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是个男的》 001:穿越了?做女人了? “卡!第32场第1回,跳水救人,现在开始!” 随着卡板拍响的声音,就看一个矫健的身影纵身跳入深不见底的湖水中;先是蝶泳,再是蛙泳,最后变成了狗刨,终于在经过一番折腾后,男主角游到了假装溺水的女主角身边! “双儿,你怎么这么想不开……我喜欢的是你呀……是你呀……”男主角卖力的抱住女主角的肩膀,心痛的低吼。 女主角被湖水呛的快要喘不上气,但身为专业演员,职业精神十分可嘉的跟着说台词:“成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没有你,我干脆死了算了……”说完,女主角落下深爱的眼泪。 男主角十分感动,看着女主角晶亮的眼泪;执手相对泪眼之际,终于一吻定情! 坐在机器后面的导演看着男女主角卖力的演出,刚想大呼一声叫好;突然发现在布景的右后方有人影闪过,顿时勃然大怒的站起:“卡!刚才没有清场吗?怎么还有游人乱窜?!” 制片人和现场总监听见导演勃怒的嗓音,吓得从角落里钻出来,气急败坏的看着好好地一场戏就这样被破坏了! 仍然在湖中游泳的男女主角也在听见导演的怒吼声时停下来,脸上都闪出不悦和疲惫! 制片人忙指派现场总监去重新清场,又一脸抱歉的对着河水中的两人喊道:“叶少,薇薇,抱歉啊!这场戏要重拍!” 被唤做叶少的男子终于回头,那是一张十分应现下流行的花美男长相,微挑着凤眸,慢悠悠的游回到岸边:“制片,你也想想办法,等会儿我还有个秀要走,这样耽误时间恐怕这场戏到晚上都拍不完!” 制片人一脸苦色:“叶少,你体谅体谅!景区拍摄本来就比较困难,游客很多,不好管束!” 叶青毫不留情道:“总之我不管,时间到了我就走!” 说完,叶青双臂一支岸边,拖着一身的水便从湖中跳上来! 早就在一旁候着的助理忙拿着浴巾和咖啡递上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眼下演艺圈中最当红的一线小生——陈叶青。 当今演艺圈,最吃香的女人是经常穿透视装的抛胸女,最吃香的男人么,在街上随便抓一个人来问问,十之**都会喊出陈叶青的名字。 说起陈叶青,简直就是黑马般的存在;一部描写大秦帝国的历史史剧让他成为了无数少女争相追逐的新生代明星不说,其出色的长相更是让他成为当今演艺圈中最具盛名的优质偶像;代言、秀场、时尚晚宴等一系列大型颁奖晚会,只要是陈叶青出现的地方,就会掀起轩然大波。 具有如此高人气的知名度,让陈叶青的身价更是节节攀升;甚至在圈内还有一个十分炸耳的传闻,说是只要陈叶青出演的电影,没有一个不是破亿的收入。 所以,现如今这部偶像剧能请到陈叶青独挑大梁,可见是制片人是下了血本;只是没想到好好地一场深情戏,却被一个路人给搅黄了! 陈叶青蛋疼的坐在专属休息室里等着清场重新再拍,身旁的小助理尽职尽责的打着扇子;好在这团队的工作效率还是有的,不出一个小时就再次清好场子,众人目送着陈叶青再次出现。 可谁也没想到,悲剧就是这样发生的;从小就是体育健将的陈叶青在一闷子扎进水里后就再没浮起来,而在水中逐渐下沉的他就跟被人拖住手脚一般,踢腾了数十下后就慢慢失去意识,最后的印象是漫天漫地的水铺天盖地而来,堵住他的鼻腔和耳朵眼,头晕目眩之际,只想骂爹啊;大爷的,捉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了眼。 …… 等陈叶青再次醒来,就彻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头顶水红的帐子,空气中浓郁的熏香,动动手脚虽然有些僵硬但好歹证明四肢俱全,可这手一模胸,顿时——如遭雷劈! 触感很柔软,形状是很美好的圆润型,没下垂也没发育不良;如果这团软肉长在别人身上他一定会很欣赏的多看两眼,可长自己身上,陈叶青的下巴颤抖了…… 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此刻也强行灌进脑子里;司马媚,冷宫皇后,母的! 终于意识到残酷现实的陈叶青无声的捂着脸默默的转过身,他妈的!好不容易玩了场穿越把蛋给弄丢了! 候在门口的宫人听见里头有动静,快步奔来,扑腾一声跪在床头:“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陈叶青被这声娘娘叫的头皮发疼,龇着牙、闭着嘴,挺尸装死。 宫人久不见她说话,迟疑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般的劝说:“娘娘,您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皇上是下了圣旨不许您再回芙蓉宫,可是咱手里还有太子呀,太子可是您的亲生儿子,有太子在的一天咱还会有机会的……” “不要再提太子了!”听此女滔滔不绝,陈叶青更想哭了;妈的!不光把蛋丢了,还生了个带蛋的儿子,太他妈缺德了! 宫人以为她重拾信心,欢喜的撩起帘子,扶着陈叶青坐起来;这下,他总算是看清了面前的小丫头,唇红齿白、清秀可人,算是个小美人。 陈叶青回忆着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疑问:“碧莹?” “奴婢在。”小姑娘立刻跪在地上,一副等候差遣的架势。 陈叶青拍拍胸,心叹记忆不错;转眼打量了一番这冷宫,佯装柔弱的扶了下额角:“我这是怎么了?” 碧莹娓娓道来:“娘娘是郁结成疾,又中了暑才害了病的。” 陈叶青点了点头,心想这身体的主人也太亏了,太阳晒死的? 就在他有点晕乎这逗逼的情况时,宫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吼叫,接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嚷声,着实聒噪的厉害。 本来就没蛋也疼的陈叶青心情更加郁闷,瞥眼看身边的小美人,碧莹立刻心领神会的扶起他,一边朝外走着一边解释:“娘娘莫惊,许是那疯子王爷又来这里收妖了。” “收妖?”陈叶青诧异,难道这古代还真有妖魔精怪不成? 可就在他二人走出去时,就看见一个眉眼长的不错的男人趴在墙头上,一手挥舞着一个面口袋扎成的的白帆子,一手摇晃着一个大铜铃,那人在看见陈叶青后,忒的一声大喊,接着就卖力的冲着他挥舞着面口袋,丝毫不管口袋里细碎的白面份儿倒的他满头满脸,子里哇啦的叫唤:“天灵灵地灵灵,对面的王八精快来受死。” 陈叶青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疯的连亲爹都不认的家伙骑在墙上耍宝,戳了戳身边的碧莹,问:“他是王爷?” 碧莹点头:“是皇帝的亲弟弟赵煜王爷,人挺不错的,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陈叶青下巴都快掉了,这疯子仅仅只是脑子不好使吗? “王八精!”疯王爷用大铜铃指陈叶青。 陈叶青怔了怔,颇无辜的看着墙上的大傻子:“喊我呢?” 疯子王爷点头,头发上的白面份儿被他抖掉了不少:“你是哪个山头的?” 陈叶青一时兴起,顺着嘴说:“梁山好汉。” “忒!就知道你这王八精会勾搭汉子,说,那个叫梁山的好汉被你怎么了?”疯子王爷唰的竖起他的面口袋,大有一副要将她收进里面的架势。 陈叶青见这傻子疯的如此奇葩,菊花疼的差点漏血;难道他真被这场穿越搞傻了?居然跟着一个疯子疯言疯语。 一扶额头,陈叶青痛苦的抿了下嘴,转过身刚要进屋,就觉得胸口格外沉重;低头看了两眼这高耸的白团,他真心想削了这两团肥肉啊。 碧莹见他不动的盯着胸口看,眼睛就红了:“娘娘是想念太子了吧。” 陈叶青怔了征,他想削肥肉怎么跟太子扯上关系了? 碧莹试泪:“太子才五个月,正是哺乳的时候,娘娘疼爱太子,从来都是亲自哺乳照料。” 嘎!陈叶青从来都没像现在这一刻如此想寻死;哺乳?母乳?陈叶青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两颗小樱桃被大男人噙了后又被小屁孩噙,顿时两眼一瞪,直溜溜的往后栽倒! 碧莹吓了一跳,慌忙去扶,谁知弱不禁风的身子生生被压倒在地,扑腾了好几下都站不起来,无奈之下只有对着墙头上摇铜铃的王爷求救:“王爷呀,快来救救我家娘娘呐。” 傻子王爷趴在墙头上卖疯,见王八精双眼翻白就差口吐白沫,以为自己的法术见了效果,开心的手舞足蹈,疯的更加癫狂:“显灵了、显灵了!王八精要和白骨精同归于尽喽!” 碧莹看着疯的已经找不着北的王爷,得,她是傻了么?求这位爷帮忙。 此刻同时 一直躲在冷宫角落里看着这一幕的两个人皆是会然一笑。 “回去给主子交代,就说皇后已经彻底废了,让她不用担心。” 另外一个宫女打扮得小丫头瞥了眼挂在墙上的疯王爷,道:“嬷嬷觉得那位爷呢?” 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人影终于走出来,原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一个疯子,不足为虑。” “是,奴婢这就带话给主子。” ------题外话------ 鼓起勇气,开启新文;希望得到朋友们的大力支持! 漫漫感谢! 002:当女人吧 同一天晕了两回,第一回是被水淹的,第二回是被自己的胸吓的。 陈叶青再次醒来,整个人要显得冷静很多。 话说穿越已经是件很苦逼的事儿,可是穿越变成个女人恐怕已经不足用苦逼能够表达。 仰头长叹一声,伺候在侧的碧莹就知道他醒了,撩起帐子端上来一碗清茶,小姑娘纤细的手指配着青花瓷的茶碗,着实要人荡漾了一番。 陈叶青扶着后腰坐起来,看吧!变成女人后连着动作都潜移默化的娘起来。 “碧莹,把这宫里的事儿给我说说。” 碧莹伶俐,张口就来:“娘娘,如今您在这冷宫里出不去,恐怕这曹贵人和娴贵妃定是要乐死了;咱们一定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等您回到芙蓉宫重拾盛宠,看那帮贱蹄子再敢看笑话。” 正在喝水的陈叶青噗的一声将好容易喝进嘴里的水给喷出来,呛的狂咳不止。 碧莹忙伺候着,裹着粉色抹胸的胸口就在他面前晃啊晃,默默地干吞了几口口水之后,这才找回点神,摇着手,道:“我觉得这里挺好,不急着回宫,不急!” 他妈的!他现在能回那个芙蓉宫吗?回去不是找戳么;如果他陈叶青是个女人,被戳戳还能**几段,说出去他还能说自己生活性福,夜生活极为和谐,可他是男人啊,如果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给戳**了,那他以后还拿什么混日子呐! 虽说,这冷宫住着不舒服,但跟**比起来他宁可每天喝清茶啃白馍,也坚决不回去被皇帝老儿白模。 碧莹自然是不晓得他的心思,以为皇后娘娘心灰意冷,顿时双眼犯泪:“娘娘,奴婢知道这次是皇上伤了您的心,听信谗言以为您当真跟宫中侍卫有染;可是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太子着想,太子还小,不能没有亲娘啊!” 是啊!孩子小不能没娘,可他不是娘,是爹呀! 看碧莹抹泪,陈叶青也在心里为自己擦泪;就算他想在这后宫里呆一辈子,恐怕也有人不会让他安生待着,听听碧莹对她的称呼就知道,被打入冷宫还是皇后娘娘,可见地位虽不在身份还存在,光这一点,外头的曹贵人、娴贵妃就不会放过他。 想到这儿,陈叶青就捂着发晕的脑门直哆嗦。 就在陈叶青内心纠结的无法自拔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接着就见一个身着青色挂衫的太监提着食篮出现,那太监颇有点狗眼看人低的架势,瞅见她们一主一仆哭啼啼的衰样,尖声尖气的叫:“快来领饭,还当自己是主子成千上百个人伺候呢。” 碧莹气不过,站起来要和那太监掐架,陈叶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这护主心切的小丫头,转眼就看了眼那身材消瘦的小太监,“公公是尚膳司的?” 小公公高高的扬着自己尖小的下巴,十分趾高气昂:“怎么?皇后娘娘话里的意思是在查奴才的出处?” 陈叶青又扶了一下鬓角淡淡的笑,靠!变成个娘们,这娘里娘气的动作当真是越做越顺手。 小公公又一冷哼,骄受的模样不攻了他都觉得对不起他那气质。 “奴才也不怕告诉娘娘,奴才是尚膳司的,可就算娘娘知道这些又能怎样?现如今您老人家能在这冷宫里有一顿饱饭吃,是生了太子殿下有功,要不然……哼!”小公公傲娇够了,一把就将挎着的食篮扔在地上,又狠狠地瞪了眼望着他笑靥靥的陈叶青,头也不回的走了。 碧莹简直气坏了,颤抖着手指指着那小公公的背影开口骂:“好一个贱人,当初娘娘得势恨不得当牛做马,现在遇了难居然如此薄凉;好呀,等老娘将来活着走出去定要这狗腿子好看。” 陈叶青没想到碧莹这张口闭口的骂人功夫着实厉害,明明生得一副林妹妹的清纯可人样儿,可有着王熙凤的泼辣性子,小姑娘实在是惊艳。 陈叶青不理会碧莹的叫骂,穿了鞋就走到食篮边,打开上头的盖子一看,青菜豆腐南瓜汤?我靠!爷溺水重生,又被疯子王爷戏耍了一通,也算是受尽苦楚、满腔委屈,怎么到最后连顿荤菜都没有。 碧莹有些诧异的看着脸色僵硬的娘娘,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主子,支支吾吾。 陈叶青动手捻了根白菜梆子嚼了嚼,注意到碧莹的神色,瞟了一眼,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碧莹微微蹙眉:“娘娘,好像跟往常不一样。” 额!陈叶青忙将油乎乎的手往身上的裙子上擦了擦,莫不是露馅了?这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发现自己是个爷们了? 碧莹又凑前了一步,一脸认真道:“娘娘莫不是想通了,不再绝食准备好好过日子了?” 绝食?难道司马媚还玩过这一出? 陈叶青额头上的冷汗大大的滴下来,对上碧莹满含希望的眼神,尴尬的点了点头;他才不玩绝食呢,好好活着,指不定还能穿回去,就算是穿不回去,那他……也不能就这样死咯。 证实主子重燃对生命的希望,碧莹差点跪在地上叩谢各路神仙,那副虔诚的模样要陈叶青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好不容易等日落西山、残阳落尽,冷宫的蜡烛也燃起来。 碧莹铺好了褥子就下去休息,诺大的冷宫正殿中,除了他这个人就剩下一张床和几张破旧的桌椅板凳;陈叶青鼓起勇气站在铜镜前打量自己,生生又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他大爷的!实在太是自己的菜了;想他做男人的时候,就希望将来有这样一个貌美如花、娴静淑雅的女子为伴,没想到还没娶得娇妻再怀的他现如今变成了梦中娇妻的模样? 重重的锤了一把胸,两团软肉被他捶地发疼,佝偻着腰模到床上,腿上一使劲儿就在床上打了个滚。 陈叶青翻腾着,突然窗外传来一声重物跌在地上的闷响,接着又听见一阵阵的窸窸窣窣声,在他怀疑这大晚上的是不是有人要害他性命时,就看半开的窗户被人从外面猛的推开,跟着,一个穿的贵气逼人的男子一手举着面口袋扎成的幡子一手摇晃着大铜铃,嘿嘿大叫几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床,在陈叶青睁大眼睛的同时那人就跪坐在他的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陈叶青急翻白眼,呛咳不止。 “天灵灵地灵灵,就知道你这王八精还未死,看本道收了你这妖怪,让你再敢出去害人!” 熟悉的疯癫之语让陈叶青极为痛心疾首,我靠你这个疯子,用不着如此卖力的表演吧,这都晚上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于是,羞愤交加、痛苦挣扎的陈叶青终于在冷静中崩溃了,对骑在他身上的疯子王爷大吼:“傻逼!给老娘滚下来!” 此吼一出口,两人皆是同时愣住! 疯子王爷愣住是因为,忒他个不知死活的王八精,死到临头还敢反抗? 陈叶青愣住的是被自己喊出来的‘老娘’两个字吓住,一时间无语凝噎、羞愤不已,妈的!看来这女人当真是当的太自来熟了! ------题外话------ 开始更新了,请妹纸们多多支持 走过路过都出来帮忙收藏一下吧! 003:帝王之宠 疯子王爷颇有些滑稽的骑在他身上,手上的面口袋和大铜铃被他高高举起,嘴巴也大张着像是要喊什么话,可最后在对上他恼恨的目光时,还是生咽下去。 陈叶青躺在下面轻吟,自己这柔弱的小身板被这样魁梧的男人压着实在是有些不舒服,在下面蹭着动了两动,翻白眼看这疯子:“还没骑够?下来!也不怕垫着蛋。” 一瞬间,陈叶青好像在疯子的脸上看见了一抹羞红之色,见他乖乖的从自己身上滚下来,果然就在这傻逼穿着的华贵衣衫上看见了几块泥点子;哼!就知道刚才院外传来的重物跌落声是你小子从墙上摔下来了。 陈叶青扶着后腰坐起来,目光冷冷的看向乖觉站在床边的疯子王爷,板着脸说:“你一天到晚往我这冷宫跑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这样很扰民吗?还是说……”陈叶青捏了胸口的一缕黑发,忽然神情娇媚的看了疯子一眼,“你看上本宫了。” 疯子王爷猛然抖索一阵,脸色涨得通红,头一歪,脸一沉,大有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高贵姿态:“本道乃是修道之人,如今居然被你这妖精喝住降服,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要本道纡尊降贵承欢与你,本道宁可自断筋脉而死。” “得得得!”陈叶青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赵煜,老娘什么时候将你升格成男宠了?你想当,我还不伺候呢。” 陈叶青从床上下来,看着富贵不能婬的王爷,眼珠子转了两圈,试探着问:“傻子,你究竟是真疯还是假傻?” 赵煜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悲愤的受辱之色,看向他:“王八精,要不是本道今晚折在你手里,定会让你知道得罪本道的下场。” 完全对牛弹琴,这小子有一种能把正常人折磨疯了的潜质。 陈叶青模了模鼻子,无奈的又坐回到床上:“算了,你回去吧。” 赵煜瞬间睁大眼似乎有那么点难以置信,可很快就又拿乔起来,锲而不舍的举着他的面口袋,用大铜铃指着她,说的义正言辞:“就算你想讨好本道,本道也不会领你的情的!王八精!” 陈叶青终于忍不住了,甩起一脚就要踹这疯魔小子;可这小子还挺厉害,利索的躲开不说,还挑衅的在他面前劈了个叉;陈叶青明显看到这小子的面部肌肉狠狠的一抽,但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嘿嘿!笨傻子,扯着蛋了吧! 经赵煜那么一闹,陈叶青的瞌睡劲儿也上来了,看那小子揉着大腿根一跛一跛的走出去,吹了灯捞了被子就睡下;这一觉睡的极为安稳,直到第二天天大亮他才醒。 碧莹是个勤劳的小姑娘,早就准备好了腌萝卜干和小米稀饭等着;等陈叶青一醒来,干净的帕子和清水就端了上来。 冷宫的生活是很清贫的,从昨天送来的白菜豆腐南瓜汤就知道这里的生活质量,所以早上有一碗小米稀饭吃已经算是不错了。 陈叶青很珍惜的嚼着一根萝卜干,又吸溜了一口小米稀饭,日子也算是过的顺当。 可这世上,偏偏就有些人不让你好过。 往常只有野鸟和疯子王爷光顾冷宫门口,闪现了一个人影;看穿着打扮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厮,可这冷宫衰地,怎么会有男人出现? 陈叶青咬着萝卜干很疑惑的皱眉,倒是身旁的碧莹反应过来,忙擦把了手就迎上去,俏生生的脸上带着希望的红光:“丁春哥,老爷可是有话带来?” 老爷?陈叶青一挑眉?难道是他爹? 被唤做丁春的青年扫了眼碧莹,就将目光落在嚼着萝卜干的陈叶青身上,那明晃晃的目光里浓郁的轻视和冷笑瞬间就让一身轻松的叶青如临大敌! 可碧莹那丫头却还没发现来者不善,依旧怀揣着希望说着:“丁春哥,娘娘已经在冷宫里住了两个多月,老爷何时才联合大臣劝谏皇上放娘娘出去?司徒家以后的荣华富贵可是要依靠着娘娘啊!” 一听这话,丁春看着碧莹天真的神色哂笑了下,沉默不语的绕过她,旁若无人的走到陈叶青面前,从怀中一模,一笺信封就递上来,口气生硬:“娘娘,这是老爷给你的信。” 陈叶青眼皮都没抬,依旧嚼着萝卜干不动;那小厮一看这架势,落井下石的心微微晃了晃,看着手中的信笺,一咬牙,由单手变成双手呈上。 “娘娘,这是老爷要奴才给您送来的信。” 这下,陈叶青才抬起头,淡淡的扫了这小厮一眼,伸手接过信笺,就地打开来看。 信中,别扭的小楷让他看的双眼抽筋,但好在大致内容也模清楚了。 原是这司徒媚也是个苦命的娃子,年幼时亲生母亲就早早去了,父亲紧跟着续了弦,继母杨氏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在嫁给司徒传的第二年就诞下一女司徒婉,成为司徒媚同父异母的胞妹;失去亲生母亲的司徒媚虽然顶着小姐的身份但日子终究不好过,继母狭隘,常常使各种绊子欺负她,胞妹也不是个省油灯,常常冷言冷语惯不将她这个姐姐看在眼里;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年幼的司徒媚渐渐变的胆小懦弱,任由人欺凌。 但司徒府好歹也是京中大户,府中的女儿随便拉出去一个那也是官宦千金;那年,司徒媚只有十五岁,先帝要为自己的四皇子梁王迎娶王妃,在京中谁不知道先帝并不喜梁王赵礼,独爱六皇子赵冲;而且随着先帝年事已高,迟迟未立太子,朝中肱骨大臣皆认为六皇子赵冲是不二人选;故而京中权贵,但凡是有未嫁女儿的人家恨不得在自家闺女的身上种上翅膀飞进六皇子的府邸。 所以,长了脑子的人都不会将自家女儿送到梁王府去当那有名无实的梁王妃,似乎是看出大臣们的意思,先帝也不是个东西,就爱干赶鸭子上架的事儿,随手一指就要司徒家的大小姐嫁给梁王。 消息传到司徒府,当下杨氏就哭嚎起来;她膝下有一儿一女,长子司徒彦在翰林院中供职,长女司徒婉待字闺中;而今圣旨下来,彻底惊碎了杨氏望女成凤的美梦;虽说她不敢肖想让亲生女儿嫁给未来可能会成为皇帝的六皇子,但最差也会是个家底丰厚的京官;那四皇子赵礼虽说是龙子,可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皇帝早早要赵礼大婚为的就是将其调遣出京,发放到封地去述职;对于膝下唯一的女儿,杨氏是疼在心坎间,可想到女儿若是成了梁王妃,从此与自己这个母亲两地分隔,没有皇帝调令不能随意进京,这简直比剜她的肉还要让人难受。 就在杨氏痛哭不止的时候,身旁的老妈子突然来了主意;圣旨上提的是司徒府的大小姐,但又没说是哪个大小姐,大家可别忘了,那司徒媚也是顶着大小姐的光环啊! 老妈子的一句话彻底惊醒梦中人,杨氏含泪咬牙,一拍大腿就决定让司徒媚当这个倒霉蛋,于是乎司徒媚便糊里糊涂嫁给了当时还是梁王的赵礼;大婚的第二天就离开了京城,跟着赵礼去了生活相对贫瘠的平凉封地。 只是一切并未结束,就在京中所有人期盼着赵冲被册立为太子时,号称骑马射箭无一不通的六皇子在一次狩猎中突然坠马摔死;紧跟着痛失爱子的先帝一蹶不振,次年便驾崩了;一夜之间天地大变,帝位易主;被世人不看好的梁王赵礼登基为皇,册封其王妃为正宫皇后。 司徒媚就这样从一只野山鸡变成了金凤凰,一时间风头正劲、无人能及;而那将司徒媚一手送进梁王府的杨氏却是恨不得咬舌自尽、吐血三尺。 但好景不长,在赵礼登基第二年,懦弱谦卑的皇后娘娘居然被人撞破与宫中侍卫有染,帝大怒,立刻将刚刚诞下太子的皇后打入冷宫。 本以为女儿受难,亲生父亲必然会尽力营救;没想到现今陈叶青手中拿着的信笺中却写着要她以后吃斋念佛好生赎罪,其妹司徒婉会被送入宫中伺候皇帝,延续司徒府的荣华富贵。 看着信中的字字句句,陈叶青味同嚼蜡,神色平静的看了眼面前目露不屑的小厮,莞尔轻笑,轻轻笑出声来。 当年他赵礼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你们这帮老东西避如蛇蝎,将无辜的司徒媚推入火坑;而今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你们又逢迎巴结,恨不得脸上都笑出菊花来,置亲生女儿与不顾;好啊!真是好啊!人世间居然会有如此伟大的亲情关系啊! 只是俩老东西,你们真的确信那司徒婉有福气享受帝王之宠吗? 陈叶青轻轻的笑着,捻起碗中的萝卜干细细的嚼。 004:呆子,装啊你 见娘娘看了信后只是笑着却不言不语,碧莹天真的以为老爷定是想了办法救她们出去;一时间感激涕零,双手合十不断地感谢各路神佛。 陈叶青见碧莹这虔诚的模样,长长的叹了口气;小丫头宅斗是根电钻,可跟那帮老家伙斗就是跟萝卜。 丁春也是见这封信都被读完了,可那位主子硬是绷着不说话;这心里跟猫儿挠了一样,试探着张了张嘴,但碍于刚才陈叶青露出来的气势,又缩了回去。 