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丑后,贾南风》 序言 后宫,一个女人的天地,一个谜一样的地方。几千年来,后宫的红墙究竟遮掩了多少阴谋算计与情爱纠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这原本是一群温婉的女子,一朝成为帝王的女人后,开始为男人而活,为生存而战。退却青涩、天真、善良,弥漫着奢华、暧昧、**、哀婉,杀戮的气息。裙裾翻飞间,宫闱恩仇愈演愈烈,胜者摘得无上荣耀,败者被权力碾为齑粉。 再凶险的权力争夺,再凄凉的深宫怨梦,终究湮没在王朝的烟尘里。当金屋藏娇终于成为色衰爱弛,当宠冠六宫最终变为红颜残退时,她们是如何尝尽了天下最清冷透骨的寂寞?奇珍异宝变成了残金碎玉,华阁美室成了断壁残垣,帝王美人成了一捧黄土,天朝上国成了过眼烟云,后宫往事也早已被时光燃成片片灰烬。只有幸运的人才能在历史的长廊的雕梁画栋间留下一道丽影。 最是无情帝王家,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后宫的女人多如夕颜,美好而易逝。如此多娇的她们还未来得及百花争艳,就已经枯败。倾尽全力却未曾引得帝王多驻足。能引得帝王垂眸的也只有几株牡丹。 江山美人自古难两全,多少帝王倾尽天下为红颜?在这无情的帝王天家,多的是权力,少的是真心,胜得是智者,败得是愚者。他们以真心为代价,换得筹谋,力量、权势。能登上高位者,莫不是智者。 她是一株帝女花,却非天香国色。她是一朝皇后,却非母仪天下。她丑陋、她暴力、她残酷。她是人们眼中无貌、无才、无德的千古第一丑后,却只为了他一人绽放花姿。为他聪颖,为他筹谋。 他是真龙天子,却非英雄神武。他是一代帝王,却非贤君明帝。他懦弱、他无知、他白痴。他是中国历史上最痴愚的帝王,却为了她一人付出真心,让出天下,成为天下的笑柄。 她是第一丑后。 他是痴愚帝王。 她背负了千古骂名。 他成为了天下笑柄。 她是惠贾皇后。 他是孝惠皇帝。 她是贾南风。 他是司马衷。 且看第一丑后与千古愚帝在权力的顶峰,在至高的宝座上演绎出了一段怎样的宫闱秘史,爱恨情仇。 ps:今天下午去逛新华书店,无意间购得一本名为《后宫秘史》的书,里面介绍了不少有名的帝王皇后,赵姬、吕后、戚夫人、卫子夫、武则天、韦后、慈禧等等一系列的后宫知名女性,对于这些耳熟能详的女性,我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抱着这本书来打发无聊时间,不经意间,在这本书里看到了有意思的一对,晋惠帝和贾南风,一个是痴傻皇帝,一个是第一丑后,笔者对这一对的态度显而易见,突然间激发了我的好奇心,于是上百度问了一下度娘,看来,历史上的这一对确实很不招人待见。后来查了很多关于两个人的资料,又突然之间很有感触,于是突发奇想,想写一个关于两人的穿越文。此文非正剧,只是以历史上的两人为原型,大致遵循历史走向来构文的。如果有出入,或是很大反差,还望各位读者谅解。本人系新人,初次写文,还请大家多多鼓励,口下留情。如果有写得不对不好的地方,请留言,我会及时改正滴!先谢谢大家了 ̄(*^__^*) 第一章 郭淮穿越 春节小长假来了,郭淮满心欢喜、兴奋不已,到不是为了过年的吃吃喝喝,走亲戚串朋友。其实到了她这个年纪也挺尴尬的,27岁了,在小朋友们眼里她已经是位大阿姨了,可在父母长辈眼里,她还是个孩子,老爸老妈每天还是把她当个孩子似的唠唠叨叨的碎碎念,爷爷女乃女乃更夸张,每逢大年初一,还要她磕头说吉利话,然后再给她发个大红包。表哥家的小侄子每次见到此情此景,都要童言无忌的问一句:“姑姑都这么老了,怎么还给她红包呀?”每当这个时候,郭淮的脸比红包都红。女乃女乃却不以为然,满脸喜欢的看着郭淮说道:“只要你姑姑一天不结婚,不生孩子,太女乃女乃就一直给她发红包……”此时郭淮的脸就更红了。自己已经一只脚迈上了大龄剩女的快车,以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不需要几年,就可以走在剩女的最前列,成为剩斗士了。 郭淮其实就是一个特别普通的女孩儿,走在人堆里绝对不起眼,俗称路人甲。传说中有四种女生找不到对象,一是不爱化妆的,二是比较宅的,三是性格像男生的,四是师范院校的。郭淮躺着也中枪,而且一中就是四枪。更要命的是,郭淮是师范院校历史系的,估计这一枪得换成ak47来打了,这也太狠了点。不过从以上一段话中,我们可以推断出郭淮的基本资料:宅女,不爱化妆,性格大大咧咧像男生,撒不了娇,发不了嗲,师范院校历史系这一点等同于古板,呆滞以及黑框眼镜。这么看来没有男朋友很正常,要是冒出来个高富帅男朋友才是天理难容。 郭淮的父母倒是对开明的人,不像别的父母,催着女儿结婚,他们很淡定的看待女儿没有男朋友这件事。他们深信,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叫做男友的生物被女儿带到他们面前的。父母对郭淮的放心,源于郭淮自己的争气。郭淮虽然从小到大不拔尖,可也不是拖后腿的孩子,从小学到大学,一路自己考上去,从未让父母花过多余的冤枉钱,什么择校费,借读费,从来不曾出现在郭淮的求学之路上。当然,郭淮从小到大也没有上过什么名校,都是普通的名不见经传的学校。最让郭淮骄傲的一件事莫过于在大学毕业后参加教师招考,在不输于国考公务员考试的强烈竞争中,郭淮月兑颖而出,考上了老师。当然,总共要十人,郭淮考了第八名,还是老样子,不温不火,不突出,也不拖后腿。 上帝是仁慈的,他会在关上门的时候为你开启一扇窗。同样,上帝也是公平的,他会在给你开启一扇窗的时候会顺手把们给关上。郭淮学的是历史,理应分配到初中或高中。可是,历史这门专业实在是太冷门了,人家各大学校都不缺历史老师。没办法,郭淮拿着报道书来到了小学,校长问过郭淮的专业后也很头痛,小学不开设历史这门课程,把她安排在哪个岗位合适呢?最后,思来想去,反正学校暂时一个萝卜一个坑,也不缺老师,就把郭淮安排成机动人员吧!托了机动人员的福,郭淮成了全校最全能的老师。她教过语文、数学、英语、思想品德、科学、信息技术、美术、手工、心理健康,得,今年还给她排了一门体育。郭淮拿着科任老师课程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从小到大体育就没及格过,怎么教学生,总不能一上课就说六个字吧:解散,自由活动。 各大网站通过调查,纷纷发表意见说,老师这个职业是众多男性择偶的第一选择。其实,这个调查有一些小小的偏差,大家愿意选择老师当伴侣,这是对于广大选择方而言的,对于被选择的年轻女教师们而言,她们的选择范围是很狭窄的,因为学校当中百分之九十是女教师,一年八个月的上班时间,几乎看不到适合婚配的男性。对于在小学上班的郭淮而言,就更难了,学校百分之百的女老师,她常见的男性只有两种:一种是已婚的,学生的爸爸,另一种是未成年的,她的学生。对于这两种男性,郭淮是万万不敢肖想的,一个于道德不容,一个于法律不容。何况,她还是个老师呢,是大众表率啊!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社会对于老师的要求,总会比普通人更高一些的。 郭淮坐在计程车上,脑子里乌七八糟的想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来到了黄叶家。黄叶是郭淮的闺蜜之一,她俩最早是在高中认识的。黄叶是个南方姑娘,随着父母做生意来到北方,可能是受到水土的影响,黄叶没有一丝水乡女子的温婉,到似个东北汉子一班粗犷。唯一能辨别出她是水乡女子的,恐怕只剩下她那口带着浓浓南方腔的普通话了。黄叶常说,女孩子不能太斯文,会被人欺负的。这般脾气倒是和郭淮很合得来,两人一见如故,成了死党。后来,郭淮觉得黄叶这个斯文的名字太不适合她了,于是天天黄爷黄爷的叫,这一叫出了名,此后黄爷这个名字就被广泛的使用了下去。以至于后来有一天,范冰冰火了,被大家称为范爷,黄爷还颇为认真的思考了一翻,要不要吿范爷侵权。 “每次就你来的最晚,当老师的人就是矫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郭淮刚按响门铃,门还没开呢,黄爷的声音就已经穿透了过来。打开门一看,国学之最高奥义之麻雀桌上已经是四缺一的状态了,看样子等得时间还不短,赵姗姗已经开始用麻雀搭积木玩了,王芯的手机游戏也已经通了好几关了。一看见郭淮进来,骂声此起彼伏,她们都是郭淮的闺蜜,赵姗姗从小和郭淮一起长大,感情自不必说,王芯是郭淮的高中同桌,感情也是极好的。看着骂骂咧咧的闺蜜们,郭淮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工作不如意,没男友的事情也被抛在了脑后。是谁说得来着,在每个人的人生当中,都有一个自己的四人帮,没错,这就是郭淮的四人帮。她友情的最大归属地。看着三人不善的表情,郭淮笑厚着脸皮,大言不惭的说“对对对,你们说得太好了,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你们,华妃娘娘都说了,贱/人就是矫情,我在你们眼里,就是小贱/人一只,矫情点是对的……”在你来我往的口技大比拼中,郭淮输人不输阵,愣愣的和三个人打成了平手。可在麻将桌上,郭淮就没那么幸运了。 不知不觉中,由天亮打到天黑,由天黑打到深夜,郭淮输多赢少,对面的三个人可是下了狠手的,非要在牌面上讨回刚才的场面不可。郭淮无奈的笑笑。不知道是心态好带动了运气变好,还是否极泰来了,这一把郭淮在不知不觉的模牌打牌中,尽硬生生的将一把牌抓成了十三幺,只差一张牌就要和了。郭淮激动地眼睛都亮了,心里一直在默念,南风,南风,南风,我的南风。南风似乎感应到了郭淮的号召,就在上家赵姗姗打牌的同时,袖子一带而过,一张南风漏了出来。郭淮激动地扑了上去,伸手去抓她的南风,手刚够着牌呢,突然之间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灯就灭了,屋里一片漆黑,郭淮大脑迅速而冷静地做出了判断,可能是地震,要进行安全自救,不过转念一想,在她们这里,地震最多也就是个四五级,构不成太大伤害,可如果这把牌没和了,对她的腰包的伤害可就大了,念及此处,郭淮立刻做出了有史以来最正确的选择,手脑口并用,大脑做着分析,手里抓着南风,嘴里大喊着:“南风,南风,我的南风,谁也别想跟我抢!” 《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有句话是怎么说得来着:我猜到了结果却没有猜中过程,还是我猜对了经过却没有料到结果。郭淮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一边感叹自己的失策,她猜对了这是一次地震,猜对了这次地震震级并不大,可是却没有猜到头上那个精致的玻璃拼搭灯会掉下一块来。估计是黄爷不舍得请工人来安装,自己凑乎安上去的后遗症吧。郭淮一边在心中默默感叹自己的不走运,一边心态极好的安慰自己,没事,最多昏迷几秒钟,只要将手里这张南风抓好了,抓紧了,一会醒过来,就不信她们会赖账,这么一想,心里舒坦多了,也就放松了自己,任由自己昏了过去。 周围稀稀疏疏的嘈杂声渐渐大了起来,郭淮的头却还是昏昏沉沉的,看来这一砸砸的可不轻,郭淮慢慢将眼睛眯开一个小缝,只有一个感受,就是光线昏暗,难不成灯砸了她,她没事,灯坏了?她把眼睛又睁开了一些,想好好看看周围是个什么情况。 ------题外话------ 大学时读了中文系,文学作品读了还算不少,可是接触网络文学,还是从去年才开始的,此次的文,是我第一次写小说,可能很多地方写得不尽如人意,希望对我作品有兴趣的童鞋们给留言,我会尽快改进的~ 第二章 穿成郭槐 室内的光线依旧昏暗,只见周围来来回回的穿梭着一些古装妇人,一瞬间,郭淮有些发蒙,不明所以起来,不就是被灯上掉下来的玻璃砸了一下嘛!不会是把自己砸傻了吧!要么就是大脑某部分神经被砸坏了吧?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仔细一琢磨,自己还可以做出如此明智的判断,可见还是没傻也没神经错乱的!郭淮心中一边琢磨着,一边努力的睁大眼睛。 周围稀稀疏疏的嘈杂声渐渐大起来,有古装妇人的说话声,有走动时衣服的摩擦声,还有青铜盆与水碰撞的声音。只见屋内的古装妇们人衣着并不鲜丽,可是服饰阔衣大袖,走起路来竟飘飘然像神仙一般。郭淮一下子就懵了,自己不是死翘翘了吧?人家西方人死了上天堂,有白衣金发的上帝来接待。自己一个中国人,死了当然是由老祖宗古人们来接待了。这么一想,郭淮心中一惊,全身冰凉,头上豆大的汗珠淌了下来。脑子越来越清醒,眼睛看得也越来越清楚,耳朵也听得越来越清晰了。只见身边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素衣妇人神色慌张的喊道:“夫人呐,您可要坚持住啊,不能再昏过去了,不然大人孩子都有危险啊!”郭淮更糊涂了。 郭淮短暂的沉默后,决定要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宁可当个明白鬼去死,也不要当个糊涂鬼。她张开嘴,试着发了两次声,才发出声音来:“这里是哪?”古装妇人看到郭淮说出话来,激动难耐,立刻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郭淮说起话来,既怕郭淮说得太多损了元气,又怕郭淮不说话再次昏死过去,脸上的表情一时竟是喜忧参半。“夫人,这里是贾府,您就安心吧,府里一切妥当,老爷一会就下朝回来了。”郭淮迅速地在脑子里过滤资料,重整信息:一,这里不是死后的中国天堂。证明她还活着。二,有人叫我夫人。证明她身份发生了转变。三,有贾府,还有老爷。郭淮脑中一片翻山倒海,顿时犹如受了个晴天霹雳。难道,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真是天雷滚滚呐!郭淮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女敕! 一个烂玻璃片子都能把她给砸穿越了,她是运气太好呢?还是太差呢?光是这一点推断就够郭淮消化半天的了。她头上的汗淌的更多更快了。沉默许久,古装妇人有些担心,于是自顾自的说起来:“老爷一会下朝回来,见妇人诞下麟儿,必然心中欢喜不已。”等等,贾府,老爷,上朝,我难道是穿去了《红楼梦》?郭淮一时间顾不上穿越这个晴天霹雳,立刻张嘴问道:“老爷叫什么名字?”“夫人莫不是糊涂了,怎得连老爷叫甚也不知了,就是借奴才个胆子,奴才也不敢直呼老爷大名啊!”这次古装妇人脸上担心惊恐参半,郭淮顾不上搭理古装妇人的心情变化,大声吼道:“快说!”