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墨》 引子 空无一人的沙滩边,轻柔的海风抚过,带起一阵阵波澜,迎着风,鼻尖充斥着海水微咸的涩味。夏季的炎热在午后并没有好转,却越口干舌燥。被海风吹过的皮肤有些粘稠的触感,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的足踩在细沙上,打起的浪花把脚印抹去,同样带来一丝清凉的海水,这才把少女心中的烦躁去除些。 “姐姐?”短裙的女孩晃了晃愣神人的手。 被称为姐姐的女孩下意识的做出了职业杀手的优良第一动作,迅速从怀中拿出小型军刀将匕首抵在身旁人的脆弱的脖颈,女孩的支气管就在锋利的匕首下,血液在动脉中流动,昭示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微微一动甚至可能连发出声音的机会也不会有,便可以简单的离开世界。 在生命的威胁下,什么都是卑微的,信任显得如此渺小,不值得一提。即使知道握着匕首的人不会伤害自己可就止不住的颤抖,发出心灵的颤抖! 如梦初醒,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扎着马尾,简单装束的女孩面露焦急之色,急忙抱住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轻拍她的头安抚着,“云,抱歉,吓着你了。”语毕,从怀里的口袋里拿出一颗琉璃色纸包装的糖,熟练地将糖纸剥掉,露出紫色的糖果。 小女孩接过糖,攥在手中,看着,然后是甜甜的一笑,回抱住了对自己来说是如同全世界一样存在的人,“没关系的,我都知道。姐姐为了保护我从小就提前其他哥哥训练的事。姐姐会一直保护我,对吧,那我们拉钩钩,永远在一起哦。不要先丢下云一个人哦!”天真稚女敕的嗓音回荡这天际。 稍大的女孩在沙滩边许下了诺言,只有你我不会轻易放弃。午后的阳光不似先前的刺眼,柔和的照映着少女们的身影,把她们包裹起来,像是在见证这约定。 葡萄糖口味,沙滩边的脚印,拇指间的牵绊。是谁的记忆? 那一年的夏季是一场梦,一场甜美的梦,一场醉生梦死的美梦。 她10岁 她11岁。 秋季的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晚风把落叶打的支离破碎,发出的声响在夜里显得有些不协调。 森林的中央,一处不明显的地段有一套现代化建筑,显然是一套私人别墅住宅。云层遮住了忽隐忽现月光挡住了它最后的希望。四周光线昏暗,前方的路也模糊不清。因为灯光是从屋内照射出来的,所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别墅第三层窗台的栏杆边有人影,从身材可以知道是个年轻女子。 良久,不知是谁轻叹了一声。 “恨我吗?”少女轻启朱唇。似是不经意的询问语气掩盖了眼中暗涌的的波光。 坐在床上年幼些少女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轻轻的抚模着自己已毫无知觉的双腿。“恨哦。”恨不得亲手手刃你哦。从你背叛我相信漠家的那一天起。 回答的真是干脆呢,伫立在窗边的少女心中不由的泛起一阵苦涩。随即放开了被紧握而指节发白的拳,“是吗,那就好。一定要一直恨着。”转身,欲离。 “放弃吧!当初你为了藏的冉依,若不是因你以命相逼,又与母亲大人交易了什么,不然父亲大人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身后是床上的少女因激动,而使胸口起伏的频率加快,病态的肤色也被熏染了一层绯红,着一举动成功让欲离的少女驻足。“已经没了筹码的你是藏不住我的!还是说,这么拼命要藏住我的你是因为那份可笑的愧疚感吗。”平静下来的少女自嘲的笑了笑。 不再言语,任命般的闭上了早已被泪浸湿的双眼,强忍泪意。“杀了我吧,姐姐。”这一切就是你和漠家所想要的结果吧,我如你所愿! 驻足少女错愕,脸色瞬间苍白。 “姐姐”,一个多么熟悉又遥远的词语。就在那一瞬间,漠君决仿佛听到了全世界崩溃的声音!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再被眼前的与自己三分像的少女呼唤时的情景,却在此时被轻吟了出来。呵,多么讽刺!就像再嘲笑她的无能。 瘫痪双腿的少女睁开的眼像充血样的红,愤怒的眉角高扬着,五官也变得扭曲狰狞。“漠君决!今天你不杀我,等我找到时机一定会亲手手刃送你去另一个世界!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云啊,你累了,睡吧。”回去替床上少女掖了被角,强忍着想要破门而出的**,希望用看似镇定的模样掩盖颤抖的灵魂,殊不知毫无章法的脚步已经暴露出她的慌乱。没有再为身后的呼唤而停留,只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心。 关门,开车,漠君决飞速地逃离似的离开了被隐秘藏于林中的私人别墅。狠踩油门,快速的在高速上行驶,放任夜晚的凉风肆意吹向自己,脑后的秀发被风吹的乱,曾经不羁的脸上是如此的狼狈不堪。此时此刻漠君决只想离开,是的,因为她真的无法信誓旦旦拍拍胸膛说什么豪言壮语作出那些虚伪的假象说一定可以保证云和孩子能安全活着不被发现直至自己死亡。在高速上的休息区,停下车,漠君决浮上一股无力感,用力捶在车前的喇叭上发泄心中的不满。她逃不仅仅是因为说不出虚假的话来骗云,更是骗不了现在无能的自己! 与此同时。 林中别墅屋内,双腿瘫痪的少女拿着在一旁的拐杖,艰难地移向窗边,像是想抓住什么。许久没有运动的身体迟钝的让少女动作显得笨拙滑稽。 “小姐”,沙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您不宜多走动。大小姐有交代。” 没有惊讶来人的悄无声息,只是眼神复杂的望向身穿燕尾服执事装的老人。虽年事已高,可从老人的身手以及行为便知这是离去少女的得力助手。猛想起这张衰老的脸孔,记得那时还没有成为杀手前第一次来别墅时就看见的老人,如果没有错当时别墅内还有四五个身手不错的佣人而现在却被肃清了,动手的人就是这年过半百的老头,实力自然不言而喻。 随着老人的强行搀扶,少女被迫性地又坐到了床上。 不解与困惑,张嘴却问不出,哑然。不理会立于身旁的老人,依然望向窗外,那片漆黑绝望的天空,一如少女此时的内心一样,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也许是想到了什么躺于床上的少女蓦地抓紧了床上一颗有琉璃包装纸的糖果,拨开糖纸,依然是自己最爱的葡萄味,糖果甜腻的气味充斥鼻尖。面露痛苦之色。喃喃,“为什么当初背叛我?姐姐。让我再赌一次吧,这次我赌上我所以了一切,不要让我失望。”咬紧了苍白的下唇,手无意识的覆上了微隆起的小月复,那里是一个即将成形的生命。身体素质自腿废后就一直不容乐观何况还怀有身孕,感到来自喉中突如其来的恶心感,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立刻口腔中充满涩味,把方才拨开的糖果放入口中,儿时的记忆一拥而上,那行清泪终是没有忍住,被褥微微颤抖,少女的口中呜咽再也挡不住。 风,吹过,窗帘随之摇摆,发出声响使得少女的声音显得模糊又不真实。 老人把窗关上,为冰冷的房间增添了丝丝暖意。然后安静退去,又只留下了缄默,以及无边的黑暗。 屋外是潮湿的气味,要下雨了。 再一次的信任,银白色的跑车,黑夜般的孤寂。是谁的生活? 