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爱,绝情恋》 第一章 喜忧交加的来信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在秦家背后不远处的高山上有一个山洞,人们取名神奇的山洞。听说它深不见底,有一股惊涛骇浪神奇的龙卷风。每当初一十五它就会出现。 从老一辈相传下来,到现在已经有几百多年的历史了。到了初一十五人们都绕道而行,不敢靠近。 当然到现在二十一世纪,那个山头已经变成旅游景点了。山洞仍然叫神奇的山洞,只是周围的奇观异景早盖过了它的风头。 它也不是深不见底,在二十米处有一堵坚硬的石头墙,附近的人们过年都会去那里拜拜,视它为镇村之宝。 到这里的游客十有**都会进去逛一逛,里面装饰起各种各样的灯,一路敞通。不少人在里面摆起了地摊。 它现在只有让人凉爽的功能,一进去就会有一阵风把你的头发、衣服吹得飘起来。置于那股神奇的风从来没有人遇到过,因此人们也开始渐渐淡忘了这个传说。 清晨,太阳公公冉冉升起,天边的白云染上了淡淡的霞光,像披着嫁衣的仙子降下凡间。刹那间,万丈闪耀的晨光笼罩上这个宁静的小村庄。 此时此刻的秦言正在梦乡 奏家大门的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了。奏妈妈正在厨房煮早餐,奏爸正在客厅看报纸。 俩老退休快三年了,奏妈是个为人伸张正义的名嘴律师,平时吵架都辩不过她,家里的地位就是不得民心的‘女王’。奏爸是为国为民的好警察。所以他俩的职业是紧紧相连的,当年就是你来我往察出了爱的火花。 此时奏妈手拿着汤勺分贝极高地喊着,“奏八,去开门,看看是谁?这一大早的,别家的还在做白日梦呢。” 还不忘讽刺一下隔壁邻居那一大家子好吃懒做的人。平时一天到晚只会打麻将。当然是奏妈经常输钱给他们,所以心里有根刺,有事没事就想踩他们。 奏爸悠悠地放下报纸,拿下老花眼镜,拖上拖鞋去开门了。 奏爸排行老八,所以好多人都喜欢叫他奏八。他老娘,也就是奏言的女乃女乃生了十个孩子。十几岁结婚几乎是一年一个的速度。幸好不是现在,不然会罚到眼睛月兑眶。奏爸常笑说如果不是他爸过世得早,可能会生两支足球队来对踢。 打开门,一位年轻的邮差小伙子站在那,黝黑的脸颊上挂着甜得过分的笑容,一口白牙整整齐齐地露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见到秦爸,很有礼貌地向他点头。 “请吻(问)你是奏言吗?这里有他的信。”可能是个业余的,那普通话混合了不知哪个地方的方言。听得奏爸是一愣一愣的。 奏爸憨憨地笑了笑,不得不重新戴上老花镜,终于看清信封上面的字了。 “奏言是俺闺女,你给我就行了。” 邮差小伙子笑着递给他一支笔,“乌龟你签收下。” 奏爸脸色变了变,这句他听懂了。转头叫来了奏妈,奏妈一向说话犀利,道要给他来个下马威,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一大早骂他乌龟,这一辈子都没人这么骂过他呢。奏爸死抓着那支笔不肯签字,他要等老婆来给他报仇。 邮差小伙看着表,眼神焦急。“大薯,火赶时间,乌龟(谢谢、麻烦的意思)你快点。” 奏爸看着他,目光如炬,眼神锐利,就连当年看情敌都放不出这样的狠劲来。 奏妈终于赶到了。 “你系广东人?”奏妈大老远就听到这夹着白话的普通话了。 邮差小伙尴尬地笑了笑,“母系(不是),我系广西人,普通话母系好好。”原来他自己也知道呀,别人听得可辛苦了。 “我系广州人,我自系半个老乡呀。”奏妈拿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热情聊起来了。奏爸只能低头默默地签上了字,看了他们一眼又默默走了回去。 ---厨房里--- 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爱呀爱呀郎呀 ……。 一首你侬我侬的情歌被奏妈用吊丝般的嚎声哼出来,比流行一时的绵羊音是有过之而不及。恐怕停在窗外电线杆上的麻雀早被吓得魂飞魄散远走高飞了。 这是爷爷女乃女乃的订情曲,平时家里一般都哼这首,女乃女乃会很高兴。只有奏言偶尔会插进一两首流行歌。 其实他们这一家子是一年前搬回湖南的,女乃女乃在爷爷过世的那一年带着全家老少离开了老家,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女乃女乃思乡心切归心似箭。她说落叶归根,想留在离爷爷最近的地方,下辈子方有缘再相遇。 于是孝子奏爸就出钱重建老家,一家子搬回来,其它的兄弟姐妹都不愿回这山区麻雀小的地方。所以奏妈难得遇到能聊天的人,这不一个小邮差把她高兴了半天。 不出意料,女乃女乃一听到这歌就起床了。拄着拐杖走出来,苍老的面容依然泛着红光,满脸的笑容。 “奏言,小天。两个懒虫太阳晒了。你看今天女乃女乃起得比你们早。”奏妈边盛早餐边喊。早餐有米粉、葱油饼、油条。听说是湖南特色小吃,她专门跑去学了。 “就让他们多睡会吧。”女乃女乃心疼孙女僧孙。两个小孩自从上学就没法睡到自然醒,周末还要送去学才艺。平时她都是全家起得最早的,只是躲在房间看书,不让奏妈有理由赶他们起床。 奏妈向奏爸使了个眼色,她不允许自家有懒虫。奏爸自然心领神会。 咚咚咚,奏爸扶着木扶手上楼去了。家里一直是实施‘妻管严’的政策。 他们家是一栋三层楼的小洋房,女乃女乃身子骨不太好,自然住的是一楼,所以人们一进大门就会觉得这是很有历史的一栋房,其实大家都被骗了,一楼只是属于女乃女乃的地盘,全是她那年代的设置。二楼是奏爸跟奏妈住,就像一所办公厅,很正派的那种。三楼就让你大跌眼镜了,整一所幼儿园,连墙都是粉红色的,自然是住着家里两个年纪最小的奏言和她可爱的七岁侄子小天。 “奏言,有你的来信。”奏爸不好意思直接打扰女儿的清梦,拿着那封信上来了。 不一会,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奏言披头散发,穿着一身海棉宝宝的卡通睡衣出现在门口,像个软骨娃靠在了门上。她不是正宗的湘妹子,她不出生在这个地方,只是女乃女乃的老家自然也是她的。 她有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的那种,圆圆的女圭女圭脸,笑起来依稀看到两个梨窝。学校的人都说她长得像黑涩会妹妹里面的丫头,除了声音不像外,其他都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当然奏言并不这样认为。 所以她有好多外号,如:丫头、丫丫。‘丫头’是最多人叫的。叫着有抬高自已的感觉,大家肯乐滋不疲喽。‘丫丫’奏言觉得还行,只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出口不逊。“呀呀,你个呸,被人了吗。”在那种学校不彪悍是不行的。 “我看看。”奏言接过信,拆了开来。‘录取通知书’几个字瞬间震醒了她。她跟奏爸对视了一眼。 这是上个月她跟奏爸在背地里偷偷干的事。这又得扯上家里面那位女王奏妈了。奏言和大哥读大学主修什么?都是奏妈说了算。 大哥不必说了,比奏言大了八年。读大学那时正是奏妈更年期旺盛的时期,主修法律是逃不掉了。 到了奏言,奏妈稍微客观地听得进一点意见,让她学医。奏言对这门课也没什么兴趣,不过不让她学法律已经阿弥陀佛了。 大学才是奏言狂疯的叛逆期,学医不到两年偷偷换到了警校。当然这里有奏爸暗地里做她的后盾。迷茫时期完全是因为外界因素选择学奏爸的职业。 电视剧有木有、电影有木有。大学有些空余时间就让电视、电影、明星偶像轰炸了她的世界。豪不犹豫选择改行做警察。 本来半路出家连她自己也不太看好自己,成绩一路平平。直到近期日本小鬼又耍花样,再加上各种新闻,各种外界因素,就一股血充脑门,悬梁刺股、卧冰求鲤之势,熬出了头,立誓要把全世界的坏蛋抓光。奏爸说如果把她放在古代,以她的冲劲和智商,和珅这个贪官早该蹲牢房了。当然这只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梦想。 这不,上个月让学校寄了封推荐信到镇上的警局,这事就成了。 奏爸一把抢过通知书,收到了口袋里,紧张地说:“这事先不能跟你妈说,必..须从长计议。” 奏爸今年六十有三了,他而立之年才结婚,刚过了珍珠婚,他还要跟奏妈过金婚、钻石婚呢。这事一戳穿有离婚风险,毕竟是骗了这么久。 一开始奏言就预测到有这么一天,结果奏爸却说,“人不能让她全抢走了。”他指的是奏妈抢了大哥当律师,所以他要抢奏言当警察。其实奏言心里明白不管她选什么,奏爸都会支持她的。不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早餐桌上,大家各怀心事,只有小天在喃喃自语。平时吃饭都坐在奏妈旁边的奏爸,今天挨着女儿坐了。心神不宁的样子,就怕奏言说漏嘴什么。 气氛却是女乃女乃先打破的。她慈祥的脸上多了份宁静。转头看着奏爸,“上次跟你谈墓地那件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奏妈和奏言手中的筷子都停在了空中,诧异地看着女乃女乃。她们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奏爸脸有难色,大口吃着手中的油条,有点含糊不清地说:“一大早的说这事做什么。”反观女乃女乃都能坦然面对死亡的问题,奏爸却说她言之过早,不必谈。 女乃女乃是想她过世后要和爷爷葬在一起。当年这附近的深山上有老虎野猪出末。听说爷爷就是被老虎给叼走了,连尸体都没找到,当时家里穷,女乃女乃就乱找了个地方把爷爷的衣物埋了。现在她已到花甲之年,想找块风水好的地等她过世后把他们葬在一起,这是她的遗愿。 气氛有些尴尬,大家不约而同都吃饱了。 第二章 狂风出末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奏言一踏进家门就感觉不对,平时还没到家,肥妞就会叫着摇着尾巴跑过来迎接,接着小天就会出现在门口张望。 肥妞是奏家养的狗,因为自小体胖,这个名字自然而然就这样来了。为了帮它减肥,奏言平时有空就带它跑步,关系很是热络。 一直走到客厅都没看到半个有呼吸的。诡异的气氛让奏言没敢坐一下,就直奔二楼。 傻眼的是,老的少的大大小小都坐在了二楼的客厅,就连平时很少上来的女乃女乃和肥妞都在。 看到奏言,个个像看到仇人一样的眼神。奏妈老泪纵横,双眼肿得像核头,苍白的脸色显得更憔悴了。 更过份的是肥妞,它趴在地上用带着怨恨的大眼瞅着她,那像扇子的尾巴动都懒得动一下。