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为王》 作者感想【冷幽默 当你看到题目《王妃为王》时,你或许会迷惑,那我就透露一下原因。算了还是不说了,国家机密。(故弄玄虚中······)想想还是说吧,万一被人说离题肿么办,要知道高中三年写考场作文时最怕离题。想当年为了不月兑题,愣是在开头结尾以及各段结尾点上题目,深怕改卷老师没看到。 终于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傍晚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她语重心长地说:“你又离题了。”我表示强烈抗议:“老师你看,我每段都有点题啊!为了让改卷老师看清楚,字体都从宋体变幼圆了。诺,还加粗了······”(唾沫横飞着) 老师无奈地摇摇头,“你文章的内容与标题完全没有联系,不是在开头结尾加个标题就行的。”······(低声啜泣)不说了,要落泪了。(这句话来自老舍的《想北平》,曾一度在我们学生间掀起狂潮。每当说起桑心的过往,每当争吵不过别人时,只需说一句“不说了,要落泪了。”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相信这句话在不久的将来会红遍大江南北。) 说到哪了啊?我这人就是这样,一想起往事就会啰嗦,继续说取这个题目的原因哈。我之所以取这个题目的原因是因为我想打造一个既是王爷又是妃子的穿越奇女子。(典型的病句,“之所以···是因为···”和“···的原因”重复累赘。) 毋(wu)庸置疑,谦王这个官儿是女主凭着现代人的智慧赚来的,至于妃子这个位置嘛,呃,能说是出卖古代的色相拼过来的吗?怎么说男主和女主也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的璧人。在和煦的阳光的照射下,在微风的摇曳中,女主和男主简直就是一对飘逸的神仙眷侣。(毋(wu),经常有人读成wu)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随着剧情的发展男主可能变男二,男二也有可能跻身男主。反正,一切顺其自然吧。 本人不怎么喜欢宫斗戏,当然最主要的是写不出来。我比较想写女主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智慧对古代的政治、经济、文化进行一番改革。还有,爱情是永恒的主题,肯定不能少。也就是事业爱情双收获。对于现在我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阶段,在塑造女主这个角色时,几乎满足了我的所有幻想。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就是打造一部史无前例空前绝后唯美浪漫青春偶像校园励志玄幻惊悚华丽虐身又虐心的后宫言情大戏。额,是夸张了点!—_—! 史无前例、空前绝后,有点沾边,我这个人的啰嗦功夫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唯美浪漫的话,爱情故事嘛,肯定要渲染出粉红的氛围的。 asfor青春偶像、校园励志,完全是广告词,不必在意。(大众:那不是欺骗读者吗?作者一本正经地回答:广告就是七分真三分假的) 玄幻惊悚,第一章勉强算得上是吧。 华丽,当然是辞藻华丽啊。这是我一厢情愿,不过比起以前写的白开水一样的文章,现在的词句已经算得上奢侈了。其实以前的文风也没什么不好的,通俗易懂,也达到了咱们伟大的诗人白居易的写作目标“老妪能解”。 虐身又虐心,由于虐点低,恐怕写不出来,我尽量吧! 反正我就是想创造一部情节上既不落俗套又与世俗同流合污,文风上既轻松幽默又认真严肃的旷世神作。哎,咋这么矛盾呢! 没错,平静之下一般都是暗潮汹涌,看似安定的秦陵皇朝却是内忧外患,朝堂上有君臣之斗,皇宫中有皇子夺权之争,党派林立,结党营私,不断上演着阴谋,背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谁是最后的赢家,谁又只是为他人作嫁衣?更有前朝势力和他国势力的纠葛,这态势似乎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误入异世的女主因身份特殊无疑也被卷入这浩大的角逐之中,然而女主却没有像以往的穿越前辈那样神通广大地编织着天罗地网。原谅吧,毕竟,女主也是人啊!乍一看,你们会觉得女主小白,其实女主是大智若愚。 本文文风以幽默诙谐为主,只为博广大读者的拈花一笑,绝对不是纯粹的小白文,以下是部分喷血片段:女主为赚钱先是勾引未婚夫,后是向小叔子六皇弟伸出魔爪,在不危害社会的前提下并对其实施绑架骗财等卑鄙行为。还写了《女性生理手册——做女人真好》的书,当然也去跑龙套——作托儿。 ——“你能演哭戏吗?”台上的boss发问。 哭戏,soeasy,大腿上使劲一扭轻松搞定的事情,某女偏着头儿不屑地开口:“哭戏,太简单了。我跟你说,只要你需要,立刻马上现在就哭。如何?”某女再次以灼热的目光盯着他。 某女见他没什么太多动容继续诱导:“大哥,看我与你有缘,算劳酬就便宜点。”她从怀里模出一本自制的随身记事本,翻开几页认真地说道:“小哭二十;痛哭流涕三十;仰天大哭四十;哭得浑身乏力五十;哭抽了翻白眼六十;口吐白沫七十……以上是原价,对折,如何?”她收起记事本,再次不雅地将其塞到衣领里。 但是女主因为有难言之隐,放弃了这份工作。无奈之下,在菜市街口做起了江湖郎中——算命的法子。 ——“各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妈,正所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算命占卦,姻缘牵线,逢凶化吉,无所不能……” “这位仁兄,我看你面色惨白,印堂发黑,想必一定是中气不足,这一个月内定是凶多吉少,可能还有血光之灾。让我来为你占上一卦,破破煞气。要的不多,一百两就够了。保证你一路顺风,財气亨通,春风满面,桃花满屋。” 尽管如此,命途多舛的女主还是两手空空,衣袖飘飘。命运终究是眷顾她的,当她收到未婚夫勤王的一张休书时,她尽量抑制住激动无比的心情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以及高超的奥斯卡金像奖演技向其索要了一笔巨额赔礼费(包括精神损失费,青春流逝费,离婚赡养费,身价贬值费等九九八十一条莫须有的赔款费)。…… 被休后的女主又该何去何从,绝对意想不到。一言以敝之,不看不知道,看了才知道,没准吓一跳!温馨提示:本故事纯属虚构。 ------题外话------ 哎~第一次写文,希望能支持 第一章 如此穿越 高考考完,饱经摧残的柳嬿祺决定要和姐妹们出去潇洒一番。于是,征服欲肆起,几个平时她看上去是乖乖女的闺蜜们,也愣是面目狰狞地要攀登家乡第一高峰—a峰。 于是一群空虚寂寞的女子帮决定着要在山顶飙歌、表白、咒骂,总之要好好放松。 其实a峰不算高,只是在柳嬿祺的家乡那丘陵遍布的地方显得尤为高耸。所以只要爬上那么一个上午就能到山顶。但是,很少会有人到山顶上去,因为到了山腰,就变得尤为陡峭。 18年了,因为学业繁重,她一次也没有爬到过山顶,为了体验一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滋味。就这样,她们背着登山必备品出发了。 柳嬿祺和她的那帮狐朋好友们一路自拍臭美地到达了山顶。在酷暑的正午,山顶上却很凉快。在她那些姐妹们铺桌布、摆食物时,柳嬿祺顿然诗兴大发,朝着天际吟诵:“啊!······” 首先,她的那些姐妹们投来期待的目光,过了n秒后柳嬿祺却吐不出一个字。姐妹们继续作自己的事。 其实柳嬿祺当时真的是诗兴大发,只是作不出诗。她多么想像毛爷爷那样一挥毫就是一句绝唱:“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作诗不行,就唱歌好了呗!一定要在姐妹们面前挽回点尊严。唱什么好嘞?《青藏高原》吧!可就会一句“呀啦嗦,那就是青藏高原。”平时不挺会唱的吗,关键时刻啥都想不起来。有了,就唱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还珠格格主题曲《当》。 于是乎,她清清嗓子,准备引吭高歌。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月不分,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当唱到“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时,柳嬿祺一个激动,竟闭眼旋转跳起了自创的舞蹈。 张开双臂,她觉得自己现在很飘逸,好踩空了一样,真的感觉在天堂一样。她想肯定是达到了音乐的最高境界—物我交融。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艺术造诣如此高深。不过,当她听到同伴的喊叫时,她两眼一黑昏了过去。那帮人叫着“不好了,嬿祺掉下悬崖了,怎么办?”“还不快打电话报警。”“你怎么不看好她,不知道她缺根筋的啊?”“早知道不怂恿她”······山顶上的人个个陷入恐惧、焦急、责怪、自责之中。 空中,柳嬿祺仍进行自由落体运动,她紧闭双目为的是落地时不要让血溅到自己的眼睛。想想都觉得太血腥了。她心里默数:“1,2,3···60···250”。咋还没落地,不对啊!根据自由落体公式:h=1/2gt^2[g=9。8(m/s)],这座山约为1200米,那么咱们来算一下。不计阻力,大致时间为11秒。这都数到250了,按平时数绵羊都要数睡着了。 觉得自己姿势不太雅观,四脚朝天,于是她转了个身。一睁眼,“啊······”。怎么漂在水上,这水肯定密度大,所以能让人浮起来。天啊,怎么这时候还在想原理,既然没死,回家报平安要紧。可她怎么觉得这山脚没见过啊,家乡哪有一条可以把人浮在上面的河水。 况且这云雾缭绕的,湿气呛鼻,到底是哪里?她向岸上望去,隐隐约约有个人的轮廓,似乎在闭目修行。柳嬿祺不怕死地淌水上岸走近那人,近处一看是一位白须白发老人在打坐。他的衣服是交领、右衽,用绳带系结,头发胡须都很长,这样披发在肩又闭目养神不禁让人想到了张果老,俨然是神仙的样子。由于回家心切,柳嬿辰鼓起勇气先前询问。 “爷爷,那个这是什么地方?”老人纹丝不动。莫非称呼太老,生气了?也对,老人都是不服老的,这个老顽童。所以,“大叔,我是在哪儿啊?您知晓吗?”老人仍不语。什么?大叔都不行,够给面子了,都一把年纪了,不会还想让人叫哥哥吧。算了,不试试怎么知道。 柳嬿祺一抿嘴,一跺脚,含笑地问:“大哥,咱这是在哪儿啊?”老人睫毛微微颤动一下,依旧沉默。她气结,一跳三尺高,难不成想让她叫他弟弟。耐心磨尽,柳嬿祺直接推过去:“老头儿,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我先走了。” 果然,老人缓缓睁开眼,一脸慈祥地对着柳嬿祺笑。这让柳嬿祺老脸一红,不禁觉得自己太不礼貌了,人这么好,自己怎能这样对人家呢。 见他醒了,柳嬿祺又礼貌谨慎地问:“爷爷,我怎么才能回家?”老人莞尔而笑,摇摇头,捋着胡须说道:“你已到了结界,回不去了。” 柳嬿祺一脸茫然,什么结界?开什么国际玩笑? 老人耐心解释:“这是空虚山谷,我是这山谷的主人,空虚老人。这与人界万年才相通一次,相通时辰为一刻钟。你能来到这里,实属幸运。” 呆了n秒后,她接受了残酷的事实。呵呵,她算是弄懂了,没死是因为来到了仙界,再回去就要再等上万年。开完笑,她的老命有那么长吗,就算有,她也不愿意等啊。 空虚老人若有所思,徐徐开口:“既然如此,不如再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 重生?难道是穿越?是小说里的穿越吗?求之不得。某女咧嘴大笑,感激地扑向老头:“这是真的吗?可不可以让我穿成漂亮点的,最好是那种祸国型的,还有美男团团转的。还有······” 柳嬿祺见老人无奈地摇摇头,哽咽了下,“好像太贪心了···哈?”算了,能再活一次已经很好了,她一脸妥协:“您给什么就是什么,咱不挑了。”老人点点头,悟性不错,又对柳嬿祺神秘地说:“至于你重生的身份,天机不可泄露。你只需记住,怎么过都是一生,这一生由你自己安排。” 她低头沉思着,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以前从来不知道怎么过。18年了,似乎就是过一天算一天。在这么快节奏的时代,谁还会停下步伐等待自己的灵魂?当柳嬿祺还想问点东西抬头时,老人已经消失,而她先是感到身体疲乏后又飘逸,再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题外话------ 有点冷哈!还是用第三视角写吧,第一视角太难了@—@ 第二章 相公?误会了 第二章相公?误会了 到柳嬿祺有感觉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后脑勺疼痛,全身乏力。她挣扎地睁开眼,迷惘地看向自己在的地方。 躺在一张木雕绣床上,床顶安盖,三面都被厚实的木板围着,唯一的通口还挂着浅黄轻盈的绸帐。难道穿到了古代?她起来卧坐着,紧紧抓着手中绣着娇艳牡丹图的天蓝底色锦被,又轻又滑,手感极好。她再看看自己身下坐的实物,是一张精致顺滑的凉竹席,抚上去,不粗糙,每条篾(miè)丝编织交错处都非常紧致。看样子,这时也是酷暑。古代工匠的手艺竟如此高超,估计现代机器也做不成这般好的席子。 不知道老爹能不能编得那么好,老爹在她眼中是最厉害的木匠,小时候,她的玩具可都是老爹用木头做的,还有很多家具。 根据文化的潜移默化的特点,柳嬿祺也喜欢鼓捣鼓捣刨子、铁锤等等。自懂事以来,她也学到了很多技艺,雕刻、做家具、烘焙竹子等等。她记得七岁时自己做出了一把弓箭,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柳嬿祺。自此之后,她每天都有练习射箭。但她从来没有参加过比赛,从不知水平如何。她只知道一次看了《射雕英雄传》后,试着像郭靖那样反手把弓放在背后射,结果射下了一只麻雀。那时候,她在跟那帮姐妹们炫耀时,她们个个都是怀疑鄙视的眼神。 靶子嘛,从来没试过!向老爹学了十几年的木艺,她自以为有学到九成。但她知道她就是学一辈子也达不到老爹的层次,因为老爹是用心去雕刻、削木的,而她觉得自己太浮躁了,静不下心来。 完了!怎么尽顾着回忆往事,她竟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不过,看样子是穿到好人家了。 她准备下榻时,红木房门“吱呀”被打开,脚步声匆匆而来,似乎有挺多人的。她望向门边,只见一只镶金丝月白色的靴子款款落下,接着是另一只。她缓缓向上打量,一身冰蓝交领曲裾袍,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银色宽边锦带。这身衣服价值不菲啊!在往上看,天啊,她觉得自己要凌乱了,唾液腺快速分泌,口水径直流出。 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香肤柔泽,素质参红,真是旷世容颜。身材颀长,目测王子身高,不胖不瘦。乍一看,就是20来岁的纯情美男。当柳嬿祺望向他的眼眸与其对视时,竟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慢慢走来,后面也跟了许多人,但柳嬿祺无暇顾及,他们已经被马赛克了。看着他眼里流露出的关心和呵护,她斗胆赌一下,他就是自己的男人。(作者:文科班呆久了,看到一个美男就说是自己的,咋不说哥哥呢?) 看那美男与自己越来越近,柳嬿祺觉得空气仿佛要窒息了,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该多么美妙。 六皇子钟离澈见柳嬿祺要起身,连忙走来坐在床头一侧,温柔地拿起枕头让她斜靠。 