陈叶青把嘴里的萝卜干都嚼苦了,这才看向那名小厮,颠了颠手里的信笺,问:“父亲要你将信送来,不知是万事俱备仅仅只是通知本宫一声还是派你来征询本宫意见。” 丁春眼露鄙夷看了眼眼前的皇后娘娘,想到来时老夫人交代的话底气又横了起来;俗话说这掉毛的凤凰不如鸡,眼下这位主子连着野鸡都不如,居然还在端着? 心里虽然极为不屑,可身为奴才的他还是不敢放肆,装作一副恭谦的模样,回道:“老爷说了,是要与娘娘您一起商量。” “既然是商量,那今儿你就带话回去,就说本宫不同意父亲的安排。”说话间,陈叶青毫不客气的撕碎手里的信笺,白花花的纸屑被他高高抛起,洋洋洒洒的落在地上。 丁春脸色一白,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娘娘,您这是……” 陈叶青脸色一沉,毫不客气道:“回去告诉父亲,身为司徒家的女儿,本宫一定会处处为家族着想,哪怕是身陷冷宫也断然不忘家人的厚望,将来若有机会从这里出去司徒家依然会随着本宫荣华富贵一场;可如果父亲想要送二妹进宫代替本宫,咱们就先把丑话说到前头,虽然我现在是举步维艰,但保不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届时姐妹相争,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在陈叶青暗蕴森冷之意的威吓下,偌大的大殿中鸦雀无声,再加上他是演员出身,这阴狠报复的表情更是被表现的入木三分。 丁春没想到这软柿子也有硬起来的时候,霎时就被这样的司马媚吓了一大跳;这向来性子软弱连大声一句都不敢的女子,何时竟变得如此刁钻阴狠? 想到这里,丁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冷汗噌噌:“娘娘莫生气,奴才定会将娘娘的话全数带给老爷;其实老爷是心疼娘娘的,您可千万不要乱想。” 陈叶青抿着冷笑扬起眉,一副淡然无谓的神色:“本宫不会生气,要气也是气负了本宫的人,司徒家和父亲不会落井下石、欺负本宫的,是不是?” 丁春只觉得心底发颤:“对,老爷不会负了娘娘。” 陈叶青见自己的威慑起到作用,微眯着眼睛点了点头,看了眼身旁伺候的碧莹,碧莹上前带着丁春离开。 空荡的殿阁中,陈叶青看着两人消逝的背影,暖暖的太阳透过发黄的窗栏照在身上,可他还是觉得浑身冰冷! 靠!早就知道这古代士族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可以做出牺牲,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司徒媚前脚被打入冷宫,身为亲人的父母后脚就要找人取而代之,难道在他们的心中身处冷宫的女儿只是一个能带给他们无限光荣的棋子吗?利用完了就毫不留情的抛弃?! 陈叶青恼恨的一咬银牙,攥紧帕子的手指微微泛着青白;以前他或许还以为躲在冷宫中能保一时无虞,可现在看来如果他再这样伏低做小下去,就有人会让他消失在这世上。 “碧莹。” 一个小巧的身影匆匆从外面跑进来,等候差遣的跪在陈叶青眼前:“娘娘,碧莹在。” 陈叶青慢慢站起身,目光沉沉的看向殿外,似乎要冲破一切阻碍望向尽头:“我要回去,回到芙蓉宫。” 碧莹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兴奋的炸起来,这样神态的娘娘宛如一飞冲天的凤凰,纵然前方乌云密布,也能尽数冲破。 ‘噗’!一声喷笑却在这时响起。 陈叶青正斗志激昂,突然听见这声音,脸色凌然一顿,拧着眉往窗栏处望过去,果然就见赵煜那个疯子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摇晃着铜铃,一脸鄙夷嘲讽的说:“就知道你这王八精要勾引我皇兄,堂堂天子岂容你能侵犯?” 陈叶青一看这逗逼,痛苦的抱住头;他怎么就忘了这傻逼一天三顿的往他这里跑着请安啊。 碧莹看娘娘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上前扶着就也跟着半跪了下来,想到刚才送来的老爷的书信中那样的话都没伤害到娘娘,这人一出现就让娘娘流露出几欲寻死的模样,心疼之余,护短心切的抬起头,顾不得尊卑之别冲着那人就低喝着:“王爷,我家娘娘已经够惨了,您贵人高抬贵手,能不这么胡说八道的气人吗?” 许是那傻逼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居然产生了如此大的效果,惊讶之余半只身子都爬在窗户上,伸长了脖子像只呆头鹅似的叫他:“王八?王八?!你不怕天不怕地,难道是怕我皇兄吗?” 陈叶青抱着头瞟他,那呆子一脸的天然萌,可他就是不相信这哥们是真傻。 “傻逼,过来!”陈叶青伸出食指勾了勾,幽幽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只呆头鹅,见他目光一闪,清亮的瞳孔中一闪而逝的慧光,陈叶青心底就有谱了。 好你个呆子,真以为爷爷丢了蛋就沦落成你手心的猴子任由人耍了是吧! 009:绝色美人 陈叶青被赵煜送回冷宫的时候,碧莹正站在门口着急的直搓手指,翘首以盼的等着他。 看见娘娘回来,碧莹哭着就跑上前:“娘娘,您去哪里了呀?可吓死奴婢了。” 陈叶青怜香惜玉,看着怀中的小美人哭的梨花带雨心口也直揪着,忙出声哄着,一边拿手拍着碧莹的肩膀一边替小美人试泪。 “瞧瞧,怎么就哭成这样了?我不就出去了一会儿嘛。” 碧莹抽泣着:“娘娘,这个门不能出去的,被人发现会砍头的。” “放心放心,我可珍惜自己的这条命了,要是被无缘无故的砍了头,再也见不到碧莹这张漂亮的小脸蛋,那不后悔死。” “娘娘,您又胡说!”碧莹被他几句话哄的几乎破涕而笑,梨花带雨的小脸蛋上一双秋水美目如碧水晴空,俏生生的瞪了他几眼,那俏模样简直比蓝妃还要勾魂。 陈叶青被碧莹娇媚的模样勾的一下晃了神,直到身旁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这才收回神,冷视那疯子。 碧莹也注意到站在后面的赵煜,擦了擦泪指着赵煜,问:“娘娘,他怎么跟来了?” 陈叶青张了张嘴,正准备想个理由应付过去,谁料身后的赵煜又开始疯癫起来。 就看这小子穿的人模狗样,也不知那大铜铃被他塞到了哪里,一晃神的时间就被他拿了出来,对着他就一通摇晃,嘴里还念念有词:“忒你个王八精,居然私跑出洞府,来到这人间惹祸生乱。” 低吼完,赵煜就来了招金鸡独立,手中的大铜铃被他摇晃的乒里乓啷直响。 陈叶青被铜铃声吵的受不了,再加上晚上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精力早就被耗费的差不多,此刻又看这傻逼如此卖癫,半刻不肯消停,心中一口闷气憋着,逼的他伸出脚朝着赵煜的裤裆口毫不留情的踢去! “砰!” “啊——!” “哦!” 赵煜抱着裤裆佝偻着脊背身体扭曲的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提臀收月复,典型的蛋被踢疼的标准姿势。 陈叶青单腿而立,两只手着急的抱着阵阵发疼的小脚丫,不停地在原地蹦哒。 “娘娘,娘娘您还好吧?” 碧莹忙扶着陈叶青,看着他因疼痛而拧在一起的脸,着急的大呼小叫。 陈叶青揉着发疼的脚丫,难以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疼的如斗筛的男人:“你他妈长那东西了吗?下面怎么跟铁一样硬。” 赵煜蛋疼的连装傻都忘了,硬是撑着头皮抬起脸,我的乖乖,惨白一片啊! “王……八!你……行!”说完,赵煜就竖起大拇指对着陈叶青晃了晃,许是再也忍不住疼痛,再次提臀收月复的缩成一团。 碧莹着急的左右相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搭把手再去扶赵煜一把。 陈叶青忍着疼痛,拉着碧莹就走:“放心,蛋没碎,他窝一会儿就好了。” 这种情况是个男人都有经验,想当年上小学体育课的时候,体育器械中的那个木马就让不少少男们蛋疼菊紧,磕一下,七魄都飞了。 自从撞破赵礼和他继母蓝妃的奸情后,陈叶青就开始寝食难安;这小子后宫嫔妾如云,可依然对自己老子的女人出手,可见绝对是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绝世混球,这种人往往刻薄寡淡、杀人不眨眼,跟他斗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可他又一不小心卷进了赵煜和凌国太子的阴谋里,这俩家伙显然是不准备放过他的。 冷宫的日子本来就很难熬了,而今更是如坐针毡;赵煜为了监视她,往冷宫跑的时间更勤了,这臭小子,明明已经被他踢的蛋都肿了,走路都变成了外八字,可依然锲而不舍的在他面前装疯卖傻,成天挥舞着他的面口袋装神弄鬼,敬业都不带像他这么拼命的。 乱七八糟的日子本来就过的极不顺心,趁着太阳大将宫中被子拿到院子里晒的碧莹突然跟撞见鬼似的冲进来,一脸的受惊过度,抓着正窝在凳子上打瞌睡的陈叶青就是一通猛摇:“娘娘不好啦!曹贵人那个贱人来了。” 陈叶青撑着下巴的手一哆嗦,慌忙站起来摊开手臂就冲着碧莹转圈圈:“快看看,我的衣服没睡皱吧,嘴角的口水擦干净了吧,头发梳的够整齐吧。” 碧莹忙伸手整理主子的仪容,还不忘敬佩道:“还是娘娘想的周到,咱们现在虽然没落了,可绝不能在这贱蹄子面前失了体面。”说完,碧莹还拿起只剩小半盏的胭脂在陈叶青的嘴上擦了擦,一眼的满意之色。 陈叶青才不管碧莹说些什么,一心只觉得第一次见美人,总是要打扮得体些比较好,这样才能留下好印象;根据司马媚留下来的记忆,这个曹贵人长相艳丽,肤若凝脂,可是后宫难得一见的绝子啊。 010:我要当太后 果然,美人一来,风都是香的。 就看那身着水红长裙的曹贵人由宫侍扶着,风姿卓越的出现在陈叶青面前,他才深深觉得,什么整容美女,都他妈是浮云。 碧莹气势十足的站在陈叶青身后为主子撑场子,看那曹贵人见皇后居然不下跪行礼,一时激愤,出声怒喝:“谁给你的狗胆,见了皇后还不行礼?” 曹贵人身旁的宫女看这对主仆到了如此境地还敢拿身份压人,跟着也牙尖嘴利的反击道:“皇后?我怎么没看到?在奴婢眼里这里只有一位娘娘,就是我家主子。” “你!好你一个刁奴,皇上还未废后,你就敢目中无人?!” “目中无人又怎样?废后是迟早的事儿!”说完,那宫女就趾高气昂的一哼,典型的眼睛长到头顶上。 碧莹气的不轻,浑身上下直打哆嗦,却又被噎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叶青心疼,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不行礼就算了。”只要美人在侧,他就心满意足了。 碧莹恨铁不成钢,看了眼如此好拿捏的主子,只有忍下这口气,跺了跺脚全当是发泄。 曹贵人看着眼前身着素裙的女子,心中鄙夷:以前在芙蓉宫的时候就是个软蛋,没想到在冷宫里住得久了,更是连一点帝后的气势都没了,可见真是落毛的凤凰,连野鸡都不如。 “没想到皇后娘娘在这冷宫里住的还挺舒心,看来你天生就适合在这儿。”曹贵人打量着这间到处漏风的破殿阁,嗤笑道。 陈叶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鼻子,小美人美则美矣,只是说话不太好听!简直就像御花园里带刺的玫瑰。 “恐怕,过不了许久,您连这个地儿也住不起了。” 陈叶青欣赏美人的目光一变,深觉这话中有话:“不知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贵人掩嘴轻笑,像看白痴一样盯着他:“原来皇后还不知道?听说你司马家马上就要送一位美人入宫伺候皇上,而那人似乎还是你的小妹。” 陈叶青带笑的脸骤然绷紧,联想到那日收到的信,一息之间,算是一切了然! 看来,那个司马老头真是要逼死他,当司马媚这个女儿彻底没了。 碧莹沉不住气,拽着陈叶青的袖子就急问道:“娘娘,难道老爷真的不救我们了吗?” “救?哈哈……”曹贵人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一个即将被废后的人,谈何资格被人相救?而且,这朝堂上谁不知道司马府的人最是贪婪,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一个女儿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说着,曹贵人就走近陈叶青身边,身上的香气一下就钻进他的鼻息,让好不容易腾起来的怒火顿时消散不少;光是闻着美人的香气就稍感心旷神怡。 陈叶青目光热烈的看着曹贵人,在冷宫这个鸟不拉屎的屁地方,能瞅见美人实在不易,机不可失,一定要多看几眼,万万不能因为生气而错过赏美的机会。 可这目光落在曹贵人眼里却成了炙热的怒火,看的她心里爽快极了:“皇后可是生气了?但是生气又能怎样?出不去、闹不得,只能等死!” 说完,曹贵人就又将目光移到已经脸色刷白的碧莹身上,冷冷的笑了几声后,便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目空一切的离开。 看着曹贵人一扭一扭的离开,陈叶青抚着心口很是荡漾,依依不舍、恋恋深情的目送着小美人。 “唉!你说赵礼他该有多幸福啊,身边有这么多漂亮的美人。” 碧莹恨恨的看着曹贵人的背影,唾弃:“都是些狐媚子。” “小美人的皮肤都好好啊!” “哼,白的跟僵尸一样。” “真想模几下过过瘾啊!” 碧莹蹭的一声窜到陈叶青身边,双眼冒火的伸出爪子,咬牙切齿的做出慢慢攥拳状:“是啊娘娘,让奴婢去模,最好能抓破那贱人的皮。” 得!整个一个鸡同鸭讲! “娘娘,您说婉小姐真的会进宫吗?”碧莹想到曹贵人的话又忧伤起来:“老爷太狠心了,不救咱们也就罢了,如今还落井下石。” 陈叶青无所谓的吹了吹指甲,口气讽刺道:“从咱们被打入冷宫的那天起,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司马婉天天在府里做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以前是我挡在她前头让她有志不能伸,如今天赐的机会,你认为她会放过?” “可老爷他也不能……” “别再说了,司马传是个什么东西你现在还看不明白吗?”陈叶青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轻叹一声:“平静的活着就这么难吗?碧莹,你说是早死好还是晚死好?” 碧莹觉得娘娘的话有些深奥,想了想后,回答:“自然是晚死些比较好,想当初在芙蓉宫中有百人伺候,千人逢迎,奴婢以为皇上会看在太子的面上,气消了就能让咱们回去,可没想到……” 说到这里,碧莹就细细的哭出声。 看着小丫头一副梨花带雨的悲伤模样,陈叶青伸出手轻轻地模了模她的发髻,笑道:“是啊,要死咱们也要堂堂正正的死在芙蓉宫里,死在这种地方多冤枉;好了,别哭!所有人都在看咱们倒霉,哪能就这样让他们称心?” 碧莹抬起聚满泪水的眼睛,委委屈屈的叫了声:“娘娘!” 唉!如果是一声‘哥哥’该是有多美妙啊! 陈叶青第一次爬上墙头等那傻逼自投罗网,果然不出三柱香的功夫,那傻子就挥舞着面口袋出现了。 “咦?王八,你这是等谁呢?”说着,那傻逼就对着他一通挤眉弄眼,好不快活的撮逼样。 陈叶青捏着一束头发玩,洋洋洒洒的回答:“等傻子你呢。” “嘿嘿,怎么,想通了!” “想通了!”陈叶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正色道:“但我有个要求,我、要、当、太、后!” ------题外话------ 不想当老板的员工不是好员工,不想当太后的皇后绝对不是好皇后! 所以,赵礼啊!请您快点英年早逝吧! 先帝还在等着你对他解释为何勾搭他的小老婆呐! 011:忠心耿耿的老臣啊 “啊?”赵煜一副贞洁收到严重侵犯的模样瞪着陈叶青,手足无措、口齿结巴:“你、你要我睡你?” “谁他妈要你睡!”陈叶青真想拿一根棒子撬开这混蛋的脑仁看看他的脑回沟是不是曲线形:“我是有儿子的!我有儿子!” 这混球,偏偏要让他亲口说出自己已经下过崽的事实。 赵煜眼神古怪的看着骑在墙上的陈叶青,手里的面口袋迎风招展,傻逼的跟他这个人一模一样。 陈叶青气哄哄的瞪了一眼赵煜,接着说:“我不管你们想怎么整死赵礼,但我的儿子一定要当皇帝;不过你也尽管放心,太子年幼绝对不会妨碍你,只要赵礼一死,他就顺位登基,到时候定会让你当摄政王,天下大权尽握其手;如果你还不死心势必要当皇帝那也可以,我就以太后的身份昭告天下,说新帝幼小不堪大任,届时推荐你为新君,到时候你就能名正言顺的登基为皇;与其杀了赵礼让史官给你记录个弑君夺位的罪名,还不如从我这里接手,正大光明的抗下天下大责,百年之后历史上还能给你留下一个众望所归、天降大任的美名,总比背着一个弑君的罪名好的多,不是吗?” 赵煜一皱眉,平静的眼睛里显然出现了波动。 陈叶青就知道这狗东西会心动,要知道,杀了赵礼抢别人的江山容易,可要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却是极难的;从古至今,有多少皇帝害怕自己死后会被耿直的史官记录一个昏庸残暴的名声;尤其是像赵煜这种狼子野心的人,更是害怕将来某一天他夺得天下,天下百姓会议论他这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让他如鲠在喉。 杀了赵礼顺利登基,背负一个弑兄夺位的罪名心有戚戚的称帝?还是暗害了那家伙之后推举他的儿子上位,从而控制小的,再谋权天下? 不同的两条路,结果虽然相同,可赢得的果实却是天壤之别;一个是乱臣贼子,一个是众望所归;只要长点脑子的人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赵煜仰着头看他,那双眼睛里的火苗窜啊窜的,一副颇为动心的模样。 陈叶青看他这模样,当下就放心不少,学着妩媚女子的动作从怀里掏出帕子对着赵煜招啊招:“你若是答应了我的要求,就尽快着手办吧;我希望越早能离开这里越好。”说完,他还冲着赵煜眨了下眼睛,臭小子,想拉我一起栽跟头,我就让你在下面当垫子。 赵煜明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打着不单纯的主意,可是依然心动了,而这种心动还有些别的味道,酸酸涩涩的堵在心口,尤其是在看见她拿着手绢朝着自己招呼的媚样时更是让胸口涨涨的。 “王八!” “嗯?” “以后别拿帕子乱招呼人!” “怎么?” “像青楼的妓子!” 看着赵煜甩了个傻逼的背影就离开,陈叶青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之际,一声怒吼,连带着手里的绢帕都被他气急败坏的扔出去:“妈蛋的死疯子,你他妈才是妓子呢,你全家都是妓子!” * 周朝宣武二年,位于西北边陲的大宛国蠢蠢欲动,五万大宛骑兵在边境失踪,待再次查找到踪迹时,已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距离大周边境五十里之地;游骑将军萧腾八百里加急文书急送京师,请求出兵镇压边塞;朝堂上养尊处优数年的王公大臣、达官贵人一听边陲告急,顿时慌了手脚。 “皇上,战况紧急刻不容缓,请您下旨立刻让游骑将军出战吧!”已年过半百的兵部尚书佝偻着老迈的脊梁,铁骨铮铮的跪在地上忠心可鉴的上谏劝言。 户部尚书一听要出战,立刻炸毛,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磕头:“皇上请三思啊,动用兵械劳民伤财,我朝虽根基稳扎,可前年山东闹蝗灾,去年庆州清河决堤,今年淮安又闹上瘟疫,处处需要粮草金钱;如此天灾面前,万万不可再生**!老臣认为应当先派使臣出使大宛,待真想查明之后再做定夺。” 脾性耿直的兵部尚书一听户部尚书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户部尚书哭嚎的怂样就怒斥:“我等身为臣子,国难当头怎可不出兵保家卫国,难道要人家打上家门来再举旗反抗?皇上,户部尚书贪生怕死,应当拉出午门斩首。” 户部尚书见兵部尚书如此羞辱自己,哭的更是肝肠寸断:“皇上,老臣一片忠心可鉴日月,明明是兵部尚书不顾百姓安危大肆主张战乱,我朝圣主,万万不可被这老东西带歪到沟里去。” 看着在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的老臣,坐在龙椅宝座上的宣武皇帝很是头疼;他哪里看不出来兵部尚书虽然年岁大了,可骨子里依然存着一股血性,威武起来喊打喊杀的;听身旁伺候的小太监说前两天兵部尚书的小儿子在喝花酒的时候跟一个地头蛇打了起来,事后被老头子得知,老家伙不惧五十岁高龄,抓着擀面杖就追着小儿子跑了跑了整整三条街,吓得那不成材的东西差点尿了一裤裆;事后兵部尚书追赶喝花酒的小儿子满街跑的笑话瞬间传遍京师,成了人人谈论的笑资,简直让人捧月复。 至于那户部尚书更是个抠门鬼,当初他让这老家伙任职户部,看中的就是这老家伙的铁公鸡性子;户部,掌管着天下的粮草和国库的金银;可这老东西越老越糊涂,简直把户部这个衙门当成了自己家,要多抠门有多抠门;上个月听说太后娘家的兄长过寿,太后念亲,着户部多送些珍奇古玩给自己娘家;可这抠门鬼却生生拂了太后的懿旨,不要命的抱着珍宝库的钥匙不肯给太后家送礼,还大声嚷嚷着国库的东西是天下百姓的东西,谁都不能拿它走后门。 后宫嫔妃虽不多,可各个都是花容月貌,芳龄年纪,他现在最宠爱的娴贵妃身上穿的金丝广袖长衫裙还是去年元宵时做的,黄娘娘手腕上戴的绿玛瑙手镯还是当年及笄时娘家给的礼物,曹贵人穿的一双宝蓝桃花缎子绣鞋还是自己亲手做的呢;想他好好的一个后宫,被这抠门鬼吝啬的各宫娘娘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宣武帝赵礼很忧伤、很头疼,但又很欣慰。 想到前线战时紧急,赵礼终于端不住了,目光慈爱的看着穿着补丁上朝的户部尚书,好言商量:“爱卿的心思朕都明白,可这前线有动静,我们就该做好万全准备,游骑将军请旨出战朕会考虑,但爱卿应该提前备好粮草,万一真的开战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户部尚书老泪纵横的模了模怀里粮草库的钥匙,很是不情不愿:“皇上,就不能先派人打探清楚了再做决断吗?劳民伤财的事儿可不能干啊!”皇帝是个明君,可有一点跟先帝很像,就是不会过日子;这粮食是能说给出去就给出去的吗?不知道打仗是很花钱的吗?现在好不容易存了点家当的他容易吗?张口就要,太任性了! 赵礼瞅着一脸肉疼的户部尚书,都有些蛋疼了,再次好言相劝:“好,朕会酌情去办;只是爱卿,如果真需要开战,你可不能掉链子,要不然军法处置!” 户部尚书攥紧了怀里的钥匙,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心想着要不要联合一下宗亲府,这马上就到中秋佳节了,宫中定会举办宴会,还有各个诸侯王爷,都会在中秋节当天收到皇上从宗亲府赐予的礼物,现在朝政吃紧,皇上需要银子,他可以给宗亲府的总管说说,今年举办的中秋宴会稍稍办的小一点,赏给王爷诸侯的礼物稍微再普通一点;一切从小事抓起,省着省着,就能挤兑出不少白花花的银子来。 户部尚书一想到这里,顿时老脸开花,一扫刚才的哭哭啼啼;可这一幕正好落在赵礼的眼中,心头猛地一跳,手指就有些颤抖:这老东西不会是又想了什么馊主意给他变着法的省钱吧!? ------题外话------ 唉!真心喜欢户部尚书有木有?! 012:皇后娘娘仁慧 只是让赵礼没想到的是,这边关告急的事还没解决完,京城中就出现了一股民间反叛势力,处处跟官府作对,连禁军都敢挑衅。 在朝堂上听闻此叛变的兵部尚书顿时火冒三丈,跪在地上叩请圣旨欲要亲自平叛,当场就立下军令状,不杀得那帮孙子屁滚尿流,自己就不要那颗项上人头。 相较于兵部尚书的慷慨激昂、血性彪悍,户部尚书却是心疼的瘫软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伤心的眼泪不断从那双发昏的眼睛里流出来,哀嚎着这帮兔崽子实在是太不省心,没事出来闹腾这些幺蛾子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前线平乱的粮草他还没准备好,这下京城又乱了,这不是摆明要把他存下来的家当全部都败完吗? 他的粮食啊!他的银子啊!他的老命啊! 赵礼神情呆滞的看着在朝堂上一个哭一个嚎的老大臣,再一次默默地低下头:父皇,你死也就死了嘛,咋就留给他这俩活宝呢? * 陈叶青不知赵煜和撒尿君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弄的前朝大乱,听说这些年来一直安分守己的大宛国居然骑兵来犯?又听说京城治安混乱,连叛贼都敢跟禁卫军玩捉迷藏;兵部尚书热血高亢,年纪一大把主动请缨出战,赵礼得此大臣颇感欣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赞兵部尚书是一等一的忠臣;还听说户部尚书拖着打了满身补丁的朝服在朝堂上昏死过数回,太医院的太医现在都轮班值岗在朝文殿前,生怕年迈体弱的户部尚书又昏死过去来不及抢救。 