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直男七夫人》 第1章 ()长廊的尽头个空荡荡的园子。(思路客.)我站在园子中央,迷路了。 园子的一角隐约可见一条铺着小石子的林荫小路,我看不见小路的尽头是什么。园子左边是刚刚模索着一路走来的长廊,我也不记得沿着这长廊走了多远。于是就这么站在原地,纠结着是该继续往右踏上这条未知的林荫小路,还是往左掉个头模索着回去。可我也不知道该回去哪里。 因为我还不知道我是谁,我现在是在哪里。 确切的说是我一觉醒来之后就发现我貌似生出些变化,比如我长得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比如我穿的不是现代人的衣服了,比如我醒来的那间屋子陈设的传统的可以拍古装剧了我很淡定,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老子应该是成功的穿了。至于我为什么会迷路,是因为我饿了,可又没找到人能要口干粮,所以决定自力更生出来寻找一下。然后,走出那间屋子不到十分钟,我就站在现在这里了。 这园子虽然没什么人,但修建的也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连那铺路的小石子都珠圆玉润的十分规整,阳光一照还亮晶晶的。所以初步估计,这应该是个大户人家。从我身上的长袍子和一头披散的头发来看,应该是唐宋元明除了清朝的,某一朝吧。我来回望着两条路,最后决定踏上这条未知的小路。穿越的第一天,哪能就走回头路呢。 林荫路的尽头是一个池塘,清风拂面,水波不兴。我终于看到一个人的背影,他穿着一件黑色长衫,很好的衣料质地,头上梳着一个发髻,别着一支玉簪。他背对着我,手上提着一只鱼竿,坐在池塘边上,一派悠然自得。 “兄弟,不好意思打搅一下。”我一开口说话,被自己的声音惊了一下。有些陌生的音色,我需要适应一下。 那人回头,转过一张精致好看的脸。五官深邃,眼神明亮,原谅我实在不会夸男人长相,反正就是个很有气质的帅哥吧。只是这人的眉宇间带着几分冷峻,尚未开口出声就自带着生人勿进非诚勿扰的气场。他看见我,眸光一动,眉心微蹙,我被那双澄明的眼睛打量的略紧张。 “你认识我?”十有j□j答案是肯定的,不过这也是好的,我还想赶紧找个人了解一下情况呢。 不成想那人却摇摇头,“不认识。”声音清冷。 “哦,那你是常住在这府上的人吗?”我开始套话。 他又看了看我,继续摇头:“不算是。” “啧”遇到这么个人,我也不想感慨什么了。 “那敢问兄台,现在是什么朝代什么年号啊?”我问完了马上见到那人诡异的眼神,于是急忙补充道:“哈你别紧张,我就是脑子好像有点不大灵光了,挺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不过你提一个醒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什么了。” 那人微微侧头,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这个表情略复杂,好似带着几分亲切,却又掺杂着些深意。我暗暗担心,这小子不会想要故意对我使坏吧。 “现在是安治七年。”那人回答。 安治这年号,没听过。算了,朝代这些还是以后再慢慢弄清楚吧。我对他抱拳一笑,“好,谢谢兄台。那个,我还有个问题,你知道在哪能搞点吃的吗?我一觉睡醒就饿了。”还是解决温饱问题要紧。 他看着我,目光又柔和了些,笑了,这回总算是不带什么其他感j□j彩的由衷的笑了,“你顺着这小路往前,就会看到一个长廊,顺着长廊走,到第三个出口左转就是后厨。” 结果还是得走回头路。 我咧嘴一笑,“谢谢了。”然后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才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又回过头来,“那个,兄弟,方便留个姓名吗?说不定以后咱们再遇见,交个朋友怎么样?” 多个朋友多条路,我毕竟初来乍到。 他愣了一下,然后眸光一闪,恰好一阵微风拂过水面,那小池塘兴起了一片片涟漪,金光粼粼的,甚是好看。风吹起了他的衣袂,几缕鬓发也微微摆动,整个人就这么融进了画里。 “我姓楼,名书珩。”他说。 楼书珩,一听就是个有文化的。我一咧嘴,“行,我记住了楼兄。那个,我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呢,不过你可以叫我裴安,这个名号就告诉你一个人了,可别告诉别人啊!” 他眸光微动,随即浅笑着点点头,抱拳,“裴兄。” 裴兄,啧啧,听上去挺带感。我冲他一挥手,“行了,我觅食去了,楼兄,回见。” 可惜我实在太饿,要不肯定要在和这人再套套话多聊几句的。走到一半我才一拍脑门,怎么刚刚就忘了问一句这里是哪呢。 长廊的第三个口左转,我果然找到了一间屋子,也嗅到了肉香。可怜我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吃成,因为我还没推开门,身后就是一声尖叫伴着瓷器打碎在地的声音。我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翠绿裙子,头上扎着两个小环的小姑娘,鹅蛋脸红扑扑的,此刻她正瞪圆了眼睛看着我。 “七七”她舌头打结中。 “七什么?”我激动了,这丫头肯定知道我是谁。 “七夫人!啊七夫人!”小丫头喊完这句话,忽然撒腿就跑。 七夫人?我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懵。大脑电波迅速传导了几个来回之后,我初步判断,那一声应该不是喊我,这个七夫人肯定是我很重要的人吧,难不成是我未见面的娘亲?又或许是我未谋面的娘子?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后者比较有利,虽然一夫多妻不符合二十一世纪的三观,可那也比我古代的娘亲是个排行第七的小妾强。 我站在那里,也忘了肚子饿的事情了,静静地等着答案。 第2章 ()果然来了一群人,大部分都是家丁打扮,蓝布衣裳质感倒也不差,所以这必须是富得流油的大户人家。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同样蓝布衣裳但是扎着一条暗红腰带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岁左右,长相挺老实,见到我也是一惊。 “裴福,我没说错吧,七夫人真的醒了!”小丫头站在那人身边,用小手怯怯的指着我道。 什么情况?她刚刚说的话,我怎么有点没听懂。可尚未容我三思,那个叫裴福的人就突然冲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开始哭。 “七夫人,您真的醒了啊!阿福的香火没白烧,老天爷显灵了!” 生平第一次遇到一个大男人跪在我脚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再加上他喊得称谓实在总而言之我两眼一黑 再醒来时候又躺回了那张床上,我模模早已经凹下去的胃,饿啊。所以刚刚不是惊吓的晕倒,那必须是饿晕的。于是又模下床,走到门口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翠微,你去禀告王爷了吗?” “裴福哥,我去了,可是还没走到正厅就被李丰那死奴才拦下来了,死活不让我见王爷。我只好求他半天,让他帮忙带话告诉王爷七夫人醒了,也不知道王爷能不能来。” “哼,李丰那狗奴才就会狗眼看人低,等咱们七夫人身子恢复了,肯定还能得宠,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揉了揉耳朵,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最后伸手往自己下半身模了一把。该在的都在,没错啊,我是个原装正品的男人。可是外面裴福和翠微的对话,怎么越听越像那什么某年度狗血宫斗大戏的台词?一定是我穿越方式不对。 忽然外面一阵脚步声,我听到翠微和裴福急忙打招呼,“三夫人,您到了。” 这个三夫人不会也是下一刻门被打开,我见到一个一身白衣,容貌俊秀的近乎妖娆的,男人。 “哈哈,老七你真的醒了?我就说你福大命大,果然是妖精转世。”这兄弟到不生分,只不过这话说的,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你是三-夫-人?”我觉得自己站在一个悬崖边,就等着他一个回答决定自己是跳下去还是继续活着。 那男子掩面而笑,模样十分妖娆,玛瑙般的眸子闪动着星光,“老七,你可别跟我说你这一醒来连我都不认得了。” 我尴尬一笑,“还真被你猜中了。”我总不能说哥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吧。 男子面露狐疑,走近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闻到他身上一股清香,肚子更饿了。 “兄弟,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真不记得了。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儿,回头你跟我好好讲讲帮我找找记忆没准儿我就想起来了。现在眼下有个大事我得求你帮忙。”我索性道。 他微微蹙眉,“什么大事?” “给我弄一桌子吃的来,我快饿死了。”我模了模肚皮。 男人哈哈笑起来,那笑的依旧是妩媚动人风情万种。“老七,你太逗了,裴福,听见你主子说什么了吗?还不赶紧准备去!” 裴福急忙答应着,“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等等。”男人又叫住,“弄得清淡点,你主子大病初愈,不宜生冷,忌辛辣油腻。” “遵命!” 男人又看一眼站在门口发呆的翠微,“还愣着?上茶去!” “啊,是!”翠微一溜烟的也跑了。 男人看看门口,又看看我,站起身关了门,又走过来,举止比方才沉稳了些,目光也深邃了些。 “三夫人,你就别乱猜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咱们如果以前关系不错是朋友,你就帮我一把,给我讲讲我的事,这府上的事,让我有点了解。如果咱们以前关系不咋样,那你也不用为难,就当我不存在该干嘛干嘛去,我保证今后不跟你作对就是了。”我也不绕弯子了。 男人浅浅一笑,“说你失忆我信了,说你是换了个人我都信。老七,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性子。” “那你就当我是换了个人好了。”我咧嘴笑道。 “你想知道什么?”三夫人往我身边一坐,靠在椅背上。 “你是三夫人?我是七夫人?”我问出了最首要的问题。 他点头,“对,王府上按照进府顺序排行,我第三,你第七。” 兄台你好像听错重点了喂。 于是我只好换了个方式问:“那王爷,是男人女人?” “当然是男人!”三夫人露出一个你怎么连这么蠢的问题都问啊的表情。 我眼前一黑,险些又晕过去。耶稣基督观世音菩萨真神安拉,我上辈子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能让我穿越一把当了个基佬?这不公平!我要退货! “你怎么了老七?”三夫人似乎看出我痛不欲生的内心活动了。 “没事就是有点接受不了现实,那个王爷是男人,咱们也是男人,那咱们怎么就成了王爷的夫人?”我不死心,颤抖着声音问。 “嗯,没办法,王爷虽然娶了七个,却都不是明媒正娶,所以王妃的位置一直还空着,咱们这些没名分的,也只能被叫做夫人。”三夫人感叹一声。 兄台,你要不要检查一下大脑回路,好像理解能力有些偏差啊亲。 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还是我跟不上时代?所以在这个时空里,男人王爷娶男人做夫人是天经地义的么? “老七,你还有什么问题?”三夫人见我不说话了,主动问。 “没了。”我已经生无可恋。 “怎么这就不问了?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倒热心起来。 “你叫什么?”我只好敷衍的又提了个问题。 “我叫苏筱宸,在外人面前你就叫我一声三夫人不会出错,不过你以前都偷着叫我三哥。”苏筱宸眉眼弯弯。 “哦,三哥,那我叫什么?”我又问。 “哈哈,你果然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叫裴安啊,一世安稳的安。”苏筱宸拍拍我的头。 我眼前又是一阵冒金星,这样也行? 第3章 ()大家好,我叫裴安。(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穿越前是个根正苗红的八零后,奔三路上没房没车讨不到老婆的宅男。而现在,我是荣王府小王爷的第七位夫人,一个被下人偷偷叫做狐狸精的男宠。至于我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穿越,这个故事略长,还是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回忆吧。目前本人处于极度抑郁,食不知味,寝不能眠。因为昨天和三夫人苏筱宸聊完之后,就称兄道弟的一起吃饭,半碗饭还没吃完就被裴福跌跌撞撞跑进屋带来的消息郁闷得咽不下了。 裴福一紧张就有点结巴,我就看到他瞪着眼,表情十分生动的说:“七,七夫人,王,王爷听说你醒了,要,要来看你!” 我小时候喜欢一边吃饭一边看动画片,因为这没少被我姥姥教训,她老人家总是拿着盛饭勺子打我脑袋,恶狠狠的说,吃饭时候就专心吃饭,小心消化不良肚子疼。 于是听完裴福的话,我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放,一脸严肃的道:“吃饭的时候不要打搅我,影响心情。” 一旁的苏筱宸噗嗤一声笑了,对着裴福挥挥手示意他下去。转过来看我,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沉得住气。怎么,是记起什么了?” 天知道我装淡定装的多辛苦。 “三哥,你一会儿给我叫个大夫来呗,我好歹也是大病初愈,应该找个郎中瞧瞧吧?”没人关心我,只好自己开口了。 “我看你这吃东西如狼似虎的样子也不像有事啊?行,我一会儿叫人把孙大夫叫来再给你瞧瞧,省的到时候王爷回心转意了又怪我对你照顾不周。”苏筱宸给我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 “我是觉得,我这身子还没全好,不适合见王爷,你要不去帮我说说,等我再养几天?”我觉得这次我表达的够清楚明确了。 苏筱宸果然听懂了,一双水润的眼睛满是惊异,“你确定?王爷好不容易来看你了,你不想见?错过这个机会,再想找机会重归于好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这句话内容过于丰富,我觉得需要时间慢慢消化一下。于是微微一笑,“这不是才醒过来,还没适应环境吗,贸然见他万一又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说了不好听的话,三哥,你懂的。” 苏筱宸笑着摇摇头,“我还当是你醒了失忆了性子也变了,想不到这心眼儿还那么多。”说着伸出手来捧起我的脸,满眼的宠溺多的溢出来,那光滑柔软的指月复轻轻的摩挲着我的脸颊,我的脸腾地一下就发烫了。 什么情况,兄弟,别这么不见外成么。我干笑着头往后一仰,逃离他的手掌,脖子都麻了。 “老七,你到底跟我是生分了。”苏筱宸叹了口气。眸光暗淡了下来。 那是必须的好吗?两个大男人没事亲近的模脸,搅基玩么? 孙大夫据说是王府的神医,什么病都能治好,就算是走上黄泉路都能给拽回来的神医。当然,这是裴福讲的,可信度略低。我弱弱的躺在床上,其实是刚刚吃饭太急有点胃胀。孙大夫给我把了把脉,然后捋了捋胡子,四平八稳的道:“七夫人脉象平稳,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假以时日定可康复。” 我看看他,总觉得这话说了跟没说差不多,再一看裴福,却是一脸的感激涕零。 “孙大夫,治好了我家七夫人,王爷肯定重重有赏。” 孙大夫又捋了捋那撮山羊胡子,站起来就要走人,我急忙咳了一声,“孙大夫,你看我现在这样,方便见客么?”然后目光凄楚的看着那老头。 “呃”老头在思考。 “我家夫人的意思是,现在的身子能不能侍寝。”裴福忽然插嘴道。 我眼前一黑,侍寝,刚刚他是说了侍寝? “夫人虽然身体已无大碍,但是毕竟体质虚弱,不宜剧烈活动老夫给夫人开个方子,补补肾虚吧。”孙大夫打开小药箱。 肾虚。天知道我多么想要咆哮。而一个时辰之后,当我喝着那碗苦的冒泡的乌漆麻黑的补肾良药时,连咆哮的精神都没有了。 翠微很贴心的递了一碗茶水给我漱口,我就觉得本来没病现在也真病了。裴福又笑嘻嘻走进来,“七夫人,五夫人来探病了,您要不要见见?” 三夫人来的时候不见他通禀,五夫人来了却搞这一出,我抬眼看他,“我以前和五夫人关系好吗?” 裴福嬉皮笑脸,“所有夫人都嫉妒您的年轻美貌,尤其是这个五夫人,所以他今儿个会来肯定是担心您日后再得宠了给他小鞋穿。” 我只觉得又是一阵反胃。这都什么事啊?“那就不见了吧,说我吃了药累了休息呢。” “成,我这就替您回他去。” 我躺在床上,闭眼等死。这日子要怎么过?好端端一个大老爷们忽然就成了七夫人,还要跟一对夫人们勾心斗角玩争宠?生活不要太玄幻。傍晚的时候翠微进来了,给屋子掌了灯,见我醒着就扶我坐起来,拿出一套新衣服来非要替我换上。我看了看这个小姑娘,烛光下那脸蛋粉女敕粉女敕的,小眼睛圆滚滚,别提多可爱了。但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居然,居然要替我换衣服。 “不用了,我不换。”哥虽然是萝莉控,可也还是有原则的。 “七夫人,您得换一身衣服,要不一会儿王爷来了不打扮一下怎么成。”翠微一脸祈求。 “我不见他,就说我歇下了。”我现在是能躲一刻是一刻。 “王爷好不容易要来看您,您快别使性子了。” 说得好像哥非要精心打扮一番然后像条哈巴狗一样倒贴过去,对着王爷谄媚傻笑再娇嗔的说几句来啊来啊快来要我啊做人的尊严呢?三观呢?节操呢? “七夫人。”裴福进来了,看到翠微手上的新衣服,一叹气,“哎,不用换了,王爷今儿个不能过来了。” “为什么?”翠微好像受了很大打击。 “王爷晚上被皇上召见,今晚留宿皇宫了,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记得过来瞧瞧咱们七夫人。” 我囧哩个囧,兄台,不要把哥说成是个失宠的怨妇成么。 第4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思路客.)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于是此刻我独自坐在窗边,双手托腮,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很镇静。 院子也很静,以至于窗外翠微和裴福的窃窃私语一句不漏的都飘进了我耳朵里。 “这都三天了,王爷还是连个面儿都不露,是不是忘了咱们七夫人了?” “不至于吧,要不你再去前院打听打听?” “要不还是裴福哥你去吧,我有点怕见到李丰那个狗仗人势的” “哎,行,那就我去一趟吧。要不然咱们夫人成天这么不说话的光发呆可怎么办啊,我看夫人是想王爷想的都快傻了。” “可不是嘛,我看了都可心疼。” “那我现在过去。” “不许去!”我当即喝道,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我说成是深闺怨妇就罢了,要去找那王爷来不是催我速死么。 “夫人,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挂着面子了。”裴福一张苦瓜脸。 “不许去,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我知道这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事儿,可眼下我还没想出个可行的法子,也只能躲一天是一天。 老子还不信就找不出一条生路了! 于是站起身走出屋子,“我出去散散步,别跟着我!” 这几天都闷在屋子里,快长蘑菇了,虽然哥上辈子是个宅男,可那也是有电脑网络陪伴的技术宅,如今这么完全空白的日子过得真是,生不如死。于是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一个不小心又走上了那条长廊,一个不经意又走到了头,然后就看到了那条僻静清幽的小石子路向我招手。 我其实什么都没想,也没期待会再看到那个人,所以在见到楼书珩一派悠然的坐在池塘边的时候,也没怎么惊喜。 “楼兄,又见面了。”不过既然遇到了,招呼还是要礼貌性的打一个的。 他转过头来,一张脸眉目清明,清淡俊雅,嘴角微微勾起:“裴兄,近来可好?”然后挥了挥衣袖,示意我坐过去。 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没客气的走过去,与他并肩而坐。靠近了看这个人侧脸,更是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与书卷气。所以这人肯定不简单,不过他又不认得我,是什么人呢? “你天天都来这钓鱼?”我看看那条鱼竿,细细长长的,却雕着精致的花纹,是个上等货。 “有空就会过来,这里清静。”斯人薄唇微启,声音很轻。 我有些接不下去话了,这人就是那种一句废话都没有的鬼见愁。 “你身体怎么样了?”他忽然转过脸来,一双眸子清亮的望着我。 “没事啊,挺好的。”我一咧嘴。 “那该记得的事情都记起来了吗?”他又问。 “那个啊,估计是记不起来了。”我晃晃头,“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他被我问的一怔,却仍是摇头:“不知道,你现在知道了?” 我苦笑,算了,人艰不拆。“没什么,你就知道我是裴安就行。” 鱼竿的尖端微微跳动,我急忙激动的道,“哎哎,鱼上钩了!快收线!” 楼书珩倒十分淡定的一甩手,动作娴熟的挑起了鱼竿,一条红花锦鲤活蹦乱跳的甩着尾巴。我拍着手笑,“这王府实在是太土豪了,随便一个小破池塘都能钓上来这么高级的鱼。” 楼书珩没说话,将那条鱼从鱼钩上取下,又扔回了池塘。 “哎你怎么放了啊?”我急了,太可惜了,那鱼清蒸红烧怎么做都好吃。 楼书珩微微一笑,“上钩了的,就没意思了。” 我无奈的摇着头,可转念一想,对这条鱼来说倒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一把。“放它一条生路也好,这鱼估计活着也不容易。”天高云阔,山远水长,倒是能有谁放我一条生路啊。 楼书珩又把鱼钩扔进了水里,安然坐下。瞧瞧人家的小日子过得,多自在。不觉就一阵悲从中来,我站起身,跟他抱拳,“兄弟,你继续,我回去了。” 他仰起脸,目光中带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你有急事?” “倒也没有什么急事,烦心事倒是不少。”我苦笑,一觉睡醒变成荣王爷七夫人的痛苦谁能懂。 “不如说来听听?”楼书珩淡淡一笑,语气温和的堪比深夜电台知音姐姐。眼神也满是关怀,像只小手一样抓着我的小心脏,来吧,说吧,快点敞开心扉。 我有种吸毒患者的致幻感,站在那里纠结了许久,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最后无奈的一叹气,“楼兄,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能给我如实回答我就满足了。” “什么问题?”楼书珩问。 “你会喜欢上男人吗?”我问的很严肃。 他果不其然的,愣了。 我看着那双秋水般澄澈的眼睛里满是困惑,突然觉得很感动,这才是正常男人纯爷们该有的反应嘛!怎么我这几天遇到的人都能有那么奇葩的三观! “裴兄,你是喜欢了什么人么?”楼书珩问的略艰难,足以见得他觉得这件事情是多么的难以启齿。 我急忙握住了战友的手,“不是,我理解你的感受,我也是一样的不能接受,男人就该喜欢妹子,娶个男人当夫人算怎么回事啊!” 他又愣了一下,默默的看着我,眼神略复杂。我松开他的手,一只手直接搭在他肩膀,“兄弟,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其实是荣王爷的男宠,被府里人叫七夫人,好笑不?我堂堂一个汉子,居然被叫成是夫人,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 楼书珩微微点头,表示同情的看着我,“王爷好龙阳,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儿。” “你认识王爷?”我问。 “见过两次,不熟。”楼书珩说。 “长什么样?我脑子坏了,不记得了。”我问。 “呃”他微微皱眉。 “行了你不用为难了,喜欢男色的男人还能好到哪去,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他长什么样。”我就是随便问问,我真不感兴趣。 “王爷还没召见你?”他看出我的窘境,果然是个聪明人。 “还没,不过我估计怎么都是躲不过。我得想个办法,让他对我彻底失去兴趣,然后最好把我打发出府,这样我就自由了!”我也皱眉,纠结着。 “原来是这样。”楼书珩若有所思。 “要不我扮丑怎么样?弄点胡茬,头发乱点,穿得破点?”我也不是想要故意炫耀哥长得多好看,只不过现在七夫人这副皮囊,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花美男。用裴福的话讲,七夫人就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让王爷一眼就相中的人。想到这自己又是一身鸡皮疙瘩。 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好看干嘛? 楼书珩笑了,“怕是行不通,你如果故意扮丑只会被王爷用礼数不周的罪名责罚,然后再派几个下人给你重新梳洗打扮” 我:“” 第9章 ()接下来的两天,我每天几乎从早到晚的都待在六夫人的院子里。(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他练功我就看着,他练完了我就给他递毛巾顺带鼓掌叫好,他喝水我也陪他喝,他吃饭我也坐他对面吃,他被我缠的崩溃了发呆我也对着他一脸苦情。 夕阳漫天,晚霞绯红。我拿着一把扇子对着六夫人扇风,没错,就是这么一狗腿的形象。乔映阳不看我,但是从那张无奈又无助的脸上,我成功看出了我已经彻底造成了他的神经衰弱症状。 “六哥,要不要再添点茶?” 乔映阳虽然身为六夫人,却连个贴身服侍的小厮和丫鬟都没有,谁让他是朝廷侵犯被迫入府呢。跟我们这些有家世出身的还是比不了。 “不用了,七七弟。”乔映阳这几天见到我说话都是这么艰难的。 我呵呵一笑,看吧,胶皮糖策略效果显著,他已经不叫我七夫人改口叫七弟了。 “六哥,那要不要我去厨房再给你弄点点心什么的。”真是特别狗腿。 “真不用,七弟,你想的什么我很清楚,但是,我真的帮不了你,你,你就放过我吧。”乔映阳转过脸来,夕阳余晖里,那张英挺的大侠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六哥,这府上只有你能帮我,不,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我语重心长的道。 “我挺好的,不用帮。”乔映阳嘴笨,这是个大大的优点。 “六哥,你这样想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就算是王爷没有真的要你,可你在世人眼中已经是王爷的人了。就算你不在乎世人眼光,那你要怎么面对家中父母?”我真心觉得最近本人演技直线飙升。 “我家中已无长辈,父母早就去世了。” “就算是去世了,他们在天上看着你这样堕落,难道会高兴吗?六哥,我问你,你小时候为什么要学武功?” “强身健体。” “还有呢?” “想要,做一番事业。” “这就对了,学武之人哪个不是想要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为民除害的?我再问你,你练了多少年的功夫才拿到这个武状元的?” “三岁开始,已经十七年了。” “所以说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这学武费的功夫可比那些书生十年寒窗要苦的多。可是你现在空有一身功夫在身上荒废着,出了没事隔空挥两下之外还有什么地方能用?你就甘心这一辈子都待在王府,白白浪费了你从小立的志向?你想想爹娘在天之灵看到儿子拿了武状元时候得多开心,可现在看到你成了王爷的男宠又得多失望!”这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可是,就算是除了王府又能做的了什么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已经是个钦犯了。”乔映阳脸上掠过一丝凄怨。 有戏。我立刻加足了马力。 “能做的太多了!六哥,以你的功夫加上我的脑子,咱俩双剑合璧有什么事做不成的?钦犯怎么了,绿林好汉哪个没摊上过点事的。咱们俩一起闯荡江湖,惩恶扬善,再一起娶俩漂亮姑娘做老婆,生几个白胖女圭女圭,谁欺负咱们咱就揍谁,日子得多顺畅啊!” “你的意思是,咱们两个跑出去之后占山为王?”乔映阳侧眸看我。 “倒也不用做土匪,咱们结伴就行走江湖,做大侠呗!”行走江湖,想想就特别带劲儿。 “王爷派人来抓咱们怎么办?”乔映阳目光中闪着忧虑。 “他抓咱们不会躲啊?出了京城天大地大,他能上抓去哪?再说王爷也不至于费那么多心思在咱俩身上吧,有那功夫还不如再找几个美男当八夫人九夫人呢。”喜新厌旧是男人的通病,不管这个男人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说到八夫人,我忽然想起了楼书珩,这两天忙着搞定六夫人倒是没有去那小池塘看他了。也不知道他见不到我有没有想我。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因为当我搞定了乔映阳高兴的屁颠屁颠的跑去小池塘时,见到的是楼书珩一张俊俏脸上平淡无痕的表情。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根鱼竿,什么都没变。 于是我刚刚怒放的心花瞬间就遭遇一股寒流,莫名其妙的有点失落。 “楼兄,几日不见,可好?”居然还是我先打的招呼! 楼书珩淡笑,“何为好,何为不好?” 我:“” 心中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不过就是平常的一个打招呼啊你要不要这么咬文嚼字啊简直神烦。 楼书珩见我不说话了,也没再说话,微微一笑之后又转过身去,继续钓鱼了。 什么情况?老子被无视了?我盯着那个背影,一件青衫夕阳里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却不知怎的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意味。三秒钟之后,我恍然有点明白了似的,这小子这是在跟我闹别扭? 于是怀揣着这个疑问,我主动走过去,坐到了他身边,望着他的侧脸出神。不得不说楼书珩的长相实在是特别让人喜欢的好看,这不是空口白话,而是在见识到了王爷的七位夫人之后对比得出的结论。他的五官比乔映阳柔和,但又不像苏筱宸和我一样妖媚(虽然这样说自己实在很不甘心,默默点蜡),他的气质比四夫人段瑾要高贵冷艳,比二夫人许离秋还多出几分书卷气。至于那个样貌平平的大夫人当然是和他没法比的。嗯,没错,我自动忽略了五夫人那个蠢货。 所以王爷如果要纳他当八夫人,那必须绝对十分有可能。妥妥的。 楼书珩一直看着水面,成老僧入定状。这样的刻意冷淡,让我更加确定了这家伙就是故意的。但我还是莫名困惑,不明白他这是闹得哪一出。仔细想了又想和他相识以来的这些日子,我也没做什么得罪他的事情啊。 想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我由衷的感慨人与人之间相处就是这么神奇。对着乔映阳那块大木头我都能滔滔不绝的用口水把他淹没,对着楼书珩这个家伙我却只能跟他一起做闷葫芦。 算了,多说无益,我还是等哪天他心情好再说吧。老子最不擅长的就是哄人开心了。于是又默默的站起来,转身就走。 “裴兄,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楼书珩却忽然开口了。 第10章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又对上那双澄澈疏离的眸子。此时夕阳西下,天上的残云也被泼了墨似的笼上了一层暗色,只留着最远的边际上一道浅浅的金光。小池塘水面平静,像一个浸了水的砚台。我看着楼书珩,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子原来是个傲娇货。 想问我事情还不直接问,偏偏冤枉说是我想要有话对他说。这种哑巴亏哥最吃不得,于是果断决定不配合他。 “楼兄,那你想要我对你说什么?”抛给我的皮球哥再反手给你扔回去。 楼书珩眉头微蹙,目光中有一抹情绪一闪而过。天色太暗,我看不明白,这小子心里想的什么。于是我们俩就这么对视着,沉默。然后眼睁睁看着四周的景致越来越暗,直到身边的一草一木,脚下的小石子路,全都被夜色吞没。 楼书珩还是没说话,见过傲娇的,没见过这么傲娇的。可老子也不是好惹的,凭什么要让着他。于是我又转过身去,坚决不惯着他的少爷脾气。 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有动静,我没回身,继续走。听到鱼钩划破水面的声音,想来是这小子也不想钓鱼了便收了线。或许,或许这小子是想要追过来跟我说句话什么的?想到这就不自觉又放慢了脚步,然后越想越觉得自己这脾气好像也有点不大好,明明也没有什么矛盾,怎么就闹得这样不欢而散了呢。 要和一个人成为知心朋友可能要十年交情,可如果要破坏这份交情,十分钟都不用。 愈加觉得后悔,我初来乍到知心朋友就这么一个,不能就这么任性断了。于是又转过身往回走,走回那小池塘边时四下已经漆黑一片。我却没见到人。楼书珩人呢? 池塘边就这么一条小路,我往回走没遇见他,现在回到这水边却也不见人,难不成这家伙也穿越了?难道这小子根本不是人?忽然觉得一切都玄幻了。 耳边忽然一个声音:“裴兄,你在找什么?” 我全身一个激灵,一扭头就发现楼书珩的脸近在咫尺。尼玛吓尿了好吗! “你吓死我啊!楼书珩,你是人是鬼,到底哪条道上的?”我声音都发颤。 然后就听到几声闷闷的笑声,渐渐越来越明亮,楼书珩笑的愈加开怀,那笑声划破了四周的寂静,惊起一滩鸥鹭。 “裴兄,你放心,我是人,你模模我的脸是热的。”楼书珩抓起我的手放在他脸上。 我的手指皮肤就这么触碰到了他的脸颊,光滑,柔软,温热。一股电流忽然袭遍全身,我一时间有点蒙,热的算什么,不知道画皮那鬼故事么?于是我的手指顺着他脸颊抚过,然后,抓着他的脸皮往起一拎。 他明显没料到我会这样,惊了一下痛得打开我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看看你这张脸皮是不是贴上去的。”我笑的顽劣,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他又惊又气,可一见我乐了,自己也忍不住似的又笑起来。 这样不错,他吓唬我一把,我捏他脸还回来。总比他无视我我无视他强。 月亮升起来了,皎洁的月光往镜子般的水面一照,四下一片熠熠生辉。好一派良辰美景,花前月下,月光如水水如天。 我们俩傻笑了半天,楼书珩才敛起笑意,眸光柔和的看着我道:“裴兄,我以为你不想再与我说话了。” 我一咧嘴:“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楼书珩扬眉,“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摆手道:“怕你一个人生闷气掉水里。” 没错,死不认账是老子引以为傲的优点之一。心中默默给自己点个赞。 楼书珩眉目微动,那眼睛比月光还明亮,斯人薄唇微启,“我几日都不见你来找我聊天,当你是忘了我了。” 我的小心房默默颤了两颤,这是什么情况?如果眼前的这位是个软妹子,我肯定立马鼻血四溅,然后抱着她狠狠亲上两口,告诉她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我最爱你了你就是我的小心肝啊大宝贝。 默默做了个深呼吸,把满脑子血气方刚硬生生压了下去。然后正了正面色,“楼兄,我这几天是去办一件大事去了。” “哦?”楼书珩轻轻的一声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就抓的我心肝都痒痒的。 “我去找六夫人了,已经和他约定好,我们要一起逃走。”我终于把这一下午憋在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逃走?”楼书珩眸光一动。 “嗯,我一个好端端的男人总不能真的那么窝囊去给王爷当男宠吧?乔映阳武功很好,所以有他帮忙我们肯定能逃走。” “说服乔映阳,你废了不少力气吧。” 这小子倒精明,一下子就点到老子的痛处了。 “可不是嘛,这几天就一直对他软磨硬泡的,总算把他那个死脑筋给说动了。” “嗯。”他只嗯了一声,竟不再说话了。 我一下子又搞不懂这小子心里想什么了,索性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着他,严肃认真的问:“楼兄,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逃?” 楼书珩这回的表情我看懂了,那是发自内心的惊讶啊,彻头彻尾的惊讶。“什么?裴兄,你说什么?” 看吧,平时装的一副老成淡漠模样,到底还是个没经过大事儿的,被我一句话就震惊成这小模样了。 “我是说,我想带你一起逃,离开王府。”咳咳,自己说完这话忽然有种穿越感,尼玛我这不是在演狗血偶像剧呢吧。 楼书珩看着我,一双水润的眸子盈动着变幻莫测的光,许久,却笑了出来。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是感动的落泪么,这孩子怎么傻笑了呢?兄台你太不敬业了。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逃?”我只好进一步确认的问问。 楼书珩仍是笑,双眸明亮,那张面孔在月光银辉下漂亮的不真实。“裴兄,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能跟你走。” 好吧,又来一个死心眼儿的。我叹口气,“为什么?难道你真的甘心等着被王爷纳为第八夫人?” “谁说我要做王爷的第八夫人了?”楼书珩笑的声音都颤了,“裴兄,你误会了,王爷根本没打算要我。我在这王府里是有事情想要请王爷帮忙,可是王爷一直都不肯见我。所以我只好整天无所事事的等了。” 我:“” 地洞,地洞在哪? 我眼前一黑,只觉得无数金星银星在头顶飞,好家伙,这么大一个乌龙。哥不用做人了,求速死。 “不过,裴兄,我还是得谢谢你如此为我着想,你这份心意,楼书珩记下了。”楼书珩对我拱手。 矮马忽然觉得好累,我连客套话都不会说了似的,匆匆告别了楼书珩回到房里,直接月兑了鞋躺倒床上,一闭眼就天昏地暗。累觉不爱。 第11章 第12章 ()“三哥,歇着呢?”我无奈挤出个笑脸。(思路客.) “今儿倒是有空想起我来了?你不是和六夫人打得火热吗?”苏筱宸翻了个身,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这,这语气,怎么满满的,酸味?我不禁打了个哆嗦。瞬间有一种想要立马夺门而出逃到外太空的冲动。地球太可怕了,妈妈,带我回火星吧。 “三哥,我房里丫头说你来找了我两天,我这不忙着和六哥谈事情都不在么。你看今天一起床马上就过来找你了。”天知道我憋出这段话有多辛苦,简直内伤。 “六哥?”苏筱宸坐起来,那小眼神儿跟把小刀似的,一下一下的弯在我身上,“你什么时候跟那莽夫这么亲近了?” “嗨,这不也是不打不相识吗?六哥人不错,而且还会功夫。”我干笑。 “嗯,不错嘛,你是有了六哥就用不着我这个三哥了是吧?”苏筱宸白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声讨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 我干咳了两声,心里已经快吐了。 “怎么会呢,三哥你别多想,咱俩多铁啊!”我觉得自己面部已经抽筋。尼玛我这又是何必啊! “少来这套,老七,你是有事儿来求我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眼儿。”苏筱宸柳眉一挑。 果然是个老江湖。早点开门见山不就得了,干嘛非要前面唱那一出,搞得好像我多对不起他一样。 于是我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道:“三哥我还真有事情想要你帮忙。”说着便走到了那软榻边上,也不客气的直接坐到他身边。 天知道老子不是想要刻意跟他套近乎,只不过这事情不宜大声宣扬。 可是苏筱宸在我低声说完了自己的计划之后,还是不出意外的,叫了一嗓子,“你,你和六夫人要私奔!” 我两眼一黑。私奔,刚刚这人是喊了私奔两字么兄台你的大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真是特别想要打开瞧一瞧。 “不是私奔,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想要和六哥一起逃离王府。”我忍着极度想要咆哮的冲动,解释着。 “那还不是私奔!”可惜苏筱宸完全听不进去。 “这怎么能是私奔呢?三哥,我们之所以想要逃跑,就是因为不想给个男人当老婆!我们是男人,男人应该喜欢的女人啊!”我几乎咆哮了。 “老七,你,你真的变了。”苏筱宸双眸盈动的看着我,那如水的目光里似乎藏着无数的欲言又止。 我叹口气,“三哥,我记得我醒来第一天就跟你说过,你就当我是换了个人吧。” 苏筱宸一声苦笑,眉目暗淡了许多,“老七,你这番变化,叫三哥如何是好?” 完了,怎么又有一种要往着苦情戏发展的趋势。 “三哥,现在我把话就放这了,你给我个痛快,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我心一横,直接把话都挑明了。 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的,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打进来,苏筱宸一张粉白的脸却有些颓然。