幸福来得如此之快,老头果真没亏待我,想着上世身在贫寒家庭,苦尽甘来,这一世居然如此大富大贵。她发自肺腑地感谢那老头。 但是,为什么这位美男开始双眉轻蹙?帅哥,请不要一副屎拉不出来的样子嘛?快复原啊,刚才如此唯美的画面。他怎么了?爱男心切,柳嬿祺着急地推推他,急促地说:“相公,你难受吧!” 话音刚落,柳嬿祺看那美男子神色开始变得疑惑、复杂,接着脸颊染上红晕。 “妹妹,你怎么了?”一道温婉的女声响起,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美人脸庞。脸上写满不解,还有顾虑、担忧。 妹妹,哼,当她是三岁小孩啊。就凭她多年看穿越小说的经验,基本上是这样的。这女的肯定不是她的亲姐姐,那担心的眼神定是装的。还有十有**,是她造成自己这个样子的。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自己应该比较受宠,然后这个虚伪的女人是嫉妒自己的。 这个女人长得如此国色天香,居然嫉妒自己。也就是说自己岂不是长得更美,顿时,某女内心一阵狂喜。情不自禁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啊哈。” “姐,你怎么了?”咦?哪来这般水灵的小女孩,难道是这纯情美男的另一个妾室?这么小,看上去也就13、14岁,柳嬿祺严重怀疑他有恋童癖,便嘀咕着斜睨而视那美男子以代表强烈的鄙视。 小女孩托着双腮,一脸疑惑,又纠正柳嬿祺的错误:“姐,你是勤王妃,你应该要叫六皇子皇弟。” what?不是她的男人?勤王妃、皇弟!好吧,她彻底觉悟了。原来是亲姐亲妹啊,穿越小说看多了,果然,哎,思想都龌龊了,柳嬿祺一脸窘迫。不过,勤王怎么没来?她垂眸寻思着。 “皇嫂,你从马上摔下来了。”六皇子终于开口,声音充满着磁性,让柳嬿祺在心里又花痴了一番。“对了,你的头和右脚还好吧?” “我的头?”是挺痛的,好吧,就将穿越路线进行到底—装失忆。某女装出痛苦的表情,轻捶着后脑勺说:“还好,就是记不起以前的事和人了。” “什么?二姐姐,你不会摔傻了吧!唔···唔唔”小女孩哭咽着。 柳嬿祺刚想说些什么,耳朵传来洪亮的响声,“诶,柳爱卿,朕对不住你,都是孽子惹的祸。”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愧疚地对他身侧的臣子说。 那位臣子忙俯身叩头,“陛下,千万别这么说,是家女太过顽皮,与六皇子无关。” 这还无关,都被摔死了。要不是她穿过来,都要办后事了。果然是君臣有别,柳嬿祺无奈地摇摇头。嘶~,右脚弓起来好痛啊。柳嬿祺翻开被子,发现右脚踝肿得跟馒头似的,包得跟粽子一样。(作者:表示以后再也不吃馒头和粽子了。) 于是,某女愤愤地望向罪魁祸首—六皇子,眼珠一转,不如趁机揩点油。她顺势将头埋入美男子的胸膛,紧紧抱着他的腰际,佯装哭泣:“啊,我的右脚好痛。呜呜···肯定废了。要变成了瘸子,勤王不要我了。你一定要以身相许啊!”哭声凄惨,可就是没有一滴眼泪。哭完了,她还不忘在胸口噌几下,毕竟以后吃六皇弟豆腐的机会非常渺茫,要把握一切机会。 六皇子身体一僵,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后又轻抚上她的后背轻轻拍着表安慰。在外人看来叔嫂之间这样的举动实在过于亲密。 “哈哈哈,颇有风趣。”皇帝也被这样的柳嬿祺逗笑了,眯眼大声地笑着。 本来其他人还有所顾忌,怕皇帝会误会六皇子和勤王妃的关系。不过,皇上这么开怀地大笑,看样子没怀疑。其他人也陪着笑。 …… ------题外话------ 刚开始比较开水(^_^) 第三章 基本情况 那天后来,柳嬿祺才了解到她摔下马后,六皇子很紧张,直接把她抱回他的寝宫治疗。所以自己醒后就要回柳府了,在马车上她也了解了很多情况。 最让她惊讶的是她居然还是叫柳嬿祺,14岁。长姐叫柳嬿泉,17岁,还有一位同胞妹妹,也是14岁,叫柳嬿辰。开始她以为自己跟柳嬿辰会长得一模一样,后来照镜子时,她才知道两人应该是异卵双胞胎。 说实话,她觉得柳嬿辰长得比自己精致秀气多了,肌肤如玉,眉毛不深不浅,线条好看自然,眼神炯炯,水灵俏皮。一点点婴儿肥更显得柳嬿辰的稚气娇女敕。长开后又是个美人儿,柳嬿祺煞是歆羡,为什么同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差别就这么大。她再看长姐柳嬿泉,素有秦陵第一美女之称,肤如凝脂,螓首蛾眉,齿如瓠(hu)犀,神采奕奕。 而她自己,虽然比前世漂亮,但与她的亲姐妹们一比,简直就是路人甲乙丙丁。 不过,她还挺满意自己的鼻子,小巧挺拔,特别是鼻尖微微翘起,也算有点特色。虽然在容貌方面不及她们,但毕竟老爹老娘的基因好,自己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几分姿色还是有的。算了,不要对不起观众就行了。 后来,当柳嬿祺问到为什么自己是勤王妃却不回勤王府时。柳嬿辰很惊愕地回答:“姐,你真的什么都忘了?爹说我们出生时,当今圣上正好来访,因为双胞一胎在我朝极为罕见,所以认为是吉祥之兆。因而,圣上一挥就将你我二人许配给了当时7岁的勤王和8岁的太子。只是指婚,完婚要到我们及笄才行。还没嫁就住进去是有伤风化的。” 柳嬿祺机械地点点头,但还有些疑惑,于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为什么我比你先出生却指给比年龄较小的勤王?还有能不能说说现在是什么朝代?皇室的人员有谁?勤王长相如何?老爹当什么官?月俸高不高······” 经过她不懈的努力,她终于整理出了第一手资料。这个国家是秦陵,定都宛城,现在的江山是钟离氏,当今圣上是第一代君主,在灭掉旧朝的起义中黄袍加身,看来有些能耐。不过,现在是开元三十年,一些不稳定的因素还是存在,比如旧朝残余、功臣势力壮大。 而她最关注的皇室,据说有六位皇子,大皇子钟离纣今年二十六,本为太子,但本人不愿当,一心只知打仗,有“战神”之称,17岁就被封为护国王。现有皇室的唯一一个孙子钟离彗。二皇子钟离祐捡了个太子当,据说聪慧过人,对文字过目不忘,诗词曲赋不在话下,还有对军队阵型颇有研究,今年二十又二。三皇子、四皇子幼年夭折。五皇子钟离洛自小勤奋好学,能文能武,擅长评政论议,18岁被封为勤王,如今不过二十一。而六皇子钟离澈那厮是出了名的养尊处优、游手好闲,整天只知吃喝玩乐,今年已是弱冠之年了还无战功政绩,仍居住在皇宫没有自己的府邸。原来也是个风流种子,看着是纯情美男啊!而且,六皇子给她的感觉并非草包。难道他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是装出来的?历史上不都这样吗,那些看似碌碌无为的皇子往往能顺利地在险恶的深宫中生存下来。戚夫人恃宠而骄,向刘邦嚷嚷着要让刘如意当太子。结果,刘邦一死,吕后便千方百计除去戚夫人和她儿子。薄姬和其子刘恒为人低调,初封代王时,默默无闻,让人觉得他毫无野心。最终成就了一代汉文帝。 虽然柳嬿祺比嬿辰妹妹先出生,但因为她比柳嬿祺重所以就赐给稍大一点的太子。听到这奇葩的原因是,她彻底无语了,敢情是买猪肉啊!不过,柳嬿辰的运气也太好了吧。虽然,她觉得王妃也不错了,但毕竟太子妃以后是要当皇后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感觉肯定超爽的。柳嬿祺想着如果自己在娘胎里争气点,多吸收点营养,说不定太子妃就是她的了。but,当某女了解到勤王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男时,她眼睛一亮,顿时觉得自己好幸运。太子妃什么的有什么好羡慕的,以后当了皇后还要管理六宫后院,多麻烦,虽然是挺风光的。但当勤王妃不同,人家勤王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啊!她自己又不是天下第一美女,瞧,多划算啊。 聊着聊着,柳嬿祺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勤王可能忘了她的模样了。听说,这个柳嬿祺从小就体弱多病,父亲柳绾曾四处求医,7岁时被送到南方沧州的仓蓬山上疗养,今年14岁病情好转才被接回家。而且,回来时未曾见过勤王。 没见过?她可不想以后同床异梦啊,看来有必要会会未婚夫了。于是,“啪!”她双手一拍,郑重地对着长姐和小妹宣告,“过几天,我要去勾引勤王。” 话音刚落,马车很配合地摇晃了一下。 柳嬿辰心里一怔,不语,姐,对不起,在你7年疗养的日子里,我和勤王已经日久生情。今年元宵放花灯时,他发誓这辈子非我不娶。他同我讲他要当上皇上,让我做他唯一的后。至于太子,我该如何是好,我同他可是要奉旨而婚的,可是我已倾心于勤王了。怎么办,二姐姐,太子爷你们一定要原谅我啊。 柳嬿祺当然不清楚嬿辰心里所想,早知道他们有奸情,她就不会对勤王穷追不舍、苦苦纠缠了。因此某女仍翘着二郎腿yy怎样子让勤王爱上她,并死去活来。其实,她非常得有信心,因为自己是穿越女啊!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勤王肯定会觉得她很特别,然后转变成爱慕,接着是宠溺,接着勤王会含情脉脉对着自己说:“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诸如此类的话。 “哈哈哈······”这就是穿越女的魅力。马车里,一阵诡异,嬿泉、嬿辰惊愕地看着柳嬿祺对着空气大笑。 六皇子寝宫内。 灯帐里的深海夜明珠发着昏暗的光,白玉底的浴池水汽氤氲,裹着夜的沉思和幽静。池中的人在水里已经泡了一个时辰了,也傻笑一个时辰,仍在回忆白天的那一幕。这个勤王妃真是有趣,“要变成了瘸子,勤王不要我了,你一定要以身相许啊。”如果真瘸了,本皇子一定要你。 不过,她到底是怎么从马场看台上摔下来的呢?六皇子停止了傻笑,微眯起眼睛。于是思绪回到上午马场内,自己正从马场的北面练完骑术回来。经过马场看台时便发现了一位女子,怎么会在这里。便觉得事有蹊跷,不如顺水推舟,查个水落石出。于是,将女子救下,被守门人告知是勤王妃,就更疑惑了,看来有人有意而为,就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救人再查。本想亲自问问,但怎么会失忆了呢?得让自己八年前一手创立的魁阳宫来查清楚了。 魁阳宫,是六皇子12时创立的,其实六皇子8岁就开始招兵买马,因为那年他亲眼看到母妃晴妃被皇后所害赐死。尽管痛恨皇后,可自己却无能为力。一夜间,他从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年变得成熟内敛,虽然表象没变。他深深地认识到自己这么弱小是保护不了任何人的,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才能为母妃报仇。后来,他还发现其他兄弟也都有自己的势力,他们都对皇位虎视眈眈。皇位,意味着至高无上,万人膜拜,当上皇帝后不就能为母妃报仇了吗?再后来,自己的地下势力也越来越大,有谋士,杀手,神医等还有培养的八千精兵,能以一敌百。 但为了让其他皇子掉以轻心,他一直做出玩世不恭的样子,经常出入一些风花雪月之地,让人流传大秦陵六皇子留恋抱月楼花魁秋碟的温香怀抱竟三夜不归,在不归阁中让名妓绿裳一月下不了塌,对玉满堂的歌姬萧云极其宠爱……总之,让人错觉自己多情又无情,风流不羁,玩物丧志。而那些风月之地都是障眼法,那些是魁阳宫之下的机构,进入时根本没有碰她们,而是将她们弄昏再和谋士们商讨决策。其实,自己对女人及其厌恶,因为历史上证明,女人是祸害。但今日那个勤王妃的拥抱却让人沉醉留恋,回味无穷,无限遐想。莫非自己是对勤王妃产生了倾慕之情? 终于,起身擦干了身子,走向卧房。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风起绡动,纱帐后依稀犹存着那人的倩影。入塌,掀被,躺下,闻着留存的体香夹杂着淡淡的兰花香,便安心入寐。迷离的月光倾泻在那绝世容颜上,虽朦胧,却掩盖不了那嘴角的一抹微笑。 “嘭嘭……”勤王府书房几案上的笔墨纸砚、茶杯被钟离洛打到地上,显然此人愤怒无比。勤王钟离洛双目猩红,面目狰狞,暴戾地呵斥一位叫安丰的暗卫:“安丰,怎么回事?人怎么没死?” 安丰双手抱剑跪地,背脊挺直,干脆利落地回答:“属下办事不利,愿领受责罚。” 闻言,勤王拔剑欲刺向安丰,安丰闭目受死,不料被在旁的谋士赵恭拦住,“王爷息怒,这是卑职的主意。”赵恭见勤王顿了手,缓缓道:“本想将王妃之死一罪加在六皇子身上,不想六皇子却救下了她。不过,王爷不必多虑,王妃头部损伤,已经失忆,根本忘了黑衣人就是安丰了。” 勤王收回了剑,似安心了几分,“那接下来怎么办?柳嬿祺必须死。明年三月之前,最迟了。” 赵恭捋了捋长须,微眯着眼开口,“王爷如若想要太子妃,不一定要杀了王妃。只要王爷成了帝王,一切就尽在掌握之中了。至于王妃是弃是留,到时候,还不是王爷您一人说了算。”听后,勤王嘴角勾起了弧度,笑容毒辣和阴险。 “不过,老臣有一事觉得想不通。当年,大皇子主动提出不要太子之位,但朝廷势力却越来越大,不知是暗助其他皇子还是自谋皇位。况且,大皇子战功赫赫,广受爱戴,倘若是自谋,这与太子相比,恐怕更棘手。”赵恭俯身提醒道。勤王若有所思,脸色愈发阴暗,半眯着眼,“你说,钟离纣是有意退让,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想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赵恭暗暗佩服,与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赞同地应和:“王爷英明,毕竟这皇位谁不想要啊!”听罢,秦王脸又沉了几分,屋子气息寒冷得如千尺冰窖。 返回页顶 第八章 各种狗血相遇(二) 待柳嬿祺定睛一看,原来是六皇子钟离澈和太子钟离祐。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视线停在了太子的脸上,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间竖着一道明显的沟壑—就是传说中的美人沟!在妖娆的玄色衣袍映衬下,在她脑海中徘徊的只有三个字—帝王受。 钟离澈拿着玉扇在手上敲着调侃道:“今日大家都出来了,不如都一起去吧。”当看到柳嬿祺那痴迷的目光对着钟离祐时,钟离澈笑容刹时收住了,内心有股挥之不去的恼火。 钟离祐那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自如不拘的微笑,他对着柳嬿祺说:“是啊,今日真是巧,刚刚出宫门就遇到了六弟,没想到又在这儿遇到大哥,辰儿和祺……王妃。”钟离祐差点月兑口而出,祺儿,真想这样叫她。 话落,钟离祐不经意间似乎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对面的茶楼上与左相的世子司徒桓商讨着什么事。 是钟离洛,太子看清了那人,莫非司徒桓是支持钟离洛一派的?看来钟离洛是越来越有能耐了,连秦陵第一神医都变成他的心月复了。 钟离澈也看到了,只是笑而不语。 钟离洛也向下看来,当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辰儿时,他的眸光中尽是柔情。 随后,钟离祐用他那撩人心弦的醇厚低嗓转向柳嬿辰说:“辰儿,也出来透气,不如也带上为夫。” 柳嬿辰被钟离祐说得一阵羞涩,脸红到了耳根,既而双颊梨涡隐现,樱唇如花般绽开,娇柔地开口:“太子殿下,别这样子。好多人呢!” 柳嬿祺看到这样痞的太子本感到疑惑,后来突然想到柳嬿辰是未来的太子妃便一切释然了,人家对着旁人当然冷漠了,好脸色是给自己的妻子看的嘛!不可否认,她现在有点羡慕柳嬿辰,真幸福。 其他人听到柳嬿辰娇羞的姿态都不禁开怀笑着,柳嬿辰着急地跑到柳嬿祺身边,拉着柳嬿祺的衣袖有点生气:“你们……二姐姐,你怎么也同他们一样,哼……” 柳嬿祺停止了笑容,看向嬿辰,只见她樱花般绛红色的双唇,像是一个精心雕琢出的瓷女圭女圭,两颊粉红之晕美丽得令人窒息。