碧莹将好不容易打探来的消息传递给陈叶青的时候,他嘴里正咬着一根狗尾巴草细细的嚼,嘴里泛着淡淡的苦味,可眼神里却是神采奕奕。 “娘娘,你说大宛真的会和咱们打起来吗?”碧莹心神不安的看着神色淡定的主子,忍不住开口问。 陈叶青当然知道现在朝局如此混乱定是赵煜那王八羔子在后面使坏,明白一切真相,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看这丫头如此害怕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逗逗她:“碧莹想要打仗吗?” “奴婢当然不希望打仗,可是……”说到这里,碧莹轻轻地咬了咬嘴,俏丽的脸上一闪而逝几分恼恨,接着说:“听说大宛民风彪悍,那里的男人都长的臂猿腰粗,极喜战斗;如果咱们打输了,周朝就不保了,周朝没落咱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后宫的那些狐媚子,哼!定要让她们充当军妓,一辈子不得翻身。” 陈叶青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年纪不大,怎么心思如此狠辣? 后宫里的大小美人们可都是娇花呀,被那群男人糟蹋不同于自寻死路吗? 暗暗打量了几眼碧莹,陈叶青幽幽开口:“你放心,大宛不会打过来,周朝也不会没落,至于那些大小美人,更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玩物;且等且看,好戏已经开演了。” “可惜又放过那帮狐狸精!”碧莹绞着手帕跺脚,满脸的愤愤不平。 陈叶青哑然失笑,看这丫头的心思莫不是巴不得亡国不成? 就在前朝混乱,边关不稳之际;前来出使大周朝的凌国太子居然手持金牌令箭,调动了凌国边境的十万大军大肆压境大宛国,处于周朝境内五十里开外的大宛骑兵得到消息后立刻后撤一百里,眨眼之间就退出了周朝边境,边关燃眉之急瞬间解决;紧跟着,京城内的反贼在禁卫军的强悍镇压下,不出三天就销声匿迹;城内危机解除,关外再无蠢动,好似这些天一直笼罩在朝臣心中的乌云从来未出现过一样,一下就烟消云散。 待朝臣们反应过来后,皆是歌功颂德,高呼吾皇英主,定是天佑大周,这才让此等危机极快的化危为安。 赵礼端坐在龙椅上接受朝臣们的逢迎,宣来凌国太子,当朝表示感谢之情。 凌国太子仪表堂堂,不卑不亢的站在朝堂上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天子,拱手回话:“皇上客气,周朝与我凌国乃友谊之邦,大周遇困,凌国岂能坐视不管?更何况大周皇后巧思贤惠,写得信笺托人送与我下榻行宫之处,言辞凿凿、句句恳切,让我等知晓大周与凌国当是相互扶持、同舟共济;周朝皇帝得此贤妻,着实要人生羡钦佩。” 凌国太子当朝一席话,顿时犹如七月惊雷,炸响在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谁不知晓这司马家出的这位皇后娘娘?听说此女性情呆滞,并不为皇帝所喜,前段时间更是在诞下太子后做出有辱皇室之行为;这些天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恐怕朝臣们都要纷纷上奏让皇帝废后了;可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凌国太子却说出让他凌国心甘情愿拿出十万精兵压境大宛的恩人居然是那木讷呆滞的皇后娘娘? 此刻,不要说是朝臣愣住了,甚至连赵礼都怔住了! 朝堂之上,瞬间一片安静,大臣们各个面面相觑,实在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可就在这时,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孙简之站了出来,叩地回禀:“吾皇圣主,皇后三月前被人指责与侍卫有染,属下携大理寺卿和宗亲府一同查办此事,发觉举报之人并无实质证据,多数话语皆是信口拈来;属下得知此人心中有鬼,便与第二日重新提审,谁知那人竟上吊自缢,一命呜呼了!” “死了?那岂不是死无对证?” “是啊!皇后被人举报失德,证据还未找出,举报之人却死了?孙大人,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我看是自杀,皇后性格……谦逊,绝不会背叛皇上!”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世上哪有空穴来风的事。” 就在大臣们各个心思透明的想要为皇后娘娘开月兑之际,突然有人开口,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本来热闹的朝堂,再次沉寂如死水;大臣们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同时回头去看那开口泼冷水之人。 司马传没想到自己突然成了众人焦点,立刻哑然闭嘴,睁着发昏的眼睛困惑的看着周围的同僚。 兵部尚书站在最前头,一看那开口说话之人居然是皇后娘娘的父亲,一下被气乐了:“见过盼望儿女幸福健康的家长,却没见过盼着女儿遭罪受冤的长辈;司马大人,你可真是大仁大智啊!” 兵部尚书说话不讲情面,顿时就戳的司马传内伤不已,逗乐身旁的朝臣们都掩嘴偷笑;这个司马老头,莫不是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哪有抢着冤枉自己女儿偷汉子的父亲?更何况,这个被戴绿帽子的男人还是……一朝天子! 017:赵礼啊,你真孙子啊! 赵礼显然是下了朝换下朝服才来的,从他穿越来到现在,跟这孙子也就见过两次面;第一次见面时,他身着明黄色鎏金缂丝龙袍,头戴玉顶金冠,端的是一派英俊威武,龙威逼人;今日相较于那日稍显随意,淡紫色的云龙长袍修长的穿在身上,腰间佩戴着同色的锦带,宝蓝色祥云团簇的荷包精致的挂在腰间,美玉流苏、衣袂翩跹,好一个正值盛年的俊美帝王。 “臣妾恭迎皇上!” “臣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赵礼那孙子向来目中无人,所以在看见老子对他行礼后,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碧莹一看皇上来了,好家伙,那眼睛蹭蹭蹭的冒着绿光;忙从侍茶宫女手中端来一杯上好的君山毛尖递到他手中,眼睛眨了眨,还指了指已经坐在高踏上的赵礼。 说句真心话,他真不想搭理这孙子,成天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面对无关紧要的人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应付,这种人就是典型的高傲自负外加冷血无情。 想到自己将来要跟这样一个男人面面相对,陈叶青就呕的直翻白眼,内心深处无限祈求着路过的各位神仙大哥:求求你们了,让这孙子快些翘辫子,老子一定会当一个绝对不出墙的太后的! 接过碧莹递上来的茶水,陈叶青硬着头皮走到赵礼面前,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轻轻的笑着说:“皇上渴了吧,喝茶!” 赵礼这才舍得将眼神落在他身上片刻,只是眼睛里依旧冷冰冰的,接过茶水只是扶了扶杯盖,连喝上一口都懒得应付,直接开口问道:“澈儿近两日可好?” 赵澈,就是那个小屁孩的名字,取自通透自然,包罗万象之意。 没想到赵礼多日不来,一来居然是看自己的儿子;想来也算是个合格的父亲,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心里的地位还是要重一些。 “太子很好,这几天一只由女乃嬷看着,已经学会翻跟头了,小胳膊小腿儿特别有劲儿,眼睛也越来越有神,总是好奇的东张西望。”面对这个突然之间冒出来的儿子,陈叶青总是没有太多感情,只是简单应付几句,权当交差。 只是没想到赵礼在听见这些话之后,眉宇间的冷霜居然暖了几分,连眼神都温和许多:“朕的儿子自然是灵秀聪慧的,年纪这般小就能翻跟头了,呵呵,看来朕因前朝事忙,还是忽略了他的成长。” 陈叶青被赵礼这些话酸的牙齿都倒了一大片,什么叫做朕的儿子就是灵秀?好个不要脸的孙子,想夸自己用得着拉着儿子当垫背吗?要是没老子,你能生出这么聪慧的儿子吗? 心里刚这么一想,陈叶青就一个激灵打的浑身冒冷汗;这些话怎么越想越别扭,好像是在间接承认那小屁孩就是自己生的一样! 陈叶青脸色刷白,内心深处万丈波涛;我靠你个死赵礼啊!你他妈一来老子就犯抽你知不知道?!谁要跟你生儿子,王八羔子才把儿子生给你呢! 赵礼依旧沉浸在儿子能翻跟头的喜悦之中,连站在下面的杨氏都看着舒心了不少。 “司马夫人可是来看外孙的?”赵礼嘚瑟的到处宣传,看见谁都觉得人家是来看自己儿子的。 杨氏被赵礼一身龙威震的半天缓不过劲儿,眼下又被帝王询问,更是没出息的哆嗦着回答:“臣妇是想念太子殿下了,还有皇后娘娘,臣妇与家人也极为想念。” 赵礼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后,就又看向陈叶青。 陈叶青的内心被赵礼搅得一团糟,此刻心情很不好,所以想要暗害杨氏的**就越来越深。 “是啊,臣妾的家人都极为想念太子和臣妾,尤其是臣妾的妹妹!”说到这里,陈叶青故意一顿,在看见杨氏瞬间绷紧的身体时,笑冉冉的看向赵礼,道:“皇上应该听说过臣妾的妹妹,她的名字叫司马婉,可是父亲和母亲的掌上明珠呢!” 赵礼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叶青,察觉到这个女人话语中的某些暗示,心下一笑,扫了眼站在原地斗如鹌鹑的杨氏:“司马大人的掌上明珠不应该是皇后吗?要不然,怎么舍得将你嫁给朕呢。” 陈叶青掩着嘴笑了笑,深深觉得赵礼这孙子果然会打太极;他就不相信赵礼没听说过当年年纪幼小的司马媚如何被庶母虐待的事情;如今他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话,不是摆明了在打杨氏的嘴巴子嘛! 果然,站在原地已经斗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杨氏‘噗通’一声跌跪在地上,伺候在侧的宫人无一人敢上去搀扶,只是瞧着皇后目光阴沉的看着那个虚怕到无力的妇女。 陈叶青满意的看着杨氏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内心深处好似有一阵阵呐喊的声音不断徘徊,里面夹杂着对杨氏的愤怒、诅咒和无限恨意;如果这是属于真正司马媚的灵魂的话,那么,他愿意让那个可怜的女人灵魂稍稍安歇一点。 曾经欺负过你的亲人,我再也不会让你在死后还要被他们羞辱看低。 杨氏来到宫里,不就是想要探他口风顺便将司马婉送进来从而取代他的地位吗?司马婉那样心思歹毒、狭隘阴冷的女子,怎么配得上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 陈叶青嘴角冷笑着,欣赏般的看着杨氏,慢慢说道:“皇上,臣妾有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赵礼眉心一拧,显然不想听废话。 陈叶青淡淡笑了笑,手指上金黄色的戒子闪烁着华贵夺目的光泽:“当初臣妾在冷宫思过反省时,收到过家父的一封家书,里面写了对女儿的思念和牵挂,以及对皇上的担忧和忠诚;当年臣妾年仅十六岁嫁给皇上,就是为了好好伺候皇上,夫妻二人做一对白头偕老的爱人;但孰料臣妾福薄,被奸人陷害深陷冷宫,家父知道之后甚为自责,所以便在书信中又写到想要效仿前朝娥皇女英,让妹妹嫁给皇上,以解皇上辛劳之苦;幸在皇上英明,在百日之后就查处奸人救了臣妾,臣妾这才又能侍君左右;如今想来当初家父一片苦心,纵然臣妾已经重回芙蓉宫,也是可以将妹妹接来,共同伺候皇上也是极好的。” 早已被吓瘫的杨氏突然听见陈叶青的这番话,骇然抬起头诧异的看着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她心里此刻只有一种感觉,臭丫头绝对没安好心。 果然,就在陈叶青说完这些话之后,赵礼本来好不容易缓和的神色骤然紧绷起来,冷眼看着软在地上的杨氏,声音低沉:“娥皇女英?难道司马大人觉得朕会是另一个南唐后主不成?” 杨氏瞬间心惊,整个人近乎趴在地上不断求饶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陈叶青毫不意外地看着赵礼不虞的脸色,他就知道,赵礼这样的人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想要用裙带关系巩固家族地位的无能大臣;而恰恰他司马传,便是这样下作的臣子。 况且他刚才的那番话也是别有味道,赵礼的帝位来的不清不楚,不少臣子虽然表面臣服但依然心怀不轨,大周朝虽屹立百年,可交到他手中时已经有些稍稍落后与其他几国,作为一个很有能力同时也是很有野心的帝王,他只会励精图治,绝对不会贪恋美色,更不希望臣子会将他和一些亡国之君相提并论;刚才的那句娥皇女英,正好戳中他最忌惮的事情上,难怪他会这般介怀生气。 赵礼瞅着跪在地上吓得冷汗直冒的妇人,只觉得好好的心情瞬间跌倒了极点,面色冷峻,眼含冷光:“真是亏了司马大人如此为朕考虑,只是麻烦夫人回去告诉司马传,朕身边有皇后就足够了,至于那个叫什么婉的,大人还是留给其他王孙公子吧!” 跌趴在地上的杨氏听见这句话后,面色苍白的闭上了眼睛;在暗自咬着贝齿的同时,心里早就将陈叶青恨到了极点! 好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好皇后啊!好一个借刀杀人的好皇后啊!如此轻言轻语的几句话就让皇上对司马家想要攀龙附凤的心思厌恶了极点,难道,她就不把自己当成司马家的女儿吗? 想到这里,杨氏暗暗攥紧了拳头;真是一招漂亮的计谋,只是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看着陡然间像是老了十岁的杨氏颤颤巍巍的走出偏殿,陈叶青心底深处的恶气当真是好好的出了一大口! 就说了别来招惹老子,老子可不是娘们,杀人放血、坑人陷害这种事可是能做的得心应手。 就在陈叶青暗自得意杨氏那番狼狈的神情时,察觉自己的手指被一双炙热的大手轻轻握住,刹那间心神回归,低头就看见赵礼笑着看向自己。 陈叶青咕咚一声吞下口水,瞪圆了眼睛正在想这孙子想要干什么的时候,突然间天地旋转,只觉得一阵头晕,身子已经被坐在高踏上的赵礼稳稳地抱在怀中! 啊!啊!啊——! 这是什么情况!这他妈究竟是什么情况?! 赵礼看着怀中呼吸粗喘、东张西望的小女子,突然间笑了,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地抚模着美人的唇瓣,邪魅的眼睛里装满了逗弄和清冷之色,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口:“朕的皇后,好似真的变聪明了,借刀杀人,很漂亮的一招!”低哑的声音如魔咒般的传响在陈叶青的耳畔,在他浑身僵硬到快要感觉崩断时,那孙子突然朝着他耳畔轻轻一吹气,只感觉一股热流顺着耳畔敏感的肌肤如电流一般窜遍全身。 “皇后怎么知道,朕喜欢聪明的女人呢?!”如低吟般的嗓音,像蚊子一样轻轻作响;可是这一刻,陈叶青却觉得自己耳边响了个地雷,赵礼这孙子,气场全开的时候果然能震的人屁滚尿流、几欲求死! 只是,这孙子现在是在调戏他吗?是真的在调戏他吗? ------题外话------ 是啊,叶青哥哥,赵礼那孙子是在调戏你呢! 018:儿子,救驾! 看着那张邪恶清冷的脸颊朝着自己靠得越来越近,陈叶青攥成拳头的手掌真想上去招呼你丫的;可是关键时刻,他冷静了! 他能揍这孙子吗?不能啊!揍了他,他恐怕就别想活了;封建主义社会真他妈太有奸情了,被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上了还不能反扑自卫,因为人家一根手指头上来就能让你知道阎王爷爷长的是什么样子;更何况,眼前这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还是他女乃女乃的祖宗! 陈叶青紧紧地攥着手指,一会儿变成一个拳头,一会儿变成鸡爪;几经挣扎,就是不敢暗算这欲要调戏自己的孙子。 虽然在冷宫那会儿他就做足了准备,如果这孙子真敢当着他的面遛鸟,他就算是拼死也要来个同归于尽;哥已经够悲催了,从一个真爷们变成一个伪娘们,成天顶着两团发达的胸肌在你小子面前卖骚,节操尊严早他妈碎了一地,你还要逼着老子陪睡?这不是让他死不瞑目吗? 可是,自从和傻逼赵煜做了交换条件之后,他就格外珍惜重新回来的机会;当不成一个睡女人的真爷们,拿他就当一个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尊贵到没有一个男人敢睡他——那就是太后! 儿子有了,他只要安心抚养着小屁孩长大,也就算功德圆满、梦想成真了;可是他却忽略到在赵煜没把赵礼整死之前,这孙子有千千万万的机会睡他;他这一招同归于尽虽然来的贞烈,可是最终连当太后的梦想都没了,到头来,他玩了一场穿越,不光把蛋丢了这么简单,最终连性命都没了。 广大的女性穿越同胞们各个在古代混的风生水起,把男人当孙子一样折磨的死去活来,可他一个真爷们在穿越到古代后却跟一个纯爷们在床上同归于尽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艾玛!陈叶青痛苦的捂住眼睛,真他妈想死啊! “皇后好像很紧张?!” 就在陈叶青不断分析着情况,要不要跟这孙子一起见阎王爷爷的时候,赵礼低沉的声音吃吃笑着传来。 陈叶青猛然睁开眼睛,怔愣着看着头顶上的男人,遥想当年啊!他也是上面那个啊!怀中美人娇羞,娇娇弱弱的喊着他‘叶青哥哥’。 可是现在…… 陈叶青痛苦的咬了咬牙,回忆着以前跟小美人**时,小美人露出来的羞涩笑意:“皇上是在取笑臣妾?!” 是的!他妈的他自己娇羞了,他妈的他妥协了,他妈的他自己终于让赵礼这孙子调戏了! 赵礼是个很严肃刚毅的男人,明明生了一张男人羡慕女人喜欢的俊美脸颊,可是整个人的气势很强,常常不自觉的霸气侧漏,震的人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再加上他五官深邃,上扬的眼睛里总是闪烁着低调沉静的光辉;这种男人,用句好听的话来形容是沉稳大气、帝王之势,可用句最通俗的话来形容就四个字——装逼和闷骚。 跟一个只装逼不**的男人面对面,永远都要惊醒十二分的注意力,若不然,咋死的都不知道。 “皇上,青天白日的,这样不好!”为了让这小子打消嫖自己的念头,陈叶青已经顾不上礼义廉耻,抛弃他已经碎了一地的节操,羞涩的殷殷呓语,一副老子被你调戏害羞的表情微微垂下头。 很显然他这个动作满足了这禽兽的某方面爱好,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泽,粗粝的大拇指轻轻地按压着他柔女敕的唇瓣,声音依旧低哑沉醉:“看来皇后真的是害羞了!” 是啊!老子害羞了,老子被你这孙子调戏的浑身紧绷,如临大敌,再差一步就七窍生烟了!所以,赵礼啊,你就放过老子吧,你让老子这个真爷们窝在你怀里情何以堪啊,万一你小子再和老子来个擦枪走火,老子把你给生吞活剥了,你把老子给吞入月复中了,从此往后,咱俩就是同志关系了啊! 陈叶青在内心深处不断泪崩,嘶声捍卫着自己最后的一丁点主权。 可这孙子好像被他这幅模样撩的更火了,本来清冷的眼瞳骤然闪烁着微弱的火苗,连捏着他肩膀的大手都紧了紧。 陈叶青痛苦不堪的看着赵礼神情中微妙的变化,突然之间,一个闪光劈在自己的天灵盖上:我去他大爷,他咋就忘记了,男人天生就是一种凶狠的动物,女人越是表现的娇弱可怜,男人心中想要肆虐蹂躏的快感就越强烈,他刚刚一副欲迎还拒、羞哒哒弱滴滴的模样,可不就是在变相勾引这小子嘛? 骤然明白事情真相的陈叶青已经哭不出来了,日他的!最终原是折在自己手里了。 既然已经明白真相,陈叶青决定也不再挣扎;在心里默念:老子将来是要当太后的,老子当太后……当太后…… 可这话还没念一个轮回,就听见内殿‘哇’的一声婴儿啼哭! 躺在赵礼怀中的陈叶青跟被烤熟的虾子似的,蹦的一声弹起来,刹那间泪流满面,掩嘴呜咽:小澈子,爹没白女乃你一场啊,你咋就知道爹此刻正处水深火热,你一嗓子吼出来爹的菊花和喇叭花都彻底保住了啊! 019:兄弟对唱 020:第一次交易 赵煜扛着他那迎风招展的面口袋直直的杀到芙蓉宫。 面对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弟弟,守护在宫门口的太监没有一个敢拦着的;皇帝偏护煜王,给了他能自由进出后宫之权,既然皇帝老二都不害怕自家弟弟给自己戴绿帽子,他们这些当差看门的有什么可害怕的? “王八!王八!我来啦!” 正端着一碗血燕窝压惊的陈叶青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饶是大气淡定如他也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下手指。 我靠你个死疯子,你就不能把对老子的爱称改一下吗? “王八!……呦,吃饭呐!” 今日的赵煜,依然是一身富贵堂皇的王爷打扮,一身月白色的蜀锦暗纹锦袍,领口袖口处都缀着拇指般大的珍珠,腰间盘玉锦绣,挂着两个同色的五彩压锦荷包,淡淡的花香茉莉味儿从荷包里散发出来,着实要这疯子多了份精致风流。 瞧瞧这傻逼,还真是傻的完全不着调;他不是常常说这后宫是妖精蛰伏的魔窟吗?他这一身香喷喷的跑过来,难不成是勾引妖精来的?哼!你个假疯子,开始发春了吧! 陈叶青实在是懒得搭理这混蛋,瓷白色的小汤勺轻轻地舀着碗里精炖到恰到火候的血燕窝,一口一口慢悠悠的吃着。 赵煜看出他有些心情不太好,觍着脸继续凑上前说道:“我刚才瞅见皇兄从这个方向回去,王八,皇兄来临幸你了吗?” ‘啪!’的一声,陈叶青重重的放下手里的瓷碗,怒瞪着近在咫尺的傻逼,生气了:“你他妈才被你皇兄临行了呢,你全家都被他临幸!” “嘿嘿!王八,你别生气呀!你是皇兄的皇后,被临幸是早晚的事儿!” “你还说?!”陈叶青抄起手里的小汤勺就朝着那混球砸过去。 赵煜哎呦一声,堪堪躲过沾着汤汁的汤勺,居然拿身份压老子:“王八,你这是大不敬!” “老子这就好好孝敬你!”陈叶青干脆将半碗血燕窝朝着那傻逼扔过去,嘿!又被这孙子躲过去了。 陈叶青气势汹汹,赵煜也好不到哪儿去;想他也够倒霉的,正好撞上陈叶青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一口一个王八王八的叫,这事儿要搁在以往,陈叶青会度量大一点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这成天装疯卖傻只为翘哥哥班的傻逼一般见识,可是今天……老子刚被你哥调戏过,现在又要受你的侮辱! 我靠你赵家,老子上辈子是挖了你祖坟了还是嫖了你娘了,这辈子轮番要被你们兄弟俩这样糟践! 许是真的看出陈叶青今天的火气跟以往不太一样,赵煜也不敢再自找没趣;收了收手里的面口袋,捏紧手边的大铜铃就乖觉的站好,眼神严肃道:“快要过中秋了,你知道吧!” 鉴于两人之间的某种合作关系,陈叶青忍了:“知道,这两天宗亲府给我送了好些东西来,连珍宝库都派来了值班太监,说是户部尚书请安,问我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珍宝库的裤裆永远朝老子叉开!” 说到这里,陈叶青自己也奇怪了,拧着眉心问赵煜:“你不会连户部尚书都勾搭上了吧,那老头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听说老家伙是只铁公鸡,一毛不拔的!” 听陈叶青这样说,赵煜也有些忍禁不禁;眼睛含笑的看着坐在高踏上的女人,心叹真不知是这女人运气太好还是上天眷顾。 户部尚书那个老糊涂可是连皇兄都要礼让三分;自从凌洛天在朝堂上说了那番话之后,老家伙简直就将皇后当成了扶贫救难的大恩人似的高高供着,一根筋的认为是皇后出手这才让他保住国库的粮草和钱财,于是乎,向来刚正不阿、不偏不倚的户部尚书终于有些偏心了,珍宝库中太后看上的那对血玉珊瑚被老家伙派人送进了芙蓉宫,娴贵妃想要的一对白玉如意也被送进了芙蓉宫,甚至连前朝著名的绘画大师最后的巅峰之作千手观音图也被这老家伙当成了礼物送给了皇后娘娘。 一时间,芙蓉宫中更加富丽堂皇,珍宝无数,堪称第二个后宫之中的珍宝库! 看赵煜笑的一脸**,陈叶青就执着的认为这小子一定是和户部尚书穿一条裤当的;想来赵礼也真够可怜的,替他掌管天下经济命脉的老臣都被赵煜拉拢过去,看来离死也不远了! “中秋佳节一过,皇兄就要协同凌国太子一同巡查边关,顺带着也算是为了两国友好,送一送将要归国的凌洛天;王八,你想想办法,最好能跟着皇兄一同巡视边陲。” 