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李唐》 关于更新时间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这是老夏写书以来,成绩最好的一次,每天看着那些点击和收藏上涨,都是对我最大的安危,虽然长得慢点,但毕竟是新书,能够有现在的点击已经不错了, 承诺的三更,目前还是能做到的,只是最近不到一岁的儿子不舒服,所以搞得睡眠不好,晚上若是在在十二点过后更新,有些力不从心,因此晚上十二点后的那一章可能会调到下午的八点之后,还请诸位谅解,等签约后,再把时间调整过来。; 第一章 醒来 清晨空气清新,阳光明媚,若不是身下的那张床太硬实,恐怕王志也不会这么早便清醒过来。 王志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但却又仿似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些时ri,每天夜以继ri的查找史料,加班加点;只为了能够快些写出一篇初唐的论文。 作为一名历史系的研究生,王志专修的便是唐代的历史,而对于唐代历史,他王志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初唐时发生那场弑兄杀弟的"玄武门之变"和唐太宗李世民所创下的"贞观之治",以及中古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武则天的成长之路。 很多时候王志都在幻想着,若是自己生在初唐年代,那该多好呀。既不用为了查找玄武门之变的真相而通宵达旦,也不用为了寻找李世民创下贞观之治的动机而忧愁,更不用去搜寻武则天成长的道路。 虽然现代的什么贞观长歌、贞观之治、武则天秘史等等电视剧此起彼伏,但却没有一个是王志想要的,只因为他学的是历史。 清醒过来的王志依旧在床上伸了个大懒腰,闭目养神一会儿后,才缓缓睁开了双目。 若是往ri,这时候一定会听到同宿舍那些兄弟们的洗漱声,或者是走廊中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只是今ri一切都太安静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昨晚喝的太多,没回宿舍? 这个可能刚一浮上心头,王志耸拉着的眼皮便迅速睁开,望向四周的环境,生怕自己此时躺在某个公园或者池塘边。 入目便是一些颇有唐风的家具和摆件,并且那些家具也据都是些颇为复古的东西。 看着眼前的一切,王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些东西若是按照自己所学历史上的记载,都是些初唐武德年间的东西,并且还都是些皇宫中的东西,甚至还有几件乃是太子李建成东宫中流传出去的。 王志被眼前的一件瓷器吸引了目光,这是一件大花瓶,王志上前拿起这件花瓶,只见花瓶的整个胚胎不仅薄而且轻巧,质地更是相当的细洁,整个花瓶呈纯白sè;上面的釉为ru白sè,整个釉面显得很是细腻,整个花瓶除底部的足以外,均施满釉。 这个花瓶很明显工艺水平很高,若不是看着比较新颖,王志都要以为这是一件真正的初唐白姿了。 正观赏间,屋外却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出于谨慎,王志迅速回到床上,闭上双眼,做出沉睡的模样。 只见来人乃是一名身着明黄sè公服的人。此人头上戴着一顶远游冠,身穿淡黄sè公服、已达而立之年的男子。 此人一双剑眉,鼻梁高挺,嘴唇厚实,再配上鄂下的那一缕胡须,看上去颇显威武。然而这人一进门看到依旧躺在床上的王志,便流露出了一股忧愁,显然是见到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王志,心中担忧。 "爱卿,如今某那二哥对某虎视眈眈,他身边的那些武将谋士俱都不停劝说二哥将某和四哥除去,偏在这个时候,爱卿病倒了,这让某如何是好呀!” "所幸今ri早朝时,突厥来犯的消息传进宫中,父皇在某的劝说下,决定派四哥率军出征,并且还钦点了二哥府上的那些能将和jing兵,这样一来,二哥便没有杀死某的能力了。” "爱卿还是快些醒来吧,也好为某出谋划策,不然某真是不知道如何办了。” 耳中听着这名已达而立之年男子的话,王志愈发的奇怪了,自己是不是在拍电视剧呀?怎么这人说话和唐人说话一模一样,可自己明明记得没有同意什么剧组的邀请呀,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王志只得继续装睡,等这名男子走后在找个人问问。 李建成在王志床前说了一会儿之后,见床上的王志依旧闭目沉睡,无奈之下,只得起身,带着门口的随从离开了。 这边李建成刚刚出了王志所居住院子的院门,原本躺在床上装睡的王志蹭的一下,便翻身下床站到了地上。左右看看,只发觉床头上放着一套唐代最流行圆领儒衫。 "这些人可真够敬业的,连唐代的衣服都准备地这么逼真,但穿着可真是不方便。"一边嘟囔着,王志一边将哪件衣服穿到了身上;作为历史系的高材生,唐代的衣服他还是见过和试着穿过的,所以不会出现什么错误。 穿戴整齐,便蹑手蹑脚的出了所居住的屋子,来到院子中。 四处一瞧,院中却是没有什么人,安安静静地,只有小院门口站着两名身披明光甲、手握长矛的兵士。 王志来到两名兵士跟前,这两名正在当值的兵士赶紧对着王志行了一礼,这倒使得王志心中有点不自在了,就算是拍戏,也不见有什么摄像机之类的,你们也不用这么认真吧。 "两位大哥,这是在做什么呀?就算是演戏也不用这么认真吧,身上这套胄甲沉不沉呀?"边说,王志边伸手模了模两人身上的明光甲。 入手一片冰凉,显然是真正的铁甲,而不是冒牌货。 "回禀王詹事,前些时ri詹事与太子殿下和齐王饮酒时,因饮酒过量,而陷入昏迷,太子殿下请宫中太医瞧过之后,便派某二人保护詹事,免得出现不测;小人身上的这套胄甲不沉,多谢詹事关心。” "什么?我喝酒过量陷入昏迷,还有什么太医为我瞧病,更有什么太子殿下。我说兄弟,你就别说这些戏文了,赶快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了,我还要赶着去上课呢。"被那名兵士说的云里雾里,王志却是没忘记今天是他们历史系系主任的课,若是迟到了,那可就不好了。 "回禀王詹事,某乃是卑微之人,当不起王詹事的兄弟二字;现在是武德九年六月初一,目前是巳时。至于王詹事所说的戏文,某便不明白了。刚才太子殿下临走时交代某二人,若是王詹事醒了,便带王詹事去显德殿,因此还请王詹事能够随某二人前去拜见太子殿下。” "什么?现在是武德九年六月初一?不是吧大哥,你开玩笑的吧!"王志一听是武德九年六月初一,当下便慌了神。 "回禀王詹事,某不敢欺瞒王詹事,现下正是武德九年六月初一。” "我的天呀!我……,我……,我……我梦想成真了?老天爷你待我可真的不薄呀!"确认了是唐朝的武德九年六月初一之后,前世作为孤儿的王志只能感谢老天爷的恩赐了,可自己梦想是做个唐人,可没有想要做李建成的詹事呀!只是如今事已至此,王志也只能认命般对那两名兵士说道,"走吧,带我去显德殿,面见太子殿下。” 两名兵士着实被王志的一番举动搞得不知所措,但是王志最后的那句话,两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赶紧在前面带着王志向显德殿的方向行去。 ; 第二章 李建成心腹 一路上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再加上偶尔出现的一些绿树红花,当真是一幅美好的画卷。 身上的圆领儒衫,脚上的高头鞋履,再加上腰间佩戴的饰物、头上戴着的幞头,所有一切随着王志向显德殿的方向行去,而变得越来越协调。 原本不愿相信自己眼前所有一切的王志,内心中的那些不信,都随着一步步向显德殿靠近而消弭一空。也许这便是历史系所有学子的通病吧,他们的适应能力当真是一级强悍,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能够迅速地适应下来。 既然适应了当下的环境,也相信了自己所处的朝代,那便需要考虑即将面对的第一个大问题,那便是三ri后发生的那场弑兄杀弟地“玄武门之变”。 随着一路上和这两名府兵地闲谈,王志也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现如今的身份。 他如今的身份很简单,但也很关键。说简单,那是因为他如今是太子李建成身边的詹事;说关键,则是因为他这个詹事可不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混吃混喝地无能之人,他王志如今乃是太子身边除了魏征以外,唯一能够算做心月复的人。 不仅如此,他王志的名字更是秦王李世民那帮人最不愿意听到的两个字;不为别的,只因为最近几年,秦王李世民和太子争滴的过程中,很多计策都出自他王志的口中;若不是王志的存在,恐怕秦王李世民早就已经夺得了太子之位。 若说太子李建成最想除去的乃是秦王李世民身边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那秦王李世民最想除去的便是李建成身边的王志和魏征。 魏征每次为太子献的计策都是用强硬的手段,建议直接除去秦王李世民;可是,每次都会被李建成否决掉,不为别的,只因为太子的心太软了,实在是无法对自己一nǎi同胞的兄弟下手。 而王志的计策则很是符合太子李建成的心意,俱都是凭借着大势和各种小动作,不断地排挤李世民;这样做到最后,顶多会让李世民被流放到偏远的地方,再不就是贬为庶民,总归就是不会让兄弟两人兵戎相见。 这几年来,太子一直按照王志的计策,不断地贿赂宫中的那些嫔妃,让她们不时地在李渊耳边说自己的好话,说李世民的坏话,这些成效也是很好的,现在皇上看自己是越来越顺眼了,而看李世民则是愈发的不顺眼。 谁曾想,数ri前的一场筵席中,王志和太子多饮了几杯酒,便当场醉倒,不省人事。虽然太子李建成不时地请宫中御医前来诊治,但奈何总是不见清醒,一直到今ri才清醒过来。 这期间可真是着急坏了李建成,每天不断地往王志养病的小院跑,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也许是李建成的诚心,终于打动了上天,在即将亡命前的第三天,王志清醒了过来,只是此王志已非彼王志矣。 显德殿是东宫太子李建成平时举行活动或者是商量政事的地方。此时的显德殿中,便做着不少人,每人都跪坐在地上放就的那个软垫上,身前是一张低矮的小桌子,上面摆放着几样飘香食物;看样子,太子殿下此时正准备大宴群客。 王志在距离显德殿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门口负责伺候的那些宫女们便发现了王志的到来,赶紧入殿,将王志到来的消息告知了太子李建成。 原本就因为今天在朝堂上,给李世民来了个釜底抽薪而内心喜悦的李建成,此时再听到王志醒来的消息,如何不高兴。 只见原本正和左右聊着一些事情的李建成,直接从桌子后方站了起来,大踏步向着显德殿门口的方向行去。 四周的那些家将谋士都很疑惑,是什么人会值得太子殿下以如此礼节相迎,俱都将目光望向了显德殿的门口,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值得太子亲自到门口迎接。 就在李建成走到门口的时候,王志也来到了显德殿的门口。先是躬身向太子行了一个抱拳礼,随后便被热络的太子殿下搀着右臂并行着来到了殿中。 “诸位,今ri某东宫可谓是双喜临门,不仅如愿抽调了秦王府的那些家将和府兵,而且,某府上的第一谋士,王志王詹事也清醒了过来。如此局面,可真真是当高枕无忧矣。”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太子李建成的话刚说完,四周的那些人地马匹便拍了上来,那声音就好像是排练了无数遍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站在李建成身边的王志,此时被这些人眼中的羡慕嫉妒恨,瞧得着实不自在;然而在场的主人是太子李建成,虽然以前的王志是太子李建成手下的第一谋士,但也仅仅是第一谋士而已,那里敢有丝毫的傲气,此时虽然被众人瞧得不自在,但也得忍住不是。 四周的那些人不断地说些马屁话,听的李建成飘飘yu仙,浑身的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展开了。可和李建成并排站立的王志却是觉得自己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着实难受。 “咳咳、咳咳!”王志装作身子不舒服,干咳了两声,一旁正舒爽的李建成听了王志的咳嗽声,才想起来王志此时还只是个大病初愈的“病人”,需要安心静养,那里受得了这种吵闹。 只见李建成身后制止了众人吹捧的声音,然后扶着王志坐到了自己的身旁。本来王志也是不敢坐的,但四周的那些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想来以前的筵席,恐怕王志每次都是和太子殿下同坐一席,所以王志也只能充大头的坐在了李建成的身边。 “诸位只管尽情享用,今ri我们不醉不归。”两人坐好之后,李建成便对着四周的众人举起酒杯,说了开席的话语,然后便动筷子在桌子上夹了一小块的菜蔬放进嘴里,率先动筷子吃起来了。主人家都开始动筷子了,那整个筵席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新书需要收藏和点击,还有推荐票,各位请赏点吧 ; 第三章 谋划李世民 这次宴会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太子和齐王的yin谋得逞了,所以席间众人都是不住地向太子和齐王恭维。 一场筵席,差不多吃了有一个多时辰,才宣告结束,可谓是宾主尽欢,宴席过后,魏征和王志以及冯立、薛万彻等心月复,照例跟着太子殿下和齐王来到了一旁的书房之中。 “哈哈、哈哈,今ri真是大快人心,自从王詹事昏迷以来,某太子府众人,一直被他秦王压着打,不想今ri,突厥来犯,无疑是某太子府的天赐良机,刚好可以趁此机会,一举将秦王府中的那些能臣猛将,悉数调往大军之中,如此一来,他秦王就算是再怎么有能耐,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太子李建成刚一进屋,便迫不及待的说道,今ri的这招釜底抽薪,当真是做的极为漂亮,由不得他不高兴。 “太子殿下,某还是认为尽早直接将二殿下除去,免得夜长梦多。”一旁的魏征却是依旧坚持着自己一早就拿定的主意,劝说太子殿下除去秦王李世民。 “是呀,大哥,某也还是认为直接将秦王除去为妙,只有他死了,你的太子之位才真真正正的算是高枕无忧。”一旁的齐王李元吉等魏征说完,也是迫不及待的说道, “这次出征,父皇定会在昆明池为大军践行,到时候我们直接设下埋伏,一举将秦王斩杀,如此一来,我大唐的江山便毫无疑问的成为大哥你的囊中之物。” “四郎,休要胡说,你我和二郎毕竟是一nǎi同胞的亲兄弟,再怎么说,我们兄弟也不能兵戎相见,况且如今父皇对二郎成见甚深,并且还借着这次机会,除去了二郎的兵权,如此一来,二郎便相当于是被拔掉了牙齿的老虎,那里还需要你我忧虑的。” “大哥。” “不要再说了,今晚我会设宴,请二郎过来饮酒,到时候你也一起过来,我们兄弟三个把酒言欢,如此不是比那什么兵戎相见更加来的快哉。”李建成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了王志,想要听听王志的意见。 “殿下,微臣也以为应当直接将秦王殿下除去,免得夜长梦多,毕竟秦王殿下的那帮心月复家将,对你的太子之位还是很有威胁的。”一直沉默的王志见太子的目光望向自己,于公于私,都觉得应该将秦王李世民除去。不然三ri后便是自己的死期了。 “什么?王詹事也是如此看法?王詹事不是一直反对魏冼马和齐王的吗?怎么今ri会说出这样的话。”太子李建成本以为王志会站在自己这边,支持自己,谁曾想今ri王志竟然也劝说自己除去二弟。 “殿下,微臣这些时ri虽然卧病在床,但却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殿下和齐王俱都在玄武门被秦王殿下一一斩杀,并且二位殿下的子嗣更是没有被秦王殿下留下一个,梦中的场面当真是异常血腥,就连微臣也被惊住了,所以才会迟迟无法醒转过来;也因此使得下臣认为,太子殿下应该除去秦王一行人,免得下臣梦中的一切俱都变成现实,到时可真的是悔之晚矣。”王志不能说自己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因此便借口自己在梦中看到了一切。 “什么?王詹事此话当真,那梦中当真是二郎将某和四郎在玄武门斩杀,就连某二人的子嗣也没有留下一个?这怎么可能?二郎一直以来都是很顾及兄弟之情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不可能,不可能。”太子李建成一听王志说的那个梦,整个人顿时如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坐在一旁,口中却是怎么也不肯相信。 “殿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是秦王早已经在你府中和齐王府中安排下了不少jiān细,所以还请太子殿下下令,让薛将军和冯将军将那些人揪出来,免得某等的谋划俱都被秦王得知。”王志经过思考,也是下定了决心要保命,不然自己刚刚复活过来,便又要陷入危难之中,到时若是一个不幸,被李世民给杀了,那可真是比窦娥还要冤了。 “大哥,连王詹事都觉得需要除去秦王,你还有什么需要犹豫的,难道大哥连王詹事的话也不信了吗?难道非要等到秦王将你我斩杀,才甘心吗?”一旁的齐王李元吉见王志的意见和自己、魏征的相同,也是心中大喜,只要能除去秦王,那自己皇太弟的身份便跑不了了,因此在一旁猛加了一把火。 “殿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还请殿下早做谋划,免得悔之晚矣。”魏征也是在一旁劝说道。 “请殿下早做决断。”薛万彻、冯立等一行武将在一旁也是听得明白,俱都向着李建成劝谏道。 李建成的目光一一从王志、魏征、李元吉和薛万彻、冯立等人的脸上扫过,入目都是一脸的真诚,没有丝毫的躲避。这一幕直看得李建成心中大为震动,有这么多的人拥立自己,那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做不成的呢。 “好,就以诸位卿家的,三ri后昆明池践行,便是某等除去秦王的时机,到时尔等定要全力以赴,一举格杀秦王。” 门外正在守值得王眰听得屋内的计策,心中猛然一惊,若是照屋内等人的谋划,秦王殿下必死无疑,到时自己私通秦王府的事情若是再败漏出来,那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想到“死无葬身之地”六个大字,王眰的心中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刚巧此时太子殿下有教令,便唤王眰进殿, “殿下。”王眰一进殿,便跪伏在地,恭谨的听候太子殿下的吩咐。 “你去兵部,就说本殿下有教令颁发,让他们派人过来。” “是殿下,下官这就去办。”本来王眰还在考虑怎么去给秦王殿下通风报信的,谁知道这机会立马就有了。 王眰起身,缓缓向着殿门口的方向退去。一步,两步……六步、七步,就在王眰距离殿门口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殿内的王志却是忽然发话了。 第八章 威逼利诱 “爱妃,今ri过后,你便不会在被人唤做齐王妃了,而是要被改口唤做太子妃了,哈哈哈哈,你说这值不值得高兴?”说着李元吉躺到了一旁的软垫上,一伸手便将那名女子拉到了跟前。 那名女子本来听了李元吉的话,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此时被李元吉伸手一拉,便顺势坐到了软垫之上,而李元吉的脑袋待到女子坐下之后,往上一使劲,便躺到了女子的大腿上。 那女子伸手,轻轻地放到李元吉的太阳穴上,轻柔的揉着。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看两人间的配合,显然是经常如此。 待到女子伸手在李元吉太阳穴上揉搓一会之后,李元吉才继续说道, “爱妃,今ri太子殿下在朝堂上为某争得了此次北伐的领兵权,并且秦王也同意了将自己手下的一众能将和jing兵交与某带领;并且太子殿下还同意了某的提议,决定今晚邀请秦王去东宫赴宴,到时便会提前安排人在秦王的酒中下毒,到时候只要秦王一死,父皇肯定会降罪于太子。” “只要到时候我再在一旁煽风点火一下,那么太子肯定会被流放,到时候在父皇身边的皇子只剩下我的年龄最大了,自古立长不立友,这太子之位指定是我的,到时候爱妃你便是太子妃了。哈哈哈哈,想来某便觉得高兴。” 被李元吉唤**妃的不是别人正是齐王妃杨氏,此时此刻乍然听闻齐王和太子一连串的谋划,杨氏的心瞬间凉到了底。 李元吉生来变丑陋,并且不学无术,杨氏乃是前朝的遗孤,若不是因为如此,决然不会嫁给齐王的。杨氏在前朝便相中了长相帅气又有文韬武略的秦王李世民,只是随着前朝的落幕,杨氏也只能将那份爱默默藏在心底。 只是此时此刻,听到自己心底角落中隐藏的那个人,将有危险,那里还能继续淡然下去。但无论心中如何不平静和焦虑,杨氏手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停顿,依旧一圈一圈的为李元吉揉着太阳穴,嘴上依旧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李元吉说这话。 “好了,快些为某换身衣裳,在梳理一下发髻,某要快些去东宫赴宴了,免得到时候出现别的什么差错。”李元吉享受了一会杨氏的揉搓,却是很快便想起了正事,催促着杨氏为他整理着装。 本来杨氏便心不在焉,一味心思的向着怎么去向秦王报信,此时李元吉准备提前去赴宴,无疑为杨氏提供了机会。 与此同时,长孙无忌也找到了东宫厨房的一名打酒的小厮家中。 长孙无忌是带着长剑前来拜访的,那名打酒小厮乃是东宫临时雇佣的人,为的便是今晚宴请李世民之后,方便灭口,不然这些平民小百姓断然是没有机会深入宫墙的。 长孙无忌一入门,便将长剑架在这名小厮的脖子上,随后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先将那名小厮镇住,随后便取出了一锭金光灿灿的十两金元宝来,那小厮一开始见到长孙无忌的腰牌,便知道这人定是秦王府上的大人物,自己万万得罪不起,肯定是有什么小事情,前来找自己为他们帮办;随后再见到对方取出的那锭金元宝,便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 前段时间太子召集长林兵,自己若不是有事没在长安,现在也肯定是长林兵中一员了,不过此时这名秦王府上的厉害人物前来找自己办事,也不错;虽说秦王最近式微,但看在那锭金元宝上,只要不是杀人的勾当,都做得。 长孙无忌很快便从那名小厮的眼中和面部的神情,读出了此人心中的所思所想。所幸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家主人希望你能够在今晚的筵席中投毒在酒中。” 那小厮一听长孙无忌的话,顿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地说着,“上官饶命,上官饶命。” 这小厮也不傻,在东宫宴席上投毒,他决然不可能活下去,就算是给他百两黄金,那也是有命挣没命花的勾当,哪里肯去做。 “你这小厮倒也聪明,放心,我家主人希望你在自己的杯中投毒,并且是有解药的毒药,我已经准备好了。”说着长孙无忌自怀中取出一包药粉交到那名小厮的手中,然后才继续说道, “到时候你只需要在我家主人秦王的酒中塞上一包便可,至于别人,你便不需要去做,只是向我家主人投毒,如何?” “这……,” “别犹豫,现如今我们的计划你也知道了,若是你不做,某便一刀结束了你的贱命。若做,这十两黄金现在便是你的,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十两,到时候,带着这二十两黄金,去哪里不能过完下半辈子。总比在这长安城过着猪狗不如的ri子强。” “这……”那小厮还在犹豫,长孙无忌却是伸手一按手中的长剑,那名小厮顿时便不再犹豫了,猛然点了点头,将药粉小心的收到了自己的怀中。 见事情办妥,长孙无忌便起身离开了小厮所居住的破落院子,临走的时候更是看似随意的说了句,“别想着带着那十两金子远走高飞,我家主人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除非你人间蒸发,不然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能够将你翻出来,大卸八块。” 诚惶诚恐的送走了长孙无忌,那名小厮才有空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随后才眉开眼笑的将桌子上那锭十两黄金踹在了怀中。 杨氏送走了李元吉,便急匆匆的出了齐王府,向着秦王府行去,此时虽然是申时,但杨氏作为齐王妃在宫中行走,倒也不怕被人认出来,暴漏了行踪,况且杨氏平时也经常在宫中闲逛。 一路上杨氏虽然心中着急,脚步也是飞快,但每次见到那些嫔妃或者宫中的宫女宦官,依旧优雅的款款而行,丝毫没有失去大家风范。 齐王府距离秦王府距离并不是太远,但这在往ri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在今ri杨氏的心中却是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遥远,因为她杨氏心中有所牵挂。 第九章 当场吐血 那名得了长孙无忌十两黄金的小厮,此时已经早早出现在了东宫的酒窖中,正卖力的搬运着一坛坛美酒;齐王李元吉此时却是被太子李建成叫到了书房中,将自己不准备在秦王酒中投毒的决定告诉了李元吉。 虽然李元吉心中恼怒,但作为**的资深元老级人物,李元吉还是向李建成妥协了。虽然李元吉对皇帝的宝座也有想法,但只要李建成这个如父亲般的兄长还在,那他李元吉就会当仁不让的,支持李建成,因为他李元吉的命是李建成给的,若不是李建成,在他十多岁的时候,便已经归天了,那里还会有如今的风光。 李世民在自己居住的承乾殿收拾妥当,便带着几个贴几人向太子居住的东宫行去了,此次乃是赴太子的筵席,长孙无忌等人自然不能够带在身边,只能带上几名宦官,因为这是在宫中,安全方面当然不用cāo心了。 