像在埋怨奏言害它现在连晚饭都没吃上。她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两个都是吃货,触碰到底线一下子‘亲妈’变‘后妈’了。 奏言不知所措地忤在门口,发现没人要理她,最后还是向最靠谱的女乃女乃发出了强烈的信号。 “唉姐。”(湖南方言‘祖母’的意思)这是奏言平时向女乃女乃撒娇用的。效律很高,女乃女乃向奏言伸出了手,跺跺手中的拐杖。肥妞才蠕动了一下它的前爪后爪一蹬,挪动了一下肥胖的,让出一条道来。 奏言快速走到女乃女乃旁边,融入了其中。看到奏爸若有若无地向她使眼色,奏言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这是暴风雨来袭的预兆。 原来奏妈今天去打麻将的时候,她的牌友跟她说,“你女儿是不是做警察呀,我老表前几天赌博听说是被你女儿抓了。”还哀求奏妈帮多美言几句。 奏妈起初还不相信,回到家威逼利诱,双管齐下,奏爸招架不住什么都招了。 “妈 ̄ ̄ ̄”奏言哭桑着脸看着她。 “我不是你妈。”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往外掉,岁月在她眼睛里冲刷出来的浑浊更明显了。小天跳下沙发跑过去用小手在她脸上轻轻地擦着,樱桃般的唇瓣扁了扁,用力地眨着长长的睫毛,欲挤出几滴眼泪来跟她一起难过。奏妈总算是得到点安慰止住了眼泪。一声声抽泣声诉斥着她的不满。 奏言撇开脸,眼泪像清泉涌入了她的眼睛,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玩捏着手指,片刻后苦笑着说:“这做都做了,你就不能睁只眼闭只眼吗?” 强压在心中的情绪终于像火山一样暴发了,奏妈突然站起来大声吼:“这几年你们都当我是瞎子,翅膀硬了,有本事就不要飞回来。”奏妈伤心地缩着脖子放声大哭。 自从嫁给奏爸那天,她就是这样一天天提心吊胆过来的,好不易容老的退休了,现在小的又要重蹈覆折。这里面有多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要闹了,这外面都听到了,就不怕别人笑话。”奏爸像哄小孩一样,扯着奏妈让她坐下来。奏妈不领情甩掉他的手,指着奏言。 “你要是明天不去辞职,就不要叫我妈。”快、准、狠。是她平时积累的说话模式,一下子就戳到了秦言的心窝, 简直是无理取闹,奏言也来火了,积压在心里的旧账也跟着一件一件翻出来。怒吼: “每次都这样,我的事你不想管就不要管了,不叫就不叫有什么了不起的。”奏言反扑的气势像一头发狂的老虎,一下就把奏妈压倒了。养大了她,就什么都得听从她,她自问自己做不到。 女乃女乃正要说什么,突然一连串机关枪的轰炸声响起,这是奏言的手机铃声。大家都知道,平时听着都没太在意,现在似乎都明白了。从到警局上班的那天,她就把来电显示设成枪声,是想眩耀她的职业。没想到现在还成了她吵架的帮手。 奏妈揪着心口,脸色煞白,抽泣让她整个身体都颤动着,这枪声像子弹一样射进了她的心里,当年秦爸就是因为中枪住在医院差点出不来,回想起来依然痛彻心扉。 奏言接到任务,要马上回警局。 奏爸问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奏言甩了奏妈一眼,怨气冲冲向门口走去。 “奏言,你给我站住。”奏妈一边哭一边叫。她听到了电话的内容。她很清楚晚上出任务代表着危险。 “我偏要去。”奏言回头睨着她,“你还哭,烦不烦,是不是想哭衰我。”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很多话都是气话。 看着奏言消失在眼前,奏妈突然像被魔咒附身一样,她双手发抖,两眼发直,眼珠上的血丝像要暴出来一样,黑紫般的嘴唇颤抖着口吃得厉害。 “老…老头子你还不…不快去追,她要出任务了。”最后几个字喊得嘶心烈肺,也许是母女心连心,她此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慌。 奏爸那里还追得上,只有肥妞逆着风,两扇毛耳朵吹得紧紧贴在了小脑袋上,四肢愤力追着那个渐渐消失的主人。 奏言一路狂奔早就把家甩得老远老远。哭声喊声仿佛还在耳边,生她养她二十几年的父母哭着求着,她也不回头看一眼,奏言抹擦着眼泪不顾一切往前冲。哭喊着“不孝女,不孝女。”如雷鸣般的哭豪声只有天知道。 警局里,长官把防弹衣给她,说今晚任务艰巨,必须配穿,以防万一。奏言接过后用力一甩,“我不要,说不定我出事了有人才会高兴。” 无法抹去心中的气愤,她第一次想用死来惩罚奏妈,这是此时心里最深的想法,她要奏妈后悔一辈子,一辈子都欠着她。 最后长官看她情绪不对,阻止了她出任务。他不会拿一条人命开玩笑。 走在回家的路上,奏言越想越气愤,看到越来越黑的天色她并没有回家,自暴自弃地绕道去了家后面的山顶,她决定今晚就在那里露宿,决不回去。 回到老家只上去过一次。因为石梯太多,她懒得走,大城市回来的孩子对这种景点不太感兴趣。 路上还碰到一些从上面下来的人,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因为不太熟。 两边浓郁的树木快像她一样高了,树影随着微风不断摇摆,像热情地摇旗呐喊迎她的到来。一路都是灯火通明,闪烁的灯光在树影的衫托下忽明忽暗。奏言心头顶着一口闷气,没花多少时间就登顶了。 入眼的只有脚下的路,她没心情看风景,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就蜷曲着身子坐在一个角落里,高大的假山下像只可怜的小猫,找不到了回家的路。 夜风从她身上呼呼吹过,挂在脸上的泪花开始冰冷地被风干。上身只穿着一件短袖,背着一个黑色背包,显得有些单薄而无助。 偶尔听到小孩的嘻闹声也渐行渐远随着消失了,只有对面亭子里有几个管理员在打牌,咆哮声不断,激动时还会夹带着几句脏话,难闻入耳。 天色越发地黑了,洁白的灯光也被笼罩上一层厚厚的灰色,像她的心情沉闷得透不过气。奏言紧紧环抱着手臂,她感觉到了凉意。 突然被一个黑影笼罩住,是一位三十几岁的管理员大叔走过来了,有轻微的跛脚,一拐一拐的,也许这就是他还这么年轻就愿意留在这里的原因吧。他打着手电筒照到了奏言的脸才确定这里有个人。平时基本没打过照面,语气也显得生疏。 “看这情形是要下雨了,没带伞就快点跑吧。” 大叔没有多作逗留又四处照了照,像条壁虎一样爬上爬下地巡视,可能是还怕有小孩子在上面玩吧。 风越来越大了,地面上的沙石随着风向左右移动着。秦言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了,那是大风把她的肚子也吹得空空的。拿下双肩背包,沿着拉链打开,里面的零食多到爆出来,恍神地伸手进去碰到一个还有温度的保温瓶,她心头一热,眼泪又爬上来了。 这是奏妈每天都帮她准备的,就怕哪天饿到了她这个吃货。 刹那间泪如雨下,秦言抓起一包泡面,哗,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妈,我错了。” 她边哭边用牙齿嘶咬着泡面袋,似乎那上面还残留有妈妈的味道,小脸上泪泗横溢。或许是对家人的爱太深了,在那上面沾不得一点灰尘。 隆隆的打雷声伴着哭声也响起了,舒发的情绪似乎比她还凄凉。闪电布满了天空,张牙舞爪地划破了那层压抑的黑暗。 奏言啃咬着干泡面,抬头看向了家的方向,密密麻麻的房子像火柴盒已经分不清哪里才是了。眼泪像月兑链的珍珠滴落在泡面上。 老天也很适时给她加上调料,大雨倾盆而下,泡面一下子软软地趴在她的手掌里。狼狈的她没有觉得是凄惨反而像心灵得到洗礼,那股闷气正一点点瓦解。 看着手上软塌塌的泡面,她捧在了手心里一口一口的把它吃下去了。雨水像小溪从她脸上流过,浸透她全身,冷得咯吱咯吱抖起来。 这是有生以来跟家里闹得最僵的一次,或是她估计错了它的杀伤力,才会让自己遍体粼伤。 哭过后,心像被扎破的气球,一下子全泄了。原来刚才路上在心里建的那堵永远不原谅的墙,是不堪一击的。 她站起来双脚已经麻木了,顶着风雨拖着沉重的脚步向石梯走去,她要回家,她不想再让家人担心。 呼呼呼,风大到超出想象,像发狂老虎的嘶吼声,飞沙走石是越演越剧烈,大风从衣角裤角钻入她的身体,瞬间像个发酵的面包超人,衣服被撑到无极限,仿佛随时都会支离破碎。 前进的步伐也无法控制了,她艰难地跟狂风较劲却是节节败退,瞳孔被迫瞪大,用仅有的意志向亭子里的管里员求救,手却被吹压着抬不起来,喊出来的‘救命’可能已经被吹到十万八千里外了。飞沙毫不留情浸入她的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世界她看不到了。 突然她像被一股庞大的力量钳制住,头发、衣服瞬间被吹干,身上的东西好像要月兑离她了,双手被强吸着浮在空中,呈僵尸直立状。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双脚瞬间快速移动,以风驰电掣之速被吸进洞内。 嘣的一声巨响,奏言全身紧贴在石壁上,仿佛要被揉进去。狂风呼啸声震耳欲聋。她无法呼吸,不能叫喊,连嘴巴眼睛都撑不开。慢慢地石墙像风扇一样快速转动起来了。 传说,奏言此刻想到了女乃女乃常说的那个传说。如有心灵感应般,奏言裤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了,细微的震动但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它震得很快,如同她此时的心跳,如同家人哀声的呼喊。她想也许是上天给即将死的人最后一次施舍吧。 眼泪垂死挣扎般渗湿了她的眼眶,剩下的只有锥心的痛。妈再见了,我的家人再见了。在失去意志的最后一秒,她嘴角微微上扬了,这一世有这样的家人她足矣。 第三章 杀人凶手 天翼王朝 推开庄严宏伟的皇宫大门,和风习习,张灯结彩,一派新气象。一条朱红如新的地毯沿着石径,如叠罗汉般覆盖在长长的石梯上,一直延伸到细如红丝。 红毯两边笔挺整齐地站着身着绸缎红衣的太监和宫女,一排手拿金笛,一排手提金锣,随着红毯一直绵延到尽头。 金碧辉煌的宫门口一个红光满面的大太监,微笑着面对如长龙般的红毯,双手合十猛然用力一拍,瞬间金鼓齐鸣,凑乐声如夜莺鸣起,锣鼓如雷鸣般排山倒海而至。跟随着从灰白高耸的石栏两边跑出粉衣女子,个个身轻如燕,纤手提着装满桃瓣的竹花蓝,身形阿娜多姿如滔滔不绝的洪水灌入地毯里。 刹时间,片片轻盈如风的桃花纷纷像飞雪满天际的洒落,笼罩起整条红毯,仿佛一幅意境优美的画。 紧接着一对新人踏入红毯。 两袭红衣犹与红毯融为一体缓缓移动着。