐晨。 “沐晨,你无法修炼,家族传承落到你手里只会明珠蒙尘,致使沐家衰落,交给老夫,老夫一定令沐家声势更上一层楼,名震周边诸多州域,这恐怕也是家主所想!你说呢?”沐梵天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大长老,不知道你还记不得沐家族规第三十六条?”沐晨冷冷地问道,不等他反应继续道:“不记得也不要紧,那我来告诉你。家规第三十六条规定,不许征伐称霸,徒造杀孽。你所谓的令沐家身为更上一层楼,名震周边诸多州域是什么意思?” 能一而再再而三柔声细语已经是他的极限,听闻此言,沐梵天彻底撕破脸面,邪邪地笑道:“沐晨,沐家眼下是胜儿为家主,老夫代为执掌,就算沐少傅回来也不过是一介长老罢了,沐家家规也轮不到他说三道四,你还信那什么破规矩,真是可笑?” 沐晨没有丝毫恼怒,淡淡地道:“沐梵天,你终于把你那伪君子的面具摘掉了,其实,摘与不摘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兔崽子,你找死!”沐梵天面露狰容,厉声吼道。“不要以为有人在背后给你撑腰,你就认为小命无忧,不错。就算老夫不能杀你,但能让你生不如死!识相的,就乖乖地把传承交出来!” 沐晨直直地迎视着他凶厉的目光,知道他所言不假,虽然并不是所有太上长老、长老都支持沐梵天,但家主继承大殿不出,至少证明他们默认了沐梵天逼宫之举。 沐家太上长老几十、长老数百只要小半强自为其出头,沐梵天就不敢行此行同谋逆之举,实在是沐晨令他们太失望了。 如果沐晨能够修炼,就算天资再不如沐少傅,他们定然也会全力支持他当家主。如今,就算他证明自己能够修炼,都为时已晚。 “沐晨,交出来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要是硬是不交,受于誓言不能杀你,但到时恐怕你自己都想寻死解月兑。”沐天问规劝道。 沐吴勇也开口道:“沐晨,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把家族传承交出来,老夫保证你能在沐家安然无事。” “哈哈哈!”沐晨仰头大笑,目光扫过一干长老,笑声一止道:“好,我可以交,不过你们这么多人,我究竟该该交给谁不该交给谁?” 沐天问沐吴勇等人眼中都闪过一抹火热和贪婪,旋即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纷纷回过神来,相互递着眼神,交谈着什么。 “沐晨,收起你的小把戏,挑拨离间,各个击破,耍心眼你的本事还太女敕。”沐梵天哈哈一笑,转而道:“诸位,老夫代家主管事,家族传承理应交给老夫保管,当然之前的承诺老夫会一一兑现,诸位以为如何?” 沐梵天一脉势大,其他长老最终无奈点头。 直视着沐梵天,沐晨沉声道:“让我交出来可以,不过我要先见到卿姐,否则你们休想知道我究竟在宗祠里面得到什么?” “哼。”沐梵天怒哼一声,震得沐晨体内气血一阵翻涌,踉跄后退了几步,“沐晨,你没有资格给老夫讲条件,识相的就爽快地把家族传承统统交出来。否则,那个瞎子老夫可不敢保证她无事?” 沐晨心中大怒,但却知道此刻决不能软,否则后果不可设想,强硬道:“沐梵天,卿姐只不过是娘亲收养的一个女仆而已,虽然如同我亲姐,但你认为是一个女人重要,还是家族传承重要?” 沐梵天眼中凶芒闪烁,他话中的意思又怎能不明白,不要说他就是其他一众长老,面对一个女人还是没有血缘的女人和上古传承,哪个轻哪个重,如何选择,根本不需要问。 “小兔崽子,你行不信老夫现在就让她变成千人骑万人跨的臭婊子?”被沐晨威胁,沐梵天怒火中烧,声嘶力竭地喝道。 “沐梵天,你信不信我让你连家族传承的影子都得不到,永远得不到!”沐晨心中纵然忐忑,依然强硬地道。 唰—— 沐梵天一下子出现在沐晨身后,正当他要躲时,一张铁钳似的大手按在了肩上,任由他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月兑。“小兔崽子,还没有人敢威胁老夫,你是第一个人,老夫就让你知道威胁老夫的下场?” 沐晨厉声叫道:“沐梵天你个老匹夫,你要是敢动手,家族传承你休想再得到。啊——” 咔嚓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沐晨四肢彻底被扭断,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看着那只踏在他月复部上的脚,心中猛然生出不好的念头。 “嘿嘿嘿,你不是废物吗?今天,老夫就让你彻底成为废物。” 沐梵天狰狞地笑着,在他惊恐的眼神中,脚下一用力,沐晨只觉得那刚刚凝聚的一丝劲气彻底崩散消失,一口鲜血吐出,喷在大长老面上。 看着他那愤怒得几乎要喷火的的表情,沐梵天哈哈大笑,慎得沐天问等一众长老都心中发寒,暗自忌惮他的心狠手辣。 “小兔崽子,当废物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爽,竟然敢威胁老夫,真是找死!”沐梵天戏谑地笑道,“乖乖地把家族传承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不交,不交!”沐晨张口大喝,献血顺着嘴唇溢出,怒瞪着的双眼怒火熊熊,直yu把虚空灼烧一空。 “够骨气,不愧是沐少傅的种儿!不过,老夫最喜欢骨头硬的主儿。”说着,右脚在沐晨左腿根部轻轻一碾,整个大腿直接化为一团血你,骨骼全都被碾碎。 “老匹夫,有种你就杀了我,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死死地咬着牙,任由险些从嘴角溢出,沐晨愣是一声不吭,只是吃人般的目光瞪着他。 “小兔崽子,你以为有约束誓言在,老夫就真不敢杀你不成?大错特错,武道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打破誓言,只会令老夫修为更进一层楼罢了。” 沐梵天恶狠狠地威胁道:“老夫再给你一次机会,交,还是不交?” “呸——”沐晨死死地迎视着他凶狠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避,呸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他脸上,一字一字咬道:“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