况且这次筵席还请了淮安王李神通,李建成等人是决计不会在宴席上用强的。 李世民刚一出承乾殿,便碰到了疾行而来的杨氏。杨氏常常出入承乾殿,那些经常跟随李世民的宦官自然知道此时该怎么做,那两名宦官自觉地走到前后拐弯的地方,为李世民把风,免得被什么人撞见了,多说闲话。 “秦王殿下,奴家杨氏有礼了。”杨氏虽然心中焦急,但却依旧先行和李世民见礼,随后才缓缓说道, “殿下这会儿可是准备去东宫赴宴?” “弟妹何须多礼,某正准备去东宫赴宴,不知弟妹前来,所为何事?” “奴家只是来提醒殿下,当心酒中有诈。”杨氏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了,只留下空中的一缕香气缠绕在李世民的身畔。 那两名宦官见杨氏离去,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李世民的身后,只是两人谁都没有发现,李世民的表情中有那么一丝不自然。 筵席定在显德殿,李神通早早已经来到了殿中,正在和李建成和李元吉说着些什么,李世民的到来,无疑宣告着这场筵席正式开始。 席间推杯换盏,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此时秦王面前的酒壶中早已变得空空如也,一旁斟酒的宦官赶紧拿过酒壶,递给了身后负责打酒的小厮。 那小厮不是别人,正是被长孙无忌收买的那名小厮,只见那小厮悄然自怀中取出一包东西,悉数倒进了酒壶之中,然后往酒壶中灌满了美酒,再使劲晃了几下,让里面的药粉更好的融化。 前面负责斟酒的宦官眼见着秦王杯中的酒水已经悉数喝完,可身后的小厮还没有将酒壶递过来,不由有点着急了,若是因为倒酒不及时,被上官责骂,那可真是不值得。 就在秦王的酒杯刚刚放到桌案上的时候,身后的小厮刚好将灌满美酒的酒壶递到那名宦官的手中,那宦官赶紧为秦王斟上酒水,,刚刚倒满,坐在上位的李建成便端起了酒杯,对着李世民说道, “二郎,此次多谢你的慷慨了,不然四郎前去征讨突厥,某还有些不放心呢?此次有了二郎府上的那些能将jing兵辅佐四郎,此仗定能大胜,为了二郎的慷慨,某敬二郎一杯。”李建成说着便举起了酒杯,一仰头酒杯中的酒水,悉数喝进了肚中。 “大哥哪里的话,四郎也是我的弟弟,况且这次征讨突厥,于公于私,小弟都要将身边的能将jing兵派出,哪有大哥说的那么严重,小弟也提前在这里预祝四郎旗开得胜。”李世民说着,也一仰头将杯中的酒水悉数喝了下去。、 “哈哈哈哈,只要我们兄弟同心协力,大唐的江山那里有不稳的,小小突厥,不ri便可灭掉,来,干杯。”整个显德殿众人俱都端起酒杯,一仰头,便将杯中酒水喝了下去。 正在此时,秦王李世民猛然间喷出一口鲜血,一旁负责伺候的那几名宦官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就连端坐主位的李建成也被李世民忽然间出现的状况,搞得是丈二的和尚——模不着头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是场中的李神通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多,见李世民吐血,赶紧伸手扶住李世民,然后对着李建成说道, “定是二郎不善饮酒,今ri饮酒过多,伤了身体,某这就扶他回承乾殿,还请太子殿下能够尽快派人通传御医。” “这……,可能真是二郎不善饮酒,才会伤了身子,某这就派人去请御医去承乾殿为二郎瞧病,还要麻烦叔父快些将二郎送到承乾宫,免得误事。”李建成本来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若是李世民有个什么不测,自己定然难逃干系,既然李神通说了是秦王不善饮酒造成的,并且还要自己派人去请御医,那还不是给自己机会,先行和御医商量好,就说李世民是喝酒过量导致的,免得父皇怪罪自己,还是李神通这个老狐狸明白事理,懂得多。 李神通扶着李世民回承乾殿,李建成自然派自己的心月复去宫中请御医了,当然少不了一番交代,免得把事搞砸了,到时候主上降罪于自己。 一场好端端的筵席,就在李世民当场吐血,而宣告结束了。 参加筵席的都不是外人,就算是有外人,也都是亲近太子和齐王的,此时李世民吐血离席,那这筵席便没有在进行下去的必要了,俱都纷纷向李建成辞行。 原本热闹非凡的显德殿一会功夫,便只剩下王志、魏征和薛万彻、冯立等一干太子心月复,剩下的虽然亲近太子,但却远远无法和这些人相比。 “四郎,是不是因为你记恨二郎,暗中吩咐宫中的宦官,在二郎的酒中投毒?” 众人刚一散去,李建成便声sè俱厉的对着李元吉盘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不能着急的吗?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若是二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父皇还不降罪于某。” ; 第十章 杀人灭口 “大哥,冤枉呀!小弟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断然不会不听从大哥你的话,上次大哥不让我派人刺杀二哥,我不是都听你的了吗?况且三ri后便是二哥的死期,小弟那里还会在这关键时刻,坏了大哥你的大计呢。”李元吉见李建成一来便将矛头对向了自己,赶紧辩解道。 “当真不是你?” “不是,小弟敢用项上人头担保。” “若不是你,那会是谁?”李建成见李元吉说的斩钉截铁,在联想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不由得在心底相信了李元吉的话,但不是李元吉做的,那会是谁呢? 李建成皱眉沉思了起来。 “殿下何须皱眉,我们只需要将今晚的那些宦官、小厮聚在一起,看看谁不在场,那作祟的人便知道是谁了,哪里需要在这里猜测。”王志真的不得不佩服古代人的脑子了,都不知道那些古代的发明是如何做成了,这么简单地事情,都要思来想去,累不累呀。 “对呀,某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王詹事的办法多。”被王志一提醒,李元吉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 “来人,去将今晚所有宦官、小厮、宫女为某聚在一起,某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狗奴才,敢在某的筵席上捣乱。” “是。”一旁早已战战兢兢的宦官总管赶紧马不停蹄的去聚集那些宦官、宫女和小厮,免得一会儿被太子殿下降罪。 “王詹事、魏冼马,你们说这次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想要谋害某,或者是这事情是秦王演的戏?” “太子殿下,看地上的血迹和秦王当时的样子,这件事情不是演戏,十有仈jiu,秦王果真中毒了,我看殿下还是快些进宫面见圣人为好,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只要殿下争到了主动,一切便都好了,了不得被圣人臭骂一顿,别的倒是无伤大雅。”王志没想到历史上真有李世民中毒这件事情,这一下,倒使得王志措手不及了,但好歹也是唐代历史的高材生,那里不知道李世民中毒,李建成被骂这件事情。 既然史书上都说高祖皇帝只是将李建成骂了一顿,那李建成的太子之位断然没有丝毫的动摇,因此这件事情,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大不了直接将这个史书上的牛逼皇帝干掉便是。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王志倒是丝毫也不着急了。现在困惑王志的倒是那个在幕后cāo纵着一切的幕后黑手,李世民中毒断然不是李世民自己干的,十有仈jiu是他手下的哪个人干的。 到底是谁呢? 王志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所有今晚服侍的宦官、小厮、奴婢都已经聚集齐了,王志陪伴着李建成对这些人开始了盘问和观察。 与此同时,那名投毒的小厮却是早已慌里慌张的回到了自己在长安城的居所之中。这名小厮也是个明白人,因此在投毒之后,便早已逃之夭夭了,此时回到居所中,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将自己的几件衣衫和一些碎银子一收拾,便夺门而去。 就在这名小厮刚行到门口的时候,却是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此人而立之年,腰间悬着一柄宝剑,身着一身宽袖儒衫,头戴银冠,鄂下有须,面目颇为和善。 “小哥这是准备去哪里?某欠小哥的十两金子还未偿还,小哥怎如此匆忙就要离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前来请这名小厮向李世民投毒的长孙无忌。 那小厮见是长孙无忌到来,心中顿时暗叫一声不好,但脸上仍然挂着卑贱的笑容,上前向长孙无忌见礼道, “小人见过上官,只因小人乡下老家出了点状况,遣人捎来口信,因而小人才会匆匆想要回乡下去,倒是不记得上官什么时候还欠小人十两金子了。”这小厮也是聪明人,一见势头不免,赶紧打起了马虎眼, “况且上官乃是贵人,小人猪狗一样的东西,那里会和上官有所交集,怕是上官走错了门第,认错了人,小人与上官何时曾有过会晤,小人怎么不知道呢?”边说着,这小厮便皱眉沉思了起来,若是古代有什么奥斯卡之类的,怕是这人便是当之无愧的影帝级人物了,那表情当真是惟妙惟肖,丝毫看不出破绽来。 若不是长孙无忌一直在门外的一间小茶肆等候,连他自己都要相信是自己走错了地方,认错了人。 但长孙无忌一直在这里等候了几个时辰,此时就算是这名小厮再怎么演戏,也无济于事,因为这人必须得死,不然事情败露之后,死的就不仅仅是一个两个人了。 长孙无忌虽然心中为那名小厮的表演暗暗喝彩,但手中紧握的剑柄却是没有丝毫的松动。 “看来真是某走错了地方,认错了人,倒是耽误了小哥回家的时间,小哥请。” 那小厮等的就是长孙无忌这句话,此时长孙无忌刚刚说完,那名小厮便迫不及待的向着门口方向走去。 初时那小厮还很紧张,随时做着防备,但却直到和长孙无忌错身而过时,仍然不见对上有别的什么动作,那小厮原本紧绷的心神,不由得为之一松,脸上的紧张却是逐渐被一抹喜sè取代。 就在那小厮脸上的喜sè刚刚扩散到一半的时候,身后却是猛然间寒意逼人,大热的天,硬是让那名小厮感到如坠冰窖,浑身上下尽是寒冷的感觉。 小厮缓缓转过身来,只来得及说一句为什么,便倒在地上,不知在何时,小厮的后脑勺部位,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直到那小厮倒地,那伤口才缓缓冒出一缕鲜血。 那血如西方的那片红云一般,娇艳似火。长孙无忌手中的长剑在小厮身上擦拭了几下,便挽起衣袖,开始动手将这小厮拖回屋中,然后自怀中掏出一只火折子,点燃了小厮家中仅有的两间木屋。 在一片火光中,长孙无忌面带微笑,略微整理了一下唯有褶皱的衣衫,便向着承乾殿的方向行去。 ; 第十一章 长孙氏的怒火 承乾殿,李世民寝宫,此时长孙氏正焦急地看着躺在床上,面如金纸的李世民。 一名头发花白、穿着紫sè官袍的老人正提着药箱,用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的速度,向着李世民的寝宫冲去,跟随在老人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世民派去请御医的那名心月复宦官。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所有御医中医术最为高超的张御医,此人医术据说乃是传自三国时的华佗,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老人匆匆来到李世民的榻前,将药箱放好,自其中取出诊脉用的软垫,伸出右手,搭在了李世民的脉搏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老人的眉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舒展,一旁焦急的长孙氏原本紧皱的眉头也随着老人眉头的舒展,而变得光洁如玉。 张御医诊完李世民的脉搏,便向长孙氏说道, “还请王妃勿要忧愁,秦王殿下乃是因为饮酒过量,而引起的五脏不适,再加上殿下最近忧虑过度,才会导致口吐鲜血。” “也所幸殿下将体内淤血吐了出来,使得体内郁结之处尽数疏通了,不然数ri后,殿下定会忧虑成疾,但往后还是要殿下多多注意,莫要再饮酒过量,伤了脾脏。” “某这就为殿下开几副疗养的方子,只需要服上三剂,便可无忧。” “多谢张御医,来人,替某送送张御医。”长孙氏一边感谢,一边不着痕迹的将一定十两重的银元宝塞到了张御医的手中。 “多谢王妃赏钱,下官先行告退。” 这张御医在路上便已经收到了那名宦官送上的十片金叶子,不曾想在这承乾殿又得到了十两银子,当真是好处多多,但是刚才观秦王殿下的脉象,却是是中毒无疑,只是这种毒药只是暂时的,数个时辰之后,便会自行消散,只是中毒者会虚弱上一段时间而已。 自己开的疗养方子,也是可行的,能加快秦王身体的回复速度。可太子府上使钱让自己说秦王是因为忧虑过度才导致的饮酒吐血,这点可以理解是太子殿下怕主上怪罪,可为什么秦王府中也有人于未时便送钱与自己,让自己隐瞒秦王中毒这件事情,这可真的是耐人寻味了。 但不管如何,自己不仅有外快挣,还两边都不得罪人,这样一来无疑是最好了,省的因为两人之间的争斗,而如那些弃卒一般,不是被抄家灭族,就是流放三千里,自己这样最好了。 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这张御医倒是也不去纠结,只是想着自己这一来一回,便挣下了数百辆的银子,心中也是老怀大慰,正思考着是不是拿这几百两银子去奴市买上几名好看的小妾,以显示一下自己老当益壮。 不去说那名张御医心中的那些花花肠子,却说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在放完火之后,便向着承乾殿方向行了去。就在那名张御医刚刚离去一会儿功夫,长孙无忌便和高士廉、尉迟敬德几人出现在李世民的寝宫之中,看着床上面如金纸的秦王殿下,高士廉和尉迟敬德等人俱都心中悲戚。 虽然长孙氏转述了张御医的那番话,但是好端端的,殿下会在太子东宫的筵席上吐血,任谁也不相信殿下只是因为忧虑过度导致的五脏不时,定时被人在酒中做了手脚。 “啊!啊!某受不了了,某这便带着府兵,去将东宫踏平,为殿下报仇。”尉迟敬德不愧是后世的门神,不仅心中耿直,更是动气怒来,不管不顾。 一旁的高士廉,长孙无忌等人见尉迟敬德发狂,赶紧将他拉住,免得尉迟敬德真带人去大闹东宫,到时候可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怎么?汝等拦着某作甚,尔等没有骨气,任人欺辱,某却受不了这份窝囊气,尔等修要拦着某,不然某连汝等一块打。” 张公瑾力气大,此时仅仅抱着尉迟敬德,生怕这名好友一个不慎,冲向了东宫,做出傻事。 这边几人乱作一团,长孙氏却是静静坐在床榻前,用手中香怕,不时为李世民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看着床榻上郎君紧皱的眉头,耳中再不时传来尉迟敬德几人争执的声音,长孙氏再好的脾气,也不仅火冒三丈。 “够了,尔等都去书房等着,修要在这里胡闹,尔等如此作为,若是秦王见到,也会心寒的,尔等还是等秦王醒来之后,在做论断吧!不然休怪奴家不客气了。” 长孙氏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和和善善,喜怒无形于sè的人,此时乍然面含寒霜,自有一股威严在其中,就连粗神经的尉迟敬德也感觉到了长孙氏的怒火,讪讪停了手,其余的人,更是早早不敢聒噪。 “好了,汝等还是先去书房等着吧,某在这里陪着殿下,等殿下醒转之后,某便带着殿下,和汝等商量这件事情。”还是身为长孙氏兄长的长孙无忌出言,打破了场中的宁静,使得众人有了台阶下。 一众人匆匆向长孙氏告别,去一旁的书房等候李世民醒转,屋内只留下长孙无忌和李世民夫妇二人。 “妹妹,你还是去看着府中奴婢为殿下熬得汤药吧,免得被人暗中做了手脚,这里就交给为兄吧!”长孙无忌看着面如寒霜的妹子,心中也是疼痛。 自小到大,身为兄长的长孙无忌还是第一次见到妹妹发那么大的火,一直以来,自己这个妹妹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何曾发过这么大的火,看来李世民的安危,当真是自家妹妹的逆鳞。 “那这里就有劳哥哥了。”长孙氏此时心中憋闷得很,刚才的那通怒火,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此时只想出了寝宫,好好透透气。 长孙无忌待到自家妹妹走后,便端着一杯茶水来到李世民榻前,自怀中取出一枚药丸,就这茶水为李世民灌了下去。 令长孙无忌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为李世民灌服药丸的时候,身后的窗户纸不知在何时,被人悄悄舌忝了个洞,一只纯净无邪的大眼睛,悄然注视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 第十六章 追捕 “不行,现如今我们四人若是一起回宫,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圣人的敕令还在哪儿摆着,要不这样,我们分兵两路,尉迟敬德,你武艺高强,你自己从前门返回承乾殿;房玄龄、杜如晦你二人换上道士服装和我一块,由后门返回承乾殿,免得被人撞见了,引起麻烦。” “好,某听你的,你们三人路上小心点,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子,敢来拦某。”尉迟敬德不愧是艺高人胆大,永远是那么的天不怕地不怕。 尉迟敬德刚一出府门,便见到了赶来的薛万彻。薛万彻也是名勇力过人的大将,这次奉命前来捉拿房玄龄杜如晦二人,早就做好了和秦王府中武将碰面的准备,没想到这碰面的却是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有个绰号叫“尉迟大傻”。说的便是此人神经大条,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并且此人偏偏是武力过人之辈,很多看他不顺眼的人,也拿他没办法。 试想一下,你打又打不过对方,讲道理吧,对方又不听你那一套,你能拿这样的人怎么样。 薛万彻是东宫的人,武力和尉迟敬德差不多,甚至还略胜一筹,此时见是尉迟敬德,顿时战意高昂。只是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捉住房玄龄、杜如晦,却是不宜和这“尉迟大傻”动粗。 薛万彻带人直接从尉迟敬德身旁走过,进到房玄龄、杜如晦二人居住的宅邸。 尉迟敬德虽然被称作“尉迟大傻”,但此人并不是真的傻子,此时见薛万彻到来,顿时明白了过来,先是不慌不忙骑马行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快马加鞭的绕道追向长孙无忌三人。 这薛万彻武力高强,若是被他追上了长孙无忌三人,恐怕这三**多福少,定难逃被薛万彻带走的命运。 很快那些兵士便将整个宅邸搜索完毕,俱都汇报,说没见到人。薛万彻一联想刚才见到的尉迟敬德,脑中灵光一闪,一声令下,便带着人快马加鞭向着宅邸的后门追去。 整个长安城说小不小,甚至相当的大,但此去承乾殿的路也就那么几条,但那么多的道路,也只有一条最近、最快。 薛万彻带着兵士,自后门急急追向了了长孙无忌等人,另一边的尉迟敬德却是自另一条道,也急急赶向长孙无忌三人。 若是换做张公瑾或者是秦叔宝等人,断然不会在长安城的大街上纵马奔驰。只是此时这人是尉迟敬德,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以最快的马速向着长孙无忌一行人追赶而去。 薛万彻等人身着甲胄,在大街上奔走,那些贩夫走卒大老远看见,便急急让开了道,却是比横冲直撞的尉迟敬德快上很多了。 仍不自知行踪暴露的长孙无忌三人,骑在马上,边走边聊,好不悠闲自在。 约一炷香的功夫,三人身后传来了隆隆的奔跑声,听那声音,最起码有几十人在一块奔行,好不壮观。 三人正在思考秦王何时动手,在哪里动手为好;此时,却是被这隆隆的脚步声惊醒了过来,俱都转身向后看去。 这一看倒不打紧,那追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东宫的猛将——薛万彻。房玄龄、杜如晦二人原本就是私自去面见秦王,此时乍然见到太子府的薛万彻,原本热切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二人是谋士出身,身有大才,但此时做贼心虚,见到东宫来人,那里还沉得住气?双脚猛的一夹马月复,赶紧向着前方逃命而去了。 长孙无忌见来人是薛万彻,也是心中一惊,此时自己一行三人,只有自己还有些武艺,但也断然不会是这薛万彻的对手,此时房杜二人向前奔行,那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迎上薛万彻了。 薛万彻本来还没有发现前方做道士打扮的二人,此时这二人纵马飞奔,无疑是自爆行踪,薛万彻大喝一声“追”,便带着身后兵士,向两人追去。 不想,刚一加速,前面和那两人在一起的长孙无忌却是迎面挡住了去路。 “薛将军,近来可好?这是怎么了?抓捕逃犯还是什么?”长孙无忌自知不是薛万彻的对手,一迎上来,便陪着笑脸,对薛万彻说道。 “原来是长孙公子,烦劳挂念,某近来很好;不知刚才跟大人同行的可是房玄龄、杜如晦二人?某奉太子教令,前来捉拿这两人。”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长孙无忌一上来便笑脸相迎,薛万彻也只能勒马与对方对答。 “啊?太子殿下下教令要捉拿房玄龄、杜如晦二人?这是为何?他二人可是犯了什么过错,得罪了太子殿下不是?”长孙无忌是真的惊讶,可薛万彻却是没那个闲情逸致在这里和长孙无忌探讨房、杜二人所犯的过错,一抱拳说道, “某有公务在身,来ri在和长孙公子细说,某先行一步。”薛万彻自然知道长孙无忌是在为那两人拖延时间,好让他们赶紧逃回承乾殿,那里还会与长孙无忌废话。 薛万彻一说完,便带着兵士自长孙无忌一旁飞驰而过,长孙无忌只能站在原地,无奈的笑笑,暗暗为房玄龄、杜如晦二人祈祷。 房、杜二人这一会儿功夫,便转了个弯,消失在了薛万彻的视线之中。 薛万彻加紧追赶,奈何两人身下的也是宝马,况且行走的早了些,那里会被薛万彻轻易追上。 双方你追我赶,倒是将长安城的大街弄得鸡飞狗跳,但长安城的人,都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待双方过去之后,指点着说上两句,便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了。 薛万彻乃是武将出身,控马之术终究还是比房、杜二人强上不少,这一会儿功夫,却是将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了十多丈,只需要在追上一阵,便能将两人拦下,虽然那些兵士并没有赶上,但这两个人,只需要薛万彻一人,便可轻松制服,那里还需要帮手? 长孙无忌等薛万彻走后,却也快马向皇宫的安福门行去,准备在哪里等候房、杜二人。 只是这二人此时即将被薛万彻追上,能否安然到达安福门,还是未知之数。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抱歉。 第十七章 定计玄武门 眼见再有片刻,薛万彻便要拦下房玄龄、杜如晦二人,就在此时。 忽然自一旁的小巷中飞出一骑,直接撞到了薛万彻的战马之上。 双方都是将战马的速度提到了最高,此时相撞,顿时便撞得人仰马翻,眼见两批宝马是活不成了。 薛万彻冷不防被快马撞到,也是吃了一惊,但所幸是经过大阵仗的人,与危机之时在马背上纵身一跃,跳到了一旁的房顶上,这次避免了被那忽然撞出的马匹,直接撞死的悲惨结局。 而那撞出的马匹上,也是一名粗豪汉子,此时两匹马相撞,那汉子也是猛的提身,跃到了一旁的一间屋顶上。 那汉子显然是有意而为,此时跃到房顶上,不见丝毫慌张,反而对着薛万彻遥遥一抱拳说道, “薛将军,敬德这厢有礼了,刚才我那马儿发狂,无法驾驭,这才撞到了薛将军的宝马,所幸薛将军无恙,某明ri便赔薛将军一匹新马,以表歉意。”这尉迟敬德虽然为人粗豪,但此时若薛万彻给他安上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也是不愿意的,所以一开口便相当于向薛万彻解释了一下两马相撞的缘由,倒使得薛万彻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无妨,到时尉迟兄弟好身手,不愧为秦王殿下手下的猛将。”双方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再加上此时还没有道撕破脸皮的时候,既然对方开口解释了,自己也总不能咄咄相逼不是。 只是这一耽误,那房玄龄、杜如晦两人却是再次消失在了薛万彻的视线之中,此时再想追赶,也是空有余而力不足。 薛万彻对着尉迟敬德遥遥一礼,便转身沿着原路去带着那些兵士向太子府行去。 尉迟敬德待到薛万彻行远之后,才暗暗舒了一口气,刚下那下,他自己也是吓得不轻,所幸双方俱都平安无事,并且还成功阻止了薛万彻追赶房玄龄、杜如晦二人的初衷。 薛万彻带人回到东宫,李建成一见薛万彻没有抓到人,顿时便火了,直接开口道, “来人,将他拉下去,军仗二十。” 王志本以为薛万彻出马,定当会将房玄龄、杜如晦二人带回来,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让这两人成功回到了承乾殿,玄武门事变依旧沿着它原有的历史轨迹,继续缓慢的行进着。 唯一有所改变的怕是薛万彻现在被李建成责罚了。 “殿下,定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才导致房玄龄、杜如晦二人走月兑的,何不让薛将军说说中途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那二人走月兑的。”王志既然无法阻止玄武门事变的发生,也定然不会因为自己的插手,而改变一些后世名人门的命运。 