那一年的夏季是一场梦,一场时被梦魇惊醒的噩梦,一场永远醒不了的噩梦! 她21岁。 她20岁。 第一章漠家 “咻,啪。咻,啪。”强劲的力气将风撕裂又重重的挥到**上。 男子挥舞着被鲜血染黑的皮鞭,在只有一丝晨光透进窗的豪华大厅,不。更准确的说是在一间豪华的单人牢狱中似是发泄的鞭打被铁紧紧连在墙上铁链拷着的女人,竟不顾忌他折磨近三天此时被铁链拉着双臂,从长度来看是故意调成只能双膝跪地的姿势浑身浴血的女人是自己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 可能是累了。男子微喘了口气,地头看着无力而垂着头的女人满意的笑了笑。接着“啪!”又是一鞭,“喂!漠君决,给我睁开眼!” 终于女子动了动,抬起了被散乱乌黑秀发而遮住的绝世容貌,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的确有资本让人为之疯狂!即使看了那么多次,男子还是有些移不开眼,尽管如此眼前的男子没有丝毫想放过女子的意思。 女子皱眉,张开双眸,微微动了动身体却扯动了才愈合不久的伤口,血液有渗出来些许,将原本就在有暗红色带有斑斑血迹的纯白便服上印上了更深一层瑰丽让白衣上的红有层次感。 女子露出了甜美可人的微笑,颇有撒娇意味,道:“哥哥,好痛呀,人家知道错了嘛。都三天了,饶了我吧。”纵然知道眼前女子不似表面上的无害,可还是使得男子晃了晃神。毫不怜惜,一声鞭响。 没过多久,女子白净又绝美的容颜上便显出了一道鞭痕,在鞭痕边,坞青的筋随血丝的纹路遍布她左侧脸颊。鲜血顺着女子的脸颊划下,滴落在地上。随着被鞭子抽打而晃动的女子,铁链也发出哗哗的响,原本黝黑的皮鞭因有鲜血的滋润而发出幽幽的蓝光,让这间以黑色为基调的牢狱更添加了些诡异。“收起你那虚伪的面容!”男子揉了揉左肩,如果仔细观察便会隐约发现男子左肩轻微的不自然。“我可不吃你那一套!只是现在才求饶不决的太晚了吗?从你五年前和那废物一起逃离的时就该想到如今的下场。不过真亏你,消失了两年后的今天还敢回来啊。”没错,男人的左肩是被绑着的女子所伤。要知道在一个杀手家组中没了胳臂,后果不是死这么简单可以了事的。 “切。”女子轻哼了一声,侧过脸满不在乎的吐了口血水,恢复了冷漠。 “漠君决!”男子怒吼道,不过转瞬间,似是想到什么。拿出手机,在女子面前摇了摇“记得你的小冉依吗?好像一年前你为了任务还和她去了次华山呢,却失踪了是吧。”**果威胁的语气。“还有那废物,我们的人找到了,那别墅里的老头已经死了,废物现在和她五岁的小野种,叫什么来着,哦好像是叫漠……” 女子淡褐色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生生的拉断了铁链,无视了正在因划伤而流血现在因刚才鲁莽的动作而伤势加重的手腕,“漠君律,你,想,死,吗?”原先的愤怒在女子的杀气下显得如此渺小无力,顿时使男子冒出了一层薄汗。 纵使是手刃无数也承受不了眼前女子散发所有的杀气,“她们应该还,还活着,现在在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两者势力的控制中。”男子唾弃如此无用的自己却违背不了来自心脏的颤栗,身体的悲鸣。害怕,恐惧占据了男子的神志,想要屈服,最原始的情感。把知道的全部月兑口而出只为就一时的轻松。 每个时代都有尊卑之分,即使是如今多元开放的二十一世纪也不例外。 “母亲大人。”直到漠君决那不平不淡的声线响起,身上的压迫感才慢慢散去。男子紧绷的精神顿时放松,竟让男子没来的及反映。 “啧,真没出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漠家真是养了个没用垃圾。”转头向女子道,“漠君决,你父亲要见你。”这是个拿着贵气扇子,佯装打扮的美妇人。轻飘飘的话语模糊了她的情绪,可气势依然不能让人轻视。回过神的男子急忙向美妇人问好,而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不安的内心。美妇人挑了姣好的眉,这就是男子人生中最后的一道风景。 一片猩红,只是瞬间,粘稠的主动脉血溅在漠君决的裤腿,迅速与漠君决的融为一体。美妇人看向手中沾满倒在地上男子鲜血的扇子,露出了惋惜之情。是的,对于美妇人来说一把称心的扇子自是比与名义上与丈夫结合所生的杀人工具更讨喜。随手丢掉了扇子,厌恶的看了眼,像是病毒,一靠近就会感染。拍了拍手,奢华的“牢门”被打开,年代久远的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来自屋外的空气飘进,把满屋令人作呕的腥味稀释。 进来了一个青年侍者,先是恭敬向美妇人以及漠君决鞠躬,然后递上一把崭新的扇子。很显然这是美妇人的心月复。快速有效的处理了漠君律后,便规规矩矩的站到一边。动作完美的让人挑不出刺。 “新宠物?教得还行。”漠君决沙哑的嗓音有些慵懒的味道,让人联想到代表高贵的白猫,但因刚才的杀气,更是让人想到代表危险的黑猫。 呵,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家伙呢,二十几年来还没有消磨她的野性把她变成一条合格的看门犬,真是失策啊,或许当时就不该答应她的条件放过江冉依。不过,算了,毕竟当时她给出的条件太诱人了不是吗,起码至今也并没有太后悔做那个决定。 美妇人想起了当年的往事,细长妩媚的眼中充满了算计。“已经有五年没见了吧,比起现在还是小时候的你比较可爱,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浑身都是利刺,但相信我们的交易还在进行,虽然只剩最后的两小时。”走近漠君决,美妇人抬起手用指月复抚上被漠律打在脸上的那一鞭。之后又恶意地加重力道让刚才结起的薄痂开始渗血“这脸要是毁了那还真是可惜呢。” 不耐烦的把美妇冰冷细腻的手拍掉,“是啊,还在进行。”但两个小时后,长达十五年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美妇打开了那把新扇子把漠君决的血水抹在扇子上,口里仍然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十五年前为了救江冉依你自愿效忠我十年,可没想到在期满之日的后一个月漠家发现漠云私怀目标的野种,你父亲任命你铲除那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你却瞒着众人在现场只留下她血迹想偷天换日。更巧的是漠云居然意外废了双腿让她彻底失去了最后存在的意义。于是五年前你又找上了我,让我帮你隐瞒此事,代价是再效忠我五年。”漠君决当然知道这个老奸巨猾的女人在暗示什么,而这一切自己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是的,一切都太巧了,巧的让人不敢相信,简直就像是一场精心编制的剧本! 美妇人瞥了眼已摆月兑铁链束缚的女子,侧了身,示意她过去。“安心,只要我们是共犯的关系还存在一秒我就不会动你所庇护的人。”但一旦契约失效你我不再是同一战线,你这颗定时炸弹还是先除去为妙呢。 看着离去的背影,承担了名为责任的脊背美妇人若有所思。 “放话漠君决为保漠云杀了漠君律,近期任务失败频率大幅提高。还有,通知长子,说是可以行动了。” “是。” ------题外话------ 不出意外周更哟,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二章花纹 漠君决赤足走在冰冷的瓷砖上,边走边包扎手腕。与五年前离开时的道路一样,没有改变。