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凰栖梧》 楔子 a国辉阳酒店,403房。 “都部署得怎么样?”身着灰色唐装,背着手的恶蝎阴沉着声音对恭敬地现在一旁的毒蛇问道。 “酒店周围一公里处就开始布置了我们的人,只要夜月一出现,我们的人就能发现她,到时候再把她引入我们布置的陷阱,了无声息地对她……”毒蛇语气微扬,说到最后还恶狠狠的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混蛋,”恶蝎啪的一声扇过毒蛇的脸,“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清楚。这几年夜月接的追杀令虽然不多,但哪一个死在她手里的人不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你还敢这样不以为然,是想让我早点死,好接我位置是不是?”恶蝎阴毒的眼光瞪着毒蛇。要不是看这些年在自己身边表现得不错,早就一枪崩了他。 “对不起,老大,我错了。”毒蛇急忙低下头,也不敢用手去捂被扇得火辣辣的脸,说话态度显得十分诚恳。 确实这几年夜月活动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所刺杀的人都是名列在最高级别的追杀令——黑色追杀令中,这些人个个都是被高额的悬赏金购买性命,但在接追杀令的人无一不是有去无回,死相凄惨之后,他们的追杀悬赏也随之疯狂增长,却再也没有人敢去接。直到四年前夜月的出现,她不仅成功地完成了黑色追杀令,而且还能在道上大哥们的一次有一次的追杀中全身而退。 毒蛇也意识到自己的大意,头更低,态度也越发的恭敬。 “下去,叫兄弟们都警醒些。谁要是敢出错,给老子直接一枪崩了他。”恶蝎看着低头认错的毒蛇便也不在问啊,只是吩咐道。 “是,老大。”毒蛇应声,低头弯腰地退出房间。 只要过了这一次自己便大约安全了。道上已经成立夜月追杀联盟,只是虽然如此,他们对于自己这次被追杀大多都是抱着观望态度。只要这次夜月还能在自己的层层部署中全身而退,他们才会真正认清夜月的危险,联盟的行动才会全面开展,但自己必须活下来。想到自己大哥被杀地那个夜晚那抹矫捷如鬼魅的声音,恶蝎就一阵胆寒,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而夜月,现在正在一公里处的一家咖啡馆里悠闲地喝着咖啡。 夜月拿起放在桌上的蓝山咖啡放在嘴边,余光看了一眼咖啡馆的人,然后又看向墨菲咖啡馆外慢慢行走的车辆,夜月讽刺的一笑,然后放下咖啡,把钱随意的放在车外,朝着停靠在购物大厦旁边的一辆小车走去,不一会便消失在车辆停靠处。 “还不快点,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上个厕所还敢这么磨磨蹭蹭,”坐在车辆驾驶位置上的男子对着正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另一男子吼道。 “是是是,宏哥我这不是闹肚子吗?”拉开车门爬上车的路子对驾驶位置上的周宏讨好的说道,“走走走,宏哥,咱继续巡逻,继续巡逻。” 周宏瞪了眼揉着肚子的路子,便启动车辆继续巡逻。 “不过,宏哥知道这次是谁要刺杀咱们老大吗?”路子想到这次刺杀自己老大的人就呲牙咧嘴,都是因为那个人搞得现在自己闹肚子了不但休息还得出来巡逻,“真是不要命的家伙。” 听到路子的话,周宏的眉头不由得蹙紧。虽然上面的人没有明说是谁,但看吩咐自己做事那副严肃的样子就知道此人不同寻常。 “不管是谁,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别到时在我们这边出了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周宏严肃着对副驾驶坐上的路子警告道。 路子转头看了眼周宏严肃的样子,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背也不自觉的直了起来,揉着肚子的手也不自觉的放缓。 下着微雨的夜更加显得森冷。 接到命令回酒店巡查的周宏一号人等回到酒店到。 路子一从停靠在酒店的露天停车场的车辆下了车,混着雨水的冷水袭面而来,路子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大衣,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抬头看向周宏,“宏哥,我们还继续巡逻吗?”路子有意地瞟了眼还下着雨的天空。 “啪,”周宏猛的拍了一下路子的头,“赶紧的,你们就在这幢楼周围巡查。”周宏吩咐着自己带队的九个人。 “是,宏哥。”他们说着便各自散开去巡逻。 “还有你,”周宏又拍了一下路子的头“把我们的车再去检查一遍,别人让混进来。” “宏哥,别再拍我的头了,再拍就傻了。”路子埋怨地瞟了一眼瞪着自己的周宏,蹭的跑开了。 “妈的,你这死小子,回来有你好受的。”周宏指着路子跑开的方向骂道。 “女乃女乃的,到底是哪一个不要命的在这时候搞这破刺杀,要是让大爷我遇到,我非得一刀……”刚要检查自己乘坐的那辆车的底盘的路子话还没说完,身子便软了下去。 “就你这熊样,还想黑我一刀。”从夜月讽刺地说着,然后一脚把被自己从后面敲晕的路子踢进汽车底盘下面。 处理好路子的夜月看了眼手表,“午夜两点,要人命的好时间。”夜月模了模自己的盘发,然后向着自己早已确认清楚的辉阳酒店的员工更衣室模索过去。 “先生,张朝云先生(恶蝎化名)要的晚安茶。”