此时如薛万彻被军仗二十,那两ri后的玄武门事变,说不定就不会出现薛万彻了,说不定一代名将薛万彻便会提前挂掉,很多事情,都会月兑离它原有的轨迹,变得不可捉模了。 “王詹事言之有理,薛将军,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是事出有因,那二十军杖便可免了。” “谢殿谅,多谢王詹事求情。”薛万彻先谢过王志之后才说道, “某先去房玄龄、杜如晦二人所居住的宅邸,奈何被长孙无忌先行带走了房玄龄、杜如晦二人,某搜索无果,便带人追赶,眼看便要追上,奈何尉迟敬德半路杀出,直接纵马将属下的战马撞死,这才导致哪二人逃月兑,属下没有完成殿下的教令,自知有罪,请殿下责罚。” 王志一听,便知道薛万彻说的不错,便转身对李建成说道, “殿下,当下正是用人之际,对薛将军那二十军仗的责罚,我看就留待ri后吧。” “嗯,薛将军,某先为你记下二十军杖,等你将功补过。” 房玄龄、杜如晦在长孙无忌的带领下,顺利来到了承乾宫,李世民的密室中。一见面,李世民便将何时动手,在哪里动手的难题抛给了二人,让他二人快些想出办法,好将功补过。 “殿下,今ri我二人在来时的路上,被薛万彻追赶,看那样子是已经获悉了殿下的动态,准备先将我二人捉走;既然如此,我看宜早不宜晚,就在这两ri动手最好,免得夜长梦多。”说的是杜如晦,但他虽然是给李世民说话,却是对着房玄龄说的,看那样子是在征求房玄龄的意见。 “嗯,不错,殿下,某也认为宜早不宜晚,免得夜长梦多。”房玄龄听了杜如晦的计谋,也是心中大为赞同,瞬间便做出了决断。 “好,既然二位认为宜早不宜晚,那便定在后天早上吧。只是我们在哪里动手为妙,总不能带着我府上的这些人,直接去东宫将太子除去,况且就算我们想做,就凭这点人,也有心无力呀。”李世民觉得两人说的有理,但是在一联想自己手下的那点实力,又是犯愁了。 “殿下,只要李靖等人不参与,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长孙无忌听了李世民的话,便计上心来, “殿下难道忘了玄武门守将常何?之前我们收买常何,也只是为了不时之需,此时刚好派上用场,只要我等遣jing兵伏于玄武门之内,然后再用计让太子和齐王入宫,那大事可成矣。” “玄武门?可是东宫和齐王府上有甲士近万,就算是李靖等人不参与,单凭我府上的几百人马,如何能成?” “殿下,难道忘了,玄武门?玄武门兵力雄厚,任何人攻打玄武门,都先要与盘踞在玄武门的禁军作战,如此一来,我们只需数十人,便可将太子和齐王斩与马下。” 李世民细细一想,顿时觉得长孙无忌这主意是目前最好的了,只要自己事先能够说服李靖等人,那自己这方的胜算还是很大的,总比什么都不做,坐在这里等死强上很多。 “好,就以你们,某这就去拜会李靖等人,这些人俱都是唯皇命是从,断然不会派人参与我与太子之间的争斗,其余的你们便在这里协商,拟好了计策,在汇报与某便可。” “是。” “……” “……” 李世民在一大串的应答声中,出了密室,前去拜会李靖等人。 ; 第十八章 尔虞我诈 第十九章 玄武门之变(一) 第二十四章 直言不讳 “二弟,如今我看你马步蹲的挺不错的,想必小时候遇到的那些人,俱都知道这些最基本的东西,只是没有锻炼体魄的法门而已。”薛万彻见王志那马步蹲的有几分火候,便准备掠过这一步,直接开始下一步的修炼。 只见薛万彻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说道,“我这柄刀,虽然不是什么名刀,但却是柄重达三十斤的好刀,现如今在这道观中避难,也没有什么趁手兵器,二弟你就用这柄刀习练吧。” “哥哥不是善于用枪吗?怎么还会刀法?”王志记得后世的很多电影上,薛万彻使用的都是长枪,却未曾想到,薛万彻还会使刀。 “哈哈哈哈,二弟,谁说我就不会用刀了?只是二弟往ri总是在太子身边,没见过某用刀而已,其实哥哥用刀的本领也是不差的,只是从军作战,没有长枪用着顺手而已。” “原来如此,那哥哥先教我用刀,再教我用枪,如此一来,我将来也能学哥哥一样,于万军之中,杀他个七进七出,岂不快哉。” “哈哈,二弟有此志向当然是好的,我辈男儿,就应当抛头颅洒热血,岂能总是躲在后方。”薛万彻被王志的一番话说到了心坎中,原本略显忧愁的面庞,却是再次恢复了以前的那种热血。 “来,二弟,这使刀先要练习的便是眼力,出刀一定要快、狠、准,其次才是出刀的力道和方法。” “每个人用刀都有每个人的方法和习惯,这点哥哥我只能指导你一二,却是不能够教你,只有等你真正拥有了自己的技巧,那你才能够算作是刀法小成。” “现在开始,二郎你便用这刀,对着面前的空气虚斩,等到过些时ri,寻到了未开刃的刀之后,二郎你在对着树木练习,毕竟如今你我客居在这里,总不能毁坏了道观中的物什,招人厌烦。” “……” “……” 一早上的时间两人一个指导,一个练习,倒是也不显得寂寞。 与此同时,长安城。 昨ri对太子府中那些家将和谋士的追杀,最终还是因为申时的那场大雪而不得不停了下来。虽然今ri天气晴朗,但因为昨ri的那场大雪,李世民对太子府和齐王府众人的追杀遭到了手下大将尉迟敬德的强力阻拦。 毕竟如今太子和齐王都已经被杀死了,况且他们的子孙也都一一被杀死,若是再对两人府上的那些志士进行屠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昨ri将李建成和李元吉两人的子孙都已经悉数斩杀,最后搞得都六月飞雪了,如今要是再继续屠杀,说不得便会遭到天谴。 尉迟敬德的话,无疑说到了众将的心底,李世民环顾左右,却是没有一人出来反驳尉迟敬德,无奈之下,只得说道,“好吧!只要那些人没有反叛的心思,某就原谅他们。” 尉迟敬德虽然是秦王李世民的人,但此人的为人在整个长安城还是颇有好评的,虽然此人鲁莽,但却从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如今此人亲自上街呼喊,说秦王下教令,原谅之前太子和秦王所属部下,那定不会有错。 冯立和谢叔方两人在昨ri已经借着天降大雪,而将身边的众甲士遣散,如今跟着两人的只有两名亲随,如今听到尉迟敬德的在大街上呼喊李世民下的教令,却是不疑有他,纷纷从藏身之地出来,迎上了尉迟敬德。 经过昨ri的屠杀,现如今太子府能够排上名号的厉害人物也就只剩下冯立、谢叔方、薛万彻、王志和魏征了,其余的却据都是无名之辈,如今两人自动出来投降,那剩下的三人只要见到这两人无恙,恐怕也会自动跑出来的。 尉迟敬德带着两人面见了秦王李世民,李世民对之前的天降大雪也是心有忧虑,此时既然二人自动出现,也就履行了教令中的诺言,将两人收到了自己的班底中,只是想要完全信任两人,还是需要时间的,最起码表面上,李世民做到了自己的承诺。 魏征身为太子府的智囊级人物,当然不会相信李世民便会如此轻易的放了自己,如今还是在长安城中躲躲藏藏,只是昨ri天降大雪,如今李世民又下了教令饶恕自己等人,在想要躲藏,却是愈发艰难了,以前的那些太子府中的人,见冯立、谢叔方两人俱都安然无恙,如今也是纷纷站了出来,投奔李世民去了。 这ri魏征正要去太子府以前的的一名谋士家藏匿,但那人却是不知何时已经臣服了李世民,如今魏征到来,正好被此人当做功劳,扭送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对于魏征和王志两人,李世民简直是恨透了,若不是这两人在李建成面前出谋划策,自己断然不会如此狼狈,更是背负上弑兄杀弟的罪名,因此在见到魏征之后,李世民却是怒言道,“汝为何总是离间我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如今害的大郎魂归九天,汝断然难逃干系。来人将此人推出去斩了。” 站立两旁的冯立等人此时听到李世民对魏征的处决,顿时心中大为焦急,若是魏征今ri被杀,说不得哪天,自己犯个小错,就有被李世民斩杀的可能,此时俱都暗暗为魏征捏了把汗。 长孙无忌等人此时也是心中焦急,若是李世民真的斩杀了魏征,那岂不是寒了冯立等人的心,恐怕这些人定不会专心侍奉李世民,说不定哪天便反了。 “哈哈、哈哈,若是太子殿下早些听从我的进言,一早就对你痛下杀手,那里还轮得到你如今坐在这里,耀武扬威。”魏征本就不太相信李世民之前发出的教令,此时双方一碰面便来这一招,顿时心中怒了,“某魏征活的坦荡,做事尽心尽力,丝毫无愧,如今太子殿下被你所害,你又假情假意发出教令,还不是想要让我们这些太子府旧士出来,好一并除去?” “如今某落到你的手中,就算是死,也无愧了,只是死在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手中,某魏征不甘心。” 自门外进殿的那两名甲士才不和魏征废话,既然主上有了命令,当然是拖着魏征便向外走去。 ; 第二十五章 看破红尘 眼见魏征下一刻便要沦为刀下之魂,而李世民又被魏征的话噎得够呛,此时手下一种谋士武将,却是谁也不敢站出来为魏征求情。 若魏征被李世民斩杀,那之前所发的教令便是一直空白,便是言而无信,此时还是尉迟敬德这个粗神经的站了出来。 “殿下,你之前的教令可是已经赦免了东宫和齐王旧属的所有罪责,如今魏征到来,怎么殿下便出尔反尔了,如此一来,殿下往后的教令还有谁敢遵从?还有谁敢相信?” 尉迟敬德不愧是“尉迟老傻”,此时无疑是火上浇油,但说的也都是实情,李世民本就被魏征涨的通红的脸颊,却是于瞬间便变成了紫sè,当真是被尉迟敬德的话气得够呛。 李世民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此时之所以脸sè一变再变,实在是魏征的话太气人了,昨天那场大雪,搅闹的李世民一夜都没睡好,今天白天更是从坊间得知,有人说自己的行为惹来了天怒,所以才会在大热的天雪花纷飞。 本以为这魏征如今沦为砧板上的鱼肉,只要向自己说上几句好听的,肯定便会原谅他,毕竟这人和王志还是很有才学的,谁知这魏征哪壶不开揭哪壶,偏偏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如今李世民在被尉迟敬德一说,顿时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殿下,你昨ri下的教令,断断不能不作数,如今魏征说的也是实情,我大唐正需要这样的敢言之人,若是人人都不敢直面自己的过错,那岂不是一错再错,最终覆水难收了。”长孙无经济乃是八面玲珑之人,如今见李世民骑虎难下,便在一旁为李世民找了个台阶下。 “对呀,殿下,魏征敢于直言不讳,留着也无不可。”房玄龄也在一边开口为魏征求情了。 “……” “……” 下方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的虽都是为魏征求情的话,但实则却是给李世民找个台阶。 “好,我就看在诸位的面子上,绕过他。既然他敢于直言不讳,那某便给他个谏议大夫职位,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敢直言不讳。” 魏征没想到,自己惹怒了李世民,最后竟然还能够得到一个谏议大夫的职位,这可真是福祸相依,之前还差点被李世民退出去斩了,现在峰回路转,得了个谏议大夫的职位,当真是世事无常。 “汝若是想听真话,那某便抛去顾虑,有什么说什么,到时候只要殿下不嫌弃便可。”魏征没想到李世民竟会绕过自己,也就借坡下驴,服了软。 “殿下,如今若想要天下归心,大王便需要向主上请一道敕令,免去所有人的罪责,以此来显示殿下的仁厚,若不然,恐生叛乱。”魏征这边刚刚归附,便为李世民献上一计,当真没有辜负后世史学家们给他的那句“上不负时主”的评价。 “此话怎讲?某已经下了教令,免除原东宫和齐王所属所有的罪责,难道还有人不满意?”李世民之前已经在尉迟敬德等人面前让步了,不想此时魏征竟然说还不够,心中如何能够舒畅。 “殿下,如今太子等人悉数伏诛,只是支持太子的仍有很多,若是不能够得到主上的敕令,免于罪责,这些人定当会狗急跳墙,说不定便会产生叛乱的心思,就如当年的杨文干一般,因此某希望殿下能够向主上请一道敕令,免除所有人的罪责,也好是这些人见识到殿下的仁德。” 魏征的话说的合情合理,完全是站在李世民的立场,丝毫没有偏帮之心,李世民细细唨嚼一番,不由从心底深处为魏征的才干所折服。 “好,某这便向主上请一道敕令,大赦天下,好让天下归心。” 当ri,太祖皇帝颁布敕令,大赦天下,并且还将大唐所有的政务俱都交给了李世民处置,如此一来,李世民彻底的掌握了大唐。 当大赦天下的敕令传递到王志和薛万彻的耳中时,已经是第二ri了。 此时王志和薛万彻刚刚练习完武艺,正在道观后面的一口古井旁冲洗,一名观中孙姓道士却是带着一份东西,向两人跑了过来。 “二位施主,,今ri观中有人下山采购,在城中见到了这样一份告示,所以便带了回来,想必这与二位施主有用,因此林道长便让贫道便给二位施主送过来了。” 正在擦洗的薛万彻和王志,接过孙道长手中的那份告示,仔细一看,却是高祖皇帝颁发的敕令,二人看过之后,却是无动于衷,随手便丢到了一旁。 “二位这是?”一旁的孙道长可就不明白了,这两人的身份,他也隐约知道一点,此时见到这份告示,竟然能够无动于衷,那可真有些奇怪了。 “孙道长,我和二郎如今在这道观中修身养xing,jing研武艺,却是不想再赴入朝堂之中,整天与人尔虞我诈,只是还要谢过道长的好意。”薛万彻见那孙道长疑惑,便出言为对方解,却是受够了朝堂中的那些尔虞我诈。 那孙道长本以为这两人得到这好消息定会欢喜一场,谁知道竟然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心中却是无趣得很,只得悻悻回去向自己的师傅,也就是王志之前在大殿中见到的那名林道长汇报了。 林道长居住在道观后山的一座茅草屋中,此时正在对着面前的万丈深渊打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却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徒儿,薛施主一干人等,可是已经离去了?” 那孙道长正想不明白薛万彻和王志为何不愿回到朝堂,此时师傅问起话来,却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赶紧将薛万彻的回答告知给了自己的师傅林道长,并且还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呵呵呵呵,”林道长听了自己徒儿的汇报和心中的疑惑,先是笑了两声才继续说道, “傻徒儿,枉你还是道门中人,那两位施主将答案说的那么清楚,你怎还不明白,万丈红尘,最易迷惑本xing,等到你也能够如那两位施主一般,看透了这红尘,那便修成正果了。” ; 第二十六章 心绪不宁 孙道长被自己的师傅说的云里雾里的,正待继续发问,林道长却是说道, “走,徒儿,随我去拜访那两位施主去,说不得今ri之后,你便多了两名师弟也无不可。” 作为比观主身份还要高上一些的林道长,竟然说要去拜访那两人,这震撼可是比之前那两人看到朝廷敕令,无动于衷还要来的猛烈些。 但是看着在前面行走的师傅,孙道长确信自己并没有听错,赶紧小跑几步,跟在了林道长的身后。 王志两人刚刚冲洗完毕,便见到了林道长和他的徒弟,却是不知道这两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薛施主,小施主,老道这厢有礼了。” “林道长客气了,我和二郎在贵观叨扰,还没有亲自去拜访道长,不想道长却是亲自过来了,实在是惭愧。”这道观是薛万彻找的,肯定是要他出面了,王志只能在一旁默不作声。 “呵呵,薛将军休要客气,当年若不是薛将军仗义搭手,说不得老道早已被那伙儿罪人所害,如今将军落难,在我观中修养,怎能说叨扰二字,实在是老道的荣幸。”林道长笑着和薛万彻说了两句便将自己的目的漏了出来, “贫道刚听弟子讲,薛将军和这位小无意红尘,却是不知道两位对我道门可感兴趣,若是有兴趣,不妨加入我观中,也好每ri修身养xing。” “哈哈、哈哈,道长说笑了,以某的资质,哪里有修道的福分。”薛万彻被林道长的这话逗笑了,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将军,那里可能修道。 “呵呵,贫道没有说笑,我观你旁边这位小友,如今弱冠之年,更是因缘巧合得到了我道门的道德经,若是肯修道,定会一ri千里,不出十年便可修成正果。” 这林老道此时算是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说到底还是看中了王志脑海中的道德经。 “二郎?这我可做不了主,你还是问问二郎吧。”薛万彻一听便明白了林老道的心思,但是自己可做不了王志的主,只能让林老道自己去问王志。 王志原本被眼前这名老道让薛万彻修道的提议搞得嘀笑皆非,不想这老道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到最后却是想要自己前去修道。 对于道家的了解,王志也仅仅止步于前世看的那些仙侠小说,若真要说上个什么认知,那便是一群招摇撞骗的骗子。至于那些传说中得道成仙的异人,自始至终,王志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现如今一个自己印象中的骗子就站在自己面前,准备要自己随他去修道,这可是真的无稽之谈,但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还有求于这些人,那里能够直接拒绝。 “道长,仙路漫漫,小子自知愚钝,却是不敢奢求什么得道成仙,只要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便是小人最大的追求了。” “好一句‘仙路漫漫’,小施主如此有悟xing,若真入了我道门,必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难道小友真的就不在考虑一下?”林道长为王志的一番话,不住喝彩,颇有几分遗憾的继续劝道。 “小友身兼道德经全篇,若是肯入道门,必是我道门之幸,也是小友遇到有缘,不然这天下道人遍寻不到的道德经全篇,怎么就会与机缘巧合之下,让小友得到呢?” “道长,小子如今随薛家哥哥在观中修行,也只是小子觉得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也是总结下自己过去数年的得失,如今虽说主上大赦天下,但某兄弟二人毕竟跟随了太子殿下数载,如今让某兄弟二人去侍奉太子殿下的仇人,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况且如今秦王也不知是何德行,某和大郎在这里也是存了观望的心思,却不是真的看破了红尘,有出尘之意,至于那卷道德经,若是道长感兴趣,我便赠与道长,免得明珠蒙尘。”王志的话一环套一环,不仅是说给林道长听,更是说给薛万彻听,但王志的这番话,无疑是说道了薛万彻和林道长的心坎上。 “还是二郎了解哥哥的秉xing,能与二郎结识,实在是某的大幸。”薛万彻被王志的话说的心绪澎湃,只感觉王志的话句句都是自己的心里话,忍不住便出言附和道。 “既然如此,那老道便不再为难二位,只是那道德经……”林老道要的便是道德经,此时王志说可以送给自己,哪里有不高兴的,只是东西没到手,心中就是不安宁。 “道长何必着急,我这就回房去,为道长默写一遍,定然不会言而无信。”王志不等林道长说完,便开口打断了对方,免得双方尴尬。 “如此,多谢小友。”林道长老脸一红,却是向着王志道了声谢,便屁颠屁颠的跟在了王志身后,若不是那白发白须暴露了他的年纪,恐怕都会被人当做是垂鬓的顽童了。 王志带着林道长,回到自己的静室中,取出笔墨纸砚,略一沉思便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不知不觉间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的时功夫,才将脑海中记忆的道德经经文,悉数默写了出来,林老道得到王志的经文之后,不住的道谢,随后便带着经文回到他所居住的茅草房中,开始了闭关。 林道长走后,王志揉着微酸的手腕,来到一旁薛万彻的房中,此时薛万彻独自一人,正坐在那里发呆,脸上说不出的落寞和挣扎,王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竟使得一向坚韧的薛万彻在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情。 “哥哥,可是有事情发生,竟能够让哥哥心绪不宁,不妨说将出来,让兄弟和哥哥共同参详,也好过哥哥一人在哪里胡猜乱想。” 听到王志的声音,失神的薛万彻才回过神来,口中说着“没事,没事。”手上却是急忙将桌子上的信件收进了怀中。 王志眼尖,却是在薛万彻收起信纸的时候,看到了信件第二页最后的落款,大哥薛万钧。 犹犹豫豫,什么都是虚的,不经过尝试和拼搏,什么都是虚的,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我决定签约了,各位请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吧,我在这里谢过各位了。 ; 第二十七章 回长安 那薛万钧三字对王志的震撼很大,在史书中只将这兄弟两人的记录维持在分别效忠李建成和李世民之前,自那之后再也不见关于两兄弟之间的记载,就好似两兄弟老死不相往来一般。 不想薛万彻自终南山出仕,其中薛万钧还占了很大的功劳。 “哥哥,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说,若是朝廷派说客说服哥哥,也请但说无妨,如今太子殿下西去,我等做臣子的岂能为了世俗的眼光,而浪费了自身的本事,若李世民果真是有雄略的明主,某二人投靠与他又有何妨。” 薛万彻本以为王志乃是李建成身边一等一的谋士,定然对李建成死心塌地,因此才会将薛万钧的书信藏起来,免得王志为难,不曾想自己心中担忧的事情不但没有,而且王志还劝说自己投靠明主,有这样的兄弟,薛万彻感觉就算自己此时死去,也是无憾的。 看着王志那不似作假的神情,以及双眼中的鼓励,薛万彻掏出之前收起的那封书信说道, “二郎,却是家兄来信,劝我归附李世民,只是太子尸骨未寒,我等便另投他人,却是有些说不过去,更何况这人还是太子的仇敌。”薛万彻取出书信交与王志观看,随之将心中顾虑也说了出来。 王志并没有接过薛万彻手中的书信,反而直言不讳的说道, “哥哥说的哪里话,太子殿下心系万民,如今虽然已逝,但只要李世民能够善待百姓,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会乐意见到你我投靠李世民的,如今哥哥的兄长来信,想来魏征和冯将军、谢将军等人已经投靠到了李世民麾下,不然也不会发书信,邀哥哥前去了。”王志虽然没看那封书信,但在他脑海中可是有整个后世对大唐的史料,虽然薛万彻在终南山出仕的原因,无据可考,但如今薛万钧写信于薛万彻,定然会拿冯立、谢叔方和魏征等人作为例证。 “二郎真是神人矣,大郎确实在信中说明了魏征和冯立将军等人已经投靠了李世民,并且魏征直言顶撞李世民,最后不仅没有获罪,还因此得了个谏议大夫的官位,倒也能从中看出李世民的容忍之心。” “如此,哥哥还有什么犹豫的,如今你我在这观中,每ri无所事事,倒真不如投身朝堂,为国效力。” “二郎言之有理,那你我这就起程回长安。”薛万彻雷厉风行,这边决定了,那便要立刻启程,却是丝毫也不想耽误。 “如此甚好,只是林道长那里,我们还是需要去支吾一下,毕竟在观中叨扰数ri,若是就此离去,当是有些不妥。” “甚妙,哥哥这就去辞行。” 终南山道路崎岖,但如今正值盛夏,山路两旁绿树葱葱,将天空中不是很毒辣的烈ri遮挡在丛林之外,使得行走在山路中的行人香客倒也不至于显得太过炎热。 如今道家大兴,再加上此处有道教始祖老子的传说,倒也使得山中道观的香客络绎不绝。 薛万彻和王志以及那几名选择留下的亲随此时换过在道观中寻来的普通衣衫,正随着络绎不绝的人群向山下走去。 和来时行走的大道不同,此时两人再加上留下来的三名亲随,一行五人,正悠闲地行走在崎岖小道之中。 此次众人返回长安,若说心中没有丁点担忧,那却是欺骗人的,五人中也只有王志心中一点忧虑也没有,毕竟前世史书上薛万彻并没有死在玄武门之变的余波中,跟着薛万彻回去,想来定然也不会有事,最起码杀头掉脑袋的事情是肯定没有的。 那其余三名亲随乃是薛万彻父亲在世时便跟随在薛万彻身边的老人,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虽然薛万彻告知几人要返回长安城,投靠李世民的时候,几人没有犹豫便跟着下山了,但依旧难以掩饰住心中的那屡担忧。 只是自家将军选择投靠李世民,那定然是有道理的,几人还是无条件的服从了薛万彻,此时一路行来,却是俱都在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若是入城有变,几人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保护好薛万彻。” 三人下定决心之后,原本的那抹担忧却是逐渐被眼中的坚定所掩盖,几人眼神中情绪的变化虽然隐蔽,但却还是被王志瞧在了眼中。 重生之后,王志便发觉自己有个坏毛病,那便是不管何时何地,自己总会在不经意间关注身边没一个人的眼神和动作,不经大脑的便会在脑海中分析出那人眼神中的情绪,以及每一个细微动作所表达的含义。 王志记得很清楚自己以前并没有这样的坏习惯,一开始也烦恼了很长时间,想要改变,但每次都没有成功,无奈之下只有便这种习惯归功在正牌王志的身上,想必是那王志天生的习惯。 不然那王志凭什么以弱冠之年便能够做到李建成心月复谋士的位置。就连魏征在李建成心中的地位,都要比王志略微低上那么一筹。 终南上距离长安城只有二十多里的路程,几人从早上出发,如今刚到午时,便已经站在了长安城的大门之外。 此时长安城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丝毫没有因为前些时ri的玄武门之变而受到丝毫的影响,就仿似那场弑兄杀弟的政变没有存在一般。 皇宫高高的城墙,将一切都掩盖了起来,唯一有所变化的,恐怕只有前些时ri大批太子府中人在城中奔逃藏匿,,而到了今ri,那些人早已经有了各自的出路,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只是这长安城少了谁,又与这些平民小百姓有何干系?每家每户的ri子依旧照常的过着。 太子李建成虽说不是什么大善人,但在这长安城还是有些口碑的,如今虽已亡故,但他的部下如今在这长安城中寻一个藏身之所,还有很容易的。 除了那些所托非人之辈外,大部分都藏匿了起来,虽说如今有了圣人的教令,免除了罪责,但知道其中内情的人,都还藏匿着,没有露面。 ; 第三十二章 迎春阁 知道了自己失误的地方,李世民最大的好处便是能够立马补救,此时既然被王志指出了错误的地方,并且还是事关大唐命运的错误,李世民那里有不赶紧改正的理由。 “尉迟将军你随本王入宫,请主上尽快确立太子的人选,免得被那些乱党趁机发难。”