古装妇人一惊?月兑口说道:“贾……贾……贾充……老爷……”郭淮听了长长舒了口气,还好,不是穿越到了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贾府,心里又开始重新打量起这件事来了。 贾充,贾充,这个名字还是很熟悉的,是谁来着,容我好好想想,好歹我也是学历史出身的。古装妇人看到郭淮白着脸,淌着汗一动不动的盯着床顶看,一时间又有些慌张,怕她再昏死过去,懦懦的问道:“夫人可还记得自己叫甚?”“郭淮。”郭淮下意识地月兑口而。古装妇人听后立刻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夫人只是一时昏厥,脑子不清利,不是真糊涂了,可吓死奴才了。”等等,有什么东西在郭淮大脑中一闪而过,可是没抓住:贾充,贾充,贾充,郭淮,郭淮,郭槐!难道是郭槐?! 不会这么倒霉吧,难道自己穿越到了跟自己名字发音相同的郭槐身上!不是吧!这可是历史上有名的悍妇!比她更有名的是她有一个悖逆弑君、谄谀陋质的老公!还有个其丑无比、婬逸残暴的女儿!还有个白痴呆愚、懦弱无知的女婿!老天爷呀,我不就是打麻将迟到了一小会嘛!您至于这么惩罚我吗?您究竟是有多爱打牌啊?以至于对牌品不好的人这么不待见!这算哪门子的穿越,您还不如把我送去贾府呢! 郭淮在内心无力的独白着,声情并茂的控诉着上天的不公。一旁的古装妇人看到郭淮这副了无生趣的样子更是心惊不已。突然,郭淮扭过头去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昏死了?”这一问,可把古装妇人惊得不小,古装妇人惊得脸都白了,不比郭淮好多少,边用白布子给郭淮擦汗,边幽幽的说道:“妇人,小少爷就要出来了,您可不能再范了糊涂啊!”小少爷?莫非是要生孩子?!这一次的惊吓,可比前面那两次要来得震撼多了!我一未婚大龄女青年,还没男朋友呢!怎么跑这里来给人生孩子来了?!郭淮一口气差点儿没换上来,突然,月复部一阵绞痛。郭淮的视线终于从古装妇人身上挪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只见肚子高高的隆起,胸口上下剧烈的起伏着,忽然之间,郭淮脑中一片空白,连她自认为的理性思维也荡然无存了,沉默良久,忽然觉得了无生趣,想着还是让她死了得了。 没有比她更悲剧的穿越者了吧,人家穿越,不是当皇后、王妃就是福晋,人家穿越,老公丰神俊逸,才华横溢,人家穿越,夫妻恩爱,母慈子孝。她呢?她是个笑柄!她穿越去的这家人全家都是笑柄! 人家穿越,都是一部宏伟的白手起家的奋斗史诗,在这部励志史诗中,女主角先苦后甜,最终,事业、家庭、财富、老公、孩子、情人、闺蜜大丰收。她呢,重头到尾就是一部苦难史,如果写成小说,名字也该叫《看一个女人是怎么倒霉一辈子的》。而且还恰巧不巧的穿越到了生孩子的时候,一点机会都不给她啊,想改变命运都不行啊!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吗?这么想着,越来越觉得活着没意思,还是死了算了! 郭淮现在的身子本来就是一个难产的孕妇,再加上她穿越过来思虑过多,伤了精神元气,而且还失了求生的意识。所以状况更加糟糕了,渐渐的,郭淮再次陷入了昏迷。 在昏迷中,郭淮渐渐步入了一片无际的黑暗当中,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她怕回不去自己的时空,怕留在这个叫郭槐的女人身体里,怕生孩子,怕当便宜娘,怕有一个悖逆弑君、谄谀陋质的老公,怕有一个其丑无比、婬逸残暴的女儿,还怕有个白痴呆愚、懦弱无知的女婿。更怕一辈子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她不想一辈子就这么完了,虽然在她的时空里她已经是大龄剩女了,可是前面还有无数个可能啊!所以,第一次,她虔诚的跪求老天爷,希望再给她一次机会。 “老天爷啊,各位大神们啊,虽然我从小长在红旗下,活在新时代,被破除了封建迷信思想,而且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宗教信仰,可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我不想就这么完了啊!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做人,打牌再也不迟到了……”郭淮病急乱投医,把穿越一事归罪于打牌迟到,在她心中,老天爷是一个深爱国粹打麻雀的主儿。 不知道是她的忏悔虔诚又有深度,还是她的恳求强烈又真诚,渐渐的,周围变得明亮起来,隐隐约约中,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好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一定是她们四人打麻雀的声音!”郭淮心中大喜,向着光亮一路跑去,边跑边喊着:“南风,南风,我的南风,谁都不许抢我的南风!” 边跑边心里嘚瑟的想着:估计自己是有史以来穿越时间最短的穿越者了吧!苍天有眼啊,幸亏没让她待在那里,这样一来,不但一切恢复正常,还可以去那三个女人面前故弄玄虚一把,等将来老了,还可以把这是当成一件古今怪谈给孙子讲讲,也挺美哉的! 有些人吧,有一个特点:处于危险绝境的时候,就跟孙子似的,只要给条活路,想怎么着都行;一但月兑离危险,就开始装大爷,把自己想象的英雄神武,好像那条活路不是自己求出来的,而是拼杀出来的。不知何时,郭淮身上也沾染上了这种劣根性,刚才还怕的要死,求神拜佛的,现在觉得自己安全了,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事儿了。 “话说,我怎么没照照镜子啊,都不知道史上第一悍妇长什么样子!而且,应该再撑一撑,说不定还能看到大名鼎鼎的贾充呢!要是能见到司马炎就更好了!好歹我也是历史专业的高材生,历史人物对于我的魅力是巨大滴!哎,就这么的穿回来了,还是小有遗憾的嘛!”郭淮一边言不由衷的想着,一边拼了老命的往光亮处跑去,深怕跑得慢一点把自己留到这个鬼地方!边跑边高喊着:“南风,南风,我的南风,我回来了!” ------题外话------ 新人继续努力ing……↖(^w^)↗ 第三章 其母郭槐 郭淮奋力地向白光处奔跑,光线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可是郭淮的速度并没有因此而慢下来,最后,在白光强烈的刺激下,郭淮再次失去了意识。 渐渐地,周围再次传来稀稀疏疏的嘈杂声,郭淮的头一如之前昏昏沉沉的,这一次,她顾不得思前想后,做什么冷静的分析,慌慌张张地睁开眼睛,想要检查一下自己是否真的回去了。她努力睁大眼睛,仿佛是新生儿第一次睁眼看世界,想要将这个世界看个清清楚楚。 古人长言,耳聪目明,郭淮精神高度集中起来,不但听力变好了,视力变佳了,就连嗅觉都格外灵敏了。只闻得淡淡的香气飘过,只见一簇簇不知名的花搁在檀木桌上,一点点檀木香应和着花香,微微的在房间中徘徊。淡青色的帘帐轻轻垂下,外面若隐若现的。屋里阳光充足,并有华贵的摆设。墙上,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只有一幅山水画。房间倒是显得清新,优雅。 郭淮轻轻嗅着这好闻的气息,似乎头也不再若先前般昏昏沉沉,竟有几分惬意起来。就在她享受着这短暂而美好的片刻功夫,一个古装女子走了进来,云鬓高耸,宽衣阔袖,走路不缓不急,一看平日训练有素啊! 等等!古檀桌、青纱帐、山水画、古装女子!“这……这……这……这是什么?我难道没有穿越回去?”郭淮这片刻的惬意也顾不得享受了。张嘴欲问个究竟,一张嘴,更震撼的事情发生了,郭淮吐出口的话竟然变成了呀呀声。郭淮一惊,难道自己变哑巴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使出了吃女乃的力气也动弹不得。难道自己不仅哑巴了,还瘫痪了?郭淮一时间大脑一片混乱。就在她挣扎的功夫,眼睛撇到了自己的手,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做不得任何思考。只见自己这双手十指微微蜷缩,颜敕白,整只胳膊如一截子新生的女敕藕。“这……这……这……这分明是个小孩子的胳膊,老天,这是什么情况,你在耍我吗?!”郭淮将震惊转化为愤怒,对天长啸一声。 外面的古装女子似乎也听到了青纱帐内的动静,掀开纱帐看了一眼,迅速地走出房门,欣喜地呼喊道:“夫人,王嬷嬷,大小姐醒来了!”不一会儿两名古装妇人走了进来,一个年级稍大,四十岁左右,郭淮是认得的,这是那日穿越来生孩子时陪她说了会儿子话的古装妇人。还有一个妇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服饰精致考究,却颜色偏暗;五官精细,很是耐看,只是眉眼间神色颇为凌厉,硬是将好好地一张古典美人脸中的娇柔、温婉抹煞了去,看上去面相颇为不善。 “还是这个叫什么王嬷嬷的古装妇人,看来我还是在贾府,现在是个婴儿,不再是郭槐了,是谁……是谁……谁……会是谁呢?”难道,是郭槐生下的那个孩子?!很快的,郭淮的猜想得到了验证,那个年轻妇人摇摇晃晃地冲到床前,拨开轻纱幔,轻呼道:“我的儿啊,我的儿,你可是醒来了,想要将娘再吓死么?南风,我的南风,我的儿啊……” 郭淮呆呆地思考了半晌,终于理清了现在的人物关系。这里是贾府,西晋贾充的内宅。坐在床边絮絮叨叨和她说话的这个年轻妇人应该就是自己第一次穿越来的郭槐,立着的王嬷嬷应该是在贾府比较得重用的一个下人,那现在的自己应该就是……呼……郭淮叹了一口气后不得不承认了,现在的自己就是历史上那个有名的其丑无比、凶残跋扈的丑后--贾南风! 在得到这个认知后,郭淮突然非常愤怒,她觉得自己狠狠的被人摆了一道。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先给一个人希望,然后再让她深深地绝望。郭淮现在就处于这种人世间最残忍的事情当中。分明马上就要穿越回去了,为什么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自己不仅没有穿回去,而且还穿到了一个更糟糕的人身上,老天何其残忍,竟是如此的不给她活路!这口怒气憋在心里越想越怄,越想越伤心,渐渐地火冒三丈转化为了伤心欲绝,郭淮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想要将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满意发泄出来。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大哭有人笑,随着郭淮哭的越来越大声,郭淮这一世的生母郭槐却是喜上眉梢。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欢喜。原来自打郭淮出生以来,就陷入了睡眠状态,府里人请来了好几个看病大夫,竟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看脉象一切正常,无灾无病,孩子却是 熟睡不醒,仿佛被人抽去了魂魄般。各位大夫又深知这位郭夫人的脾气,因此只能一味说些吉祥话,“大小姐无灾无病,却天生异象,将来必定有奇遇,富贵一生云云……”郭氏本就是那迷信之人,听了这番说辞也就安下了心。等了一晚,一上午,孩子果然醒了,而且哭声洪亮,显然身体是极好的,遂宽了心。更信了此女是她命中福星的一番说辞。 王嬷嬷这么多年在贾府混得风生水起,自然是有一颗别人没有的七巧玲珑心,一看郭氏这般表现,顿时醒悟,明白了郭氏心中所想,于是张口说起讨喜话来:“夫人呐,老奴就知道大小姐是个有福气的,您看看这小模样,再听听这小声音,啧啧,谁家的孩子能如咱家的大小姐这般呐!夫人,您是忘记了,不知道的,可老奴却记得清楚呢,在生大小姐的时候,您昏死过去两次呢!第一回醒来人都糊涂了,醒来的时候口里喃喃着:南风,我的南风,谁都不许抢我的南风。连老爷叫什么名字都不醒得了!却叫出了咱家大小姐的名字,您当时那个表情呦!吓死奴才了!第二回,正是生孩子的档口,您又昏死了过去,孩子没出来,夫人您也醒不来,这是要命的事啊,就连产婆子都急得脸红脖子粗没法子的时候,您忽然大叫一声:南风,我的南风,我回来了。然后人儿就清醒了过来,不消片刻,大小姐也生出来,您说说,这不是神仙帮您是什么?要说咱们女人哪,生孩子就是闯鬼门关呀,一个不小心可就回不来了,您两次都从鬼门关走了出来,这不是有神仙帮是什么?别人半只脚踏入鬼门关就出来了,可您呐,洪福齐天,是不惧畏这个的,要说这个神仙呐,一定就是咱们家大小姐,您瞅瞅,两次都是她把您给救了回来呢?依奴才看呀,咱家的大小姐一定是神仙转世,不然怎得大小姐还没出来呢,夫人您就醒得大小姐的名字了?” 郭氏听了这番说辞,不仅是喜上眉梢,已经达到了梢上开花的程度,楞是将一张刁钻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嬷嬷说的可当真?当时的事情我到是想不起来了,不过看我儿的面相,定然是神仙转世没错的,被你这么一说,我似乎真是想了起来,我都到了阎王殿了,阎王大老爷说我福大命长,不肯收我,让我回去,可是隐约间我又找不到回去的路,这时一个神仙娘娘来到我面前,带着我往回走,还说我是她娘,她是南风仙人娘娘……” 听着郭氏和王嬷嬷的对话。郭淮只想说两个字:“胡扯!”那个南风分明就是指国粹麻雀中的风头“南风”好吗?还有那两句“南风,我的南风,谁都不许抢我的南风。”“南风,我的南风,我回来了。”这也是我说的好吗?跟你有毛线的关系!当时在你身体里的人是我好吗?你的这段子记忆是从哪里横空出世的?还阎王大老爷,南风仙子娘娘?都不是一个系统的,你把他们放在一个部门想干什么?再说了,南风仙子是哪门子的神话人物,是你自己杜撰出来的好吗?编故事有点逻辑性、有点职业道德好吗? 郭淮一边吐槽,一边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瞪了二人一眼,这时,郭氏惊喜交集的喊道:“瞅瞅我儿的小眼神,小小年纪,妩媚风流,说不是仙女都没人相信!”“是呀,夫人,这是大小姐在和您用眼神说话呢,意思是说夫人总算想起来了,大小姐欢喜的紧呢!” 郭淮只觉得一阵无力感袭来,连吐槽的力气瞬间都没有了,就好比你和一个人聊天,你问她:“你喜欢看电视剧吗?”她说:“喜欢呀!”你问:“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呀?”