其实这样跟太子才般配,一个潇洒俊雅,一个晶莹纯真。 于是,柳嬿祺心生一计,不如做红娘,邪恶地将辰妹妹推到太子的怀里,然后得瑟地说:“好妹妹,我可没有笑你哦!是你家太子爷坏坏地调戏你的哦。” 太子顺势笑着抱住了柳嬿辰的身子,吐着暧昧的口气俯身说着:“是啊,都是为夫太心急了。” 二楼靠窗茶楼上的白衣男子察觉到了这样刺目的画面,顿生强烈的怒意,将本来拿着玩弄的茶杯捏碎。然后倏然起身,冰冷地说:“既然,司徒世子不愿,那本王就另寻他人。” 待钟离洛下去后,楼上的司徒桓拿着茶杯一饮而下,后又对着楼下的六皇子钟离澈神秘莫测的一笑,钟离澈心领神会,然后好像在等待看一场好戏一样把目光转向太子和柳嬿辰。 太子仍在和柳嬿辰暧昧地调侃着,他的眼神不时地瞟向茶楼似乎在等待什么。 柳嬿祺和大皇子也依旧邪恶地坏笑着,不过好像有道寒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惹得她的背脊僵直,一股寒意顿生。 “真是巧,王妃也出来散心。” 柳嬿祺一转身,是一位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风姿特秀,神情淡漠,影射四方,看者震撼,望之生畏,好似喧哗声戛然而止,恍若神仙。 虽然那人气息淡雅,冷韵袭人,但是她依旧热情回应。 “这位兄台,你是?”某女抬手作疑惑的姿势礼貌和气地问道,对于这位谪仙般的白衣美男来搭讪,她尽量抑制住心中的狂喜以及一点点骄傲。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了,疑惑勤王妃怎么不识勤王,明明前几日刚见过面的。勤王钟离洛也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柳嬿祺,微微启唇讽刺地说道:“王妃真是贵人多忘事!” 这话怎么那么熟悉,柳嬿祺回忆着这些天的人事,想起来了,这白衣美男竟然是勤王,而她只记着那天看到的红衣妖孽。果然,人美穿什么都好看,不过就是人品差了点。 “(⊙o⊙)哦,原来是勤王相公啊!真是阴魂不散,哦不,我们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差点就要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幸亏理智阻止了她毫无保留的嘴巴,瞬间改成殷勤关切的态度。 柳嬿辰低头有点胆怯慌张,感受到勤王灼热的目光刺来,柳嬿辰想逃月兑太子的怀抱,却被紧紧地勒制着。 勤王明眸尖锐,忧郁深邃地看着柳嬿辰嫣红的玉颊,低沉地说了句:“同路。” 不是吧!又来一个同路的,今天是要闹哪样啊?柳嬿祺心里嘀咕着,太狗血了吧!4个美男齐亮相,史上最豪华最强大的阵容。每个美男都有自己的独特方面,大皇子是傲,太子是柔,勤王是冷,而六皇子是阳光。她感觉那空虚的心房有所填补,虽然吃不到但不得不说这是一场视觉盛宴。 太子抬眸,其目光也犀利骇人,不过嘴上还是挂着一抹热情的笑容,说:“既同路,为何不一起游玩呢。” 柳嬿祺想着这下可热闹了,这么一群翩翩公子佳人出现在宛城的街市上真的是惹眼眼球,回头率不言而喻,可谓是宛城街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太子别有深意地看着勤王,笑容也更加深,然后慢慢放开柳嬿辰的双肩,柳嬿辰低头踩着碎步到了柳嬿祺的身后。 勤王的目光一直随着柳嬿辰的身姿转移,充盈着满满的柔情和痴迷,再次望向太子钟离祐时是凌烈的寒光。 柳嬿祺见辰妹妹双颊绯红,微蹙颦,神情中带着点不愿和羞愧。不由感叹古代女子真矜持,要是像太子这样的绝世品种到了自己现代的那几个闺蜜手里,早就被推到了。不过,勤王这种冷冷性格在一些求虐的奇葩女中也是很畅销的,尤其是今天这种太虚神仙一样的装扮。 柳嬿祺再看向勤王时,发现他仍是那张冰山一般的脸,虽然清尘月兑俗,却显得无情冷漠。 某女摆出一张笑盈盈的脸走向勤王,反正是内定的未婚夫,干脆两只手环住勤王的臂弯摇晃,使出必杀技——撒娇:“王爷,同路的话,那你就陪我好了。我7年回来对这里都生疏了……” “本王,也不熟。”勤王表情里有些厌恶,甩开柳嬿祺后径直往前走,空留她双手抓空的样子。 太不给面子了!柳嬿祺有点哽咽,鼻子酸楚,内心也痒痒的。一脸受气窘迫地跟在勤王后面,怨恨地咬着下唇闷哼,柳嬿辰在身边舒缓地拍着柳嬿祺的肩膀。她知道,自己单纯是因为被拒绝感到没面子才伤心的,可是在他人眼里自己可能是个十足的怨妇。 太子扬眉意味深长地轻笑着,大皇子则动作利落地走到勤王旁,一只手搭在勤王肩上,爽朗地说:“五弟,你这冰冷的性格该改改了!想跟我们一起就直说嘛。走,前面有家新开的戏馆子,是钟离寥那小子开的。” “堂堂祈陆王也做起商人的勾当,是得过去好好劝劝他了。”勤王不屑鄙夷地开口,内心却十分不平静,钟离寥是自己最有力的后盾,虽然表面上与他对着干,但是暗地里却是长期保持合作关系的。这一去,不知会不会引起怀疑。 戏馆子?有戏,不知可不可以在那儿找到兼职,古代戏种少,说不定跟老板关系打好推荐新的戏种,然后也做个投资商。名利双收!不错。 刚刚一时兴起的悲恸之情全然抛到了九霄云外,某女一激动就拍着手说:“好诶,好诶。” 六皇子盯着前面活蹦乱跳的女子,心里打了个盹,柳嬿祺还是那么喜欢看戏?难道是她恢复记忆了? 勤王也心生疑虑,柳嬿祺难道没有失忆?倘若如此,那天黑衣人安丰岂不是要被认出来了?不过,不论柳嬿祺有没有失忆,待自己找到“痴颠丸”给她吃下后,就算她认出安丰说出真相,恐怕旁人也会认为只是疯癫了的柳二姑娘的痴人痴语罢了。况且,一个疯子怎么有资格嫁给王爷呢。只是,那可恶的司徒桓不给自己这药物,等回府后找人夜里去偷几颗来。 随后,一群人面上喜悦一路上悠闲地逛着到天籁馆—祈陆王钟离寥所开的戏馆子,心里却是万顷波涛狂澜,各有所思。 而柳嬿祺一直在最前面做冲锋,毫不顾形象地蹦跳着,时不时地停下来对着钟离纣喊着:“北鼻,康忙,怎么还没到。”然后转身继续做敢死队的一员。 第九章 祈陆王的后苑 “哈,我找到了,是这个吧!”某女欣喜若狂地指着匾额上的那三个漆金大字“天籁阁”。 大皇子钟离纣展眉故作钦佩地点点头,其余的人也跟上脚步过来了,柳嬿祺站在门口单手紧扣自己的下巴大加赞赏:“浑然天成,籁声悠扬,简直是人间仙境。” 里面传出优雅婉转的丝竹乐声,其间夹杂着花钿步摇相互碰撞的响声,不由让人联想到身着玉蝶霓裳的曼妙女子正衣袂飘飘。 在繁杂喧闹之地建一个清雅空灵之处,让许多人在尘市喧嚷中也能归于寂静,悠然遐想,这样独特超凡的想法到底是怎样领略生活趣味的人才能想得出来呢?钟离寥,也姓钟离,难道是皇叔一类的人物? 于是,柳嬿祺对着知情人士大皇子钟离纣疑惑地问道:“钟离寥是何方神圣?是皇叔吗?” 六皇子钟离澈、勤王钟离洛等人更是吃惊,柳嬿祺果真从马上摔下来,什么都忘了,连钟离寥都忘了,不过,这未尝不是好事儿。 钟离纣先是展现出他那标志性的笑声来,然后像长者一样轻抚着柳嬿祺的头,调笑着说:“你这丫头莫不是上回摔傻了,钟离寥是五皇叔的世子啊!可不是什么何方神圣哦。因有非凡的胆识和卓越的才干,十五岁就被封为王。现在是祈陆王,寓意祈福我秦陵大陆,可是父皇身边最得意的谋士。” “额,啊……”某女拖沓地应和着,点点头脸上呈现出明白的表情。嗦嘎,原来钟离寥大boss这么厉害! 六皇子钟离澈见大皇子与柳嬿祺如此亲密,心生恼意,控制不自己的双腿走向柳嬿祺和大皇子的中间,顺势挤入。双手拉着两人往里走:“诶,我说,你们还计较什么啊,快看戏啊。真是不懂享乐!” 果然,进去后仙乐飘耳,景象迷离,高台上是轻衣薄纱的曼舞,中间那抹鲜艳的红色尤为醒目,一旁挂着牌子,上面写着《醉仙梦》第一折仙女下凡。 他们都在台下找到了椅子坐下观看,恰好柳嬿祺坐在大皇子钟离纣的旁边,中间隔了张桌子。钟离纣坐下的动作也十分干脆利落,就像作战时指挥军队的态势,总之,让人感觉有种势不可挡的气场。 六皇子和勤王坐一起,太子则与柳嬿辰并排坐,小丽和巧儿分别站在辰妹子和柳嬿祺的旁边。因为巧儿站着柳嬿祺觉得不方便和钟离纣打探祈陆王的消息,就让巧儿找好的座位坐下看戏。 柳嬿祺顺手端起旁边的茶壶,把茶水倒入瓷器质的茶盅里,然后热情地将其端给大皇子:“大皇子,请用。” 大皇子眉目含喜地接过杯子,一饮而下,喝完后拿着杯子对柳嬿祺展眉一笑:“多谢!” 似乎单单这么喝完道谢后有点尴尬,大皇子开始扯话题谈:“小丫头,很喜欢看戏吧!” 什么?她喜欢看戏,喜欢演戏还差不多,虽然挺喜欢看电视剧的,不过这古代戏曲一般应该擒着一口“水磨腔”,咿咿呀呀半天拖不出一个字的,她可没耐心。但是,想到大皇子既然这样问,那应该以前这位本尊估模着是挺喜欢看戏的。 因此,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能力极强的某女露出一副深感佩服的表情,惊讶地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勤王和六皇子更加想不清晰了,既然柳嬿祺知道自己是喜好看戏,那钟离寥这么关键的人怎么会记不起来呢? 勤王用稍微和缓的语气试探着说道:“呵呵,柳家二姑娘爱看戏,这是众所周知的,小时候可是药都不喝就跑去看戏了。” 六皇子钟离澈悠然深思,为了弄清楚柳嬿祺究竟有没有失忆,应和道:“是啊是啊,那时寥兄弟也喜好看戏,两人有次躲在桌底下一起看戏还被父皇和五皇叔发现了。” 如此说来,她自己跟这戏馆子的老板祈陆王钟离寥还是有点交情的,那生意上的事情就好说了。当柳嬿祺期待地看着六皇子继续了解情况时,他只是嘻笑地看着她,却丝毫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柳嬿祺怀着强烈的好奇心示意六皇子继续讲,皱着眉头问道:“那被皇上发现后呢?后来怎么样了,还有一起看戏吗?” 六皇子没有正面回答柳嬿祺,只是莫名其妙地笑起来了,随后,勤王,太子和大皇子也朗声而笑,就连辰妹妹也掩着帕子轻轻地摇头笑起来。 六皇子和勤王也更加确定柳嬿祺已经失忆,刚才的一些话只不过是自己误解而已。两人心情也稍稍放松,只不过两人所放心的事情对象不同。 柳嬿祺想到自己跟不上众人的节奏,就想能快点见到祈陆王boss商讨商讨演戏或者引进戏种的事情,总之,她就想能快点赚到钱,在异世,前途未卜,谁知明日会发生什么事情?有钱才是王道。虽然,柳府也不缺钱,但钱绝对是越多越好的。 柳嬿祺不理睬他们,见有小厮模样打扮的伙计端着糕点来了,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衣袖问,“你们家店长在哪儿?” 那伙计挺和善地回道:“我们家王爷啊,在后院的阁楼里呢!小姐,有事吗?可王爷吩咐了,今儿个想清净,不要让人去打扰,不然见一个,杀一个。”那厮说到后来的时候也显露出恐怖害怕的神情,还做出翻眼吐舌的动作,不愧是在戏馆子干活的,表情如此丰富。 柳嬿祺尽量忍住不笑出来,待那人走后,她就起身向众人郑重宣告:“他总不能连我这个勤王妃都要杀吧!况且我可以让他有更多钱赚的好法子。”转身要去后院的趋势。 不行,勤王僵直住了,心里有点慌张,想到寥小子不让人打扰,八成是跟一些大臣秘密商论着事情。于是,勤王快速起身拉住了柳嬿祺的衣袖,装出和悦的口气:“祺儿,先别去后院,不如一同看这出《醉仙梦》。” 他笑了,某女脑子轰的一声懵了,原来他也会笑,而且竟是那样醉人。他脸上浅浅的笑容如带着霏霏雨露的桃花,令人蓦然心动,不舍离开。柳嬿祺像着了魔似地点头坐到刚才的椅子上,转头开始认真看戏。 柳嬿辰下意识地掠了掠垂下来的鬓发,神情哀愁地凝视台上,嘴角是一丝苦涩的笑,这么快就祺儿祺儿地叫,洛哥哥是喜欢上姐姐了吗? 戏曲唱腔华丽婉转念白儒雅,表演细腻舞蹈飘逸,比柳嬿祺想象中的要好,但是情节发展得实在是太慢了。这戏中的女主角她本是天上的神仙,大概是要下凡,下凡前的独白就拖了半天,她发觉自己越来越坐不住了。 台上的那红衣女子唱得越慢,她就越坐如针扎,她看他们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实在忍不住了。一定要想个办法去找祈陆王钟离寥谈生意,但是勤王好像不想让自己去找。 “哎呀。”某女紧紧地捂住肚子,表情痛苦地申吟着,对着他们说:“不行了,我要去一下茅厕,肚子有点胀。” 一声不和谐的惨叫声将他们从舒缓的乐声中抽离出来,他们一致看来。 因为害怕又被人阻拦,柳嬿祺边捂着肚子冲向后院边跟他们解释:“那个,我最近肉吃太多,没怎么吃菜,有点便秘。可能比较长时间,你们别以为我掉茅坑里了,不用来找我了。” 由于他们刚才是津津有味地吃着香酥糕点赏戏的,都不约而同地投来一个感到恶心的表情,柳嬿祺心满意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到了后院,她沾沾自喜,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不由地感叹自己的聪明才智。她看到了一座两层的雅致阁楼,祈陆王应该在里面吧。 于是,柳嬿祺轻轻地跑去,小心翼翼地推开木门,进去后四处瞻望了一番,再慢慢地合上门。 是没人吗?她打量着整个房间的布局,墙的边上置着大书架,上面整齐地立着封订的书籍,书案正摆设在书架前,一大撂册子不规则地磊在桌边上,方砚旁的笔筒里竖着几只大小不一的毛笔。楼下应该是书房,那么,祈陆王很有可能在楼上休息,不如先在楼下等候以表示礼貌。 “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人进去了……”甄凌元系着裤带从茅厕里走出来。 某女刚坐下来打算继续打量四周,就听到了一声粗犷的男声,吓得她的从木椅面上弹了起来。 “甄大哥啊,真没有啊,小的都警告过来访的客人了,您就放心吧!”打杂的小厮回应着。 “不行,还是要进去查看查看,今天祈陆王可是特别吩咐的。”甄凌元越走越近。 柳嬿祺的心跳随着那急促的脚步声愈发加快,她迅速地扫视四周,躲哪里好呢? 上楼?太慢了,到一半估计就被抓住了。屏风后?你还真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当那位甄兄眼拙啊!窗户?啊,有窗户,天无绝人之路,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却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柳嬿祺毫不犹豫奔向窗户,打开往下一看,这阁楼被人工凿的池水围着。逃命要紧,幸亏会游泳,眼睛一闭,她一咬唇,跳,“噗通”水花溅起。与此同时,“嘎吱”木门被推开,甄凌元环视屋内,听没有什么动静,心里感慨了一番,或许是最近做任务太累了,眼都花了。“嘎吱”一声木门被关上,甄凌元退身而出。 她从水里钻了出来,缓缓地游向对岸,上岸时,她边用手用力地挤着身上湿透了衣服边欣赏着眼前错落有致、虚实相间的园林景观。 柳嬿祺不禁抿唇而笑,祈陆王不是在后院吧,是在后苑吧! ------题外话------ 下一章女主与祈陆王相遇哦~ 第十章 初见祈陆王【意外 柳嬿祺踩着石路往前观赏,树木浓荫,在酷暑里带来丝丝清凉。其布局变化多端,又有湖石堆砌的假山阻隔视线,四周环视有曲廊、虹桥、清池点缀,婉曲委致,逗人心眼。绿波红渠,柳荫四合,咫尺之内,乾坤再造,这样宜人舒适的地方不像是一些浮躁之人所居住之处。 柳嬿祺穿过许多条幽径,边想象着这位神秘的祈陆王,他一定是不慕名利,淡泊世俗之人。“恬淡养玄虚,沈精研空猷。”他一定能以寡淡的心境回对尘嚣。他每天的生活肯定很恬静闲适,说不定像潘岳《闲居赋》里那样,“筑室种树,逍遥自在,灌园鬻疏,以供朝夕之膳……” 不知不觉,她绕到了一个院落。刚踏入院落,柳嬿祺就隐隐约约听到女子痛苦的喊叫声。 貌似是女子求救的信号,她心里辨别了一下。不要?停下来?难道此女是被鞭打?太过分了,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她还以为祈陆王是什么正人君子呢! 好歹高中时她也是学生会保卫部的成员,说时迟,那时快,某女转而化身正义的使者,她二话不说,撩起袖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前面的房间破门而入。 某女气势恢宏地大喊一声:“妹子,我来救你了。” 