走过熟悉的路,推开大门,随手在一间足有四个篮球场之大的褚衣室中拿了件干练的黑衣,不顾深深嵌在肌肤中的囚服。“嘶啦!”她手法精炼巧妙的将**与衣服分离,简单的清理了身上脸上鞭痕,抹上药膏,换上新衣。毋庸置疑,换下的衣物自是有人来清理。 穿过一条又一条华丽却又不失庄典雅的走廊,经过一个又一个隐藏待命的黑衣人,终于在走廊的尽头停下了脚步。面前是一扇近两米高四米宽的门。静静的,似是在思考什么,将已准备推开门的手收了回去。 “是君决吗。进来。”门内传来的是肯定的语气。 没有迟疑,没有惊讶。推门,进入。 正视男人的双眼,从容的座在离身边最近的椅子,完全无视男人发出的压迫感。仅仅是开口,漫不经心的说了四个字。父亲。大人。 父女俩互相对视着互相不退让,想像是争夺领土的雄狮,战争似是一触即发。 “江冉依失踪一年,失足掉落,不久之前在华山山崖底找到了尸体。而漠云……以你的名义处死了和她生的小杂种一起。”最平淡不过的语调,却将漠君决心中最恐惧的事说了出来,明明几小时之前还听漠君律说还活着的人们,现在却死了。不是怀疑漠君律说假话,因为漠君决十分清楚他有几斤几两,那种情况他不会说谎,但现在她也知道眼前的男人更没理由大费周张地骗自己。可短短几个小时从这里就算用直升飞机也不可能到达那个别墅,到底怎么回事?哪里出错了?难道是。一个恐怖的猜想让漠君决不禁打了个冷颤。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自己是从一出生就被布局在棋盘上的玩偶!不可置信的看向男人,原来一切自己的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从来都不曾逃离,而自己竟然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为他表演了二十年甚至更久,久到连自己都没有成形之前! 早就知道忠诚是不会存在于杀手家族的自己,居然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低级错误。 信任。 没有人会知道漠云在哪里,只因她就在自己众所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因此素云才能安全的活甚至还怀孕生子。 是的,理应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却被发现了。在几个小时里,至少以现在科技不可能来一个来回,并且还杀人,不算路程阻碍完成任务。不可能却做到的原因。很简单,是从小照顾自己的管家出卖了自己,那是用二十四年的忠诚换取的信任! “云在五年前就失去双腿,对你们已经没有一点用处了不是吗!为什么不放过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被我卷进来的!为什么连她最后的孩子也不放过!”像是头受伤的野兽,漠君决咆哮着,低吼着。微发红的眼此时显得格外凶狠,杀气毫无遮拦的涌出。 男子的嘴角向上划出了优美的幅度,没有半点被杀气所影响。“处于世界第一的杀手家族眼里容不得一星半点沙子,作为家族里最有潜力的你更不应该有感情来牵绊住你,你是漠家的最后王牌!”漠家家对于违法规定的小野猫需要一点教训。看到漠君决那愤恨的眼,勾起嘴角,嗜血的本色一览无遗!“真是好眼神啊,属于狩猎者的眼!这不是很不错吗?云也终于能和她一直向往的一样自由了啊。可惜的却只是具冰凉无生命的尸块,我看这到很适合给z作为肥料,不是吗?”像是感应了主座英俊的男人,房间的暗处发出低吼闪出一双碧绿的眼,那是属于野兽的眼。 是蒙古草原狼!漠君决断定。天知道男人是怎么驯服这种骄傲凶残的野兽! 紧紧地纂住手中从所谓“父亲大人”那里扔来的暗杀哪国大名官员的名单。不需更多言语,知道,所以只能服从。努力克制自己体内沸腾的战斗分子,不让自己失控,然后离开这间充满绝望的房间。“哈哈哈,王牌?成为漠家的底牌又任何!”男子面无表情,听着女子的绝望,感到女子的气息之乱,冷眼看着女子走出大门低吟,“你必须活到死。” 漠君决知道自己从不奢求能用这双沾满鲜血的手一直守护她们,只要看到她们的笑容自己就满足了,她们是漠君决的救赎。可为什么上天总爱和她开玩笑?让她充分了解自己是如此的无能,没能保护重要的人先是冉依再是云儿,就连她们死后的尸体也被当作工具! 烧了暗杀名单,走进车库瞥了眼各款车从高端的豪车到脏差的二手样样俱全,自嘲的笑了。依旧坐进自己在角落银白色的爱车,从车中暗箱里拿出了一把梳子和一瓶只剩一半的brandy。其实君决并不喜欢这种烈酒,只是偶尔也有想发泄的时候罢了,猛灌了一口。漠君决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痛然后就是三天没有进食的胃。脆弱的胃被被残忍的对待一股甜腥的液体涌上堵在喉口却被漠君决强压下去。胃的绞痛让漠君决感到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也唯有疼痛感才会让她有活着的真实感受,这不是自虐只是一种证明活着的方式。把玩起手中的梳子,很普通,有些现代化,很难想到这是从古董店里花七角买来的东西。当初被吸引的原因正是在梳子是有自己血味。 纹路填满了整朵花,是朵不知名普通没有花茎的花,没了,原本属于自己血的气味。 那是在一年前才出现的。开始时并没有发现那细微的变化,可不知什么时候起,这把梳子上开始出现流线状的花纹,每天多一点,而反之血的气味也一天比一天淡。一直到一年后的今天才显出了它原本的面貌。 呵,听起来是不是有些诡异,像个无稽之谈?可这又真实的展现在漠君决面前。如同一年前买下它时那样,细细的抚模,杀手独有敏感的指月复感受那花的纹理,一圈一圈又想古董店老板匪夷所思的话。终有一天它会完整的展现在你面前。 又灌了口酒,“真是辣啊,**,真的好辣,辣的眼泪都出来了,该死的!”漠君决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居然哭了。“两个不守信用的王八蛋,一个个说的那么漂亮,说什么一定死在我后面,哈哈,罪有应得了吧,混蛋!”缅怀这种事漠君决从来没做过,也不想做。因为在很久以前,漠君决就是踏着同伴的尸体活下来的,要是一个一个数过去的话恐怕漠君决自己一直打拼的所有家产还不够为他们每人一个墓碑的呢。 从小自己就是一个人打拼,夜晚累了就抬头看看月亮,白天累了就抬头看看太阳,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在没有遇到漠云和江冉依之前漠君决的世界就是如此单调,是比黑和白还要空洞的颜色,所以遇到她们后即使知道会为她们带来危险与不测但还是卑鄙自私的把她们带到自己的世界。漠君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们现在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笑脸和与她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有人的气息?漠君决留完了最后的泪。“真失礼啊,看到女士哭也不知道要过来安慰一下,为之拭去泪痕吗?” ------题外话------ 是这个星期的周更哟,若有建议的话可以和阿菁说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三章穿越 “如果是你不是位双手沾满鲜血的夜叉,我会温柔的替你擦拭每一滴泪水。”冷清的声线,男子缓缓举起右手。“但看到你哭,我还是该为你擦去泪只是连带你的血。” 