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后,太糟心》 穿了 删除线幸福总是来得让人猝不及防。删除线 看着眼前慌乱成一团的各色古装年轻年老的女人,简宁脑中莫名其妙地飘过这一句话。 红底黑字,还闪着金光。 ……什么乱七八糟的! 简宁正兀自呆滞着,一名做深宫老嬷打扮的大妈扶着她的肩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啊哟喂我的小姐,你可醒了!真是吓死老奴了!” “容嬷嬷,这时候可不是哭的时候!皇上还在东房等着呢!” 身后不知是谁大声嚷了一句。 在乱糟糟的屋子里格外洪亮大声,震得在场女人及时地都收了声。 那叫容嬷嬷的大妈啼声应声而止,随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赶紧将简宁扶起来。 皇……上? 简宁大脑继续当机中,任凭那一大群古装女人扒她身上的衣服。 好像是宫廷剧里面的玩意儿? 迷迷瞪瞪地任由那群人给自己换了套衣服,又迷迷瞪瞪地被一大群人簇拥着往屋外去,简宁这才后知后觉地扭头,问那刚刚还哭得一脸花的容嬷嬷:“我是谁?” 容嬷嬷一脸火烧火燎:“小姐你这是晕糊涂了罢!您这才和皇上大婚完,成了皇后娘娘了~!”说完容嬷嬷又急切地催促众人,“赶紧些,莫要误了吉时!” 皇……后? 简宁的大脑开始缓慢而稳健地,运作起来。 她一秒前还躺在自己床上玩ipad,然后手一抖,ipad砸到了脸上…… 结果,一睁开眼,自己就在这里了。 一秒钟变皇后。 思及此,简宁无处话凄凉—— 穿越大神你玩我梆的人穿越都还有个适应期,我这一上来就要直接进入角色…… 万水千山总是情,给点缓冲行不行?! ———— 在简宁正为自己的命运悲痛之时,宫女们已经将这位新嫁的皇后娘娘推入了画堂之中,再悄无声息地将门合上。 众人退去,简宁才觉得全身都酸软疼痛,仿佛被泰森狠揍过一顿一般。 后退两步,背倚在门上,简宁慢慢滑下,最后坐到了地上。 屈起腿,抱住自己的小腿,简宁将头埋在膝盖上。 有些,想哭。 简宁吸了一下鼻子,强忍住泪意。 这穿越委实太乌龙,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就成了皇后,接下来的戏该怎么演啊! 呃,等等。 我穿越成了啥? 简宁凝神静思片刻,脑海之中那硕大的“皇后”两个字由远及近,慢慢飘来…… 皇皇皇皇——后?! 简宁无语凝噎,脑袋狠狠地往门上撞了一下。 会痛。 v!!!居然真的是穿越了!!! ———— 简宁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才勉强接受了穿越这个事实。 ——不接受能咋的?现在又没有ipad砸她一下让她再穿回去。 简宁刚要站起来,屏风之后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男声—— “皇后?” 虽不过两个字,却带着一股子令人肃穆的威严。 简宁的小心肝颤了一颤。 宫里的,男的,活的,和皇后独处一室的。 ……用膝盖想想都知道是谁啊v!! 简宁心中打着小鼓,腿一软,又坐回了地上。 没得到简宁的回应,不一会儿就从屏风之后转出一个人来。 俊眉修眼,颀长身形,着一件明黄单衣,一身清贵之气难掩。 皇帝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简宁,叫了她一声—— “阿宁 简宁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得不到简宁的回应,皇帝又冷冷说到:“地上凉,你先起来罢 说完,皇帝就自顾自地转身走掉了。 简宁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大脑飞速地转动着。 皇帝叫得这样亲昵,看样子和壳子是以前就认识的……从他这态度来看,对于娶壳子也没太大感觉。 不过也是,古代大多是包办婚姻,不喜欢也是正常。 得出皇后不受宠的结论,简宁真是不知道该喜该忧。 磨磨蹭蹭了半天,简宁才走到屏风之后。 皇帝就站在喜桌边上,手持一只酒樽,递过来给她:“尚未喝过交杯,不算礼全 简宁老实地接过了。 然后,两人僵持。 约莫盏茶时间过去,皇帝到底还是微微摇了摇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而尽。 简宁看他情绪好像不太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 懒得多思,学着他将酒饮干。 喝完酒,简宁意识到了那个严峻的问题—— 喝了交杯酒,就该行……周公之礼了! 晴天霹雳!! ———— 做了多年销售的简宁早就练就了一脸不动声色的本领。 所以此时虽然她心中千万匹草泥马来回往复狂奔,可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清。 只是,微跳的眉角,出卖了她。 皇帝完全不在意简宁的表情心情,只是很是嫌弃地看了一眼简宁的衣服:“你先去换一套干净衣裳 简宁心中的草泥马戛然停住。 这是一个有洁癖的皇帝。 简宁心中如此想着,心中有些想法:“这……怕是不合规矩 皇帝静默片刻,许是在思考这件事到底合不合规矩。 简宁也赶紧趁这个时间,拿起了酒壶。 让她这样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让一个陌生男人又,她才不要。 虽然这个陌生男人长得还不赖,但是,不要就是不要,不要就是雅蠛蝶。 雅蠛蝶可是一种很有尊严的生物。 就算最后还是不得不迫于形势委身就义……那也不能是今晚。 打定了主意,简宁“哎呀”叫了一声,做失手状,将酒壶中的酒,从脖子处往下,尽数洒在了身上。 简宁穿着的是一件绣着赤金凤凰的大红色简衣,酒泼在她身上,将衣裙染成了暗红色。 跳动的烛光之中,简宁很满意地看到皇帝皱起了眉头。 “你今晚睡地上 皇帝嫌弃地看着简宁颈脖之间湿漉一片。 简宁从容地点了头,说了一声“好”。 皇帝目中略有讶异之色,不过也只是往简宁脸上看了一眼,然后施施然转身上了床:“今日折腾了一日,朕先睡了 没想到此事如此轻易解决的简宁心花怒放,好不容易才忍住不让那花开到脸上:“皇上圣明 皇帝没理她,翻身睡去。 有些嫉妒地看了看那张够十几个人在上面打滚的大床,简宁想到了自己的贞操,唔不,皇后的贞操,还是咽下了眼红的泪水。 在殿中寻找最适宜睡觉的一块地时,简宁发现了一张贵妃榻,上面还摆放着许多软垫。 难道这些人已经预见到了皇帝不会和皇后同床的事吗?真是太机智了! 简宁一边在心中给那准备了贵妃榻的人点赞,一边跑回床边抱被子。 皇帝似乎是真的困了,睡得很沉,对于她拿被子一事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简宁低声地哼着小曲,回到贵妃榻上躺好,盖好被子。 接着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人生。 幸好今天大家伙都是匆匆忙忙的,倒也没怎么露陷。 只是以后的日子…… 想到这儿,简宁叹了口气。 ———— 说到皇后,观众朋友们第一个想起的,会是谁? 是《还珠格格》里恶毒的皇后,还是《甄嬛传》里恶毒的皇后? 或者再西方一些,是《白雪公主》,《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的恶毒皇后? 不管是谁,这个皇后前面,总跟着一个形容词—— 恶毒。 穿成了皇后这一点,让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简宁觉得很糟心—— 这不是逼良为娼的节奏嘛! 她简宁从小就心地善良,小到不随地吐槽、随地乱扔垃圾,大到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扶老女乃女乃过马路,现在让她当这宫斗事业中的掌舵人是怎么回事啊?! 还是终极**ss级别的超级大坏人。 闹心啊。 简宁心中思绪混乱得像被猫玩过的毛线球,半天理不出头绪。 干脆认命。 认命之后简宁长吁短叹了半天,正想着要为未来打算一番,无奈这身体着实太累,她还没开始筹谋,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 妇女福音 睡到半夜,简宁突然被肚中一阵绞痛闹醒。 这尼玛……壳子吃坏东西了吗? 简宁捂着肚子,痛得满头大汗。 揪着垫子上的流苏,简宁一个不慎,整个人从贵妃榻上摔到地上去。 “噗通——”一声巨响,这下子连皇帝也惊到了。 被惊醒的皇帝问到:“什么事?” 声音中还带着几分睡意。 简宁只痛得说不出话来。 接着,简宁听到一阵细琐声响,不一会儿那明黄色的影子在殿中闪过,来到了她跟前。 看到在地上蜷成一团的简宁,皇帝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扬声唤人—— “李菊福 话音方落,简宁还未来得及在心中吐槽这满是槽点的名字,一名太监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那名为李菊福的太监没有辜负他的名字,长了一脸的褶子,就像一朵菊花一般有福气有……太监之气。 指了指地上的简宁,皇帝吩咐道:“宣太医,瞧瞧她怎么回事 命令下了,皇帝又转身去睡他自个的了。 简宁被皇帝这薄凉的性子甚是无语,可痛苦在眼前,她也没精力唾骂万恶的封建社会大领主。 李菊福先将简宁扶回贵妃榻上躺好,才去宣太医。 太医还没到,容嬷嬷又先到了。 带着一脸的急躁。 “小……娘娘,可还痛得难受?”想是知道皇帝还在这屋里,容嬷嬷压低了声音。 简宁感觉到两腿之间熟悉的湿意,有些无奈:“我,我好像是来了大……癸水 癸水!没说错吧,差点就月兑口而出大姨妈了。 容嬷嬷顿时变了脸色:“这日子不对啊,老奴记得娘娘你还有上七八日才到小日子 说完也不待简宁回答,容嬷嬷又火烧一般离去。 不到五分钟,容嬷嬷再次现身。 拿出袖子之中的一方小小檀木盒子,取出一粒拇指大小的药丸,拿水化了,容嬷嬷喂了简宁喝下。 这药见效还真快,才下肚,简宁就觉得痛楚减了大半。 过了十分钟,竟然就都不痛了。 这是什么神奇的治痛经的药啊! 简宁简直要泪流满面。 妇女福音! ———— 容嬷嬷看着简宁好多了,这才感叹起来:“幸好入宫之前二小姐给制了十粒定香丸,要不这痛起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二小姐?这个皇后有个妹妹。 简宁默默地在脑中的小本子上记下这个信息。 ——而且这个妹妹还会制药。 虽说简宁的痛消停了,但是李菊福也不敢托大,等太医来了,还是恭敬地上前问简宁要不要再让太医瞧瞧。 简宁这边还没答上话,容嬷嬷就干脆利落地替她挡了:“娘娘已经大好了,李公公还是让太医早些回去歇息罢 像是知晓容嬷嬷心中所想一般,李菊福也没多劝,将太医请回了。 又替简宁换了衣裳做了些处理,容嬷嬷也该退下了。 走前,容嬷嬷很是不解地往皇帝休息方向看了一眼,在简宁面前跪下,低语道:“娘娘,老奴知道您还未放下段公子……但是现在您入了宫,与段公子是万万不再有可能了,您也别再念着他了罢。眼下,还是先得了皇上恩宠,诞下小皇子为好 这一番话,容嬷嬷说得很是苦口婆心。 轰隆隆! 简宁只觉得这番话犹如平地一声炸雷,把她炸得风中凌乱里女敕外焦。 待容嬷嬷去了,简宁的大脑已经乱成了一团—— 这个皇后原来还有一个相好的?! 这个皇后本来也是不想嫁给皇帝的?! 所以这个皇后郁结于心一命呜呼让我倒了个大霉穿了?! 结果心情不好月经不调提早来了大姨妈还让我体验一把痛经的**感觉?! z 老天爷,不带这样玩人的。 糟心得很的简宁吐槽了一番穿越大神的无情无义,这才翻了个身,要继续睡去。 可是…… 一个念头转上简宁心头,吓得她直瞪瞪坐了起来—— 皇帝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皇后和段公子的奸|情?! ———— 这一夜,简宁睡得很不踏实。 她一会儿梦到了头上绿油油的皇帝一旨令下,自己被龙头铡“咔嚓”一声铡断了头;一会儿又梦到那皇后的鬼魂飘来找她缩回身体;一会儿又梦到李菊福和容嬷嬷相爱了,来到她面前请她下旨指婚…… 一夜梦醒,简宁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好像和香飘飘女乃茶一起,绕了地球很多圈一样。 揉着自己睡落枕的脖子,简宁回想了一下昨夜做过的梦,觉得当着皇后风险太大,随时都有丢小命的危险,真是太糟心了。 唔……等等! 简宁揉脖子的动作突然凝固。 我昨晚上……好像梦到了李菊福和容嬷嬷结婚了…… ……………… z!怎么会做这样诡异的梦啊怒摔! 一定是压力太大了! ———— 穿越的第一个早上,简宁本以为会像自己想象中那样与皇帝的众多小老婆见面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太多了。 大,婚,仪,式,还,没,完! 嫁进皇宫的第二日,皇后要表谢,朝皇太后,受群臣贺拜。 ——简言之,就是要当一天的展览品。 于是,这一大早的简宁还没回过神来,尚宫就领着各色宫女蜂拥而来,给她套上各种正装珠宝,直到把她插得像个圣诞树似的才满意。 听完尚仪给她说完大大小小林林总总的规矩,简宁真的很想一头撞死,再次穿越,算了! 无奈身上物件太多,影响了她冲刺的速度。估模着一下子撞不死,简宁还是默默把这个念头点叉。 哎,糟心啊~~ 出宫之前容嬷嬷又给她化了一粒药丸吃掉,以防她半路痛经失仪,丢了皇家脸面。 这次简宁吃得很从容,吃完了,还觉得那香气萦绕在自己的舌尖,久久不散。 简宁虎视眈眈地瞧着容嬷嬷怀里的檀木盒子,问:“还能再吃一粒吗?” 容嬷嬷闻言花容失色:“娘娘!二小姐说了,是药三分毒,吃多可不行!” 简宁也未为难容嬷嬷——她也没时间为难了,尚仪尚宫还有各色宫女太监等着她凤驾出行呢。 顶着满身满头的珠光宝气,简宁这株流光溢彩的圣诞树终于……缓慢而又,优雅地移动了起来。 ———— 今日的诸多事宜上,简宁都没有出错。 ——这不仅仅要归功于尚仪引导得好,更要归功于壮哉我大天朝的应试教育。 简宁在大学最擅长的就是考前突击复习,见效快,疗效好,不但没挂科还一连四年拿了奖学金。 临时佛脚,抱起来很有经验。 再者,简宁又是售前出身。 售前人员最强大的正是其泰山崩于前我自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售前人员端起来,那简直就是演啥像啥,可以问鼎影帝影后了。 演技没话说。 于是,今日这一帝后大婚后续活动,简宁表现得很好。 今日这一皇后姿态,简宁也端得很好。 据容嬷嬷说,今日的皇后娘娘,已经成为了典范,载入了史册。 名垂千古呀。 ———— 晚上,简宁洗完澡让宫女给她擦头发时,容嬷嬷在一旁很是得意地说:“娘娘,太后娘娘对您今日的表现很是满意!这不,你才回宫,赏赐就下来!哎哟喂,那个夜明珠,比西瓜还大呢!” 简宁困得不行,没怎么注意容嬷嬷说什么,也不等头发干掉就爬上床睡去了。 容嬷嬷恨铁不成钢,三番两次过来拨弄简宁要她醒着醒着等皇上回来再一起睡。 动词的睡。 简宁不胜其烦,多次拒绝而未见效时,终于怒了,当场就摔了枕头—— “你们都给我滚!我要睡觉!” 见到皇后娘娘发怒,众人噤若寒蝉,纷纷退下。 容嬷嬷到底是追随她多年的老人,退下之前,还是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句—— “娘娘,万事要以大局为重呀!” 简宁没去寻思容嬷嬷话里头几层意思,才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简宁朦朦胧胧之中觉得身边踏了下去,然后一只手伸来,将她勾到了一个火热的怀里。 “阿宁,今日的你,当真令朕刮目相看 简宁正费劲地思考着说话的人是谁,又发觉胸前一凉,一只粗粝的手掌便覆了上来,罩住了她的心口。 ( 昭妃 感觉到自己的小馒头被人一把握住,简宁登时就清醒了! 强忍住因多次乘坐地铁而形成的虐狼条件反射,简宁无语泪双流。 ——这时候敢爬上皇后的床吃皇后豆腐的还能有谁啊! 给她天大的海胆她也不敢揍他啊v。 ……说好的来大姨妈的皇帝大小老婆不用侍寝的事呢?难道是我出来的?! 嘤嘤嘤,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简宁思绪翻江倒海,皇帝的手已经滑到了她的小月复上。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简宁终于出手,一把抓住了皇帝的手腕。 “皇上简宁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现下正是我,唔,那个臣妾的小日子……怕是不方便 您要是有生理需要,就赶紧地去找别的妃子吧。 皇帝在她身后闷声一笑,炽热的鼻息扑在简宁的脖子上,痒痒的:“皇后可曾听过一句诗?” 听皇帝如此问到,简宁沉默片刻,答曰:“未曾 皇帝又是一声笑,念道:“知有杏园无路入,马前惆怅满枝红 简宁脑中“轰”一下,当机了—— 不是吧,皇帝您这是要浴血奋战的节奏吗? z. 大脑迅速重启完毕,简宁回想一下那句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皇上您……刚刚是在说冷笑话吧? 果真是……好冷。 似乎是感觉到了置身于南极的简宁的僵硬,皇帝将自己占便宜的手收回,翻了个身,说:“既然皇后不便,那朕就不扰着皇后了。皇后你明日还要面见群妃,早早歇息罢 听皇帝这样说,简宁知道自己是又熬过了这一晚。 背对着皇帝,简宁泪流满面—— 大姨妈好样的! 大姨妈您真是一尊好门神! ———— 嘉曦宫的昭妃天未亮便醒了。 值夜的宫女翠菊见着昭妃那边有动静,急忙轻手轻脚走过去,低声问到:“娘娘可是渴了?” 昭妃哑着声音问她:“眼下什么时辰了 声音似梦非梦,软糯勾人。 翠菊低声答道:“方过卯时,娘娘还可再歇上半个时辰 昭妃眯着眼睛静了静神,又是懦懒回答:“不睡了,今儿要拜见皇后,得赶紧儿起来妆扮 翠菊跟了昭妃多年,知她心绪,便恭维道:“娘娘天生丽质,那些庸脂俗粉连娘娘的指甲盖儿也及不上,今日定是抢不走娘娘风头的 昭妃轻轻一笑,摆摆手:“你这嘴皮子……不和你贫,扶本宫起来 看着昭妃真是要起了,翠菊才将帐帘打起,唤来其他宫女,伺候昭妃梳洗。 知道今天是个重要日子,当昭妃在梳妆台前坐下时,翠菊自觉拿起珍珠象牙梳,斥退了梳头的宫女,上前给昭妃梳头。 轻轻地梳理着昭妃那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翠菊问道:“娘娘今日想梳个什么发式?” 待昭妃点了个望仙九鬟髻,翠菊才一边挽着昭妃头发,一边说着这两日椒房殿那边传来的消息:“奴婢听闻,大婚当夜皇上并未宠幸皇后 昭妃闻言柳眉一横:“哦?” “殿中之事本未被旁的人知晓,只是皇后夜半惊痛,宣了太医。据那人所言,她顺着门缝往里看,皇后娘娘是睡在贵妃榻上的 昭妃不言语,翠菊不知道她是喜是怒,只继续往下说:“……不过昨夜皇帝倒是入了皇后的寝殿,至于……” “这些不过早晚的事情昭妃淡淡地打断了翠菊,“皇后是个什么样儿的人,本宫该守什么样儿的本分……今日,便能揭晓 ———— 虽说昭妃早早起来打扮,但是最后抵达椒房殿的,却是她。 今日的昭妃着一件大红色宫装,梳了个望仙九鬟髻,簪了支挂珠金翅鸟,斜插着一对穿花鎏金步摇,婷婷袅袅,步步生莲。 此时,椒房殿正宫已经来了许多莺莺燕燕,妃嫔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话儿。 见着昭妃,那些先来的妃嫔打住了话头,纷纷向她行礼。 ——后宫之中,身在妃位,掌一宫主位的,仅昭妃一人。 行礼时各人神态,昭妃一一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了思量。 淡淡唤了声“起身”,昭妃便往皇后凤座下首左边第一支玫瑰椅上坐下。 椒房殿的太监狗腿地呈来了茶水。 昭妃优雅地喝着茶,也不与其他妃嫔闲话。 眼前地位最尊之人不语,其他妃嫔也不敢开口。 大家各自眼观鼻鼻观心,没事干,唯有,喝茶。 ———— 椒房殿值夜的宫女倚墨很捉急地找到了容嬷嬷:“嬷嬷嬷嬷,娘娘,娘娘怎么也叫不醒啊!” 奴婢不是尚宫娘娘,奴婢不敢来硬的直接将皇后娘娘拖起来啊嘤嘤嘤。 容嬷嬷气定神闲:“娘娘一向如此,太过劳累便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你莫慌 倚墨噎了一噎,又慌慌张张地扯住容嬷嬷的衣袖:“奴婢不得不慌啊!各处的娘娘都在外面等着呢!” “娘娘?”容嬷嬷冷笑一声,“在我们椒房殿里她们也配叫娘娘?就让他们等着罢 ———— 众位妃嫔在正宫等了大半个时辰,还是未等到皇后娘娘大驾降临。 那些个年轻的性子急躁的已经开始坐不住,低声交头接耳起来。 昭妃只端着那碗凉掉的茶,老僧入定一般平静地坐着。 当正宫之中的声音渐渐变大,就要成沸水之势时,一名盛装打扮的老嬷嬷带着浩浩荡荡一群宫女太监,卷了帘子,进了屋。 心知皇后该到了,妃嫔们纷纷站起身子,做恭谨顺从状。 昭妃还是坐着的,只不过淡淡地往容嬷嬷这边瞧了一眼。 容嬷嬷站到皇后的凤座边上,先对着各种主子请了个安,再朗声说到—— “皇后娘娘凤体违和,不便会见各位娘娘。各位娘娘请回 宣布完毕,容嬷嬷再行了个礼,趾高气扬地走了。 容嬷嬷这一来一去,把妃嫔们心中的不满惹到了极致。 纵然在后宫沉浮多年练就了一身不动声色的好本领,妃嫔中还是有些个沉不住气的,把怒意摆到了脸上。 可眼下还在椒房殿中,虽然气急,众妃嫔还是忍着怒火,一个个扭着婀娜的腰肢,离去了。 出了椒房殿,又走了好远,昭妃身边的宫女桃红凑了上来,替昭妃打抱不平道:“皇后娘娘也太过傲气!仗着自己身高位重,这样随意欺负娘娘!” 昭妃倚在步撵的扶手之上,看那御花园中开得正旺的牡丹,说了一句:“翠菊,掌嘴 桃红闻言正是不解,翠菊已经上来又快又准地给了她一个巴掌。 桃红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又觉得腰间一痛,却是翠菊拧了她一把。 桃红回过神,忙不迭跪倒在地上:“娘娘,娘娘桃红知错了 昭妃的步撵却走远了,只余昭妃的声音随风若有似无地飘过来—— “嘉曦宫不要这样嘴碎的奴才。翠菊,把她撵出去 听到自己的处罚,桃红腿一软,整个人瘫到了地上。 翠菊眼中带着几分怜悯,使唤着两个嘉曦宫的太监,将桃红架了起来。 桃红这才反应过来,使劲挣月兑开太监的桎梏,扑到翠菊腿边,一把抱住翠菊的小腿,苦苦哀求:“翠菊姐姐,求求你!你帮忙在娘娘面前求求情,桃红今天这些话不过是无心之说啊!” 平时娘娘不都喜欢我们这样说话的吗?! 翠菊叹了一口气:“桃红……” 娘娘今日在皇后那儿受了气,现下是拿你出气,我可怎么帮得了。 可这些话翠菊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只挥挥手,叫太监们将桃红拖走,送去了掖庭局。 ( 太后 的确如容嬷嬷所言,简宁醒来时,已是巳时二刻。 寝殿四处都拉上了厚重的帷幕,简宁一时半会区分不了现下时间,但还是晕晕乎乎地起来了。 守候在边上的宫女赶紧凑过来服侍她起床。 古代的衣服简宁不会穿,在昨天早上就打消了自力更生的念头。 今天早上也是如此。 简宁在宫女呈上的宫装中随意指了一身,自觉地抬了手,随她们折腾。 容嬷嬷在一旁喜气洋洋地汇报今天的战报。 ——她替简宁给诸位妃嫔下马威的战报。 听完容嬷嬷的汇报,简宁差点就站不稳了! 就近扶住一个宫女,简宁把眼睛瞪得赛铜铃:“什么?!各宫的妃嫔都已经离去了?” 容嬷嬷很是自得地点头:“娘娘你是没看到她们脸上那个表情,真是……百紫千红,御花园都没这么好看的!” 简宁无奈扶额——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容嬷嬷您要不要这么豪放打一开始就给我树敌啊! 把下属都得罪了遍我以后还怎么展开工作啊? 啊?! 你真的是大宅门里头出来的嬷嬷吗? 居然没有害得你家小姐在宅斗战役之中殒命,当真是……苍天瞎了狗眼。 简宁脑袋里全是吐槽容嬷嬷的字幕,可看着容嬷嬷一副衷心为主状,训斥的话也说不出口,到头不过摆摆手:“也罢也罢,下次不可再擅做决定 “奴婢知道!”容嬷嬷迅速地回答了首长的指示,又赶紧表忠心,“奴婢就算擅自做主,也都是为了娘娘好!” “………………” 简宁陷入了无限的省略号之中。 ———— 见不着皇帝的小老婆们,简宁也就只能,去见太后了。 幸好太后召见她的时间还没到,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在这后宫混下去了。 行在简宁的步撵边上,容嬷嬷像是看出了简宁的心思,又继续一颗红心向太阳地表忠心:“娘娘放心!有老奴在,就决不会让您耽误了太后的召见!” “………………” 简宁再次,陷入了无穷无尽无边无际的省略号之中。 ———— 抬头望进黑洞一般的长乐宫,简宁抖了个寒颤。 容嬷嬷在边上低声说着话:“娘娘入宫之前,太后就喜欢您喜欢得不得了。现下娘娘成了儿媳,太后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敢情这桩婚事还是太后做主促成的…… 简宁如此想着,迈腿进了门。 随着前来迎接的嬷嬷在大殿中又是七绕八绕,简宁终于进了太后的寝殿。 看着眼前那个恍如三十出头的装扮得珠光宝气的少妇,简宁有些……迟疑。 这尼玛是太后? z,也太年轻了! 像是看出了简宁心中的疑惑,随简宁来长乐宫的容嬷嬷领着一干太监宫女,下跪行礼。 太后那边的宫女嬷嬷太监也很凑热闹地给简宁行礼。 见状,简宁这边又到了……濒临崩溃的境地—— 我的天,皇后见到太后,该怎么行礼来着??!! 崩溃归崩溃,简宁到底是售前出身的,深谙忽悠之道,当场就要学着那天尚宫引导她表谢之礼,含糊地冲太后拜倒。 谁知这边简宁的膝盖还没弯下去,太后那边就摆了手:“你我姑侄婆媳,用不着那么多虚礼,过来姑姑这边坐 简宁听闻不用行礼,心中的石头便放了下来。 只是太后口中那个“姑侄”“姑姑”…… 没时间想那么多,简宁应了声“是”,被容嬷嬷搀着在太后身边坐下了。 太后做事雷厉风行,简宁才坐好,太后身边的嬷嬷就将殿内闲杂人等全部撵了出去,殿中止余简宁太后容嬷嬷还有太后身边几名宫女。 看着殿里清净了,太后这才拉起简宁的手,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说道:“这两晚上,你与皇帝……” 虽说太后说到这儿自动消音,简宁还是很聪慧地听明白了她弦外之音—— 这两天你和皇帝大战三百回合了没有? 脸青了一下,简宁回答:“回太后,这几日,我身上不太利索 太后倒是神色如常:“哀家听赵嬷嬷说了,这几日恰好是你小日子。无妨,帝后新婚,皇帝会在你屋里住满一个月。这个月里,哀家希望你能为我们顾家争气,怀上小皇子 纵然心中正如咆哮马一般吼着“臣妾办不到啊”,简宁还是乖巧地答了一声“是”。 说完了心中第一要紧的大事,太后又往容嬷嬷那边淡淡地看了一眼,说:“你这次进宫怎么只带了容嬷嬷,没带上阳春白雪?” 估模着阳春白雪是人的名字,估计还是壳子原先的侍女,简宁这边开始瞎扯:“我看着她们年纪也不小了,带入宫中怕是找不到良婿,便没带着 “你啊,还是这般心软,在这后宫里可怎么好活太后叹了一口气,“在这后宫里身边没一两个得力的人可怎么成?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的椒房殿呢。抱画,抚琴 太后话音方落,就有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宫女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奴婢在 “待会子你俩就随皇后回去。以后,你们就是中宫里的人了,万事,都给我机灵些 “是抱画抚琴得了太后旨意,便又向简宁磕头,“抱画(抚琴),参见皇后娘娘 看着抱画抚琴比容嬷嬷上道一万倍的样子,简宁顿时有一种能干的下属到她碗里去了的感觉,于是由衷地感激太后:“多谢太后垂怜!” 太后展颜一笑,拍了拍简宁的手背:“以前你还没嫁给皇帝的时候,一口一个‘姑姑’叫得可亲热了。现在嫁进来了,怎么反而客气了?” “…………” 简宁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只能……作娇羞状。 太后身边的赵嬷嬷很是明白事理地补充了一句:“大小姐嫁过来当了皇后娘娘,这时候,是该叫太后娘娘一声母后了 简宁心中豁然开朗,真想扑过去抱住赵嬷嬷的大腿高呼“恩人”。 不管心中如何奔放豪迈,简宁还是摆出了古代女子该有的姿态,扭扭捏捏地叫了一声“母后”。 太后似是被她这一声“母后”叫得心花怒放,当场就赏了! 赏完了说完私事了,太后就开始说工作上面的事情了。 “听说,今日群妃觐见,你称恙不见?” 简宁倒是没想到太后当头就提这件事,也未把责任往容嬷嬷身上退却,简单地回了句“是的”。 “这件事,你做得不对太后毫不给面子地批评了简宁,“你虽为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到底是初入宫闱,许多事情还未看清模透,怎可这般嚣张?且皇后当以贤德治下……” 接下来,太后长篇大论了一番为后之道,字数之多篇幅之长都够开一本厚厚的论著了。 经过许多会议洗礼的简宁对于领导发言很是有经验,听得很是认真,而且还会在恰到好处的时间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态。 太后教育了一番简宁,终于是渴了。 拿起参茶喝了一口,太后终结陈词:“以后,还是恭淑为上,切莫大露锋芒 简宁很是孝顺洗接过太后手中的茶碗,柔顺回答:“臣妾省得 看简宁那样子是真的省得了,太后这才点点头:“知道就好。