李世民叫上尉迟敬德,便急匆匆离去了,大殿中只留下了王志和长孙无忌这些人面面相觑。 李世民离去,身为詹事主薄和谏议大夫的魏征此时才有机会出来和王志说话。之前在李建成那里,这两人便是关系不错的忘年交,虽说发生了李建成被杀的事情,但身为李建成一方,山东士族的代言人,即使被李世民抓住了,也不敢真将他处死,不然山东那些豪门大阀,一起反叛,那可真够他李世民喝一壶的了。 此时虽然魏征只是个五品的谏议大夫,但却并不影响魏征此人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 魏征此时官小,但却不买秦王旧属的账,等李世民离去,便来到王志身边说道, “王小哥,世事变迁,如今你我都在秦王帐下效力,定要多走动走动,免得被一些小人用计,无缘无故的便领了罪责,到时候可是连个说理的地方也没有了。”魏征这话,显然是说给长孙无忌等人听的,之前王志在殿门口的遭遇,魏征也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可奈何如今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此时李世民得了王志提点,进宫去了,魏征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 身为李世民身边的头号谋士,房玄龄此时一言便听出了魏征话中的讽刺意味,但奈何自己等人之前做的确实过分,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笑置否,毕竟王志乃是真的有才,并不是虚名。 其余的一些人不服气,想要开口讽刺,但奈何房玄龄都没有向两人发难,此时便没有做那出头之人。 魏征也只是随口说说,此时无人接话,也是自觉无趣,便和王志结伴,回他自己的宅邸去。 至于薛万彻,再李世民离去的时候,便被自己的大哥薛万钧叫走了,两人毕竟还是亲兄弟,之前由于各为其主,也不方便有太过密切的交际,此时都来到了李世民豁下,自然要好好联络一下。 魏征带着王志并没有回他的魏府,反而是带着王志向平康坊的方向行去。 平康坊乃是整个长安城的烟花之所,往ri魏征和王志在东宫的时候,可没少往这里来,只是如今此王志早已非彼王志,来到这平康坊中,还是有几分不自在的,毕竟前世来这种地方,可是违法的。 两人进了平康坊的坊门,顿时一股热闹的气氛,便扑面而来。各座小楼上姑娘们的招呼声,门口小厮的招呼声,再加上楼中那些丝竹之音,汇聚在一起,倒使得王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虽说以前的王志也来过这种地方,但是每次来都是直接被轿夫抬着去南曲的迎chun阁中,找那名秀兰姑娘,听那秀兰姑娘抚上一曲,在么是看那秀兰姑娘舞上一曲,那里曾如现在一般,步行在这龙蛇混杂的坊间。 魏征流浪惯了,什么场景没有看到过,此时和王志虽说行走在这噪杂的人群中,但却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是怡然自得的看着四周楼上的那些姑娘们。 两人一路边走边聊,不久便来到了迎chun阁的门前。 整个平康坊的有南曲,北曲和中曲组成。北曲以小型ji家居多,大多都是女承母业的;而中曲却多是大型的ji院,在哪里天姿国sè的美人有,但也有年老sè衰的老ji,他们做生意多事看客人出什么样的价钱。 要说整个平康坊,最出名的当要数南曲的几座阁楼最为出名。 并不是这些阁楼中的姑娘是多么的标致,多么的倾国倾城,实在是因为南曲每座阁楼中都有一名名ji。并且这些名ji并不是你钱多便能够一亲芳泽的,若你不是朝中的那些士大夫之流,你都不好意思进去。 虽然如今王志和魏征到了迎chun阁的门口,但王志心中还是很抵触的,虽然以前的王志也来过好几次,但每次那王志来这里都只是和人聊聊诗词,听听小曲,所以还是童子之身。 而现在的王志早已非那个王志了,前世还是童子之身的王志如今第一次来到这里,哪里会不抵触?毕竟他王志心中还是很纯洁的。 两人刚到门口,便被迎客的小厮赶紧迎了进去,而原本坐在大厅中的那名老妈子宋妈妈也赶紧迎了上来。 那宋妈妈常年在这烟花之地讨饭吃,那双眼睛不可谓不毒辣。虽然前几次王志也和魏征来这里找过姑娘,但自始至终,王志都还保持着童子之身,虽然王志每次都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那宋妈妈发觉到了,所以每次来那宋妈妈都是黏到魏征身上,而不是王志身上。 “这是什么风,把魏公子吹来了,怪不得一早奴家便听到了门外老树的喜鹊喳喳叫个不停,原来是贵客盈门,倒是奴家怠慢了,没有出门迎接魏公子。” 那宋妈妈看上去比魏征还要小上十多岁,但王志凭着记忆知道,这宋妈妈是和魏征一样都是四十多岁的人。 只是这宋妈妈保养有方,整个人的模样看上去还是如三十多岁的少妇一般,再加上这宋妈妈模样也生的妖娆,此时一上来,便伸手将魏征的左手揽到了怀中,那一双大馒头更是不断地在魏征的胳膊上摩擦着。 所幸魏征也是见过阵仗的人,经常出入这烟花之地,此时被那宋妈妈用一双大馒头如此摩擦,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反而是疑惑的看着一旁脸sè微微发红的王志。 前几次来,魏征也没有发觉到王志竟然会脸红,这次看到王志脸上异样的神情,魏征心中不由得起了八卦之心,在心中暗暗猜测,王志会不会还是个雏。 ; 第三十三章 心中的那个她 第三十四章 设计魏征 就在王志左右为难的时候,却是猛然记起魏征以前和自己在李建成身边的时候,好像就是山东士族的代言人,并且还听人说,这魏征从来就没有缺过银钱。 想到这里,王志却是计上心来,逐开口对魏征说道, “魏公子说哪里的话,王某人也是被眼前的这名姑娘那清丽的模样乱了心神而已,那里会不满意,只是魏公子也说了,如今某乃是个雏,这名姑娘也是完璧之身,若是某和这名姑娘成了好事,那魏公子可要破费将这名姑娘赎了身,让某带在身边了。不然某说什么也是有节气的人,让伺候自己的姑娘再被他人沾染,却是说不过去的。” “王公子,你相中的姑娘还要某来为你买单,哈哈、哈哈,不过王公子素来眼光高,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对眼的,只要王公子和这名姑娘圆了房,些许银钱,算得了什么?是不是呀宋妈妈。”魏征见王志拿自己开涮,也只是一笑置否,对于王志的为人,魏征还是很了解的,若是以王志如今的家底,就算有心为眼前这名姑娘赎身,估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况且如今若真的能够以这名姑娘,让王志欠自己一个人情,那还是相当合算的,虽然如今王志落魄了,但以他的才能想必不久便会发达,到时候他的人情可就值钱了。 可魏征也知道这烟花之地的规矩,虽然自己如今是有官位在身的人,但没有银钱这宋妈妈想必也不会买自己的帐,因此最后那句话还是说给一旁的宋妈妈听得,那意思就是,还不快去把卖身契拿来。 那宋妈妈对魏征的身份虽然不甚明了,但魏征以前便是自己这里的豪客,此时魏征说要为林婉儿赎身,送给王志,虽然心中有点不舍,但林婉儿在迎chun阁中,也不是什么当红的姑娘,也许再教个两三年,可能会变得如李秀兰一般,作为自己楼中的顶梁柱,但那也只是几年后的事情,几年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可此时有豪客开口为她赎身,自己要是因为一个几年后的顶梁柱得罪了这名出手大方的豪客,那可就真的不划算了。 宋妈妈心中的心思说来不少,但也只是在魏征话音刚落一会的事情,很快便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魏公子,既然这位王公子相中了婉儿,那奴家又何必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只是往后,王公子要善待婉儿便是,奴家这就去取来婉儿的卖身契,交与王公子。”宋妈妈说着便松开了魏征的胳膊,准备上楼去拿婉儿姑娘的卖身契。 既然宋妈妈如此开眼,魏征当然也不会舍不得些许银钱,一伸手,便从怀中模出了两个金饼子交给了正转身的宋妈妈。 那宋妈妈本以为魏征顶多会出个四五贯钱,没想到这一出手,便是两个金饼子。这金饼子每个重一两,相当于十贯钱,两个加一起就是二十贯钱,那就相当于是两万文钱,以现在的每文钱能够买半斗米算,那可就是一万斗米。 王志本以为四五贯钱,便能够为林婉儿赎身,却不想魏征这个土豪竟然一下子拿出了两个金饼子,二十贯钱,看的王志都想打劫魏征了。 那宋妈妈当初买林婉儿的时候,也才用了不到一贯钱,原本也以为魏征会拿出个三五贯钱,便算是顶天了,谁知这家伙,一下就拿出了二十贯钱,这可足足相当于为一个当红姑娘赎身的价钱了。 既然得了大便宜,那宋妈妈赶紧利索的的上楼取来了林婉儿的卖身契,双手递到了王志手中。 一旁的魏征见王志收下了那张卖身契,却是高兴地说道, “王公子,如今这卖身契魏某人可是为你弄来了,接下来你可就放心大胆的和这位姑娘去告别你的童子之身了。” 魏征这话,可真把王志搞了个大红脸,原本只是想借魏征之手,为这婉儿姑娘赎身,谁知道这魏征好事做了,还是不放过自己,拿语言来戏弄自己。 “哈哈、哈哈,魏公子,某和你来这里,可是为了找秀兰姑娘喝茶赋诗的,如今为婉儿姑娘赎身,算是某欠你一个人情,等到 天sè晚了,某便再行那周公之礼,何必急于现在呢?”王志也不是被人激上两下,便束手无策的人,此时为心中的那个她做了些事情,也算是对自己心中那片美好的记忆有个交代,虽然眼前的人不是心中的人,但也不想她的影子在这污浊之地沉沦。 “吆,王公子不提醒,某都要忘记了,今ri请王公子过来,是要拜会秀兰姑娘的,可不是为王公子告别童子之身的。”魏征经王志一提醒,也想起了这次来的正事,便不再去戏谑王志了。 “宋妈妈,秀兰姑娘可曾起身?” “魏公子,待奴家去知会秀兰一声,看看她起身没有。”这宋妈妈一听是来寻秀兰的,顿时喜笑颜开,告罪一声,便亲自上楼去找李秀兰了。 李秀兰是这迎chun阁的顶梁柱,平时都是被那些王公士族捧在手心里的,此时虽说魏征是经常出入这里的豪客,但比魏征有钱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那李秀兰若是小姐脾气上来了,来个闭门不见,那也是有可能的。 一会儿工夫,那宋妈妈便下来了,看她脸上的神情,多半是李秀兰不肯接见魏征和王志两人。 魏征一听那宋妈妈的耳语,可就不干了,之前说得好好的,来寻找秀兰姑娘,此时若是李秀兰来个闭门不见,那可真的是丢脸之极了。 就在魏征准备让宋妈妈再次上去知会李秀兰的时候,门口却是进来了一行人。 进来的也是两人,俱都是身着锦袍,仪表堂堂之士,并且手中还拿着一并折扇,不时在腰间扇着,颇显风流。 “宋妈妈,告诉秀兰姑娘,就说某和杜公子来了,让她快些出来陪侍。” 说话的是两人中年龄较小的那位,看样子和王志岁数差不多,此时手中摇着扇子,连正眼都没有去看王志和魏征一眼。 那宋妈妈一见是这两名财神到了,赶紧上前陪着笑脸,说着稍等的话,然后便要一旁的小厮赶紧上楼通知秀兰姑娘去了。 这两人不是别人,乃是房遗爱和杜构。那说话的是赵构,一旁年纪稍长的便是后世有名的绿帽王房遗爱。 ; 第三十五章 被鄙视 只一会,那小厮便下来说, “两位公子,秀兰姑娘有请。” 魏征和王志两人本以为那秀兰姑娘,真的是身子不便,所以无法见到,这倒好,自己这边刚吃了闭门羹,那边便又请别人登堂入室,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慢着,宋妈妈之前不是说秀兰姑娘身子不便吗?怎么这会儿便又请别人入闺房?是不是瞧不起我呀?宋妈妈,你们打开门做生意,便是如此对待客人的?”魏征虽然年过四十,但长期位居高位,这一发难,顿时一股威严扑面而去,倒将那宋妈妈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宋妈妈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旁的杜构可不干了。 这次能够和房遗爱一同出来寻乐子,本就是奔着迎chun阁秀兰姑娘的美sè来的,好歹这哥俩也砸进去了不少钱财,才使得每次来都能够和秀兰姑娘坐在一起,听听小曲,喝喝茶,眼见着在有段时间,说不定便会将那秀兰姑娘拿下,如今却是半路杀出个找事的,哪里会愿意。 只见杜构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的上前说道, “吆喝,这是哪里来的厉害人物呀,竟然敢在这迎chun阁中撒野,难道不知道这迎chun阁只招待才子王侯的吗?” 杜构这话说的可是暗中说魏征和王志没本事还瞎叫唤,如今见不到秀兰姑娘,便在这里撒野了。 魏征好赖也是位居太子冼马,而王志更是太子詹事,虽然不是王侯级别的,但是等太子荣登大宝之后,定然少不了一个王公的爵位,就算现在不是那一级别的人,可身为太子身边数一数二的谋士,才子二字绝对还是担当得起的,不想如今被两个后生暗指是没有才能,这可如何不让人气恼。 “哼,两个后生,竟敢搪塞某,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既然尔等自喻乃是才子,那不妨和某旁边这位王公子比上一比,看看到底是尔等有文采还是我身边这位弱冠年纪的少年郎有才。” 魏征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此时虽然恼怒,但还没有昏了头,若自己上阵,就是赢了,也会被人冠上一个以大欺小的恶名,而一旁的王志,如今和对方两人年纪相仿,甚至还比哪二人小上几岁,况且王志的才能还要比自己强上不少,此时出面和对方切磋,再合适不过了。 杜构乃是杜如晦的长子,一旁年纪稍长的乃是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两人的父辈都是有大才的文士,耳濡目染之下,两人在整个长安城的年轻一辈中,也是佼佼者,此时被一个不曾见过面的少年挑衅,哪里有不应战的理由。 只见房遗爱一合手中的折扇,潇洒上前,对着王志抱拳随意施了一礼,然后才开口说道, “既然想要比试,总是需要有人充当裁判,如今这里只有宋妈妈和那几名小厮,料她们也分不出好坏,我看我们不如就各自作诗一首,然后让一旁的小厮抄写了,送到楼上秀兰姑娘的面前,让秀兰姑娘做个裁断,如何?” 房遗爱既然敢说这话,心中就断定了王志会败。这次来这迎chun阁,是找秀兰姑娘的,若是能够做上一首诗文,既打击了对方,又能够在秀兰姑娘面前露脸,这样的好事,那里会不愿意做的。 王志本来正看笑话,不想魏征来了个突然袭击,此时这房遗爱更是嚣张至极,倒是激起了原来那个王志心底的傲气,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上前,开口便说道, “如今汝和某比试诗文,总要添些彩头,不如我们再添上百贯银钱,也好使得这场比试有点意思。况且单单让秀兰姑娘来断定诗文的好坏,未免有点不公道,我看不如就将你我的诗文分别送到这南曲三大阁楼的那些当红姑娘手中,让她们来评定这诗文的好坏。” 王志说到百贯银钱的时候,杜构心中却是扑通一声,漏了半拍,原本自信满满的神情,却是有些犹豫,因为他这次出来,身上满打满算也才带了三四十贯钱,就这三四十贯钱,还是这些年从每月的例钱中,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虽然这几年和房遗爱交往之后,家中每月都多给了些银钱,但那些银钱都已经送到了楼上的秀兰姑娘手中,此时这三四十贯钱可是自己最后的老本了。 一旁的房遗爱,却是没想那么多,这些年来自己在太学的各项考究中,虽然不是很靠前,但也不是殿后的主,所以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弱冠少年,此时在房遗爱眼中,就是一个大肥羊。 这些天来,屡屡来这迎chun阁中,自己的那点积蓄也花的差不多了,恰恰这时候,王志这个肥羊送上门来了,哪里有不动刀的理由,至于失败,在他房遗爱的心中,出了那几个不是人的家伙外,就没有失败这两个字。 “好,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一会输了,可不要耍赖。”房遗爱眼见着肥羊送上门,也不细细思量,便赶紧应承了下来,免得这弱冠少年一会儿被旁边那名不惑之年的男子给劝回去了。 “好,我们比试诗文,是以什么做命题?”既然王志决定狠狠修理一下眼前这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书生,哪里会在啰嗦,直接便开始问对方比试的题目了。 房遗爱自认还有几分文采,但怕对方出个什么自己不擅长的题材,所以还有点担心,不想对方竟然比自己还狂妄,竟然让自己来出题,那可真的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那百贯银钱,还不是白白往自己手中塞呀。 虽然心中欢喜,但房遗爱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免得王志反悔。 “好,既然如今某和汝是因为秀兰姑娘而起的争执,并且秀兰姑娘舞姿优美,那你我便以舞为题,各自做上一首。”这房遗爱之所以以舞为题,是因为他前些时ri在父亲书房中偶然看到了一片诗文,那文章的题目便是:咏舞。 ; 第四十章 亮明身份 被众人笑得莫名其妙,但从众人看自己像看傻瓜的眼神中,房遗爱还是感觉到了不妙。 赶紧将手中的诗文翻转过来,顿时大大的歌舞两个字,映入了房遗爱的眼中,看着那个大大的歌字,房遗爱只感觉这字有魔力一般,不断地向自己的脑海中飞来,看着看着,房遗爱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一样,随后便在杜构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晕倒在了地上。 杜构既然被父亲派来和房遗爱搞好关系,那自然不会看着房遗爱晕倒而不去管,虽然此时自己上前会很丢脸,但是联想到这人的父亲不久的将来,便有可能位居中书令,杜构还是忍着众人嗤笑的目光,上前扶着房遗爱,便要从人群中退出去。 “慢着,既然如今某的诗文得到了小玉姑娘和幼微姑娘的认可,那就是你们输了这场比试,之前约定的百贯银钱,还请这位公子先结算清楚了再走。”说话的是王志,自始至终,都很少说话的王志,看着房遗爱的各种表演,看着房遗爱晕倒,都没有丝毫表示,只是在房遗爱将那篇诗文掷到自己脸上的时候,出手打了房遗爱一下,随后便像个没事人一般,好整似暇的看着房遗爱表演。 此时房遗爱被杜构扶着准备离去,在不开口,自己的百贯银钱,可就要打水漂了,如此一来,自己和刚刚赎了身子的林婉儿只有露宿街头,喝西北风了。 虽然林婉只是和自己初次会晤,但是这女子毕竟和自己心中的那个她很相似,自己总不能让千百年前的她跟着自己吃苦不是;所以王志开口提出了两方的彩头。 本来杜构就以为经过刚才的事情,王志一定不会再去寻思那百贯银钱的彩头了,谁知道这人名也出了,对那些银钱还念念不忘,这下可使得杜构也恨上了王志。 本来装着晕倒的房遗爱,此时听到王志说的百贯银钱,顿时眼白一翻,彻彻底底真真正正的晕了过去。 杜构没办法,只得伸手在房遗爱怀中取出钱袋,数了数只有四五个金饼子和一些铜钱,再加上自己身上的三四个金饼子和些许铜钱,满打满算凑够了八十贯钱,距离双方约定的百贯银钱,还差二十贯。 但此时自己身上和房遗爱身上,都已经底翻天了,那里还有多余的银钱,只得厚着脸皮,将房遗爱慢慢放到地上,随后拿着两个钱袋来到王志跟前说道, “某两人身上就带了这么多银钱,剩下的二十贯,只有等我回府之后,在遣人给你送到府上去。”杜构这话说的可是很有水平,此话一语双关,可谓是yin险的狠。 只要王志应下了让自己派人送钱到府上的话,那自己就可以不必费力派人去打听王志的底细,只要让前去送钱的家仆记住王志家所居住的地方,便可以了;要是王志怕麻烦,不说自己的住所,那自己就省下了二十贯银钱,到时候在拿着这些钱,找人去打探王志,顶多是浪费点时间,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但是杜构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可这小小的语言陷阱,在王志面前,可真的是小儿科。 “不必了,你只需要告诉某,你们居住在那里,到时候某自会上门去取。” 一听王志不上当,杜构也是无奈,只得报上了房遗爱居住的地方。 现如今整个长安只有一座房府,那便是秦王心月复,房遗爱所居住的府邸。 门口那些看热闹的一听自己刚才嘲笑的乃是秦王心月复房玄龄家的公子,顿时便收住了笑声,不敢再发出一声嗤笑声,顿时整个迎chun阁的大堂和门口变得落针可闻。 本正在发笑的小绿一听之前被自己讽刺的是房二公子,也是心中一惊,但是转身看着自家小姐无动于衷的神情,还是稍稍安了安心。 魏征也着实吃了一惊,虽然此时王志名利双收,但是得罪了秦王手下头号心月复家的二公子,这可是不太妙。 自己和王志可都是从前太子李建成那里转投过来的,就算是再怎么有才能,毕竟以前是敌人的心月复,于公于私秦王李世民都不会偏向自己这方的。 但在魏征心中可没有丝毫因为房遗爱的身份,而和王志来开距离的想法,反而是绞尽脑汁的为王志想法子,免得被房玄龄找借口修理。 可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在心中干着急。 可王志从杜构口中知道两人的身份之后,却是想也没想的直接说道, “某记下了,明ri定会去房府取钱。” 杜构本以外亮明了身份,这名弱冠年纪的少年郎,当然不敢在提钱的事,反而会过来乖乖地奉上之前的那八十贯银钱,然后再向自己赔礼道歉,祈求自己和房二公子的原谅,不想这人却是直接应下了,还说明ri会去房府取钱,这可把如今咸鱼翻身的杜构气得够呛。 本来以为这是眼前这个弱冠少年不知道房府二字代表着什么意思,所以才会不知天高地厚的胡乱应承下来;可杜构等了良久也不见少年郎一旁那名年长的男子出来说什么话,反而把自己衬得给个小丑一样。 想到这里,杜构却是语气狠狠地说道, “好,那某杜构就和房二公子在房府准备好二十贯银钱,到时候就看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郎有没有那个胆量去取。” 撂下这句狠话之后,杜构便扶着房遗爱,从人群自动分开的通道出了迎chun阁的阁门,向着房府的方向行去。 众人虽然惧怕房府的势力,但不经常露面的鱼幼微出现在这里,想必很快便会见到以美sè出名的李秀兰,如此两个长安名ji同时出现,那可是盛事,况且在场看热闹的这么多,他房府就算是势力再大,也断不敢把人都得罪清了。 因此众人倒是毫不忌讳的继续留在迎chun阁,看看眼前这名也不知道是走了好运,还是走了狗屎运的少年郎,接下来会怎么办。 ; 第四十一章 拒绝鱼玄机 众人都将目光么望在王志的身上,都想要知道这个得罪了权贵的小年郎会如何做。 本来很多人都在想着看王志落荒而逃的笑话,但奈何等了良久也不见王志和魏征二人离开,反而是对着鱼玄机一抱拳说道, “某便是做这篇歌舞的人,不知道姑娘有何指教?” 令众人大吃一惊的是,王志不仅不想法逃走,反而是询问鱼玄机,找自己所为何事,这可真的是,真的是不要命了。 “公子得罪了秦王心月复房记室家的二公子,竟然还能够如此淡定,奴家真是佩服。”鱼玄机先前渐渐王志即使知道了自己得罪的那人地身份,依旧能够做到无动于衷,显然这份镇定功夫,不是出身名门望族,便是不懂世事的毛头小子,可从王志身后陪伴的那位已达不惑之年的同伴身上,鱼玄机更愿意相信王志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公子,而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奴家此来,也是想要邀请公子能够到醉仙居小坐,好让奴家和公子探讨一下诗词之道。” 鱼玄机接下来开口说的这句话,却是让门口那些看热闹的,差点都将自己的舌头咬掉了,因为鱼玄机这句话中的邀请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如今能够得到鱼玄机邀请,登堂入室探讨诗文的,除了那些当代大儒外,王志是第一个被邀请的青年俊杰,并且还是鱼玄机亲自上门邀请。 这份殊荣,曾经令无数才子竞折腰,但到最后也只是得到了鱼玄机的一纸邀约,那还是很多人参加的诗会之类的聚会,而如今鱼玄机亲自开口邀请王志,显然不是想要开什么诗会,而是单独邀请。 如此一个能够和女神面对面的机会,恐怕整个大唐的所有文人,都不会拒绝的,都会屁颠屁颠的前去应邀。 就连一旁已达不惑之年的魏征,都差点忍不住要提王志答应下来。可是王志却是略一停顿之后,开口说出了一个令在场众人都大跌眼镜的答案。 这答案很简单,那便是“不好意思”。王志虽然婉拒了鱼玄机的邀请,但是在场那些看热闹的,还是有种想要痛扁此人的想法,就连魏征在王志婉拒之后也有种掐死王志的念头。 本以为自己亲自出马,定然能够邀请到王志,但万万没想到王志竟然拒绝了自己,这可是鱼玄机出名以后,第一回被人拒绝。 可是王志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但有合情合理。王志给的理由不是别的,却是自己如今初到长安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此时,此时还要去寻找落脚之地,实在是没有那个雅兴,去和鱼玄机探讨诗文。 在场很多有钱的主,都想在此刻大声说上一句,某有座宅邸,就送给你吧,然后你将和幼微姑娘独处的机会让给我吧! 可是在场这么多人却不见一人开口说出这句对他们来说,有巨大诱惑的话,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可能,就算是他们将所有家财都送给王志,那鱼玄机也不会给他们那个独处的机会。 这个机会是给王志的,是给王志做出的那篇歌舞的。可王志拒绝了,并且是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了,一个能来平康坊南曲迎chun阁消费的人,竟然说自己没地方落脚,这是多么蹩脚的理由呀! 但这是事实,王志却是这么做了,随后王志便招呼了一声魏征,两人便直接从鱼玄机和刚刚从楼上下来的李秀兰身边,直接走出了迎chun阁的大门,向着平康坊的北门行去,看那样子确实是准备去找居所了。 而赎了身的林婉儿姑娘,本来以为王志真的是相中了自己的样貌,所以才为自己赎了身,然后带回去,再行那羞耻之事;可没想到经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王志走的时候,竟然连以美貌著称的李秀兰都没有多看上一眼,就算是整个大唐文人最想接近的鱼玄机地邀请,也被这人婉拒了。 经过这些事情,林婉儿实在是不好在心中为王志下定义了,但是自己如今被他赎了身,卖身契还在他手中呢,再加上这么有趣的一个人,自己也想要看看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所以林婉儿在王志刚刚走出迎chun阁大门的时候,便赶紧跟了上去。 