在更衣室换好员工服的夜月,端着自己在休息室特制的茶水经过一路的安全检查来到了恶蝎所在的403豪华套间。 毒蛇眯着眼看了眼夜月的稍显清秀脸,然后有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可能藏有武器的地方,又看了眼走廊上巡逻的人,便稍稍放了心,拿起对讲机正要询问房间里面的恶蝎是否有要这晚安茶。 “我劝你还是放下你手上的对讲机。”夜月一手端着茶盘,一手拿着跟细针比在毒蛇太阳穴的位置,微微用力,“我想你还没有忠心到为你那老大丢命的程度吧。” “你,你是夜月?”被针刺痛的毒蛇瞪大眼睛看着面露讽刺的夜月。 “你说呢?”夜月脸色一冷,用眼示意了一下自己端着的茶水,“喝了它。” “为,为什么要喝?”毒蛇看了眼在灯光下泛着亮光的茶水吞了吞口水。 “这可是让你乖乖闭嘴的好东西,放心,只要不妨碍我的人,我还是会让他好好活着,”夜月说着把查盘往毒蛇的身上靠了靠,“赶紧的,别浪费我时间。”夜月的较色更冷,眼里的杀意微现。 “我喝,我这就喝。”毒蛇说着一把端起茶水咕咚的几口便全部喝下。 虽然这几年恶蝎挺器重自己,但这些都还不能让自己为了他拼了性命,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记得乖乖闭嘴,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还能有命继续在这条道上混下去。”看着喝下茶水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毒蛇,夜月收回放在他太阳穴上的细针,冷冷说道。 然后夜月继续端着放着空杯的茶盘,从盘发里面换了跟细铁丝,往房间门锁一插,几下推勾,“卡”的一声,门锁便开了。 夜月端着茶盘,轻轻掩门而进,把茶盘放在玄关处的台子上,然后无声的向房间内室靠近。 “叩叩叩,”走到内室门前的夜月轻前了几下内室的们。 “谁?”在内室议事的恶蝎,一听到敲门声猛然回头,紧张的问道。 “叩叩叩,”夜月并不回答,又轻敲了几下,然后便闪身紧靠在房门的一侧。 恶蝎看了眼门,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眼神略带询问。 “开吧,或者是那个胆小地服务员。”看着这样的恶蝎,男子嘴角微勾,拇指指甲轻轻摩擦着自己的食指。就这样还能在道上混得有声有色,男子讽刺地看着紧张的恶蝎。 恶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稍稍正了正色,掏出手枪,向门口走去。 或许就是夜月也不一定,想到那个一直压在自己前面的女人,男子拇指指甲深深地嵌进食指的肉中;想到今晚一切都要结束,拇指指甲便又从食指处松开;看着食指的月牙痕迹,男子笑了笑,然后掏出早就装上消声器的手枪,跟在恶蝎后面。 太过紧张的恶蝎并没有发现跟在后面的男子。 “咔噔,”恶蝎一手举着枪,一手转头门锁,轻轻拉开门。 “谁,出来。”开门后的恶蝎看到外面并没有人,便双手举枪向外走去。 “砰,”刚探出半个身子的恶蝎直直的向地板砸去,一根细针稳稳的扎进他的太阳穴。 夜月看也不看已经死去的恶蝎,迈开步伐准备撤退。 或许是因为恶蝎倒地的声音,夜月并没有发现内室举着枪对着门口的男子。 “啾——噗——嗯”一声闷哼,背后心脏部位中伤的夜月瘫软在地,并没有马上死去。 夜月转头看向依然对着举着枪,已经在内室门外的男子,一阵哀伤划过眼底。 夜月把手伸进脖子,掏出一个红色的福袋,“哥哥,还记得这个吗?” “妹妹,你是妹妹,”看到红色福袋的夜阳手里的枪掉落在地,夜阳踉跄的走到夜月身边,扶起渐渐失去力气的夜月,“为什么,为什么不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曾经的夜阳也曾怀疑过这个杀手界的头把交椅的夜月可能就是自己的妹妹,但是这些年夜月所表现出来的冷酷绝情和杀人时的干脆利落,他便渐渐的以为她只是和自己那体弱多病的同名罢了。 “呵,原来当了少爷的哥哥还记得我这个只会拖累你的妹妹。”夜月说完,讽刺一笑,闭眼,不再醒来。 “对不起,对不起……”抱着渐渐失去温度的夜月,夜阳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这三个字。 ------题外话------ 想把自己所想分享给大家。请多关照。 第二章 将军府大小姐 “月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啊,你让二娘我怎么你你父亲交代……” “闭嘴,”刚刚醒来的夜月便看到一个满头金钗的女人趴在自己身上嚎啕大哭。 “你,你怎么……”看着醒过来的夜月,李桂兰煞白着脸一把跳开,指着坐在床上模着自己脖子的夜月,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刚才明明自己已经确认她没有呼吸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你……你是人是鬼?” 夜月白了一眼李桂兰并不回答。环视着自己的周围,看到完全古香古色的家具装饰,夜月的眉头微蹙。夜月又把目光转向指着自己李桂兰,从头到脚的审视着她,看到李桂兰富贵逼人,华丽的古装打扮,也学的眉头蹙得更紧。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被夜月一阵犀利地审视,李桂兰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然后慢慢遍及全身。 “这里是哪里?什么年代?我是谁?”夜月冷冷的开口问着李桂兰。 “你……”李桂兰看了眼夜月的脸,又看向夜月的脚,确认了夜月的脚,便送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明明已经死去的人又醒了过来,但只要是人不是鬼,便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李桂兰想到自己刚才的反映便一阵后怕,幸亏这贱蹄子现在正被关禁闭,不然刚才自己的反映定会让人怀疑。 李桂兰微微整理了自己的心绪,用她觉得温柔的声音问道,“月儿,你怎么了?” “别废话,”夜月厌恶地看着惺惺作态的李桂兰。 “月儿,你怎么这样和二娘说话,要是你爷爷知道,又会……”李桂兰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在夜月犀利的眼神中便失去了底气,便把话转向夜月的问题,“这里是将军府,现在是庆丰二十一,你是这将军府的大小姐。” 将军府?庆丰二十一面?夜月意识到问题的严肃性——自己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一个不存在于历史上的朝代,而且自己还当了这便宜的将军府大小姐。 “月儿,”一声浑厚的男性嗓音穿过重重阻拦,直达自己的耳畔。然后便见到一身戎装的英俊男子推开现在床边的李桂看,有力的双手握着自己的双肩,急切的问道,“月儿,有没有受苦?” 夜月怔愣地看着眼前脸上还有胡渣的男子。 “月儿?”看着怔愣的夜月,萧振宇轻轻地摇了下夜月的身体。 “你是谁?”被萧振宇眼里真真切切的关心和担忧弄得愣神的夜月回了神,淡淡地问道。 “月儿?”萧振宇瞪大一双虎目难以置信地看着认不出自己的夜月,然后转头杀气腾腾地看向被自己推开的李桂兰,“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在本将军不在的时候欺负月儿了?” “将军,妾身疼月儿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月儿呢。”李桂兰本来被萧振宇一把推开已经很憋屈了,现在又被萧振宇的杀死腾腾的眼神盯着,心里更是一阵咬牙切齿。但毕竟主事将军府那么多年,也依旧保持着自己平时大方得体的样子。 “那月儿怎么会不认得本将军?”萧振宇蹙着眉,难过地看了要坐在床上的夜月,看到夜月脖子上的红色勒痕,眼睛更是冒了火,对着被派来隐在暗处保护萧夜月的安卫之主愤怒地吼道,“飞昂,给我以最快的速度把张太医提过来,”然后瞪向李桂兰,“月儿脖子上的勒痕又是怎么回事?给本将军据实说来。” “将军,你也知道月儿的性子,再加上妾身平时还要管着将军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对月儿我真的是无力管教。前些日子,月儿在将军不在的时候看上了一位贫家的读书子弟,要让他当自己教习先生,那书生不肯,月儿竟让侍卫强枪,最后闹得那书生撞死在侍卫的刀下。公公也因此关了月儿禁闭,没想到月儿那么傻,竟上吊自杀。要不是妾身端着燕窝来看月儿,发现及时,”李桂兰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那盅早已凉却了的燕窝,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才又继续说下去,“要是月儿真的出了什么事?妾身真的是无颜再见将军,非得要一死方能洗清妾身的罪孽啊。”李桂兰说着拿起手绢抹了抹眼角挤出来的泪水。 “真的只是这样?”别人或许他把握不准,但自己这个疼爱入骨的女儿他还是清楚的,绝对不会因为关了禁闭就闹自杀。萧振宇眯着眼看着惺惺作态的李桂兰,恨不得大刀一挥就这么了结可她。 “是,是公公要让薇儿顶替月儿入宫。”李桂兰平时里虽然是出了名的两面三刀,但毕竟也只是深闺妇人,现在在萧振宇军人毫无保留的杀伐铁血的杀意中顿时慌了神,只得将另一个原因如实说来。 这些年要不是公公萧博昊在上面压着,自己早已成为刀下亡魂。如果现在自己没有据实说来,事后这个男人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出,一定会不顾公公的反对杀了自己。现在自己只有尽量撇开自己的原因才能自保,“将军,您也知道妾身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违背公公的意愿呢?” 听到李桂兰的话,想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萧振宇皱着眉头看着夜月,也不管李桂兰的存在,温柔地问道,“月儿,真的非常想当皇后。” “想,要如何?不想,又如何?”夜月看着萧振宇对自己和李桂兰说话完全相反的态度,心里好笑了一下,只是面上并不表现出来。依旧是淡淡地开口。 “假如月儿不想的话,爹爹亲自去和圣上说,让陛下撤了你为后的旨意;假如月儿想的话……”萧振宇迟疑,“爹爹保证,你的东西谁也夺不走。”说着还警告地看了眼还在抹眼泪的李桂兰。 听到萧振宇的话,李桂兰抹眼泪的手一顿,放下,眼里更是像淬了毒一般的看着萧振宇,在和萧振宇眼神相遇那一刻前便低下了头,只是眼里的狠毒久久不散,手里的手帕更是用力的绞着。 这一切夜月都看在眼中,但并不对此作声,只是面色无辜的看着萧振宇的眼睛,“我一醒来,以前的事情便都不记得了。” 看着这样目光清澈无辜的夜月,萧振宇一阵心痛不忍,出声安慰道,“月儿,不记得也不要紧的,有什么想知道可以过来问爹爹,也可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月儿就不亲近溪儿了,现在月儿失忆,或许能让他们亲近亲近,那样自己对溪儿或许能少一些内疚,“月儿也可以去佛堂问你娘亲。” “……”夜月迟疑了一下,虽然她现在占着这副身体,但并不代表她就要接受原主身上的一切,她还是不习惯称呼一个陌生的女人为娘亲,“她怎么了?”