新娘子美貌如花,长如凤尾的裙摆随着女子的莲花步一摇一摇地拖动着,她精雕细琢的脸庞如玉做一般晶莹剔透,艳艳桃花飘落都黯然失色。阳光下那如花娇美的容颜却掩饰不了雾眼里那一抹冷厉的忧愁。 反观新郎春风满面,风度翩翩,左手参扶着如花似玉的新娘,剑眉如画,含情脉脉的双眸如雨后洗倏清亮透澈,俊俏脸庞随着高高束起的黑亮长发更显淡雅而唯美。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握新娘纤细的柳腰,踱步蹬上了石梯。 在一片欢天喜地中,美丽新娘步步莲花走完长长的红毯,脸色却是没血丝般苍白如纸,双眸清冷中闪着精光。新郎微微侧目,星眸宁静如谭水。 他结实的手臂一揽,新娘纤柔的娇躯就倚上了他实结的身体。 “累了吧,拜见父王后,便可稍做休息。”看着她娇好的容颜略显疲惫,他不伐放柔了声音。 女子却轻轻推开支起了柔软的身子,颔首,摇了摇沉重的脑袋,金琢花样的头饰凤冠随着摇晃发出清厉的响声,像一排排精美的珠帘来回摆动着。 男子深知她外柔内刚的个性就随了她,牵起她冰冷的玉指,缓缓地向殿内走去。女子却蠕动挣扎着把玉指抽回,雾眼如漆,双手重叠放在了腰间,低着脑袋看着鞋尖。男子无奈,只好同步走了进去。 新郎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三皇子,都说帝皇之家,父爱如稀,但三皇子是个例外,他聪明睿智、能文能武,心系百姓是众皇子的表率,也深得王公大臣的青睐。 他们在众人羡慕目光下缓缓前行,女子稍有不安的步伐不稳地轻颤。放置腰间的纤手已握成了拳头,眼神时不时在殿内飘惚。 三皇子停在了宫殿中央,朗目微抬。大殿上,皇帝一身黄袍加身,龙飞凤舞,神采奕奕的双眸俯视着大殿上的皇亲国戚,鼻唇之间那一笔浓浓的胡须在他较白的面容上犹如画龙点睛之美意,他右边坐着高贵端庄皇太后,左边是国色天香的皇后和温柔婉约的惠妃。 惠妃是三皇子的生母,漆下只有一子,也算是母凭子贵,自从诞下皇子便从才人跃身贵人再到现在的六宫之首。 众人笑逐颜开,欢喜之心无于言表。刚刚宫殿之外的太监已适时出现,微弯着腰低着头走入殿内,“启禀皇上,吉时已到。”娇里娇气的声音尖锐宏亮。皇帝笑着挥了挥手,举手投足间有开天辟地之相。 太监恭敬转身,挺胸站得笔直,双眼炯神,扯着嗓子高喊,“一拜天地。” 三皇子曲膝跪下,女子也跟随着伏子,慌张的神色刚回笼,动作稍显敷衍而慌乱。大家都沉觅在喜悦中并没有留意,殿内仍然一片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太监转身继续喊,“二拜,皇上,皇太后,皇后,惠妃娘娘。” 女子在盈盈转身的片刻顿了顿,哀伤的眼神有意地扫在最前面那一张雕龙纹凤的金桌上,那哀伤带着悲痛,带着愤怒,带着无奈。在对方没有任何回应的瞬间,她颤抖着柔弱的身子,泪眼中已是一片彻底绝望。 三皇子回头轻轻拉了她一把,女子才跄踉倒跪在地,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花蝴蝶伏在地面奄奄一息,悲痛欲绝的眼泪已悄然从她眼中夺眶而出,纤弱无力的玉手扬起,伸向了她眼神紧锁的那个方向,摇摇欲坠中是那么的苍茫那么的无助。 太监再转过身,夫妻对拜,四个字犹在嘴边,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众人一片哗然。 新娘却伏在大殿上再也没有起来,她躺在洫泊里,触目惊心,像一朵凋零的玫瑰花,谢下它眩灿花季的最后一丝光芒,又像被射伤的天使堕落了人间。 ..... “唔。”奏言申吟了一声,声音沙哑并轻微。 当她费尽全身力气才撑起那过于沉重的眼帘时,模糊的视线扫到的是一片漆黑。身体像埋在深土里沉睡了几千年,僵硬冰冷如一具尸体。呼吸的气味如地沟里的污秽一样难闻。耳际边的声音渐远渐近。 ‘嗦啦,嗦啦’地跟地面形成沉重的磨擦。 愣了愣,她似乎清醒了些许,随即转头,黯淡的火光下,两男一女正从她面前经过。 女人一身白衣加身如在黑暗中投入一束白光,异常的扎眼。往上她低着头,披头散发蓬乱地盖在脸上,像黑暗的幽灵,**红肿的脚胫上扣着一条如莽蛇般生锈的铁链,微微驼下的背犹如赶尸。 两个男人钢铁般的手指嵌在了女子瘦小的双肩上。他们熊心虎背,长得一身膘肉,简单的布料披在他们身上如同装饰,粗壮手臂像莲藕波浪延伸着。 她皱眉,这是哪里?直觉告诉她这个地方很诡异。但身上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狠狠地打压着脑海里薄弱的潜意识,眼珠如死寂般停滞了几秒。 耳际那沉重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 “哑”求救的本能让她试着开口,喉咙却似长年干旱的土地,溢出口的是老者没有音色的沙哑。奏言伸手模了模脸,粘粘的,如同她现在的手,一片漆黑,倒像是灰碳涂了一身。干固的唇瓣用舌头舌忝了舌忝,干涩得如恶劣的木质撞在了一起没有半点水份。 秦言此时所在的是一个地牢,天翼国人人闻风丧胆的‘地狱’――囚城。 她躺在了离地面的第五层,也是最深的一层,这里面关的都是重刑犯,有进没出任人宰割。每往上一层受的罪就少一分,环境也是如此。 楼口处一张正方形的破烂四方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大包小包的金银堆积在一个小角上,在这个连老鼠都懒得跑下来的牢笼里,收银贿赂显得光明正大。一个狱卒正坐在破旧的椅子上,在这又脏又臭的地方不以为常地大口大口啃着鸡腿,嗒嗒的嚼爵回旋声久久不能平静。 四面高墙如铜墙铁壁没有一丝光线,每一面墙每隔两米就挂着一个用钢铁拗成的圆柱开笼罩,里面的油灯一年四季都亮着,不分昼夜。 一个狱卒从四楼楼梯徐徐而下,宽阔大口,国字脸,草霉鼻子螺旋腿。灰白的脸容在灯光下越发苍茫,许是在这终日不见天地的地牢呆久了,有一种千年僵尸浓厚白粉抹脸的阴深,倒像是这地牢的白无常。 看清来人,吃鸡腿的狱卒仰起脸,油腻腻的嘴巴咧开,夹在他牙缝的残渣都能有几两,不足以让人当场呕吐,也能让人三天不吃不喝都饱了。 螺旋腿狱卒加快了脚步,走到他面前,扬起胖短的手,一巴拍掉了他手中所剩无几的鸡腿,“你找死,老大要来了。” 闻言,鸡腿狱卒慌乱站起来,伸手收拾桌面上的残局,两只斗鸡眼像两颗黑豆凝聚在了鼻梁旁。在半空中拔弄了半天也没拔到他想要拔的。 “师傅快帮忙,被老大看到我就是吃不了兜着走呀。”鸡腿狱卒不知望着哪里,油嘴一张一合求救,恐惧的声音倒赶上他这张脸了。 “你这头笨驴。”螺旋狱卒手一伸,首先把一袋袋的银子往裤腰里带,另一只手抓起鸡腿狱卒肩上的麻布衣向上一提把他拖近,厉喝,“兔崽子,把腰带给老子勒紧喽,你好好给我憋着,憋出油也得憋。” 鸡腿狱卒被拖得身体微倾,两颗黑豆在眼眶里上下转动,看他作势要把鸡鸭鱼肉往他怀里倒,他像个月兑兔嘣哒着,大叫“师傅饶了我吧,师傅。” “快过来,老子升不了职就奄了你,也能捞一锭银子。”恶狠狠地想消灭赃物。 募然,一个冰冷的嗓音响起 “你还想升到哪去,升天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一个四十来岁身材壮硕的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楼道口,身上自有一股如阎王般的寒气,漆黑的眸子像一谭死水。 螺旋腿和另一个狱卒扑嗵跪倒在坚硬的地面上,“老大饶命呀,是小的嘴贱,小的胡说八道。” 两个人全身哆嗦的厉害。在他们眼里,眼前这个人就是天,掌握他们的生杀大权。地位低微之人无权面圣,只能关在这小小的地牢里老死终生,是今天死还是明天活都是他说了算。 男子身后站着两个小狱卒,骨瘦如柴,搬着一张颇豪华的木质椅子。他一撩身后长长的衣摆像鱼网一样撒出去,缓缓落坐在椅子上,不定时用鼻子闻着他手中精致的瓶子,陶醉的神情好像有吸一吸舒筋骨,闻一闻醒脑神的功效。 第四章 困虎之斗 这位鬼面男子是这地狱之牢的楼主---仇剑客。关进来的犯人他想杀便杀,除非有特殊行例,比如皇宫里有高官特别关照,他方会放人,所为官官相互他也不会笨到断送自己的前程,多个人情多条路。 仇剑客眉梢一挑,看着趴在地下的两个人,冷冷道:“谋杀王妃的凶手,上头要问审,我要亲自押送,去把她提上来。” 三皇子成婚当日,突然天降奇物活生生就把王妃当场砸死了。他当时没在现场也是道听途说,宫里现在是各种传言,说得活灵活现的。原本皇帝下令将此人关进囚城,这就等于判了死刑,可偏偏他接到三皇子密令要将此人押至刑部撤查此事。 鸡腿狱卒闻言,抬起头,声音不稳地说:“回楼主,那人还没清醒过来。”他眼睛闪着异光,昨天他看着两个侍卫抬着一个黑漆漆的人进来,就像从灶里拖出来的一样,用脚踢,用鞭子抽甚至用烈火烫,她就像根木头一动不动。他还以为是死人,可还有呼吸。真他妈邪门,坐观地牢这么多年没见过这等怪事。 看着仇剑客噬人般的眼神,螺旋腿狱卒惊出一身冷汗,急忙解释:“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就是死活不肯醒。”他还没见过这等顽强的生命力,他也没哲,说是怪物他也深信不已。 “别把你这张脸抬起来,本楼主看着恶心。”仇剑客厌恶地吸着手中的瓶子,左脚踩在了螺旋腿狱卒的肩上,厉声嚇:“还不马上滚去地窑提一桶百年寒冰,把那个人的魂给我拔醒了。”脚一用力,狱卒像翻筋斗般被踹了出去。 “是是是,这就去。”两个人连滚带爬地跑上了楼梯。 百年寒冰的冷气能刺入人的骨髓,那种冰寒之气能把人的五脏六腑都冻结了。他就不信她还醒不过来。 背后两个狱卒用蒲扇为他驱除臭气,毕竟他这身份的人闻不惯这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 疼痛随着清醒越发锥心刺骨令人难以忍受,像有千只蚂蚁用它尖硬的爪牙啃咬一般。秦言确信自己是无法站起来的。 她伸手模索进裤袋。手机,她要发信息求救,此刻希望它还是完好无损的。 滚动着锐利漆黑的眼珠子,恶臭味儿里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狗鼻子的她马上有经验地作着分析。案发现场?停尸间?监牢? 随着目光扫过那高高的楼墙,钢铁的围栏门,弯弯勾勾的型具,木架子上黑锅里的熊熊烈火。她不断带着问号更换着分析结果。疑问逐渐在眉宇间扩展开来,她都怀疑自己是人是鬼是否还在地球上。 收回恍惚的视线凝聚在手上,手机屏幕如开着一朵针形的花,一个凹凸不平的压痕快变成了窟隆。她心跳漏了半拍,这点希望如此的渺茫。眯上狭长的美眸,像看显微镜一样把屏幕贴在眼睛上,熟练地操作着按键。 未接来电十五个,瞬间,思绪像风筝的线一样一下一下被拉回来。未读信息五封。