说来下月十五哀家要去法门寺吃斋一月,为皇家祈福。想来这一月宫中无大事,你也闲着,就抄上一百遍的《金刚经》,到时候哀家替你带去法门寺交予主持,也算是一件大功德 听到要抄书,简宁愣了一下,马上就想明白了—— 妈蛋这是变相的惩罚啊!惩罚我不给皇帝小老婆们好脸色啊!都什么年代了学什么小学老师留课后作业抄课文啊?! 当个皇后怎么就那么糟心啊嘤嘤嘤! 纵然糟心得不行,简宁还是不得不一口应承下来。 太后看她这番知进退,很是满意,这才扭头问赵嬷嬷:“宫中各处的管事可到了?” 赵嬷嬷俯首称是:“早早就到了,正等着太后您的召见呢 “那便叫他们进来太后说着又拍拍简宁的手,“宫中事务冗杂,你一口也吃不成胖子,还是先让你认识了各处管事,再一一接手 ( 机智的皇后 想完昭妃,简宁又念起了椒房殿这群吃里扒外的宫人。 头痛啊,她总不能全部撵出去吧? 换一批人手进来还不是要这样和她玩无间,多累人啊。 还有那些行贿的小老婆,她这个皇后总该有权利全部打入冷宫吧? 不过皇帝总共就那么几个妃子,数人头两个手都用不完,她一下子赶走了三分之二,剩下的都不够一桌麻将,当皇帝到这份上,也挺丢人的。 再说,赶走了小老婆,估计太后就要张罗着给她儿子选秀了——这尼玛不是增加我的工作量嘛?! 亏大了! 也罢也罢,明天去抱抱太后的金腿,问问她的意见罢。 ———— 想完了这件事,简宁又开始对抄佛经一事烦恼起来。 对着顾检宁的笔迹又模仿了好几遍,还是没能模仿出个模子来。 简宁烦躁得很,在屋里走了好几圈也没想出个对策,便唤来了抱画,要茶。 抱画送来了温度恰到好处的热茶,简宁接过茶碗时,猛然开窍,计上心来。 “本宫等等还要看上一会子书,你先泡壶滚烫滚烫的茶来,备在书房里,本宫自取便可,无须你在门边伺候着 抱画不疑有他,动作迅速地送来了热茶。 待抱画下去了,简宁收起了脸上的端庄,一把拿起那只茶壶!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套不住流氓! 简宁心中默念此金句,就将那一壶滚烫的茶水往手上浇去。 可茶水才倾倒出来,简宁的右手就条件反射一般收了回来。 滚烫的茶水浇在桌上,“滋啦啦”地响,腾起一阵阵水汽。 简宁看着那水汽慢慢变淡,心中理智和感性在交战。 简宁,这水的确是烫,浇在手上估计也会痛个半死。但!是!小命要紧!难道你想被人发觉不是本尊然后绑在十字架上面烧死吗? 多惨啊! 你小时候算命的说过啥,你将来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啊! 你还没有将这皇宫搅得一团糟,怎好去死?! 如此,简宁对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然后毅然将右手搭在桌上,闭眼,浇水! “啊————————!” 简宁叫得很凄惨。 这凄厉的声音穿破了苍穹,直达九霄。 ——太。尼。玛。烫。了。啊!!! 容嬷嬷和抱画的反应很迅速,十秒之内就破门而入奔到了简宁身边。 简宁眼泪婆娑地看着抱画—— 抱画你要不要这么尽职。我说滚烫你就真的拿滚烫的……就不能晾一晾再拿进来吗?! 烫死我了嘤嘤嘤。 容嬷嬷虽然脑袋有点问题,但是在生活经验方面一点问题也没有,看着简宁被烫伤了,当机立断,先叫人将蛇油拿来,给简宁擦上。 抱画亦叫人去请了太医。 皇后娘娘烫了手,椒房殿人仰马翻。 ———— 送走了太医,抱画抚琴容嬷嬷三人对简宁很是紧张,伺候着她洗了个澡,就连推带搡地把她塞到了被子里,要她安心养伤。 莫名其妙就坐到了床上的简宁很无语—— 晚饭都还没吃呢,怎么就到床上去了? 不过简宁早早就在大学四年练就了一身宅的好本领,在床上也坐得住。 像是怕简宁无聊一般,容嬷嬷抱来了一个绣篮:“娘娘,您出阁之前绣的那幅送予皇上的万里江山图只不过绣了一半,现下您也得闲,要不要绣上一绣?” 说着,容嬷嬷身后闪出一个小太监,手里抱着一个绣架。 居然还有这样的未完成任务?! 简宁惊呆了。 老天爷,她简宁穿越之前连个十字绣都能绣不好,现在要绣画……还是绣这种叫万里江山图的很麻烦的东西…… 救命啊!!!! 好在随后而来的抚琴是个明事理的,当场就替简宁否决了容嬷嬷的提议:“嬷嬷,娘娘才烫了手,哪里还绣得了东西?您这是关心则乱了 容嬷嬷看到简宁那放在被子外包成猪蹄的爪子,一拍脑袋:“哎呀是我鲁莽了。娘娘莫怪 事情顺利解决,简宁还能怪她什么的? 饶她去罢。 成功解决了刺绣危机的简宁在没人的时候,抱住自己的大猪蹄亲了两口—— 这一烫,真是烫得太英明神武了! ———— 没什么事了,简宁便打发了容嬷嬷抚琴抱画出去,自己一个人在殿里,懒懒地靠在床上看书。 虽然简宁还未模清这是哪朝哪代,但是从顾检宁带进宫的书籍来看,应该是个较为开放的年代。 顾检宁带的那一箱子书,满满的都是言情小说啊! 书是顾检宁断过句的,所以简宁看起来毫不费力。 简宁看着看着,渐渐就意识模糊起来。 就在简宁半睡半醒之间,一道清冷男声在她耳边响起,不啻惊雷—— “皇后在看什么书?” 简宁心一惊,手一抖,书本没拿住,直直往边上掉去。 一袭明黄闪过,来人将那书接住了。 简宁彻底清醒了,勉勉强强扯了个笑,扭头看已经在她床边坐下的人—— “皇上 皇上您是属猫的吗什么时候进来的啊v!! 忍着嘴角的抽动,简宁不高兴地看向随后而来的抚琴抱画容嬷嬷,学着电视剧里的恶毒皇后:“皇上进来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皇帝只撇了一下手,说:“是朕不要她们通报的。怕绕了皇后清静 简宁和他客套了两句,又吩咐了抚琴伺候茶水,才问:“皇上今个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朕方才在母后那儿坐着呢。太医通报说皇后你烫着手了,朕便过来瞧瞧 想着一定是太后干的好事,简宁继续做贤后姿态:“皇上日理万机还得抽闲来瞧臣妾,倒是臣妾的罪过了 来那么早干嘛!快滚回去办公吧万岁爷! 皇帝也不顺着简宁的话头往下说,只是拿起她抱得像木乃伊一样的手,细细看了一番,转头问身后的容嬷嬷:“太医怎么说?” 听到皇帝主动问起皇后,容嬷嬷简直是欣喜若狂,赶紧儿凑上前禀报圣上:“回皇上,太医说了,娘娘只需注意着按时换药,不沾水不沾辛辣,过上一月便能好了 “如此皇帝说着,回看简宁,“方才太后在长乐宫亦说了朕一番。说朕陪皇后陪得太少,所以皇后才心神不宁,一恍惚,就把手烫了 简宁对于这般瞎说的太后很无语,急忙撇开关系说清事实:“太后言过了。皇上公务繁忙,臣妾很是理解。烫伤一事,全是臣妾自己马虎,不怨别人 皇帝将手按在简宁的猪蹄上,款款道来:“皇后虽然这样说,心里到底还是怨着朕的。以后,朕就多来陪陪皇后,皇后你也……没事瞎琢磨着烫自己了 皇帝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简宁甚是无奈,也不去解释了。 ——这些事情,只会越解释越麻烦越解释越不清楚啊! 看着眼前帝后情深,容嬷嬷暗中抹了一把眼泪—— 皇后娘娘,皇上心里……是有您的呀! 菩萨保佑! ———— 皇帝这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 简宁陪驾陪得很辛苦——又要字斟句酌地和皇帝聊天,又要注意聊天的内容不要扯到皇帝与顾检宁都知道的事情上,又要顾及皇帝的情绪顺着他的话来说…… 真是……同声传译都没这么累的! 好在皇帝也没说别的,只和简宁就着她看的这本话本往小说上说开来。 简宁从小就在父亲的带领下博览各种古代志怪小说,聊起来也勉强算得上得心应手。 只不过……一不小心,就聊high了…… “皇后说的武松打虎……是什么?” 皇帝面带疑惑,问简宁。 简宁一下子就被问住了—— 妈蛋这时候还没有《水浒传》吗?! 不过简宁也是被许多客户发难过许多大场面见识过的,不过片刻停顿,就自若回答:“是我小时候看过的一部书,说的梁山好汉们的故事。这武松呀,就是那梁山一百单八条好汉里面的一个……皇上您没看过这部书?” 皇帝略加思索,断定答曰:“没看过,亦没听说过 简宁打着哈哈,企图糊弄过去:“那时候我还小,也记得不太清,兴许是梦里看的也未可知 皇帝倒是来了兴趣:“听皇后这样说来,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故事,李菊福 一直当着隐形人的李菊福闪了出来:“奴才在 “你去给朕找找这部《水浒传》 “奴才领旨 看着李菊福飘然远去,简宁暗暗在心中为他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李公公,这本书……要是你找得到,我简宁就跟你姓! 请节哀吧! ( 阅读理解 当天,皇帝就在椒房殿留下来吃了晚饭。 ——反正他晚上也是要睡这儿的,也省得跑来跑去麻烦。 捅了《水浒传》篓子的简宁这次更加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留神又把现代人的馅儿露了出来。 用过饭,李菊福也将皇帝未批完的折子送到了椒房殿。 皇帝顺势就在简宁的书房里批阅折子。 容嬷嬷大喜过望,忙不迭扯着简宁换了一身艳丽的宫装,重新梳了个头,便将简宁推入了书房。 站在皇帝身后,简宁很是无措。 李菊福不知道藏在哪儿,但是简宁知道他是在这屋里的。 于是就无聊地在屋里搜寻李菊福。 皇帝看完一本奏折,头也不回,对简宁说:“皇后若是觉得闲,就过来替朕研一研这红墨 得了差事,简宁便走过去,拿起砚台边上的朱砂墨条。 无奈容嬷嬷给她穿的这件宫装是个广袖的设计,她还没研墨,袖子就三番两次掉在砚台上。 被烫到的猪蹄又行动不便,简宁这研墨的开头,不容乐观。 似是觉察到简宁的左右为难,皇帝放下了手中奏折,站到简宁身后,双手环过她的腰身,替她将袖子挽起,扎好。 因皇帝做的是环抱姿势,两人靠得很近,皇帝那充满阳刚之气的男性气息呼在简宁的耳边,呼得她悄悄地红了脸。 书桌上的烛光映照在简宁的侧脸上,使她整个人显得柔和而温婉。 处理好简宁的袖子,皇帝抬手,在她耳朵上扯了一下:“这样就脸红了。皇后真是……娇羞得紧 这样的话简宁能怎么接?! 于是,继续……娇羞。 幸好皇帝也没心思继续与她**,再次坐回去干他的活。 简宁研完了墨,放下墨条,目光落在皇帝面前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上。 皇帝……也不是什么好工作啊。 简宁暗中同情了皇帝一把,也自己在书架上拿了一本话本坐在皇帝身后的躺椅上看起来。 屋里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静谧得有一种难得的祥和之感。 简宁很是享受现在的感觉,看书看得很舒心。 很舒心的结果就是—— 她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 次日简宁醒来时,一入眼帘的就是容嬷嬷那放大的笑得花儿一般的脸—— “娘娘醒啦~~娘娘您再多睡一会儿~~” 简宁摆摆手,拿着未受伤的手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不了,今早还得去给太后请安呢 容嬷嬷应了声是,便十分殷勤地扶起了简宁。 迷迷糊糊地被宫女们套上了宫装,又迷迷糊糊地梳好头上好妆,简宁终于是有些清醒了。 一清醒,想到的第一个可怕的问题就是—— “容嬷嬷!昨晚上,我是怎么睡到床上去的?!” 听到简宁这样问,容嬷嬷简直是要笑出层出不穷的花样来:“娘娘!当时您睡着了,是皇上亲自抱着您到床上睡着的~~” 轰隆隆—— 简宁脑中电闪雷鸣。 “皇——上——?” 简宁有点难以置信。 那个洁癖男,那个冷笑话男,那个强迫症男抱我上床去?!怎么可能?! “可不是!”容嬷嬷一脸光荣地回答,“还是当着整个椒房殿的人的面呢!” 看,皇上多喜欢咱们娘娘! 简宁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现在这个剧情的走向,好像不太对啊!! 依着正常的宫廷剧路数,皇帝不都应该和皇后不共戴天的吗?! ———— 简宁禅悟了半天,都禅不破。 放弃。 收拾好了,吃过早餐了,简宁领着一干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往长乐宫杀去。 太后见了简宁,自然先是一番嘘寒问暖,关心她的手的伤势。 简宁对太后的关心回报以各种感恩的话语之后,开始把话题往抄经书上面带。 说到抄经书,太后也没有为难简宁:“你右手伤成这样,可还怎么抄得了书?!让抚琴抱画替你抄。她俩是从哀家宫中出去的,多少识得几个字 “多谢母后恩典简宁先是起来对着太后深深一拜,再继续往下说,“只是此事母后交予臣妾来办,臣妾又怎么可能让他人相代?!经书,还是须要臣妾亲自抄过,方显我皇家诚意 至于字迹一样不一样,就不能保证了哇哈哈。 太后听到简宁这样回答,深感安慰。 夸了一番简宁的诚心向佛,太后又说:“你这心思是好的,只不过按着你这伤势,月余内抄出一百遍《金刚经》怕是成不了。依哀家说来,你只须抄上一遍,让法门寺供在殿上即可。剩下的九十九遍是传出去立功德的,便让抱画抚琴来抄罢了 作业就这样减少了,简宁何乐不为。 于是谢过太后。 说完了抄经书,简宁又提及椒房殿宫人受贿之事,继而询问太后意见。 太后的看法倒是与简宁想到的那点一致:“再换一批人进来,也难保他们必不会行同样龌蹉事 简宁赶紧谦虚请教:“关于此事,母后能指点臣妾一二?” 太后看着简宁,笑得很慈祥:“宁儿,世上最坚固的忠诚,于人心 ———— 简宁从长乐宫出来时,头都还是晕的。 太后不仅补得一手好刀,还玩得一手好玄学。 关于行贿一事,太后前前后后说了快半个小时的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简宁还是没听明白她的意见。 ——这简直就是高考语文的阅读理解啊!你永远不明白出题人的脑袋里面装些什么! 太后您倒是给我搁句话——是留,还是不留啊v! 简宁坐在步撵上郁闷了半天都没想明白,干脆求助场内观众抚琴抱画:“抚琴抱画,你俩是跟过太后多年的。你们给本宫说说,太后今个儿的意思,是什么?” 抱画回得很快:“太后的意思是让皇后娘娘将那些人留下来,好好j□j,以为己用 简宁看着抱画的眼神充满了崇拜:“抱画,你好厉害!” 搁现代绝对是阅读理解满分的! 要不是因为简宁是皇后,抱画就要扔一个白眼给她了:“太后第一句话就说明了她的意见了——世上最坚固的忠诚,于人心。这就是在教导娘娘御下唯德 简宁看着抱画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崇拜了—— 抱画!你一定是穿越大神赐给我的礼物!我爱你~~! ———— 简宁回到了椒房殿,椅子还没坐热,就有一宫女匆匆而来—— “娘娘,昭妃娘娘求见 ( 擂台 听到昭妃求见,简宁心里“咯噔”了一下。 对于昭妃,她目前只有一个印象—— 后宫kpi第一,业绩逆天。 现在这个业绩呱呱叫的下属来打擂台了,她是接招,还是避开? 不管简宁这边在想什么,容嬷嬷只管着在边上煽风点火:“这个小妖精,定是来这儿对着咱们娘娘冷嘲热讽的!娘娘咱们不怕她!出去杀一杀她的威风!” 对于容嬷嬷这样猪一样的队友,简宁一直是自动过滤她的话的。 ——这一次也一样。 决定了要会一会昭妃的简宁吩咐宫人将昭妃请到偏殿茶水点心伺候着,再带着抚琴抱画进了自己的寝殿更衣。 再一次无视容嬷嬷要皇后打扮得花枝招展压过昭妃的提议,简宁换了身简单的桃红色宫装,头上珠翠尽去,只插一支墨玉一丈青。 容嬷嬷看着打扮得十分素净的简宁,心中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 扶着抱画进了偏殿,简宁就看到那在玫瑰椅上坐着的美人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待身边的人尽数给简宁行了礼,昭妃这才盈盈拜倒:“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在昭妃行礼之际,简宁很迅速地将她由上而下地扫了一遍—— 乌压压的头发在耳边绾了个髻,只簪一朵时新的绢纱做成的淡黄芍药花。穿着的也是鹅黄色的宫裙,绣的是对蝶穿花的图案。 通身上下,最值钱的就她耳间一对水滴也似的翡翠耳坠子。 只因昭妃低着头,简宁只看到了昭妃那小扇子一般浓密翘挺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倒是看不到她正脸。 简宁打量完毕,回头看了容嬷嬷一眼—— 看吧,你嫌弃你家主子素净,这位比你家主子还素净。 过了好一会儿,简宁觉得自己摆够谱儿了,才叫人将昭妃扶起。 待简宁坐下了招呼自己了,昭妃方才坐回自己原本坐着的玫瑰椅上。 简宁方才一眼看清楚她的长相—— 圆润而不显的鹅蛋脸,额上的的美人尖十分讨喜。细长的柳叶眉,一汪秋水盈盈,波光流转顾盼生辉。鼻若悬胆,丹唇一点微启,勾起两抹梨涡。 当真是个美人! 简宁大喇喇地打量昭妃,昭妃却不敢如她一番打量得明目张胆,只微微低着头,很是柔顺的样子。 妃后齐齐坐好,昭妃身边的宫女就将一只雕着许多镂空花纹的圆圆的木盒子呈了上来。 简宁瞅着,觉得挺像现代女生用的日霜晚霜各种霜的瓶子的。 昭妃接过那盒子,动作轻柔地拧开,递给简宁:“这是皇上去年才赏下的青玉膏,湘西贡品,治烫伤是极好的。臣妾今个儿听说皇后娘娘烫伤了,便给娘娘送来……娘娘若能早些好起来,也是臣妾的福气了 那药膏果然是好东西,昭妃才递到面前,简宁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草芳香。 “昭妃客气了简宁摆出一副贤惠脸,对昭妃假笑,“只是这东西是皇上赏下的,本宫怕是……” 说到这儿,简宁自动消音。 相比于简宁的初出茅庐摆不上台面的演技,昭妃笑得那叫十万个真诚:“皇后娘娘这是哪里话。莫说这小小的膏药,便是娘娘要臣妾那不入眼的嘉曦宫,臣妾万死不辞也是要整个儿搬过来的 这话昭妃说得三分真心七分玩笑,既没让人觉得谄媚也没让人心里膈应,更重要的是——将要冷掉的场面兜住了。 面对昭妃,简宁自叹弗如—— 宫斗战役中的优质股果然不同凡响,我还是洗洗睡吧。 ———— 可昭妃就在眼前,简宁也没机会洗洗睡,只好抖足了精神,和她聊天。 昭妃是个妙人,而且是个十分健谈的妙人。 从那进贡的膏药聊起,昭妃从湘西到塞北,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飞禽走兽,将大吴的风土人情一一数予简宁听。 简宁开始还提防着她,生怕自己不小心说走嘴让她拿了错处,可到后面,她全然陷入了昭妃的描述之中无法自拔了。 容嬷嬷在一旁看着皇帝的大小老婆相谈甚欢,急得不得了。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冲上来打断主子的对话吧? 抱画抚琴倒是淡定,添茶倒水,伺候得很到位。 转眼间就过了一个多时辰。 皇帝派了人过来,说政务繁忙,就不过与皇后一同吃饭了。 听着那太监一字一句地向着简宁禀报,容嬷嬷觉得脸上十分有光,看着昭妃,也觉得好像稍微顺眼一些了。 ——皇上可是专门打发了人过来通知的呀,皇上这是对咱娘娘很用心的表现呀~何必在意那些小猫小狗呢~~ ———— 皇帝的人前脚才走,抚琴后脚就传了小厨房那边的话给简宁:“娘娘,眼下是否该备着晚膳了?” 见简宁点了头,抚琴方才将菜单奉上。 简宁随意地在菜单上勾了几个菜,又随意地问了昭妃一句:“要不你晚上就在我这儿留个饭?” 昭妃似是没想到简宁会如此问她,微微一怔,才笑答:“多谢娘娘。臣妾……恭敬不如从命 ———— 椒房殿并未因为昭妃留饭而将饭菜做得更为丰盛—— 因为平时已经够丰盛了,没办法更丰盛了。 简宁是个属小强的,适应力很强。除开第一天暗中咋舌了一番皇后的骄奢无度,后面几天也就习惯了。 原本容嬷嬷是安排了两人分桌而食的,可简宁哪里看不出容嬷嬷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手一挥,说:“本宫与昭妃一见如故,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自是要一桌吃的 昭妃一番不甚惶恐推辞,才勉为其难地与简宁共了桌。 饶是如此,昭妃最为贴心的宫女翠菊在为她布菜时,仍是十分小心谨慎,看着皇后娘娘的宫女夹了什么,方才敢夹到自己娘娘碗里去。 因为昭妃的博文广识,简宁很是好奇地问她道:“昭妃说起那塞北风光云贵风情时,怎能说得这般详细,竟像是到过一般?” 昭妃拿着汤勺的手微不可查地一滞,方才回答:“臣妾自幼失恃,三岁起便随着父亲游走山河,故而知晓这些风土人情 简宁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失恃”是个什么意思,倒是有些讪讪,可念及自己皇后的身份,又不好说出道歉的语句,只能说上一句:“原来是这样 昭妃倒是不觉难过的样子,扭头看简宁:“若皇后对这些事感兴趣,回头臣妾可再多说于娘娘听。娘娘切莫怪臣妾啰嗦才是 简宁“哈哈”干笑了两声:“哪里,哪里 ———— 吃过晚饭,昭妃再和简宁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此时天色已晚,皇宫各处均已经掌上灯。 坐在步撵之上的昭妃盯着跟前宫女提着的宫灯,半响,悠悠问了翠菊一句—— “翠菊,你觉得,皇后是个怎么样的人?” ( 《后宫嫔妃家庭背景及性格爱好的研究若千点》 听到昭妃这样问,翠菊先是微微一愣,回过神了才低头细思了一回,方答:“回娘娘,依奴婢看来,皇后娘娘倒是个好相处的人 听到翠菊这回答,昭妃只顾看那宫灯,没再说话。 翠菊忐忑着,也不敢多嘴,安守本分地行在昭妃右手边上。 提着宫灯的宫女走得很是稳当,那一点烛火如平平飘于半空中一般,一点摇摆跳动也无。 一行人安安静静,行走间只闻衣摆微微摩擦的细碎声响。 昭妃静默许久,才说了一句—— “翠菊,你是个极好的……” 极好的人?极好的奴婢?还是极好的心思? 昭妃并未继续往下说,只是望着那一点橘光,眼中秋水似化成了雾,氤氲散开。 ———— 昭妃走后,简宁也问了身边那三位直系下属同样的问题—— “你们觉得,昭妃是个怎么样的人?” 毫无建树的容嬷嬷率先站了出来:“回娘娘!我看她就是个狐媚子!惺惺作态给谁看呢!定想着皇上现在宠爱着娘娘,想过来以问候娘娘的名义见皇上!我呸!她想得美!” 简宁还没来得及淌下十三条黑线,那边抱画就嗤笑一下,刺容嬷嬷:“容嬷嬷,昭妃娘娘要是真想见皇上,直接去到紫宸殿见便是了,何必眼巴巴地跑我们椒房殿等着呢?!” 容嬷嬷虽然细胞单一神经大条,但是在斗嘴方面反应却极是灵敏:“谁知道呢!没准儿她是去紫宸殿求见皇上而不得,跑咱们椒房这守株待兔了!” 听着容嬷嬷这样说来,抚琴“噗嗤”一笑:“容嬷嬷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听抚琴这一提醒,容嬷嬷才猛然想明白她方才是将皇帝比喻成了兔子,赶紧往自己脸上抽了一个耳光子:“我老糊涂了!乱说话给娘娘添乱。娘娘要罚便是!” 看着眼前三人在短短两分钟迅速歪楼,简宁的十三条黑线终于全部到位。 ——有这样的下属……今年的业绩,真的……大丈夫吗?! ———— 收拾了一下心中绕成一团的黑线,简宁再次屏蔽了容嬷嬷,问抚琴抱画:“你俩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且不说昭妃,你们先把宫中另外几位妃嫔的脾性与本宫说说 抚琴抱画福身道了个“是”,正要回答简宁问题,容嬷嬷再次闪亮登场,光速插楼—— “娘娘!那些小妖精在入宫之前我都给您调查好录成册子了!您这几天忙一直没得空拿给您,您要不要现在看看?!” 未能成功过滤容嬷嬷病毒的简宁很是郁卒,瞪着容嬷嬷险些一口气没缓过来。 抱画又是一声嗤笑,斜眼看着容嬷嬷:“没想到容嬷嬷您原是个大智若愚之人 “那是自然!奴婢可是打娘娘出了娘胎就一直追随着娘娘的!娘娘这般聪慧明理的人,身边自然跟的是奴婢这样冰雪聪明的奴才!” 容嬷嬷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状乱说了一堆,简宁听着,又是一口气卡在了胸口差点憋死。 抚琴只是在边上捂着嘴笑。 抱画连个斜眼都懒得给她了。 容嬷嬷又夸了简宁小时候如何如何可爱伶俐顺带夸了一番自己如何如何衷心无私,末了才补充一句:“不过那册子是奴婢录的没错,点子却是阳春姑娘想的。这一点,奴婢绝不会争功!” 简宁抚着自己的胸口顺着气,默然无泪—— 不是国君不努力,而是共|军太厉害了! 容嬷嬷仍沉浸在过往之中,一身浩然正气,深沉地看着简宁,似是在凝视远方。 ———— 虽然说容嬷嬷这伤敌八百自损三千的盖世吐槽让简宁黯然神伤了大半个小时,但是神伤完毕,简宁又再次投入了无涯的学海之中! 这一次学习的课程是—— 《后宫嫔妃家庭背景及性格爱好的研究若干点》。 有了容嬷嬷调查得出的那本册子,抚琴抱画也无须再费口舌,为简宁泡好了热茶,拨亮了烛灯,两人便退出书房,守在门外。 而容嬷嬷,已经守在小厨房的小灶边上,看着给简宁煲的汤——通宵学习是很消耗体力的! ———— 简宁先是粗粗翻阅了一下容嬷嬷呈上那本册子,对主要内容有了个大致了解后,开始研究细节。 这册子是按照妃嫔品级往下排的,便而第一课,说的是昭妃。 昭妃姓盛,名嫣然。出生的日子很好,八月十五,是个团团圆圆的日子。 昭妃的家境很一般,父亲是一名游方郎中,母亲早逝。自幼她便随着父亲四处游走,行医诊病。直到十三岁父亲去世,她才安定下来,由舅舅抚养。至十五岁,昭妃入宫为宫女。十六岁,得睹天颜,封为才人。侍寝当夜,晋为美人,赐封号——“昭”…… 看完昭妃的简历,简宁默默脑补了一个年轻的美少女白手起家从基层做起一路高歌直至e的故事,心中无限感动,提笔,在昭妃的名字边上,写了歪歪扭扭的三个大字—— 天秤座。 看着自己的字,简宁叹了一口气—— 烫伤了手,果然把字写得像狗爬! 这下子是烫到顾检宁她妈都认不出来了吧! 感叹完毕,上第二课。 第二课,是比昭妃低了几个品级的,邢美人。 邢美人自然是姓邢的,名玉凤。 看到这儿,简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提笔,把邢美人的名字圈了起来,在边上补了一句弹幕—— 号芙蓉姐姐,最喜欢读的书是《故事会》。 写完这句冷笑话,简宁继续往下看。 邢美人三月初三生日,现年十六。骠骑大将军的独女,自幼骄惯,性子风火,说一不二。父兄五人皆任职于军中,两个月前才入的宫,一入宫就封了美人,现在还没升职。 估计还在试用期。 简宁想着,提笔,在她名字边上,写了个—— 白羊座。 继而,简宁第三课第四课第五课地往下看,认真总结,积极思考。 她这个做售前的很明白,要把东西卖出去,不仅自己的商品要质量过关,关于竞争对手的商品,也要很了解才行。 ———— 简宁这边学习学得很认真,嘉曦宫那边也未闲着。 翠菊将烛光拨亮,才到昭妃身边,与她说:“娘娘,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昭妃拿了小梳子梳了绷子上的龙须,眼睛一眨未眨,说:“再过半年就是皇上生日了,本宫还是早些将这件常服绣好才是 “奴婢知道娘娘是怕绣不完,未雨绸缪着翠菊在昭妃身边细声劝着,“可是您若是一味赶工,伤了眼睛,才是真真地误了您对皇上的一片真心呀 听了翠菊这话,昭妃才勾了嘴角一笑:“你说的也是。待绣完这一片本宫就休息 翠菊知昭妃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便没有再劝她,自去准备敷眼睛的东西给昭妃。 好不容易昭妃将最后一道龙须绣完,眼睛方离开绷子,泪水就滚滚而下。 翠菊连忙将拧好的热巾子呈上。 拿热巾子敷着眼睛,昭妃问到:“其他的人,都退下了罢?” “回娘娘,都退下了 昭妃闻言,又是一笑,唇边两道梨涡深深:“你是个省心的……我何其有幸,能得你在我身边 翠菊只拧了另外一张巾子过来给昭妃换:“娘娘说过的话,奴婢都记在心上的。在宫外,切莫要妄议其他娘娘,徒生祸端 昭妃在翠菊鼻子上拧了一下:“我说过的,只你我二人相处时,莫考口闭口奴婢的。我一直是把你当成亲妹妹的 翠菊只一脸恭敬:“翠菊不敢 昭妃也没强迫着她,合了眼,躺在床上,问到:“现在,你可大胆地说了——你觉得,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翠菊回想了一下今日所见所闻,方才回答:“皇后娘娘倒是与传言不太相似 “什么传言?” “传言道,顾家大小姐自幼性情温和,娴雅非凡。今日看来,皇后娘娘倒是个挺开朗的性子说到这儿翠菊顿了顿,“而且,不太像侯府里出来的小姐 “你也发现了?” 昭妃又问。 “是翠菊答道,“晚膳开始时还稍稍看得过去,只是和娘娘聊得兴起了,皇后那筷子响得……不过兴许是烫伤了手的缘故 昭妃似是将此事想了一想,继续问:“那你认为……皇后这伤,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 翠菊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转而提到了长乐宫:“昨日,长乐宫里,太后对皇上说——‘皇后方才换个地方便烫伤了手,皇上应该多加怜惜才是’ 昭妃淡淡笑了一下,说—— “我也觉得,皇上应该多加怜惜才是 ( 秋露白 皇帝身上火气重,简宁被他抱得身上热乎乎的,不一会儿就闷头闷脑地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这一次简宁很是自觉地起身,服侍皇帝穿衣服。 不过,她连自己的衣服也穿不好,更不要说皇帝的…… 看着简宁笨手笨脚地将衣带乱系一气,抚琴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低声问到:“娘娘可要奴婢帮忙?” 简宁得抚琴如此一问,如释重负,正要答声好,却被皇帝抢了白。 皇帝说:“现下也不赶时间,就让皇后慢慢鼓捣罢。