陈叶青眉心一跳,我他妈躲那孙子还来不及,傻逼才会脑子抽风的倒贴上去。 许是他脸上排斥的表情太明显,赵煜严肃的表情更凝重了:“王八,你可不能卸磨杀驴,为了把你从冷宫里弄出来,你知道我冒着多大的危险顶风作案吗?” “老子时刻服从组织的安排,可是……”陈叶青也知道赵煜对他算是仁至义尽,毕竟他现在能好吃好喝的住在芙蓉宫里,全是这傻逼的功劳:“你说让赵礼带着我一起巡边,他就真能带着我一起走?老子又不是他最得宠的后妃,娴贵妃、黄娘娘、李美人,哪一个不比我面子大!” “你别忘了你可是太子的生母,光是这一点就跟那些靠皮相爬上我皇兄床的女人强百倍,再说,你怎么肯定自己不受宠呢?”赵煜突然笑了,笑的那贱样儿真他妈渗人啊! 本来就发堵的内心被这一句句话说的更是跟懵了猪油似的,恶心的陈叶青直想吐。 什么叫肯定自己不受宠?他当然肯定了!赵礼那孙子可从来没给司马媚过好脸色,就连当初替他生儿子的时候,他也只是在孩子呱呱落地时过来瞧了几眼罢了,连一句软言软语的好话都没说过;这还不能证明其实在赵礼的心中司马媚根本就是个玩意?! “王八,你且放宽心,只要你想办法跟皇兄开口,他一定会答应你,我敢这么保证!”赵煜胸有成竹的说着:“你是皇后,皇兄这辈子唯一明媒正娶的女人,更是唯一给他诞下第一个儿子的人;好好想一想,你的筹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陈叶青就知道,能装疯卖傻到这种地步的混球,眼光精准狠辣的程度绝非常人能够媲美;这傻逼,太他妈聪明了! “好,我会尽力去试!”陈叶青在心里诅咒这傻逼将来真成一个真傻子,到时候让他穿着满身的面口袋去赵礼面前狠狠地跳驱魔舞。 025:被红杏勾搭跑了? 中秋佳节转眼即到,虽说户部尚书拼死劝说赵礼在晚宴上不可太过铺张浪费,赵礼也紧着头皮答应了那只铁公鸡;但皇家出手,就算是节省再三,那也是相当奢华富贵的。 陈叶青坐在梳妆台前,眼睁睁的看着碧莹将一对嵌红宝石花形的金耳环戴在自己耳垂上,铜镜中,自己一张娇女敕如花的脸上目若三月春水,眉若远山青黛,再加上一张小巧莹润的小嘴唇,这美人美的……陈叶青闭着眼睛不忍直视!妈的!每次多看自己一眼,都想强轮自己一次,司马媚的长相实在是太勾男人魂儿了。 “娘娘?”碧莹轻轻扶了扶她鬓发上的九展金翅步摇,见他闭着眼睛不动,忍不住开口道。 陈叶青依旧闭着眼睛,招了招手叫碧莹:“靠过来点!” 碧莹呆怔怔的靠上前,看着娘娘伸手紧紧地圈住自己的腰肢,惊得人家小姑娘猛吸一口凉气,连动都不敢动。 陈叶青怀抱娇滴滴的小美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只感觉怀中的小蛮腰甚是柔软,少女香甜的气息不断往他鼻子里钻;瞬间,本来还有些性别错乱的他一下就阳刚起来,在内心深处默默念叨:老子是爷们!老子是爷们!就算变成了女人,老子依然是爷们! “娘娘……?”小姑娘声音哆嗦! 陈叶青心情很荡漾:“碧莹啊,要是本宫是个男人,定会要了你!”这句话,真真是老子的心声啊,小碧莹啊小碧莹,你可知哥哥对你的一片真心? 碧莹现在不光声音颤抖,连身子都抖起来了:“皇……上!” 陈叶青依旧抱着小美人的小蛮腰慢慢的蹭,神态很是享受:“什么皇上?他现在忙,等会儿咱们才能看见他!” 碧莹手指颤抖的碰了碰他的肩,声音已经由颤抖变成了空灵:“不是,是皇上来了!” 啊?紧闭的双眸瞬间睁开,陈叶青跟机器人一样转动着脖子朝着门口望去;果然—— 就看赵礼那孙子一身玄黄色的华贵龙袍,器宇轩昂的站在芙蓉宫门口,眯着晦暗生涩的眼睛盯盯的看着自己正大光明的当着他的面调戏自己的贴身宫女。 艾玛!这孙子走路不带有声的? 为毛候在门口的宫人没有通报? 陈叶青兴师问罪的瞪站在宫门口的黄梨,黄梨一脸苦色,膝盖一软就乖觉的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陈叶青心如擂鼓的缓缓松开圈着碧莹腰肢的手臂,忐忑不安的站起身,借着灯火通明的光源仔细打量着赵礼的神色,这孙子偷听了多少?难道是从头就开始偷听? 妈呀!不会是要露馅了吧!想他每天揣着发达的胸肌在这孙子眼皮底下调戏他的小老婆,万一被他猜出个一二来,那他岂不是小命不保? 陈叶青不安的吞咽着口水,藏在宽袖下的手早就攥成了拳头,暗想敌不动我不动,只要自己一口咬死就是司马媚,量这小子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个爷们! 赵礼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幽暗的目光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宫婢们,冷哼一声:“没想到皇后与一个奴才的感情还挺好!” 呸!你丫才是奴才呢,小碧莹是老子的小心肝! 这话,陈叶青自然打死也不敢说,只是讪讪的笑了笑,道:“这丫头从小就跟着臣妾,感情深厚自然是应该;就像皇上您身边的贝公公一般,或多或少有一点感情。” 赵礼神色清冷的扫了眼身后跟着的小贝子,幽暗的目光总算是有了点暖和的光亮,脸色也没刚才那么难看。 陈叶青察觉到这点,一直揪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妈的!跟这孙子说话他的脑细胞都要死几千亿只,就比如说刚才的情况,多千钧一发啊,说轻了没用,说重了准找死,只有拿他身边伺候的人当挡箭牌顶着;不过运气还算不错,总算是顶过去了。 “皇后收拾好了吗?”赵礼的目光淡淡的扫过她收拾妥当的仪容上,那架势,莫不是亲自来接他来了? 陈叶青在心里一阵翻白眼,没想到这孙子还挺会做表面功夫;中秋佳宴,皇亲贵族和京中权贵尽数到场,如果帝后一同出现,恐怕不到第二天就会成了京中美谈,他赵礼爱重皇后的好名声一夜之间就会传遍千家万家;不错,这孙子打得主意很不错嘛! 既然人家皇上都屈尊降贵的来接自己,陈叶青也不端着,笑了笑后就回答:“臣妾一切收拾妥当!” 赵礼不多语,只是嗯了一声,接着就伸出一只手递到他面前;这姿势是要…… 陈叶青的脑袋上冒出无数问号,盯着赵礼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细细揣摩,就听头顶上传来他已经不耐烦的声音:“不走吗?” 走!当然走!只是这孙子把手伸到他面前,莫不是要牵着他吧! 陈叶青的眼睛忽闪了两下,他实在是不想碰赵礼那孙子,只是这混球的气场实在太强,陈叶青还没抗过三秒,就泪流满面的投降了! 丫的!后宫这么多漂亮女人你他妈不牵,偏偏要牵哥这个纯爷们?你丫不怕晚上做恶梦被鬼攻了菊花啊! 似乎是看出陈叶青的不乐意,赵礼的脸色也不太好,在拉住他的手后,居然仗着自己劲儿大,还狠狠地捏了他一把! 哎呦喂!哥这只娇软粉女敕的肉掌啊,硬是被这孙子捏的有些发红,疼的他差点叫出声。 中秋佳宴的举办时间是晚上,出了芙蓉宫就能看见无数琉璃灯或是挂在树枝上,或是放在青石板路的台阶上,更有无数河灯玲珑剔透的徜徉在水面上,硬是让暮色降临的夜色变的赛如白昼,美的不似人间。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要感谢一下先帝;听说先帝在位时十分荒唐奢侈,拿着国库的银子根本不当钱,今天拿出一笔修盖一座水上凉亭,明天再抽出一笔建造一栋玲珑阁楼;弄的这本就富丽堂皇的皇宫更加贵气逼人,简直可以用三步一景、十步一画来形容。 所以,在夜色中走在这样一个地方,还真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美好;远方萤火灼灼,身侧提着宫灯的宫女们纱裙飞舞,要是身边这孙子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陈叶青就真觉得自己这辈子圆满了。 “……皇上!” 就在帝后二人朝着举办中秋佳宴的庆和宫方向走时,就听见身前不远处一声柔软甜糯的声音突然传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打扰?”伺候在身后的贝公公先发制人,提起手里的宫灯就直冲冲的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可待小贝子冲过去看清楚那人,立刻就怔住了! 陈叶青叹气垂下头,按理说这小贝子是赵礼身旁的亲信,不应该连跟赵礼偷情的蓝妃娘娘的声音都听不出来!看吧,吓着你小子了吧! 只是,这蓝妃娘娘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究竟是在玩花样还是蠢得要死? 果然,赵礼牵着他的手松开了,这孙子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那个站在花丛前的女子走过去。 嘿!你小子,偷情都敢玩的如此大胆奔放?还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就这样被自己的枪指挥了? “娘娘?”身后的碧莹诧异的看着这一幕,怔怔的发出声。 陈叶青侧首看了眼碧莹,学着赵礼高傲的模样嗯了一声;是啊,小碧莹,你也觉得很震惊对不对?咱们的皇上就这样被一只出墙的红杏勾搭跑了。 026:情敌?不,是敌情! 值得一提的是,今晚的蓝妃娘娘比那一晚偷偷模模见赵礼时显得更加明艳动人。 一身累珠叠纱粉霞茜裙,月白纯净的柔软衬纱,无风自动的站在一处姹紫嫣红的花丛前方,乌发云鬓处鎏金点翠步摇微微晃动,再加上那一张明媚动人的脸,还真是秀色可餐、引人入胜;只是陈叶青对眼前这个女人没丁点兴趣,所以只是淡淡的扫过一眼后就看向不远处桥墩上的一盏盏琉璃宫灯,自娱自乐的瞧的高兴。 众目睽睽之下,赵礼丢下皇后的手去牵了先帝妃子的手,这一幕若是被他人看见,指不定会掀起什么惊涛骇浪来;纵然赵礼敢肯定此刻跟在他身旁的人都是知规矩的,可他如此做也是极为不妥,既然他都不怕惹麻烦,他陈叶青何苦为他咸吃萝卜淡操心。 还有这蓝妃娘娘,您不好好呆在赵礼为你安排的金笼子里养尊处优,没事出来瞎晃悠,难道真的是被宠溺的无法无天,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了? “皇上,你答应妾今晚要来相陪的!” 嘿!正大光明的说出来了?还真是不把他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陈叶青撇撇嘴,终于把目光放在赵礼的身上。 此刻的赵礼,恐怕也没料到自己的心肝宝贝会这样冲出来,一时间脸色还稍显难看,但依旧没动怒。 “蓝儿怎么会在这里?”这话与其是问蓝妃娘娘,不如说是问她身后跟着的贴身宫女。 注意到赵礼不悦的目光,那名宫女恐惧的跪在地上,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要怪翠如,是妾执意如此。”蓝妃娘娘护住身后的宫女,深情不移的目光款款的落在赵礼那张俊美年轻的脸上:“妾知道不该出现在这里,是妾冲撞了皇上,只是妾……妾实在是想念皇上,所以才……才……” 三句话还没说完,蓝妃就哭啼起来;被这样一个娇娇怜怜的小美人当着面哭,是个男人都会软化的;果不其然,赵礼那孙子又被身上的那把枪指挥了,居然不顾众人侧目,伸手就将蓝妃搂在怀中,软语的哄起来。 陈叶青看见这一幕,饶是淡定如他,也忍不住哦了一下:兄弟,老子理解你,心爱的姑娘在面前哭泣,只要是个爷们都会出言安慰,只是你这样当着大老婆的面安慰与自己偷情的后娘,是置老子与何地? 身后,已经有人愤愤不平了。 碧莹缴着手里的帕子,声音压低,厌恶憎恨道:“又是一只骚狐狸。” 陈叶青淡淡的笑了笑,是啊!赵礼那孙子就是喜欢骚狐狸,不骚的女人他还不喜欢呢;这孩子,口味重! 一阵软语相哄,蓝妃总算是收起了哭啼啼的模样,就看她在怀里模索片刻,就掏出一件小物什递到赵礼面前,赵礼接过的同时不知说了什么话,顿时就让先才还哭的无限委屈可怜的女人瞬间巧笑嫣然、娇嗔不已。 唉!女人啊女人,你咋就这么好哄呢?三言两语间就被赵礼泡好了! 蓝妃走时,还特意往陈叶青这边看了两眼;小美人刚哭过,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一般,可就是这样一双透亮美丽的眼睛在看见他时,陡然升起一股蔑视的傲气;哎呦喂,勾引人家老公也就算了,你这小三儿还敢跳起来放肆?蓝妃啊蓝妃,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娘娘,您看那贱人……” “嘘!我看见了!”陈叶青忙打断碧莹的愤愤不平,因为他看见赵礼走过来了。 赵礼手中拿着一方明黄色的丝绢帕子,帕子的右下角绣着一对水中鸳鸯,似乎还有落款,看来这蓝妃娘娘拦路在此,一是要给赵礼送定情信物,二是来他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的。 唉!女人啊女人!你不光容易被赵礼泡上,心思还挺容易被模透。 “皇后有什么话跟朕说的?”赵礼那孙子一边捏着手中的帕子一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问。 陈叶青很淡定:“皇上,我们可以走了吗?” 赵礼贱笑的脸色一僵,深深地看了眼陈叶青,沉默不语。 陈叶青被赵礼那深沉的一眼看的后背发毛,长吁短叹一阵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宝蓝色的荷包。 其实,这些天他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绣品拿给赵礼;毕竟要他这个大老爷们给一个男人送定情信物,事件之惊悚简直能吓得他尿频尿急;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尊严就丢了小命是不是? 还是有一点最重要的,那就是:陈叶青还是不死心,他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第一件绣品被撒尿君说成了‘蛇’,他只当是撒尿君的眼珠子被屎糊住了,除了茅坑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他又鼓起勇气将自己亲手绣的荷包送到赵礼面前。 赵礼倒是显得冷静许多,借着火光看了看手心里的荷包,又对上他含着期盼的小眼神,半晌后终于舍得开口:“嗯,这蛇绣的倒是抽象!” 嘎!陈叶青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知音难寻了,他的第一件手工艺品创作就这样被两个不懂欣赏的男人扼杀在胚胎之中;这俩混蛋货,是成心想要气死他是不是?还是说,其实赵礼和撒尿君才是亲兄弟,先帝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当了当今天子,一个成了凌国太子;喂,两位大哥,你们要不要来一招滴血认亲? 其实陈叶青知道自己的绣活儿是不能跟蓝妃比的,人家帕子上绣的那对鸳鸯双目有神、活灵活现,他的这对‘蛇’别说是有神了,连神似都是牵强;可是,赵礼的脑袋却像是被猫挠了似的,拿着荷包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连深沉的眼神都变的柔和许多。 陈叶青看着赵礼眼底的温和之色缓缓松了口气,这全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贱样儿,他希望自己的原配知道自己在外拈花惹草后能装聋作哑,可是当妻子真的装聋作哑了他又觉得妻子不重视自己,于是乎又开始闹脾气;此时此刻,赵礼就是那闹脾气的贱男人。 所以,陈叶青才亮出自己的绣品,装作一副要与蓝妃绣品比一比的架势,顿时就让那孙子尊贵无比的变态小心脏圆满了;他敢打保证,此刻别说是这对蛇摆在他面前,就算是一坨屎在他面前,他闻起来那也是香的。 经过这一档插曲,当帝后来到庆和宫的时候满朝文武、皇亲显贵显然是早已到齐。 众人的高呼声不绝于耳,陈叶青也借着赵礼的光享受了一把万人之上的感觉;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女眷堆里的时候,本来还慵懒闲散的神色顿时化为无形。 杨氏,你还真把司马婉带来了! 027:小屁孩,又玩袭击 女眷盘坐的区域因为陈叶青别有深意的一个眼神,顿时警起了十二分精神,一时间就看一个个的一品诰命夫人和皇亲贵胄中的王妃世子妃们,皆在底下各怀心思的目光碰触,窃窃私语。 现在的皇后,已然不能同往日相提并论;能从冷宫那种地方回来的人,没成精那也是半人半兽。 当今天子是个勤政爱民的明君,雄才大略、杀伐决断,一上任就表现出惊艳的铁血手腕,震得八方诸侯天天夹着尾巴装重孙子,就差摇着尾巴在天子面前吠几声以表自己的臣服之心;可就是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却非良人所配,谁都知道天子冷情,对宫中后妃并没有多上心,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夜宿在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对待当初的皇后更是不闻不问。 但就是这样一个薄情冷淡的天子,今天居然牵着皇后的手一同出现在庆和宫中的中秋佳宴上;这其中变化还真够耐人寻味,莫不是皇后重回后宫主持大局,再次用行动赢得了帝王之心? 一时间,朝中命妇们的八卦精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那小眼神飘的,直勾勾的就冲着坐在上位的皇帝和皇后乱飞,生怕一个眼拙错过了帝后之间发生过的奸情。 坐在杨氏身边的司马婉听见周围命妇们的讨论声,一时间心肝纠结,捏着帕子的小手更是泛白:“娘!” 杨氏自然也是听见周围人的讨论声,不屑的冷哼一声,拍了拍女儿的小手,压低声音道:“别听这帮女人胡忒,什么帝后合心、重拾盛宠,就凭司马媚那一身贱骨头也配得到皇帝的欢心?婉婉,莫涨了他人的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 得到母亲的鼓励,司马婉顿时就找回些底气,甚至连偷偷打量司马媚的眼神都变得大胆许多,心中愤愤的月复诽道:如果连这种女人都能得到皇上的欢心,那假若有一天她能靠近天子,只怕她也能成为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陈叶青才没管坐在底下的那帮老女人在暗地里讨论些什么,眼神早他妈被坐在下面的诚王妃勾去了。 诚王,赵礼众多兄弟中的一个,为人老实恭敬、克己守礼,算得上那帮皇孙贵胄中最识时务的一枚,再加上遗传皇家优良的俊美血统,这长相跟傻逼赵煜不分上下;至于诚王妃更是一个妙人,听说她的父亲是八路诸侯当中的一支,姓常名幼蓉,在其父亲封地时便号称第一美女,没想到嫁与人妇后更显鲜女敕娇美,娉婷动人,真不愧是一代芳物的绝色佳人。 陈叶青在桌子底下揉手帕,一脸的羡慕嫉妒恨:真他妈羡慕诚王那只兔崽子啊! “娘娘,皇上看您呢。”身后的碧莹小心上前提醒。 陈叶青不甘不愿的转过头轻瞪赵礼,看老子干嘛?没见老子此刻正在无限歪歪诚王妃吗?再说这么好的机会你这孙子有时间看老子这纯爷们还不如多看看坐在下面的王妃世子妃们,指不定这中间有你喜欢的妙人,反正偷别人老婆你是高手,再偷一个兄弟妻子跟你继母凑成一对还能被冠个好事成双;到时候左手老母右手人妻,一定能让你小子精尽人亡、弹尽粮绝的乐死在床上,老子也不用费这个心暗杀你再当太后了。 赵礼手中端盛着宫廷玉酿的天青色酒杯,神色淡淡的看着他;呦!这pose莫不是要联合老子给诸位大人敬酒? 陈叶青不敢拂了赵礼的面子,只有乖觉的端起面前的一杯果酒缓缓地跟着他站起身;帝后都起来了,坐在下面的王公大臣们哪一个还敢胆儿大的坐着? 一时间,本来热闹欢庆的宴会顿时传来一阵齐刷刷的离凳声,紧跟着,赵礼目光低沉晶亮,悠然霸气的说了几句代表吉祥的话,然后就是王公大臣们的万岁高呼声,最后举起酒杯,众人一起一饮而尽。 艾玛!要不说赵煜那傻逼想当皇帝呢,看看当皇帝的待遇,看看下面那些人在看你时眼睛里布满的畏惧和恭迎,现在就连喝个酒都是一步一个规矩的走,哪个不长眼的孙子敢造次一下。 一杯果酒吞入月复中,只感觉本来还砸嚒没味儿的嘴巴里立刻充满了一阵奇异的果香,这让向来滴酒不沾的陈叶青一下来了兴致,高兴地自己拿起酒盏就又连着给自己满上。 许是他眉眼之间对果酒的喜爱之色太过明显,连坐在身侧龙椅上的赵礼都多看了他几眼:小样!馋了吧,你们喝的辣嗓子,哥喝的可是甜滋滋的。 碧莹实在是看不下去,又自作主张的凑上前小声说:“娘娘,您别光顾着自己,跟皇上说两句话,要么抬头看一看歌舞表演和命妇们互动一下;您这样,实在是……”很丢人是不是?碧莹还算聪明,没把这三个字说出来。 不过陈叶青倒是无所谓,他这个人向来比较自私,又很自我为中心;在冷宫的时候,他吃个热馒头都能开心老半天,如今出来了他更要滋润圆满的活着;在这样歌舞升平的场合下,他才不要端着皇后的架子给自己找没趣,该吃了吃,该喝了喝,坐在下面的王妃世子妃们该看了看,能用眼神多调戏两下就多能占几分便宜;要不然等回到后宫,他又要每天无聊的坐吃等死,还要时刻戒备赵礼那孙子兽性大发把自己攻了。 俗语说,乐极生悲!在当值太监喊出‘太子殿下’这四个字的时候,陈叶青脑海里盘旋着古人诚不欺我,那个跟他亲爹一样的小色胚居然就这样蹦跶出来闹场了。 赵澈依然被女乃嬷抱在怀里,女乃里女乃气的小屁孩,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缂丝对襟小褂子,胸口绣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圭女圭抱着一条鲜活硕大的肥锦鲤,脖子上挂着一把长生锁,跟藕节似的小手臂上带着一对紫金小金铃;跟葡萄似的大眼睛在看见陈叶青时,顿时就嗷嗷叫着张开圆嘟嘟的双臂,一副认女乃认娘的娇憨样。 看着半场出来凑热闹的小屁孩,陈叶青还是很贤良淑德的从女乃嬷手中接过小崽子,一把就搂在怀里装模做样的扮慈爱。 很显然,小崽子似乎知道自己此刻早已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一时间激动亢奋,蹬着两条短粗腿使劲的在他怀里乱蹭;陈叶青忍着小家伙的放肆,脸上硬是扯出一股慈母的微笑看着小屁孩乱闹。 可是闹着闹着,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嘿你个小屁孩,又把手按在他胸上了是不是? 陈叶青一把抓住那只小女乃手,看着小屁孩骤然睁大的眼睛,挑衅的挑了挑眉,怎么样?就是不给你模! 小屁孩见自己没得逞,又被陈叶青按住了女乃呼呼的小胖手,一时间又急又气,两条小短腿儿蹬的更加欢活,撅的高高的小粉嘴儿更是不害臊的朝着他的胸口直接袭击! 我去!这小屁崽子居然和他亲老子一样狡猾诡诈!不带这么蛮狠激情的,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袭击老子的胸? 当着大伙儿的面,他又不能抽他丫的,一时间弄的陈叶青欲哭无泪,眼巴巴的只能朝着身旁坐着的赵礼求救! 呜!赵礼啊!你儿子调戏我啊! 许是他求救的眼神太迫切,硬是让视他如无物的赵礼慢慢转过头,在看见他和小崽子互相较劲儿的动作时,连这孙子也愣住了。 好在赵礼还算是个东西,眼见着陈叶青快要清白不保的时候终于伸出龙手,轻松的就将小屁孩接过去;小家伙在离开他怀里的同时,一双直勾勾的眼睛还痴恋不已的盯着他的胸,吓得陈叶青忙拢了拢衣衫,遮好这小子的粮草库。 赵礼是个慈父,从他抱赵澈的动作就能看出他应该在底下偷偷练过,再加上面对儿子时那一双充满父爱的眼神,更是让坐在下面的朝臣们都暗暗倒抽一口气,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其实文武大臣们有这样的表情和心理陈叶青是很理解的,毕竟赵礼是个面瘫是大伙儿不争的事实,朝堂上一本正经,朝堂下就算是面对自己的女人也是没有多少笑容;他这辈子表情最丰富的时候,恐怕也是在床上爽坏的时候吧! 028:什么情况?shi寝! 赵澈一坐到自己亲爹怀里立刻就乖了很多,端的人模人样的姿态看着下面舞池中正在跳飞天舞的宫廷舞女们。 陈叶青望见这一幕,翻着白眼扯了扯嘴角:小屁孩,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根本就不会欣赏这种艺术美的舞蹈,你那眼神是在瞅着大姐姐们的胸脯吧! 心里刚把小屁孩鄙视完,果然就看见从小家伙女敕女敕的嘴角就极为配合的流出一长串晶莹剔透的口水;伺候在赵礼身侧的贝公公眼睁睁的看着小太子把口水糊到皇上干净整洁的龙袍上,忙从袖中掏出干净的帕子就上前擦拭,赵礼也没想到儿子好好的怎么就开始流口水,一时间跟着也有些手忙脚乱,和小贝子一起忙活起来。 