她答:“我喜欢那种飞来飞去的类型啊?”你又问:“那是神话剧吗?”她答:“没错呀,就是神话剧!”你坚持不懈得问:“你最喜欢那部神话剧呀?”然后她很严肃的告诉你:“我最喜欢大型神话剧《蓝色生死恋》呀!”你说,这还有什么好交流的?不是一个星球的人,更不在一个频道好吗? 郭淮是一个老师,她最擅长的就是反思,每天讲完课要课后反思,每周要周反思,每月要月反思,每学期还要学期反思。因此,在短暂的火冒三丈、悲痛欲绝后,郭淮开始了深刻的自我反思:“你说,我的嘴怎么就这么贱呢?眼看着就要穿越回去了,我没事干装什么舍不得,扮什么小留恋,这下好了,把我给留下了,不仅看得见贾充、郭槐、司马炎,连贾南风。司马衷都能看上了,我是该难过呢?是该难过呢?还是该难过呢?” ------题外话------ 今天是2013年的最后一天,希望大家都能找到那个陪你度过1314的人~新文没人看呐,容作者小伤感一把~ 第八章 女眷挑衅 郭淮扭头看看郭氏,虽然气氛很尴尬,可是郭氏却一副“我不尴尬”的样子,仍旧是满脸堆笑的站在一侧,附和这些女人。虽然表情里偶尔流露出几分不耐烦,但大体上表现得还是过得去的。 女人总是有一种奇怪的心理,看不起过得不如自己的,却也瞧不上过得比自己好的。简言之,她们的一大特点就是“说人、道人、不如人。” 大多数的女人都存在一种攀比心理,年轻的时候比出身、比相貌、比才学,嫁人了比嫁妆、比老公,比孩子。即便是亲亲的姐妹,不好放在明面上比较,也得私下里暗暗比对比对。再优秀的女人也不会想着自己要如何扬眉吐气、如何出人头地。对于她们,希望全部都寄托到了别人身上,能让她们觉得脸上贴金的事,无非就是:一出生,有个高门大户的父亲,有个嫡妻主母的母亲;小时候,能在京中女眷圈子混些贤良、才艺的小名气;婚嫁时,能有份像样的嫁妆,能有个体面地夫君;嫁人后,能在公婆面前博些孝道之名,再生个一儿半女,巩固地位;然后好专心斗小妾,做主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辈子也就这样混淌过去了。想想也怪可怜的,而且这还是命好的女人的一辈子,要是生成个庶女或是生在贫寒人家,恐怕日子更不好过。 郭淮无声地叹了口气。暗暗思忖,只怕这满京中的妇人,没有几个是真心看得上这个郭氏的吧。 这些妇人多是出生在京中官员之家,她们从小努力学琴棋书画、女红刺绣、规矩礼仪,仅仅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好不容易博了个好名声,家中陪了几大箱的嫁妆,才嫁入一个普通官宦人家,且婆婆难缠,小妾不好对付,日过过得并不舒坦,表面上看上去光鲜,背地里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也只有自己知道。 可这个便宜娘郭氏呢,出身小门小户,嫁妆微薄,相貌平平,不但毫无才德可言,而且还恶名远扬。饶是如此,却是嫁入了朝廷新贵之家,婆婆不刁难,小妾一个也没有。日子过的是横行霸道,就连夫君都让着她。 这样一个跟她们完全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的人,却处处抢得先机,日日过得比他们好,她们整日自我约束,低着头走路,夹着尾巴做人,活的异常辛苦。到头来,却不如一个恶名在的悍妇活得自在舒服,这让她们心里如何能舒坦? 之所以对她还算客气,无非也就是两方面原因:一则是,自己的夫家老爷和贾充同朝为官,且贾充在朝中混得是风生水起,不好驳了面子。二则是,郭氏这个人向来脾气火爆,且是个真上得手的主,不像一般女子,只会动动嘴皮子,杀人不见血,这郭氏要是急了,是绝对要让你当场见红的,因此,一般妇人们对她还是存了几分畏惧心理,倒也不敢招惹。 可是这股子酸味慢慢的在心里发酵,总有酸气溢出来的时候。 一屋子的女眷见干晾着郭氏母女,并未引起她的不快,心里一时间更不是滋味,于是有些隐忍力差的,慢慢开始发作了。 “姐姐真是好福气,我都生了两个公子了,老爷也不曾为我摆过如此大的场子。姐姐真真好福气,妹妹是如何都比不得的。” “妹妹自然是比不得的,郭姐姐有本事的,岂是我等学得来的?妹妹是如何都比不得的。” “这等场子,也只有贾大人这般有名气人物摆来才好!姐姐真真好福气!” “姐姐是个好命的,才嫁人不久,就有了小姐,日后定是更有福气!” “贾府老太太怎么没见?” 你一言,我一语,接连向郭氏问话,姐姐妹妹叫的好不亲切。郭淮感慨啊,这帮子女人的肠子真的是有十几个弯弯啊,脑子慢点的,根本回不过味儿来,只有被戏耍的份! 这段话翻译过来是这样的! “我都生了两个儿子了,你生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炫耀的!” “郭姐姐是有名的泼妇,咱们谁学得来?” “你老公是新贵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在皇帝面前谄媚,连我们内宅女人都知道!” “你不就是命好当了个继室嘛!我们都是十五岁就出阁了,你二十一岁才嫁人!还生了个姑娘,看你还能好命多久!” “你婆婆怎么不在,果然是你不尽孝道,婆媳不和吧!” 郭淮缓缓抬起头,想要看清郭氏现在的表情。 第九章 流年往事 第十章 郭氏情史 第十一章 心思难理 第十六章 宅斗宫斗 郭淮兴奋地在女乃妈翠娘怀里扭了扭,心中唏嘘不已:“先前觉得便宜娘亲郭氏能够以一敌五已经是一个宅斗高手了,这会儿子看到皇后杨艳三言两语便将一众女眷收拾了,更是千言万语一齐涌向心头!” 心中不禁感概,难怪从小到大,上学总讲究一个上名校,看来是很有道理的,不同的教育环境培养出来的人才能力绝对是不同的啊!别看宅斗与宫斗相类似。但真要将宅斗和宫斗培养出来的人放在一起,那绝对是小学生和大学生的区别。宅斗,也就是一个后院里的几个女人斗。别看这些女人经过几年就个个都可以练成人精似的。不仅会察言观色,而且一句话还要绕几十个圈。可要论起斗心计,斗心狠,还是宫斗培养出来的女人厉害得多。宫中女人甚多,自然斗争更厉害。哪个不是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宅斗斗输了,顶多是少几件衣服首饰赏赐之类,少被老爷疼些日子,可这宫斗一但斗输了,便是血淋淋的了,轻则打入冷宫再无翻身之地,重则直接驾鹤西归。 相比斗争手段,宅斗和宫斗也差远了。就好比小学应用题和高中几何函数证明题的差距。宅斗最好使的就是装装可怜,扮扮无辜,只要在老爷面前装的好,塑造一个绝世无辜小白花的形象就占尽先机了。可这宫斗,不仅要看内宫,还要参考外朝政治,光靠向皇上邀宠这一条道路是绝对行不通的,没有点政治头脑的女人,是不可能获得最终的胜利的。宅斗你还能撒个泼,耍个无赖,怎么好拿捏人就怎么来,可这宫斗手段可要高多了,自己形象第一位啊,每个人都是一副端庄样,全部都走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路线,可是往里边看,哪个不是鹰般锐利,狼般残忍,蛇般冷酷。 看看这位皇后娘娘,从一进屋就在强调大家姊妹一家亲,一边让大家放轻松,一边不动声色的就将几个女人狠狠收拾了,从头到尾,话没说几句,可是字字珠玑,句句直撮要害啊!从始至终,一直置身事外把自己放在局外人的面儿上,可是不知不觉,就把这一众局内人给整掇了个够呛够!这绝对是宫斗精英教育下的优秀产物啊! 都尉府的谢家夫人,中书侍郎家的左夫人,吏部尚书家的夫人三位无人俯身趴在地上,除了瑟瑟发抖外,动都不敢动一下,黄刺史家夫人头头都快磕破了,左仆射当家太太刘氏站在一边汗流不止,堪堪毁了一副好妆容! 皇后娘娘却仍是风轻云淡,不慌不忙的说着话,仍似与众人拉家常一般:“姊妹们都是自小在这京都长大的,各个也都端的是一副好教养,今日如何这般失态,若是传出去,不肖说自家老爷,就是父辈兄弟的脸面怕是也要剥了个干净!将来子子女女怕是也要吃些亏损的!”众女眷的脸更是齐齐白了一白,在这个年月,哪个女人不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的,谁曾料想,今日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件事,差点毁了她们全部依靠,如若真是落下什么埋怨,日后还怎么有脸面去依傍! 皇后就是皇后,站的角度就是比一般人要高远些,一般妇人顶多是想到自己名声会受影响,可这皇后把她们的依傍都给想到了,这般上纲上线的说法,怎能不让人心生畏惧。不愧是站在宫斗生物链顶峰的人! 只是她这番话是说给在她面前失仪的这五人听呢?还是意有所指,要给众人敲个警钟呢?这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要看个人的领悟力了! 就在郭淮沉浸在皇后杨艳高超的宫斗技巧,以及卓越的语言艺术当中时。皇后却已缓缓起身,走到郭氏面前,将手轻轻置于郭氏手上,开口道:“郭夫人,本宫今日不请自来,看来是叨扰了大家,不过看屋中这般狼藉光景,再将姊妹们置于此处却是不妥当了些,不若先将众姊妹们安排了去院子里赏赏景致,听听戏,这般可好?”郭氏不动声色的抽出手,冲着屋外喊道:“来人,带夫人们去园子里看戏!”不消片刻,又有几位丫鬟低着头从屋外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对着众夫人行了行礼。 众人不敢行动,都抬头看向皇后,等着皇后先行,皇后妩媚一笑,对大家到:“各位夫人先行一步,今日弄到这般田地,本宫也不好袖手旁观,有些话,本宫是要单独和郭夫人单独说说的!” 见众人仍无动作,皇后不耐烦道:“都下去吧!” “诺。”众人行了礼,便由丫鬟带着走了出去。 待众人走净,皇后又对侍候的人吩咐到:“都下去吧,本宫有些体己的话要单独和郭夫人说上一说!”众人行礼缓缓退下,郭氏从翠娘手中接过孩子,翠娘以及跪着的王嬷嬷还有一众丫鬟也都退了下去。两名宫女守在门口,以防有人进来。 待一切安排妥当,杨艳猛然回头看向郭氏。神情煞是激动! ------题外话------ 无斗志啊无斗志~这是为什么呢? 按照惯例,感谢zengfengzhu童鞋的花花~ 第十七章 闺中密友 岁月就像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年年岁岁淡淡的感伤。 女人在她漫长的一生中,一定要拥有几个亲如姐妹的好友,这种朋友,有一个温暖的名字,叫“闺中密友”。闺中密友的情分,细细绵绵,悠悠长长,一辈子也诉不尽。“闺”,不单单指闺阁、闺房、闺友的“闺”,而是指一个女人在她漫长的一生中,只有同性之间才明白和理解的闺中情怀。 岁月流逝。很多年过去,杨艳也许已经习惯了皇宫,郭槐也许已经习惯了贾府。她们那段美好的回忆渐渐生锈了,被冰冻结了,她们已经月兑胎换骨了。 杨艳在皇宫里习惯了勾心斗角,以前习惯了寄人篱下而活着的她变了……她变得冷漠,变得美丽,变得聪明,她喜欢在每个人面前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以前的记忆都被她强力忘了,等待着她的只是母仪天下无比尊荣。 郭槐在内京里习惯了无聊苦闷,以前习惯了外京无拘无束生活的她也变了……她变得隐忍,变得孤独,变得聪明,她喜欢在所有人面前摆出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以前的记忆她已不能挽留,等待着她的只是少女情怀的遗梦。 在许多年前,她们也许不会相信这样的巧合,杨艳要嫁给当朝帝王,郭淮要嫁给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一如她们当年憧憬未来时时说出的无忌童言…… 三月的阳光,明媚温暖。看着对面那个音容未改多少的人,杨艳突然间很想流泪。这样的午后,这般暖暖的阳光,似乎特别适合回忆,前一会儿子,郭槐才忆起了她的少女春情,这会儿子,杨艳却又想起了她的闺中密友。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 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 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 你拖我离开一场爱的风雪, 我背你逃出一次梦的断裂。 遇见一个人然后生命全改变。 杨艳和郭槐永远都不会知道,千年之后,会出现一曲描写闺密感情的歌曲叫《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像极了她们两个。 对于杨艳,她想,她的人生像极了秋天罢,萧瑟,清冷,孤寂,还有颓败。 出身贵族,父亲是曹魏大臣,本应过着贵族小姐们该过的生活。可天不遂人愿,自己出生没多久,母亲便过世了。 她想,父亲是爱着母亲的罢,不然,为何从小便对她不理不睬,是的,父亲一定是深爱母亲的,父亲恨自己夺去了母亲,因此才会对这般对她,如此想着,也就原谅了父亲的冷漠。 可是老天总是残忍的,即便是一个梦,也不会让人一直做下去。 五岁那年,父亲终于不能忍受一屋子的妾室闹得内宅鸡飞狗跳,他需要一个当家主母来帮他打理内宅,一个年轻、漂亮、会算计的女人就在此时出现了,她愿意委身下嫁做继室,条件是让她这个嫡女离开,因为杨家真正的嫡子女只能从这位新娘亲的肚子里出来。 杨艳满心期许,父亲那般爱母亲,是不会不顾母亲留下的唯一血脉的。可是,父亲对母亲的深爱也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幻想出来的罢,也许只是自己为父亲的冷漠找的一个借口罢,当那个俏媚的女人,提出这个条件时,父亲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便答应了。 在那个落叶飘飘的深秋,自己孤身一人,身边只有一个老嬷嬷,踏上了去城阳的路。一路辗转,颠簸。从此之后,被迫寄人篱下,寄居在舅父赵俊家苦度年华。 只有六岁,便声名远播,人人道:“少聪慧,善书,姿质美丽,闲于女工。”对于一个寄人篱下的女子,若不聪慧,如何苟活?对于一个天天靠女红来稍许减少舅母对自己恶感的女子,如何能不闲于女工?尝便人情冷暖,看尽他人脸色。用满指的针眼换来了件件精美刺绣,如是这般,也难得一餐饱饭,一件暖衣。 杨艳背着小姐的名声,却活的如丫头一般。她的人生也许一如她离家的那个深秋罢,再也不会有些许温暖。 舅母的女儿要举办及笄礼,生平第一次,穿上了一件体面地衣服,虽然是表姐穿剩下的衣服。却也是杨艳最得体的一件衣服了。 就这这一天,她见到了一个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犹记得那一天,天气闷热异常,塘子里的蛙更是聒噪不已,杨艳的心也乱的不像话,究竟是炎热的夏天乱了她的心,还是看到舅父舅母对表姐的宠爱而让自己乱了心。 