以后多的是要她动手的时候,得早日上手才成 听到皇帝这样说,简宁噎着,咬着下唇,埋头将皇帝的衣带绞成了麻花,然后打了个死结。 围观了大半个小时的宫女太监看到这个死结衣带,默默地在心中为皇后念了句佛。 谁知皇帝居然没恼,反而轻笑一下,又伸手在简宁睡成了鸡窝加强版的头发上瞎揉,将它揉成了鸟巢也不罢休。 简宁被揉脑袋揉得心烦意乱,一把抓住皇帝的手:“皇上请高抬贵手,臣妾要去梳妆了 皇帝反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好,你自去。朕在一旁看着 简宁有些起床气,刚刚又折腾不过皇帝的衣带,这起床气又发酵了许多。 气鼓鼓地鼓着脸,简宁看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再看了一眼皇帝:“皇上这样拉着臣妾,臣妾没法走到梳妆台那边去 “皇后怎不早说皇帝做恍然大悟状,携着简宁就往梳妆台行去,“那朕便陪着皇后一块过去 看着皇帝这腻歪皇后的样子,有些端不住的宫女笑出了声。 被简宁一大早就打发出去办事回来的容嬷嬷见状,甚感安慰—— 到底是铁打的皇后,流水的妃子啊! 顿时对下午众妃来椒房殿踢馆一事也不甚介怀了。 ———— 简宁梳洗穿衣停当,皇帝又上来,将她牵住,往偏厅行去。 桌上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帝后方一齐坐下,抚琴抱画就拿了公筷,鞍前马后地布菜。 可皇帝只喝了一口汤,便开口淡淡说到:“你们都退下 刚闷头灌了一碗汤的简宁不解抬头看向皇帝,嘴边还挂着一滴油。 皇帝笑了一下,拿了手边帕子给简宁擦了擦嘴,解释一般地说:“哪有夫妻之间吃饭这么多人围着看的 “所……所以呢?” 简宁有些结巴地问,心中冒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皇后给朕布菜即可皇帝说着,自动忽视了简宁苦瓜一般的脸,又交代了身后的李菊福一句,“今日朕有些兴致,你去将前些日子吴地进贡来的杭城秋露白拿上一坛子来 听皇帝这样说,李菊福倒是稍稍提出个不赞同意见:“那秋露白年份有些远,怕是容易醉 皇帝眉眼一扬,笑了:“就是要容易醉的 “是 看着李菊福退下,已经认清自己悲惨命运的简宁正在给皇帝盛蛋羹。 将蛋羹递过去给皇帝,简宁不解问:“皇上要喝酒?” 皇帝看她一眼,眼中满是不明的情愫:“不止是朕,还有皇后 “唔简宁噎了一下,“臣妾的酒量不太好 何况听你俩刚刚对话,这酒怕是很烈。 皇帝没说话,只点点桌上的松鼠鱼,简宁忙不迭夹了一块到碗里,挑了刺再给他夹回去。 这来来回回的,公筷私筷搅浑在一起,搞得简宁十分狼狈。 皇帝倒是贴心:“弃了那公筷罢。朕又不嫌弃你 简宁深以为然,立刻就将公筷扔到了一旁。 两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会子饭,李菊福也将酒拿来了。 抚琴将酒倒入碗中,简宁低头一看,那酒水清亮,色泽金黄,香气醇厚,便有些跃跃欲试。 “这酒里搀着桂花,最是甜淡。皇后先饮一口试试 简宁应了声,端起酒碗抿了一口。 不如她想象中该有的辛辣味道,只觉甘爽甜润,韵味绵长。 觉得好喝,简宁一个没忍住,一下子就将整碗喝干了。 “好喝吗?” 皇帝问。 简宁点点头:“好喝!” 皇帝一笑,吩咐抚琴:“还不赶紧给皇后满上 如此三碗五碗地喝着,一大坛子酒,倒是有四分之三进了简宁的肚子。 一坛子酒喝完,简宁开始有些飘飘然。 皇帝吃好了,放下筷子,吩咐抚琴抱画:“扶皇后下去梳洗 抚琴抱画应了,一人一边,扶起了简宁。 简宁酒上了头,开始有撒泼的势头:“你们干嘛!我还没醉呢!我能自己走!” 说着,简宁一把推开抚琴抱画,歪歪扭扭地走了两步,又要往地上扑倒。 抚琴抱画赶紧一把将她扶稳。 皇帝看着简宁这样,很是满意:“将皇后洗干净了,就送到床上去罢 说完,皇帝站起,自去洗澡了。 ———— 简宁的酒品还算不错,除了话多些,倒也没什么其他的毛病。 洗澡时,简宁就就着抚琴抱画,絮絮叨叨地给她俩推销自己公司的软件,希望她俩能购买她的商品。 好在简宁醉了话也说得不清不楚,且抚琴抱画只一心奋斗在为皇后洗澡的第一线,两人倒是没有注意到简宁说了些什么。 洗好了擦干净了,抚琴抱画将简宁扔上了床。 脑袋一沾到枕头,简宁就开始“咯咯咯”地笑起来,抱起了被子,又开始给被子推销她的软件。 抚琴抱画皆是一头黑线,十分拼命地要把穿得很少的皇后塞到被子里去。 在这个塞被子和反塞被子的搏斗之中,皇帝出现了! 大手一挥,皇帝还是那句老话—— “你们都退下罢 于是大家很识相地,退了个干干净净。 没了阻碍,简宁便能认认真真地给被子推销她的商品了。 皇帝在床边坐下,细细听简宁说了一会儿话。 可是简宁说得含糊,半天他也只听出了“全国领先”、“销量第一”等不知所云的词语。 放弃了偷听计划的皇帝长手一身,将简宁整个人勾到怀里。 简宁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卡了一下壳,抬头一看,却望到了皇帝深邃的眼眸之中。 “咯咯”一声笑,简宁说:“是你呀 皇帝伸了手,慢慢地勾着她的眉:“是我 简宁伸出双手,扯了一下皇帝的脸皮,又“咯咯咯咯”地笑起来。 皇帝抬起手,将简宁两只不安分的手一起握住,问她:“我是谁?” 简宁看着他,醉态可掬:“你是皇上呀~” 皇帝展眉一笑,继而又追问道:“那你又是谁?” ( 失之东隅的复读机 “我是谁?”简宁把皇帝的皇重复了一遍,又“咯咯”笑了两声,开口,唱到——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唱罢,又将唱词念了一遍:“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皇帝眉头堆起春山,问:“这歌你是哪儿学来的?” “这歌?”简宁猛然坐起身,歪着小脑袋,想了一想,答曰,“这歌是哥哥唱的 “顾检安?”皇帝眉头微松,“怎没听说他还会唱歌?” “顾检安……?”简宁化身复读机,又将皇帝的话复读了一遍,估模着这顾检安是个人名,方说,“哥哥不是顾检安 “那哥哥是谁 皇帝的脸色已然不太好。 “哥哥你都不认识呀简宁抛了个“乡下人”的眼神给皇帝,转而惆怅起来,“哥哥就是张国荣啊。只不过,年纪轻轻的就……哎 这一声简宁叹得愁情百种,甚是唏嘘。 皇帝压住心中不快,提着简宁的衣领子,将人扯到怀里:“我们先别提这张国荣。且说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简宁当复读机当得很是称职,“我叫简宁啊 “当真?”皇帝又挑起剑眉,“是哪个检又是哪个宁 “简就是……”简宁脑袋混乱得一团浆糊也似,努力地思考了半天,才想得起来,“简就是简宁的简嘛!” 回答正确!加十分! 皇帝已经有些不耐:“好好说话 “我是在好好说话的嘛简宁不满地瞪了皇帝一眼,突然颤了一下,伸出双手按住皇帝的两颊,煞是认真地对他说:“这位同志,我看你眉清目秀骨骼清俊,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不知道你对我们公司的系统有没有兴趣,要不要听我说上一说?” 皇帝眉头已经锁成了一个“川”字,紧抿双唇,目光沉静如水,看着简宁。 简宁职业病发作,又开始了“销量领先”、“全国第一”的推销。 皇帝也未打断她,任凭她捂着自己双脸,口齿不清地进行销售。 纵然简宁很有工作的热情,可无奈扛不住醉意睡意双重夹击,没说上一会儿,就倒头到皇帝怀中,沉沉睡去。 皇帝看着怀中睡得香甜的皇后,又恨又气又无奈,过了好久才在简宁脸上拧了一下,将她在床上放好躺平。 简宁一接触到被子就像婴儿接触到女乃嘴一般毫不犹豫地埋头进去,就床一滚,将自己滚成了一只蚕蛹。 皇帝又是静思一一炷香时间,方唤人—— “李菊福 李菊福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出现:“奴才在 “去给朕查查,张国荣是什么人 “奴才遵旨 ———— 简宁这一觉睡得很诡异。 梦里尽是连绵不绝涌来的一人高的兔子,只只都压在她身上,使劲儿舌忝她的脸。 简宁手无寸铁,只一双肉掌,抵御众兔来袭,很是辛苦。 这样痛苦地睡了大半夜,抚琴终于过来将她唤醒。 简宁好不容易从梦境中醒来,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抚琴看着她颈间点点红痕,心下了然,也不多嘴,先递了帕子给简宁擦脸:“皇上今儿起来的时候嘱咐奴婢了,别惊动娘娘,让娘娘好好睡上一会儿。但是眼下各宫的娘娘都要来请安了,奴婢记着娘娘昨日的交代,不得已,才吵醒娘娘,还望娘娘宽恕 简宁擦了脸,清醒了许多,转过来安慰抚琴:“那个,没事。我是应该早起的 看简宁没有怪罪的意思,抚琴也稍稍放心,才叫来宫人服侍简宁更衣妆扮。 宿醉很可怕,简宁从床上下来后,觉得全身上下都又酸又痛,就像搬了好几万块砖一样累得要死。 而且还头晕。 哎,穿越不仅仅是个技术活,d居然还是个体力活。 糟心。 ———— 因为今日要面见群妃,简宁选的是一件看起来最炫酷的宫装。 其实在她眼里,这些宫装都炫酷得可以用来全球巡回展览了,只有炫酷和更炫酷的区别,选起来并不算难事。 穿好衣,简宁开始梳头。 发髻还没堆起,太监就前来禀报,赵美人吴才人已经到了。 简宁不太明白规矩,求助地看向抱画。 抱画挥挥手,对那太监说:“皇后娘娘知道了。你先带着小主子们到正厅上好茶好水地伺候着,不可怠慢 简宁觉得抱画说得很好,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禀报太监领命,退下吩咐事宜。 之后又有几番人前来禀报其他妃嫔抵达椒房殿,看着抚琴抱画一副很是无所谓的样子,简宁也就淡定让她们等着,自己吃完早饭了再出去。 喝着幸福的豆浆,简宁心想—— 虽然说大老婆不受宠……但是大老婆能摆谱啊!! 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 等昭妃也到了,简宁这才擦了嘴,净了手,领着一群人大摇大摆地往正厅行去。 一进屋,满屋子的莺莺燕燕就起身行礼,简宁打她们跟前行过,在上首坐好了,才唤她们免礼。 谢恩之声此起彼伏,映衬得椒房殿热闹非凡。 穿越之前一直当着小小业务员的简宁第一次主持这样大场面的会议,觉得压力很大。 再看看场上燕瘦环肥美得姹紫嫣红的姑娘们,简宁深有在主持大型选美会议的赶脚,压力更大了。 还好有昭妃。 也幸好有昭妃。 在这个简宁觉得十分无措的场合中,昭妃极大地发挥了她作为第一小老婆的主观能动性,先是问候了简宁,再给简宁介绍场上的参赛选手……唔不,场上的皇帝的小老婆。 今日昭妃打扮得就比较隆重了,橙红底色大朵白莲精绣的宫装,浓云一般的髻上压了一支东珠赤金朝凤钗,另簪着许多拇指大小的珍珠簪儿,美得简宁这个女人看了也忍不住要流鼻血。 暗中压了压自己的人中防止鼻血留下来,简宁心想—— 昭妃长得这样美,难怪升职就像坐火箭一样。我要是皇帝,我也宠她。 赵美人吴才人郑才人邓才人张宝林简宁昨天是见过的,无奈简宁是个重度脸盲症患者,今天又费劲地认了一遍。 且不说其他的御女采女…… 听昭妃一一往下介绍着,简宁努力记了大半天,也没记住几个,干脆就放弃了。 反正我是大老婆嘛——简宁自暴自弃地想着——叫错了她们也不敢揍我,无所谓了。 好不容易把场上快二十多金花介绍完毕,昭妃方坐下喝了一口茶,屋外就一阵银铃也似的笑声响起—— “啊哟哟,臣妾今个儿起晚了,现在才到,还望皇后娘娘海涵呐 ( 套马杆的女汉子 这声音才传进来,屋里有几个才人宝林却已经是变了颜色。 来了个厉害的? 简宁寻思着,就见一身着海棠红宫装的美人儿迈进屋来,一身珠翠琳琅,剑眉星目,英气十足。 皇帝的收藏很是全面嘛。 简宁看着这把自己打扮得犹如座珠宝展示台一样的妃子,心中啧啧称叹。 看这姑娘,就知道走的是武路子的,活生生一个套马杆的女汉子。 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哟~~ 简宁很自觉地给这位妃子配上了《套马杆》这首bg,看着她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跟前,随意一福:“臣妾邢知还,参见皇后娘娘 未待简宁招呼,邢知还自行起了身,挑了昭妃对面那空着的位置坐了。 看着邢知还这般不给面子,有些好事的嫔妃便喜上颜色,饶有兴致地看向简宁,等她发威。 简宁还沉浸在乡村重金属音乐之中,对此倒是无所谓。可容嬷嬷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向前一步,当场就要发作。 昭妃反是抢先容嬷嬷一步站起,对着简宁盈盈一拜,介绍到:“皇后娘娘,这位便是方才未介绍到的邢美人,住在出岫宫说着昭妃掩嘴一笑,“说来邢美人可真真是个妙人,皇上听她名字雅致,便将原先的倚翠阁改成了出岫宫,和邢美人的名字凑趣 简宁这个文盲有些不太明白地看着昭妃:“诶……怎么说?” 坐在昭妃边上的赵美人站起,吟吟一笑,给简宁解惑道:“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以出岫对邢姐姐的名字呢 听完赵美人的解释,简宁有些汗颜——这尼玛还是语文课本里的诗词,真是……学的东西都还给数学老师了z。 汗颜完自己的无知,简宁继而鄙视起皇帝来——这样赤|果|果的秀恩爱,真是太敷衍了!老子随手都能编七八个来。昭妃叫嫣然就改住处叫巧笑楼,吴才人小名成双就改住处叫好事阁,赵美人叫丽妆……唔,改名叫洗发水殿好了,还可以贴个对联“人靠衣装,美靠丽妆”…… 就在简宁胡思乱想之际,昭妃已经很自觉地挑起会议主持人的大梁,引领一干小老婆聊得很是尽兴。 简宁看着没自己什么事,也乐得清闲,安静喝茶听她们聊天。 众人正就京中一些八卦绯闻聊得开心,邢美人那边就阴恻恻地开了口—— “皇后娘娘不小心烫到的手,可好些了罢?” ———— 听着邢美人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简宁顿时也有些恼火。 不过她也没把不高兴摆在脸上,只抿了一口茶,才说:“已经是大好了。可是皇上还是不放心,时时遣人来问……”说到这儿简宁停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不为人道的好事,娇羞一笑,“闹得本宫不赶紧好起来,倒是对不住这浩荡皇恩了 简宁话音才落,屋里就响起了一片欢乐的笑声。 掩嘴微笑着,简宁心中默默吐槽众位妃嫔浮夸的演技——我知道你们是在假笑,但是要不要笑得那么假! “皇上敬重皇后娘娘,大家都是知晓的昭妃也是笑着打趣,“你们可不知道,皇上这几天下了朝,都是到椒房殿吃的早膳——这可不是为了陪着皇后娘娘么~” 原本简宁说完那些话的时候邢美人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再听到昭妃这样引仇恨,邢美人的脸已经沉得像墨块一样了。 也跟着众人“呵呵”笑了两下,邢美人没再说话,扭头看向窗外。 其他妃嫔也不去理她,自己说自己的。 看着邢美人这样喜怒形于色的性格,简宁心底的不高兴放了一放——像这样的人要是搁现代,绝对是没法转正妥妥的。 不过搁在古代嘛…… 简宁喝了一口茶,再看看面前这欢乐的海洋。 嗯,就算是过了实习期,也是要孤军奋战的呀。 ———— 不管众位小老婆是真的聊得很开心还是假的聊得很开心,这一次皇帝大小老婆见面会,到底还是圆满落幕了。 送走这一群娇滴滴的美人儿,简宁觉得自己堪比一口气见了二十几个客户,又劳心又劳力。 我这样尽职的人,哪里找。 简宁为自己的敬业精神深深感动。 皇帝不给我升职加薪简直就不是人啊! 唔……不知道皇后要是再往上升,应该是什么? 太后……吗? 思及此,简宁双目囧囧——那还是不要了吧……我还是把皇后这一工作干好干得漂亮就行了吧。 ———— 干了一上午的脑力活,简宁饿得不行,赶紧让抱画催催小厨房,把菜赶出来。 椒房殿的小厨房很有效率,不到二十分钟就弄好了十二菜一汤。 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简宁无限感叹—— 特权阶级真是……奢侈啊! 夹了一块八宝鸭胗搁到嘴里,简宁十分满足—— 虽然很奢侈,但是,我喜欢! 吃了八宝鸭胗又吃了翡翠酿茄子,简宁正要将毒爪伸向桂花醉鸡…… “皇上——驾到!” 李菊福又尖又细的嗓音响起。 简宁筷子一抖,那鸡翅膀“啪”一下掉到了她的裙子上。 说时迟那时快!简宁空着的左手毫不犹豫急如流星地伸出,拇指食指捻住鸡翅膀,拿起来,塞到嘴里。 ——这一幕悉数落入了皇帝的眼中。 皇帝又开始皱眉头。 一片山呼“万岁”声中,行动快于思考的简宁这才反应过来…… 手中的鸡翅膀扔也不是,吃又没法一口吃掉,简宁只能搁回面前盛菜的干净荷叶小碟中,起身,给皇帝行礼。 脸上无限淡定,姿势无比端庄,仿佛刚刚那个用手拿鸡翅膀的人是给她布菜的抚琴一样。 皇帝眉头皱纹更深了。 盯着眼前稳重得体的皇后看了半响,皇帝才说了一声“都起来罢 众人平身。 李菊福搬来椅子放在桌边,皇帝撩袍,就在简宁身边坐下。 简宁落座之后,只觉拇指食指一阵油腻,便下意识地就要往桌布上蹭。 好在这一次简宁有了些思想准备,在皇帝灼灼目光之中,那就要与桌布来一次亲密接触的手指硬生生拐了个弯,在碗边备着的湿巾上擦了擦。 “皇上今日来得这般早,可是公文都批完了?” 简宁只当方才失态之事没发生过,故作关切地询问皇帝的公事。 “还有许多要事未议皇帝接过李菊福递来的象牙筷,“只是正到饭点,过来陪皇后吃个午膳 容嬷嬷老泪纵横。 简宁忍住要蹿出喉咙的冷笑,低眉娇羞:“臣妾惶恐 皇帝懒得和她假惺惺,直奔了主题:“皇后盘中这鸡翅,可是还要吃的?” 简宁闻言心里一“咯噔”,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向那只鸡翅膀。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简宁念了一句小学课本必背诗句,“一米一粟都是农家人血汗养就,臣妾怎可以随意浪费。再者,三秒钟之中捡起来的食物,都不算脏 皇帝又是一阵蹙眉:“三秒钟?” “唔,是……片刻钟内 简宁赶紧扯了个词圆其说。 皇帝倒是没纠结这个外来词语,只是粗粗一扫桌上菜肴:“皇后这番心思,很是难得。只不过……午膳如此铺张,皇后当真是知农作之苦?” 被皇帝这样挑刺,简宁恨得牙痒痒,却又无法反驳。 只能认错:“皇上教训得是。臣妾知错了,下次定不如此奢侈 下次做十菜一汤好了。 面对如此上道的皇后,皇帝很是满意,便翻过了这一篇,提起另一桩:“皇后先去换过衣装,再来与朕一同吃饭罢 简宁不解,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臣妾觉得,这一身并没有不妥当的地方呀?” 尼玛谁说陪皇帝吃个饭都要按照菜式穿衣服的! 特权阶级真d难伺候! 皇帝脸上带了几分嫌弃:“皇后穿着这样油腻腻的衣裳,不觉得难受?” 顺着皇帝的目光,简宁低头,看到了自己裙子上那一块被桂花醉鸡过的油得发亮的污渍。 “唔……” 简宁觉得自己不太好。 ——老子又不用裙子吃饭管它油不油去不去死啊!!! 这边简宁心中在咆哮在咆哮,那边皇帝已经淡定地布置了任务:“抚琴抱画,速速将皇后扶下去更衣。再晚些饭菜就都凉了 “是 抚琴抱画领命,一人一边,架起简宁,往更衣处行去。 行动受制,简宁的悲伤逆流成河—— 死洁癖什么的,最讨厌了v!! ( 直系下属 虽然简宁十分坚定地要走自己的路让皇帝油死去吧,但是抚琴抱画更坚定地要换简宁的衣服让皇帝洁癖去吧。 于是简宁被抚琴抱画暴力扒光,再暴力穿衣。 嘤嘤嘤,最讨厌你们这些墙头草了! 抚琴抱画你俩难道不是我的直系下属吗?! ———— 被暴力对待的皇后胃口很不好,吃饭途中一直没有说话。 而皇帝大人这次半路出家信奉了“食不言”教条,也没怎么说话。 帝后两人相对无言地吃完这餐午饭,皇帝离去,办公。 简宁站着消食,打算站上半个小时就去睡午觉。 容嬷嬷在一旁如出笼的小鸟,可劲儿地吐槽今日的妃嫔选美大会:“那个邢美人,我呸呸呸!以为自己是谁,这嚣张!迟到也就罢了,还敢和娘娘穿一个色的衣裳!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 简宁全然无视容嬷嬷,大脑放空着,回味午餐。 半个小时过去了,简宁已经回味了两遍,而容嬷嬷也终于从昭妃吐槽到赵采女,又从赵采女吐槽回到了邢美人身上。 “……邢知还,我呸呸呸,真是浪费了一个好名字!!” 容嬷嬷对这个邢美人很是区别对待,吐槽的时间也尤其地长。 简宁回过神,听容嬷嬷吐槽了几句,突然想到一个事情…… “诶!邢美人不是叫玉凤的吗?!” 凤姐儿邢美人什么的,我还给她加v了来着!什么时候批的高大上的马甲的啊! 容嬷嬷一脸崇拜地看着简宁:“娘娘英明!娘娘是怎么知道她原来叫邢玉凤的?!” 简宁双目囧囧:“那……不是你给我看的册子上面写明的……吗?” 容嬷嬷恍然大悟:“看奴婢这记性!娘娘脑子真是太好使了这等微末细节也记得这样清楚!” 简宁继续囧:“…………” 那是因为她和我们二十一世纪的一个中国网络红人同一个名字啊。 容嬷嬷拍了一番简宁的马屁,方解释到:“进宫之前,邢将军府来了个游方和尚,给邢美人算了一卦,说玉凤这名会冲撞太后,邢家便给她改了 “这样子 简宁了解,点点头。 突然又想起个事儿—— “诶,那个邢美人,是不是给椒房殿宫女太监行贿最多的那个人?” ———— 简宁这话才说完,屋里的宫女太监“哗啦啦”跪下了一大半。 简宁顿时就茫然了。 扭头看容嬷嬷,容嬷嬷也是一脸茫然。 抚琴抱画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倒是不在这屋里。 连个救场的都没有啊…… 简宁望着容嬷嬷,无语泪凝噎。 好在跪得离简宁最近的那个小丫头有救场自觉,“空空空”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哀声求到:“娘娘,奴婢们知错了,奴婢们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等吃里扒外的事情了。娘娘!娘娘您给个准话,是打是罚,奴婢们都甘愿领受!这样吊着不上不下的……奴婢们心里怕,晚上都睡不好啊娘娘!” 小宫女说完,追随她的是一片此起彼伏的认错求饶声。 简宁有些绕不过弯来。 还好这一次容嬷嬷上道了。 往前对着那小宫女就是干脆利落地一脚,容嬷嬷叉腰喝到:“该如何处置你们这群人,娘娘心中自有计较!倒是你!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娘娘没问话,哪有你开口的份!这般没大没小!来人,拖下去,张嘴二十!” 容嬷嬷威风完了,就有几个未曾受贿还站着的太监出来,将这个出头的小宫女拖了下去。 看着容嬷嬷雷厉风行地发落了这个小宫女,简宁心中只剩一个感叹—— 果然还得要专业的来! ———— 今天椒房殿闹了这样一出,简宁才想起来,前几天那些被捉赃当场的宫女太监们还没有处罚。 想起这件事,简宁就觉得头好痛,好痛。 派人去将抚琴抱画叫回来,简宁在书房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方步,思考这个惩罚的问题。 关于下属出卖公司情报这种事情,她在没穿越之前是遇到过的。 公司当时二话不说,直接将那个员工炒鱿鱼了。 用经理的话来说——销售这事谁不会干,机灵点能吹就成了!这个不成就换人! ……但是她简宁现在是在古代啊,是在传说中的美人们的坟墓后宫啊…… 这后宫里面的叛徒什么的,就像那墙头上的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是简单的炒鱿鱼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烦躁。 简宁自己想了一圈,又将太后那天那番阅读理解题琢磨了一圈,还没模出个头绪,抚琴和抱画回来了。 简宁怀着井冈山会师的心情,极度热情地迎上去,一手握抚琴,一手握抱画,眼中含着热泪,说:“你们可回来了!” 抚琴正好是被简宁那只烫伤的手握着的。抚琴连忙抽出自己的手,扶着简宁在玫瑰椅上坐下:“娘娘这般心急,可是椒房殿出了什么大事?” 简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抱画却是和一无所知的抚琴不一样,她在回来的路上,早就逮着那前去寻她的小太监,将椒房殿里的事情问了个清清楚楚。 看着简宁为难,抱画先将事情简单地给抚琴说了一遍,方才扭头问简宁:“话说,娘娘一直不发落他们,难道不是因为想要吊着他们,让他们怕上一怕吗?” “唔……” 简宁继续不好意思。 抱画你太抬举我了……我是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啊=。= 一直没机会发言的容嬷嬷很是及时地站出来,赞美皇后:“娘娘一定是这样想的!娘娘此计甚妙!这才几天呢,那些个不要脸的奴才就忍不住了!啧啧 简宁默默地“呵呵”了一声。 看着容嬷嬷把腰一插,大有继续歌功颂德的趋势,抱画很是及时地打断了她:“容嬷嬷,皇上早上才派人送了一斤暹罗进贡的血燕过来,小厨房正准备要煲呢。您快去边上守着,省得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小贱人使坏 容嬷嬷一听了不得,事关皇后凤体,赶紧告辞去厨房守燕窝。 看着容嬷嬷走了,简宁这才松了一口气,扯了抚琴抱画开小会议。 关于这件事,抚琴先给简宁分析了一番利弊。如果要换血呢,自然是她和抱画出面挑人,但自古画皮难画骨,人心隔肚皮,不能保证换来的新人都是干净的;如果不换血呢,就是个碰运气的事了。往往坏事有一就有二,多多提防,也便罢了。 听完抚琴这番a可以b也不错的分析,简宁的头更大了。 ——抚琴你真的是联盟军太后那边派过来给我解围的人吗?打得这样一手好太极,辩论队出身的吧? 抚琴发言完毕,抱画挺身而出。 不似抚琴那番长篇大论可以出一部辩证巨作,抱画只言简意赅地问了简宁一个问题—— “娘娘,椒房殿这些人,你是想他们活着,还是去死?” ( 满满都是爱 简宁看着那信笺,不说话,也没接过来。 昭妃笑了一声,将翠菊手上的信笺拿过来,看了一眼,说:“瞧我这丢三落四的性子,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夹在这册子里,真是糊涂 看着简宁没有接话的意思,昭妃又自顾自地解释下去:“这笺儿是当初臣妾才封了美人,皇上派人送来的。说来有趣,不仅臣妾收到了皇上的笺儿,赵美人邢美人均也是收到过的。有一回我们姐妹几个聚在一起给赵美人祝寿的时候聊到此事,大家将笺儿拿出来一对……”昭妃乐不可支起来,“娘娘您说是怎么回事?我们仨收到的诗均是一模一样的,连顺序也都没差。第一日均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第二日是‘长相思,摧心肝’……而第四日,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听昭妃说到这儿,想明白了的简宁也是笑了,笑得雍容华贵大有国母风范:“皇上,还当真是个有情趣的人 “可不是昭妃掩嘴而笑,又娇又羞,“只是当初邢美人知道这事时,足足生臣妾和赵美人十多日的气~~” 简宁端起十足演技,也笑得十分开怀:“这事怎么能怨你和赵美人。邢美人这是关心则乱了 “可不是……” ———— 昭妃和简宁东拉西扯了一大堆,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简宁允了她,含笑目送她离去。 等着昭妃走得远了,容嬷嬷才愤愤不平地砸了一个杯子:“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正在喝茶的简宁被呛到了,咳得十分辛苦—— 容嬷嬷,打脸不带你这样的tvt! 抚琴忙不迭抚着简宁的背给她顺气,而抱画则叫了小宫女收拾地上的碎茶杯,顺带还扭头刺了容嬷嬷一句:“容嬷嬷,以后你要砸东西能不能挑个便宜的?这一整套的紫砂茶具,少了一只便是不美了!” 容嬷嬷“哼哧哼哧”地生着气,还不忘回答抱画:“抱画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这一套是娘娘从侯府带进来的仿品,值不了几个钱!剩下的杯子壶子,你和抚琴随便摔!” 听着两位直系下属这般熟练而迅速地把楼歪了,简宁悲从中来—— 歪楼当真是椒房殿员工必备品质…… 这皇后当得真的是太糟心了! ———— 独自一人寂寞地喝着下午茶,敬岗爱业好员工李菊福来到了椒房殿。 先是交接了今日晚餐菜单,李菊福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叠成四方的信笺。 简宁从中转员抱画的手中接过那信笺,展开一看——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简宁:“…………” ———— 李菊福低着头,偷偷盯了皇后大半天,没看到她有任何反应,斗胆,问了一句:“娘娘可有什么话要奴才捎给皇上的?” 简宁瞟了李菊福一眼,笑了:“你替本宫告诉皇上,今晚上,本宫亲自下厨,为他洗手作羹汤 这听起来明明就是一件和和美美的事情,可李菊福额头忍不住冒出了冷汗。 告辞出了椒房殿,李菊福望了望日头,有些费解—— 这椒房殿里的氛围,怎么就不太对劲呢? ———— 听到皇后要亲自下厨给皇帝做饭,容嬷嬷真是欣慰并烦恼着:“娘娘,奴婢知道您这是关心体贴皇上,可是您的腰,还没好啊……您这样了杀鸡取卵,实在是……” 被容嬷嬷再一次将自己比喻成鸡的简宁又是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一手撑着自己的老腰一手扶着抱画的简宁小心而缓慢地从椅子上起来,慢慢地往小厨房走去:“本宫直说了要给皇上做汤,其他的也是有心无力,边上看着就成 容嬷嬷回味一下,觉得皇后这的分寸拿捏得很好——虽说娘娘没有亲自下厨,但是做好的菜里面,也装满了娘娘满满的爱啊! ———— 椒房殿在做晚饭之前,简宁先提了抱画抚琴,问她们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件事关她简宁生死的事情。 “抚琴抱画,我只问一个问题——如果我做错了事,皇上会怎么责罚我?” 抚琴抱画对看一眼交换了一下脑电波,于是抚琴先开了口:“娘娘,这得看您做的事影响有多严重 看着抚琴有要辩证讨论问题的样子,简宁自觉补充细节:“例如,我把椒房殿烧了……皇上会不会废后?” 抱画展颜一笑:“娘娘,纵然您将整个皇宫烧了,皇上也不会废后的 简宁放下了心。 这样都不会废后,那么说明她简宁的小命也是无虞的。 抚琴很有npc的自觉,给简宁上课:“娘娘您身后不仅有太后,还有定远侯府……再说了,废后这样的大事,我朝未有先例,朝中大臣定然也是不同意的 听完抚琴这番解释,简宁就淡然了。 ——反正顾检宁有那么牛逼的娘家,我不作一作,这皇后岂不是当得太怂了?! ———— 厨娘邓氏做饭的时候,十分忐忑。 ——皇后娘娘就坐在她边上冷眼看着呢,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邓氏如是想着,手一抖,又多撒了半勺盐到菜里头。 简宁悠悠喝了一口茶,望了一眼锅里的糖醋小排,说:“皇上喜酸,你的醋多加些 正寻思着“我怎么没听说过皇上喜欢吃酸的”,邓氏疑惑地望了一眼给她打下手的小宫女梅兰。 看到梅兰也是一脸不太理解的神情,邓氏了然。 但她也胆子没拂皇后面子,于是便意思意思地往小排里加了小半碗醋。 “醋放得太少了皇后的声音冷清,阴森森地响在邓氏身后,“抱画,你去给邓厨娘示范一下该下多少 抱画应了声,走过去,操起灶台边上的醋坛子,一下子全倒进了锅里。 看着糖醋小排一下子变成了糖醋小排汤,邓氏觉得喉咙干巴巴的,于是咽了一口口水。 抱画办完了事,也没回去,就站在邓氏身边伺候着。 简宁当那远程遥控器当得很悠哉—— “皇上喜辣,抱画,加辣 “羊肉口淡,抱画,加盐 “水煮牛肉没点麻怎么成,抱画,加花椒 “…………” 抱画很尽职,简宁要她加什么,她就加什么。 邓氏在一旁看着,又不敢拦,于是她那小心肝“噗通噗通”地,一下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 邓氏在小厨房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做出了十二个菜来。 眼看大功告成,简宁这才满意地站起来。 扶着抚琴,简宁离去前,又交代了抱画一句:“那芸豆猪手汤起锅时,你再往里面加些胡椒 抱画清脆地答了声“是”,坚定地守到了煲锅边上。 邓氏看着皇后离去的身影,默默脑补了一番自己人头落地的画面…… 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看邓氏哭得隐忍,抱画好心安慰她—— “邓厨娘,你莫忧心,万事都有娘娘挡着呢 听抱画这话,邓氏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谁知抱画又好心地补了一句—— “撑死不过杖毙,也算给你留几分体面了。别的宫里可不是还有凌迟的死法 邓氏大彻大悟,那眼泪流得,比方才抱画倒醋还豪迈。 ( 大丈夫 这边简宁才换下沾了油烟味的衣裙,那边皇帝便到了椒房殿。 进了屋就闻到一股醋味,皇帝有些疑惑:“今儿椒房殿是打翻了醋坛子吗?” 早就察觉皇后不对劲的李菊福不敢接皇帝这话,埋头认真地看自己的脚尖。 简宁扶着抚琴进了屋,说到:“方才给皇上做菜的时候抱画手抖了一下,不小心就将醋洒了 皇帝眉头微拧:“抱画怎么也不小心些 听到皇帝抱怨,抱画无怨无悔地跪下了:“奴婢知错了,请娘娘责罚!” 简宁冲她摆摆手:“多大事,起来罢 看着简宁这样轻描淡写把这事翻篇了,皇帝也很大度地不在上面纠缠。 帝后入座吃饭。 简宁先盛了一碗汤递过来:“上次皇上不才和臣妾提到了要在芸豆猪手汤里添些胡椒么?臣妾按着皇上的意思添了,皇上尝尝,可是那个味 皇帝不疑有他,接过来,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 皇帝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简宁一脸关切地看着皇帝:“皇上,可有哪里不对?” 皇帝拿起碗边的手巾擦了一下额上冒出来的细汗,问:“你加了多少胡椒?” “不多,才小半碗 简宁答得问心无愧。 至于多大个碗,那就是另外回事了。 “…………” 皇帝又看了那碗汤一眼,放下汤勺,默默地把汤碗推到了一旁。 “皇上可是觉得不合口味?” 简宁一脸臣妾哪里做错了吗的无辜神情。 皇帝清咳一声:“胡椒放多了 简宁泫然欲泣状:“皇上您是在责怪臣妾吗?!” 可这胡椒明明就是您要加的呀! 听出了简宁的弦外之音,皇帝又是一声清咳:“哪里的事,皇后莫要想太多 “是简宁像是放下了心,柔柔弱弱地应了一声,又将那碗汤端到皇上面前,“既然皇上不怪罪,那就赶快把汤喝了吧,凉了就不成了 看着简宁这番不屈不挠,皇帝心有所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简宁:“那皇后怎么不喝?” 简宁笑得很无邪:“太医吩咐了,臣妾这些天都得忌口……”说着简宁比比自己面前的粥,“臣妾喝粥就可以了 “哦?”皇帝眉毛一挑,“那我怎么记得皇后昨日吃鸡腿吃得挺开心的?” 简宁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今日太医复诊,发觉臣妾这腰伤好得太慢,便如此提议 皇帝嘴角一扬:“那可苦了皇后了……怎么着也得要喝上一个月的粥罢?” 简宁对此很是淡然处之:“前阵子吃得太油腻,臣妾是该换换口味了 哼,不就吃一个月素吗?! 我简宁就是有这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气魄!不服来战啊! 皇帝这回是眼中都带了笑意:“那还真是辛苦皇后了 “臣妾哪里有皇上辛苦简宁又不动声色地将汤碗往皇帝面前推了一推,“倒是皇上日日为社稷操劳,才真真是要大补的。快来喝汤,要不然就冷了~” ———— 这一顿饭,皇帝吃得……很隐忍。 看着皇后以极大的热情殷勤劝菜,又看着一向镇定的皇帝脸上的表情变得跟走马灯似的,李菊福默默在心中为皇帝点了一只加强版巨无霸蜡烛。 ——这皇后娘娘,不是个省心的主啊。 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顿饭,皇帝已经是全身都湿透了。 看着皇帝辣得肿起来的嘴,简宁很满意。 于是满意的简宁故作贤惠地过来虚扶皇帝起身:“臣妾叫人备了热水,皇上可需要先换洗过了再回勤政殿?” “如此甚好。皇后费心了 大约是因为最后那一口水煮牛肉的缘故,皇帝的眼中隐约有泪光。 简宁继续贤惠着:“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看着面前小鸟依人状的皇后,皇帝毫无声息地笑了一下,冷不丁伸出手,用食指勾住简宁的下巴往上一抬。 简宁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觉得嘴上一软。 然后便是火辣辣的灼烧感。 看着皇后的五官一下子扭到了一起,皇帝这才笑出了声:“皇后要茹素一个月,实在是太辛苦。这水煮牛肉味儿,皇后再好好回味回味罢 说着,皇帝又在简宁的唇上补了一下,看到皇后的嘴唇像充了气一样肿得老高,笑眯眯地去洗澡了。 没等皇帝的身影消失在眼中,简宁就已经满世界地找水喝了。 抚琴抱画赶紧奉上茶来。 听着身后一派兵荒马乱,皇帝终是大笑出声,心情十分愉悦地走远了。 ———— 洗过澡,辞别了皇后,皇帝领着李菊福出了椒房殿。 李菊福很是忠君之事地凑上前:“皇上,可需要御膳房再弄些吃食?” 椒房殿那一桌子菜,皇帝都没吃上几口,怕是还是饿的。 皇帝点了点头,又吩咐:“你顺便去给朕查查,今天是谁去见了皇后 李菊福领旨,正要退下。 谁知皇帝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嘴唇,又补充了一句:“朕记得有前些日子高丽进贡了一只青玉芙蓉膏,对消肿有奇效。你领上一只,给皇后送去 李菊福的脚步微微一顿,又是一声:“是 ———— 送走了皇帝,简宁拉了抚琴抱画,开小会议。 容嬷嬷自然是被打发到太医院去找消肿的药膏。 回忆开始,最高领导人简宁开门见山:“椒房殿里面有昭妃的奸细 抚琴吃了一惊。 抱画的眼珠子骨溜溜一转,说:“那这个人……还真不好找 简宁伸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说:“找人不难,李菊福穿纸条的事儿不惹眼,查查这两天谁在我身边伺候着就行。只是,还真说不准昭妃在椒房殿安插了多少人……” “娘娘是怕打草惊蛇?” 抚琴问。 简宁点点头:“这事也急不在这一时半刻,我们自己小心些便是 抱画很是认同简宁的说法:“昭妃行事一向稳健,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是不会出手的。我们不让她抓到把柄便是 “但是……这样放任自流真的没问题吗?” 抚琴还有些迟疑。 简宁忍住教抚琴念“大丈夫”的冲动,安慰她道:“今天你不是才说过吗?就算是我烧了整个皇宫,皇上也是不会废后的。有这点在,我们还怕什么?” ———— 晚上皇帝回到椒房殿的时候简宁还在书房里抄佛经。 示意书房门边守着的宫人安静,皇帝推门而入。 简宁写得太过专心,没察觉到一双手从她身后环出来,一把圈住她的腰。 猛然被拉到一个炽热的怀抱之中,简宁吓得笔都扔了。 反应过来,简宁伸手就要去扯皇帝的手:“腰,腰,我的腰 “朕会小心的,皇后莫忧心皇帝说着将下巴戳到简宁的肩膀上,看书桌上她写得狗爬一样的毛笔字,“皇后这字写得……甚有大家风范 知道皇帝看不到,简宁豪爽地翻了一个白眼:“皇上过誉了 皇帝拿起她的右手,问:“你这手也伤了有十多日了,怎么还不见好?” 听着皇帝这样问,简宁恍惚了一下—— 我已经穿越过来这么多天了吗? 得不到简宁回应,皇帝自暗中算了一下:“今日是三月廿二……原来皇后已经入宫二十二日了呢 22天啊……已经那么久了啊…… 简宁心中感叹着,突然间,一道曙光乍然迸放在她的脑海中—— 皇帝只要在皇后那边睡三十天就算完成任务了!那么我是不是再熬八天就熬到头了?! 太棒了! 可这边简宁还没咧嘴笑着,皇帝的手已经拨开了她的衣带,就往里面探去—— “说来成婚二十余日而未圆房的夫妻,这世上也没几对罢……” ( 一文n投 简宁按住了那只手:“皇上,臣妾的腰……” 皇帝轻笑着,鼻息扑在简宁的脖子上:“今晨,太医给朕送来了一本画册,上面画着的,都是不伤腰的姿势。******请到看最新章节******皇后放心,朕自有分寸 说着,皇帝的手挣月兑开简宁的桎梏,游蛇一般伸入她的小衣里,往上,覆盖住那一处丰盈。 皇帝多年执笔,手指上均是厚厚的书茧,与那处娇女敕肌肤一触,简宁就觉得自己脑中“哄”的一声鸣响,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简宁伸出手想要将皇帝的手拿下来,结果顾此失彼,衣服又被皇帝扒拉了大半下来。 简宁被轻薄得都要哭了,连忙打出自己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张底牌:“腰,腰,臣妾的腰……” 可皇帝全然无视她可怜兮兮带着哭腔的求饶,手上不停,十分专业地将她另外一半衣服扒了下来。 书房里烧着热乎乎的炉子,倒也不冷。 只是简宁的势态有些狼狈。 贴肉搏斗之中,两人过了十几招,最后变成了面对面,鼻尖对鼻尖地贴到了一块儿。 感觉到大腿内侧那炽热而j□j的皇帝的马赛克,简宁苦着脸,无处可逃。 皇帝眼中春|色浓重,哑着声音问到:“这些日子皇后到底在怕些什么?” 简宁被他问得一愣。 “夫妻之间行敦伦之礼再寻常不过,皇后到底在抗拒些什么?”皇帝说着,倒好像是生起气来,“初初故意惹朕嫌,后来又故意烫手,故意伤着自己的腰……与朕亲近就这样难?” “不……不是 简宁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冤枉啊!烫手是为了不被看穿字体啊tvt! 腰断是真的……腰断了啊!! 皇帝也不给简宁解释的机会,一低头,擒住了她的唇。 简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吓到,不留神连牙关也没咬紧。 皇帝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简宁一开始是被皇帝的突然攻击搞懵了,待她回过神来时皇帝那边已经缠上来了,于是整个人又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状态。 亲吻的感觉太过美好,简宁不自觉地,就抬手勾住了皇帝的脖子,回吻他。 感受到皇后的热情,皇帝微微一怔,继而撤退。 简宁勃然大怒—— 妈蛋老子刚要进入状态你就怂了,你tmd是在逗我吗?! 于是简宁穷追不舍,奋勇出击! 皇后的小香丁才微微探出,皇帝那边一使劲,已经将她整个人推开。 简宁运动神经还不错,一手往后撑住书桌,一手扶住自己的老腰。 反应及时,倒是没有出大事故。 皇帝狼狈后退两步,两颊潮红,看着衣衫凌乱仍在娇喘着的皇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皇后当真是……” 说到这儿皇帝猛然打住,又恶狠狠地剜了皇后一眼,拂袖而去。 不明真相的简宁茫然地把衣服拉上来,打了个喷嚏。 抚琴抱画夺门而入,围了上来—— “娘娘!您与皇上怎么了?” 简宁又打了个喷嚏,一脸茫然地看向抱画。 抱画与抚琴一起给简宁整理着衣服,说到:“皇上刚刚从书房出来时,整个脸都是黑的……很吓人 简宁继续茫然。 “娘娘与皇上……起了争执?” 抚琴问到。 听到抚琴这样问,简宁一度缺氧的大脑开始回复供氧。 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方才两人相处的情况,简宁说:“我与皇上没什么争执,连话都没说上两句……” 然后他啃上两口就发脾气了……蛇精病! 抚琴抱画面面相窥。 简宁穿好了衣服,大脑充氧完毕,终于想起来愤怒了—— 妈蛋!老子都没生你一文n投的气,你生个屁的气啊! 看着皇后的脸色不太好,抚琴犹豫着,问到:“这……要不要奴婢去问一下李公公?” “问什么问!”简宁想着就来气,“本宫又没做错事!” 抚琴噎着—— 娘娘,您摆的那顿晚饭……都够我们整个椒房殿陪葬了,这还不算错? 不过这话抚琴也只敢在心里面抱怨,于是讪然无话。 抱画倒是有胆有识:“娘娘,今日下午昭妃来者不善,您这番和皇上闹得不痛快,岂不是如了她的愿?” 简宁想了想,觉得抱画说得很对! 但是就算抱画说得很对非常对十分对无敌对,她也不想去讨好皇帝。 莫名其妙! 无理取闹! 连个情书都不会写,老子干嘛要鸟你啊! 口亨! ———— 当夜,皇帝夜宿紫宸殿。 次日,皇帝未踏足椒房殿,仍,夜宿紫宸殿。 ———— 号外号外,后宫粗大事了! 皇后娘娘入住中宫未到一月,就遭到了皇帝的冷落! 皇后的处子之血还未染红椒房殿,新婚的喜庆还未褪去颜色,皇帝就这番冷酷无情地将皇后打入冷宫,是运命无情的嘲笑,还是帝王冷血的使然?! 预知更多细节,请关注椒房殿v二十四小时即时报道! ↑↑↑↑↑↑↑↑ 以上为简宁脑洞大开所作的《后宫日报》的头条新闻。 而此时,她又再一次说出了那句话—— “不见。本宫说过了,谁的求见都不见。你们是聋的吗?!” 传报的太监跪在下首,巍巍战战地说到:“娘娘,娘娘……这次是昭妃娘娘求见啊……” 看着简宁的脸色大有风云变幻雷雨交加的趋势,抚琴赶紧上前一步,训斥那太监:“你出门没带脑子吗?!要娘娘说上几遍?!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 椒房殿的宫人动作利落地将那不识相的小太监堵了嘴,拖了下去。 看着简宁心情很不好,抚琴过来规劝她:“娘娘,皇上已是两日未来椒房殿了……您……是不是要去勤政殿探探皇上?” 探班? 简宁冷冷一笑—— 反正皇帝你也不会抄我鱿鱼,我这么上赶着干嘛!爱谁谁! ———— 其实对于皇帝用同一个手段泡妞这件事,简宁还是能很坦然接受的。 在她没穿越之前,这样的事情遇到得多了。 就说她那些基友吧,泡妞的路数都是一样的,十几年了都懒得更新一下,她闭着眼都能将他们的步骤正反各过一遍。 节省脑细胞嘛,理解。 生活在讯息日新月异的二十一世纪的男青年都这样了,更何况是通讯十分不发达女性十分没地位的古代? 皇帝能亲手写上两句酸诗,就已经很难得了,我们不要要求太高嘛。 但!是! 皇帝你乱发脾气这件事就不对了!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老子又不是解语花,更不是google翻译翻遍全球无压力啊! ↑↑↑↑↑↑↑↑ 皇后愤怒地想着,又在床上烙了一夜的烧饼。 ———— 帝后冷战的第三天。 长乐宫来人了。 太后宣皇后觐见。 长乐宫的太监宣完太后懿旨,椒房殿安静得随便往地上扔针。 心知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简宁深呼一口气—— “抚琴抱画,给本宫更衣 ( 居委会大妈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请到看最新章节****** ——这就是简宁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 领着一大群宫女太监往长乐宫去的皇后,有如领导领着城管倾巢而出,挽了袖子就是打群架的架势。 而此时的皇后,也的的确确带着打群架的破釜沉舟的悲壮心情去的。 然,到了长乐宫,太后还是笑眯眯的。 而笑眯眯的太后身边,坐着一点笑眯眯的意思都没有的皇帝。 看着太后脸上那居委会大妈特有的笑容,简宁糟心了—— 太后!您这样冷艳高贵的身份,怎么可以自降身价去做婚姻调解这样low的事情啊! 太后自动过滤简宁那一脸吃x的表情,伸手,将简宁扯到跟前,再伸另外一只手,拿起皇帝的手。 将简宁的手和皇帝的手扯到一块儿,搭在一起,太后语重心长地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这话是糙了点,但是道理是不糙的。皇帝皇后身为天下表率,怎么可以这样小孩子一样相互置气?” 看着皇帝不说话,简宁也紧紧地拉上嘴巴上的拉链。 太后在两人的手上拍了拍,先是教育皇帝:“皇帝,哀家是不明白你和皇后出了什么矛盾。但是你作为丈夫,是应先退让一步,来,给皇后道个歉 皇帝的嘴紧紧地抿着,像一只河蚌一般,就是不说话。 “你啊你……都是哀家把你惯坏咯……” 太后无奈说着,对着简宁歉然一笑。 简宁将太后这话听在耳朵里,觉得……好违和。 ——太后啊您看着就三十出头能不能不要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啊! 在皇帝那边搞不定问题,太后又转攻简宁这边:“皇后啊,夫妻本是一体,你以后,多担待些 得了太后这话,简宁赶紧顺着竿子往下溜:“太后您言过了……这事本来就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做得不好才惹了皇上生气……这偏还要您替我们忧心,臣妾真是无地自容……” 简宁这话开了口,皇帝也松动了。 清咳了一声,皇帝说:“母后,此事……惊动到您,实是儿子的不孝,儿子……” 想来皇帝是头一遭认错,话说得不太溜,太后很是体贴地拦住了他的话头,省了他许多要继续往下编的烦恼:“皇帝这话见外了。哀家活到这把年纪,也没别的盼头,就希望你和皇后和和美美的,多生几个小皇孙来陪哀家……你们啊,少闹些别扭,好让哀家安心 皇帝这次很难得地和简宁异口同声地答了声“是”。 调解成功的太后很满意:“这番急切地将皇帝皇后唤来,想毕皇帝皇后都尚未用晚膳罢?今日就陪哀家一起吃个饭罢 说着,太后叫来了赵嬷嬷,传膳。 看着太后这么容易就将干戈化为玉帛,简宁心中的那个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妈蛋,这才tmd是经历过宫斗战役洗礼的人生赢家啊! ———— 在长乐宫用完了晚膳,皇帝称还有政务,便先行离去。 太后留了皇后下来喝茶。 摒退了宫人,偌大的屋里就只剩下太后皇后还有两人的几个心月复。 太后喝了一口茶,很是语重心长地开了头:“皇后,你心里的苦,哀家都知道……昭妃惹恼了你你就打回去,何苦又去与皇帝置气 听了太后这话,简宁很憋屈—— 太后凉凉!明明就是你儿子莫名其妙对我发脾气啊!!! 但这话简宁也就只敢放在心里面咆哮,面上还是一副谦虚受教的表情:“母后教育得是 看出简宁的不服气,太后无奈摇了摇头:“你身后有顾家,又有哀家护着,在这后宫之中自然是腰杆子挺得直。可你想想,大厦总有倾倒的一日,而顾家和哀家也护不了你一辈子。这后宫的女人啊,倒头来还不得靠自己 看着简宁若有所思,太后又乘胜追击,继续敲打:“你看看昭妃,她本是宫女出身,家世清清白白,还不是在这后宫之中呼风唤雨的?纵然是邢美人这样勋贵之家出身的妃子,还不是得让她一头压得死死的。这是为何?还不是因为皇帝宠着她。帝王之爱,才是后宫女子真正的依仗 举了昭妃这个栗子,太后又开始现身说法:“且不说昭妃,就算是哀家为后之时,也是一心一意对着先帝,万万不敢因顾家之势而肆意妄为。你自想想,若当初哀家不去争,今日坐在这龙椅上之人是谁,而现下顾家又会是什么模样?这……真真是不敢想象 看着简宁这锅油已经烧沸,太后继续加柴:“顾家自然是我们的助力,而我们也不应该成为顾家的阻力。后宫里盯着你这个位置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少,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瞧你的落魄。你可甘心就在这后宫,当一个摆设用处的皇后?” 听到太后这样发话,简宁坚定地摇头摇头。 这次看简宁是真的开了窍,太后做总结陈词:“这一次哀家能出手拉你一把,是出于姑侄的情分。以后的路,还得你自己模着走。你要明白,哀家不可能一辈子为你出头。哀家先是你的婆婆,之后,才是你的姑姑 简宁这次是真的无地自容了。 起身对太后隆重一拜,简宁说:“多谢太后指点。之前是臣妾浅薄,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太后欣慰地看着简宁,再一次点拨她,“这些日子云贵不太平,有报信说土司图谋复辟,皇帝为此事甚为烦心。哀家叫厨房做了些滋补的吃食,你且替哀家往勤政殿走一趟,给皇帝送去 “臣妾遵命 ———— 太后这一番话说过,简宁犹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 拿了太后准备下的补品,简宁出了长乐宫,往勤政殿杀去。 说来她入宫二十多天,还没有去皇帝办公的地方瞧过呢。真是……好不称职的皇后啊瀑布汗。 穿过大半个皇宫,简宁抵达了皇帝办公室。 简宁才扶着抚琴抱画从步撵上下来,李菊福就悄无声息地飘了过来,行了大礼:“奴才,参加皇后娘娘 “起来吧简宁说着,往灯火通明的勤政殿里看了一眼,问他,“皇上可还在与众位大臣议事?” “大臣们半刻钟前已经退去李菊福说完,顿了一顿,“现在在里面陪着皇上的,是昭妃娘娘 ( 第33章 王八汤的故事 简宁是被皇帝推醒的。******请到看最新章节****** 上课十次有三次在睡觉五次在吃东西的简宁对于趴桌子上睡觉这件事,很适应。 ……但是顾检宁不适应。 所以简宁才直起腰,就觉得不得了了。 死死地抓住皇帝的手腕,简宁眼含热泪:“皇……皇上,能把太医宣来吗?” 皇帝脸色一变,忙唤李菊福:“速去传太医!” ———— 皇后的腰,又断了。 简宁被皇帝安置在龙床上,心情很悲愤。 皇帝才把她抱上|床,兵部就来人了。 于是乎,皇帝又去议事了。 留下皇后一个人,独自面对太医。 这真是一个忧伤的事故! 再次被扎成刺猬的简宁恨不得抱着枕头大哭。 这皇后当得,太糟心了! ———— 扎了针,喝了药,送走了太医,简宁趴在龙床上,猛然想起了她带来的那锅王八汤。 哼!怎么可以便宜这个狗皇帝! 看着我睡在桌上都不叫我起来到床上睡! 你以为你给我盖了毯子就能掩盖你的罪行吗?! 负分!差评! 愤怒的皇后,愤怒地将自己带来的那锅王八汤喝了个底朝天。 顺带,也将昭妃带来的鹿茸三珍汤,喝了个底朝天。 哼!想白吃我们的东西?没门! ……不过昭妃煲汤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啊昭妃煲汤小课堂势在必行! ———— 简宁休养了一番,李菊福来请。 请她去和皇帝一起吃晚饭。 简宁打了个幸福的小饱嗝,兜着一肚子的汤水,去陪皇帝吃饭了。 心里再怎么不爽,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谁叫她穿到了皇后这样一个需要陪吃陪喝陪睡的职业三|陪女身上? 认命吧!少女! ———— 简宁这个陪吃的工作,一向是做得很好的。 因为她又拉得下脸当服务员,自己又吃得多吃相好看得人很有食欲,所以皇帝有简宁作陪,饭都能多吃上半碗。 不过这一次…… “皇后今日好似没甚胃口?” 皇帝发现了异常。 简宁给皇帝加了一块五花肉,说:“臣妾下午才喝过汤,此时还有些饱 皇帝闻言一笑:“皇后觉得,是昭妃的汤好喝一些,还是你的汤好喝一些 简宁瞧了皇帝一眼,放下手中筷子,很严肃诚恳地回答:“从口感上来说,是昭妃的汤要好喝一些 “哦?”皇帝挑了眉毛,“那从别的方面来说呢?” “别的方面?”简宁回以官方的笑容,“昭妃的汤臣妾不知道,可臣妾的汤里,满含臣妾对皇上的一片真心。有道是,有爱,方有万物。有爱,方有好喝的灵参甲鱼汤 听了简宁这话,皇帝一个没hold住,被汤水呛到了。 简宁赶紧过来表贤惠,给他抚背顺气。 皇帝呛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好笑又无奈地看着简宁,皇帝问:“既然如此,为何皇后一人独吞了这饱含爱意的灵参甲鱼汤?” “其实,臣妾也算是为皇上的龙体着想简宁睁眼说瞎话,污水往外泼,“方才与昭妃在偏殿里聊天时,昭妃有提醒过臣妾,说皇上不喜欢灵参那股味道。臣妾怕皇上喝了身上不爽快,便代劳了 皇上没料到此事还和昭妃有关,沉默了片刻,方回答:“如此 看到皇帝没有追究的意思,简宁更加殷勤地劝菜了:“皇上,听闻这竹荪是云南进贡来的,您多吃些 ———— 吃完饭,皇帝又脚不沾地地往勤政殿去召开大臣会议了。 不过这一次,他扯上了简宁一块儿去。 无视简宁一脸不爽的表情,皇帝说得很冠冕堂皇:“皇后嫁入皇家尚未满一月朕便因国事将皇后抛开,哪是为人夫君的担当。朕作为天下表率,自是不能让皇后独守空房,所以,只能让皇后受点委屈,陪着朕一同理公,以全朕之英名 简宁无法反驳,只能……被扯了过去。 偌大的勤政殿里,中间隔着老大一张屏风。 皇帝就在屏风前面,和诸位大臣议事,而简宁就被皇帝安排在屏风之后,吃零食,看书,发呆。 ———— 简宁百无聊赖地在贵妃榻上玩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指,李菊福就派人送来了瓜果。 看着那满满一盘子的条状物,简宁默然了。 皇帝是你在报复我吗?! 报复我下午踩了一条香蕉?! 不爽就直说嘛!送来一大堆香蕉和切了条块的西瓜香瓜是闹哪样?! ……香蕉西瓜香瓜我也就忍了!那混在里面的黄瓜是怎么回事啊!! 简宁再次,愤怒了! 于是愤怒的简宁,叫李菊福拿来一把小刀,当着他的面,将那条无辜的企图伪装城水果的黄瓜,削成了一片一片又一片,然后拿来敷脸了! 在皇后给黄瓜削片的过程之中,在皇后身边伺候着的太监们个个神情凝重,如丧考妣。 抚琴于心不忍,赶紧将他们都撵了下去。 再看看敷了一脸绿的黄瓜片的皇后一眼,抚琴也觉得有些糟心:“娘娘,还是……别这样吧……” 昂着头让黄瓜片与皮肤亲密接触中的简宁瞟了抚琴一眼:“本宫要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抚琴脸儿一皱,不知该如何回答,很是为难。 倒是抱画很仗义执言:“娘娘,您这样会吓到皇上的 简宁冷笑一声—— 哼!谁去管他啊! ———— 可是简宁一个黄瓜片都敷完开始剥香蕉吃了,屏风外面众人讨论的话题没有完结的意思,反而越发地激烈起来。 就贵州土司造反一事,诸位大臣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主张怀柔,一派主张镇压。 吵得沸沸扬扬。 简宁在屏风里面吃着香蕉,听众人干架听得津津有味。 吵了大半天,皇帝终于出来主持会议,要求中场休息,各位大臣请冷静思考后,再进行下一次辩论。 就在大殿安静下来后,皇帝绕过了屏风,来探望他的新婚小妻子。 “你若是觉得倦了,就先到紫宸殿休息着皇帝抓了简宁的手来玩,“朕这里,怕是还要很晚 简宁贤良得很,回答:“臣妾不困,臣妾陪着皇上 妈蛋你们辩论赛还没决出个金银铜,老子哪里睡得着! 皇帝自然是不知道简宁心中想法的,但是听到简宁这样回答,龙心大悦:“好,那皇后便侯着,待朕处理完这边的事,我们就一同去歇息 简宁娇羞:“皇上讨厌啦~” 皇帝:“…………” 皇后你今晚是不是补得太过了…… ———— 中场休息完毕,皇帝回去继续会议。 简宁听了一会儿直播的辩论赛,也腻了。 干脆叫抚琴抱画在屏风里的书桌上铺开了宣纸,她简宁要作画。 ——穿越前简宁的爸爸不仅带她去广场写字,还会带她去郊外写生。 ……大概是亲爸吧…… 东西准备好,简宁挽了袖子,拿了支羊毫,开始描画。 起初简宁也没个想法,可这笔一沾上纸,就不由自主地,要画成那个人。 简宁依稀间画出了个轮廓,而外面的吵架也趋于白热化。 