望见这一幕,陈叶青一下就乐了;他就说嘛,小屁孩遗传上了亲爹的基因,看见美人的大胸脯就移不开目光,更何况现在舞池中有数十对大胸脯,他没兴奋到失禁尿你一身都算不错了。 小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闹出了什么状况,两只短短粗粗的小胳膊被赵礼高高的从腋下架起,像个被吊在十字架上的小虫子还欢活的踢腾着小短腿。 小贝子手忙脚乱的擦拭赵礼身上的口水印子,看小祖宗被架起来了还是一副欢快活泼的模样,顿时就苦着一张脸,小声地求:“小殿下,您就别乱动了,皇上的龙袍都被您揉皱了!” “嗷嗷……”小屁孩张着挂着口水的小嘴巴回应小贝子,可那双跟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已经盯上了舞女之中胸脯最大的一个。 赵礼的心情显然变得很好,抱着开始乱蹭的儿子脸上的笑意更胜,根本不在意这小崽子像条泥鳅似的在怀里乱钻。 看着这样的赵礼,陈叶青微微皱了下眉;按照他对赵礼的认识,这个男人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一下的,纵然是这个嫡亲的儿子,他也从不过多娇惯;只是今晚这架势,怎么有点不对劲? 现在,别说是陈叶青觉得赵礼不对劲,甚至连坐在下面的王公大臣都心里泛着糊涂;他们这位年轻的皇帝最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放肆,所以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私底下,几乎无人敢冒犯一下;皇上喜欢小太子是大家眼见的事实,毕竟历史上没有多少皇子能在一出生就冠上了太子的称谓;可纵然心疼着爱子,皇帝也从未过多表现,今天晚上这一出……究竟是……? 难道是跟皇后有关? 突然有了这种想法的臣子们皆频频侧目坐在皇帝身旁的女子,就连女眷那边都有了小声的窃窃私语。 坐在杨氏身旁的司马婉看着赵礼满眼宠爱的抱着年幼的儿子耐心的哄,这一幕落在她的眼中更是被无限扩大;高高在上的帝王啊,天下都是他的,他怎么还会如此善良慈爱?宠爱幼子的模样简直让她沉醉,让她羡慕,让她妒恨! 如果……如果当年是她嫁给皇上,恐怕她的孩子也应该出生了,司马媚那种贱人都能生出如此粉雕玉琢的儿子,那她的儿子岂不是更加出色出彩? 想到这里,司马婉就更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细白的贝齿轻轻地咬着嫣红的唇瓣,如星子般美丽的眼睛里却如毒蛇一般透着阴狠的光。 落座在庆和宫稍稍偏后的一桌筵席上落座的是一批三品以上的朝臣家眷,此刻孙柳氏放下手边的汤勺,拿着帕子沾了沾唇角,抬眸时,正好看见坐在前桌上的司马婉的神色;心中暗惊之余,一脸担忧的朝着坐在上位的皇后娘娘看去。 注意到母亲突然忧心的神色,孙芷烟跟着放下银筷,担心问道:“母亲可是身体不舒服?” 孙柳氏转头看向身侧坐着的乖巧女儿,摇了摇头,道:“我是在担心娘娘。” 孙芷烟冰雪聪明,朝着司马婉看过一眼后,在桌子下面轻轻牵住母亲冰凉的手指,宽慰道:“母亲不用挂忧,表姐福泽深厚高居中宫之首,还有太子作为她坚实的后盾;父亲在朝堂上也是可以为表姐多方斡旋;至于那些妄图颠覆一切的小人……”说到这里,孙芷烟淡然一笑:“恐怕会是南柯一梦。” 孙柳氏知道自己这个小女儿聪慧敏锐,连身为左都御史的丈夫都时常夸赞女儿有诸葛之才;烟儿既然会这么说,想必情况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她这个外甥女从小就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么多年若不是丈夫和自己时常照顾着,恐怕早就夭折了。 * 一场宫筵折腾下来,陈叶青几乎去了半条命;起先还挺有意思的,看看美人,喝喝果酒,偶尔让小碧莹布菜尝一尝御厨们的拿手好菜;可是慢慢地,就是折磨了;司马媚的身子骨不是很好,长时间的久坐让他几乎腰酸背疼,再加上身旁还有个小屁孩在欣赏够舞女姐姐们的大胸脯后再次执着的将贪婪的目光投到他的胸口。 丫的!没想到这臭小子对自己亲娘的胸脯如此执着,到后面几乎差点在赵礼怀中狼变,冲着自己就扑过来。 总之,一场奢华精美的宴会给陈叶青留下的印象是:诚王妃的倾城容貌,舞女姐姐的36e罩杯,还有被赵礼按压在怀,时刻狼变朝他饿扑过来的小屁崽子! 被碧莹扶着回宫的路上,陈叶青几乎是手软脚软,将半个身子都靠在了碧莹脆弱的小肩膀上;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弱弱的小丫头,劲儿还挺大;扛着我这么个大老爷们,走了许久都不带喘气的。 “娘娘,奴婢扶着您走,但您可千万别睡着,等回去了还要沐浴呢!” 陈叶青一听又要被折腾着洗澡,立刻站着不动了:“知道老子从冷宫出来后做得最多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早上洗澡、中午洗澡、晚上还要洗澡;我的好碧莹啊,你娘娘我是有多藏污纳垢,让你这样折腾着玩啊!” 碧莹娇嗔着瞪了一眼陈叶青,小女孩儿突然羞红了脸,声音也弱下来:“娘娘,这次洗跟以往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还不是被装进大木桶里拿着刷子狠狠地涮……”说到这里,陈叶青突然顿了顿,坏坏的看了眼碧莹,道:“还是说,今晚是碧莹配着本宫一起洗?” “娘娘!”我的小乖乖,居然跺脚了:“您怎么变的这般顽皮,今天晚上皇上会来呀!” ‘啪!’的一声! 陈叶青只感觉头顶上极快的闪过一道闪电! “你说什么?” 碧莹笑的欢喜暧昧极了,扶着他的手臂就说道:“娘娘你怎么忘了,祖上规矩,每逢十五,皇上都必须夜宿皇后寝宫的!” 嘎!陈叶青只感觉自己看见了一座断背山正朝着自己扑面而来;他妈的他怎么就忘了,古代皇室好像是有这么一条规矩,不管当政皇帝有多喜欢娇软香女敕的软妹子,也必须在十五当晚夜宿在人老珠黄的皇后寝宫;难道,今天晚上,就是他告别纯爷们的时代? 陈叶青傻呆呆的甩开碧莹的搀扶,双腿僵硬的朝着前方走。 “娘娘,您去哪儿呀?寝宫在这个方向!” “我找井!” “找井做什么?” “跳进去!” “娘娘!”碧莹从后面快步跑着冲上来,拉住他的袖子阻止道:“娘娘,您别闹了!皇上快要来了,咱们还有好多东西要准备呢!” 看着碧莹充满希望和欢悦的小眼神,陈叶青几乎快要抱着这没良心的小丫头痛哭出声:你说哥平常对你多好啊,不就是上次没忍住偷看你洗澡,上上次藏了你的小肚兜在枕头底下么;你这小丫头用得着如此狠吗?居然把老子洗涮干净咯扔到赵礼的床上让那孙子来压老子! 陈叶青悲痛的扭过头,捂着流泪的眼睛严词拒绝:“我不回去,我不要被赵礼睡!” “娘娘!”呸!叫哥哥! “碧莹啊,你不知道,如果今晚从那小子,我这三观世界,我的男女伦常就要彻底被那孙子毁了呀!” “娘娘!”你还叫?! “反正我不回去!” “娘……”碧莹简直快要被突然闹性子的主子气死了:“算了,来人!把娘娘扶回去!” 看着一拥而上的宫婢们,陈叶青彻底眼瞎了!碧莹啊碧莹,你真对哥哥来硬的啊! 033:负伤 陈叶青窝在芙蓉宫里,根本就不知道那要人命的传言已经兜兜转转的跑到赵礼的耳朵里,更不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场怎样的局面;只是从牛皮袋子里又掏出湛青色的小本本,细细的翻看着。 妈的!这傻逼出手可真够干净利索的,刚才只是随便扫了两眼还没多让人惊艳,现在仔细瞧了却发现,里面的记录却是极为细致,户部尚书杨添和司马传干的所有勾当都事无巨细的记录在册;就连杨尚书家养的一只大黄狗咬了邻居家的一只鸡都被详详尽尽的记载下来。 陈叶青在当演员的时候,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再长的剧本,再难念的台词只要被他用心记上,三五年后你再细问一遍,他还能只字不漏的说的一字不差;聚精会神的将手中的账册细细的翻过一遍后,陈叶青慢慢的闭上眼睛,等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再睁开那双智慧的眼睛时,就看芒光乍现,一片清明澄澈。 碧莹小心的伺候在侧,看娘娘睁开了眼,忙从怀里掏出帕子上前轻轻地沾了沾娘娘有些汗湿的鬓角,递上一杯水,道:“娘娘,黄梨回来了。” 许久不动脑子,突然硬记这么多东西还真让陈叶青有些吃不消;但好在记忆力依然惊人,虽然有些费劲可总算是全记清楚了。 陈叶青接过茶杯,用天青色的杯盖虚浮了下茶面,道:“让他进来。” 碧莹得声,忙叫来黄梨;陈叶青在看见那穿着一身淡青色少监服饰的纤细男子跪在地上时,略带疲惫的脸上隐隐有了笑意:“送去了?她怎么说?” 黄梨不敢隐瞒,三言两语就将司马婉说过的话一字一句的交代给陈叶青,不难看出这小奴才在回话时明显眼露讥讽,甚至还带了怒色:“仅仅只是个六品女官还真把自己当成把刷子,咱们宫中奉茶的姑姑都比她的身份尊贵,仗着是太后的人就瞧不上咱们芙蓉宫,真是个瞪鼻子上眼的,看着都觉得糟的慌。” 见跟随在侧的小奴才都这般为自己打抱不平,陈叶青一时间心情还真有些高兴;他知道,在这个宫中能爬上来的人都是一个踩着一个上来的,根本没有什么人情可讲;黄梨是他一手提把出来的,他感激自己对他的知遇之恩,这才将所有敢轻视他的人视为敌人;这份袒护、这份真心,能不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吗? 只是…… 陈叶青放下手中的茶杯,唬住脸色看跪在地上的黄梨:“你也是宫里走动过几年的人了,怎么说话这么不知规矩!” 黄梨本来还气的哼哧哼哧的,一听到娘娘这样说,顿时吓得趴在地上,颤抖着青白的手指不敢搭话。 陈叶青知道自己是吓着他了,可为了他好,依然沉着脸色:“她司马婉不是个东西,可终究也是司马府的人,是太后亲自邀请进宫的人,你虽然是我身旁可信之人,但身份地位能大的过司马府?大的过太后?这样在背后妄论她,说话也不长脑子,亏得是在我面前这样,若是被背叛之人听了去,你有几个脑袋够让宗亲府砍的?” “娘娘,奴才……奴才,奴才知错!” 见黄梨被自己敲打的差不多,陈叶青还是感念这小子的好的,招手叫来小厨房的人,道:“本宫听闻你们最近在学着做一种泉州一带的小吃,黄梨是泉州人,给他做一盘果子去吧。” 本来已经被吓的三魂七魄都有些飘忽的黄梨登时睁大眼,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面上带笑的主子,一时间咬着贝齿,双目含泪不知要说什么。 陈叶青淡笑了一下,道:“离家许久,想了吧!快起来,下去吃东西吧!” 黄梨这下算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在深深地望了几眼陈叶青后,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脑袋直戳戳的叩在地上,发出邦邦邦的声音,听着都觉得疼。 看着黄梨感恩戴德离开的背影,碧莹笑着在陈叶青面前竖起大拇指:“娘娘真是好手段,既敲打了那奴才让他以后不敢再多嘴,又让他死心塌地,彻彻底底的根咱们一条心了。” 对于碧莹这副自作聪明的架势,陈叶青依然选择宠溺的包容;他不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毕竟他现在就是个女人;所以他只能讲碧莹是成天想着怎样让赵礼把自己万万睡在床上,从此一枝梨花压海棠,宠冠六宫,而他却想的是赵礼尽快嗝屁,他就能带着小屁孩成为这全天底下最尊贵的母子,从此天大地大,再也没有一个男人敢碰他一下。 赵礼啊,你不能怪老子心狠,老子在你生前不能当一个纯种的女人伺候在侧,最起码在你死后绝对能抵挡住任何诱惑,把这副清白如玉的身子替你守住了;绝对不会学蓝妃娘娘,让你死了都当绿王八! “皇后娘娘!” 水红色的纱帐外,传来一个清脆甜软的女声。 陈叶青看了眼身侧的碧莹,小丫头就心领神会的出去,只是在进来时,陈叶青就明显看见碧莹欢天喜地的像颗炸弹似的朝他投掷而来。 本来平静的内心猛颤一下,陈叶青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要说他这人是无神论者加唯物主义先驱者,从来不相信什么第六感之类的,可是自从在了解贴身小宫女碧莹的心性后,他就总结出来一个定律:就是当这丫头欢天喜地的时候,就证明他马上就要大祸临头;可眼下这丫头开心的都能堪比飞射的原子弹了,足可见该是有多么惨绝人寰的事将要落在他头上。 “娘娘,刚才贝公公要人来传话,说是皇上钦点,今晚掌灯芙蓉宫!”碧莹开心的拉着陈叶青的手,开心的又蹦又跳。 看!老子说什么来着,噩梦来了吧!老子又要大祸临头了吧! 陈叶青脸色发青的咬牙切齿,那个孙子,昨天晚上才玩过老子,今天又来?他当老子是这腿是说张就张说合就合的呀;他要人通传一声,老子就要把自己洗涮干净劈着叉等着他来戳啊;赵礼,你戳老子戳上瘾了是不是?! 碧莹看陈叶青脸色不好,小声道:“娘娘?” 陈叶青快要被赵礼气晕过去,蹭的一声从贵妃榻上站起来,撩起裙子就欲要往外冲;老子忍不住了,老子实在是忍不住了,老子要找那孙子算账,找那孙子pk,告诉他老子的真实身份,看他还能不能继续戳下去。 可陈叶青刚走出一步,就听见脚骨处传来‘咔嚓’一声脆响,紧跟着,本来被气得脸色发青的陈叶青煞那目眦欲裂,小脸煞白,嗷的一声就抱着针扎似的左脚踝趴在地上就打起滚来。 “娘娘,您怎么了?”碧莹吓得跪在地上去扶陈叶青,朝着宫门口大声呼救:“快来人啊!娘娘不好了!快来人……” 候在门口的宫婢和太监们听见呼声,呼呼啦啦的就往大殿里冲;不一会儿,一大堆人就把陈叶青围的水泄不通,各个跪在地上跟着陈叶青一起哭嚎。 陈叶青钝痛的抱着受伤的脚踝,怒火中烧的他早就被疼痛逼的找回神智,瞅着围着他不断喊叫的宫人们,只想大骂他们蠢货,老子都快疼晕过去了你们还有空在这里哭喊? 好在这时候黄梨跑进来,瞧见这乱七八糟的情况,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小豆子,快宣御医!” 就看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少年从众人堆里爬出来,头也不回的迈开蹄子驷马难追的往外狂奔。 陈叶青疼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隐约间似是察觉应是伤了脚骨这才会如此钝痛;想来这司马媚的身体也不好,细胳膊细腿儿的任由他这段时间折腾,现在好了吧,先把自己给弄折了! 很快太医署的徐太医就背着小箱子扑扑腾腾的出现在陈叶青面前,想来着年迈的老太医是跑来的,布满折子的脸上还挂了一层细密的热汗。 陈叶青早已被碧莹等人合力驾着抬到床上,就看他疼的脸色发白浑身冒汗的躺在碧莹香软的怀里,一边贪婪的嗅着美人身上的体香,一边享受着脚底板抽搐撕裂的痛处;真他妈是传闻中的痛并快乐着啊。 034:作死吧!赵礼! 太医署徐太医出自杏林世家,极为精通医术,且在医学的道路上涉猎颇多;听说徐太医精通内科外科、儿科骨科,就连后宫最吃香的妇产科也是通晓甚多。 老太医一放下小药箱子就跪在地上隔着白色的袜子瞧了瞧陈叶青的脚骨,饶有深思的捏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半晌后,这才慢腾腾的从袖珍可爱的药箱子里拿出一颗灰色的药丸递到陈叶青面前,恭敬道:“娘娘,这是镇痛丸,您先吞服一粒吧!” 妈的!有这好东西你不早拿出来;陈叶青一把接过那所谓的镇痛丸,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咕咚一口,囫囵吞枣似的硬咽下去;一旁伺候的黄梨被如此彪悍的娘娘吓得一怔,忙让一旁的宫女倒了杯清水,送到陈叶青面前:“娘娘,喝口水吧,万一卡在喉咙管里镇痛的作用起不了,还要劳烦徐太医想法子拿出来!” 陈叶青被黄梨这句平静的话唬的一愣,忙就着黄梨的手呼呼噜噜的喝了两大口水,这才觉得彻底踏实了。 经过徐太医的仔细看诊,在大家屏气凝神之际,老太医终于给出了诊断:“娘娘,您是伤了筋骨,必须让老臣用活血舒筋的药酒将受伤的筋骨推开,这才能消肿止痛,药到病除。” 陈叶青不用太医说就知道自己这包着白袜子的脚丫子恐怕早就肿成了猪蹄子,只是在这种痛楚的情况下还要把伤处淤血推开,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陈叶青惨白着一张脸,眼神很是害怕脆弱的望着眼前操持着他痛苦大权的老太医:“不能等两天吗?本宫现在疼的很,不想让任何人碰伤患之处。” “娘娘,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等错过了这好时候,以后再推拿恐怕起不到最关键的作用!”徐太医依然捻着他的山羊胡子,说话间,又从小药箱中掏出一个布袋,从中抽出几根银光发亮的细针,还颇为骄傲的在陈叶青面前晃了晃:“娘娘别怕,老臣钻研最深的就是人体穴位,等会儿老臣就用这几根银针封住娘娘脚底的几个穴道,痛楚定能大减。” 再减也是疼啊,老子活在这世上,最怕的就是慢刀子喇的疼痛啦! “本宫……” “徐太医,你尽管按自己想的做就是!” 陈叶青刚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就听一声沉稳磁性的男声从殿外传来,紧跟着,就见赵礼一身玄色双龙锦袍威仪英挺的出现在内殿之中。 看着迈着龙行虎步而来的赵礼,陈叶青只想一口恶黑喷到这孙子脸上;什么叫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这是老子的脚,老子疼的乱七八糟,你这孙子在这时候跳出来做什么? 再说,害的老子变成这样的人,还不是你这龟孙子?要不是你又拿侍寝吓唬老子,老子能连路都走不好,生生折了自己的脚丫子吗? 陈叶青欲拿眼神杀死这孙子,可赵礼却装作一副看不见的模样直朗朗的走到床边,冷看了一眼将自己抱在怀里的碧莹,明显就感觉小碧莹哆嗦了一下,迅速就放下自己,乖觉的退到床边,低着头连声音都不敢吭! 瞧见这一幕,陈叶青勃然更怒了;赵礼啊赵礼,不光欺负老子这个人,还欺负老子的心肝宝贝?你他妈咋不作死啊你! 赵礼好像根本就接收不到他此刻浑身上下透露出的愤怒一样,来到床边反倒是自己伸手一把就将斜躺在床上的陈叶青抱在怀中,两个人就这样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跟个连体婴儿似的紧紧地黏坐在一起。 察觉到自己幼女敕的坐在赵礼结实有力的大腿上,陈叶青心里的这口黑血都能狂飙三尺之远了! 苍天啊!你究竟要怎么折磨老子才痛快啊!当年老子做男人的时候都没让一个女人如此亲近热乎的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现在变成女人,你却让老子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啊——!你究竟是在故意玩弄赵礼呢还是在有意玩弄老子啊?! 鉴于连皇上都开了口,徐太医算是彻底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就看他拿出两根又细又长的银针用酒水消了消毒,接着在电光火石之间,瞅准陈叶青脚底板的穴道,快狠准的扎上去! 陈叶青看着徐太医浑身直冒冷汗,不是他不放心这老家伙,只是老太医的手抖的比他受伤的脚还厉害,他能相信吗? 似是觉察到他的紧张和害怕,赵礼圈在他腰上的手臂更紧了紧,好听低沉的声音笑笑的在耳侧响起:“皇后别怕,徐太医若是敢弄伤了你,朕会让他徐家杏林世家的招牌折在他的手上!” 赵礼话音刚落,就看沉稳又心细的徐太医手指一阵猛颤,差点在下针的时候扎错了地方! 望见这一幕的陈叶青终于哭出眼泪来了,赵礼啊!你他妈是故意的吧!你故意说出这些话吓唬老家伙,就是让老家伙心理压力越来越重逼着他不得不出错是吧!老子昨天晚上还尽职尽责的让你爽够了,你今天就来卸磨杀老子这头雌雄同体的驴呐! 赵礼看着哭出眼泪的他,琉璃般清澈平静的眼底泛动着阵阵柔色,还装模做样的轻轻擦拭着他眼眶底下的泪:“皇后,别哭了!” 陈叶青抽泣着快要流出来的鼻涕,第一次拿可怜巴巴的声音求着赵礼:“咱能别吓唬老人家吗?我怕痛,更怕死!” 赵礼擦了擦他的泪,脸上漾着和煦的笑容点头:“好,朕不吓唬他!”说着,赵礼就看向迫于压力已经头冒冷汗的老太医:“徐太医,……杏林世家!” 啊哇哇!赵礼啊!——陈叶青真心快要在痛楚中崩溃了……那孙子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啊! ------题外话------ 赵礼就是个度量又小、气量狭隘、恩将仇报、顶风作案、阳不举、阴不畅的幼稚鬼! 老太医,您辛苦了! 035:动手前夕 一场简单的活血推拿,揪着两个人的心,还有一个畜生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一会儿拿眼神秒杀尽职尽责的老太医,惊得年纪一大把的老太医浑身打摆子,一会儿又拿别有沉思的眼睛看怀中提溜着两行泪的小女人,看着那双永远都充满灵气的眼睛里带着对痛楚的惧怕,被‘不行’传言伤了帝王自尊心的男人,终于满意的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徐太医年纪一大把,给皇后推筋活血跟走了一场九死一生的炼狱一般;最后当老太医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时,明显连脊背都佝偻了几分;贝公公上前扶着可怜兮兮的老太医,深深为老人家捏了一把同情之汗:他们英明神武的九五至尊有时候是很幼稚的,老太医无辜中枪,实属倒霉! 送走了如被秋霜打蔫的老太医,黄梨领着小豆子下去煎活血化瘀的伤药,碧莹心思灵慧,捧着老太医在临走前交给她的镇痛丸,领着内殿里的一大帮奴才悄悄地退下去。 看着瞬间就消失的连一个人影都没了的内殿,陈叶青顿时如坐针毡;心想如果赵礼这孙子敢在这时候对他用强,他纵然逃不过也要为了自己的二度贞操拼一拼。 赵礼捏着掌心中那双柔若无骨的柔荑,嘴角噙着笑看坐在怀里却脊背挺直的小女人,道:“听说皇后是在听说朕今晚要掌灯芙蓉宫这才走路扭伤了脚?” 陈叶青诧异的回头看赵礼,心想这家伙怎么对自己宫中的行动如此了如指掌。 “臣妾,是激动!”是啊,老子激动的都要去找你拼命了。 “看来朕这些年来真是怠慢了皇后,难得来的勤一些竟让皇后如此失态。”赵礼捏着陈叶青的下巴,干净的拇指就这么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指下那片细女敕的肌肤。 陈叶青被赵礼模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刚想上手拍着孙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灵光一现间,陈叶青抛弃一切节操自尊,娇弱无力的靠在赵礼的怀里。 “皇上!”陈叶青用食指在赵礼的胸上画圈圈。 赵礼垂眸看向这个突然之间极尽谄媚讨好的小女人:“皇后有话要说?” 陈叶青眨了眨无辜的眼睛,眼神火辣的看着这个决定他是否能当太后的男人:“臣妾听说过两天皇上就要去边陲巡视,到时候一走数日,臣妾会想念皇上的。” 捏着陈叶青柔荑的大手微妙的一顿,好像仅仅只是眼花,“皇后想要一同跟着去?” 嘿!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陈叶青欢天喜地的撑着赵礼的胸口坐直腰板,金鹿奖影帝的演技飙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臣妾不舍与皇上分开太久,再说,有臣妾跟着也可近身照顾皇上。”说完,陈叶青还微微的垂了下头,装出一副羞涩少女的纯真模样。 只是陈叶青等了半晌都没见赵礼有所表示,刚疑惑的抬起头,就撞进了一双幽沉晦暗的眼睛里;瞬间,陈叶青就觉得心口猛跳,连带着嘴角硬扯出来的笑容都快挂不住;麻痹的!这孙子的气场要不要如此强悍,老子的菊花都抖动的抽搐了。 “皇上……”陈叶青吞咽着口水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想到,这快要被拔毛的狮子那也是狮子啊,他真是吃饱了撑的慌,没事在狮子面前般什么小母鸡啊;现在好了吧,忽然对赵礼如此献殷勤,他定是觉得老子非奸即盗啦。 就在陈叶青快要扛不住准备软下来的时候,赵礼终于开口说话:“小贝子!” 伺候在殿外的贝公公撩着拂尘就进来,纤细的小身板穿在一件水绿色的宫襟对扣长衫,外面罩着一层同色的纱衣,恭恭敬敬的往那儿一杵,小公公着实清秀细女敕。 “吩咐宗亲府一声,随行西陲的车驾中再加一辆鸾凤车辇,皇后娘娘要同朕随行,让宗亲府上下张罗好。” 赵礼一开口,就让陈叶青诧异的抬头多看了他几眼;这孙子在玩什么?刚才那眼神分明是有太多不信和疑惑,怎么转眼间,又答应了他的请求呢? 难道是他现在的表演水平没以前高了?难道是赵礼这孙子察觉出什么来了? 