她毅然地按下了查看键,电话号码像一排游戏地鼠飞快地向上蹿。看到这辈子最熟悉不过的名字,眼泪从发丝般的眼缝中挤了出来。 秦言沉闷地哈了一口气,擦干泪水继续向下看。查看信息时,她的手是颤抖的,她知道这将是一次灵魂的震撼。当‘妈妈’这两个字冲入瞳孔她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回来吧,全家人都在等你’。 刹那间,苍老沙哑的哭泣声弱如蚊丝荡溢在整个地牢,那一抹单薄瘦弱的身影在地面上不停颤抖着,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不断地哀鸣。 秦言留着泪把所有家人的信息都看完了,连她远在外地工作的哥哥都发信息给她了,不知当时家里是怎样的一个天翻地覆。 她视线再次聚焦在手机上,讯号居然为零,秦言错鄂,朦胧的泪眼里闪过一丝不相信。她现在是求救无门了么。沉思间,一把万恶的嗓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把门打开。” 一个像土孙行的螺旋腿站在铁门外,身边是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木桶。 秦言打量着他们的举动、神情。她没有半点被人发现的欣喜神色,从他们的表情她读到了杀气。在学校的实战经验这么多,她不可能猜错。 走进了三个人,他们同样用发现外星人的神眼打量着她,那个高大男子华丽的古装打扮牵动着她脑海里那根紧绷的弦。拍戏、演员这样的字眼浮上她脑海,太不可思议但她要相信亲眼所见。 “楼主,她醒了,这冰水还泼不泼?”螺旋腿狱卒看着睁眼的秦言略显惊讶。 仇剑客脸色一沉,二话不说提起木桶,这个废人也要他花这么多心力,他从来不做赔本生意。哗的一声,冰水像瀑布倾泻而下。 秦言只觉得一阵凉爽瞬间灌透全身,她的四肢百骷像火烧的爆米花,嘭嘭作响。一股冷寒之气犹如猛龙蹿口而上,把她整个口腔都滋润了。 哈赤,她连打几个喷嚏,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挪动着四肢,咕溜咕溜像个落汤鸡从水里爬起来了,她无力地坐在地上,身体像沉沦了几个世纪,一种被淘空的感觉。 其他三个人像被施了魔法,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完成这一连串一气呵成的动作。 冰水不但把她冲醒了,也把她身上不知是什么的污垢冲得一干而净。活月兑月兑一个细皮女敕肉的大美人婷婷袅袅地坐在他们面前。 瞳孔一圈圈地放大,他们都怔住了,抬进来的明明是个黑炭头,怎么就变成一个像天仙一样水灵的女子。 她身上的怪异衣服也不知为什么漏出这么多水女敕的肌肤,仇剑客当子一热。 他知道是因为对面这个美丽的女子,简直是诱人,女子玲珑剔透的娇躯若隐若现,晶莹的水珠还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慢慢地倘着,像出水的芙蓉花一样有朝气。那妙曼的身段柔若无骨,看着就让人飘飘欲仙。 旁边的狱卒看出他的心思都识相地退出了门外。给他们留下空间。 秦言心喜若狂的心情还没平复,就看到一个体格健壮的影子向她走来,那充满着兽欲的双眼,她实在是不敢想像,这个法治的社会还有人敢对警察下手了。 仇剑客眼馋地看着她胸前高高俏挺一起一伏的胸脯,湿漉漉的衣服紧紧粘贴在那柔软上,近似透明的娇女敕着实诱人,忍不住吞着口水。 奏言脸色煞白,用尽力气往后缩了缩,是要来真的还是演戏?环顾四周并无摄影机,也没有导演和灯光,她的眉头拧成了问号。 无暇思考,她假装镇定地举起手机对着快走到面前的人,大声说:“只要你敢动我,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表情,都会成为罪证,我会立刻发到各大警局,你就等着坐牢吧。”柔弱的嗓音让这句话没有一点说服力。 话音刚落男子已经像猛虎把她推到在地上,重重地压着她。地面很坚硬,秦言尖叫,欲流在体内的疼痛再次升温。 男子狂笑一声,“天天坐牢我怕什么。”秦言惊惶地愤力推他。在他看来却是不屑一顾,曾经多彪悍的女人不一样臣服在他的体下,何况这只水做的姿女圭女圭。 看那要贴上来的嘴,秦言的心一点点下沉,她是遇上了山大王吗还是整蛊专家?声音开始颤抖,“我…是警察,你现在放手,我保证不逮捕你。” 男子对她的话置之不理,也听不懂。张嘴就咬上她小巧精致的耳垂,游舌如饿狼般狂热的挑逗着,渗透着冰水的雾气,是又女敕又滑,他真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做的。 感觉男子的大掌焦急地侵犯自己的身体,秦言一个哆嗦,她真的要**给这个恶魔了吗?想反抗,虚弱的身体已提不起半点力气。 男子迫不及待地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因为秦言像死尸般呆若如鸡,他不留情地在她脸上甩了两巴掌。“给老子清醒点,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他闷闷地低咒,“妈的,这衣服是怎么做的。” 欲火让他无法停留在解衣服上,开始不断地抚模着她的身体,热血在他体内翻滚,男子用力一撕,一件廉价的衫衬分成了两半。眼前的白女敕让他涨红了眼,粗暴的大掌毫不怜惜地占上她的高峰,那柔滑的触感让男子一声嘶吼,更加欲罢不能。 秦言无能为力地闭上双眼,泪水疯狂滑落,像是她体内的最后水份,把她整个人都抽空了。强逼着让那意志力一点一点消沉,。就当是被一只疯狗在乱咬乱啃吧。 在她失去意识前,模糊的视线里,好像看到一个天使来拯救她了。 “老大,老大,刘公公带着人来了。”螺旋腿狱卒行色匆匆地跑进来,看着还醉在温柔香里的仇剑客。 “别坏了老子的好事,让他在外面等着。”一个公公还入不了他的法眼。仇剑客大声哧道,怒火加欲火让他整张脸红得像番茄。 “那个狗奴才这么大口气?” 刘公公跟在一个英俊的男子身后,高声地喊着。 男子气宇轩抑地走着,一条黄色手帕遮住了他大半张俊脸,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闻不惯这样的气味,他手上的手帕捂得严严实实。只有那一双精气外露的黑眸,犀利地四处打量着。 第九章 一见钟情 两个月前 ‘华云寺’三个金碧辉煌的字像兴奋剂出现在丫环安心的眼里,她放开扶住小姐齐敏儿的手,往上冲了几步石梯,指着不远处的牌扁。“小姐,快看,到了。我们终于上来了。”她又跑回来搀住了已经筋疲力尽的齐敏儿。“小姐,我们这次偷跑出来不再是白费工夫了。” 齐敏儿微笑着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走完石梯,她也在人潮涌挤中看到了‘华云寺’。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这个经常出现在她梦里的地方。 因为路途遥远,家人一直不同意她的提议,偷偷来过几次,但都因体力不支没能到达目的地。这次她是铁了心,咬着牙关来到了这里。 很奇怪,跟她梦里的情影几乎是一模一样,她心里颤抖而激动地划过每一样出现过在她梦里的景物。不能为人所了解地热泪盈眶。 “小姐,好端端地怎么哭了。看这也没什么吓人的东西,要是累了安儿扶您到寺里休息片刻。” 齐敏儿含泪一笑,“看你这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呀。不是好不容易到了这里,一时兴奋忘形了。” 安心鬼灵精地转了转眼珠子,她就知道小姐又是抒发什么情绪了。好在她日夜陪伴在她身边,了解她的个性,不然真的吓着她了。“我们快尽去找那位大师吧,天黑前可要赶回去,被相爷和夫人知道了,安儿可要遭罪了。” 齐敏儿一直不敢把那个梦告诉任何人,包括安心。她只能撒谎说这里有位大师看命很灵验,在出嫁前一定要来这里算上一卦。 齐敏儿点头,便随着安心为她在人潮中开出来的路慢慢地走着。 主仆二人前脚进了华云寺。太子尹熙皓和他的贴身侍卫米特也出现在了华云寺。 “一切都打点好了?” “是的,公子。” “但愿真能了了我的心愿。”从不信佛的尹熙皓这次也破开荒地来到这里,听说只要承心许愿,十有**都会成真。而母后能从冷宫出来这就是他多年来的心愿。 仰头望了望天空,他似乎又在为一些无能为力的事做着挣扎。从母后关进冷宫的第一天,他就天天跪在大殿外恳求父王高抬贵手。从一个懵懂的少年到一个处处都想表现好的不敢得罪人小心翼翼做人的人。 一直不能理解父王并没有因牵怒于母后而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为了能早日救出母后,他极求自己在哪方面都力挣完美,哪天换来龙颜大悦,他的母后就有救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能如他所愿。 米特一个身形体格都猛壮的男子,早就打听好拜佛需要的东西,转了一圈回来,手上便多了:水果、蜡烛、焚香、香纸。 “公子,时辰不早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尹熙皓的稍稍驻足,毫不意外地引来不少妇人和小姐的注视,眼神中惊叹于他的英俊也有害羞的矜持。窃窃取私语后也不敢多做停留,不舍地离去。 香烟袅袅上升,人声糟杂的寺庙里也能清晰地听到木鱼一下一下的撞击声。 “人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咱们呀。”安心几乎连站的地方都没了,还不时被人撞来撞去。前面还有人排着队等着求拜的。“小姐,不如先到那边求支签吧。哪个才是你说的大师?”看着这上了年纪的大师还真不少。 齐敏儿环视了一圈,“还是先去求签,那边看着人比较少。” “那小姐是要求什么?小姐要什么有什么一点都不缺,真让奴俾伤脑筋了。” “在佛祖跟前还说这种豪话,当心佛祖怪罪。回头让你嫁不出去可不要怨我。”齐敏儿没好气地敲了她脑门一记。 “小姐又笑话我了,奴俾要跟着小姐一辈子,哪都不去。” 寺庙里人流较多,只要走路动作比较大都能碰到别人。这时一名男子便不小心撞到了齐敏儿。主仆二人正谈得欢快,转眼齐敏儿便被撞得跃身出去。 本来一直微低着头的齐敏儿,惊惶失措地抬头看向撞她的男子,那男子本想出手拉住她,可对上女子美丽的容颜,他硬生生地愣在了原地。眼珠扩张地看着本可以扶住的女子往前摔去。 “小姐当心。”安心也措手不及地惊呼。引来寺庙的人纷纷转头。 此刻,尹熙皓正踏进寺庙就撞上这一幕。他身手敏捷地上前,伸出右手环上了女子的柳腰,轻轻一个转身。