突然间,一个老臣大喝一声:“段衍之!你说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听到那个名字,简宁一紧张,手一抬,将桌子边沿的笔筒扫落下地。 大殿里因那老臣的一喝,诸位大臣都噤声了。 于是乎,笔筒掉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晰刺耳—— “啪——!”l3l4 ( 第34章 人中赤兔马中吕布 又是扔针可闻的时刻。*****$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皇宫里针这玩意还真是不可或缺。 简宁正觉得尴尬,皇帝的声音就在殿内响起—— “皇后,发生何事?” 简宁看着在她脚边忙碌地收拾着笔筒的宫女,略为不好意思地回答:“回皇上,无事,只是臣妾不小心打翻了一只笔筒 听到皇后回答说没事,皇帝“嗯”了一声,转又问话他的下属:“段爱卿,你且将你的筹谋与诸位爱卿一说 迎接皇上的,是一片沉默。 皇帝清咳一声,又唤了一句:“段爱卿?” 这时,那被询问之人才有了回应。 “请皇上恕臣殿前失仪之罪 不同于皇帝低沉醇厚的声音,这个段衍之有着一把清冽如泉水的声音,宛动灵转,沁人心脾。 “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臣以为……” ———— 知道段衍之就在屏风之外,简宁觉得,眼下这一幕,真是太虐心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什么的,说的不就是段衍之和顾检宁嘛?! 明明隔着一道屏风,却永远都看不见,触不到,噢噢~ 虐啊! 简宁啧啧感叹着,干脆放下手中的画笔,回去继续一边剥香蕉吃一边听段衍之辩论。 段衍之刚开始时话还有几分说得不顺溜,到了后面进入状态了,话说得那个滔滔不绝那个有理有据那个抑扬顿挫啊,放在现代就是全球性演讲比赛的夺冠热门选手妥妥的! 难怪这顾检宁就算是要掉脑袋,也要把那个情书带进宫啊~! 这段衍之简直就是人中赤兔马中吕布! 顾检宁为他白死,不冤。 简宁如此想着,又在果盘上拿了一支香蕉。 可她才剥了两层皮下来,大脑两道闪电交加而过,两个金光大字猛然蹿出—— 情!书! 手一软,香蕉“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抚琴抱画见势头不对,赶紧过来关怀简宁。 简宁对她俩摆手说无事,继而无奈扶额靠在椅背上—— 一直说要毁灭证据来着,这事情一多,倒是忘记了。 唉。 糟心。 ———— 答应了皇帝在里面陪着,简宁这时候也没办法跑回椒房殿去毁灭证据。 尿遁回去? 怎么可能啊! 皇帝xxoo的时候都那么多人围观着,皇后上个厕所自然也是几十号人陪着生怕皇后掉坑里的啊! 嘤嘤嘤,人身自由于我如浮云! 简宁自暴自弃地想着。 幸好这次出来留了容嬷嬷在家里,那么就祈祷容嬷嬷变成钢铁战士将椒房殿守护得铁板一块刀枪不入吧。 阿门。 ———— 简宁又焦虑又烦躁又无计可施,干脆跑贵妃榻上睡觉去。 屏风外辩论声此起披伏,形成了一套独特的乐章。 在这交响乐中,简宁倒是一闭眼,就睡着了。 皇帝这一晚,又是搞到大半夜才散会。 随意说了句“众爱卿退下罢”,皇帝便撩了龙袍,快步往屏风后走去。 看到皇帝这付按捺不住的样子,一位大臣揪了站在他身边的段衍之,很是羡慕地说:“皇上和皇后娘娘,当真是伉俪情深 段衍之呆呆地注视着龙椅之后那一面锦绣屏风,半响,才扯了个寂寥的笑容:“是啊,真是让人,艳羡不已 ———— 皇帝才转过屏风,李菊福就迎了上来:“皇上,娘娘太过困倦,便先在榻上歇息了 皇帝微微颔首,问:“可盖好了?眼下还未入夏,夜里风凉 “皇上放心,奴才等自是将娘娘服侍得妥妥贴贴的 言语之间,李菊福已经将皇帝带到了简宁跟前。 看着皇后再次将自己卷成了一条蚕蛹,皇帝忍不住一笑。 看着皇帝上前一把将简宁打横抱起,李菊福忍不住凑过来多嘴了两句:“皇上一日未得好眠……不若让奴才等服侍娘娘回椒房殿?” 皇帝嗔视李菊福一眼,说:“回什么椒房殿,朕的紫宸殿不够大吗?” 李菊福惶恐,赶紧跪下认错:“奴才多嘴!请皇上责罚!” 皇帝在李菊福身上轻轻踢了一脚:“让开 李菊福就地一滚,让出了位置。 皇帝抱着简宁,大步流星,往自己的寝殿行去。 ———— 半夜,简宁再次被熟悉的热度,热醒了。 一刹那,泪流满面。 ——皇上!今日臣妾也没有洗澡啊!你不嫌我吗tvt!? 在皇帝怀里挪动挪动,简宁努力给自己创造一个更为广阔的空间。 可是,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是骨感的。 皇帝长手一梏,又把简宁圈到了自己怀里。 有前车之鉴,这次皇帝用的力道恰到好处。 皇后的凤腰保住了。 简宁直觉得耳边一阵湿濡气息拂来,皇帝的声音之中带着浓重的睡意:“皇后别惹火。朕累了一天,有心无力 简宁……继续泪流满面—— 你想到哪里去了啊!我只是想翻个身啊! 思想yd的臭流氓! ———— 次日,皇帝先简宁一步醒来。 彻底清醒后,皇帝也未叫人,只是将背对着他的皇后调了个方向,然后…… 啃下去。 嘴上一麻,简宁直接痛清透了。 虽然神志清晰了,但是简宁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云里雾里地看向皇帝。 皇帝坐起身,此时听到床上有动静的宫人也次序而入。 拿起银托盘上的茶水,皇帝递给简宁:“皇后先漱个口 简宁迷迷糊糊的,照做了。 皇帝看她漱了一遍,不是很满意,又叫宫女倒了杯茶,递给简宁。 简宁继续搞不清楚状况,就着皇帝的手又漱了好几次。 皇帝终于是满意了,自己也漱口了,摆手,叫众人退下。 简宁见状,觉得自己的智商急需充值—— 皇帝这是要闹哪样啊我怎么猜不透啊! 不过,皇帝马上就用行动给简宁解惑了:“皇后和朕都清漱过了,就可以……” 皇帝压倒简宁,然后一口啃下。 感觉到皇帝灵巧的舌探入自己口中,简宁这回是想明白了…… 死洁癖!l3l4 ( 第35章 有生之年 恶狠狠地啃食了皇后一顿,皇帝终于神清气爽地起床了。*****$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留着差点憋死的皇后在床上要死不活地喘着气。 由宫人伺候着自己更衣,皇帝面向简宁,说:“这些日子朕都离不开勤政殿,皇后也别回椒房殿了,就在这边住下陪着朕罢 陪……读吗? 简宁有气无力地想着,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 “臣妾遵旨 皇帝心情很好,吩咐了一句“皇后再歇息一会儿,等朕回来一同用早膳”后,便上朝去了。 简宁心中的苦恼无人述说,只能……化悲痛为困意,滚去睡觉了。 ———— 皇帝下了朝,简宁也刚好起来。 想着大概还要在勤政殿屏风后潜伏一天,简宁干脆什么首饰都不带,就别一朵绢花。 昨天装扮得太隆重,头上挂了十几斤的珠宝,早上起来的时候脖子好酸好痛,和断掉的腰有得一拼了。 皇后这一行,还真是体力活啊。 简宁扶着酸痛的脖子,无限感叹。 ———— 因为皇后腰断了,这次便无需鞍前马后伺候皇帝茶饭。 迅速地吃完早餐,皇帝又扯了简宁,前往勤政殿陪读。 简宁百无聊赖地画了一会儿画,又百无聊赖地听了一会儿辩论赛,遭遇到了……大自然的呼唤。 ——就是想尿尿了== ———— 皇后娘娘出恭自是声势浩荡。 数十人开道,数十人收尾,各路宫人见状皆是望风而逃,又是一副黑社会老大出来收保护费的架势。 浩浩荡荡地上了个厕所,洗了手,喷了香香,简宁又大摇大摆地带着她那一列跟班回勤政殿去,继续当她的旁听生。 而就在这回去的半路上,简宁碰到了几个穿得和宫里太监侍卫大大不一样的男人。 给他们领路的太监见到了简宁,赶紧带着那一群男人回避。 可为时已晚已然撞上,这条游廊一望到底,又无处可避,那一干人只能道一声“参加娘娘”,继而低头恭敬站在边上,等皇后娘娘先行。 由于这几人衣着特别,均是锦衣华服刺绣精良,简宁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想把那上面绣着的鸟看个清楚。 这一瞧,就和那当中一名面如冠玉修眉俊目的男子对上了眼。 那男子虽与他人一致谦恭低头,却上挑着眼看着皇后。 那目光帜热如火,一片脉脉情深,却又满含忧伤似幽情无处可诉,看得简宁忍不住眉头一跳。 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就响起了王菲的《流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惆怅一丝丝化烟,自心底崒然升起,袅袅缭绕在心头。 简宁:“…………” 啊喂喂喂,为什么突然跳台开始演苦情戏起来了啊剧本是不是拿错了啊otz。 ———— 不知道是被这男子的悲伤感染,又或是因他的确容貌出众,简宁大脑回复正常之后,又补看了他两眼,这才转回头,继续走自己的路,让他瞧去吧。 走远了,简宁才漠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常在勤政殿伺候的太监:“方才那几人是谁?” 听到皇后娘娘问话,那太监很是恭敬地回答:“回皇后娘娘,那几位是兵部的武大人,陈大人,还有段大人 “段大人?” 简宁条件反射地重复了那最后一个名字。 “是段衍之段大人,为贵州土司造反一事而来 太监很少废话,直奔重点。 段衍之啊…… 简宁明白了,微微颔首。 ———— 从勤政殿后门进入殿内,简宁突然反应过来—— 啊啊啊刚刚碰到的是段衍之啊啊啊!!是和顾检宁有一腿儿的段衍之啊啊!!我怎么没多瞧上两眼啊!!! 真想撞墙! ————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简宁都活在懊恼之中。 那几人她是一视同仁地扫过去的,是圆是扁是看明白了,但是眉眼没瞧仔细。 之于那段衍之,简宁大抵就看出了是个走气质路线的帅哥,现在读了大半天的大脑缓存,愣是没将他鼻子眉毛眼睛拼出个大致来。 脸盲症晚期患者真忧伤。 无法治愈了估计。 我还是放弃治疗吧。 简宁叹气。 ———— 大概是因为知晓皇后在屏风之后的缘故,这一次的辩论声,段衍之可谓,发挥超常。 段衍之舌灿莲花力战群儒辩证之言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连到皇帝都发觉了不对头—— “段爱卿今日……当真是十分活跃。可是早上吃错药了?” 在诸位大臣忍俊不禁的低笑声中,段衍之回答得一派赤诚:“忠君之事,为君解忧耳 简宁在里面听到这君臣之间的对话,不由感叹—— 果然是什么样的大哥有什么样的马仔啊。 这段衍之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也不错。 ———— 知道皇后昨日是在勤政殿陪着昨夜是在紫宸殿歇着的,容嬷嬷今天很是急皇后之所急的,派人送来了一面绣架。 ——正是那面顾检宁没绣完的万里江山图。 那送绣架的小太监还传来了容嬷嬷的话—— “娘娘,容嬷嬷说,这面绣是您要送给皇上贺寿的。眼下时间不多了,您要赶紧了 简宁脸红脖子粗地看着那面绣了大半的绣品半天,顿时有一种“其实顾检宁是被容嬷嬷气死的吧”的感觉。 容嬷嬷绝对是上苍给我的穿越人生的试练! 没有之一! ———— 打发了椒房殿来的小太监,简宁又瞅了那绣架一会儿,觉得头好痛,好痛。 干脆叫抚琴抱画收下去。 处理完绣架,李菊福领着一个眼生的小太监进来了。 ——虽然每个小太监对于脸盲症晚期患者简宁来说都是一样,但是这个小太监的确是十分眼生的。 先是给简宁行了礼,李菊福才对简宁说:“这小太监是出岫宫的,说是邢美人有要紧事要找皇上。但皇上现在哪有空呢。奴才便带着他来见娘娘了,要是真有什么要紧事,娘娘也是个说得上话的 听到出岫宫两字,简宁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不就是那个被皇帝敷衍地秀恩爱了的套马杆的女汉子住着的地方么?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啧啧。 ———— 寻思着这邢美人又要出幺蛾子了,简宁大大方方地往椅背上一靠,打肿了脸充气势地问到:“邢美人有什么要紧事要找皇上?” 小太监扭扭捏捏,欲拒还迎,欲说还休地装腔作势了半天,就是开不了口让简宁知道。 简宁不耐烦了,手在桌上一拍:“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话音一落,抱画就在边上补了一句:“在皇后娘娘面前不恭敬,可是死罪!” 小太监打了个寒颤,继而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个头—— “回,回皇后娘娘!邢美人有喜了!”l3l4 ( 第36章 == 如果说,让简宁用“有喜了”这三个字造句,那么一定是——壮士!你有喜了! 而现在,听到这小太监这样禀报,简宁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女壮士!你有喜了! otz。*****$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药不能停啊简宁同志。 ———— 看着皇后没反应,抚琴轻轻咳了一下,对那小太监说:“皇后娘娘知道了,等等就会去出岫宫探望邢美人,你先回去罢 抚琴都这样放话了,那小太监还是傻愣愣跪在地上不动:“邢美人一定要奴才把这话带给皇上,奴才要是就这样回去……会被打死的!” 抱画伸手在桌边拿了支香蕉狠狠扔向那小太监,砸了他一脸黄:“听不懂人话吗?!皇上现在这样忙哪里有时间见你!皇后娘娘知道了就是皇上知道了,你担心个什么劲儿!还不快滚!再不滚马上就当场打死你!” 听闻抱画发了怒,那小太监畏畏缩缩地应着话,连滚带爬地滚了出去。 看着小太监滚远了,抚琴问简宁:“娘娘……可要先更衣了再去出岫宫?” 简宁:“……啥?” 抚琴:“…………” 娘娘所以刚才你到底把我们的对话听进去了没有啊! ———— 对于要出门一事,简宁再次……忧伤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本以为今天是要和皇帝宅一起,结果还是要出门力斗小老婆啊叹气。 不过说回来,这邢美人也太有效率了吧她不是还在实习期吗?这么快就有了! 到底是该感叹皇帝的x子质量高呢还是该感叹邢美人的x子强大呢? 哎……还是先去瞧瞧吧。 唔……等等。邢美人有喜了?邢美人有喜了! 简宁一个激动站起来,把身边的茶几都带翻了——他和我都还没有oo又xx!居然敢先让别的女人怀孕! 大!错! 简宁目露凶光,一使劲,手上的黄瓜应声断成两截! 殿中伺候着的太监见状,齐刷刷地打了个哆嗦。 抚琴抱画对视一眼,皆是“…………” 娘娘你反应要不要这么大? 还有,您手上的黄瓜,是什么时候拿的啊? ———— 更了衣,简宁一脸不爽地,杀向出岫宫。 一路上,简宁默念太后教导,到了出岫宫,心情竟也平和了许多。 ——虽然心里还是很不爽,但是不爽有毛用啊!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下凤辇时,一脸镇定笑容官方的简宁一脚踩到出岫宫门前的大理石上。 出岫宫的宫人只觉得整个出岫宫都抖了三抖。 再看看那一块被凤脚沾过的大理石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看着……好像碎了? 众人肃然—— 果然是一国之母六宫之主,这气势,这脚力,果然不一样啊。 全然未察出岫宫宫人的恭敬畏惧,简宁扶着抱画的手,进了出岫宫。 才迈进院门槛,就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在咆哮——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说了要把话带到皇上那儿!你是聋的吗?!” 接之,是一阵鬼哭狼嚎的求饶声。 简宁皱了皱眉头,善于察言观色的抚琴在小太监的腰上掐了一把:“还不快通报 小太监颤抖了一下,尖着嗓子嚎到—— “皇后娘娘——驾——到——!” 屋里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简宁在门外等了片刻,估模着里面打扫完战场了,这才继续往里走。 邢美人站在椅子边上,脸红脖子粗的,对着简宁随意福了一福:“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纵然邢美人这般不守礼,可简宁这里还是要过过场面的。 简宁笑得如同老妈第一次见儿子女朋友一般,很是和蔼:“你有身子的人,就不必和我多礼了 邢美人表情不屑地“嗯”了一声。 简宁无视邢美人的负面情绪,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下了:“你也坐 邢美人继续傲娇如……孔雀。 然后坐下。 简宁看着邢美人也坐好了,便摆出新闻联播里两国领导会面时的官方笑容,说:“邢美人有孕这样的喜事,自然是要让皇上头一个知道的。只不过现在贵州局势混乱,皇上忙不暇接,这几日都是通宵和大臣们商议对策来着。方才你宫里的人过去时,皇上正和兵部的大人们制定最后的计划,是最为紧要的时刻,不好让闲杂人等进入……所以李公公才将那小太监带到我面前,邢美人切莫迁怒于他。而这事我已经告知了李公公,等皇上与诸位大臣商议完毕了,马上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邢美人稍安勿躁 听完简宁这一通话,邢美人的脸色好歹暴雪转小雪了。 牛眼微瞪,邢美人问:“那皇上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简宁眯着眼睛,和蔼中带着几分慈祥:“皇上若是知道这个好消息,定然是狠不得插了翅膀飞过来哒~” ——要是他敢,本宫就拔光他的鸟毛! 这回,邢美人是小雪转雨夹雪了。 冷傲地点了点头,邢美人刚想琢磨两句冷艳高贵的话来刺一下皇后娘娘,结果被太监的通报声打断了—— “昭妃娘娘到!” 简宁的嘴角抽了一抽—— 这位姑女乃女乃过来,是要往邢美人的火头上填把柴吗?! ———— 才进屋,昭妃就喜气洋洋地给邢美人道喜:“真是恭喜邢美人了~入宫不过三月就传来这样的喜讯,真是有福气,我呀,羡慕得不得了呢 一番客套话说完,昭妃才装出猛然发现皇后也在场的样子:“哎呀皇后娘娘也在呀,罪过罪过。在此臣妾给皇后娘娘认个罪,也请皇后娘娘原谅我这喜不自禁的过错 你都这样说了,老子能打你脸么?! 简宁月复诽了一句,继续和蔼可亲面目慈祥:“昭妃哪里话。快过来坐罢 因昭妃位分比邢美人高,故而她进来时,邢美人不得不站起来。 简宁招呼昭妃坐了,昭妃却未坐,盈盈走到邢美人面前,万分关切地抓住她的手:“邢美人也是的。你现在这样重要的身份怎么出得起闪失?!以后我们过来你也就别站着了,伤了孩子可怎么是好 昭妃这话简宁很不乐意听—— 你要出人情你自己出好了,说什么“我们”!邢美人见我不跪我这皇后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昭妃盖的那顶龙种有闪失的帽子又太大,简宁不敢反驳,只能把这个闷亏吃了。 歹命哟。 昭妃肯定是因为那次皇帝见我不见她,记上仇了! ———— 后宫三妃胜利会师之后,是长袖善舞的昭妃的个人表现时段。 先送上皇帝赏赐的百年灵芝,再送上皇帝赏赐的雪缎,又送上皇帝赏赐的夜明珠…… 昭妃掏出来的每一样,上面都罩着金光闪闪的四个字—— “皇上赏赐”。 看着邢美人那雨夹雪有愈演愈烈即将变成暴风雪的趋势,简宁觉得自己方才对于昭妃,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 昭妃这哪是针对她啊,昭妃这是放眼宫中皆对头,搞定一头是一头。 可偏偏昭妃这不痛快还制造得挺好,你挑不出错就算了,你还得感谢她对你的一片心心啊。 简宁心中大为佩服,决定对昭妃放下偏见,好好学习她这一招杀人不见血的恶心人本事。 深宫寂寞,皇帝又忙于国事无暇调|戏他的小老婆们,那么这调|戏的重任,她简宁就担下了罢! ———— 一顿聊天扯皮完毕,简宁觉得这次官方会面可以结束了。 于是站起身,和邢美人说:“你方才有孕,不便劳累,本宫便不打搅你了 看皇后要走,昭妃也紧跟着告辞。 出了出岫宫,昭妃便凑上前来:“臣妾听闻御花园中的山茶这些日开得正好,皇后娘娘可想前往一观?” 简宁扭头,看了昭妃一眼。 昭妃只盈盈笑着:“臣妾还听说,邢美人最喜欢的花,正好是山茶花 简宁没有昭妃那么多玲珑的心窍,听不出她言外之意。 但想着自己回去也不过继续和皇帝宅一起,还真不如到御花园去散散心,顺便也听听昭妃要给自己摆点什么话。 皇后主意一定,一行人便声势浩荡地往御花园杀去。 御花园里果然开着许多山茶,红红白白,繁花锦簇。 其中又有彩蝶穿花而过,蝶似花,花若蝶,当真是美不胜收。 皇后和昭妃两人走过场一样聊起各种山茶的品色花式,无奈两人均是不谙此道,肚中空空如也,才聊了十几分钟就开始冷场。 最后,两人干脆都不再挣扎装高端冷艳,挑了一处凉亭,摆茶摆果摆点心,赏花赏景吹牛x。 三言两语过后,昭妃终于奔到了主题—— “娘娘入宫已将近一月,我在此,替宫中姐妹们向娘娘求个恩典 简宁抿了一口茶,淡然道:“什么恩典?” 昭妃掩嘴一笑,风情更胜园中娇花—— “姐妹们入宫日子或短或长,但少有晋升者。娘娘不若在入宫一月当日,给大家一齐晋个位分罢l3l4 ( 第2234章 再来一次 芙蓉帐暖,春|色无边。 本是销|魂蚀|骨午夜时分,无奈皇后体力太差,抵抗力也太差,这才开始第二回合呢,就……晕了过去。 ——真是让人不得不同情地为欲|求不满的皇上点个赞,唔不,蜡烛啊! ———— 这一晕也不知晕了多久,简宁转醒时,屋里还燃着蜡烛。 自己身上也是干干爽爽的,估计是沐浴过了。 私密处微凉,应是上了药膏。 简宁不动声色地对当前形势进行了判断,继而,动了动腰酸的腰。 才拉出些缝隙,身后那热乎乎的身子就麻利地贴了过来。 皇帝紧了紧手臂,与皇后贴得更严实了,方睡意朦胧地问:“怎么了?” 简宁这才发觉被下两人均是光溜溜的像拔光了毛的鸡两只,囧了一下,回答:“渴了 听她这样说,皇帝有些清醒,便唤人来送水。 床幔重重看不清里外,简宁便也没披衣,只用被子遮着胸坐起。 皇帝伸手出床幔外拿了水,简宁方要伸手接茶杯,却被皇帝避开了。 “皇后身子弱,还是朕服侍皇后喝水罢 皇帝都这样说了,简宁还能说啥? 谢主隆恩罢。 ———— 就着皇帝的手喝了一碗多的水,简宁才摇头说够了。 皇帝倒也未嫌弃她,施施然将她那喝剩下的大半碗水喝完,递与外边守着的宫人,叫他们退下。 简宁喝完水躺回去要接着睡时,皇帝滚烫得像刚出炉的铁块一样的身子就贴了过来。 “眼下天色还早……”皇帝的手掌如灵巧的蛇,悄无声息地滑入她月复下沟壑,“不若皇后与朕,将昨夜那未完的事情……做完罢 作晚那撕裂的痛感重上心头,简宁忍不住身子一僵。 皇帝低头在简宁的颈窝上不轻不重地吮了一下,说:“昨夜给皇后上了吐蕃进贡的秘药,此时应是好了许多罢……” 说着,手上不停,拂花分柳,在幽径外打转。 简宁的胸脯起伏强烈,顿时也有些情动。 转过身,在皇帝的唇上亲了一记,简宁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 这一次,简宁真真正正明白了,什么叫做——鱼水欢愉。 皇帝进来时明明就觉得自己涨得不得了再也不要这样了快要死去了,可他离开了,又觉得不舍难过,想要他再给一些,再多一些。 ——怎么样,都觉得不够。 只能紧紧地将自己贴到他身上,想要化成一滩水,一团烟,化成他身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样,才能永永远远地,与他身体交连,永不分离。 ———— 水声婬|靡,娇喘连连,偶尔伴着几声低沉喘息,一屋子的春|色,藏不住,遮不了,散漫在空气中,随着夜色悄悄蔓延。 或三浅一深,或九浅一深,虚虚实实,皇帝将简宁厮磨得如百鼠抓心,折磨着她一个劲儿地叫着“皇上”求饶。 “阿宁,阿宁皇帝目光深邃如夜幕,看着简宁,“叫朕的名字 闻言简宁舌尖随着心头打了个颤,被自己结结实实地咬到了。 登时一阵钻心的痛,身子猛一收缩,将皇帝绞得生紧,害得他一个没撑住,缴枪器械。 感觉到一股暖流涌来,简宁又觉眼前一片白光乱闪,惊得她连痛也忘记了。 虚虚压在简宁身上,皇帝待出完了,也未抽身,就着相连的姿势不动,又说了一遍:“阿宁,叫朕的名字 简宁兀自呆了半响,方才魂兮归来:“哈?” “叫朕的名字 皇帝眼中情意深沉,脉脉悠长。 简宁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吐出四个字—— “皇帝哥哥 皇帝“噗嗤”一声笑了,拿下巴上新长出的胡渣蛰了她几下,说:“就知道你不知道……记清楚了,我叫明渊 “明渊?” 简宁呆呆傻傻的,重复了一遍。 只不过简简单单两个字,可自她口中说出,竟似有无穷的魔力,揪着他的心狠狠一扯,痛得他要落下泪来。 “是。萧明渊皇帝低头在简宁的唇上亲亲,“多叫几声我听听 “明渊。萧明渊简宁很是顺从地叫了两声,继而蹙起眉头,“这怎么念起来和击鼓鸣冤的那个鸣冤一个音,真是……” 皇帝置之一哂:“名字不过作称呼作用,何必在意是否好听是否违和。只不过,自我登极以来,倒是无人敢叫这个名字了……” 好在,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一个你。 听出皇帝话语之中的落寞,简宁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又叫了一声:“明渊~” 佳人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害得皇帝那才安静下去的小兄弟又悄然无声地迅速抬起头。 觉察到体内那东西又化作热铁,简宁又奇又惊,眼中带了挪揄之意,看着皇帝笑言:“明渊,你的小明渊又醒了诶~” “小——明渊?”皇帝故作恼怒,挺腰在简宁身上一撞,撞碎她几声笑声,“阿宁你这样乱说话,待会可别哭着求小明渊饶你 简宁抬起白生生两只腿,藤蔓一般缠上皇帝的腰:“到底是小明渊还是大明渊,我们还是让事实来说话吧~” ———— 大小明渊之争可谓战局激烈。 在床上滚了数个来回,简宁发觉久战不下自己反而如掉入泥沼一般越陷越深,在即将丢盔弃甲之时想起方才那因祸得福的咬到舌头之事,便收月复缩身,狠狠一绞…… 胜券在握的皇帝未料有此巨变,一个没防住,尽数缴了。 气喘吁吁地伏在简宁身上,皇帝正想夸她两句进步神速,李菊福阴恻恻的声音就在床幔之外响起—— “皇上,是时候起身上朝了 意犹未尽的皇帝不去理会这煞风景的李菊福,磨磨蹭蹭来到简宁胸前,含住她那一点被他于今夜过多次的嫣红。 简宁回过些神,在皇帝肩上推了推:“皇上,该起来上朝了 皇帝似是撒气一般在嫣红上用牙齿磨了一下,简宁猝不及防,一声呻|吟溢出嘴边。 简宁恼了,抬腿踢了皇帝一脚。 谁知却被皇帝一把抓住了脚踝,架到他肩膀上,然后去吻简宁平坦的小月复。 李菊福对皇后这一声儿恍如未闻,又说了一遍:“皇上,是时候起身上朝了 皇帝不语,只用手,用唇,撩拨简宁。 简宁只觉心中那不灭的火越烧越旺,碍于李菊福在外面,只得扯了被角狠狠咬住,不让呻|吟漏出,被他听到。 “皇上 李菊福又唤了一声。 勾起简宁的腿儿,皇帝再次提枪上阵,将腰一提,重重地冲进去—— “李菊福,宣朕的意思,今日,不朝!” ******* 听到皇帝这样说,简宁吓了一大跳,张嘴就要劝他:“皇上……” 可这两个字才说出口,就被皇帝深深的一次撞击撞得魂儿都碎了,哪还能说清楚话? 李菊福默默在床幔外站了一会儿,便悄无声息地走了。 皇帝在简宁身上做驰骋之态,红着眼,问她:“刚刚你叫我什么?” “皇……皇上……” 简宁的回话也被撞得支离破碎的。 “不对!”皇帝使劲握着她的腰,将她的腰捏得一片青紫,“再叫一次!” “明……明渊……” 简宁掩着嘴,上气不接下气地又叫了一声。 皇帝真是爱极她这副柔弱无助的样子,低头,像是要将她拆吃入月复一般凶狠地吻住她的唇:“是……叫我明渊 ———— **苦短日高起…… 不记得在第几轮肉搏中再次壮烈晕倒的简宁,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抬眼,就看到皇帝坐在她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本折子。 听到身边有声响,皇帝扭头,就看到皇后一脸可怜无辜地看着他,还未发觉时,嘴角就翘了起来—— “醒了?” 简宁的小脑袋在被子里乱点:“嗯 “你也该饿了。先起来穿衣吧 皇帝说着,叫了抚琴抱画进来给简宁更衣。 简宁坐起身,发觉皇帝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有几分羞赧:“皇……皇上,您先避一避 皇帝笑了:“该看的该瞧的,朕都看光瞧光了。皇后羞什么?” 简宁无语,被下的小腿一蹬,悄悄地在皇帝的大腿上踢了一脚。 皇帝终是大笑着避了嫌。 ———— 给简宁更衣时,看着她那一身青青紫紫红红的情|欲痕迹,抚琴抱画皆是看得心惊胆战,给她穿衣时一带上了一万个小心谨慎,生怕碰疼了她。 好不容易穿完了衣服,简宁下床,迈腿一走…… “哎哟——” 眼看皇后就要甩个狗吭泥,抚琴抱画一左一右,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 听到动静的皇帝一阵旋风也似地扑了过来,伸手就把简宁揽了过来:“皇后可有哪里不适?” 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皇帝身上,简宁觉得全身上下就没一块是舒服的,再回看皇帝那一副神清气爽还可以再跑一万次马拉松的样子,简宁很糟心。 暗地里在皇帝的腰上掐了一把,简宁咬牙切齿地回答:“回皇上,臣妾,全身,都,不!舒!服!” “哦?”