如果真的察觉到什么,他这么做无疑是羊入虎口,等着赵礼来宰自己呐;可赵礼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想宰的时候就近下手?还是把心怀叵测的他押送在自己身边亲自看着才肯放心? 可是不管怎么想,怎么揣摩,陈叶青都觉得赵礼这家伙不简单,想来能从皇子走上帝位的男人,哪一个是简单的?跟这样的男人玩心眼,陈叶青第一次觉得有些发憷了,甚至还有些怀疑和赵煜和撒尿君的合作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碍于陈叶青脚部受伤不能侍寝的情况,赵礼只是在芙蓉宫里喝了杯消暑的凉茶就回了关雎宫。 望着赵礼离开的背影,碧莹很伤心:“娘娘,多好的机会啊!都怪奴婢伺候不周,这才让娘娘伤了。” 陈叶青看着小丫头吊着两行泪,心里更是千滋百味,他就想不明白了,为毛碧莹成天到晚都想着把他打包送到赵礼的床上,难道在这小丫头的眼中,他的价值体现就是被赵礼戳过来戳过去吗? 陈叶青扶着额头很忧伤的趴在床榻上,看着被白布包裹的脚丫,吩咐道:“让小厨房这两天多做一些猪蹄汤和牛骨头汤。” 俗话说吃啥补啥,不赶快把脚伤养好,他怎么随着赵礼去西北顺便再做了那孙子呢?! 伺候在一旁的小宫婢领命下去,陈叶青又看向站在身侧的碧莹:“传本宫的懿旨,本宫自从冷宫出来后便未见过舅母,如今甚是想念,让舅母明日带着芷烟妹妹一同进宫。” 孙柳氏,乃是司马媚真正嫡亲舅舅的发妻,当年司马媚在司马府中受尽白眼欺凌,身为舅舅的孙简之颇为气愤,多次亲自上门欲要领走司马媚进孙府好生照顾;但那司马传不是个好东西,在拒绝孙简之的同时更加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闻不问,直到最后甚至连院子里的管事奴才都能正大光明的欺负到司马媚的头上。 司马媚身体娇弱很大程度上就是身为嫡系小姐却过的连个二等奴才都不如,在该长身子的时候吃穿用度都不是很好,亏损了身子;甚至在年幼时多次差点一病不起,而这其中,若不是孙柳氏在听说她病后尽心尽力的派人给她送药送补品吊着她的这条命,恐怕司马媚在还没嫁给赵礼时就一命呜呼了。 自己的亲生父亲对待自己如野草般轻贱唾弃,唯一的亲生母亲又早早辞世,如果不是舅父一家的帮助,哪里有现在陈叶青唱戏的擂台?更何况他听说当日在朝堂之上,舅父拼命保全,跪在地上不断乞求赵礼为他求情,这份大恩大德,他陈叶青一定要报答。 而至于司马府欠司马媚和他陈叶青的一切,他自当也会讨还回来。 碧莹是知道娘娘和孙家的关系的,应了一声后就忙下去让人到孙府传话。 * 此刻,正在王府前厅喝茶赏花的赵煜听人回话,说是芙蓉宫那位派了人去孙府,顿时俊美的脸上漾起了淡淡的笑意;这就开始动手了吗? 凌洛天坐在旁边,手边依然拿着那把精致美观的桃花扇轻轻地摇:“你还能笑得出来?就不怕那个女人在这时候给你添乱吗?” “王八很聪明的!” “再聪明能聪明的过赵礼?”凌洛天没好气道:“你这样明里暗里的帮她,就不怕自己的皇兄对你起了疑心,知道你在装疯?” 赵煜端在手中的茶杯一顿,看着清润的茶水中那一根根慢慢舒卷开的茶叶,眉目淡然的说道:“从母妃离开的那天起,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再说,我们就快要成功了不是吗?王八只是在临走前把眼前的脏东西清扫干净,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因为她跟我不一样,她想活着,好好地活着!” 036:哎呀!真正的纯爷们啊!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表妹,陈叶青是颇为好奇惊艳的;明明是个闺阁女子,却才情并茂、姿色无双,也难怪能成为掌上明珠,就连对晚辈颇为苛求的舅父都能难掩对小女儿的喜爱之意。 所以,当孙芷烟随着母亲一同来芙蓉宫请安的时候,陈叶青不免多打量了她几眼;跟后宫那些姿色艳丽的女人不同,陈叶青是真的将眼前这冰雪聪明的少女当成妹妹来疼爱的。 “快过来让本宫瞧瞧,许久不见,似是烟儿比以往更好看了。”陈叶青在还没有是司马媚的时候,家中就有一个小堂妹,只是生活在无拘无束现代生活的女孩儿,再加上又是家里的独生女,都被家长骄纵坏了,成天张牙舞爪,翘腿掳袖子,自然比不上孙芷烟的乖巧恬静;只是,看着眼前只有十五岁的小女孩儿,他还是想起了家里年幼的小妹妹,不免对孙芷烟又多了几分亲近和喜爱。 孙芷烟望了一眼母亲,看母亲点头后这才乖巧的走上前,被陈叶青拉住手,细细的打量。 眼前的少女气质如烟,生的眉目如画,白白女敕女敕的肌肤跟随时能掐出水似的,一身桃红色的烟云蝴蝶裙更是衬得这白女敕的脸颊带着几分桃云般盛开的艳丽之色;灵气十足的眼睛中浅浅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真是个越看越可心的好人儿。 “碧莹,把我私库里的那对白玉雕绞丝纹手镯和兰花蕾形耳坠拿出来送给烟姑娘。” 碧莹笑着应声下去办置,孙柳氏一看娘娘送礼,忙要福礼叩谢,却被站在一旁的宫侍忙伸手扶起,对上陈叶青那双含笑的眸子,孙柳氏心底的感谢温柔之意更胜几分。 “舅母,咱们都是一家人,给自己的亲妹妹送几件好看的玩意你还在这里叩谢,莫不是把媚儿不当成女儿疼爱了?”陈叶青笑着对孙柳氏轻语埋怨,可那神色哪里带了一丝的恼怒,分明是打心眼里开心。 孙柳氏早就知道她这外甥女是个有福气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孩子还念恩,有了福气后不忘记她们这些人;想到这里,孙柳氏就红了眼眶,多好的一个孩子,那杨氏怎么就忍心那般迫害呢? 似是看出母亲心底的伤心,孙芷烟淡淡笑着,道:“母亲,你看娘娘如今凤舞九姿,母仪天下,这可是天大的福气,你应该为娘娘高兴,怎么又想哭了呢?” 陈叶青赞赏的看了一眼孙芷烟,要她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墩上,看向坐在下首心地温善的孙柳氏:“舅母,媚儿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过去的总之都是过去了,我们再懊恼生气,只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倒是那些作孽的人,应该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道理。” 孙柳氏拿着帕子试泪的动作微微一停,看向坐在凤椅上端静高贵的女子,一瞬间她似乎觉得如今的娘娘有些变了,可这种改变并未让她觉得不适或是惧怕,而是由心的高兴;在后宫生活的女人,如果连点脾性和手腕都没有,怎能护得住自己? 孙芷烟也隐隐觉到什么,只是聪明如她,自然不会在这时候乱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想着。 陈叶青毫不避讳的从坐着的垫子下拿出那本小账册,交到身旁的宫婢身上递到了孙柳氏面前,道:“舅母,麻烦你将这东西交给舅父;他看过后,定会知道该怎么办。” 孙柳氏不翻也大致猜出这里面写了些什么东西,只是这样做,好吗? 陈叶青笑着,说:“也许舅母还不清楚,我二妹已经被太后迎进宫当了六品女官。” “什么?他司马家也欺人太甚了!”脾气向来都比较和顺的孙柳氏顿时恼了,但通过这一点也足可见在孙柳氏的心中,是不把司马媚当成外人的:“已经有了一个女儿进宫成为六宫之主,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陈叶青沉眸不语,但是捏着手边垫子的手却已攥紧成拳。 孙芷烟脸色也有些难看,想了片刻后,说道:“母亲别忘记了,司马婉才是杨氏的亲生女儿;司马传生性多疑软弱,只有扶植他认为贴心可靠的孩子进宫侍君,他才觉得自己的荣华富贵可保。” 孙柳氏愤愤道:“难道那司马家真的认为仗着一个孩子的青春和得宠就能保住荣华富贵、满门荣耀吗?” 是啊,强悍的世族大家自然是不用靠一个女儿进宫才得以保住富贵荣华,可他司马传不一样,一辈子碌碌无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软弱的德行;这样的朝臣,如果搁在一个相对柔和的君主面前,他也许会平静一生,保住所有;可他偏偏遇见的是赵礼这样杀伐果断、头脑精明的帝王,所以他害怕有一天会不得天子之心,失去了拥有的一切;可他自己却又是个不争气的东西,故而这唯一能动脑子的地方,也就只剩下赵礼的龙床上了。 看陈叶青脸色不虞,孙芷烟从小墩子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主动伸手牵住了他,少女娇美的容颜上带着平静的笑容,语气虽然温婉却带着该有的刚强,铿锵有力道:“娘娘,孙家是您的后盾,纵然司马家抛弃了您,孙家永远都不会!” “烟儿,放肆!”孙柳氏没想到一项聪**黠的女儿会说出这么一段话,一时间紧张的看向脸色不好的陈叶青,一边已经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陈叶青似乎是没听见孙柳氏那声叱喝声一样,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少女;这个孙家的掌上明珠,该是有多七窍玲珑才能察觉出他此刻心情的沉闷和孤独;从穿越到现在,他虽然每天都尽量过的没心没肺、简单惬意一些,可是有多少次他午夜难以入眠,多少次怀疑过自己,排斥过自己;从未有过的平静在对上孙芷烟那双平静的眼睛时,他终于平息了心底的涛声;刹那间,晴空万里、炽日斜阳。 “舅母,烟儿是个好姑娘!” 陈叶青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哽着嗓音说出这句话。 孙柳氏看娘娘没有怪罪的意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心底有些小小的责怪女儿的冒失;不管娘娘现在处境如何,她终究还是一国之母,说这样犯忌讳的话不是平白让人受气吗?这个孩子,真是让老爷和自己给惯坏了,弄的胆子忒般大了些。 在送走了孙柳氏母女之后,陈叶青靠在软软的垫子上总算是吐了口气。 他不是没想过亲自动手解决杨氏和司马传,可思来想去他现在身处后宫,又是一个女子之身,如果在这时候冒尖干这种事恐怕会遭来赵礼的侧目;这个男人太危险,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办人,他真还没有那么大的胆;既然自己有所束缚,还不如去寻找能真正制得住他们的人。 身为左都御史的舅父孙简之为人刚正不阿,又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那本账册落在他的手中定然比落在自己手中更有用处;所以,他只要行开门之便,舅父就不会让他失望。 就在陈叶青想着司马家和杨氏会遭到什么待遇的时候,伺候在殿门口的黄梨跑进来,说是负责此次西巡安全的禁卫军总管秦战请求觐见。 禁卫军总管负责西巡?他这时候求见应该是为了皇后一路的安全策划才来的吧! 心里这样想着,陈叶青就招手示意让人进来。 耀眼的阳光从大殿四处的窗格子里缓缓照进来,就看一个身着黑紫色禁卫军服饰的男子腰挂佩剑,手微微笼拳,一身阳刚正气的走了进来。 陈叶青眯着眼睛看走进来的男子,只是在瞧清楚眼前之人的相貌后,饶是他是个真爷们,也不淡定了! 瞧瞧这古铜色的肌肤,看看这高大英挺的身板,还有这大长腿,艾玛还有那窄细腰,爷们啊爷们!简直就是爷们中的纯爷们!这号人物要是搁在现代,早他妈成了硬汉中的领军人物,什么女乃油小生、长腿偶吧,都去他女乃女乃的秒射吧。 俗话说,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为其付出的女人,每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都有一帮为她收拾烂摊子的男人;同理可得,每一个牛掰到让女人看一眼都能无限歪歪的男神身后一定有一个怂的让人不忍睹视的老男人作为人生的动力和基石。 所以,上天给了秦战硬朗俊挺的外貌,刚毅健壮的身材,世间所有纯爷们的一切牛叉叉条件都无限放送的给了他;但生活是残酷的,因为男神有一个叫户部尚书的亲爹。 想到户部尚书,陈叶青就忍不住叹气;赵礼一乱花钱这老东西就哭,前线嚷嚷着要打仗老家伙更是哭的连亲娘都不认;老公鸡勤俭节约一辈子,连上朝的朝服都是补丁摞补丁,同僚笑话他寒酸人家根本不当回事,每天都挺着佝偻瘦小的小身板削尖脑袋的给赵礼省钱省银子,把堂堂的一个国家财政管理的跟自家后院似的,干净明亮、一尘不染;陈叶青想着户部尚书,又忍俊不禁的叹气摇头,一阵风吹过来都打摆子的老家伙能健康的活到现在真是相当不容易啊,能生出秦战这样的纯爷们更是人品爆发啊! ------题外话------ 高富帅的爹有可能是个瘸子的情况也是可以存在的! 041:太后提人 那年是个很冷的冬天,司马媚的身子不好,月经来时更是月复痛难忍;但那时身边除了碧莹照顾再无二人,偏偏那天碧莹得了伤风,躺在床上休息;司马媚只能一个人踏着厚厚的积雪来到厨房里烧开水。 黑黢黢的铁黑锅,上蹿下跳的火苗;可就在司马媚好不容易快要将水烧开的时候,穿着一身簇新锦袄的司马婉领着几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官员子女跑了进来;显然司马婉也有些意外她这个姐姐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只是怔愣了片刻,就看见司马婉突然扬起了嘴角,小小的年纪,那双和她有些相似的眼睛里却满是讥讽和诡诈。 “司马媚,你偷偷跑来厨房是要偷东西吗?”司马婉那时也是用这样尖利的声音大声怒喊着她。 随后可想而知,她被闻讯赶来的厨房婆子拉了出去,锅里滚烫的开水布布嘟嘟的冒着热气,司马婉拿着葫芦瓢舀了一瓢,走到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她面前,毫不留情的将滚烫的开水泼在了她身上。 单薄衣裳下的肌肤,以无法想象的速度迅速起了水泡;可她不敢喊,只能硬咬着牙苦苦的忍耐。 记忆,又像是被抽拉出来一样,疼的让陈叶青都忍不住蹙了下眉。 “司马媚,你究竟是不是人?为什么要害司马家,要害母亲父亲!”司马婉用青葱似的手指愤恨的指着他,眼底,熟悉鄙夷嘲讽跟往昔一模一样。 陈叶青沉眸看向面前的如花少女,突然,想要大笑出声;一个女人该是有多么蠢笨无知,才敢不分主贵耀武扬威的在他面前呼来喝去。 碧莹的脸色很差!黄梨的脸色简直变成了铁青色!一宫上下的奴才们都像看异类一样瞅着那个在皇后娘娘面前张牙舞爪的司马家嫡二小姐。 “本宫是皇后,位列君!你一个小小的六品女官、无凭无据、无证无依,也敢在芙蓉宫放肆?”陈叶青缓缓地说着,那声音明明连司马婉高喝不止的呛声都及不上,可在场的每一个人还是从心底里生出了几分寒意:“是司马府只能教育出这样不是体统的女子?还是你觉得一个六品官职就能让你敢在本宫面前张扬放肆?” 看司马婉陡然愣住的神色,陈叶青瞟了眼身侧的黄梨:“女官殿前失仪,该如何处罚?” “掌嘴五十,扣半年俸禄,将其举动张贴内宫,以此为惩!” 司马婉没想到这个女人真敢打她,一时间大惊失色,张皇无措的看着朝自己靠过来的大力太监,连连后退数步的同时,瞪着倚在贵妃榻上的陈叶青:“你不能打我!你不能打我!” “本宫为什么不能打你?天下间,本宫除了不能打皇上,还有什么人是本宫不敢的?”陈叶青冷斥道:“重重的打,打到她真正觉得自己错了为止!” 两个大力太监一人驾着司马婉一只胳膊,齐齐施力之下硬是将这不知死活的贱人按倒在地,接着又看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嬷嬷跑出来,手中拿着一个手掌般大小的板子,照着司马婉细女敕的脸颊就是一下子。 瞬间,先前还张牙舞爪的女人煞那就蔫了,哇哇尖叫呼痛的同时居然还大声咒骂着陈叶青;黄梨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塞到司马婉的嘴里,看她惊恐着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屑道:“娘娘名讳岂是你这等贱民能呼叫的?李嬷嬷,照着她这张脸狠狠地抽,招惹了咱们的主子,定不能留手。” 被唤作李嬷嬷的人也算是宫中的老人,现在皇后重回中宫,母仪天下,在这后宫之中可是最顶尖的领导人物,有这等巴结上面踩压下面的机会,她自然会好好表现;眼下就看她虎躯一震,撩开了膀子就朝着司马婉的脸上抽,而且抽的极为有技巧,偏偏就照着一个印子打,就这样印子摞印子,几下的功夫下去,司马婉一张俏生生的脸就不能看了。 看主子遭了这么大的罪,锦葵早就吓得七魂少了三魄,看着皇后雍容华贵的倚在贵妃榻上冷眼瞧着,又看见小姐被抽打嘴角直蹿血;锦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照着硬邦邦的地板就狠狠地磕了几个头,哭着乞求道:“娘娘开恩,娘娘开恩饶了二小姐吧!” 碧莹和锦葵认识,知道这丫头是个什么心性的人,一时间看当初的好友这般求情,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娘娘,锦葵她……” 对这个求情的丫头陈叶青是有记忆的,知道这小丫头虽然跟在司马婉身边但非什么坏人,瞥了眼碧莹,碧莹就忙上前扶起已经在额头上磕青了一大块的锦葵。 “傻丫头,娘娘正在气头上,你这样求情是没用的!”碧莹压低声音小声的劝锦葵。 锦葵因为磕头磕的太猛,到现在还头晕着,可尽管到了这时候,还是求着情:“碧莹姐,你是娘娘身边的人,求你说两句话吧。” 碧莹不忍的看了眼锦葵,又照着抽嘴瓜子的地方瞟了一眼;见司马婉已经被抽的神情都迷糊了,可依然听见她嘀嘀咕咕的在咒骂娘娘,本来的那点好心也彻底消散。 “锦葵,你也是府里出来的人,自然清楚当年二小姐是怎么对大小姐的;如今大小姐贵为皇后,可二小姐依然无法无天的在她面前放肆,不是大小姐逞凶,是二小姐太不识时务,犯了君上;你要知道,就连皇上都从来没对娘娘说过一句重话。” 是啊!连天子都是对皇后礼遇有加,她们这些人,怎么敢?怎么配? 锦葵知道无望,只能无奈的闭上眼;耳边,传来阵阵司马婉凄厉的嘶喊声。 陈叶青眼见这李嬷嬷抽打人的架势已经没有先前那么伶俐,可司马婉依然嘴硬着不肯说一句软话,混着血丝的口水不断从她嘴里流出来,已经伤成这样还硬挺着,真不知是她坚强还是认死理。 陈叶青翻动着手里的小转本,安静的大殿中就听见噼啪噼啪的声响;就在他准备张口问打了多少下时,就看几个身着青绿色宫衫的太监和宫女急匆匆的走进来,在看见大殿上的架势时,毕竟都是宫里的老人,脸上都没露出多余的神色,朝着陈叶青就规规矩矩的行着礼数。 “老奴给皇后请安,娘娘万福!”就看一个颇有年岁的大太监站在最前头,跪在地上就对着陈叶青磕了个头。 陈叶青将目光从小转本上抬起头,淡淡的扫了眼这帮人,便认出是太源宫太后身边的人。 想来也对,他在这边收拾司马婉,太后怎会不知情?毕竟这女人可是老妖婆亲自宣进宫的。 只是太后啊,别人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坏水,老子会不知情?你想让司马婉来闹腾老子,从中隔岸观火,看尽笑话;却不知司马婉这个扶不上墙的废物会在进宫没几天的情况下自己便撞上老子的枪口了吧。 “言喜公公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碧莹,看座!”陈叶青揣着明白装糊涂,看老妖婆怎么把这场烂戏和自己唱下去。 言喜公公是萧太后身旁的老人,那双眼睛自然早就修炼成精,看着眼前的皇后神色不动,就知道后宫的传言未必有假,皇后去了趟冷宫回来,果然是变化颇大。 “娘娘客气,老奴不敢落座;今日来叨扰娘娘实属无奈,只因听说太源宫的六品女官司马姑娘无意间冲撞了娘娘,太后知情后立刻着老奴前来看看,娘娘若是生气,尽管狠狠处罚便是,不必顾及太后的颜面,只是这罚完了,可否让老奴将人带走,免得再脏了娘娘的眼。” 不愧是萧太后身边训练出来的人,三言两语间就把这话说的让人听了又舒心又觉得不得不放下心中的闹怒;什么不必顾及太后颜面?这等漂亮的话说出来骗骗傻子还差不多,这后宫之中,就算是知道赵礼和太后不亲近,但既然是太后来提人,他也要顾及几分。 只是想到堂堂司马府的二小姐被说成了连一个奴才都不如的犯罪之人,陈叶青不免嗤笑;杨氏做梦也没想到,在萧太后面前当了狗摇了尾巴,本以为把女儿送进来就会荣华富贵,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当回事;在这后宫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贵人,另一种自然是奴才;她司马婉以前是贵人不假,可自从踏进宫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只能当奴才! ------题外话------ 翠花,上一盘掌炒豆芽菜! 042:终于踏上了不归之路 陈叶青双手交叉放于腿上,看了眼那还在动手抽人的李嬷嬷,李嬷嬷就立马收了手,两个大力太监也跟丢垃圾一样一把丢开几乎快要晕厥的司马婉,眼睁睁的看着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锦葵忙上前扑跪在地上,看着一脸狼藉,顺嘴流血的主子,捂着嘴不敢大声哭出来。 瞧见这一幕,陈叶青并不做他语,只是微微垂眸,颇带惋惜道:“本宫本以为妹妹进宫自此两姐妹可以互诉衷肠,也可以让本宫不再那般想念家中;只是没想到妹妹今日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说前朝孙大人弹劾司马家是本宫在后主谋,这么大的黑锅扣在本宫的头上,实在是触目惊心、让人生寒;本宫欲以好好解释,但妹妹不听也就罢了,居然还咄咄相逼;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诬陷皇后这样的罪责可不是小错,本宫管理六宫自然要有尺有度,断不能让有心人觉得本宫因为姐妹情深就罔顾了妹妹所犯之错,这才狠了心,下了手!” 说到这里,陈叶青就装作伤心之态拿起帕子沾了沾连滴汗都没有的脸颊,只是这脸上该表现的伤心欲绝和不忍之色尽数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 黄梨也是个聪明的,一看娘娘这般,忙跪在地上跟着说:“言喜公公,我家娘娘性格和善是后宫皆知,司马姑娘冲进大殿那般咒骂娘娘实在极为不堪,宫中上下几十个奴才都看在眼里,娘娘也是不想落人口实,这才重责了司马姑娘;可怜司马姑娘还不知娘娘的一番苦心。” 艾玛!这家伙比老子表现的还要栩栩如生! 陈叶青无言中对黄梨飘了个赞! 言喜公公看着这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总算是知道这司马姑娘的一场巴掌算是白挨了;就这情况看来,不光是白挨了,甚至还是打对了! 皇后娘娘是为了后宫礼法施以惩戒,如果不是司马姑娘犯上的话,怎会撞到枪口上?不管怎么说,这司马婉在后宫目无中宫,犯上招人嫌的臭声算是彻底坐实了。 言喜公公一边为太后计划泡汤的事情惋惜,一边暗恨恨的看了眼瘫软在地上不知如何的司马婉;本以为是个伶俐的,没想到却是个不长眼的;呸!什么货色,也敢在这后宫之中横行霸道?狗屎糊住眼睛的贱人! 陈叶青见自己的戏也做足了,目的也达到了,自然会做个顺水人情让言喜公公把人提走;看着那个直到被拖走都神情恍惚的司马婉,陈叶青冷冷的笑了一下。 黄梨跟着把人送到门口后,就赶忙走进来,对着陈叶青道:“娘娘放心,奴才看那伤势,就算是好了恐怕也会留疤;李嬷嬷真是好手艺。”说完,黄梨就冲着李嬷嬷比了个大拇指。 被夸赞的李嬷嬷忙笑着应下,又在陈叶青面前说了几句埋汰司马婉的话,就被打发下去领赏。 相较于一干奴才的兴奋激动,陈叶青却是老神在在的模样,瞥了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碧莹,状似无意般问道:“怎么突然变成哑巴了?怎么,被吓住了?” 碧莹一怔,从飘忽中回神:“娘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按照本宫的性子断然是不会打司马婉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人总归是会变的;我不找回场子,她就要骑到老子的头上,都不是善茬。”话说完,陈叶青就退了依然给自己敲腿的小宫女,由黄梨扶着一步步的朝后殿走去。 碧莹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主子离去的背影;水亮的眸子里,闪过复杂的感情。 * 皇后娘娘大发雌威,亲手下令打了冲进芙蓉宫的司马婉之事不出一个时辰就又在后宫传开;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为之侧目,众人在一阵唏嘘声后,都同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仔细回忆过往,是否有得罪过皇后娘娘的地方?! 