惯性使得漠君决一颤,子弹从外射入体内,镶嵌在车座里。窗挡风玻璃碎屑散落在车厢显得杂乱不堪。手里只剩不多的brandy滑落,撒在车里。“嗒。”猩红的血液顺着黑发女子的胸口滴下,勾勒出她被黑衣遮挡玲珑有致的身材,最终落在雪白的驾驶座上。白与红,绝妙的搭配,熏染成了一幅美景。 “呵。真是位绅士啊,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出手”驾驶座上的可人儿似是没有意外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动作缓慢的擦拭着嘴边吐出的大量血迹,因这几天失血过多产生晕眩让漠君决头昏沉。 不忘趁嘴角之快。“兄长大人哟。”调戏的语气。 男人的眼睛是少有的纯黑色,一如他的人一样看不透,这种气势完全不同于牢狱中死去的男子即使他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双生子。缓缓提起手中的消音枪再次对准漠君决的胸口却是右胸口!“在右边,对吧。”是啊,哪有人能在被射中左胸心脏位置还能这么自然的说话呢? 默认,轻笑出声,“真是紧慎啊,普通人会在一个被打中左胸人的身上再在右胸上补一枪吗?还是说是母亲大人告诉你的?呵,那个老奸巨猾的女人居然也把你收买了,看来她是铁定心要和父亲大人作对咯。你那双生子弟弟也被老女人杀了,真是可悲,在棋盘里扮演弃子的角色,恐怕他还不知道他早已没有用处了吧。”漠君决讽刺的语气并没有激起男人。“那个男人什么都知道,他不是你们所能抗衡的对象。”漠君决自知逃不过这发子弹,便不准备逃跑,她从不做无用功。 “我誓死从来都只是父亲大人啊,只是那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弄错了什么。”勾起的唇角幅度都与父亲大人的相像,两人那傲慢的神情好似重叠,该夸他们不愧为父子吗?“我不是笨蛋哥哥啊,我叫漠君律。” 他是漠君律!那么母亲大人杀的是…… 原来他就是利用两个完全不相同的性格来做伪装,给人一种心里上的错觉,这样他便可在所有人眼底偷天换日!得知实情漠君睁大了双眸。最后连母亲大人也只是一个玩偶。 没有枪响,只是增加了喷薄而出黑色浓稠的血浆。“goodnight,sleeptight。”男子语气温柔的可以溺死人,伸手把血从女人的脸上擦去,像是对待自己的恋人般小心翼翼。 十八秒可以做什么?也许对普通人来看几行字的时间而已,但对于即将死的人却足够用来回忆一生。走马观灯的世界里,漠君决可笑自己竟发现在这一生自己除了杀戮几乎没有其他可回忆的了!能回忆的也只是那些目标者一双双怨恨,恐惧,惊讶的眼。 知道是一个奢望,也不求会原谅,只是希望可以在死后能看她们一眼。什么时候自己如此无聊了?漠君决想着。原来感觉死亡是这么的平淡啊,开始还有些痛苦但现在已经麻木了,血从身体流出染湿了大片衣襟,粘稠温热的衣服紧贴皮肤。 如此妖娆。 可以感受到体内的温度逐渐流逝,视线越来涣散直到不能再对准焦距,眼皮从来没有如此沉重过,心下却是一片轻盈,脑袋不能运转,最后想努力勾起唇角却是徒劳。起码要死的好看一点的愿望也不能实现。 就这样难看死了吗?切,稍微有点留恋啊,即使是如此肮脏不堪的世界,是人的求生本能吗?这样的自己真的是逊毙了。但果然还是想活着,用要亲眼见证漠家衰败的理由如何? 在确认女子死后,男子拿出手机,熟练地拨通号码,“漠君决已死。”手机那头隐约传来模糊不清的话语。利落挂机,又看了漠君决掌中浸没于她血液却在发光的梳子一眼。 “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男子故意忽视也没有上报梳子的事。谨慎是男子存活至今的资本,绕到车窗前,为死亡的女人不吝啬地补上几枪。静静的待了一会儿,从车厢把死去的漠君律扔到漠君决身旁,走到十米开外精准的发射一枚子弹,转身的瞬间背后火光猛然爆发,铺天盖地入眼的是一片火海,连锁反应似的让相近的车一个接一个爆炸,带着愤怒燃烧…… 漠君府中穿着中衣的少女躺在床上没有规律的呼吸,静静地呼吸逐渐消失。突然白光乍现,少女的手指动了动,呼吸竟恢复平稳,只是没有任何生物见证这一奇迹。 平淡无事的一夜。 杀手的生物钟在准时想起,痛。全身像是被汽车碾压过,酸痛无力。漠君决顿时头昏脑胀。 痛?啧,真是命大。先不说男人的第一枪,位置本身就不太妙,第二枪可是正真的命中靶心啊!清醒后的漠君决用单手将自己支坐起,看向四周。微微皱眉,入目的不是医院的白更不是地牢的黑。在周围的是华丽铜镜,妆奁,烛台,屏风……用富丽堂皇这四个字也不为过,环顾四周,无一不彰显着大胆的设计与完美的布局。 古代?穿越!瞬间了然。 漠君决下了kingsize的大床,穿上不熟悉的布鞋走到铜镜前。没有女人不关注自己容貌的,即使是随性人如漠君决这样的杀手也不例外。终于看清容貌的漠君决被惊愕的睁大了双眼。不是因为铜镜里的人如何花容月貌美若天仙,也不是奇丑无比,惨不忍睹。而是因为铜镜中的自己就是现代的十几岁的自己!漠君决急忙抚上自己的右胸,果然感受到了强而有力的心跳。到底是诅咒吗?在右边的心脏究竟是福是祸,但可以肯定的是漠君决在现代至少有两次是因为敌人瞄准了左胸进行攻击,自己才得以活命,完成超s级任务的。但也拜那次纯属运气而活下来的第一个超s级任务才成为了众矢之的,现在想想当时派这个任务根本是从最初就料定自己会死于非命,不想让自己能看到下次的日出吧。 上下打量了古代的自己,身高约一米七左右,发育的也算可以,就是有些偏瘦了,乌丝褐瞳,纯种中国人,生穿中衣,脖子里挂了一块挂饰,看起来十分廉价与周围的奢华格格不入。然后是中衣?漠君决疑惑的看着身上的中衣,不对,扣子是在左边的!这身体原本的主人到底是谁,处在什么朝代?再怎么糊涂也不会把男子的中衣穿在女子身上。再次确认自己的性别漠君决更为疑惑。想了半天却没有想出所以然,漠君决也就放弃了。 被一旁妆奁上精巧的锦盒所吸引,不由自主地伸手开启,是一块玉佩。 这是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上面竟没有一丝杂质,周围刻着代表古代皇室家族首尾相连的龙纹图案,中间有个镂空的“决”字。漠君决索性放弃思索,将玉佩放回,自己也回床上躺下。 不容置疑,杀手的生物钟是十分早的。在漠君决醒后半个小时,门外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而漠君决自然不会放过难得不用防范他人的补眠时间,尽管只是半小时。 有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步伐轻盈,是个女人。无意识地迅速判断,漠君决不由自嘲自己已经深入骨的杀手的习性。 漠君决坐起了身,全身紧绷,准备在身体的最佳时机随手给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生物致命一击,并快速地考虑自己醒来后制定的逃跑路线现在还是否可行,环视四周任何可以当作武器攻击的物件。接近了,握紧手里的簪子,漠君决清楚的知道虽然只有一人但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机会最多只有一次,如果真的是实力相当敌人,漠君决相信自己很快会死第二次。 要来了。 ------题外话------ 啊啊,今天真的是超级倒霉啊!早上迟到,中午吃饭发现掉了两百大洋加冲有一百多大洋的海宝交通卡,同学点餐发现超出预支,下午的课又迟到被33飘了记白眼,回来等了半小时的公交车!这么值得纪念的日子不发文说不过去。「其实都是阿菁的牢骚,不看也罢」 哎,总之希望明天一切顺利,丢的钱失而复得「不可能的」。 