杨艳悄悄躲开人群,一个人在池塘边听蛙叫,仿若这般,便可证明,是这一池的蛙乱了她的心。 “轰隆”一声,满塘子的蛙被惊得逃散开来,只见一团明丽从树上掉了下来,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与自己年级相仿的女孩子。明眸皓齿,穿着一身雪青色的衣服,在太阳下,格外晃眼。 “你是谁?”杨艳惊道。 “你又是谁?”雪青色小丫头呲牙咧嘴的揉着。 “是啊,在舅父家,我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算是谁?”杨艳不经哑然。 “城阳太守夫人郭杨氏的女儿--郭瑰。”雪青色小丫头拍拍身上的土,继续道:“换你说了!” “原来是城阳太守的女儿,有名的顽劣性子大小姐,这般人物,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听到郭瑰的名字,杨艳一时间有些厌恶,她最是讨厌这种被父母宠坏了的大小姐。一边心里想着,一边转身欲离开。 “你怎么不说话,就走人啊?”郭瑰不依,上前拉住杨艳。 “郭家大小姐,请放手!”杨艳伸手挣月兑。 郭瑰本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主,哪有杨艳的心思细腻,不懂她为何看到自己便要走,只是觉得气上来了,拉住不放,一时间,两个小姑娘拉拉扯扯扭成一团,不料竟“扑通扑通”双双掉下了塘子。 “救命!救命!”杨艳在水中惊惧不已。自己自小不识水性。 忽然觉得被人托了起来,片刻之后,便浮上了岸。杨艳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看你这点小胆子!”郭瑰嗤笑不已:“我是郭瑰,你是谁?” “杨艳。”杨艳大口喘着气,再无一丝力气反抗这位郭小姐。 “也是来参加及笄礼的么,太无聊了,还不如在我家屋顶上看燕子好玩,我告诉你啊,我家房檐可好了,而且又一次,我从房檐上掉了下来,遇到了一个人……”郭瑰喋喋不休的讲着,杨艳躺着大口喘气,一句话也不想与她说。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不是落水吓傻了吧?你是谁家小姐啊?丫头呢?也被你支开了么?”郭瑰继续问。杨艳仍然不搭理。 “你看到今日及笄礼的女子了么?我看到了,长得还没我好看呢!当然,更加没有你好看了!”郭瑰第一次遇到和自己同龄而且不像一般女孩子娇气的人儿,一时间,便起了好感,连说起话来都带了讨好的味道。 “我是赵俊的外甥女,你说的不好看的及笄礼的女子是我表姐。”杨艳面无表情道。 “……”郭瑰真想狠狠打自己一嘴巴子,都一年了,自己说话还是这般没脑子。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郭瑰偷偷瞄了一眼杨艳。 “完全没有呢,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漂亮。”杨艳在赵府,没少挨这位表姐的骂,没少被这位表姐欺负,分明自己没什么错,可是每次被罚的都是自己,整个赵府,没有一个人说表姐不好,纵使她百般恶毒,在赵府所有人眼里,她也是无可挑剔的。第一次遇到敢直接说她不好的人。 “你知道吗?你别看她今天穿的漂亮,可是每次我提水给她沐浴的时候,都可以看到她肚子上肉一圈圈的……”这回换杨艳喋喋不休的说,郭瑰发愣了。杨艳似乎要将这一年受的委屈统统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发泄出来,以此来抚平被蛙声扰乱了的心。 人们总是这样,在陌生人面前说真话,在熟悉的人面前说假话。对着陌生人说出真话,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对着熟悉的人说出假话,可以保护自己的生活。如是而已。 “哈哈哈”郭瑰再也忍不住了,边笑边在地上打滚:“你真有意思,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大小姐!” “我也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大小姐!”杨艳白了郭瑰一眼。 若干年以后,杨艳记忆最深的仍然是那个闷热的夏天,那个满是哇叫声的池子,还有那个一身雪青色衫子的郭瑰。还有那个喋喋不休的冗长的聊天。 在这年的夏天,这个如夏天般灼热耀眼的小姑娘打破了自己那颗萧瑟的心,从此,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 ------题外话------ 寒假临近,忙碌了很多,除了特殊情况,我都会坚持日更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友,写这一章的时候,我也想到了我的闺密。很多时候,我觉得长大真的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它已失去为代价,以忙碌为理由,丢掉了好多记忆!看着父母老去的身影,看着朋友为人其为人母,我,却是是感伤了。 第十八章 待字闺中 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看不到,模不着,却总是将一些不相干的人紧紧缠绕在一起,逃不开,躲不掉。 郭槐六岁遇贾充,从此便中了魔障。杨艳六岁遇郭槐,人生的境遇从此也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究竟是缘分?是命运?还是劫数? 在那个充满蛙叫声的闷热的下午,杨艳是快乐的,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可以肆无忌惮的讲话,第一次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第一次有一个人愿意听听她的心声。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处柔软的地方,最容易被打动。郭槐如此,杨艳亦是。 杨艳在那次近似发泄的谈话之后,终是看开、看透、看淡了一些东西。同时也更加确定了一些事情。 并不是所有美好的故事都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对于杨艳和郭槐,那个下午无疑是美好的,可是肆意了下午的结局无疑悲惨的。郭槐被母亲数落了一通,关在房里不许出去。而杨艳,罚跪在佛堂三日。又是受了不少的白眼和冷嘲热讽。 许是真的患难见真情,有了这样一番小插曲,杨艳和郭槐竟真的成了朋友。三五不时的,郭槐寻着各种由头往赵府跑。杨氏一开始表示很好奇,后来一打探,原来女儿是和赵府的表小姐关系交好,自己女儿一直是个野性子,几乎没有交好的闺阁小姐,好容易寻了一个,而且品貌皆不错,杨氏心中衡量着:“总比让她每日独自在家中爬房上树的好。”因此,便默许了郭槐的做法。为了在礼数上周全,倒也隔三差五的叫人将杨艳接来郭府待上个几个时辰半日的,走时还不忘了给杨艳带上不少的礼品回馈赵府对自己女儿的照顾。赵府自然更加乐意,能和城阳太守府扯上关系,何乐而不为?倒也因了这事,对杨艳的态度好了不少。两府夫人打着各自的小算盘,倒也成全了杨艳和郭槐。 这日,郭槐又寻了理由差人到赵府将杨艳接了过来。两人相处久了,杨艳的温良淑德女红刺绣郭槐没学会,可是郭淮的爬房上树晒太阳杨艳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这日,两人无事,又齐齐瞒了丫鬟的眼,躺在房上晒太阳。 杨艳喜静,郭槐好动。在房檐上躺了不会儿子,郭槐便耐不住性子,左扭扭,又动动,想找话与杨艳说,只是看着杨艳闭目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又忍耐了半晌功夫,是在耐不住了,便捡着自己感兴趣的说。 “喂,你说我将来能不能嫁给那个人。”郭槐不知是第几百次问这个问题了。 “能。”杨艳条件反射的回答。对于这个问题,已经答了不下百遍了,各种答案都给过,乐观的,悲观的,感性的,理性的,无一让郭槐满意。最后杨艳发现,对于郭槐这种人,只消说最简单的回话即可,说多了她也听不懂,浪费自己的感情。 “我告诉你个秘密,女子出嫁了,丈夫便会为她取一个”字“,就像你爹爹和我爹爹的字那般,你懂吗?”郭槐满眼闪着亮光。 “那又怎样?”听到爹爹二字,杨艳一时心中很是不舒服。 “你说,将来我嫁与他,他会为我起怎样的字?”郭槐满心憧憬。 “越说越没得样子了,好端端的待字闺中的小姐,成日里说些嫁不嫁的已是没得颜法了,现下里还要自己取字不成?”杨艳冷冷的说了一句。 “分明比我还小一岁,整日里却端得一副大人的架子,在我面前,何须你来装模作样!”郭槐被泼了一头冷水,一时间竟也起了怒气。扭过身去,不再看杨艳。 “瞧你这般脾气,动不动就恼了,将来他娶了你,定是要受气的!”杨艳看郭槐真恼了,便伸手去挠郭槐痒痒。 郭槐向来不是个小肚量的人,只是事情一关乎到那个“他”,便变得难以大气起来。一时间倒是真和杨艳怄起气来了。 对于郭槐,杨艳最是了解不过,知她是个直性子,心思单纯的主,于是便故意问道:“好端端的提起自己的字来,可以有了中意的?” 郭槐果然没有让杨艳失望,被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一听这话,郭槐立刻回过身来,满脸兴奋道:“我昨儿个突然想到这事,便想了一宿,果不其然被我想到了一个,你听听可好?” “好。”对于郭槐这说风便是雨的性子,杨艳已经见怪不怪了。 “缘美。可好?”郭槐已经不是眼睛发光了,浑身都在发光,等着杨艳的赞美。 “……”杨艳一时间很是无语,实在是无法理解郭槐想了一宿就想出这么个恶俗至极的“字”。还兴奋成这样,却又不好再给她泼冷水。可是那位大人既是风流雅士,要是真听到这个名字,估计会昏厥吧。确实是忒没水准了点。 “没明白罢,缘是缘分的缘,美是美好的美,就是一段美好的缘分的意思,懂了么?”郭槐颇有说教的意思。 “……”杨艳听了这话更加无语了,心道,姑娘,您当每个人都是您那种文化水平呐!无奈的摇了摇头,决心要尽到一个好朋友的义务,给点善意的一件:“男子都好女子矜持,你这般用意明显的字,会不会少了几分婉约之美啊?” 郭槐想想,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道理,用心斟酌了好一会儿子,然后暗了下去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成就感满满的拉起杨艳的手,在手心笔画着:“将缘写成媛可好?这般便多了婉约之美了罢?” “……”杨艳开始怀疑自己的交友能力,这种朋友的质量是不是有点差呢?不过倒是充满了郭氏风格,这点子也就她想得到,出于朋友间的道义,杨艳再次小心提醒道:“你心头那个人必是个高雅之士,这美字是不是俗媚了些?”说白了便是想告诉郭槐,这两个字取得真不怎么地。 同音字这种程度对于郭槐还可以应付,可是同义字这种程度对于郭槐便略显难度大了些,这次真把郭槐难住了,一下午都愁眉苦脸的,倒也不再提这件事了。 杨艳心道,以郭槐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过了今晚,便会忘记了取字这件事罢。杨艳纵是了解郭槐,却低估了某人对郭槐的影响,只要和某个人有关,郭槐总是提起一百二十颗心小心对待着。 三日后,郭槐亲临赵府,冲进了杨艳屋子。气喘吁吁道:“我想到了,韶,就把美换成韶,韶便是美得意思,又不若美般俗气,何如?” “甚?”杨艳一头雾水。 “字啊,就是我的字,将”缘美“该做”媛韶“,何如?又婉约又不俗,意思还一样,何如?快说啊!”郭槐再次亮出了星星眼。 “……”杨艳向来在赵府说话滴水不漏,可是面对郭槐,每每总是无语。其实她不知,郭槐向来就有本事让所有人无语。 “自是比上次好了许多,不过……”杨艳很无语的回答着。 “我就知道你会说好,我在父亲的书房里翻了整整三日书,才想到的,放心,有好东西怎会忘记你?我给你也取了一个字!”郭槐只听了杨艳前半句话便急急答道。完全没有感受到人家的否定之意。 “……”杨艳听到郭槐要给自己取字,头皮一阵发麻。 “我的字还是等到出阁之日,让夫君来给取罢……”杨艳赶紧接口道。将来自己就算再不济,嫁个老公也该比郭槐的文学造诣高一些吧,免得郭槐给取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字来。 “琼芝,你的字是琼芝。”不带杨艳说完,郭槐便急急打断了杨艳的话。 “……”杨艳已经无力吐槽了。 “琼是美玉,便如你的脸一般,芝是香草,到合了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你说我取得是不是甚好?”郭槐满脸得意。 “……”杨艳心中暗道,老娘可以拒绝吗? 朋友有差距,交友需谨慎啊!一但交到损友,贻害四方啊! “我长你一岁,以后你要叫我媛韶姐姐,我便喊你琼芝妹妹?如此这般,既显得你我关系亲昵,有有长幼之别,合乎规矩,岂不甚好?”郭槐拍手笑眯眯道。 “……”杨艳懒得回话,心道,分明是想满足你蹩脚的取名**。 取“字”之事以杨艳的无语被打败而告一段落,杨艳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可郭槐却是无比认真的对待。自此之后,不仅自己日日将杨艳叫做琼芝,还强迫杨艳必须叫自己为媛韶姐姐。 一开始,杨艳试过强烈反抗,均已失败告终,而后便放弃了无谓抵抗,进行了妥协,由着郭槐这般叫,心道,暂且由着她,待嫁了人,自有高雅的字出自夫君之口,便让她得意几日罢。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一但成为习惯,不管是好的坏的,便都难以割舍。琼芝二字便这般被郭槐叫了许久许久。直至某一日,杨艳真的嫁作他人妇,夫君要给她取字时,她月兑口而出:“叫我琼芝可好?” 夫君触了触眉头道:“为何取这般……” “古语云: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有出息的后代像馥郁的芝兰和亭亭的玉树一样,既高洁又辉煌,长在自己家中能使门楣光辉。玉为琼,兰为芝。大人的恩宠,使吾成为光耀门楣的女子。吾心中铭记这份恩情,便取琼芝为字,永世不忘,可好?” 夫君一愣,心中感慨:倒是个有心的女子,果不负我疼爱。便也点头道:“如是甚好。” 杨艳心中一松。没想到,曾经让自己厌烦的这个“字”如今却这般难以割舍。好在,终是通过自己的巧语给保留了下来。