皇帝挑了眉,打横将简宁抱回床上,“那么皇后怎么可以就这样下了床,应当是在床上好好休息才是 替简宁拉好被子,皇帝扭头就唤人:“李菊福,传太医 ———— 看着太医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简宁觉得,太医这个职业也挺糟心的。 换她当太医,这时候她也不敢明摆着说皇上您悠着点呐别把皇后玩坏了呀,找削么这不是。 于是看着太医冷汗涔涔流了一桶又一桶,简宁终于又大发慈悲指了条明路:“我上火 “是是是是是,娘娘这可不正是上火的征兆!” 太医感激涕零,说了一大通专业术语,赶紧跑走开方子。 在床上吃完午饭,喝完了一大碗浓黑的药,再和皇帝“同甘共苦”了一番,简宁终于抽出身,问他:“皇上今日可上朝了乎?” 皇帝意犹未尽地啄着简宁的嘴角:“未去 简宁噎着—— 啊喂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是要往我头上扣着祸国不忠的罪名吗?! 幸好太后去白马寺祈福去了!要不然十个简宁都不够她削的啊!! 看出简宁内心的崩溃,皇帝笑了,将人深情吻住:“因为朕有……比上朝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简宁:“…………” 抱着简宁往床里一滚,皇帝上下其手,轻车熟路地扒掉了简宁刚刚费了老大劲儿穿上的衣服:“正好皇后也吃饱了,该有力气了……不若我们再来做一做这‘比上朝更重要的事情’罢 简宁左挡右挡挡不住皇帝凌厉攻势,就快要哭了:“皇,皇上!臣妾身上不爽,怕是不能承恩啊!” 皇帝只笑,不语。 缠斗之间,皇帝的手已经模到了那处。 虚虚刺入,皇帝笑得很……邪恶:“皇后此处很好,又何有不能承恩之说?” 简宁欲哭无泪—— 吐蕃进贡的药膏见效太快……完全不能以零件损坏这样的原因拒绝皇帝…… 雅蠛蝶啊! ———— 几番**,皇帝终于肯歇了。 于是吃饱了的皇帝抱着烂成一滩泥的简宁去浴池沐浴。 简宁只觉自己两脚打飘,靠在皇帝身上气若游丝地问:“皇上……这,怎么会是比上朝更重要的事情呢?” 含住简宁的耳垂吮吸着,皇帝答:“难道皇后不认为……赶紧诞下龙嗣是比上朝更重要的事情吗?” 简宁再次……噎着—— 老娘才刚刚送走大姨妈!前七后八懂不懂啊!安全期懂不懂啊!! 没文化,真可怕! 口亨! ———— 日后,自然是夜夜燕好。 幸而皇帝也知晓分寸,除那第一次与皇后共尝情滋味的第一夜,之后早朝倒是无有落下。 ……只不过每次下了朝,都要先揪着皇后来一次晨间运动方肯放她去用早膳。 皇后一连数日下不来床的事实有目共睹,宫里头虽然还是一片安静祥和,可私底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皇后这回,是真的得了隆宠了。 昭妃那边简宁尚且不知如何,可邢美人处却是一天要传七八次太医。 ——怒极攻心,邢美人这一胎还未足三月,便开始有了小产的势头。 虽然简宁的身体被皇帝玩坏了,可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在床上大手一挥,简宁叫太医院搬了一半去守着邢美人。 ——邢美人的哥哥还在前线卖命呢,他妹妹哪能这时候出事故? 她简宁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啊。 ———— 公私分明的皇后在床上躺了几天,发现躺床无益于她身体的恢复反而给了皇帝大使咸猪手的机会,于是咬牙,下了床。 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把各宫妃子的册封事情搞定。 虽说升的都不算高,但是麻烦在人数多。 不过跑腿的事情都是太监在做,简宁忙了两日,便又得闲。 这一闲下来,简宁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健康,立马跑去找皇帝,申请搬回椒房殿住。 正啃皇后的脖子啃得高兴的皇帝听皇后这么一说,住了嘴,扭头回看她:“皇后方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臣妾在这紫宸殿里住太久,太不成体统,还是回椒房殿去住罢简宁复读了一遍,发觉皇帝的脸骤然一黑,赶紧过来打圆场,“横竖椒房殿和紫宸殿也不算远,皇上若是想要见臣妾,便叫李菊福去叫臣妾过来便是 皇帝脸上大有风雨交加的趋势,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朕不许 听到皇帝这句拒绝,简宁只觉恼怒,两腿间更是抽痛,便也冷了脸,说:“皇上,强扭的瓜不甜!” 皇帝脸色变了一变,右手握住简宁的下巴把她扭得看向自己:“怎么?皇后这些天和朕在一起,倒是朕强迫的不成?” 难道还不是吗?! 简宁气鼓鼓地鼓着脸,毫不气馁地反瞪皇帝。 看着简宁杏眼圆瞪一脸倔强,又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脖子上青红一片的吻痕,皇帝心中的气弱了些。 松开捏着简宁下巴的手,反将她拥入怀,皇帝清咳了一声,说:“朕以后克制些。阿宁你别回去 听到皇帝服了软,简宁心头微甜,将头靠到他肩上:“那得要看皇上的表现 心里开始琢磨“约法三章”什么的条约来。 皇帝闻言一声叹息,在她额角轻吻两下:“朕说过,与朕独处时……叫朕名字 简宁的小脑袋在皇帝怀中蹭蹭,叫了一声—— “明渊 皇帝只觉这一声儿似一阵醍醐,灌得他满身通透,每个气孔都忍不住往外冒着舒心的泡沫。 将人抱得更紧了。 简宁感觉到他的好心情,于是便柔情大放送,一声声“明渊”,叫得毫不吝啬。 十分钟过后…… 被皇帝扒了半身衣服放置在书桌上的简宁挣扎着扫落了大半桌的奏折,还在使劲地蹬腿要踢他:“皇上!说好的克制呢?!” 皇帝顺势抓了简宁的脚踝,将她两腿分开挤入她腿间:“人非圣贤,哪里克制得了那么多……”说着,皇帝按着简宁的腰窝往自己身上一按,挺身而入,“憋坏了皇后,才是真的对身体不好……” 被皇帝直捣龙门的简宁只觉眼前金光乱窜,心里就一个念头—— 老子再相信你说的话……老子下次就跟你姓! 作者有话要说:jen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813:19:21 流云飘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823:35:48 谢谢姑娘们的雷-3333—— 我真是……一写肉就停不下来,请叫我小彩旗严肃脸。 粗|长得俨然又是两章的量啊作者要死了啊~!!!!! 鲜花和掌声呢!再不快点送上来作者就要一口老血喷出来将电脑喷死机撸不了文了啊啊啊啊!!! ———— 皇帝的名字瞎取的,其实默默想给他取名叫萧敬明。 —→如果是这样简宁在听到的那一刹那就直接笑出戏了吧=。= 再然后,我要说,其实,古代上,有个皇帝,叫,萧渊明。 他,长这个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欢迎对号入座╮(╯_╰)╭ ———— ( 第42章 银行卡随你刷 和皇帝过起没羞没臊的日子四五天,简宁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敬事房的那本小黄书! 这日趁皇帝与几位肱骨大臣到小书房议事,简宁抽身叫敬事房送来了那本笔录。 草草一翻,简宁无语凝噎—— 敬事房的这位管事太监你要不要这么敬业!一夜几次一次多长也就算了……体|位动作对话要不要记录得这么详细!用词要不要这么优美!你觉得自己是在写工口小本子准备占领草|榴吗?! 简宁抹了一把辛酸泪,认真地把这几夜的笔录看了一遍。 足足八十六页,简宁看了快一个小时。 看完后发现自己……可耻地硬哦不,湿了== 面对如此敏感的自己,简宁觉得很对不起当年看过的那么多小电影。 一定因为这个身体是顾检宁的。 简宁如此安慰自己。 我怎么说也是夜御十女仍是冷淡的a哔——小能手好吗? 不会这么丢脸的。 想着,简宁合上小黄书,清了清嗓子,对站在下方等候她吩咐的太监说:“以后本宫和皇上……的时候,你们就别记录了 “回娘娘,这是祖制 那太监抬出了老大一个名头迂回地反对皇后的要求。 “规矩都是人定的简宁在那小黄书上拍了拍,“以后关系到本宫时,写一句‘皇上夜宿椒房殿’即可 “回娘娘,祖制不可违 那太监就像茅坑里的石头,硬邦邦地死扛着。 不轻不重地将那小黄书拍在桌上,简宁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太监不惊不怕,回答:“回娘娘,奴才叫李菊贵 眉毛一挑,简宁寻思着这后宫还真是菊花盛开的地方啊,倒是轻描淡写地一说:“昨儿太后才传话来说身边伺候着的人太少。本宫看你是个守规矩的,不若就到太后身边伺候着去吧 这回李菊贵的脸上终于是有些怕了。 赶紧地跪倒在地上,“碰碰”磕了两个头,答到:“奴才谢娘娘抬爱。当敬事房事多奴才抽不开身,纵然是一片热切想去侍奉太后娘娘也怕是力不从心啊!” “敬事房能有什么事简宁冷冷一笑,“难道你要违抗本宫的旨意不成?!” 李菊贵骇然,磕头连连,大说不敢。 简宁不去理他,叫人把他拖了下去,随手指了个跟在身边多日的椒房殿太监顶了李菊贵的缺。 真是反了,连个太监都敢给她脸子看。 当我简宁是吃素的吗!? ———— 简宁弹指之间换了敬事房首领太监,后宫众人多有猜测,但一致认为—— 皇后娘娘拿敬事房开刀,怕是以后要霸着皇上了! 众妃又气又恨,但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闷声把这亏吃下。 虽说平日里皇上宠幸哪个妃子都由皇帝自己决定,但是后宫女子太多皇帝记不得谁谁谁几近抓瞎,睡女人倒是成了一件麻烦事。 于是,每当皇上觉得好久没睡女人了是时候履行一下自己种马的义务了时,敬事房的总管太监就能出来呈上不来月信可以合体的妃子名单,供皇帝参考。 在皇上翻阅名单时,敬事房太监就可以在一旁恰到好处地说上一句真是巧xx宫的oo娘娘前日才来完癸水可以侍寝了呢之类的话,给皇帝心理暗示。 皇帝本是不好此道之人,往往是敬事房的人推荐谁他就到谁那儿去,百发百中,屡试不爽。 宫里昭妃一枝独秀时,其他的妃子,基本上就靠敬事房过活了。 ——当然,这都是皇后还未嫁进来之前的事情。 现在皇后嫁进来了,皇帝宠了,连投喂了好多年的敬事房总领太监都被撤职了,诸位小老婆都觉得……天塌了。 嘤嘤嘤嘤,皇后你不是人! ———— 简宁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弯弯道道,更不知道后宫已经是怨声载道,她这时候,正抱着那本小黄书在复习。 画虽然很多,但是古人的绘画技巧什么的……你懂的。 看画完全没有看这种工口小本子带感啊! 简宁自觉将小黄书里面的皇后和皇帝脑补成自己喜欢的日本女优男优,yy一部古装风情大剧,同时在思考要不要造福人类创作一本日系漫画风格的小册子…… 简宁看得太投入思考得太认真,以至于……没有发觉站在她身后和她一起看小黄书的皇帝…… 翻过最后一页,看得既紧张又刺激的简宁终于松了一口气:“呼——” 冷不丁腰间伸来一只手…… 简宁还未来得及惊呼,就已经被皇帝抄了起来。 看着皇帝这是往寝室走去的方向,简宁只觉脑袋一阵缺氧:“皇,皇上!现在天还没黑呢!” 皇帝勾着嘴角,笑言:“朕怕皇后忘了前几日的内容,得身体力行带着皇后温习才是……再者,温故,而知新 ———— 翻来覆去地温故知新了好几遍,皇帝终于是餍足了。 于是乎,吃饱了的皇帝让宫人伺候着穿好了衣服,再亲自给拿了衣服,要替皇后穿。 简宁只把自己好好地包在被子里,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和皇帝谈条件:“皇上,臣妾想和你商量个事 “皇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需和朕商量皇帝一副“银行卡随你刷”的语气,伸手去扯简宁的被子,“皇后先起来穿衣服 “不是不是!”简宁连连摇头,死死地压着被子不让皇帝得手,“臣妾是想和皇上共同探讨一下,这个合理控制个人欲|望的问题 听简宁这样说,皇帝挑了眉:“皇后此话怎讲?” “吶……”简宁开始给皇帝分析起当前的情况来,“臣妾现在呢,就好比一颗会开花结果的树苗。皇上每天给这颗小树浇些水晒些太阳就好了,这雨露给得太多呢,树是会淹死的。吶,为了让臣妾这颗小树能茁壮成长,早日结出果实……皇上那个,咳咳,还是给水给得合适一些……” 讲完这番话,简宁在心中为自己点赞—— 有理有据,又说得形象不直接不打皇帝的脸,实在是太了不起! 简宁正在那里自得,皇帝一句话轻飘飘地塞了过来—— “皇后是小树?朕看未然。朕以为,皇后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当泡养在水中才是 说着皇帝把手中简宁的衣服一扔,爬上床来:“看皇后这气血不足的样子,倒像是水不够。来,朕给你补补 简宁心中警钟大作,赶紧扯住了被子。 可白斩鸡简宁难敌大蟒蛇皇帝,才一个回合,被子就被他抢了去。 第二回合,人被掀翻面对着床铺压倒在下。 第三回合…… “……皇,皇上,别亲那儿……” “……皇,皇上,轻些……” “……嘤嘤嘤,皇上,饶了臣妾吧……” “……嗯……嗯……” 室内娇|喘难抑,守在门外的抚琴抱画听在耳中,对望了一眼,心中皆想的是—— 这吐蕃进贡的药膏快要用完了,是不是该和李公公说说,让他暗示皇上再去问吐蕃王要些? ———— 被皇帝再次滋养了一番的皇后……好像更气血不足了。 反观皇帝,倒是一副阳光水分充足的样子。 神清气爽的皇帝穿好了衣服,开始哄皇后穿衣。 简宁不理他,整个人埋到被子里生闷气。 把皇后和被子整个人抱到怀里,皇帝好声好气地对她说:“皇后别气了。身体是反抗的本钱,气坏了就不能好好和朕理论了不是?起来罢,是时候用晚膳了 简宁的小腿儿在床板上蹬了好几下,发脾气:“不起来!饿死了算了!饿死了也比被水淹死的强!” 闻言皇帝忍不住“噗呲”一笑,干脆连脚也架到了皇后身上,像个树袋熊抱树似地抱着她:“皇后可真狠心呐!无妨。若是皇后去了,朕也陪着一起去好了。我俩就葬在一个墓穴里头,日日夜夜相守,那时候皇后可不许嫌朕烦 听到皇帝这样说,本来还在剧烈挣扎的皇后安静了一会儿,复尔又更加大力地反抗起来。 好不容易从被子里钻出来,闷得一脸番茄红的简宁气鼓鼓地看向皇帝:“就是嫌你烦!才不要和你埋在一起呢!我死了就烧成灰撒到空中去!污染坏境!雾霾!哼!” 手舞足蹈,义愤填膺。 “身后事哪是皇后说了算的皇帝笑吟吟地回看皇后,伸了手抓住她在空中乱挥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朕一定会比皇后活得长。皇后只好好儿在黄泉边上等着朕便是了。喝了孟婆汤,我俩再一块儿投胎去 简宁气得肺要炸,话都说不出,只能用眼神努力杀死皇帝。 皇帝只是笑。 握着她的手,反是更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啧,黄桑你这个说情话的本事真是突飞猛进呀是不是背着皇后偷偷上了? —————— №7网友:机智代表评论:《当皇后,太糟心》打分:2发表时间:2014-02-1913:58:15所评章节:41 哎呀妈呀我在看到“皇帝一阵旋风似的扑过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回响着旋转跳跃我闭着眼是咋回事儿…… ↑↑↑↑↑↑↑↑↑ 正确的看文方式。 赞! —————— 关于更新。 现在默默是每天晚上撸一章然后存稿箱第二天九点发。 姑娘们可以每天九点过来看。 如果九点钟的时候没有看到更新,那么有以下可能: 1、jj抽了,没吐出来,这个时候请把里面的换成任意小字母; 2、把26个字母排列组合换了一遍还是没有刷出来,那么说明作者的间歇性手残症犯了,没撸出来; ( 第43章 番外-黄桑の自白 在朕还不是朕的时候,朕就发现,朕有一个别人没有的能力—— 能看到他人头顶上的光。 有白色的,红色的,黑色的,绿色的…… 蓝色是最多的,偶尔会出现黑色,间或玫瑰色。 小时候我和母后提过,她只当我是小孩子话,没放在心上。 说过一两次母后没当真,我也就不再提了。 日渐长大,我也慢慢地明白,这些颜色,代表着他人对我的情绪。 蓝色是敬畏,玫瑰色是喜爱,灰色是恐惧等等等等。 我很不喜欢自己这个能力。它除开让我的世界变成一片蓝,再无其他。 ———— 我十六岁那年,我和我外家表妹顾检宁的婚期终于是定下来了。 给我们算八字的国师,把这一段姻缘说得天花乱坠,说得好似我若不娶顾检宁,山都要崩了地都裂了大吴都要国破了。 母后听着国师说着这如何天作之合如何佳偶天成,笑得很是端庄。 我知道她很高兴。 但是我不高兴。 顾家两个表妹我从小就认识,经常有见。 她们头上顶着的,是和别人完全不一样的光。 顾检宁是灰色的,而顾检容……是黑色的。 虽然她们对我十分恭敬,但是我心里知道,顾检宁怕我,顾检容……恨我。 顾检宁为什么会怕我呢? 我没想明白。 顾检容为什么会恨我呢? 我还是没想明白。 干脆就不去想。 我的人生,本来就是不能自我掌握的,娶谁不是一样呢,好歹顾检宁还是个从小认识的,熟人以后吵起架来,也知道哪里是七寸打哪里疼。 ———— 婚期定下后,我去白马寺替母后还愿。 白马寺的鱼随方丈留我一奕。 一局终了,我替母后传达了希望白马寺为我与顾检宁成婚一事祈福之愿。 鱼随方丈听闻我要娶顾检宁,一声叹息,念了句佛,曰:“孽缘啊,孽缘 虽然我也不是很喜欢我这个表妹,但是被鱼随方丈这样说,我还是会不高兴。 哪有这样的,我夫人都还没娶进门,你就咒我,要不是看在你德高望重的份上,不咔嚓你留着你闹心干嘛。 此白马寺一行,我不欢而去。 ———— 顾检宁比我小四岁。 所以我得等她及笄了才能把她娶进宫来。 但在那之前,我十八岁的时候,父皇驾崩,我登基。 在我还是太子时伺候过我的那几个婢女,让母后给晋了才人。 ……但是母后,我都没有睡过她们啊,这样子随随便便封妃封嫔真的好吗? 对于我这个问题,母后是这样回答的—— “哀家就是为了让皇帝睡她们,才给她们封的才人。名正言顺的,才好临幸 我……无言以对。 干脆就收了罢。反正皇宫这么大,养她们几个,不算多。 ———— 关于男女之事,我一直是兴趣缺缺的。 自然,换成别人,怕也是没有兴趣去与一个头顶上顶着绿光的女人做那些苟且事情的。 ——是的,打我十四岁开始,身边那一大片的蓝色,开始变成了一大片的绿色。 绿色,代表的是,欲|念。 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那些女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真是让人倒胃口。 ———— 遇到昭妃的时候,我几岁来着? 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我只记得,那天,下着大雪,灰扑扑的宫墙角落里,有个小宫女在哭。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头顶上绿油油的小宫女半路拦截的我,觉得心情很烦躁。 于是叫李菊福过去把她撵开。 可是,那小宫女一转身看到我,认出我,头顶上却没有聚集绿光。 只一片柔和的白光,隐隐约约,与雪地融成一片。 临走时,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 回去后,深知我心的李菊福,送来了那个小宫女的资料。 姓盛,名嫣然。 盛嫣然,盛嫣然。 我把这个名字念了两遍,脑海中又浮起那个站在雪天之中,冻得脸儿通红的少女。 明眸樱唇,冰肌玉骨,当真如雪地里盛开的一朵红梅,暗香流动,风致嫣然。 ———— 后来,我特意又去看了盛嫣然几次。 她对我一直是恭谨有礼,而那一片白光,也从未消散变色。 不记得是第几次了,我阴差阳错地抓住了她的手,问她,要不要做我的妃子。 她面色苍白,沉吟良久,才说,好。 ———— 如果,阿宁没有出现,也许,我的人生会是另外一个模样。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 顾检宁嫁了,阿宁来了。 ———— 那天大婚,我心情很不好。 顾检宁头顶上那一大片的灰色浓云,衬托她那一身明黄,当真是……怎么看怎么难看,怎么看怎么刺眼…… 再想到我要和一个乌云罩顶的女人共度余生,我顿时有些糟心。 不过再怎么难看刺眼,乌云也比绿云好吧? ——我如此安慰自己。 行完大礼,帝后该同牢合卺了。 可是我在里面等老半天,都没等到顾检宁进来。 我不耐烦地叫了一声“皇后”,没得到她的回应,于是折身转过屏风,看到那做在地上,背靠着门的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的人。 “阿宁 我恶作剧一般地叫了一声。 以往我将顾检宁叫得这样亲昵的时候,她头顶上的乌云简直是要乌漆漆得滴出水来——她不喜欢我这样叫她。 然而,这一次,抬起头来的顾检宁头顶上有的,是黄色的光。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黄色代表的是什么情绪?!! ———— 当夜,知道我不会与她共尝夫妻情|事的顾检宁很高兴,头上暖黄色的光氤氲一片,其中掺杂着几许玫瑰色。 ——玫瑰色我就熟悉多了,代表的是如释重负的好心情。 顾检宁心情好,我的心情却与她相反。 ——不用与我做这些事情,就值得那么开心吗?! 哼,那么你就睡地上好了! 我愤愤地想着,自己去睡了。 ———— 顾检宁很排斥与我行周公之礼,我看得出来。 由着她再一次以来癸水拒绝我,我只好盯着她头顶那一片暖黄色,认真地思考起它的意义来。 但是我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 是夜,我失眠了。 ———— 顾检宁头顶上的乌云,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许,我不应该再称她为顾检宁。 眼前这个人,和顾检宁差得太远太远。顾检宁面对我时拘谨谦恭,她面对我时伶牙俐齿思维敏捷。 顾检宁怕我,她……不怕我。 在浴池边上与她一番斗嘴之后,我心情莫名很是畅快—— 这世界上,怕还真找不到一个敢当着我的面乱吼乱叫的人了。 主要是,她头上还没有绿色蓝色灰色黑色这些乱七八糟的颜色。 幸甚至哉。 ———— 后来,她烫了手。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突然“突”地跳了一下。 想了一会儿,我问李菊福这些天她都去了哪儿。 李菊福答曰,见了太后,太后罚她,抄佛经百次。 抄佛经啊…… 我顿时就悟了。 烫手倒是个不错的逃避的法子。 ———— 我很喜欢她讲故事时的神情,那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到“眉飞色舞”这四个字的真谛。 是的,她说起水浒传的故事来,当真是,眉飞色舞。 不知道有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个样子的她,很动人? 用过晚膳,红袖添香,夜读折子。 她就在旁边看着话本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想着天黑夜凉,她身上又不舒服,不如先抱她回房休息。 可就在路过火炉边上时,我看到了里面的半页未烧尽的纸张。 好奇心驱使下,我将那纸拔了出来。 上面写着几个字。 似乎是顾检宁的字,又……似乎不是。 我不太确定。 顾检宁的字我是识得的,闺秀之气甚重。而眼前这几个字,有着顾检宁字的架子,却没她的风骨。 不对,应该说,顾检宁的字一直中规中矩,没有任何神韵。 而纸上这几个字,那潇洒大气跃然纸上,很是跳月兑。 显然,这是一向温婉的顾检宁写不出来的…… 我拿着那纸张恍神半响,才记得将它放回炉中,烧得干净。 将她抱回床上躺好,我又在床边坐着,看她恬静的睡颜,心中疑云渐重—— 你,究竟是谁? ———— 《后宫嫔妃家庭背景及性格爱好的研究若干点》 看到这个副标题,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写得出这样逗趣的话? 那本小册子,我看得起劲,忍不住拿起笔,给她添些重点。 一丝不苟地给她的笔迹做了批录,将她抱回床上躺好,看着她那勾起来的嘴角,我真是觉得……心情莫名的好。 忍不住,弯腰,亲吻那瓣樱唇。 柔软的,温软的,糯米糕一样的,嘴唇。 下月复一阵发紧,忍不住,就像要更多。 感觉到身下的身体猛然一僵,我就知道,她醒了。 突起玩心,纠缠住她的舌。 手上也不停,轻抚她柔弱的身躯。 今夜,我有些情动。 她装不下去,醒了过来,一把按住我邪恶的手,义正言辞地告诉我—— “爱护卫生,人人有责 我:“…………” 沐浴的时候,回想她那幅假正经的小模样,我好几次笑得在浴池里站不稳,吓得李菊福在一旁高呼“皇上小心”。 ———— 听她给我大书特书水浒传的故事,我就知道,她还不太想与我做那些事情。 不想做就不做吧。 我抱着她想。 这样也挺好的。 ———— 那天,李菊福告诉我,吴地进贡的秋露白到了。 我本不以为意,可才批了两张折子,就想起一个法子…… 结果剩下的折子我也没看得下去,干脆就不挣扎,去椒房殿找她。 她睡觉的姿势也好奇怪,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卷成一条蛹。 真是……又可笑又可爱。 与她一同睡了个午觉,吃了晚膳,喝了秋露白。 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吗,她却是在酒后给我唱了一支歌,还……叫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提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头顶的光,变成了粉红色。 ——粉红色,是喜欢啊。 那一夜,我很不高兴。 按着睡得人事不省的她狠狠亲了一顿。 似乎这样,就能纾解心底的不痛快了。 ———— 打我记事起,李菊福就在我身边陪伴着了。 听闻他未入宫时,也是一朵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喇叭花,不知道多少寡妇大婶为他挣破了头。 所以,关于男人女人那些事,他算得上是我的半个老师。 看到我与皇后迟迟未有进展,李菊福拿出他珍藏多年的 ,交予我。 我一看,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他让我给她写两句酸诗,哄哄她。 这些事,以前他也提点过我的。 不过以前都是他模仿了我的笔迹来写的。 看着我点了头,李菊福退到一旁,研了墨,铺了纸,就要给我捉刀。 我咳嗽一声,拦住了他—— “还是让朕亲自来写罢 ———— 李菊福这一招果然命中红心。 是夜,我吃到了她亲手做的饭菜。 虽然排骨炖得老了点黄瓜好像多放了些盐剁椒鱼头忘记洒料酒提鲜,但是,我还是觉得,好像,还不错。 于是不小心吃撑了。 干脆以此为由,扯她散步。 月光皎皎,照亮了我的心情。 吶,酒足饭饱,总想做点其他的事情的嘛。 而且氛围好像也,还不错。 她头顶上,好像也带了些粉红色。 ……也许,我可以试着,亲她一下? ……………… 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最后,我看着躺在床上被扎成刺猬的她,心里很烦躁—— 她面对我的时候不是已经有粉红色的光了吗?!为什么还是不愿意与我亲近啊?! ———— 吃完她给我做的一顿惨绝人寰的晚饭,叫李菊福去调查后我得知她晚上见过昭妃…… 虽然胃有点痛,但是为什么心里像噼噼啪啪地炸烟花一样呢? 也许,这个时候她愿意让我碰她了吧? ———— 她回吻我的那一刹那,我只觉心口如钝刀绞了一下。 想也没想,将她推开。 转身狼狈离去。 接下来的那几个没有她的夜晚,我睡不着。 嫉妒让我发狂—— 是谁?!是张国荣,还是杨丞琳,还是哪个男人?!! 她在未遇到我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有没有,爱上过其他人?! ———— 昭妃变了。 看着她头顶上那一片白光之中参杂着的绿光,我有些失望。 果然人心是会变的吗。 而昭妃的心,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我不知道。 自从与皇后成婚后,我没有机会见其他人,也……不想见其他人了。 ———— 不知道是不是后来母后又和她说了些什么,这一晚的她,很热情,也很主动。 只是头上的光,还是淡淡的暖黄色。 没有粉红色呢。 我的心底一片哀凉。 也罢,不如就先顺从自己的身体吧。 怎么说……也比和头顶绿油油的头顶乌压压的人,做男女之事,要好很多。 ———— 听到贵州叛变那刹那,我心里突然一松。 这时候我才明白,我还是希望,在真正地合为一体之前,她心里……能有个我。 ———— 贵州一事,虽然严重,但是有她在屏风后面陪着,我就像生出了无穷的力量,哪怕天塌下来了,也有我给撑着。 ———— 段衍之这个人,我很早就注意到了。 因为他头上除开蓝色,还有,红色。 红色啊红色,是嫉妒的颜色啊。 尤其是在她打翻了笔筒我问了一句“皇后,发生何事”之后,连那蓝色都被遮住,只剩红色。 灼眼的红色。 ———— 邢美人有喜了。 关我屁事。 不过看她那副酸溜溜的样子,还是挺可心的。 ———— 我借口劳累,让她给我批奏折。 终于,狐狸露出了尾巴。 看着上面飞扬跳月兑的小楷,我忍不住翘嘴微笑—— 这,才是真正的她罢。 ———— 在她小憩时,李菊福很知情识趣地带我去看了她在屏风后画的那幅未画完的图。 上面的人有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神韵。 李菊福在边上说到:“皇后娘娘这画工当真是天下无双。