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九黎》 前言 呵呵,此文是余兴之作,只是本人看了史记中对蚩尤的相关论述,顿生了些感慨。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一个千古不变的定律,在以儒教为立国根的封建社会将炎黄塑造成为正面的,无所不能的人文始祖;而却将蚩尤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架上,忽视了他一样对华夏文明的贡献。如创立刑法、军队、武器。 蚩尤在苗语中有时又念作“孜尤”,意思是全能的,全知的,能力无限的英雄,直到现在,苗人还将蚩尤视为先祖。他的对手畏惧于他,怕他死后还能再生,在残忍地将其杀死后又身首异地安葬,但并没有平熄九黎族的复仇,新上任的第一任黄帝实施怀柔政策,封蚩尤为“兵主”、“战神”。 文中的姬邦卉即是传说中的“黄帝”,但其实他还不是真正的黄帝,而是称为大酋长,到了他的儿子姬芒才真正称黄帝;文中的炎帝姜榆罔则是第八代炎帝,也是最后一代神农氏统治;蚩尤则是第三任九黎帝;风清则是居住在山东地盘的东夷部落金天氏族的大酋长,荤粥氏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匈奴前世。 本文通过阪泉之战与涿鹿之战,空桑之战,伊川之战等历场战争,再现了远古风云。 其中揉和了男主人公柳堃及蚩尤的感情主线索,刻画了单纯的小酋长女儿月牙儿,诡计多端的黄帝义女离珠,英姿飒爽的蚩尤之妹婉妗,古灵jing怪的婉娥,聪明伶俐而屈死的jing卫,为父报仇不择手段的风羲,yin险狡诈的力牧,英勇善战的应龙……,一个个远古时期的人物重新出现在你的眼前。; 关于人物之间的关系陈述 柳堃本文主人公现代人,九黎谋士司徒之职,外表帅气,内心jing于计谋,喜欢美女,有心没胆; 可敏本文的另一女角,现代人,与柳堃共同来到远古时代,但却又与他意外失散,为轩辕族大酋长所救,成为其第四妃子,命运多舛; 蚩尤姓姜,九黎族大帝,居于涿鹿,英勇果毅,百战百胜,虚怀若谷,为情所困,爱民若子,能虚心听取不同意见,后期刚愎自用; 八世炎帝姜榆罔老成持重,虽然勤勉,面对诸侯割据,无力改变神农氏式微局面,最终被逼与姬邦卉结盟,后被姬邦卉挟天子以令诸侯,隐退回湖南桑植,以农终其身; 姬邦卉轩辕氏大酋长英勇善战,但工于心计,利用部落矛盾分化各族,最终成为天下共主; 风清东夷金天氏首领xing格优柔寡断,临阵退缩终使九黎与东夷联盟被炎黄联盟所破; 婉妗蚩尤之妹,一身武艺,英姿飒爽,爱憎分明,是黑里俏类型女人,柳堃妻子,在蚩尤死后成为团结部落的领袖; 婉娥蚩尤之小妹,聪明伶俐,jing灵古怪,宫庭巨变使其xing格变化,为柳堃妻子; 月牙儿小部落酋长之女,温柔体贴,一直相陪柳堃,最终为风羲所害; 离珠姬帮卉义女轩辕族情报收集工作的头目,惯使离间计,杀人如麻,但内心渴望爱情,对柳堃一往情深,为保护柳堃,终为力牧所害; 风羲炎帝姜榆罔手下柱下史之女,能弹古琴,通晓音律,起初是温柔纯真之女,父死后一心报仇,为姬邦卉所用,到九黎使离间计美人计,以致蚩尤柳堃君臣反目,蚩尤元妃次妃为其所害,月牙儿也被伤害,最终幡然悔悟,以死谢罪; jing卫八世炎帝爱女,机智过人,通晓大局,终为力牧所害,成为九黎族与神农氏反目的根由; 姬霞(又名女魈),姬邦卉新生女儿,与应龙情意相投,但却被力牧想方设法破坏; 姬锋姬邦卉长子,为姬芒所杀; 姬芒姬邦卉次子,可敏与柳堃之子,采用怀柔政策使各族整合,并北逐荤粥(可不要读荤菜的荤和白粥的粥,而读成熏玉,后世的匈奴)最终成为第一代黄帝; 力牧原是东夷金天氏人,后归顺九黎,被离珠收买,yu刺杀蚩尤无果后,逃到轩辕氏,姬邦卉赏识其才,代替离珠成为情报工作的头目,一直将柳堃视为劲敌; 刑天刑天舞干戚,说得就是它,忠心侍主,英勇善战,为救蚩尤血洒法场; 祝融炎帝手下干将最终被姬邦卉收买成为其得力干将; 伶伦风羲之弟,通晓音律,爱音乐若痴若狂,终成大家; 风后姬邦卉军师,以风后八阵图而闻名于世; 应龙姬邦卉手下干将,助姬邦卉败蚩尤; 姜氏八雄姜牧等八人忠心于柳堃,但国破之时尽数殉职; 姜氏四杰魑魅魍魉构建九黎情报网与特别防卫体系; 度 离珠的宿命 各位大大,此中的每个人物都可以自成一个故事情节,今天先不说男主和女主,就说说女辅离珠。 离珠,在本文刻画中是属于古灵jing怪,但有些坏坏的女子。对别人是说杀就杀,能利用就利用,但只有对男主一往情深,甚至为了他,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先交待下离珠的故事结索: 离珠,女,轩辕氏大酋长姬帮卉义女,姬帮卉也就是传说中的黄帝。此女命运多舛,幼时其亲身父母为姬邦卉所杀,但却始终被蒙在鼓里,不知真相。 她是轩辕氏情报收集系统的总头目,说通俗点,就现在中情局差不多的功能,专门负责在各部落里收集情报,搞些暗杀和破坏之类的工作。 她率领一支骑兵冒充强盗,潜伏于九黎族大都附近的小五台山上,搞些烧杀抢掠的勾当,原是想拖拖九黎帝蚩尤的后腿,使他分身乏术,结果九黎帝蚩尤一怒之下,发兵攻打山寨,离珠被柳堃的火攻计搞得丢盔弃甲,狼狈而逃,但是此女相当狡猾,就算逃也不忘记灾赃,将责任往金天氏风清君身上推,想离间九黎族与金天氏两大部落的关系。 男主奉命出使金天氏调查真相过程中,途经黄河边上,被离珠冒充的驿兵截杀,原可以在黄河之上全歼男主,但是她急于报小五台之仇,功成垂败,结果来了个鱼死网破,与男主柳堃一道落水。 男主救起她后,给她做了下人工呼吸之类的活,她更是恼羞成怒,一巴掌将男主拍翻,男主懒得理她,扬长而去,她心里报仇的念头更加坚定人,但内心中有了细微变化。 男主到达金天氏后,她又跟踪到,设了个局中局,使男主中套,她又以另一女配角月牙儿相要挟,结果男主乖乖就擒。她看男主是个人才,又想收买为姬大酋长所用。 擒了男主后,她仍然心有不甘,还是将月牙儿一并擒来,当着男主的面要杀了月牙儿,但是男主也不是善茬,以死相胁,最终逼使离珠只得放了月牙儿。 为了防止男主耍滑头,她又一路之上用酒将男主灌醉,男主只好与她达成共识,不再逃走,到达炎帝地盘后,她有收买了炎帝手下,安全过关。 当看到炎帝的地盘发生瘟疫,男主执意要去救助,离珠开始不从,但无奈男主坚持,只得跟她去了逢人氏族,救了全城百姓。 炎帝知道后,派人来请,她还想找理由离开,但无奈人家早就看出了她的身份,而且重兵护送,她无奈只得跟到了炎帝的didu。 在didu之中,她又与男主发生了冲突,结果在炎帝的大殿上发生争执,一怒之下,转身而去。 离开男主后,她找到了潜伏在炎帝didu内的组织,然后溜出城外,将与风羲约会的男主绑架,并以风羲的弟弟相威胁,男主又一次被她生擒。 到了秘密据点后,刚刚安定,结果却被男主的正牌女友婉妗营救,正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被炎帝人马围困,最后被炎帝下了大狱。 离珠在男主设计逃出炎帝的didu时候,也在手下的帮助下逃出了伊川,回到轩辕氏didu有熊,但是越想越气,就又一次潜伏回九黎。 到了九黎后,她不急于再去杀谁,而是收买了九黎的大将力牧,为已所用。 在九黎大雪灾过后,九黎帝蚩尤出巡,她又命令力牧趁机搞暗杀,结果力牧兄弟死光,将蚩尤逼进崖壁。 离珠听说蚩尤没有死,心里更是生气,又听说男主要跟正牌女友成婚,心内更是火大,就趁男主新婚之夜,下了迷药,将两人迷倒,然后自己与男主成了百年之好,事成后从窗户里溜走。 蚩尤要大婚,她又派力牧去搞暗杀,力牧想溜,她又派手下人看着他完成任务,但是在当口,发现自己珠胎暗结,心里的斗志就不像以前那么旺了。 在力牧刺杀再次失败后,她感觉力牧没什么作用了,就先行一步溜回有熊,弃力牧不顾了。 回到有熊,姬邦卉见她大着个肚子回来,大发雷霆,将其下到牢中,并在牢中产下一子,结果姬邦卉亲生女儿姬霞(女魈)所救。 她也无心再做什么害人的事,只想一心教导好儿子,但是事情偏偏找上了门。 男主犯二,化了妆到了有熊,结果却被力牧识破,力牧报之姬邦卉,姬邦卉将男主收进牢里,但又有些爱惜人才,不愿马上杀了。 这过程中离珠也听失散的族中老人说起自己的身世,才恍然大悟,这么多年为虎作伥了,她冒死去救男主,被力牧所伤,临终前将儿子托付给男主。 这就是离珠此角的宿命安排! 此女,我内心偏爱之,但是人物各有其此宿命,也是心内微憾啊!; 第一章落异界大战金雕 第六章 钻木取火得人心 数十人向南行走了约十几里,就到了一个村落,这个村落不大,四周用篱笆围起,以防野兽出没,房屋由木材依三角形搭建而成,村落里男女都是身穿兽衣,幸好柳堃这数月时间也是以兽皮为衣,而且头发也齐及脖子,所以在外表上与兽人族并没有太大区别。 姜狩引着柳堃进入一座木屋内,木屋约有十来个平方,墙角处放一只大陶豆(此豆可不是黄豆绿豆,而是一种装食物和腌制品的容器),沿墙放着低矮粗木案几,案几上放着一只铜瓿(bu,装水用的)和几只粗口陶碗。 “小兄弟,快坐会!”姜狩靠近粗木案几盘膝而坐在地上,热情地招呼着柳堃。