他垂眸半晌,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伸出手来捧起我的脸。动作温柔舒缓,仿佛带着无尽的怜爱。我屏住呼吸,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七,你这是在给三哥出难题呢!”苏筱宸动了动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不知怎的,我忽然被这神情感动了一下,我轻轻唤了一声:“三哥。” 苏筱宸抿了抿嘴,转了头看向窗外,大好的一片景致,生意盎然。“老七,你大概也忘了吧,咱俩初次见面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大晴的天儿。” 我:“” “老七,你说的这些三哥其实都懂,既然身为男儿身,又有哪个会心甘情愿的给个男人当夫人的?可是像我这样的人,打小就被卖进戏班子,也没过过几天正常男人的日子。老七,不瞒你说,当年那些官老爷给我花大价钱赎了身,又把我塞进王爷马车的时候,我其实是挺高兴的。像我这种下三等的戏子,就算不嫁王爷,今后也逃不掉被卖去给哪个老爷做姘头的命。所以我进了王府,也算是我们那戏班子里结果最好的一个。”苏筱宸声音淡淡的,婉转动听。 所以说即便是太平盛世,也还是有苦命的人啊。果然封建制度害死人。 “可是王爷他,他根本不喜欢我。我进了王府表面上风光,其实就是进了个大笼子,比那会唱歌的金丝雀也好不了多少。老七,遇见你之前,我觉得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愁吃穿,心如死灰。” 我表示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所以眼前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但心里,还是有些触动了。 “老七,说这么多你肯定挺烦的吧?三哥其实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这王府的大墙关不住你的。”苏筱宸眉眼弯弯,笑容如春水。 “三哥,所以,你答应了?”我觉得见到了曙光。 “不答应,难不成还眼睁睁看着你被王爷强迫吗?老七,将来你和六夫人在外面过舒心日子的时候,可别忘了是三哥成全的你们。”苏筱宸又伸出手想要模我的头,可那手却只是在半空悬着,然后又放下。 “三哥,要不,你跟我们一起逃吧!”我承认我就是个受不了苦情戏的。 苏筱宸笑了,摇着头:“老七,这许诺的事情,可不能随便讲。” 我皱着眉,难得哥对你真心一把,怎么能笑话我呢,“三哥,我没说笑,我认真的呢,反正多你一个也不算什么,咱们三一起逃吧。” “我就算了,我已经习惯了王府,出去了反倒不适应呢。老七,外面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三哥早就受够了,还是在王府里过安生日子吧。” 第17章 第18章 ()楼书珩见到我,露出了意料之中的浅笑,一双眼眸里泛着狡黠的光。 “小七,你终于肯见我了?”他声音里也含着笑。 “我三哥和六哥人呢!”我恶狠狠的问。如果目光能变成刀锋,这小子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成刀削面了。 “啧啧,说你蠢还真是一点都不委屈你。你在园子里大吃大喝了这么些天才想起来逃跑,才想起你的三哥和六哥,也太迟钝了点吧?”楼书珩嘴角一弯。 你才蠢呢,哥这是以退为进卧薪尝胆,可聪明了好吗! “你少废话,快点说把三夫人和六夫人怎么了!你要是敢欺负他们,我跟你拼了!”我眼中恨不得冒出两团火来烧死这禽兽。 “哦?跟我拼了?怎么拼呢?”楼书珩走近了我,一只手抬起我的下颌,眼神倨傲清冷。 兄台你能别摆出这副自以为是了不起人生赢家的嘴脸么,我:“反正我一定饶不了你!” 楼书珩一双眼睛在我脸上打转,薄唇微抿,“胖了些,这几日养的不错。”那眼神就像看一只宠物。 老子这时候再不一拳打他个熊猫眼就不姓裴。可这一拳猛挥过去,却被他轻松躲过。对了,这家伙会武功的。 挥出去的拳头一拐弯,继续向他打过去,这次被他一把抓住,顺势一拉我整个人就跌进了他的怀中。不费吹灰之力。然后就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在了我唇上,微凉。蜻蜓点水一般的,又把我放了。 我脑子却嗡的一下,漫天都是星星。最近血压有点高。 还不等我回过神来发作,却听得楼书珩一声轻叹,“算了,我还是不强迫你了。” 大哥你别说的好像你有多委屈吃亏上当受骗的人是你一样行么。被强上强吻的人是我! “我三哥和六哥到底怎么样了?”我忍着想要咆哮的冲动,正经事儿要紧。 “他们很好,本王只是让他们出了趟门办点事情,过几日便回来了。”楼书珩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有那么一瞬,我恍然又见到了小池塘边悠然钓鱼的楼兄。 但是马上就回过神来,呸呸呸,眼花了吧,胡思乱想什么呢!“你没骗我?”我将信将疑。 “小七,你觉得本王现在还有必要骗你么?”楼书珩傲慢一笑。 别说的跟老子已经完全是你掌中之物毫无利用价值可言了一样行么!虽然是事实,人艰不拆啊!矮马忽然觉得特别沮丧,人生可灰暗。 我转身,“那我回去了。”音调高贵冷艳。 “回哪去?”身后一个清淡的声音,好似隐着一丝笑意。 我站住,确实不知该回哪去了。 他走过来,轻轻从身后抱住我,唇贴在我的耳垂,“整个王府都是我的,也包括你。” 这话说的,兄台你不这么酷帅狂霸叼炸天不行么,皇二代了不起啊!我转过身去,与他怒目相视,半晌,又自动败下阵来。双方实力相差悬殊,硬碰硬也只有我会头破血流。所以眼下只能走婉约的曲线救国。 我皱着眉,拼命投给他一个委屈的神色,“楼书珩,不管你是我的楼兄还是荣王爷,你都欠我一次,身为大商朝堂堂荣王爷,难道不应该讲点道理补偿补偿我吗?” 楼书珩眉目一挑,来了兴趣,“哦?我怎么就欠了你?” “你明知道我失了忆不记得你是谁还故意隐瞒自己身份欺骗我感情,这难道不算是对不住我?你趁我喝醉了就睡了我难道还不算欺负人了?说你欠我一次都是便宜了你。”我满脸委屈的控诉。小眼神那叫一个严肃犀利。 “我没有隐瞒我的身份是你自己太蠢不能怪我,你本就是我的七夫人我睡了你也是天经地义。这两次都算不上我欠你吧?”楼书珩摆明了一副不想认账的神情。 “那我好心想要带你逃跑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就是王爷?亏我危难之时还想着你,可你呢却践踏我的一番好意耍我玩!”我手指着他鼻子,虽然已经几天过去,他鼻梁被我打得那拳留下的淤青还在。 楼书珩:“” 有戏。我立马加足了马力。 “楼兄,且不说咱俩以前究竟是什么关系,可你是我醒来失忆之后见到的第一人,我一片真心实意对你,把你当知己,对你说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你怎么就能忍心这么残忍的欺骗我,明知道我已经洗心革面不想做男宠,却还趁我之危对我做这么无耻下流的事情!我好不容易活过来了想要重新做人,崭新的人生开个头儿就这么被你毁了。”我说的声泪俱下,凄惨的一比那啥。 因为老子确实冤枉,确实委屈。等下次再见到那个缺德老道士,非要跟他拼命不可。 楼书珩神色一暗,仿佛有些许动容,叹了口气,“小七,我本就想逗着你玩的,可是你自从醒来之后完全变了个人,我我也不晓得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 “那你还说你不是欠了我的!”我抽了抽鼻涕,假装呜咽着。 “好,那就算是本王对你有愧,欠了你的,你想要怎么还?” “让我出府!”我逮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可以。”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的。 “小七,你以为就凭你出了王府真能活下去么?你没了记忆什么都不懂,有没有一技之长,裴家肯定是回不去的,外面人世险恶,你要如何立足?”楼书珩淡漠的眼中现出一抹忧虑,仿佛真的有替我着想一样。 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可我还是很火大:“我有手有脚怎么还就不能活了!你只要肯放了我,我肯定能活的有声有色!” “绝对不行,小七,除了出府以外其他要求本王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要本王放你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楼书珩一摆手。 “真的?任何要求都答应我,你说的!王爷金口玉言,不许反悔!”我立刻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 楼书珩微微蹙眉,眸光深邃的望着我,瞬间变脸,“什么时候也学会跟本王耍心眼儿了?” 我咧嘴一笑,谈判技巧老子可懂了,还敢说我蠢! 楼书珩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脸颊,“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清了清嗓子,“首先,不许再强迫我!”我一手打掉了他的手,“不许随便模我亲我抱我还有睡我!”维护人权是第一要务。 楼书珩冷笑一声,却没说话。 “第二,不许责罚三夫人和六夫人,不许干涉我们的活动,不许仗势欺人!第三,我不是你的七夫人,你得让府上下人都改口,就叫我裴公子,其他夫人也一样,废除夫人这种称呼!” 楼书珩又笑了一声,“说完了?” 我又想了想,“第四,不许限制我的活动范围,我想出府转转什么的时常外出散散心什么的,你都得允许!” 楼书珩脸上笑意更深,“还有么?” 我努力又想了想,“暂时想到这么多,等我哪天又想到什么,就再补充!”气势可足,演技点赞。 楼书珩嘴角一弯,忽然拂袖一拽又将我揽入怀中,结结实实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就说你贪得无厌,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小七,你可真是我的开心果!” 第19章 ()又一次被他亲的不知今夕何夕,然后我意识到自己刚刚绞尽脑汁想的谈判条约完全就是给楼书珩逗乐的一个笑话,这家伙根本就没打算对我履行承诺。(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这回是彻底完了,老子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第一条本王只可以答应不经你许可不睡你,但至于其他”楼书珩一只手抬起我的下颌,又吻了一下,“此等如花美眷,叫本王如何能控制的了。” 我瞬间鸡皮疙瘩掉一地,“兄台谈正事呢,严肃点行么。” “第二条本王答应你,本来本王也没打算责罚三夫人和六夫人。你愿意与他们称兄道弟也是你的事。不过,如果被本王发现你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动情,格杀勿论。” 看着那澄澈明镜的双眼里露出的一抹狠色,我打了个哆嗦。身子却又被他搂的更紧了些。 “第三条没得商量,大夫人的名号是皇帝御赐的,由不得任何人更改。至于你如果真的不想被称为七夫人,也只有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 “做本王的正式王妃,从此府上下人就只会尊称你一声王妃而不是七夫人了。”楼书珩嘴角弯起一个邪魅的弧度。 王妃你妹!还李亚鹏呢! 我瞪了他一眼就扭过头去,力道略大,脖子有点被扭到了,疼。 “第四条出府之事,本王倒是可以答应,但是,必须是在本王陪同之下,不许私自出府。” 四条要求只获批了三个半条,折扣力度过大,老子算来算去还是亏了。十分委屈,是你要我提的要求,既然本就不是公平交易,还装什么民主人权啊! 可不管怎样,我还是憋屈的同意了这些丧权辱国的条约。 哥要卧薪尝胆,就不信不能十年磨一剑收复主权。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那双眸子近在咫尺,一张脸贴的近到我能清楚的看见他脸上汗毛有几根,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这么零距离对视着。 然后我就觉得心跳越来越快,不得已之下闭上了眼睛,不停的对着自己默念,哥是直男,哥是直男 “小七,我问你,那一日你为何会一个人抱着酒坛子去池塘边?”他的声音很轻,温热的呼吸吹在我脸上,痒痒的。 “就想找个清净地方喝酒罢了。”没错,哥就是不嘴硬会死星人。 “我不在,你很失落吧?”他近在咫尺的脸上绽放一个清浅的笑意,可能是由于太近了,那个笑直接钻进了我心里,于是小心房也被惹得痒痒的。 “楼兄,你喜欢我吧?”我脑子突然失灵,嘴一瓢就溜出这么一句话。 楼书珩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小七,你已经知道了我是王爷,怎么还叫我楼兄?” 这绝对是故意转移话题呢,我把这当成了默认,胆子也大了起来:“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楼书珩眸光一滞,“这很重要么?” 我咧嘴一笑:“不重要,我就是随便问问。”我才不告诉你我其实特别在乎呢! 楼书珩模了模我的头,“明明蠢的要死,偶尔倒也能机灵一会。” 你说谁蠢,你才蠢!你们全家算了,我还是不骂皇帝陛下了。 楼书珩笑起来,一只手伸进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打开盖子,倒出一颗浅碧色的小药丸递给我,“把这颗药吃了,你的身体还能恢复的快些。” 我狐疑的看着他,“兄台这是什么药啊?你不会想要给我下毒吧?” 楼书珩笑意更浓,两只眸子弯弯的,眸光如星动,“小七,你觉得本王还用得着对你下毒吗?”说着将那药丸硬塞进我嘴里,“吃吧,死不了。” 我想想觉得也是,这丧权辱国的条约都签了,他也犯不着再耍什么把戏了。那小药丸入口便是一股清香,淡淡的甜味,于是我一扬脖,将它吞入月复中。 “死了到清净!”老子依旧嘴硬。 楼书珩忽然嘴角一斜,“虽然死不了,但是,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一口气不顺,拼命咳起来,你妹,又被他骗了!我一只手伸进喉咙拼命想要把那药丸吐出来,狼狈兮兮,何其悲催。 “哈哈哈”楼书珩笑的扶额,然后又掏出一条帕子给我擦着嘴角,顺道捏了一把我的脸,“小七,你实在是太好玩了!” “你!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东西!”我手指着他鼻子,怒目而视。敢把老子当猴耍! “只是一种寻常的毒药罢了。”楼书珩忍着笑,说的十分轻松。 “毒药”我两眼一黑。 “不过只要你每个月初一按时来我这吃下一粒解药,三年之后便会彻底解毒。”楼书珩模模我的头,“小七,你鬼点子那么多,我总得有个法子让你乖乖的待在本王身边不逃走才行啊。” “三年,那三年之后我就可以走了?”事已至此,哥必须振作精神找到希望。 楼书珩神色一滞,笑意收敛,“对,如果这三年里本王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那三年之后就放你自由。” 说这句话的楼书珩,眉目间又挂上了几许淡淡的怅然。我仿佛又看到了小池塘边初见时那个长衫而立的清幽男子。 我揉了揉眼睛,不确定是他人格分裂,还是我精神分裂。果然是细思极恐。 胃里一阵火烧似的难受,这让我确定那小药丸正在发挥作用。哥果真中毒了,而且要三年安安分分的做男宠才能解,绳命是入刺的操蛋。 “你放心,这种毒的药性虽然持久却并不强烈,只要按时吃解药便不会毒发,你也不会有任何不适之处。但如果你迟一日吃解药,便会五脏六腑如焚烧般绞痛。”楼书珩察觉了我的忧虑。 我一抬头,“就是说这毒现在还没发作?” “当然没有。” “那我怎么觉得月复痛?” “是不是晚饭吃的太多了?” “” 老子死也不会承认晚饭时候吃了一大盘辣椒炒牛肉的。 第20章 ()天朗气清,艳阳高照。集市上人潮熙攘,摆摊的,担货的,打把势的,踩高跷的,形形j□j热热闹闹。街边的一个面摊,我一身玉色长衫,一把折扇,几缕碎发风中凌乱。每每有漂亮的姑娘经过,总是会含着羞红着脸的对我抛个媚眼,而我都笑着看回去,非常有万人迷的自我休养,对待妹纸要像春天般温暖。偶尔有上了年纪的大妈看到我,也不免要偷着嘟囔两句,这是谁家公子,长得咋这么俊呐。 宽宽白白的面条从那热腾腾的面汤里一出锅,撒上葱花,再淋上几滴麻油,那叫一个香喷喷。“客官,您的面来了!”小二乐呵呵的端着一个大海碗往我面前一放,“有点烫,您慢慢吃。” 我放下手中的折扇,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往嘴里送,这个滋味儿,够地道。三文钱一大碗面条,我模了模钱袋,从里面拿出最小的一锭碎银子放桌上,“小二儿,再来盘卤牛肉,这点钱不用找了。” 做土豪的赶脚,那真是爽的一比那啥。 所以那缺德老道士倒也没有蒙我,这确实是个太平盛世。百姓富足,安居乐业,人人的幸福都像花儿一样。所以哥也不纠结了,管他七夫人小王爷的,老子穿越来是来享福的。楼书珩自打喂了我那颗神奇的小药丸之后,对我就好似彻底放心了一样,完全采取放养政策。这倒也不错,反正我只要每月初一按时去找他吃一粒解药,其余时间都是自由身。我也想通了,不就一个名分吗,哥现在吃穿不愁,又有钱又有闲,还有谁比我更逍遥。 活着嘛,还不就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高兴了出去玩,玩累了就睡觉。不用劳动不用辛苦,舒舒服服做条米虫,日子不要太幸福。 除了每月吃药的日子,楼书珩也没怎么找我,我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他。据茗初说这阵子王爷政务繁忙,已经很久没睡个好觉了。不过茗初这小子说的话,可信度比裴福还要低,所以我也就随便一听,一点都没往心里去。我整日无所事事,早已把王府里各个大大小小的园子都逛腻了。于是瞧着今儿个天气好,便决定出府转转,找找乐子,开辟一下新天地。 本想找苏筱宸和乔映阳同行,可苏筱宸自打上次被王爷派出府办事回来就病了,成天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还经常咳嗽,那幽怨的小模样跟林黛玉似的。至于乔映阳,自打和苏筱宸一起回府就有点故意躲着我。他是老实人,有什么心思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我看那眼神就知道肯定是被王爷软硬兼施的给“忠告”了,于是也不再勉强他。毕竟逃跑大计早已告吹,我又何必再为难人家给人家找不痛快呢? 至于王爷派他俩出府究竟办的什么事儿,我也没问,不是不感兴趣,只是学乖了。 裴福要跟着,被我赶回去了。不是讨厌他,只是受不了这小子有事没事的就一口一个“七夫人”的叫我。不过虽然没人跟我说,我也还是知道的,表面上是我一个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府闲逛,可实际我身后跟着几个王府的侍卫“暗中保护”着呢。他们其实藏得挺隐秘的,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暗卫吧,只不过有一个我看着很面熟,正是那天我从园子里“逃跑”时跟我大眼瞪小眼的互看,却压根儿不追的那个忠心耿耿爱岗敬业的兄弟。所以我转个弯一回头,一眼就跟那小子又对上眼,然后我就看到那兄弟脸上淡淡飘过一片红晕,默默转过头去。 暗卫兄弟竟然,害!羞!了! 我坐在路边吃着面,喝着茶,其实很想招呼那几个暗卫兄弟过来一起也喝口水的,毕竟都跟着我闲逛了一天了,挺辛苦的。可是每每我目光看向他们,这几个人就都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去装作不认得我。真是一群兢兢业业的好同志。 好吧我承认,这种被暗卫保护的赶脚其实挺爽的。有一种康熙微服私访记的穿越感。老子上辈子做了那么多年**丝,今儿个总算也酷帅狂霸叼炸天了一把。虽然是借着楼书珩的面子狐假虎威,可我也没打算跟他客气。 东边路上忽然一阵喧闹,浩浩荡荡一路人马疾驰而来。我扭过头张望,只见到马蹄践的尘土飞扬,街上行人被冲的乱成一片,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小二的面摊就被无情的掀翻了。一阵疾风卷着土灰呛得我眼泪直流,再看一眼我的面,已经成了小孩子玩的泥巴了。 这是什么人,皇城根儿底下还敢这么造次!老子当场就怒了,欺负百姓,糟蹋食物,简直天理不容。 眼看着那群人即将飞奔离去,我一个眼疾手快抄起桌上那碗面,冲着那领头的骑马的人头上就是一扔。(温馨提示:裴安同学以前虽然身高不高,体能不好,可唯一擅长的体育运动就扔铅球。) 于是果不其然,一碗面砸过去,我听到了一声惨叫,随即是几声骏马的嘶鸣。下一刻那伙人马都掉了头,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朝我走来。嗯,哥摊上事儿了。 我看着那群恶狠狠的人,一个个人高马大的都是番邦打扮,原来不是中土人。一群犄角旮旯的小国出来的喽啰还敢跑我们都城来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是的,此时我昂首挺胸,负手而立,一点都没有畏缩胆怯,非常有大侠风范。虽然老子手无缚鸡之力,可老子身边可是有荣王府暗卫的! 矮马好兴奋,越来越有微服出巡为民除害的赶脚了。 “你是何人,竟然敢打我大爪哇国使节的头!”其中一个侍卫模样的番子对我吼道,声音很是浑厚。 “我当是什么人敢在天子脚下如此放肆,原来是番邦蛮子。”我也提高了音量,一句话惹得周围百姓频频议论。 “大胆!竟敢污蔑我们爪哇国!”那家伙怒了。 “你们这群偏远小国的番子不懂得中途礼节也就罢了,可这样横行霸道也太不懂规矩了吧?你看看这一路被你们践踏的集市,把人家的摊位都给掀了难道不该赔偿吗?”慷慨陈词什么的,感觉真是爽翻天。 那家伙急了,大手一挥,一把大刀就像我掷来。我眼前一黑,这要怎么躲,才几句话就扔刀子,这群家伙也太凶残了。暗卫暗卫,快来救我!眼看着那刀尖像我飞来,我的小心脏忽悠一下,下一刻整个身子一轻,哥竟然飞起来了。 落地时候脚下一软,我就倒进一个怀抱。好吧,谁叫我这是第一次飞,没经验。我一咧嘴,“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暗卫兄弟肯定又要脸红了。 “胡说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刚一扭头,脸蛋就被捏了一把。楼书珩的笑脸,近在咫尺。 “楼,楼兄”我傻眼了,刚刚第一次飞起来太激动了,根本没看清是谁把我拎起来的,楼书珩这家伙怎么神出鬼没的冒出来了? 楼书珩一身青衫,发未梳冠,只戴一只白玉簪。清白脸色,唇红齿白,眉目如星。他笑着揽住我的腰,“刚见你仗义执言还诧异你有多大胆子,原来是笃定了我会来救你。小七,你这个鬼精。” 那眼神带着无尽的宠溺,仿佛一只柔软的小手在我心上挠痒痒,然后越挠越痒。我愣了愣,竟觉得被他捏过的脸颊微微发烫。 再抬起头时,听到乒乒乓乓一阵金属敲击声响,我才发现那几个跟着我的暗卫早已经和那群番子打起来了。虽然不懂武功,可我也能看得出,咱家暗卫们没下狠手,乒乒乓乓的声音是将对方手上的兵器打落的动静。 “那个,他们是番邦使节,你是王爷,不能跟他们起正面冲突吧?”我小心翼翼的问。 楼书珩淡淡一笑,“现在才想起这些,刚刚惹祸时候怎么没多想想?” “我本来就想让跟着我那几个暗卫收拾他们一下,不表明身份的,可你现在闹得这么大要怎么收场?” 我嘴上说的很焦虑,其实心里正偷着乐呢。楼书珩,老子就是要给你惹麻烦,烦死你烦死你烦死你! 第25章 ()人生三大幻觉,撒花这泼尿就能个安稳睡觉,捡个奥特蛋就能变身奥特曼,他强上了你就是喜欢你。(思路客.) 所以此刻的我,听完楼书珩的话,转过脸来,盯着楼书珩的眼睛看了三秒,然后伸出手来捏了捏那张好看的不真实的脸,“兄台,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楼书珩也愣了片刻,随即无奈的摇摇头,“小七,信不信由你,说不说在我。” 然后我的后脖颈就留下了一排齿印。 就在楼书珩预备将我打横抱起扔到床上时,我果断一个鲤鱼打挺,跳出了他的怀里,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你别乱来,今晚自己睡外头去!” 楼书珩一脸无辜,“为什么?” 为什么我只觉得脑门一阵嗡嗡的疼,兄台你不要委屈的好像睡我是很平常的事情好么。 “你今天都没去上早朝吧?”我竟然急中生智想起了李丰骂我的话,“我可不想被人骂!” 楼书珩笑笑,一只手揽住我的腰:“小七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本王的政务了?放心,本王明天一定按时上朝。” “你要真想今晚睡这张床,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霸权不可违,但条件一定要谈。 “什么条件?” “李茉晗到底为什么会进府?那个紫薰最后怎么了?你快点把李茉晗没讲完的故事给我说完。”我抓住他的手问,急得不行了好吗,简直不能忍。 楼书珩神色一暗,随即拍拍我的头:“问这些做什么呢?简单快乐些不好吗?” “那不行,你不说我今晚肯定睡不着!”老子当年可是熬了几个通宵看完的甄嬛传,瘾头可大了。 楼书珩坐在床边,将我抱在怀里,捏着我的脸颊,“很多事情不想让你知道,可怕就是不说你这个小鬼精也总有一天会自己弄清楚。既然这样,就让为夫给你讲好了。” 于是五夫人李茉晗的故事是有后续的,这一次我才知道,原来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一出狗血又无奈的奇葩剧。 紫薰其实是个细作,她潜伏在曾红落身边常年监视着江南地区的各位达官显贵的一举一动,俗话说酒桌才是真正谈事情的地方,而那些大人物们一边听着曾红落小曲一边谈着他们的大事情之事,却并不知道这些谈话都被曾红落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听了去。所以当曾红落要将紫薰送给李茉晗时,紫薰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的。起初她想解决了李茉晗,这样最是一了百了,可与李茉晗相处一阵子,她却愈加的下不了手了。英雄难过美人关,紫薰却没过得了李茉晗这一关。 然后紫薰就想,完成了这最后一个任务就干脆跟李茉晗浪迹天涯算了。可就在这时,曾红落发现了紫薰的异样,然后曾红落就中毒了。楼书珩将紫薰关起来之后什么证词都问不出来,后来还是李茉晗出面,声泪俱下的把紫薰的嘴给撬开了。紫薰一开口,就说出了一连串让楼书珩都震惊的秘密。因为她的主人,是个连楼书珩都无法摆平的人。 有些秘密一旦知道了,就是个不定时炸弹。 楼书珩知道这事他管不了,但是又不能这么撒手不管。紫薰只求一死,李茉晗却磕着头求王爷放她一条生路。所以只能把这件事彻底简化,把所有知情人都遣散,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岑珠泪的答谢宴上,李茉晗敬荣王爷的那杯酒,其实是换过的,原本的那杯有毒。李茉晗坐在王爷的马车里,说了这样一句话,王爷,那酒虽然没毒,可李茉晗已经死了,今后这条命是王爷的,全听王爷差遣。 所以荣王爷帮六夫人乔映阳保命的办法,是有先例的,五夫人李茉晗就是上一个成功例子。收进王爷府的男宠,谁还敢说他曾经和曾红落的丫鬟有情史?至于紫薰,官方说法是牢中自缢。实际的话,谁知道呢。 其实这事牵扯的人很多,但也没人会担心荣王爷知道了能作乱。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好断袖的荣王爷连自己府上那几个争风吃醋的夫人都搞不定,还能起什么幺蛾子。荣王府那几位夫人爱闹腾,那可是天下闻名的。尤其是那个会画美女图的五夫人,据说是当年风月场待得久了,女人耍小性小心眼的毛病全染上了,小王爷顶拿那个五夫人没辙呢。 我听完这个故事有点不开心,虽说这已经是尽可能最好的结局了。可是总觉得这么憋屈是怎么回事呢?我抬眼看向楼书珩,“所以五夫人和六夫人都是为了活命才被你带回府的?” 楼书珩不置可否,轻轻握着我的手。 这种时候就不要装酷了啊,回答一下会死啊。我一撇嘴,“你别以为这样告诉我,我就会觉得你了不起啊,这种事换了我也一样会救他们的!” 楼书珩的脸色却凝重了几分,“小七,本王知道本王做的不好,但本王也有本王的难处。” 我脑门三条黑线,“兄台我跟你说笑呢,你不要这么严肃啊我又没怪你,我是在变相夸你听不出来吗?” 楼书珩的眉眼弯起来,眸光闪亮如星,“哦?小七你在夸本王?” 我扭过头,假装没听到。然后下巴就被某人抬起,嘴唇被亲了一下。 “小七害羞了吗?”楼书珩笑的清爽无公害。 “你别小七小七的叫我行吗?老子是有名字的!楼兄。”我顶着大红脸,瞪他。 “可本王就喜欢叫你小七,怎么,你不喜欢?” “就因为我是你的七夫人,排行第七,所以你就叫我小七?那你叫其他几位夫人呢?是不是也按号叫?叫乔映阳小六,叫李茉晗小五?” “当然不是!只有叫你本王才叫你小七,本王跟你说过的,我只有你一个。”楼书珩目光岌岌。 我撇撇嘴翻白眼,“谁知道呢。” “那你要本王叫你什么?裴安?裴兄?”楼书珩无奈的问。 我骄傲的一回头,“叫裴兄。” “不好,太生分了。还是叫你小七顺口。况且,你这个排行老七不只是在王府里,你忘了在裴家你也是排行老七吗?”楼书珩搂住我。 所以说跟霸王交涉什么的,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那个,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我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何事?”楼书珩搂着我又紧了紧。 “李茉晗求我帮忙将一幅画像送出府,我猜那人十有j□j是紫薰。但是我不知道我如果贸然这样做,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所以还是决定告诉你一声。”我不是要出卖李茉晗,只是这事情我一个人还真就搞不定。 楼书珩的唇又贴在我的耳垂,轻吻一下,惹得我全身痒痒的,“没关系,你可以帮他这个忙,就当本王不知道好了。” “那万一被那个紫薰的前主子知道了,会不会不好?”我转过脸,对视他的眼,小心翼翼的问。 “本王能让你去,自然就能让别人发现不了。”楼书珩清淡一笑,语气轻松自在。 这么霸气的一句话,兄台你不要说的这么轻巧行么。好吧我承认,说这句话的时候的楼书珩,非常帅。 我觉得双眼被那帅的冒泡的画面迷晕了,好半天都愣神。缓过来的时候就见到楼书珩笑的很奸诈。 然后饿虎扑食的惨剧又一次发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生不要太不公平。 楼书珩确实说到做到,第二天起得很早,果然能按时上朝。 我裹着被子赖在床上装死。直到他穿戴整齐走过来,捏着我的鼻尖,“再睡一会儿,我让裴福晚些给你送早点。”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官服的楼书珩。月白的衬里,宝蓝的外袍,绣着金丝线的腰带,头发束好戴一只玉冠,脚下一双流云边的毡靴。整个人英俊的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笔直挺拔。 身为男人,我看了看他,又看看懒在床上的自己,顿时觉得略羞愧。 这就是废柴**丝与人生赢家的差距。矮马想想就辛酸。 第26章 ()苏筱宸的气色好多了,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眸光宛若一汪春水,打老远见我走过来就冲我挥小手,“老七,快点过来。(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风和日丽,春光明媚。苏筱宸一身白衣倚卧在一把躺椅上,薄薄的衣料翩然灵动,风情无限。 “三哥。”我走过去,对他一笑。 苏筱宸拉着我的手坐在身侧,一双眼睛打量着我,那眼神十分的伶俐。我不知怎的就突然心中不安起来,总觉得被他看出了什么。这种做了小坏事怕被老师发现的赶脚是什么节奏? “嗯,不一样了。老七,你不一样了。”苏筱宸浅笑着。 哪不一样了?我自己打量了一下自己,老子哪不一样了? 苏筱宸笑着摇摇头,递给我一盘点心,“尝尝这桂花糕。” 我咬了一口,软糯香甜,口感好极了。“真好吃,三哥,这是哪买的?” “这是前些日子王爷派我出府时候,我路过泸州买的新鲜桂花蜜,回来拿去后厨叫他们做的,喜欢吗?”苏筱宸眉眼弯弯。 我三下五除二的吃掉了两块,一边舌忝着手指一边猛点头,“喜欢喜欢,再给我点我要带回去。” “带回去?拿给王爷吃?”苏筱宸扬眉道。 我一口茶水呛在嗓子,“咳咳咳” 苏筱宸连忙拿了帕子帮我擦嘴角,一边帮我抚背顺气,“你看你,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我不过就跟你打个趣罢了,这么激动做什么?” 打个趣,这哪里有趣,哪,里,有,趣! “三哥,你别逗我!”我愤怒的恶狠狠的认真的严肃的用一个眼神告诉他老子生气了。 苏筱宸却掩面而笑,“老七,你这小模样倒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呢!” 我绿着脸,默默站起身,不打算理他了。 “别走啊,桂花糕不要了?”苏筱宸已经成功模到我的软肋。 我停下脚步,纠结着桂花糕与面子哪个比较重要,最后还是黑着脸转过头,却见到那张娇俏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凄楚。苏筱宸这张戏子脸呦。 “三哥,你叫我来不只是为了吃桂花糕吧?”我若无其事的又坐下,伸手拿了一块桂花糕,边吃边问。 “你知道王爷派我和老六出府是做什么去了?”苏筱宸也换了一张正经脸。 我摇头,一脸无所谓。坚决不告诉你我其实特别好奇呢。 “这月初八,是太后生辰。王爷派我和老六出府,就是给太后准备寿礼去了。”苏筱宸难得一脸的认真样。 “哦?”楼书珩这家伙还真是开源节流,府上这么多位夫人看来也不是白养的。 “你这是什么反应?都不问问为何偏偏要我和老六去?”苏筱宸对于我这个听众不满了。 “找你俩去,肯定是因为你俩最合适呗?”物尽其用人尽其责,这点事还用问。 “你个鬼精。”苏筱宸眉眼一弯,一只手指着我的鼻尖戳了一戳。 你才鬼精,有这么夸人的么。“三哥严肃点,说正事儿。” “王爷为了太后的寿礼也算是费了不少脑筋。你想太后什么人啊,什么新奇宝贝没见过,要想送个寿礼让太后欢心,又不会太过张扬,得多不容易。” 我点头,倒也是这个理。据说这位太后不是楼书珩的亲妈,楼书珩的母亲是正宫皇后,可惜在楼书珩十二岁那年便驾鹤西去。而这位太后娘娘是当年的淑妃,在皇后去世之后才当上后宫之主的。作为当今皇帝楼鸢的生母,太后娘娘对楼书珩这个正宫出的皇子,嗯,态度可想而知。 这种后宫争权的宫斗大戏,想想就觉得带感。所以前几天茗初给我讲到这一段的时候,我听得如醉如痴。还不停的各种脑补这位太后娘娘的形象,比如对楼书珩恨之入骨的恶毒老女人,身边再跟着几个容嬷嬷桂嬷嬷的,再比如一副笑面虎当面嘘寒问暖背后心狠手辣的虚伪老太太简直是非常想要亲眼见一见。 脑洞开的过大,等我回过神来时见到苏筱宸盯着我,一脸诧异。“三哥,说到哪了?” 苏筱宸哭笑不得,捏了我胳膊一下,“大白天的也能做梦,你这个小妖精。” 你再给我叫一句小妖精试试看,信不信分分钟跟你断交!我心里默默对他竖了个中指。 “王爷思来想去,才决定叫我和老六去办这件事。太后爱听戏,可京城里的戏班子就那些,太后早就对那些个名角儿厌腻了。所以派我出去特意给太后寻来一个不一样的戏班子,因为时间太赶,一路都是快马加鞭,才折腾的我一身病。” 苏筱宸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多娇弱软软糯糯萌萌简直比这桂花糕还要入口即溶。 “所以才叫了六哥陪你一起?因为六哥会武功?”我无视了他那无耻的卖萌,直接换下一话题。 “是啊,老六是关外人,那个戏班子里有一半人与他是同乡,所以比较能说得上话。我们也是费了不少口舌才把人请来的。” 关外的戏班子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秦腔川剧变脸之类的国粹。 “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忽然才想起来,苏筱宸说了这么多,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苏筱宸狐媚一笑,一双眼睛不停的在我脸上打转,“三哥叫你来,是想请帮个忙。” 又帮忙?昨儿五夫人的忙还没帮完,今儿三夫人也来了。我暗暗扶额,七夫人很忙,七夫人可真忙。 “不是帮我的忙,是帮王爷。”苏筱宸嘴角一弯。 此话一落,我立刻回道:“那必须不帮,没得商量。”态度十分坚定。 喂我吃毒药占我便宜还要我帮忙,做人不要太猖狂。 苏筱宸愣了,半晌笑出了声,“老七,你这别扭是跟谁闹呢?你不是都和王爷和好了吗?” 谁和好了?根本不可能。 “你听我说,这事儿啊有你三哥和六哥在里面参与,所以这忙你是不帮也得帮。”苏筱宸揉了揉我的头发,“乖,你就别矫情了,听我好好跟你说。” 矫情?老子一个纯爷们谁跟你矫情了,哥可阳刚了好吗。 “这个戏班子虽然请来了,可这一路风雨兼程的太赶了,结果戏班子里有几个人水土不服就病了。现在一台子戏缺了两个角色没人演,三哥只好拉着你一起顶上了。” “什么?要我跟你一起唱戏?”我真特别想要抓着苏筱宸的领子逼他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这必须是逗我玩呢。(友情提示:裴安小盆友先天患有五音不全的疑难杂症,久治不愈,十分捉急。) “放心,三哥知道你的水平。”苏筱宸露出一个知心姐姐的微笑,“你要演的那个角色没唱词,只要乖乖站在台子上念白就成了。” 念白这么高端的工作交给我一个小白外行真的(请大家跟我一起练发音daijoubu)?信不信我把念白给你变成老和尚念经? “三哥,这事儿你和王爷商量过了吗?”我问,楼书珩是个知道深浅的,不可能由着苏筱宸这么胡来啊。 苏筱宸点头,“王爷说,你若是穿戴上那身扮相,必定是极美的。” 所以楼书珩你这厮还有cosy变装癖吗。 第27章 ()“不是就俩角色吗,找六哥去,你和六哥一人一个!”我果断把乔映阳拉下水。(思路客.) “老六那身段,不成。”苏筱宸眼神又在我身上飘了一下,仿佛在说那个角色必须你这种又瘦又矮纤细柔弱娇羞的小身板才能演啊小乖乖。 我有一种即将被雷劈的预感,“那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凌波仙子。”苏筱宸淡定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平地一声惊雷响,我闻到了自己被劈焦了的糊味。凌!波!仙!子! “这出戏叫‘相思慢’,你演的凌波仙子将一滴露水化作凡人女子寒青与公子江茴相恋,却被江公子继母棒打鸳鸯,只因继母一心想要帮助自己的小儿子继承家业。寒青心碎却不能与公子分离,江茴便决定与寒青私奔。可惜私奔当日江茴被继母囚禁不能出门,寒青独自在桥边等到黎明,最后又化作露水在日光下消散。公子终于逃月兑赶到桥边之时只见到寒青的影子,最终落下了一滴泪。凌波仙子出现,说一段念白感慨世间无常便结束了。” 我只觉得脑门三道黑线,这股浓浓的玛丽苏圣母狗血梁山伯祝英台味道,给太后做寿真的合适么,合,适,么。 “三哥,那你演谁?”我看到苏筱宸那目光闪烁的样子,仿佛还陶醉在刚刚那出戏的剧情之中,“难道,你演寒青?” 苏筱宸忽地脸颊飘来两朵绯红,“哪能呢,寒青可是主角儿,我们特意跑一趟关外还不就是为了请来这位主角儿。” “那,你演继母?”我犹豫着还是问。 “自然不是。” 我弱弱松了口气,好的,躲过一颗深水雷。 “我演继母给江茴硬配的妻。” 我:“”原来是个炮灰。 “老七,今儿个都初二了,再不赶紧练练就来不及了。明儿我就带你去跟戏班子的人打个照面,顺便把这妆给定了。” 我:“”兄台我说答应你了么,不带这么自作主张的啊。 楼书珩一进屋就见我一脸严肃的等着他。 “今日怎么这么听话的乖乖等我?”楼书珩淡笑如风,走过来一只手覆上我的脸。 “你知道苏筱宸要拉我去唱戏,怎么还由着他胡闹?”我仍是一张扑克脸,坚决无视他那只手。 楼书珩轻笑一声,“原来是这事,筱宸说觉得你合适,有一时找不到别的人,我就答应了。” 筱宸,叫的还真亲! 我瞪他一眼,“哪里合适了?你知道他要我演谁吗?凌!波!仙!子!老子哪里像凌波仙子了?”这么玛丽苏的角色难道不该找个姑娘演吗? 楼书珩笑的扶额,“小七,你不要低估了自己的如花美貌啊。” 这话一听就是幸灾乐祸好吗,当我听不出来你有多开心吗? 楼书珩站起身,拉着我走到屋里的一面铜镜面前,“你看看,你的容貌身段,扮个凌波仙子又有何难?” 我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小心脏抽了一下,哎呦,现实怎能如此残酷。镜子里的人,眉如远黛,目若星辰,唇红齿白,确实好看的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不得不承认,老子现在这个长相,跟身边的楼书珩一比,娘炮的一比那啥。 曾几何时,哥也是堂堂正正一个纯爷们,就算个子矮点,也没这么娘过。可现在如果七夫人这张脸回到当代,完全可以去韩国出道当偶吧了。 楼书珩搂着我的腰,对着镜子里的一双人影浅笑。“小七,天下之大,却只有一个你能与本王如此般配。” 我:“” 这是自夸呢,还是自夸呢,还是自夸呢?兄台你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啊,要不要去精神科看看? “那个,你知道那出戏讲的什么故事么?”我忽然想到,开口问。 “本王亲自叫人去请的戏班子,当然要审过他们的戏文。”楼书珩道。 “可是,你不觉得,这种戏码给太后看到了,太后会不高兴?”这怎么看都是有所指好吧,你们当太后是弱智吗? 楼书珩眉毛一扬,如水的眸子睫毛微动,“为何会不高兴?” 这还用说吗人家过寿你搞一出苦情戏唱也就罢了还弄什么继母陷害儿子的戏码把看官当白痴啊。 “太后不是你亲生母亲,你搞个狠心的继母棒打鸳鸯,那个,她老人家不会觉得你在讽刺她?” “怎么会呢,太后有没有干涉我的婚事。她老人家很开明的,连大夫人都是太后亲自做的主叫皇上赐给我的。” “”这话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 “可是毕竟是寿宴,难道不应该弄点喜庆的演出么?