以上。 这是本周的文,同样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下周再见啦。「怎么有广告词的味道!?」 第八章奇遇 随着门被打开,说笑声在六双眼睛相对后便戛然而止。 终于见到了自己所有的夫侍却意外的是以这种形式,漠君决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该笑,现在只想爆粗口。始终无一人说话,就这么看着双方。 真是奇遇啊,简直比中彩票还不可信。漠君决后悔没把褪下的衣物放在更衣室的显眼处,提醒温泉里有人或没叫素云来看门。 漠君决揉了揉隐隐发胀的太阳穴。手指泡在温泉中,温度也比平常稍烫,用这样的温度不能抚平脑袋的不适反而加剧疼痛感,就像这尴尬的情况。 显然,公子们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这种状况也要有人来打破,况且自己不习惯仰视他人,不光脖子酸,漠君决自己的自尊心也不允许。毫不扭捏作作,漠君决双手扶着泉边的岸上,借力,一个漂亮的起身。 漠君决毕竟也是个21世纪较开放的女性,现代自己也有几个固定的伴所以见到一两个果男也不会太惊讶。 甩了甩湿润即腰的长发,用自己一米七二的海拔,虽然还是比他们平均矮一点可至少不用仰视。模着光滑细腻的下巴,仔细欣赏几位极品美男。稍微有些遗憾他们身上大小不一的狰狞伤疤。呵,一定都有它们的故事吧。想到自己现在光滑如玉的皮肤,漠君决暗自自嘲现代自己伤痕满布的躯体。 值得一提的是没见过两名夫侍也同样夺人眼球。 少年有一双波澜不惊的眼,是可以渲染一切的墨黑,一不小心就能把人吸进去似的,配在刚毅却不显粗旷的脸让人联想到豹子,凶猛矫捷!漠君决从他身上嗅到了与自己现代相同的气味,是危险的气味!是粘了血的味道!良好的身材比例,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左手的手掌有薄茧一看便知是长年练剑的手,是左撇子但想必不会比之前园中舞剑的少年差多少。 另一位没见过的少年比起其他人矮了一些大约一米七五左右,漂亮的手指上有细微的划痕,应该是经常用小型刀具,那么是精通医毒之人。眼睛却显得十分柔和无害,就像邻家哥哥一样温暖。可是,眼前的少年绝对没他表面上那么简单,就凭他胸口偏心脏一公分的位置上有道扎眼狰狞的瘢痕!在白肤上显得格格不入。 但古人的海拔平均都这么高是漠君决始料未及的。是谁说古人都矮的? 呵,看来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但,还是乳臭未干的小鬼罢了。 “看够了吗?王,爷。不知我等身材还让您看的过去?”忘不了那戏虐的声线,第一个开口的果然还是那日竹园中吹箫伴乐的少年。特意把王两字重度读,毫不掩饰的讽刺让漠君决多少有不自在的感觉。 漠君决心中暗笑自己居然被一个小鬼调戏了。但漠君决是谁?她可不会就这样在嘴上功夫吃瘪。“啧,马马虎虎还过得去,平均八点九分如何?如果你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可以把你拉低的那零点一分补上去。”以同样的邪笑回应。 这回轮到少年愣住了,也许他并没有想到漠君决会回答他的问题,而其余的少年也不敢相信似的看向漠君决。但,惊讶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所有人便恢复了平静,开始打量起漠君决。而那一头,漠君决也大方地让他们看个够大有我看过你们,你们也看过我,算是扯平了的意思。 “算扯平了,现在相信以你们灵通的消息应该知道我失忆而这次见面在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坦诚相见了,我不知道以前与你们有怎样的过去现在我也不想知道,那就这样,重新认识。”呼口气,露出标准的商业化笑容,“醒来后初次见面,不,也许有些是第二次,那么以我醒来后得知的信息,我叫漠君决,以后就好好相处吧。现在因为还没得知大家的名字也同样不打算在这里以这种形式得知,所以今天就此作罢,现在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祝各位愉快。”习惯性的掌握主动权,不给对方有疑问的机会,这是漠君决一贯的作风,干脆利落,以自己想要的方式结束话题。 露天温泉,顾名思义是露天的,少年们浑身上下不管怎么样也是干的,滴水未沾,可漠君决不一样,现在是刚从水里出来的,微风风吹过,吹起了漠君决发丝,由发丝间滑落的冷水滴在的皮肤上引起漠君决一身鸡皮疙瘩,不经打了个冷颤。 漠君决与少年们擦肩而过,正准备离开时,更衣门外却意外响起了素云的声音,“公子们,恕素云冒昧。听下人们说看到王爷走向这里,王爷在里面吗?用药的时间到了,只是到处都找不到王爷。” 驻足,收回将要打开门的手。 踏出去的脚步被漠君决硬生生地止住,一改开始的盛气凌人,前后落差真是大起大落。 天知道漠君决一个踏在无数尸体上的杀手精英为什么会怕那中药的味道,而且是从现代就怕,所以在现代不是严重到迫不得已时,就是西药漠君决也不怎么吃。 要知道从第一天素云给漠君决送药后被谴走,再无意亲眼见证漠君决把药倒了,素云就每天死盯着漠君决按时喝药,那过程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连死的心都有了,若不是因为漠君决不懂药,而那药吃过后真的使她感觉不错,不然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吃!可还是不能习惯中药独有的苦涩。 一边是要喝从小到大就所恐惧的药物,而另一边是要和关系差到想杀了自己的人共处,还是在坦诚相见的条件下。在这种进退两难最后还是让漠君决选择了后者。 人生就是要不断的选择。 往后倒退了几步,迅速构思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制止即将说话的公子们。 “你们不会想被全天下的人在茶余饭后讨论五名少年与当今女王爷在温泉翻云覆雨这样的谬论吧。”任谁都不会想传出与自己恨的人的绯闻。漠君决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加上在古代封建社会的传统思想下,漠君决肯定少年们会回绝素云的话,只能说漠君决心中的如意算盘打的碰碰响。得意的笑笑,转身又进入了温泉,“体贴”地游到了温泉不起眼的角落。 尽管是恨地牙根痒痒,但少年们如漠君决所料,叫素云去其他地方找找王爷的行踪。 “现在相处的时间多出来了,那就认识一下吧,名字?”显然漠君决逃过了喝药心情不错,满脸笑意。 “你还不配知道我等名字。”在温泉的对面,沉稳的声音传来。入目的纯黑色眼中蔑视的神色。 是的,就是这种轻蔑的眼神,在现代的曾经就有不少人为这个眼神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代价可以是一条胳膊,一只眼球,又或者是一颗心脏,总之漠君决以实力让他们就此闭嘴。 其实有的时候,人们不得不承认武力是个快速解决问题的好方法之一,虽然不适应于所有的情况。 对于他们恶劣至极的态度,不以为然,漠君决可以说根本没有把他们当作男人来看待,所以就更别说漠君决会害羞,有羞耻感或危机感什么的了,也许漠君决真的是处在人生中的第一个二八年华说不定她会稍稍害羞一下,可惜不是。不说别的,就说是心理上,漠君决的真实年龄足够在古代当他们的妈了,也许。 切,一群早熟自大讨厌的小鬼们。 第九章划伤 不爽,很不爽。 “少年哟,这是给你们上的第一课。”语音刚落,少年们的耳边就感到一阵微风,然后,有液体从脸颊上滑落,温热,滴入泉中发出“嗒”一声,妖娆的红便渲染于水。 “不要用蔑视的眼神看向任何一个人,即使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乞丐!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就像如果再往下,到喉的位置,在刚刚的情况下……”接下来的话不说也罢。 不知天高地厚! 不久前还没知觉麻木的脸庞突然从神精末梢传顿顿痛感,继而变得刺痛,因为太注意而痛感越发明显。 抹去还温热的液体,皮肤被快速划破而发烫。 “女人,这里是闲王府!”凌厉的话语中代带上了几分威严。飘逸的发丝依旧不扎不束,因泉水而乖巧地贴在脸上,异样的美感。是那日品茶之人。 就算是唯一的女王爷,作为夫侍的他们还没有男女平等的意识吗?呵,典型封建社会的思想。 “男人,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这里是闲王府,然而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只是我的夫侍。”漠君决言下之意是要让这些公子们分清谁才是主人,即使在外有多风光,但对于漠君决来说只是一个夫侍罢了!不要在闲王府里太放肆! 公子们当然听出了弦外音但在众人的印象里漠君决是傲慢的,但自负如漠君决的她竟然说“我”!再加上凌厉的气势,这一转变如此之大是公子们始料未及的。难道失忆连性格也会变?还是说眼前的王爷是人假扮的?不,也不会有人会找一个如此破绽百出的人来替代王爷。 到底是怎么了,昏迷一年从未进食的人,只凭每日侍女喂的浠水却一直没死,突然醒来却焕然一新般重生,简直不可思议!难道真的是百年前的寓言要实现了? 漠君决承认自己连五成都没有完全恢复,但有充分现代实战的经历也足够给予他们一个小小的下马威了。虽然这次成功少不了他们没有防备的因素,可结果满意就好,漠君决自认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对,倘若伤人也要等他警觉之后那么漠君决可以不要活了。况且生活本来就不公平。 漫不经心变成了防备。所有人开始了戒备,紧张于漠君决的泰然自若,气氛在有限空间内的温泉中更为压抑。 打破暂时的寂静。 “你到底是谁,假扮王爷有什么目的?”严厉的审问,是那日舞剑的少年。 漠君决放下手中玩弄的小石块。“你说呢?”不是回答的回答。“呵呵。别担心,只是擦破了点皮,我可没有打算背负在这么俊美的几张脸上划上永久性伤痕的罪孽。那样应该会有很多少女来抱不平吧。” 漠君决自知道少年们问的不是关于伤口,也许他们根本就没在意,但有的时候装糊涂也是有必要的。 面对少年们的戒备和紧张,漠君决不可知否的笑笑,自己也的确不是他们的王爷,起码灵魂就不是。至于目的还真没有,既然在异世做闲王总比在现代做杀手好的多,那么自己不会无聊地去寻找回去的路,那里要守护的人都死了,就没有到那里的必要了吧。再者,她们可能在这个世界上。 “放松一点,别这么紧张。我是你们的王爷,如假包换,还是说你们认为有人可以在你们的眼下偷天换日,找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安心,那里胸口有一道疤痕的小哥应该可以为你们证明我没有戴上人皮面具。是吧,大。夫。” 被点名的小哥摇摇头,打消了最后的猜测。“的确是王爷本人不假。”但,行为举止他妈的简直是另一个人,不管怎么说也和以前差太远了。 倒是没有人怀疑话的真假为漠君决省了很多事。 “只是,王爷。我可不是救死扶伤善良的大夫,我是毒医。”明显是警告漠君决自己可以不知不觉把她杀了,所以安分一点。 这点警告漠君决还没有放在眼里,先不说漠君决是个有足够实力的杀手,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女性,经历过的事怎么也比他们多一些,哪会如此经不起考验。试想如果漠君决要把他人的警告一个一个听着,天天提心吊胆她早就成为刀下魂了。 “意思是救死的比救活的多咯,那可不是什么毒医啊,少年。那纯属是学艺不精吧。小医,说谎是不好的,我承认毒医这个名号很霸气,但也不能把学艺不精当成借口啊。”漠君决满眼笑意,调戏美男感觉还不错。其实从小,就很少有人能在漠君决的口才上比的过她,而她也常常用这本事把人气出内伤,可随年龄的增长漠君决自是懂得了收敛,况且口才这一本事在本家里的暗杀方面没有太大的用武之地,以后也算是荒废了这口才。 “妈的,谁是小医啊,你小爷我叫吕澈,吕澈,还有什么学艺不精啊!小爷我主要学的是配毒!其次才是医!主次分的清吗?”吕澈快要气炸了,他配置的毒说天下第二没几个敢说第一的,居然把他说他学艺不精!这简直是侮辱!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修养了,粗月兑口而出。 啧,还真是个毛还没长齐的臭小鬼,而他还是自己的夫。从真实活着的年龄来说是不是有点老牛吃女敕草的味道?“小医啊,不要狡辩了,就算学艺不精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所以说小爷我的名字叫吕澈!仔细听小爷说的话好吗,喂,你有在听吗,是吕。澈啊喂!”看到漠君决漫不经心的慵懒,若不是吕澈从小被师傅灌输的修养,他简直想揍上一拳。 漠君决暗自好笑吕澈的孩子气也想到了现代的妹妹,那个让她在冉依离开后肮脏世界中唯一的精神寄托,漠家的小女儿,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漠云。把脑海中的想法甩开,漠君决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怀旧,后悔的人,即使那次的决定让漠云失去了她的双腿,漠君决也自始至终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从未! 不知不觉,漠君决看吕澈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柔起来。不是恋人之间的爱慕,在看见漠君决眼神的吕澈清楚的知道,她在回忆,甚至看的不是自己。 是谁?越来越有趣了,这个和漠君决王爷相同相貌的女子。 公子们在漠君决离开后也着实没有了继续泡澡的兴致,不久也相继离开了。今夜注定是公子们的不眠之夜,也是各方暗势力蠢蠢欲动的夜晚。 衣服什么的不是漠君决一个王爷需要操心的,温泉那里有的是备份干净的浴袍,只是都是男款的。漠君决把浴袍的袖子往上撩起,这明显不是为漠君决准备的,大概是公子们的吧,想到这里漠君决暗自偷笑,想象着他们发现少了件浴袍的情景。 也许漠君决该庆幸这几位公子也没有娇生惯养,被贴身服侍的习惯不然她也不能大摇大摆的从正门穿好衣服在离开。 嗯,看看天色,估模着时间,是时候该在素云前“现身”了,只怕那丫头是急坏了。 即使素云不是为漠君决担心,她也会为自己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女却不知王爷在那里可能受到的刑法而为自己担忧,这就是人心。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这也并不能怪她。慢悠悠地走回去,现在漠君决最不缺也最缺的就是时间。 啊啊,不知道这次逃了喝药,下次还能不能逃掉,还有要怎么才能把素云糊弄过去呢?杀手做成这样真是够窝囊的了,可能是空前绝后了吧。漠君决无语。 当下有很多事要做呢。 ------题外话------ 首先,要谢谢我们可爱滴不未,前几天因为发不上来都是不未帮我发上网的,所以不未,me要颁一个劳模奖给你!「人家根本不稀罕好吗!?」 阿哈哈哈哈,看了前一章大家千万不要以为发生了什么不良事情哦,不要瞎想,想歪的孩子请自动去走廊面壁哦。 好了不废话了,下周不同时间我们再见(^o^) 第十章宣誓 白驹过隙,又是两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边漠君决穿越来已经五天,而离宴会还有两天,可素云已完美地安排了一切。是个机灵的丫头这点漠君决是承认的。 而在几天之内依旧是那片荒地,漠君决训练着自己,也许是有些操之过急却适得其反。这几天漠君决并没有太大的进展,但也没有人可以在一星期之内把自己锻炼的效果和几年的成果相提并论,只是漠君决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绰绰有余的招架得住那几位,纯属因为漠君决有着前世丰富的实战经验罢了,若是叫漠君决现在和他们打一场持久战,恐怕漠君决也坚持不了多久。 漠君决走在王府花园的半路便被素云以及若干侍女服侍试穿礼服。衣服的颜色只有少量是花花绿绿的,多数是素色,样式也是一等一的,布料更是不用说,自然是上等的丝绸。漠君决选了一件顺眼的银白色礼服,很快在一旁的裁缝也赶忙制作类似款式的另五套礼服的图纸雏型。不难想到这些是将要给公子们参加宴会的衣服,即使不承认,但他们也是漠君决名义上的夫侍,一同出席重要宴会就算不给王爷的面子也要给决定这几场婚姻,皇帝的面子。 但为什么是五套?进个宫需要把所有夫侍都带上?不该象征性的带一个吗?敖将军又是谁? 一想到皇帝,漠君决就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宠爱一个已故友人的女儿?就算感情有多么好那也是过去时了,没理由为了一个女孩破那么多的先例。到底是为什么?要一个摆设的花瓶王爷参加重臣的宴会?自己古代是身体真的如此弱不禁风,是素云所说绊了一跤便昏迷一年?原因绝对不会像表面上说得好听,不过也无所谓,只要等宴会开始之后一切都会开始,不论是重重的迷雾还是一场从自己从现代穿越到古代的一刻就发出的阴谋甚至更早之前!关于这点,漠君决从不感到恐惧,因为在这建立于欺骗的世界上漠君决已经习惯了尔诈我虞、勾心斗角了。 试完礼服,漠君决把类似选礼这类繁琐的事情全部交给素云,无事一身轻,逍遥自在地乱逛,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像是无意间转向了花园,人稀之处。 “王爷。”处于少年时期刚发育完成冷清的嗓音,波澜不兴,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很好听。眼前的少年一身黑色劲装,薄薄的黑布蒙面,很好的勾勒出脸孔的俊美,微微颔首表示行礼。这让漠君决想起了现代训练有素的暗卫们,也如同少年这般。 “有事?”漠君决可不会相信从独自一人开始在王府乱逛开时就感觉有人跟着,之后又在两个小时候,空无一人的花园里相见是偶遇。 少年用手褪去面罩,将腰际的剑取下,由左手握住。左腿单膝跪地,漂亮的左手安静摆放在一侧,而带有薄茧的右手缓缓抬起展开手掌置于左胸心脏处。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漠君决只是微微眯眼,观察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少顷。 “属下菱幽承认漠君决影主。余以至诚,向影主宣誓。余必竭尽全力,尽忠职守。誓死捍卫影主安危,无负所托。如违誓言,愿以死明志。仅誓。”少年咬字清晰,一字一句。一丝蓝光随着少年语毕窜进他的衣袖,眨眼而过。漠君决敏锐地捕抓到了淡淡的余光。 少年时的他仅因服从历代的宿命,向她宣誓。而他又怎知在岁月无情逝去后,当他在短短几年之后,拥有了他梦寐以求,名为“自由”的东西,再回顾此刻会追悔莫及,后悔没有实现那宣言,好好守护她。当然这是后话。 漠君决完全没有让跪地者起来的意思,却没想到少年也就这样维持这姿势一动不动,宛如磐石。 “哦,是下定决心了。起来吧。那么现在是不是该向我……本王解释一下,夫。君?”漠君决真的不知道该叫少年什么,因为他们的关系在男尊女卑的世界实在太复杂。没错,眼前少年正是那日舞剑之人,说起来,漠君决到现在除了吕澈还不知道其他公子的名字。而本王自称也是漠君决后来才意识到的。 缓缓起身,无任何多余的动作。“属下代号暗,姓菱名幽。菱家历代是漠君家族的专属暗卫,因漠君家百年来嫡都为男子而将军英年早逝夫人随之而去,没有留下次子,但王爷身份特殊,将军与家父决定让属下成为王爷的侍便可以贴身守卫您。王爷您已与属下定下生死契,属下副尊,承认您为影阁第十二代影主。您可以完全放心,信任属下,因为凌家历代的诅咒所以一旦凌家的子孙为漠家立下的誓言便会深入骨髓,不能更改。”虽然是平淡的语调,但漠君决能感受到菱幽的不甘以及任命的服从。扭曲的服从,病态的信仰。 说的真好听,全他妈的狗屁!虚伪!忠心?呵,若不是历代的宿命,现在恐怕早就想一刀解决自己吧,随时在背后插上致命一击不是没有可能的,信任这个名词漠君决不晓得自己会不会再次拥有。漠君决暗自月复诽这种生不由己的滋味漠君决可是在熟悉不过了。但那又如何?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怜悯本就是不存在的。说到底,所谓的怜悯不过就是人们对于比自己弱小的事物产生自我优越感,从而引起内心深处自大行为的一种体现罢了,所以在漠君决眼里怜悯这种情感从开始就是&7682;带有侮辱性的,而她认准下属更是不必被人需要有这情感。 世界是残酷的,并不会为了谁停止运转,几亿年来从未改变,人类渺小的不值一提。生活不过如此,如果连这点可怜的自尊也放不下的话,也只能证明少年不过如此。但在没有恢复身手加上在一个完全不知名的朝代,多一个势力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当今统治者知道菱家的势力?” 没有选择的余地,菱幽清楚地知道不能违背漠君决的命令,不然痛苦的只会是自己,只能公式化的回答她一切想要知道的内容。“影阁只属于漠君家的独家杀手组织,却是在武林建起的势力,据属下了解,皇上并不知情,只是曾在将军在世时与之谈论过要铲除影阁。” “知道你们存在的人。” “除了影阁的人还有公子们。”公子们也知道! 菱幽了解漠君决顾虑的问题是什么,讥讽道,“公子们是不会背叛王爷的,只要你还活着一天,他们就不能背叛,当然包括属下在内。”只要你还活着就不能摆月兑的束缚。 “影阁发展,情况,分布。”漠君决傻的要去问菱幽是什么束缚,量菱幽死也不会说。 “是由百年奠基而成,不是新势力,各帮派也顾忌几分。百年来龚国中有三方互相牵制,天下尚且安澜,其一是皇家的朝廷,其二是白家的钱庄。白家现任庄主,白锦的幼子白子炙是王爷的夫侍之一,喜茶。王爷在园中应曾见过。势力分布广,武林、朝廷、各帮派、青楼、酒馆,或多或少有安插我们的人。” “嗯。王府的帐是谁管?” “王府侍女素云。是白家的人,被白公子带来服侍王爷的,也可以说是监视。” 素云吗?等等,如果没记错在古代,家里的奴仆都是没有姓氏的,都是跟主人姓,但如果素云名字准确来说叫白素云的话。 ------题外话------ 大家早上好!啊哈哈哈哈,阿菁还是一如既往的早早来更文呢,「喂,你垢了啊」嗯…。嗯…嗯不出来了。=_=…那就这样吧。来周见。 第十一章用膳 漠君决其实也多少发现了素云的不同,只是没有揭穿她罢了。