夜月虽然没有直接问初芷溪为什么在佛堂,但意思也很明显。 “太医怎么还没来?”萧振宇话题一转并不回答夜月的话。 “如薇呢?”想到那个自己连名字都不愿意取的女儿,萧振宇一种无力感爬上心头。无论自己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女儿,再怎么的选择忽视,也无法改变自己当年因多喝了几杯而对溪儿的背叛。 “和若云公主去游胡了。”想到这,李桂兰绞着手绢的手也松了几分。也就只有自己的女儿才能得皇室的人看重,才能真正的母仪天下,那贱人生的贱蹄子也就只配给自己和薇儿提鞋。 “混帐,姐姐出了这样的事,她还有心思游湖,这样不知尊长爱长的人还想皇后,简直痴人说梦,”本来因为夜月受伤的事情就心情不好的萧振宇,刚又想到当年自己喝酒误事的事,心中更是恼怒,现在又听到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在月儿受伤的时候不知体恤关怀,而是跑去游湖,还是和皇室的人,他竟不知这对母女对月儿的皇后之位如此觊觎,萧振宇的一腔怒火恨不得立马湮灭了这些贪得无厌的人,“去叫人把她叫回来,一个月面壁思过,谁都不许探望,尤其是你。”说着萧振宇的虎目对着李桂兰又是恨恨一瞪。 “是若云公主叫人来传的,薇儿她……”李桂兰还想为萧如薇开月兑,但在萧振宇杀气毫不掩藏的的情况下立马止了声。 她怎么忘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晟曦国场面征战在外的铁血将军,在他面前讲求的从来都是军令如山。 都是这贱蹄子,薇儿才会受罚。早晚有一天要让她死无全尸。李桂兰阴毒地瞟了一眼夜月。 “将军,张太医来了。”一路用最快的轻功从太医院提着张颐达的飞昂也刚刚回到了将军府。 “下去领五十军棍,好好反思下自己的错误,”萧振宇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飞昂,便转头看向张颐达,“张太医,麻烦看一下月儿的伤。” “每回一有事,都是真的提着我就过来。我这一把老骨头早晚被你们折腾没了。”张颐达说着狠狠的瞪着一眼萧振宇,然后看向夜月,“女娃子,你这次又是为哪个情郎,竟还闹起了自杀,”张颐达靠着夜月脖子上的勒痕调笑道。 夜月看着如此和自己那便宜父亲和自己说话的张颐达——山羊胡子,藏青色的太医袍,一副老顽童的样子,一脸兴趣显然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听到如此说夜月的萧振宇立马就不答应了,立马怒道,“张太医,太医就要守好太医的本分。” “你这臭小子,当年要不是我把你从娘胎里拉出来,你能有今天,”张颐达吹胡子瞪眼的怒视着萧振宇。 当年将军老夫人在生萧振宇的时候遇到难产,所有的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当时还是刚入太医院的一名小太医的张颐达力劝老将军采用他的药方,才勉强吊住了老夫人的气力,顺利生产,也才有了今天的萧振宇。 “你……”想到这件事,萧振宇感到一阵头痛。除此之外,再加上溪儿生产时也遇到难产,也是这张颐达的药方才救得溪儿和月儿母女平安,虽然溪儿因此伤了身,但毕竟是保住了性命。包括自己在内这张颐达一共救了自己亲人的四条命,也因此他才敢这么和自己说话,自己却不能拿他怎么样。 看着不再应声的萧振宇,张颐达也点到为止的住了口,走到夜月床边,坐到小厮准备好的椅子上,一块方巾轻搭在夜月的手腕处,一手抚着胡子,一手把着夜月的脉搏,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什么事,脸色苍白是因为气管被勒住,呼吸不畅,待会我开两济药调理调理就可以。至于脖子上的勒痕,用这瓶凝肌露没隔四个时辰涂抹一次,两三日勒痕便可完全消失。”张颐达把从药箱里拿出的凝肌露递到夜月手中,起身往书桌处写药方。 “飞白,你待会下去吩咐厨房先准备些清淡的吃食,然后亲自和张太医去拿药。回来之后把大小姐院里的下人都叫到我书房前。”萧振宇对闻声赶来的管家飞白说道,然后瞟向李桂兰,“还有你,滚下去,别没事就过来打扰月儿。” “是,将军,妾身先行告退。”李桂兰听到萧振宇的话,手里的手帕又是狠狠的扯了一下,却也只能忍气应声退出。 飞白也跟在李桂兰后面躬身退出。 “月儿,爹爹还有事,晚点再过来看你。待会用膳之后记得吃药,凝肌露也要记得按着时辰涂抹。”萧振宇厌恶地看了眼李桂兰的背影,然后把头转向夜月,温柔地嘱咐道。 看着如此温柔细心的萧振宇,夜月的声音也软了几分。只是她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所有的父爱属于的是那个死去的萧夜月,而不是她夜月,便也只应了声“好。” 听到夜月的答应声,萧振宇也稍稍放了心。自己现在还得赶回皇宫复命,接到皇上的召回令,想念溪儿和月儿便快马加鞭地提前赶了回来,后来又有了这么一出,才又耽误了入宫复命的时辰。 萧振宇又柔柔地看了眼夜月,才转身出去。 看着萧振宇的背影,夜月自嘲地摇了摇头。不属于自己的何必贪恋。 吃完饭喝完药的夜月,坐在床上想着这两天自己从死到生的事情。想到那个前世因为一个富豪的收养而抛弃当时体弱多病的自己的所谓的哥哥,想着在亲手杀了自己以后,他是否会一直的内疚?还是只是难过了一会便沉浸在从此便登上了杀手排行榜头把交椅的喜悦之中?还是……他根本就不会难过? 