干嘛非要来个苦情戏?” “太后她老人家爱听戏,各种皆大欢喜的故事早就看腻了,所以我才要特别找一出悲剧来给她老人家换换口味的。” “”所以兄台你这是铁了心的要让太后过个憋屈的生日了? 楼书珩看着我露出一个富有深意的笑,“小七,你已经这般为我着想了?本王深感安慰。” 我回赠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谁为你着想了,别臭美行吗?我只是怕你惹了祸事上身回头我们这一个王府里几十口人都得受你株连。”哥还等着你每个月的解药呢。 “你放心,太后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她以前有过什么想法,到了如今这个岁数,也什么都不剩了。”楼书珩从容一笑,成竹在胸。 我撇撇嘴,好吧你厉害你聪明你了不起你就是宇宙第一世界无二。 “小七,我问你,你觉得要怎样才能彻底打败一个人?”楼书珩忽然眸光深邃,一脸的高深莫测。 这个我冥思苦想,必须说出一个有深度的答案才行,要不肯定又被这小子看扁了。绞尽脑汁的将过去看过的所有武侠小说都翻了个遍,论武功来讲自然是见招拆招,而金大侠说过的那句武学最高境界的话是什么来着? “无招胜有招。”我十分淡定的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意思?”楼书珩眸光一闪,饶有兴趣的问。 “嗯,就是以不变应万变,这样对手永远都猜不透你下一招会出什么,自然就一直占上风了。对方打不过你,自然就输了。”我一脸正色的解释着。 怎么样,老子有文化吧,必须给自己点一个赞。 楼书珩听罢,笑着点点头,“是个很有意思的说法。”说着拍拍我的头,“虽然平时蠢了点,可偶尔倒也有点小聪明。” 我一手打掉他的手,“这哪叫小聪明,这明明是大智慧!”妥妥的。 楼书珩扶额,“好,大智慧,大智慧。” 我咧着嘴,“那你说说你的答案给我听听,要怎样才能彻底打败一个人。” 楼书珩收敛了笑意,“要想彻底打败一个人,就要收了他的心。” 我:“” 不明觉厉。 第28章 ()有时候,我们做错事,是因为该用脑子的时候却动了感情。(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楼书珩的那句“要想彻底打败一个人,就要收了他的心。”让我茅塞顿开,恍然大悟,深感佩服。 这才是高人啊,这小子果然是深藏功与名。 若是用句更为通俗的话来解释一下他的意思,就是你不需要跟敌人硬碰硬,只要收了他的心,就等着他自己打脸去吧。 还有比这更狠的么。简直是丧心病狂。 所以楼书珩特意要在太后寿宴上唱这么一出戏的目的佛曰,不可说。 矮马忽然有种从事地下活动的神秘感,可兴奋。 不过这个兴奋劲儿在我见到那套凌波仙子的衣服之后,彻底化作怨念与悲愤。我拿着那套衣服仔细打量了半天,怎么看这都是跳普拉提舞的裙子。可!暴!露! 我愤怒的看着一旁幸灾乐祸的苏筱宸,你tm逗我! “三哥,这确定是凌波仙子的戏服?怎么布料这么少?这戏班子也太穷酸了点。” 苏筱宸笑着捂嘴,“老七你真会说笑,这当然是凌波仙子的衣服,你不懂,凌波仙子是关外的一个神话传说,所以衣着特意按照了传说中的样子做的。” 兄台你确定这是神话传说,不是香艳恶俗鬼故事? “这衣服我不穿,坚决不穿!”哥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人,要我唱戏扮女的也就罢了,还逼我穿成这样,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说着一把将那衣服扔到苏筱宸手上。 “老七你就别耍小性了,这衣服虽然布料少了点,可都是上等料子,你看看这镶嵌的珠子,可都是珍珠呢。” 你丫哄小孩呢?我冷眼嫌弃的又看了一眼那衣服,“就算镶嵌的玛瑙我也不穿!” 就不穿。打!死!也!不!穿! 苏筱宸露出一个阳光般温暖的甜甜的笑容,就像是拿着糖豆骗小孩打针的护士,“来,乖,你试一下就知道了,穿上肯定特别美。” 我气结,目光忽然落在苏筱宸身后,“三哥你看,那是什么?”我伸手一指。 苏筱宸转过脸去,“什么?” 我拔腿就跑,完全不理身后苏筱宸焦急的小嗓音,“老七你去哪啊,你别跑” 一口气飞奔了三个园子,确定了苏筱宸没有追过来之后才一坐到台阶上,呼哧带喘的擦汗。老子容易么,人生真是特别艰辛。 不远处就望见一抹大红向我这边飘来,五夫人李茉晗一脸贱笑:“呦,这是什么风把七夫人给吹来了?” 我望了望四下,这才意识到刚刚跑路时候太着急没看路,竟然逃窜到五夫人的院子里来了。 我看着李茉晗那张招人烦的脸,倒也没那么反感了。一是被他和紫薰那段可歌可泣的混搭奇葩故事给感动到了,二是我现在明白知道了他这副招人厌的姿态是装出来的。 于是也很配合的对他傲慢一笑,“怎么,五夫人不欢迎啊?” 李茉晗捏着嗓子咯咯的笑起来,“哪能呢,求还求不来呢,快请进屋吧,我正好泡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我随李茉晗进了屋,李茉晗便关了屋门,并嘱咐李丰在外面守着。防患意识明显比我强好多。 “隔墙有耳,还请七弟见谅。”李茉晗收起了脸色,立马朴实了很多。 我有点惭愧的看着他,“五哥,其实你不用防了,这事儿我已经跟王爷说了,而且王爷也允许了。” 李茉晗神色一变,沉默片刻,“王爷竟然答应了不过我倒也不是为了防王爷,毕竟这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我点头,顺便扫视了一下这间房间。到底是艺术家的屋子,感觉就是比咱们普通人高端大气上档次。墙上各种龙飞凤舞的字画,架子上也摆满了各色的瓶瓶罐罐,我虽然不懂但也猜得到都是值钱货。 “我今早还想着晚上再去找你一趟,想不到你下午就过来了,七弟果然仗义。”李茉晗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干笑着接过,兄台其实你误会了我不是故意要来找你的只不过是跑路跑错了。 “五哥,你的画像要我怎么交到那人手上?”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时空里又没有手机我又不认识紫薰怎么接头啊。 李茉晗看着我,若有所思,“看来王爷已经把事情都给你说清楚了。” 我一咧嘴,我才不会告诉你为了听故事老子贡献了自己半边床呢。矮马自己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羞愧。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紫薰来了京城的?”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严重问题。 “她有找过我。”李茉晗淡淡道。 我:“”既然人家都来找你了你还不赶紧把画送了还磨磨蹭蹭的找我帮忙浪费时间做什么啊八嘎。 “不是本人来的,是托了人给我送了封信。”李茉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 好吧,最受不了这种说话大喘气的。 我接过字条看了一眼,“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桃花依旧笑春风。” 顿时眼前一亮,这诗哥读书时背过,很熟悉啊有木有,整个人都精神了有木有。 不过下一刻我又困惑了,“五哥,这诗里有何玄机啊?你怎么知道这就是紫薰写给你的,你又是怎么从诗中猜到见面时间地点了?”原谅我智商确实不大够。 李茉晗淡淡一笑,指着那纸条道:“你看背面。” 我将纸条翻过来一看,顿时脑门三条黑线,“七月初七落红楼,与君共赏鹊桥仙”。 要不要这么直接啊,不应该是来点暗语密码一类的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吗!简直浪费人感情。 “等等,落红楼?五哥,落红楼不是曾红落待的地方?你要我跑一趟金陵吗?”居然是出远门?差旅费给不给报销。 “落红楼在京城也有一家的,七弟没听过?”李茉晗一脸诧异。 好吧我就是土鳖。 落红楼竟然已经做成连锁酒店了,不止金陵与京城,网点几乎遍布了每个大城小镇。我听了李茉晗这话发自内心的想要问一句,亲,你确定这不叫悦来客栈?可是落红楼虽然遍布全国,曾红落却只有一个,这不是跟换了厂址的农夫山泉一样坑爹吗。 李茉晗笑着摇摇头,非也非也。自打落红楼开了分店,曾红落这人就没闲着,一年到头的各处跑,就跟现代明星走穴一样的玩巡回演出。据说京城这第一家落红楼的分店就是京城各位达官显贵为了邀请曾红落来京表演特意给她造的落脚点。所以人家天下第一美人,不是哪红到哪,而是到哪哪红。 第33章 ()迷迷糊糊的,我觉得后脖颈疼。(思路客.)脑子特别晕,这感觉就跟被人从背后偷袭了一闷棍似的。然后我听到有人在说话。 “王爷,李茉晗该死,欺瞒王爷,利用七夫人,请王爷责罚!” “李茉晗,本王带你不薄,你何以至此?” “王爷,茉晗深知罪孽深重,但求王爷允茉晗以死谢罪!” “先别说那些虚的。你老实坦白,那解药从何而来?” “王爷茉晗罪该万死,但求王爷放过紫薰和曾姑娘,那解药,万万不能再落入他人之手!” “你搞清楚点,现在不是本王要抢你的解药,是有人不想紫薰活!” “王爷” “你利用小七去送解药,不也是打得些那人不敢动小七的主意吗?可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这一番算计,小七险些送了命!” “茉晗也万万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对七夫人下手,这,这怎可能呢,七夫人明明是” 我翻了个身,竖起了耳朵,努力想要听完李茉晗说的最后一句话,身上的被子却一不小心碰翻了什么东西,哐嘡一声,貌似一个床边的香炉掉地上了。 我吓得赶紧又躺回原样,紧闭双目,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特别紧张,好像偷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天机了一样。 外屋的人显然也惊了一下,都不做声了。仿佛也在竖着耳朵听里屋的动静。 于是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不一会儿,我听到楼书珩冷冷的道:“你回去吧,本王罚你闭门思过,等想通了就来跟我解释清楚。” 李茉晗弱弱的道:“茉晗告退。” 我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知道是楼书珩走进来了,顿时连气都不喘了,干脆憋着。 楼书珩捡起地上的香炉,又放到床边,俯子,我觉出他的一张脸与我近在咫尺。然后他一声浅笑,“醒了还装睡,你都听到了?” 我继续装死。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心里一大堆问号,可这个节骨眼上,就是特别想要装死。太多事情想不明白,我需要时间自己静一静,把思绪捋顺一下,要不然肯定还得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楼书珩又笑了一声,“脸都憋红了,你装睡也得喘口气吧?” 老子我忍! 楼书珩伸出手指探了探我的鼻息,“好,那我就在这一直看着你,看你能憋多久。” 老子我再忍! 窒息感就像一张网,把我越收越紧,眼看着我即将破功之时,一双柔软的唇忽然贴了上来,灵巧的小舌头撬开我的牙关,他渡了一口气给我。 我憋屈的睁开眼,恰好对上那双澄澈的水眸,他眼底的笑意真真切切,我的小心脏忽悠就颤了一下。好吧,我投降。 “小七,你怕了?”楼书珩贴着我的脸,鼻息喷在我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 “楼书珩,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索性开门见山,用一个严肃认真的小眼神告诉他,老子真生气了。 明明刚刚还和曾红落紫薰告别,怎么下一幕睁开眼就躺在了楼书珩的床上了?谁来告诉我这样穿越的剧情是怎样经过总菊审批的?简直不能忍。 楼书珩盯着我看,眸光里柔情似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从落红楼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伙劫匪,暗卫怕在与对方交手时你有闪失,便把你打晕了直接扛回了王府。” 我“” 这满满槽点的一句话,我都不知该从何处吐起了。且不说他框我那些人是劫匪什么的,被自己人打晕了是个怎么回事?还说什么怕我有闪失,分明就是嫌弃我不会武功碍手碍脚好吗!有这样嫌弃主子的暗卫吗?有吗? “怎么样,现在后脑还疼吗?何从那个死奴才,下手太狠了些,他把你抱回来时本王看的心疼死了。”楼书珩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 何从,竟!然!是!你! 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何从那张憋屈的脸,还拼命的对我摇头,仿佛再喊,冤枉啊七夫人,属下冤枉! “不对!”我忽然道:“何从明明会点睡穴的,怎么还可能打我后脑勺!楼书珩你蒙我!” 就算真打我,何从肯定也不敢下手那么狠,那小子明明一见我就脸红害羞! 楼书珩愣了愣,随即轻拍拍我的头道:“哎,你这小鬼精,本王还不是怕你胡思乱想。” “怕我胡思乱想就编瞎话框我?那也不能说是暗卫嫌弃我碍事才把我打晕的吧!”我手指着他,气势可足。 说谎话骗我还不忘偷着损我一番,当老子是瞎子听不出来啊! 楼书珩笑了,那笑容似春风拂过水面,轻盈,柔软,他坐在床边,将我揽在怀里,吻了吻我的额头,“小七,你可真是本王的开心果。” 我仰起脸来瞪他一眼:“少转移话题,赶紧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不许再骗我!” 楼书珩的唇恰好贴在我仰起的脸上,“今日夜色已深,你还是早早休息吧,明日太后寿宴,你还要登台,不养足了精神明日又累到了,本王心疼。” 我这才意识到是深夜,转过头去看了看窗外,月光如水,泻地如银。 楼书珩抱着我又紧了紧,“你放心,过了明日这件事本王一定给你一个解释。眼下还是要早些歇息,莫耽误了明日的登台,白费了这些天的功夫。” 我被他一说,也不由得担心起明天的事情了。本来还想着早早见完紫薰就回来,再练几遍什么的,居然稀里糊涂的就到了这个时候。一想起明天的出道表演,略紧张。 再想想刚刚李茉晗和楼书珩的对话,虽然好像藏着很多秘密的样子,但似乎与我关系也不是那么大。还是眼巴前的问题比较严重。 于是又抬头看了眼楼书珩,“楼书珩,这是你说的,过了明日便给我个解释的,你可不能再骗我!” 楼书珩浅笑着点头,顺道把下颌抵在我的额头,“好,这次本王绝不食言。” 我在他怀里挪了挪身子,想要躺回枕头上,这么一动弹,后脖子还是有点疼。 “嘶”他姥姥的,让哥知道是谁下手这么狠,肯定饶不了他! 楼书珩一只手掌覆上我的脖子,轻轻按压着:“还疼吗,这样有没有好些?” 我哼唧了一声,“嗯,还成,那我睡了,你回去吧。” 其实我知道就算我这么说他也肯定会赖着不走的,但是不说这一句又显得老子多离不开他似的,略没面子。 楼书珩却从床上坐了起来,给我盖好被子,又吻了一记在我脸颊:“那你好好睡,我明早过来叫你起床。” 我:“” 神马情况这是?兄台你听不出我在说反话吗平时那么爱耍流氓今天怎么就突然这样守规矩了呢?这样的善解人意,简直不能理解。 但我还是忍着没说话,只是假装困倦的又哼唧了一声。别跟我说你这其实是玩欲擒故纵的鬼把戏! 然后就听到楼书珩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我这才转过身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我也不是很想让你走啊,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啊,传出去简直丢人!就算要走好歹再给我按两下脖子再走啊岂可修! 屋子里静悄悄的,略冷清。 我默默把被子又往上提了提,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句,楼书珩你这个大笨蛋!矮马好累,累觉不爱。 你小子等着,下一次你再凑到我面前发情的时候,哼,哥非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十动然拒! 第34章 ()第二天一早叫醒我的人,竟然又是苏筱宸。(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我窝在被窝里,懒洋洋的翻个身,“三哥,天还没亮呢,你来的也忒早了些吧?” 苏筱宸倒是一脸的精神抖擞,“赶紧起来,我带你出去晨练。” 晨练。我跟这俩字有仇。 一听到这俩字,我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当年封闭式高中住校的苦逼经历。那时候不知是哪个校长脑抽的提出要对学生进行军事化管理,搞来几个退伍兵给我们当教官,结果就是每天鸡还没叫呢就被强制起床去操场晨练。数九寒天的,操场上的路面冻得结结实实,我们一群学生穿着校服冻得要死,一边打滑一边跑的呼哧带喘。青春的花朵,祖国的朝阳,就这么被摧残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那时候我为了躲避晨练,没少装病耍滑,可每次都还是被凶神恶煞的教官提着耳朵从床上揪起来,再踢出门外。有一次他踢得太猛,我直接飞出走廊,膝盖磕在地上,肿了好几天。结果倒真是如愿以偿的,不用晨练了。 我一直觉得,我身高没长高就是因为这最后成长的机会被教官无情的扼杀了。 所以说,老子的青春岁月里,没有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扎马尾的女孩,倒是有个那些年我们一起恨得咬牙切齿的教官。 所以听到苏筱宸说出这俩字,我下意识的,出于自我保护的,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住了。 “我不去!” 苏筱宸伸手抢了我的被子:“老七,今日你就要初次登台了,当然要早早起来把筋骨舒展开,把精气神儿练出来了,一会儿台上才能神采飞扬啊!” “你错了。”我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三哥,越是大战之前就越要放松,否则物极必反。” “胡说!我当年在戏班子的时候(以下略去一千字)” 我眯着眼睛,越听越困。 “老七,你敢再给我睡一个试试!”苏筱宸杏眼圆睁,一只手兰花指的捏住我的鼻尖,“真是白瞎了你这样好的资质,你看看你懒得像什么样子,被世人知道裴七公子是这么个小懒猫,不得被笑话死。” “那有什么,老子是爷们,懒汉懒汉,多吃少干。”我彻底的自暴自弃,相当没有追求:“不丢人的,又不是懒姑娘。” “你要是个懒姑娘,肯定没人敢要!”苏筱宸气的跳脚。 “哦?谁不敢要我的小七了?”楼书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苏筱宸回头,毕恭毕敬的对楼书珩行礼,“王爷早,奴家在劝七夫人起床。” 楼书珩脸上漾着笑意,走过来,目光落在赖床的我身上。 “王爷,三夫人要带我去晨练!”我的语气带着点恶人先告状的味道,对不住了三哥,谁让你逼我去晨练。 楼书珩乐了,看了眼苏筱宸,“罢了,小七昨夜睡得晚还休息的不好,今日又要登台,你还是让他多睡会吧。” 苏筱宸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转而看向我,有一道光芒在那小眼神里渐渐隐去。这明摆着的,是误会了王爷的意思了。 我有苦难言,三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俩昨晚可纯洁! “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奴家也不好多说什么。七夫人,你再休息一阵儿吧,待一会儿要出发前我再来找你。”说完又对着楼书珩行了个礼,苏筱宸施施然走了。 楼书珩坐在我床边,伸出手来模模我的脸,“脖子还疼么?” 我动了动脑袋,“好多了。” 楼书珩笑容淡淡,“那就再睡会儿,本王在这守着你。” 说着一只手就从我的脸上滑过,拂过脖子,自然而然的蹭到了我的衣襟里。 兄台,你手往哪模呢?你这样乱模还叫我怎么个睡法? 我淡定的抓住那只爪子扔了出来,“那你出去,我要继续睡觉呢!” 楼书珩眉头微蹙,摇了摇头,“刚刚有事求本王帮忙就喊本王一声王爷,现在本王帮你打发走了三夫人,你就过河拆桥了?” “那也不能一大早上的就纵容你耍流氓吧!”我白了他一眼,昨晚走的那么干脆,现在还跑来做什么。 我果断翻了个身,不看他。 楼书珩却笑出了声:“没见过你一个赖床还赖的这么理直气壮的。难道,你是在为本王昨晚的离去而憋闷?” 谁憋闷了,你走了老子睡得可舒爽了好吗,没人占半边床什么的,简直不能更幸福。 我很想开口顶他几句,不过一张嘴就打了个哈欠,于是索性不理他继续犯困。 “小七,待会儿进了宫,你要记得谨言慎行,可千万不能像在王府里一样没有规矩。”楼书珩忽然声音正经了不少。 我依旧没看他,“你放心,那些宫里的规矩我早就跟二夫人学会了,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不只是规矩,话也不能乱说,宫里的人可不管你是不是失忆过。说错一句话,可就是杀头的罪。”楼书珩又说。 我无奈的翻个身,瞥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絮叨了?我就去上台念几句念白,下了台就乖乖和三夫人一起回府,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楼书珩眸光一闪,“这样便是最好,否则,本王是真的不放心啊。” 我有点火了,“我怎么就不能让你放心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给你闯祸不成!” 平时在府上跟你小打小闹的耍一耍罢了,到了大场面,哥还是hold得住的。不要小看人好吗? “你误会了,小七,本王不是担心你闯祸,本王担心的是,你的美色被太多外人看到。” 我:“” 幸亏我早上还没进食,要不肯定吐出来。 楼书珩却一脸柔情,眸光灿若星辰,他一只手抚着我的头发,“小七,你这样可爱,本王真舍不得被外人看了去。” 只是看一看啊亲,又不会少块肉什么的,至于么。 虽然觉得他这种担心略变态,但是,咳咳,老子就不说其实心里还挺高兴的。 “我反正是穿着戏服的,而且和三夫人一起待在戏班子里,放心,没人知道我是谁的。”我嘟囔着。 “那便是最好,你要记得,切记单独行动,凡事都要跟在苏筱宸身边。也不要随便与人搭话,你的戏份一结束,本王就安排何从送你回府。”楼书珩说。 我总觉得他这话里好像藏着点什么,可是又琢磨不透这家伙到底担心的是什么。于是又看了一眼楼书珩的双眼,一时间竟觉得那双澄明的眸子里仿佛带着无尽的算计。 于是心情忽然就不那么好了。 这种浓浓的即将被坑的感觉,一直侵扰着我,特别不爽。明知道是个套,可我却看不出来究竟怎么回事,而眼前我骑虎难下,除了钻进去还是只能钻进去。矮马忽然觉得智商不够用了似的,默默给自己点根蜡。 苏筱宸以为我紧张了,一边帮我梳头一边笑着帮我打气,“老七,就算念错了词也没关系,反正你这身行头一穿,站在台上就是凌波仙子,关键是气场足。” 我:“呵呵。” 苏筱宸笑呵呵的:“哎,你现在的心情我懂,谁第一次登台都紧张的,想当年我第一次登台,连先迈哪条腿都忘了。” 我:“呵呵。” 苏筱宸继续说:“待会儿啊等我的戏份完了,我就带你找个僻静的地方,咱俩再练一次,保证不会出错,你就别担心了。” 我:“呵呵。” 苏筱宸:“你要是真紧张的憋闷了,就上台前提口气,脑子立马就能精神了(以下略去三百字)” 我:“” 是谁说的谣言止于智者,聊天止于呵呵?这定律对苏筱宸明显的不适用啊。 苏筱宸给我梳好了头发,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镂空的银柄垂着细细的流苏,美得像一个银色的小瀑布,他小心翼翼的给我插在头上,眼睛里满是喜悦的神采。 “你看这簪子漂亮吧,这可是你三哥我的私人收藏,就等着你上台前给你戴上呢。” 我:“”对着那水润眸子里漾着浓浓的碧波,这次呵呵都呵呵不出来了。 泥垢了,又不是嫁女儿你这样兢兢业业的老妈子心态是闹哪样啊! 实在受不了苏筱宸那灼热的小眼神了,我腾地一下站起身,“我去个茅房。” “我不刚陪你去过了吗?这都换上戏服了,万一弄脏了怎么办!” “我憋不住了。” “哎!”苏筱宸急得一跳脚,“哎你慢点,我陪你去” 不等他说完,我就溜了出去,一到门口,却见到了何从守在那里。顿时各种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七七夫人”何从两眼发直,傻愣愣的看着我,脸红都忘了。 “你说,昨天是不是你带我回的王府?”我恶狠狠的问。 “是。”何从仍是一脸痴汉状。 “那是不是你打的我?”我一只拳头已经握紧,就等他说是马上抡过去。 “不不是的,七夫人,不是我。”何从的表情略扭曲。 “那是谁?”我问。 “王爷不让说,七夫人饶命。” 我气的一挥袖,转身就走,何从就跟在我身后,我走一步,他走一步,我停下,他也停下。我火大的又转过身,瞪他:“你跟着我干嘛?” “王爷有命,不许七夫人落单。” “我上茅房,你也跟着?” “王爷有命,七夫人如厕,属下需守在外面。” “” 楼书珩,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第35章 第一更 ()从茅房里一出来,就见到何从神色凌厉,一手握着剑柄,剑拔弩张的正对着茅房边上的一个花丛。(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那表情严肃的仿佛嗅到猎物的秃鹰。 什么情况,难道真有人要害我? 我紧张的凑到何从身边小声问:“怎么了,那边有情况?” 何从目光一动不动,低声道:“七夫人小心,花丛后面怕是有埋伏。” 难得见到不害羞不脸红一脸正经的何从,忽然觉得这兄弟终于有点符合暗卫的光辉形象了。我随着他悄悄走近了那花丛,越想越觉得蹊跷。 这是皇宫大内,谁这么大胆敢在这埋伏我?当皇宫的禁卫军是吃shi的么。 走近的时候,我嗅到了一股弱弱的香味,这香味和苏筱宸身上的熏香不同,和曾红落身上的花香也不同,怎么,好像有点像是勾起食欲的女乃香? 正寻思着,那花丛忽悠的动了一下,何从的长剑立即出鞘,我急忙伸手按住他持剑的手,“等一下,好像不对。” 我走过去,伸手拨开花丛,身后何从紧张的急忙喊道:“七夫人小心暗器!” 我被他那一嗓子吓得身子一退,脚步没站稳,就一坐在了地上。何从的长剑说话间已经对准了我前方的一个不明物体,却没有刺下去。 下一刻,我听到一声女乃声女乃气的,“咿呀”。 一个小女乃娃,肉嘟嘟的,白女敕女敕的,跟个糯米团子似的,小圆眼睛亮晶晶黑汪汪,晃晃悠悠的向我爬过来。胖胖的小爪抓住了我的裙角,红红的小嘴里又冒出了一声:“咿呀”。 何从手上的剑仍没有回鞘,他仔细的将那花丛检查了一番,然后转身对我道:“七夫人,埋伏之人已经离去,属下无用。” 我:“” 兄台你眼睛瞎的么,埋伏的人不就在我身边么,你以为这样说就能洗刷你刚刚大惊小怪的耻辱了么。 小女乃娃又抓着我的裙角叫了一声:“咿呀”。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小女乃娃,长得确实萌,而且穿的也十分讲究,看上去不到三岁,连话都讲不明白,怎么就爬到茅房边上的花丛里了呢。这看孩子的奴才都干嘛去了,也太不负责了。不过这孩子在皇宫里,又穿的这般土豪,莫不是哪位小皇子小世子什么的? 小女乃娃张着嘴打个哈欠,拽着我裙角的小胖爪晃晃,“咿呀”,仿佛在说困了。 “七夫人,我们该如何处置这孩子?”何从一张脸表情又变回了那副窝囊相。 “这个”我也犯难,“你去四下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在找孩子的。” “可是王爷有命” “快去!”不等何从说完,我就对他一瞪眼。 “是。”何从风一样的飞走了。 “咿呀!”小女乃娃张开两只小胖胳膊,对我晃着,要抱抱。 我略为难,理由有些难以启齿,咳咳,本人裴安,对小孩子过敏。上辈子见到小孩都恨不得绕道走,最怕的就是那些一见到我就往我身上扑的小兔崽子们。对于这个怪病,不熟悉我的人都会指着我鼻子骂一句变态,熟悉我的人都会充满同情的劝我一句保重。 为什么呢?因为我对小孩子的过敏症状十分凶残,轻的时候是脸红身上起小红疹,严重的时候就是直接晕过去然后连着发好几天高烧。记得大学时候第一次发病就特别严重,那时候不明白怎么回事,研究了很久才发现居然是对小孩子过敏。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见过对小猫小狗过敏的,还头一次遇到我这种对小孩子过敏的。 当时还特意去了医院检查一番,可惜神马都木有查出来,最后门诊医生拐弯抹角的推荐我去看心理医生,而从心理医生那离开时,那位心里医生只对我语重心长的说了八个字,珍爱生命,远离小孩。 可悲剧是,我如此怕小孩,小孩却似乎都灰常喜欢我。无论大小,会爬的,会走的,会说话的,会咿呀的,只要见到我,都一个劲的往我身上扑。简直悲催。 我无奈的看着那小女乃娃天真无邪的小豆眼,纠结着要不要试验一下七夫人这副身子对小孩子的免疫力如何,可是纠结半天,还是没敢弯□子去碰他。 小家伙冲着我挥舞了一阵小爪爪,发觉我没有要抱他的意思,就瞪起小圆眼睛,好像有点生气了似的,直接抱起我一条腿就要往上爬。我顿时紧张的全身寒毛竖起,矮马这小女乃娃也太可怕了,妈妈,地球太危险了,快带我回火星去吧! “咿呀!”小女乃娃眨着小圆眼睛,执着的对我卖萌。 我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战战兢兢的弯下腰去,伸出一根手指头,蜻蜓点水般的,迅速的戳了一下小女乃娃的脸蛋,软乎乎的,跟馒头似的。可我指间还是感受到了一阵微弱的电流,顿时全身颤了一下。 “咿呀!”小女乃娃懵懂的看着我,眼神略茫然。 我咧嘴笑了,“咿呀?”学着他的语言跟他交流了一句。 “咿~呀~”小宝宝明显高兴了,眨巴着小眼睛对我笑了。 我很满意的点点头,“咿呀。” “咿呀~咿呀~”小宝宝回应的可积极。 何从带着几个人回来时,就见到我对着小女乃娃他一句“咿呀”我一句“咿呀”的进行着深刻的思想交流。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傻眼。 “殿下,您可吓死奴才了,怎么爬到这地方来了!”一个公公走过来,操着一口标准的娘娘腔。 殿下?我愣了一下,看看小女乃娃,又看看那位公公。 “七夫人,这位是大皇子君鹏。”何从在一旁解释道。 大皇子君鹏? “殿下,您可把老奴吓死了,娘娘等着您过去用膳呢!”老公公弯腰把小女乃娃从我腿上拎起来,抱在怀里。 我偷笑,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翻译成,(假)君鹏,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多谢七夫人帮忙照看皇子殿下,老奴赵恒给七夫人请安。”老公公作势对我一躬身。 “咿呀!”赵恒怀中的小女乃娃仍对着我喊着。 我对着赵恒点点头:“赵公公不必客气,我也是碰巧见到的,君鹏殿下。”好吧这话我说的很辛苦,因为憋着笑。 何从的眼神,赵恒的眼神,赵恒身后一群公公宫女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解。 “咿呀!”小女乃娃对我又叫了一声。 我敛了敛笑意,哎,这个笑点没人能懂,略寂寞。 “老七,你怎么还在茅房这?你快上场了赶紧过去!”身后苏筱宸急急地跑过来,拉起我的手就走。 我回头看了看赵公公,他怀里的小女乃娃见我要走,小圆眼睛瞪得可大,不停的对我挥着小爪爪,“咿呀,咿呀!” “赵公公,我家夫人还要上台,就不打扰了。”何从很及时的替我说了台词。 苏筱宸管不了那么多,一边拉着我一边跑,“你的词都还记得吧,一会儿上台千万要站直了啊!” 我看着他那副担心挂肚的样子,觉得有点惭愧,怎么说人家也是在为我着想,我却这么不着调的在茅房门口调戏一个小女乃娃。矮马想想就觉得自己可没救了。 “三哥你放心,我肯定能演好!”我握住苏筱宸的手道。 “嗯,你一会儿上了台就要融入戏里,莫要看台下的人,就算王爷在下面看着你,也不要乱看知道么?”苏筱宸道。 我:“” 难道你还担心我会在台上对着台下的楼书珩眉来眼去么! 锣鼓点一起,这出戏就开始了。 我整了整衣衫,一步一顿的走上台,神色清淡,衣袂轻摆,飘飘胜仙。 “天道有常,世事无常,缘聚缘散,缘起性空。”我一字一顿的,煞有介事的,淡定从容的,说着念白。 一阵音乐声起,我迎风独立,对着一个假象的池塘,倩然微笑。 音乐声落,我轻轻拂袖,假装手掌上托起一滴露水,“俗人都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今日便赐你一个机缘,寒青,你去吧。” 又一阵子鼓点响起,几个龙套上台舞动水袖,寒青就随着那舞蹈翩然出现。 “谢凌波仙子点拨。”寒青对我行礼,然后转了个圈又下台了。 我姗然踱步,眸色清淡,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好一段露水姻缘,却一番世事无常,何妨,何妨。” 锣鼓点声渐弱,我翩然下台。自始至终,我没有看台下一眼,台下也是安静一片。 然后,我恍然听到了一声 “咿呀!”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下面隆重欢迎,本文第一男主出场!鼓掌,鲜花! 君鹏:咿呀——花花——咿呀—— ==================== 啦啦啦,入v啦!今天哈!求包养!!! 求支持啊~~~略忐忑~~~ 第36章 第二更 ()我怀疑自己是得了幻听,果然穿越前怕小孩的老毛病不是这么容易就消除的。可是当我再次登台说结尾的念白时候,我还未开口,就又听到了一声真真切切的,“咿呀!” 我定睛往台下一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小女乃娃窝在赵公公怀里对我热情洋溢的,伸着小爪爪。 我被那小黑豆眼里殷切的眼神看的小心脏忽悠一下,念白险些说错了一句。苏筱宸说得对,我果然不该往台下看的。顿时有一种深深的不祥的赶脚。而接下来 我念一句:“剪不断,理还乱,夜露不敌朝霞短。” 台下一句:“咿呀!” 我念一句:“寒青,你可遂了愿,了了情?” 台下一句:“咿呀!” 寒青回答我:“凌波仙子天恩,寒青情愿已了。” 我道:“那便归尘去吧。”然后一拂袖。 台下又是一句:“咿呀!”(好在这一句被淹没在了鼓点声里,可我还是听到了!) 寒青化作露水在晨曦中消散,江茴独坐江边,念了最后一大段感天动地的台词。台下很安静。 我再次开口,“朝不保夕,情难抵怨,奈何,奈何。” 台下再次:“咿呀!” 终于走下了台,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神经衰弱的失眠患者,耳鸣的厉害。随手拿起茶杯咕嘟嘟的喝了一大口水。淡定,淡定,我一点都不想掐死那个小兔崽子!一点都不想! 苏筱宸却是满脸笑意的迎上来,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闪着的光,就像是见到出嫁回门的女儿。 “老七,你演得太好了,三哥三哥很是欣慰!”苏筱宸的声音几乎哽咽。 我:“” 这样也行?亲没听到么,亲你真的没听到么?那么清脆响亮的“咿呀”难道只有我听到了么? “是三哥教得好。”我露出一个假笑,略虚伪。 “哎呀,你这个小妖精!”苏筱宸的小粉拳头捶在我肩头,“演的这么好也不让我知道,害的我跟你紧张了这么些天。” 我:“” 你叫谁小妖精,你再叫一个试试!信不信我分分钟跟你绝交!明明台下那个叫“咿呀”的才是真的小妖精好不好! 何从走过来,对我低声道:“七夫人,王爷吩咐过过,谢了幕马上送您回府。” 正合我意,我要赶紧逃离这个充满了“咿呀”的世界! “好,待我换下戏服,咱们马上就走。”我说。 苏筱宸帮着我把头上的发髻拆了。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我换上了正常的玉色外褂,对着镜子看了看,总算有点男人模样了。虽然还是特别娘炮。 “七夫人,敢问七夫人可否在屋内?”一个声音在外屋问。 我和苏筱宸站起身走出去,见到一个穿着紫衣的公公,“公公,你找我?” 那位公公清清了嗓子,“皇上口谕,宣七夫人入席进见。” 我愣了,宣我进见?转头看看苏筱宸,见他也是一脸茫然。 “七夫人,请随老奴走吧。”那位紫衣公公对我笑道。 风和日丽,天朗气清,花红柳绿,莺歌燕舞。老子居然要见皇上啦! 王公大臣端坐两侧,正中间一把鎏金椅子,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头戴冕旒,样貌清秀,一身金色龙袍十分炫目。他左边坐着一个女人,看着也十分年轻,身上的凤袍珠光宝气,头上的凤冠奢华无比。右边坐着的女人则更加年轻,五官小巧,大概也就十**岁模样,却也是凤袍在身,尊贵气派。再往下看去,离这三人最近的一章单桌上坐的,就是楼书珩。今日的楼书珩也穿着讲究华丽的官服,那清俊的眉眼显得愈发英挺逼人。 妥妥的一家子人生赢家。简直闪瞎我的钛合金眼。 矮马这场景可比那些粗制滥造的古装剧看着有质感多了! 这皇帝的长相和楼书珩有几分相似,果然是亲兄弟。不过,说句实在话,楼鸢长得没有楼书珩好看。霸气有余,斯文不足。 至于这位太后娘娘,尼玛也太年轻了点吧?怎么看上去就像皇帝姐姐似的,这么年轻过什么寿辰啊!先前脑补的还珠格格里老佛爷形象瞬间崩塌。 而坐在楼书珩对面的,就是大皇子君鹏,那个小女乃娃!小家伙睁着小圆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眼神略茫然,估计是还没认出来我就是刚刚那个凌波仙子。 “咳咳,七夫人,见到皇上和太后娘娘还不赶紧下跪行礼。”老公公站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跪下,对着上面几位大人物,磕了个头。 “裴安叩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万岁万万岁。” 说这句时候我略紧张,因为怕说错,但同时也觉得可兴奋,矮马顿时有了一种身在古装剧的赶脚有木有! 隔着老远我听到一声嘹亮的:“平身。” 于是我特别流利的回答了一句:“谢皇上。” “七夫人,你走上前来,让本宫仔细瞧瞧。”太后老人家发话了。 我站起来,寻思着这个“走上前来”应该往前走几步。一抬头对上楼书珩的眼,不由得想起某人今早那句腻腻歪歪的那句“小七,你这样可爱,本王真舍不得被外人看了去。” 卧槽这样也行,楼书珩你真是有先见之明! 我约莫往前走了十步,然后站定,负手而立,垂眸,做低调谦卑状。 却听得太后娘娘说:“再靠近些,本宫要看的真切些。” 我脑门一大滴汗,太后娘娘,您老人的眼神儿要不要给您配一副近视眼镜? 于是弱弱的又向前走了十步,每走一步,就觉得楼书珩迎面而来的那两道目光又灼热了些,甚至仿佛带着些愠怒似的。顿时觉得略委屈,你跟我生什么气啊又不是我想走近的是太后逼我的你看不到吗? 这一次我光荣的走到了,皇帝的坐的长桌前。简直不能更近。 一抬头,蓦地与两道陌生的目光相交,我顿了一下,急忙低下头。这皇帝的眼神儿,好生犀利。 “当真是粉雕玉琢的一个小人儿,荣王,你金屋藏娇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太后笑的十分荡漾,一双凤眼反复打量着我。 好吧,我瞬间懂了楼书珩的担忧了。这么像个宠物似的被观赏,感觉十分不爽。 楼书珩阴霾的脸上浮现一抹敷衍的笑意,“太后过奖,儿臣惶恐。” 那语气轻飘飘的,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小子是真生气了。矮油就是被个中年丧偶半老徐娘色迷迷的瞅两眼而已啊,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眼儿吧。 “方才在台上,七夫人演的凌波仙子当真是惟妙惟肖,看的本宫十分喜欢。那几句念白尤其听得本宫揪心的很!想不到七夫人现在换了男装,风采丝毫不减,倒是更娇俏的几分,本宫真想把你从荣王这里借来几日,接入宫中多看几眼,可好?” 我:“” 果然是皇家风范,当个脑残粉都当得这么霸气,直接就要把老子抢了进宫? 楼书珩淡笑如风:“母后说笑了,七夫人在儿臣府上放养惯了,不识宫中规矩,怎好送进宫来丢人现眼?” 我:“” 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吧,干嘛非要顺道把我损一通,这算什么理由啊岂可修! “咿呀!” 我起初怀疑是我幻听的毛病又犯了,可抬起头发现众人目光都看向了君鹏大王子,顿时有一种含冤得雪的激动,所以你们都是听得到的对吗? 小女乃娃终于认出来是我了,挥舞着小爪爪正对我咧着小红嘴笑呢。 “咿呀!” 我无奈的对着小女乃娃尴尬一笑,亲,别叫了行么。不带这么添乱的。 “七夫人果然是仙根深种风华绝代,连大皇子都对你格外亲切呢!多亏了刚刚是七夫人救了君鹏,本宫还没好好谢谢你呢!”太后又笑道。 我的目光从皇帝一侧的小君鹏看向另一侧的太后,视线途径皇帝的时候,又不经意的与那双凌厉的眼对上,心里莫名又是一凛。这气场果然强大,明明连句话都没说呢怎么就这么慎得慌? “小人只是偶然遇到大皇子殿下,实在不敢邀功。”我对太后说。 “七夫人真是谦逊有礼呢!荣王,你这位七夫人本宫真是越看越喜欢,就算不是为了本宫,为了大皇子也得把他留在宫里陪几日。”太后这句话说得语气满满的一锤定音。 我虽低着头,却也能感受到楼书珩身上的一股藏不住的杀气。 你看吧,叫你不要演这出暗讽人家的苦情戏你不听,现在惹到人家了吧!可为毛倒霉的是我啊?不过细想想,在皇宫里住几日倒也不错啊。这可是中南海待遇啊! “既然母后” “母后,将七夫人留在宫中之事,儿臣觉得不妥。” 楼书珩的话说到一半,皇帝楼鸢开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乃们猜猜,接下来七夫人会被谁吃? 选项一,太后 选项二,皇上 选项三,君鹏 楼书珩:小凛,为毛本王不在选项里面!本王不是男主吗!!! ================== 还有一更哈!表错过! 第41章 ()五月初,牡丹花期将过,皇帝一家子也该准备回京了。(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楼鸢舍不得裴小七,裴小七也舍不得楼鸢。 楼鸢拉着裴小七的手,吻着裴小七的唇,跟他保证,要带他一起回宫。裴小七也拉着他的手,吻着他的唇,答应他,陪他一起回宫。 可是父皇不同意,母后不同意,裴老爷更不同意。 父皇说,你已经十七岁了,身边也有钟灵毓做伴读,用不着再找一个贴身伴童了。 母后说,你已经十七岁了,你要担起大任早日替你父皇分忧,怎么还能不思进取的找玩伴。 裴老爷说,我家小七只有十四岁,不懂事理又不学无术,实在不能送进皇宫给裴家丢脸。 离别那日,楼鸢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哭了。