原来,想要和从前告别那般困难,只因从前里有那样一个人存在。 写在后面的话: 笔者针对本章文,做两点注释。 一,“待字”与古代人取名字的礼俗有关。在古代,名与字是分开使用的。古人只有到了成年之后才能取字。女子十五岁举行笄礼,又叫上头、上头礼,即改变幼年的发式,把头发盘起来,插上簪子,从此代表成年了。等到出嫁的时候,丈夫就要给她取一个“字”。有了“字”,就表示已经嫁出去了。所以在古时候,女子的“字”不是由父亲取得,而是嫁人后老公给取得。 二,杨艳和字和郭槐的字都是真的,笔者没有杜撰,历史中。杨艳确实字“琼芝”,郭槐确实字“媛韶”。 三,至于两人取字的故事,是笔者自己想象的,为了后面表现二人的关系做了一个铺垫,无任何历史考证,切勿深究。 小番外 场景:贾府主卧房 人物:郭槐、贾充 时间:新婚之夜 故事:(此处省略一千字)郭槐与贾充躺在床上。贾充眼睛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看着这个让自己念了这许多年的小丫头,心中感慨万千。想要一诉衷肠。 刚想开口,忽闻娇妻道:“取个”字“可好?” “什么?”贾充一时不能理解娇妻如此大的跳跃思维,有哪个女人会在刚和谐运动完说出这么不着调的一句话,一般情况不都是应该软声细语温存一翻吗? “就是我嫁与你后,你要为我取得字!”郭槐满脸认真。 “这个不急,容我好好想想,定为你取个……”贾充很是无奈,难道是自己老了吗?跟不上年轻人的速度? “我已经想好了!”郭槐满脸认真。 “什么?”贾充一脸疑惑。 “媛韶。”郭槐满脸认真。 “什么?”贾充继续一脸疑惑。 “我的字。”郭槐满脸认真。 “……”贾充一脸无语状。 “很不错,对不对?”郭槐满脸认真。 “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吗?”贾充一脸疑惑加无语状。 “既婉约又不俗气。”郭槐满脸认真。 “……”贾充继续一脸无语状。 “以后,你这般叫我,可好?”郭槐满脸认真。 看着娇妻七分认真,三分娇羞的脸,贾充心中一软,咬了咬牙,道:“好,由着你罢。” “我就知道你也是极喜欢的!”郭槐满脸认真。 “……”贾充彻底一脸无语状。姑娘,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了? 突然,贾充笑了,笑得甚是痛快,这么多年了,这个丫头竟然一点儿没变,也只有她有本事让这个向来巧舌如簧的自己无语吧。不过,这么多年了,也只有她能让自己笑得这般开怀吧。 ------题外话------ 昨天未更,今天从字数上补足了,嘿嘿,特别送上一个小番外!亲们见谅! 第十九章 后妃之相 时光苒荏,岁月流逝。杨艳与郭槐这般玩玩闹闹,日子倒也过得惬意。不再似以往般无趣。郭槐的顽劣性子却是越演越烈了,平日里一个人在府中也就是爬房上树、小打小闹,有了杨艳的陪伴,胆子自是更大了些。偶尔也瞒着杨氏,带着杨艳偷偷跑到城阳的东街上去凑热闹。 这日二人闲来无事,便又偷偷跑到东街上去游逛。杨艳自是不如郭槐顽劣,逛了不会儿子,便心中不安,央求道:“媛韶姐姐,逛够了么,若是满意了,咱们便回府罢,总这般在街上晃,也不成个样子。”自郭槐取字以来,便一直强迫杨艳这般喊自己。 “琼芝,就一处,我们再去逛一处便回,可好?”郭槐向来爱热闹,来了此等繁华之地,自是不肯轻易离去。 “好!就最后一处,你要去哪里?”杨艳满脸无奈道。 郭槐自是听出了杨艳语气中的不耐烦,随手一指,指了一处人头攒动的热闹之处,便急急道:“就哪里,逛罢了,我们便回,可好?” 杨艳也不做声,随着郭槐所指之处信步走去,郭槐反倒落了后,大踏步急急跟了去。两人挤了许久,方才挤进人群中。只见人群中,横卧着一只雪白的羔羊,似有灵性般,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竟滴溜溜的来回转着,似是在人群中寻着什么人般。一老者须发皆白,到比这羊羔还要白上几分,闭目假寐。以羊背为枕,横躺于街道之中,青灰色的衣袖铺了一地,身边摆着一尊白玉酒壶,显然是极为名贵之物,却不甚上心,似在等着什么人一般。 从人群的指指点点中,郭槐与杨艳了解了个大概。这名老者自三日前来了这里,便立于此处不动。有人上前搭话,不论来着是民是官,皆不理睬。只是仿似无人般在这里闭目假寐,偶尔拿起身边的白玉酒壶喝上几口,奇了的是,这白玉酒壶竟似永远不会枯竭般,只要端起,便有汩汩的酒流出。附近几个无赖小子,看上了这白玉酒壶,上前欲抢夺,手还没挨着个边,身子便起了火,吓坏了一众人,再无人敢上前叨扰,倒是围着看热闹的越来越多。 郭槐听着啧啧称奇,杨艳却并无多大兴致,心中暗自认定是这老头子故弄玄虚罢了。拉着郭槐欲走,郭槐看着白须老者一动不动地躺着,一时心中也郁闷了起来。本想着这人层层包围之处必是个好玩的地方,怎料如此无趣。于是开口埋怨道:“早知便选东街的铺子去逛了,白的浪费了我这最后一次机会,真真的无趣极了!”郭槐一边嘟囔,一边被杨艳拉着转身欲走。 郭槐这一声嘟囔声音是极小的,怎料地上趴着的那只羊羔竟似听懂了一般,嗖的一下立起身,冲着郭槐杨艳跑去,挡在二人面前,“咩咩”叫个不停。郭槐见羊羔可爱,一时蹲下逗弄起来,杨艳为人自是警觉些,心道:三日了,这一人一羊都未动,此刻却突然穿了出来,莫要再生出什么是非来才好。念及此,心中更是急了几分,拉着逗弄羊羔的郭槐急欲离去。 “姑娘,请留步。”老者依旧闭眼道。 “老翁莫怪,许是我们叨扰了,这便离去。”杨艳也不回头,拉着郭槐边走边道。 “我这白子是个有灵性的,既然和姑娘有缘,我便为姑娘卜上一卦,何如?”老者豁然睁眼,随已年近百岁,眼睛却甚是清明,好似要直直看到人心里般。 “我等自小不信巫术,恐不是翁口中的有缘人,还是另觅他人罢。”杨艳说不出为甚,只是心中焦急不已,急急欲离开。 郭槐虽也不甚是信巫术,可是见老者这般,甚觉有趣,加之不想立即回府,于是便拉住杨艳,道:“便听听他说什么?怎地?” “莫要再外边惹是生非,还是回去的好!”杨艳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心中甚是抵触,不愿留下。 郭槐一时脾气上来了,竟耍起无赖来,死死拖着杨艳不让走。杨艳挣扎了片刻,自是不如郭槐力气大,加之羊羔在身旁“咩咩”叫得人心烦,杨艳只好作罢,虽郭槐回到老者面前。 老者并不起身,坐在地上,捋须轻笑,似是料定这一卦必是算得的。 郭槐笑嘻嘻的蹲在老者面前,道:“翁,那你便为我们卜上一卦,若是算得准,带你去我家讨酒喝!” 老者听闻哈哈大笑,道:“再好不过!” 说罢老者细凝杨艳半晌道:“看姑娘面相,五岳端重,龙目凤睛,眉分八字,耳厚颜白,鼻直如削,口细有棱,唇如朱砂,舌如莲花,齿如石榴,肉结体香,肩削项长,端视娇媚,燕语声和等,亦属贵夫人之相。” 杨艳听得脸色一白,郭槐却是听得云里雾里,张口道:“翁,可说得明白些?” 老者觑了杨艳一眼,继续道:“日角偃月,相之极贵。” 周围人听闻此言,均是倒吸一口气,何为相之极贵,此乃帝后之相!一时多看了杨艳几眼,见小姑娘年纪虽小,端的是一副好皮囊。人人心中多了些思量。 杨艳听闻此话怒道:“休得胡言乱语!如今世道如此不太平,翁却以此来言语来迷惑人心,安得什么心肠?” ------题外话------ 今天有些事情,写的不是很多,明日多写些,给喜欢作品的亲们补上~ 第二十四章 贾家有女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早晨。太阳渐渐升起来了,淡蓝色的天幕,仿佛被雨水洗涤过一般透明,东半边涂上了一模亮晶晶的朱红色。 京都,洛阳,郊外。 一名老者徐徐而来,须发皆白,容颜不老,身着灰青色衣衫,宽袍阔袖,仙风道骨。左手牵一只通体雪白的羊羔,右手执一只白玉酒壶。如此人物,自是十分显眼的。所幸时候尚早,郊外人少,料是这般,却也引得偶尔早起的山间樵夫侧目不已。老翁时不时呷一口酒,时不时对着通体雪白的羊羔说几句话,细听之,约模着是在说,要去寻一位故人,要向这位故人讨要几坛好酒尔尔。 京都,洛阳,闹市。 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酒店里,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 在这各种声音里,自然是少不得流言之声的。只是这几日,流言的主角渐渐由郭氏、杨艳转向了贾南风。 “听说贾府小姐出生之时,风云色变,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惊天地,泣鬼神!忽然一道雷光划破天空,贾府夫人就诞下一颗怪石”是谁说女人八卦的?男人要是八卦起来比之女人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在一处酒肆里,一个年级颇轻的小二一边眉飞色舞的说着,一边用夸张的动作比划着,想要告诉大家贾府夫人生了多么了不得一个东西。酒肆里的其他人听得眼睛都直了,就连走南闯北见识颇广的来酒肆卖唱的一老一小都听得直了眼,心中直叹这京都果真是个了不得的地方。小孩子毕竟好奇心重些,忍不住月兑口问道:“然后呢?石头怎得变成人了?” 小二得意的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后,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才玄玄乎乎地继续说道:“又一阵狂风卷过,石头骤然破碎,天空一阵突变,一声巨雷响起,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长空,劈向产房,炫目的红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待产婆睁开眼一看,便听得一声婴啼,贾府小姐便出生了,石头也不见了!”酒肆里一阵倒吸气的声音,一时间众人沉浸在这个充满神话色彩的故事里。 酒肆掌柜见众人一时沉浸在故事里难以自拔,暗地里给了小二一记眼神,小二心领神会,忙去柜台取了酒,给每桌上了一壶,还不忘编排到:“这是本店的神仙酿,各位爷莫要不信,传言中给上面那位贵人算命的神仙喝得就是这个酒,放眼整个京都圈子,也只有我家有,客官们尝尝?”各位刚刚受了神话故事精神蛊惑的人,一时间也看不透这个漏洞百出的酒肆营销的小把戏。反倒是不在乎这个小钱,放在每桌上的神仙酿自然也不会退回去的。 京都人多,闲人更多,爱听八卦的闲人更更多;贾南风同学的横空出世更是给闲人们的谈资提供了最最宝贵的资源;再加上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小二。这间本来风雨飘摇马上要关门大吉的小酒肆一时间依了天时地利人和等各方面因素,竟成了京都最火的酒肆。人人都爱来这家听听贾府小姐的故事,每天来一批客人,贾南风横空出世的故事就要在上演一回。天天如此,却是长盛不衰。后来这间小酒肆竟然开成了京都有名的大酒楼,名字都改成了“南风楼”,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然,托了这家酒肆的福气,贾南风这个人虽然从未露面,可是存在感确是无敌的强。可谓人人爱谈贾南风。 若干年后,当贾南风知道了这段故事,曾激动地拉住“南风楼”的掌柜问道:“那个店小二是不是姓吴啊,离开酒肆难不曾是去写小说当作家去了?”搞得酒楼老板一头雾水。当然也不能怪贾南风发癫,这小二描述像极了千百年后明代著名大作家吴承恩笔下孙悟空出世的桥段。难免有些让贾南风“想入非非”了。很长一段时间贾南风都有些飘飘然,甚至臆想出了孙悟空的前身就是她贾南风这种不靠谱的故事。她一度认为,她是四大名著之一《西游记》的奠基人,在中国文学史上应该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贾南风的这个臆想的真实性我们可以完全忽略不计。可是值得一提的是,长大了的贾南风还真是像极了一只泼猴子。 京都,洛阳,贾府。 任府外狂风暴雨,暗潮涌动,流言满天飞,这贾府在贾充和郭氏的震慑下始终是一派祥和之气。 日上三竿,贾南风终于极不情愿的醒来了。 在外人口中这个神乎其神的贾府小姐,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且还是特俗的一个普通人。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尿了床,接着就“哇哇”大哭起来,然后迫不及待的喝起了玉杯中的人女乃。无任何异于常人之处。 贾南风自然没有外边传言的神乎其神,唯一的一点异常便是贾南风其实是个穿越者,此刻这个婴孩身体中有一个近三十岁的女人的灵魂。可是,怎么说呢?其实这个三十岁女人的生活理想,人生目标和个婴儿也没什么不同。简言之,就是好吃懒做,好死赖活就行了。毫无雄心壮志,一点儿也没有继承穿越前辈们的光荣传统意志。既不想改天逆命,也没什么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伟大爱情的强烈愿望。在穿越前,尚且有《婚姻法》撑腰,自己都没完成一夫一妻的任务,来了这种种马古代,就更不去妄想什么了。至于改天逆命,那压根不是她这种看上几百集《名侦探柯南》和几百本宫斗宅斗小说的人就能完成的光荣使命。虽然知道多种杀人方法,精通多种密室杀人法,认识上百种毒药,会制造各种不在场证明,能够巧妙利用鱼线,录音机,匕首,毒针等多种做案工具,熟知宫斗宅斗的一般套路,了解各种陷害的一般手法,可是,理论者和实践家的差距是巨大的,自己在现代过得是眼瘾,人家古代培养起的是实打实的行动者,呜呼哀哉,差距大哉! 穿越过来的贾南风就是这么一个人,既没有伟大的理想,也没有坚定的意志。谁叫她的前身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学老师呢?要是什么特工、军人、医生、女企业家,恐怕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既然没有金刚钻,自然别揽瓷器活。安分守己的按照自己的命运轨迹活着就好。 贾南风这个人在现代就是这般,想起一出是一出。今儿个一睁眼,就突然给自己做出了这样一番新的人生规划。前几天百岁喜宴的时候还想着要当**的官二代呢?如今却又摆出这么一副顺天应命的范儿来。说白了,姑娘,您是被现在太过安逸的生活给腐蚀了吧?而且觉得继续如此安逸的腐蚀下去才是正道吧? ------题外话------ 好久没更,给了读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坏映像。确实是因了个人小问题停更的,也不好意思解释什么。没和大家打招呼,导致读者减少了不少,算是“罪有应得”吧!