女子白色的裙摆和男子金黄色的衣摆飘在半空划出了完美的弧度。两人以亲贴的姿势站稳后,寺里响起了一阵掌声。 米特和安心都赶紧跑上前,“小姐,有没有伤到哪?”齐敏儿惊魂未定地摇头 “公子,没事吧?” “还不放了我家小姐。” “安心,不可无礼。”尹熙皓随即松手,齐敏儿便转身离开他的怀抱,道谢时,一双慑人的眼眸像火花在她心间爆开,炙热了她整颗心。她脸颊顿时一片悱红。“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尹熙皓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并没有被她惊艳的容貌所震动。他还没有看过能及上他母后一分的女子。 “这人真没礼貌,跟他说话的可是我们家小姐,多少人盼都盼不着。”安心不满地抱怨着。 齐敏儿看着涌进人流中的背影,她会心一笑,有些遗憾就这样放走了那怦然的心动。大家闺秀的教养没让她跟上男子的步伐。忽视一众爱幕的目光转身走向了另一边。 面前一张简陋的四方桌上摆着笔墨和一个签筒。许是这看上去太过寒碜,没吸引来几个人,整个寺里就数这里最清静了。穿着破旧的老者语气沉静而又清灵,“小姐,来到老夫这里便是有缘人,可要算上一卦?” 齐敏儿点着头,安心则扯了扯她的衣道,小声道:“这看着不大靠谱,我们还是去那边吧。”她指指涌满人潮的另一个大师那。 “不是要赶时间吗,我看着还行,灵不灵可要算了才知道。”齐敏儿拿过签筒。承心地在香火上供了供,便闭上双眼摇动着签筒。不久啪的一声掉出了一支竹签。齐敏儿拾起竹签,安心也凑上去。主仆对视了一眼,“小姐,这肯定不准,咱再摇一次。” 大师却在一旁笑了,掳了掳胡子,“小姑娘不能太天真了,这求签就像人生,永远也不能再来一次。” 安心不服:“可我们家小姐求什么也不能是下下签呀。你一定是江湖混饭的。小姐我们走。”安心抢过签筒往桌面一掷。 “缘由天定,不可强求。小姐想求恩缘,可要经得起造化。”在她们离开几步后,大师便由心地说了几句。 齐敏儿停住了脚步,手中的手帕不禁紧了紧。 安心回头,“小姐就快成亲了,可不是求什么恩缘,信不信我要主持轰你出去,让你再在这里骗人。”小姐的订婚对象可是当今圣上最庞爱的三皇子,是以订的事实。就算求恩缘也明摆着不是下下签。她心知肚心所以骂得理直气壮。 大师不再说话,齐敏儿反而走了回去。 “小姐,不要相信他的话。” “安儿,少说两句,我自会分析。”齐敏儿拾起刚放在一旁的竹签交给大师,“请大师指点明路。” 大师张开眼睛,神色在看到竹签时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又掳了掳胡子,“人世间的轮回尽当如此,小姐可要好好把握。”他从衣道里掏出了一个锦盒交给了她,“它会帮你找到有缘人,一切际遇可要靠小姐自已化解了。都是天意,老夫也只是个旁观者。” 听了大师的话,齐敏儿心情突变沉重起来,一种莫名的情绪爬上心头。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对雕花玉坠,手工了得,贵重而不失精致。 “肯定是赝品,这老头拿出他的家当也买不起呀。小姐可别太感动了。”说时,另一只玉坠已到安心手里了。两人也随着人群走出了寺庙。 “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净说些没边的话。重在心意,说了你也领悟不到。” “小姐侍奴俾情同姐妹,安儿才敢给意见,就怕小姐哪天被骗了去,我上哪找这么好的主子。” 齐敏儿不禁嗔笑,“看你嘴巴像抹了蜂蜜似的,若觉得好看,就送你了。姐妹一人一个也是说得过去。”大师的话就当是笑谈吧。 安心蹦得两尺高,挥着手中的玉坠,别提有多开心了。 “哎,小心点。”齐敏儿话音未落,安心已撞上一粗犷的中年男人。 男子也在身体相撞间伸手掏了安心绑在腰际的银袋。一心只担心自己会不会摔倒的人,根本没留意这么多。大叫了一声,男子便将她像老鹰抓小鸡那样拎到了一旁。 移动间,米特正好迎上来,两人擦肩相撞。男子早已消失无踪。安心下意识模向腰际,大惊呼,“你这个小偷,。” 米特闪身双手投降,“姑娘没有证据,可不能含血喷人。”这时尹熙皓和齐敏儿也双双上前。 四人相继对视,才发现原来是刚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齐敏儿向尹熙皓含嫣一笑,便走向安心,“我看他们不像是有企图之人,定是刚刚和你相撞的人把钱拿了去。” “可没有银子,我们怎么回家。相爷和夫人…。”话未完,齐敏儿便扯了扯她的手。怕她不小心泄露了身份。 第十章 寒洞避雨 在安心的无理取闹下,米特变成了她们的护花使者,身上的银子也瓜分了一半给她。尹熙皓也很自然地成了她们心中的护卫之一。 石梯上,尹熙皓走在了最前,丝毫没有要扛起刚才发给他的任务。而米特则走在了最后,齐敏儿和安心走在了中间。不安份的安心还是沉不住气,“前面的,脚长很了不起,不要忘了是要护送我们下山。” “别再惹事生非,当心得罪了人。” 安心小声语,“难不成他比小姐有权位,不说是未来的三王妃,就是丞相的千金这个身份都能把他吓个半死。现在是他在得罪我们。” “就你能说会道。咱们还是快点跟上,这天若黑下来,才叫把人吓个半死。”说着,齐敏儿便加快了步伐。 然而天气说变就变,刚才的蓝天万里转眼便布满了乌云。阳光瞬间消失,便有了傍晚的黑暗降临。 “公子,是否先找个落脚地,看似是暴风雨?”米特隔着两人喊话。 尹熙皓为自己今天荒唐之行迟疑地停了脚步,微侧身,“你留下来把她们安全送到家便是。”寡言的他又继续往前走,今天是母亲的生辰,他自然不能缺席。 短短的一句话却像烙印留在了齐敏儿的心里。她害羞地说:“不用为我们操心,我们会一直跟着公子不添麻烦。”期待着他能回头看一眼,最后还是失望地轻叹了一声,可心里那份悸动又加深了一分。 暴风雨来势凶凶,淹没了安心张口训人的话。一道闪电划过,接着便是倾盆大雨。石梯上的所有人都来不及躲避。几本都赶着往回跑,前面的路是一片荒芜,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在主仆二人一声尖叫后,尹熙皓已闪身落在她们面前。雨水沿着他俊俏的侧面流下,少许雨珠飘落在他的睫毛上,分泌着一种少有的妖侥。这么近的距离,让齐敏儿和安心愣了愣。一种从体内散发出的帅气吸引着她们的目光。 尹熙皓月兑下外袍递给了安心,让她们披着躲雨。内心善良的人,外表装得再冷情,在关键时刻还是会下意识做出一些违反常规的事。在场的三人明显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米特也撩下衣服为尹熙皓挡雨。“公子也要保重身体。” 尹熙皓率先走回雨里。可这时石梯左侧的山坡上,沙石随着雨水和狂风不断向下滚动。齐敏儿娇柔的身体还是经不起这恶劣的天气,弱不禁风看着随时都有可能随狂风远去。她却阻止安心不要出口求救,坚持着慢慢地走下去。 米特早已走向了尹熙皓,这个才是他真正要保护的人,突来的鬼天气也让他心里捏了一把汗,只盼着太子别出什么差错。 风暴疯狂得像上了隐,山上的树木被压弯了腰,拍打出呼呼的叫声。山上的石头更是像放出笼的猛虎,凶猛地冲下来,像冰苞降落在他们身上。 齐敏儿和安心又是一阵惊叫。尹熙皓跃身顺势将石头踢飞出去,再次落在齐敏儿面前环上她的腰际,两人贴身至山脚下。雨水和石头无情地从他们眼前落下。齐敏儿紧皱着眉头,鲜血也伴着雨水流了下来。 “公子,那边有一个山洞,这里太危险我们必须马上撤离。”得到尹熙皓的点头,米特扶着安心往上走去。 山洞很潮湿很暗。米特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些柴火,从腰间掏出一个烟纸,吹了几下便把柴火点着了。四人相对站着,全身上下无一处是干爽的。 “铁伤药。” “公子,伤到哪里了?有没有很严重,都怪我太大意了。”米特紧张愧疚地上前。 “这位小姐伤到了脚,不马上处理怕会留下后患。” 安心忙上前查看齐敏儿的脚。 “我没事,不要紧。”齐敏儿按住安心想掀起她裙摆的手。女儿家怎能当着男人的面前有如此举动。 “小姐,不要顾忌这么,你的脚比较要紧。”她转头,“还不出去回避一下。药水给我就行了。真不知是有心的还是全心的。” 安心不满的指责尹熙皓充耳不闻,蹲下拉起齐敏儿的小腿。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家小姐的宜便你也敢占。” “忍着点。”他吩咐了一句,手上一用力,清脆的关节归位声和痛苦的叫声响起。齐敏儿额上冒满了冷汗。“多谢公子,现在好多了。” 外面的的雨越下越大,燃着的火光渐渐消失。“今晚必须要赶回去。”尹熙皓站在洞口语气坚决。 “公子放心,属下会安排妥当。” 安心又忍不住站起来,“大雨都能把人冲走,怎么回去。没见过这种主子,净会为难下人。”她打心里不喜欢他高高在上的态度。 “还想不想救你家小姐的脚了,她变瘸子,也只能怪你话太多。”米特吓唬她说。 “敢咒骂我家小姐,你活得不而烦了。” 齐敏儿忍痛站起来,“我没有大碍,公子若有急事,不必顾虑这么多,我…我坚持得住。”安心扶住了险些摔倒的齐敏儿。 “难道有什么事比命更重要,今晚我们哪都不去,就懒在这里,被野兽啃得没骨头也比变落水鬼来得好。”安心拉着齐敏儿围在了仅剩的一点点火苗前取暖。 米特走到洞口,他弯着食指仰头一吹。长空一声呼啸,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冒着雨在洞口盘旋了几圈便落在了米特的肩膀上。齐敏儿和安心都被这一幕震惊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安心有些害怕倒退了一步。 米特将一个竹筒绑在雄鹰的脚上,便把它放回空中。“公子,照平常的速度,两个时辰的路程,戌时应该可以回到。”尹熙皓点着头,靠在一块石板上闭目静坐。 大雨依旧,但能听到马车的啼叫声,米特第一个反应过来,尹熙皓也睁开双眼,黑洞的双眸也染上了一层冷漠。齐敏儿和安心跟着站起来。马啼声越来越近。两辆豪华马车停在了山洞外。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首跳下车。车夫按着口令调了头。 麦俊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样子,他钻进洞内,看到尹熙皓便向他拱了拱手,余光也看到还有两名女子在里侧。不便于行礼只说了声“公子,马车以备好,随时可以启程。” “表哥。” “表少爷,真的是你吗?” 两个声音,让其他三个人都转头看向黑暗的洞内。齐敏儿和安心相扶着走了出来。看清来人。麦俊明显吓了一跳。