夜月低着头看着手里拿着的,自己检查无毒的凝肌露,取了一点抹在勒痕处,感受着那一起清凉入肌,入心,浅浅地睡去。 ------题外话------ 想把自己所想的分享给大家。请多多关照。 第三章 一丝温暖 “大小姐,奴婢可以进去吗?”候在门外的绿衣听到里面翻身起床的声音,开口询问道。 “进来。”已起身穿好鞋的夜月淡淡回应着。 然后便见绿衣带着十位丫鬟,每人手里拿着一个盘子,盘子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衣服首饰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夜月看到这一场景,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紧。 这具身体的身份是未来皇后,虽然平时纨绔不堪,但该有的东西从来都是只多不少。 “随便挑一套衣服留下,其他的都撤下去。”自己实在没心思每天应付这些女人家打扮的问题。 “这……” 先不说大小姐是圣元大将军、一等公爵府嫡出的大小姐就不容许打扮上的随便一说,再加上大小姐是依据“萧家嫡女为后”这一国规自小就定下的未来皇后,在吃穿用度方面更是要依着皇后的标准严格遵守,这是万万不得随意更改的。但自己又是将军派来保护和服侍小姐的,除了将军,就只听命于小姐,绕是从前为人处事皆能左右逢迎的绿衣此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就那套月光白的,绿衣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去。”看着如此为难的绿衣,夜月也知自己这身份的不能随意。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是,大小姐。”众位丫鬟在绿衣的示意下躬身掩门退出。 “大小姐,让奴婢来帮您吧。”看着在众丫鬟离开后,蹙眉瞪着那套月白色罗纱裙的夜月,绿衣心里低笑,原来大小姐也如此可爱,但面上并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恭敬的询问道。 夜月看了眼绿衣,又看了看自己选的衣服。原本选这套这套是因为它在众多花色各样的衣服中显得素净,没想到穿法会那么复杂。 夜月但最终只能无奈的说,“嗯,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自称奴婢,我听着不舒服。” “是,大小姐。”绿衣感动着夜月的话,庆幸自己能遇到这样不单纯把自己当成一个“奴”的主子,虽然只是一个称呼。 终于在绿衣的帮忙下,夜月完成了今天的穿衣洗漱,梳妆描面的工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已经来到这异世三天了,夜月还是不能完全适应这张脸。 柳叶细眉,杏眼水眸,小巧的鼻子,一张樱桃小口在杏红色的胭脂下更显诱人,这完完全全的一张婉约女子的脸。想到前世自己那张带着一丝中性色彩稍显清秀的脸,夜月也不禁暗暗感叹物是人非。 “大小姐,真美。”看着镜子中的夜月,虽然在自己的强烈建议下才勉强画了唇妆,但这样的大小姐在月白罗纱裙的映衬下更显得清丽光华。绿衣不自觉的出口赞叹道。 夜月起身,笑而不语。 美,美的东西一般都有毒。 “现在什么时辰了?”吃完早饭的夜月便一直呆在房间,中间下了朝的萧振宇来看了一次,其他的时间都是夜月静静地坐着随意的翻着书。 “酉时一刻了。”绿衣看了看外面和房间里摆放的沙漏,然后回答道,“大小姐,是否叫传膳?” 夜月抬起头透过珠帘看向天边那被晚霞染红了的白云,柳叶眉一扬,“今天我们去蹭饭。”说着便合上书本往外走去。 “大小姐?”绿衣疑惑地唤着夜月。 “带路,佛堂”油水太多,该吃些素食清清肠胃,“明白明白”。 “是,大小姐。”听明白的绿衣便引着夜月往佛堂的方向去。 佛堂离夜月所住的挽月阁并不远。 “大小姐?”守在佛堂所在的沉香院门口的小厮王三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夜月,然后便往佛堂里面跑去,边跑还遍喊,“来了,来了。” 夜月看着如此模样的王三,想着这原主也是极少来这佛堂,不然怎么来一次会是如此反应。夜月想着便迈步走进沉香院。 “大小姐,您别介意。以往您除了逢年过节才会过来给夫人拜礼,其他时间是不会过来的。您现在在非过节的时间过来,王三才会那么激动,”跟在后面绿衣担心夜月会惩罚冒冒失失的王三便开口解释道,“自从夫人放权进了佛堂,府里的人都渐渐地靠看向二夫人,他们中有的人为了讨好二夫人没少在后面抹黑夫人和您。这些年夫人过得也不好。”绿衣说着抬头看了眼夜月的面色,突然走到夜月的面前往地上一跪,“绿衣恳请大小姐别被奸人所蒙蔽,伤了真正关心您的夫人。” 夜月停下脚步,看了会跪在地上一脸恳切的绿衣,淡淡的说着,“起来。” “大小姐,夫人她……” “起来。”夜月收回放在绿衣身上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月白色罗纱裙,用手轻轻拂过裙子上微褶的地方,声音越发的清冷,“记得,在我身边的人,不要有左右我想法的人,”说完便越过绿衣,继续往通往佛堂的走廊走去。 听到夜月的话,绿衣的身体一颤。 绿衣抬头看着夜月纤细的背影,那本该显得瘦弱轻飘的身影,如今看来确实如此坚定,不容置疑。 绿衣也知再劝也是无果,便起身大步跟了上去。 察觉到跟在起身跟在后面的绿衣,夜月的眼神越发的深邃。“诺”从来都是有口无心的,就像那个答应妈妈要照顾自己的哥哥最后还不是弃了自己。我不属于这块大陆,不属于这将军府,要我拿什么去保证不去伤害那所谓的将军夫人。 “王三,谁来了,你嚷嚷成这样,扰了夫人清修,就算夫人心善饶了你,你也得给我仔细着你的皮。”刚到佛堂门前不远处的夜月便看到一粉衣女子正训斥着王三。 “来了,大小姐来了。”王三也不顾彩云的训斥,开口兴奋的说道。 “大小姐,”这时候彩云也看到了夜月,便向夜月微微福了身,也不等夜月发话,便自行起了身,开口讽刺道,“大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来这佛堂圣地?” “彩云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小姐来了应该告诉夫人,夫人一定会高兴的,你怎么说得好像……”还不等夜月开口,听着如此讽刺夜月的王三便先开口应声,但又想到平时彩云管教下人时那副毒辣泼妇样,声音便渐渐小了下去直至彻底没了声音。 “好你个死王三,还敢埋汰姐姐我,我怎么了?”彩云拧着王三的耳朵便骂道,但又想到夜月还在这,虽然外面传说这皇后的位置可能会易主,但毕竟还未证实,自己也不能把自己的鄙视和不待见表现得太过分,“小姐,您见笑了。我这就让彩云姐告之夫人您来了的消息。”彩云说完瞪了眼正揉着耳朵的王三,便向佛堂里面走去。 “不就是个外院管事,嚣张什么,难怪到了双十年纪都还没人要。”王三揉着被掐红的耳朵嘟囔着。 声音虽然极小,但夜月还是听到了。夜月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我娘亲吃饭了吗?” “啊?”被夜月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莫名其妙的王三张大着嘴巴看着夜月。 “大小姐是说,夫人用晚膳了吗?大小姐想陪夫人用膳。”看着茫然的王三个根本不想解释的夜月,绿衣无奈的开口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王三模了模自己的后脑勺,为自己刚才不理解夜月的话而大惊小怪的样子不好意思,“还没呢,夫人一般都晚晚的才用膳。大小姐赶紧进入吧,夫人见了你保准高兴。” 难道穿越后表达能力变差了?夜月好笑的想着,抬步越过门槛,往佛堂最里面走去。 听到紫云传来夜月来佛堂的初芷溪,手里的木鱼槌一顿。 “夫人?”看着莫不做声的初芷溪,紫云略带疑问的唤了一声。 “紫云,我脸色还好吗?”放下木鱼槌,从蒲团上起身的初芷溪手足无措地模着自己的脸,开口询问着紫云。月儿久久才来一次,自己不一样她看到自己面色不好的样子。 “都很好,夫人。”看着这样子的初芷溪,紫云觉得很心酸。 “那就好,那就好。”初芷溪碎碎念着,转头看向没有摆放沉香木雕屏风的地方,正好撞上走过七道沉香木雕屏风的夜月的眼。 初芷溪仔细端详着夜月,眼里的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 夜月也看着初芷溪,这个和自己这一世有些相似相貌的女子,只是她的脸有着经历人事沧桑的成熟感和身为人母的女性光辉,还有常年的佛堂清秀的柔和感。夜月就这么看着她,想到上一世那个同样温柔的,为身子不好的自己来回奔波的女子,夜月的心也是一酸。 “月儿瘦了。”温暖柔和的声音直直的抵达夜月的内心深处,那冰冻了自己的心多年的厚厚冰层瞬间坍塌了一角。 “夫人,快别哭了,大小姐来看您,您该高兴。”紫云取下别在初芷溪身侧绣着梅花样式的手绢,递到初芷溪的手里,哽咽着声音安慰道。 “是,是,该高兴,高兴。”初芷溪拿着手绢擦着泪水。 “我来吃饭。”调整好自己情绪的夜月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初芷溪和紫云听到夜月的话愣了会,然后便明白夜月的话,“紫云,快去传膳,快去。”初芷溪催促着抚着自己的紫云,眼里的泪水更是涌得汹涌。 “是,夫人我这就去。您快擦擦眼泪。”紫云说完便退身而出。 初芷溪拿着手绢一直在擦着眼泪,只是眼睛一刻也不敢从驻足在屏风一侧的夜月的身上挪开,生怕自己稍不留神,这个自己甚少见面的女儿便会如月兑缰了的野马一跃又消失在自己视线中,不知多久才能再见一次。 不一会,饭菜便被准备好了。吃饭的地方实在离佛堂不远的一个小隔间里面。因为是在佛堂,只有素食,但可能是由于夜月来了的缘故,竟也显得极为丰富。 “月儿,我们过去用膳吧。”初芷溪伸出手想去拉夜月的手,但又想到月儿这些年和自己并不亲近,抬到一半的手便又收了回了。转身落寞地坐到隔间的座位上去。 看到如此模样的初芷溪,夜月心头一酸。其实刚才自己是想去接她那伸出来又缩回去的手,但又想到自己不属于这将军府,有一天必将离开,又何必给了希望又让其彻底绝望呢。 夜月抬步走到初芷溪的邻座处坐下,或许这样做多少能给这个给过自己一丝温暖的女人一丝安慰。 看到坐在自己身侧的夜月,初芷溪眉眼便笑开了,夹了块豆腐放在夜月的碗里,“月儿吃。” 看着一件期盼的初芷溪,夜月感叹道到底心是软了,便也夹了块豆腐放在初芷溪的碗里。 看到自己碗里的豆腐,初芷溪的眼泪又泛滥了起来。 “别哭,吃饭”,看到又在流眼泪的初芷溪,夜月暗暗摇了摇头,还是不能对她太好。 可是初芷溪的眼泪因为这句话留得更厉害。 “再哭我走了,”到底是不懂得安慰了。 听到夜月这句话的初芷溪立马收住了眼泪,只是瞪大着一双水眸看着夜月,眼里的恐慌显而易见。 “吃饭就不走,”看着这样的初芷溪,夜月便也柔声道。 “娘吃饭,月儿不走,不走。”然后便拿着碗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像极了害怕做错事被家乡惩罚的孩子。这时夜月竟成了“娘”。 夜月又夹了片蘑菇放在初芷溪的碗里,便低头吃饭。 看到夹着蘑菇伸进自己碗里的筷子,初芷溪的泪水又要夺眶而出,只是想到夜月刚才的话便也忍住,只是格外仔细的吃一点夜月夹过来的菜。 