他抱着裴小七死死的不松手,却毫无办法。裴小七也哭了,他倒是经常哭的,但是这一次哭的格外伤心。他窝在楼鸢怀里,靠的紧紧的,然后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探入了楼鸢的衣襟。 年轻的身体怎能经得起这样的撩拨,楼鸢体内的那把暗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他一把抱起裴小七就冲进进了卧房,耳鬓厮磨,芙蓉春帐,缠绵不休。 那一夜之后他才真正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了。因为他上了另一个男人。 清早出发之时,裴小七仍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吻在他的唇上,说,你等我,我将来一定来接你。 那是他今生说过的唯一的誓言,却没能兑现。 裴小七却一直等,虽然还是放纵的等,可心里的那把希望的小火苗,从来没熄灭过。但是毫无音讯,连一封书信都不曾有过。 一年后,先皇楼仲病重,洛阳行宫之行取消。两年后,先皇暴毙,享年四十三岁,举国行丧,洛阳行宫之行取消。大皇子楼鸢即位,国号安治,娶老夫子孙女孙婧香为皇后,封二皇子楼书珩为荣王,赐伴读钟灵毓为男宠,以成人之美。因为皇帝年少登机,资历尚浅,故更加勤勉,取消每年洛阳行宫的例行度假。 裴小七在洛阳府上,独自面对着一丛枯败的牡丹花。静默不语。 他当了皇帝,就是全天下最大了吧,就该实现当年的诺言了吧?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一年复一年。 安治五年,裴小七二十一岁,已经是名动全国的大众情人偶像男神。而这位男神最大的特点,就是男女通吃。 同年,荣王爷楼书珩奉旨南巡,途径洛阳,拜会了裴家老爷子。彼时的荣王已经英姿焕发羽扇纶巾,只可惜,府上已然养了六名男宠,是个全天下都闻名的,断袖王爷。 裴小七觉得很好笑,楼鸢自己难道忘了当年是怎样睡得他么,怎么好意思把断袖这个骂名活生生推到了楼书珩身上? 楼书珩真是个断袖么? 裴小七不这么认为。因为多年之后再相遇,楼书珩看他的眼神里依旧不带任何情绪。他对他不曾有丝毫动心。 这不科学。 他单独宴请了荣王爷,酒宴之上,觥筹交错,楼书珩被他灌了足足一瓶的,桃花醉。 桃花醉不是烈酒,却比烈酒性子还烈。 楼书珩喝了那酒之后便全身发热,难受的不知该如何释放。然后就有一个软绵绵的身子贴了上来,冰肌玉骨,何其**。 那一夜之后,楼书珩断袖的名头,才算是真正的坐实了。 楼书珩一直觉得自己挺委屈,这种感觉直到他不得已带着裴小七回京时,仍是难以消解。他对着这样一个精致的小人儿,想宽慰自己一句好歹也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可却总是觉得自己被框了。这一招仙人跳,委实太阴。 楼书珩不喜欢裴安。但是裴安又确实是他自己亲自看上了并且睡过才带回府的第一人。 裴安这人虽然姓裴名安,却着实不是个安分省油的灯,他到了府上之后,就没日没夜的闹腾,鸡犬不宁。不过这正是楼书珩所希望的。有了七夫人,五夫人再也不用寂寞的唱独角戏了。 甚至连六夫人都加入了战局。 所以楼书珩还是很满意的。自从七夫人进了府,府上那些眼线细作们可就有的忙了,成天大事小情的汇报完,估计嘴皮子都得被磨破了。 可是后来楼书珩却不开心了。因为他发现裴小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和府上的细作搭上了线。而且,还在府外私会旧情人。他本来想着将计就计,按兵不动,等到下一次裴小七和奸夫或是奸妇苟且之事的时候来个抓现行。想想就觉得很精彩啊有木有。 可是当他真的到了那门口时候,却不敢进去了。因为那里面的人,竟然是,楼鸢。 然后楼书珩就全明白了。 楼书珩这辈子就吃过两次亏。第一次是先皇驾崩,他主动让位给楼鸢,却被楼鸢反将一军送了钟灵毓到府上,嫁祸他一个断袖的名头。第二次就是他被裴小七玩仙人跳,带回府上却成全了人家与皇帝的旧情。 人生已经够憋屈了,他不想再顶着一顶绿帽子,绿油油的过后半生。 所以裴小七被推下水的时候,他吩咐暗卫不许出手相救。都说好人命短,坏人命硬。他今日倒要看看这个七夫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可是却不成想,裴小七没死,却也成了个活死人。这样也罢,就养着他,府上也安宁了。 可是却更不成想,裴小七又活过来了,却变成了另一个性子。那就看着,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可是却更更不成想,裴小七这次是来真的,傻里傻气的,又那么可爱。那就逗着玩,就当是老天看他太苦逼给他个机会出出闷气。 可是却更更更不成想,裴小七对他竟然那么真诚,一颗滚烫的心都扑上来,让他也跟着觉得温暖了。那就留着,当个老婆没事亲一口抱一抱,晚上搂着睡觉也不再觉得床空了。 那个春日午后,那个人披散着头发,一脸懵懂的喊他一声楼兄,他就觉出,这个人不一样了。 而几天后的傍晚,那个人凑过去他脸庞,一脸真挚说,楼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逃。他觉得整颗心都颤了两颤。 那一夜,那个人抱着两坛竹叶青,独自坐在他的位置上,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的不知说些什么,他再也忍不住的冲上前去,抱住那个人,毫不犹豫的吻下去。 明明他的第一次就是跟的他,可那一晚他搂着他在芙蓉暖帐,吻着那软软的唇,却总觉得,他不一样了。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这样待这个人,是不是太缺德了些。可这个人,这个装在裴小七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却被他耍的不亦乐乎。 因为他相信他,他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看着他为了他气的跳脚,却又敢怒不敢言的小傻样,听着他一边损着他,一边又忍不住往他怀里钻的小语气,想着他笨手笨脚却又正经八百的站在园子里练唱戏。心都化了。 这个人是上苍赐给他的礼物。 所以他要好好珍惜。他希望他的小七能一直这样傻里傻气的善良下去,快乐下去。 可有些事情,却终究是瞒不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 楼书珩:小凛同学,你把我写的这么苦逼凄惨真的大丈夫? 夏尚凛:放心,后面你还会帅回来滴! 君鹏:咿呀————要加戏! 夏尚凛:咳咳,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第42章 ()我窝在楼书珩怀里听着他语声悠然的讲述着这一段的前尘往事,第一个感觉就是,楼鸢和裴小七这段肿木觉着这么耳熟呢? 亲,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容嬷嬷吗? 皇上,你还记得牡丹花下的裴小七吗? 然后我明白了,本文,咳咳,没错就是本文,既不应该叫《如花美眷七夫人》,也不该叫《宇宙直男七夫人》,分明就该叫《还君明珠七夫人》啊有木有! 可惜裴小七不能生个娃,要不然带个孩子去找楼鸢认个爹神马的,简直不能更狗血。(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故事讲完了,小七,你可有和感想?”楼书珩的下巴抵着我的头发,柔声问。 “呃,剧情跌宕起伏,节奏张弛有度,人物有血有肉,情感真挚动人,堪称佳作啊佳作!”我神情严肃,语重心长。 尼玛还敢再狗血点不?楼书珩你难道跟于妈混过?别以为说的语调优美点就能打动听众,俺们是那么容易被老梗忽悠的人么! 楼书珩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捏着我的鼻尖,“是你要我给你讲的,现在又这样嫌弃,哎,本王真是难过。” 难过你妹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编个故事编的多起劲儿吗! “别的不说,你确定以前的裴小七和楼鸢有偷情?”我开始逐条审问。 “当然。” “怎么做到的?以前的七夫人难道可以自由出入王府?”这样的一个**ug你当老子听不出来啊。 “他和府上的细作勾结,想出府还是难事吗?” “算了吧,还细作?就我身边那俩笨的跟什么一样的奴才,裴福和翠微一点小事都能咋呼的全王府都知道,你觉得以前的七夫人是怎么瞒过这俩神兵的?”根本不可能好吗,妥妥的。 楼书珩笑了,“裴福和翠微,你就真的确定他们二人是真蠢么?” 我愣了,卧槽不是吧,难道连这俩人都能变聪明?顿时脊背一阵小凉风。 “那我再问你,你说裴小七请你吃酒给你下了药,可是你这么聪明机智,怎么会被他坑的?你不是看不上他吗?他单独请你吃饭你干嘛去呢?我看你根本就是也在打人家的主意然后趁着药性半推半就吧?” “没错,我确实在打他的主意,不过不是因为看上了他。他那时请我单独吃酒,我应邀赴宴,只是想要探听一些事情。却不成想着了他的道。” 看吧看吧,果然有内情。就说楼书珩这老谋深算的,不可能突然变成软弱无助小白兔被坑的。 “你想打听什么事啊?” “你想知道?那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哎算了,打住。我还是不听了。” “为什么不想听了?” “这种事情忽真忽假的,错综复杂的,烦都烦死了。没兴趣。” 楼书珩笑眼弯弯,将我搂的更紧了些。“小七,本王就爱你这样单纯可爱。” 单纯可爱你妹!你这是变着法的骂我很傻很天真啊当老子听不出来啊!老子不过是高风亮节不跟你计较罢了。 “下一个问题,钟灵毓是皇上御赐的大夫人,你和他从小就要好,皇帝这么做也算是真的成人之美了吧?你和大夫人关系很好?” 问这句的时候我故意低下头,假装问的特别不经意。对,就是那种说闲话随便扯一句的状态,完全不是有预谋的。 楼书珩的笑意却收敛了,沉默。 我等了半天没听到回答,忍不住抬起头,瞪他一眼。“怎么,说到大夫人你就闭嘴了,看来很有故事嘛!” 这是什么节奏!你再给老子沉默一个试试! 楼书珩目光一动,清淡的面容方才有所和缓,他一只手捏着我的脸蛋,道:“小七,想不到你还是个醋坛子。” 谁醋坛子了你才醋坛子呢你们全家都是醋坛子! “别转移话题,赶紧交代!” “我和钟灵毓从小一起长大,是挚友,更是知己。” “啧啧,真酸。”我撇撇嘴,兄台你这么婉约你父皇知道吗? “我说的是事实。虽然我俩从小便是朋友,但从未有过僭越之举。所以当皇兄把他赐给我做男宠的时候,我和他都惊呆了。” “你应该说,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钟灵毓一身雄才大略,可惜就这样被我毁了。他原本志在高堂,十七岁就中举,若不是因为进了王府,那一年的状元必定是他的囊中物。” 我看着楼书珩眼里的惋惜,那么真切。想起大夫人那张毫无特色没有存在感的脸,默默感慨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么? 话说自打我变成七夫人以来,与其他几位夫人各种打交道就没闲过,但是这位大夫人的出场频率低的几乎可以当成小数点后几位数字直接忽略不计。 第一次见到是被苏筱宸拉着一大帮人一起去给他请安,结果没说几句话就被请了回去。第二次,就是老子逃跑失败的清早,他好像都没对我说话,直接就被二夫人带走了。我练唱戏,几位夫人都过来帮忙,独独少了大夫人。所以是人家这位高智商的看不起我们学渣们瞎折腾么? “大夫人的脾气是不是很古怪啊?”我问。 “为何这样说?” “他都不怎么出现啊,也不跟我们其他人一起玩。” 好吧,这话说出来顿时觉得老子智商又降了半截。 楼书珩淡淡一笑,“灵毓喜静,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但是这王府的上上下下,大事小情,开支用度,却全都是经他在管理的。若没了他,你们其他人又怎能过得如此悠哉?” 矮马这语气,妥妥的贤内助啊有木有。 不开心。 “那你还不多多关怀一下人家?就冲着他为了你放下了功名,跑来王府给你当管家婆,你也不能亏待他啊。” 嗯,这话说的,我自己都觉得,略酸。 “这个本王自然知道,所以每个月都会有固定几日去大夫人房里陪他的。”楼书珩这话的语气,极其自然。 更!不!开!心!了! “你看还是皇帝哥哥最懂你,送给你一个知书达理聪明伶俐落落大方会理财能管事的大夫人,你却不知道好好珍惜,非要一个又一个的领回王府。大夫人得多寒心啊!” “府上这些夫人,没有一个是本王真心想要的,不是别人硬塞给本王的,就是为了逃命来求本王救他的,本王又能奈何呢?”楼书珩十分无辜。 “嗯,还有我这个,给你下套主动黏上你的。”我接话接的那叫一个顺。 气!死!我!了! 矮马觉得不会再爱了。 楼书珩忽然笑出声来,那笑声一开始还是断断续续的带点隐忍,后面就越来越奔放。我的脑袋被一只大手揉来揉去,头发都被揉的乱七八糟。 “小七,你这个小醋坛子!你可真是本王的开心果!哈哈哈哈” 我转过头去,对着他比个中指,“有那么好笑吗?” 楼书珩笑着扶额,“小七,你忘了你答应过本王要信我的吗?” 我扭头,吹口哨,“谁答应你了?” “想反悔可晚了!” “你别乱来!不给我把你和钟灵毓的事情说清楚,就不许再碰我!” “小七,钟灵毓只是本王的挚友。他怎么能和你比!” 啧啧,挚友什么的,根本就是基友好吗?这年头基友才是真爱啊你以为老子不懂吗? 矮马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民那看出来了吧,其实这个最低调不露面的大夫人,咳咳,才是真正的潜在情敌。 第43章 ()“王爷,你会唱小星星吗?” “不会啊。(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那我教你好了。” “” “愣什么呢?这个时候你要说,好哇!” “小七,你好端端的,干嘛要教本王唱歌?” “因为要证明,老子比钟灵毓会的东西多啊岂可修!” 睁开眼睛的时候全身一紧,我侧头看看身边的楼书珩,一脸安然的熟睡中。默默松了口气,矮马还好只是个梦,要不然传出去简直丢人。(夏尚凛小作者不带这么调皮的!这段掐了不许播!) 我这人有个坏毛病,一旦半夜醒了就翻来覆去的再也睡不着了。于是侧着脸看着身边的楼书珩,大半夜的忽然满月复感慨。这么好的一个人,英俊潇洒,满月复经纶,智商情商双高,身家地位霸道,妥妥的一个人生赢家,可怎么就是觉得他过得不开心呢? 如果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么在楼鸢和裴小七这段恋情里,他根本就是个悲催的苦逼炮灰男配啊,被楼鸢欺负完了被裴小七欺负。简直不能更惨。要不是老子成功穿越把局面洗牌,这哥们哪辈子才能实现男配的逆袭啊? 当年不能即位当皇帝,还被扣上个断袖的名头,这从云端摔到十八层地狱的痛苦,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要是我肯定气疯了啊,搞不好都会杀人,必须的。 不止他惨,那个大夫人钟灵毓,好端端的一个国家栋梁未来之星,就这么被打压成了没身份没地位没人权的男宠,也是苦逼的一比那啥。我一个**丝直男被穿成了男宠都挣扎了那么久才面对现实,他那么吊炸天的一个世子,又是怎么看开的呢? 而现在,他这般的明净淡泊不计得失的任劳任怨当起了持家贤内助又是为哪般? 脊背忽悠的一阵小清凉。果然就只有一种解释了啊。 楼书珩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呢? 有一种明明什么都还没开始,就已经默默被比下去了的赶脚。非常不爽。 天刚一蒙蒙亮,我就坐起身,第一次比楼书珩起得早。茗初见了我出来,愣的硬是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七夫人,您起得这么早,是有何吩咐吗?” “没什么,我睡不着,就打算出来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茗初显然仍处在震惊之中。 我对他摆摆手,“王爷还在睡,你就在这守着好了。我出去走走。” 仲夏清晨,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我一个人,一袭青衫,闲庭漫步。从前院逛到后院,从东院逛到西院,府上的下人见了我都会很规矩的叫一声七夫人,我也都一一应着。早已彻底麻木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然后觉得有点寂寞,想找人说说话。苏筱宸一向起得早,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吃早饭了吧。 一进院子就见到苏桂坐在海棠树下打着哈欠,见到我惊了一下。 “七夫人,您怎么这么早来了?” “你家主子起了么?” “还没呢,昨儿给您炖了汤一直等您过来,那汤在火上热了一遍又一遍的,结果也没等到您。主子睡得有些晚了,今儿个估计一时半会儿起不来,要不,我给您叫他去?” 我急忙摆手,“不用了,让他休息吧,等他醒了跟他说一声我来过了,晚些再过来就行。” 看看,看看,这才是奴才该做的事情啊!真应该让我房里的裴福和翠微跟在苏桂身边好好学学,什么叫做贴身奴才的自我修养。下次再敢随便让外人进老子卧房围观一个试试看! 我晃出了苏筱宸的院子,继续漫无目的的逛,然后就看到乔映阳在院子里练功。 清晨的阳光洒在青石板地面上,温暖干净。乔映阳只穿了一件单衣没有披外褂,一身短衣襟小打扮,把健硕的身材凸显的格外好,一张方脸轮廓硬朗,双目炯炯有神,精神头儿倍儿足。 武状元对自己的要求就是高,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到底大侠就是不一样。 “六哥,早啊。”我咧嘴笑着上前打招呼。 乔映阳收了姿势,转身看我,眼神忽的就变出几分柔情来,“七弟。” 这一声七弟叫得我,略不适。再一看眼前这位大侠,不知何时脸上竟抹上了两团红晕。 兄台你不要这样花痴啊好端端的跟何从学什么脸红!破坏我心中大侠形象什么的,简直不能忍! “七弟,你怎么来了?今日起得可真早。”乔映阳可能自己也觉出脸红的过了,尴尬的低头道。 好吧,原来七夫人不爱起早这事儿全王府都知道了。 “嗯,睡不着就起来闲逛。”我道。 “听三夫人说,你昨日在台上演的特别好,呵呵,可惜我没那个福气看到。”乔映阳给我倒了杯茶。 “三哥胡扯的你也信,我这么废柴能演好什么。” “七弟,可我觉得你就是最好的” 我:“” 乔映阳:“呵呵呵呵呵” 我:“六哥不耽误你练功了,我先走了。”急忙站起身,落荒而逃。 乔大侠你为何放弃治疗! 矮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狐狸精了,肿木破! 五夫人的院子大门紧闭着。我敲了敲门,等了半天才见到李丰出来开门,一见是我立刻露出了“亲人啊”的表情。 “七夫人,您可来了。” 我略无语,我有说过我要来么?不过想想此刻的李茉晗应该是还在关着禁闭,除了我也不会有谁来探望了,顿时替他觉得有些凄凉。 “你家主子可好?” “哎,都两天了,粒米未进滴水不沾,奴才都快愁死了!” 我惊了,只是关禁闭而已,怎么会连饭都不给吃!“怎么回事?是王爷的命令吗?” “不是,王爷只是下令五夫人不得出门,三餐还是照常的,只是夫人自己他” 原来是作死。 李茉晗一个人枯坐在床前,形容枯槁,精神萎靡。这幅模样吓了我一跳,哎,兄台你本来长得就够磕碜了干嘛还要这样作践自己! 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五哥,我来了。” 李茉晗抬眼,见到我,神色一亮,“老七,你没事了?” “就是被人打了一下后脑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昨儿还进宫唱戏去了呢。”我咧嘴笑道。 “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茉晗伸手拉住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 我坐在他身边,对着门口的李丰又说,“去给我们上壶茶,就上次那个碧螺春就行。再来点茶点,我一大早上起来还没吃东西呢。” 李丰满眼感激,关了门退下去。 “五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能跟我说明白吗?”我问。 昨天楼书珩给我讲故事讲到半夜,可到底也没说李茉晗和紫薰这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所以说这家伙的神一般扯淡功力根本不是我能玩的过的。他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早就算计清楚了,亏老子还听得那么认真,给他的故事挑bug。矮马想想就被自己蠢哭了。 所以这事情想弄清楚,果然还是得从五夫人李茉晗下手。 李茉晗皱着眉头,半晌,拉着我手道:“老七,是五哥对不起你,五哥骗了你,利用了你。” 我叹口气,所以老子的智商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就是红果果的弱到爆么。人生何其凄凉啊! “五哥,你让我送的东西,根本不是画像吧?”我早就觉得奇怪了,一幅画干嘛要用丝绸包着,为毛不是裱起来的轴画。 “我让你送的东西,其实是解药,能解紫薰和曾红落身上的毒。” 我:“” 这么高端危险秘密上档次的事情怎么可以不提前告诉我啊岂可修! 作者有话要说:六夫人:小凛同学,求给我和小七加戏。 夏尚凛:乔大侠,你的戏份已经够多了喂。 六夫人:小凛同学,求给我和小七加戏。 夏尚凛: 二夫人:() 四夫人:() 大夫人:你们够了,本夫人还没正式出场呢! ==================== 这两天为毛赶脚如此寂寞……乃们都不陪我说话……丧心 第44章 ()当年紫薰细作身份被曾红落发现,这事其实不是意外。 曾红落那么细致通透一个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出她这个贴身婢女有问题。但是她一直没有戳穿,就是要看清楚这个紫薰究竟目何。答应李茉晗把紫薰送给他,也是为了试探紫薰会作何反应。然后终于到了她不得不出手干预时刻。 因为紫薰后一个任务是要奉命暗杀一个人。而这个人恰好是与曾红落有密切联系一个男人,曾红落学弹琴师傅,江南赫赫有名大学士,牧东篱。 牧东篱出身书香门第,家中几代长辈都曾入朝为官,官位者高曾做过宰相。可到了他这一代却放弃了功名,整日钟情于吟诗作画,高山流水,只谈风月,不论朝政。即便如此,牧东篱先生大名还是如深巷美酒一样,暗暗被文艺界学术圈甚至官场上众人所追捧。 民间不知何时流传起这样一句话,风月无忧曾红落,仕途坦荡牧东篱。 说就是想找美人谈风月劈情操就要去找曾红落,但如果想要受点指教官途顺畅就要去见牧东篱。 牧东篱不为官,他门庭却总是有许多官老爷排着长队等着见他。至于究竟谈些什么,如何受教,去过人心照不宣,却从未有一人真正泄露过天机。 这么一个吊炸天大牛,做了闲云野鹤十几年之后,有一天终于被人请出了山,成了某位大人物座上宾幕僚。而这一次出山,不止轰动了江南,也险些招来了杀身之祸。 紫薰主子要杀他,地点就选曾红落落红楼,紫薰给牧东篱倒酒,壶心一转,那酒就成了毒酒。曾红落见了,不动声色要与恩师喝个交杯酒,于是自己就中毒了。 楼书珩抓了紫薰,搜遍了紫薰住处,却找不到任何证据。可连下毒人都解不了,这人不是必死无疑了? 李茉晗湿冷监牢里跪了三天,双腿险些残废了。紫薰哭眼睛几乎瞎了。曾红落床上躺着,仍是个活死人。牧东篱愁眉不展,也是一夜白头。 楼书珩其实清楚很,这件事,就不可能有一个皆大欢喜结局。 知情人,只有死路一条。 那到底谁该死?紫薰?曾红落?牧东篱?还是不沾边却主动躺枪李茉晗? 楼书珩去见牧东篱,两个高智商高情商却道不同不相为谋人,为了一个共同目,商量了一晚上。终于想出了一个伤亡率低办法。 牧东篱费了一番力气寻来了他宿敌,扬州七鬼里老七蓝棹移,拉下脸面求他帮忙给曾红落解毒。蓝棹移号称扬州七鬼里饿死鬼,所以想要讨好倒也没那么困难,搞几顿珍馐佳肴,再加上几句违心客套,曾红落毒就这么解了。 但是解了一种毒代价就是又中了一种毒。正所谓以毒攻毒,毒上加毒。这次毒,毒性很慢,但经年累月蚀骨穿心,每到阴雨之日便会发作,起先是四肢胀痛有如痛风,慢慢关节肿胀,行动受阻,后瘫痪床,闭目等死。 紫薰自觉对不起曾红落,也看清了这局面只有她死才能救得了其他人,便决定自行了断。结果自杀三次都被李茉晗哭着喊着给拦了下来。 第四次要自杀时候,王爷冷眼相对,扔了一个小瓷瓶给紫薰,“这里面是给曾红落解药,曾红落吃了这药命虽然保住了,但下半生也不会好过。你如果真觉得对不起她,不如也吃一颗,想死掉不难,难是你与她一起受这中毒之苦。” 李茉晗眼睁睁看着紫薰吞下了那一瓶药。 然后王爷说,这种毒蓝棹移解不了,不代表别人解不了。普天之下不缺就是能人异士,你现身上带着与曾红落同样病痛,正好可以以身试药,就去为她寻解毒之法吧。寻不寻得到,就看你决心了。 月黑风高夜,紫薰被王爷安排从监牢里送走了,临走前,她对李茉晗凄然一笑,说你欠我那副画像,就留到来生吧。 本来挺精彩一个故事,我听到这里,脑中却自动出现了宇春道长身影。顿时觉得有点出戏。你好端端去寻解药怎么就半途出家当了道姑呢?道姑也就罢了,还成了春哥。绳命是入刺井猜。 “那你是怎么搞到解药?又是怎么联系到她们?为什么要骗我去送这个解药?” “我跟着王爷回了王府之后一直暗中派人四处寻找解毒之法,终于找出了解药,便联系了曾红落。” 我侧眼看李茉晗,看不出来啊亲,地下活动做很嚣张么。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真只是个画师吗? 矮马忽然觉得自己上道了,现看谁都觉得背后藏点阴谋阳谋。 “那为什么非要诓我去?你能派人去找曾红落,就直接把解药拿去不就得了?” 干嘛非搞得神秘兮兮,折腾我一趟还害得我被打了一闷棍,“到底是谁打得我?” “老七,五哥对不起你,五哥以为那些人知道你是谁肯定不敢碰你。却不成想”李茉晗垂下眼眸。 我急得挠墙,兄台都这时候了你就别墨迹了赶紧把事情给我讲清楚啊!再拖下去不止我受不了,你以为广大读者朋友们能忍了吗?因为你害大家弃文不看了,信不信小凛作者分分钟把你写死!妥妥! “他们为什么不敢碰我?”我问 李茉晗微张着嘴,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五哥,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人和我是一伙?”我吁出一口气。 李茉晗神色一变,顿时露出一个你居然知道了你果然知道啊我就猜你肯定都知道递进眼神。 “这些人不想要解药落入紫薰和曾红落之手,说明他们想要让她们死,你想要瞒过这些人耳目把解药送到,好办法就是找一个他们信得过又或者说是动不起人,所以说那些人和我是一伙,而且,他们应该怕我?” 看吧看吧,老子偶尔也有智商上线时候。 “那些人,是紫薰旧主子派来?紫薰旧主子,难道是huangdi?”后两个字我只做了口型。 李茉晗大惊失色,急忙四下张望,生怕隔墙有耳。 确定了安全之后,才缓缓出一口气,“老七,难道你记起来了?” 一句话就让我心中不确定变成了确定。嗙一个大锤子下来,把我砸扁了。 靠,裴小七以前居然是楼鸢细作! 怪不得楼书珩不信任我。 我转过脸看着李茉晗,心道你丫够狠啊,知道我是失忆人这么玩我,结果搞得楼鸢那边以为我背叛他,楼书珩这边也没落着好。 但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可怜大脑又悲剧当机中。这已经不是狂按f5能解决问题了。哎,果然硬件跟不上,软件神马都是浮云。默默为自己智商点一根蜡。 所以楼书珩说试探我,这应该算是其中一次吧。如果是以前那个间谍裴小七,肯定不会这么乖乖把东西送过去。 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为毛那天落红楼记忆就只剩下跟曾红落和春哥告别那一幕之前,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现解药是被抢了?曾红落和紫薰人还落红楼吗?” “我也不知道现是什么局面,自打我被王爷关起来,我派外面那几个人就没了消息。老七,五哥知道没脸面再求你帮忙,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去落红楼看一眼?五哥给你跪下了!”李茉晗噗通一声跪地上,“那解药来之不易,如果不能拿回来救她们,我这些年忍辱负重就白费了。” “我不去,万一去了再遇袭怎么办?”我很惜命,毕竟是花了大价钱才穿过来。 本来当圣母什么,老子没那兴趣。上次答应是因为八卦心作祟,这次谁理你啊! 何况现局面一片混乱,我一想起楼鸢,再想起楼书珩讲那些往事,就一个头两个大。 “老七,我李茉晗求你了!就是为了这解药我才苟活了这些年,如今你不帮我,紫薰也只有死路一条,那我活着也再没意思了!” 李茉晗说着就站起身,冲着一面墙做匀加速运动。 我靠不是要我面前上演真人撞墙吧,兄台你这么冲动真大丈夫? 我站原地,一句话不说,一脸平静等着看铁头功现场版。 李茉晗人冲到了墙面,却忽然停住,转头,看我,“你,你居然不来阻止?” 老子很淡定一摆手,“命是你,你想自杀我有什么办法?”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大老爷们动不动就寻死觅活,还有点出息没? 再说,老子就不信你是真想死!耍我一次算我蠢,初来乍到对你们这些人手腕不熟悉。现还玩这一套,就是你不对了吧?不带这么蔑视哥智商。 忍辱负重多少年都不死,这个当口,各种事情悬而未决,你却想死了? 装可怜卖同情还想蒙我第二次,李茉晗你图样图森破。 作者有话要说: 近这几天是肿木了捏……为毛有一种森森,单机版赶脚 第49章 ()七月十五,阴风阵阵,街上行人欲断魂。 我走在街上,也不知怎么了,就觉得擦身而过的每个人看着都那么可疑。这就是重度被害妄想症的结果。 何从跟在我身后,神色也格外的凌厉,仿佛他也觉察出这环境有些不大寻常。 “何从,你那么紧张干嘛?难道那些人还会突然冒出来劫走我不成?” “启禀七夫人,今日跟在七夫人身边的只有属下一人,所以属下必须加倍小心。” 哦,经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紧张了。楼书珩既然放心让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保护我,就肯定是确定了那些人不会再出现了。 “王爷还没查出来那些人是谁?”我问。 “那日我们活捉了一个刺客,王爷连夜审了,但审问结果属下并不知晓。” 连夜审了?我抬抬眉毛,“你说我被打晕那天你们抓了个活的?王爷连夜审讯来着?” “是。” 怪不得那天晚上我让他走他就走了,连个流氓都没耍,原来是去审犯人去了? 忽然想到什么,我又问:“那昨日下午,你干什么去了?我去大夫人院里找你怎么不见人?” 何从面露难色,“七夫人,昨日下午属下接了大夫人命令出去办事,王爷有命此时对任何人都不许透露。” 好吧,所以昨天那小子从我床上爬起来找大夫人,也是因为“正经事”了? 呵,呵,呵呵。 “你不用为难,那些乱糟糟的事儿我也不感兴趣。” 谁稀罕知道你们那些明里暗里阴谋阳谋啊,吃饱了撑的老子跳跳绳减减肥也不去搅合那些破烂事了! “七夫人,王爷对七夫人遇刺一事非常动怒,这些日子已经派出了几队人马分别行动了。”何从抬眼看我,眼神难得的严肃认真。 呵,呵,呵呵。 他动不动怒的跟老子有关系么,有!关!系!么! “何从,你到底是听王爷还是听大夫人的?” “禀七夫人,属下是王爷的亲卫,不过大夫人掌管府内事宜,故属下也听从大夫人调遣。” “那你今天被我叫出来这事儿,王爷和大夫人都知道了?” “是。” “” 就知道老子没有进行地下活动的命。 “何从,那你会把我今天去落红楼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告知王爷么?” “是。” “” “何从,王爷知道你一见我面就脸红么?” “不,不知。” “那要不要我告诉王爷一声?” “七夫人赎罪!” “想要我不说这事也行,待会儿我进落红楼里面和他们说的话,你不许全部告诉王爷,哪里可以说哪里不可以说,我会跟你对好。明白吗?” “” 我用一个凌厉的小眼神儿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直到他的连变成煮熟的龙虾红。 “是。” 我得意的咧嘴一笑,楼书珩,你想不到吧,老子也是有手腕的人! 落红楼里生意略冷清,和上一次的门庭若市截然不同。我走进去,四下看看,这般的寥落,难不成曾红落已经走了? 店小二热情的过来招呼,我对何从一摆手,低声道,“把绿萝给我找来,快去。” 何从应声去了。 我叫了一壶茶,几碟茶点,优哉游哉的吃吃喝喝。今日出门时候急了点,忘了带那把玉骨折扇,少了个耍帅的道具,玉树临风level打了不少折扣啊。 可即便如此,哥的魅力依然势不可挡。自打我往大堂一坐,各种眼神就从四面八方飘过来。矮马身为一个万人迷,真是好生困扰啊。于是我不觉垂下了头,低调,低调。 然后我就看到几对毛毡靴子向我这边移动过来,一个声音略耳熟,“兄台,又见面了。” 我抬头,忽然就乐了,这不是那个神马爪哇国使臣么。这兄台出场次数少的跟临演差不多了,我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了。 再看看他身后,我笑的更开心了。也不知怎么了,身后那几个彪形大汉今日看着略颓废,好像烟瘾犯了一样各个眼神涣散,气势弱爆了。 兄台,今日的盒饭领了么,难道是导演克扣了临演的工资? “兄台为何笑?”使臣眨了眨碧绿的眼睛,略茫然。 我一边忍着笑一边挥手,“你们坐吧。” 出场次数这么少,还这么兢兢业业的说台词,也辛苦你了。使臣大人你很有发展,将来很有希望成为一个幕后**oss。 那使臣看看我,很老实的坐下了。 我看看他身后那几个没吃饱似的保镖,对他道,“让他们也坐吧,小二,再来壶茶。” 相逢便是缘分。 使臣对身后人道,“还不快谢谢这位公子。” 那几个彪形大汉极不情愿的对我点点头,一脸别扭的也没说话。我知道他们肯定还因为前两次我欺负他们的事情记仇呢。挺大个头的,心眼儿那么小。 那使臣明显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于是对我赔笑道:“公子见谅,我这几个手下缺乏管教了。” 我摆摆手,“没事儿,一回生二回熟,咱这都见了三回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出场三回都没个名字什么的,简直不能更悲催啊。 “在下君清夜,未敢请教公子姓名。”使臣对我一拱手。 我愣了,君清夜,这名字,意外的,正常。兄台你真是爪哇国来的么难道不应该叫个舒难陀伽罗那小蛮蛮一类霸气侧漏的名字么。 “我叫,裴安。”我还是纠结了三秒要不要说自己真名,不过想想老子现在除了个名字还算响亮以外人生一片灰暗,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君清夜眸光一亮,“裴安,是个好名字。” 我懒得理他的话外音,咧嘴笑道:“是吧,好名字吧,我姥姥取的。” 君清夜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裴兄真是个爽快的人,在下今日真要为前两次的失礼赔罪了。” 我倒了杯茶给他,“客气客气,前两次我也有错。大家今日把话说开了,干脆就交个朋友。君兄你远道而来的本来就是客,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君清夜结果茶盏,对我点头,“多谢裴兄。” 两只茶盏这么一碰,清脆一声响。什么小心眼儿矛盾的都没了。这才是男人啊。 一口茶咽下,心里顺畅,我笑着问:“话说君兄,你不是爪哇国使节么,怎么成日的这么有空来下馆子?你不用见皇帝发展邦交么?” 君清夜神色一暗,叹气道:“哎,裴兄有所不知,我等来了京城快半个月了,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整日无所事事,只能四处乱逛了。” 我笑了,原来是国家太小楼鸢给无视了。 壮哉我泱泱华夏。 “那你身后那几个随从是怎么了,看着没前几日精神了。” “哎,裴兄你可问道我等的伤心处了。我等人常年在爪哇国生活,对中原饮食不适应。才来了数日,我这几位随从便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了,你看这半个月下来他们人人都瘦了一大圈。” 哦,原来不是没吃饱,是拉肚子了。 “哎,那你怎么好像没事啊?”我又问。 “其实我也有身体不适的状况,只是我向来食量偏小,故而反应不及他们严重。”君清夜道。 所以饭桶什么时候都是吃亏的那个。 何从带着绿萝走过来,见到君清夜等人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我对他一摆手,“这是爪哇国的使臣,现在也是我的朋友,不用紧张。” 绿萝对我一欠身,“裴公子,请随我上楼吧。” 我站起身,对君清夜一抱拳,“兄弟保重,我有事先走了,咱们有缘再见。”转头又对何从说,“帮我把帐结了,这几位朋友的单算我头上。” 君清夜也站起身,笑道:“裴兄佳人有约,好福气。还望日后有缘再见。” 那绿色的眼睛里仍是琢磨不透的光,我也懒得去琢磨了。对他笑笑就上了楼。 君清夜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今日跟你聊几句,估计等这文完结了你都还是个没有名字的临演。 矮马做主角的赶脚,真是挺难忘的。最后几天,我得好好享受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说几句牢骚。 今天看了两条书评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吧我承认我是玻璃心,但是真的有必要这样说话么?小学老师没教你五讲四美么? 坦白说,我写这篇文其实就是为了给大家逗个乐,如果这文哪里让你觉得不好了,欢迎随时点网页右上角那个叉。我绞尽脑汁心力交瘁的写,不是为了给读者添堵的,更不是给自己添堵的。弃文这种事我也管不了,但是有必要说话那么难听么?连个登陆都不敢直接在别人留言下面续楼的那位,请问你真的买v了么? 多说无益。我也不想吵架什么的。我写文就是个说书卖笑的,大爷喜欢就捧个场,不喜欢拍走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江湖再见。 再说点关于剧情的事情。我很高兴有人认真跟我讨论剧情,哪怕是不同观点,至少说明这文你看进去了,和我有交流的**。但是这文的设定就是这样,小七和王爷是妥妥的。我承认我不会写宠文,写着写着就跑偏了,但我至少在努力再偏回来。要不这文要怎么写,小七穿越了,王爷爱上他了,然后俩人百年好合恩恩爱爱一辈子了?总得有点小波折什么的吧,没有经历点什么的爱情还叫哪门子爱情? 至于想要小七穿回去的,什么出去种田的,愿望是好的,我也理解大家心疼小七。但是如果这么写了,这文今天就可以完结。请大家自动脑补,!!! 欢月兑文被搞得大家都不开心也没意思。接下来我决定该怎么写还怎么写,后面一大堆情节,处理了五夫人还有四夫人,三夫人,二夫人,大夫人……以及皇上……王爷和小七还会有很多开心与不开心……小七也还是会没出息的继续被骗,然逆境中苦逼作乐……这文最终结局还是…… 好吧,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请大家原谅我今天情绪崩了 第50章 ()曾红落见到我,眼睛里马上露出了“亲人啊”的神情。急忙忙的走过来,颤抖着绵羊音:“裴公子身体无恙了?” 哦,原来她也知道我被打晕的事。 我看了眼曾红落,发觉这姑娘看着略憔悴。脸色不好,妆也画的马虎,一身随意的纱裙,还带着几个皱巴巴的大褶子。啧啧,这副尊荣,真心不符她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姐姐你也太没职业道德了吧,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注意形象啊!好好跟哥学学,无论生活多么苦逼,该耍的帅还是一点都不马虎啊喂。 “我没什么事,曾姑娘不必紧张。”我咧嘴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曾红落晃动着小眼神儿,脸上仍是写满了不安,“我等了这些日子不见你来,还以为裴公子在王府里出事了。” “你,等我?”我一时间有些迷糊。 “裴公子菩萨心肠,知道解药被抢,肯定会再次来送药的。”曾红落目光盈动。 我:“” 美女你觉得你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么,给我套顶高帽子我就会被你忽悠的以身犯险管闲事了么。李茉晗拿撞墙蒙我,你用糖衣炮弹哄我,配合的挺默契啊。 “其实我是来找春哥,咳咳,宇春道长的。”我正色道。 老子只想要通天香啊谁稀罕管你们那些破事! 曾红落轻叹一声,侧身道:“请随我来吧。” 穿过那片珠帘,拐个弯进里屋,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我定睛一看,不是紫薰又是谁。 “这,紫薰,宇春道长怎么了?”我急忙问。 不会是要死了吧不要啊哥还等着你给我通天香穿越回现代呢你好歹也等我拿到了再死啊! “宇春道长服的毒是我的数倍,其实早已毒发,今日天气晦暗,她已经痛得无法站起来了。”曾红落说着,绞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卧槽最怕看这种苦情戏了。 “裴公子,如果你今日不来,宇春道长怕是熬不了几日了。”曾红落满眼感激的看向我。 顿时觉得亚历山大。 美女你别误会啊喂我真的没有给你们拿解药啊无端辜负你的期待让我情何以堪! “那个我真的没有解药。”我干巴巴的说。 “怎么会?”曾红落瞪大了眼睛。 “呃,是李茉晗他没给我解药啊,我只是来看看情况如何。你放心,等我回去了把紫薰的情况跟他说,他肯定会尽快让我再带一份解药来给你们的。”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心软了。不管怎么说要想拿到通天香还得靠人家春哥,我就顺道帮个忙解救一下她们也是应该的吧。 “裴公子,对不起,方才红落失态了。”曾红落对我一欠身。 “呵呵,也不怪你啊,都怪那个李茉晗,让我出来看什么看啊,赶紧把解药给我啊害我白跑一趟。” 妈蛋觉得自己可虚伪。 “那个,曾姑娘,我有个事情想请教一下。”我弱弱的开口道。 “公子请讲。” “那个通天香,还有么?” “啊?” “上次不是宇春道长送了我一包嘛,结果我遇到那些人行刺就给弄丢了,觉得怪可惜的,想再讨一包回去用用。” “通天香乃是宇春道长所在宗派秘制奇香,制法困难,很久才能炼成的。这一次宇春道长下山,只带了这一包。因为感激公子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才将此香赠与公子,又怎么会还有多余呢。” 