入乡随俗吧,就算地上全是灰,柳堃也只好坐下。 “月牙儿,快上点吃的,我们饿了!”姜狩向门外大声喊道。 “来了,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多一会,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举着一只装满饭的大陶盆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将陶盆放在低案上,朝柳堃羞涩地笑了下,就往门外走去。如果是在平时,柳堃肯定会被这质如璞玉的女孩所吸引,可是现在他全然没有兴趣,一颗心全在想着可敏。 “不好意思啊,现在火种已经封存了,没有办法热菜,我们只能吃这冷肉了!”姜狩一脸歉意。 “大叔,说哪里话啊,有吃的就不错了!”柳堃虽然对这火种封存不是很明白,但他知道在远古时代只有燧人氏部落才掌握以木取火的方法,而且燧人氏部落将火种视若珍宝,不轻易外传火种给其它部落。 “唉,这火种真是难取啊,我们以百张老虎皮才换来了燧人氏的一点火种,还要走三天四夜一路小心翼翼才护送到部落!”姜狩叹了口气道。 远古时代取火不易,不想到燧人氏利用火种还能谋利,柳堃心内不由暗想,如果我掏出贴身的火机与刀具,只怕这些人要目瞪口呆了吧!但现在还不是显摆的时候,再说这火机已经用了一个月了,一定要节约着用,要不到时只怕只能钻木取火了!不过,如果真的钻木取火他也不怕,在山上的时候,他早就掌握了钻木取火的方法,只是那方法太过于耗时间,他也懒得用。 晚上,月牙儿将草铺在地上,再将兽皮平铺在上面,一张温暖的小床就大功告成了。柳堃躺在地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脑子就像过电影一样,想着与可敏相处的ri子,那份甜蜜悄然涌上心头,但更深的是一份失落,现在的可敏在哪里,是不是又饥又饿? 次ri醒来,柳堃推门而出,正yu告别兽人族继续寻找可敏,只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健步如飞奔到了姜狩的屋前,脸sè很是慌张。 “族长,不好了,不好了,昨天晚上护火的云婶不小心把火种弄熄了!”小伙子不及进屋,就已经大声嚷嚷。 姜狩从边上的一个小木屋内迅速窜出,脸sè煞白:“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火种怎么就熄灭了啊?”说罢也顾不上跟柳堃打招呼,披起兽衣就急步向村中心跑去。 村中心是一个大大的广场,早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人,人们的表情激愤,似乎对火种熄灭之事充满了愤怒。众人一见族长来到,自动让出一条路,那广场正中跪着一个中年女子,哭得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云婶,怎么回事,火种怎么被弄熄的?”姜狩厉声询问。云婶见到族长,以头触地,失声痛哭。 “哭,就知道哭,哭顶个屁用啊,族长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边上一个男子狠狠地踢了云婶一脚。 “杀了她,杀了她!”族人愤怒的声音淹没了云婶的哭声,云婶被吓得瘫在地上,面如土sè。 姜狩摆了摆手,制止了sāo动的人群,俯道:“云婶啊,你是我们村里做事最把细的人了,这才把护火种的事情交给了你,可是你却让它灭了,你总要把事情说个明白才好啊!” 那云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抽抽噎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柳堃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昨天晚上轮到她守护火苗,她也不敢大意,只是到了半夜,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把围在火苗四周的土坷刮倒,她一个救护不及,土淹了火,自然火就熄灭了。 “这土灭了火,是不是天神发怒了啊!”边上的族人开始窃窃私语,一种恐慌的情绪在族人间漫延。 柳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远古时期的人就是愚昧,一有什么灾难或者事情发生,马上就会想到是不是天神发怒。 “按族规,云婶护火不力,以致火种熄灭,当以处死……”姜狩一脸无奈,族人的表情或喜或怒或悲或哀,真可以说是五味杂陈。那云婶一听要处死她,面露惊恐。 “族长啊,我孩子还年幼啊,你就饶我一命吧!”云婶跪在地上,咚咚咚拼命磕头,族人似乎也不忍心卒看。 柳堃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他知道远古时代把火种视若生命,但是为了火种就要杀一个人,这是一个现代人无法理解的。 “且慢,且慢!”柳堃忍不住出声制止。 众人这才发现广场中间还多了一个外族的年轻男子,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柳堃。 “我们这在执行族规,小兄弟一个外族人,恐怕有些不合适吧!”姜狩一脸不悦。 “大叔,我知道我是一个外人,干涉你族内事务确实不妥,但是如果我能把熄灭的火种重新燃起,你看,是否能法外施恩,就不要再追究了?”柳堃笑着向前走了一步。 “昨天还说你的话难懂,今天怎么又出来一个法外施恩,这是个什么意思啊?”姜狩不解地问道。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家乡的土话,意思就是说你就从轻发落,不要再按族规处理她了。”柳堃解释道。 “这样啊!”姜狩略一思忖,又道:“如果真能把火苗重新点燃,那当然是求之不得,我们也就不追究云婶了,大家说可好啊?”姜狩大叔环顾四周,征询大家的意见。 “好,能让火种复活当然最好,我们也不是真就想要了云婶的命!”众人纷纷表态。 “只是你这个小伙子,年纪还轻,怎么就有燧人氏的取火方法了啊?”姜狩一脸狐疑。 “燧人氏钻木取火,我也会钻木取火,只是我的方法与他们有所不同,不过在钻火前还要大叔提供些材料!”柳堃原想说提供便利,但一想到这些远古前辈的词汇量可能还不及一个小学生,实在不敢再嘣出什么新鲜名词了。 “你需要什么只管说!”姜狩大叔一拍胸脯,满脸自信。 “既然这样,请大叔吩咐下去,我要一根绳,一根硬质木棒,一块硬质的木板,一块软质干燥的软木板,还有一些干燥的动物毛发或者是枯草。”柳堃一一吩咐,那边姜狩也是马上吩咐手下去采办。 一个时辰不到,所有的物品都已经摆到了柳堃的面前,众人都以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他。柳堃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就掏出火机点燃枯草,这授人以鱼,还不如授人以渔。 当他掏出水果刀的时候,刚才还在窍窍私语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看着它手中的刀具,就象是看一个稀罕物件。柳堃很快将木棒削成了一根长约二十公分的钻轴,钻轴顶部钻一个孔,绳子从孔中穿过,紧接着柳堃又将一硬质木材削成横板,长约十公分左右,木板两端分别钻一孔,绳分成两股自左右孔中穿过,又用硬木削成一加速轮,中间挖一孔,钻轴正好穿过,很快一个简易的易洛魁式钻火工具就已经做好了。 众人的眼睛发直,就象是看变戏法一样,定定地看着柳堃手中的取火工具。柳堃将干草和动物毛发铺在软质木板上,那横板一压,钻轴就很快旋转起来,这样钻了约数分钟,那软质木材开始慢慢的升起点点火星,柳堃爬在地上,轻轻吹气,那火苗腾地窜起,众人发出一阵尖叫,围着火苗跳起了舞蹈,庆祝火焰重生。柳堃可不敢大意,赶紧将干柴加上,那火苗变成了一团炽热的火焰。 “好了,好了!”柳堃这才如释重负,刚才一阵子,他恨不得就掏出火机,一下子点着,也省得这样费周折。 “兄弟,你可是我们族的大恩人啊,快请坐!”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广场中间已经多了一把粗木的凳子。柳堃趴在地上时间久了,确实有些累,也就不再谦让,一坐下。 刚坐下,那村人已经是跪成了一排:“谢天神保佑,送来了神圣的火种和万能的恩人!”云婶更是抱着柳堃的双腿死不放开,就好象柳堃是她的再生父母。 “这,这,大家不要这样,快起来,快起来!“柳堃心内发慌,一阵手忙脚乱,把几个跪在前面的老年人搀起。唉,这一个小小的火种就让他成了万能的恩人,这实在是受之有愧,帽子太度 第七章 听真言明了恩怨 兽人族是一个以狩猎以及采摘山果野菜为生的部落,他们已经掌握捕猎的技巧,在整个狩猎过程中发挥团队合作,所以每天几十人结队而出,往往是满载而归。 