当柳嬿祺一进去,看到屋内的一片春光旖旎时,她两眼瞪得如青蛙一样鼓,嘴巴惊愕得更是合不拢。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幅令人脸红并心跳加速的活图,男上女下正在做着最原始的动作。还有那个男的不会是祈陆王吧,看来自己看人的眼光有待提高。 “啊……”那本来沉醉于欢愉之中的女子看到柳嬿祺的突然出现之后,便惊恐的大叫起来。 男子也看到了站在屋子中央全身湿漉漉,呆滞了的黄毛小丫头,估计是胡乱私闯之人。祈陆王眼睛对上了屋子中央的那不知死活之人,射出一道凶残阴寒的毒光。倘若在自己膝下的只是普通的女子,即使被看到了,他也不会计较。但是,这可是太子侧妃,御史大夫的长女赵如烟。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毕竟,一个嘴杂的也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祈陆王停止了有规律的动作,他慵懒地跨下床塌,从地上把亵裤拿起来穿上。 正发怵的某女直直地看着他一连贯的动作,丝毫没有感受到即将而来的危险气息,她向他打了打招呼,笑脸盈盈地说:“嘿!其实,我只是想来找工作的。” 祈陆王没有停止手头的动作,继续捡地上散落的衣物往身上套,随意地说了句:“是吗?” 柳嬿祺见他回答,以为是引起了兴趣,一激动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向他走去准备毛遂自荐,笑嘻嘻地说道:“那必须的,我跟你说,我什么戏都会演。你知道吗?我以前可是我们话剧社,号称小玛丽莲·梦露的哦。” 演戏?祈陆王垂眸沉默了,一股涌上的思绪挥之不去,竟忘了自己原本是要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不想一句话月兑口而出:“你能演哭戏吗?” “你能演哭戏吗?”台上的boss发问了。难道他要录用自己了了,某女内心汹涌澎湃,太完美了,这将是在异世挖到的第一桶金。所以,一定要利用好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哭戏,soeasy,大腿上使劲一扭轻松搞定的事情,某女偏着头儿不屑地开口:“哭戏,太简单了。我跟你说,只要你需要,立刻、马上、现在就哭。如何?”某女再次以灼热的目光盯着他。 某女见祈陆王没什么太多动容继续诱导:“大哥,看我与你有缘,算劳酬就便宜点。” 某女从怀里模出一本自制的随身记事本,翻开几页认真地说道:“小哭二十;痛哭流涕三十;仰天大哭四十;哭得浑身乏力五十;哭抽了翻白眼六十;口吐白沫七十……以上是原价,对折,如何?”她收起记事本,再次不雅地将其塞到衣领里。 这些话语不断地刺激着钟离寥敏感的耳膜,也提醒着钟离寥现在的情况—被这个人发现了自己的勾当。 他抬眸狠戾地扫向柳嬿祺,快速地从圆桌上拿起一把锋锐骇人的匕首。 柳嬿祺察觉后,停止刚刚欢快的手舞足蹈,丰富多彩的表情瞬时僵在了脸上。 哎呀!如果条件允许,她真想捶胸顿足,自己特么真是糊涂一世,聪明一时,不对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原来是破坏了人家的好事,不过这祈陆王也太凶残暴戾了吧,这样就置自己于死地。她该如何是好? 某女眼睛斜睨向那大开任由阳光倾洒进来的门,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闪。于是,柳嬿祺对着祈陆王耸肩干笑着:“呵呵,你们继续继续,不好意思,打扰了。” 然后以闪电之速想逃出门口,“啊!”她感觉头好像撞到了一堵肉墙上,某女斗着嘴唇抬头看着脸色阴沉的祈陆王钟离寥。 他面目阴森,邪恶地低笑道:“本王一分都不给。何况,你以为你还能够走出去吗?” 某女怯怯地抬头对着那恐怖的脸庞僵笑,其实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比哭还难看,“呵呵!” 但是即使大难临头她也不会放弃一丝生的希望,怀着小强精神,向后转,她快步跑向支起大开的窗户。今天,她才知道窗户的最大作用——逃命。爬上窗台后,某女转头放宽心,便得瑟地说了声:“既然走不了,那我跳好了。”反正不高。 柳嬿祺做好欲跳跃之势,没想到还没出去就被钟离寥单手拽了回来,后来“扑通”一声惨烈地摔倒了地上。这是今天第三次摔倒在地,这是什么运气。 柳嬿祺艰难地用手撑起身体,靠在窗台下面的墙上,表情痛苦至极。 一眨眼的功夫,那可怕冰冷的尖锐之物已经放在她那白皙的脖子上。 柳嬿祺拉长着下巴,眼睛睁得如同元宵的灯笼一般大,看到祈陆王放大的嗜杀残虐之脸靠近,她战栗着将眼珠子匀速地往下移,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白花花的刀刃上。这是必死无疑的节奏吗? 她见这刀锋要压入自己那脆弱可爱的脖子之趋势,顿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对了,她可是勤王妃,也是皇室之人,倘若在这里不明不白地死掉,量祈陆王也不敢。 于是,底气加足的某女马上从深深的兢惧转为大胆的警告,亮出自己的身份,抬起下颚对他示威:“你不能杀我,我是勤王妃。” 话落,匕首也从祈陆王的手中滑落,他双目猩红地凝视着柳嬿祺,嘴唇颤动,战兢的身体向后晃了几步,哽咽地出声:“你说什么……你说,你是……祺儿?” 柳嬿祺见那匕首已经不在她的脖子上了,也松了口气,揉着胳膊站了起来想趁早离开。 不料,那绣床上的赵如烟抓着薄衾对着祈陆王惊恐地哭喊道:“寥,不能让她走,她是勤王妃,是勤王妃。” 第十一章 同勤王翻脸 十六章 今夜无人能寐【少年忧 日坠西山,余晖也慢慢地从地上褪去,黑夜袭来,稀云遮盖,月色依稀朦胧。 一座阁楼的书桌底下一位男子衣裳敞露,两腮微红,他靠在桌脚上,手里拿着一坛酒,神情恍惚,眼神迷离。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儿时暖心的记忆,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样。 他从小就是戏迷,可父王却时常责骂他没出息,所以每次他都是躲在戏馆子的桌底下看的。那日,与平常没什么两样,他还是拿着些糕点钻进桌布底等待戏开演。 可就当戏演到精彩之处时,一个稚气未月兑的女孩掀开桌布瞻顾了四周后快速闯入,正撞到了他身上,手中的糕点被撞翻,本想惊呼大叫却被她的手紧紧捂住。 他竖耳细听,外面似乎有几个丫鬟紧张地喊叫着,“二小姐,别淘气了,快吃药,不然,老爷夫人可要责怪奴婢了!二小姐……” 待那几位丫鬟脚步声走远后,她才慢慢松开小手,钟离寥刚想发火,但看到眼前的女孩无害地咧开嘴笑时,他忍不住喷笑出来。因为,她的两颗门牙空空的,太喜感了,她看到钟离寥笑,也笑得更开心,还发出“咯咯”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火气也消了下来,就和她一起趴在桌底看戏。 可这样和睦的氛围过了会儿就被打破了,看到煽情之处时,那丫头貌似把头俯在他的背上哭。他慌了,这是他娘亲给他做的新衣服,不能被弄脏,就赶忙用手推开她:“诶,诶,你可别把眼泪鼻涕都擦我衣服上。” 哭声戛然而止,那女孩别开头生气地回道:“小气鬼,擦都不让擦。这是你的荣幸,无知!” 无知?钟离寥哭笑不得,不给点颜色她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丫头,我可是皇帝唯一的皇侄。你确定这是我的荣幸?”他爬起来抱着手打量着她,等待她害怕的样子。 但她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抬头疑惑地问:“那你几岁?” “13岁。”钟离寥更加得意了,不屑地瞧了柳嬿祺一眼,悠悠地开口:“丫头你还在喝女乃吧!” 柳嬿祺一急,站了起来,面红耳赤地争执:“你才喝女乃呢,我明明7岁了。哎呦!”她碰到了桌面惊叫了一声,揉着头坐下来,打算给那正得意笑的人一个出其不意“对了,你说你是皇侄,才13岁,那洛哥哥14岁了。所以你要叫我皇嫂。我娘说我以后是要嫁给洛哥哥的。” “皇嫂?洛哥哥可是五皇子?”钟离寥瞪大眼睛,笑容刹时收起,又继续证实:“那你就是柳嬿祺。” “当然啰。”柳嬿祺扭着头,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语气里满是骄傲。 钟离寥气愤地指着她:“你,哼。我才不会叫你皇嫂。”说完,他就干脆回头趴下看戏了。 柳嬿祺也不理会,自顾趴在旁边也继续看戏:“不叫算了,谁稀罕。” 可没想到,后来冤家却一起合作,相互协助逃府去看戏,有时候要喝药,柳嬿祺就威胁钟离寥一起喝,他们喝完后就去看戏。而钟离寥被钟离万僚教训时,柳嬿祺就跑过来冒充传话人谎报皇帝要找小王爷。一出府两人就屁颠屁颠地往戏馆子跑。 好景不长,就像演了一场戏一样,到底要落下帷幕,而戏子主角间的感情终究会因戏的结束而淡去。 “呜呜,嗯,呜呜,为什么神仙姐姐没有跟华哥哥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柳嬿祺眼睛哭得红肿,身体抽搐着,问到后来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还不停地捶打钟离寥以发泄她的不满。 钟离寥也任柳嬿祺打骂,他怎么会知道《醉仙梦》的结局是悲剧,上一场菀兮仙子和华茂明明结婚了。无奈,他只好亲手抚去女孩脸上斑驳的痕迹,像往常一样耐心地哄着:“乖,别哭,别哭,本来就不漂亮了,哭起来更丑了,小心你的洛哥哥不要你了。要不这样,下次带你看好笑的戏!” 柳嬿祺却扑倒钟离寥的怀里哭得更响了,哭噎地埋怨:“你每次都这么说,哇……呜呜呜……”鼻涕眼泪理所当然都沾在了钟离寥的衣襟上。他没有嫌弃地推开,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他的衣服在她的眼里就是块帕子。 好像是这样诶,每次两人蹦蹦跳跳开心地过来,戏一结束后情感丰富的柳嬿祺哭成个泪人,而他却一脸无奈。钟离寥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台上的戏又不是真的,有什么好哭的。 只是这次她哭得特别激烈,泪水止不住,他看着一阵揪心,就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过了许久哭声终于渐熄,可这丫头却睡着了。 不知不觉,他们头顶上的桌子被人移走,乍一来,他有点不适应刺眼的光线,不自觉地抱紧了怀里睡得正香的丫头。 “皇上,臣有罪。是臣管教无方。”柳绾“扑通”一声跪下,惶恐地扣头。 而钟离万僚吓得脸色泛白,唇色失色,从椅子上跌坐到了地上,慌慌张口:“皇上,罪臣该死!” 皇帝却是脸色未变,没有理会柳绾和钟离万僚,扬着眉问钟离寥:“寥儿,可喜欢这祺丫头?长大后可会娶祺丫头为妻?” 钟离寥适应了周遭的环境后,看到原来是皇叔,皇叔对他最好了,就连声喜悦地回答:“皇叔,寥儿很喜欢祺妹妹。寥儿求皇叔赐婚予寥儿同祺妹妹。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看戏了!” “哦?哈哈哈,五皇弟啊,你这乖儿子可越来越有趣儿了。”老皇帝眼神移到钟离万僚的身上,大笑着,笑声里听不出生气的情绪。 钟离万僚气急败坏,失声骂道:“孽子,还不快放开小皇子妃。” 老皇帝站了起来,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责备,却称赞道:“五弟,这戏不错,演得也极好。记得多给这戏班子点赏赐。”走几步后,他回头看到钟离寥还是紧紧抱着柳嬿祺,脸色微沉,可脸上还是充满笑意地说:“呵呵,这寥小子自小就同祺丫头这般好,长成后可不是要闹私奔了。倒是苦了洛儿。” …… 那份儿时的甘甜他一直埋在心底,他自以为越酿越香醇,可现在他竟觉得有些苦涩和酸楚。 没想到那次分离,他们再也没有一起去看戏了,他被监视督促练武读书,而柳嬿祺因为在他们一起看戏的期间没有按时按量喝药,病情恶化,被柳绾带到了苍蓬山上疗养。 他悟性还算高,两年后就被老皇帝赐封为祈陆王,寓意祈福秦陵大陆,所有人都为他恭喜祝贺时,父王却被皇帝连夜派去西南边境镇守。出发时,父王是语重心长地交代他的,“寥儿,为父会帮你安排一切,你要听从,望你早日能将为父接回。”他当然知道父王的意思,只有他登上了那宝座,他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不然只能身不由己。但是,现在他觉得好累,为了那宝座,他苦心孤诣,有些丧尽天良的事也必须冷心看待,有时又要忍辱负重,不得释然。 再想到今早发生的事,他更是觉得自己可恶至极,满身罪恶污秽,不仅骗了赵如烟,还让祺儿失望透顶,钟离寥拿起酒坛子又往嘴里疯狂地倾倒,喝完后他把酒坛子随手一扔,那坛子轱辘到了一双穿着黑色长筒靴的脚边。 甄凌元手里拿着封密函,缓慢却有力地走向书桌边,恭敬地将其呈上:“小王爷,老王爷送来的密函。” 钟离寥醉眼乜斜,突然大声狂笑起来,嘲讽地说道:“父王又有什么指示?御史大夫的软肋已经在本王手里了,他还不满意吗?” 甄凌元为老王爷打抱不平,但耐下心地说道:“王爷,可能是要紧事。” 钟离寥将密函拿来,剥落封蜡,把信件打开过目,他扫了几眼后,随意地开口:“西南边境的金诓小国贼臣篡位,又野心勃勃,要蚕食秦陵边境罢了。只不过是要本王早点出计谋而已,以赢得朝堂一些大臣的支持。” “王爷,你难道忘了老王爷交代的话了吗?”看到祈陆王现在的不在乎的模样,甄凌元有点急了。 “记得,我记得,就是记得太清楚了。”钟离寥眼角溢出一颗晶莹,喃喃自语。 钟离寥双眼迷糊地看着旁边未开启的酒坛,伸手便想再拿来继续借酒消愁,但被甄凌元横空竭力夺去。 “王爷,你醒醒吧!你说那柳家二姑娘有什么好的?一没她长姐秀气,二没她三妹灵气,也没太子侧妃大气,又没陆家大小姐英气,更没姚家独女的才气。以前还有点姑娘家的娇气,现在空有一身大小姐脾气和从头到脚,由内而外散发的俗气。那女子真的不值得你挂心,她配不上你!”甄凌元看着自家神志不清的王爷,恨铁不成钢,一气呵成地说道。 钟离寥诧异地抬头看着甄凌元,这小子平时不语,一鸣惊人,他从桌底出来站了起来,轻拍着甄凌元的肩叹息:“是我配不上她了!还有,以后你别说她了。她的好,你不懂。”说完,向二楼卧房颤颤巍巍地走去。 情之所钟,虽丑不嫌。甄凌元注视着那颓丧的背影想着。都说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可他家痴情的王爷明明是士,陷入爱河却不可自拔,寸心欲碎,那柳二姑娘倒快活自在,说失忆就失忆,忘得一干二净。 ------题外话------ 加油加油,给自己鼓励。 第十七章 今夜无人能寐【野心 缘由戏生,戏终人散,浮生年华,烟云皆散。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重逢不如不见……钟离寥孤身伫立于阁楼雕栏处,幽谧的月光诉说着心境的凄苦。 某院落不断地传出“啪啪”的敲打碰撞声,某女正不亦乐乎地拨动着算盘,她双腿盘坐在床上,保守估算着眼前金银珠宝,玛瑙璎珞,翡翠琥珀等贵物的总价值。皇帝实在是太厚道了,她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多钱财。 情到深处,她还时不时发人来疯似的“嘿嘿”大笑一声,然后捧着算盘狂喜大骂:“卧槽,还有啊。吊爆了!”这种状态从皇帝派人送来赏赐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没有人能够进入此女的世界。 陪坐在旁边的莲素无语地看着,有点犯困,打着哈欠:“祺姐姐,我先回屋睡了!你也早些睡吧。”见柳嬿祺旁若无闻,莲素实在看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这人都要变痴癫了,所以用力地推了她几下,好心地劝说:“祺姐姐,这么点财宝你就开心成这样,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出息,突然一语惊醒梦中人,犹如醍醐灌顶,是啊,就这点小钱根本不足为道,她的目标远不止这些,她什么时候那么容易满足了。