本来王志以前在长安城也是有居所的,但是奈何经过玄武门之变后,王志以前的那座居所,自然也就被秦王的下属充了公,收了回去,再加上王志见到李世民之后,便提出了那样一个解决办法,使得李世民直接便入宫去见高祖皇帝李渊了,所以也就没来得及为王志安排居所。 刚才的一系列事情,说起来很长,但也只是经过了不到一个多时辰的时间而已,所以此时也只是申时左右。 王志和魏征出了平康坊的北门越过长街,来到对面的一座里坊。 这座里坊名叫崇仁坊。这崇仁坊西面便是皇城,也就是后世市政厅之类的行政场所,平时进京参加科举考试的文人,大多都是在这崇仁坊等候的,那些进京述职的各地官员也要找地方住;并且崇仁坊的南面便是平康坊,东南面更是长安最大的两市之一——东市,所以整个崇仁坊便因此变成了整个长安城酒楼最集中的地方。 此时接近酉时,若是王志想要去找什么别的居所,恐怕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也只能暂且在这崇仁坊找家酒楼先住下,等到明ri再去寻找居所。 至于去魏征家居住,并不是不行,只是如今王志无意中得罪了房玄龄,虽然史书上说房玄龄此人乃是一代贤相,但是在事实没有清楚之前,王志还是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连累了魏征这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爽快朋友,所以虽然魏征极力邀请,最后还是被王志婉言谢绝了。 就在两人刚过大街,来到崇仁坊坊门口的时候,一直尾随在两人身后的林婉儿却是急步赶了上来,挡在了两人面前。 ; 第四十二章 愿意,奴家愿意 看着眼前俏生生的佳人,以及佳人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王志差点忍不住伸出手来,为佳人擦拭。レ思路客レ 但他生生忍住了这种冲动,只因为眼前之人非心中之人。 林婉儿站在王志面前,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却也只是直盯盯看着王志,那张俏脸上充满了倔强。 王志此时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心底的那个她一般,也直直盯着林婉儿的脸颊怔怔出神。 一旁的魏征不知道这两人唱的是哪出,但也没有出言打破两人间那微妙的气场。 林婉儿虽然是青楼中女子,但之前的出身也不赖,礼义廉耻还是知道的,虽然此时对女子的三从四德什么的没有南宋那名苛刻,但是如此被一个男子盯着看半晌,并且自己也盯着对方看,多少还是不和礼节的。 最终还是林婉儿败下了阵来,低下了头,口中却是喃喃道, “公子为奴家赎了身那奴家便是公子的人,为何离去时不带上奴家,让奴家一阵好追难道是公子瞧不上奴家?” 林婉儿这一开口,声音婉转动听,好似黄鹂的叫声般好听,王志本沉浸在过去对她的会议中,此时才猛然惊醒。 “某如今居无定所,并且还得罪了朝中权贵,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被人追杀或者是找个借口捉拿下狱,姑娘若是跟着某,到时候恐怕会连累姑娘,所以还请姑娘自便吧!”王志说着,便伸手自怀中掏出那张卖身契,当着林婉儿的面撕成了碎片。 看着王志将那卖身契撕碎,林婉儿本以为自己会很高兴,因为自己向往的ziyou现在终于得到了,但是很奇怪,王志撕碎了那张卖身契之后,林婉儿的心中反倒没有丝毫高兴,而是有种空落落的失落感。 这种感觉林婉儿在以前也有过,本以为自己往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感觉出现了,但没想到,只是隔了不长时间,这种感觉便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心底。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明白为何再见到王志撕了那张卖身契之后,自己会有这种感觉。林婉儿不明白,但她不想有这种感觉,所以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跟着王志,就算是王志被那姓房的公子哥找借口害死,她林婉儿也要跟随着王志。 王志不知道林婉儿心中的所思所想,但看着自己撕了那张卖身契,仍然不让道的林婉儿,王志心中很奇怪,不明白这女子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双眼不经意的自林婉儿的身上扫过,王志恍然大悟,定时这姑娘如今没有盘缠,并且现在天sè将晚能够,定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才会站在那里不走。 想到了原因,王志不由在心中一笑,随后便自之前赢到得八十贯钱中取出十贯,交到了林婉儿的手中。 可收到了王志十贯钱的林婉儿,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离开的迹象。 这一下,王志可就纳闷了。如今身上的枷锁没有了,盘缠问题也解决了,为何眼前的女子还不离去呢? 可看着林婉儿的那张脸,王志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去质问林婉儿为何不愿离去,因为这是她心底的那个人的影子。 一旁的魏征看着王志撕了卖身契,还拿出十贯钱给林婉儿,可到最后这女子竟然还是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这可让本就为王志担心的魏征心中更加不爽了。 “你这女子,如今王公子将你的卖身契当场毁去了,还给了你十贯钱,怎么还不离去?到底要如何你才肯离去?”魏征这语气可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魏征这边刚说完,对面的林婉儿便抽噎了起来,好似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一般。 如魏征这般直言不讳的直爽人,最怕的不是别人的强势或者权利,即使是被人用刀架到脖子上,恐怕也不会有丝毫慌乱;但此时林婉儿的抽噎声,却放肆比什么洪水猛兽还要凶猛一般,直接搞得魏征手足无措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着佳人的影子抽噎,王志不知怎么的,也觉得自己心中有些伤感,虽然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她,只是千百年前一个她的影子,但王志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那抹怜惜。 “你不要哭了,有什么难处你说来便可以了,若是能够帮忙,某定然不会推辞。” 听了王志这话,林婉儿哭的更加伤心了,自从家道中落以后,见到的都是设法算计自己的人,即使有人关心自己,那也是为了骗自己的,可从王志口中说出来那些关心的话语,让林婉儿感觉到那些话都是真的,没有丝毫的功利心在其中。 况且如今自己被他赎了身,并且还当面撕毁了那张卖身契,还给了自己十贯钱,自己的所有一切都是眼前这名王公子的,那他说出来的的话,还有什么能够令自己不去相信的呢? “公……公……公子,奴家……奴家只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所以才会哭啼的;奴家也没有什么过份的请求,只希望公子莫要丢下奴家不管。”林婉儿开始涕不成声,一会儿却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并且奴家一个弱女子,在这长安举目无亲,就算是有公子赠与的十贯钱,恐怕还没有走出这长安城,便会被人劫了去,并且奴家知道公子是君子,虽然如今有些麻烦,但相信公子定然会逢凶化吉;因此奴家希望公子不要赶奴家走,就算是做牛做马,奴家也愿意。” 林婉儿忐忑的说出自己内心中的所思所想,双眼充满希夷的看着王志,等着王志的点头。 “你可要想好了,跟着我说不定哪天便会被人问罪,甚至是丢掉xing命……”王志如今真的是自身难保,哪里想让她的影子跟着自己担惊受怕,所以开口便是将事情的最坏结果说了出来,就是想借此让林婉儿离开,免得最后无辜受累。 但王志还没有说完,便被林婉儿打断了话语,却是急切的说, “愿意,奴家愿意。” ; 第四十三章 公子请上床吧 若是前世听到一名美人如此回答,怕是早就要让人受不了了。那两声充满诱惑的“愿意,奴家愿意”恐怕也只有不健全的人,才能经得住诱惑。 王志是一个很正常的男子,所以在此时听到林婉儿的那句“愿意,奴家愿意”之后,原本疲软的下面瞬间便立正了,若不是现如今身上穿的衣袍宽大,怕是立马便要出丑了。 只是林婉儿如此急切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显然这女子不是位趋炎附势的小人,反而是个恩怨分明的侠义之人。 若是别的女子,在得到王志得罪权贵的消息后,虽然也会碍于王志手中的那张卖身契而跟过来,但绝对不会在眼见王志毁去卖身契,并且还给十贯旅费后,依旧愿意跟着王志。 若是之前自己单身一人,王志还真的准备在明ri到房玄龄府上,索要那二十贯银钱,但是如今有了林婉儿跟随之后,王志却是不得不细心思量一番。 林婉儿跟着自己跟到这里,肯定会被很多有心人看到,自己明ri去房府拿钱,若真的被房玄龄记恨,恐怕会有很多人愿意用自己的消息,去讨好房玄龄。 人其实很奇怪,在你孜然一人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敢去做、都敢去拼;但当你的肩上有担子,有责任的时候,你便会变得畏畏缩缩、变得犹豫不前,也许这便是为何人是万灵之长的原因吧。 应允了李婉儿的要求,那便需要担负上一份责任。这份责任已经不仅仅是了却心中的那份夙愿,更多的是为眼前这个愿意跟着自己同甘共苦的女子。 “好吧,到时候你只要不后悔便可。”王志虽然心中想了很多,但看着林婉儿倔强的双眼,只是撂下了这样一句话,便大步向前去寻找自己和林婉儿今晚的容身之所。 崇仁坊作为整个长安酒楼最密集的里坊,王志和魏征、林婉儿只是行了不远一段距离,便找到了一家合适的酒楼。 几人进入楼中,王志来到柜台,自怀中拿出两贯钱放在柜台上,口中说道, “掌柜的,开两间上等房。” 正在柜台后忙碌的那名掌柜,头也不抬的便伸手将柜台上的两贯铜钱拿到了眼前,等到定睛一看是两贯钱之后,却是吃了一惊,抬起了头颅,想要看看是哪里来的豪客,竟然出手就是两贯钱。 这家酒楼的规模在这崇仁坊并不是最大的,但也是中等规模,两间上等客房,每晚也就是几十文铜钱的价钱,两间加在一起再加上两人在酒楼中的饭菜,也就一贯钱左右,现如今这人相当于是一下子便出了双倍的价钱。 就在那名掌柜准备为王志开房间的时候,一旁的林婉儿却是焦急地说道, “掌柜的,开一间房就好了。” 闻听此言,王志、魏征和柜台内的那名掌柜同时抬头看向了林婉儿。林婉儿被三人看的俏脸通红,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但她还是鼓着勇气说出了缘由。 “王公子,奴家既然被你赎了身,那便是你的人了,并且奴家一个人睡,心中惧怕。”前半句林婉儿还说的理直气壮,但是到后面便变得如蚊子的哼叫一般,低不可闻。 “这……不太好吧,若是你我同居一屋,往后若是传了出去,对你的名声可不好,我看还是开两间房吧。”王志和林婉儿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虽然林婉儿和自己心底的那个身影一模一样,并且现在还被对方主动要求住在一起,但王志知道,自己不能够如此。 “公子,奴家可是被你赎了身,那奴家到死都是公子的人,还有什么名声可顾忌的;并且奴家出身青楼,那里还有什么好的名声。”林婉儿这话说的虽然坚定,但到后面还是忍不住伤感,声音都有点发颤。 “这……”王志本来还要坚持开两间房,但一旁的魏征却是扯了扯王志的手,并且暗示王志看看林婉儿。 王志这一抬眼瞧去,却是看到低着头的林婉儿,双眼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索xing王志也就不再坚持了,示意那名掌柜的开一间房就好。 开好了房间,安置好之后,魏征便知趣的告辞离去,临走的时候还眼含暧昧的瞧了瞧王志和林婉儿两人,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天sè慢慢暗了下来,王志和林婉儿也没有出去,就在酒楼中随便吃了些饭菜,就回房间了。 要说古代的人们,活的也真的是无趣得很,每天都没有什么娱乐和消遣的东西。就拿现在来说,天sè一黑,各个坊门便纷纷落锁,里坊外的大街上一片寂静,若不是坊内大街上的人生,怕是都要被人当成一座空城了。 王志坐在房内的桌子旁,内心此时可真的是思绪纷飞。 重生到现在的一幕幕不断地在王志脑海中像过电影一般回放,回想到自己帮助李建成,想要改变历史上让李建成身死的那场玄武门之变,但是自己机关算尽也没有想到如何破解李世民伏兵玄武门,更没有想到李世民诬陷李建成杀弟是假,自己弑兄杀弟倒是真的,也许这便是遍寻史册也寻不到玄武门之变前,李世民上奏高祖皇帝那份奏章内容的原因吧! 有时候王志觉得自己重生后真的很苦逼。之前的玄武门之变,自己就只是一个打酱油的角sè,到最后也没有如别的穿越者一样,王八之气一震,便将李建成救下了,便将牛逼的李世民给干掉了。 王志很苦恼,苦恼的不仅仅是没有救下李建成,也不是因为没有得到李世民的重用而烦闷,更不是因为得罪了房遗爱和杜构;王志此时最为苦恼的反倒是今晚该如何睡觉。 和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同居一室,并且还是一个自己“暗恋”已久的美人,这使得王志很苦恼,不知道自己最后会不会因为按耐不住而将眼前的美人直接给法办了。 就在王志苦恼的时候,耳中却是传来了林婉儿的声音。 “公子,请上床吧。” ; 第四十八章 意料之外 众小厮想到自家老爷的权势,顿时便不再犹豫,提着家伙什就向王志冲去。レ思路客レ 王志在道观虽然有心跟薛万彻习武,但只是扎了扎马步,练了练劈刀,便没工夫再去习练了,此时这些小厮一窝蜂的冲来,要说心中有底,那是谁也不相信的。 这些小厮一窝蜂冲来,若王志不想要被打的遍体鳞伤,那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落荒而逃,并且一定还要比这些小厮跑得快,不然被一个人追上,一顿打肯定是跑不了的。 可若是落荒而逃,那自己想要借着房玄龄上位的打算可就算是打水漂了;就在王志纠结的时候,却是抬头看到了敞开的大门后面正在行来的那名门房和房遗爱。 见到正主出来了,王志所幸也就不再做什么无谓的反抗了,后退半步的右脚也收了回来,甚至还是整理了一下衣袍,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那些小厮身后可没有长眼睛,此时见王志原本后退的右脚收了回来,还有闲心情收拾一下自己的衣衫,浑然不将自己这些手持木棒的人放在眼里,顿时都来了火气,举起木棒便向着王志迎头打下。 眼见着几人的木棒便要直接将王志地脑袋给开了瓢,就在此时赶来的房遗爱却是猛然大喝了一声, “住手,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在某府门前行凶,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房遗爱这声大喝,当真是底气十足,硬是生生将那几名小厮手中的木棒逼停在了距离王志脑门仅有三寸的地方。 就在王志准备笑上一声,表示自己的胜利时,几名原本便定住了的小厮中却是起了异变。 其中一名小厮立功心切跑的急,虽然在房遗爱的大喝声中顿了一顿,但还是收不住脚步,举着木棒便向着王志扑了过来。 “砰”的一声,木棒与人身体接触的闷响声在瞬间寂静的房府门前响了起来。这声闷响让听到大喝声的王志傻了眼,也让听了大喝声心中庆幸还没有开打的房遗爱傻了眼,更是让几名怔怔站在那里的小厮傻了眼。 王志是被一棍子打懵了,房遗爱是被这一棍子联想到即将到来的家法给吓懵了,几名小厮却是被吓得。 房玄龄府上的规矩是相当严格的,尤其是对下人行凶更加的是严惩不贷。 几名小厮被吓傻了,连上前扶一把王志都没有想到,只是怔怔看着王志出神。王志也有点懵,伸手模了模头上被打的地方,顿时一股子湿热从手心传递到了脑海中,收回手,看着上面的那些鲜血,王志只能在心底暗叹了句“我怎么这么命苦呢”便身子一软,向地上倒去。 眼见王志身子一歪便要倒在地上,再来个二次伤害,本在门口傻站着的房遗爱却是猛的冲了出来,伸手扶住了王志将要歪倒的身子,急忙吩咐几名小厮道,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几名小厮中分出一人去找大夫,剩下的却是赶紧七手八脚的接过房遗爱手中的王志。 房玄龄也被那小厮的一棒子给弄得略微停顿了一下,此时站在门口急忙吩咐道, “快把王志给某太抬到客房去,一会等大夫来了给他医治。”那些扶着王志的小厮得了命令赶紧七手八脚的将王志抬进了府中的客房,平躺着放到了床上。 跟着过来的房玄龄待得安置好王志却是将房遗爱叫到了一旁,询问事情的缘由。 如今房玄龄亲自出面,房遗爱是决计不敢撒谎的,只有一五一十的将在迎chun阁发生的事情向房玄龄交代了。 一听是在诗文比斗中输了,现在对方找上门来讨债,反被房遗爱给打了,房玄龄便怒火中烧。狠狠地瞪了房遗爱两眼才开口说道, “你知道你是和谁在比试吗?你是在和前太子詹事王志比试,知道前太子詹事是谁吗?他是连你父亲我都忌惮的人物,是一个差点都将秦王弄死了人,你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和对方比试,并且如今还在自家府门口把对方打了,看来最近这段时间,为父对你真的是疏于管教,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父亲,你说的那个连你都棘手的人便是他?”房遗爱一听这人是前太子詹事,心中是怎么也不相信,紧跟着房遗爱的话音落下便反问道。 “不是他是谁?”房玄龄没好气的说道。 “那父亲,这人既然是前太子詹事,您就不妨直接找个罪名把这人给问罪了,免得这人……” “你懂什么?如今秦王被封做太子,不久之后便会登基,再加上外面有突厥来犯,正是急缺人才的时候,并且主上发过了免罪的敕令,秦王也发了不再追究的教令,如今如何开罪与这人?就算这些都不说,这人是前太子身边的心月复,留着这人对于安抚太子余孽也有很大用处;并且就算是为父想要和这人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什么?父亲这人如此了得?连你和杜叔叔联手都斗不过这人?”房遗爱听了自己父亲对王志的评价,却是不信的说道。 “是呀!为父和你杜叔叔斗不过这人,之前若不是前太子太自大,为父和秦王现在早就不知道在哪里呢。”房玄龄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 “现如今,只能交好此人,决不能得罪他,以此人的心计,谁和他作对都是自找苦吃。你今ri犯了大错,先去祠堂跪着吧,等大夫瞧过王志之后,为父再去行使家法,哼。” 房遗爱本以为父亲已经忘了惩罚自己,没想到说到最后还是瞬间变脸,直接就是让自己先去祠堂跪着,随后更是要行使家法,这一下可就让房遗爱真的懵了。 这边房遗爱刚走,前去请大夫的小厮便带着大夫回来了,急忙为王志看过伤势后,那大夫便赶紧取出了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到了王志的伤口上。 待到处理完伤口之后,那大夫才给房玄龄见礼,说明情况。 ; 第四十九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志受的只是皮外伤,当时那名小厮被房玄龄一声大喝,生生止住了冲势,最后之所以会发生意外,完全是因为惯xing才导致的,所以那一棍子下去只是擦破了皮,并没有造成别的实质伤害,王志之所以会晕倒,实在是那小厮打得有水平直接打到了从头上打到了脖子上的穴位,才使得王志昏了过去。 大夫诊治后便开了些补药吗,随后便告辞离去了,房玄龄也是放下了提着的心坐在桌子旁,等着王志醒来好赔礼道歉,毕竟往后还是要和这人供事的,若真的因为一场小小的误会便开罪了王志,若使得这人往后对付自己,那可真的就是得不偿失了。 一个时辰后,王志缓缓醒转,一旁焦急的房玄龄赶紧上前,亲自扶着王志坐了起来。 此时还有些迷惑的王志抬眼一看自己所在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顿时开口问道, “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 “王小哥如今在某府上,都怪某不好管教不严使得犬子开罪了您,还请王小哥多多赎罪,莫要记在心上。” 房玄龄一开口便将姿态摆低点,虽然如今王志无官无职,但毕竟这人是有真才实学的,想要谋得官职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自己如今姿态放低点,也是为了结个善缘,毕竟这事情是自己的二儿子挑起的。 经过房玄龄一提醒,王志顿时明白了过来,脑子也完全清醒了,想到之前的事情,顿时自嘲的一笑,都怪自己太大意了,最后到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无妨,当时也是那小厮止不住步子,所以才会造成如今的结局,二公子在幼微姑娘和小玉姑娘面前出了丑,肯定会不服气,有点心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某哪里会与他计较。”王志如今还有用得到房玄龄的地方,那里回去计较那些小事,所以便一口带过了。 “如此,就多些王小哥的大量了。”房玄龄先谢过王志的宽宏大度,随后便伸手自怀中取出一个钱袋,递给王志说道, “这是犬子欠小哥的二十贯钱,某在这里一便还于小哥,那个惹事的家伙,某已经让他在祠堂跪着,等会某便去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修身。” 看着房玄龄递过来的钱袋,王志并没有去接,反而开口问道, “你以为我就是为这二十贯钱才来贵府的吗?去去二十贯钱某还不放在眼里,某如今登门是为了另一件事情。”王志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了之前房遗爱在迎chun阁做的那首咏舞交给房玄龄观看。 房玄龄疑惑的接过来一看,顿时便吃了一惊。这咏舞乃是虞世南在前些天的一次宴会上做的,自己回府后指示觉得此诗甚好,便忍不住默写了一遍,不想却是被自己那不肖的二儿子拿去和人比斗了,这要是传出去,那可就真的不得了了。 身为文人,剽窃他人的诗文,乃是大忌讳。不想这事竟然出现在自己二儿子的身上,这可如何是好? “这……,这……”突然得到这个消息,房玄龄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只是这、这了半天,也没有个好主意。 正苦恼,却是想起自己身旁便坐着一个谋略和智慧都不输于自己的的人,哪里需要自己在这里干着急。 “王小哥,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平息这件事情,虽然我那二儿子不肖,但毕竟血浓于水,某总不能不管吧,还请您能够给指条明路。” 见房玄龄询问自己,王志虽然早料到了,但还是推婉了一番说什么“你是秦王身边的第一谋士,哪里会没有办法”之类的话,说的王志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恶心人了才罢休。 “这事说起来很简单,首先便是你需要把这篇诗文裱起来,挂在书房中,其次就是让二郎直接发表个声明,就说自己在你书房中看到了这首诗,以为是你做的,所以才会拿出去和别人比试,这样一来便占了个无知者无罪的头筹,就算是虞世南或者是别的有心人想要发难,到时候也是没有由头了。”王志把早就想好的对策说了出来,这一说顿时让房玄龄茅塞顿开,不住的称赞这是好办法。 其实房玄龄心中也有套自己的办法,只是这办法远没有王志想的这么周到而已,房玄龄之所以表现的手足无措,是因为他想借此机会看看王志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王志也知道房玄龄是在考量自己,但却并没有点破,毕竟任何想要上位的人,都免不了会被人猜疑,这很正常。 房玄龄也没想到王志竟然能够想出那么滴水不漏的办法,在联合之前王志大度的原谅了自己二儿子的冲撞,并且再被冲撞后还能够如此大度,只一点便可以看出王志是一个大度的人,而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人,再加上王志做事滴水不漏的个xing,房玄龄觉着这样一个能人若是能够在秦王身后辅佐,那秦王想要强国的目标很快便会达成。 想到这里房遗爱便决定开口问下王志的意思。 “王小哥,不知道你此次为什么还要返回长安,难道就不怕秦王殿下食言?” 一听这话,王志心中暗道一声“来了”。 “呵呵,如今太子殿下已经西去,但太子殿下生前常在某耳边说的那些宏图伟略,某还是记忆犹新,生死各有天命,太子殿下虽然去了,但某还是不忍心就这样看着他的宏图伟略烟消云散,所以某决定回长安投靠秦王殿下,为的便是想要辅佐秦王殿下实现太子殿下的宏图伟略,只有如此,某才算对得起太子殿下的知遇之恩,不然某就算是苟活于世,也是心有不宁。” 这番话说得,连王志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伟大,真的好伟大呀!就连想要投靠敌人的理由都说的这么伟大和冠冕堂皇,王志真的是服了自己了。 “好,某这便带王小哥去面见秦王殿下,将小哥举荐给秦王殿下,能够得小哥这么有能耐和抱负的能臣,相信秦王殿下想要强国的抱负定会在不久之后实现的。” ; 第五十章 怒火中烧 王志本来以为房玄龄还会过上一段时间,才会将自己引荐给秦王,没想到这房玄龄竟然如此的爽快,只是一句话的功夫,便决定将王志推荐给李世民,并且看那样子还会是一个不低的职位。 王志如今虽然想投靠李世民,并且谋得差事,但也只是为了自保,并不是真的就肯如何如何,因此见房玄龄如此直爽,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开口说道, “先生大爱,只是某如今虽有报国之心,但毕竟在以前是和秦王殿下作对的,并且还险些害死了秦王殿下,虽然当时各为其主,不得不那样做,但毕竟是敌人。