柳堃的火种采取方法让兽人族摆月兑了依赖燧人氏部落的局面,而且再也不用担心火种就此熄灭,所以,全族人更将柳堃视若神明。当然柳堃也不急于就离开兽人族,因为只有兽人族能帮助他打探可敏的消息,兽人族在捕猎的同时也四处搜寻可敏,但是连续一个月时间,也没有找到,柳堃不由有些心灰意冷。这个世界对他来来说是如此的陌生,而可敏是唯一能与他能进行心灵对话的人,八个月的相处更让他们有了种相濡以沫的感觉,可是现在可敏却不见了踪影,想到这里,柳堃只感觉人生索然无味。 这ri,柳堃又一个人枯坐在村口的柳树之下,chunri的阳光分外明媚,村外的小路旁开满了各种不知名的小花。飘飘然有一个女孩从小路那端走来,柳堃有些迷离,只感觉是可敏在一步步走近。 “堃哥,你在想什么呢?”女孩已经走近,抿着嘴笑道,柳堃定了定神,赶紧收回目光,站在面前的是那个叫月牙儿的女孩。 她一头秀发自然披散,在chun光的照耀下就如闪光的黑缎,头戴鲜花编制而成的花环,身穿上玄下黄的深衣,衬托着细腻洁白的脖颈,圆圆的小脸一笑起来两边各有一个浅浅的确酒窝,脚穿葛麻单底鞋。 柳堃看得不禁有些发呆,这一阵子他一直想着可敏,竟然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个充满朝气的女孩子。 “嗨,还发呆呢!”月牙儿一脸笑意,弯着腰,手举一朵黄sè的小花凑到他的面前,柳堃赶紧收回目光。 “是月牙儿妹子来了啊,也没有想什么,chun天嘛总是容易犯点小困的,这迷迷瞪瞪的就想着睡觉了。妹子,你怎么没有随族人们去采摘野菜啊!” “你看,这不是我摘的野菜吗?”月牙儿一双俏生生的玉臂举起手中的扁篮,一脸灿烂。 “呵呵,摘得还真是不少啊!” “那是,要不是我阿爸叫我回来给你做饭,我还能采更多!”女孩子得意地说道。 “按理我也应该上山打猎,但你父亲说什么也不肯带上我,唉,我反而变成了一个吃闲饭的了,还要别人来侍候我!”柳堃叹了口气。 “堃哥你怎么是吃闲饭的啊,你给我们带来了火种,让我们可以吃上热腾腾的饭菜,这可是天下最大的恩德啊!谁要说你是吃闲饭的,我就跟他急!”月牙儿一脸急赤。 “可我老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啊,大男人总是要做些事情才好啊!”柳堃有些苦闷。 “想做事啊,好啊,那给我一起做饭去!”月牙儿调皮的笑道。 柳堃闲来无事,也正想看看这古人究竟是怎么做饭的,不由生了好奇,一口答应。 两人回到家中,到了边上的厢房,只见地上用石块垒起一个圆形的土围,只见月牙儿抱着一个青铜做成的,象蒸锅样的东西走了进来,柳堃从她手里接过,仔细打量,问道:“月牙儿妹子,这是什么啊?” 月牙儿瞪着惊奇的眼神看着他:“堃哥,这叫甑[zèng]啊,把它放在鬲[gé]上,可以用来蒸饭!你真是奇怪,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啊?” 柳堃心道,我知道才奇怪呢,釜甑这玩意不是传说由黄帝发明的吗,怎么连月牙儿家也有?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道:“你哥哥我啊,最没有学问,于烹饪烧煮是一窍不通,你可不要笑话啊!” “男子汉原本是不要学这些女子所为,堃哥自然有你所擅长的啊!”月牙儿边将釜甑架在了土围上引着了火种,笑道。 那也是啊,我在现代的时候好象也是从来不下厨,经常是积了一个星期的碗没有洗,妈妈来了总是一边数落一边整理,这儿可好,男人还真是有特权啊,柳堃心内好笑。 “你还不知道啊,我阿爸已经把你的事报给了大帝,大帝下令,要你明天启程去didu面见他,说是有重用呢!” 啊,这九黎族大帝不就是蚩尤吗!我可不去见什么蚩尤,要见也是去见黄帝,要不我如果被蚩尤重用了,等到黄帝打败了蚩尤,那我不也跟着玩完了嘛,这亏本生意咱们不做。 想到这,柳堃笑道:“月牙儿妹子,你不知道啊,我也不是什么当官的料,我只是想找到我老婆,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这辈子,就足够了!” “什么叫老婆啊?”月牙儿边往土围中加火边好奇地问道。 “老婆嘛是我老家的叫法,就是妻子啊!” “原来你们把良人叫成老婆啊,还真是第一次听见呢!堃哥,你真是一个重情谊的好男人啊,我那没见面的大嫂真好福气啊!不过大帝的命令可没有人敢违抗的,你如果不去,那就是抗命,不仅你没有命,连我阿爸因为保荐你,也会下到大狱!” 这不是强逼是什么?蚩尤难怪打不过黄帝,用的还是这样高压政策啊!靠,我才不给你当什么替死鬼呢!柳堃心内暗骂道。不过,如果自己真的不去,连累了姜狩,那也是过意不去。看来自己不走一趟,是没有办法交差了,那就去应个景,反正到了那里我就装痴装傻装笨蛋,蚩尤看我没什么出息,说不定就放了我!打定了这个主意,柳堃心内暗自好笑。 “堃哥,我见你那天取火的时候取出一样宝贝,好象是削木如泥,那是什么宝贝啊?”月牙儿早就对他的水果刀充满了好奇,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询问,今天机会终于来了,那自然不能放过。 柳堃差点就笑出声来,什么宝贝啊,不就是把水果刀嘛!这玩意在现代社会三钱不值两钱的,可是远古时代毕竟没有金相学,也不懂什么萃取锻造,史书上可是说远古时代最多也只是青铜器,见到这样的水果刀自然视若宝贝。 “你说这刀啊!”柳堃边说边从袋里取出水果刀扬了扬。 “就是,就是,这东西太神奇了!”月牙儿兴奋地叫道。 这女孩说不定是受了她父亲所托,故意来探探我的口风,那我可不能完全对她说实话,她没心没肝的,到时侯把我的话照本宣科跟姜狩一说,只怕姜大叔还以为我是哪里来的妖怪呢!想到这,柳堃也就不敢和盘托出自己来自于现代社会了。 “这刀有些来历,话说三年前……”柳堃刚说到这里,已经被月牙儿打断。 “堃哥,那就是蚩尤元年啊!”月牙儿笑道。 蚩尤元年?那意思现在蚩尤已经继承了三年的大位了啊?远古时代早就有了记年法,还有了二十四节气和十二月份的排序,那公元是以耶稣生年为元年,正好是我国西汉平帝元年,这样推算的话,怎么着也是公元前三千多年了啊!乖乖龙咚,这一跑就跑了六七千年了啊!想到这,柳堃不由心里啧啧称奇。 “就是蚩尤元年,我在老家湖里游泳,突然脚底触到一个东西,那东西把我的脚割伤,我潜到水底才模到了这把刀,我看它锋利异常,所以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小刀!”柳堃继续胡说八道一通。 “堃哥,这是老天爷显灵,降给你这样的神物!看来你一定不是寻常的人,是老天爷派你来帮助我们九黎部落的啊!”月牙儿欣喜万分。 这世道真是乱了,乱了,什么事都能往老天爷身上扯,好象除了老天爷就没有什么其它可以信奉的!柳堃苦笑着轻轻摇了摇了头。 “你刚才一直说大帝姜蚩尤,那大帝为什么姓姜啊,听说那炎帝也是姓姜啊!“柳堃笑问道。 “没错,八世炎帝姜榆罔与我大帝同是姜姓,原是一脉相承,但我先祖姜豗[hui]被四世炎帝姜宜所驱逐,率族人自西往东,背井离乡,翻越太行山,辗转进入到玉邦河(今桑干河),才得以立足。”月牙儿虽然年纪不大,但对于本族历史却如数家珍。 原来这炎帝不是一个人啊,而是一个氏族相传的职位,柳堃这才搞明白。“那大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柳堃试探道。 “你连大didu不知道啊,九黎大帝自姜虺[hui]已传至三代,现在的蚩尤大帝那更是厉害,可以说是战神,他保佑我们八十一族数千村落免遭其他部落侵犯,才使我们能过上这样安逸的ri子啊!”月牙儿一脸自豪。 啊???这有没有搞错啊,按《史书》记载,那蚩尤可不是什么善茬,“蚩尤最为暴,莫能伐”这八个字可是司马迁老爷子对蚩尤的评价,意思是说蚩尤最是残暴,没人能征讨伐,怎么到了这女孩的嘴里蚩尤反而成了保护神了啊?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历史都是由胜利者编写的”。说不定在黄帝部落的百姓眼中蚩尤很是残暴,但是在蚩尤统率的八十一部落里却是仁慈的,可能是角度不同吧!看来,司马老爷子是一坐到了黄帝那儿去了。也难怪,司马老爷子编写《史书》的时候离远古时代已经相差了近三千年,这道听途说也就难免了! 想到这里,柳堃似乎对蚩尤不再那么讨厌,反而是多了份好奇,至于见了蚩尤要不要装傻充愣,到时侯也只能临场看情况了。 “好了,这说说话时间真快呢,你看饭都做好了!”月牙儿满意地看着热气腾腾的一甑饭,笑道。 晚上,果不出所料,姜狩大叔跟他一席长谈,希望他能为蚩尤大帝做些贡献,而且大帝用人之际,象他这样的英雄人物,大帝更是求贤若渴,话里姜狩透露出大帝要任用柳堃,柳堃也是含糊其辞,也不表明立场。但古人远没有现代人那么多花花心思,姜狩只道柳堃已经同意,自然是喜不自胜。 次ri一大早,姜狩召来了十个jing壮青年,个个是豹皮缚腰,手执长弓,显得异常jing干。 “小兄弟,此去didu,要有一月时间,这十个人从今天开始就划归你。