她还要赚好多好多,知识创造财富,对,今晚就去拿书看。 一天不读书,无人看得出;一周不读书,开始会爆粗;一月读书,智商输给猪。难怪她最近老爆粗口,是时候去借书陶冶陶冶情操了。 某女摔掉手里的算盘,骨碌地从床上蹦起,套上衣服和鞋子,感激地看了莲素一眼,然后化作一股旋风疾驰而去。 到了书房门口时,柳嬿祺刚想敲门,里面传来交杂的笑声使她又缩了回来,这么晚了,还有人在书房,好像还不止一个人。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蹲下去,将耳朵紧贴在门上,心脏砰砰地跳着,因为怕被发现,柳嬿祺愣是不敢大口喘气,脸憋得红红的。也正是这次偷听,她才意识到了原来她所处的环境如此惊险复杂。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勤王羽翼逐渐丰满,太子势力也更加根固。这着实难办!”柳绾停止了原先的大笑,开始进入严肃的话题。 陆久涛抚着胡须也意味深长地说:“不论那一方都会有怨言,你说怎样做可以让你的两个闲婿都听话?” 柳绾似乎有点慌张,摇头谦逊地开口:“这,我柳绾何德何能,做不到。” 陆久涛微敛眼眸,犀利地看向柳绾,用肯定的语气说:“谁说做不到?钟离万驹当年也不是黄袍加身的吗?柳绾,你有谋有勇,屈居郎中令你甘心吗?”虽然太尉是在秦陵皇朝掌管军事的,但陆久涛自钟离万驹登基以来一直被压制,好歹他当年也是战功赫赫,哪受得了这样的气。钟离不仁,他也就不义,如今柳绾在朝廷声望颇好,如果助他一臂,看钟离氏如何传至万世而为君。 柳绾垂眸,嘴角绽开一抹无人察觉的得意,他恭敬地开口:“承蒙陆太尉厚爱。”陆久涛虽然被老皇帝打压,但虎符有一半握在他手,军权自然也有一半,倘若有这样一半的军权,皇位岂不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了吗?何况陆久涛还有求于自己。 什么?贴在门后的柳嬿祺双腿一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绾居然是根老油条,他野心真大,篡位这种事他也敢。 不知是晚上气温下降还是柳嬿祺心理作用,她顿时有些发冷颤抖,现在怎么办?如果进入不就被柳绾他们发现了吗? 一般知道秘密都活不长,柳嬿祺万分惊恐,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柳绾嗜血狠毒地拿着刀凶恶地对着她说:“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接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她一命呜呼,从此九泉含冤。 想到这里,柳嬿祺一不做,二不休,立马退后50步,倒退到院落门口,做好蹦跳的姿势,放轻松,她扯开嗓子尽量不颤音:“爹,爹,爹……”确保给柳绾他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卡吱”书房的门被推开,柳嬿祺装作气喘吁吁地跑过去,她发现柳绾和陆久涛早就笑脸相迎。她也强迫自己保持一个天真稚气的笑容,甜甜地开口:“爹爹好,陆伯伯好!” 陆久涛眉开眼笑,佩服地称赞道:“勤王妃今日在堂上可真是堪比男子,气概非凡啊,是郎中令教导有方!犬子虽是大将军,却也没有这样的胆量!” 柳嬿祺稍稍缓了缓绷紧的小脸,有礼地回道:“陆伯伯抬举了,我只是侥幸而已,故想来书房拿几本书看看。下次可没那么幸运了!” 话落,柳绾和陆久涛又抚着胡须大笑起来,柳嬿祺却觉得这笑声诡异,就自己去书架上快速地随手掳了几本书。 柳绾看柳嬿祺捧着厚厚的一叠书,就呵笑着劝告:“女儿家,不必知道太多。” 柳嬿祺僵笑着,心里哆嗦口中尽量让自己自然活泼:“不行,太子都夸我才女呢?重要的是,我不能丢您老的脸啊!那爹,陆伯伯我先回去看了。” 书房的门被关上时,柳嬿祺长长地舒了口气,回卧房的路上,蟋蟀的叫声给了她几分真实。她以后还能这么自在吗?原来平静之下是这样波涛汹涌,如果在现代,她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她觉得自己开始恐惧了。 回到寝屋,她在床上卧躺着,思绪如一团乱麻,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寐。 明朝有忧明朝愁,干脆活在当下好了,管他秦陵皇朝谁继承,江山画卷谁收藏。她,只要有钱,走遍天下都不怕,干嘛为别人的路途担忧。 果然,心理学上的注意转移法是有效的,某女已经屁颠屁颠地下床拿起笔写字了,今天来大姨妈的时候她突然来了灵感,就是写一本生理小册子——《女性生理常识之做女人真好》。古代有些知识太朴素了,很可能会导致女性发生生理疾病。总之,她把她所知道的全写了上去,顺便也凭着记忆画了几幅生殖器官的图片。想到自己的书如果出版引起剧烈轰动,她就越写越精神,灯盏中的火焰也愈发光亮。 夜幕降临,月色生凉,群壑倏暝,漆黑静寂笼罩下的皇城并非安宁,它掩盖了女人间的机关算尽和男人间的苦心经营。 华美绝伦的凤鸾宫内,一雍容华贵的女子闲散地剪着桌上盆景中多余的枝叶,旁边站着的宫女一边平缓地摇着大扇子,一边说着宫中的所见所闻。 “皇上当真把碧玉玲珑簪赏给了勤王妃!”姚千坠梳理着枝叶,轻蹙柳眉,语气微提,她倒是对这个胆识过人、气魄非凡的勤王妃有些兴趣了。 侍女静香点着头,看着姚皇后诚恳地回答:“千真万确,是姚老爷亲口让奴婢跟娘娘您传达的。” 姚千坠停下了打理盆景的动作,慢慢附身坐到圆凳上,语气自然肯定:“哥哥自然不会欺瞒本宫,莫非皇上是要传位于勤王?”她的眉头拧得更深,单手撑着额头,抚着太阳穴。 静香仍然摇着扇子,又继续补充:“可勤王不曾为勤王妃求情。”她希望能给主子新的线索思路以讨欢心。 姚千坠目光紧锁着盆景顶枝上娇艳欲滴的芍药,思索许久,伸手摘取一片叶子,随后扔到盆里,缓声开口:“如此说来,皇上并没有立勤王为储君之意!但勤王妃日后凤临天下却是定数。”她好像想到什么一样,虽是猜测,却有九分把握地开口:“勤王妃和勤王尚未大婚,皇上随时可以改口,他只是认定这个皇儿媳罢了。” 静香领会地颔首,又讲出自己的想法迎合:“倘若太子和勤王妃交好,那皇上岂不是更会在意太子些?” 姚千坠点头赞同,和悦地称赞道:“香儿越发伶俐了!”她唇角弯起,抬头微晃地说:“你说勤王妃若是变成太子妃,那本宫的祐儿也会不会更得皇上欢心。” 静香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心中疑惑月兑口而出:“可万一太子爷不中意勤王妃呢,勤王妃并无蒲柳之姿,惊鸿之貌。” 姚千坠抬眸瞟了静香一眼,嘴角轻翘,樱唇微微翕动,似乎在讲述最简单不过的道理:“识趣之人看美人,三分容貌有姿态等于六七分,六七分容貌乏姿态等于三四分。勤王妃与众女子不同,你这丫头莫不是认为祐儿也同其他男子一样?” 静香顿然失色,停止摇扇慌忙福身认错:“娘娘恕罪,是奴婢愚钝。太子定是识趣之人,只是太子和勤王妃会面机会甚少。”静香又稍稍弓身提出自己的想法,这也提醒姚千坠应为两人安排时机。 “皇上五十五大寿要到了。”烛光映照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明,姚千坠的唇边渐展开胜算在握的笑容,深锁的眉毛也随之舒展。祐儿,母后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可不要让母后失望啊。 静香自小就跟随姚皇后,心思自然细腻缜密,只要稍加揣摩便能意会,就盈盈而笑,欢喜地开口:“奴婢明白。” ------题外话------ 求支持~ 第十八章 今夜无人能寐【阴谋 “大皇子殿下,这么晚了,不知有何吩咐?”一女子莞尔开口,稍稍提裙踏入门槛,走向立在书案旁的男子。 男子顺着温柔动听的声音寻去,女子略施粉黛,清丽绝美,身着鹅黄衣裙折腰款款而来。 “柳嬿辰并非柳绾亲生女儿,你如何看待?”待女子走近后,那男子才恍过神来,一手指着书案上的纸条问道,那纸条上沾了些糕点的粉末,但字迹清晰可见。 那女子摇头说道:“殿下,恕嬿泉愚钝,不敢妄下定论。”这个秘密是她一次去探望云娘的时候听到的,只是觉得可能对大皇子有帮助,也没有多加思量。 钟离纣也没有责备柳嬿泉的意思,这消息确实震惊,但让人模索不到头绪,他边想边说着:“柳绾本是南障人士,来秦陵后人生地不熟,但才思敏捷,文韬武略,短短几时就深得人心。” 柳嬿泉看着眼前陷入沉思的男子,不禁疑惑地问道:“可这与柳嬿辰的身世又有什么联系?” 钟离纣现在似乎也想不出个所以来,只是觉得其中必定不简单,又想到今天的要紧事,就对柳嬿泉说道:“本王也想不通,对了,柳绾与陆久涛近日往来频繁,本王需要两人之间的信件。” 柳嬿泉浅浅一笑,稍微福身开口:“大皇子殿下放心。” 钟离纣看着眼前一直保持温婉笑容的女子,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就坚定地开口:“事成之后,本王会满足你提出的一切要求!”眼前这个女子从来都是这般温柔待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孤独寂寞,或许,他也不懂。他只是把柳嬿泉当作柳府的一枚棋子罢了,何时还要为她担忧这么多呢!钟离纣尽量安慰自己不要多虑。 柳嬿泉抬眸凝视着钟离纣,微微笑道:“还是那句话,帮我找到我娘。”她的眸子纯净得似琉璃,美如秋水,让人心生爱怜。 “本王会尽力寻找的。”钟离纣有些愧疚地回道,他知道她很想找到她的亲生母亲,她从来没有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可恰恰就是这个请求,他到现在还没有满足她。 “多谢大皇子殿下!”柳嬿泉垂头道谢,可心中一丝苦涩生起,继而转身离去。 这个孤寂瘦弱的背影几乎每次都让钟离纣感到不是滋味,甚至揪心。撩人的月色下,这个女子的点滴依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个女子的相貌绝对是倾国倾城,她微微一笑,能让牡丹失色,日月无辉,她回身举步,多少王公贵族拜在她石榴裙下。但,谁知道她的过往? “爹,爹,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这药是祺妹妹的。”这是七岁的她满脸泪涕跪着向柳绾恳求。 “你知不知你快把你妹妹害死了!”柳绾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声音响得骇人。 那时,钟离纣恰好到柳府拜访,听说柳绾在处理家事就逛起柳府来,没想到遇到这么一幕。 “以后别出来了,就在屋里待着,免得出来害人。”柳绾怒火稍微平息,但对柳嬿泉依然狠心。 钟离纣看着柳嬿泉惊恐惨白的小脸,而这时柳嬿泉也向他投来一个求救的眼神,他就好意地对柳绾劝道:“柳大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还只是一个孩子。” 后来,柳绾算是宽恕了柳嬿泉,当钟离纣收到那个感激的眼神时,心为之一颤,那个眼神不是让人觉得同情和怜悯,而是让人心疼和钦佩。 多少个万籁俱寂的不眠之夜钟离纣曾想起那个坚韧不拔的眼神,他曾想去找她,保护她,可他不知道她的名字,身世。 直到七年后的一天,打胜战归来的钟离纣受郎中令柳绾相邀到柳府一聚,宴会中喧嚣热闹,觥筹交错,歌舞不息,他自顾出去。不知不觉,他绕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只是现今萦绕在他耳旁的是缕缕悠扬动人的琴音。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钟离纣一直被吸引到前面的一座亭子前,他闭上眼睛任亭子里轻盈的幔帐吹拂过自己的脸庞。突然,曼妙动人的琴声戛然而止,亭子中的人惊慌失措地开口:“民女不知道大皇子大驾光临,惊扰大皇子,实在惭愧!” 钟离纣拨开飞舞的纱帘,脸上满是惊喜,是她,鬓发微拢,松散乌黑的发丝披肩,眸若含清泉,口若含朱丹。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知道了她的身世后,钟离纣先是感到震惊,后来又安排她去参加宴会。 钟离纣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自从知道她是柳绾之女后,他就对她没有那种强烈的向往倾慕之情,只是觉得她有利用价值。他是否做错了呢? 在那次中秋宴会上,她一曲惊华,那些朝廷大臣们议论纷纷,原来柳家有如此标致之女,皇帝更是龙颜大悦,不由称赞:“这才是我秦陵皇朝第一美女。”而柳绾的当年风流韵事也传得满城风雨…… 左相司徒府。 月明风静,一片皎洁倾洒在桌上,两个志趣相投的男子正下着闲棋,知己莫过于如此。 钟离澈拿着最后一颗黑棋缓缓放下,嘴角稍扬,轻启薄唇:“桓世子,你输了。” “呵呵,没想到刚才隔壁药房这么大的动静,六皇子依旧旁若无闻。”司徒桓看着棋盘上的局势,愿赌服输,只是觉得六皇子心够平静的,所以深感佩服。 钟离澈当然知道司徒桓邀自己来不仅是对弈而已,于是故作疑惑:“哦?本皇子以为只是司徒府下人送药材来。” 司徒桓一边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边幽幽地开口:“呵呵,是勤王等不及了,白天讨不到药,晚上就过来偷。” 钟离澈看着司徒桓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便觉得司徒桓肯定是有了计谋,就试探地问:“那你不怕勤王害了人之后嫁祸于你?” 司徒桓拿着手中的黑棋子将棋盘上的一颗白棋子换掉,展眉故作无奈地说道:“我把痴癫丸换成了异香丸,勤王非但嫁祸不了我,还害不成人了。”他并没有把换来白棋放下,而是将棋子摆在了另一个关键的地方,口里继续解释着:“异香丸是上回宫中黎妃向我要的,她想靠身上的香气让皇上多注意她。那是上回多出来的,正愁扔了觉得可惜,现在恰好派上用处了。六皇子,这是我原本想要的棋局。” 两位男子看着眼前无缝可击的棋局,均眉梢扬起,相视而笑! “辰儿,把这瓶给她,三日之内,必癫无疑!”勤王将从司徒府偷来的疯癫丸递给柳嬿辰,语气淡漠,在白皙的月光下更添了几分残忍。 柳嬿辰推开勤王塞来的药瓶,惊慌恐惧地推却:“你让我害我亲姐姐?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你不该设计害她从马背上摔下来的。” “辰儿。”勤王急切地唤着,他轻摇着柳嬿辰的香肩,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可我已经做了,是我那日太冲动,现在有更好的办法了。如果她疯了,就算记起来了也没人会相信她说的话。” 柳嬿辰推开勤王,不断往后退,摇着头哭着说:“勤王爷,我想通了,我们本就不该相爱,就算哪日你娶了我,全天下人也会耻笑的。” 钟离洛心里一慌,将柳嬿辰紧紧抱住,心疼地安慰着:“不会的,辰儿,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共同承担。我是你永远的洛哥哥。” …… 皇城内,似乎也只有东宫有几分宁静,微风吹拂,隐隐月影浮动。书房内,一男子立着点墨山河,另一女子在恭恭敬敬地磨着砚,但思绪已经飘远。 钟离祐拿着毛笔在纸上画着山水,也不知怎么了就开口问道:“本太子有阳刚之气吗,是真正的男子么?” 心思游荡的赵如烟听到太子开口后,再看看其笔下勾勒的大好河山之景,就慌忙称赞:“太子爷挥毫之时,气势磅礴,傲视天下。怎么会没有阳刚之气呢?” 钟离祐听后轻呵一声,转向赵如烟说道:“可有人说祈陆王才是真正的男子。” 钟离祐那深邃幽暗的眼眸直视赵如烟,盯得她心里发慌,难道太子知道自己和祈陆王私会的事?想到这里,赵如烟手一抖,不小心将砚台里的墨汁全洒在了书案上,墨汁将画纸的一个角染得一团黑,画中有好多处也溅上了黑点。 