如今突然投靠,就算秦王对某放心,也免不得会被下属说些闲话,因此某不要别的,只希望能够给某一些立功的机会,好让某立些功劳,到时候再论功行赏不迟。” 房玄龄本以为王志定会随自己去见秦王,但若是那样以来,房玄龄定不会给王志谋得多么高的职位,因为王志若是欣喜前往,那就说明王志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这样的人并不会安心辅佐秦王殿下。 如今王志面对权势的诱惑,还能够摆正自身的位置,这一点就难能可贵了,如今秦王需要的便是这种不骄躁、不恋权势,知道感恩的人才。 “哈哈、哈哈,难得、实在是难得,没想到王小兄弟年纪不大,但却是个真正的智者,在权势面前不低头,并且不持才自傲,实在是难得呀。”房玄龄听了王志的话,哈哈大笑几声后便毫不吝啬的对王志夸赞道。 “既然如此,那某便进宫向太子殿下进言先给王小哥一个职位,等小哥立功之后再论功行赏以防众口。” “如此就多谢先生了,某先告辞了,叨扰之处还请海涵。”王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准备告辞离去。 “王小哥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就在王志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房玄龄提醒的声音。 “某忘了什么东西?没有呀!某只身一人前来,此时还是一人离去,倒是没有落下东西呀!”王志知道房玄龄说的是哪二十贯钱,但此时对方给面子,帮忙引荐自己对自己有恩,若是在说那二十贯钱,可就真的是不知道进退了。 “小哥,某将你引荐给秦王殿下,是因为小哥有才能是治国之士,犬子欠小哥二十贯钱便是欠了,某还是分得清楚的;若是某将这二十贯钱扣下,不还于小哥那便是有私心,因此这二十贯钱,还请小哥收下带走,免得污了某和小哥之间的交情。”房玄龄将事情分的很清楚,自己的引荐是一回事,欠钱又是一回事,两者不能混合,尤其是最后那交情两个字,更是说的很重。 房玄龄的意思很简单,自己将王志引荐是惜才,并不是为了这二十贯钱。 王志如今虽说有之前赢下的八十贯钱,但是买完住宅和置办生活用具之后,便剩下不了多少了,虽说足够和林婉儿生活一段时间,但就那么点钱,王志还真的不怎么放心,并且此时房玄龄表明要还那二十贯钱,自己若是不收下,那便是有贿赂的嫌疑了,并且自己也需要钱,所以王志便不再矫情,转身收下了房玄龄递过来的那个钱袋。 “也罢,既然如此那便算是某欠先生一个人情,往后若是有机会,某会还先生的。” “何来人情之说,小哥只要不辜负我的引荐,好好辅佐秦王殿下治理好我大唐便可。”以房玄龄如今的地位,还真不在乎王志的这个人情,就好像一个身家百万的人欠一个身家百亿的富豪一万块钱,被对方说不用还了,而身家百万的人却说前身家百亿富豪一个人情一样,丝毫都不被对方放在心中。 房玄龄不在意,但却并不表明王志不在意,这个人情王志会铭记于心的。 王志接了钱袋子便告辞离去,房玄龄却是吩咐管家去送王志,而他本人等王志走后,原本和善的面庞却是立刻变得铁青,直接向着祠堂方向走了过去。 一路上房府下人见到平时满脸和善的主子如今脸sè铁青,俱都远远地站在原地不敢吱声,直到等房玄龄走得不见影子了,才敢悄悄离去。 王志自顾自的回自己的新家去了,而房府祠堂内,此时却是另一番情景。 房玄龄来到祠堂的时候,房夫人正在拉着她的宝贝儿子坐在那里,等候房玄龄来行家法。 房玄龄铁青着脸来到了祠堂,本以为房遗爱会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等候自己,却没想到这家伙非但没有接受惩罚,反而搬来了自己母亲这做靠山,这一下使得房玄龄的脸sè更加的不好看了。 “二郎不就是和人比试,输了点钱吗,你何必铁青着一张脸,还要对二郎行使家法,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房玄龄一进祠堂的门,房夫人便开口质问开了。 “输了一点小钱?你没问他刚才在府门口是如何做的,竟然敢公然派人殴打前来讨账的王志……” “打就打了,一个小人物,哪里需要惧怕的。” “小人物?哼!他可是前太子詹事,可是一个计谋百出的谋士……” “一个前太子詹事,打了也就打了……” 接连被房夫人打断话,房玄龄愈发恼怒了,在自家夫人这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便怒声道, “够了,慈母多败儿,你也不问问他与人相斗的那首诗是哪里来的。” 见房玄龄真的发火了,房夫人也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肯定是二郎对自己隐瞒了什么,赶紧将目光投到一旁的房遗爱身上。 房遗爱本以为搬出自己的母亲,以往ri父亲惧内的xing情定然不会再对自己行使家法,没想到自己这次真的闯下了大祸,父亲连母亲的面子也不给了,是真的生气了,自己一顿家法定然是逃不过了,房遗爱只能交代实情了。 “孩儿的那首诗文是在父亲书房看到了,并不是孩儿自己做的。” ; 第五十一章 家的味道 一听房遗爱说那诗文是在房玄龄书房看到的,房夫人也是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就算是房遗爱偷偷用房玄龄做的诗文和人比试么那也没有什么不是。 “不就拿了你一首诗吗,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 “夫人呀!那篇诗文并不是为夫做的,那时虞世南在前些时ri的一场宴会上做的,为夫觉得很妙,回来后便默写了下来,谁知道这逆子竟然拿那首诗去和别人比试了。”房玄龄见自家夫人还没明白过来,只能一口气将事情说了出来。 闻听此言,房夫人顿时不再袒护房遗爱了,这剽窃他人诗文的罪名可是不小的,虽然没有官家的罪责,但单单被天下文人一人一口唾沫,就会淹死。 想到这里,房夫人也顾不得别的了,赶紧拉着房玄龄的胳膊问道, “夫君,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你一定要帮二郎化解掉这场灾祸,不然往后还如何让二郎……”刚说两句,房夫人便开始抽噎开了,眼泪也跟着啪啪地往下掉。 一旁的房遗爱见事情不对,赶紧跪到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房玄龄拿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鸡毛掸子,对着房遗爱便是一顿霹雳啪的的抽打,看的一旁的房夫人是心疼不已,但考虑到房遗爱犯的错,也就忍住了想要上前阻拦的想法。 一顿家法下来,房遗爱对王志的恨愈加的深了,把自己所受到的所有责罚,都归类到了王志身上。 正在大街上行走的王志突然间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口中嘟囔道, “这是谁又想我了” 这番折腾下来早就已经过了午时,可王志还没有吃饭呢,在心中暗暗诽谤房玄龄小家子气之后,王志还是无奈的找了一家酒楼,先吃饱了饭,再回自己的家去。 房遗爱被父亲打了一顿之后,却是将所有一切都归到了王志身上,因此在心中暗暗下决心要找个机会好好报复王志一回。 家法行使完了,房玄龄心中的怒火也小了一些,虽然脸sè依旧难看,但却没有之前那么铁青了。 看到这里,房夫人赶紧上前接过房玄龄手中的鸡毛掸子放到一旁,扶着房玄龄坐下,奉上早就准备好的凉茶,等房玄龄喝完之后,才开口问道, “夫君可有什么好的办法,不然二郎的后半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闻听此言,房玄龄却是放下茶杯,叹口气说道, “要说办法,为夫到有一个,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最后还是这逆子得罪的王志给想了个好办法。” 听到这里,不仅房夫人惊得合不拢嘴,就算是房遗爱也是心中一震,原本对王志的满腔怒火尽数化成了碎片,心底也不知道是佩服还是别的情绪充塞其中。 不去说房遗爱心底的各种情绪,也不说房玄龄向自家夫人说明王志的办法。 我们的主角王志用过饭之后,便从路边的树荫下急急忙忙向着自己的小家行去。 从早上辰时刚过出门到现在的未时过了一半,这期间足足过去了两个多时辰,想必林婉儿早已经等的焦急了,此时自己平安无事,定然不能够让佳人在家中受煎熬。 至于头上那点小伤,王志早就已经在酒楼中处理好了,若不仔细看,定然是发觉不了的。 急急忙忙回到自己新买的那座四合院,王志敲了敲门,早就等的焦急地林婉儿赶紧跑来开了门,将王志迎了进去,边走边上下左右的盯着王志看个不停,生怕王志那里少点什么似得。 细细观看了一番见王志身上衣袍整洁,果漏出来的双手也没有什么伤痕之类的,林婉儿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此时天气炎热,王志刚一回来,林婉儿便赶紧为王志端来了一盆井水,让王志洗把脸,好凉爽一点。 王志此时却是很热,头上那点小伤,早就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此时接过林婉儿递来的毛巾,直接在古井旁的葡萄架下便开始洗脸。 岂料这一低头,刚好露出了之前受伤的地方,好巧不巧的被林婉儿看了个正着;林婉儿赶紧上前,细细瞧了一阵,终是确定了王志脑袋上是真的受伤了。 “公子,你是不是受伤了?”林婉儿虽然看到了伤处,但还是向王志询问道。 “没有呀!你刚才不是都看过了吗?某哪里受伤了,况且某出去时穿的就是这身衣袍,回来不还是这件衣裳,哪里会受伤呢?”王志此时不想让林婉儿担心,只有说着谎话。 “公子……”王志这边刚说完,林婉儿便一下子扑到王志怀中哭了起来。 这一下可把王志搞懵了,自己头上的那点皮肉伤自己处理的很好,婉儿定然是瞧不出来的,可这此时是为哪门子事情呢? 想不明白,王志所幸便不再想了,伸手拍了拍婉儿的后背柔声说道, “婉儿不哭,不哭,可是有什么伤心事,说与公子听,公子去为你出气。” “公子,你就不要再隐瞒婉儿了,你头上的伤口刚才婉儿已经看到了,早上出去的时候公子还是好好地,这才几个时辰公子的头上便有了一处伤痕,公子可别说这是不小心碰到的。” 林婉儿扑在王志怀中,却是止住了哭声,柔声说出了自己哭啼的愿意。 “这……呵呵,没事,这只是一个意外,我去要钱的时候,本来那房二公子已经派人向我冲来了,可恰好被房玄龄看到了,便出言喝止了,谁知道一个小厮跑的太急没有止住脚步,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把小厮手中的棍棒刚好从我头上擦过,才会擦破了皮,我也被这一下搞得晕了过去,所以才会这时候回来。” 王志不想让林婉儿担心,便将事情说了一遍,随后便从怀中拿出那个钱袋递到婉儿手中说道, “婉儿,你看看里面是不是二十贯钱,若某真的和对方发生了冲突,拿着二十贯钱,那里还会有,是不是呀!” ; 第五十六章 痛快的战一场 “这只是震慑,也就是我所说的棒子。突厥见到某大唐军容严整,士气高昂之后,定会起疑心,害怕大唐真的兵强马壮,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这时候肯定会有退兵的想法,但此时若退兵,回去之后他们的颉利可汗肯定会不满意,这时候就需要殿下给他们一个糖吃了。” “某明白了,可这糖要给多大才算是好?”李世民明白了王志所谓的糖便是给钱、给物。 “这就要看殿下的魄力了,这糖必须要足够大,才能显示出某大唐真的是兵强马壮,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只有如此才能够让突厥退兵。” 王志知道历史上李世民就是靠着这招惊退了**的进攻。如今王志只是提前说出来了而已。 “王事中所说的,某还要思索一二,今ri就到这里吧,你们都回去吧,等到明ri早朝过后,某在和诸位协商。”此时事情远远没有达到令李世民震动的地步,所以对于王志这次提出的“打一棒子给一块糖”的谋略,李世民还是抱着不用的态度,毕竟这块糖,有点太大了。 王志是被太子府中的几名甲士送回家的,如今已经是戌时,也就是现在的十九点到二十一点,因此天早就已经黑了下来,宫外的大街上也早就已经进行了宵禁,若是没有皇上的手令或者是宫中人的带领,除了圣人和太子等有数的几个人外,无论是谁此时上街,都有可能被当做反贼或者是别有用心的人给逮起来,先痛打一顿,然后再拉去牢中审讯。 在那几名侍卫的带领下,一路上有惊无险的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敲开大门,出来的是满脸焦急的林婉儿,在看到门外还有别人之后,林婉儿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 “多谢诸位相送,只是卑宅简陋,怕是没办法留几位过夜,所以……” 几名侍卫本以为王志敲开门之后便会径直入院,没想到王志竟会和自己这些小人物客套。 “王事中说哪里的话,送王事中回来乃是某等份内之事,却是王事中客气了。”这几名侍卫中领头的那人不等王志说完,便赶紧打断了王志的话,免得让王志觉得自己等人不知道进退。 “呵呵,这是一些小钱,此时夜sè已深,几位回去的路上不妨吃些宵夜再回去。”王志见这些侍卫这么识时务,便自怀中取出十多文钱,递到那名侍卫首领的手中,虽说是为了感谢这几人,但更多的还是随手打赏的。 那侍卫首领这次却没有推辞,直接接到了手中,口中说着感谢的话。 待到几名侍卫走了之后,王志才转身回到了院中,林婉儿帮着王志将大门插上之后,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屋中。 上房早就被林婉儿收拾出来了,此时只需要月兑了衣裳便可以睡觉了。 对于忙了一整天的王志来说,此时却是有些累了,因此在林婉儿帮忙下月兑了衣服,便上床睡觉了。 这上房乃是三间,中间的是堂屋,两边分别是一间卧室和一个书房,这卧室里面又被从中隔断开了,分为里间和外间,里间便是王志此时睡觉的地方,那外间当然便是林婉儿休息的地方了,进屋的时候王志就已经看到了外间林婉儿收拾好的床铺,所以也就放心的睡到里间去了。 伺候王志睡下,林婉儿便将里间的屏风挡上,自己在外间月兑了衣衫,便准备睡觉了。 夜,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从街上传来几声打更的声音,却是更夫在提醒人们时间,但这时间也多半是提醒那些下人的,身为主人的,当然不需要去cāo心这些事。 王志躺在床上,很快便陷入了睡眠之中。从重生之后到现在,王志这是第一次睡得如此沉稳、如此深沉;往ri睡觉的时候都要保持着半醒的状态,生怕在睡梦中就被人给咔嚓了。 而此时李建成败了,李世民胜了,原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的人却好好地活下了,并且还得到了李世民的信任。直到此时王志的xing命才算是有了点依靠,才算是保住了。 王志保住了命,但紧接着便是突厥侵犯。史书上记载的可是在八月二十ri左右便攻到了渭水河畔,当时可是李世民冒险带领几名心月复去和颉利可汗交涉的。 对于这件事情,王志心中就没有底,但这都是在两个多月后才会发生的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便会被李世民派出去了,所以此时王志是轻松地睡上了安稳觉。 王志这边睡得香,李世民那边可就不是这样了。身为头号谋士的房玄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等人,此时正在东宫李世民的书房中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若是走进了,肯定能够听到这些人讨论的不是别的事情,正是王志之前提出的那条计策。 此时虽说突厥已经屯兵河南围住了乌城,但估计也是和前几次一样,掠夺点人口、财物之类的,再耀武扬威一番便会撤退。 但李世民可不这样想,以前碍于身份,自己主战的思想总也得不到支持,如今身为太子又掌握着国事,那他的主战思想便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了。 李世minzhu战,但经过王志的话,李世民此时也不得不考虑颉利可汗会在得到消息之后,趁国内未稳之时背信弃义,向大唐进犯。 说到底这时候李世民就算是想战,也要多考虑点事情。但李世民想要和突厥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往ri是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权力,如今即有机会也有了权力,就算李世民再怎么英武,也无法制得住心中的yu望。 况且王志说的那个办法,自己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也还来得及。 心中有了定夺,李世民也就不再和众人相商了,如今这些谋士中,也只有房玄龄听了王志的话有些犹豫,劝自己三思,剩下的俱都是请战的声音。 “好,那某与汝等便痛痛快快的和突厥一战。” 编辑给有推荐,希望诸位收藏下本书,更希望诸位给下推荐票和会员点击,好让更多人能够看到这本书, ; 第五十七章 人小言微 多谢各位书友的打赏,多谢第一位打赏的振翅yu飞,和第二位的wjwlle,多谢淡漠一墨、唯爱盈和万枯,以及夏无柳、木家沟,以及各位在书品区签到的各位,谢谢你们。 李世民下的决定,王志丝毫不知道,此时他正睡得香甜,哪里会去管别人是如何想的。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承天门上鼓楼中的鼓声也敲响了,紧接着便是整个长安城各个里坊间的小鼓楼,随后才是各大寺庙道观里面的钟声。 激昂的鼓声再加上悠扬的钟声,使得整个长安城彻底地活了过来。 里坊间的小食肆在天还未明的时候便已经升起了炉火,开始为即将醒来的长安民众做早食。王志如今有了自己的家,更是有一个充当丫鬟的林婉儿,因此王志倒不必再为早上吃什么而担忧了。 在钟鼓演奏的起床号中起了身,林婉儿早早的便已经将洗脸水打好了,王志洗把脸,便在林婉儿的帮助下穿上了衣袍。 在堂屋吃了早饭,便准备出门去东宫了,毕竟如今自己大小也是个给事中,若是不去报个到,难免有点不妥。 王志这时候是要去门下省报道的,给事中属于门下省所辖的官员,其职务便是行使封驳权,也就是封还皇帝有过失的敕令,驳正大臣有错误的奏章。 给事中是正五品的官职,每ri都要参与早朝。王志是昨晚才被李世民赐官的,官服之类的还没有,因此今ri可以优哉悠哉的向东宫赶去,因为此时李世民和手下的一种五品以上官员此时正在太极宫上早朝。 王志来到东宫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差不多到了卯时,可上朝的李世民等人还没有回来,对于东宫的路,王志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如今那些守卫换了,若不是昨ri王志临走的时候向房玄龄要了一只腰牌,恐怕现在是进不去了。 一路上不断地掏出再放回去,终于在王志快要崩溃的时候,来到了显德殿。 虽说如今王志应该去门下省报到,但封官是昨晚的事情,估计这时候门下省的官员还没有收到敕令,所以王志才会来到东宫,面见李世民,毕竟李世民昨晚也说今ri要商议事情。 王志这个给事中并不是为高祖皇帝配的,反而是李世民为自己配的,为的就是将王志放到身边,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归附自己。 李世民能文能武,况且还在宫中,而王志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谋士,因此李世民将这人带在身边是再放心不过的了。 王志带着腰牌进到了显德殿,自然有宦官侍女伺候。如今正主没到,王志只能坐在那里喝茶,谁知道这一喝便喝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若不是王志是两个王志的融合,说不定早就已经坐不住了。 在宦官的高呼声中,李世民回来了,先是安排人带着自己的教令去为王志登记造册领官服,随后在闲谈一会儿,众人便各自离去了。 要说的早就已经在上朝的时候说完了,此时哪里需要在废话,直接就是一连串的教令写好,以令行事便是。 王志如今的责任之一便是查看李世民的教令有没有错误的地方。如今虽然还没有正式上任,但并不妨碍王志行使权力;看李世民带着王志在跟前,也有那个意思。 接过李世民写完的教令,王志只是大眼一扫便知道自己昨天的计策算是白说了,因为这教令上写的便是封谁谁为什么官位,什么职责,看这样子李世民还是准备和突厥干上一架之后,才会考虑王志昨晚提出的那个办法。 对于这一点,王志早就想到了,之前劝谏李世民,那也只是不想李世民到时候大出血,将整个国库都基本上掏空了;可自己的心意没人领,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认真的观看了一遍教令之后,王志便交给了一旁伺候的那些传达教令地宦官。 李世民本来以为王志会质疑自己的教令,但没想到王志竟然只声未吭,便将验过的教令交给了那些传达教令的宦官,这可就有点出乎李世民和众人的意料了。 “王事中,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某为何要发这些教令吗?”李世民见王志不言语,可就不干了,反而自己先问开王志了。 一听这话,王志顿时明白了,这李世民见自己风平浪静,估计是心里觉得不爽。 “殿下,你和诸位都商量好的事情,也得到了朝中大臣门的认可,某小小一个给事中,有什么好疑惑的?某昨ri的计策也只是某自己想到的,朝中有那么多比某资历和见识都强上很多的宿老,哪里需要某来质疑他们的决定?” 被王志这番话一说,李世民算是彻底无言了,本以为王志会有想法,没想到倒是自己多虑了。 王志曾在网上看到过一篇推论,那里面说隋朝的余粮足够初唐全天下的百姓吃上五十多年,如今李世民可以说是土豪中的土豪,这时候还思考着想和突厥战上一场,不想用国库里面的金银,恐怕就是因为自己钱粮多的花不完,不在乎和突厥战斗后的消耗。 李世民的教令下发了,唐和突厥的战斗打响了。 柴绍被派去和突厥战斗了,程知节等人也被派到乌城和突厥战斗了;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也被封官了;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这历史的走向在缓慢地行走着,唯一有所改变的便是王志也被加官进爵,混了个正四品下的左谏议大夫。 王志这个左谏议大夫还是捡了便宜的,若不是王志和魏征一样都是山东士族的代言人,恐怕这左谏议大夫的职位也没有。 前太子的属下,只有李瑗反叛,但还被自己的属下出卖,不费吹灰之力的摆平了;这一下倒使得其余的众人都人人自危起来,谁也不敢再做无谓的反抗了。 高祖皇帝传位的诏书也已经交到了李世民的手中,李世民天策上将的虚衔也撤除掉了,为了是自己顺利登上皇位不发生意外,李世民特意派遣王志和魏征准备去山东,安抚那些高门大阀的氏族。 这天晚上,王志和林婉儿早早便歇息了,不为别的,只因为明ri一早便要出发向着山东行去。 ; 第五十八章 不敢面对 林婉儿在外间睡得香甜,睡在里间的王志却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レ思路客レ 在王志脑海中,“自己”的身份是山东望族王家一脉单传的嫡长子,自己下面还有个地低调,就是王弘直。 要说起自己如今所在的家族,在东晋时候开始发家,到南北朝的时候达到了鼎盛时期,可到了隋朝,自己所在的琅琊王氏却开始没落了,如今更是被同在琅琊的颜氏吞噬的差不多了。 如今虽说自己挂着一个左谏议大夫的头衔回到了琅琊,但这个左谏议大夫可实实在在的不如之前的太子詹事。只是奈何李建成失败了,自己这时候还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那里还敢奢望别的。 只是如今回去,恐怕还是无法改变自己家族没落的趋势,说不定还会被颜家趁机嘲弄一番,使得自家的声望更加的低落。 要说这王家也真够倒霉的,在南北朝的时候显赫的很,可到了隋朝便开始败落了,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令昔ri一个显赫的大家族这么快便落败了。 王志不喜欢勾心斗角,也没有什么大的抱负,更没有什么大志向,他只想安安稳稳做一个平凡的小老百姓,不愁吃不愁喝便可以了。 可老天爷偏偏给他开玩笑,先是成为玄武门之变前三天的太子心月复,随后为了保命不得不投靠李世民,免得被人偷偷杀了;本来在王志预测中,自己即使投靠了李世民,恐怕也不会得到重用,会被边缘化;可未曾想到李世民竟然给自己了给事中的职位,显然是当做心月复来用了,这时候更是给自己了一个左谏议大夫的官,还让自己去安抚山东那些高门大阀的士族。 本来这是魏征的事,现在倒好,成了自己为主,魏征为副的局面。 本来以自己山东士族子弟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可那些老学究们都是些认死理不知道变通的家伙,再加上自己所在的王家如今式微,这时候回去安抚那些老家伙们,肯定不会顺当,最后若是引起了矛盾,说不定会被李世民一纸诏书给问罪下狱了,这可与自己的理想不符合呀! 王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随着脑海中想到的越多,越是无法入眠,最后索xing就起了身,披着自己的衣裳便悄悄来到了院子中的石桌旁,坐在那里吃凉风,仿似只有这样才能够将脑海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理顺一般。 屋内的林婉儿早在王志辗转反侧的时候便已经醒了过来,有数次林婉儿都想要打开屏风进到里间看看王志是不是不舒服,可犹豫了几次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趴在屏风上看了看里间的王志,便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就在王志蹑手蹑脚的起身,林婉儿才赶紧装着睡着,免得王志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搞得自己不好意思。 本来林婉儿以为王志是出去出恭的,但等了良久也不见王志归来,这可就有点不对劲了,难道是王志出事了? 久等不见王志归来的林婉儿躺在床上,重复了之前王志的一系列动作。只是王志想的是烦心事,林婉儿想的却是王志的安危。 最终林婉儿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焦虑,起身披了件衣裳便出门了。 