他们要确保你一路上平安,小女月牙儿也陪你面见大帝,她负责你的饮食起居,还望小兄弟此去,能在大帝那儿扬名立功,也不跌我兽人族英明啊!”姜狩一脸真诚,双手紧紧握着柳堃。 柳堃还真是有些感动,连自己的女儿都给我做丫头,就不怕我把你女儿咋了啊,这样的大叔也太实诚了,不过这十个大汉看上去不像是要保护我,反而有些押解我的味道,是不是怕我中途开溜了,他们掉脑袋啊!他的思想远比古人龌龊和复杂,总是把别人想得有些坏,这也许是现代社会教会他的一些习惯xing思维。 “大叔,我看只需要一个给我引路的就行了,月牙儿就不用陪同了!”柳堃说得也是实话,毕竟让人家父女分离,也不是他的本xing。 “那可不行,这didu离我们这里要翻越崇山峻岭,就算是ri夜兼程,也是要一月时间,而且一路之上要越过大片沼泽,猛兽更是时常出没,一个不小心,就会身临险境,这保护小兄弟的任务也是大帝亲自下达的,我可不能违抗。至于小女随侍,那是我的意思,我怕小兄弟一路上劳顿,有小女在,也是一个照顾啊!你就不要多说了,我意已决!”姜狩一脸固执,柳堃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家伙说不定是想把女儿贴给我,万一我在什么大帝那儿得势了,他这女儿不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什么如夫人嘛,这算盘打得可真是jing啊!柳堃一番小人之心去猜度姜狩。既然这样,我也就老实不客气了,不过,你都跟我称兄道弟的,我怎么着也不会搞乱了辈份的,如果我真的成了蚩尤的座上客了,那一定让蚩尤给你女儿找个如意郎君,也算是报答你的知遇之恩了。; 第八章 火攻食人蚁渡河 按《史书》所记载,九黎族部落主要居于太行山之东,包括了玉邦河(今桑干河)流域直到海河流域的广袤区域,当时的地理地貌也与现在是完全不同,整个黄河流域处于亚热带气侯,中原地带更是沃野千里,生机勃勃,植被茂盛葱郁,而在公元前四五千年,海平面上升,长江下游部分地区则是一片泽国。 一行十二人告别了兽人族,沿着小路向东而去,不觉已经过了十天时间。前面不远处又是一片高大的亚热带丛林,这对于兽人族的勇士们来说,早就已经习惯,毕竟他们就是在丛林中讨生活的一族。 柳堃站在丛林高处一丘陵之上,感受着丝丝的chun风拂面而过,倒也很是惬意,突然间他感觉胳膊一痛,低头细看,胳膊上已经出现了个血点,一只红sè的蚂蚁正昂着触角看着他,妈的,真是背,连小蚂蚁也敢欺负我,柳堃重重地一巴掌拍下去,蚂蚁立马横尸,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一滩黄黄的血水。 “不好了,不好了!快后退!”最前面的勇士大声尖叫着。 柳堃目光向那人看去,只见那勇士右脚踏在一个坑洞之中,无数红sè的蚂蚁沿着他的小腿往上爬,很快他整个身体被红sè的蚂蚁所覆盖,蚂蚁们疯狂地吞噬着他,那勇士拼命的奔跑着、扑打着、厮叫着,而身后的蚂蚁像海水一样淹了过去,在他的身上堆成一座小山,令人不寒而栗。勇士跌倒在地上翻滚着,声厮力竭地惨叫着,但蚂蚁的毒刺无情地刺入他的体内,把蚁酸、蚁毒注入他的体内,他不再动弹,被红sè的海洋彻底淹没,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具累累白骨。 蚂蚁兵团吞噬完那勇士,又铺天盖地向他们席卷而来,整个地面上,铺满了红漆漆的蚂蚁,它们结成一个锲子形队列,向这一行人扑了过来。 食人蚁,柳堃的脑子里最快的联想就是这个词!原来他们脚下所站的位置就是蚁穴,难怪蚂蚁发了疯一样向他们进攻。 “快向后跑!快跑!”柳堃不及思索,拉起月牙儿的手,迅速地向后逃跑,被吓得面如土sè的众人,赶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拼命地奔跑。但蚁群移动的速度很快,像cháo水般涌了过来,转眼间又吞噬了最后面的一个勇士,这些勇士曾经是那么的勇敢,面对比他们强大的野兽也没有后退半步,但是他们想不到小小的蚂蚁也能置他们于死命,而且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蚁群忙于吞噬那个勇士,速度稍有停顿。“快把火把给我,快把火把给我!”柳堃边跑边向身边的勇士大叫。 那跑得最前面的是族中最勇敢勇士,名叫姜牧,他边跑边从背上取出火把递给柳堃,柳堃也顾不了其它,掏出火机,“啪——”的一声,一道蓝sè的火苗窜出很快引燃了涂满松脂的火把。 “把你们各自的火把掏出来!”柳堃大声命令,众人如梦初醒,纷纷掏出火把,就着柳堃的火把点燃,十道火把结成了一道火墙向蚁群横扫过去,蚁群立时被炙烤得吱吱直叫,不一会儿,地面上积起了小山般的蚁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但是蚁群仍然无所畏惧地,前赴后继踩着冒烟的同伴尸体继续发起攻击。在这群不畏生死的蚂蚁面前,人都显得如此渺小。 这样不是办法,火把如果灭了,那就没有逃生的机会了!柳堃脑子飞快转动着。“快,向东跑!”柳堃高呼一声,已是落在众人身后,担负起掩护众人的任务。但蚁群仍然不屈不挠地紧紧追赶,眼看距离越来越近。 突然一条大河挡着了众人的去路,河宽约十余丈,河水湍急,后有蚁群追击,前有大河挡路,怎么办?柳堃咬了咬牙,狠狠跺了一脚:“泅渡或许还有生机,留守必死无疑。大家手握着手,一起泅渡过河!”说罢左手紧紧拉着月牙儿右手向河中淌去。 “听堃哥的,大家手拉紧点,不要放开!”姜牧紧跟在月牙儿身后,十人手拉着手,结成一条长索,向河zhongyāng艰难地挺进,水流越来越急,直晃得人站不住脚跟,所幸的是河流虽然湍急,但并不太深,水深只及柳堃的脖子。而月牙儿虽然年纪小,但却表现的相当镇定,紧握着柳堃的手一步步涉水而过。好不容易十人过了大河,柳堃回首放眼望去,只见对岸已经变成了红蚁的世界,红漆漆一片片,一堆堆,在河边集结。 “这下子,他们总过不了河了吧!”姜牧心有余悸道。 “堃哥,你看,那蚂蚁是不是疯了啊?”月牙儿手指着对岸。 只见食人蚁大军仍然源源不断而来,就象一**的海浪拍打着岸石,那最前面的红蚁身子抱成一团,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试图泅渡过河,但是河面宽阔,水流湍急,红sè的球体被河水一冲,立即散开,很快就随着河水向下游流去。但是蚂蚁们并没有丝毫的退却之意,结成了更大的蚁团,扑入水中,这样视死如归的场景,让十人看得是心惊胆战,无敌的勇士对这比自己小了不知多少倍的蚂蚁却是心生了畏惧。 月牙儿声音有些颤抖,问道:“堃哥,这小小的蚂蚁怎么这么厉害啊?” 柳堃看了看对岸,叹了口气:“所以说啊,你别小看了蚂蚁,蚂蚁虽小,但它却能举起比自己身子重很多的东西,而且当他们汇聚成海,那种力量就不可小视了,在蚂蚁的身上我们能学到很多东西啊!” “算了,还是别学了,我吓都吓死了!”月牙儿玉手轻拍着胸脯。 “也是啊,今天经历确实有些可怕,差点就葬身在蚂蚁月复中啊!以后要小心蚂蚁了!”柳堃道。 这时,姜牧领着余下的七人来到柳堃面前,列成一队,霍然跪下,这一跪,让柳堃有些莫名其妙,虽然是劫后余生,但也不用行大礼吧,他赶紧想要扶起姜牧,但任他如何拉扯,姜牧身子不动半分。 “大哥,我们今天这第一跪,是要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今天没有你的机智,只怕我们早就葬身在蚁月复之中了!这第二跪,是我八人向你表达忠诚之心,从今而后,我八人就是你奴仆,任你驱使,你让我向东,我们决不会向,你让我们死,我们决不敢生!”姜牧朗声说罢,领着众人“咚——咚——咚”连磕六个响头。 柳堃虽然有些心机,但也被他们的赤诚感动,看来不能再以那世人标准来看古人,古人如此质朴,而我却还要猜忌他们,实在有些不像话。想到这里,柳堃扑通一声跪在八人之前。 “既然大家看得起我,叫我声大哥,为奴为仆一事就不要再说了,我们九人今天就在此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柳堃说罢回了六个响头。 “好,大哥这样说,那我们就歃血为盟,如今后有人违抗大哥,那就遭天打雷劈!“姜牧边说边从手后掏出一块尖锐的石器,在腕重重一割,那鲜血便顺着腕滴入陶盆之中,余下众人也是一一割腕滴血。 这割腕也太痛了些吧!但是在这远古时代,不这样好象就不能显示自己的诚意,唉,好坏就这一小刀,没什么大不了!想到这里,柳堃硬着头发,抽出水果刀,在腕上轻轻一割,血“滴答——滴答”已经滴入碗中。 “今天无酒,我们就以河水为酒!一敬天父,二敬地母,三敬众位兄弟!”说罢,姜牧滔起一盆水倒入血盆中,双手举起陶盆,轻轻在地上洒了些,然后跪在地上,饮了一口,又传给余下众人,柳堃虽然对这种喝血酒的做法不以为然,但是入乡随俗,总不能说,这个做法不卫生,咱们换个其它的方式,也只能勉强喝了一口,只觉一股血腥味充满了口腔,差点呕了出来。 