经过这件事,谁都看出来,从冷宫出来的皇后娘娘已经沦为鬼畜行列,不光能绕的六宫娘娘们咬牙切齿,还能震的目无尊上、心怀叵测之人屁滚尿流。 此刻,正在太源宫陪着萧太后下棋的娴贵妃手中捏着一枚白子,看了眼虽年岁渐长但依然保养的极好的太后,笑了笑道:“姑母,这件事你怎么看?”说话间,一枚白子就落在了整盘棋颇为巧妙地地方。 萧太后赞赏的扬了扬眉,却也稳打稳扎的落下黑子:“司马家的两个姐妹,本以为宫里的这个是个痴货,外面的那个是个狂货,可就现在看来是哀家宫里的这个才是地道的痴货。” “姑母后悔了?”娴贵妃颇为意外:“当初我就说过,接司马婉进宫不妥,姑母不是说无伤大雅吗?” 萧太后听了这话,在心里咂模了两下察觉出味道:“玉桃在吃醋?” 被姑母叫了闺名,娴贵妃也不多遮掩,直接开口道:“姑母明明知道司马婉进宫图了什么,皇上正值盛年,又是个风流多情的性子,有个黄问兰就已经够堵心了,现在还要加一个猖狂无状的司马婉?她司马媚位居中宫虽是个招人嫌的性子,但好歹也是正室所出,不算埋没人;可她司马婉算什么?一个填房的出身,还真当自己是嫡小姐。” 看着侄女如此鄙夷司马婉,萧太后哪里听不出她这是在为皇帝争风吃醋? 终究是个傻女人,在后宫这么久,见过了这么多风浪还是没看清楚,全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帝王的宠爱;尤其是他这个名义上的儿子。 萧太后最后一枚黑子终究还是没有落下,久久的捏在两指之间,许是使的力气太大,指骨都有些微微泛白;眼底深处布满了乌云阴霾,层层卷卷。 既然后宫都能将皇后发怒的事传的如此之快,前朝和朝中显贵的府中恐怕也是有了声响。 一时间,刚刚受到弹劾的司马家和杨家再次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笑柄;送了两个女儿进宫邀宠,没想到两个闺女就这样明晃晃的互掐起来;尤其是被后面送进去的司马婉更是被人传的极为不堪,为爬龙床连大小姐都不做,进宫偏偏去当什么六品女官,这六品女官说好听点那是专为女子开设的官爵职位,可说难听点,终究还是个伺候人的下人。 司马家得不偿失,前后丢人的事成为了满京权贵的笑话;可所有人都敢笑话司马家,却独独不敢笑话司马媚,虽然她是司马府的大小姐,她才是那个刚刚才将妹妹打了一顿的下手之人;但人人提到皇后娘娘,却都跟商量好了一样将这个姓氏上挂了司马二字的女子跟母家孙府扯上了关系;无形之中,好像众人都在默认:皇后与本家不亲,只与孙家亲厚。 日子就在漫天讨论声中缓缓度过,终于有一天,皇宫钟鼓楼上敲响了三声钟鼓之音,是的!老子终于迎来了做掉赵礼的不归之路。 陈叶青身着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乌黑的发髻上佩戴着一只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一对金丝灯笼耳坠摇摇晃晃的坠在莹白粉女敕的耳垂上,由碧莹扶着,两队宫女开道直直走出芙蓉宫。 外头的宫道上,帝后仪仗队早已等候在侧;就看威武年轻的禁卫军身着黑紫色的禁卫服饰,腰佩长剑宽刀,在看见他出现的同时,皆叩跪在地;陈叶青由人扶着踩在一个年轻小哥儿的脊背上踏上马车;可就在黄梨替他撩起帘子的时候,他差点又崴了脚! 我日你捏捏的!为毛赵礼这孙子在里面?!哦买噶!还有老子的儿子也在里面?! ------题外话------ 是啊,叶青哥哥终于离被攻的路不远了,终于要和赵礼成为最亲密的革命同志了! 043:意外怀孕的风险性很高 陈叶青面对如此无语的状况小腿肚子不受控制的打晃,被他踩在脚底下的小哥儿也跟着他一起晃! 可赵礼呢?连个眼神都不赏给老子,只是叉着他儿子的两只小胳膊一下一下的玩举高高;小屁孩也是个傻蛋,居然被举一下咯咯笑一声,举一下开心的蹬蹬腿儿;父子俩配合的天衣无缝、亲密无间,成功的将老子鄙视忽略到尘土里。 “皇上,您怎么带上澈儿了?”陈叶青尽量语气和善的说道。 赵礼面无表情:“听说你在后宫发了顿雌威?” 陈叶青:“皇上,澈儿还小,还是留在宫里交给女乃嬷照顾吧!” 赵礼:“看来朕的皇后真是越来越有意思,让朕着实惊艳好奇。” 陈叶青:“西巡路途遥远,大人有时都照顾不来,带一个小孩儿恐怕不妥!” 赵礼:“皇后何时当着朕的面发发火,让朕好好见识见识!” 好吧!老子闭嘴!总行了吧? 陈叶青脸色沉沉的刚要从小哥儿身上下去,就听还在玩举高高的赵礼突然开口:“皇后要去哪?” 赵礼一眨眼,不解的看向赵礼;帝后都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撵车,他自然是去坐自己的凤辇车呀?! 见他不语,赵礼终于舍得看了一眼,凉凉的目光轻轻地落在他身上:“愣着做什么?上来坐,要出发了!” 啊?这孙子是什么意思? 可就在陈叶青愣住不解的时候,又被亲爹抛起来当球玩的赵澈小朋友突然转过头,对着陈叶青嘿嘿笑着露出一对白白的小乳牙,然后张开粉女敕玲珑的小嘴巴,女乃声女乃气的就喊了声:“爹!” 一瞬间,陈叶青只感觉天地风云乍变,阴风阵阵刮来! 赵礼的黑脸和赵澈小朋友的小白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叶青只感觉脚底一滑,他终于不负众望的朝着身前的门板重重磕过去,就听见‘砰’的一声,一股钻心的疼痛,顿时捂住嘴巴,一脸痛苦,蛋疼菊紧:他大爷啊,老子的门牙啊! 陈叶青到死都想不明白,为毛只有十个月左右的赵澈小朋友会突然开口说话?更想不明白,他不就是在闲来无事借着养脚伤的时机,抱着这个女乃孩子偷偷地教了他几天让他喊自己‘爹’吗? 想当初,女乃孩子一副不屈不挠、誓死不从的果敢模样成功的让他打消了当爹的梦想,可为毛几天过去,女乃孩子居然能张口喊爹?而且还是当着赵礼这个亲爹的面? 哦我日他捏捏的!他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女乃孩子这是要弄死他的节奏啊!赵澈啊赵澈,你可知自己这一开嗓子对着老子喊了一声爹,你将赵礼这亲爹置于何地啊?你就真的那么想让娴贵妃当你的后娘吗?哎呀呀!你这连蛋毛都没长气的熊孩子呦,可是要害苦老子了呦! 陈叶青趴在车辕上爬不起来,痛苦不堪的等候着赵礼的雷霆之怒;可就在这时,就听身侧搭帘子的黄梨噗通一声跪下去,欢天喜地的就冲着已经脸黑成锅盖的赵礼报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小太子终于能开口说话,呼喊父亲了。” 赵礼狐疑的目光从趴在车辕上不动的陈叶青身上移开了些,看了眼黄梨,最后落在女乃儿子身上,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温纯,但不难听出其中的僵硬:“澈儿,你刚才喊父皇什么?” 女乃孩子一根手指塞到嘴巴里,裹过来裹过去,葡萄似的眼珠子在陈叶青身上飘了飘,最后终于落在赵礼脸上,又女乃声女乃气的喊了声:“爹!” 艾玛!老子终于能活下来了!老子的菊花差点都血崩了! 陈叶青这时才知生命可贵,捂着嘴巴瑟瑟发抖的看向熊儿子小小的后背,身上硬是被惊出了一层层冷汗;又朝着跪在地上的黄梨多看了一眼,最后总算是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赵礼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看着趴在车辕上装死的女人,他眉角的青筋又跳了跳:“还不进来?” 被熊孩子这么一闹腾,老子哪里还有矫情的劲儿;眼下也顾不上嘴里的那两颗门牙是不是豁了,菊花一紧,根本不管蛋疼,迈开四蹄就连滚带爬的冲进马车里;时刻盯着一个字就能让他随时嗝屁的小屁孩,心口七上八下、内外煎熬。 八匹骏马牵着的豪华至尊马车里面布置的也是相当奢华,上等的猩红色的地毯铺在下面当底衬,上面又铺了一层明黄色的锦缎,软软的靠垫做的跟枕头似的让人一靠就有种昏昏欲睡的**;圆形的小桌子上放着时令最新鲜的水果和点心,顶级的君山毛尖茶香飘逸在每个角落,还有几个小格挡上放着把玩的小玩具和书籍。 陈叶青一上马车就找了个角落缩着,目光在女乃孩子身上扫了几轮,最后又悄悄地落在赵礼的身上。 相比较在皇宫里他穿着的一身高贵逼人的龙袍,现在的他穿着打扮倒像是一个富贵公子哥,除了头上那顶龙冠显示出他无与伦比的身份。 待陈叶青坐好,仪仗队终于有了动静,慢慢的朝着前方缓缓而去;厚重的车股轮压在青色的石板路上,马蹄哒哒的声音配合着一路而来的钟鼓敲击声让众人都屏退两侧,长跪在地;陈叶青悄悄撩起帘子朝着外面看,轻轻地瘪了瘪嘴:万恶的封建社会啊,老子一路风光,看见的却是黑压压的一群将要谢顶的朝臣跪在地上恭送帝后。 嗳!临走前还是没能多看几眼赏心悦目的美人;不知道娴贵妃可会想念老子?黄娘娘可会惦记老子?王贵嫔应该只会想念老子宫里的甜点,至于曹贵人嘛!嗳,八成又在扎小人诅咒老子干脆一去不回得了。 “皇后好像颇为不舍?”赵礼抱着闹腾够的女乃女圭女圭斜歪在靠枕上不经意的开口问;这孙子有个毛病,就是说话的时候向来不看着对方,关于这一点陈叶青多少还是知道些原因的,不就是不想让自己眼里的情绪和表情被对方察觉吗?老子就不信你现在是真心在陪赵澈这熊孩子玩耍。 陈叶青虽然心里十分鄙视赵礼这种态度,可身为皇后,不得不低头:“虽然臣妾身边有皇上陪着,但离开家终究是有些不舍得,难免情绪有些低落。” 说话间,陈叶青就主动伸手去抱女乃孩子,从赵礼怀中把这危险的小子抱进自己的怀里,他才觉得省心一些;等会儿得找个机会把这小子送出去给随行的女乃嬷,免得这熊孩子又来了兴致,对老子喊一声‘爹’,他脆弱的小心脏已经无法承受这对混蛋父子的蹂躏摧残了。 陈叶青的回答显然是取悦了赵礼,就看他从小抽屉里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不经意间又开始问:“你跟老九家的关系好似挺不错?” 老九?哦,是诚王赵耀吧! 陈叶青转动着眼珠子想着该怎么回答赵礼,他才不相信这家伙是随口问出,万一不小心掉进套里,后果恐怕比小屁孩叫他爹还要严重。 “诚王是个温厚的性子,当年皇上登基封臣妾为后,诚王心细知道臣妾常年手脚冰凉身体不好,就将府中自能升温的美玉送给臣妾;礼物虽轻,但不难看出诚王的心善关心之意,臣妾对这个小叔还是挺有好感的。” 赵礼眼神古怪的看了眼陈叶青,深深的幽瞳沉沉的一片光泽,着实让人瞧着有些发虚;可陈叶青却是含笑而视,很有一派老子很能经受考验的架势。 最后看他终于又将目光抽回到手中的书上,陈叶青这才长舒口气,抱着小女乃孩子的手心里布满了密汗。 果然,赵礼好像怀疑他什么了。 刚才他看似不经意的问诚王,其实应该是问他当初在秦战面前提起的诚王妃吧;上次他只是模了王贵嫔的小手就被这家伙赏了一顿搓衣板,如果这时候他再脑子犯抽当着他的面提一提诚王妃,恐怕依照赵礼这鬼畜性子,定让他顶瓦罐不可! 哇咔咔呀!死赵礼啊!你现在不光是剥夺了老子当男人的权利,你还在强横的削弱老子调戏女人的**啊! 陈叶青这下是看明白了,这孙子是变着法的要把他掰歪啊! 想到自己将要面临的处境,陈叶青虎躯一震,更加肯定了要弄死赵礼的决心;这家伙一天不变成先帝,他就一天没有出头之日,甚至还要夜夜陪睡,意外怀孕的风险性简直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044:二逼文艺青年 陈叶青陪着赵礼在出了皇城的第二天,就跟偷偷跟来的赵煜联系上了。 趁着大部队午间休息期间,陈叶青被一个小太监打扮的小伙子带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面见了赵煜。 可是看见这傻逼的扮相,陈叶青脸都黑了! “我说你个刺客扮什么不好?你他妈的居然给老子又扮演刺客?你是要闹腾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跟老子珠胎暗结,预备一起做掉你哥是不是?”陈叶青看着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的赵煜拽着他的领子就蛋疼菊紧的咬牙切齿的低吼。 赵煜多日没见陈叶青,现在看他好好的站在眼前,心情着实激动开心,趁机抓着他的手就暖暖的握在掌心里,一脸笑意:“王八,你别紧张,我是不会让人发现的。” 陈叶青白眼切了一声,一把甩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我真怀疑跟你合作会不会死得更快,虽说我现在是个不受宠的皇后随时还面临很多突发状况,但好歹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和你狼狈为奸,英年早逝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赵煜嘿嘿的笑,眼底藏不住的那一丁点宠溺让他俊朗的神色更是多了几分成熟感性的韵味;可现在陈叶青只顾着生气,根本没看见这傻逼的变化。 “京都距离西北大约有半个月左右的路程,我和凌洛天商量,不能在快到西北下手。” 陈叶青一扬眉,抬着下巴看了眼赵煜;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和顾虑他是明白的,毕竟赵礼再渣再混蛋那也是皇帝,皇帝出巡身旁除了有禁卫军保护以外,还有沿途衙役官差维护治安、保护行程,而这其中最安全最不容易下手的地方就是西北边陲。 你想想,西北驻扎着重兵,听说那个游骑将军萧腾是个万夫莫敌的勇猛大将,如果在西北附近动手,赵礼小儿在被禁卫军保护的同时一定会向萧腾求救,萧腾忠心耿耿一定会火速救驾,到时候萧腾带一帮人,配合着秦战再带来的一帮人,还不把老子这帮乱臣贼子按死在脚底板? 跟训练精炼,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边陲将士相比,还是沿途官差衙役那帮软脚虾好对付! 陈叶青苟同着点了点头,道:“那什么时候下手?能越快越好吗?” 苍天啊!并不是他着急着当寡妇,只是,实在是有一件难以启齿、丧心病狂之事让他颇为堪忧。 出了宫后,他才发现自己和赵礼共乘一撵,晚上更是同睡一榻;天知道昨天晚上他是怎么过来的,看着身旁的那张双人床,碧莹开心的手舞足蹈,老子差点被现实吓跑,跪在外面的土坡上狼嚎几声以示激愤之情。 但好在关键时刻赵澈那女乃孩子发挥了作用,初次出宫的小屁孩到了晚上闹腾的格外凶悍,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连最熟悉的女乃嬷都不要,硬是扯着脖子来找陈叶青;看了眼已经自觉宽衣上床的赵礼,又瞅了瞅挂着两泡眼泪直打转的小女乃孩子,陈叶青虎威彪炳,义无返顾的让女乃孩子吃豆腐都不让他老子吃豆腐。 于是,昨天晚上,陈叶青跟对他动手动脚的小熊孩子睡了一晚,任其小手抚模自己丰满的胸部,小脚撩拨他敏感的腿部;撇下赵礼小儿独守空闺,孤独入眠。 陈叶青不相信今天晚上自己还能这么好运,所以现在迫在眉睫的是:赵礼究竟在第几晚死,这也决定了他还要被这孙子睡几晚! 赵煜眼神怪异的看了下陈叶青,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到刹马镇便下手!” 刹马镇这个地名陈叶青听上颇为耳熟,想了半刻后才回忆起来;听说这个刹马镇有个响声坡颇为出名,只因此处十分干旱少雨,所以周边土地黄土层层,有中原边塞之称;至于那个响声坡更是到了晚间只要有人走在上面,就能听见如阴鬼一般的嘶喊声;赵煜这样安排,莫不是想借着响声坡有鬼魅出现的民间传闻做什么手脚? 不管赵煜打了什么主意,陈叶青都不会多问,他现在只关心今天晚上的这一睡他要怎么捱过去。 察觉到他有些跑神,赵煜以为他是被刹马镇这个名字吓住,也难怪,一般女人听见响声坡都会吓得缩脖子,更何况是个深宫中的女人呢。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拍了拍陈叶青的肩膀,赵煜的声音传来:“别怕!到了那一晚我会亲自接你;到时候你只要睡一觉,第二天睁开眼便是太后了。” “那就多谢摄政王啦!”陈叶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顺带着又把这家伙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掉;俩人又没多熟悉,干嘛总是动手动脚。 陈叶青和赵煜商量好之后,就回到临时搭建的白色帐篷里;看秦战手中摊了个地图正在跟赵礼说什么,两个人的声音都压的很低;但见他一进来,秦战就收起羊皮地图,朝着自己行了个礼就目不斜视的走出帐篷。 什么嘛,俩人搞的跟偷奸似的! 赵礼手中拿了本书靠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看都没看他一眼,就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能不久吗?和你弟弟商量在哪儿做掉你,这样详细危险的工作自然是要安排的面面俱到才是。 “臣妾长这么大从未出过远门,第一次出来太兴奋高兴了些,所以就在外面多耽误了一会儿。”唉!老子这谎话说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赵礼又嗯了一声,这下好久都没再说话;看样子是真心看手里的那本书了。 陈叶青撇了撇嘴慢慢蹭到一旁的桌子上,刚才出去的急,热腾腾的饭菜上来他还没来得及多吃两口就被拉出去和赵煜鹊桥会了;现在回来,本以为饭菜早就凉了,却没想到就见一碟碟的饭菜上都扣着一个青花瓷的大白碗,几道凉了就不好吃的荤菜被撤下去,留下的虽是些清淡小菜,但闻上去依然让人口水直流,颇为美味。 陈叶青嘴里叼着白馍偷看了赵礼一眼,见他纹丝不动,心里就猜是不是这个家伙要人这么做的。 西巡队伍趁着中午休整了一会儿后,到了下午又开始上路了。 陈叶青依然跟赵礼坐同一辆马车,只是这次身边没有闹场子的赵澈小朋友;也难怪他今天不能来,这时候八成是睡在自己的小床上打呼噜呢吧;谁让那小子昨天晚上跟老子睡的时候实在是太激动,一双小手和小脚丫流连在老子的身上整整一宿的时间,这个时间只会狠狠地补眠,今天能有精神才鬼了。 只是,少了赵澈的马车里显得有些诡异;赵礼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样一直在翻看手里的那本书,先是沉默的看了一个时辰左右,最后终于认命的闭上眼睛歇神;看见这一幕,陈叶青深深觉得这对父子简直就是一对犯抽的二货;赵澈贪恋亲生母亲的**折腾了自己一晚上闹的今天精神不济,赵礼么!哎!你说你一个一朝之君没事扮什么**文艺青年,在晃动的这么厉害的马车上看书?这不是找晕找吐嘛! ------题外话------ 相信我,不是每个后妃都喜欢侍寝的 比如说,变成女人的叶青哥哥 赵礼啊,你知不知道你在爽的时候,老子在哭啊! 049:又是一个金屋藏娇啊 看陈叶青瞬间变的铁青的脸色,撒尿君淡淡的笑了:“你别担心,赵礼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有能耐,他当初能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成为一国之主,其手腕能耐定然不小;既然咱们能想到萧太后,他定然也会想到;你认为,他会不留后招吗?正好趁这个机会,让那两个人先斗斗法,咱们在从中渔翁得利!” 陈叶青知道现在就算是着急也没用,他们这帮人如今一不在朝堂二不在边关,被搁浅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狗屁地方,只能撑着耐心好好的看萧太后耍的这套把戏;至于赵礼那边,他只希望那孙子能如传闻中的那般强悍,千万别被那个老女人干掉了;要不然,远在京城的萧太后长臂一挥,就拉出她那个亲孙子垂帘听政;到时候,他和赵澈这个熊孩子只能靠边站。 回到帐营里,就见赵礼正一脸严肃的往外走,看见他进来这才停下:“你去哪儿了?” 陈叶青生怕这家伙在这时候察觉出什么,忙指了指外面,装作好奇道:“臣妾本想去被烧的粮草车看看,可刚出去又害怕被那群歹人捉住,这才又拐回来。” 赵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里面一拽,脸色阴沉道:“你还知道拐回来,看来没傻透;快进去,澈儿被女乃嬷抱来,你去陪陪他。” 陈叶青看了眼赵礼,又将目光落在他紧拉着自己的手腕上,刚有点怀疑的想法,忙摇了摇头道:“皇上抓住纵火的歹人了吗?” “秦战说来人经过周密的计划,放了火就跑的没影;好在队伍中没人员伤亡,涂虎城的刺史又派了官兵前来;量那群鼠辈也没胆量在今晚来第二波。”看着赵礼投在光火下阴影俊朗的侧脸,陈叶青撇了撇嘴;萧太后要宰你,能不经过周密的计划吗? 想当年你使尽手段,弄死了那个老巫婆唯一的儿子赵冲,现在也不怪那老女人变态要整死你这个继子;说到底你俩就是狗咬狗,老子就是那个蹲在旁边等着捡剩骨头的那位。 赵礼拉着陈叶青走进后营,碧莹和黄梨正围在女乃嬷身边逗哄因为半夜被闹醒而有些耍床气的赵澈小朋友。 赵澈小朋友正蔫搭搭的垂着脑袋靠在女乃嬷的肩膀上,看见父皇母后进来了,一双葡萄眼一下就来了精神,张开双臂就对着赵礼嗷嗷嗷的叫。 艾玛!这孩子!真他妈的是个爹控。 赵礼一看见儿子也立马迎了上去,熟悉的抄起赵澈的俩小胳膊就将小崽子抱在怀里,任由他留了一嘴的口水蹭在自己华贵的锦服上。 “娘娘,你没事吧!”碧莹先一步冲上来,上前就拽着陈叶青的手臂上下打量。 陈叶青双眼带笑,感慨还是他的小碧莹知道心疼人,刚想捏捏美人的小脸告诉她一切无碍;就感觉一道让人喘不上气的视线从赵礼那边射过来,就看那孙子一边哄着熊孩子一边拿阴冷的眼神微妙的扫视着他;无言中似是在警告:你要是敢碰,朕就敢剁! 陈叶青被赵礼吓的往后一缩,顿时悲从心来:看吧看吧!他就知道,赵礼这孙子一定是察觉出什么,要不然怎么会用那么古怪的眼神看着老子调戏美人;他就知道,这混球在睡过自己之后,内心变态的控制欲就越来越强大,他现在不光让老子成为他西巡陪睡的工具,甚至连老子欣赏美人的那点乐趣也要彻底剥夺啊! 可碧莹这个傻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赵礼瞄上了;陈叶青在心中悲愤的同时也悠然升起保护美人的**:小碧莹,你放心,叶青哥哥是不会让你被那孙子伤害的。 陈叶青吸了吸鼻子,收起满心的愤慨,转眼将手搭到黄梨的手臂上,淡淡一笑,对着碧莹说:“本宫无碍,你去陪着太子玩吧!” 碧莹得到他的答案,这才放心的大喘了口气;转眼间就欢喜的朝着赵澈跑过去。 心口闷痛的看着小碧莹翩然离开的背影,陈叶青抿紧嘴唇朝着赵礼抬了抬下巴:你他妈不是怀疑老子跟小碧莹有一腿吗?看吧看吧,你现在给我仔细的瞧清楚,老子牵的可是小太监的小手,你他妈不会变态到连没了蛋蛋的小太监都怀疑吧! 赵礼似乎是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和抗议,瞥了一眼黄梨后,就收回目光专心致志的抱紧怀中的小屁孩;嘿他个孙子,果然是聪明诡诈,就像是老子肚子里的那根蛔虫,知道老子没办法跟黄梨培养出奸情。 闭眼长叹一声气,陈叶青任由黄梨扶着走到一边的软榻上半躺着歇息;这大半夜闹腾的,都赶得上唱猴戏了,萧太后那个老巫婆,真他娘的会折腾人。 * 到了第二天,行程显然被耽搁下来。 涂虎城属于靠近边陲的商贸重城,人口密集,交通发达,听说这里的刺史也是个清正廉明的,所以安得一隅在此的百姓都过的相对来说比较安逸;可是经由昨天晚上那么一闹腾,再安逸的日子也彻底打破了。 一大清早,赵礼就带着秦战和同样折腾了一夜的诚王赵耀去见了涂虎城的刺史裴大人,裴大人年纪轻轻,话说长的一表人才,是京城裴府的三公子。 听黄梨将这些八卦消息依次说明白之后,陈叶青剥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一边嚼着吃一边问:“京城裴府?难道是柱国公家的儿子?” “可不是嘛!奴才听说当年裴三公子还在京里的时候,和秦总管一起在太学府上过课,被京师未出阁的少女们称为‘太学双璧’;裴大人文采了得,秦总管武功非凡,迷倒了一大帮名门闺秀。” 陈叶青又剥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眼睛放空的往头顶四十五度的角度乱飘;都说天下好哥们的四大铁是:一铁是曾经一起同过窗,二铁是跟着一起扛过枪,三铁是拉帮一块嫖过娼,四铁是蹲在一起分过脏。 这秦战和裴毅是曾经一起同过窗的好哥们,人家是哥俩好,老朋友相聚两眼泪汪汪;他赵礼昨天晚上已经接见过裴毅一轮了,怎么一大清早的又去见裴毅做什么?难道是这仨男人有一层不能与外人道的小秘密?啊!不会是一起嫖过娼吧!赵礼那孙子,除了耍心机睡女人的手段高明点,他实在是看不见那孙子的其他优点。 陈叶青手里的橘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黄梨忙捡起来放到一旁的净盘里,又从果篮里重新拿了一个干净的橘子塞到他的手里,看着主子脸色精彩怪异的发呆。 “娘娘,娘娘不好了!” 哎!碧莹啊!你每次都在娘娘我歪歪赵礼的时候冒出来坏事;娘娘我现在好的很,将来赵礼再一死,娘娘我就能好到人神共愤。 陈叶青放下手里的橘子看着碧莹慌里慌张的跑进来,一大早不见人影,现在又是这副张皇失措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三个家伙嫖的是你呢! “娘娘……”碧莹冲到陈叶青面前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那声音磕的叫个实,听的陈叶青的心猛的一揪,忙叫旁边一个打扇子的小宫女把人扶起来。 “好好的又磕头做什么,快看看摔疼了没?” “娘娘,您苦啊——!”碧莹悲怆的苍嚎了这么一嗓子,顿时,让倚在塌上的陈叶青模不到后脑勺了,这孩子唱的是哪出戏? 黄梨也不解的看着碧莹看,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晃眼的功夫回来就撞邪了?! “娘娘,奴婢发现,奴婢发现……皇上居然带了白楚楚那个贱人一同西巡了哇!”碧莹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话,就抱着脸蒙着头大哭起来。 白楚楚?是谁?不过看碧莹那伤心欲绝的模样也大概能猜出这个女人和赵礼的关系不一般,要不然这小妞儿能哭的跟死了爹一样嘛! “白楚楚?可是京城第一名妓万花楼里的头牌,白楚楚?”连黄梨都难以置信的张了口,一副受惊不信的模样重复着碧莹的话。 陈叶青就想不明白了,你一个宦官咋就对女人那么了解?连妓院里的都不放过! 碧莹抬起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看着主子依旧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样,心中是又心疼又气恼:“娘娘,皇上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他真的想带其他女人一起西巡,大不了把娴贵妃或者是曹贵人那样的贱人带上也算是有点皇室面子;可他偏偏谁也不带,独独带了那个白楚楚;娘娘,皇上这是在打您的脸呐,他在过分了!太过分了!” 哦!这下陈叶青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赵礼那个不安分的家伙在西巡队伍里来了招金屋藏娇;谁知一不小心被碧莹撞破了,这才出了这么一出狼嚎哭诉的桥段。 陈叶青揉了揉眉心,颇为痛心疾首的看着碧莹,心叹:就说这丫头不了解男人!这天下的男人哪有不花心的?就连老子我在看多了娴贵妃的酥胸后,也要偶尔瞄一瞄曹贵人的屁屁滴。 天下男人的通病:家里有个做饭的,办公室有个好看的,身边有个犯贱的,远方有个想念的;娘娘我应该是是那个做饭的,至于白姑娘嘛!勉强沦为犯贱的吧! ------题外话------ 知道大伙儿疼漫漫,最近送了漫漫老多的花花和钻钻啦! 漫漫感动、感激、感慨啊! 果然广大妹子们深谙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出来嫖,早晚都是要掏银子滴! 赵煜这个全天下第二金贵的小倌儿,也不是白露菊花给大伙儿看滴! 话说,碧莹小姑凉又发现不明情敌出现了,哭得肝肠寸断,欲火焚身 至于叶青哥哥有没有放在心上咱不知情,但惟独知道的是: 叶青哥哥很好奇,赵礼的夜晚是属于老子的,那杆枪更是属于老子的 那孙子究竟是拿哪里伺候他的小白美人呢? 难道是……(捂嘴)…… 050:这就是真相 经碧莹这么一闹腾,这帐营里的人还能安分下来? 黄梨着急的不停搓手,恨不得把知道的所有讯息都告诉一秒钟沦为惨遭丈夫背叛的催悲原配皇后娘娘。 陈叶青吃着甘甜的橘子听着黄梨的汇报,原来这个白楚楚还是个惊才绝艳之辈;年幼时,白楚楚就被人卖到妓院里,好在当时的老鸨见这小姑娘生的颇为精巧,就请了师傅悉心教导;务必要将这小花朵培养成能叱咤京师的美艳牡丹。 白楚楚也是个争气的,聪明好学、智慧过人,十四岁初次登台的那一夜,就名冠京师,一跃成为京中最出名的头牌花魁;瞬间,整个风花雪月场所因为这个小小的女子沸腾了,不少豪门权贵砸以万金妄图赢得美人之心,肆意风流的文人墨客们,也是天天登门拜访,亲手写下无数旖旎的辞藻来形容这朵百年难得一见的传奇女子。 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女子,不光吸引了京师男人的目光,连赵礼的目光都吸引了;那孙子嗳,真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不放过,家里家花朵朵,外面野花飘飘;赵礼啊赵礼,你这男人做的也太他妈幸福了吧! 陈叶青在心里把这个渣男人羡慕的都快呕血了,可表面上却不太表露出来,只是配合着黄梨和碧莹投来的悲切眼神,装模做样的叹了几声气。 “娘娘,您也别心忧!那种女人只能算得上一个玩物,根本构不成威胁;奴婢找个机会,定整死那狐狸精!”碧莹看他唉声叹气的,忙又开口劝说,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活似要掐死白楚楚那漂亮皙白的小脖子。 “嗳——不要这么做!”陈叶青生怕碧莹做傻事,忙阻止道:“你也知道白楚楚现在是皇上的心头好,你若是动手别人都会认为是我容不下她;到时候赵礼从中发作,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碧莹一下睁大了眼睛,脸色凄惶:“那怎么办?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难道真的让皇上带着她一起去西巡啊!” “是啊!打不得杀不得!所以你可别做糊涂事;既然你们都说那个白楚楚是个妙人,那就留着呗,美人留着当花看,身上还香喷喷的,权当是熏房子了!” “娘娘!”碧莹恨铁不成钢的跺脚,一副快要被陈叶青气死的架势。 陈叶青淡淡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就垂下眼睑;其实,他才不全信赵礼那家伙真会完全糊涂到带一个青楼名妓在西巡的队伍中;那家伙虽然是个渣货,但绝对是个有脑子的渣货;而且,费尽心思带了美女随行,他不天天窝在白楚楚的怀里讨女乃吃,却偏偏和他宿在一起;其中深意实在是让人深究;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赵礼这么做完全是故意的。 可他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呢? 白楚楚不好好的待在万花楼里享受着万人追捧的盛况,却忍受着一路的颠沛和劳苦跟了过来,她是图了什么? 如今情况特殊,一点风吹草动和一个不留神都可能会万劫不复,他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装聋作哑,躲在龟壳里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情了。 * 直到赵礼回来,陈叶青都没想明白赵礼这么做的用意;看着坐在对面正咬着一口竹笋吃的优雅自如男人,陈叶青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米饭,开口就问:“你带了白楚楚?” 赵礼听到他这么问,居然连眼都没抬,只是又抄了一筷子笋尖送到陈叶青的碗里,自顾自说道:“今天的笋尖炒的很女敕,味道也不错,你尝尝。” 看了眼碗里绿油油的小笋尖,陈叶青半点食欲都没有,追问道:“为什么要带着她。” “……” “赵礼!” 终于,那人有动静了,就看赵礼慢腾腾的抬起头,一双幽目中布了一层淡淡的笑意;这孙子,还能笑得出来? “朕的皇后真是越来越胆大了,朕的名字你都敢这样大声叫出来!” 陈叶青一下语塞,是啊!司马媚胆小怕事,何时敢这样大胆妄为的喊帝王的姓名;暗悔自己沉不住气,陈叶青咬了咬舌尖,道:“臣妾也是急了,这才冒犯!” 赵礼扒了口米饭,道:“白楚楚,是萧太后的人!” 陈叶青只听见心底咯噔一声!他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好似没看见陈叶青难看的脸色似的,赵礼又捡了一筷子凤尾鱼翅,嚼了几口后又慢吞吞的说道:“不过现在,她是朕的人。” 啥?意思就是白楚楚被他策反了?! 这下,陈叶青已经不是瞪大眼这么简单的事。 “昨天晚上,是萧太后找人下的手。”赵礼含笑看向已经脸色紧绷的陈叶青,一派笑然道:“只是那个萧太后没想到的是,自以为掌控在手的奸细早已经将她的一举一动透露给朕;火烧粮草车?哈哈!这么不值一提的计划也能拿到台面上来?不知是后宫狭隘安逸的生活磨砺了那个女人身上的戾气还是她天真的认为朕会被一个青楼女子迷得颠三倒四。” 陈叶青皱眉:“你的意思是,早就知道萧太后会下手?” “要不然朕怎么会带着你和澈儿一起西巡?”赵礼深深地看了眼陈叶青:“澈儿是朕的亲生儿子,而你,是澈儿的生母,朕的结发妻子!” 说完这句暗示性极强的话,赵礼就冲着陈叶青淡淡的笑了笑,接着又开始津津有味的吃着饭菜。 这下,陈叶青算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怪不得当初赵煜会说赵礼一定会带上他一同西巡,原来他们这俩兄弟早就心知肚明,赵煜知道萧太后是个狠辣的角色,所以赵礼绝对不会撇下司马媚;而赵礼是会看在往日的情分和亲生儿子的面上,纵然司马媚是个软弱无用的女人,他也会带上。 ‘朕的结发妻子!’是啊!后宫那些受宠的女人,那些曾经爬在司马媚头上放肆嚣张的女人,恐怕在赵礼的心中根本连个零都算不上;什么蓝妃娘娘?什么娴贵妃?什么艳冠天下的曹贵人?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就像花丛里种植的鲜花,开心了多看两眼,真正放在心中的,没一个人! 而最讽刺的是,唯一能让这个薄情狠辣的男人多看一眼的女人,居然会是司马媚?那个胆小懦弱、卑微可怜的小女人?可赵礼给她理由却是:她生下了他们的儿子,她,是他三媒六娉唯一从正门娶进府里的女人。 这就是帝王的情,这就是帝王的冰冷! 赵礼啊赵礼!你他妈果然够狠,够绝! ------题外话------ 赵礼嗳,究竟是无情还是多情?! 051:当一个聪明的女人很难 是夜,陈叶青躺在赵礼的怀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头顶上传来他指间的温度,陈叶青才不敢再乱动。 “别怕!朕是不会丢下你的,也不会让你受伤害!”温厚的大掌,就这样在他的头顶上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听着床帐中赵礼低哑的嗓音,陈叶青只感觉后背直冒冷汗。 这位帝王聪明一世,恐怕怎么也没想到,他需要防备的人不仅仅只有萧太后这么简单,自己的亲弟弟,才是最致命的那个人! * 翌日 陈叶青找个时间就去找撒尿君,他必须要把刚知道的消息告诉那个二小子;赵礼没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贸然出手只会功败垂成,一切都须好好商量,慢慢斟酌,万不可折腾到最后还是折在那孙子的手里。 因为西巡队伍停滞,所以撒尿君回国的脚程也耽搁下来;陈叶青找到他的时候,那家伙正喝着茶摇着扇子,一副悠哉乐哉的傻逼样;不愧是跟在赵煜身边久了的人,臭味相投、疯劲一样。 “凌洛天,大事不妙了!”陈叶青一冲进来,就冲着他乱吼。 跟在撒尿君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他的心月复,看见陈叶青又来找他都已经习以为常;就看撒尿君打个手势他们就弯着腰退下,连多瞄一眼都不敢。 “赵礼还真是把你看不住,你怎么又来找我了?”嘿!这混球还嫌弃老子。 陈叶青不屑的瘪嘴:“你当老子喜欢跟你一块凑着玩啊,还不是狗急跳墙,摊上事儿了嘛!” 撒尿君手里的桃花扇一晃一晃的,配着他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微眯着眼在使坏:“皇后娘娘,不知咱俩谁是狗谁是墙啊?” 陈叶青气噎,嘶的一声,瞪了眼这混球:“你现在还有心情调侃老子?” 许是看出陈叶青真的是火烧了,撒尿君这才收了折扇,站起身来到他面前,弓下腰,与他平视:“赵礼踩着你尾巴了?” “老子又不是大尾巴狼,有个屁的尾巴;你知不知道,赵礼早就猜出萧太后的那点手段,所以才会趁早安排一切;你知不知道,军营里除了老子这个娘们,还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小娘子,名叫白楚楚;小白姑娘表面上是个青楼名妓,实则却是个双面间谍,现在已经为赵礼效力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赵礼只觉得嗓子冒烟,走到桌子边端起撒尿君那盏还冒着热气的香茶,想也不想的一口灌下去。 撒尿君看着他的动作眼睛一闪,可很快就镇定下来:“这些话,是赵礼告诉你的?” “你当老子有多聪明,他不说,老子怎么可能会知道。”想到自己连这点关系网都没想明白,陈叶青就恨不得咬死自己;果然变成女人之后他的智商就下降不少,除了长胸就不长脑子了。 撒尿君在原地走了两步,最后停下来眼神古怪的看了眼陈叶青:“看不出,赵礼对你还挺坦诚!” 咦?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个二小子是在玩那个意思? 见他不语的望着自己,撒尿君笑然,手里的折扇再一次打开:“其实,白楚楚这件事,我在昨天已知道。” “你也是昨天?”陈叶青觉得奇怪了:“不会这么巧合吧!” “我也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巧合,可是,偏偏就这么发生了!如果世上真有这么多巧合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撒尿君用扇子轻轻地敲了敲掌心,看着陈叶青骤然紧缩的瞳孔,一字一句道:“有人故意安排!” 故意安排?!陈叶青被这四个字打击的连站都站不住! 昨天,碧莹慌里慌张的跑进来,说赵礼在养着大房的同时还勾搭小房,当时,他还以为是碧莹身为他身边的大宫女,可以在队伍中随意走动,这才在无意间发现了白楚楚的下落;可撒尿君典型也是昨天才知道白楚楚,按照赵礼的手段,想要藏一个人根本就是小事,他怎么会在把人藏了一路的情况下,临门一脚了被人发现了呢? 为今之计,只有一种情况:赵礼是故意让人知道他带着白楚楚,甚至已经故意散布消息给京城里以为稳操胜券的萧太后,她的眼线已经叛变,成了他手中的利刃了。 赵礼这么做,是在逼萧太后不得不反,逼她自乱阵脚?! 好啊!两个狗东西,都在玩隔空战啊! 陈叶青抿紧嘴唇,攥紧了拳头微微发抖着。 撒尿君坐回到椅子上,看他:“想明白了?” “明白了!” “那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他在逼那些心虚的人自乱阵脚,我会沉住气的!” 赵礼啊赵礼,不愧是你坐上皇位;这样的手段和忍耐力,果真不是常人能够拥有的。 只是,为什么他此刻的心会空涝涝的,是因为他知道身边出了奸细吗? * 陈叶青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营帐里的,只是在看见一脸着急迎上来的碧莹时,迈动的脚步猛然刹住。 “娘娘,您又去什么地方了?皇上刚才还找您呢。”碧莹说着,就上来扶着陈叶青的手。 陈叶青看了眼碧莹,张了张嘴,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不痛不痒的问:“他来找我做什么?” “皇上说,咱们可能要在涂虎城停留几天,城里有个富绅捐出自家的一座精致别庄,娘娘若是觉得营帐住着不方便,可以让您去那里小住几天。”说到这里,碧莹的眼睛都笑开了,一脸的得意满足:“娘娘,您看皇上多疼您。” 是啊!那孙子多疼老子啊!疼到不相信任何人,连老子身边的人他都动了手脚。 现今赵礼停留不走,也是意料之中;毕竟涂虎城有他的人,裴毅不是泛泛之辈,裴毅站在他这边,就证明了柱国公府站在了他这边;少年称帝,虽羽翅未丰,可该有的兵权和京城显贵的支撑力量都丝毫未消弱半分;萧太后那个老巫婆身后只有一个萧家支持,跟赵礼这样的人物斗,恐怕只有落败的迹象。 “你去回绝皇上的提议吧,就说身为妻子,丈夫在哪里为妻就在哪里。” 碧莹眼神闪烁的看了眼陈叶青,但看他此刻没有再要说下去的意思,只好应声下去,给赵礼回话去了。 黄梨正在为帐营里的香炉中添加凝神静气的香料,见碧莹匆匆离去,忙走上前,打了把扇子:“娘娘可别再一人跑出去了,虽然现在是秋天,可秋老虎也是极厉害的;万一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看着眼前一摇一晃的团扇,陈叶青淡笑着点了点头;任由人扶着回到贵妃榻上斜斜的倚着,随手还抽出一本书,没精打采的翻看。 赵礼想安排他进涂虎城,这个举动表面上是在关心他;其实恐怕是那家伙已经察觉到什么,想要将他和撒尿君他们分开才是正题;可他陈叶青是什么人,就算知道前路凶险,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断然没有后退的理由;鹿死谁手,不是还未定知嘛! 恍神间,陈叶青拿着书的手指不知不觉的紧了紧;恐怕这次真是:不成太后就成死人,至于赵礼么,不是继续当皇帝就是当寡夫。 ------题外话------ 叶青哥哥:皇上,臣妾若是死了,你会为臣妾守寡吗? 皇帝哥哥放下手里的书,看着他不语。 叶青哥哥有点忧伤:应该不会,对不对?你后宫那么多女人,曹贵人的,娴贵妃的胸,卫贵人的长腿,兰贵嫔的小腰,这么多美色,你他妈绝对忍不住,对不对? 皇帝哥哥依然不语。 叶青哥哥更忧伤了:皇上,反正臣妾早晚有一天要折在你手里,你可愿答应臣妾一件事? 皇帝哥哥淡定依旧。 叶青哥哥靠在皇帝哥哥的怀里,撒娇:反正老子现在没东西戳你的小美人们,今天晚上你别睡我,让我睡一睡她们如何? 皇帝哥哥虽然淡定,可脸黑了! 叶青哥哥就知道,赵礼这孙子又生气了! 052:废物一般的撒尿君 接下来的两天,赵礼彻底消失在陈叶青眼前,连每天晚上的临幸桥段也没了;陈叶青知道,那孙子一定在集中精力清扫京中对他怀有二心的贼子;赵礼手中禁军有三万之多,可他此次西巡就带走了五千,还留下五千做什么? 京城防护治安自有九门提督安排,根本不挨着禁军的边;那剩下的两万五,恐怕就是用来恐吓威胁心有反叛之人的;赵礼这远程遥控的技术,简直跟他打手枪的技术一样老道精准;不射则已,一射必中把心。 碧莹是个眼睛小的,只是见赵礼又不来老子这里了,这丫头就开始哭丧着脸,“娘娘,皇上一定是去了白楚楚那里!” 陈叶青无语的看着碧莹那副如丧考批的模样,放下手里的书;你说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赵礼都知道白楚楚是奸细,他还能去睡那丫的吗?就算是那女人现在已经跟他统一战线了,可女人还是来的简单温顺些比较好,一旦弄出幺蛾子来,尝起来味道都变了;对于伴要求如此高的赵礼大变态来说,你说他会去睡一个变味儿的美女吗? 陈叶青为碧莹的这点小智商实在是堪忧的厉害,将来哪个男人娶她,定能外面彩旗飘飘,家里锦旗不倒;都说这男人偷腥时智商仅次于爱因斯坦,女人捉奸时推理仅次于福尔摩斯;对付碧莹这号的,恐怕只要小学六年级毕业就能完胜! 赵礼不来,陈叶青还落得清静;这些天他总是乏的厉害,晚上睡得早,白天睡不醒;要是赵礼那孙子来又把老子一秒钟变白斩鸡,老子还不被他玩死才怪。 只是,陈叶青这恬适的美梦还没做几天,在一个夜黑风高,严重适合偷奸放火的夜晚,自己的帐营里终于闯进来一个男人,只是这个男人不是他名义上的丈夫,而是他丈夫的兄弟,他的小叔——煜王殿下! 昏暗的灯火下,看着穿着一身夜行衣的赵煜,陈叶青默默地捡起脚边的被子,缓缓地遮在胸口,真心的恳求他:“你能让我穿上裤子再走吗?” 赵煜猴急的脸上一僵,愣了愣转过身,这动作的意思是默许了他的恳求吗? 陈叶青忙窸窸窣窣的捞起衬裤穿上,还套了件裙子,接着就与赵煜大手拉小手的冲出帐营。 夜晚的涂虎城真的很凉快,没有了白天日头的燥热,温温凉凉的感觉就像触模一块恒温舒适的美玉。 陈叶青被赵煜面色严肃的拉着跑了一阵,在清凉的夜里奔跑真应该穿的稍微厚实一些,最起码也应该在腿上再加一层裤子。 注意到陈叶青的表情,赵煜难得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陈叶青很羞涩的颤抖着双腿:“裆漏风!” 这三个字蹦出来的瞬间,赵煜的脸色就拉黑了!呃?难道这傻逼不喜欢他这般形容?要不换个说法? 陈叶青又扭了扭冷的直起鸡皮疙瘩的双腿,坚强的给这傻逼来了个温柔的笑容:“下面好凉快!” 得!这傻逼的脸色已经黑的能媲美铁锅底了! 对于赵煜的突然出现,陈叶青真想化身成十万个为什么好好问清楚这家伙怎么会如此及时的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远在刹马镇吗?他不是要在那里安排一切静等着赵礼那只死兔子去撞他那棵大树吗?还有啊,他怎么会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呢?而老子为什么要被这傻逼牵着手夜奔呢? 这手拉手一起奔跑的桥段,好像跟弑君沾不上边,倒像是私奔呐? 陈叶青顶着夜晚的西北风,凌乱的冲着赵煜追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撒尿君说你会在刹马镇等我们!” “情况有变,计划变更!”说完这四个字,赵煜就不耐烦的转头看他:“你能跑快点吗?小心点动静,被发现就不得了了!” 陈叶青看自己被傻逼嫌弃,一脸的愤愤:“你他妈穿裙子跑一下试试,腿迈不开知不知道!” “那就月兑掉!” 陈叶青一把甩开赵煜的手,抱住胸,满脸防备:“你就说实话吧,你他妈突然出现不是来和老子合谋做掉你哥的,是想对老子耍流氓,让你哥戴绿帽子吧!” 赵煜都快被陈叶青这一出一出闹腾的弄魔怔了,翻着白眼看黑黢黢的天空,叉着腰就低吼道:“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不管你了!” 看这傻逼严肃冷然的神色,陈叶青敏锐的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赵煜就知道这女人聪明,搓了搓鼻子,挑着眉说道:“尤烈已经做掉萧腾控制了整个西北,刹马镇从上到下都是我的人;萧太后既然敢跳出来闹事,本王就敢把所有罪名全部都栽赃到她头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王八,你就是我的东风!” 东风?这傻逼说的是什么意思? 还有,尤烈就这么简单的把能征善战的游骑将军萧腾干掉了?天哪!那现在岂不是他赵煜做庄,想灭谁就能灭谁嘛?! 赵礼再厉害也只是控制了京城,京城里才多少兵?整个大周最强的兵力都在西北,控制了西北就等于控制了最强大的兵权;他赵礼区区几万禁卫军怎么跟能征善战的西北军抗衡啊?! 看着陈叶青乍变的脸色,赵煜又牵上他的手往前走:“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当初我许诺过你,等到了这一天我一定会亲自来接你,现在,我就是在履行承诺;今天晚上,涂虎城不会宁静。” 赵煜既然都敢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了他已经准备在今晚有所动作;他接走他,无非就是想要保住他这个皇后的性命,从而控制太子,实现他将来当摄政王甚至是称帝的梦想;其实从头到尾,老子都是一枚棋子,不是被赵礼下,就是被赵煜下,从来都没逃出过这俩兄弟的手掌心;只不过,赵煜给了他这颗棋子美好的承诺和前程罢了! 想到这里,陈叶青一凌,忙抬头去看赵煜:“赵澈呢?你把我带出来,赵澈是由谁带出来?” 赵煜宽厚的手轻轻地捏了捏陈叶青柔女敕的掌心:“放心,没有太子我们怎么可能成事?会有人带他出来的。” 看着赵煜那副滑头滑脑的模样,陈叶青就大致猜出他应该是安排了其他人去接赵澈;只是让陈叶青死也想不到的是,去接赵澈的人居然会是撒尿君。 但是撒尿君那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废物……居然没把将来的傀儡赵澈小朋友接出来! 陈叶青就知道,那个成天摇着桃花扇,动不动就咬嘴唇,还敢嫌弃他蠢,喝醉酒还乱撒尿的家伙就是个酒囊饭袋,他妈的他居然连个小朋友都搞不定啊! ------题外话------ 事实证明,撒尿君就是那个拖资本主义后腿的家伙! 叶青哥哥的太后美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