先不说素云比平常丫鬟还偏黑的皮肤,那么手上的茧位置也可以多少知道她善于骑乘,处理事务干净利落,这样一个王爷身旁近身服侍的少女说她没有一点底细说什么漠君决怎么也不相信。即使她曾多次伪装自己,伪装的很好,无论是行为或动作上,但,她忘了一点,收敛眼神。是眼神出卖了她的本性。 素云,如果可以收为己用,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漠君决闭上眼,心底慢慢盘算着。 “幽,我累了。” 菱幽颔首示意,眼底闪过不明意味的神色,向本身就只有三步之遥的漠君决走去。 完美的公主抱。漠君决也不意外,乖乖的,双手攀上菱幽的脖颈就这样让他抱着回寝室。 菱幽的双臂有力,抱的很平稳,很舒服,不一会漠君决便昏昏欲睡了。将看似睡着的漠君决抱到寝室的床上,一路上的下人无不哗然。菱幽离开寝室,没顾下人惊异的眼光,吩咐了外面的侍女说晚膳在房里用并遣退了守卫,随后又关上房门,把漠君决的鞋袜衣物等月兑下,做完这一切。隐去气息,靠在纸门前以便漠君决醒后可以第一时间得到命令,听候差遣。 菱幽是故意的,他不否认。 一向浅眠,漠君决惊觉突然间感不到菱幽的气息,若不是漠君决为成为杀手,而后天特殊训练培养的直觉,她根本会以为外面空无一人!这就是古代的武功吗?改天有机会真想堂堂正正的比试一场,看看究竟是现代经过无数枪林弹雨,丰富的体术加诡异的招式和敏锐的直觉集于一身的她略胜一筹还是古代传说中的神秘的绝世武功的拥有者略胜一筹,稍微有些期待呢。漠君决感觉得到,自己体内常年与血打交道的嗜血因子在沸腾,是想与强者一较高下的原始**!是为野兽的本能! 克制住对于现在自己简直是送死的白痴**,漠君决无奈的使自己冷静,平复。嗜血是每个长期在刀尖上舌忝血人们的通病,无论身体的主人是否想要,简直就和毒品一样难以抗拒,上瘾。所以有一旦蘸上血便再也停不下来的说法。 大概是现在的漠君决太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波动,也可能是引起了共鸣。菱幽出现在了漠君决的床前。“影主。” 完全没察觉! “不要叫我影主,自称属下!”漠君决已经厌恶了这种尊卑分明该死的疏远感了,这和漠云曾经对她用敬语有很大的关系,而且漠君决现在正处于差点又一次站在死亡边缘却无能为力的烦躁状态,她还没有完全适应这样无能的自己。 菱幽现在也的确很无辜,莫明其妙地被骂,承受无理的怒气。 一声不吭,只能表明菱幽的心理素质好,或习惯了漠君决以前的无理取闹。 菱幽试探性的唤到,“决”。 漠君决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我没事。你下去吧。” 再次闭上眼,这是第二次漠君决在菱幽面前毫无防备。 若是以前菱幽绝对不会管漠君决一丝一毫,见面绕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有没有宣誓的原因也有自己本就厌恶她的原因,可是,现在情况变了。漠君决昏睡一年后变得浑身都是刺,言行举止不得不让菱幽防范,所以此刻,菱幽宁可保险一点,相信漠君决是在试探他,而不是普通的动作。 无声的信任吗?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样?菱幽这次没有离开,守在房内的一处死角,完全没有离开寝室的意思。 漠君决也随他,自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思绪万千。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绝对忠诚的势力,在这以武至上的封建社会,光是一点武功都不会这一点,就足以要让漠君决走的步步为营。 其实在只有三面之缘,并宣誓过的菱幽前闭眼,不是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么肤浅的白痴原因,虽然也有试探的意思,可漠君决自己也不可否认她也真的是累了,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漠君决是一个人,有血有肉的人,也会累,也会有想要依靠的精神寄托。所以,仅此一次漠君决想放松一下,即使深知那不是信任,只是一个给自己放松的借口,但漠君决却也义无反顾的去做了。明知不是个好习惯。 日日夜夜的劳作是无趣的,王府的八卦增添了下人们的不少乐趣,内容自是下午菱幽抱漠君决进屋的事一瞬间更是沸沸扬扬。 而与此同时,竹园。 “敖公子,今日恐怕是不能与菱公子一醉方休了。”少年的视线落在身旁的空杯,回想起无意中听到下人们的窃窃私语。 “他终是走上了这条路,看来今日只剩下我与楚公子两个闲人一起作伴了。”语句中是无奈的感慨。 “连吕公子也压不住那诅咒,是极限了,今日他外出又是为了去选药,不知他回来知道消息会如何。不过菱公子都坚持不住了,素云也该快了吧,只愿白公子他,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一切都开始了。” 不复昨日。 夕阳红的如少女的脸孔,娇艳欲滴,带着夏天的最后一丝暖风拂过大地却不知为何透着些许凉意,渐渐地消失在地平线的彼端。黑暗席卷而来,一丝一丝覆盖大地,毫不留情地吞噬着最后的一抹光,向天咆哮着,叫嚣着发泄心中不满。 菱幽看着席卷而来的夜晚,为自己失约而无奈,只道改日再聚。在房门前从素云手中接过热了两次的饭菜,端进去。将晚餐再次放在檀木桌上。绕过屏风却是有些意外的看到已经坐起的漠君决。“王爷……决,现在用膳吗?”迅速改正,菱幽可不喜欢在同一个问题是出错。 “嗯,你吃过了吗?”漠君决套上银白的纱衣,也没整理她那微乱的发,绕过屏风,坐到菱幽为她拉好的主位上。 “还没。”菱幽如实说到。 “我睡了多久?”漠君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的连侍女进出都不知道的程度,睡的也太死了吧! “现在快到亥时了。” 亥时了!?相当于九点多,在古代大家都该睡下了吧,外面也是安静。 菱幽主动给漠君决盛了碗汤,转身。粗略整理床铺后又从妆奁上选中了把普通的木梳,银灰色的发带,和一个白玉簪子,轻车熟路的像是自家,走到漠君决身后轻柔地打理着她的发,而漠君决理所当然地吃着四菜一汤,享受着菱幽的服务。 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可谓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啊! 随意的在鱼丸汤里用一根白玉筷子像是糖葫芦一样串起四个鱼丸,把手举起到头侧,感受到身后的少年僵硬的一瞬间,接着在第一个鱼丸咬了一口,对筷有子的轻微拉力之后离开。漠君决自然的把被菱幽咬了一半的鱼丸方于自己嘴边,吃掉,然后又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一来一回,直到把四个鱼丸都吃完,而这时菱幽也把漠君决的长发打理完,束好,又单膝跪地,把玉佩系在漠君决的衣带右侧。两人相处的模式是如此的和谐,熟悉对方的程度就好似老夫老妻般,不用语言却有着异于常人的默契存在。因为只有一双筷子,也没想到让下人增添加餐具,所以漠君决自己夹口菜,又为菱幽夹一口,这样两人花了一柱香的时间竟把饭菜正好吃完。 知道素云还在门外待命,菱幽轻唤了声,素云就带着几个侍女进房收拾餐具。看到如此情景也就默不作声,安静地做好杂物便带着其他侍女们告退了。 “幽,陪我去看逛逛。” “好。” 秋天,啊。有点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