钟离祐又拿笔蘸了蘸桌上被倒出来的墨汁,在纸上点上最后一笔,放下毛笔说道:“是勤王妃说的,她敢当着勤王的面说。”说的时候,他的眼里流露出些许佩服之情,脸色一改往常的冷冽,俊美异常。 “臣妾罪该万死!”赵如烟双腿一软,面部像枯槁的树皮一样僵,跪在钟离祐的面前认罪。 “一点墨汁,无伤大雅。侧妃也早些睡吧!”钟离祐舒着气开口,如果柳嬿祺那般无赖的女子在的话,或许还会夸耀佩服自己的创举。这或许就是不同之处。看了赵如烟一眼后,就转身离去。 原来是自己做贼心虚,怕糊涂了。赵如烟终于松了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可随即脸上爬上一抹狞笑。一股积郁的怨恨在赵如烟的心中深深扎根,她不仅害怕勤王妃抖出她和祈陆王之间的私事,她更担忧的是万一祈陆王和勤王妃旧情复燃怎么办。 勤王妃,本宫定会让你今后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赵如烟一步一步地出了书房,在回寝宫的路上,她一直紧攥着拳头,似乎在酝酿着一个阴谋。 ------题外话------ 想象一下: 太子:本太子有没有阳刚之气? 赵如烟:有。(才怪,你不仅没有阳刚之气,还不举。) 太子:勤王妃敢对着勤王说祈陆王是真正的男子。 赵如烟:臣妾惶恐。(心里:老娘还敢给你戴绿帽子呢!) 第十九章 大哥,算命吗?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而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的某女一宿没闭眼,终于在一声“呀吼”中,一本《女性生理常识之做女人真好》横空出世。 巧儿见二小姐有了动静,就小心地端着洗漱脸盆进来了。某女顶着两个深浓的黑眼圈向巧儿侧目看去,巧儿的小脸刷的一下白了,抖着手将洗漱脸盆放置在梳妆台上。 柳嬿祺哈着气走向梳妆台,随口问道:“巧儿,那莲素醒了吗?” 巧儿见柳嬿祺将要向铜镜看去,心里更是着急万分,颤颤巍巍地抖着声音:“还……还没。” “啊……”一声惨叫震落了院落里梧桐树上的树叶,本栖息在树枝上的鸟儿也各自向四周扑翅飞去。 鬼啊!某女捂着眼睛,可稍后一想,这人貌似是她自己。唔,早知道不熬夜了,某女撅着下唇凄苦地抚着自己的脸颊,越来越丑了。心里憋屈,突然,一个灵感闯进她的脑子里,她这个样子去装神弄鬼还是可以的。她又回想昨天去宛城路上所观察到的场景,貌似算命这个行业挺缺乏的,如果在人流量比较多的地方摆个摊,她肯定能赚大钱。况且,她也记得一些影视作品中的算命台词,无非就是故弄玄虚装深沉罢了。 可是,她去摆摊算命了,谁去帮她去印刷书本呢?巧儿,柳嬿祺一眼瞟过去,那丫鬟颔首怯怯,就她那点胆量,还是算了吧!柳嬿辰,那乖乖女,还是不找她了。珠儿,昨天一天不见踪影,估计是临时工,现在还不知道她在哪里。找谁好呢?莲素,那奇葩女昨天在路上写的“卖身葬爱犬”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在古代这种盛产端庄舒雅的大家闺秀和温柔淑静的小家碧玉的年代,这样的女子绝对是鹤立鸡群,堪比穿越女。 于是,一阵简单的洗漱打扮之后,某女手携书本气势汹汹地踹开偏房木门。目标明确,拎起正在熟睡的莲素,不住地进行教导:“莲素,快给我死起来,你在我们家不是白吃白住的,要干活的。毛爷爷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家一直实行的是按劳分配制度,多劳多得,不劳不得。” 莲素眯着眼从眼缝里看了柳嬿祺一眼,挥开某女的手臂,不耐烦地开口:“滚开,本公主要睡觉。不然就灭你满门。”随后就心安理得地躺下。 被搁在一旁的某女脸色一沉,肝火从双目喷射出来,双手叉腰就怒骂起来:“你吃我的,穿我的,还敢自称公主呢?我还王妃呢!” 貌似自己本来就是王妃,天杀的,有这么苦逼的王妃吗?起早贪黑,宵衣旰食,为了有点可观的收入,她容易嘛!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被篡改的名句“傻逼的人不尽相同,苦逼的人各有各的苦逼。” 巧儿惊恐地看着二小姐发飙时可怕的模样,心里想着,莲姑娘不过住了一个晚上,吃了一顿饭而已,小姐至于吗。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巧儿谨慎地向门外退去。 “丑话说在前头,你今天要是没把我这本书拿过去翻印了,你就得给我抄个十万本来。不抄,就赶出柳府。让你做高包头的第二十八个小妾去。”某女狠狠地警告着床上纹丝不动的莲素,说完一本书砸了过去。 第二十八个小妾?莲素一下子从床上窜了起来,脑子终于清醒了,向门边离去渐小的背影喊问道:“诶,印刷坊在哪儿啊?” “自己找——”这回答的声音拉长,让坐在床上的莲素只想撞墙。 烈日当空,一阵风刮过,卷起层层热浪般的气流,让头顶一片荷叶,脸蛋被曝晒得红彤彤的某女差点窒息。 在这骄阳似火的夏日里,她终于知道了钱有多难赚了。一直以为,这菜场门口客流量多会有人停下来找她算命,没想一个都没有。 就在某女失望之际,抬头猛然发现一抹白影从眼前掠过,伴着一股清凉的薄荷香味。 二话不说,柳嬿祺飞奔过去,拦住那白衣人士气喘吁吁地开口:“大哥,算命吗?”她抬头看向被她截住的白衣男子,五官俊郎清秀,唇形绝美,弧度适中,眼睛清澈得让人怦然心动。 帅锅啊!等等,帅哥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那几个皇子不也是十足的帅哥嘛?就是要赚帅哥的钱,柳嬿祺终于回过元神,还没等对方开口,柳嬿祺就立马背起台词:“这位仁兄,我看你面色惨白,印堂发黑,想必一定是中气不足,这一个月内定是凶多吉少,可能还有血光之灾。让我来为你占上一卦,破破煞气。要的不多,一百两就够了。保证你一路顺风,財气亨通,春风满面,桃花满屋。”边说她还边煞有介事地用手比划着白衣美男的身体。 “姑娘,你的胡子掉了。”那白衣美男轻笑着,随后伸手将柳嬿祺唇上的胡子撕下。 那修长绝美的素手不经意划过柳嬿祺的唇瓣时,某女深感有种奇妙的电流从全身流过。她痴痴地望着那抹让人沉醉的背影,全然不知背后那贪婪恶毒的眼睛一直跟随着她。 “大哥,没错吧!我就说这个是勤王妃,我看着她从柳府走出来的,又跟纸上的人像长得一样。”柳嬿祺背后的一个黑黝黝的大汉掏出一张图纸,低声跟另一位胖嘟嘟的大汉说着。 那位胖嘟嘟的大汉剔着牙眯眼看了图纸一下,抬头看着正发痴的女子骂道:“我怎么知道这娘门女扮男装,不然早就可以完事儿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大哥,咱早点破了那女人的处,早点回去交差领钱吧!天气怪热的。”那位黑黝黝的大汉继续献计献策。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向柳嬿祺,围住她,不屑地瞅了一眼,笑道:“姑娘,长得怪女敕的。” 柳嬿祺顿时被吓到了,自己刚刚明明看到的是那可人的倩影,怎么现在变成了两个冒着婬欲的大汉了。 “你们想怎样,我可是勤王妃,你们敢碰我,你们必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全家都不会放过你的。”柳嬿祺不断往退后,警惕地问着。 两人神色更加猥琐,将柳嬿祺围住,其中一个大汉的口水不断往她身上喷:“哈哈,不是勤王妃,我们还不乐意呢!你当我们哥俩愿意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啊!” 某女被吓到了,第一反应,快逃。她快速蹲下,敏捷地从两人中间钻出来,条件反射地向那位白衣美男跑去。 “帅哥,救我!”她一边做加速运动,一边朝他大喊。 某女追上去后,随手环上白衣美男的皓脖,挂在上面大口地喘气,吓尿了。 白衣男子的下颚硬生生撞到了柳嬿祺的头上,触碰的一刹那,他眸光微烁,唇角漾开了魅惑炫目的笑容。 可惜这样的迷人景象没被某女捕获,此时她正贴在白衣男子的胸膛上边贪婪地闻着沁人的清香边无限循环地念着咒语:“罩我,罩我,罩我,罩我……” 两位大汉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其中一个咒骂着:“娘的,不是说这勤王妃大病初愈吗?怎么跑这么快?” 终于到了柳嬿祺的跟前,看白衣美男正护着柳嬿祺,就大喝一声:“小子,给我让开。” 柳嬿祺放开白衣美男,心里有点担忧,他跟那两个大汉相比简直就是块排骨,他行吗? 白衣男子一勾唇,抬手利落地将一只伸来的咸猪手一扭,“卡擦”一声,那只咸猪手骨头被折断。 “啊,哎呦!”黑黝黝的大汉疼得痛苦大叫。 “你……”另一个胖墩大汉惊恐地看了眼那白衣美男杀人的眼神就忙转身逃跑。 想逃?没那么容易,清秀的脸上浮现了嗜血的光芒,白衣男子轻步掠过胖墩身旁,抬肘一撞,大汉惨叫着倒在地上。白衣男子抬腿踢向其胸膛,可能踢到了关键之处,那胖墩竟噎声翘了。 而某女正乐呵呵地在旁边打气:“对,就是这样,给我往死打。哇偶,真棒!干巴爹!耶耶耶。” 白衣美男惩罚完两个恶棍后,笑盈盈地看向手舞足蹈的柳嬿祺,柔声道:“姑娘,有话就问吧!还留着一个。” 柳嬿祺一脸爽快样,随后盯着其中一个跪地求饶的恶棍放出狠话:“谁指使你们的?说!” “勤王妃饶命,饶命啊,是一位宫中之人。其他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一位气息尚存的黑大汉跪地哭喊着。 宫中之人?不是右相高德派来报复她的?话说她来古代还没呆几天,皇宫才去过几次,屈指可数,何时还与宫中的妃嫔们有了纠葛。哎,命途多舛,她的人生太坎坷了! 柳嬿祺扯了扯嘴,无奈地开口:“算了,你们走吧!以后别再让本姑娘看见你们这幅嘴脸了,否则定叫你们挫骨扬灰。” “是是。”那大汉也不顾另一位倒在地上的大汉就撒腿而跑。 白衣男子盯着柳嬿祺,说道:“姑娘就不怕这个恶棍再扰你清净?” “算了,他也是受人指使,真正要追究的是幕后指使的人。”柳嬿祺把手环在胸前陷入深思,到底是谁要加害她? “姑娘真是通情达理之人。”白衣男子称赞道。 某女哪经得起帅哥的夸奖,马上自谦起来:“嘿嘿,过奖过奖。对了,大哥,你是何人,家住何处?他日,我必登门道谢。” “呵,齐……”齐轩文见这女子颇有风趣就如实回答。 但是,他还没说全,他的一位手下就拿着根粗棍往女子后脑打去,眼前原本活泼伶俐的女子瘫倒在地。 齐轩文颇为不满,斥责道:“袁野,你这是做什么?” 袁野用心良苦地劝道:“爷,你忘了七年之前的事吗?那位白黎姑娘也是用这样的苦肉计骗你的。后来你差点没命了!” “野哥说得对,说不定是那位老皇帝派来的。这肯定是他们联合起来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这次不能再进入这圈套了。”袁鹏非常信任袁野,所以应声支持。 齐轩文想起往事心里就一阵绞痛,呵斥道:“别说了,别伤了这位姑娘,她还没害我。该送回哪里就送回哪里去,别让爷我明早听到勤王妃遇害失踪之类的传言。” “爷……”袁野和袁鹏齐声唤道。 齐轩文瞥了眼地上的女子,冷声说道:“快送回去,她还不够资格。” 袁野和袁鹏相互望了一眼,头一点,就一人一手领着女子走出巷道。到了人多的地方,随手一抛就转身离开了。 被丢在地上的某女微睁开眼看着两人走远后才敢完完全全睁开眼睛。 我滴个妈,吓死了。幸亏自己在话剧社呆过三年,演戏天赋还算不错。不然那棍子向她敲去时,她能晕得那么快准狠,应声倒下吗?被那两位袁兄提着时,她愣是不敢大口喘气,差点憋出内伤。 某女拍拍站起来,一脸侥幸得意地向柳府跑去,以后说什么也要带个保镖出来。不过,那白衣美男说她还不够资格是什么意思?是长得入不了他的眼吗? 齐轩文从后面蹙眉看着一路奔跑疾走的柳嬿祺,神色黯然,你果然骗我。本来还担心袁野和袁鹏不服从命令随便把人往路上一丢而让某些居心不轨的人害了,就亲自来看看,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他冷哼一声就往巷道里面走去。 ------题外话------ 场外采访: 某无良记者:话说大热天的,那位齐大哥身上,你确定不是汗臭而是清香? 柳嬿祺:你以为我愿意往那位大汉天子上贴啊,剧情需要。 (为嘛还是驻站作者,协议书还没收到吗?) 第二十四章 好一个杯酒释兵权 一路上柳嬿祺边好奇地问着乌湛边打弄着路边的花花草草,不得不说皇宫实在是太大太豪华了。 转悠到拐角处,迎面走来一群女子,前面两个身着华丽贵袍的女子被簇拥着,应该是后宫娘娘吧!看着她们脸上带露含笑,柳嬿祺不禁有些疑惑,皇帝后宫佳丽三千,难免会被冷落,按理说她们应该是“粉腮贴黄旧,蛾眉苦常皱。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她们却是面色红润有光泽,活得好不自在。 那群人嘻笑有声,慢慢走近,柳嬿祺就停下来注视着她们。旁边乌湛急得拉拉她的衣袖,低声提醒道:“王妃,是皇后娘娘和太子侧妃娘娘。不可无礼。”乌湛已经把头垂得很低了,而旁边的柳嬿祺依旧昂首挺胸。 皇后?柳嬿祺盯着那梳着凤髻稍稍年长点的女子走近,那女子对着柳嬿祺展眉而笑。哇偶,好时尚的烟熏妆,比亚当·兰伯特的还要靓丽上几分。这是皇后吗?貌似是钟离祐他母妃吧,好美好年轻啊。 与她身侧的儿媳妇一比较,随后,柳嬿祺转向太子侧妃娘娘,亦是风华绝代,落落大方。两人眼神相撞在一起时,柳嬿祺心里一惊,这神情怎么似曾相识。 她指着赵如烟的鼻子激动地出声:“你不就是……”她想起来了,这美女不就是那阳光明媚的早上和祈陆王滚床单的那号吗?当时还口口声声喊着要杀她来着。 但看到赵如烟那放大的瞳仁时,她硬生生地止住了。 在一旁看着的姚千坠有些疑惑,皱起了眉头。 “本宫不就是什么?嗯?”赵如烟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压迫之势倾倒而去,如泰山压顶,潮水拍岸。 不能说!理智告诉嬿祺必须得装傻,她紧攥着薄薄的衣角抿着唇飞快地思考,是神马?是神马? 一道灵光临到柳嬿祺身上,星爷空降,紧急附体,她往后一跳,嘴巴如同马达一样发动:“你不就是当年华山论剑武功独步天下罕有其匹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的少林寺智障大师旁边刷马桶小沙弥低能的爱犬旺财踩扁的蟑螂小强曾滚过的一个粪球吗?” 那语速堪比红遍大江南北的中国好声音主持人华少。 众人皆楞,没有理解清楚柳嬿祺说的话,脑子顿时糊成一锅粥。许久,等那蹦跳的身影溜开后,赵如烟才反应过来,喃喃开口:“我是,粪球。”旁边的人意会后,均掩着帕子轻笑起来。 赵如烟愤愤地看了一下,顷刻,一股羞辱感涌上心头,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几个侍女气呼呼地说:“你……你们。”瞟到皇后嘴角亦挂着一丝未褪去的笑意,她蹙眉咬唇,撒娇道:“母后,你也欺负我。” 姚千坠轻拍着她,慈爱地开口:“烟儿,刚刚那是勤王妃,说话就是如此口无遮拦,无需同那小丫头一般见识。” “哼,母后连你也向着她!”赵如烟埋怨地背过身子,然后带着哭啼腔跑走,她的侍女们也追了过去。 静香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责备道:“胡闹,娘娘,侧妃平日对其他嫔妃颐指气使也就算了,对您竟也这般无礼。” 姚千坠收起了慈祥的笑容,牙齿紧咬了一下,额边的青筋随之跳动,隐忍着说了句:“若非是赵宇诚的女儿,还由得她如此嚣张跋扈?” 静香见皇后娘娘情绪少有失控,她明白皇后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于是,扶着皇后颤抖的身体岔开话题:“娘娘,小心凤体,刚刚那勤王妃倒是颇有风趣。” 闻言,姚千坠倒真是压下了那口怒气,脸上浮现些许赞赏:“大胆率真,瞧着也顺心。” 见皇后评价如此高,静香顺道锦上添花:“娘娘,奴婢还听说这勤王妃见解不凡,上次在大堂上一番言论后,皇上大加赞赏,甚是喜欢。今日,还亲自召她进宫谈论南方琦城叛乱之事,女子论政当真了不得。” “聪慧却不精明,这样的女子实在难得!”欣赏喜爱之情由心而出,姚千坠扶着静香满意地离开。 