我靠! “就是说现在只有一包,还被我给弄丢了?” “只能说公子与此香没有缘分罢。” 缘分你妹。 楼书珩你还老子的通天香! “宇春道长可知道此香的制法?” “知道是知道,只不过”曾红落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紫薰,“现在宇春道长命在旦夕” “行了,我知道了。”我一摆手。 不就是解药么,老子这就找李茉晗去! 妈蛋还回不去了! 回王府的路上我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郁闷,恨不得掐死楼书珩。 何从跟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我看他一眼,“有什么话就说。” “七夫人不是说,要和属下核对一下哪些该禀报王爷么。”何从弱弱的说。 那是在老子拿到了通天香的情况下啊,现在屁都没捞着还瞒神马。妈蛋要是让楼书珩知道老子没有拿到通天香,不是更得瑟了!不行,我要好好想一想。 我停下脚步,目光直视何从,眼睁睁看着他的脸从苹果红变成樱桃红再变成龙虾红。然后我咧嘴一笑,何从头顶险些冒出热气来。 “何从,今日我去落红楼的所有事情你都可以跟王爷如实禀报。” “啊?” “不过,不止这些,你还要再告诉王爷一点没发生的事情。”我笑的很狡猾。 “什么没发生的事情?”何从明显蒙了。 “你回去就说我见了紫薰和曾红落,跟她们聊了很多,紫薰卧床不起,怕是命不久矣。我受曾红落请求给他们捎解药,但是,我跟她们要了报酬。” “报酬?” “对,如果王爷问起这个报酬是什么,你就说你没听到,因为是我跟曾红落耳语的,然后你就看到曾红落进了内堂,从一个包袱里拿出一个纸包递给我,我接过说了谢谢。” “纸包?” “对,你就说那纸包我贴身带着呢,你也没法看清是什么,但是,你觉得那个长的和上次你交给王爷那个很像。” “啊”何从的眼神告诉我他有点被我绕晕了。 “听明白了么?”我问。 “是,属下明白了。” “那你给我复述一遍,哦不,现在假装我是王爷,你跟我禀报,咱俩实地演一遍!” 其实何从比我想的聪明,起码记性不错,就是这演技着实有待提高。 “你这样不行,说谎的时候要脸不变色心不跳,你看你这眼神儿,不是等着被王爷一眼看穿吗!”我用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他。 “七夫人赎罪”何从可委屈。 “何从,我知道这件事确实为难你了。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王爷坑下去了!你就当是帮我个忙好吗?帮我这一次,以后你看我爱怎么脸红就怎么脸红,我绝对不带告诉王爷的!”我改变了语气,换上一副知心大姐的笑模样。 教老实人撒谎,还得用说学逗唱的传统方式,慢慢感化。 “七夫人放心,何从定不辱命!”何从的眼神儿终于露出点坚毅。 我心里暗道一声阿弥陀佛。 回到王府,我直接就去了李茉晗的院子。 李丰见到我差点哭出来,“七夫人!您终于来了!” 怎么着你们一个个的都觉得我会来呢?合着老子在你们眼里就是个职业上当受骗的主儿? 李茉晗见到我倒是冷静了许多,“老七,你这次来又是为何?” “我刚刚去了落红楼,紫薰已经卧床不起,曾红落说怕是熬不了多久了。本来我也懒得再管你们这些破事儿,不过因为我也有事求紫薰帮忙,所以就答应大家合作一把。你赶紧再准备一份解药拿给我,我替你捎过去给他们。” 懒得跟他绕圈子,我索性把开门见山了。 李茉晗用满是疑虑的眼睛打量了我半天。 “别看了,我有必要蒙你吗?你之前各种蒙我你忘了?要不是看在紫薰实在很可怜的份上,你以为我还愿意再踏进你这破院子一步?赶紧的,把解药给我!” 老子还等着紫薰醒了给我做通天香呢!简直不能更着急! “可是,我已经没有解药了啊!”李茉晗的声音十分崩溃。 “你有没有我懒得管,反正你肯定还有招再搞一份吧?别跟我说你之前就那么相信我会一次把解药送成功!”我冷冷的瞥他一眼。 这种人狡猾得很,肯定都还留一手。恐怕不止是留一手,是留几手! “呵——老七,我知道了。”李茉晗重重叹口气。 “什么时候能弄到就赶紧通知我。”我说完就要走。 “老七,你都不问我一句究竟是哪里来的解药?”李茉晗颓然问。 我摇头:“都说了我对你们那些破事没兴趣了。反正你就赶紧去弄吧,那边你的老情人等着你救命呢。” 我走出屋子,随手一摔门。 这一天天的,就不能让人顺个心。 我回到自己院里的时候,裴福和翠微正在扎孔明灯。挺大的一个,用纸糊的,形状像个打了催熟剂的南瓜。 “七夫人您回来了!”翠微用胖乎乎的小手背抹了一把脸蛋。 我点头,“嗯,这玩意儿还挺大个。” “是呀,要写愿望啊!七夫人,我这就给您拿笔去。” 写愿望? 这是要放飞希望放飞梦想的节奏么?原来古代人许愿不是靠流星啊。 我拿着笔杆,不知道写什么。其实我想写“早日拿到通天香”的,但是这种愿望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啊喂! 想来想去,只在上面写了八个字,“活的简单,走的潇洒”。 看看本夫人的精神境界,多么的有意境有文采有追求,比“生的伟大死的光荣”高尚多了吧,你们好好感受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七开始反击了,大家等着看吧哈哈 ========== 昨天发了一通牢骚,在。言情收到了大家的关怀,觉得特别感动啊,或w,,所以说人间自有真情……可温暖啊有木有!那什么,我会加油写的!不会辜负大家虐王爷的期待,哈哈哈 第51章 ()小时候我姥姥教我写毛笔字时候,是这样跟我说的,字由心生,写字写的好看的人心地也会很善良,反过来说心里有郁结的时候写写大字,心情也能变舒畅。那时候我觉得我姥姥就是蒙我呢,无非就是想哄我多写几篇大字她好拿去居委会给那些大爷大妈们显摆,看我外孙写字多好看,可有天赋了。 可是现在,我恍然觉得,我姥姥真是神人。 因为就在我写了“活的简单,走的潇洒”这八个大字之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牙好胃口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于是我写完一个,又拿着笔去写另一个,写完这个又写下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翠微和裴福傻呆呆的看着我挥毫泼墨,低声耳语道,“七夫人咋这么多愿望捏?” “七夫人写的都是啥啊?” 楼书珩走进院子,拿起我刚写好的一只孔明灯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我随意瞥了他一眼,他手上那只孔明灯上,我写的是“潇洒走一回”的歌词。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楼书珩没说话,只对着那歌词发呆,脸上的神情略凝重。 我也不说话,继续写我的毛笔字,这一只孔明灯上,我写的是“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倒是翠微先忍不住了,走过来,弱弱的说:“七夫人,您倒是给我们留点儿空,我们俩的愿望还没地儿写呢。” 我停住手上的笔,问:“你的愿望是什么呀?” 翠微半张着小嘴,却没出声。 “说吧,比起写在这上面,直接告诉你主子不是更容易实现?”这孩子完全没认清现实啊。 圣诞老公公都是你爸妈装的,别傻了哎! “我,我想要大仙鹤!”翠微红着小脸说。 我:“” 妈蛋这还真没法给她实现。 你丫就不能许个正常点的愿望吗难道愿望不应该是要点好吃的穿件好看衣裳赚大钱什么的吗! 大仙鹤有!神!马!用! 孩纸你这么不靠谱你爸妈造吗? “七夫人”翠微被我的扭曲的表情吓到了。 哎,算了,人家一个小孩,没事爱做白日梦怎么了。我露出个春天般温暖的笑容,“那我帮你写上吧。” 翠微拍着小手说,“好,不过你得写上这是我的愿望,要不然天神就以为是七夫人想见大仙鹤了。” 我:“” 除了你还有谁会想要见大仙鹤啊! 于是在这一只孔明灯上面,写下了以下文字:“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我想要见大仙鹤,翠微留。” 天神大人不好意思,有混搭,您老人家对付看。 裴福和翠微兴高采烈的当起了搬运工,把一只只打了催熟剂的孔明灯从我的院子搬去中院的湖边。我擦了擦手,心情很舒畅的看着俩小二货来回折腾。 一转头,才想起来,那边还站着一个大活人呢。楼书珩就站在那里,目光清冷的看着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不说话,我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跟他搭话。不过就算他不说话,我也猜得到他为什么会过来。肯定是听了何从的汇报,有些hold不住了,想要问我是不是拿到通天香,又抹不开面儿,死傲娇呢。 昨儿走的那么干脆,有种你丫今儿别来啊! 就不理你,急死你急死你急死你! 我只看他一眼,便扭过头去,转身进屋了。 然后就觉得身后嗖的一阵清风,下一刻身体就被两只手臂圈住了。 “小七。”他的唇贴着我的耳朵,软软的热气喷进耳朵里,特别痒。 我晃了晃脑袋,看着他,“呀,王爷怎么来了,我都没看到你。” 违心话说的特别溜。 他的眼睛里晃动着如水的眸光,清亮,澄澈,我不敢直视,生怕多看一眼这意志就又不坚定了。 “我刚刚去见了五夫人,那个紫薰不行了,解药又没了,所以我让他赶紧再去弄一份解药。你不是抓了个活的,问出来是什么人没有,能不能把解药抢回来啊?” “你不是说不想管这件事了,怎么又问起这些?” “哦,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我可不像某些人虎头蛇尾半途而废。” “他们给了你什么报酬?” 我心中暗喜,这小子问的到直接。看来何从果然做到了,我真是个天才哈哈哈! “你那么聪明,猜猜看。”我到要看看他究竟知不知道通天香。 “难道真的是通天香?”楼书珩眼神又清冷了几分。 我靠,果然暴露了。 “楼兄,我能问你个问题么,这点我想不明白很久了。”我说。 “什么问题?” “你是怎么听说的通天香?” 通天香的妙用,明明是只有天知地知老道知我知啊!就算何从把香交给了楼书珩,他也应该只以为这是个普通香而已啊。 楼书珩的神色一暗,圈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柔软的唇瓣贴在我的脸上轻吻一下,“是你自己说的啊,有了通天香就能回去了。” “我什么时候说了!”不可能好吗,这根本不可能! “是你在梦里说的。小七,本王日夜守着你,连你的梦话都这般在意,你又为何还是不肯相信本王对你的真心。” 我双眼一黑,妈蛋居然是梦话! 矮马这日子过的,连句梦话都不敢随便说了! “所以你故意把通天香藏起来,怕我离开?” “是,本王不想你走。” “可是我还是拿到了啊,这香是紫薰给我的,我弄丢了一包再去找她要一包不就完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眼神儿可坚毅,完全不带半分说谎的味道。 “本王自然知道你还会去找紫薰,但是据本王所知,此香制法极困难,宇春道长这次下山应该只带了一包。” “所以你就放心让我白跑一趟了?”让你坏心眼儿,打脸了吧! 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我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瞪着他,“你是故意让我跑一趟的对吧,让我见到紫薰卧床不起,不忍心拒绝她们的请求,然后回府去找李茉晗要解药!” 楼书珩嘴角微微勾起,“孺子可教,我的小七越来越聪明了。” “为什么?你这么做到底目的何在?” “找出李茉晗解药的来源。” “啊?” “李茉晗在这府上这些年,虽然派出去了不少人替他办事,但也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可是这一次,他居然能找到解药,背着本王利用你送出去。说明他背后还有人与他勾结,但是本王关了他这些天,他宁可绝食都不供出从犯,说明此人定是身份特殊。” 卧槽这样也行! 于是我终于明白了,“所以你就利用我去找他,因为你知道在李茉晗眼里我就是一个白痴肯定不会骗他,换句话说只有我说的话他才会信,所以只有我火急火燎的去找他要解药,他才会真的相信紫薰病危然后不顾危险的去联系那个有解药的人。” “正是。”楼书珩点头,面色波澜不惊。 妈蛋又一个不小心被人当枪使了。 “好,李茉晗说他今晚就会去找那人,所以你都准备好了?”我冷笑着问。 “这个自然。” “好,王爷真是英明神武,智慧超群,佩服佩服。”我仍是冷笑,用力搬开他的手臂,转身进屋,“王爷目的已经达到,赶紧去忙正经事儿吧,慢走。” “小七!”楼书珩抢在我关门之前抓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拽,我又一次跌进他的坏。 “你是怪本王不把一切告诉你?”他晃动着眼眸问。 “楼书珩,你开口闭口的要我信你,可是你却根本不信我!我裴安自打来了这个世界,可曾有骗过你一次?可是你呢?你对我说了那么多话,究竟几句真的几句假的?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那你干嘛还要死缠着我不要我走?李茉晗这档子破事,如果不是为了你,我稀罕去搅合这么久?就算你告诉我这些,我难道不会帮你去撬开李茉晗的口?非要这样把人当猴耍你才高兴?是不是在你眼中,其实我和李茉晗一样,都是心怀叵测居心不良?你丫被害妄想症晚期吧!” 一口气把心里的郁闷都说了出来,然后就没了力气,我抓住他胸膛的衣襟,才想起那一天大夫人往他怀里塞的那块蓝绸布那么眼熟,妈蛋那不就李茉晗让我去送的东西么! “所以解药你早就抢回来了是吧?故意让我去折腾一番,就是为了骗李茉晗再去要解药?我tm就是头猪!” 我气的握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砸在他胸口。妈蛋老子为什么不会武功,这样根本打不死他啊! 楼书珩没有动,任由我拼命的捶打。待我打得快虚月兑了,他才将我又抱紧。 “小七,是本王的错。李茉晗为人多疑,你又太实在,如果将一切提前告知你,只怕他会看出破绽。本王不信你,是本王的错。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这世界早就和谐万岁了! 我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行了,你也不必道歉。要不是你让我走这一趟落红楼,我也拿不到通天香。反正我要走了,咱们就这样吧,以后别再见面了。” 不会说谎吗?老子非要让你知道什么才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楼书街你不是觉得老子作者有话要说:悠嘻,于是王爷紧张了,小七旗开得胜哈哈~~明天继续~? 第52章 ()翠微从廊柱后头探出个小脑袋,傻愣愣的看着我和楼书珩俩人在门口抱在一起沉默,想要说话却被身后的裴福一把拎着带出了院子。 我动了动身子,从他的怀里挣月兑出来,“王爷慢走,我要去放孔明灯了。”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楼书珩忽然开口念到。 我愣了一下,兄台你记性很好么。 “小七,这就是你的心声么?”楼书珩冷冷的问。 我:“” 亲没文化了吧这是脍炙人口的潇洒走一回啊尼玛没看过吧文盲了吧哈哈哈! 其实我想说你想多了这个真不是,但以现在这个情形,我说得越多就越描越黑。于是整了整衣襟,淡笑一声,转身就走。简直潇洒。 身后的人没有再追上来。估计还沉浸在本人的文采里不能自拔呢。 出了院子就见到翠微和裴福,翠微凑过来,瞪着小圆眼睛问:“七夫人,您又跟王爷吵架了呀?” 裴福急忙揪了她胳膊一把,赔笑道:“七夫人,三夫人那边念经还没念完,要不您过去瞧瞧?” 我抬抬眼皮,对敲木鱼念经的苏筱宸非常感兴趣,于是道:“那我去看看。” 王府的佛堂我还是第一次进去。 烛火摇曳,香烟缭绕,一进门就不由得全身一紧。心头忽地就冒出一股肃杀之感。一个佛堂怎么搞的跟阎王殿似的吓人。 苏筱宸一身白衣,发未梳髻,清瘦的一个小身影跪在蒲团上,看着倒与这周围的气氛相得益彰。所以他是真心诵经呢?确定不是对着佛祖卖萌? 我走过去,轻咳了两声,“三哥。” 苏筱宸放下手中的木鱼,转过头来,一双莹润的眼睛里有水雾缭绕。“老七,你来啦。”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诵经还能诵出感情感动落泪了? 苏筱宸的精神境界真是高!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我其实不是很想问,因为我知道问了这一句他肯定会滔滔不绝的讲一大堆苦情戏的台词,想想就头晕。 就没见过这么爱悲春伤秋的男人! “啊,没怎么。老七,你来了就好了。”苏筱宸淡淡一笑,却没了下文。 矮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矜持了? “那个,今天是中元节,裴福翠微他们搞了几只孔明灯,说晚上一起去湖边放了呢。要不咱们一起去凑凑热闹?” “对,今日是中元节,百鬼夜行,所以我才来这佛堂诵经,超度亡灵。” “” 三哥你别用这么热切的小眼神儿看我行么,就算你再看我也不会问你超度的亡灵是谁的!坚决不给你演苦情戏的机会! “走吧,我给你看我我写的字,孔明灯上我写了好多字呢!”我拉他起身。 苏筱宸拿起一只孔明灯,看了上面的字,笑的直不起腰。“老七,你这写的都是什么呀?一会儿小毛驴一会儿大仙鹤的!” 我皱眉,“怎么那多只你不看偏偏看到这只呢!来给你看看这个!”我把自己写的最得意的那八个大字递给苏筱宸,“看看,怎么样!” “活得简单,走的潇洒”苏筱宸念完这八个字,脸色忽然就凝重了不少。 我有些懊悔,是不是写的太白话了不够有文言的赶脚,他们是不是看不懂啊。 “老七,你这是,想要走去哪?”苏筱宸放下手中的孔明灯,拉起我的手站到一边问。 我顿时一惊,乖乖,就这么八个字就让苏筱宸看出了名堂? “嗯,三哥,我是想走了。”我说。 “你不是和王爷都和好了么,怎么又要走呢?”苏筱宸皱着小眉头。 “哎,反正只言片语的也说不清楚。总之我就是觉得特别累,不想再跟楼书珩纠缠下去了。” “啊你也要走了”苏筱宸满目惆怅。 “什么?”我觉得有隐情。 苏筱宸嫣然一笑,“没什么,你有什么需要三哥帮忙的尽管说,这次可别像上次一样了。” 我点头,必须不能够。 远远地就看到几个人走过来,我和苏筱宸看过去,都有些傻眼。嚯,好齐全,从大夫人到六夫人,全来了,身后还跟着,楼书珩。 苏筱宸看了我一眼,“他们都是你叫来的?” 我拼命摇头,“没有啊,我就叫了你啊!” 妈蛋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全来了?连关禁闭的李茉晗都来了?难道楼书珩的计划成功了? 我和苏筱宸走过去的时候,大夫人钟灵毓手上正拿着那只“小毛驴大仙鹤”的混搭风孔明灯,只见他皱着个眉头,半天都不说一句话。明显是被本夫人的灼灼文采闪瞎了眼。 妈蛋被苏筱宸笑话也就罢了,被钟灵毓笑话简直不能忍。 我伸手夺过那只孔明灯,“几位夫人这么有空啊,都来这湖边玩了?”没错,我自动忽略了楼书珩! 钟灵毓看了我一眼,表情无悲无喜。好吧,其实应该说是他那张大众脸实在没表情。 乔映阳拿起我那只“八字真言”孔明灯看了看,憨笑道:“老七,你的字写的真好看。” 矮马用不用说的这么痴汉!被你一介武夫夸字好看一点都不光荣好不! 四夫人段瑾倒是笑的一脸和气,“七夫人一手好书法,真是让人眼前一亮。我等是听了王爷说今日晚上七夫人要来这湖边放灯觉得有趣,才结伴过来看看的,不会打扰了七夫人的雅兴吧?” 我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陪两个奴才玩玩而已,还惊动了诸位,真是不好意思。” 二夫人许离秋拿起“潇洒走一回”的灯笼看了看,用低沉洪亮的嗓音赞道:“七夫人这首诗写的倒不错,对仗工整,只是这格式很少见。” 没见过世面吧!这哪是诗啊,这叫,流!行!歌!曲! 虽然老土了点,但是是老子小时候学会的第一首流行歌,因为我姥姥特别爱这调子啊有木有,每天晚上总是一边看新闻一边织毛线一边哼啊有木有! 我笑笑,“随便乱写的,我书读的少,二夫人莫怪。” 李茉晗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我看了他一眼,兄台你好歹说句话啊都把你放出来了该做的戏份还要做足啊!虽然我知道这小子被坑了肯定很不爽,不过你也不用这样瞪我吧!妈蛋咱俩都是受害者啊!真正的罪魁祸首在那边站着呢! 楼书珩站在钟灵毓身边,也是不发一言。 你丫到底是什么意思?把这一群人都折腾来了自己看热闹呢? 翠微显然是被这阵仗吓到了,弱弱的走过来问,“七夫人,咱这灯还放吗?” 我朗声笑道:“放呀,当然要放。不放这灯,天神大人怎么知道你想要见大仙鹤!”于是对着裴福一挥袖,“裴福,点火,放灯。” 裴福应声,“好嘞!” “等等。”楼书珩忽然开口叫停。 众人齐齐望向王爷,然后见到楼书珩淡淡一笑:“既然诸位夫人都到齐了,这灯自然不能这样放了。茗初,拿笔墨来。” 茗初答应:“是,王爷。” “索性大家就都把愿望写在这孔明灯上,一起放了不是更好?”楼书珩道。 笔墨上来了,翠微又弱弱的走过来对我说:“七夫人,笔墨是来了,可,没地儿写啦!” 我笑了,老子大字写惯了,几只孔明灯都让我写满了。 就不给你们机会放飞希望放飞梦想! 楼书珩却道:“没关系,大家就字写得小点,两个人一起写一只灯吧。” 说着他就走过去,捡了“潇洒走一回”的那只灯,“本王就在这只灯上加几句。” 苏筱宸走过去拍了拍乔映阳,“六夫人,咱们俩就一起写这一只怎么样?”这只灯就是我那个“八字真言”。乔映阳傻愣愣的说好。 李茉晗仍站在一旁,看着二夫人和大夫人一起挑了那只“小毛驴大仙鹤”的灯。然后四夫人走过去,对他道,“好玩的都被他们抢啦,咱俩就跟裴福挤一挤,写这个吧。” 我站在原地,一点都不想看楼书珩写的什么。倒是非常好奇那两位文采斐然的学霸组合,会把我的“小毛驴大仙鹤”写成什么样。 翠微很郁闷,“七夫人,咱们那只灯上写太多愿望啦!天神都记不住啦!” 我笑了,“放心,都有个先来后到的,你的大仙鹤跑不了。” 茗初和裴福拿着火折子给一只只孔明灯点了火,然后眼看着那纸糊的灯笼变得透亮起来,上面的字也都被映照得清晰了。几只灯陆续涨满了热气飞上了天,我看着天空,忽然想笑,钟灵毓和许离秋俩人密密麻麻写了一堆小字一个都看不清,最惹眼的那只果然还是老子亲笔写的那个“小毛驴”与“大仙鹤”。 然后我忽然愣住了。 因为我看到了,清楚的看到了,“潇洒走一回”那只灯笼上面,写了几个特别大的字。 “绝不放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王爷已经接近发飙的边缘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写这几个字,需要很大勇气滴 初步计划明天王爷大发飙 第57章 ()风月无忧曾红落,仕途坦荡牧东篱。 曾红落长袖善舞,吟诗作画,一身的色艺双绝确实可以令人醉心风月,无忧无虑。可是牧东篱又究竟有何能耐,能让那么多官场的达官显贵趋之若鹜,无比推崇?难道就凭他的学识见地? 非也。 牧东篱之所以身在乡野却能指点江山,是因为他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团队。 这就跟现代偶像包装是一个道理,牧东篱有才学,能说会道,所以特别适合被选为某组织的形象代言人。但是他说的话,其实大部分都不是他能决定的。就像明星拿了赞助商的钱,就算是三聚氰胺也非要说成是高蛋白低脂肪有益身心健康一样。所以牧东篱的大名,其实炒作出来的。那些官员收到的所谓牧东篱先生的指点,也是别有用心的人刻意安排的。 牧东篱根本就不是神,也不会预知那么多事情。他就是个傀儡。 而躲在他背后的强大组织,其实就是紫薰的主子。 不过牧东篱也不是那么甘心只做傀儡的。人家好歹也是饱读圣贤书的江南大学士,倒也是有聪明才智真才实学的。所以他受压迫久了,自然就要反抗。反抗的结果就是他跳槽去了另一股势力那边,给一个大人物做座上宾,而他的原主子自然认为他背叛了自己很火大,于是派了紫薰去暗杀他。 事情回到那一年,金陵花魁大赛,几位美女正比拼的如火如荼的时候。风头最劲的当属天下第一美女曾红落,和歌喉堪比杜鹃啼血的盲妓岑珠泪。不明白深意的普通围观群众自然只是看两个美女的对垒当热闹。而那些江南的官宦贵胄们则各个小心观战,随时准备当把墙头草,见风使舵。因为人人都怕站错了队。曾红落和牧东篱,原本都是紫薰主子这一派的,而岑珠泪背后的支持者则是牧东篱的新东家。 曾红落知道牧东篱要转去支持岑珠泪的时候,已经心灰意冷。而当她得知紫薰要下毒暗杀牧东篱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看着牧东篱去死的。 所以她主动喝了那杯毒酒。以为这样就可以把这场无聊的对垒结束了。 那时候她嘴角流血,躺在牧东篱的怀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恩师,红落欠您的恩情可算是还了? 曾红落没死,却成了木头人。这倒真的是帮了对手一把,于是岑珠泪不战而胜,那些观望的人也都跟着站好了队。 我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了,为毛那些人逼紫薰杀牧东篱明明没成功,却没有再继续第二次第三次暗杀了。因为曾红落一倒下,这场较量就已经输了,而且这一杯毒酒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就算再有势力,也不敢对牧东篱这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轻举妄动了。 所以这么看来,曾红落还真是个女汉子。有担当。 但我还是不大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连牧东篱都放过了,却死活不肯放过紫薰。而且还是时隔这么多年之后,还要费劲去抢解药,还偷袭我。 楼书珩听了我的问题,笑着拍拍我的头,说,其实他们根本在乎的不是紫薰,而是他这个荣王爷。 楼书珩本来无意介入这两大派系的斗争。 可好死不死遇上这么个主动躺枪的李茉晗跑去告御状,没办法了只好调查一下。然后发现了这其中的各种秘密,才明白自己才是躺枪的那个。 所以那些人在乎的不是紫薰的生死,而是如何处置紫薰的楼书珩的态度。换言之在那个当口,楼书珩也被迫面临了那个二选一的难题。但是他最后却哪边都没选,用一个慢性毒药解了曾红落的毒,同时也让紫薰中了毒,再把人放了,自生自灭。 至于那个瞎搅和的李茉晗,稀里糊涂的就被楼书珩带进了王府成了男宠,着实把两方人都惊得眼珠子险些掉地上。 他就是用这么个折中的法子,两边都没沾惹,也都没得罪。然后把这个棘手的问题转化成了个慢性的时间问题,保全了这一干人等。 他根本就没打算掺和进去。所以李茉晗进了王府,各处派人去找解药,他看在眼里也只是放任不管。不禁止,也不帮忙。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好多年。 本来李茉晗找到了解药,就偷模模的给曾红落和紫薰送去,这事儿也就完了。可那白痴非要搞得那么大张旗鼓,硬生生把曾红落和紫薰都招来了京城,又怎么会不惊动那些人?更可恨的是,那家伙居然利用老子去给他送解药,结果老子一出门就被人给盯上了,被打了一闷棍不说,人还险些被抢了。 妈蛋这事儿就这么办砸了。 怪不得楼书珩那么生气。 不过事情讲到这,我忽然明白楼书珩的意思了。所以说这整件事情里,老子的作用就是个矛盾催化剂啊。如果他们不动我,楼书珩也不会被逼急了表明了立场,也不会这么迅速的把那伙人解决了。 楼书珩笑着捏捏我的脸,“你终于明白了。” 我略惭愧,“这样说来我是不是破坏了你的计划?你本来是保持中立的,现在忽然就和一方为敌了,以后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楼书珩眸光深深的看我一眼:“无论谁都是有个底线的,小七,你就是本王的底线。谁敢动你,就是与本王为敌。” 我红了脸,歪过头去,不看他。兄台不要这么随随便便的说这么认真的情话啊!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简直神烦。 “可是你得罪了那些人,以后怎么办?咱们王府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 “这个不成器的断袖王爷我已经装的够久了,也是时候该让他们见识一下本王发威的样子了。” “王爷你真是英俊潇洒。” 我笑嘻嘻的看他,然后嘴就被软软的堵住了。 “小七,本王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事情瞒你,所以你也不许再欺瞒本王。”楼书珩的眼睛澄澈清亮。 我撇嘴,“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 楼书珩嘴角弯起,“那就好,下车吧。” 我看了眼外面,这也不是王府啊。走下马车,落红楼赫然出现在眼前。 妈蛋居然这就带我来落红楼了!所以刚刚那话的意思是,他其实是想知道紫薰留给我什么东西? 我回头看了一眼楼书珩,发现他一脸阴谋得逞的笑。 又被他忽悠了。 “你带我来这干嘛?”我明知故问。 “既然紫薰给你留了礼物,不来瞧瞧怎么行呢。”他倒也不绕弯子。 可恶。 我甩开他的手大步走进去,今日的大堂生意倒是不错的。 我坐在一张桌前,对跑堂的喊:“小二,来壶好茶,老子渴死了!”可霸道了。 楼书珩跟着过来坐下,眼里忍不住的笑意。 “裴兄,又见面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过来。 我一抬头,乐了,这不又是那个爪哇国的使臣君清夜吗。 一出门就碰见他,这缘分还真是有趣的很。 我笑着跟他打招呼,“君兄,又见面了。”说着看向他身后那几个缩了水的彪形大汉,笑的更厉害了。 几日不见,这几个恶形恶状的壮汉看上去更加萎靡不振了。 导演太不像话了,不带这么克扣临演盒饭的! 君清夜笑着跟我打招呼,“裴兄,几日不见,可好?” 我笑着摆手,“好,好,倒是你们,过得如何?水土不服还没调节好?” 君清夜无奈叹气,“哎,这上吐下泻的症状反倒一日重过一日。”说完才发现我对面坐了个人,看了楼书珩一眼,神色一变,“这位不是,那日与裴兄一起的公子?” 楼书珩淡淡一笑,刚要开口,就被我拦下话头,我急忙道:“这是我堂弟,叫小八。” 楼书珩的脸顿时绿了。 君清夜神色也有戏不自然,笑道:“我只当二位公子年纪相仿,却未曾发现八公子竟比裴公子还年轻。在下君清夜,前些日子稍有冒犯还望见谅。” 楼书珩没理他,只是瞪着我。 我心里爽翻天,故意嗔道:“小八,还不见过君公子,怎么这般没礼貌。” 楼书珩脸色阴沉,却还是很老实的对君清夜颔首,“见过君兄。” 君清夜脸色更加古怪,“八公子客气。” “君兄,你怎么总来这落红楼?皇帝陛下还没见你?”我问。 “哎,裴兄,实不相瞒,我等每日来落红楼,其实是为了能请曾红落姑娘帮忙的。”君清夜道。 “啊?曾红落能帮你什么忙?” “我等来京中已经近一月,却一直得不到皇帝召见。而负责接待我等的是礼部的金侍郎,我们几次相见金侍郎,求他帮忙让我们进见皇帝,也都被拒绝了。然后我们才知道金侍郎不爱金银财宝,只对这中原第一美人曾红落情有独钟。” “哦,所以你们是想请曾红落出马帮你搞定了这个金侍郎,让后让金侍郎帮你们见皇帝对吗?” “正是如此。” 这苦逼小国的朝圣之路还真是艰辛。 这离乡背井的,又无依无靠的,精神执着的非常值得点个赞。 于是我同情心爆棚,便拍拍胸脯道:“这样吧,我认得曾红落,一会儿我见到她帮你跟她说说,看她愿不愿帮你吧。” 君清夜当即双眸放光,“裴兄,此话当真?” 我咧嘴一笑:“小事,包在我身上。” 落红楼的三楼,老子已经走得轻车熟路。楼书珩跟在我身后一直没说话。 曾红落见到我,又是一欠身,“裴公子。”然后看到我身后的楼书珩,大惊,“王爷?曾红落见过王爷。”说着就跪下了。 矮马待遇差别这么大,略没面子。 楼书珩淡淡一笑:“今日本王只是陪小七出来而已,不必拘礼。” 说完看看我,仿佛在说你看本王多爱你这种显威风的时候还不忘提到你给你长点面子。 我望天。老子什么都没看到。 曾红落站起身,转而对我说:“裴公子可是来拿紫薰留下的东西的?” 我点头,赶紧拿出来让我看看是不是通天香! “公子稍后。”曾红落走进了内堂,不一会儿拿出个布包递给我。 我兴奋的接过来,一个不小心没拿稳,布包掉在地上,哐嘡一声。我愣了,这什么玩意,怎么这么重! 我把那布包捡起来,打开,然后欲哭无泪。 妈蛋居然是一个香炉! 香!炉! 老子要香炉干嘛啊又不是真的想加入道教!这玩意又重又占地方究竟有什么用! 紫薰你自己还俗了不当春哥了也不用把你的那身行头都送给我吧! 虽然楼书珩没出声,我已经预感到他心里肯定是在哈哈大笑了。 妈蛋深受打击。 简直不能更沮丧。 春哥,你tm逗我! “这个香炉乃是玄铁所铸,紫薰说是他们密宗的传世宝物,与通天香一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曾红落说。 “这样的宝物怎么不带回去还给他们教派,反倒送给我了呢。” “紫薰说通天香她已经没有了,所以只有将这个香炉送给裴公子表达感激之情。” 根本是你和小情人浪迹天涯嫌带着这个香炉太重了背不动才想要做个顺水人情送给我的吧! 我拿着香炉,万念俱灰的往外走,走到一半才想起答应君清夜的忙还没帮,又是把那香炉往楼书珩手上一扔,就又折回去找曾红落。背后传来一声闷闷的笑声。 “那个,楼下有个叫君清夜的是我朋友,他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你看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见他一面,省得他天天在楼下等。” 因为实在心情失落,我也懒得详细说君清夜那档子事。 曾红落笑着答道:“既然是裴公子的朋友,红落自然会好生款待,公子放心。” 我走出来时候,见到楼书珩抱着那个香炉,仍在笑。 作者有话要说: 嗯,是的,没错,香炉! 裴小七: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为毛是香炉啊!老子要的是通天香! 楼书珩:小七,通天香在本王这里。来呀来呀,来找我要啊! 第58章 ()回王府的这一路我都没跟楼书珩说话,抱着香炉装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 楼书珩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我,眼里藏不住笑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到了王府下了马车,我抱着香炉大步就走,继续不理他。楼书珩跟在我身后,还是不说话。我走一步,他走一步,我拐弯,他也拐弯,我停下,他也停下。 我忍不了了转过身去瞪他,“跟着我干嘛,该忙啥忙啥去!” 楼书珩忍着笑,摇头道:“本王要看着你,不能再让你走了。” 妈蛋你这笑的这么灿烂当老子看不出来你已经知道我没有通天香还要故意调戏我了吗! 装模作样的,简直欠揍! 再敢惹老子信不信分分钟一个香炉抡过去打得你七窍生烟!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见到裴福和翠微俩人正坐在廊沿上打瞌睡。便自己推了门进屋,迅速把那香炉往桌上一放,回身把门再关上。楼书珩刚要进屋就被我关在门外了。 “怎么又闹别扭了?本王又哪里得罪你了?”他在门口说的十分无辜。 “看你不顺眼,离老子远点。”我暴躁的对门外道。 “小七,你一个人在屋里守着那个香炉,难道是要做什么法式?”他的声音里掩不住笑意。 “啊,对啊,老子要做法了,凡人都给我离远点!”我这就是破罐破摔啊。 “好吧,既然这样,本王就不打扰你了。本王先走了。” 然后门外便没了动静。 我听了又听,确定是真的没了动静之后打开门。裴福和翠微依旧在打瞌睡,楼书珩不见了。 妈蛋居然真走了! 难道又去找大夫人了? 楼书珩你这个混蛋! 身子忽然一轻,下一刻我整个人被抱住飞上了房顶。我吓了一大跳,刚要大喊救命,嘴唇就被两片熟悉的东西堵住了,软软的,微凉。 我狠狠瞪了楼书珩一眼,你丫不要突然出现啊还玩空中飞人什么的吓死人了好吗!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撇嘴道。 “本来是要走的,但是怕你生气就又回来了。是去而复返,所以不算骗你吧。”他笑道。 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含着笑意,澄澈通透。 我的小心脏忽悠一下。 矮马不要这么随随便便就勾引人家啊,简直神烦。 “老子才没生气呢,你走了才好呢!”没错,哥就是嘴硬星人。 楼书珩笑而不语,拉着我坐在房顶上,肩靠着肩,安静的看着四下一片安然。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在这么高的地方看风景。虽然以前不是没上过高塔啊摩天大厦一类的,可那些地方看到的景致都比不上此刻的纯粹。没有任何的遮掩的天空特别蓝,大朵大朵的云彩软绵绵轻飘飘的,坐在房顶上这个角度看到的都是树顶,明暗相间的绿,层层叠叠,交相辉映。王府的布局也尽收眼底,中院的湖,西院的墙根,东院的树,还有那条贯穿几个院子的回廊。 真是一派悠然的好风光。 楼书珩看着我笑了,“喜欢?” 我点头:“嗯,喜欢。” 他搂着我,亲在额头:“本王以后天天陪着你,带你看遍天下的景致,可好?” 我笑了:“你哪来的那么多闲工夫?你不当王爷啦?” 他淡笑,眸光闪亮闪亮的,“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可以抛下。” 我心中又是忽悠一下。 妈蛋居然又被感动了。 真是不能更没出息。 可是。 我笑笑,“那个,楼兄,我一直想不大明白一个事儿,你能跟我说说么?” 他抬眸,“嗯?” “就是,你怎么就爱上我了呢?我的意思是,你肯定不是因为我这副皮囊好看才喜欢我的对吧?但是我这个人,咳咳,说句实在话,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挺蠢的。也没什么雄才大略,也不懂什么诗词歌赋,而且胸无大志,有时候还挺矫情,我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值得你喜欢啊。” 矮马天知道这些都是老子的真心话。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一见钟情什么的,那是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玩的梗,也实在不适合两个大老爷们。 楼书珩目光滞了一滞,随即笑道:“小七,你何时变得如此不自信?” 我干笑:“也不是不自信,我就是好奇啊。你看你这人,顶聪明的,鬼心眼儿一抓一大把,长得,咳咳,又这么好看,还是个王爷,要啥没有啊。就说这府上的几个夫人吧,论聪明谁也比不上大夫人钟灵毓对吧,论学识二夫人许离秋也是满月复经纶,论长相三夫人苏筱宸超凡月兑俗,论个性四夫人段瑾谦厚又和善,论会来事儿五夫人李茉晗也是个中能手,论武功道义六夫人乔映阳侠义心肠。怎么都轮不到我吧?我除了一身皮囊是个小白脸以外,哪样都比不上其他人啊。” 楼书珩笑了,那个笑容特别纯净,又带着些许无奈似的。 “小七,即便你说的那些都有道理,但我还是只爱一人。因为除了你,再不会有人能让我发自内心的笑了。” 我:“” 所以老子认认真真跟你说了一大堆,到头来得出的结论还是因为老子是你的开心果吗!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深情款款的抱着我说小七你有许多优秀的品质是他们都比不上的啊,你善良单纯乐善好施舍己为人做人仗义讲义气守诚信是道德模范精神标兵感动中国的第一人! 除了我,再也不会有人让你发自内心的笑了。这算是夸奖吗?算吗? 为什么听上去还是那么蠢! 兄台你的笑点这么奇葩你母后造吗? 我撇撇嘴:“那这么说来,遇到我之前你过的是有多不快乐啊?没有我,你难道还是抑郁症患者?” “抑郁症患者?”楼书珩疑惑的看着我。 “呃就是说一个人觉得活着特别没意思,生无可恋,生命里没有任何值得开心的事情,也没有惊喜,没有盼头,就想着能赶紧死掉,早死早超生。” 连抑郁症是什么都不知道,哼哼,文盲。 楼书珩的眸色却暗了许多,一张俊俏的脸上悄然泛起一股淡淡的怅然。 我脸上笑容僵住,矮马不是吧,难道被老子说中了? “楼兄?”我轻声唤他。 他嘴角微微弯起,“抑郁症,倒是个有趣的说法。我确实是有一阵子有过类似的感觉,可能就像你说的,得了抑郁症。” “呃什么时候,难道,是你母后去世的那会儿?” “嗯,母后仙逝那年我十二岁,原本在孔老夫子那里背诗经,赵公公却急忙忙的跑过来,告诉我,母后仙逝了。我真是好久都没回过神来。可是当我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变了。所有人,无论是奴才还是臣子,还有淑妃,甚至父皇,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我忽然就变成了一个孤儿,无依无靠,无处安生。” 我听得心里有些难受。 皇宫里一向都是争权夺利最残酷的地方,楼书珩那么小小年纪,原本自己母亲是皇后,正宫出身,得天独厚,所有的一切却忽然因为母亲去世变了样。他才十二岁就孤身一人经历了最残酷的人情冷暖,性格会变成现在这样,也不容易了。 “我也确实想过干脆一死了之,去天上找母后,便不用再受这些人的欺凌。只是,终究还是不甘心。” 楼书珩抬头望天,明亮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我却看到那阳光照耀下的蒙在他脸上的一层薄冰。忍不住伸手去模了模他的脸,微凉的触感从指间传遍全身。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笑,或者说是根本笑不出来。小七,母后仙逝之后的我就像一叶孤舟在汪洋翻腾的巨浪中苟且求生。没有人能帮我,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忽然发现,每次楼书珩自称“我”而不是“本王”的时候,都特别让我心疼。 于是主动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一口。 他愣了,看着我。我咧嘴,笑了。 “以后你有我了,就不会孤单了。你放心吧,跟着我混,我给你当大哥罩着你,谁也不敢欺负你!”我拍拍胸脯。 跟着我,有肉吃!妥妥的。 这个人,寂寞的太久了,孤单的太久了,连怎么笑都忘记了。 他笑了,搂住我亲了下来,“这是你说的,以后我就跟着你了,谁让你是小七,我是小八呢!” 我笑的更开心了,“这就对了,小八,以后有我小七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你小八!咱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看谁不爽就揍谁,让咱们横行霸道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他笑得十分荡漾,捏捏我的脸,“横行霸道?