“敏儿,怎么也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跟小姐是偷跑出来的,表少爷千万不能让相爷和夫人知道了。”看到熟人,安心一时口快了。 “相爷?难道你们是丞相齐鲁府上的人?”米特也略显惊讶。 “我们家老爷的名讳也是你乱叫的吗。” “安心,你这个丫头,不要仗着小姐宠你就说话不知道轻重。”麦俊转身,“是俾职的家人给太子殿下添麻烦了,还望多见量,属下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太子殿下…。”齐敏儿和安心同时惊呼出声。安心更是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若不是从麦俊这个大内侍卫统领的口中说出来,她还真不敢相信 “还不过来赔罪。”麦俊猜想她们肯定是在不明的情况下以下犯上了。 齐敏儿和安心,颤抖地上前,双双跪在了地上。齐敏儿专注地看着他,清澈的眼眸披上了复杂的情绪。安心愣愣地覆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下。 齐府 “阿玛,就带女儿一同进宫吧。”自从山上一别,齐敏儿心里眼里满满装的都是太子尹熙皓。 “女儿家要矜持一点,都快婚嫁的人了,以后嫁进宫去,一辈子的时间还不够你看够你玩的吗。别为难你阿玛了。”相夫人坐在客厅里唠叨着。 “你额娘说的是,以后嫁进去别嚷着要回家就好。这深宫大院,一进深似海。阿玛都后悔当初不该这么轻易就把你送出去。”在朝为官数十载,齐鲁由心的一声叹息。 “那退婚便是,女儿也不急着嫁人。还想多陪你们二老,尽尽孝道,我可舍不得你们。”齐敏儿上前环着相夫人的肩,撒娇地说道。 “老爷就别再挖她的心思了,这话在自家说说就好。如今三皇子深受圣宠。我可对这女婿从心眼里喜欢。对我们家敏儿也是有情有义。若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还怕他日后没有一番作为。” “敏儿只把他当哥哥呀,你们就一个宝贝女儿,真不能为我的幸福着想。” “这话你从小说到大,两个人能相处下去不算一件易事。当哥哥也罢,能白头到老也是一种福气。”眼看婚期越来越近相夫人不许她再胡闹。 “今天有贵客到,午时没什么事就呆在房里或者在后院跟婷姨学女红。不要在家里就没有个大小姐的样,让人看到了笑话。”丞相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放下手中他最爱喝的花茶正要准备朝服迎接贵客。 “什么样的人,让阿玛这么重视,我非要见见不可。”齐鲁没理会女儿,就自行去准备了。 午时将至,齐敏儿在后院那还坐得住,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今头。她编了个理由便从婷姨眼中消失了。 第十一章 计圈太子 “参见太子殿下。”午时尹熙皓出现在了丞相府,身边跟着刘公公。 “不在宫里,相爷也无须多礼,随意便好。”尹熙皓穿着一身浅蓝色便衣也无法掩盖眉宇间贵气,他落坐在大厅正中,几个丫头随即丰上热茶。 安心早被安排埋伏在府中比较隐蔽的地方,有人进府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现在还没想清楚为什么在自己的家里小姐也要像小偷一样见不了光。 “小姐,小姐,是那个,我们在华云寺遇到的那个人。”安心偷瞄到来人正是那天有眼不识泰山遇上的太子。急匆匆地跑来回报。 齐敏儿从梳妆台前一跃起拉上安心的手,兴奋地问:“你看清楚了吗,真的是他,我就知道是他。” “是真的小姐,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呀。我都担心死了,小姐你还笑得出来,他八成是来向老爷告状的。”安心反握齐敏儿的手:“小姐这次得救我呀,老爷若知道我带小姐偷跑出府还得罪了太子爷定会将我赶出相府的。”安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这就去找爹,至于你所担心的,就放一百个心,太子他不是这种人。”齐敏儿现在眼里心里装的都是他,现在只想马上见到他。 “小姐,你不能去,刚才我看到他跟老爷进了书房,表情很凝重的样子。真这样闯进去,到时候老爷也帮不了你。他是太子,那在宫里比三皇子的地位还高。” 听了这番话,齐敏儿突地又想到了现实,三皇子,对呀,她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眼目一沉,“我今天非见到他不可。你不要跟来。”赌气般地走出了房门。 从懂事起,她就被灌输了这个信息。你是富贵命,能与三皇子指月复为婚,长大后就是他的王妃了。以后可以在人人都望眼欲穿奢望进去的皇宫里过着公主般的生活了。 而那一晚,她呆呆接受洗礼多年的童话梦彻底地碎了。她不经意在门外听到父母的谈话。 “我们敏儿早过了适婚的年纪,要不是他们是皇族,我早让她嫁出去了。合着她是看中我们家闺女还是我们家的权势。这么多年一声不吭,你还厚着这张老脸暗示那么多次,人家还是片言只语地打发掉。现在可好,看皇上又气重你,封这赏那的。这惠妃可真像灵敏的狗鼻子,今天早朝得知你又成为皇上眼前的红人,下午你都还没回府,她就使人来传话,想起了这桩婚事。”额娘的话让齐敏儿的心硬生生地掉到了冰窑,原来她只是个附属品。 “好在平时让敏儿跟三皇子多多走近,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不管意义在哪,孩子幸福最重要,既然惠妃都开口了,这圣旨是迟早的事,别让孩子知道,免得又乱动心思。” “老头子,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那惠妃平时都吃斋念佛的人,谁能想到她这么多花花肠子,敏儿嫁过去能不受委屈吗。她还派人说亲事越快越好。老头子,你可要去拖上个半年,我们平常家也是有脾气的,什么时候嫁女儿我们说了算。” “得得得。” 那晚她哭得伤心欲绝,死去活来。 齐敏儿加快脚步,手掌握成了拳头,遇上了太子让她有了想逃月兑这个锢牢的冲动。‘砰’的一声门被重重推开。齐鲁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毛笔,正准备在一道折子上写些什么。两眼严肃深沉地看向门外,便见自己的女儿一脸愁色走进来。 “怎么一点规距都不懂了,这是阿玛的书房进来前应该先敲门。”看到女儿一副心事重生的样子,他的责备都轻了几分,而且从来也不曾大声对她说话,从小都是捧在手心里疼着。 齐敏儿回转几次,有些失望地问:“今天的贵客呢,怎么只见阿玛一个人在这里?”齐敏儿走到齐鲁身旁,“听外面的丫头说是太子殿下来了。” 齐鲁一停顿望向她,“是谁在乱造谣,连你和你额娘都未曾见过太子殿下,何况说那些丫头们。” “我都听额娘说过好多次,太子殿下想让阿玛出面帮忙,让皇上把他母后从冷宫放出来,这次肯定又是因为这件事。阿玛就不要骗我了。” 齐鲁有些无语地说:“就算你说对了,那也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快去后院看看婷姨为你做的嫁衣缝得怎么样了,别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当一个念头在心中形成时,做出的事往往会出乎意料。 次日,尹熙皓快马加鞭地飞奔出宫,有宫女传话,丞相邀请他到宫外一叙。心想定是昨日的请求相爷回心转意了。带着满满的希望手中的僵绳拉得更紧了。 一声马啼长啸,尹熙皓在一家酒楼停下。何以约在这里,他心里划过一丝疑问,但转念想相爷自有他的顾忌和安排。 一会一小厮为他牵好了马。门口便出来了一丫头,“公子,里面请,主人已等候多时。”尹熙皓不加思考便随着她进去, “公子,请。”丫环停在门外,为他打开了门。 一阵优雅的琴声如轻风佛来,尹熙皓走进去,层层薄纱间隔着琴声,再往里走时,最后一层垂帘里影着一个妙曼的身姿,琴声恰时而止。 心中的疑惑更是像身后的垂帘层层叠加。“怎么会是你?”尹熙皓掀起最后一层,便看到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丞相可是一同在此。” “参见太子殿下。”齐敏儿有些慌张地行礼。这是她第一次以他阿玛的名义撒谎,心中既愧疚又忐忑。 “不必多礼了。” “哦,是我阿玛让我在此等候太子殿下,他因临时有事,所以不能亲自接待太子,还望你见谅。” “原来是这样,那转告丞相,他何时有空,我都会准时赴约。”“太子言重了,阿玛是让太子殿下稍坐片刻,他一忙完事立马赶来。”看着他马上就要离开的意思,齐敏儿不得不强力挽留。“太子请上座。如果觉得无聊,殿下可以边品茶边听敏儿弹琴,虽比不上宫里的乐师,但这是家父和敏儿的一片心。” 美妙的声音再次扬起,也再次吸住尹熙皓的步伐。乐符乘载着她的思念她的希望她的情不自禁。炙热的眼神还是让尹熙皓有所觉察。他目不斜视地站起来,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要洒月兑地往外走,一阵头眩袭来,他跄踉移步扶住了桌子,指着齐敏儿,艰难地说:“难道这也是丞相的意吗?”齐敏儿已呆呆地坐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事情的发生。 窗外的朝阳似离弦的利箭,穿过薄如蚕翼的窗纸直射在此时脸色微白的尹熙皓身上。阳光刺激着他皱起了眉头,双眼眯起了一条好看的弧度,长长的睫毛扇动了几下,也许该说这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 齐敏儿坐在床边看得惊呆,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紧握的手证明她此时的紧张和害怕,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要镇定,到此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不管结果是什么,她都要为自己想走上的轨迹而勇敢。 “你醒啦。”齐敏儿出手扶起尹熙皓。身子贴得很近,没有了姑娘应有的分寸。 尹熙皓看看她又看看周围的一切,他按着太阳穴,“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齐敏儿为他端来一早准备好的清茶,“昨晚的事殿下都忘记了吗?真是这样敏儿也会守口如瓶,不想为难殿下。一切都是敏儿自愿的。” 