尤其是这身华贵气度,跃然而出……若不是心里惦记着这纸上的人,哪能画得出来呢……” 不管李菊福是在拍马屁呢还是在说真话,我都不在乎了。赏完了李菊福,我拿起她搁在笔洗里头的画笔,不假思索,往上添笔…… ———— 四月廿三。 她是那样的动人。 我愿一辈子,沉溺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苏飞白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达成时间:2014-02-2119:10:00 谢谢小苏苏的雷。jj居然没有直接算在糟心皇后下面otz ———— 周五晚上默默公司春茗啊!!! 搞到十点半才回到家啊!!!! 洗完澡就出来撸番外了啊啊啊!!! 撸到两点半啊啊啊啊!!! 好粗|长的一章啊啊啊啊!!! 天下第一有良心的作者有木有!!! 嘤嘤嘤,都这样了还没有鲜花和掌声吗?!!! 没有吗?!!!!! 嗷~~尔康!!我的心!好痛好痛!!!! ———— 吶,其实是皇帝先瞧上皇后的。 谁叫他开了外挂呢…… 这里不想用朕,通篇朕太诡异。这本来就是个处在发|情|期的风骚小少年的自白嘛== 然后黄桑和皇后合体之后,这个看到别人情绪的超能力就……消失了╮(╯_╰)╭ ( 第44章 玩坏了 住在紫宸殿千般好万般好,就是有一点不好—— 要时刻准备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各路小老婆。 虽然皇帝和她坦白了贵州之事没什么好操心的了就等着邢尚武打胜仗回来了,但是对外皇帝还是声称自己很忙很忙,忙得抽不出时间来见小老婆们。 于是,打发了一个又一个盯着勤政殿方向望眼欲穿喝水喝到鼻孔里状况百出的妃嫔,简宁坐得太久被太医诊出腰肌劳损,勃然大怒,称病,拒不见客。 然后,躺病在床的简宁和皇帝讨价还价—— 老子这可是工伤!是不是应该发补助发双倍工资?! 皇帝笑吟吟地允了,继而模上床,按着砧板上的简宁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几回合就把给出的双倍工资给赚了回来。 回过神来的简宁悲痛捶床—— 奸诈!狡猾!无情压榨员工劳动力的万恶的封建资本家!嘤嘤嘤嘤我不要当皇后啦!! ———— 听到皇后娘娘卧病在床的消息,小老婆们更哀怨了—— 皇上这都把皇后到半身不遂了,怎么都不来瞧瞧伦家…… 伦家每天都有做运动的很抗摔耐操的嘛皇上你真的不要过来来一发吗!? 嘤嘤嘤嘤。 一时间,后宫哀鸿遍野,手帕供不应求。 ———— 见不着皇后,但是送礼还是可以的嘛。 于是乎,皇后对外宣称躺床的第二天,各宫小老婆就趁机送来各种礼品讨好。 书房里皇帝在批奏折时,皇后就在一旁看礼品单。 越看,这眉头越是皱得乱七八糟的。 ——这些人是串通好的吗?一起送动物是怎么回事啊?! 猫猫狗狗就算了……这条金花锦蟒是我眼花了吗?! ———— 这边简宁正看得郁结十分,那边皇帝连叫她几声不见应答,便起身过来,弯下腰,扶着她肩膀问她:“皇后现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 被皇帝这样一问,简宁方才从郁结中抽离。 不做声地将那礼单递给皇帝,简宁示意他看。 皇帝看了一遍,倒也是皱起了眉头。 思忖片刻,皇帝问简宁:“你想不想养这些东西?” 简宁刚才就是在郁结这个事情,被皇帝这样一问,就难倒了。 话说没有不喜欢毛茸茸生物的女生,简宁也不能免俗。可这些妃子送这些小宠物,倒是让她犹豫了起来。 虽然她说不清楚其中的微妙之处,但是她是深刻明白一个道理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难不成……是因为邢昭容? 简宁颇有些被害妄想症地往那边想去。 皇后养的宠物把她邢昭容弄流产了什么的,邢家和顾家翻脸了什么的,皇帝因为邢昭容流产冷落皇后什么的…… 简宁正脑洞打开乱思乱想得起劲,皇帝伸手在她耳朵上揪了一下:“皇后发什么呆,朕正问你话呢 简宁回过神:“……哈?” 弯腰不舒服,皇帝干脆蹲下来,改为扶着简宁的膝盖,抬头仰视她,又问了一遍:“朕问你,想不想养这些东西?” 简宁决定还是不要冒这个风险,于是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别了 似乎是看出了简宁心中的不舍,皇帝又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喜欢就养着。养在紫宸殿里。出了事,都算我的 简宁心里一甜,倒是把头摇得更坚定了:“臣妾不养。皇上咱们就不提这个了罢 ———— 当日皇帝便派人将那些小宠物送到宫中一处人迹稀少之地,以皇后的名义养着。 这夜,皇帝尤其地温柔且……卖力。 又是长长的一番过后,皇帝不离简宁身,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拿了好几个靠枕,垫在简宁腰下。 简宁仍陷在余韵之中未清醒,见状更是迷离地看向皇帝。 勾着简宁的腿儿堵着她,皇帝双手捂住她的小月复:“阿宁,我们生个孩子来玩吧 简宁:“…………” 什么叫‘生个孩子来玩’啊怒摔! 小孩是玩具吗?! 看着皇后没回话,皇帝接着说:“朕不得时时陪着你。在我不在时,孩子陪着你,你也不寂寞 纵然那颗心都软绵得跟烧化了的糖浆似的,简宁还在那边死鸭子嘴硬:“臣妾哪里寂寞了!后宫里那么多昭容婕妤美人,臣妾每天与大家伙处着可忙了!” 一个女人三条街啊,这个后宫就d是个超级菜市场! 你以为当菜市场领导很容易吗?! 听皇后这样一说,皇帝静默了一下,伸手模了模她的脸:“真是……辛苦你了。若是知道有今日,当初我就……” 简宁抓了他的手,在那手背上咬了一口:“你就如何?” 皇帝有些怅然,摩挲着简宁柔女敕的脸颊半响,才说:“……我就不听母后的话册那么多的妃子了 简宁“噗——”地一声笑了。 伸手勾了皇帝的脖子坐起,简宁“秋”一声,在他嘴角上亲了一下:“人多才热闹嘛。要不这么大个宫殿没几个人住,该多冷清啊 皇帝将头埋在她颈窝处,无力地说:“朕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的啦简宁伸出舌尖,撩了一下就在她嘴边的皇帝的耳廓,“做人要及时行乐,我们能不能别聊这么煞风景的话题?嗯?” 最后那一声儿,带着几许颤音,娇媚而余韵悠长。 皇帝心里就似烧得滚烫的油锅里倒了一碗水,顿时就“刺啦刺啦”地炸开来。 一把抱着简宁压倒在被褥之间,皇帝使了大劲一顶,真是恨不得连根都一起顶进去。 突发变故,简宁猝不及防,直觉有异物狠狠地摩擦过她的内壁,重重地撞在那一点上。 一阵极致的快|感潮水般涌来,又难受,又……享受。 只撞得她忍不住身子上扬,紧绷弓起。 呻|吟细碎,似是呼吸都无法自控。 又往简宁腿间挤了挤,皇帝喘着气,看她那情|欲难抑的神情,心中的火成燎原之势,熊熊烧着。 忍着抽动的欲|望,皇帝一手在两人处轻抚,一手揉捏简宁纤腰椒|乳,安抚她,慰藉她。 敏感点早被皇帝参透得一干二净的简宁不一会儿就软成泥化成水,低声哀求起来。 看着火候正好,皇帝方松开那拴着情|欲的缰绳,疾风骤雨地,怜爱这让他时时心口发烫发痛之人。 ———— 除开头一遭是皇后主动未遂,之后均是皇帝强硬地或插科打诨地按着皇后求欢。 此次,难得是皇后直白地邀请了一次,皇帝一时大喜过望,就……没把握好那个度。 皇后被玩坏了。 ———— 第二日,皇帝起床之前,习惯性地要啃食一顿皇后方才去上朝。 可这伸手一触,均是烫手的热。 皇帝一急,摇人也未摇得醒,反倒将她摇得说起了胡话。 龙颜大惧。 这早朝也不上了,马上打发人把所有的太医都叫来。 ——今天不把皇后治醒,就全都砍了! ———— 简宁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身陷在一片沼泽之中,身边尽是高过她半米的芦苇,脚下虚虚实实,却还是要用力地往前走,往前走。 不知她走了多久,走了多远,终于是看到了岸。 岸上,好像有人在叫她—— 简宁,简宁。 可是她使劲睁着眼,怎么都看不清那岸上的人。 心里真是急啊。 简宁脚上用力往岸边去,可反倒越陷越深。 风吹芦苇,轻轻摇摆,偶尔拍打在她的脸上,耳朵上。 被困于漩涡之中的她叫着,喊着,抬高了手乱抓着,呼救。 可是,怎么都,抵不住这沼泽向下的引力。 她终于是累了。 她放下了手,想要坦然接受这灭顶之灾。 突然,一双大手伸来,将她从沼泽中扯了出来! 简宁打了个激灵,顿时视野开阔,一下子就看清了那救她的人! 看着眼前那熟练的脸颊,简宁眼睛一酸,两行清泪落下,哽咽着,叫了一声—— “妈妈 ———— 看着混乱中的皇后将皇上的脸抓得血丝一片,整个紫宸殿里守着的人,都觉得……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再看着被皇帝强迫着死死抱住挣扎了半天的皇后突然安静下来,落下粉条泪凄苦地叫了一声,紫宸殿里守着的人觉得,刚刚是他们想多了。 ——什么明天的太阳啊!今晚的月亮就要看不到了好吗v!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啊!快醒醒啊!! ———— 正与皇后殊死搏斗中的皇帝看到皇后突然安静,心中正叫不好,谁知她却两行豆大的泪珠滚落,凄苦地叫了一声“妈妈”。 心中猛地一抽。 继而大恸。 看着皇帝一刹那红了眼,李菊福于心不忍,想着就算掉脑袋也要说一声,往前一靠,提议:“皇上,可否需要将顾侯夫人请进宫来?” 皇帝只觉心中更痛,刚想说一句“她叫的不是她”,却还是忍住了。 沉重地点了点头,皇帝说:“快请顾侯夫人入宫 顿了一顿,皇帝又叫住正要出门的李菊福:“也罢,将顾侯一家都请进宫来 作者有话要说:锵锵锵,接下来会有一个很拉风的人出场了! 撒花! ———— 关于白色和暖黄色代表什么意思啊……你们真的要知道吗? 好吧,就让我告诉你们吧! 白色:网络连接繁忙,请重试。 暖黄色:404nfund.请联系管理员。 ╮╭ 言情酷!或真相就是这样的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111l3l4 ( 第49章 我不明白啊 简宁没料到顾检容会提到段衍之,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以选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扑过去捂住了顾检容的嘴巴! 顾检容:“…………” 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简宁又拖着顾检容往角落里缩了缩,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在宫里,不要乱提他的名字!” 顾检容:“…………” 然后张嘴,在简宁的手月复上咬了一口! 简宁“哎哟”一声,吃痛,松开了手。******$百+度+搜+四+库+书+小+说+网+看+最+新+章+节**** 顾检容冷冷地看着她痛得呲牙咧嘴的,说:“你妹妹我能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吗!?没把握这话不漏风我能说出口?!” 简宁语重心长地给她说:“这皇宫里谍影重重,谁知道哪个角落里藏着什么人呢?!” 看我,就没搞懂过敬事房的人藏在哪儿,他们还不是把我和皇帝的给写出来了!简直就是现场直播。 顾检容懒得和她在这方面上东拉西扯,哼唧一声,说:“反正啊,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当你的皇后。别的男人都不准过心上!” 简宁扶着自己伤到的手数着顾检容留下的牙印,随口问了一句:“偶尔想想哥哥行不行?”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啊! 顾检容冷哼两下,回答:“想顾检安那个混蛋,还不如想李菊福呢!阿姐你有点品位好不好?!” 虽然很想问顾检安是谁,但是简宁忍住了! ——听着名字辈分,肯定是和顾家有一腿的人啊! 请给机智的皇后点赞! ———— 提完这茬,顾检容沉下脸,正要对简宁继续晓以大义:“阿姐……” 简宁赶紧上前来打断她的话头:“阿容你那个铐我用的手链可不可以送给我?!” 顾检容眉头一拧:“你要用来干什么?!” 简宁回答得很认真:“上次用衣服捆皇上,一下子就被他挣月兑开了。我想也许用手链能把他铐牢一些。” 嗯哼,然后我就可以在上面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了哈哈哈哈哈哈好想叉腰大笑! 顾检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简宁要手链的用途。 “阿姐你再这般纵.欲,信不信我今晚上就下药让皇上一辈子不举?!” 顾检容搁下狠话,扬长而去。 简宁看着顾检容离去,觉得她的背影巍峨如高山,还嵌镶着耀眼的金光! 皇帝也敢阴,神童什么的,果然不同凡响! ———— 这日,顾检容和顾侯夫人该出宫了。 送君十里,终须一别。 简宁将顾侯夫人及顾检容送了又送,眼看着就要到宫门口了,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顾侯夫人两只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样,才半只脚踏上上马车的小凳,又折回来,抱着简宁大哭了一场。 顾检容不耐烦地将她从简宁身上扯下来:“阿娘,再哭天就黑了。” 顾侯夫人楚楚可怜地看着顾检容:“阿容,人家舍不得你姐姐嘛!” 顾检容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松开扯着顾侯夫人衣袖的手,往简宁那边努努嘴:“赶快,再给你哭个一串钱的量。抓紧了啊” 得顾检容首肯,顾侯夫人争分夺秒地扑向简宁,抱着她足足哭了快二十分钟,把简宁一件好好的宫装哭成了抹布才肯放手。 离别伤人。 简宁坐在凤撵上,看着顾侯夫人所乘坐的马车消失在宫门口,这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叫宫人起驾回宫。 ———— 一整个晚上,简宁都是闷闷不乐的。 这几日皇后病着政务挤压,又贵州捷报频传该商讨赏赐一事,皇帝一整夜都在勤政殿忙碌。 无暇陪她。 简宁打发了身边伺候的人离得远远的,自己一个抱膝坐在榻上发呆。 也不知发了多久,一双大手自身后伸出,将她圈住。 “想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让她心底一阵平静。 身子自然地往后倚,简宁靠在皇帝身上,享受了一会儿他宽厚的臂弯,才开口问到:“皇上……假如有一天,你占了别人宝贵的东西,而这又不是你愿意的故意的……你会怎么样?” 皇帝亲昵地含住简宁的耳朵,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就是……”简宁绞尽脑汁地寻找比喻的话,“就比如,一碗芸豆猪手汤,本来是该我喝的,结果被你不小心喝掉了……那你会怎么样?” “芸豆猪手汤?”皇帝顿了一顿,干脆绕过来,与简宁一同在榻上坐着,“那朕再命御膳房给皇后做一碗。” “不是……”简宁拨浪鼓一般摇着头,“那猪手汤,世上仅此一份。” 就如同,人的生命。 听到简宁这样说,皇帝圈着她的手微不可查地一僵,眼中疑云浮起,倒是没答话。 简宁也不在乎他答不答,神游天外地,放空。 两人静默良久,皇帝终于打破了这沉默—— “如果,这是天下仅此一份的猪手汤……那,朕就替皇后好好品味,方不辜负它的美好。” ———— 是夜,是顾侯夫人及顾检容走后,皇帝与皇后得以团聚共躺一床的第一夜。 但是皇帝很老实规矩,只静静地搂着简宁,一丝一点欲念都没有。 简宁依偎在他胸前,嗅着他衣服上传来的淡淡的熟悉的熏香味,思绪若天马行空,狂奔万里。 ——这一次,一只当着鸵鸟的简宁,开始思考起她穿越这一事情来。 本来她以为,穿越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而自己不过是换了个身份换了个地图继续活下去……直到见到了顾家人。 见到了这样好的顾家人。 ———— 简宁正想得出神,冷不丁头顶上传来皇帝醇厚的声音—— “阿宁在想些什么?” 简宁微微一怔,支吾:“没……没想什么。在放空呢。” 皇帝抬起他搁在简宁腰上的手,勾住她垂在胸前的一簇头发,一下一下绕着圈:“你这场大病,章秋林和顾检容都说是因压力过大思虑太重导致,体力不支兼受凉不过是诱因……阿宁你平日都在想些什么,竟想到病了。” 简宁把头低了低,抵在皇帝的胸膛上,静默。 然心中吐槽逆流成河—— 我还能想什么啊还不是想着当皇后那点破事啊不要露陷不要被抓包穿又穿不回去来姨妈没有卫生巾就算了tmd居然还痛经啊!又要防你的咸猪手又要防小妾的折腾身边人的察觉很累的诶!上辈子是因为看到摔倒的老女乃女乃没有扶起来所以被报应了穿越了还是因为扶起了摔倒的老女乃女乃被奖励了穿越了啊!我不明白啊! 看简宁不回话,皇帝莫名心中一抽,用食指托住简宁的下巴,强行把简宁的脸拖起来,面对自己。 看到简宁的眼睛乌黑发亮,皇帝顿了顿,拖长了语气说:“你没有在哭啊……” 简宁嘴角一抽。 啊喂皇上你这个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简宁有些不高兴,嘟着嘴,问:“怎么,皇上看不到我哭,觉得很遗憾?” 皇帝嗤笑一下:“想要皇后哭,又有何难?” 说着,饱含深意又带着几分色|情地摩挲简宁小巧的下巴。 被皇帝模得心里麻麻的,简宁一撇脸闪开,小声地“哼”了一声。 皇帝伸手将她结结实实地抱到怀里,又问:“你晕迷时,梦到什么了?哭得那样伤心。” 皇帝这样一问,简宁脑海中就浮起了那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茫茫连成片的,芦苇。 “我梦到……” 简宁只说了三个字,又消声。 皇帝不动手,静静等她下文。 大半天简宁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个笑容,说:“皇上您别问了,臣妾不想说。因为……不是什么好梦。” “嗯。”皇帝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上,“阿宁你不想说,就不说。朕等你到你想说的那一天,再听你说。” 简宁心中才小小感动一下,即刻又被槽意淹没—— 啊喂皇上你的话痨毛病又犯了! ———— 次日,简宁醒来时,皇帝已经不在身旁。 抚琴伺候着她更衣理妆,抱画就在边上递着东西,说到:“皇上方才派人来告诉娘娘,说是贵州之乱已平,他忙着论功行赏之事,无暇过来陪娘娘用膳,叫娘娘先吃,别饿着了。” 抱画这才说完,抚琴就一副欣慰口吻接上:“皇上可真是把娘娘放在心里头了。” 简宁红了半边脸,也不说话,只微笑。 用完了早膳,简宁觉得这几天在床上躺得太久了,该出去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了。 可才出门,看到那面凤撵,简宁纠结了一下,还是叫抚琴抱画扶着坐了上去。 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穿越女啊! 简宁默默地做着自我检讨。 正常的穿越女就算不会瑜伽,做做第六七八套广播体操也是有的啊!我为什么就这么懒呢? 简宁陷入了沉思。 凤撵一路平稳地抬到了御花园,简宁扶着抚琴的手下来的时候,答案猛然闪过心头—— 一定是顾检宁这个壳子的问题! 思及此,简宁又自我认同地点了点头—— 要不是顾检宁先天身子差,我哪里会那么容易病啊! 一定是这样的没跑了! 看着皇后娘娘猛地一顿,又接连点头,抚琴抱画对视一眼,都有些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 “娘娘为何点头?” 抚琴开口问到。 简宁从袖子里模了绣帕捂在嘴前咳了一声:“没事,就是太久没动了脖子有些僵硬,便动一动。” 说着,简宁又左右扭了扭脖子。 看着皇后面色如常,抚琴抱画才稍稍放心。 抱画上前来扶起简宁:“娘娘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和奴婢们说。” 简宁才微微颔首,就一阵东风拂来,吹得御花园中百花花枝摇曳,吹得众位宫人的衣袂飘飘吹得简宁身上的佩环叮当乱响…… 也吹走了简宁手上拿着的那张绣帕。 简宁口中忍不住“诶”了一声,伸手想要去抓那绣帕,却不想只模到了个边,那绣着一对鸳鸯的绢帕就像一面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宫人们皆是一惊,待反应过来要去追那帕子时,御花园的月门边上闪出个身着墨蓝色衣袍的男子。 看着眼前飘来一团白云,那男子想也未想,就伸手一抓,抓住了简宁的绣帕。 遇此变故,抱画也不过片刻时间,就反应过来,喝出声:“你是何人!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 听到“皇后”二字,那男子很明显地一僵,抓着绣帕的手猛然捏紧,手背上青筋暴露。 半响,才躬身行了大礼:“臣段衍之,参见皇后娘娘。” 段!衍!之! 简宁只觉自己头顶上好似炸开了一道雷,一阵金光四迸。 ——这样也能碰到!真是……好大一盆狗血!! 作者有话要说:段衍之v: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 就算天空没有巨响,模黑也要……登场!l3l4 ( 第50章 都是手帕惹的祸一更 简宁被命运雷了一下,才又清咳一声,抚琴赶紧把自己私用的手帕送上。♀ 拿着抚琴的手帕徐徐掩着嘴,简宁说:“你起来罢。” 段衍之应了一声,起身。 抱画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问他要皇后的手帕。 段衍之紧紧地握着绣帕,只当不明白抱画的意思。 抱画不耐,正要出声呵斥他,那边简宁又开口替段衍之解了围:“这张绣帕是本宫最为心爱之物,若是随风去了,心里定是要难过上好几天。今日得段大人帮忙拦住,甚是庆幸。抚琴,昨儿东海进贡的珊瑚,选上那屏紫红色的,送到段大人府上,权当本宫答谢段大人的帮忙。” 抚琴应了一声,退下处理此事了。 简宁说完这一番话,段衍之也回过了神来。 躬身谢了皇后赏赐,段衍之这才将手松开,把帕子递给抱画。 抱画咕哝了一声,狠狠剜了段衍之一眼,一把抢过那帕子,回到简宁身边去。 绣帕危机解决,简宁也没心情逛皇家植物园了,上了凤撵,起驾回了紫宸殿。 恭送皇后娘娘离去后,段衍之又在月门边上呆呆地站了好久,直到御前的小太监寻到他。 听闻皇帝急召,段衍之应了,请那小太监先行,自己随后就到。 手仍成握状的段衍之抬头,看了一眼简宁离去的方向,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转身,离去。 一粒豆大的水珠在他一旋之间悄然划过空中,继而“啪——”地一声,重重地跌落在御花园的石砖上。 ———— 其实刚刚段衍之拿着自己的手帕不松手的时候,简宁是想可怜他干脆把那帕子赏给他算了的。 但幸好她没有被同情冲昏头脑—— 自己不过吻技娴熟了一点皇帝都要生她三天气,要是她再给个男人送手帕…… ……………… 皇帝应该能不理她三年吧? ———— 回到紫宸殿的简宁正为自己的机智感叹不已,抱画就拿着那张帕子过来问她:“娘娘,这帕子是要……?” 简宁看也没看那手帕一眼,就说了一句:“烧了。♀” 闻言,抱画静默三秒,到底还是没有废话,拿着下去烧了。 ———— 晚上,忙了一天的皇帝进屋第一句话就是—— “朕听闻,今日你在御花园中遇到了段衍之?” 就这样也能酸? 简宁无奈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回答:“是。” 皇帝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模不透:“他拾到了你的帕子?” “是。” “回来后你把那帕子烧了?” “……是。” 听到简宁这回答,皇帝突然就冷了脸:“好端端一张帕子,皇后做什么要烧!?” 皇帝夹枪带棒地扔来这一句,紫宸殿骤然风起,山雨欲来。 龙颜不悦,在紫宸殿里伺候着的宫人悄无声息地跪倒在地。 来自皇帝的压力铺天盖地涌来,简宁只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像是被一把重锤一下下敲打着一般,钝痛。 在皇帝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目光之中,简宁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地站起来,故作轻松回答:“臣妾要是不烧,皇上是不是要问我‘皇后做什么要留着别的男人抓过的帕子’?” 皇帝却不如以往,接她这笑话的茬,反是生硬打断:“朕不过与皇后就事论事。” 说到这儿,皇帝顿了一顿,将手一挥,呵斥跪在地上的宫人:“都滚下去!” 在场宫人如获大赦,夹着尾巴,尽数逃了出去。 ——这种要用生命来听的夫妻吵架,还是不听为妙! 不一会儿偌大个紫宸殿就只剩下帝后两人。 湿濡的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呼呼地灌进来,吹去了室内的燥闷,却吹不走人心头上的烦躁。 纵然有风,可这紫宸殿却像被四周全被堵上一般,沉闷得像一塘凝滞的泥塘。 很静。 压抑的静。 与皇帝面对面站着的简宁只觉得心口上压着一块大石,憋得她胸闷气虚,却不想先开口打破这室内的死寂。 皇帝往前走了一步。 简宁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腿弯撞到椅子,正好撞在麻穴上,痛得简宁忍不住皱了眉。 却还是死死撑着不坐下。 “段衍之与顾检安自幼.交.好常年出入顾府,皇后当是认识他的。今日在御花园一见为何形同陌路避而远之?!寻常交情之人相遇尚且寒暄两句,皇后为何与段衍之连句敷衍之话也不肯说,就匆匆离去?!一回到紫宸殿就将帕子烧掉,若不是做贼心虚皇后又为何要这样小题大做!” 皇帝说得又快又疾,连个思考的时间都不给简宁,就逼她:“皇后!回答朕!” 火药味儿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呛得人难受。 简宁腿一软,在就要坐回椅子上时反手撑住椅背,勉强着自己站着。 “臣妾……” 简宁才从喉头挤出两个字,又被皇帝再次打断—— “还有上次在勤政殿外,皇后也有偶遇段衍之却作不认识。为何?!难不成皇后与段衍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事?!” 皇帝话音才落,随之响起刺耳的一声瓷器摔落在地的破碎声音。 ——皇后把茶几上的青花果盘砸了。 砸了一个果盘,简宁仍没觉得解气,又拿起茶壶,狠狠地摔在地上,完了才抬脸,不甘示弱地瞪回皇帝:“皇上责问完了没有?!是不是该到臣妾申诉的时候了?!给人定罪还讲究个证据及犯罪动机呢!皇上凭着自己的猜测就这样认定我和那个什么段衍之段戏之有问题,有证据吗?!没有物证也该有人证吧?!皇上现在什么证都没有,就说臣妾不对,臣妾真是六月飞雪血溅三丈白绫冤得憋屈!不就一张手帕吗?!皇上要是觉得臣妾烧得不对那把那个段衍之宣进宫来我再和他飞个七八.九十张最后一张都不烧,成不成?!” 真是莫名其妙!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好!我们不说手帕!朕就问皇后一件事,贵州造反一事上,段衍之为何如此急于表现?!可不就是因为皇后你在屏风之后?!” “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表现反常?!我又不是段衍之肚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那皇后在听闻段衍之的名字时打翻了笔筒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关心则乱?!” “臣妾上次还因为听到李菊福的名字烫伤了手呢?!皇上是不是也要觉得臣妾和李菊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事?!” “原来皇后烫伤手是因为李菊福!!” “是啊!就是因为李菊福!皇上是不是不爽了!?不爽就来打我啊!!” “你以为朕不敢吗?!” “过来揍我!伸出右脸来等你了!” 被皇后这样一刺,皇帝还真的伸出手凑了过来。 简宁一时嘴快没料到他还来真的,害怕地闭上眼缩了脖子。 可半天没等到皇帝巴掌落下来。 简宁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就看到皇帝气得整个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半响才冷哼一声,放下手转身就走。 路过那砸得还剩一半的茶壶旁,伸脚补了一下,一脚将茶壶踢到墙上。 茶壶登时砸了个粉碎。 虽然气得不轻,见状简宁还是在心中默默地喝了一声彩—— 好球! 喝完彩才想起自己还在和皇帝生气呢,于是又转入愤怒频道,凶巴巴地瞪着皇帝走出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抚琴抱画才敢进屋来收拾烂摊子。 “收什么盘子!”简宁喝住了弯腰拾捡地上瓷器碎片的抚琴抱画,“收拾本宫的衣物,本宫要搬回椒房殿去!” ———— 帝后吵架一事,一下子就传遍了后宫。 真是把那些寂寞了很久的妃嫔们乐坏了。 皇后才刚回到椒房殿,前往勤政殿探望皇上的妃子就已经有七八了。 