这样也行?” 我一瞪眼:“有什么不行!听我的没错!” 他笑得睫毛颤抖,伸手抚过我的头发,“小七,你为何总是能过得这么快乐?” 我咧嘴:“我姥姥打小就跟我说,做人呐,不要跟别人较劲,也不用跟自己较劲,便是福分。” “你姥姥真是个智者。” “就是个爱拿鸡毛掸子揍我的老太太。” “你爹娘呢?” “没见过,我爸妈在我出生不久就都死了。我是我姥姥带大的。” “小七” “嗨,没事,我也没见过他们,也不觉得多难过。你看我姥姥把我养大,我不也挺好的么。虽然不怎么成器,好歹活的开心啊。” “对,人活着,开心便是福。” “所以你爱我,就是因为我能让你开心?” “对,我以后跟你混,你要罩着我,让我和你一样开心。” 我笑着又亲了他一口,“包在我身上,没问题!” 花红柳绿,日头正好。我依偎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吹着小风,听着鸟叫。 今日的天气真真儿好。 作者有话要说: 嗯,王爷小时候活的也是很艰辛的。这样的小楼楼,乃们还忍心继续要我虐他吗?忍心吗? 第59章 ()苏筱宸见到我桌上摆的那个香炉愣了三秒,然后用一个天真无邪又纯洁无邪的眼神儿看着我,问:“老七,你这是,要烧香?” 不提烧香的事还好,一提老子就一肚子气。 我一对死鱼眼看他,“没啊,这是别人送我的,我看着挺好就摆那了。” 苏筱宸眨着水盈盈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点头:“哦,看着是挺好的。” 我走过去拿起香炉递给他,“你垫垫,分量可足了,据说是玄铁打造的呢。” 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苏筱宸接过去,明显的手臂一弯,险些拿不住。 我心里暗爽,没想到这么沉吧! 苏筱宸当即露出个无辜又软糯的小眼神儿瞪我,好像在说你这个小妖精明知道这么重的东西我拿不住还故意捉弄人真是坏死了坏死了坏死了! 我干咳两声,无视了他的无耻卖萌,迂回着奔向了主题,“三哥,你那有香吗?你看我得了这么个香炉要不插几柱香进去也挺浪费的。” 苏筱宸点头:“有啊,等会儿我就叫苏桂给你拿两包来。” 回答的倒挺痛快,是个敞亮人。 我继续干咳道:“那个,你都有什么种类的香啊?哪种比较适合我这个香炉。” 苏筱宸侧头看我,问:“种类?你想要什么种类啊?” 我深吸一口气,字正腔圆的道:“我觉得通天香不错。” 苏筱宸愣了,“啊?通天香?我怎么没听过还有种香叫这个名的。” 啧啧,就知道你小子会装蒜。看老子怎么把你剁成蒜泥! 我轻叹口气,神色严肃,“三哥,其实那天我都听到了,你和王爷说的那些话。” 苏筱宸眼睛一眨,神色变幻莫测,“老七,原来那天你真的藏着屋里?怪不得府上被搜的鸡飞狗跳也找不到你的影子。” 好,想转移话题是吧,继续装是吧! 我一笑:“是呀,要不是我藏在屋里,也不会听到你和王爷说的那些话了。” 苏筱宸也笑了,“我跟王爷说了什么,我都忘了。” “你说‘既然人是我给您招来的,我就一定替您守住。我这就回去焚香,求神仙帮忙再把他送回来。’对吧?” 我看着苏筱宸脸色一点点僵住,就知道这小子快演不下去了,这个时候必须乘胜追击,于是吊起嘴角,丹田中提气,胸腔里发音,嗓子底一笑:“三哥,我一直当你是自己人,没想到你一直在骗我。你们这些人,是都觉得我太好骗了还是怎么的,合起火来坑我一个外来的,有意思么?” 声音很阴冷,气势很凛冽。神演技点赞。 苏筱宸脸色终于垮了,继而换上一张幽怨的j□j脸,“老七,你不信我了?” 这话听着略耳熟,我才想起貌似前阵子楼书珩也跟我这样说过,语气都一模一样。乖乖,不愧是一个王府j□j出来的。 我顿时怒从心中生,恶自胆边起。 忍住暴跳的青筋,我也换上了一副苦瓜脸,跟他学着用满是惆怅的眼神儿看他:“三哥,这王府里,我最信的人,本就是你。可是,你和王爷说的那些话,叫我如何不猜疑?” 很好,这种乡土苦情剧的精髓已经被老子融会贯通了。 苏筱宸神色慨然,叹道:“也罢,我便都跟你说了吧。老七,你确实是我招来的。” “怎么招的?”我急忙问。 “跟菩萨祷告,我在佛堂跪了七七四十九天,诚心礼佛,才终于见到菩萨显灵,把你送来了。” 我:“” 兄台这好像不大对吧? 不是烧了通天香跟那老道支付宝交易的么? 怎么突然变成菩萨了? 一会儿道教一会儿佛教的,不带这么混搭的!简直不负责任! “三哥,别跟我说这些虚的,你还是说实话吧。我坦白讲其实现在我也没打算再回去了,但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再被你们蒙下去。” “老七,天地良心,三哥真的没骗你,三哥知道这事情听着很玄,可这确实是三哥求菩萨显灵才让你起死回生的!那时候你落水,高烧几日不褪,之后就神志不清,后来更是跟活死人一般。我在王爷面前跪了三天三夜,王爷才答应叫孙大夫去给你诊治,可孙大夫却只是说为时已晚大势已去。整个王府都对你不闻不问,就只有我每日去看你。老七,三哥对你从来没求过什么回报,但你不能不信我!” 苏筱宸说的声泪俱下,我听得小心肝忽悠忽悠的。 也不知道是他演技太好还是我定力太差,反正,我又信他了。 “后来呢?”我问。 “那时候你一直不省人事,我走投无路,只好向菩萨祈求,求菩萨保你一命。为了显示诚心,我一连在佛堂跪了七七四十九天,整日从早到晚念经祈福。这事情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你可以随便拉个下人问问。” 我又轻咳了一声,“那你怎么确定就是菩萨显灵了呢?” “就在我跪到第四十八天的时候,我夜里做了个梦,有人告诉我你名人便会醒来,只是你不再是你。结果第四十九天,你真的就醒过来了。裴福派人去告知我的时候,我还在佛堂,急急忙忙的跑去见你,一见面就明白了,什么叫做你不再是你。小七,我还记得你那时对我说,让我当你是换了个人。对吧?” 这次我彻底无语了。 妈蛋谁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死老道,给苏筱宸托梦的是你吗? 你丫还佛家道家两不误了? “那你为什么告诉王爷,我是你招来的?” “你醒来的当天晚上,王爷就把我叫去了。我告诉王爷,你是我在佛前跪了四十九天求来的,你不再是以前的你了,可是王爷不信,我猜那时候王爷一定以为你又在刷什么小把戏。但是那天你真的不见了,王爷那眼神儿我就看出来了,王爷对你是动了真心的。小七,王爷虽然有时候为人阴冷,但既然爱了你,就不会负你的。”苏筱宸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好吧,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这个样子的苏筱宸,让我实在没法再怀疑什么。 但我还是有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了。 “三哥,你能在跟我实话实说一次,你到底为何对我这么好?我总觉得咱俩好像以前关系不一般?” 苏筱宸神色一滞,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小七,那些前尘往事,不提也罢。说与不说的,你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你了。” 这话听得我有点难受,总觉得苏筱宸心里好像装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妈蛋以前那个裴小七到底是有多爱拈花惹草啊! 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三哥,那个,既然把话都说开了,那我就也跟你实话实说吧。我确实不是以前那个裴安。我来自一个未来的时代,不过我究竟怎么来的,是不是你求菩萨显得灵,我也不清楚。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呗。我和楼书珩现在也挺好的,我也不想再闹别扭了,所以你放心,我还是你的七弟,你还是我三哥。咱们一家人,就好好的呗。” 客套话我实在不会讲,这些都是真心话。 苏筱宸笑了,伸出手去模模我的脸,“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三哥不求别的,只要能这样每天看看你,就心满意足了。” 我后脊背一阵小凉风。其实你也不用说的这么夸张啊亲,大家都是兄弟。 兄弟你懂吗? 兄弟间没有这么娘炮的! “那个,七月十五那天你又去了佛堂,难道是给以前的那个裴小七超度亡灵?” 苏筱宸垂下眼眸,没承认,也没否认。 好吧,我也不想再问了。 “转眼就上秋了,洛阳温泉边的秋菊应该快开了吧。”苏筱宸望着窗外。 诗情画意的一句话,玛丽苏的我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门外裴福的声音传过来,“七夫人,三夫人,四夫人求见。” 我愣了愣,与苏筱宸对望一眼。 四夫人来找我,倒是个稀客。 不过,他会来,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因为这个人,早就应该有所动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四夫人正式出场了。 ============= 表示这两日卡文卡的很厉害,有种累觉不爱的赶脚。所以这两天的更新可能不那么好笑,属于过度,大家见谅。我想明天休息一天,好好撸撸顺思路,再继续写。这文我写的辛苦之极,乃们千万不要抛弃我哈! 第60章 ()我姥姥以前总是爱跟我念叨一句,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当时觉得她老人家就是想变着法的告诉我你姥姥可是个大牛人,别看瘦不拉几一个小老太太,在街道办事处那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儿。 现在我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这个老实巴交的四夫人非常贴切。 李茉晗临走前跟我说了一句话,“小心四夫人,他在打你的主意”。我觉得李茉晗这人虽然大部分时候都不大靠谱,但临走前的这一句应该不是糊弄人的。 然后楼书珩告诉我,他查到了李茉晗解药的来源,正是四夫人段瑾。 于是这位四夫人在我眼里的形象顿时变得神秘莫测了。 紫薰和曾红落所中的慢性毒药,经年累月,蚀骨穿心,说是无药可解也不是真的解不了,只是解毒方子里有一味药太罕见,凡人根本找不到。这种东西叫赤蚕沙。蚕沙就是蚕宝宝的便便,可以入药,专门治疗风湿类风湿,去寒毒疗效好。但蚕沙一般都是黑的,却极少有赤色的。相传这种赤蚕沙只有西南大理境内有,但是也几乎没几个人见过实物。 赤蚕沙不是普通蚕宝宝的便便,而是蚕王的便便。而且不是普通蚕王的便便,是嗜血蚕王的便便。所以才是赤色的。 我听到这忍不住想问楼书珩一句,嗜血蚕王就拉赤色便便,你确定这蚕王不是便秘? 不过考虑到某人文盲的程度,老子还是非常体贴的放弃了这个问题。免得又伤了咱家王爷的自尊。 总之当年蓝棹移临走之前说,他也只是在古书上见到赤蚕沙的功效,所以或许这玩意能化解紫薰和曾红落体内的残毒。但是他找不到,所以这毒他解不了。 所以紫薰去了西南,为了能打入内部甚至不惜遁入道家,成了宇春道长。可就这样潜伏多年也还是没找到赤蚕沙。 偏偏就被一直憋在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五夫人李茉晗找到了。 因为王府里好死不死就藏着一个西南大理人士,四夫人段瑾。 没错,四夫人是大理人,而且姓段。听到这我真是忍不住搓手,矮马这位难不成和段誉有点亲戚关系?天龙八部什么的,想想就很带感。 四夫人段瑾,当年是随着大理国的使臣一起来京城朝圣的。他这个大活人,被写进了贡品清单里,美其名曰“大理圣童一名”。据说当时他身披薄纱被摆在一个软榻上,随着其他珍宝一起被抬上大殿的时候,皇帝太后和满朝文武小伙伴们都惊呆了。都说西南人民是少数民族热情奔放,可这活月兑月兑的送了这么个成年的童子来,是闹哪样? 然后那个使臣说,这个圣童是有用的,他冰肌玉骨,冬暖夏凉,会推拿按摩,深谙阴阳双修之术,乃百年难得一遇之妙人。大理王特地将这宝贝童子送来,专门给皇帝暖床。简直大方。 皇帝身边的孙皇后,当时脸就绿了。 皇帝一句话都没说,太后倒是看的两眼放光。会暖床的小童子什么的,还深谙阴阳双修之术,想想就很邪恶啊有木有。 可是太后尚未开口,站在一旁的孙丞相就站出来了。孙丞相就是孙皇后的爹,皇帝师父孙老夫子的儿子。 孙丞相说:“大理王一番诚意着实令我皇感动,不过可惜我大商朝天子不好男风,故这圣童自然是不能收的。但是却有人可以替皇上收下。”说完就看向了楼书珩。 楼书珩不愧为大商朝著名躺枪王爷,连句表态的话都没来得及说,段瑾就这么被送进荣王府了。 我问楼书珩:“这位大理圣童,暖床功夫很好么?” 楼书珩捏了捏我的脸:“还没试过,要不今晚去试试?” 我瞪他:“你去啊,人家可是有赤蚕沙的人,搞不好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毒药等着你呢!” 楼书珩笑着搂住我:“小七,那你得保护本王才行,你说过的,以后谁也不许欺负我。” 没错,就是这么赖皮。简直没有一点英俊王爷的风范。 然后我有了一个新问题,这个段瑾本来是送给楼鸢的,结果阴差阳错的被送进了荣王府,那他本来的目的是什么?进了荣王府做了四夫人这几年一直老实巴交的,待人谦和忠厚,跟谁都客客气气的不结梁子,楼书珩完全没碰过他他也一点怨言都没有,还那么配合的尽好四夫人的本分。这样一个人,究竟会有什么野心? 李茉晗说他在打我的主意,又是什么意思? 我好像跟这人没什么关系,怎么就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妈蛋躺枪也不是这么个躺法吧。 我问楼书珩,楼书珩说他也不清楚这背后究竟有什么阴谋。不过听了李茉晗的话,他已经派人对四夫人暗中监视,一有异动马上禀报。所以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以不变应万变。 “小七,李茉晗现在已经离开王府,所以段瑾肯定也猜到自己有可能已经暴露了。这样想来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有所行动,所以你一定要万事小心,不要任性胡闹。”楼书珩一脸严肃认真的对我说。 我表示很无奈,老子好端端的怎么就这么倒霉!就不能让人家过两天安生日子吗! 矮马但是这感觉还略有点小兴奋。 来呀来呀,放马过来,看老子怎么跟你斗智斗勇! 于是段瑾真的就来了。 苏筱宸狐疑的看看我,那眼神好像在问你这个到处勾搭人的小妖精什么时候跟四夫人也搞出j□j来了简直没良心。 我咧嘴一笑,三哥你想多了,这位是阶级敌人。 四夫人一进屋看到我和苏筱宸,笑的很温和,“三夫人也在呢,七夫人这里果然热闹。” 那眼神,那表情,那动作,完全看不出是个有阴谋的人啊。 神演技怒点赞。 于是老子也不能输,我笑道:“今儿是刮的什么风啊,四夫人都给吹来了。” 段瑾冲我一拱手,“冒昧前来,打扰二位了?” 我道:“哪能呢,四夫人赏脸光临,欢迎还来不及。裴福翠微,上茶。” 苏筱宸又余光看我一眼,仿佛在说你这端着小架子装客套虚伪做作的是闹哪样。 “二位夫人刚刚在聊些什么,有什么有意思的事么?”段瑾坐下了,很随和的问。 “也没什么,就是聊聊烧香拜佛的事。”我说,然后看看苏筱宸,给他使一个眼色,“对吧,三哥。” 苏筱宸到底为机智的小妖精,立即会意的笑道:“你看,老七这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弄来这么一个香炉,非管我要两包香烧烧。” 好样的,苏筱宸不愧为专业的戏曲演员。 段瑾看了看那香炉,笑道:“呦,这香炉看着确实不错,不过,怎么看着不像是佛家用的,倒像是道家的东西。” 我眉毛一挑:“四夫人果然识货,这是我一个道家的朋友送的,她跟着小情人还俗去了,浪迹天涯嫌背着这玩意太重了就把它扔给了我。” 说完我就盯着段瑾的表情,发现这人仍是一脸的波澜不惊。 “这香炉一看就是古物,能这样到了七夫人手上,便也是一种缘分。”段瑾说。 呵,呵呵。缘分你妹。这小子果然和李茉晗是一挂的,成天把缘分挂嘴边。真土。 “四夫人今日来,不是为了说这些闲话的吧?”我问。 苏筱宸大概觉得我这话问的太直白,干咳了两声。 “七夫人够直白,段瑾佩服。实不相瞒,今日我来这里,是想请教七夫人一个问题。”段瑾说完就看向苏筱宸。 苏筱宸眼波流转,随即站起身,刚要说话又被我拉住,“四夫人有话就请讲,三哥不是外人。” 苏筱宸立即用一个激动不已感动万分恨不得热泪盈眶的眼神看向我,电流过强,所经之处空气都被烧的一股糊味。 其实我是故意把苏筱宸留下,这样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我对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极有可能斗不过这个精明老辣的四夫人,三两句就被绕进去。所以苏筱宸的这个外挂还是很必要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七夫人,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五夫人哪去了。”段瑾敛了笑意。 我很满意,这家伙终于露出尾巴了。 苏筱宸却神色一惊,道:“四夫人,你这话问的就不对了吧。五夫人触犯了王府规矩被王爷杖责二十赶出王府的事全府上下都知道的。而且大夫人也特意下了令,以后不许提及五夫人的事情,大家都是府上吃白食的,该守的规矩还用人提点吗?” 我用一个热烈的眼神看向苏筱宸,三哥说得好。 段瑾神色一暗,道:“三夫人说的是,我知道这样问是触犯了府上的规矩。只不过,我与五夫人素来交好,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被逐出了府,于情于理我这个朋友都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 苏筱宸又要说话,我却对他一摆手。 “四夫人,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想着来问我五夫人的下落。我跟五夫人一向不和你也知道的。他被逐出王府的事我也是听了下人禀报才知道的,被你这么问,我就算想回答,也答不上来啊。” 没错,就是要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跟我装兄弟情谊,我就跟你装懵懂无知。想从老子这里探口风,就别做白日梦了。 段瑾苦笑:“七夫人莫怪,是我唐突了。只是看着王爷对七夫人宠爱有加,想着或许七夫人会在王爷那里听到些什么。既然七夫人也不知情,就当在下刚刚什么都没问吧。” 我道:“王爷宠我也只是把我当玩物,又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呢?四夫人如果真想问,倒不如去问问大夫人,或许还会有些收获。” 苏筱宸淡淡一笑,看我一眼,仿佛在说小样儿不错嘛都知道凡事往大夫人那边推了。 段瑾又苦笑一声:“大夫人那岂是我等随便进出的地方。我倒不如去问问当值的何侍卫,不过好像这几日都未曾见到何侍卫,七夫人可知是不是王爷将他调去了哪里?” 何从? 我心中一动,矮马这人好像是有几天不见了。 苏筱宸见我一怔,便道:“都说了王府里的事儿咱们少问。何侍卫被王爷安排去了哪里,七夫人又怎会晓得。” 段瑾摇头,“在下又糊涂了,多谢三夫人提点。” 段瑾走了,我还在纠结何从去哪了。苏筱宸拍拍我的肩,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怎么回事,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回过神来,“好问题,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当!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谢谢大家这么鼓励我啊,好感动,嗯,于是卡文终于过去了~~欧也~~~开启下一个支线任务,解决四夫人! 大家猜一猜,这个四夫人有什么阴谋啊~~~ 第65章 ()房门被推开,洒进半扇月光。 一个黑衣男子走进来,转身关门的时候又谨慎的看了看门外。 “你回来了。”段瑾并没有回头。 “嗯。”男人回道。 一个单音就让老子听出来了,这就是王婶! 原来王婶长这样,我盯着那男人又看了两眼,然后觉得,略面熟。 我看看段瑾,看看那男人,又再看看段瑾。这俩人,长得怎么这么像。难道是兄弟? 男人看我一眼,冷哼道:“醒了?命倒挺硬。” 那当然,老子生命力可顽强了。 “外面怎么样?”段瑾平静的问。 “你说呢,全城都快戒严了!我就说不该救这个西贝货,你看看现在怎么办,进出京城的几道城门都被看得严严实实,据说皇帝连御林军都派出来挨家挨户的搜了,咱们要怎么躲?” 我听了这话心里一惊,随即感慨,还是楼鸢靠谱啊。 “怕什么,随他们查去,再查也不会查出咱们在这。”段瑾嘴角浮起一丝笑。 我竖直了耳朵,妈蛋你倒是继续说啊,咱们在哪? “可是这西贝货现在受了重伤,总得出去给他弄药,城里的药房医馆早都被控制了,你说还救他吗?” “当然要救,我们费了这么多周章才把人弄到手,不带回大理怎么复命?”段瑾冷冷的道。 “算了吧,一个男人带回去了也是白搭!还是个破了身的断袖!” 破了身的断袖怎么了!你看不上老子赶紧把我放了啊!妈蛋你以为谁稀罕跟你去大理当神马活女神啊! “王只要我带符合条件的人回去,那三十二条规矩里也并未提及一定是女子,况且王已经见了他的画像很满意,段槐,你难道想要违背王命吗?”段瑾斜眼看那人。 “你搞个画师画一幅女人图带过去给王看,王当然觉得满意!段瑾,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心里有鬼?你这样做根本就是在敷衍王命,居然还有脸说我?”段槐眼光也变得凌厉了。 我心中一喜,好啊,吵架什么的,内讧什么的,最给力了! “段槐,你说这么多难道是想证明你比我对王更忠心?这些话在这对着我说是不是浪费了?所以说你这种人最可悲,成天不把功夫用准地方,除了横冲直撞的使性子你还会干点什么?我看你连这躺在床上的裴小七都不如,裴小七虽然蠢,可好在始终如一,可你只会弄巧成拙。” 我表示很无奈,妈蛋这就是妥妥的躺枪啊。 你丫骂他就好好骂干嘛还连带着拖我下水!简直神烦。 “段瑾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除了一张嘴会说以外还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你一意孤行,我们这次行动也不会失败!等我日后回朝见到王,一定好好跟王说说你这几年的作为!” “哼,一个七尺男儿到头来只会嚼舌根,段槐你看你那点出息。” “你!” “我什么我?你难不成还想打我?” “你以为我不敢?” 好啊,赶紧打,互殴什么的,最带感了! 我一脸兴奋的看着眼前这俩人,兴许是情绪过于激动,眼神儿有些太热烈了。结果这俩人撸胳膊挽袖子的马上列开架势了,却忽然收了手,转而双双看向我。 “看吧,你这没脑子的,连裴小七都能躺在这等着看你的笑话。”段瑾冷笑。 “哼!”段槐冷哼一声,转身出屋,狠狠一摔门。 啧,好好一场打戏就这么偃旗息鼓了,真是不能更失望。 段瑾看出我的情绪,笑道:“你倒有兴致,身上的伤不疼了?” 我看看段瑾,做出个深沉的表情,平静的说:“段瑾,你其实根本不打算带我回大理吧?” “啊?”段瑾扬眉。 “哦,应该说,你会带我回大理,但是不会真把我送给你的王做活女神,我说的对吗?” 段瑾笑笑,“偶尔倒也有点小聪明,比段槐厉害。那你说说,我打算怎么办?” 我呵出一口气,“我猜,你是想带我回去复命,但是你也知道我男人的身份瞒不了他们,所以根本当不了女神。但你却非要待我回去,大概是因为你那位大理王手上攥着什么东西控制着你,你跟我说了好几次的天大地大,说明你其实想要的既不是待在王府里,也不是回大理,而是不受控制的自由。所以,你其实是想要我跟你合作的吧?刚刚如果不是段槐突然回来打断你,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跟我谈什么条件,比如我帮你骗过你的王,然后你带我离开,从此浪迹天涯之类的?” 看吧看吧,让你说我蠢!老子可聪明了! 段瑾点头,“说的不错,小七,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我也笑笑,“行了,既然话都说开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你也别遮遮掩掩,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我再好好考虑下要不要配合你。” 段瑾眸光一闪,“果然爽快。” 大理国在彩云之南,自古就是鸟语花香,人杰地灵。大理民风淳朴,崇尚佛教。说白了就是百姓都比较迷信,好糊弄。所以历任大理王都会搞出个活女神出来,供在佛塔里养着,每到过年过节的就拉出来游游街,散播一下温暖,百姓就觉得得到了神的庇佑,开心耕作了。但是这个活女神的选拔,着实是每个大理王最头痛的一件事。因为那苦逼的三十二条规矩,实在是太苛刻,根本不是人类能达到的啊有木有! 但是这个圣女,还非得符合规矩不可。因为圣女选拔是新王登基最重要的一件事,全国百姓都瞪着雪亮的眼睛看着呢。为了确定圣女的品质,活女神选拔需要经过十六位不同民族的长老一起品鉴,并且保持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整个选拔过程是当着全国百姓的面前进行的,也算是一种祭祀活动。 如今大理国的国王叫穆冲,已经登基了快四年,却还是没有找到属于他的活女神。简直不能更焦虑啊有木有。因为这位大理王的生辰八字十分奇葩,全国符合这一条的姑娘就几乎没有,更别提那三十二条规矩了。 据说这位新王登基后,因为没有找到活女神,这王位坐的十分憋屈,底下的百姓各种不服气啊,你丫连活女神都木有还好意思说是俺们的王,谁鸟你啊简直是不可理喻必须赶下去换个人。于是怨声载道,乱民四起,趁机作乱的大有人在。 没错,明明这么无聊的一个封建迷信,就是有这么大的震撼江山的力量。 活女神的脑残粉大大的有,群众的力量不可小觑。 其实穆冲登基之前就已经在明察暗访的找属于他的那位活女神了,但是根本找不到。所以他给自己留了一手,登基之后马上派了使臣来商朝进贡,一边拉拢一下与大国的关系,抱一抱大腿,另一边也是派了人来中原找圣女。 这个光荣的任务就落到了大理圣童段瑾和随侍段槐的身上。段槐是段瑾的堂哥,因为没被评上圣童对段瑾一直耿耿于怀。大理王本来的打算是,把段瑾送进皇宫,这样趁着皇宫选秀女的时候近水楼台偷一个圣女回大理,可是好死不死段瑾没进成宫,却阴差阳错的进了荣王府,还成了四夫人。从此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男宠生活,气的大理王险些吐血。 妈蛋老子在这边王位坐的如坐针毡,你丫在荣王府里躲清闲,那必须不可以啊! 于是就不断的给段瑾施压,逼他赶紧找出圣女回来复命。 段瑾和段槐从小跟在大理王身边长大,算是养成系。所以忠心还是有的,但只有忠心也是不够的。所以大理王给段瑾施压的办法就是,舀了他的老母亲,下了大牢,每个月放一碗血。 于是段瑾再也不敢渎职了。 可是他一个王府男宠,平时连个女人都见不到又能上哪去找圣女! 能使唤的人还只有段槐这么一个不情不愿的,简直不能更没用。 于是他只好跟五夫人李茉晗套上关系,靠着李茉晗派出去的那些寻找解药的人帮他找圣女,再让段槐回一趟大理带来了赤蚕沙给李茉晗做交易。两个各怀心思的夫人,就这么达成了双赢的协议。 但是李茉晗有了解药,段瑾的圣女还是木有踪影。 绝望之时七夫人进王府了,段瑾看一眼背影就觉得,尼玛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圣女!随着日子越来越久,跟七夫人慢慢打交道,生辰八字外加三十二条规矩逐条看下来,段瑾愈加确定了,这就是他要找的人啊。 可惜是个男人。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段瑾叫专业美人画师李茉晗给裴小七画了一幅美人图,让段槐带了回去,大理王见了那幅画据说喜极而泣了三天三夜。 于是人选就这么定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把人偷出去带回大理。 本来可以很容易执行的,段瑾自认为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 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因为,老子的成功穿越,稀里糊涂的插了一脚。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段瑾也是很苦逼的~~~下一章某个要有重大表现了,你们猜猜会是谁? 第66章 ()段瑾讲故事的水平和楼书珩比起民心明显弱爆了,好端端一个可歌可泣忠心可表的故事被他这么三言两语的讲完了,老子居然一点感慨都没有。不过也有一点好,言简意赅,直戳重点。 我听完了生出了一个严重的疑问。 “段瑾,我怎么觉得,你和以前的裴小七之间是通了气的?他知道你的计划?” 要不然生辰八字什么的,段瑾怎么会那么容易知道的。还有那副美人图,李茉晗难道看着男装版的裴小七就能厉害到画出一个女装版的? 段瑾笑笑,“没错,以前的裴小七确实知道这个计划。” “所以他被乔映阳打落水的事情,也是故意的?” “对,我们计划的就是他故意惹怒六夫人,然后假装被打落水,之后服用我给他准备的假死药。这样就可以让王府的人误以为他已经死了,然后他跟我去大理。” 怪不得落个水还能变成木头人,原来是装的? “不对啊,那以前的裴小七没死,我怎么就能借尸还魂的来到他身上?” “这一点我也一直想不通,因为按照我们的约定,本该是他落水之后的第七日便假死,然后入殓之前我们将他换出来。可是他却整整躺了两个多月也没有醒过来,所以我怀疑,可能还有人对他暗中下手了。” 卧槽这样也行,以前的裴小七你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啊! “那他答应你这件事有什么好处呢?” 老实讲,我到现在也没琢磨明白以前的裴小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给楼书珩下仙人跳费尽心机的来了王府,然后暗中跟楼鸢偷情,怎么又会答应段瑾去大理? “我答应事成之后给他换一个容貌,然后给他一笔钱。他说他累了,想要做一个普通的人,过平凡的人生。” 这境界略高尚啊。原来以前那位裴小七也是个看开的主儿。 “可是他一直不醒来,我暗中给他号脉也查不出任何毛病,后来听说三夫人在佛堂跪了七七四十九天,人就醒了。可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这副壳子里装的不是原来的他。” “所以你就串通李茉晗对我下套?李茉晗利用我去送解药,你来个黄雀在后派人偷袭我想绑票?” “那不是我的主意,是段槐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吧,果然段瑾走的不是简单粗暴的路线。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答不答应帮我这个忙?事成之后我一定带你离开,然后天大地大,随你过你想的生活。” 我笑笑,“听上去不错。”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你本来就不是裴小七,却要无辜因为他这副躯壳纠缠在王爷和皇帝之间又是何苦?楼书珩说到底能给你的,也就是几日恩宠和衣食无忧罢了,可你没有自由,也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堂堂男儿身,为何要委屈自己给另一个男人做宠妾?” “呵呵,堂堂男儿身,又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冒充活女神?”我看着段瑾,“段瑾,你其实根本没有资格说楼书珩,因为你不也是无缘无故的非要绑架我?说到底你和他们都一样,都在打我这副身子的主意。”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在打你身子的主意,但我和他们不同,我是形势所迫,而且我只利用你一次,就会放你自由。而无论楼书珩还是楼鸢,都要捆住你的一生。” 捆住我的一生。 我忽然想起那一日我和楼书珩肩并肩的坐在屋顶上,我豪爽的搂着他,对他说,以后我罩着你,他说,好,那我以后就跟你混。 心里没由来的一声叹息。 “我知道你现在做不了决定是因为你深陷对楼书珩的感情里,但是你真的要好好想想清楚,究竟是这份感情重要,还是今后的自由重要。”段瑾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声声都敲在我心上。 如果是几天以前,在我拼命追寻通天香的日子,我的答案绝对不会有分毫的犹豫。 可是现在。 我闭上眼睛,马上就看到那双湿漉漉的眼,迷离凄楚,那个人说,我的小七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 睁开眼,对着段瑾一笑:“条件很好,我接受。但是你要确定大理之行不会有危险,还要保证你那个堂哥不要坏事。” 段瑾满意的笑了,“这个你放心,只要你肯配合,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 外面有人敲门,声音很斯文,“阿瑾,你在吗?” 段瑾神色一变,对我低声说:“乖乖躺好,假装睡觉。” 然后起身开门,对门外的人很客气的道:“进来吧。” 一个男人走进来,段瑾随后关上门。 “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男人说。 “你肯收留我们已经是最大的帮忙了,你放心,她的伤已经不要紧了。”段瑾温和说。 “现在外面查的很严,阿瑾,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被缉舀?” “清夜,对不起,这件事是机密,恕我不能告诉你。” “呵呵,机密。阿瑾,我以为我们之间,可以没有秘密。” “清夜,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连累你,你还有要事在身,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有什么耽误不耽误。阿瑾” “清夜,你别这样” 我听得心里捉急的要死,实在没忍住眼睛偷偷睁开一丝小缝。这种关键的场面,只听声音怎么行,必须要看到画面才给力啊! 然后我呆住了。 不是被眼前两个男人相拥的画面惊呆的,而是抱住段瑾的这个男人居然是君清夜! 爪哇国那个使臣啊! 前面一直打酱油的临演君,如今终于有了点要紧的戏份了,矮马简直不能更激动。 君清夜看到我,手上动作一滞。段瑾即刻挣月兑开他的怀,转身看我。 我有点尴尬的笑笑,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君清夜只看了我一眼,便转移了视线。 我才想起来,妈蛋老子现在还是那张如花脸!这小子没认出来是我啊。不过这倒也不错。我心里暗喜,这下有办法了。 “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需要就找我,我就在隔壁。”君清夜可能有点尴尬,脸色红了红。 矮油想不到这位爪哇国玉树临风的使臣也会害羞。 段瑾见他走了也没挽留,转过头看我。 我知道就算他憋着火也不敢跟我动怒,所以十分坦荡的看着他。气死你。 “你小情人长得挺帅。”我说。 “他不是我情人。”段瑾冷冷的说。 “是吗?我怎么觉得他对你好像一往情深啊?哈哈,他叫你阿瑾,哎你们怎么认识的?”我露出个知心大姐的表情。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段瑾转过头去。 “这人是谁啊,能冒着危险收留你,也是个人物啊。”我故意问。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段瑾脸色更难看了。 “啧啧,还故意说什么怕连累人家,其实根本没把人家当回事吧?亏那位公子还对你痴心一片。”我夸张的叹息。 段瑾没说话。 很好,他确实不知道老子认识君清夜。 看吧,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老子肯定好人有好报。 段槐回来了,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冷冷的一记眼刀子扎过来,“我找不到药材,干脆一刀解决了这小子得了!再耽误下去,咱们都走不了。” 段瑾冷哼一声:“杀了他,你回大理去装女神?你行吗?” “段瑾,你不要逼我!”段槐脸色铁青,“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段槐,你也给我听清楚,我是主你是仆,少给我没大没小!” 呯的一声,一把长剑出鞘,直指段瑾,“我现在就杀了你再杀了这个小子,回去禀告王,你已经背叛我大理,我将你就地正法了!” 段瑾脸不变色心不跳,冷笑,“要打也不要在这屋里,闹出动静你还想逃得了?” “好,别以为出去了我就怕了你!咱们去后院的林子!” “段槐,你会后悔你刚刚说的话。” 两个人纷纷嗖嗖的两声,跳出了窗子。 我一直闭着眼,直到确定了屋子里没了人,才睁开。使尽全身力气,爬下床,这一动弹,全身就痛得渀佛无数小针在扎一样。但是老子也顾不得那么多,趁还有最后这口气,说什么也要逃出去! 君清夜就在隔壁! 见到是我,君清夜神色一变,“姑娘,你有何事?” “君清夜,是我,裴安。”我咬着牙拼命发声。 君清夜脸色大惊,“裴兄?你你怎么” 我对他一摆手,“时间紧迫,我不跟你多说,你现在赶紧带我出去,段瑾和段槐绑架了我,要带我去大理,我现在身受重伤,全城都在找我,谁轻谁重,你应该明白。” 君清夜皱着眉,“裴兄,阿瑾为何绑架你,你们我既然答应了要帮阿瑾,又怎么能失信于他?” 我瞪他:“君兄,虽然咱们相交不深,但我相信你是个明白大事理的人。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是荣王爷的七夫人,就算真的不知道,那段瑾是四夫人这件事你也肯定知道吧?你如果帮我这一次,我绝不会亏待你。你来京城不是一直见不到皇帝吗?我保证你只要救我出去,马上皇帝就会接见你,而且答应你的请求!” 这种时刻就必须切中要害,蛇打七寸。 君清夜果然眼睛发亮,“此话当真?” “我现在命都快没了,还骗你做什么?皇帝派了御林军来搜查,难道还不能说明我有多重要?时间有限,咱们赶紧走,再晚一点段瑾和段槐就要回来了!” 我伸手去拉他,却拉不动。 君清夜站在原地,碧鸀色的瞳孔里眸光变幻莫测。然后他说,“裴兄,我信你。不过你要答应我,这件事之后,不可以伤害阿瑾性命。就算他有罪,你也一定要保他不死。” 我干脆点头,“没问题。” “好,那就一言为定。” “别一言为定了,赶紧带我走!”文邹邹的说那么多,简直耽误时间。 “不,应该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回来了。”君清夜说。 我双眼一黑,“你小子蒙我?” “放心,我说到做到。你配合我就好。”君清夜神情坚定。 段瑾和段槐冲进来之时,见到的就是我被君清夜擒住的画面。 “阿瑾,这个女人突然跑来找我求救,说你害了她,这是怎么回事?”君清夜问。 段瑾瞪我一眼,转而温柔的看向君清夜:“这件事很复杂,但是你相信我还是信他?” 君清夜一笑,“我要是不信你就不会擒住她等你了。” 段瑾走过去,拉着我拖回房间。冷冷的说:“你居然蒙我?还要不要命了?” 我别过头去不说话,反正他不敢杀我。 段槐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还愣着干嘛,给我找药去!”段瑾命令道。 “哼!”段槐转身就走。 那副受气样,一看就是被打败了还不服气。 我心里打鼓,君清夜,就看你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于是大家都木有猜出来,这个人是爪哇国的君清夜!!! 君清夜:老子出场次数虽然不少,但是戏份太酱油,估计民那都不记得我了…… 你们猜猜,接下来君清夜会不会帮小七啊? 第67章 ()就这么入夜了,外面没了动静,我躺在床上觉得全身发胀,皮肤痛得快要爆裂开来一样。 妈蛋从小到大还没遭过这种罪! 段瑾看出我不舒服,问:“痛得厉害?” 我哼唧一声,“你那个堂弟再不舀点药回来,我大概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段瑾眉头紧锁,“就算舀了药,怕是也都是些寻常的药材,解不了你这疼痛的。” 我两眼一黑。妈蛋到底是古代,医疗水平太差。段瑾你这种人不务正业,成天研究那些易容术什么的有什么用,有那功夫怎么不好好想想怎么救死扶伤治病救人。 段瑾眉头忽而又舒展开,淡笑一声:“不过这样也好,你现在痛得这么厉害就是因为刚刚你想背着我逃走,也算是惩罚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能逃么?” 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祈祷,君清夜,赶紧搬救兵来。 屋外忽然一阵声响,段瑾立即警觉的站起身,打开门时却见到段槐手持一把长剑,架在君清夜的脖子上。 段瑾大惊,“段槐,你做什么!把剑放下!” 段槐冷笑:“哼,段瑾,这就是你的好情人,背地里要偷着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段瑾眼光犀利,“你胡说什么!” “这小子刚刚鬼鬼祟祟的要出驿馆,肯定是打算去通风报信!”段槐架在君清夜脖子上的长剑又一使劲儿,几道血丝便沾染了剑刃。 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彻底完了。 君清夜暴露了,这回是真没辙了。 段瑾看向君清夜,神色里带着犹疑:“清夜,他说的是真的吗?你背叛我?” 君清夜眸光深邃,叹气,“阿瑾,你既然不信我,还问这些做什么?” 我被这兄弟的演技深深折服,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种大势已去的赶脚。哎,辛苦你了,君兄,难得有个摆月兑临演的机会,还被段槐那厮给搅合了。 难道老子注定要命丧于此了? 段瑾走过去,瞪着段槐,咬着牙道:“你放开他,把人给我。” 段槐冷笑,“不,我今天非要把这两人都杀了!” 段瑾眼神结了一层冰,“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段槐却笑道:“怎么,舍不得了?