齐敏儿声声俱泣地诉说着昨晚的经过,她观察着尹熙皓的脸色,点到为止并没有大吵大闹得寸进尺,毕竟他现在能沉默地坐在这里听自己诉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尹熙皓也渐渐从迷茫中清醒,他并不是没有任何的想法,此时要是一走了之便成了人们口中的负心汉不负责任没有担当。而眼前这个不是别人,她是丞相齐鲁之女。自己不是盼着能得到丞相的支持,何不攀着这一条线得到他想要的结果。虽说不光明何不是一条不错的捷径。为了把母后从冷宫接出来,他的思想已慢慢月兑离他的本性。 然而为了这一个愿望他给了她一辈子的承诺。彼此都在这一刻达到了目的,心里是说不清的滋味。 “三日后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这是齐敏儿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和一个幸福的笑容。出门时,她在尹熙皓剑柄上绑上了那枚雕花玉坠。算是他们之间的定情物。 而接下来的时间,尹熙皓一直在处理父皇交给他的事情,直到第三天,他才来到冷宫,打算跟母后坦白自己的想法。 用心良苦的方法却是换来了重重的一巴掌,“你这个不孝子。是要气死母后才甘心吗?”庄妃厉声喝道,气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子姻在一旁忙上前扶住她,“娘娘息怒,殿下难得有空来一趟,什么事都应该坐下来好好说。” 子姻是一直跟在庄妃身边的一个好姐妹,当年两人在宫外也是相依为命的沧落人。自从有幸进宫后,灵子(庄妃原名)更是被封为娘娘,子姻便追随着她,在外人看来是丫环,但她却是庄妃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不可缺少的一个人。 “今天不准你护着他,都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现在都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了,我的辛苦栽培和苦心算是白费了。” 尹熙皓双眼含泪,平时大大小小的伤痛,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更别说让他哭了。可在他母后面前却是个例外。“是,是我的错,错在我不该整天绞尽脑汁想办法救你出去;不,是错在你不该有这么个没用的儿子,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让自己的母后在这里受苦受罪。” 他不知有多自责自己的无能,在这件事上他不是一个有权有势高高在上的太子,而是一个胆小无能的儒夫。 “这只是借口,有很多方法可以用,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一条。”庄妃紧闭上双眼,两行泪水夺眶而下,“何况我这一辈子都不打算踏出这冷宫,这是我跟你父皇之间的恩怨,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 原来今天惠妃派人来过,特意带来了三皇子和丞相女儿齐敏儿的婚事的消息。庄妃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搀到这件事里。“圣旨都已经下了,你难道想为了这个女人抗旨不成。” 知道这个消息对尹熙皓简直是晴天霹雳,完全不知情,他恨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三天之约他并没有去赴约,那晚齐敏儿等了整整一夜,等侍往往给人希望同时也会让人的心一点点被绝望侵蚀。她恨,她不甘,她也无奈。 第十二章 智斗大内侍卫 一早,秦言偷偷地溜出圣宝殿,换上了一身宫女的衣服,以免‘太过招摇’。拥有这副女神般的容貌,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不得不加倍的自信。她有的是本钱。 刚踏出殿门,这些日子积累的闷气一触即发。她哭天喊地的抱怨,“什么嘛,半个月,给我弄台飞机来还差不多。我又不会法术,想变什么就有什么,老天爷你真忍心让我死在这鸟不…。拉…的地方吗?”最后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没听清。她不是在做梦吧,秦言五指封唇,站在广阔的宫殿外,所有景致像转盘从她眼里划过。这在电视上和课本才出现的名胜古迹现在正被她踩在脚下。一时眼花缭乱地不能移动脚步。 迎面,一群穿着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正缓缓地走来。她们都是出自名门望族或富甲一方的优质女子。经丽妃娘娘亲自挑选为大皇子封妃的候选人。姑娘们的关系虽说不上很热络,但平时大大小小的家族宴会,多少都互相照过面,了解各自的脾性。 “要不是我阿玛逼我,我压根就不想来。”青衣女子扭捏的走恣,食指来回地缠着自己的秀发。颇有不高兴地嘟着嘴。 “怎么我们的大小姐又收到什么内幕,快跟大伙分享分享。”旁边的红衣女子忙答问。 “这还用问吗,脑子想想都明白,皇上的嫡长子,居然被谅在一边,太子这个保座跟他也不沾边,不用想也知道有多无能。我可不想要一个没用的夫君。” 姑娘们相互看了看,“那怎么办,他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总比那些凡夫俗子强。再说是丽妃娘娘如此的重视,我们也不敢不从呀。” 这时又一个姑娘跳出来说,“不但这样,我哥也常在一些有名的酒楼看到他,听说还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公子。整天都是醉生梦死,无能到极点呀。” 姑娘们又是一阵惊叹,这皇妃梦还没开始就破灭了。 秦言正处于陶醉的最高境界,以至于一大群人慢慢靠近她也没回过神来,也不能全怪她,这古代的女子走起路来无声无息,大有飘移的效果。被人推了一下,接着几道利剑般的目光向她射来,秦言才不自觉退了两步。 “哪个宫的,不长眼还是腿瘸了。”青衣女子辟口一句。 秦言细细打量着她们,个个穿着颇为讲究,胭脂腮红一副傲慢的姿态。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这打扮她们也不是吃各素的。 “问你话呢,你是哪个宫的?”大家都发现眼前这宫女异常的靓丽与众不同,挑衅的味道就更浓了。 “刚刚谁说不想白白断送后半辈子的。”红衣女子诡异一笑计上心头。“这不就有个替死鬼吗。”她跟旁边的女子交议起来,大家都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 “诸位多有得罪还请原谅。奴婢是圣宝殿刚进宫不久的宫女。”她学着青梅平时教的动作总算没出什么差错。 “三皇子殿上的宫女。”大家异口同声地。秦言点了点头。几个刚刚商量好计划的女子都有些迟疑了。 “怕什么,我阿玛和惠妃娘娘交情颇深,跟她要个宫女那不是一句话的事。”红衣女子又出来平复了大家的不安。 “可万一被丽妃发现我们拉个宫女进来,此不是得罪了她。”还有些人不放心。 “她还能把我们关起来,别忘了我们也是有身份地位的,量她也不敢全部都得罪了。”大家七口八舌的说服了别人和自己。 秦言便被莫名其妙地强逼着披上新的衣裳,秀发被放下自然地披在肩上。咋一看跟她们的装扮没什么两样。 很不情愿地融进她们之间。其实她也想着如其自己漫无目的的找证据还不如跟着她们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德宝殿 丽妃正坐于殿堂正中,看到有人进来通报,便笑着放下手中的杯子,“说曹操曹操就到,让她们进来吧。”她转身对旁边颇有年纪的妇人说:“姨娘可帮仔细瞧好了,这大王妃进门多年也不能为德宝殿添上一儿半女,我心里着急着呢。” 妇人信心满满的样子,“难得丽妃相信我的眼光,凭这一点也决不能看走眼了。话说当年就不怎么喜欢大王妃,睢她现在的脾气可比以前消停多了。” “现在是多雅兴的事,就不要提她了免得沾了悔气。”丽妃看着一群花样月貌的姑娘走进来,嘴巴都弯成了月亮形。“这次准是错不了。”她满意地点点头 秦言在大家的拥簇下贮立在殿厅里,被强推着站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参见丽妃娘娘。” 姨娘站起来转了一圈,“个个都长得挺结实,转上一圈让丽妃娘娘娘瞧瞧。”姑娘们强颜欢笑的半张开手足足转了几圈。 秦言平衡感虽好,但这长衣长裙却成了她利索的绊脚石。还没站稳便踩上了裙摆,直往丽妃脚边摔去。砰砰几声,是秦言摔了个大马趴和丽妃被震得掉下来的杯子。茶水和茶叶泼了她一脸。“哎哟,我的妈呀。”秦言痛得冲口而出。 “这是哪家的?看这站没站相,满口脏话,也敢滥竽充数混在我没日没夜精挑细选的姑娘当中。”此话一出,所有姑娘都倒抽了一口气,低着头不敢声张一句。丽妃自信自己是不会这么没眼光的。 姨娘马上走上前用手抵起秦言的下巴,“抬起头让丽妃瞧瞧,这是优是劣一看便知。”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丽妃更生气了,“来人,把她给我扔出去,倒要看看是谁不把我这德宝殿当一回事,什么拐瓜劣枣都敢送进来。” 这番话引得所有人都看向秦言,此时她的脸上大部分面容都沾上了茶叶,湿漉漉的头发也贴住了半张脸,真像极了丽妃口中的‘劣枣’。 “你认为我愿意来呀,还巴不得马上走呢。”秦言小声低诂着,长裙往上一提,非常豪迈地站了起来。心想幸好刚刚的茶是温的,不然丫管你是什么娘娘,当场让你骨头散架。 秦言被几个太监押了出去,最后只听到不知是哪个下的命令,“让她到净洗库干上一天苦工,晚上再押回来。” 秦言挣扎着,“你们还讲不讲理,就算是皇帝他也不能蛮横无礼。放开我。”这身缠人的打扮让她的拳脚没有一点施展的空间。“我警告你们再不把我放了,我要告你们的御状。” “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得罪了丽妃那恶运就像滔滔江水源源不绝,有你好受的。”路上其中一个押着她的太监同情地冷讽她。 他们脚步越来越快,秦言几乎发狂,“送我回圣宝殿,我是三皇子的人,你们得罪得起吗?你们是活得不而烦了吗?不然送我见皇上,我要面圣。”她的大吼只惹来了一阵嘲笑,“你们听听,她说要面圣,真是笑死我了。” 初秋的季节花瓣吹落了一地,微风轻佛。秦言脸上的茶渣也随着落花飘下。绝美的容颜如出水芙蓉,让所有人的表情都停留在一瞬间。 