柳嬿祺由乌湛带领着去了御书房,路上没少受他的指点,到了御书房门口,乌湛千万嘱咐着:“小祖宗啊,您对皇上可要谨慎啊,粗俗不雅之言可千万得憋回肚子里去。” “知道了,知道了!”柳嬿祺不耐烦道,一路上碎碎念,这乌湛跟班主任似的,当真受不了。快要带上门时,她突然想捉弄一下乌湛,开玩笑地说了句:“蜈蚣,我绝对是想说就说,不会再憋回去的,因为我怕会变成屁放出来,到时候臭着皇上不好。” 乌湛气得抖着眉毛,跺着脚,刚想指责几番,柳嬿祺已经将门“嘎吱”关上。 转身时,柳嬿祺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这些帅哥怎么都在,还都打趣地笑着。太丢脸了。 特别是太子,笑得别有深意,让柳嬿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笑什么?要知道自己老婆红杏出墙了,看你到时候还怎么笑得出来。 她恭敬地跪下向坐在大椅子上的皇帝请安,“臣女见过皇上。” “起身吧!赐座。”皇帝点头示意她坐下来。 柳嬿祺选了一个稍后一点的座位,正好坐在六皇子旁边,她看到六皇子脸有些苍白,不似以往红润,心里有些愧疚,觉得是蒙汗药的副作用引起的。 待柳嬿祺坐下后,老皇帝点着头状似欣赏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后用皇帝特有神秘沉稳再带点故弄玄虚的口吻对她说:“勤王妃,朕甚是喜欢你这个的儿媳。勤王似乎不太珍惜。” 话落,坐在对面的勤王身子微晃了一下,随即恢复冷峻漠然。其他人的神色也有些改变,疑惑显现于表。 柳嬿祺也配合地眯了一下眼睛,表示沉思,以显示自己的思想高度。心理却特别不解,这老头儿是甚么意思。瞧这眼神,在加上这话语,莫非这老皇帝想老牛吃女敕草?难道他想跟自己的儿子抢女人。他要当唐玄宗?虽然她知道自己很独特,很有魅力,但是真的不想看到他们为了自己而兵戎相见、相互残杀、六亲不认。(咳咳…这也太自恋了吧!) 就在某女深情地感慨自己红颜祸水时,那老皇帝嘴唇微咧,商量着说道:“朕当年太过武断了。朕予你一次机会,从众多皇子,王爷里挑选一个,如何?”老皇帝指向在座的皇子王爷,在座的几个人不禁一愣,不是要商讨国家大事吗?怎么商量起儿女婚事来了。 我滴个妈啊,早说嘛?原来是让她选男人啊,还以为看上自己了呢,吓得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但是,应该怎么回答,说不定这是老皇帝的一个试探,断不可唐突。 如果顺着他的意思去,那他会不会给她安个不守女训的帽子?但是,不选,恐怕又有忤逆的罪名。哎!在古代做人真难,做女人更难,做与皇家有关联的女人难上加难。 思维像车轮一样快速转动,终于想到了一些比较中庸的话语,她毕恭毕敬起身地答道:“皇上,臣女能得到您的恩赐已经是很大的福分了。臣女并无多少奢求,只愿一生一世陪伴在勤王一侧。” 其实,虽然勤王确实对她没意思,可是身在这样的处境人往往不能如自己的意愿,毕竟皇帝的话不好揣测。她来这里还不是很久,不过按照小说发展的套路来说,勤王肯定会随着时间的积累而不可自拔地爱上自己。但是这也只是一个理论参考值,不能全信,说不定她未来的真命天子正在某个犄角旮旯鸟不拉屎的地方等待她的出现。 钟离祐僵住了脸上的笑意,抓着椅子的扶手,手上青筋隐现,几乎要把扶把捏碎。 另外几个人也是神色各异,皇帝看着面无表情,无一丝动容的勤王,开口笑道:“如此便好。” 柳嬿祺松了口气,安心地坐下来,丝毫没察觉几道质疑的目光。 “南方琦城叛乱之事已经水落石出,幕后指使是朕当年的结拜兄弟石匹恺,与其联合的还有几个开国功臣。”皇帝站了了起来,有些悲哀的诉说着。 叛乱?这是政治,关她什么事,她是不是该走了?一番挣扎后,她还是决定听着,毕竟皇帝没发话。 认真地听完之后,她算是有些明白了,这次叛乱虽然成功镇压,但还有很多隐患,特别是一些曾经跟着老皇帝打江山的功臣们,权势声望极大。他们在担任官职的地方,几乎是独霸一方,呼风唤雨。中央根本无法控制这些地方,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年幼的钟离氏江山岌岌可危。说白了,钟离万驹既然是黄袍加身,那他自然也担忧其他人也会黄袍加身。一山不容二虎,床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太子钟离祐几经思索后,起身发表政见:“昔日功臣成反贼,无非是有权势在手,只要削夺其权,制其钱谷,收其精兵,天下自然就安定了。” 祈陆王接上去,也提出自己的见解:“太子言之有理,众权之中,兵权尤为重要,兵权所在,则随以兴,兵权所去,则随以亡。” “可兵权交出容易,夺回难!”钟离万驹负手而立,万般无奈地叹气。 “父王五十五大寿即近,待那些老贼臣赶来祝贺时,不妨困之,交出兵权为止。”一向只旁听的六皇子难得谈论政见,而且似乎还是个好方法。 勤王深思几许,淡淡开口:“不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让人说成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可患难却不可共乐。” 柳嬿祺静静地听着,脑海中回忆着,历史上也有类似事件。无非是如何处理功臣,不可纵容,否则威严何存,亦不可动粗强来,不然就算赢了,人心也不得。若要让他们心服口服,皇上五十五大寿,宴会! “杯酒释兵权。”她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激动地站起来月兑口而出。 历史课上老师曾经介绍过,这可是典范啊!宋太祖赵匡胤为了加强中央集权,通过一次酒宴,在酒宴中发表自己意见,以威胁利诱的方式,要求高阶军官们交出兵权。与汉高祖刘邦大杀功臣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行为相较,被视为宽和的典范。 柳嬿祺自信满满,胸有成竹地倒出借鉴的方案:“臣女认为各皇子王爷所说都各有思量,但也有美中不足之处。皇上不妨在宴会上叙叙旧情,谈谈琐事,有些话直言说出也无所谓。使其心甘情愿交出兵权。” 看到在座的人有些怀疑,她继续补充:“自然,真真心甘情愿是不可能的,给他们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此外,如六皇子殿下所说,需动兵困之,但按兵不动,只是威慑作用。如此,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 当柳嬿祺抬头看向皇帝时,那人脸上的喜悦之情难以掩盖:“好一个杯酒释兵权。妙!” 勤王第一次对柳嬿祺产生一点钦佩,不过随即就散去。其余的人震惊之余心生些许自叹不如。 柳嬿祺得意洋洋,窃喜幸亏当年选了文科。 “没想到,七年间覃宗子教授了如此之多予你。想那时东旭王朝坍塌之时,不论朕如何请求其留下,他还是决定隐归山林,并发誓不踏出苍蓬山一步。覃宗子虽是旧朝御医,但政见却是独到,他人难以企及。”钟离万驹回忆起了往事,感慨到。 拜托,这是教科书上学到的好不好,才不是老覃教的。柳嬿祺似乎想通了什么,老皇帝叫她来原来只是一个试探,看看她是否有受到覃宗子熏陶。果然精明,老谋深算,柳嬿祺深深地感慨着。 老皇帝微微遐思了会儿,很信任地将任务教交到柳嬿祺手里:“你这丫头机灵,朕把宴会交到你手里也颇为放心。” 柳嬿祺还楞在原地时,老皇帝已经乘着步辇离开。她欲哭无泪,看看,叫你出风头,现在好了,人家以为你是那个老覃的得意门生,宴会上的那些老大们都要你来应付解决了。亚历山大啊!她苦恼地抓着头蹲下去痛哭起来。 ------题外话------ 不好意思,发的章节重复了,只能修改,不能删除。 女主终于有些脑子了~ 第二十五章 原来如此 “皇嫂。”温润空灵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柳嬿祺抬头,眼眸中的泪花微烁,那朦胧模糊的脸庞渐显清晰,是六皇子。 玉颜映入眼帘,较以往少了些许红润,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唇边的一丝笑容显得勉强无力,他从怀里拿出丝帕双手颤抖地递到柳嬿祺面前。 看着那白皙虚弱的芊芊素手,一股罪恶感冒上心头,柳嬿祺感激地接过丝帕,一把擦抹掉脸上残留的泪涕,站起来发自内心地鞠躬道歉:“六皇弟,对不起。” 声音呜咽,我真的不知道原来那蒙汗药的副作用这么大,以后再也不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我一定要通过合法的途径赚钱,再也不动歪脑筋了。她在心中立下心志。 然后,她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双眼真诚地盯着钟离澈,保证道:“六皇弟,我发誓,以后只要皇嫂我有一口肉吃,绝对不会让你喝汤。不论你以后怎么对待我,我都会原谅你。” 钟离澈抬眉疑惑道:“何出此言?”殊不知,一丝精光从他的眸中稍纵即逝。 柳嬿祺看到那无辜的神情,心中有揪了一把,伸手拍到他肩膀上:“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人太善良了,不像勤王那个没良心的。”算了,还是不说真相了,免得朋友都做不成了。 “哦!”钟离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神转到柳嬿祺的后面,疑惑地问道:“皇嫂,既然五皇兄待你不好,你为何非他不嫁?” 柳嬿祺见他像个好奇宝宝,就开始故作高深地回答:“六皇弟,你还太单纯。其一,你父皇的话实在难以揣摩,皇嫂我只有一个脑袋,不想人头落地。再则,依我强大的女人第六感和预见能力,勤王应该命不久矣。” 她神秘地解释道:“你想啊,他日理万机,宵衣旰食,又要抚慰后院那些姬妾们。等他英年早逝之后,我就可以拿到王府所有的财产了。”柳嬿祺越说到后面越激动,握起自信的拳头,眸中饱含希望,脑海中勾勒着美好的蓝图。 继而,又向钟离澈点点郑重地开口:“放心,到时候我会忍痛割爱分你一点点。感谢你的宽容和谅解。” “原来如此,王妃真是深有远见!”一道阴嗖嗖的声音从背后呼啸而来。 某女一怔,眼珠子缓缓地移动到眼角,余光似乎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寒气、戾气、怒气混成一波强大的气流袭来,她深吸一口气。随即脸上堆起灿烂如花的笑容,对着那立得笔直的身影低头哈腰:“勤王爷,您还在啊!呵呵,那个……其实小的是担心您太累身体垮了,这是劝您老多注重身体的……独具匠心,新颖月兑俗的关爱方式。” 勤王投去一个阴鸷的眼神,柳嬿祺立刻挺起身板,三指朝天发誓:“尊敬的勤王爷,我柳嬿祺品行端正,道德高尚,这是妇孺皆知,家喻户晓的。绝不是贪图夫家财产之人。” 为了增强情感,柳嬿祺抓住勤王的衣袖,表露真情:“王爷,请不要怀疑我那坚贞不拔的赤子之心,我对你的情意天地可鉴,日月共表。虽然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我爱你,与你无关。” 某女大手一挥,脑海中忽地闪过曾经在元旦晚会上朗诵过的歌德的一首诗篇《我爱你,与你无关。 剩下的人一脸矍然地看着柳嬿祺开始连篇累牍地煽情。 “我爱你,与你无关 即使是夜晚无尽的思念 也只属于我自己 不会带到天明 也许它只能存在于黑暗 我爱你,与你无关 就算我此刻站在你的身边 依然背着我的双眼 不想让你看见 就让它只隐藏在风后面 我爱你,与你无关 那为什么我记不起你的笑脸 却无限地看见 你的心烦 就在我来到的时候绽放 我爱你,与你无关 思念熬不到天明 所以我选择睡去 在梦中再一次的见到你 我爱你,与你无关 渴望藏不住眼光 于是我躲开 不要你看见我心慌 我爱你,与你无关 真的啊 它只属于我的心 只要你能幸福 我的悲伤 你不需要管” 某女双眼紧闭,深情并茂地朗诵着,差点没流下两行清泪。完后,她深深地一鞠躬,等待着那如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咦?怎么没有欢呼喝彩声?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猪脑子,差点忘了这是在古代。 她抬眸注视着勤王,想象着这个扑克脸感动得泪流满面,哭得稀里哗啦的场景,然后自己去安慰:“男儿有泪不轻弹。”接着,勤王抱紧她在那里后悔:“祺儿,我真是个混蛋,原来你对我用情如此之深。诺,王府财库的钥匙给你。” 不想,勤王垂眸,一道阴影投落在眼下,毫无情绪地说了声:“恐怕本王无福消受。”随后,转身抬步离去。 无福消受,钟离洛不会真的行将就木,病入膏肓了吧!某女心中大喜,感谢命运的眷顾,感谢上苍的怜悯。 既然气息奄奄,就在刺激一下他好了,某女双手捂成喇叭状对着离去的背影大喊道:“亲爱的勤王,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你死与我不相干。” 屋里剩下的人看着这场闹剧,不禁喷笑出来。 还没走远的勤王紧握拳头,怒火填腔,最终隐忍下来。暗暗嘲讽道,笨女人,等你发疯痴癫了,本王自然无福消受你那绵绵的情意了。 柳嬿祺叉腰得意地目送勤王离开后,瞬间收起脸上的笑意,转身一把擒住钟离澈的衣领,将其狠狠地推倒在椅子上。钟离澈一手扶住椅子的把柄,另一只手想搭在旁边的桌子上。 不料,桌上的茶杯落地尽碎,发出噼里啪啦清脆的响声。战争一触即发。 “靠!你小子活腻了是不是?敢暗算我。”柳嬿祺攥紧那蓝色的衣领,怒目呵斥。 钟离澈扶着椅子把手艰难地往上蹭,勾唇轻柔地出声:“怎么会呢?皇嫂。” 还敢嘴硬?柳嬿祺敏捷地一腿压住钟离澈,使其不得动弹,松开其衣领向上掐住他的皓脖,凶狠的眼光逼近他的脸庞,强迫道:“你分明知道勤王还在,你就是想让我出丑。” 想到刚刚对着那可恶的面瘫勤王百般恭维,柳嬿祺就将钟离澈的脖子勒得更紧,宣泄着心中翻滚的怒火:“让你嘴贱。” 钟离澈脸色愈发毫无血色,白得跟纸一样,但他没有挣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旁看着的几个人觉得不对劲了,再胡闹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祈陆王刚想上去拉开柳嬿祺,脸上一抹苦涩的笑意显现,钟离祐已经抢先一步抱回正在撒气的人。 钟离祐抱住柳嬿祺,柔声安抚着:“好了,好了!别闹了。六皇弟没有那个意思。”那语气温柔得可以挤出水来。 可能觉得解气了,柳嬿祺也没有拳打脚踢,紧紧盯着瘫软在椅子上的钟离澈,等他的解释。 不想,那人舒了口气,神色吟吟地站了起来,优雅自如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脸色反倒红润了些,他眉梢轻扬,轻笑呵气:“皇嫂,你刚才分明说过,以后不论我怎么对你,你都会原谅我。我只是想尝试一下,可你反悔了。” 随后,钟离澈对着柳嬿祺无害地展眉一笑,轻松地离开了。 要不是被钟离祐的爪子钳制着,她真想冲过去将那脖子再次狠狠地蹂躏一番。 ------题外话------ 收藏一下吧…… 今天突然想起昔日语文课堂上的表演,依稀记得上的是《方山子传》 老师让我和同桌表演陈慥(方山子)和苏轼相遇的场景。 同桌演方山子,我演苏轼 方(同桌):酥胸,好久不见,近况如何。 苏(我):慥,一把心酸泪,想当年…… 老师:等等,那个字“慥”读zào,不读cào,请文明用语。 全班哄笑,我低头垂眸,深深地感到“没文化,真可怕。” 场景继续,苏轼和方山子来到方山子的家,苏轼抬头看到他家家徒四壁,环堵萧然。 我来了句:“陈慥,你是去澳门赌博了吗,想当年你腰缠万贯,挥金如土……” 老师(面色铁青):坐下 全班没人敢笑。 第二十六章 爱就要勇敢说出来 “天色已晚,本王先回府了!”钟离纣告辞道。 等钟离纣离开后,柳嬿祺甩了下稍微放松些的肩膀,也告辞:“得,天色已晚,我也先回王府了。”随后,准备大摇大摆地离去,她心中对钟离祐颇有怨言,但又认清了现实,无奈叹道。人家小六姓钟离,你姓柳,终究是会帮自家人的,不像你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三妹。 “等等。”