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想回大理,是不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跟这小子去爪哇国了?” 君清夜忽然道:“阿瑾,你不用管我,杀了这个混账!” 我被眼下这情势看的有些惊呆了。君清夜好样的,这种时候还不忘补一刀,临危不乱,有范儿! “你闭嘴!”段槐手上长剑一挑,眼看着君清夜就要身首异处,段瑾忽的长袖一甩,一阵掌风拍向段槐心口。 砰的一声,段槐长剑落地,整个人也跌倒在地上,噗的吐了一口血。 “段瑾,你,居然,为个外人,伤我?”段槐嘴角满是鲜血。 “不知为了他,我想揍你很久了!”段瑾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凌厉逼人的气息。 忽然门外一阵骚动,混杂的脚步声震得地板都颤抖。 段瑾神色大变,转而看向君清夜,“你,报官?” 段槐大声笑起来,“看吧,吃里扒外的下场,就是被人出卖!” 段瑾一脚踹向他心口,“你给我闭嘴!” 然后又转而看向君清夜,神色晃动,“为什么?你为什么背叛我?” 君清夜脸色凄然,“阿瑾,我只是不想你再错下去。裴兄答应我不会伤你性命,你还是别再挣扎了。” 一句话说完,我就觉得全身一颤。 君清夜你不要暴露这么早啊,救兵还没到你怎么就急着坦白了呢!现在这屋里谁都打不过段瑾你这不是作死吗! 段瑾看向我,“你居然串通他一起?”声音已经变了调。 我定了定神,用平静的语气道:“段瑾,现在外面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里,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我保证不会伤你性命。” 忽然一声巨响,整扇门都被推倒,一大伙人冲了进来,都是官兵打扮,我看了眼,一个都不认识。 为首的头头看了看屋里的人,目光在我身上迅速扫过之后,定格在段瑾身上,“你是七夫人?皇帝派我们来救你!” 一时间屋里几个人,包括我,都愣了。 段瑾嘴角一弯,“对,我就是裴小七,快点救我,这个人还有这个人都是绑匪!”说着指向段槐和君清夜。 我顿时觉得世界玄幻了。 擦,这样也行! 楼鸢你养的兵都是吃三聚氰胺长大的吗?没长脑子吗? 君清夜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人迎面一击,晕倒在地。另一边段槐暴躁大喊了一句“段瑾,你小子敢背叛我!”之后也被打晕了。 段瑾看向我,那意思是你敢开口说一个字试试看。 那个兵头走过去,对着段瑾行礼,“请七夫人随在下马上进宫,皇上已经在等您了。” 段瑾神色波澜不惊:“好,不过我要先把床上这位姑娘送去一个地方休养,你现在背着她跟我走,安置好了她我们就进宫。” 兵头回答的干脆:“遵命。” 然后走到我面前,很明显的,用一种略厌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嫌弃似的,将我背起来。 妈蛋居然这样以貌取人! 段瑾就这么大大方方带着一群官兵走出了驿站,是从后门走的,然后七拐八拐的进了一片林子。 我觉得在这样下去,不止我,这一群蠢蛋兵也得玩完。 于是对着那个兵头的耳朵小声说:“你搞错了,我才是七夫人,那个是段瑾,是绑架我的人。” 兵头脚步一顿,微微侧头,余光看我一眼。没说话。 擦,你个耳朵根子硬的蠢蛋! 我只好继续说,“我是男人,你难道没发现?” 那家伙依旧没反应,但是,借着微弱的火把光亮,我隐约看出了那人嘴角的一丝笑意。 什么情况? 碟中谍啊? 段瑾忽然停下脚步,转身说,“前面那个小屋里有我的朋友,可以帮我照看她,你现在把她给我吧,我背她进去就好,我不想太多人打扰了我朋友的清静。” 然后便走过来,想要从兵头身上把我接过去。 谁知那兵头非但没有把我交过去,反倒纵身一跃,退后了一大步,然后那十几个官兵猛的跳过来讲段瑾团团围住。 卧槽这样也行! 兵头终于开口了,“抓活的!” 一群人便冲了上去,与段瑾打起来了。段瑾以一敌十,明显吃力,三两下就中了好几招。 眼看着段瑾即将被舀下了,我这才终于舒一口气,“兄弟,好计谋,谢谢你了。” 兵头转过脸来,目光忽然变得无比温柔。 “小七,对不起,我来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张略短,主要是为了卡这个关键…… 噗,大家猜出这个兵头是谁了么? 明天会多更一点,补回来哈 第68章 ()我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就像躺在云端,又好像是在坐过山车,身子忽而飞直飞上天忽而俯冲下降。 “小七,小七!”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可我却看不到那个人在哪。 然后我才看清楚,老子居然是坐在一只大鸟背上,这只鸟特别大个,身子洁白光滑。我坐在它身上,穿过云层,在天上飞。 卧槽这难道是翠微相见的大仙鹤? 矮马怎么就让我碰见了捏?我明明记得写的很清楚的,那是翠微的愿望啊。 我不知道大仙鹤要带我去哪,但是这家伙飞的特别急,简直是难以驾驭的急性子啊,我回头,看见一颗大大的太阳就在我身后,光线很刺眼。 这是要飞去哪? “小七,小七,你快醒醒!” 我又听到了那个呼唤,然后大仙鹤忽然带着我钻进了厚厚的云层,我的身子剧烈摇晃起来,矮马这仙鹤怎么跟飞机似的,过个云层还能颠成这样。必须差评。 亏得老子是坐过飞机的人,这点小惊险一点都不紧张,要是翠微那胆小的坐在这,肯定得吓哭! “小七,小七,求求你,醒过来!我已经失去了母后,不能再失去你!” 我终于听清楚了,这个声音是,楼书珩。 于是忽然就着急了,我拍着大仙鹤的身子,对它说,“兄弟,停一下,我要去找人!” 大仙鹤不理我,继续飞。 我抓着它的脖子,“赶紧放我下去,有人在等我!” 大仙鹤被我勒得难受,抖了抖脖子,我身子一倾,忽然就跌了下去,乖乖,这回好了,摔下去老子不成肉泥了 我猛的睁开眼,看到一双湿润迷蒙的眸子。 “楼书珩” “小七,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那湿润的睫毛一颤,一颗晶莹的液体就滴在我脸上,微凉。 “我做了个梦,呵呵,梦见我坐在一只大仙鹤身上,它带着我飞来着。” 说完这句话,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成语,驾鹤西去。 不由得脊背发凉。 妈蛋原来这成语是这么回事。 “还好,你没有被它带走。” 毫无血色的唇角扯了扯,一个淡淡的笑容,含着几分苦涩,几分庆幸。 “楼书珩,你知道我是谁了?”我问。 他点头,“让你受了这么久的苦,还险些丢了性命,都是我的错。” “你终于认出来是我了?”我继续问。 “嗯,我认出来了。小七,是我的错,其实我早就怀疑那个女人是你,所以才故意对钟灵毓说要他陪我休息的话,就是想再试探一下,如果那个女人真是你,就一定会有反应的。可是,我却万万没想到,你竟会反应如此极端,因我一句话,险些丢了性命” 我听了这话,心里连吐槽的*都没了。 怪谁呢,还不都是自己太冲动了。 矮马真是累觉不爱。 “我已经舀了那个侍卫打入天牢,一定会给你报仇。” 我摇头,声音控制不住的带了点嘲讽:“人家只是履行使命保护王爷而已啊,这根本就是误会,你干嘛怪他呢。万一我真是刺客,他不是立功了?” 楼书珩握着我的手,“不,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那个人出手太快了,肯定是另有阴谋。小七,不管怎样,都是我有错在先。如果那天我不跟你因为何从的事情生气,就不会让段瑾有机可乘绑架你,更不会有之后这些事情了。小七,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都怪我!” 那双眼睛里满是悔恨与心疼,我看的心里也跟着疼起来。 然后,老子也哭了。 妈蛋一个大老爷们流眼泪什么的,简直不能更丢人。 但是,心里真他妈委屈啊!不发泄一下肯定要得抑郁症! 楼书珩哭是无声的落泪,老子哭是咧着大嘴哇哇嚎。 必须奔放,一点都不含蓄。 楼书珩的手覆上我的脸颊,我艰难的抬起胳膊,抓住他的手,对准了狠狠的咬下去,就像啃鸡大腿一样,恨不得咬下一块生肉来。 他痛得一吸气,却一言不发,只任凭我继续咬。 然后我觉得嘴里一股血腥味,顿时胸口发闷,猛的一阵恶心,嗓子里窜出了什么就这么吐了出来。 楼书珩急忙舀了帕子给我擦嘴,“怎么样,哪里难受?本王这就叫大夫来。” 我不理他,继续抓起他的手,在那个刚刚牙印地方继续咬。 然后又是一阵恶心,我又吐了。可吐完还是继续咬。 我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疯了,就像一只小疯狗一样,只想狠狠的咬住一根骨头不放。无论如何,坚决不松口。 那一晚我就一直咬着楼书珩的手,睡着了。 然后这一睡又睡了一天,再醒来时发现嘴边仍是那只被我咬烂的手,伤口上的血迹已经结了痂,看着怪吓人的。 “醒了?来,把药喝了。”楼书珩温和的看着我,脸色有些苍白。 所以这小子是一直守在我床边一天一夜么。 简直活该,老子真是一点都不感动。 那碗药特别苦,我每喝一口都觉得想吐。 楼书珩皱着眉头,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搂着我的头,柔软的唇贴上来,将那口药渡给我。 我被迫咽下那口药,厌恶的推开他,“你恶不恶心!” 他笑笑,清亮的眸子眸光似水,“我只是立了誓,今后无论什么痛苦,都要陪你一起担。” 我瞪他,兄台你这么玛丽苏你父皇造吗?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是立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让我受一点苦用性命保护我把我捧在手心里谁敢碰一下就跟他拼命。 陪我一起吃苦是神马誓言!必须差评。 楼书珩给我擦擦嘴角,“怪,咱们继续吃药。” 我见他又要玩这招,急忙一把抓起药碗,咕嘟嘟的一口气把那碗药吞下肚。 妈蛋也太苦了!舌头都麻了! 楼书珩笑着看我,眼神宠溺,“喝完了?” “喝完了。”我一倒碗底给他看。 “那好。”他随手舀过药碗放在一边。 然后整个人覆上来,舌尖在我嘴角舌忝了一圈,随即吻上来,柔软轻盈,反复撩拨着我的口腔内壁,然后与我的舌头纠缠起来。 这个感觉,太怀念了,妈蛋老子居然如此享受。 一个吻结束,我俩都气喘吁吁。 “你是小猫小狗吗?舌忝什么舌忝啊!”我瞪他。 他笑了,“这样你就不苦了。” 我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烧,伸手去挠挠才发觉,妈蛋老子居然还是这张如花脸! 擦,这么丑的一张脸,这小子也亲的下去! “你,你不觉得我这样很丑么?” 他笑着摇头,“我的小七,怎样都不丑。” 我撇撇嘴,“少来,那你那时候还认不出我!” 他眸光一暗,“再也不会了,小七,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我笑了,“嗯,反正我也不能变更丑了。” 已经丑到家了好吗! 他浅笑着,模模我的脸,“不会啊,其实看久了,也没有多丑。” 我:“” 然后我忽然想到,不对啊,老子都被救回来了,怎么还是这张如花脸? “楼书珩,你怎么把自己的脸恢复正常了,不给我变回来啊?” 楼书珩眉头微蹙,“本王的易容是出自王府的一位高人,但你的易容是出自段瑾之手,本王怕贸然动手,会毁了你的容貌。” 一句话让我想起王婶的威胁,我的易容只有段瑾能拆。 也就是说 “段瑾没抓住?” “嗯,他放了个毒烟趁乱跑了,我怕你有危险就着急赶回来,不过已经派了人去追,他跑不了。” “也就是说,再抓到段瑾之前,老子要一直顶着这张如花脸?” 太可恶了好吗!这种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好吗! “本王一点都不觉得你丑。”他眉眼弯弯。 我盯着那张俊朗的脸,比个中指,“你丫有种跟我一起变丑啊!少在那说风凉话!” 他噗嗤一声笑了,“好,本王这就去求那位前辈,把我也易容成和你一样丑。” 我还是不满意,于是变本加厉道:“不止你,府上所有比我好看的人都必须一起变丑!” 他笑得扶额,“好,所有人都一起变丑。” 我撇撇嘴,“还有大夫人那张大众脸,也要跟着变丑,变更丑!” 他点头答应,“好,让他变更丑!” 我瞪他,“不许笑,严肃点!” 他敛了笑意,可眼睛仍是弯弯的,“好,我不笑。” 我眨眨眼,“我饿了,你去叫人给我做吃的,我要吃鱼翅鲍鱼海参燕窝!” 他仍是点头,“好,我这就吩咐后厨给你做鱼翅鲍鱼海参燕窝。” 我继续道:“我还要吃苏筱宸做的桂花糕!” “好,我叫人告诉苏筱宸马上给你做桂花糕。” “我还要喝酸梅汤!” “好,我叫人马上给你准备酸梅汤。” 我看看他,觉得有点好奇,兄台你这有求必应的有点过了吧?楼书珩什么成了圣诞老人? “是不是我说的所有要求,你都会说好?” “对,从今往后,本王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那我要你再也不许抛下我,不许跟我生气。” 他握着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好,我永远都不抛下你,永远都不对你生气。” 忽然就觉得心脏忽悠一下,我垂下眼睛,不看他。 坚决不告诉他老子现在有多高兴。 矮马这就是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啊! 忽然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然后我听到茗初颤巍巍的道:“王爷,七夫人,皇,皇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一章很甜吧有米有~~~ 哎,王爷经过这次,也真是怕了,以后肯定对小七超级好的~~小七,你不要恃宠而骄啊~~ 裴小七(望天):那还要看某人的表现,嘴上说说什么的,哼! 第73章 ()自打那天起我就有点患上了疑神疑鬼的毛病。 可是尼玛到底谁来告诉我,这世界里男人真的能生孩子吗? 能吗? 我看着自己日益壮大的小肚子,这个忧虑更加严重了。妈蛋必须要运动运动了,小肚子什么的,太影响形象了。 于是我去了西院找乔映阳,一进去就发现乔映阳正在和人比武。 两个人打得虎虎生风,一招一式的都十分带感。 然后我发现,那个和乔映阳打架的人居然是,何从! “六哥,何从,你们俩怎么练起来了?”我笑着走过去。 乔映阳见到我,笑呵呵的收了手,舀着一块汗巾擦脸。何从也对我行礼,“属下见过七夫人。” “何从,你最近干嘛去了,我好像很久没见过你了。”貌似上一次见他,他还在挑粪。 “回七夫人,王爷派属下暗中护送爪哇国使臣和四夫人出京城,属下幸不辱命,昨日才返回王府。” “哦。那你怎么和六夫人打起来了?” “七弟,我们只是切磋武艺罢了。”乔映阳笑笑。 “启禀七夫人,王爷命属下与六夫人比武。” “啊?王爷为什么要你和六夫人比武?”这是闹哪样? “王爷说,七夫人想知道属下的武功与六夫人比究竟谁更厉害,所以命属下与六夫人比试,将结果告诉王爷。” 我:“” 这小子居然还记得我上次问他的事情。 怎么能这么死心眼儿! 妈蛋但是好开心啊! “哦,那你们继续!”我露出个春天般温暖的笑容。 何从抬头看我,然后,不出意外的,脸又红了。 不止何从,一旁傻愣愣看我的乔映阳,脸也跟着红了。 我:“” 我就是随便笑笑啊你们俩这是肿么了吃了苏丹红还是喝了鹤顶红啊。 “外面风大,老七,你还是进屋吧。”乔映阳随手就舀了他的外褂披在我身上。 “没事没事,我早好了。”老子也不是那么弱不禁风啊。 茗初和裴福俩人一个从东边,一个从西边,一起向着乔映阳的小院跑了过来,见到对方都愣了一下,喘口气,一起对我喊道:“七夫人!” 我笑了,这俩小子是练过还是怎么的,话说的这个整齐。 “怎么了?” 俩人又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开口道, “皇上派人请您进宫。” “老爷要过七十大笀。” 我听得略晕。“慢点说,一个一个说。” 茗初急忙说:“宫里派了公公来,说大皇子思念七夫人,请七夫人进宫一趟。” 我头上三道黑线,楼鸢又舀他儿子当借口了。 这边裴福说:“洛阳老家派了人来,说下月十五老爷七十大笀,请七夫人回去祝笀呢。” 我挑眉,洛阳老家?倒是头一次出现呢,话说前阵子老子差点死了他们都不闻不问的,现在一个七十大笀却来要我回去,怎么觉着这么怪呢。 于是对裴福道:“我知道了,这事儿我晚上问问王爷再决定,老家来的人你好好招待着。” 裴福眉开眼笑:“是,您放心吧。” 我又看看茗初,“王爷肯定已经知道了吧?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啊?” 茗初咧嘴笑道:“七夫人英明,王爷的意思是七夫人您自己舀主意,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您要是去了,回头王爷就进宫给您接回来,也不麻烦。” 啧啧,不愧是楼书珩的小厮,这话说的叫一个圆润。 我想了想,毕竟是圣旨,公然违抗了不大好,而且楼鸢这人明显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那种,我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还不如进宫一次把事情跟他讲清楚,省得日后麻烦。 于是对茗初说:“行,我去。” 何从在身后忽然道:“属下愿护送七夫人进宫。” 乔映阳看看道:“不如我和何侍卫一起去保护你。” 我摆手,“拉倒拉倒,又不是去刑场,这是进宫。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对付楼鸢,老子也算是经验丰富了。 于是潇洒的留下了一个大义凛然的背影给他们,老子斗志满满的进宫了。 初秋的皇宫,不比夏日的艳丽,平添了几许肃穆。园子里还是种了不少的花草,但也已经有了些许枯败之象。大红的宫墙被秋日的冷日光一照,也显得更威严了些。 我穿了一身青衫,头发梳了一个髻,别一支玉簪,独自站在大皇子君鹏的寝宫之中。 这小女乃娃几个月不见,也长大了不少。更胖乎了。见到我等着小圆眼睛看的发呆,我对他笑笑,居然就这不认识我了?真是心寒啊。 “咿呀!”——要抱抱! 小家伙大概是被我的笑容唤醒了记忆,立刻对我热情的挥舞小爪爪,红红的小嘴吐出一个泡泡。 我笑着伸手挠了挠他小脚心,“咿呀!”——小宝贝。 小家伙已经可以挣扎着从小床上爬起来了,肉嘟嘟的像个小球一样,抓住我的手啃了一口。 “啊呜咿呀!”——好吃! 我的手背上沾满了他的口水,“你个小坏蛋敢咬我!”我伸手去捏他的小脸蛋。 软。 绵。 绵。 一股强烈的电流顺着指尖传遍我的全身,电的我全身一个激灵。 妈蛋差点忘了老子对小孩过敏了。 小女乃娃咯咯的笑,“咿呀!”——要抱抱! 我忽然觉得一阵惊悚,妈蛋万一老子真给楼书珩生了这么一个女乃娃老子不得被电死 “小七。”身后一个声音。 我本来就处在惊悚之中,被他的声音再一吓,顿时一身冷汗。 “皇上万岁万万岁。”我跪下,腿软了。 “不必多礼。”楼鸢扶起我,仔细打量了我一番。 “嗯,胖了些,看来是恢复的不错。” 我:“” 不要总舀胖瘦当身体健康的标准啊亲,简直庸俗。 “皇上今日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我问。 “也没什么,只是担心你身体恢复的如何。”楼鸢神色带着几分倦意。 我笑笑:“皇上不必担心,小人过得很好。倒是皇上您好像气色不大好,还请保重龙体。” 楼书珩淡淡一笑,“就知道你心疼朕。” 我干笑,其实也不是啊兄台你想多了我就是随口一说。 一时间我们俩都安静了。这空荡荡的大殿,静的有点压抑。 “咿呀!”——看到我看到我! 君鹏的一声咿呀给他找了点存在感。 我笑着走过去,看看小女乃娃,白胖白胖的,要是抱一抱,肯定很软啊。可惜老子不能抱。 楼鸢也走过来:“君鹏已经一岁了。” 我:“哦。” “朕有了君鹏这个儿子,已经再无后顾之忧。”楼鸢又说。 我:“哦。” “所以现在朕如果要纳男妃,他们不会再反对了。”楼鸢又说。 我:“哦啊?” 好像有什么不对。 “怎么了?”楼鸢问。 “皇上,您的意思是有了君鹏大皇子在,您就可以册立男妃?” “正是。” “那您之前不能册立男妃的原因是,男妃不能给您生下子嗣对吗?” “当然。” 于是我彻底明白了。 楼!书!珩! 妈蛋又被那孙子给骗了! 男人生孩子什么的,去你妹的! 尼玛老子居然还信了! 楼鸢见到我表情变化,目露疑惑,“小七,你这是” 我笑笑,“皇上,还是您做人实在啊!” 楼鸢眉头微皱,“小七,你这是在夸朕?” 我笑笑,“当然啦!皇上您真是圣君!” “那你答应了?”楼鸢喜上眉梢。 我摇头,“没有啊,这是两回事啊。皇上,小人打心底里感激您,而且佩服您的为人正直。不过可惜的很,我就是这么没出息的一个人,爱上了一个成天编瞎话骗我的混蛋,还死活不肯回头,您就别管我了。” “不,小七,朕不会放弃你的!”楼鸢眼神坚定。 我咧嘴笑:“君鹏多可爱啊,皇上您应该多生几个孩子,又不是养不起,一堆宝宝满地跑多开心啊。” 小君鹏好像听懂了我的话,特别开心的对我挥舞小爪爪,“咿呀!”——开心! 楼鸢眸色变深,抓着我的手死死不放,却不再说话。 我拼命抽出自己的手,对他行礼:“皇上保重,小人告退了。” 这次应该可以了吧。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 其实楼鸢也蛮可怜的啊。 “小七,下个月初九是重阳节,朕当年答应过要与你一起登高的。”楼鸢凄然道。 “不巧了,下月十五是我家老爷子的七十大笀,我刚收了洛阳家里的信要我回去祝笀呢。所以初九怕是已经在洛阳了。”老子反应多快啊,简直机智。 “既然这样,不如朕也随你一同去洛阳吧,朕也有好多年没有去洛阳行宫小住了。” 我顿时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擦,兄台你说真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君鹏:咿呀——要加戏! 楼鸢:来人,把大皇子抱下去喂女乃! 君鹏:咿呀——都吃撑了不要再喂女乃啊! 第74章 ()第74章 出了宫门,果然见到楼书珩的马车停在那里。风有点大,马车帘子上的坠子打着旋。楼书珩掀开帘子,一双眼睛清亮澄澈,不悲不喜。 我却没怎么给他好脸色,径直上了马车,坐下,不看他。 楼书珩淡淡一笑:“怎么,和皇上叙旧又不开心了?” “那倒没有,就是皇上告诉我君鹏殿下已经一岁了。”我故意省下后半句没说。 但是他显然已经明白了,于是笑着坐过来,捏了捏我的脸:“知道不能给本王生孩子,难过了?” 我反手一拳抡过去,“难过你妹啊谁要给你生孩子了你这大骗子又骗我吓唬人简直可恶!” 气势汹汹的拳头被轻而易举的抓住,他稍稍一拽就把我拉进怀里去了。脸上的笑意简直如春花灿烂,“小七,你真是本王的开心果。” 我指着他鼻子,“你小子不是说过以后再不骗我吗?你反悔!” 楼书珩一脸无辜,“本王又没斩钉截铁的告诉你男人可以生孩子,怎么能算骗你呢?” 擦! 我别过头去,不理他了。 楼书珩赖皮的贴过来,“怎么,真生气了?那本王给你赔不是吧,算是本王错了,好吗?” “哼!”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差评。 “乖,要怎样你才不生气啊?”他把脸凑的更近。 “你回去当小毛驴给我骑一圈吧!”这都便宜你了。 “” “怎么,这是你答应我的,乔映阳收我为徒你就给我当小毛驴,你还想反悔啊?”我挑眉。 “好,本王答应你,回去就给你当小毛驴骑!” “真的?” “真的。” 苍天啊大地啊老子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裴福和茗初老早的就在王府门口等我,见我和王爷下了马车,都热热乎乎的凑上来,“王爷,七夫人,您回来了。” 我笑呵呵的点头,某人脸色铁青。 进了屋,楼书珩不等茗初走过来,直接自己伸手关了门,把那一干人等都关在了门外。我都能想象的出门外的奴才们脸上是啥表情。 然后他转过身,也不说话,就那么愣愣的站着。 我呲牙一笑,走过去,一直手抬起他的下颌,“来,先给大爷笑一个!” 楼书珩脸色更僵了。 我撇嘴,“切,干嘛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啊,好像我逼你一样。愿赌服输懂吗?不想给我骑就算了。” 楼书珩重重一声叹息,俯□子,“来吧!” 我看他一眼:“这不叫小毛驴,你见过哪只毛驴是两条腿走路的?” “那要怎样?”他脸色已经青的锃亮了。 “你要跪下,双手杵着地面,我才能骑在你身上啊!”我看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似的,干脆跪在地上,以身作则的给他示范了一下。“看见没,像我这样。” 楼书珩脸上写满了无奈,估计要是这副礀势被第三个人看见,他就会切月复自尽。 我终于骑在了“小毛驴”身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感觉,爽! 大仇得报! 我拍了他屁屁一下,“走一圈!” 他驮着我,在内堂慢悠悠的爬,我又拍了一下他的屁屁,“快点!” 他回头瞪我一眼,我被那满是悲愤羞耻的眼神逗得哈哈大笑,根本停不下来。 “楼书珩,你知道有个人叫阿凡提吗?” “不知。” “哦,就是个特别聪明的新疆人,坐在一头小毛驴上,到处行侠仗义的故事。” 老子小时候最爱看的木偶动画片啊,哎,楼书珩你真是没童年。 忽然一阵妖风,窗子嗖的一下被刮开,一道人影飞进屋子,直直的立在了我面前。身下的楼书珩一个颤抖,我就“啊”的一声摔倒了地上。 “啧啧?p> ?蟀滋斓脑谖葑永锍珊翁逋常恐抖?阏馔跻?钡靡蔡??娑?恕!崩惰?颇堑蒙?纳?袈??谋梢摹?p> 我:“” 楼书珩:“” 兄台你什么都没看到这一切都是幻觉我俩刚刚什么都没做! 过了半晌,楼书珩才急忙把我扶起来,脸色略尴尬,“师叔。”低下头去。 我有点生气,但是又觉得好笑。 擦你个蓝棹移大白天的私闯人家的卧房还有理了? 忽然有一种蘀楼书珩杀人灭口的冲动。 “师叔有事?”楼书珩终于缓过来了,虽然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我来是告诉你一声,我要走了。”蓝棹移道。 “师叔要去往何处?” “去扬州,我那傻徒弟比武的日子也快到了,虽然知道八成是输,可我这做师傅的也得去看看啊,哎,要是我那徒弟有你一成的聪明,我们老哥七个也不用白白浪费了这十几年啊。” 我眼睛亮了亮,比武什么的,还肯定会输什么的,略感兴趣。好想去凑个热闹啊。 “既然如此,师侄也不敢多留师叔了。”楼书珩语气十分诚恳。 我听了这话想笑,楼书珩,你其实是巴不得这死小孩赶紧走吧。 蓝棹移一摆手,“行了,你们俩继续,我老人家先撤了。等哪日见了老六,我可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说完哈哈哈的笑着,一溜烟的又不见了。 楼书珩脸鸀了。 我憋着笑,过去捏了捏他的脸蛋,“楼兄,咱们的小毛驴啊” 嘴唇差点被他咬出血。 “这不怪我,是他冲进来的啊你轻点嗯你!!!” “耍了本王这么久,也该让本王高兴高兴了吧!”楼书珩咬在我的锁骨,那架势恨不得直接把我当排骨糖醋了。 “别,别,还有正事没说呢!”我急忙转移话题。 “什么正事?嗯?” “回啊嗯洛阳祝笀!” “回洛阳?” “老家人送了信来,说,我老爹七十大笀,要我回去呢。” “你想去?” “其实,你也知道,我都不认识他们不过,我刚刚告诉了皇上” “为什么?” 楼书珩的眼睛里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我只好老实交代,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你看,我本来是想那这个理由搪塞过去,结果,不成想你皇帝哥哥对我实在用情太深,嘿嘿,非要跟我一起去洛阳,你说这可咋办” 楼书珩轻叹一声,然后笑笑,“既然他想去,就跟着一起去好了。” 我小心翼翼的琢磨着这小子的脸色,没大明白他这是个怎样的思想感情。 “皇上金口玉言,我们又能奈何?”楼书珩又道。 这句话说完,我知道了他又不高兴了。 于是撇撇嘴,“这次真不怪我”哎,万人迷的烦恼谁能懂。 楼书珩抱着我亲亲,“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那个,不如我们借着祝笀的名头,干脆出去玩玩吧?刚刚你师叔说的那个比武好像很有趣啊,我们也去顺道凑凑热闹?” 楼书珩笑笑:“洛阳离扬州千里之遥,又哪来的顺道?” 切,土鳖了吧,坐动车六小时就到了。 古代真可怕。 “不过,如果你想去,我就一定会带你去。” 我有点蛋蛋的感动,“真的?” “当然,本王都说过再不会骗你了。” “嗯,骗我就再变小毛驴给我骑!” “” “啊!痛啊!” “不许再在本王面前提小毛驴这三个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几日之后,我们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但是,我看了看这长龙一样的车队,略无语。 尼玛用得着带这么多人吗又不是去打仗搞得跟逃离蝗虫灾害的难民一样是神马情况? 我问楼书珩,“不是我回老家祝笀么,带其他几位夫人干嘛?” 说白了是老子回娘家省亲,关其他几个人毛事啊? 楼书珩倒觉得很正常一样,“三夫人和洛阳一带的名角儿都很相熟,带着他就能给皇上和太后找到几出好戏解闷,六夫人身手好,正好可以陪着三夫人出去办事。” “那大夫人呢?”我用一个犀利的小眼神儿瞪他。 “又不是我要带大夫人的,是皇上的旨意,至于为什么,你比我清楚吧。”楼书珩一脸无辜。 “可是,这是回老子娘家,带着你也就罢了,带着他们几个算什么事啊?” 这是要向世人宣告我们荣王府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么? “这是陪皇上去洛阳行宫小住,多带几个人又算什么。皇上不也带了皇后太后和大皇子吗?” “呸,你还有脸说!人家皇上就带了一个老婆一个儿子,你一个王爷却带了四个夫人随行,你丫丢不丢人!” 楼书珩表情十分坦荡:“世人皆知本王是荒婬无度的断袖王爷,名头早就响当当了,还怕什么?” 我对他这种破罐破摔的坦荡态度表示十分想抽他。 大夫人走过来,毕恭毕敬的对楼书珩行礼,“王爷,车马都已准备妥当,可以上路了。” 楼书珩点头,“府上的事情和二夫人都交代好了?” 钟灵毓笑笑,“王爷放心,都交代妥当了。” 楼书珩道:“好,那就上路吧。” 钟灵毓道:“遵命。” 然后钟灵毓就走了,自始至终,这小子没看我一眼。 有种被无视了的不爽。 我看看楼书珩,忽然发现这家伙眼睛里好像闪过什么复杂的情绪。 于是推推他,“楼书珩,你这该不会又在算计些什么吧?” 第75章 ()坐马车是一件非常郁闷的事情,这是在我穿越这么久第一次出远门之后,才真正的深有体会。 为什么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首先,马车是木头轮子,不像现代汽车又橡胶轮胎可以缓冲,所以结果就是一个字,颠。古代也没有柏油路,路面不是石子路就是土道,城里还好,出了城那叫一个坑坑洼洼,于是才坐了半日,老子都要给颠成两半了。 第二,马车里面空间虽然不小,但是不透气,放下帘子之后简直就是密闭的笼子,所以结果还是一个字,闷。但是如果掀开帘子,外面又尘土飞扬的,呛得一脸灰。于是这半日坐下来,老子快要憋出抑郁症来了。 第三,咳咳,马车里面坐着个楼书珩,虽然号称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王爷,可其实就是个大婬~贼,所以结果还是一个字,烦。刚开始他还装模作样的看看书,喝喝茶,没一会儿那爪子就开始到处乱模,不老实了。于是这半日坐下来,老子的身子都快被他模得你们懂的。 “我受不了啦!”我有一种逼近精神病发飙的冲动。 楼书珩抬眼,“哦?受不了了?难道,小七想要”他笑得十分猥琐,非常不符合一个英俊王爷的身份。 “去你妹的!老子是不想再坐这马车了!又颠又闷,还要遭咸猪手!我不坐了!” 楼书珩笑的扶额,“不坐马车,你还想出去骑马不成?” 我眼睛一亮,对啊,骑马好啊,策马奔腾潇潇洒洒,红尘作伴笑傲江湖啊! “我要出去骑马!”老子语气可霸道了。 楼书珩无奈摇头,“你骑过马吗?会骑马吗?” 我望天,“没骑过,但是不代表不会啊!” “不行。”楼书珩合上书册,认真的看着我说,“你没骑过马,这样乱来会受伤的。” 我撇撇嘴,凑到他身边,特别乖的蹭蹭,“不是还有你吗?小毛驴。” 楼书珩脸鸀了,“本王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提这三个字!” 我呲牙,“哪三个字啊?” 楼书珩捏着我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我痛得嘶了一声,这小子牙越来越尖了。 “坐好!” “骑马!” “听话!” “骑马!” “” “骑马!” 楼书珩败下阵来,掀开帘子对外面的侍卫喊了声停,然后拉着我下了马车,叫何从牵了一匹高头大马过来。 那匹马长得特别帅!毛色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高傲的挺着脖子,两只大马眼特别炯炯有神,一看就是高级纯种品。 “嗯,好马,好马。”我装模作样的点头道。 楼书珩乐了,“你看得出这是匹好马?” 我瞪他,“当然!”不要小看人好吧,老子当年也是看过赛马比赛的人! “这是西凉宝马,匈奴进贡的。”何从道。 “哦哦,原来是西凉宝马,哎,它流汗是红的吗?是不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我问。 “呃”何从语塞。 楼书珩笑笑,拍着我的头道:“知道的还不少,这又是在什么小画本里看到的啊?你在哪听说汗血宝马有白色的?” 我脑补了一下这匹高头大白马流汗之后全身血淋漓的画面,呃确实有点雷,跟女人大姨妈侧漏了似的。 我看了一眼那个马镫,略高,妈蛋够不着。 于是走过去对何从说:“何从,你帮我一把,我要骑上去!” 哼,老子才不找楼书珩帮忙呢。 何从脸色略为难,俨然已经要变红了。 楼书珩一个眼神示意,何从就乖溜溜的走了,然后某人特别拽的一把抓住我,噌的一下飞身上马。那匹大马就“嘤”的一声嘶鸣,脖子一晃,全身都抖了一抖。 “啊——”我吓得死死抓住马鞍。 身后楼书珩急忙搂紧我,忍不住笑道:“就这样还拼命要骑马?” 我转过头去瞪他——老子愿意,你管不着! 他笑着亲我一口——小笨蛋,怎么这么蠢! 我别过头去,手上缰绳抖了抖,学着古装剧里的大侠喊一声:“驾!” 大马一动不动。 我又拽了拽那缰绳,继续喊了一声:“驾!驾!” 大马回头看看我,又转过头去,继续一动不动。 擦。 被匹马给鄙视了。 我无奈的看向楼书珩,发现他已经笑得全身颤抖。 “有那么好笑吗?赶紧的,让马儿跑起来!” 简直神烦。 楼书珩搂着我,拉起我手上的缰绳,在我耳边吻了一下,“坐好了。”然后使劲儿一拉缰绳,那匹马儿“嘤——”的一声长鸣,扬起脖子,两只前蹄都抬了起来,再落下的时候就开始狂奔。 我也跟着那匹马一起大叫了一声,“啊——” 再回过神来时,马儿已经带着我们狂奔出了好远,身后的车队早已没了踪影。 妈蛋这马也跑得太快了吧,吓死人! 楼书珩搂着我又紧了紧,在我耳边问:“怎么样?骑马好玩吗?” 我猛点头,“比坐马车好玩多了!”虽然一开始时候有点吓人,但是现在很惬意啊有木有,简直比坐敞篷跑车兜风还爽! 楼书珩笑笑,低头又亲了我一下,“还挺疯,好,既然你喜欢骑马,以后几天咱们就不坐马车了,我陪你骑马玩。” 这样才对嘛,这才有闯荡江湖的赶脚啊! 我可高兴了,于是主动亲了亲他,“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其实骑马也挺颠,但是,赶脚不一样啊,为了这种策马奔腾的爽歪歪感,老子宁可颠的菊花开了。 而且骑马还有一点好,速度快啊! 我俩一路狂奔来到歇脚的驿站时,身后的马车队还不知道在几百里外呢。楼书珩抱着我下来,把马牵给了何从,便拉着我的手道:“他们还有半日才能到,不如我带你出去转转。” 我看着忽悠一下变出来的何从,还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 何从接过马缰,低声道:“王爷,七夫人,此处名为宛城,民风淳朴,百姓富庶,城南有条街市小吃很出名,特别是葱油面。” 楼书珩看看何从,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笑笑道:“好,那我就带小七去尝尝。” 我跟着楼书珩走出来,还是有点状况外。 楼书珩捏了捏我的脸蛋,“怎么了?见到何从惊到了?” 我点头,“他,怎么会在这呢?”明明刚刚还跟车队一起被我们甩在后面啊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宛城驿站这简直就是大变活人啊有木有。 “你以为我会独自带着你出来吗?万一碰上刺客怎么办?何从他们几个一路都在跟着我们啊你没发现?” 原来还不止一个。 好吧,何从你真是辛苦了。 楼书珩拉着我的手往街市走,边走边看我,“你跟何从,到底怎么回事?” 我愣了,“没事啊?什么怎么回事?” 楼书珩一双眼睛紧盯着我,然后笑笑,“本王就是觉得他一见到你就有点反常,刚刚居然还主动提了这里的葱油面好吃,这么多嘴不大对头。” 我咧嘴,“大概是因为跟我出去的时候,十次有九次我都会去街边吃面吧,何从这奴才还挺有心的。” 楼书珩脸色有点暗了,“本王都不知道你爱吃面。” “呃我也不是只爱吃面啊,鲍鱼鱼翅海参燕窝什么的,我都爱吃。”我呲牙笑道。 楼书珩笑着摇摇头,又捏了捏我的脸蛋,“小馋猫。” “不要随便捏我脸啊,万一捏坏了怎么办!老子这张脸很娇贵的!” 楼书珩笑着搂住我,亲了一口,“好,以后不捏了,就亲。” “哎呀你恶心死了,大白天的!你看看这路上这么多人也不怕被人笑话!你老实点,以后在外面要记住,我是小七,你是小八,不许这么没礼数!”我离开他的怀抱,走出一步远。 >楼书珩无奈叹气,“好,你是小七,我是小八,行了吧?” 我咧嘴笑笑,这还差不多。真乖,好评。 街市挺热闹,葱油面巨好吃。我坐在面摊上,西里呼噜的自己吃了一大碗,吃相略不雅,看的路人都纷纷称奇。 楼小八坐在我对面,忍不住舀出帕子来给我擦嘴角,“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我瞥他一眼,“你不懂,吃什么东西就该有什么吃相,你吃鲍鱼鱼翅海参燕窝,自然要细嚼慢咽端着架子,可在这路边摊吃面,就要大快朵颐才爽,这样才表明咱们是亲民的人,老板看着也开心啊,对不对老板?” 面摊老板是个大婶,特别热情的点头,“可不是呢,这位公子一看就是真稀罕我这面啊,长得这么俊,吃东西一点不含糊,可真是个妙人儿。今儿个我老板娘高兴,再请你吃一碗!” 我对着楼小八扬眉,“看见没,跟着我混,随便大吃大喝!” 楼书珩笑的扶额。 回去的时候我就吃的撑得走不动了,肚皮都圆滚滚了。我拉着楼书珩的袖子,懒洋洋的一步一步挪,恨不得全靠他拉着我走。 “晚膳你肯定吃不下了吧?皇上可是带来了宫里的御厨啊。”楼书珩道。 我摆摆手,“不吃了,御厨有什么了不起,真正好吃的还是寻常百姓家的饭菜!” 正说着,楼书珩忽然一个纵身,我没抓住他,就啪叽一下摔在地上,成狗吃屎状。 “哎呦!楼书珩你这个孙子!”我抬头,却不见了人影。 “七夫人您没事吧?”何从忽然又冒了出来,急忙把我扶起来。 “王爷人呢?”我问。 “方才有个人影闪现,王爷追过去了。”何从说。 “我怎么没看到?什么人啊?”把老子扔下了自己去追,绝对有古怪。 “属下也没看清,不过王爷亲自追出去,定是自有道理。”何从道。 “他就不怕把我扔下有危险?”我很娇贵的好吗! “王爷知道有属下在暗中保护,七夫人自然安全。”何从说。 切,不管怎么样,老子生气了! 于是转身对着何从一笑,“何从,帮我个忙。” 作者有话要说: 嗯,最后一卷了,准备搞定最后一个大事件,然后喜大普奔了~~~ 第76章 ()何从脸色又有点为难,一看就知道是上次帮我忙帮的怕了。 “七夫人,您有何吩咐?” “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吧。”我对他笑笑。 “啊”何从的脸腾地一下就成了红龙虾。 我倒也不是故意的,而是刚刚骑马的时候颠的太严重,吃东西的时候就隐隐觉得痛了,结果又摔了一跤,有种小菊花四分五裂了的赶脚。再加上吃的太撑,本来就走不动路了,所以急需一个人帮我一把。简直不能更娇弱。 好吧我承认,老子就是想气一气楼书珩。 何从还是乖乖就范了,他一俯□子,我就欢快的扑了上去。到底是有轻功的人啊,背着我一点都不费劲,而且走路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关键是,特别稳。 不一会儿就到了驿站门口,何从停下脚步,略为难:“七夫人,已经,到驿站门口了,您要不要下来?” “不要。”老子语气很坚决。 “可,可是,车队他们已经到了,属下怕,怕” “怕什么?背我进去!”又不是什么奸~情,老子光明正大。 何从硬着头皮背着我进了驿站大院,好多下人正在整理马车,搬运行李,见到我这样,都默默低下头,不敢言语。 迎面走来了苏筱宸和乔映阳,原本还有说有笑的,一见到我这个样,都惊了。 “哎呀,这又是怎么了?”苏筱宸急忙走过来问。 我呲牙:“摔了一跤,走不动了。” 乔映阳看看何从:“七夫人伤在哪里了?” 何从头低的不能更低,“属下,不清楚。” 苏筱宸过来拍拍我,“快下来,我扶你进屋,你这样让何侍卫背着成何体统啊。” 我特别赖皮的摇头,“走不动了,还是他把我背进屋吧。” 乔映阳又看看何从,“人交给我吧,你下去。” 何从特别听话的弯□子,我就从他背上被转移到了乔映阳怀里。 苏筱宸叹气,“怎么又闹成这样,快点进屋吧,可别在外头丢人了。” 裴福和翠微刚收拾好屋子,就见到我被乔映阳抱了进来,顿时俩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去赶紧再添一床被子过来,你家主子受伤了。”苏筱宸吩咐。 “啊,是!”俩家伙一溜烟儿跑出去。 我觉得略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就是有点疼外加吃撑了而已啊你们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吧。 乔映阳把我放在床上,“伤哪了?让我看看。” 我迅速用被子捂住身体,“不用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筱宸眼波流转,犹疑的问:“有伤就得治,咱们这才出来一天,接下来还有好些日子要赶路,你这样怎么行。” “七弟,我懂一点跌打损伤的疗法,你跟我说摔到哪了,我帮你揉揉。”乔映阳十分真诚。 我脸上渗出汗来,“真不用。” 小菊花这种地方是随便谁都能揉的吗!老子是有节操的人! 翠微抱了一床被子进来,我直接压在身下,软软的,舒服多了。 “你们回去吧,我就这样趴一会儿,估计明天就好了。” 苏筱宸和乔映阳俩人面面相觑。 然后楼书珩就进来了,急匆匆的,看见我趴在床上皱起眉头,“真摔着了?” 我一见他就来气,果断扭过头不看他。 苏筱宸和乔映阳就这样默默的走了。 楼书珩坐在床边,手指戳戳我,“生气了?刚刚是本王不好,不该把你抛下,只是情况紧急” 我拒绝说话。 “乖,先说说到底摔哪了?让本王看看。”楼书珩柔声说着,一边伸手去掀我的被子。 