这一顿饭便静静的落下了帷幕。不知初芷溪吃得如何,夜月是吃得很好。前世那段抢食的黑暗日子让夜月对吃食格外的珍惜,每一口都是极为仔细的吃一点,然后咽下。她认为这才是对粮食的珍惜。夜月的碗里也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 ------题外话------ 想把自己所想的分享给大家。请多多指教。 收藏哦…么么哒! 第四章 母女谈话 饭后夜月和初芷溪来到和初芷溪的房间 “月儿,最近还好吗?”初芷溪略带迟疑的问道。 初芷溪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当年为了逃避事实,一气之下把自己关进了佛堂,连带着月儿也甚少见面,害怕自己看到月儿想起了他。等到自己醒悟月儿是无辜的便已晚了。 “以前的事都忘了。”夜月淡淡的说着。 其实不是忘了,而是根本就不是她。 “忘了,怎么会忘了?月儿发生了什么?”初芷溪听到夜月说忘了一把从椅子上坐起,握着夜月的手急切的问道。 夜月看了一眼初芷溪握着自己的手,“二娘说我因为爷爷要让如薇顶替我入宫的事情自杀,我一醒过来便是如此,我也不知道。”夜月真的不想骗这个温柔待自己的女人,但是为了知道更多关于这将军府,甚至这晟曦国的朝堂乃至整个国家局势,为自己的以后铺路,夜月别无他法。 “李桂兰。”初芷溪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想着就是那个女人毁了自己和振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如今她竟要为了她女儿夺月儿的后位,不惜谋害月儿的性命的,看来这么多年他们是忘了当年自己铁血娘子的称号了,“月儿,放心,娘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的。” 夜月也被如此模样的初芷溪给惊了一下,虽然有听绿衣说过一些初芷溪以前的事,但从她来了之后,初芷溪的眼眶便一直是湿润的,再加上她给自己的感觉一直是温暖柔和的,她便觉得那所谓将领的气息便也随着着岁月的磨砺二日渐消退,看来是自己想当然了。 夜月愣了一下,便也回了神,只是轻轻地应了声“嗯。” “月儿?”看到这样冷淡对待自己的话的初芷溪便以为夜月还在怪她,眼里一丝落寞划过。 “怎么了?”察觉到初芷溪的突然沉默,夜月抬头疑惑的问道。 “月儿,对不起,娘这么多年不该因为你父亲的事情对你也不闻不问,可是……可是等娘想亲近你的时候却也晚了,对不起月儿,别……别怪娘好吗?”初芷溪懊悔想到那些对原著萧夜月不理不睬的日子,月儿当年是不是也和自己这些年一样,会因为对方不理睬自己而很难过呢? “没有怪。”自己并不是那个已经死去的人,谈何而来的怪不怪。 “月儿,对不起,娘亲……” “都过去了,不用一直放在心上。”不能和初芷溪说真相的夜月只能转了话题,“能把你知道的和我说说吗?比如皇家,朝堂,还有……”夜月稍稍看了一下初芷溪的面色继续说道,“爹爹的军权。” 当听到夜月提到萧振宇,初芷溪的眼色微微一暗,但也很快的恢复过来。“月儿想知道的,娘都和你说,”自己的月儿不出意外的话会是这晟曦国的未来国母,有些事情是时候让她知道了,可是…… 初芷溪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夜月才坐到夜月身边,然后将自己知道的娓娓道来,“建国之前,这片大陆除盛行巫蛊之术的南疆以外都被囊括在前朝皇族沐氏一族统治的波澜国之中,波澜国在建国三四百年以来一直有着巨大的发展,到当时的涛泽大帝统治之时更是达到了一个百姓富足,国家富强的空前盛况,但也在那之后,国家的统治者开始被眼前的繁荣蒙蔽了眼睛,奢靡之风慢慢席卷整个国家,波澜国也因此开始走向衰弱,其最后一个皇帝更是日日沉迷于莺歌燕舞,不理朝政的昏庸无能之君。当时百姓生活已经是苦不堪言,各地诸侯陆续揭竿而起,而我们晟曦国的皇家先祖和萧家先祖也在其中,并以雷霆之势共同夺下了包括京都及其周围的实力,实现了真正意义上推翻了前朝的统治,” 初芷溪看了眼窗外,声音小了几分,“当时萧家先祖更具实力登上皇位的实力,但先祖自知自己并无治国才能,故力挺当时同自己一起打江山的皇家先祖登上帝位,建国晟曦,国号初元,定都晟都,就是原本的京都。但是先祖为了保证萧家子孙的后世繁衍,不被皇家谋害,于是便与初元帝约定军权除了帝都这一部分归皇家以外,其余的都归萧家所有,并且萧家帝女必为后;除此之外,萧家有对皇帝不妥之行有纳谏之责,皇帝不得对合理纳谏之人处以刑罚。但是同样为定君心,入宫为后为妃的萧家女子所生之子不得登基为帝,萧家的子子孙孙也必须以保卫晟曦国为己任,如有违背者必受腰斩之刑。如此一来,虽然皇帝对国家的大部分军权没有直接的实行控制,但历经几代皇帝皇家与萧家也算相安无事。” “那之后?”无论在那个朝代,皇帝都会把比自己权利大的臣子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更何况是会引起一个国家政权动荡的军权。那相安无事的几代朝臣极有可能的原因是因为当时的皇帝的根基还不足以与萧家为敌。 “直到先帝即位时,对我们萧家便开始暗中采取了一些手段,虽然动作并不大,但这些都足以说明,皇家与萧家开始不相容了。先帝去后,如今的圣上即位,加上萧家朝堂之敌舒丞相私下向陛下进言萧家功高盖主,不利于整个国家的而发展,陛下便让当时正值壮年的神武大将军,也就是月儿的爷爷从边关退役回来,并让只有16的你的父亲为接下军权,赐封号圣元大将军,镇守边疆。