大皇子正坐着轿舆浩浩荡荡经过,恰好撞上了这一暮。她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发丝从她洁白的脸颊、嘤红的唇瓣拂过,睫毛扇动的频率在此刻有些无奈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无征兆地惊呆了所有人。 大皇子空洞的眼神即时充满了光彩,他不禁坐直了身子,在居高临下擦身经过的一瞬间,她无意地抬头与他眼神碰撞了一下,又是那样不留痕迹的移开。大皇子的心不由热得沸腾紧紧地纠了一下。 “停下来。”大皇子有些急切,有些心气浮动。 “参见大皇子。”除了秦言,一众太监纷纷跪下。 大皇子跨出桥舆大步走到她面前,语气轻柔,“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目光仍未能从震惊、欣喜中恢复过来。 刺刺的眼神让秦言一时语无伦次,“你你你,就是大皇子。” “正是本王。”她的回答让他突然期待着些什么。 “那你选妃关我什么事,为什么那个老女人非要把我抓起来还逼着我做苦力。” 大皇子一愣,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什么?老女人?选妃?你慢慢说。”他一激动又往前迈了一步,几乎要贴到她身上去,正伸出双手想按上她的双肩。秦言则反射性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便是马步一扎双手抱拳,一副要开打的架势。 旁边的人一看都急了眼,没等到大皇子的命令就起来涌了过去,怕她对皇子不利。秦言又往后退了好几步,大长裙差点没把她摔个狗吃屎,幸好她经验算丰富只是绊了一下。 “放肆,统统退下。”大皇子努视众人。 ‘嘶’,一阵撕破声,秦言弯着腰,丝毫不手软,双手左右开工把膝盖以下的裙摆当场撕下来,露出了她光洁的小腿。 转头的怒气在看到这场面,“你这是....?”大皇子也一时语塞。 秦言似乎忘了这古时代保守的文风,不但光着脚还连跳了几个,挑衅地勾勾手指,“来呀,姐可是练过跆拳道的人。” 旁边的一名太监似乎看懂了什么,突然大叫:“抓刺客,快来人呀,大家保护大皇子。”声音嘹亮得犹如午夜的钟声。“很可能是蝴蝶帮的人。”他不忘小声加了一句。 近年皇宫动荡不安,屡屡遭到失窃、暗杀。整个皇宫都是人心惶惶。而蝴蝶帮向来是被怀疑的对象。 众人一听是蝴蝶帮的刺客,迅速把大皇子保护起来。肉眼看是秦言寡不敌众,可从他们脸上虽然看不出任何破绽,但一众人的双腿都在害怕得颤抖。蝴蝶帮,那是他们能惹的对象。 只有大皇子,“一派胡言,这么好的姑娘,看她手无搏鸡之力,怎么会是那十恶不赦的歹人。”他想上前一步,不料又被众人挡回去。“姑娘别怕,没我的命令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德宝殿,保证你以后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还没消化完这一段话,秦言似听到了一群苍鹰略过树梢的沙沙声,他们风驰电掣之速,一团黑影略过,秦言以被围得水泄不通。宫中的大内侍卫闻风而至,个个单手持刀世不可挡的气势一触即发。 大内侍卫统领麦俊上前一步双手一揖,“属下来迟,让刺客惊扰大皇子,请先行回避,属下誓死把刺客拿下以赎不称职之罪。” 大皇子拔开众人,“哪来的刺客,我看你是扰乱皇宫以下犯上之罪,此女子是本王的贵客,还不带着他们统统滚开。” 作为保护皇宫安全之首,麦俊此能就此罢过,属轻属重,属真属假自要经过他这一关。“赎属下难从命。”他一正色,“拿下,如有违抗革杀勿仑。”如密雨般的剑尖同语音同时辟落,向秦言狠狠地刺去。 此料秦言身手滑得如泥鳅,巧妙避开致命的剑尖。 “果然不出我所料。”麦俊邪魅的一扯嘴角,也准备加入战斗中。而大皇子早以被众人拉出危险之地,只听到他高呼,“你们不许伤害她。” 第十七章 被打劫 大皇子却是咬紧牙关像在把心里翻腾的怒火降到最低点,而那一字一句犹如一把尖针擢着每个细胞。他双眼布满的愤怒一点点沉甸成一声怒吼,拳头凶猛打在了秦言耳边的门窗上,力气之大让整个手臂已穿门而出。惊呆了所有人。“为什么你偏偏不知好歹,笑我无能、笑我儒弱、笑我活该。哈哈哈。” 大皇子仰头狂笑眼里翻腾着愤怒的泪花。他的手掌如同此时张牙舞爪的眼神瞬即抓住秦言的脖子。“我要你把刚才的话统统收回,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厉害,我要听到你的救饶。” 他丝毫没有了刚才的怜香惜玉,抓起她的瘦削的双肩向大床上用力扔去,只见秦言横躺在床上按住脖子不停的咳嗽,涨红的脸颊平添了一份妩媚。 “统统给我退下。”大皇子一甩衣袖,话音未落众人已消失得无影踪。 德宝殿的屋顶上,两道黑色人影飘渺如轻烟,一前一后飘落。三皇子如黑夜的天使降落在德宝殿,他露出撒旦般魅惑的笑容,牵动着他棱俊分明的轮廓让这黑夜都失却了它的神秘感。看来今晚有意外收获。 太子脚尖轻碰着瓦片飞檐走壁却不发出丝毫声音。皇宫里有如此了得的轻功尚有几人,三皇子会心一笑蒙上黑巾紧跟其后。 房内,看着床上凌乱的,无非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秦言卷缩在床上的一角,脸色苍白,只有那嘴唇过分的嫣红。大皇子的嘴角也渗出了鲜血,那血丝似漫延至他的眼睛,像森林里的野兽随时要把眼前的猎物一口吞末。 他突然俯身倾向秦言伸手抓住她的果足,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拖到身下注视着她,深沉的双眸多了一丝欲念,眼前这个女人美得不可方物,不可否认被她深深吸引。她如弯月的柳眉,挺立的俏鼻,樱桃般的唇瓣,无一不挑逗着他的感官。 “我向你求饶。”她倔强的眼神已出卖她的心口不一。 “已经来不及了。”沙哑的嗓音告诉她他的**已经到达了顶点。毫不犹豫他又一次占上她的樱唇。软软的,那感觉让他回味无穷辗转反侧。 屋外留守的众人,只感觉一阵轻风吹过已晕倒落地。太子闪电般的速度穿梭过去,所过之处他都以内功震退了所有人。门随之被推开,下一秒,一把利剑已架上大皇子的后脖,刀锋一转几缕发丝飘散而落。 秦言眼中出现了黑影,只有那双黑眸亮得深不见底。太子侧头回避她的眼神,这是第二次看她衣衫不整,心中无名压抑着一丝怒火。他在大皇子开口前就已让他闭嘴,手掌轻轻一点他便晕厥过去。 秦言推开扒倒在她身上的大皇子,扯过身边的衣服包住了自己,太子却看到了她手上紧紧抓住不愿放开的香囊,他眼里闪过一丝迟疑,最后还是趁人之危地把它夺了过来。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打劫的。”眼看自己的手机被人抢走,她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看她紧张的神情,决对就是他要找的玉坠了。 “唉,你别跑。”太子已拿着香囊消失在房内。秦言跳着追出去,看到的却是两道打得难舍难分的黑影。他们飘在空中,拳脚相向没有发现任何声音。 她追着人影一路追出了德宝殿、穿过了花园,越过了围栏,最后停在了一片草坪上。她气喘吁吁地撑着双膝,“连看戏的人都累了,你们还真行。这样再打几百回合也难分胜负。” 他们从空中战到地上,这样来回无数次还是强强对决不分高低。太子挥舞着长剑凌空辟下,三皇子却能在千钧一发间巧妙避开。两道黑影交错无数次,也没有要撕下对方的面巾,可想是大家都心知肚名。 太子再次挥刀出去,却在这时感觉怀里的香囊发再了声音。他怔了一下,后果便是肩上狠狠地中了一掌。 三皇子见机不可失再次出掌向他胸口袭去。凌厉的掌风随之而至,太子才刚从肩上受掌中站起来,眼看自己无法避开这一掌,却突然间几乎是毫无预兆,他胸前和来势凶凶的掌间出现了一个身影。“掌下留情。” 三皇子急刹脚步凌空一跃避开了她。他眉头深锁再次落在她面前。激动地摇着她的肩,“有没有伤到你。”如果这一掌真击到她身上,那他真的会后悔吧。 听到声音,秦言一激动,“是你,尹熙尚。”三皇子拉下面巾,她突然转头,“把香囊还给我。”可后面空无一人,黑暗一片。秦言一跳三尺,瞬间把后面的花草树木搜查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那香囊对你很重要?”秦言跑得满头大汗,三皇子把她拉回眼前,伸手握住了她胸前的玉坠,“你身上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证据吗?” 秦言气急败坏,“那不是什么证据,是我和家人唯一有联系的东西。”她急得快留下了眼泪,一双美眸楚楚楚动人,“怎么办,我把它弄丢了,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家人。”豆大的眼泪已如雨下。 三皇子怜惜地拭干她的泪,声音犹如静静流淌的河流,那样清澈、柔和,“一定要找回来吗。” 秦言像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拼命地点着头。她心里像被撕破了一个口子,那是用什么也无法填满的。 “所以刚才你才会奋不顾身挡下那一掌,甚至为了那个香囊连命都可以不要了。”秦言还是只能点着头。三皇子非常诧议,他很想知道什么东西能让她看得比命还重要,但还是没有开口问,“我会想办法的,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因为那人是当今太子。”秦言身子一松,紧紧地看着他。“我猜他是怕东窗时发,想从你身上夺回这个玉坠,可惜他弄错了。” 秦言从惊讶中回过神,“这么说他真的是杀害齐敏儿的凶手。” 三皇子轻叹,“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秦言更加的疑惑,她只能静静地看着他,这个好像掌握了一切,却还不原轻易放手的人。而她眼神沉淀更多的是着急,时间,她没有更多的时间了,手机可能随时没电关机,她一辈子也别想看到家人的样子,家人的笑容。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太后的寿辰临近,涵公公这天早早踏进冷宫的大门。他的到来并不会掀起太多人的关注,因为他时常出现。这里虽名为冷宫,除了环境,其他一切都不能与‘冷’字对等。大家心知皇上一直对冷宫这位娘娘情有独钟,因爱生恨。所以说伴君如伴虎,这一怒便是整整十几个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