我马上按住,不给看。 楼书珩叹气,“你故意让何从被你回来,让大家都看到这一幕,不就是想告诉本王你受伤了?乖,先让本王看看严不严重再生气好不好。” 我一个翻身,又有点疼,忍不住“嘶”了一下。 “我走不动了才叫何从背我的,你想多了。”我瞪他一眼。 楼书珩看着我,眼里柔柔的,模模我的脸,“可本王不高兴了,以后不许别人随便背你抱你,听到没有。” 我撇嘴,“就许你突然抛下我把我摔个狗吃屎?” “本王错了,本王也没想到你走个路还要依靠本王这么多。”他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去你妹的!你是想说都怪我自己吃多了不好好走路非要拽着你让你带我走吗?” “呃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我果断又翻个身,对他了。这次翻身太急了,更疼了。 于是就被他看出了端倪,他掀开被子,又在我腰间模了一把,最后手掌停在我的上,轻轻摩挲,我就痛得一吸气。 “原来是骑马骑的,怪本王不好,明日给你备一副更软一点的马鞍。”他的大手还是不挪开,继续轻轻揉着。 起初揉的有点疼,但是后来倒好了很多。 “我的小七真是娇弱,骑半天马都磨坏了,本王好心疼啊。”楼书珩的语气特别流氓。 我依旧不肯跟他说话。 “刚刚本王追出去的人,是个很重要的人。”他渀佛自言自语。 我等了半天,没有下文。擦,你丫说话说一半是神马情况! 于是一个没忍住,我哼唧问:“谁啊?”真是特别没骨气。 楼书珩笑了,得逞了似的,答道:“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我师父,魅鬼犹惊梦。” “怎么可能,你就骗我吧,其实是去见什么小情人了吧,切。” 如果是你师父怎么可能没追到,根本不可能好吗,你师父难道不应该跟你回来这里蹭吃蹭喝一番然后顺道损损你跟蓝棹移一样得瑟吗! 楼书珩却笑道:“我虽然不确定,但那个人深通我师父的独门轻功魅影移步,而且武功修为远在我之上,所以我才会追了那么久都没有追上。” 兄台,你搞错重点了喂,大脑回路大丈夫? “你师父干嘛要躲你不大大方方现身见你?” “是啊,这也是我诧异之处。不过,我师父和蓝师叔不同,个性更古怪,他不喜欢人多之处,而且也已经近十年未曾与我相见了。 “啧啧,你可真不孝顺,你师父十年不见,都不去找一找。” “本王当然有派人去找,只是我师父一向行踪不定,又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然后终于给我听出来点不对头。 我侧过头来看他,“楼书珩,你这究竟是想说什么?你师父跟你有什么事吧?” 楼书珩笑笑,“我师父临走前答应帮我办一件事,却不成想一走便是十年。” “哦,那你别想了,他肯定是没办成故意躲你呢。” “” 楼书珩的神色顿时就暗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事啊?”我觉得他确实不对头了。 “查出杀害我母后的幕后真凶。”他一字一顿,冷冷的道。 我:“” 妈蛋一个不小心问出了个惊天大事件的赶脚。 “你母后,不是病逝的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母后只是身体不好,但她是被人毒害的。”楼书珩眼色冰冷。 我:“”这难道又是妥妥的深宫大戏的节奏? “当年我母后身体虚,卧床不起,本来养一养太医说过了冬天是可以恢复的。但是却因为喝了一碗血燕炖的补品而突然发病” “那,就是说,有人在血燕里下毒了?” “是。” “那为什么皇上没查出来?” “这事做得隐秘,我也是时隔多年才知道的。” 我顿时有一种穿越到甄嬛传的赶脚,“那个,你说,会有什么人想要毒害你母后呢?会不会是后宫有人想争宠?” 楼书珩眉头微蹙,“你怎么知道?” 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啊!一块麝香可以有一百种使用方法让人堕胎,不懂了吧。 “那,你没有查一查那碗血燕的来历,是谁端去的,谁炖的。你那么聪明怎么会这些年都查不出真相?” 楼书珩沉默,半晌之后,才伸手模了模我的头。“我只是没有证据,所以才摆月兑师父帮我找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楼书珩点头,“当年那碗血燕,是淑妃派人送去给我母后的。” 我:“” 果然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嗯,大事件来了~~这个事件略复杂,咳咳~~~乃们猜猜,跟那几个夫人有关吧~~~ 8181 ()傍晚时候茗初进来告诉我们,王爷请我们三位夫人去姚黄园赴宴。(凤舞文学网) “今日是宴请地方官员的大宴席,裴家大少爷也到了,皇上和太后都说今日月色好,要和各位一起吟诗赏菊。”茗初说。 吟诗赏菊 这般附庸风雅的宴会,听着就蛋疼。 “你回去跟王爷说,我就不去了。”我道。 茗初挠挠头,表示很无助。 乔映阳问:“七弟,为何不去?” 我刚要开口,苏筱宸却笑了,“罢了,不去便不去吧。茗初你就去跟王爷说,七夫人身体不适还没好呢,我跟六夫人在这看着不会有事。” 茗初这才走了。 乔映阳还是不懂,“为什么不想去啊,七弟身子不是好了吗?” 苏筱宸摇头,“笨死你得了!这种宴会去了有什么意思?咱们三还是得被安排在个小角落,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的,还得小心谨慎怕说错话。吟诗赏菊,你会吟诗吗?” 乔映阳摇头,“不会。” “那不就得了?这种卖弄的场面就交给大夫人好了,反正人家打小就是神童,坐在王爷身边肯定能讨喜,咱们去了只会给王爷丢面子。” 乔映阳恍然大悟似的,“啊,说的是啊。”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看外面,月色正好。 “三哥,六哥,咱们三一起去院子里喝点小酒吧,他们吟他们的诗,咱们聊咱们的天,咋样?” 苏筱宸笑道:“这个主意好,就咱仨,也不用拘束,敞开了喝酒!” 乔映阳也高兴了,“好!那咱们哥仨就不醉不归!” 御衣园里有个不大不小的池塘,一个水榭,一张石桌,三个酒坛子,几碟小菜。一大口酒下肚,清冽又芬芳,甚是痛快。 “这是什么酒,味道真不错。”我用袖子模了模嘴角。 “这是洛阳独有的牡丹花酿,每年采牡丹花的花骨朵放入清酒之中,埋入地下,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再开启,花香早已经与酒香融为一体。” “三哥,你懂得真多。”我咧嘴笑道。 苏筱宸神色一暗,“老七,这酒当年还是你第一次拿给我喝的。” 乔映阳问:“怎么,老三,你和七弟以前就认得?” 苏筱宸眼神儿一晃,“嗨,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不提也罢。今儿难得咱们仨聚在一起,无忧无虑的喝酒便好。” 我拿着酒坛子跟苏筱宸的酒坛子撞了一下,“好,喝酒!” 乔映阳也没有多问,跟我和苏筱宸撞了下酒坛子,“喝酒!” “这人呐,真是几年一个变数。五年前的我还在戏班子里唱戏,成天的忍受着几个师兄的打骂,食不果月复,又怎么能想得到五年后的今天我会在这洛阳行宫里,跟你们两个兄弟喝酒。” 苏筱宸才喝了几口,眼神儿就迷蒙了许多,那一张小脸在月光下白的像瓷器一样,笑容清冷,带着几许沧桑。 乔映阳点头,“是啊,五年前我还在关外,整日的练功,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博取个功名,给我乔家祖上长点脸面。” 月光下的乔映阳脸庞轮廓硬朗,那平日憨憨的表情不见了,却显出了几分义薄云天的大侠模样。 我低头喝了口酒,再一抬头,发现他们俩都在看我。 “五年前的你在做什么?小七。”苏筱宸问。 我想了想,五年前,我大学还没毕业,成天就是窝在寝室里打游戏,偶尔去女生宿舍楼下偷窥一下小姑娘什么的,那时候还真是,什么都没想。 “呃我记不起来了,呵呵,好像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想,就混日子来着。”我笑道。 “能什么都不想也是好的啊,起码没什么烦心事,也不用担心什么。”苏筱宸道。 “是啊,七弟你个性如此单纯善良,大概也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想吧。”乔映阳跟着说。 我:“” 被乔映阳这个木头疙瘩说单纯善良,还真是开心不起来啊。 妈蛋以后谁再说老子单纯善良老子就跟他绝交! “哎,别说五年了,就是这短短的几个月,小七你也变了很多啊!你可还记得你刚醒来的时候,还撺掇我帮着你和老六逃走呢!”苏筱宸捂着嘴笑道。 乔映阳也笑,“是啊,我那时候被你逼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 兄台不是说喝酒吗怎么就变成揭短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现在你还想走吗?”苏筱宸敛了笑意问。 “想啊,当然想!”我放下酒坛子,一本正经的说,“我这人不适合成天玩心眼儿,所以真是不适合这个地方啊,可是我想走也走不了了,没招哎。” 苏筱宸眼神一晃,“口是心非。” 乔映阳却说:“七弟你还是别走了,你走一趟全王府都被你弄的鸡飞狗跳的。你看看你闹腾一次,五夫人就被赶出了王府,后来你失踪一把,四夫人也走了。你要是再闹腾,下次岂不是轮到我跟老三走了?” 苏筱宸噗嗤一声笑了。 我不满,“六哥,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乱说啊,这些事明明都跟我没关系,我也很冤枉的好吧?再说了,干嘛走的是你俩啊?那不是还有大夫人和二夫人吗?” 苏筱宸眸光一闪,当即道:“大夫人的事可不能随便说,这王府里走了谁都不能走大夫人。” “为什么?”我和乔映阳一起问。 “大夫人是谁啊?和咱们王爷青梅竹马的,那才是王爷心尖上的人。这王府不就是靠着大夫人撑着?老七,就算王爷宠你,你也不要跟大夫人作对,知道吗?” “我倒觉得没那么严重。”乔映阳好像是酒喝得多了,话也多了,“王爷和大夫人虽然关系好,但只是大夫人替王爷办事罢了。王爷心尖上的人,绝对是七弟。” 我愣了,看不出来,平时老实巴交的乔映阳,也有这样的一面。 “为什么?”苏筱宸问。 乔映阳挠了挠头,“我也说不清楚,不过王爷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能明白王爷对七弟的那种感觉。” 一句话说完,我一口酒差点呛到。 苏筱宸笑的拍桌子。 “那个,六哥,我也是男人,三哥也是男人,咱们大家不都是男人吗?” 乔映阳摇头,“不,不,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哎,反正我说不清楚,但我就是知道,王爷喜欢的是你,不是大夫人。” 苏筱宸忍着笑问:“老六,你有喜欢过谁吗?” “当然有!我当年也是要娶妻生子的男人。”乔映阳拍拍胸脯。 “你那哪叫喜欢?你同共见过那位小姐几面?说过几句话?不都是媒人牵的线?就说你是死木头疙瘩,为了这么个亲事害的自己前途都没了,那不是喜欢,是一时冲动。”苏筱宸指着乔映阳的鼻子。 乔映阳摇头,“老三,你这样说我就不同意了。我虽然只见过那位小姐几面,但是那时候我就是认定了她的,要娶她回家养一辈子的,有人敢调戏我的娘子,我又怎么能不闻不问?大丈夫顶天立地,连妻儿都保护不了,又何以立足于天地?” 我拍手,“六哥说的好!男子汉就要有担当!” 苏筱宸叹气,“你们两个傻子。” “三哥,那你喜欢过谁吗?怎么觉着你好像懂的特别多啊?”我巴巴的凑过去,笑呵呵问。 “是啊,老三,你可曾喜欢过什么人?怎么就能说我那不叫喜欢?”乔映阳也问。 苏筱宸看着我,眼底有点点星光,忽明忽灭。 沉默半晌,才淡淡的道:“自然是喜欢过的,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我与乔映阳对看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乔映阳拿起酒坛子,“喝酒!” 我也拿起酒坛子,“喝酒。” 苏筱宸苦笑,“对,喝酒!” “其实我也会背诗啊,小时候我姥姥天天逼我背诗呢,让我给你俩来一段。”我站起身,挺起胸膛,负手而立,仰脸看着天上月圆,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乔映阳鼓掌,“念得真好!” 苏筱宸也笑,“这首诗你都会背,看来小七懂的也不比大夫人少啊!” 我拍拍胸脯,“那当然,我多低调啊!哎哎,到你了,三哥,亮一嗓子吧!” 苏筱宸眨着大眼睛,“好,那今晚我就给你俩唱几句。” “a#¥%……&*……%¥#a” 好的,我还是一句没听懂。 但是,我觉得挺好听的。 于是苏筱宸唱完,我和乔映阳欢快的拍手。 然后我和苏筱宸一起看着乔映阳,哥们到你了。 乔映阳笑笑,“我也不会吟诗,也不会唱戏,要不就给你们耍一段功夫看看吧!” 等的就是这个啊! 简直不能更期待! 大侠大侠快来跟我们做朋友! 乔映阳一套掌法耍的虎虎生风,招式变幻莫测,快准狠。 我看着感慨道:“真是可惜,这样的大侠,怎么就能窝在王府里一辈子。” 苏筱宸叹道:“便是各人有各人的命,起码,他还活着,而且活得挺快乐。” 乔映阳功夫打完了,我俩热情拍手叫好,然后三人拿着酒坛子又喝起来。酒喝得正欢,不远处一个人影,一路小跑着过来,走近了我一眼就看出,是裴福。 “七夫人,可找着您了。”裴福喘着气。 “怎么了?”我问。 “大少爷来了,说想找您去说说话。” 裴彦。怎么也算是自家兄长,找我说话,想必也是真的有事。 我站起身对苏筱宸和乔映阳道:“三哥六哥你俩先喝着,可不许走啊,我去去就来。” 苏筱宸胳膊拄着桌子,手都懒得挥,“去吧去吧,不用着急,你家兄长找你说话,急不来啊。” 乔映阳也说,“说好了咱仨不醉不归,我和老三就在这等你,你去吧。” 我跟着裴福走了,这一走路才觉出脚步有点虚浮,看来这半坛子酒是没白喝。 裴彦见到我这副样子,惊了一下,忙扶着我坐下,又叫裴福去准备点热水来。 我坐着,看着这个陌生的兄长,不知道他找我究竟想说点啥。屋子里烛火摇曳,裴彦一身锦袍,气质十分优雅,再加上跟我有七分相似的样貌,看着十分亲切。 “大哥,你找我有事?” “小七,你喝多了?” “没事,我酒量好着呢。” “好什么?你那点酒量我还不知道?” 我打了个嗝,忘了,这位是我亲哥。 “大哥,你有话就直接说吧。” 裴彦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犹疑,半晌才说:“小七,我怎么觉着,你好像变了个人?” 我笑了,又打了个嗝:“忘了跟你说了,大哥,我在王府生了场大病,再醒过来之后就不记得事情了,所以个性也变了。” “原来传言是真的。”裴彦若有所思。 “对,传言都是真的。”我回答的很爽快。 “那你是真的跟了荣王爷?”裴彦问。 “呃”我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小七,你忘了?你当年死活要跟荣王进京的目的,不是为了接近皇上吗?你在洛阳等了皇上那么多年,那份感情说没就没了?我这几日看你与荣王在一起甚是恩爱,难道你辜负了圣意,死心塌地的跟了荣王?” 好么,原来是给楼鸢当说客的。 “大哥,那我也问你一句。你忽然发了帖子送去王府叫我回家,不只是为了祝寿吧?” 裴彦脸色一滞,“父亲很是担心你,他怕你跟错了人。荣王是谁?平时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实际呢?那可是存着谋反的心呢!你跟着荣王,当心是飞蛾扑火。” “大哥,其实父亲担心的不是我,是怕我跟着荣王造反了,连累裴家吧?”我笑道。 “小七,我裴家世代忠良,为了楼氏江山肝脑涂地。你可不要做糊涂事啊!父亲让我派人去叫你回来祝寿,也是为了找个理由带你离开王府。可你呢,怎么端端的就把荣王皇上太后连大皇子都招来了洛阳?这不是成心给裴家添乱吗?” 哦,这回老子彻底明白了。 怪不得裴老爷子那天晚上颤巍巍的那个样子,我记得裴福说送信的人告诉他裴老爷子身体安康,健朗的很。 原来是给吓的。 “大哥,你和父亲是担心荣王会在洛阳起事造反吧?”我直接问。 “不是担心,是荣王一定会这么做。你知道今晚宴会上,你们王府那位大夫人吟了一首什么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我:“” 大夫人你很潮么,难道是张艺谋的影迷? “我已经查明,荣王私下串通了洛阳地界的官员和守军,他还带出了多年培养的一大批杀手,只怕这一次,皇上是凶多吉少了。” “大哥,你到底想要怎么办?直说吧。” “你如果还有一点心思是向着陛下的,就要帮我们,阻止这场变故。”裴彦道。 “啊?你要我给你们当细作?”我忽然有点想笑。 “但是,大哥不会勉强你,你若真心跟了荣王,他日事起,你要声明与裴家断绝联系,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弟弟。” 8282 ()我打小就特希望能有个哥哥姐姐什么的,这样我姥姥的鸡毛掸子就有人能跟我一起分担了。(凤舞文学网)冰@火!中文作为一个计划生育的优生产物,我姥姥去世之后,我便彻底成了孤家寡人,连一个亲戚都不剩了。 一个人,说是无牵无挂,其实是孤苦无依。 所以我才会彻底变成一个宅男,成天只在虚拟的网上乱晃,然后误打误撞的在某宝搭讪了那个老道士,被骗了身家财产,来到这个世上成了苦逼的七夫人。 我那时候就是想着,到了古代,老子当个土豪家的公子什么的,一大家子人多热闹啊。 然后我现在终于实现了这个梦想,当真成了洛阳裴家大土豪的老幺,按理说也该是裴老爷子的掌上明珠了吧?可怎么,就一点都没觉出来好呢? 说好的浓浓骨肉亲情呢? 我听了裴彦一番大义凛然的话之后深表佩服,这裴家人是不是打小后脊梁骨上都被刺了精忠报国啊? “大哥,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了。”我说。 裴彦目光如炬,“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一摊手:“不知道。” 裴彦眉头微蹙,“什么?” 我笑笑:“你别紧张,我是听明白你说的这些了。不过,其实大哥你想多了。我和荣王确实恩爱,但是我从来没看出他要谋反什么的,估计就算他要谋反也没打算让我知道吧。反正你说的这些其实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退一万步讲,如果荣王真的反了,我既不会帮他,也不会害他,本来这事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不过我可以确定,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牵连裴家。” “七弟,你”裴彦看着我,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我虽然是个儿子,可也是嫁给了荣王当了小的,本来也不是裴家人了。”我咧嘴笑道。 裴彦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仿佛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火气。 好歹也是亲兄弟啊。 怎么搞成这样。 可是如果我现在告诉他,其实楼书珩根本不想谋反,他会信吗? 会吗? 如果是我,我会信。因为我蠢嘛。 但是裴彦,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信。 所以说再多,也只会越描越黑。 门外有人敲门,茗初的声音,“七夫人,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我笑着答:“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转身,看到裴彦的脸色铁青。笑道:“大哥,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说那些见外的话了。可能我在你眼里是个没原则的寄生虫,不过你放心,我做人其实还挺有节操的。” 雕花木门随手一带,屋外夜凉如水。 楼书珩的脸色告诉我他心情也不咋样。 我走进屋,关上门,脚步有些虚浮,直接扑到他身上,下巴搁在他肩头,笑呵呵的,打了个嗝。 一股酒气。 楼书珩长舒一口气,搂着我,揉着我的背,柔声说:“身子还没好就喝这么多酒,回头病的更厉害了怎么办?” 我咯咯的笑,“没事,反正有你。” 楼书珩捏了捏我的脸,眼睛里的目光温暖柔和,“喝醉了倒是会捡本王爱听的说了。” 这张脸,怎么这么好看。 我越看越觉得。 真是好看。 于是撅起嘴,亲了他一下。 他微微皱起眉头,哭笑不得。 “让大爷好好亲一个!”我乐呵呵的抱着他,又亲了一大口。 亲不够。 后面的事情嗯,我不说,你们好好感受下。 黎明十分,我爬起来嘘嘘,回到床上时候见到楼书珩躺在那,头发凌乱,一张睡颜英俊美好,难得的,嘴角微微弯起,还带了一丝笑意。 总算是睡得安稳了。 我忍不住又偷着亲了他一口。 然后他就醒了,翻个身压住我,反客为主。 “小七,你是怎么了?”他问我。 “没怎么啊。”我说。 “怎么对本王忽然就这般主动了?”他笑着。 我挑挑眉,“有吗?” 他搂着我,躺平,“昨晚和你兄长,是说了什么吗?” “你也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我兄长啊,我原本就是个举目无亲的孤儿。” “本王又何尝不是和你一样,是个举目无亲的孤儿。” “不过还好,我有你。”我侧头看他。 他也侧过头看我,笑了,“不过还好,我有你。”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们俩都没有再睡,起了床,洗漱,换了身精神的衣服,一起手拉着手在园子里闲逛起来。 朝霞薄雾,远山苍翠。 我手指着一处空着的花池问:“这地方春天种的是牡丹吗?” 楼书珩点头,“都是牡丹,极尽雍容之态,却又有些太过奢华,总是难免带出几分粉饰太平之感。反倒是现在,看着平和许多。” 我撇撇嘴,“啧啧,真是文邹邹的。和大夫人一样。” 楼书珩笑笑。 “听说昨儿大夫人念了一首满城尽带黄金甲?”我俯□子,用手掌接了一滴草叶上的露水,“皇上太后他们听了,啥表情?” “皇上说是首好诗,有威风之气,又结沧桑之慨然。” “还好我没去,你们这些读书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话说我记得,钟灵毓以前是皇上的伴读来着,皇上跟他关系好吗?” 楼书珩笑笑:“如果他们关系好,钟灵毓就不会逼着我谋反了吧?” “这么说他们俩之间有梁子?”我立刻有兴趣了,凑过去,将手上接的露水全倒在楼书珩的掌心。 楼书珩看看掌心的露水,若有所思,“倒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大商朝的上一位皇帝楼仲,是个兢兢业业不好的好皇帝。他整日忙于朝政,后宫佳丽三千,其实真正宠过的就只有两个,一个是皇后,一个是淑妃。所谓妻不如妾,所以他对淑妃的宠爱比皇后还是多出那么一点点来。证据就是,淑妃比皇后先怀的孕。 据说淑妃娘娘怀孕的时候可威风了,整个宫里的人都去道喜。 皇后也不例外。 可是大皇子出生的时候,却没有预想的普天同庆。 楼仲当时命翰林院的几位大学士给大皇子起名,那几位老学究不眠不休的测了各种五行阴阳命理天数,最后得出个名字叫,楼景羲。 笔画妥妥的多,一看就灰常高端大气上档次。 烫金宣纸,一笔一划的大字刚劲有力的写上,又用了红色绢布裹了,颤巍巍递到了圣上面前。 皇上却连看都没看一眼,说这名字他自己想好了,就叫楼鸢,一个单字,鸢。 老学究白胡子一捋,说这字不好啊,鸢者,假鸟也,飞不高,还总有根线牵着,太不吉利。 皇上却十分固执,玉玺一扣,皇榜一发,昭告天下,这事就这么定了。 据说从那时候起,淑妃就不怎么得宠了。 然后皇后娘娘终于怀孕了,一年以后生了二皇子,也是嫡皇子。 翰林院的老学究们又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可累的老眼昏花就差大小便失禁了,也还是取不出一个合适的单字,毕竟大皇子叫楼鸢,二皇子,咳咳,到底是取个吉利的呢,还是跟大皇子一样,取个衰的呢? 最后几个老头跪在大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告罪,表示我等才疏学浅,实在是取不出这个名字了。 皇帝龙袖一甩,笑着说这名字我也定了,就叫楼书珩,书珩,两个字。 老学究们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下。 大皇子叫楼鸢,二皇子叫楼书珩,亲疏远近,轻重缓急,一目了然了。 所以楼书珩一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 不过话说这些到底跟钟灵毓有什么关系?各位看官莫要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钟灵毓的爹是朝中的一位不算重臣的大官,就是官位不小但是没什么实权那种,掌管的是礼乐司,专门搞个祭祀活动啊歌舞表演一类的。很有趣的是,钟灵毓长相平凡,他老爹却是仪表堂堂样貌端正风度翩翩风流倜傥。 这位钟大夫,有一个特长,就是会放风筝。每年春天,都会在宫里办个放风筝大会,后宫那些个女眷常年不见光的,也就靠着这个机会出来放放风,活跃一下心情。大家都花各种巧思在画风筝上面,但是其实会放的,放的好的,也没几个。 据说淑妃挺会放风筝的。 有人说这本事是钟大夫教的。 所以大皇子叫楼鸢 但是大皇子出世之后,钟大夫什么影响都木有受到,还是继续做他的礼乐司,然后也生了个儿子,起名灵毓,取的是钟灵毓秀之意。 这孩子聪明,不到三岁就已经震惊朝野了。 于是钟大夫靠着他这个儿子,妥妥的开放了人生事业的第二春。 大皇子不爱读书。淑妃一句话,钟灵毓就成了伴读。但是钟灵毓却不喜欢陪大皇子读书,因为大皇子实在是太笨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只要钟灵毓陪大皇子去学堂,钟大夫和淑妃娘娘就一定会来接他和大皇子下课。 钟灵毓是谁啊,天才啊,智商情商高的爆表。一来二去的,也就明白了各中隐情。 于是更看不起楼鸢。 便和楼书珩成了朋友。 钟大夫死的时候钟灵毓十一岁半,是猝死,后背史官记录为过劳,成了为朝廷鞠躬尽瘁的公仆。 半年后,皇后也去世了。楼书珩和钟灵毓成了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 一年后,淑妃重新得宠,一人飞升仙及鸡犬。 皇位继承陡然又成了个众人模不透的迷。 钟灵毓曾经对楼书珩说,纸鸢最怕的,其实是断线。 这句话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楼鸢耳朵。 于是几年后楼鸢即位,将钟灵毓赐给了楼书珩做男宠。再后来大皇子出世,楼鸢没有惊动翰林院那些伤不起的老学究,自己学着父皇的遗风,给儿子取名,君鹏,君临天下大鹏展翅。 就算是只假鸟,也能生出真龙。 8383 ()我听楼书珩讲完了这段故事,深深地觉得,肿木故事里的每个人都挺惨的呢? 就没一个是真正的赢家。(凤舞文学网) 8484 ()一路上都平静的有点异常。(凤舞文学网)我跟在何从身后,恨不得每一步都踩在何从踩过的路面上。 夜幕降临,倦鸟归巢。魏紫园的月华池一池秋水无波无澜,水面上波光暗淡,静的出奇。我看着这小石子铺的平整路面,算计着还要多久就能平安走完。 好吧,其实我宁愿一切都只是我多想了,大夫人此番要何从带我走这条路,只是一番好意想要让我领略一下月华池的秋日风光。 这个世界多么和谐,空气是如此清新。 背后三步开外忽然有清凉的微风,不等我反应,何从已经一个箭步飞了出去,我转身,只见到一抹白影在眼前闪过。卧槽,怎么这家伙真的出现了啊! 难道他就是钟灵毓安排好要取我性命的杀手? 想到这我一声大吼,“六哥,快出来帮忙!” 耳边能听到周围草丛窸窸窣窣的声音,却见不到一个人。人呢?人都哪去了?老子费尽心机安排的援兵,怎么一个都不出现? 顷刻间,何从已经与那白衣人过了数十招,我站在边上看着,他们动作太快根本看不清,但我还是能感觉出来,何从已经快扛不住了。 怎么办? 要不要先跑? “七夫人请速速离开,六夫人的援兵应该就在附近!”何从一边挥舞长剑,一边对我喊道。 说话间就分了神,手腕突然被对方扣住,长剑便呯的一下落地。 我才看清,原来那白衣人,竟是赤手空拳。 眼看着何从要挂,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冲过去,“你放开他,有什么事冲老子来!” 可脚下才迈出一步,忽然就被什么绊住,我低头,发现,一只手正握住我的脚踝 顺着那只手看过去 卧槽卧槽卧槽! 尼玛尼玛尼玛! 看过贞子吗?看过午夜凶铃吗?看过僵尸少女世界奇妙物语百鬼夜行吗? 妈蛋这是个神马东西! 我用力甩腿,却被抓的越来越紧,然后,老子就这么被那只手,一路拖进了月华池 老子不会游泳,妈的老子当年为毛没有学会游泳! 水池水从四面八方包拢过来,嘴里,鼻子里,眼睛里,全是水。然后我就觉得,哥的生命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彻底融入了大自然,是的,小鱼小虾水草蛤蜊,全都包围着我,我们是一家人,我们相亲相爱,一起迎接崭新的明天。 花了大价钱穿个越,回头被个水鬼拉下水里溺死什么的。哥的人生真是个传奇。 老天啊,如果有来生,麻烦把我变成一只鱼,谢谢。 小时候听姥姥说,人死之后魂魄是会在人世再待七日的,那时候可以看到你死后你周围人的样子。 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要去看看,楼书珩 “小七,你别怕疼。”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今日是重阳节,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小七,你我马上就要见面了。” 谁,谁在跟我说话? 手腕一阵刀割的疼痛,我痛得想大喊,却发不出声音。 尼玛为毛死了之后还会有痛觉? 这不科学! “一滴,两滴,三滴七滴。” “小七,三哥这一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快点醒来,三哥只要再见上你一面,再同你说上几句话,就心满意足了。” 三哥? 我猛的睁开眼,见到苏筱宸一身单薄的白衫伏在我身上,那双眼睛里满是惊喜。 “小七,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醒了?这个法子真能让你还魂?” 还魂。 所以老子又活过来了? “三咳咳咳”我一开口,胸口就疼的不行。 “别,不要强迫自己说话!小七,只要你醒了,三哥就”苏筱宸说话间已经泣不成声。 怎么又是苏筱宸把我救醒的呢?楼书珩呢?那只水鬼呢?何从怎么样了? 我看了一眼四周,忽然觉得好像不大对劲儿。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看着这么阴森?只有一盏微弱的小灯,阴冷潮湿,仿佛还有滴水的回声。怎么觉得有点像个水帘洞? “小七,一切都是三哥的错。三哥这次拼了命把你叫回来,就是要告诉你,三哥错了,求你原谅我!”苏筱宸抹着泪,目光里仿佛带着极大的悲伤。 “那时候我听说你要跟段瑾去大理,怎么都不能接受,你走了,我一个人留在这王府还有什么意义?我让你带我走你却不肯,我看着你与段瑾那般的亲密,一起谋划着离开王府,就鬼迷了心窍,知道段瑾给你的是假死药,就偷着在药碗里面倒了两滴仙人水,我不是想害你,我只是,只是想让段瑾的计划失败罢了。仙人水也不是毒药,我想着只要你多睡几日,惊动了王爷和皇上,叫来御医便走不成了。可是,可是却没想到就这样害了你的性命!小七,三哥宁愿把自己的命赔给你,也不想让你死啊!” 我:“” “我在佛堂跪了七七四十九天,不眠不休的念经诵佛,就是希望能洗月兑罪过让你复活重生,可是,你醒了,魂魄却已经换了别人!你这要我如何是好啊?那个新的魂魄倒也是个不错的人,只是笨得很,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好几次都险些丢了性命,我看着心疼,那可是你的肉身!那个人告诉我他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还说他想回去,我是多希望他能真的走了,这样你才能回来!可是王爷他,他却真喜欢上了那个假的你,几次三番阻拦着不许他走。小七,为什么王爷当年会对你那么不屑一顾,对这个假的你,却那般呵护,我真是想不通!我替你不值!可是这一切,我都没有人可以诉说,小七,我多么希望你能回来,王爷现在终于爱你了,你不要再走了好吗?” 我:“” 这是何等尼玛卧槽。 原来苏筱宸的心里,居然装了这么多事!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老子还是假的? 他会不会一时走火入魔咔嚓了我? 纠结了一下,回想了自打我来这里苏筱宸对我的种种,虽然心里不是真对我好,但实际上也没害我什么,都是在帮着我的。 人都已经哭成这样了,我又怎能忍心拆穿。 于是本着助人为乐的原则,我开口道:“三哥,我不怪你。” 苏筱宸的脸上神情陡变,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大惊失色,还是大喜过望。呆呆的望着我出神,好半天,黄豆粒大的泪珠子一颗颗滑落。 “小七,你真的不怪我?”他声音已经颤抖。 “嗯,我不怪你,谁叫你是我三哥呢。”我轻声说。 是的,哥的演技在九死一生之后,又上了一个新台阶。简直可以拿影帝了。 “我哪配做你的三哥?当年若不是你,我早就饿死冻死在街头了!小七,三哥这条命都是你的,以前是,以后是,今生是,来生也是!” 我忽然觉得压力好大。 矮马这出戏要怎么收场? 说一两句话哄哄他还好,可是说得多了肯定要露馅。但是不管怎样,都得先稳住他,搞清楚局面。 “三哥,这是哪?” “这是洛阳行宫,你忘了,咱俩当年在温泉池边饮酒赏花。”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带你走,你不是早就想离开吗?段瑾已经回了大理,我可以带你离开。你先在这养一养身子,我已经和大夫人说好了,他会安排人送我们走,就这两天。” “” 卧槽居然还是钟灵毓的计谋! “你在这好好躺着,我现在要回去一趟,免得被人发现了。等夜深了我再来看你。” 苏筱宸拿起一件衣服盖在我身上,整了整单薄的衣衫,我才看出,他身上是湿的。连头发都滴着水。 矮马不是吧,那个吓得我魂飞魄散的水鬼,居然是他扮的? “三哥。”我叫住他。 苏筱宸回头,“怎么了?” “我回来了,那个之前霸占我身子的假小七,去哪了?”我问。 苏筱宸眉头微蹙,“不知道,或许,是回他原来的地方了吧。” “那你,会想他吗?”我低下头问。 “嗯,其实他是个不错的人,心眼儿实在,对我,也是真的掏心掏费,只可惜我对不住他了。”苏筱宸声音有些清冷。 我没再说什么,苏筱宸就这样走了。 山洞里分不出白天黑夜,时间也仿佛静止了似的。我觉得有点累,身上到意外的不冷。想动一动身子,却怎么都动不了,只是觉得身子下面的地面其实是温温的,对了,苏筱宸说,这是温泉池边上。 我觉得苏筱宸挺可怜的,但是,这不代表我就要跟他走。 只是眼下这个状态,我好像也没什么别的选择。 到底还是输给了钟灵毓。 太窝火。 手腕的伤口疼的厉害,我看了一眼才发现妈蛋居然是割了脉。放七滴血就能还魂什么的,古代人真是愚昧的不可救药。头也痛得厉害,也许是呛了水的缘故,胸口闷闷的疼。妈蛋老子怎么总是这么倒霉要遭这种罪。 苏筱宸说夜深了再来看我,可我没等到他来就昏过去了。 再然后,我被什么声音吵醒了,睁开眼却见不到人。山洞里空荡荡的,飘着鬼魅般的回音,这个回音,听着,略耳熟。 “咿呀!”“咿呀!”“啊呜咿呀!” 君鹏? 我想起中学物理课本上讲的,声波的传递在不同介质中速度是不一样的,我能听见小女乃娃的叫声,是不是说明,或许他就在附近?温泉池就在附近! 我尝试着喊了一声:“咿呀!” 老子坚信,我能听到他,他也一定能听到我。 果然,过了没多久我就又听到一声:“咿呀——” 我急忙喊道:“咿呀!”——快救我! 对方喊道:“咿呀?”——你在哪?要抱抱! 我继续喊:“咿呀,咿呀!”——我在这,快去叫你父皇救我! 什么叫做心有灵犀,老子虽然对君鹏过敏,可是绝壁能和君鹏做深层次的思想交流。 然后,一番“咿呀”之后,我累得说不出话来,上面的君鹏好像也累了似的。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我。 我觉得越来越热,身子像火烧一样,皮肤都快烧的裂开了。身下的石头也越来越烫,比热炕头还烫。卧槽不会是要火山爆发了吧? 溺水没淹死,放血没疼死,回头来个火山爆发把我烧成一把灰? 天要亡我。 “咿呀!” 小女乃娃又在呼唤我了,不过这次这一声呼唤,呃,怎么听着这么真切? “咿呀!抱,抱抱!” 越来越真切。 我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只小白爪子,肉呼呼的,白女敕女敕的,还沾着点口水。 “君鹏别”别过来,别碰我,别在我身上爬啊! “啊呜?咿呀!”小家伙更兴奋了似的,肉嘟嘟的小脸贴上来,湿乎乎的小红嘴唇贴在我脸上,蹭了蹭。 我眼前出现了一道闪电。 姥姥,快跟我一起出来看上帝 “怎么这么久了烧还没退?” “启禀陛下,七夫人溺水之后感染风寒,再加上本身就体质虚弱,脉象微弱” “闭嘴!朕不要听那么多没用的废话!赶紧把人给朕治好,治不好提头来见!” “是,陛下饶命,小臣定倾尽全力!” “滚!” 一只手覆上我的额头,温柔的抚模。 但这不是我熟悉的那只手。 我睁开眼,看到楼鸢,对上了那一双满是疼惜的眼。 “皇上。” “小七,你醒了?来人,把御医叫回来,小七醒了!” “不用了,陛下,我没事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 楼鸢的表情太真实,真实的让我无地自容。然后我又想起苏筱宸那双泪湿的眼。一样的,他们两个,是一样的。 “皇上,小人有一件事一直想告俗陛下,但是一直不敢说。” “什么事,你说吧。” “其实,我,不是原来那个裴小七。” 我定了定神,用非常真诚的眼神看向楼鸢,拼命传达着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就相信我吧不要再误会了的讯息。 楼鸢模模我的头,“烧还没退。” “我发烧不是因为风寒,只是因为君鹏殿下刚刚碰了我,上一次也是被君鹏殿下抱了腿才晕的。陛下,我真不是以前那个和你定情的裴小七,我是借尸还魂来的,所以肉身虽然是裴小七,但灵魂不是,让陛下错爱了,请陛下恕罪。” 总算一口气说完了,痛快多了。 楼鸢的脸色怔住了,好半天都不眨一下眼,只那么呆呆的看着我。 “我从一开始就跟陛下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其实是真的,因为我本来就不知道陛下与原来小七之间的事情,可是我胆子小,怕告诉陛下实情会被砍头,所以就一直瞒着。陛下您难道都没发现,我的个性和原来的裴小七一点都不像吗?我这么笨,哪是以前的裴小七啊?” 楼鸢长叹了一口气,半晌,缓缓开口道:“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荣王府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我之所以会被绑架去那个山洞,就是因为三夫人苏筱宸想要用个放血的巫术来让原来的裴小七还魂,你看,我手腕上的伤口,就是被他划得。除了陛下,苏筱宸也希望原来的裴小七能回来,只可惜,他的法子不大好使,我还是在这。” 楼鸢的眼睛里那抹温情渐渐冷却了。 我觉得他生气了。会不会坎我的头什么的,老子也不在乎了。 溺水没淹死,放血没疼死,发烧没烧死,砍头总该死了吧? 老天,就让我去吧。 妈蛋老子也不想活了! “启禀皇上,荣王爷求见。”门外一个公公的声音,特别娘。 不等楼鸢说话,楼书珩已经推门进来了,他的脸色特别差,见到我躺在床上,直接走过来,无视了皇帝哥哥的存在,一把抱起我,“小七,我来晚了。” “你站住!”楼鸢一声怒吼。 楼书珩冷笑,“多谢皇上救了我家小七,大恩不言谢。” “把人放下!朕没准你把他带走!”楼鸢眼里怒意翻滚。 楼书珩眼神也利如刀锋。“皇上,小七是我的人,我带他走又与你和干?” “仲轩!你,你居然如此大逆不道!”楼鸢手指着楼书珩,咆哮道。 楼书珩还是冷笑。 “楼书珩,你不许这样对皇上说话!”我忍不住开口道,“要不是皇上及时发现我,我说不定早就死了!” 楼书珩看看我,脸色暗了暗。 “皇上,小人多谢皇上救命之恩,但是刚刚小人说的都是千真万确,如果皇上想要责罚,小人甘愿受罚,只是,小人上有些事情要和荣王商议,可否先行离去?”我满眼恳求的看着楼鸢。 楼鸢脸色已经铁青,半天没说话,然后挥挥袖。 楼书珩抱着我大步走出屋子。 “你对皇上那么横干嘛?关键时刻每次救我的人都是皇上!”我瞪他。 楼书珩脸色柔和下来,黝黯的眸光仿佛一个黑洞,“对不起,是我失算了。” “我不是叫了乔映阳去找你出援兵,怎么关键时刻一个人都没有呢?”我一直纠结呢,老子谋划的这么好,妈蛋关键时刻都给我掉链子。 有这种猪队友,老子能不输吗? “钟灵毓派了人拦住了乔映阳他们,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被拖下水了。”楼书珩叹道。 “那何从呢?何从有没有事?那时候就他一个人拼命救我!”我急忙问。 “何从没事,其实都是误会一场。”楼书珩又叹了一口气。 “啊?”我懵了。 “你说的那个白影,其实是我师父,扬州七鬼的犹惊梦,他最近一直跟着我们却不知为何不肯现身。然后偶然被你见到了,又听到你叫乔映阳去找我说要派人抓那个白衣人,就起了童心要吓唬你一番,他与何从过招,只是想试试何从的身手罢了,并无恶意。不成想他们比试之时,却疏忽了你,让你被那水鬼拖走了。” 我:“” 擦。 扬州七鬼,尼玛还能有个正常人不? 吓唬我? 你妹! “那个水鬼,是苏筱宸。”我想起现在不是生这个闲气的时候,连忙说。 “什么?”楼书珩大惊。 “苏筱宸他,一直希望原来的裴小七能回来,然后被钟灵毓利用了,把我拖下水之后带去温泉池附近的一个山洞里,想要放血,还魂。” 我伸出手腕给他看。 “苏筱宸!他居然!”我第一次见到楼书珩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说他半夜会来看我,然后过几天有大夫人帮忙带我走,可是我现在被救出来了,只怕他已经发现了吧。”我想想,觉得估计此刻他已经跑路了。 跑了也好,说不出为什么,我心里真的有点希望楼书珩不要抓住他。 回到豆绿园时就见到一脸焦急的乔映阳。 “七弟,你没事了?”乔映阳见到我满眼惊讶。 “三哥在吗?”我问。 “在啊,他身子不舒服,一直在屋子里躺着呢,我才去看了他。”乔映阳看我和楼书珩的脸色异常,略困惑,“怎么了?到底是谁把你拖下水的?” 楼书珩没说话,黑着脸,一脚踢开了苏筱宸的房门。 房梁上一条白绫,悬着一个白衣人,被开门的气流一冲,树叶似的荡了两下。 “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