祈陆王和钟离祐同时开口。 闻言,柳嬿祺止步于门口,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回头看着两人。心里感慨万分,不禁对钟离祐心生几分同情,被人戴了绿帽子还蒙在鼓里。与此同时,又鄙视地瞄了祈陆王一眼,简直就是衣冠禽兽,睡了人家的老婆还这么正气凛然的样子。 “需要我帮你吗?”钟离祐笑颜展开,慷慨地伸出援助之手。 某女不解地打量着他,环起双手在他的身边转了几圈,随后停下来凝目而视,疑惑像浓云一样丛生:“你没发烧吧。我对你五皇弟秽言恶语喷击,又对你六皇弟拳打脚踢,胡搅蛮缠。简直罪不容诛,死有余辜,你确定你还帮我?” 柳嬿祺又不断回想这几天与太子交集的种种片断,深感暧昧不清。蹙眉聚神深思片刻后,她往后夸张地一跳,差点没来个空中翻转360度,一只手指着钟离祐,惊愕耸脸地问道:“你不会喜欢我吧?” 听到这么直接的开口,钟离祐冷不丁地往后倾了下,你好歹矜持些。 片刻,可疑的潮红显现在他的脸上,他紧盯着张目挤眉的柳嬿祺,抿了抿嘴唇。 看到一个大男人欲言又止的羞涩纯情模样,柳嬿祺心一动,就握起拳头开始在一旁大气加油:“钟离祐,爱就勇敢说出来。有些话不说,你会后悔一辈子;有些人你不去爱是人生多大的损失。像我这么才思敏捷、善良天真、活泼可爱的女孩,你错过了就很难遇见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看他呆愣,似乎陷入一片迷糊当中,柳嬿祺继续给他动力,鼓励道:“说出来,你可以的。你是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绝世美男,世上没有任何一个雌性生物能逃过你的桃花闪电眼,你的魅力宇宙无敌,你是最棒的。youarethebestone。来,跟着我一起喊,我行的,我可以的。” 到后面,某女已经不能自己,陶醉于激情澎湃,唾沫横飞之中,一脚踩到椅子上在那里鼓动着。那架势俨然像是高考动员大会上校主任在那里发表演讲。 太子似乎真的被这热火朝天的气氛感染了,终于支支吾吾地吐言:“我喜欢……你。” 终于大功告成,某女咧嘴大笑,心花怒放,大拍一声作总结:“好!既然如此,我这个现代文明人就屈尊把你这个原始野蛮人当做是我的初恋,明天开始我们正式谈恋爱。如果你想退出,随时可以。不过我会瞧不起你的。” 说完,那太子还是呆似木鸡的模样,你就算听不懂全部,大概意思还是能懂的吧。 柳嬿祺又转身面向祈陆王严肃地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今日我回府邸,顺道载你一程,不知勤王妃可赏脸?”祈陆王勉强让自己保持镇定,脸色正常。故意加重“勤王妃”三个字,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当然……”柳嬿祺刚想爽快地答应,却被一道响亮的男声掩盖过去。 “不可。”原本神情呆滞的钟离祐已经清醒十分。心里不免担心万一钟离寥对祺儿有所企图,该如何是好。 哎呦!柳嬿祺乐得合不拢嘴,就是喜欢这种占有欲强的,但是步行实在太累了。 于是,某女就过去抚手安慰着钟离祐:“虽然,一般情况下,对于美男,我都来者不拒,不过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坚贞诚心是我的代名词。既然你先入为主,我一定对你一心一意。” 眼眸如泉水清澈灵动,紧握住钟离祐的手保证。 “嗯。”钟离祐信任地点点头,也保证道:“我也会对你一心一意,其实我……”他把头凑到柳嬿祺耳边稍稍地说道:“其实我还没宠幸过那些妃子。”脸上泛起羞涩的红云。 钟离祐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样,只是想让眼前的丫头知道真相。 某女蓦然一怔,难得啊,这太子居然还是个处。要知道在古代妻妾成群、左拥右抱的皇子中找一个处男的几率与在性开放的现代社会中找一个处女一样小。 欣喜之余,柳嬿祺又想到了什么,满脸悲戚地小声怯怯开口:“可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处子。”她不知道以前这个柳嬿祺有没有和别人……后来,她又否定,貌似她还小。 她抬头又猛地摇头,钟离祐突然有些心疼地抱住她,声音有些沙哑低语:“别胡思乱想。” 两人完全无视站在一旁陷入难堪的祈陆王,依旧郎情妾意,细水流长,缠绵悱恻。 “咳咳。”祈陆王终于等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提醒道。 柳嬿祺终于从娟娟溪水般的温情中走了出来,回头恋恋不舍地对着钟离祐告别:“我走了,一定要想我。” “嗯,你也要。”钟离祐也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然后,某女欣慰地点点头,甩头摆腰走着猫步而去,没想到自己的桃花运终于来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一个字,爽! 上了马车后,柳嬿祺双手规规矩矩地合拢于双膝之上,故作端庄地坐在一边,与钟离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副忠贞不二、宁死不从的样子。 马车内,一片寂静。 终于,钟离寥尴尬地轻笑了声,说道:“你不必这样,我又不会吃了你!” 柳嬿祺又往角落里挪动了一点,警惕地看着祈陆王:“请收起你那带有挑逗性的暧昧的语言,男女授受不亲。另外,我已经名花有主了,你没有机会了。” 听闻,祈陆王干咽了口气,笑了几声,车内又恢复了一片死寂沉沉。 许久,祈陆王又忍不住开口打破静寂:“实不相瞒,那日……” 柳嬿祺马上挥手打住,她不想给祈陆王有任何遐想的机会,毕竟她不是原来那个柳嬿祺,冷静地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或许我们儿时有过几段还算美好的回忆,但是时间飞逝,物是人非。你我都变了,我变美了,你也变帅了。而且大家都长高了,咳咳……当然这跟我要讲的主题没什么搭噶。” 她继续循循善诱:“我的意思是,我们都要展望未来,不能停留在过去。那天你和太子侧妃的奸情,哦不,是私事,我是绝对不会揭发嫉妒吃醋的。如果你喜欢她,千万别顾及太多,爱就要勇敢地说出来……” 接下来,马车内开始有了生机,某女畅所欲言,从私事谈到国事,从人生扯到宇宙。 祈陆王听着她滔滔不绝地讲着,竟然想通了几分,人终究是会变的。她再也不是那个窝在他怀里看戏的小女孩了,她如今的气质、想法只是让人难以琢磨透。或许,他真的该将那段短暂的记忆埋藏了…… 到了柳府后,柳嬿祺掏出一块手帕抹了一把嘴角边的飞沫,跳下马车,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好对待她,看得出来她很在乎你。” 随后,马车驰骋而去,车内人陷入一片沉思。 沉浸在甜蜜的爱河中的某女痴痴地走着着,不料被后面的人叫住。 “祺姐姐。” ------题外话------ 终于有封面了,好鸡冻\(≧▽≦)/ 第二十七章 还真是二弟 是莲素,她神情悲哀,看上去像一朵快要凋零的花,无助怅然,让人为之哀愁。 怎么会这幅尊容?突然,柳嬿祺好像联想到什么,脸“刷”的一下白了,心头上如同被千万只蚁虫啃咬吞噬,她紧紧地抓住莲素瘦弱的肩膀,声音哽咽道:“说,是谁?”话落,柳嬿祺眼眶已经红了,眼里充血,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登徒子这般凌虐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 莲素抬头,不经意间,几滴清泪滑落,她伏在柳嬿祺的肩膀上恸哭。 “是谁?”柳嬿祺握紧拳头,一手轻拍着莲素,咬牙切齿道。她现在只想把凶手抓住,阉割了他的那个害人精,然后把它喂狗。 “是秦陵的神医——左相世子司徒桓。”莲素啜泣着,肩膀剧烈地抖动着,说着就蹲下来将脸埋在双腿之间。 果然是那个衣冠禽兽,就知道他对莲素心怀不轨,只怪自己疏忽大意了。 “走,待我速速去磨锐菜刀。”一口气涌上心间,柳嬿祺一股脑地拖着莲素往厨房走,路上安慰着她:“莲妹子,你先情绪稳定些,遇到这样的事情,是女人都会觉得羞耻,毕竟是第一次。但是,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生命只有一次。就当被狗咬了好了。” 到了厨房后,莲素一脸茫然地看着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柳嬿祺,吸了口气,迷惑不解地问道:“祺姐姐,你要做什么?” “嚓嚓”,磨好刀后,柳嬿祺拿起菜刀吹了吹,带着凶狠的目光晃了几下,微眯着眼睛。冷冷的刀光映着脸,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她决心开口:“走,现在就动身到司徒府,老子剁了他的二弟?” 闻言,莲素慌张地拉住她,说道:“祺姐姐,不要啊。你要做什么,不要伤害他的二弟。” “为你报仇,老子阉了他的二弟。”柳嬿祺义无反顾地往前冲,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莲素一听,更加慌神了,急忙上前拦住:“不要啊,他只是……哎呀!只是没有答应做人家的相公而已。”说到后面,她垂头拉扯着衣角,羞涩地跺着脚。 噶?你喜欢司徒桓?柳嬿祺挥舞着手里那把锋利的菜刀发问:“你有病吧。内个煞笔?” 莲素看着那把白花花的菜刀在自己面前摇晃,她不断地往后退,瑟瑟地开口:“祺姐姐,你能不能把菜刀先放下来,到院子后我在同你细细道说。” 俄而,一庭院里不断传出女子畅谈的欢笑声。 “当时,我正追着你和太子的棕马跑着,不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不当心摔了一跤。”莲素激动得站了起来,仰头夸张地演绎着当时的场景。 “然后呢,是不是司徒大美男空降眼疾手快地接住你那即将坠落的玉体?”某女两眼放光,抱着枕头说着自己的猜想,想象着浪漫唯美也有些狗血的画面。 “非也,我摔晕过去了。”莲素依旧情绪高涨。 某女脸上一阵失望,随后莲素的话又让她笑颜逐开,容光焕发,精神倍加。 莲素继续还原当时的场景,眼里充盈着满满的幸福之情:“当我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发现一个谪仙般的俊雅美男子正拿着柔柔的帕子轻拭着我的额头。当我看到那温柔备至的动作和旷世容颜时,我觉得我的心脏快要停止了。他是我见过最最英俊的男子,我此生无憾。” 莲素闭上了眼睛,一脸满足,“后来在交谈中,我才知道他是司徒府的二公子,叫司徒秋笛,比那个所谓的神医美上千百倍。” 听得如痴如醉的柳嬿祺,顷刻间恍然大悟。二公子?还真是他的二弟。好吧,她邪恶了。不过,司徒秋笛,这个名字略微娘了一些。某女低声嘟哝着。 “然而。”莲素停顿了一下,两个字预示着事情的转折,为后文主人翁的情感埋下伏笔,引起了读者的阅读兴趣。 莲素瞬间换上了绝望至极的表情,黯然伤神道:“就在我要把身上唯一的玉佩作为定情之物赠予他,再以身相许之时,那个丧心病狂、惨无人道、可恶该死的司徒桓不知道从哪个耗子洞里钻出来,夺走了我手里父皇赐给我的玉佩。” 柳嬿祺心里暗暗自叹不如,这功力与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话说至此,莲素已经泣不成声,泪涕翻滚而出,哭得面目全非,大声嚎哭着:“不得以之下,我冒着生命危险说出了悲惨的遭遇,我苦苦哀求他娶我,好让我避避风头,就在他决定答应的时候,那个鬼大夫又来插了一脚,硬说他司徒桓还没有娶亲成家,就轮不到二公子司徒秋笛。” 柳嬿祺咽了咽口气,叹道,司徒桓好好的神医被说成鬼大夫,可怜人啊。 莲素抹了把泪涕,继续哭诉:“我含眸戚戚地注视着秋笛哥哥,希望他能帮我,可那鬼大夫面目可憎,他只好屈从于那人的婬威之下。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呜呜……” 莲素一头栽倒在被窝里面,埋头大哭,声响如同夏日雷鸣,阵势一波高过一波,如同钱塘江的浪潮。 介个……犯不着这么激动好吧!柳嬿祺只好在旁边安慰着:“哎,没了这个秋笛,还有千千万万个秋笛等着你去临幸,为这种懦夫哭不值得啊……” 几经周折,终于安抚好了莲素,夜也悄然接近,又累了一天。柳嬿祺并没有看书,只是静下心来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有时候你不去招惹事情,事情却会自己找上门来,你无法拒绝。 虽然自己表面上一副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样子,但经历了这几天的一些事情,她开始走些担心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寐,想起那一张张带着面具的脸,想起那惊险差点丢了性命的画面,心有余悸,额头上不由冒出了些许冷汗。 她开始分析着这些复杂的人事,组织着他们的关系网。 柳绾,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要篡位,原因不详,或许有恋权癖。倘若成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己就是金枝玉叶,坐享无尽的荣华富贵。但是失败,跟着满门抄斩,一命呜呼。 老皇帝,是个老狐狸,阴晴不定,帝心难测。对人,绝对是物尽其用,榨干型的老油条。还要为他做事,这次宴会必须拿下。 祈陆王,算的上是竹马,有一定的情谊在,但日后难说,那人的野心肯定有的,那地道是个亮点。 大皇子,护国王,是个笑面虎,看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肯定有些手段。 长姐,寡言少语,一定有故事。 太子侧妃,有点狠毒,如果不出意外,上次那两个大汉的事情应该是她一手策划的。 莲素,逃嫁公主,性情真实,现正处于失恋状态,是重点保护对象。 太子,六皇子,还算不错…… “世子,这就是我听到的情况。”司徒府的金牌暗卫一字不落地向坐在椅子上的司徒世子报告着自己偷听到的话。因为隐藏得好,在柳府时,勤王妃和那位莲姑娘都没听到。 一旁,一清丽温婉的女子站立着,鬓黑如漆,巧黛含凝,姿态轻盈,楚楚动人。 她低头蹙眉摇晃着正在气头上的司徒桓,怯声道:“大哥,对不住了。” “司徒秋笛,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用毒药毁了你那张脸。”司徒桓手指着旁边已经换了女装,一脸无辜甚至还有些洋洋自得的司徒秋笛,气得直发抖。 司徒桓气愤,那傻丫头怎么就没看出来司徒秋笛是女子并非男子呢。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秋笛低眸,内心喜悦地出了书房,大哥终于开窍了,以前还觉得他老同六皇子待在一起,会和六皇子产生私情。现在也不用担心了。 屋内,司徒桓似乎觉得不甘,一人承受痛苦太累了。蓦地,他想到了钟离澈,那时候他们结拜成义兄弟时可是口口声声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转头对盘冷雨吩咐:“夜访六皇子寝宫,说勤王妃要已经和太子私定终生了。” “是。”盘冷雨内心悲戚,担心某只母老虎要发飙了。 不一会儿,某闺阁门口,冷雨低头认错:“对不起,我今晚不能陪你了。” 司徒秋笛憋着嘴,神色伤感,一改往常的河东狮吼,抱住冷雨信任地开口:“嗯,晚上你注意安全。” “嗯。你快回去,别着凉。” 冷雨走了几步后,秋笛叫住了他,他的背脊僵直,双腿止住。 “等时机成熟了,我们私奔吧!”说完后,秋笛快速关上门,心跳加速。 随后,某雨已经脚步虚浮,魂不守舍,心飘飘然了。不过,最终还是把消息传到六皇子寝宫了。 ------题外话------ 哎,一把辛酸泪。 真的好累好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