守护神兽皇后娘娘不在,组队刷皇上要争分夺秒啊! 可是她们万万没想到,正主boss皇后娘娘不在,隐藏boss皇上也是很凶残的。 于是……去勤政殿刷经验的妃嫔…… 全军覆没。 ———— 回到椒房殿,简宁这气也消了大半。 呈一时之快的下场是什么,简宁不敢想,也没时间去想—— 顾检宁和段衍之搞不正当男女关系的物证还在她的书房里放着呢!要赶紧毁灭证据!! 于是,回到椒房殿的皇后毫不犹豫地挥退下人,杀向书房! 本来嘛,烧情书这件事不过就是哪里不爽点哪里soeasy的事情…… 但是简宁在翻箱倒柜把书房翻了个底朝天之后,悲剧地发现—— 情书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11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2811:16:16 谢谢11姑娘的雷,么么么么么 =3333= ———— 嗯,标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有一更就会有……二更。大概是在晚上的时候更吧,起来了再码。 周六福利 第51章 血染的风采二更 无措地站在一片狼藉的书房中央,简宁心乱如麻。♀ 难道是昭妃留在椒房殿的奸细偷走了?!或者是其他妃子的奸细? 但如果是她们,为什么不早点发作?留着当大招用吗? ……又或者是顾检容? 她可是在椒房殿住过一阵子的人,容嬷嬷又是认识的,要下手应该很方便。 可是那天她提到段衍之的时候神情自若,像是这段jq她早就知道了。而且,如果被她抓到顾检宁把段衍之的情书带进宫来这回事……我应该会死得很难看吧? ……………… 真是无妄之灾!! 一连做了好几种可能的猜想,突然间,一个让简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的可能性浮上心头—— 难道……是皇上发现了? 回想起今晚上和皇帝吵的那场架,简宁越想越觉得皇帝意有所指,越想越觉得……皇帝早就发现了这段奸|情,吵架正是借题发挥…… 想到这儿,简宁的心如称砣入海,迅速地,沉了下去…… ———— 简宁坐在地上发了好久的呆,设想了一万种浸猪笼赐毒酒白绫的死法,守在门外的抚琴抱画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 看到书房里撒了一地的书本纸张,抚琴抱画皆是一愣,对视了一眼,才挑着能落脚的空地,小心翼翼地走到简宁身边。 “娘娘别坐地上,地上凉。” 抚琴说着,伸手去搀扶简宁。 抱画弯腰拣着简宁身边散落的书本,说:“娘娘要找什么东西使唤我和抚琴来找就成,何苦这样劳累自己?” 看着简宁一脸憔悴的样子,抚琴俯首关切问她:“娘娘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请章先生?” 简宁摇摇头:“无妨。我只是有些累。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抚琴搀着简宁往外走:“嗯。♀娘娘先睡一觉。天大的事情,睡起来了再说。” ———— 服侍着皇后歇下后,抚琴回到她与抱画合住的屋子里。 今夜是容嬷嬷守夜,她可以好好歇息一下了。 而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也该好好歇息一下,明日才有力气,和娘娘一起应对。 回到屋,抚琴就看到抱画坐在桌边,手撑在桌面上,支颐着下巴发呆。 抚琴一脸叫了好几声儿,抱画才反应过来。 抚琴一遍给自己倒着水,一边问她:“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抱画把手放下,随意地搭在桌上,看着抚琴说到:“今日,段大人不是拦住了娘娘的手帕吗?” 抚琴倒水的手微微一顿,继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呢?” “娘娘叫我把那帕子拿去烧了……” 抱画犹豫着,把话断在这儿。 “帕子有什么不对吗?” 抚琴歪着头问她。 抱画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我拿到那帕子时,只觉得一阵湿濡,当时也没注意以为是那段大人手心的汗染的……回到紫宸殿里才发现……” 抚琴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不动声色地问:“才发现什么?” “才发现……”抱画目光飘飘忽忽,落在了面前的烛火上,“那帕子,染的,不是汗,是血。” 抚琴这一回倒是怔住了:“血?” “又腥又红,不是血是什么?”抱画没注意抚琴的表情,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吓了一大跳,展开一看,血迹上面还有深深的指甲抓痕。怕是……段大人掐烂了自己的手心,出的血……” 抚琴静默片刻,问:“这事你和娘娘说了没?” 抱画摇了摇头:“我看娘娘对段大人不关心,就没废话。” 想了一想,抱画又补充到:“帕子就只经了我的手,旁的人,都不知道这回事。” 话说到这儿,两个聪明人都知道,关于这帕子的事情,没必要深聊下去了。 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抱画犹豫了一下,才问:“抚琴,你觉得……娘娘和段大人……” 抚琴“啪”一声,把手中杯子重重地搁回桌上,打断了抱画的话头:“抱画!你我都是这宫里的老人了。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你应该有分寸!” 抱画闻言,眉睫轻轻一扇,应了一声。 倒是没再说话。 抚琴觉得心闷,动作烦躁地扯松自己的衣领,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抱画点点头,目送着抚琴掀开帘子进了自己的房间。 又呆坐了一会儿,抱画才起身回屋。 一夜无话。 ———— 这一夜,简宁睡得很不安稳。 不知道是因为忧心顾段两人奸.情东窗事发,还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睡,不习惯…… 简宁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叹气翻身了,刚想着要不要起来走两圈再睡呢,就听到容嬷嬷在帐帘外发问:“娘娘可是睡不好?要不要老奴叫小厨房给准备一份安神汤?” “不用……”简宁想着,干脆翻身坐起来,撩开帐帘,“容嬷嬷,你上来和我一块儿睡。” 听到皇后这样一说,容嬷嬷故作受宠若惊状,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容嬷嬷你的演技太烂了啊!!明明就是很乐意嘛!! 简宁的嘴角抽了抽,没和她废话:“少啰嗦!快月兑鞋上来!!” “唔……”容嬷嬷想了想,才抬头看向简宁,“要不奴婢先去洗个澡?” 简宁……无语。 拍了拍床榻,皇后娘娘发言:“洗什么澡!快去洗个脚就给我上床来!” 容嬷嬷再次发自肺腑地奉承:“娘娘英明!” 然后欢月兑地去洗了个脚,顺便奉送了个洗脸,然后月兑了外衣欢快地跳上了床。 看着容嬷嬷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花,简宁先喝住她:“不许说话!本宫没空和你夜聊!” 被皇后这样子一记扣杀,容嬷嬷留了十几天的要对皇后娘娘说的话,就这样胎死月复中。 容嬷嬷憋得很难受。 但是容嬷嬷没有办法。 容嬷嬷老老实实闭嘴。 自然地靠到容嬷嬷身边,抓了她的胳膊抱到怀里,简宁才闭上眼,就觉得浓重睡意涌来。 彻底昏睡过去前,那个念头再度浮上简宁心头——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 虽然说容嬷嬷的体格和皇上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聊胜于无。 皇后终于得以睡个踏实的觉。 一夜好眠起来,简宁不得不面对昨晚上遇到的那个难题。 哦不,是两个难题。 情书她昨晚上找不到,今天估计也是找不到的,于是这个问题先搁置起来。 至于该怎么和皇帝和好的问题嘛…… 简宁喝了一口豆浆,然后叹了一口气。 如果情书还在她手上被她烧了,那么她现在就完全不用捉急和皇帝和好的事情——本来就是皇帝单方面在无理取闹嘛! 但是现在情书不见了,还很有可能是被皇帝截下来的…… 简宁又喝了一口豆浆,又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的情形就很被动了…… 谁知道皇帝什么时候突然发难呢?还是先干戈化玉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正道啊…… 可是可是……拉不下脸先去求和啊啊啊啊!!! 简宁叹口气,喝掉了碗里最后一口豆浆。 容嬷嬷很是自觉地上前来,把她面前的碗添满豆浆。 简宁打了个小饱嗝,看了一眼眼前浓稠的豆浆,问:“这是第几碗了?” 昨晚上才被皇后娘娘临幸了的容嬷嬷脸皱纹都是笑盈盈的:“回娘娘,不多,才第四碗呢。” 简宁又是一声叹息,端起了那碗豆浆。 愁啊愁,别人是借酒消愁,我是……借豆浆啊! 来!干了这碗豆浆! ———— 吃完一顿早饭,晃着一肚子的豆浆,简宁扶着老腰,往书房行去。 她刚刚才做了个决定——给皇帝写一封肉麻兮兮的情书,先把他哄开心了,再考虑接下来的战略。 没想到从段衍之那儿学到的情书路数最后要因为他的情书败露而用在皇帝身上…… 真是——败也段衍之,成也段衍之啊! 简宁扼腕。 ———— 然,就在皇后娘娘挽了袖子要大干一场的时候,李菊福上了门。 这边简宁还在挑着写情书用的信笺呢,听到宫人禀报,不由自主地傻了一傻,赶紧让人把李菊福请进来。 身为紫宸殿外交部第一发言人的李菊福在帝后口角之后的第一个早晨出现在椒房殿,其中蕴含意义,自然是深远非常。 哎。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简宁搁下手中信笺,理了理妆容,在书房里接见了李菊福。 李菊福胳肢窝里夹着一卷卷轴,先是给皇后娘娘行了全礼,得皇后首肯免礼,这才躬身将那幅卷轴呈了上来。 “这是什么?” 简宁忍不住发问。 “娘娘一看便知。” 李菊福说着,将那卷轴放在书桌上,继而解开卷轴上系着的绳结,慢慢地,将卷轴拉开…… 朱红的廊雕,喜庆的灯笼,暖黄的烛光…… 自上而下,一点一点,呈现在简宁面前。 当李菊福一拉到底,整个画面展现于前时,简宁眼睛一酸,夺眶而出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小段啊,你该剪指甲了…… ———— 二更完毕,我去噜明天早上的更新了otz。然后脑洞有点大,想开新文otzl3l4 ( 第52章 和平鸽李菊福 画上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那男的是简宁熟悉的笔触——那正是她在勤政殿陪读时,一时兴起所画的人。 当时下笔匆匆,她又画得随兴,所以不过寥寥数笔,才勾出些人物的体型及眉眼就搁了笔。 故而画得很是粗糙。 反观那上面的女人。 用笔细腻,画工精致。眉黛远山,唇点朱丹,着一身正红色宫装,正如肆意盛开的牡丹,神采飞扬,气度芳华。 只用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画的是她。 不是顾检宁,是她。 潸然落泪的简宁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忍着不再落泪,抬手捂着自己的嘴,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开了口:“这是……” 声音之中,还带着几分颤抖。 李菊福恭恭敬敬地又行以一礼:“回娘娘,这是皇上画的娘娘。” 简宁很想问李菊福为什么要将这幅画送来,有什么深意,送画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可是心绪繁复,反不知该从何问起。 李菊福没得到皇后娘娘回应,仍低着头,继续说:“这是皇上命奴才连夜裱好的画。今儿一早,皇上才起身呢,就吩咐奴才在娘娘用过早膳之后,将这画送来。” 这……是皇帝给她抛来和解的橄榄枝吗? 简宁有些不太确定。 看着皇后娘娘还是没回应,李菊福又补上了一句:“娘娘,昨夜皇上,也是一夜未得好眠呢。” 这句话犹如“芝麻开门”的魔咒,简宁只觉关在心上的那道沉重的大门应声而开,门外面,阳光明媚,百花盛开,蝶舞翩然。 每个毛孔都透着舒服的气,简宁板了快一天的脸终于是有了笑意—— “本宫知道了。” 听到皇后娘娘这样回答,和平鸽李菊福知道自己的历史使命已经圆满完成,于是又恳请退下。 简宁允了,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劳烦李公公替本宫给皇上带个话。就说本宫今晚亲自下厨,烦请皇上赏光椒房殿,尝一尝本宫的手艺。” 李菊福应了,赶着回勤政殿复命去了。♀ ———— 送走了李菊福,简宁仍觉得心绪起伏未能平复,就将伺候的人都挥退下去,自己在书房里独处。 那幅画静静地躺在书桌上。 简宁立在书桌边上,静静地看着。 不费一兵一卒,和皇上和解一事就这样顺利完成了,简宁只觉得自己犹在梦中。 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会痛。 简宁心口上的大石头这才落下。 这么轻易就伸出和解之手,莫非皇上还不知道情书的事情? 简宁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想明白的那一刹那,天地豁然开朗。 ———— 危险警报解除,换了芯子的皇后娘娘这才闲得下心来,仔细地看那副她与皇帝合作的画。 看了一遍又一遍,简宁觉得自己的膝盖好痛—— 皇上!您能不能留点面子给我!!能不能不要画得那么好啊!! 我本来还能算得上个业余画手,结果被您这样一比,马上就直降十个等级变成幼儿园小朋友的作业了啊!! 你叫李菊福拿去裱的时候怎么不顺便叫人帮我润色一下啊!!我的画不ps一下怎么见人啊啊啊!! 情何以堪! ———— 对着画像无力了大半天,简宁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做晚饭的重大的任务,于是将自我吐槽的工作丢在一旁,囧囧有神地叫来厨娘写菜式准备材料。 吃了个午饭睡了个囫囵的无觉,充满了干劲的简宁开始做晚饭。 又是十菜一汤。 她才将最后一个菜起锅装盘,外面就有人禀报,皇上驾到。 这回简宁还没来得及出声将皇帝阻在厨房之外,皇帝一撩袍迈腿,就进来了。 皇帝在余烟袅袅的厨房中锁定了目标,直奔皇后跟前。 简宁目瞪口呆:“皇……皇上,您怎么就这样进来了?” “朕还不是想一览皇后做菜的风采。”皇帝想也未想,长手一伸,将简宁勾到怀里,“皇后该不会是做好了罢?” 简宁拿着锅铲,手没办法搁皇帝身上,只好傻傻地撑在半空中:“唔,都做好了。” “真可惜啊。让朕猜猜……”皇帝低头,在简宁的发间嗅了一下,“皇后做了京酱肉丝糖醋里脊手撕包菜醋溜土豆丝……?” 听着皇帝一口气报了十个菜名,全是她今天做的菜,简宁惊呆了:“皇……皇上,您这也闻得出来?!” 皇帝在她耳边闷声笑着:“是。朕这么厉害,皇后是不是该奖励一下?” 说着,皇帝也不等简宁回答,偏过头,又快又准地找到了她的唇。 简宁:“…………” 皇上你快点!手举着锅铲很累的!! ———— 长长一吻完毕,喘息期间看着皇帝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简宁赶紧把手中的锅铲扔到一旁,轻轻地推皇帝的肩膀:“皇上,还是先吃饭吧。” 皇帝在简宁的脸颊和脖子上印下许多细碎的吻:“但是,朕还是想先吃皇后。” 简宁的嘴角抽了一下:“那个,臣妾身上的油烟味很重诶。” “没事。朕不嫌弃。” 皇帝说到做到,话音才落,就一把打横抱起皇后。 “诶诶!锅里还有汤!” 简宁垂死挣扎着,朝煲锅的方向用力地伸出手。 “怕什么!有人看着呢!” ———— 被皇帝吃干抹净的皇后一脸不乐意地坐在桌边,瘪着嘴抱怨—— “土豆丝冷了!糖醋里脊也冷了!京酱肉丝结起来了!菜都不好吃了!哼!” 说着,重重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借以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皇帝慢条斯理地喝着汤,答:“皇后赶紧趁热喝汤。要不然一会儿也冷了,就不好喝了。” 简宁:“………………” 哼! ———— 如果说饭前那一场运动不过是餐前小点心,那么还有一整晚的满汉全席等着呢。 皇帝很期待。 于是乎,吃完晚饭回勤政殿处理了些公务,皇帝又早早来了椒房殿。 一日不见,如三秋乎。 才不过分开一晚上,皇帝只觉得自己已经一个甲子没有开过荤了。 皇帝洗好澡出来,看到皇后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寝衣,寝衣之下的娇躯若隐若现,喉头一阵发紧,身体快于思绪,嗷一下扑上了床。 简宁身手敏捷地避开皇帝的攻势,按住他的胸膛,一跨退,坐到他腰上去。 皇帝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简宁不知从哪里模出来的一把亮晶晶的手铐晃啊晃,莫名有些期待:“皇后打算怎么玩?” 简宁嫣然一笑:“这是臣妾前些日子叫人打的,今天下午才做好送来,没想到晚上就能派上用场了。” 说着,简宁压低身子,将皇帝的左手铐到了床外面的床柱上:“上次用衣服没捆住皇上,这次用这个……应该能捆得很牢罢?” 皇帝也跟着笑了:“那倒未必。” “走着瞧便是。” 简宁摇摇手中钥匙,一甩,将它随意扔在地上。 ———— 如果,对于皇帝来说,皇后是世上最好的春|药。 那么,主动的皇后,那就是一夜n次的绝对保证。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按捺住骚动的心,皇帝清咳一声压抑住自己想要反扑的念头,问:“人也铐了,钥匙也扔了,那接下来呢?” 坐在皇帝腰上的简宁低了头,妖冶展颜:“接下来?接下来我想和皇上聊聊,这个夫妻之间,相互信任的问题。” 皇帝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简宁所指何事。 看着皇后半露在外的香肩,皇帝不悦答到:“这个我们可以明天再聊。眼下,有比聊天更重要的事情。” 简宁眼睛眨了眨,顽皮地弯着眉眼:“那么,我们换另外一个玩法——我问皇上一个问题,皇上答了,那么我就奖励皇上一下……可好?” 皇帝眯了眼:“是朕想要的那种奖励吗?” 简宁点点头:“是。” “那皇后问吧。” “作为一个先人后己的人,臣妾一向,先给奖励。” 说着,简宁扯开自己的衣带,褪下寝衣,扔到地上。 明明是熟悉得不得了的身体,可再一次看到,皇帝还是觉得□涨得难受:“皇后快问。” 赤.条条地坐在皇帝身上,简宁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请听题。第一题,皇上是真的认为我和段衍之有不可告人的秘事吗?” 皇帝没想到简宁一开口就问了这样直白的一个问题,愣了一下,才答:“朕并没有这样认为。” “这样子啊——”简宁拉长了尾音,弯腰,在皇帝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点了一下,在他要反扑过来时迅速撤离,“接下来是第二题——既然皇上觉得我和段衍之是清白,为什么又要借着手帕一事小题大做?” 皇帝的目光闪了闪,却没有回话。 简宁不满地在他胸膛拍拍:“皇上!这奖励都给了,你想耍赖不回答问题吗?!” 皇帝嘴边噙着个淡淡的笑,说:“朕对这个奖励不满意。” 说着,空着的右手猛地拉住简宁的手臂,将她拉得扑倒在自己身上,狠狠地亲了一顿才松开。 “皇后也学着点。这才叫奖励。”皇帝按着趴在自己胸前喘着气的皇后,打趣了一句,才回答刚刚那个问题,“因为朕想,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事?” 简宁歪了头,问皇帝。 “皇后不守规矩。不是说好了先奖励再问问题吗?” 皇帝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 “好啦好啦。” 简宁应了一声,又凑过去吻他。 长吻结束,简宁上气不接下气地将问题重复一遍:“第三题。皇上想确定一件什么事?” “第三题的奖励和第二题的奖励是重复的。不算。” 简宁气得牙痒痒,在皇帝的胸膛上拍了一下:“规矩是我定的!我说算就算!!” 看着简宁恼羞成怒,皇帝赶紧安抚她的情绪:“好好好,你说了算,你说了算。不过……下次记得给个新鲜点的奖励。” “好啦!快答!” 简宁拍着他的胸膛,催促他。 皇帝将简宁的小手包在手掌中,摩挲她的手背半响,才答—— “朕想要确认的事情是——朕娶到的皇后,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的画风……大概是这样的。 大家随意感受一下———— 我说过不要和我的作者有话较真233333333333333l3l4 ( 第57章 随意买反正会替换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欧巴欧巴港南style! 如果说,让简宁用“有喜了”这三个字造句,那么一定是——壮士!你有喜了! 而现在,听到这小太监这样禀报,简宁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女壮士!你有喜了! otz。♀**********请到看最新章节******药不能停啊简宁同志。 ———— 看着皇后没反应,抚琴轻轻咳了一下,对那小太监说:“皇后娘娘知道了,等等就会去出岫宫探望邢美人,你先回去罢 抚琴都这样放话了,那小太监还是傻愣愣跪在地上不动:“邢美人一定要奴才把这话带给皇上,奴才要是就这样回去……会被打死的!” 抱画伸手在桌边拿了支香蕉狠狠扔向那小太监,砸了他一脸黄:“听不懂人话吗?!皇上现在这样忙哪里有时间见你!皇后娘娘知道了就是皇上知道了,你担心个什么劲儿!还不快滚!再不滚马上就当场打死你!” 听闻抱画发了怒,那小太监畏畏缩缩地应着话,连滚带爬地滚了出去。 看着小太监滚远了,抚琴问简宁:“娘娘……可要先更衣了再去出岫宫?” 简宁:“……啥?” 抚琴:“…………” 娘娘所以刚才你到底把我们的对话听进去了没有啊! ———— 对于要出门一事,简宁再次……忧伤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本以为今天是要和皇帝宅一起,结果还是要出门力斗小老婆啊叹气。 不过说回来,这邢美人也太有效率了吧她不是还在实习期吗?这么快就有了! 到底是该感叹皇帝的x子质量高呢还是该感叹邢美人的x子强大呢? 哎……还是先去瞧瞧吧。♀ 唔……等等。邢美人有喜了?邢美人有喜了! 简宁一个激动站起来,把身边的茶几都带翻了——他和我都还没有oo又xx!居然敢先让别的女人怀孕! 大!错! 抚琴抱画对视一眼,皆是“…………” 娘娘你反应要不要这么大? 还有,您手上的黄瓜,是什么时候拿的啊? ———— 更了衣,简宁一脸不爽地,杀向出岫宫。 一路上,简宁默念太后教导,到了出岫宫,心情竟也平和了许多。 ——虽然心里还是很不爽,但是不爽有毛用啊!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下凤辇时,一脸镇定笑容官方的简宁一脚踩到出岫宫门前的大理石上。 出岫宫的宫人只觉得整个出岫宫都抖了三抖。 再看看那一块被凤脚沾过的大理石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看着……好像碎了? 众人肃然—— 果然是一国之母六宫之主,这气势,这脚力,果然不一样啊。 全然未察出岫宫宫人的恭敬畏惧,简宁扶着抱画的手,进了出岫宫。 才迈进院门槛,就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在咆哮——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说了要把话带到皇上那儿!你是聋的吗?!” 接之,是一阵鬼哭狼嚎的求饶声。 简宁皱了皱眉头,善于察言观色的抚琴在小太监的腰上掐了一把:“还不快通报 小太监颤抖了一下,尖着嗓子嚎到—— “皇后娘娘——驾——到——!” 屋里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简宁在门外等了片刻,估模着里面打扫完战场了,这才继续往里走。 邢美人站在椅子边上,脸红脖子粗的,对着简宁随意福了一福:“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纵然邢美人这般不守礼,可简宁这里还是要过过场面的。 简宁笑得如同老妈第一次见儿子女朋友一般,很是和蔼:“你有身子的人,就不必和我多礼了 邢美人表情不屑地“嗯”了一声。 简宁无视邢美人的负面情绪,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下了:“你也坐 邢美人继续傲娇如……孔雀。 然后坐下。 简宁看着邢美人也坐好了,便摆出新闻联播里两国领导会面时的官方笑容,说:“邢美人有孕这样的喜事,自然是要让皇上头一个知道的。只不过现在贵州局势混乱,皇上忙不暇接,这几日都是通宵和大臣们商议对策来着。方才你宫里的人过去时,皇上正和兵部的大人们制定最后的计划,是最为紧要的时刻,不好让闲杂人等进入……所以李公公才将那小太监带到我面前,邢美人切莫迁怒于他。而这事我已经告知了李公公,等皇上与诸位大臣商议完毕了,马上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邢美人稍安勿躁 听完简宁这一通话,邢美人的脸色好歹暴雪转小雪了。 牛眼微瞪,邢美人问:“那皇上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简宁眯着眼睛,和蔼中带着几分慈祥:“皇上若是知道这个好消息,定然是狠不得插了翅膀飞过来哒” ——要是他敢,本宫就拔光他的鸟毛! 这回,邢美人是小雪转雨夹雪了。 冷傲地点了点头,邢美人刚想琢磨两句冷艳高贵的话来刺一下皇后娘娘,结果被太监的通报声打断了—— “昭妃娘娘到!” 简宁的嘴角抽了一抽—— 这位姑女乃女乃过来,是要往邢美人的火头上填把柴吗?! ———— 才进屋,昭妃就喜气洋洋地给邢美人道喜:“真是恭喜邢美人了入宫不过三月就传来这样的喜讯,真是有福气,我呀,羡慕得不得了呢 一番客套话说完,昭妃才装出猛然发现皇后也在场的样子:“哎呀皇后娘娘也在呀,罪过罪过。在此臣妾给皇后娘娘认个罪,也请皇后娘娘原谅我这喜不自禁的过错 你都这样说了,老子能打你脸么?! 简宁月复诽了一句,继续和蔼可亲面目慈祥:“昭妃哪里话。快过来坐罢 因昭妃位分比邢美人高,故而她进来时,邢美人不得不站起来。 简宁招呼昭妃坐了,昭妃却未坐,盈盈走到邢美人面前,万分关切地抓住她的手:“邢美人也是的。你现在这样重要的身份怎么出得起闪失?!以后我们过来你也就别站着了,伤了孩子可怎么是好 昭妃这话简宁很不乐意听—— 你要出人情你自己出好了,说什么“我们”!邢美人见我不跪我这皇后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昭妃盖的那顶龙种有闪失的帽子又太大,简宁不敢反驳,只能把这个闷亏吃了。 歹命哟。 昭妃肯定是因为那次皇帝见我不见她,记上仇了! ———— 后宫三妃胜利会师之后,是长袖善舞的昭妃的个人表现时段。 先送上皇帝赏赐的百年灵芝,再送上皇帝赏赐的雪缎,又送上皇帝赏赐的夜明珠…… 昭妃掏出来的每一样,上面都罩着金光闪闪的四个字—— “皇上赏赐”。 看着邢美人那雨夹雪有愈演愈烈即将变成暴风雪的趋势,简宁觉得自己方才对于昭妃,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 昭妃这哪是针对她啊,昭妃这是放眼宫中皆对头,搞定一头是一头。 可偏偏昭妃这不痛快还制造得挺好,你挑不出错就算了,你还得感谢她对你的一片心心啊。 简宁心中大为佩服,决定对昭妃放下偏见,好好学习她这一招杀人不见血的恶心人本事。 深宫寂寞,皇帝又忙于国事无暇调|戏他的小老婆们,那么这调|戏的重任,她简宁就担下了罢! ———— 一顿聊天扯皮完毕,简宁觉得这次官方会面可以结束了。 于是站起身,和邢美人说:“你方才有孕,不便劳累,本宫便不打搅你了 看皇后要走,昭妃也紧跟着告辞。 出了出岫宫,昭妃便凑上前来:“臣妾听闻御花园中的山茶这些日开得正好,皇后娘娘可想前往一观?” 简宁扭头,看了昭妃一眼。 昭妃只盈盈笑着:“臣妾还听说,邢美人最喜欢的花,正好是山茶花 简宁没有昭妃那么多玲珑的心窍,听不出她言外之意。 但想着自己回去也不过继续和皇帝宅一起,还真不如到御花园去散散心,顺便也听听昭妃要给自己摆点什么话。 皇后主意一定,一行人便声势浩荡地往御花园杀去。 御花园里果然开着许多山茶,红红白白,繁花锦簇。 其中又有彩蝶穿花而过,蝶似花,花若蝶,当真是美不胜收。 皇后和昭妃两人走过场一样聊起各种山茶的品色花式,无奈两人均是不谙此道,肚中空空如也,才聊了十几分钟就开始冷场。 欧巴港南style!! 你对病患家属的态度不要太高冷哟~作者有话要说:章医生l3l4 ( 第57章 小mi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