谢谢没有弃文的童鞋们!爱你们~抱抱~ 第二十五章 故人讨酒 这阵子,形成了一个怪圈子。以贾府为中心点,成波状向外辐射。处于流言最中心圈子的贾府无比平静,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贾府外的京都圈子热闹非凡,传言满天飞;而外京圈子,飞的不仅仅是谣言,还有一股不知名的暗流在涌动。而处于圈子中心点的贾南风,在一种近乎与外界隔绝的状态下无忧无虑的生活。 竟然做出了“既来之则安之”的决定,贾南风同学开始认真的回忆起大学在历史系学过的关于西晋的点点滴滴,希望能够早日“入乡随俗”。可是任她怎么想,对于西晋的了解仍然是少之又少的,除了历史大事件,其他的根本就是毫无印象。这也归功于她当日求学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习态度。 今日的贾南风,起得比往日还要更晚些。人虽然是醒来了,可是大脑却仍旧是一片混沌。她对着青纱帐不停地眨呀眨呀眨着眼睛,拼命的吸着将要滴落的口水。回味着自己的梦。 许是白日里对西晋历史回忆的过多了,晚上连做梦梦的都是西晋那些事。只是这个梦对于婴儿状态的贾南风而言,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在她这个梦里,没有朝代交替,没有政治更迭,没有武装斗争,更没有世风民俗,鸟语花香。有的只有形形色色的人,而且是形形色色的男人。 贾南风啪嗒啪嗒嘴,回忆起了那个梦里的核心内容。晋朝,是中国历史上出美男的朝代,堪称美男子最多的朝代。想至此处,贾南风不由得再生旖念,觉得前辈们穿越后泡尽帅哥的梦也不是那么不靠谱了。不过对于贾南风这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顶多也就是想想,大不了上街的时候多看看,再过分些就是言语调戏下下,还真没魄力弄出个np来。典型的纸老虎,还真是愧对于贾南风本尊。 “呦,我的小祖宗,醒来怎么也不吭一声,又尿床了吧?翠娘,小姐醒来了,还不赶紧好生伺候着!” “……”得,还是安稳的做自己吧,贾南风再次啪嗒啪嗒了嘴,准备喝女乃。 这边的贾南风在吃饭睡觉想帅哥,那边的郭槐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贾府,正屋,会客堂。 四月天,阳光明媚,透过窗棂照入室内,倒也一片亮堂,只是此刻室内的气氛有些怪异。硬生生将室内的敞亮也压暗了几分。屋内有两个人,还有一只羊。一张檀木桌摆在屋子正中央,两边各排了两溜八张同色凳子,屋子是坐北朝南的结构,可此刻,屋中二人,一人坐在东头,另一人坐在西头,中间不仅隔了一张桌子,还隔了一只羊。 屋中二人,一为白须老者,自打进来后,微眯双眼,但笑不语。一为年轻妇人,眉头紧锁,面色不善,瞪着眼睛,看了老者许久,也未曾开口言语。年轻妇人自是郭槐,而这位老者,却是二十年前给郭槐和杨艳卜卦的老者。 郭槐终是沉不住气,率先开了口:“翁,难道这次登门贾府也是无意之举?” 老者睁开眼睛,朗声道:“非也。” 郭槐语气不善,继续道:“翁,难道今日还要为我卜上一卦?” 老者摇摇头,朗声道:“非也。” 郭槐冷哼一声,语气不善道:“翁,专程来贾府,指名见我,却又不是来算卦,难不曾翁将我当做了忘年之交,这是来会老友的?” 老者闭上眼睛,朗声道:“非也。” 郭氏听完这三句“非也”,怒气立刻上涌,二十年前,他一语道天机,害得她与杨艳从从此不得相见,二十年后,与杨艳再得重逢,却也印证了他的卦是极准的,也因了这往事,害得刚出世的女儿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再见老者,郭氏心中如何能不气恼。 郭氏拍凳而起,怒道:“那翁究竟想要作甚?” 老者再次睁开眼睛,语气温和道:“当日的郭姑娘说,如果老头子的卦算得准,就送老头子几坛好酒,今日,我便是来取酒的。” 郭氏一愣,她显然没有料到老者来此的居然是要讨酒,思索了片刻,不冷不热道:“翁,当日给杨姑娘的卦是极准的,可我的卦却未必当得真,想来,翁还是去皇宫向皇后娘娘讨酒喝好些,况且哪里的酒也更好。” 老者捋须而笑,朗声道:“可当日,应承了要给老头子酒的那个人是郭姑娘!” 郭氏一时间语塞。老者也是但笑不语。 郭氏心中暗暗思忖:如今,流言四起,偏不巧的这个卜卦神人就上门了,怕是并非讨酒这么简单,可是这样一位出世之人,又能有何目的?这么就偏偏缠上了她。一时间,心下也没有主意。只好顺水推舟。 “王嬷嬷,派人出去取两坛好酒回来。”郭氏喊了下人来吩咐道。转过头来,又对老者说道:“翁,如此可好?” 老者捋须点头道:“甚好。” 在等酒的过程中,郭氏再次陷入了内心较量,老翁此次而来,显然不会只是讨酒而来,多是为了当年那一卦,怕是来验证当年那一卦的。可是,要不要让他再来卜一卦呢?郭氏纠结于此。既想提前算出这一卦好做打算,也怕因了这一卦再节外生枝。一时纠结不已。 终于,王嬷嬷提了两坛子就上来,郭氏将酒递给老者,问道:“翁,此酒可好?” 老者继续捋须点头道:“甚好。”说罢,起身牵羊,欲要离去。 郭氏一看老者真的要走,一时间也冲动了,立刻起身道:“翁,当年只卜了一卦,却得了两坛好酒,刚好我得一女,翁来看看,当年我那一卦还作得数否?如此这般,也不负了我的两坛好酒!” 老者顿足,看着郭氏,眯眼笑道:“甚好。” 郭氏立刻吩咐了王嬷嬷,让翠娘将贾南风抱过来。 此刻郭氏想的是如果当年她这一卦是真的,那该如何是好?继而想到了要如何掩盖这个消息的问题。在她诸多思绪还未有头绪之时,这个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了,贾府内外有无数双别人的眼睛,自从老者进门,无数个讯息已经开始飘出贾府,飘向了他们各自的主子。 ------题外话------ 这章其实是想作为昨天的二更的,可是12点半才发上来,所以今早才给审核通过的。今天继续努力二更。用行动来致歉。 第二十六章 南风一卦 第二十七章 夫妻商榷 贾充本就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因此郭氏在匆匆说完这一席话后就赶紧离开了,生怕贾充瞧出什么端倪来。饶是贾充平日里聪明机警,可今日郭氏这一席话,却是实实在在把他弄糊涂了。关心则乱,大抵如此。 郭氏已经离开很久了,贾充依然独自坐在饭桌旁,反反复复咀嚼着刚才郭氏的那几句话。想要琢磨出里面的意思来。任是他心思玲珑,却也未猜出一丝半星来。 坐了半晌子,贾充忽地站了起来。吩咐小厮备马,然后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整整一下午再未见得他半丝人影。 郭氏离开后,便去了贾南风屋里,整整一下午,再未出来过。就连翠娘和王嬷嬷也不曾近身,一直都守在屋外。 直至吃晚饭的时辰将至,贾充才疲惫的回来。郭氏也在王嬷嬷的再三劝说下,才走出房间,出来吃饭。 这餐饭和中午那一餐比起来,可要沉闷多了,贾充和郭氏两人坐得端端正正,屏退了布菜的丫鬟,默默地吃着饭,二人谁都再未言语。 亥时,贾府,寝室。 贾充和郭氏两人平躺在床上。依旧沉默。以往在这样的沉默中,总是郭氏先耐不住性子,这次,却是贾充先耐不住了。 贾充翻了个身,侧身面向郭氏,先开了口:“夫人,晌午吃罢饭,我骑了马去找那个卜卦的老翁,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郭氏未动,也未接口。 贾充酝酿了酝酿情绪,继续道:“看来果为世外高人,想要再遇,恐是渺茫了。夫人,不若你讲那老翁的话再与我说说。” 郭氏扭了扭身子,接口道:“老翁说南风的命是这个皇后命,南风的人却不是这个人。” 贾充沉默了片刻继续道:“然后就什么都没说了吗?” 郭氏沉思了片刻,说道:“还有就是两句诗吧。” 贾充听到这句话,颇为激动,忙问道:“什么诗?” 郭氏再次陷入了沉思,然后很平静的说道:“忘记了。” “……”贾充刚刚燃起的希望就这样子被拍灭了,不甘道:“夫人,你再用心想想,可好?这等事,怎能随意便忘记了?” 郭氏立刻接口道:“忘了就是忘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来就不懂什么诗呀,文呀的,能把那两句话记住就不错了。” “……”贾充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一次,贾充认为自己并看不懂这个小妻子了,在他心中,多少年来郭氏一直是娇憨的,脾气虽说坏了些,性子却是直率的,更不是什么有心计之人。也从未欺瞒过自己,可这一次,郭氏显然有话在瞒着自己。并且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个老翁究竟说了什么,怕是不得而知了,只怕她是在挑些似是而非的说法想要故弄玄虚。 “哎。”贾充长长叹了口气,决定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再也不去提了。郭氏给自己惹得麻烦绝不止这一件,倒也不差这一件。至于自己,先头弑君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过了,如若有一天,有人想再往自己身上加些罪名,还能大过弑君不成。倒也不怕了。只是心中放心不下这一大一小两个惹事精。 这边的贾充在心中嗟叹唏嘘,那边的郭氏却在计划着自己的事情。总算有些眉目了。 夜晚明月高悬,皎洁明亮,柔和的月光撒入房内,仿佛给整间房子都镀上了一层银沙。这样的景致本应该是极美的。可是因为房中二人的沉默,却是折煞了如此良辰美景。 终于,郭氏也耐不住了这般沉默。 郭氏也翻了个身,侧身面对贾充,悠悠开口道:“老爷,你希望南风当皇后吗?” 贾充笑了笑,一如初见般温暖,不答反问道:“你希望南风当皇后吗?” 郭氏也笑了,答道:“不想。” 贾充模了模郭氏的头发,答道:“我也不想。” 郭氏眨眨眼睛,问道:“为何不想?” 贾充认真说道:“但凡真心爱女儿之人,都不会把女儿送入那个地方。凡事都要付出代价,你得到的多,付出的只会更多,人人看到的只是华服金钗,权力荣耀,可在这些背后掩藏的东西怕是一般难以承受的。” 这番话,十个人里九个人都会说,贾充这般说,其实也是在宽慰妻子,一般常听的话不会给人带来多大冲击。要问真是原因,贾充可是曾经弑杀过前朝君主的人,如果她的女儿真当上皇后,怕是帝王的猜忌之心更重。女儿入宫,运气好些,落个终身无子终老,运气差些,只怕会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损了。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无论哪种,都足够残忍。皇权之下,疑心本就重,何况是对像他这般有弑君污痕劣迹在身的外戚呢?司马家得天下,自己尽了一份大力,司马家为了不被世人诟病,自是不会太过难为自己,最终苦的只会是自己的女儿。 世人眼中,贾充莫不是一个趋炎附势,好权势之人,可是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总有些心思,是别人看不到的。 听罢贾充这么说,郭氏也开始坦白起自己的想法来:“老爷,我倒是没想那么多,为甚不想给女儿当皇后?主要是怕进了宫很难再见上一面罢了!而且,我自小便是个主意大的,不喜别人给我做主,恐女儿随了我,也是这般性子,去那宫中,难免生出事端来!” 郭氏顿了顿,继续说道:“老爷,要是女儿真的将来应了命数之说,走了皇后之路,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惹出什么天下的大乱子来?” 贾充看着妻子满脸的担忧,笑道:“你这是杞人忧天,先不说命数之说做不做得数,便是进了宫,再胡来,也只是在后宫闯下乱子,小小女子,哪会殃及到天下!你呀!成日里净想些凭空没得东西!” 郭氏瘪瘪嘴,说道:“老爷,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两全其美的好法子,关于我们女儿的,你来听听看?” …… 二人的话语渐渐多了起来,一扫之前的沉闷。 ------题外话------ 贾南风童鞋的性格究竟是怎样养成的呢?铺垫了两章,总算碎碎念完了。南风啊,你的加戏份的梦明天就实现了~小司马啊~再憋屈下下~先让女主高大上的露个脸,然后你再华丽丽地登场,可好? 二更任务完成,求原谅,明天继续赎罪~ 笔者写着写着,真心觉得贾大叔很有爱啊,下本书要考虑让大叔当当男猪脚了~ 第三十二章 人靠衣装 第三十三章 皇宫女眷 第三十四章 我是传奇 第三十五章 两只小鬼 夸奖使人膨胀,赞美叫人迷惘。 贾南风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一种从新认识了自己的感觉,一种对本尊的崇拜感油然而生,对拐卖儿童不法分子的害怕,对倒卖器官行为的畏惧,早已经如一缕青烟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超级赛亚人合体,可以单挑哈利波特,团灭霍格沃兹。完全膨胀的目中无人,迷惘的不认识了自己。 世事无常,往往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就当贾南风准备以全民偶像,大众情人,创世者的新形象与自己的粉丝相认的时候,这两个声音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你觉得她是贾南风吗?” “肯定不是!” “我觉得也不是!” “你看她长得!” “真丑!” “你看她穿的衣服!” “真土!” “你看她的头上!” “插着根筷子!” “腿真短!” “腰真粗!” “脸真黑!” “快看,快看,她的脸在变,似乎更黑了!” “哇!” “哼!” 此刻,贾南风的脸不黑才怪了!任是谁被人高高的捧起,然后再重重的摔下来,都会难看得很!前一秒还把自己当神仙呢,后一刻就被贬得一文不值了,任是谁都会怒火中烧!冲动是魔鬼,愤怒可以战胜恐惧!贾南风现在已经不需要什么理智了,她大步流星的往林子里走去,准备会一会这两个乱嚼舌根子的小人! 刚走了了四五步,就看到了说话的“小人儿”。还真是两个小孩子!约模着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一人站立双手抱胸靠着树,一人盘腿坐在地上用手支着头。在看到两个小孩子的时候,贾南风立刻觉得火气消了一大半。美好的事物总是能抚慰人的情绪,净化人的心灵,比如音乐、歌舞、丽景还有……美男。至少贾南风是这么认为的。 周围树木一片苍郁,青青翠翠,惹人喜爱。两个小男孩更是精致得仿佛是树间精灵。猛地看去,仿佛是一幅画,名字就该叫做“绿野觅仙踪”!