一出门便看到了正坐在石桌旁的王志。王志此时心中烦闷,被这夜间的冷风一吹,脑子也就清醒了不少,心中的烦闷也仿似被带走了不少一般。 陷入沉思中的王志丝毫没有注意到林婉儿的到来,知道林婉儿将手中的一件衣裳披到了王志肩膀上,王志才反应了过来。 伸手拉着林婉儿的小手,王志的心中就好像有了寄托一般。在这个时代中,若说王志还有什么亲人,那除了林婉儿意外,别的却是再也没有一个了,最起码在现在的王志心中,只有林婉儿一个亲人。 对于自己占据了对方身体这件事情,王志只有内疚,没有丝毫别的情绪,并不如别的穿越者一样,要继承这具身体之前的所有,包括亲人。 也是因为如此,王志才会觉得苦恼,他不想也不希望见到正牌王志的父母亲人,因为他怕,他怕到时候脑海深处的潜意识会做出一些令自己不习惯的举动,但他更不想让正牌王志的父母因为察觉到自己亲生儿子的异常,而心中产生什么别的想法。 王志前世缺少家人的关怀,大部分时间都死在学习班或者资料中度过,所以重生之后就愈发的珍惜。王志不想伤害别人,但更不想让一对父母难过。 可要让自己管一对和自己没有共同生活过的人叫父亲、母亲,王志怎么想也怕到时候开不了口。 感受到王志手心的冰凉,林婉儿一言不发,只是反握住了王志冰冷的手掌,想要靠自己手心的温度温暖王志。 “婉儿,我害怕回琅琊郡,我害怕那里的父亲和母亲,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二老。”王志喃喃的对着林婉儿说出了心中的苦恼。 “公子原来是琅琊郡的人,这次公子虽然经历了一番波折,但最终还是有个左谏议大夫的官位,在公子这个年纪实在是难能可贵了,有什么不好意思回家见老爷和老夫人的?”林婉儿还以为王志是因为如今混的不如从前了,所以才会害怕回家见父母,所以出口安慰道。 “倒不是因为某如今官位降低了,所以害怕回家见父母双亲;实在是因为某在这长安城待得时间太久了,再加上某和你相识之前得过一场大病,使得某将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某害怕回去之后会被父亲和母亲担忧,害怕他们二老伤心。”王志知道自己重生的秘密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来,所以把之前发生在正牌王志身上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也是“官方解释”,不怕被人戳穿了。 “啊!公子前些时ri生过一场大病,忘记了很多事情,那公子这时候还在外面?走,公子快快岁奴家进屋去,免得伤了身子。”林婉儿一听王志前些时间得过一场病,顿时焦急地说道。 ; 第五十九章 托人办事 第六十四章 直接押走 第六十五章 撕破脸面(请收藏) ()看着那两名衙役手中明晃晃的大刀,要说王志心中没有一点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王志虽然以前是李建成身边的第一谋士,见惯了刀光剑影。 可那些都是暗地里的东西,并不是如今这两名衙役手中明晃晃地东西,再说了,往日做事哪有真刀真枪的,都是些计谋之类的动脑子的东西。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王志此时便仿似那遇见兵的秀才,心中没底气。 这家小店的二楼是店中掌柜的居住的地方,平时很少可以见到人影。此时在这二楼上的栏杆处,便有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站在那里。 这人说是汉子,也有些不妥。此人除了身材壮实外,整个人的穿着打扮,活月兑月兑一个儒士的装束,只是此人站在那里孔武有力,实在是很难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儒士联想在一起。 本来一个孔武有力的人做儒士打扮,定会显得格格不入;但楼上这名四十多岁的汉子穿上那一身儒衫,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感觉这人有点不同寻常,但却也不会令人觉得此人的打扮就是一个附庸风雅的人。 汉子此时正站在栏杆旁的阴暗处,好整似暇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事情,虽然一帮子衙役冲了进来,并且还拔刀相向,但此人除了脚步略微退后一点之外,并没有丝毫别的动作。 下方那两名衙役手中的大刀已经抬了起来,准备往王志肩膀上架,就在此时,王志却是将一件东西直接掏了出来,自己却是迅速后退了几步,使得手中的那件东西能够让那两名衙役看清楚。 两名衙役本以为王志已经被自己两人拔刀的举措吓得丢了魂,却是未曾想到王志竟会突然后退,还掏出了一件物什。 两人以为是什么防身的暗器之类的,所以手中提着刀便赶紧往左后方跳了一步,免得被这人手中的东西伤了性命。 不想后跳之后刚一站稳,却是看到王志只是举着东西,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措,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这一下两人倒是觉得丢了面儿,于是准备再次提刀上前将王志狠狠修理一番,然后再带走。 顾总捕头身为官场中人,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吏,但却也知道点官场中的事情,此时一看到王志拿出了一枚令牌,顿时定睛望去,想要看看这是那位大人的令牌。 由于店总光线不太好,顾总捕头又距离的远,因此需要定睛看去;可是楼上那名汉子却是在王志掏出那枚令牌的瞬间便已经看清楚了上面的“左谏”两字。 看到这两个人汉子直接便飞身而下,在那两名衙役刚刚站稳准备再次上前的时候,挡在了两人和王志之间的空挡上。 汉子刚一落地便开口喝道, “尔等在这里做什么?某店中可曾有人犯事,尔等竟敢提刀拿人?这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在我店中捉人。” 汉子一开口便不客气,丝毫没有把这几名衙役放在眼中,更是连带着张守礼也给训到一起了。 张守礼本以为这点小事,衙役一来便会直接搞定,却是没想到竟然半路上本人插了一脚,并且这人还是平时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的一个人。 “郑老板,这件事某劝你最好不要插手,免得撕破脸皮之后面子上挂不住。”张守礼是铁了心要收拾王志,所以此时谁的面子也不给,这句话虽然是劝那汉子,但实则是在威胁。 “哈哈哈哈,撕破脸皮?就凭你们张家也配?没偶倒要看看你给某怎样个撕破法。”郑姓汉子一听张守礼暗含威胁的话,顿时恼了却是直接叫板道, “这名公子某是保定了,某倒要看看你张家能够怎样。” 王志早就已经发现了楼上的这名汉子,之前那么沉稳的站在那里一是因为自己身为左谏议大夫的原因,再有便是楼上这名汉子。 这家店的历史已有百年,若是说这家店身后的老板没有点势力,王志打死了也都不相信。 本以为这人在哪几名衙役抽刀的时候便会出面阻拦,没想到这人竟然等自己掏出令牌之后才出面,这使得王志不住的在心中重复“老狐狸”这三个字。 如今有人出头,王志也就索性收了令牌,将一旁正发呆的林婉儿拉到了自己身旁,免得一会儿真起了冲突误伤到了她。 “好、好、好,你们郑家还真的以为这荥阳郡还是往日的荥阳了不是,如今乃是圣人的天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家族在这里指手画脚。”张守礼此时也是气急,一脸说了三个“好”字,便开始和郑姓汉子叫板开了。 两家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只是往日因为各种原因,两家之间总是保持着克制;不想今日这郑家老二竟然因为一个外乡人,当着众人的面数落自己,这使得好面子的张守礼觉得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所幸也就不再隐忍了,因此才会有了上面那句话。 “好,那某便等着你张家攻上门去,某倒要看看你张家是如何将某郑家取而代之。” 郑姓汉子看到王志手中的那枚谏议大夫的令牌,便知道圣人所派的使臣已经到了荥阳郡,在这时候就算是和张家撕破脸,来和使臣交好,也是在所不惜的。 虽然自己不出面,这人只要一亮出那枚令牌也可以化解,但那时候若是让使臣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对郑家只有百害而无一利了;所以在王志刚刚掏出令牌的时候,郑姓汉子便一跃而出,挡在了双方中间,也因此才会有了上面的情景。 顾总捕头此时很为难。一边是自己顶头上司张刺史家的老爷子,一边是在荥阳郡根深蒂固的第一家族郑氏家族的二爷;双方因为一个外乡人,闹到了这步田地,自己身为公门中人,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该继续留在这里呢,还是赶紧悄悄溜走,免得最后左右为难。 就在顾总捕头准备悄然溜走的时候,一旁的张守礼却是开口对顾总捕头发号施令了。 第六十六章 狠狠敲诈(一) 第六十七章 狠狠敲诈(二) 王志被一帮子衙役很快便带到了荥阳郡的衙门中,而随后赶来的张守礼却是在王志等人刚刚到衙门的时候,便已经也赶了过来。レ思路客レ 只是一会功夫,公堂便升了起来,身为本州刺史的张家老二张应天也已经端坐在了公堂之上。随着两旁衙役们的助威声,王志和张守礼一块被人带了进来。 此时王志手上已经被戴上了一条铁链,看那样子是真的准备将王志当做前太子余党来处置。 “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坐在公堂上的张应天这一问话,也是颇有一份威严,但这些在王志眼中都只能够算是小儿科了,还不至于被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瘫软在地。 “某乃是前太子詹事,是有大夫的身份,可以见到官员不必下跪。”王志既然被这些人带了回来,但若想要让王志给这个仗势欺人的昏官下跪,那时万万办不到了,所以王志直接表明了自己士大夫的身份。 张守礼此时坐在一旁,本来以为王志定会嘴硬不愿意承认之前自己为他罗织的那个罪名,但没想到只是第一句话,便光棍利索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看来这个年轻人还真的是太年轻了。 本以为这次还会如往ri一般,自己有要配合着父亲,为这人罗织罪名,没想到这次确实是抓到了一个正牌的罪犯,并且对方还光棍利落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对方报出的“太子詹事”这四个字,便能够使得张应天最起码官升一级,步入三品大员的行列。 心中越想越是兴奋,张应天此时已经巴不得将王志快点押入长安,然后等着新晋太子给自己加官进爵了。 “好,既然你如此爽快,那某也就不为难你了,你只需要在这份供词上签字画押便可以了,在你被押去长安的路上,某会吩咐押解之人对你好点。”张应天此时心中欢喜的不得了,这时候无论如何看王志,都觉得这人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顺带着便给王志了一些“甜头”。 坐在下面的文书早就已经写好了供词,此时端着笔墨水印便来到王志的面前,让王志签字画押。 看着文书端着的那些东西,张应天只觉得此时自己好似刚入仕途那会儿一般,眼巴巴的瞧着吏部官员给自己安排的官位一般。 王志并不是吏部那些掌握着官员升迁或者是贬低的官员,所以王志并没有做什么犹豫,便在那名文书端来的供词上签字画押了。 这一下便相当于是定案了,张守礼的气也算是出了,而张应天也看到了升官的曙光,王志也算是作茧自缚了。但到这时候张应天为官多年的经验,却是在提醒着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思来想去,张应天也没有想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只能先让人将王志押入牢房之中,等到明ri再出发向长安去。 一切都尘埃落地,张守礼和张应天这对父子此时心满意足的坐在衙门后面的大堂中,品着安溪的铁观音,脸上说不出的惬意。 “二郎,为父怎么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呀!之前在郑老二那家店中的时候,这人可不是如现在这样,随随便便便服软了,这少年在公堂上的表现有点不对劲呀!”张守礼虽然心中恼怒王志,但刚才在公堂上,王志的表现确实是太不应该了。 张应天之前便觉得哪里不对劲,本以为是这人本来就如此,所以才没有深究,此时经过父亲的提醒,却是再次忧愁了起来。 “父亲,这人在郑家老二那家店中是如何表现的,还请父亲能够告知一二,让孩儿看看是不是这人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张守礼将王志之前在店中的表现向张应天细细说了一遍,就连王志的举动和神情都一一说了出来,免得使得自家二郎判断有误。 毕竟是在官场上模滚打爬多年的人,对于事情的分析和看待问题的方向,张应天还是有一套自己的办法,此时听张守礼细细描述一遍,顿时便明白父亲疑惑的地方在哪里了。 这件事情郑家老二出现的也很不对劲,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王志被人逼迫的最关键时刻出现,想来郑家老二定然是看到或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会在关键时刻出手,但最后竟然又看着自己的人将王志带走,这可就又有点耐人寻味了。 之前张守礼也只是为了和郑家老二斗气,所以忽略了郑家老二前后如此巨大的改变,此时静下心来细细一想,顿时觉得这其中充塞着一股yin谋的味道。 “对了二郎,那名叫王志的少年身边还跟随着一名少女,顾总捕头在将王志带走的时候,郑家老二只是一开始出面阻挡了一番,随后便没有再做阻拦了,可就当我十一顾总捕头将那名女子也带走的时候,郑家老二却是情愿和为父彻底撕破脸皮,也不愿意顾总捕头将那名女子带走,当时为父还以为那女子郑家老二认识,所以才会出面保护,此时想来会不会是这叫王志的少年和郑家联合在一起设圈套让为父往里面跳呀!”张守礼说着说着,便想起了自己最后准备带走林婉儿时候,郑家老二那反常的举动。 “这……”张应天被自己父亲说出的这段情景搞得迷糊了,想不明白郑家老二和王志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父亲,最近荥阳郡中可是来过什么外乡人,或者是从京城过来了什么大人物?”想不明白,张应天却是问自己父亲最近有什么消息。 “还能有什么,据说圣人派来了安抚使,前来安抚郑家,免得出现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情,毕竟如今突厥来犯,若是如郑家这些大的老牌家族有什么举动,那可真的是内忧外患了,所以圣人便派遣了巨鹿魏家的魏征作为安抚使,来荥阳安抚一下郑家。”张守礼还不知道自家二郎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心中暗含埋怨的说出了如今荥阳传的最热的一件事情。 第七十二章 表白(求包养) ()看着双眼紧闭的王志,林婉儿哭的愈发伤心,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不断滴落。 王志一次次的努力,最终睁开了双眼,看到了正在哭啼的林婉儿,看着那不断滴落的眼泪,王志挣扎着坐了起来,将林婉儿深深地揽进了怀中。 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深深地抱着美人的娇躯,不断地在心中责怪自己。 感受到王志温暖的怀抱,林婉儿眼中的泪水缓缓地制住,趴在王志的肩头,破涕为笑了。 林婉儿心中的要求并不高,只需要眼前的人能够平平安安便可以了。 良久之后,王志松开了紧抱着林婉儿的双臂,将美人推到眼前,看着脸颊尤带着泪珠的的娇艳,王志忍不住凑上了双唇,深情地吻了下去。 王志的唇刚刚碰到林婉儿的脸颊,林婉儿便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心中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王志并没有在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吻了吻林婉儿的脸颊,便再次将林婉儿揽进怀中,轻声向林婉儿说道, “婉儿,等回到了琅琊老家,某便要迎娶你,让你做某的老婆。” 林婉儿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给傻了一般,在林婉儿心中,自己只要能够成为王志的小妾便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那里曾奢求过被王志娶做正房夫人,再说王志就算是想娶自己做正房夫人,那也是不可能的,自己如今可是奴籍,大唐律例规定,奴籍女子只能为妾,不得为正房夫人。 “公子万万不可。”想到那条律令,林婉儿本来兴奋地小心肝顿时一凉,开口拒绝道。 “为何?难道是婉儿不愿意做某的妻子?”王志本以为林婉儿会同意,却是不想林婉儿竟然开口拒绝。 “公子,奴家乃是奴籍之人,若是和公子做了夫妻,那公子就违背了唐律,奴家不想让公子为奴家在涉险,只要公子待奴家好便可以,至于名份什么的,奴家不在乎。” 林婉儿虽然心中说不在乎,但她那暗淡的双眼却是出卖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王志看到这里却是哈哈笑了两声,随后自怀中衣服的夹层中取出了一张侵染着血迹的户籍文书,递到了林婉儿的面前。 低着头的李婉儿看着王志递到自己面前的文书,只一会便惊喜的看着王志,甚至是大胆的在王志的脸颊上亲了以后。 那文书不是别的,正是王志离开长安前找长安的京兆尹林正直办的那张户籍文书。 之前在路上由于急着赶路,王志也就忘记了将这东西交给林婉儿,如今自己向林婉儿表露心迹,林婉儿担心奴籍的问题,这才使得王志想起了这件事情,直接拿了出来,交给了林婉儿。 看着林婉儿像个快乐的天使一般,不断地在屋子中央跳着蹦着,王志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很舒服很舒服,那种感觉就是王志想要寻找的感觉,就是那种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高兴欢乐,自己心中满足的幸福感。 有什么能够比看到自己心爱的人露出笑脸更让人开心的?王志很高兴,就连之前所受到伤害也仿似忽然间减轻了很多一般。 林婉儿欢喜过后,却是安静了下来,走到床前小心的扶着王志坐下,盯着王志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公子,奴家愿意嫁给你,奴家愿意做你的老婆,只要公子不嫌弃我。” 这次林婉儿却是罕见的没有躲避,即使整个人的俏脸上都被红云所遮蔽,但依旧固执坚定的盯着王志的双眼。 看着林婉儿罕有的固执认真,王志知道这女子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和自己讨论这件事情,王志也用很少用的严肃语气对着林婉儿说道, “某王志不会嫌弃你的,某爱的是你这个人,并不是你的过去,人生在世谁没有过沉痛的过去,就算是圣人也难免会有过错,所以婉儿放心吧!等回到了琅琊郡,某便会和父亲母亲说明此事,定会为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将你娶回郑家。” 听着王志严肃的语气,林婉儿知道王志说的是真的,因为自始至终,王志的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更没有躲闪自己的目光。 王志刚说完,林婉儿便又哭了起来,这一下可让王志手足无措了。连忙伸出双手,小心而又细致的为林婉儿擦拭着眼角不断滴落的泪滴。 正在两人一个哭啼,一个细心擦拭的美好而又伤感的画面中,原本紧闭的房门却是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两人一怔,俱都扭头看向了门口进来的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一脸古板的魏征。 向来都是以严肃古板示人的魏征,此时却是罕见的在脸上挂着一副搪塞的笑容,想来是这人在门外听到了屋内的对话,再看此时王志手足无措的模样,才会在脸上挂着这幅笑容。 林婉儿一看来了人,顿时伸手拨开了王志为自己擦拭眼泪的双手,用袖子掩着面,飞快的逃出了屋外。王志被林婉儿突然间的举动搞得是云里雾里,只能悻悻收回了双手,双眼紧紧盯着魏征。 魏征本来还想要调笑王志两句,不料这一抬头却是看到王志紧盯着自己的双目,顿时心中发虚,在门口踌躇一会儿后,便硬着头皮进到了屋内。 并不是魏征怕王志,只是两人虽然都是世家子弟,并且魏征还比王志大上一半的年岁,怎么说也算是个长辈;只是在太子身边共事多年,王志层出不穷的手段,着实令魏征心中留下了阴影,丝毫不敢摆着长辈的架子,每次都是和王志平辈论交。 王志虽然年龄不大,但心中的墨水可不少,不然也不会差点搞死了李世民这个在诸多能臣辅佐下的天策上将;所以一直以来,对于王志这个弱冠少年郎,魏征都保持着尽量不得罪的心态。 这时候王志双眼紧盯着自己,魏征只感觉到自己浑身发冷。 “魏叔叔,这么着急进来,可是有什么大事呀!是不是张家派人攻上郑家了?还是张家那名老爷子自杀了?” 第七十三章 死了? ()王志这句话,魏征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那意思便是没有重大事情,你来打扰我干嘛?没看到我有正事吗? 既然知道王志这话中暗含的意思,魏征哪里会不知道自己没事情打扰了王志好事的后果,所以赶紧上前说道, “某真佩服你,你上面说的两件事中有一件事情真的发生了。” “什么?”魏征刚说完,王志便吃惊的大声反问道,本来自己是在责怪魏征打扰了自己的好事,随便找的借口,想要整魏征一番,不想自己随意说的两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竟然有一件就真的发生了。 看魏征的神情,定不是张家打上门来了,那不是这件事肯定就是后面的事了。 郑家老爷子竟然自杀了,这下可打了王志个措手不及。 如今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王志,是个现代人的思维,是一个从来不敢做出格事、规规矩矩的准研究生。 在王志的思维中,自己就算是重生了,也不会干那些逼迫人的勾当,更不会将人逼死这么的无情。 之前自己身为李建成心月复,为了保命,不得不做哪些事情,可如今这人只是害怕承担后果,才会产生了杀死自己的念头,但自己也没有想将这人弄死,不想最后这人竟然因为害怕而自杀了,这可真的是自己拐着弯的杀人了。 得罪了大人物,自杀以保全家族的人,当然有很多;但王志只是想整治一下嚣张的张守礼,只是想讹张家一笔银钱,还回家的时候为这具身体的家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实在是没想要逼死人。 这个消息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将王志轰晕了,轰的找不着北了。 “这消息确认吗?”忽然间王志抓住魏征的手急切地问道, 王志好想从魏征的嘴中听到“这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消息,并不敢十分确认”这句话,可王志注定听不到这句话,因为这个消息是可以板上钉钉的真事,张家老爷子张守礼确实自杀了。 此时整个张家偌大的宅邸都显得很萧条,哭啼的声音不时从宅邸深处传到了府外的大街上,整个张家的下人腰间都绑着一条白绫,就连府门口的灯笼也早就换成了白色,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白事所用的物品不断地从张家的偏门运了进去,那些负责接收的奴仆家丁都是脸含悲伤的神情。 张家老爷子死了,这个消息如暴风过境一般,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荥阳郡的大街小巷。这个消息自然是几家悲来几家喜,整个荥阳郡并没有被张家老爷子的死亡打乱了原本的节奏,该怎么的还是怎么,只是有些属于张家的产业纷纷关门歇业,前往张家奔丧。 张家的老大老二都已经回到了府中,和张守礼平辈的两个老兄弟也出来坐镇了,平时散居在外的各房都已经在急匆匆的往回赶了。 王志得了魏征的消息,不顾身子还弱,便急急起身想要向张家赶去,想要去看看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想要亲眼见到这是假的。 只是王志还没有走出所居住的房门,便被魏征拦下了说什么要换身衣裳再去;王志此时着急弄起这事情是不是真的,那里还顾得上这些小节,直接拉着魏征便要出门。 半路上碰到了郑家二爷,当得知王志是要去张家,顿时慌了,连忙带着府上的一些护卫跟随在后面,免得一会王志吃亏。、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张家的宅邸,门口负责迎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应天这家伙,毕竟这人乃是荥阳刺史,在门口迎接前来拜祭的人,也是预防有些有心人捣乱。 王志等人到来,虽然张应天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得罪了王志,但为了保全家族,所以才会在书房自杀的,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祸并不是王志的错;但张应天看到王志还是忍不住的悲伤。 “张刺史请节哀顺变,虽然某和令尊有些矛盾,但某也没想到令尊竟会这么做,若是早知这样某之前就应该直接和令尊说明白,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虽然张家说的是自家老太爷暴病而亡,但王志、魏征和郑家的一些知道张守礼在牢中鞭打王志的知情人还是知道其中内情的。 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张应天更是知道这其中的事情,所以王志此时这番话便相当于是变相的和自己解释了。 “王郎君多虑了,家父之前虽然和王郎君有冲突,但还没有到这种地步,家父却是是暴病而故,还请王郎君莫要多心,某这就带王郎君前去祭拜。” 张应天也是明白人,王志如今这样说便是变相的说,那件事情自己不会深究,远远没有达到你死我亡的地步。 带着王志等人进了府中,在灵堂中祭拜过张应天之后,王志便告辞离去。 如今张家适逢巨变,王志留在那里也不太好,况且看府内众人的表现,还真的以为老太爷是暴病而亡,并不是因为得罪了人才落得如此下场。 走在回去的路上,王志心中怎么都不是滋味。就算别人都不怪他,可张守礼的死还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导致的。 “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张守礼的死,你应该负些责任?这可不是往日王詹事的作风呀!”一旁的魏征却是看出了王志的自责,脑中一转弯便明白了王志自责的源头,所以开口问道。 “某的作风?那些是因为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不得不那样做,可如今这人只是得罪了某,某并没有想要他的姓名,只是想要在回琅琊之前,挣些本钱而已,哪里会想到最后竟然搞出了人命,这可不是某的初中呀!”两人也不是什么生疏的人,彼此的秉性也都很了解,所以王志毫不避讳的便说出了自己的本意。 “你呀!就是没改过这个毛病,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想要回去填王家的那个大坑呀!你醒醒吧,那个坑不是你能够填的起来的。”一听王志的话,魏征长叹一声,但还是忍不住劝说道。 觉得本书还可以读上一读的看客请登录起点账号阅读,顺便轻点一下加入书架,有票的再给几张推荐票,有闲钱的给个打赏也行,老夏在这里多谢诸位了 第七十四章 敲诈成功 “呵呵,某也只是尽自己的全力而已,只是不想要总是看着家中的父母长辈难过,某受些苦不算什么,家中的那些人受人白眼甚至是被人奚落,他们会受不了的。レ思路客レ”王志知道魏征也是好意,但也只能苦笑着说道。 “你呀!这次也不要自责的太狠了,那人之前知道你的身份还敢对你动手,最轻的都是个抄家灭族的罪名,也就是你太年轻了,不懂得斩草除根;如今那张家老爷子已经死了,等他们再拿出一笔钱前,你就把这事揭过了,换做别的黜置使,恐怕不仅要拿尽张家的万贯家财,甚至是将张家的所有人都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有你只是为了些许身外之物。” “可毕竟张家老爷子是因为某才死的,心中总是有点过意不去。” “这种场面等你见得多了,便不会再会有这种思想了;那张应天还算是上道,只说他父亲是暴病而亡,并没有将你和他父亲之间的事情说出去,不然这张家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魏征这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王志却是能够自魏征身上感受到一股子狠辣,这是一个不愿意吃亏的主,更是一个将危险扼杀在襁褓之中的狠人,他不仅对别人狠,更是对自己也够狠,不然就不会在那件事情后,还当着李世民的面说出那样的话。 王志被这话一说,在联想到之前的一切,心中却是好受了不少,毕竟张守礼想要谋害自己在前,这时候虽然因为自己的巨大压力而自杀了,但还是上天的报应,谁让他因为一点点事情,便不顾一切要将开罪之人置于死地。 再说如今张守礼畏罪自杀,自己不再追究也算是宽宏大量不是,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子弟会被这人给害死。 这一想,王志顿时不再感到难受了,之前那些也只是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心理在作怪而已。 “这剩下的事情便需要你找人出面了,毕竟你在这边认识的人多,某可是一个无名小卒,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不是。”既然心理包袱丢掉了,王志就想起了自己的初衷,这是还是魏征找人出面最合适。 “行、行、行,这是就交给某,现在你是不是去那边的裁缝店买身新袍子,你没看到那些人一直在对着咱们指指点点的吗?” 刚才只顾着想事情,闹心绪,浑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那些血痕,此时被魏征一提醒,王志四周一看,顿时和魏征落荒而逃了。 买完衣衫,王志和魏征便回到了郑家府邸中,带上林婉儿谢过郑家的款待,婉拒了郑家的一再挽留,几人回到驿站的时候天sè已经晚了,梳洗过后便各自回房睡觉了。 经过之前的事情,虽然令王志心中难受了一些,但经过一夜的思考,王志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千百年后了,自己如今好赖是个正四品的官了,往后在想敲诈勒索别人一定要事先暗示一下,免得在有人像张守礼这样的,白白丢了xing命。 想通了之后,王志第二天便和一个没事人一般,继续带着林婉儿游览起了荥阳郡的风景,饿了便找些老店,品尝一下荥阳郡中的独特特产。 至于向张家要钱的事,自有魏征找人去办,虽然如今张家在办丧事,但只要王志不出面做黄伯劳便行,至于别的王志可就不管了。 恍惚间却是几天时光一飞而过,魏征不仅和郑家谈好了公事,顺带着也帮王志办好了私事,顺带着将一箱子黄金也交给了王志,一行人便再次,向着下一个目标河东裴氏家族行去。 临行前张家的张应天身为本郡刺史,肯定是要带着郡中的大小官员想送一番,顺带着为王志和魏征准备些“特产”不是,虽然张应天的脸上挂着笑容,一副和善的模样。 但张应天的心中却是在不断的滴血。之前那几天刚刚料理完老爷子的后事,张应天便被魏征找的人找上了门,隐晦的和他开始算之前抓捕和殴打王志的账了。 本以为即使是老爷子死了,王志也不会放过张家的,但没想到来人一开口说的便是赔偿,这可就让本来提心吊胆的张应天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心中想到,“不就是钱吗,只要不要人命便行。” 可一个时辰后,张应天便不再这样想了,因为对方好似知道张家的库房情况一样,要的也不多,但也不少,刚好是张家库房中的一半。 如今张家可是准备和郑家一较高下的家族,府中库房内的银钱哪里会少,最起码也有上万贯钱,不料对方一开口便是一半,这下可让张应天为难了。 如今虽然自己是本郡刺史,但自己的哥哥才是张家家主,自己虽然在外比自己的哥哥身份地位高上不少,但回到家中还是要低上一头的,况且如今自己最多也只能调动府上的一般财产,如今来人一开口便相当于要走了自己所能调动的所有银钱。 这下要是真全被对方拿走了,那自己诺大的刺史府喝西北风去?就在张应天左右危难的时候,对方却是隐约间透漏出了可以商量的语气,这一下可使得张应天心中高兴开来,连忙和对方讨价还价开了。 来人不愧是专业人士,只一会便让张应天心甘情愿的拿出了自己所能支配的一大半,也就是魏征送给王志那一箱子黄金。 在张应天送到来人手上那些黄金的时候,张应天整个人还是笑眯眯的,好似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一样。 只是如今看着王志一行人走了,张应天的心中还是免不得肉疼了起来,那可是整整五百两黄金呀!若是换成铜钱可就是五千贯钱,足足相当于郑家三年的净利润了。 好赖那事情算是一笔揭过了,自己头顶的乌纱帽也算是保住了,也没有出现什么流血事件不是,不然自己这时候肯定蹲在大狱中,那里还有可能站在这里威风八面。 第七十五章 我要变强(诚求收藏) ()送走了王志等人,张应天赶紧回到家中,和家中的一些心月复急急忙忙赶到了张家祖坟的坟场去,一行人分散到四周警戒的警戒,挖坟的挖坟,只是半个时辰不到,便将张守礼的那座坟挖开了,撬开棺木,里面原本躺着的张守礼此时正好端端的坐在那里,那里像是一个死了的人。 看棺木中的油灯和那些吃剩的鸡骨头,哪里像是一个死人能够做到的? 画面转回到王志和魏征等人的车队上。此时王志正和魏征、林婉儿和在牢中抢先一步夺走张守礼鞭子的汉子以及另外一名汉子在一家酒楼中吃饭。 此时饭菜还没有上来,魏征却是紧盯着王志,忍俊不禁。 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样盯着,王志可受不了,赶紧挥挥手问道, “怎么了?难道某脸上有花不成,怎么一进门你便盯着我看?” “某现在就想仔细看看你是不是琅琊王家的那个小子,之前在荥阳那么简单的金蝉月兑壳之计,你都没有看出来,某真的怀疑你还是不是某之前认识的王志了。”魏征被王志将手回到了一旁,也不恼怒,反而是认真的向王志发问道。 这话一入耳,王志顿时心中一突,所幸脸上和眼神中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不惧被魏征识破。 “什么金蝉月兑壳之计?某不是某还能是别人不成?你这话可真是最冷的笑话。”王志虽然心中一突,但还是镇定的反问道, “那张守礼用的就是金蝉月兑壳之计,虽然前几天在荥阳搞得风风雨雨,但张守礼肯定没有死,不然某和你上张府祭拜,肯定不会那么平静,他张应天也不会那么利索的奉上五千贯钱。” “什么?他张应天竟敢如此大胆,难道就不怕某知道后和他算账?”王志一听顿时吃了一惊,失口反问道。 “怕,他当然怕了,若是从今往后不让老太爷出现在公众面前,或者是换个身份出现,你又能如何?况且他已经拿钱买平安了,虽然不会有什么证据,但对那件事毕竟也算是有个交代不是。” “原来如此,没死人就好,毕竟某只是想要敲诈他一番,并不想搞的往后见面给仇人一般。”王志看着一旁的那箱子黄金,只是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并没有魏征预料中的气急败坏。 很快众人点的菜肴便陆续上桌,众人别吃边聊,并没有因为之前魏征说出的话,有丝毫影响。 用过饭食,众人略作休息,便向着下一站行去,这次王志和魏征身负的使命并不简单,这件事情若是不尽快完成,便会对大唐造成很多无法预料的动荡,所以两人虽然看似轻松自在,但却并不敢在路上耽误行程。 从荥阳到并州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路上要是真没有点事情,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如今大唐才建国不久,国内的很多势力都还没有扫荡干净,所以王志和魏征几人在路上在所难免的遇到了些麻烦。 王志等人如今走得虽是官道,但却是一段偏僻的地方,只行了不久便遇到了麻烦的事情,在两辆马车的前方被十多名手持利刃的大汉挡住了去路。 本来正在车厢内打盹的王志被突然停下的马车给惊醒了过来,就在王志准备挑开车帘子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声在前世电影中听过无数遍的经典台词却是飘进了王志的耳中。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乡台,永远回不来。” 刚准备出来的王志听到这句在千百年后熟悉的话,差点都笑了出来,可是如今自己身处古代社会,这话一出现,肯定是遇到了打劫的了。 王志本开准备挑起车帘的手放了下去,整个人目光闪烁的看着车厢中的那箱子黄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厢外负责驾车的两名车夫其中一人上前去和那些山贼交涉,另一名却是自车把下面的暗格中取出一把长刀,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 那名前去交涉的车夫很快便和那十多名持刀的山贼动起了手,顿时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不断地传向王志的耳中。 这两名车夫都死有武艺在身的武者,这一点王志很早就知道,但这两名随从到底有多高的身手,王志却是未曾见识过,只是知道这两人是巨鹿魏氏排在魏征身边的高人。 只是一会儿,前方便传来了一连串的惨呼声,看样子是那名车夫取得了胜利,相信只需要一会儿工夫便能够完全结束战斗。 端坐在车厢中,一手拦着林婉儿一手放在那箱子黄金上,若是王志心中没有丝毫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王志虽然和相信那名车夫的身手,但毕竟对方可是有十个人,都说刀剑无眼,若是这人一个疏忽,自己丢掉了性命不说,自己和魏征、林婉儿都会连着丢掉性命,这种将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很不爽。 王志不想要让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他想要把握自己的名运。可如今身在这个阶级森严的社会体制下,他又能如何呢? 思来想去,也只要获得更大的权势和拥有更强大的武力。而现如今大唐拥有权势最大的人非李世民莫属,只有将李世民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样自己的命运才不会再被人左右;但除此以外,拥有更加强大的武力也是保命必备的手段,毕竟想要将李世民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个目标是在是太远大了,远大的需要数十年的时间才能够达成。 想如今王志能够想到的只有武力。只有自身的强大才能够真正的保住性命,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会有可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一切,就比如现在,若是王志足够强大,便不需要紧紧地揽着全身发抖的林婉儿,更不需要将自己的手放在那只箱子上;若是自己足够强的,那就不需要如个缩头乌龟般藏在车厢中,等候着结果。 第八十章 某回来了 ()如今王志和林婉儿所要回的并不是琅琊郡的王氏祖籍,他们所要回的是雍州的咸阳。也就是现如今琅琊王氏所聚居的地方。 时间总在不知不觉中度过,王志和林婉儿回到咸阳王家大本营的时候,整个雍州大地上都已经是银装素裹,与离去之前的花红柳绿和炎热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眼前的洁白的大地,王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昨日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只是恍惚间,半年时间已经过去了,自己也有半年前的太子詹事变成了如今左谏议大夫,官职上的变化并不是王志最唏嘘的,令他最唏嘘的还是自己虽然保住了李建成的命,但这李唐的天下依旧是历史所记载的哪位皇帝的。 如今因为王志辅佐的太子李建成被杀,整个王家都受到了冲击,虽然半年时间已经过去了,但从王家萧索的门口,已经能够看到所受的影响。 负责赶车的车夫上前替王志叩响了紧闭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老者看到正站在雪地中的王志顿时激动地泪流满面。 快速上前对着王志跪倒在地,口中呼唤着, “郎君回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已经有半年不见郎君的消息了,阿郎和主母都差点急出病来了。” 这人王志脑海中有印象乃是王府的管事,不想如今竟然是这名管事前来开门。 “王管事,如今某回来了,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好起来的。走,回家去,咱们先回到家中再说。” “是,郎君,咱们回家。” 王志取出一些银钱交到了那名车夫手上,便和王管事带着林婉儿回家去了。 偌大的宅邸,只有零落的几名下人在院子中清理积雪,整个宅院显得无比萧条。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本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的王志却是感到眼眶微湿,这次却不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作祟,而是王志真的感觉到了一种失落。 院子中的摆设和布局依稀能够看出这里往日的奢华,只是如今那些景致无人打理,早已显得破败。 这里像极了王志前世所居住的老家,前世老家也是有这么一个大宅院,也是这样的布局,只是那座老宅子也只是烙印在王志的脑海深处而已,真正的老宅早已经被某单位拆除了。 随着王管事的脚步,一直走了三重院落,王志才见到自己父母所居住的地方,虽然如今已经是寒冷的冬天,但屋内不见任何取暖的物什,只是在门口挂着棉帘子,那帘子虽然洗的很干净,但还是能够看出是旧的。 屋内的摆设也很朴素,没有几件能够和这座宅子配得上的物什。 “阿郎、主母,快看看某将谁带回来了。”王管事一进屋便欣喜的向屋内那两名已达知名之年的老人说话。 两名老人如今显然是身有病痛,不然王志和王管事进屋的时候,这两人一定会发觉的。 “是谁呀?王管事,是不是志儿回来了?”两名老人中那名女子抬起了头,向着王管事这边看来。 “志儿那里会回来,你是不是又想志儿了,别乱想了,志儿怕是已经……”那名老夫人刚刚说完,便被一旁的老人打断了话,只是话中充满了悲伤。 虽然心中明白自己的志儿已经不可能回来了,但老人还是抬头看向了门口方向。 王志并不是铁石心肠,此时两名老人对儿子的那种挂念,深深地感动着王志,使得王志不由自主的上前,匍匐在两名老人的跟前,痛哭了起来。 直到这时候,王志才觉得自己并不孤单,自己并不是一个“孤儿”,也只有在此时,王志才算是真正的融入到了大唐,因为他王志有家了。 家是温暖的,家是每一个外出游子的避风港。 此时此刻,王志才真正的明白,自己心中一直没有归属感的原因,不会因为他是千百年后穿越过来,而是因为他没有家。 “志儿,你是某的志儿,你没有死。”那名老人看着匍匐在自家面前的王志激动地语无伦次。 老夫人伸出颤颤巍巍的右手,想要模一模王志的脑袋,但几次都没有放下,因为她怕这又是一场梦。 王志伸手紧紧地将老妇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口中哽咽着说道, “母亲,某是你的志儿呀!母亲,你模模看,这不是梦,母亲。” 老妇人被王志紧拉着手,感受着王志脸颊上的温暖哦,整个人都说不出话了,这是他朝思夜想的志儿,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回来了。 那名老人毕竟是出身名门望族,经过初始的激动之后,老人的情绪缓缓平缓了下来,起身将王志扶起,上下仔细看看了几遍,不住的点着头。 “小郎长大了,如今也是一表人才。王管事,吩咐厨房今天多做几个菜,某要为志儿接风洗尘。” “是,阿郎,某这便去做。” “来,小郎坐下说话,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你可是半年都没有消息了,为父虽然四处托人打探,但奈何往日相熟的那些人,离开的离开,死的死,使得为父许久都没有得到你的消息,还以为、还以为……”说着说着老人的眼泪却是再次流了出来,老人掏出一方手帕擦拭一下之后才继续说道, “如今你平安归来便好,不然为父真的是对不起王家的列祖列宗。” “父亲,玄武门之后,孩儿在终南山躲藏了几天,后来太子和主上免除了前太子旧属的罪责后,孩儿便回到了长安,冒险投靠了秦王,随后便被秦王派去山东安抚那些高门大阀了,所以才会到这时候才回来,都是孩儿不好,让二老担忧了,孩儿在这里向二老赔罪。” 王志简单的诉说了一下这半年来的行程,最后更是跪倒地上对着王父磕头赔罪。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只要人在那一切都会再次拥有了,既然这次回到家中,那便好好歇息一旁,等到日后,再作打算。”听着王父这话,王志的眼泪却是再次落了下来。 请观看本书的读者朋友们在书评区签个到,我想看看到底还有多少人在观看我写的东西,这是对我的一种鞭策。 看盗版的也请到起点观看,顺便注册账号给个会员点击或者推荐票和收藏什么的,反正也不要钱本书还在免费期,请支持下 第八十一章 总是有不长眼的 ()晚餐并不是王志记忆中的那种一大桌子,只是有只鸡和一条鱼,其余的也没有什么。在王志的记忆中,自家往日冬天还可以吃到蔬菜之类的青菜,不想如今只能够吃些萝卜白菜了。 桌子上的饭菜虽然并不丰富,但王志却是吃的极香,期间王母和王父更是不适的给王志夹菜。 自始至终王志都没有吃一口鸡肉或者是鱼肉,虽然王母不时将两者夹到王志碗中,但都又被王志夹了回去,说是在外面吃的太多了,不想吃了。 虽然席间二老不时的也给林婉儿夹菜,但自始至终林婉儿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吃着白饭。 晚上王志居住在东厢房,林婉儿却是被安排到了西厢房,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王志便早早醒来,依着记忆中的礼节,向二老问安、用过早食之后,王志便回屋拿出了那个自己带了一路的箱子。 箱子里面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五百两黄金,王志将这箱子黄金放到二老面前的时候,二老虽然吃惊,但并没有说些什么,毕竟往日王家也曾辉煌过,只是这几年才开始败落,而到了半年前更是有不少家族开始打压,使得王家的产业俱都纷纷破产,不得不转让出去了。 虽然手中还有五百两黄金,够一家人吃上很长时间,但王志此时既然融入了王家,那便需要为这王家做些什么。 一整天王志都和王管事在咸阳城中闲转,一方面是熟悉下这座城市,看看能够做些什么,另一方面却是在向咸阳城中那些家族和商户宣告他王志回来了。 外面虽然天气寒冷,但王志却没有丝毫感觉,一边和王管事闲转,一边买些冬天用的东西,有很多都是为家中父母准备的。 那些商家都认得王志,毕竟王志往日可是正三品的太子詹事,虽然见得少,但都还是认识的;最近半年来王家的没落众人也是看在眼中,虽然对于王家大郎没有消息,众人都为王家二老感到悲伤,但商人重利,还是有很多商户借着这次机会不断地打压王家,最终使得往日豪门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王管事边走边给王志说着这半年来王家发生的事情,有些路过的商户,王管事也一一为王志介绍了一番。 两人正行走着,却是迎面过来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位身着锦袍,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上去好不威武。 王志如今乃是正四品下的左谏议大夫,见到对方自然不必如别人一般躲向两旁,让出大路。 来人却是不管,直接就是横冲直撞了过来,就仿似王志不存在一般。 来人身后紧跟着四五名豪奴,见王志这个弱冠少年挡了自家公子前进的道路,急忙上前,伸手就要将王志拨到一边。 身后的王管事眼见两人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向王志动手,心中恼怒,自己和王志有没有碍着这人的事,如今竟然还想要动手,急忙上前准备护住王志,免得自家公子吃亏。 就在王管事刚要上前,那两名豪奴却是怔了一怔,随后便捂着手腕用比来时还要快十倍的速度,迅速退了回去。 王管事此时才刚刚提步,自然不是他出的手,四周白茫茫一片,也不可能有人出手,但那两名豪奴就是我这鲜血直流的手腕回到了那名锦衣公子的身后。 那名公子本以为自家的两名豪奴出面,肯定能够把这个挡路的家伙拨弄到一边,不想却是被人给刺伤了手腕,看那伤口像是被利剑刺伤。 身后的那几名豪奴见同伴受伤,顿时紧张的看着自家公子。 那名锦衣公子才不管那么多,直接示意剩下的那些豪奴上前,看那样子是不把王志弄到一边,这人心中就是不爽一样。 剩余的几名豪奴虽然心中有点没底,但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这次几人行走的却是前后错落了几步,不似之前那样,让人有机可乘。 王志依旧站在原地,丝毫不为这几名小心谨慎的豪奴有丝毫的变色。那几人缓步上前,只一会便又如先前的那些人一般,捂着手腕退了回去,这次一旁同为武术高手的王管家看的却很清楚,那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家的小郎君王志。 那名锦衣公子本来还想要说些场面话,但一抬头对上王志那双如利剑般的犀利眼神,连场面话都顾不上说,直接就转身跑了。 看着落荒而走的那名锦衣公子,王志没有丝毫动作,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很装逼的站在那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两人的行程并没有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而有所停顿,王志依旧在王管家的陪伴下逛遍了整个咸阳城。 对于一切模糊的、熟悉的东西都了解之后,王志一言不发的和王管家打道回府,只是在快到家的时候,向王管家吩咐了一下,不要将之前的事情告知父母,便没说别的话,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晚餐依旧,只是因为王志归来时带的那五百两黄金,而使得整个王家又充满了生机,不再如往日那般,显得很迟暮。 时间总是不知不觉中度过,在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其乐浓浓,好不快意,王志喜欢这种感觉,也就愈发珍惜这个家。 林婉儿的事情到现在王父和王母也没有开口询问,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以前的王家,说不得二老还会搀和一下,只是如今王家只是一个空壳子,就算是想要搀和,也是没有那个资本,再加上自小王志便颇让二老省心,因此对于林婉儿的出身,二老也没有询问。 王志下面还有个弟弟叫王弘直,现在在长安城的太学中就读,如今家中能够如此败落,和这点也有关系,毕竟现如今的王家需要一个或者是多个人能够在朝为官,只有如此,王家才有光复的可能。 第二日一早,王志便叫上王管家,去查看属于王家的产业,毕竟这些在将来都会成为王家光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