所幸你父亲顶住层层压力,以己之才让麾下众将领和士兵心服口服,如此一来才算解了萧家之危,皇家之人也因此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初芷溪突然很怀念当年那些在边关的日子。 也不用想,当年萧振宇在取得众将领和士兵的认可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再看到如今初芷溪这怀念的日子,或许当年很苦,但至少没有第三者插足他们之间。 听绿衣说当年初芷溪生原主后便落下了病根,一直也未有孕,这也才有了后来李桂兰的有机可乘。 看着时而怀念,时而愤怒,时而恼恨的初芷溪,夜月突然做了一个决定,然后便一问,“爹爹背弃了当年对娘亲的誓言,您还愿为他产下孩子吗?” 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初芷溪听到夜月这样的突然一问,瞪大着眼睛看着夜月,久久都说不出话。她不知道夜月为什么突然这么一问,当年所有太医都说自己以后能不能怀孕要看上天是否垂青自己,当年听到这样的说法,她便知道自己再也无可能了有第二个孩子了。 夜月直接拉过初芷溪的右手,然后把手搭在脉搏上,蹙眉了好久才又换了一只手继续把着脉。 看着这样的夜月,要不是看到和自己如此相似的模样,初芷溪自己都快觉得眼前的这个为自己诊脉的女子不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了,“月儿?你怎么会……”怎么会着歧黄之术? 还没问完的初芷溪便被夜月打断,“不要问,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还愿不愿?” “月儿的意思是?”初芷溪不敢相信的看着夜月,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当年太医都断定自己…… “嗯。”看来是愿,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还能怀孕的事实,刚才自己查看了她的身体,当年生产时所造成的身体亏空确实很严重,再加上这些年一直忧思过度,身体确实很糟糕。要不是当年为了调养自己身体,没日没夜的跟着自己在收养自己那一位退休的中医学习中医,再加上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慢慢调养好了自己的身体,便越发的的喜欢医术,之后为了让自己的医术更加精湛,自己还专门去学了两年西医,否则自己也只能如那些御医一般对她再次怀孕的事情素手无策了。 “你可信我?”夜月就这么看着初芷溪的眼睛问道。 “愿,愿意,月儿说的娘都愿意相信。”说着初芷溪泪水便夺眶而出。她知道从她今天第一眼看到月儿时,她的月儿便是和以前与众不同的了。 其实只要刚才初芷溪的眼里有一些不相信,夜月便不会为她治疗。所幸她愿意相信,或许是相信她的女儿。 “那所有的事都听我的?”佛堂虽然安静,但佛堂的饮食不适合她现在调理身体。 “听。”初芷溪擦了擦眼泪激动地说。 “明天搬出佛堂。” 初芷溪怎么都没想到夜月让自己做的第一件事实搬出佛堂,“月儿,一定要吗?” “如果你不出来,那我无能为力;况且你和爹爹也该培养培养感情。”不然身体好了之后和谁生,当然后面这句话夜月没有说出来。 听到夜月后面这句话,初芷溪的手一僵,低下眼眸,当年自己虽然也自责,但是不论如何,他确实背弃了他们的誓言,虽然她知道他不知故意的。 “十三年了,不管是惩罚他还是惩罚你自己都够了。”夜月突然想起夜阳,转头低着头看着透过纱窗上落在地上淡黄色的月光,沉重地说道,“你好好的想想吧。”然后起身开门离去。 房间的门并没有关,深秋的冷风就这么铺面而来,初芷溪的身体一颤,然后抬眼透过无忧树的稀疏的树叶看着虽然披着一层月光但依旧让人看得模糊的院墙,就这么看了看了一会,初芷溪又抬头看了看那明亮的月亮。 “夫人,门怎么不关,待会该着凉了。”刚才初芷溪和夜月讲话时被吩咐不用跟来伺候的紫云在夜月带走绿衣的时候便从自个房间赶来,走进房间,边说边关上房门,然后转身便看到双眸仿佛蒙着一层黑纱让人看不清焦距在哪的初芷溪,紫云一慌,急忙走上前一扶,“夫人?” “紫云,你说我这么多年是不是错了?”初芷溪眼里的暗色更重,就连身上也好像笼着一层阴影。 “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大小姐说了什么让您不开心的事?”紫云从没看过这个样子的初芷溪,便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猜测着刚刚离开的夜月。 “不关月儿的事。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晚上不用守夜。”说着便朝卧间走去。 “夫人,让奴婢服侍您休息吧。”她只是想陪夫人多呆一会。 初芷溪轻轻的摆了摆手,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看着这样的初芷溪,紫云的心里也是着急,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她便也只能叹了叹气,轻轻掩门出去。 ------题外话------ 想把自己所想的分享给大家。请多多指教。 自己的文笔并不算华美,但有着一份真挚。 自己的故事虽不能说能逻辑完美的严谨,但却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下笔的。 想把最真的文字写给大家。 收藏会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