站着的小男孩年龄略微大些,身穿象牙白蟒纹长衫,腰系白玉带。坐着的男孩年龄略小一些,身着碧蓝色云纹长衫,腰系金缕翡翠带。二人长得有三分相似,乍一看去,都是粉雕玉琢的可人儿。站着的小男孩龙目凤睛,小小年纪,便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坐着的小男孩长了一双桃花眼,虽然年纪尚浅,但这双眼睛确是灼灼勾人魂魄。常言道,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这般看来,这两个孩子长大指不定是怎样祸国殃民的妖孽! 饶是贾南风的心里年龄已经有三十岁了,可还是被这两个小妖孽迷惑的灵魂出窍,直是站在原地半晌不见动弹。 “你看她不动了!” “死了吗?” “应该没有死,看上去有气!” “那是傻了吗?” “我没见过傻子!” 生活常识告诉我们,越是美丽的东西,往往越是危险。贾南风此刻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这两个孩子看上去美得不像人,说起话来,更不像人!两个臭小鬼,小小年纪便如此毒舌,不给他们点教训,长大了还了得! 贾南风刚刚灭掉的怒火,此刻又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她迈着小短腿走到了二人跟前,停下了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好歹咱上一世也是一名全能的小学老师啊,还能对付不了两个小孩子?咱要体现出人民教师的高素质,不能以暴制暴,要采用怀柔政策!”下定决心后,贾南风面带微笑,用无比亲切的语气开口说道:“小朋友,你们……” “快看,她说话了!” “哇,她张嘴吐出来的是话,不是诗!” 贾南风忽然觉得头顶要大片的乌鸦在盘旋。 “你会弹琴吗?” “不会。” “你会下棋吗?” “不会。” “你会泼墨作画吗?” “不会。” “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不是。” “你和八仙一起过过海吗?” “没有。” 贾南风不知不觉间便被两个小鬼带上了歧途,忘了自己的本来目的,竟然和两个小鬼一问一答的聊了起来。听了贾南风的回答,两个小孩子不干了,失望、鄙夷、恼怒之色一齐涌向脸庞。对贾南风展开了第二次人身攻击。 “丑八怪!” “还骗人!” “矮胖子!” “没文化!” “看她这身打扮,故弄玄虚!” “看她的道姑头,装模作样!” 贾南风此刻已经顾不得什么怀柔政策了,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今天不把这两个怂孩子收拾了,我誓不为人!” “臭小子,你两个在说相声吗?小小年纪,便如此月复黑嘴毒,你家人没教过你要文明用语,有礼貌吗?”说罢,贾南风便冲上前去,伸手欲揪白衣小男孩的耳朵。贾南风此刻彻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完全忘记自己只有三岁了,身高哪里及两个小男孩! 白衣小男孩看见贾南风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推了一把,谁知小男孩本就力气大,下手又没个轻重,贾南风居然被这轻轻一推,推得跌了个四脚朝天,坐着的蓝衣小男孩看见贾南风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拔下贾南风头上的木簪子,得意洋洋的说道:“你以为你梳个道姑头就是神仙了?叫你骗人!” 此时的状况是贾南风始料未及的,一时间,贾南风披头散发的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回去教训一下你宫中宫女,让她找贾南风,她叫来的是什么?” “行了,宴会要开始了,再不走要晚了,别理她了。” 说罢,二人并肩而行,绕过贾南风扬长而去。 贾南风握紧拳头,咬得牙齿咯咯作响,对着二人的背影大声喝道:“两个臭小鬼,你们给我等着,下次碰面的时候,老娘一定一人赏你们一记狗啃屎,看你们还嚣张!”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悦耳至极,如泉水般叮咚。贾南风闻声抬起头来,只见树上躺着一人。 ------题外话------ 亲们,有没有猜出来两个小鬼头是谁呢?再来猜猜,树上的美男子又是谁? 第四十章 如何收场 “哈哈哈哈”,一阵清泉般的笑声打破了大殿尴尬的气氛。此刻大殿中的一众人已经不若先前般惊慌失措了,反倒静下心来,个别胆大些的,还抱了看好戏的心思。此时的焦点早已不在撒泼的郭氏身上,也不在一鸣惊人的贾南风身上,人人此刻都在看着皇上,想要看看皇上如何给这场宫廷闹剧收场。今日贾府这一家子引出的事端,可大可小,大了可治一个以下犯上,藐视皇权之罪,小的的话,那就要看皇上怎么看这件事了。 皇上焉会不知众人的心思。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里虽然不是战场,只是小小一方朝堂,可是危险程度绝不亚于战场拼杀,战场之上一刀一枪杀人的是无情之物,可这里却是以血热的人心来杀人的,再是凶险不过。 气氛是缓和一些了,可大殿之中仍然静的很。司马攸的笑声在大殿中空荡荡的回荡了许久终是消失干净了。许久,不再有人开口,更没有人敢笑了。 司马炎动了动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司马轨,语气寡淡的开口道:“抬起头来看着孤,既然你说你有罪,那你便说说罪在哪里?” 众人一惊,没想到皇上居然会以大皇子来开刀。 司马轨跪在地上,身子笔直,显然平日里的教养是极好的。听了司马炎的问话,朗声开口道:“儿臣有罪,罪在不肖,今日宫宴,宴请群臣,兹事体大,儿臣却在御前失仪,在大臣面前失态,丢了颜面,触犯龙威,惹父皇生气,是儿臣不肖。此乃其一。其二,今日是皇弟的百岁喜宴,却被儿臣扰了气氛,实在是失了兄长的做派。儿臣有失孝悌,求父皇治罪,儿臣甘心受罚。” 大殿之中,人人的呼吸浊了一下。不得不在心中佩服这位皇子,小小年纪便如斯,长大必是个人物。此前的一连串事件,皇上虽然没表态,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皇上心中其实是想大而化小,小而化之的。之所以没说话,是缺了一架梯子,皇上需要这么个人来给自己一个台阶。刚才场面混乱至此,就是朝中一众老臣也没几个如此见微知著的,可是这个六岁的孩子却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皇帝的心思,如何能让众人心下不慌乱?一般孩子,遭遇此情此景,必然是一团慌乱,可这大皇子不但神思清明,而且字字珠玑,短短几句话,可将这件事成功扭转成了家事,一众外人休想插手了。这般计谋,如何能让众人不心惊? 司马炎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向上弯了弯,继续追问道:“哦,明知有错,何以做出如此错事?” 司马轨一愣,眼角瞥见杨艳担忧的眼神,心下了然:“无论如何,怕是不能将这贾府母女二人拖下水,这般只会让母后伤心。虽然看清了这层,心下却更踟蹰了,这贾南风的所作所为人人都是看见了的,如何……” “父王,儿子也知道错了。”就在司马轨犹豫的瞬间,司马囧快步冲了上来,跪在司马攸面前,埋下头,声音却大得很:“父王,儿子顽劣闯祸了,还连累了大皇子,请父亲罚儿子!儿是平日里从坊间流言听了不少贾家小姐的事,今日恰巧碰见了贾家小姐,便起了捉弄的心思,是儿子鲁莽了,日后定当亲自向贾家小姐赔罪。只是可怜大皇子也被儿臣拖累了!只要父王和皇伯伯能消气,儿子甘愿受任何重罚!” 众人的呼吸更浊了。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这齐王司马攸号称京都一绝,他这儿子怕也不是泛泛之辈啊!年级较之大皇子还要略小一些,可这心智谋略,对时机的把握却丝毫也不逊色!日后必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小世子,您还真有几把刷子,三言两语,就将事态扭转到了小孩子间的无心打闹上,解救大皇子于水深火热中! 司马攸的眼睛弯了弯,表情却甚是严肃地说道:“确实是该重罚!你且说说,你是如何寻了贾府小姐的?” 贾南风此刻总算被大殿中强大的气场揪回了元神,开始关注起殿内的一举一动。听了司马攸这句问话,心中好奇的不得了,这齐王是一只睡在树上的,自己是怎么遇到司马家的两个小鬼的,他最清楚不过,为何多次一问? 谜底立刻就揭晓了,一直在地上未起身的杨艳,此刻忽然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回皇帝身边,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声音凄凄道:“皇上降臣妾个失职之罪吧!把贾府小姐带走之人乃是后宫的一个小宫女,是臣妾统领后宫无方,才出了这般岔子,还将贾府小姐置于如此境地,臣妾愧对皇恩,也有愧于贾府,险些闯下乱子……呜呜……”哭得好不伤心。 众人这回不仅呼吸变了,脸色也变了,司马家的男人不一般,女人也不是普通人,这杨皇后虽然是一介妇人,却不是寻常之人,先不说天命所归,就是这临场反应也不是一般妇人学得来的。该慌的时候慌,该急的时候急,该哭的时候哭,这种女人总是能在最正确的时候做最对的事情,就像现在这般,这贾府二人本来是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可这杨艳却使出了四两拨千斤的技巧,清清淡淡两句话,犯罪人就变成了受害者。陷入窘境的贾家就这般枯木逢春了。 “我的儿啊,快来娘亲这里,你才三岁,今日必是吓得不轻,娘亲刚刚看见你被门槛绊了一跤跌了进来,可是跌伤了?三岁的个孩子……”郭氏边哭边说着,她的重点大家都听清楚了,贾南风才三岁,天大的事,也犯不着冲着一个三岁的孩子来。 众人眼角抽了抽,这郭氏令人看不懂啊,说她是个精明的,说话做事却是个不着调的。说她是个缺心眼的,却也从未见她吃过亏。有意思! “夫人!休得无礼!陛下面前,没得失了体面!”贾充厉声喝了一句,郭氏乖乖闭了嘴。 贾充也跪下了,哆哆嗦嗦地道:“圣上英明,今日让皇上见笑了,臣……臣……您是知道的,这郭氏不比京中的大小姐,她自小地方而来,鄙薄之人,今日如此失仪,都是微臣平日里疏忽了……” 贾充这番话说得很是晦涩,在座的各位却是明明白白的懂了。核心意思却很突出,一是大家都是有文化的人,何必和一个鄙薄的夫人计较呢?这样才失了体面。二是,我贾充致力于报效祖国,都顾不上管家了,才把妻女养成这样,您好意思怪我吗?奸臣呀!奸臣呀!巧舌如簧的奸臣呀!照你这么一说,谁和你家老婆孩子计较,谁就是小人之心了?您这坑挖的好呀? 太震撼了!这场戏唱的太精彩了,情节跌宕起伏,高//潮环环相扣,演员配合密切,有搭梯子的,有立台阶的,有装无辜的,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演员好演技,无台词无剧本,全靠临场发挥,无一人失手!插话恰是时间,说话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环推一环,黑白就被颠倒了。,实施就被扭曲了!贾南风自己现在都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了! ------题外话------ 历史中的司马轨两岁早夭,浮羽本着不杀小孩和狗狗的写作原则(咳咳,其实是为了推动后面的剧情),所以推迟了司马轨的死亡时间,但是不会影响历史走向,喜欢考据历史的童鞋请见谅! 第四十一章 宫宴过后 第四十二章 登门谢罪 第四十三章 观察日记 第四十八章 奉旨进宫 出了宫门,贾充、司马攸、杨骏三人作揖道别后,分头离去。贾充上了马车,一路心神不宁。贾充闭眼假寐,心中不得不将今日之事再做一番计较。将刚才那几位在御书房的话细细再咀嚼一番,才发现猫腻还真是不少。 皇上貌似在询问事情,可是抛出的问话却一步一步牵着诸人往前走,状似无意,实则是下了心思的。杨骏嘴上说着没有查出贼人的目的,可是说出的话却是言辞灼灼,似乎是认定了贼人就是冲着南风去的。司马攸就更是奇怪了,向来万事不上心的那么一个人,近来似乎对南风之事格外上心,言语中处处与杨骏争锋,实在是不合齐王平日里的性子。皇上最后的问题,是要自己表态么?亦或是只是单纯的一问?贾充此时是真的拿捏不准了。自己在朝堂之上混了这许多年,向来自诩比别人多长了一只眼,多长了一颗心,如今却也看不清格局,模不清走向了。 杨骏手中握着兵权,司马攸是唯一留在京中的王爷,自己又是文官中的重臣,皇上皇权在握却未必固若金汤。这“遇刺”一事竟这般简单的便把一众人网罗在了一起。若是无心之失,那还好说,若是有心人为之,那便危险了。 马车一顿,不知不觉间便回到了贾府。贾充掀起帘子下了车,站在贾府门口,浊浊的吐出一口气来,似乎想将心中地不快一并吐出来。调整好心情,贾充迈着步子走进了贾府院子,没有去书房,而是径直走向郭氏的卧房。 郭氏此时正躺在床上,看见贾充来了,忙唤了一声“老爷”,便挣扎着要起来。贾充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走到床前,扶住郭氏,柔声道:“这般着急作甚?南风那边的事情自有我在,你莫要再焦心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疼南风我是知道的,可你总不能不顾着肚子里这个罢。昨日一听说南风遇刺了,你便昏了过去,差了大夫来,才知道你肚子里竟是又有一个小的了!平日里怎得这般不小心,都快两个月了,自己也不醒得!这下子,因了昨日之事动了胎气,还好无事,可大夫是嘱咐过得,你便安心在床上躺上个把月罢!” 贾充这般说辞倒是和王嬷嬷如出一辙,郭氏瘪瘪嘴,道:“老爷,那边可是查清楚了?好端端的怎得就会遇刺?司马世子平时是个顽皮的,倒也是个靠得住的,怎得昨日就出了这样子的纰漏,还有,还有那大皇子……” “好了,好了,我的夫人。”贾充怕郭氏着急再动了胎气,赶紧打断郭氏的话道:“昨日只是两伙贼人厮打,吓着了孩子们,并非遇刺,你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贾充说罢,瞅了郭氏一眼,怕她不相信,又添了一句:“你平日里对孩子莫不是太严苛了些,拘着孩子哪里都不准去,孩子天性使然,新奇好动,因此才想出了要偷偷溜出去这般胡闹的法子,孩子渐渐大了,以后多由着她些,若是想出去了,大大方方带些人出去便是了,哪会再出昨日的乱子!” 郭氏还想说些什么,贾充用手指轻轻放在郭氏唇上,轻声笑道:“夫人小时候也是个顽皮的,胡闹的事怕是也没少做,可曾愿意被岳父大人拘在家里?”这句话确实是起了效用,郭氏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只好憋在心里了。狠狠剜了一眼贾充,便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贾充也不恼,轻笑了两声,替郭氏掖好被子,然后道:“我去看看南风。”便独自出去了。 贾南风正躺在床上左右翻滚心思百转千回着,忽闻外面传来了下人问安的声音,便知是贾充来了。顾不得穿鞋便向门口跑去。 贾充推开门,看见的一幕便是女儿光着小脚丫站在地上,眼神炯炯地看着自己。贾充怕女儿受了寒气,赶紧将其抱起,走到圆桌边上坐下,将女儿置于自己的膝盖上。 贾南风急不可耐的月兑口问道:“爹爹,司马囧如何了?” 贾充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头,笑道:“就惦记着你的司马哥哥,也不问问爹爹为了你这事可是受了多少累?” 贾南风的脸沉了沉,神马司马哥哥,在自己眼里他就是个小屁孩,自己这般焦急,不过是不想落下人情债而已,怎么在贾充嘴里就变了味儿呢?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从善如流道:“爹爹今日可是累了?” 贾充笑声更爽朗了,愉悦道:“爹爹不累,你的司马哥哥也很好,昨日只是受了一点点皮肉伤,不碍事。大皇子也无碍。” 贾南风心中略宽,但是昨日之事还是要问个究竟的,忙问道:“昨日想要杀我们的是谁?后来是谁救了我们?为什么是爹爹救我回来的?” 贾充听着贾南风一连串的问话,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南风这孩子年纪尚幼,心思却比同龄的孩子大了不少。在如今这般情况下,这可不见得是件好事情。略一思量,正声道:“什么杀不杀的!昨日只是两伙贼人厮杀,你们误打误闯被牵扯了,幸好杨大人路过,救了你们,爹爹才将你毫发无伤的带了回来。” 贾南风眼睛眨了几眨,谎话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他这爹还真不是盖的,怪不得能在历史上留下谄谀陋质之名。这番说辞还真是把自己当三岁孩子了!贾南风心中大声吐槽:“人家不是小朋友,人家虽然是萝莉的外表,可却有颗御姐的心,少拿这种骗三岁小朋友的话来糊弄我!” 贾南风张嘴,想要继续深入的探讨一下这个问题。贾充看到女儿的表情便知这件事不是这么好糊弄过去的。就在二人正要开启第二轮斗智斗勇的大作战时。 贾充的小侍从匆匆跑了进来,见了礼,道:“老爷,宫里头来了人,带了圣旨来。” 贾南风一愣,贾充也是一愣,这个时辰传得什么圣旨?贾南风不肯从贾充身上下来,贾充只好带着贾南风一起去接圣旨。当贾充拿到圣旨后,贾南风更困惑了,自己居然又要奉旨进宫! 第四十九章 全班体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以下省略若干字,圣旨的主要意思便是,除夕快要来临啦!皇上要求与民同欢,于是各大官员代表各方百姓,一起入宫吃年夜饭。因为借鉴了上次宫宴的不足之处,所以这一次特别提出了具有针对性的改进意见,那就是提前去各府接要加宫宴的小朋友们进宫,宫宴前进行礼仪突击培训,以免再闹出上次的不雅情形来! 贾南风听完老爹贾充对圣旨的解读后,只想对天长笑:“原来我国最早的公立幼儿园是起源于我贾南风啊!孔子创办了第一所学校,贾南风促成了第一所幼儿园的诞生,这简直是要将我和圣人置于同一高度了,真是太令人羞涩鸟!”……多乐观的姑娘,什么事都往好处上想,要是别人接了这道圣旨,哪里会羞涩,估计羞愤而死了,或是直接以头抢地尔。这已经是丢人丢到了要通过圣旨送入千家万户的节奏啊! 其他各府接了这道圣旨,都在唏嘘,这皇上也太不给贾家面子了,都多半年了,还用这件事恶心贾家人。其实,各位大人们多虑了,人家贾府的诸位压根没把这个当成个事儿。 “什么破规矩,咱家南风不用学!不去!”郭氏听闻后,嚷嚷道。 “宫里的教养嬷嬷本事大着呢,去学学也好,况且宫里安全些!”贾充听闻后,斟酌道。 “上次进宫什么都没吃着,这回正好去多吃几天!”贾南风听闻后,感叹道。 贾府三人,无一人想起了上次宫宴的丢人事,只能感概一句,贵府上下好气度! 进宫的道路永远是曲折的,贾充给郭氏做了半宿的思想工作,从教育、安全、学识等诸多方面做了一一罗列,最终也没能说服郭氏。幸得郭氏有了身子,脉象又不稳,于是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勉强同意南风入宫学礼仪,但是打心眼里郭氏那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第二日一早,贾南风还没有睡醒,就被翠娘折腾起来梳洗打扮了一翻,这回没有郭氏从中作祟,贾南风打扮得还算得体。发髻是梳了两个花苞头,周边还插了几颗珠子,看去俏皮可爱,上身着藕荷色对襟束腰小衣,袖口处还缀了水红的贴袖,着女敕绿色鹅黄条纹间色裙,脚下踩着一双淡粉色布面小鞋。外面又加了一件水貂披风。衣服颜色虽是素气,倒是极衬贾南风的肤色,人看去倒也白皙干净了些。 翠娘手脚利落,贾南风一直处于半昏睡状态,只觉得迷迷糊糊间被人拖出了暖洋洋的被褥,迷迷糊糊间又被人折腾打扮了一番,最后又迷迷糊糊的上了一辆马车,直至到了宫门口,贾南风也没有完全醒过来,还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这绝对是平日里睡到日上三竿的不良后遗症。 贾充带着贾南风进宫走了一会子,快到北宫宫门口之时,看到了宫里教礼仪的老嬷嬷们在宫门内站着,这倒是不稀罕,稀奇的是皇后杨艳竟然也在,贾充看到皇后愣了几秒,赶快拉着贾南风上前行礼问安。皇后倒也不拿捏,直言对上次之事甚表歉意,让南风受了惊吓,这一次一定会尽力弥补,请贾大人以及贾夫人放心,自己在宫中定会护南风周全芸芸。最后,又对郭氏有了孩子一事表示了殷切的问候以及真诚的祝福,希望贾大人一定要带回家中。 贾充站在一旁频频点头称是,皇后亲自前来迎接,这是给贾南风做足了面子,想来也不会在宫中受委屈了。寒暄了几句后,杨艳牵着贾南风离去,直至二人走后,贾充才向南宫走去。 本来贾南风经历了上次宫宴之事,心中对皇宫还是排斥感很强烈的,今日之所以淡定如斯,一则是心中希望通过此次进宫可以看到司马囧,好了解一下遇刺自己昏倒后的情况,顺便看看他的伤势;二则是今早实在是太困了,也没什么心情闹脾气。因此,入宫这一路,贾南风表现的格外乖巧可人,贾充安心了不少,杨艳更是平添了几分欢喜。 杨艳带着贾南风徐徐前行,路倒是没走几步,只是七拐八拐,转了不少弯子。就在贾南风险些要晕掉之时,终于到了。只见一处庄严的宫殿,上面用烫金的牌子写着三个大字:含德殿。字体厚重恢弘,这般的宫殿名字倒是像极了南宫宫殿的名字。北宫华丽,南宫庄重,只是没想到在北宫也有如此古朴肃穆的地方。宫殿周遭环境甚是清幽,天气渐冷,花花草草凋谢了许多,此时宫中的景致较之夏日差了许多,这处宫殿外面摆着菊花,而且是只有一种颜色的菊花,放眼望去,一大片的金灿灿,倒是把冬初的寒意驱散了不少。只是将宫殿衬得更加清幽宁静了。不过,这般清净的地方,倒确实是个适合学习的好地方。贾南风注意力集中的在心中月复诽了一番,又被凉风吹了一会儿子,人终于清醒了些。 杨艳牵着贾南风的手入了含德殿,刚进大殿,贾南风就呆住了。这里那里是什么幼儿园啊,简直就是一座条件艰苦的希望工程小学,教育教学不分年级段,小至上幼儿园小班的孩子,大至小学三、四年级的学生,全部混在一起。不是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孔老先生就提出了要因此施教了吗?怎么发展了百年,反而回归到大杂烩教学了!作为一名曾经的教育工作者,贾南风表示深深地不理解! 贾南风失望极了,她心中的古代皇家幼儿园该是由漂亮温柔的宫女姐姐伺候着,慈祥和蔼的老嬷嬷言传身教着,桌子上摆满了极品点心,教育教学一切以各位主子为中心,想学了就学,想玩了就玩,想吃了就吃,充分体现主子思想意志的人性化的教育教学的地方!如今这地方,黑压压坐了一片人,而且人人都是笔直跪坐的着!身前倒是放了一张小几,可上面只有文房四宝,哪有什么点心! 贾南风突然间觉得很是反胃,有一种时光穿梭回了高考时的感觉,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高压状态,人人都神经紧绷。此刻的贾南风只想迅速离开。她扯了扯杨艳的手,使出自己的杀手锏,用卖萌的表情来撒娇道:“皇后姨母,我今日难受的紧,便先回家歇息罢,等身子好了再来学,可好?”说罢,也不等杨艳回话,便扭头便要往外跑去,急于逃离这种让人压抑的氛围。 “贾府的贾南风小姐,老夫已经恭候多时了!”一个苍老清幽的声音响起,贾南风不由的脚下一顿。这个声音和这座宫殿一般,让人发冷清醒,声音的主人毫不留情的继续说道:“各位在座的弟子们也已经恭候贾小姐半个时辰了。” “因为自己迟到,所有人被惩罚了?这是体罚,这绝对是体罚,这是全班性的体罚!”贾南风在心中怒号道。 ------题外话------ 我下功夫查了些资料:洛阳皇宫分为南宫和北宫,北宫更加富丽堂皇。坐落在中轴线上的建筑依次为:温饬殿、安福殿、和欢殿、德阳门、德阳殿、宣明殿、朔平署、平洪殿。中轴线西只有半排建筑,自南而北分别是:崇德殿、崇政殿、永乐宫。崇德殿南有两门,东金商、西神虎。两门南面有两观,东增喜观、西白虎观。中轴线东有两排建筑,自南而北分别依次是:西为天禄殿、章台殿、含德殿、寿安殿、章德殿。东为永宁殿、迎春殿、延休殿、安昌殿、景福殿和永安宫。 虽然是yy的文,但是尽量和历史靠近吧!虽然故事是yy的,但是人物和地方这些可考据的,尽量真实吧! 第五十章 古代教育(一) 第五十一章 古代教育(二) 每一位读过书的孩子都曾有过这样的体验,最容易入睡的地方绝对不是家里柔软大床,而是学校冰冷坚硬的课桌。曾几何时,冰冷的课桌拯救了多少熬夜通宵打游戏的孩子的睡眠。如果要追忆青春,带着哈喇子的课桌必定是青春必备的道具之一。 贾南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有多久,在梦里,她似乎回到了高中,时而拼命的写着试卷,愁容满目;时而在走操场上和自己的四人帮打打闹闹,恣意洒月兑;时而在走廊里偷瞄自己喜欢的那个小男生,明明在意的很,却要装作漫不经心。时光苒荏,岁月静好。 渐渐地,梦里的人,梦里的故事开始变得模糊,贾南风很紧张,很想用力的抓住他们,可是越用力,他们消失的越快,贾南风大惊,大吼一声:“大家不要离开!”也许是这一声吼得太厉害了,竟然把自己也给吼醒了。醒来的贾南风只觉得莫名的悲伤,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谁都不会离开。”一个苍老而清幽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似乎自带清凉油,贾南风的神智开始渐渐清明起来。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举目四望,发现整个大殿只有她一个,准确说,是两个人,她和夫子。贾南风大惊,左顾右盼的开始寻人,这一看更震惊了,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在大殿外站着。贾南风睁大眼睛搜寻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司马囧,她对着司马囧挤眉弄眼了半天,司马囧仍是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站在队伍中,丝毫没有变化。贾南风只好放弃,将视线从新转回了夫子身上。心虚的看着夫子。 “贾府小姐既是醒了,便入列准备下课罢。”夫子声音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看不出喜怒来。 贾南风匆匆的的站起来,想要冲向大殿外,许是睡得太久了,腿脚都麻了,她刚一站起来,便华丽丽的跌了下去,这一跌不要紧,刚好碰到了自己面前的矮几,因为是最后一排,这个矮几又华丽丽的碰倒了前面的矮几,于是,一场蔚为壮观的景象产生了,一屋子的矮几便像多米诺骨牌一般“哗啦啦的”全部倒下了。 屋外的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夫子却没有说话,贾南风只好硬着头皮一瘸一拐的走向殿外。 这回贾南风站在了最前排,待贾南风站定后,夫子徐徐而立,步履悠然的走至殿门口,声音依然苍老而清幽,丝毫不见怒气道:“下课罢。” 贾南风曾经也当过老师,深知上课迟到,课上睡觉是对老师极大的不尊重。同为教师,她更懂得要尊师重教,此刻,她是真心觉得自己是做了亏心事的。于是想要尽力弥补些,至少要表现出对老师的尊重来。 于是,在夫子说完“下课罢”这句话后,贾南风憋足劲,双手击掌,发出响亮的声响。之后,又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声吼道:“老师休息,老师辛苦了!” 大家:“……” 夫子:“……” 太惊人了有木有啊!贾南风这是完全被愧疚击败了理智啊!她身在古代,居然用现代小学生下课的方式在和夫子做下课告别! 于是贾南风就以一副双手合拢,嘴巴大张的姿势立于当地。她用眼角的余光撇了撇周围的同学,才发现所有人双手成抱拳状,并弯腰九十度,头深深的垂下。 原来古人下课的仪式是这样的。贾南风此刻真的很忧伤了。欲哭无泪啊!这下子在夫子心中,怕是要多加一条“下课捣乱”了。 “哈哈哈……” “嘻嘻嘻……” “呵呵呵……” “嘿嘿嘿嘿……” “咳咳咳咳……” 四种不同的笑声同时响起,还有一种用咳嗽声来掩饰笑声的声音也混在其中。 “大家散了罢。劳烦贾府小姐留下归置内殿。”夫子的声音依然不恼不怒,顿了顿,又道:“孟观、程据、潘岳、卫玠还有司马囧五人留下一并帮忙。” 说罢,夫子衣袖飘飘地率先离开了,接着众人也渐渐离去。霎时间,大殿外空空荡荡,只余下六人。五人身姿玉树,一人矮小短粗。 贾南风转过身看向被点到名的这些人,不用想,必定是刚才发笑的人,只见这五人依然眉目带笑,大有深意的看着贾南风。 贾南风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了一句话,大约是:“姑娘,可以将你的**丝气质收一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