喝完血酒,那论资排辈是少不了,无论从年纪还是历练,柳堃当然是老大,依次就是姜牧、姜辟邪、姜魁奴、姜鹿生、姜疆宽、姜力众、姜无敌、姜拜天。 边上的月牙儿见们称兄道弟,早就不愿意了,小嘴微嘟,嗔道:“堃哥,他们都与你称兄道弟的,那我呢?你刚才结拜也不带上我啊!” “哈哈,看来月牙儿不高兴了啊!虽然男女没有结拜的说法,但是我们公认你是我们大家的好妹妹!”姜牧笑道。 “就是,就是,就算不拜,我们也把你当成我们的妹妹!”一脸憨厚的疆宽笑着安慰道。 “我们不能认你做妹妹啊,你想啊,如果你万一嫁给了大哥,那么我们要叫你大嫂的啊,现在认你做了妹子,到时候就怕乱了关系!”机智的拜天笑道。 “就你这个坏东西会乱嚼舌头,小心我用堃哥的那把刀割了你舌头!”月牙儿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作势yu打拜天。; 第九章 弹指间风消云散 十人继续向前,沿途村落逐渐增多,远古时代并没有商业客栈可以打尖,只是在九黎族内每隔约五十里就会有一驿站,专供各部落往来人员歇脚,驿站提供一应俱全的食宿,而且因为人员来自各部落,所以也成了信息的集散地,所有的情报在此汇总并流传各部落。 这ri十人已经到达了安阳邑(今阳原县内)桑干河地界附近,离didu已经不远,与八兄弟交流过程中,柳堃知道,九黎族自始祖开始至蚩尤大帝,didu几经变迁,首任九黎大帝姜虺定都龙门(今涞水县龙门口),二任九黎大帝姜吼定都在东暖泉(今怀来县西南),到了第三任九黎大帝姜蚩尤把didu迁于涿鹿(今河北涿鹿县郊)。据此推算,也只需要数ri行程就可以到达,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远古时代的蚩尤,柳堃难免有些激动。 十人走向驿站,只见驿站四周扎成结实的篱笆,门口站立着两个持矛的兵士,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兵营。 十人刚到驿站门口,持矛的兵士大声喝止:“站住,你们是哪里来的?” 姜牧笑嘻嘻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符:“我们是兽人族,奉大帝令前来!” 那兵士接过玉符验过后,立即换上副笑脸,挥手放行。柳堃走进园内,只见正中有一座木结构建筑的房子,很是高大,估计就是接待中心之类的,沿着这建筑四周排满了小型的木屋,就像是一个个客房。 正中的大木屋内沿着墙边摆放着一溜的低矮长几,一些过往的族人席地而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见这一行十人进了驿站,立即停止讨论,目光齐刷刷地投shè过来。负责驿站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忙一脸笑意,上前招呼:“各位,是来自哪个部落啊?” “我们来自太行山边的兽人族,奉大帝令护送贵客!”姜牧气昂昂地挺了挺胸。 “原来这样啊,那请交出玉符,我验过后立即安排各位的食宿。”中年人一脸微笑。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国宾馆原型啊,哈哈,今天我是有幸见识了,柳堃心内好笑,不由四下打量。 那中年人验过玉符后,立即安排众人落座,不一会已经是端上了热菜热汤,竟然还有一大陶壶的酒,这真是出乎柳堃的意外,按《吕氏chun秋》所载,酒这东西是夏禹时代一个叫仪狄的人发明的,怎么可能提前了数百年,就出现在了炎黄时代呢?柳堃心内不由有些纳闷。 “大哥,这酒可是好东西啊,在我们兽人族是根本不可能喝到的!只是这东西太过金贵啊,只有这一壶,实在是少了些,但总比没有好啊,来,大哥,我敬你!”说罢姜牧将一壶酒分到众人面前的酒角之中,举角站起,一饮而尽。 柳堃从到远古时代就没有碰过酒,这下子馋虫被勾起,想起了那以前酒吧的美味,自己当时怎么就那样不珍惜,还糟蹋美酒,想想真是作孽啊!他叹了口气,举起大盆,轻咂一口,这酒是格外的辛辣,远不如现代社会的酒那种醇香,但聊胜于无,有喝就已是不错了! “驿主,驿主,还有酒吗?”看来一壶远不能尽众人之兴,力众大声吆喝道。 “这位兄弟,你有所不知,一壶酒可以换回一头耕牛,我们驿站之所以能提供些浊酒,那是蒙大帝恩德,考虑诸位为族人办事,一路劳顿,难免受些风寒,但是酒也是按人分配,兄弟你就知足吧!”驿主似乎有些不高兴。 啊,这酒到了这里竟然比牛还要贵啊,早知道,我就学学酿酒技术,到了这里大量酿制,不仅自己有喝的,还能发个大财什么的,想到这里柳堃难免有些懊恼。 “啪——”边上的一个大汉已经是拍案而起:“狗驿主,怎么就给他们美酒,而不给我们,欺人太甚!” 柳堃寻声望去,只见那大汉黄脸长髯,兽衣斜裹,露出一只虬劲的手臂,怒目圆瞪。 “兄弟,你不问个清楚,就出口伤人,那有这样的道理!”驿主火气一下子也被大汉激起。 “我打你个不识好歹的狗东西!”说罢那大汉挥起斗大的拳头直扑向驿主。那驿主在此经营也不是一ri,也不是善茬,一声令下,七八个驿兵持长矛挡在了驿主身前。 这事态发展得如此迅速,也是出乎柳堃意料,大汉看来是火爆脾气,话不投机,直接就挥拳,倒有点象是猛张飞,这架打得也太没有名堂,就算他再勇,也敌不过人多,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想到这里,柳堃赶紧向前一步,挡在了驿兵之前,那八个兄弟一见大哥要出头,赶紧放下手中酒,哗地一下全站在柳堃身前,只怕那大汉拳头伤了大哥。 大汉拳头已经挥来,见突生变故,心知不妙,赶紧硬生生的收回拳头,双眼一瞪:“你这家伙,为什么要帮他?” 柳堃分开八个弟兄,向前一步,脸上微微一笑:“这位大哥,其实我帮得不是驿主,而是兄弟你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怕我打不过这些驿兵吗?”大汉满脸愠sè。 “大哥,看你这身手,就知道你是个英雄人物,区区驿兵又怎么是你的对手,但是大哥可不要忘记了,你站得地方可是大帝的驿站,驿主是由大帝指定,他在这里代表的可是大帝,你无故殴打驿主,那是不是目无大帝?”柳堃不断把大帝不断挂在嘴上,态度却是不温不火。 这句话一出,冷汗便自那大汉额头渗出,现在蚩尤大帝正在整顿寨务,最恨的就是不听号令,目无尊长,为此已经有数个小部落酋长、族长、村长人头落地,这样一顶大帽子落下,任是谁也不敢承担。 “这……,你别用大帝来压我!”大汉嘴上嚷嚷,但已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我说,这事就不要再扩大了,驿主,大人大量,就不要跟他一般计较,还好,也没有造成什么恶果,这事就这样算了!”柳堃和颜悦sè对驿主笑道。 那驿主原本也不是惹事的主,只是被大汉话一激,话赶话就到了这样的地步,他退后一步笑道:“既然这位兄弟发话,那兄弟们就退下吧!”说完手一挥,手下士兵持矛退守驿站门口。 “这样才好嘛,不打不相识,是吧,来,来,我这里还有些酒,咱们一起喝了!”柳堃说罢举起酒,就邀请两人共饮。 驿主摆了摆手,笑道:“你远来是客,要喝也是该我请客,来人,再上一壶酒!” 又转头对那大汉道:“这事其实怨不得兄弟我,只是大帝有令,非十ri行程者不得饮酒,他们从太行山至此,足有二十多ri行程,而兄弟到此不过三四ri行程,待遇自然会有些区别,还望这位兄弟多加体谅!”说罢对那大汉恭了恭手。 大汉被他这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还礼道:“是兄弟太过于草率,唐突了驿主,还请见谅!”说罢深深一躬。 三人重新落座,分别道了姓名,原来这大汉名叫有虎,是虎罴族勇士,听说大帝在全部落内征召勇士,于是就自告奋勇投奔大帝而来。 柳堃顿生好奇,笑道:“大帝在全部落内征召勇士,那自然是应者云积,象有虎兄弟这样的勇士在八十一部落自然不乏其人,只是大帝怎么想到要征召全部落勇士啊?” 那驿主名叫驱豹,他微咂了口酒,仔细品了品,笑道:“我们大帝英雄盖世,号称战神,自然很是尚武,对于勇士也是格外敬重。多年来,我部落是内忧外患,内有匪盗成群,啸聚山林之中,这匪盗很是猖獗,见我大帝兵至,立即鼠窜至密林中,每次讨伐都是无功而返;最可恶的是,那些毛贼一见大帝就马上退兵,可大帝一撤立即就卷如重来,侵害各个部落,大帝也是无计可施;第二是神农氏手下常有犯边,所以大帝诚召部落勇士,通过比拼,第一名者要委以卫戍重任。这数十个ri夜以来,每ri经过驿站报名者不下千人,想来,柳兄弟也是来应征的吧!” 原来蚩尤大帝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选拔人才,这跟那比武设擂也是差不多的啊,通过这种方法来选择优秀的军事人才,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 “呵呵,驱豹兄,我那里是那样的人才啊,象有虎这样的才能堪称勇士!”柳堃并没有正面回答驿主的问题。 “我看柳兄弟,顶天立地,颇有英雄气概,我久居驿站,所见的人,没有上万,也有数千,柳兄双眼有神,气势不凡,特别是刚才制止有虎兄弟出拳的时候,那拳头差点就要掠上你的鼻子,但兄弟却如岱宗山(今泰山)般站立,眼都没有眨下,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驿主赞道。 切,我还当什么地方看出我有英雄气概呢,却原来是说有虎打来的时候我挺镇定,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别说有虎光凭一股蛮力气打不到我,就算他本事了得,我身边还有八个兄弟,个个不是吃素的,我怕他做什么啊!柳堃心道。 被驿主一说,有虎的脸不禁微微泛红,困窘道:“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柳大哥包涵啊!”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来,我们只管喝酒!”说罢柳堃举起酒一饮而尽。; 第十四章 智柳堃巧表忠心 在蚩尤统治时期,已经是有城郭的概念,城的外围有高而厚的石头和着粘土砌成,称之为“郭”;而在“郭”之外更有防洪大堤,称之为“邑”;在“郭”之内的高地之上,建立宫阙,称之为“京”。京内则为“宫”,是蚩尤大帝及其家人ri常起居的地方,京内有jing壮勇士守卫,这样整个防卫体系与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就已经形成。 那时候的宫还不分前宫,**,只是一个笼统地称谓,正中为蚩尤议事大殿,议事大殿左边是起居殿,起居殿两旁木屋相连,是他的元妃与次妃居住之所,再往后则是蚩尤直系亲属居住的地方,现在那女孩正引领着柳堃穿过议事殿殿。 到达一间木屋前,那女孩轻轻推开门扉,叫道:“姐姐,姐姐,在吗?” 屋内一女孩细声答应着:“在,婉娥妹妹来了啊!”说话间她已经是婀娜娉婷走至厅内。 柳堃细看,正是那ri被自己所救的女子,现在虽然是素衣,少了血污,但是仍旧能一眼看出,那女子见到柳堃,款款一笑,道:“堃哥,别来无恙!” 恙倒是没有,只是差点吃饭的家伙就不保,幸亏我够机智,才算保全。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一派敷衍:“还好,还好,谢谢姑娘牵挂!”柳堃连忙作揖。 还不及婉妗说话,边上的婉娥已经接上了:“我姐很是牵挂你,一听说你大闹祭祀,被我哥押入大牢,紧紧地就找我大哥,非要他把你放出来不可!” 婉妗腾地一下,满脸通红,愠道:“小丫头,一派胡言,堃哥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当救他啊!” 婉娥学着婉妗腔调,笑道:“小丫头,别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报救命之恩不错,但要说没有私心,那打死我也不信!” 婉妗被她一说,脸上再也挂不住,怒道:“再说,再说,小心我撕烂你这张嘴!” 那婉娥见势不好,已然溜到门口,回头做了个鬼脸:“真是新人进洞房,媒人就扔过墙,那有你这样做姐姐的,我告诉大哥去!”说罢一溜烟没了踪影。 柳堃看她姐妹你一言我一语拿他开涮,在一边也不敢吱声,干脆就来个装傻充愣。 婉妗见婉娥已经开溜,努力镇定了下情绪,笑道:“堃哥,别听那小丫头胡说八道,还请这边就坐!” 光站着也不是个事,柳堃也就不客气坐下,那边侍女马上端上了香茶,茶香扑鼻,沁人心脾。 这茶文化在远古时代就已经有了,传说神农氏遍尝百草,ri遇七十二毒,得茶后而服之,以解毒xing。只是最后一次,不幸的是服了断肠草,还没有等他服下茶叶,就已经中毒身亡。所以有曰“茶之为饮,发乎神农”,连华佗在《食经》中也记载“苦茶久食,益意思。”而到了茶圣陆羽《茶经》中,更是将茶文化与中华文化交融,形成茶道jing神。 柳堃细细品尝,只觉绵绵于口,味道甘甜,不觉心旷神怡。 边上的婉妗原就是个尚武之人,对于茶道自然是一窍不通,见柳堃品茶样子,心内好笑。 “今天让小妹叫你前来,一是要谢你上次救命之恩,二是有事与堃哥商量!”婉妗笑吟吟看着柳堃。 “救命之恩这事就不要多说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来就是男儿所为,不足挂齿,只是你说有事与我商量,不知道姑娘所说的是什么事情呢?”柳堃又轻呷了口茶,口中顿时遍布茶香。 “救命之恩,怎么是不足挂齿的小事啊,于你而言可能是小事,但于我而言,却是最大的大事,如果没有你,只怕生死是小,失节是大啊!所以还是要再次致谢!”说罢婉妗站起,深深一躬,柳堃赶紧站起,匆匆还礼,急道:“姑娘,就算我救你一命,你现在也救我一命,一命还了一命,就此扯平了!” “哈哈,我可没有救你的命啊!”婉妗笑道。 “你在大帝面前美言,大帝才不杀于我,这当然也是大恩了啊!”柳堃回道。 “你有所不知啊,我刚才所说与你商量的就是这件事,我哥原就没有杀你的意思,只是按大律,你当场冲撞于他,他如果就此把你轻放了,只怕不以服众,以后部落内众人效仿,也怕坏了规矩,所以大哥才将你囚于牢内,一是杀杀你的锐气,二是做个样子让大家看看!大哥怕你在牢里受苦,吩咐小妹每ri遣送美食飨待,又怕堃哥在牢内心有积怨,特命小妹见过堃哥,以释心怨!”婉妗边说边察看着柳堃的脸sè。 原来是小蚩尤怕我心内有怨气,所以派他的小妹出来,做个和事佬,这事原也怨不得蚩尤,我虽然是为了救人xing命挺身而出,但是毕竟祭祀是头等大事,我出面阻挠,也是有错的,他只是关了我十几天,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我怎么敢有怨气啊,就算真有怨气,我也不敢对着他发出来啊!想到这,柳堃微微一笑道:“我冒冒失失阻挠祭天,已属于罪大恶极,大帝只是略加薄惩,实在令柳堃汗颜之至,又谈什么心有积怨!大帝恩德,柳堃谨记在心,当肝脑涂地,报效大帝!” “你说话很是与我们有些不同,一句话中又是汗颜,又是肝脑涂地,说得我是云里雾里,但我明白,你所说的句句是肺腑之言,我哥若有了你这样的部属,也是大福啊!”婉妗如释重负,原先的担心全部烟消云散。 “姑娘言重了,我何德何能,可以成为大帝的福气啊!只是蒙大帝赏识,自然当倾力而为,决不敢有丝毫怠慢。”柳堃赶紧补充。 “别说,我还真是佩服你啊,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冲撞大哥,还敢给我大哥设套,古之今来,你是第一个人,不过大哥说你有勇有谋,堪为大用!”说罢,婉妗深深看了眼柳堃,眼里却是另有一番含义。 这小妞不会是看上了我吧,那可不行,我那个可敏老婆还生死不明,再说了,如果娶了蚩尤之妹,只怕到时蚩尤被姬邦卉所杀,我也要跟着受连累。 想到这,柳堃急急起身,双手抱拳道:“姑娘,既然蒙大帝恩赦,那我现在就去看看我那些兄弟,只怕他们早就为我担心死了!” 婉妗站起身子,笑道:“堃哥不仅重情,也是个重义气的好汉子啊,你的兄弟我已经安排在驿站内,而且就你与娥妹进来的时候,我已派人前去,报你平安的消息了!” “还是姑娘想得周到,多谢姑娘!”柳堃说罢,又是一躬到底。 “别姑娘,姑娘地叫了,显得多生分啊,以后就叫我婉妗吧!”婉妗说罢,玉唇轻启,露出一排洁白的编贝。 “这……姑娘……不,婉妗,那我告辞了!”柳堃说话不由有些结巴起来。 “来人,领堃哥前往驿站!”婉妗一声令下,一个jing壮勇士已经站立门口。 一进驿站,那月牙儿便似ru燕扑来,忘情地一把搂住柳堃,那里还顾得上众目睽睽,边上的姜牧八兄弟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看,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柳堃轻轻推开月牙儿,笑道。 “我不管,你不知道这半个月以来,我是提心吊胆,只怕大帝一怒之下,就……就……”月牙儿说到这,不觉眼眶发红,声音有些颤抖。 柳堃心内升起一丝温情,这小丫头一月以来,与自己朝夕相处,更是视自己如良人,而且半月不见,已经是清瘦很多,想来这半月一定是茶饭不思,积虑ri深,想到这,心内有些歉然。 “你看,大哥不是很好吗,又白又胖,那里是坐牢啊,摆明了是住驿站嘛,有吃有喝,天天有酒,各位,你们住驿站可天天有酒喝啊?”柳堃环顾了身边的八个兄弟,笑道。 “那里有酒喝啊,大哥你这不是坐牢,是去享福了啊!”拜天一脸羡慕。 “那是,大哥我啊,是吃香喝辣,有酒有肉,那叫个开心啊!只是累得兄弟们在此遭罪了啊!”柳堃拍了拍拜天的脑袋道。 “大哥,只要你没事,做兄弟就已经很开心了!”魁奴笑道。 “就是,大哥没事就好,大哥真不愧是英雄啊,那样的大场面,敢于挺身而出,三月的天,我在边上却是吓得额头直冒汗,你说狼狈不狼狈啊!但大哥却是镇定自若,不卑不亢,就把那小女子救了!真是神人啊!”姜牧一脸崇拜地看着柳堃。 “好了,好了,大家也不要给我吹捧了,我自己嘛,心里有数,也就是有一点点急智而已,这事就至此为止,不要再多说了,万一传到大帝耳朵里,只怕又生枝节,那时候大哥的脑袋可就真是不保了!”柳堃故意吓唬着八人。 “好,大家从今以后,再不许说这事了,如有再说,就当掌嘴了!”月牙儿一听多说这事对度 第十五章 安得谋士经纬略 次ri议政,由侍卫引领,柳堃步入到议事大殿内,只见大殿内两边侍卫林立,丹墀之上,正中端坐一人,正是那蚩尤大帝,左右各有两只三脚青铜大鼎,身后照壁之上绘一幅蛇图腾,栩栩如生,跃然眼前。两班官员盘膝坐于两边,远古时代对于官员还很是客气,没有那么严格的等级制度,一般都是坐而议政。 柳堃上前深施一礼,道:“在下柳堃,参见大帝!” 上次见蚩尤隔得较远,也没有看真切,只觉得是个年方二十左右的小伙子,现在近了一看,这年轻人,长得可真是英气勃勃,头戴五彩冠,冠上插两支鲜亮的孔雀瓴,内穿红sè丝绸长襦,外罩jing致狐皮氅衣。 “柳堃不必多礼,请坐!”一声令下,殿前侍卫已经引领他到右排最末位置坐下。 “柳堃,听姜狩奏报说你能钻木取火,而且比以前遂人氏方法更为简练,是这样吗?”蚩尤欠身问道。 “正是,这是在下苦参所得,有了这方法,就不要再用兽皮交换火种,而且此法也比较容易掌握。”柳堃一脸得sè。 “很好,很好,我族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半月前,你于祭坛前所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厚载之物,很是合我心意。” “在下也是胡言乱语,如果不小心说错了话,还望大帝见谅!” “哈哈哈,言者不一定是有心说的,但是听的人却要认真分析!好了,你且坐下!”说罢,蚩尤环顾了下四周,又道:“今天问计于诸位大人,还请各位畅所yu言!” 台下众人竖着耳朵,静侯蚩尤,蚩尤清了清喉咙道:“自神农氏七代炎帝姜克以来,神农氏统治ri趋式微,诸侯之间更是纷争不断,各地诸侯部落却ri趋坐大,神农氏内部也分化成夸父氏、共工氏、东夷各部落、九黎各部落以及仓颉氏,而姜榆罔继位十五年来,其振兴桑农,躬耕田下,也得了不少人心,故其实力仍然不容小觑;东夷的风清金天氏部落,他们是伏羲氏一脉,久居穷桑,不甘向姜榆罔称臣,据说正与夸父氏、共工氏、句芒氏、羲和氏、常羲氏、防风氏等各族联合,以抗击炎帝;还有在阳武又有仓颉氏自称为帝,已历五世,此人不足为患,只是比我早称帝六年而已。再看西北方有姬邦卉,他并非是女娲伏羲氏嫡支,其先辈不过北方一小族,偏居一隅,以游牧而生,但传至姬邦卉已经是第十四代大酋长,与蜀地西陵氏联合,并以西陵氏养蚕手段使众多小部落归附于姬邦卉,更加上姬帮卉南征北战,东讨西伐,现在有数百个部落归附于他,此人今年四十有二,任大酋长也已经二十一个年头,正值chun秋鼎盛,他老谋深算,工于心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是神农氏外目前最强大的部落联盟;而我族,各位已然了解,我就不多陈述,此种局势,我族当采取何种策略?”蚩尤话锋一转,已是转到了当时时局。 “依小臣所见,我九黎合族,得上天垂爱,又有大帝神勇,数年来风调雨顺,百姓安泰,可谓是族力ri升,那姬邦卉又何足道哉!”秩宗站起身,手捋了下长须,悠然道。 “你就不要尽说好话了,我已经知道了,什么上天垂爱,大帝神勇,难得说说还可以,但是常说,就有拍马屁的嫌疑了。何况我十七岁继任大位,现在不足三年,与姜榆罔、姬邦卉之流相比年纪尚幼,这就是大不足!众位说话,还是要尽量从坏处着手,不要一味歌功颂德!”蚩尤很不以为然,又是批评了一通秩宗,秩宗老脸通红,坐下再也不敢吭声。 “老臣有话要说!”一个年约四十的女子站立起来。 “典乐有什么话只管说!”蚩尤一脸诚恳,向前探出身子。(典乐是在远古时代掌管教育和音乐的官员,相当于现在的教育部和文化部的职能。) “教化万方,方能平息暴虐之气,恢复伏羲女娲氏时期的纯朴民风,那时,无城无郭,无都无京,百姓安居乐业,如同一家人,这样的民风如果得以相传,那就是清平世界啊!”典乐慢声细语道。 蚩尤缩了缩身子,满脸失望,笑道:“典乐果然就是典乐,三句不离教化,看来我任你做典乐很是正确啊!” “后稷可有什么话说啊?”蚩尤一脸热切地看着后稷(相当于现在的农业部部长),后稷是个红脸膛的汉子,听到蚩尤点了自己的名,不得不站起身子,恭敬地回道:“小臣掌管农事,如果大帝问我农事,我或可以说个一二,但是于时事却是一窍不通!还望大帝见谅。” “我族与轩辕氏姬邦卉素无恩怨,但却与神农有不世之仇,所以依我之见,当近修姬邦卉,共同抗击神农统治。”柱下史抱拳道。 “柱下史的意思我明白了,请坐下!”蚩尤既不赞同也不反对,说完目光扫视了一周,见众人都低着头,很是失望,但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他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柳堃,试探着问道:“柳堃对于时局可有什么见解?” 柳堃这时正眼观鼻,鼻观口,对于刚才众人所说,心内好笑,但也不敢太过嚣张,不过对于蚩尤能放眼时局,而且对于对手情况如此了然,很是佩服,现在听蚩尤点将点到自己,只好站起身子,微微一躬,道:“在下也只有些粗浅见识,只怕说出来,被众位大人贻笑。” “只管说来,众人都不会耻笑于你!”蚩尤虽然对于柳堃急智有所见识,但是他能否说出个大见解,那就不敢抱太大希望了,但说总比不说好。 “依在下看来,天下就好象是只肥美的鹿,众人都去追逐于它,意图得到这只鹿!”柳堃可不敢说什么逐鹿中原这话,以免别人听不懂,或者让蚩尤以为那逐鹿可不是他所处在的涿鹿。 这话正中蚩尤的心坎,他内心里也是野心勃勃,想大干一番。 蚩尤来了兴趣,笑道:“柳堃把天下比作肥鹿,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很有意思,继续往下说!” “大帝所忧主要有三点,一是担心姬邦卉ri益坐大,然后必然东扩,蚕食九黎疆界;二是担心姬邦卉与姜榆罔形成合力,从而夹击九黎;三是担心东夷各部落虽然意yu抗击姜榆罔,但东夷积弱,恐怕不是姜榆罔对手!”柳堃如同剥茧抽丝一样分析给蚩尤听。 “你所说的太对了,我正是有些担心!”蚩尤兴奋地一拍椅背,从地上一跃而起。众人见蚩尤表明态度,心里各自忐忑,尤其是柱下史。 “在下有些许建议,可以进献给大帝!”柳堃坦然一笑道。 “好,好,你快说来!”蚩尤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 “一是联合东夷和炎帝,共同对付姬邦卉;说白点,我们与炎帝与东夷都是一脉相传,那是内部矛盾,而与姬邦卉却是不同族外部矛盾;二是分化炎黄结盟趋势,以防炎帝一个不小心,上了姬邦卉的贼船;三是加强军备,建立强军;四是广积粮,以备不时之需。”柳堃心想,如果真的蚩尤与东夷风清及炎帝联手,只怕历史就要从此改写了。 “其它都可以,只是与炎帝联手断断不可能!”蚩尤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就不可以联手炎帝呢?”柳堃还真是有些纳闷。 “我九黎部落原是与炎帝一脉,同属姜姓,只是我先祖姜豗被四世炎帝姜宜所驱逐,背井离乡,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在玉邦河站住脚跟,那姜宜是姜榆罔先祖,这是不共戴天之仇,我怎么可能与他联合!”蚩尤愤愤然道。 这九黎族与神农族虽是一脉但却是世仇,柳堃也听月牙儿说过,只是不想这仇结得如此之深,虽然已经隔了四世炎帝,但现在蚩尤说来,仍然咬牙切齿,柳堃心内一阵黯然。 “不过与东夷风清联手抗击姜榆罔,然后再打败姬邦卉那就如囊中之物了啊!”蚩尤一副志在高远的表情。 只怕你一打人家炎帝姜榆罔,人家就立刻与姬邦卉结成同盟,到时侯就算你什么九黎东夷两大部落联手,也不是人家对手,但这话,柳堃也是说不出口,只有在心中暗自叹息,看来历史自有它的规律,不是因为他的到来,就可以改变历史的足迹。 柳堃一脸黯然,蚩尤却是兴高采烈,如获至宝。他重新落座,扫视四周,笑道:“刚才柳堃说加强军备,建设强军,这点与我是不谋而合啊,最近我正在全部落内征集勇士,以备战时调用!” 虞掌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者(相当于现在的水利部部长之类的职务),他颤悠悠站起身子,清咳一声,道:“我部落八十一族,男丁个个都是勇士,但各部山水阻隔,召到didu,路程又远,这一来二去的,兴师动众不说,还颇费族人jing力,而且男丁一旦被抽走,则部落内空虚,匪贼往往趁虚而入,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还请大帝为九黎各部落着想,不要兴这兵灾啊!” “这话就不对了!”柳堃听不下去了,又从座位是站了起来。 “军队建设本就是走jing兵之路,要召之能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我看不仅要广征天下勇士,还要建立一支常备军,只有有军才能安邦,如果到了战时才抽调兵员,只怕敌人已经深入我族月复地,九黎百姓遭受涂炭,那时损失的不仅是族人jing力,而是族人的生命啊!”柳堃很不以然地看了眼老朽的虞掌。 “那请问柳兄弟,如果要建军队,那么军队ri常运营费用从哪里而来?如果抽调了各部落jing壮青年,那么各部落生产狩猎又如何为继?如果遭受匪盗袭击,九黎百姓如何自保?”虞掌忧心忡忡道。 “虞掌所说也有些道理啊!只怕我一把各部落中jing丁刚抽走,那山匪水盗就会来打家劫舍啊!”蚩尤似乎也有些担心。 唉,远古时期就是想法稀奇古怪!柳堃苦笑道:“刚才虞掌所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也作下解释,一是军队ri常运营费用自然有族内共同承担,每户每族都要交纳一定钱粮,以保证军队用度;二是我们抽调勇士又不是说要把整个村整个屯整个部落的青年全抽走,只是抽走其中小部分,比如一村十名,那么八十一部落中有近七千村落,加一起就达了近七万余众了啊,这积少成多,集腋成裘,不就是一支大部队了嘛,至于各村各族,因大部分青壮年并没有应征,还是能进行ri常耕作和狩猎;第三,匪盗侵害之说,当然也有道理,但是族中还有大部分青年,可以以村为单位,结成联保,以烽火为号,一旦匪盗奔袭,那么就能很快形成共同防御,这样自然就能抗拒匪盗!” “好,好,妙!妙!”蚩尤不觉抚掌大笑。“我只是在本族内建立了宫卫,以保卫didu,不想你的眼光更远,却想到建立一支能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的军队,这十二个字概括的好啊!” 这有什么稀奇的,在我那朝代,“档”还掌握着数百万军队呢,你才数万军队就屁颠颠成这个样子,真是没有见过大场面啊!柳堃心内暗想。 “好,这军队筹备的事情就交与柳堃,我赐封柳堃为谋士之职,专为我出谋划分策。” “我看不妥!请大帝收回成命,柳堃素无寸功,大帝让他做个谋士也就罢了,只是军队筹备也交给他,却是大大不妥!”柱下史又起身回道。 我也感觉这任务太重了些,最好找个人分担下!柳堃心道。 “回大帝,这位大人说得对,我初来乍到,未见寸功,大帝却让我担些重任,实在不能服众,还请大帝另请高人!”柳堃连忙推辞。 蚩尤犹豫了下,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从我的谋士做起吧,组军的事来ri再议!” 柳堃刚要起身致谢,那蚩尤又道:“对了,那ri祭祀的女奴就赐给你为奴吧,也不负你救她一命!” 这唱得是那出戏啊,又是赐官又是赐女奴,是想笼络我的心啊!我如果现在出面谢绝,只怕他拂了面子,那老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不小心就小命丢了,这亏本的生意咱们可做不得!要推也要选个合适的时间再说。想到这,柳堃也就把推辞的念头硬生生压下,赶紧双手一揖:“谢度 第十六章 笑看龙虎斗擂台 “今天正逢擂台开局,你我同去观看下,或许能在其中发现一二能人,也未可知啊!你在此稍侯片刻,我去换下衣服!”蚩尤说罢,已经站起身子,径直向寝宫走去,柳堃只得肃立在寝宫之外,不一会,蚩尤已是换上一衣素sè麻衣,走出宫门。 蚩尤一抖袍袖,笑道:“这样出去,也没有人认识我了吧!” 柳堃心道,你这didu这么小,不过万人,又不是什么现代的didu,化个妆就没人识得你,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还挺有些亲民思想,这点还是可喜可贺的! 那四个侍卫紧跟其后,被蚩尤挥手示意退后,四人也不敢走远,只是隔了数米远的距离jing戒。两人信步而出,京内却是热闹非凡。 擂台设在“京”内,出了宫门不远便见一个大大的木台搭建在大道的旁边,木台已经是被百姓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擂台全不像现在那种左右各竖什么“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对联,只是以大红羽毛编成背景,正中顶上绘一蛇图腾,蛇下又绘两大汉搏击场景,擂台四周以麻绳紧围,只见设擂官一声令下,众鼓齐鸣,鼓声震耳yu聋。 设擂官双手一摆,鼓声齐停,设擂官大声宣令道:“奉蚩尤大帝令,开设武擂,选拔部落勇士,此次各族选送四百零五名勇士,都是各族jing英,但拳脚无眼,矛矢无情,这四百余名勇士已经立下生死状,生死自负!第一场由祁连氏祁连蚺对黑虎族虎啸山!”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已经跃上擂台,定晴细看,却是一个像铁塔似的黑脸大汉,高约有九尺(在远古时期是没有尺的概念的,尺的引用是自汉开始,汉时一尺约为现在的22厘米,九尺约为一米九八的样子),满脸短须,浑身肌肉虬实,怒目圆睁,柳堃怎么看,怎么感觉他有点象活张飞。 “某黑虎族虎啸山!”说罢双手团团打揖。 他说话间,边上慢腾腾地走上一个jing瘦汉子,身材矮小,如同病夫的样子,一脸腊黄,一副尖嘴猴腮,懒洋洋好似抽了筋断了骨。 “不才祁连氏祁连蚺!”说话间却是声音洪亮,真是让人不敢相信这么洪亮的声音是出自一个jing瘦干瘪的半老头口中! 台下众人哄地一声,一片哗然,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一个高大似黑塔,一个猥琐如干尸,那虎啸山的拳头足有祁连蚺的脑袋大,这一拳头下去,只怕就要脑浆崩裂。 虎啸山也没有想到上台的是这样一个病夫,不由有了轻敌之心,一脸不屑地笑道:“你这么个干瘪半老头,捏巴捏巴不过一盆,搓巴搓巴不过一条,我看你还是回家去吧,别在这里丢了xing命!” “小子忒看轻人了!你只管招呼过来就是,大爷如果皱下眉头,眨下眼睛就不是爹生娘养!”祁连蚺仍然不紧不慢,一脸淡定。 柳堃也是见过什么大场面的,知道人可以貌相,海不可斗量,这祁连蚺既然敢上擂,那一定有过人之处,只怕这虎啸山确定有些轻敌了。 果然那虎啸山就是粗汉一枚,抡起斗大的拳头裹着一股恶风冲祁连蚺面门直砸而来,眼看就要被大拳砸中,台下观擂的众人不觉发出惊叫之声,胆小的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那虎啸山也没有想到祁连蚺竟然不闪不避,不觉间攻势减慢,拳上的十成功力降到了五成。 祁连蚺身形一避,身子滴溜溜围着虎啸山直打转,是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直转得虎啸山头晕眼花,不能分清敌人究竟在哪个方位,虎啸山有些急了,挥起大拳狂抡,就想来个瞎猫碰个死耗子,但那祁连蚺并不与他缠斗,只是一味脚下生风,以巧破拙。虎啸山这才知道遇到劲敌,不敢再调以轻心,将大拳舞个密不透风,以防祁连蚺偷袭。 但就算他防守得再严实,也是破绽百出,那祁连蚺见虎啸山下盘气浮,不由暗自窍喜,转着转着,只见他突然止住脚步,右脚一个横扫,直攻向虎啸山下盘,虎啸山正心浮气躁,一个不备,已被祁连蚺横扫倒地,顿时狼狈不堪。 台下众人齐声呐喊,边上一阵急鼓,直擂得人,热血沸腾。看得蚩尤也是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亲自冲上擂台,大战三百回合。 第二回合,虎啸山吸取了上回合教训,再也不敢轻敌,他是稳打稳扎,步步为营,直逼祁连蚺,绝不让祁连蚺贴近身子,那祁连蚺一身轻功了得,上窜下跳,左冲右突,就似一个猴子般,让虎啸山无处下手。虎啸山大吼一声,猛一吸气,身上须发皆张,肌肉紧绷,如恶虎般拦开双臂,直向祁连蚺兜去,如果被他这一抱一搂,只怕不伤了骨头也要伤了筋。祁连蚺见对方气势汹汹,也不敢来个硬碰硬,毕竟他是以轻功见长,立即单脚点地,向上一跃,身子已经月兑离了虎啸山双臂之中,但是这次虎啸山志在必得,见祁连蚺又要意图逃月兑,立即身子向上一纵,双手已成爪形,将祁连蚺左腿抓在手中,台下众人又是一阵尖叫。 那虎啸山要报上个回合的之仇,双手握着祁连蚺左腿,抡成一圈,重重地向外甩出,这虎啸山力大无比,这一扔之力又是倾尽全身力量,再无顾虑,如果祁连蚺被摔在地上,那也是非死即伤。但那祁连蚺果然好身手,在被虎啸山抛出之际,立时使出个鹞子翻身,借着上抛之力,双手已经紧拉着擂台边的柳条,攀附其上,又借柳条弹力一个腾空,稳稳落在擂台之上,台下众人如同疯了一般,掌声雷动。 这样的身手,柳堃是自愧不如,要说搏击之术,可能柳堃还懂些道道,但是这轻功身法,却绝不是一ri两ri才可练成,在远古时代一些练武之人,常静观动物捕食动作,从而演变出如五禽戏之类的气功,或者是凝神、屏气、提身的轻功,以达到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之作用。(现代人往往以为五禽戏是东汉华佗所作,实则是华佗在总结前人经验基础之上加以归纳,而自成系统。) “大帝,这样打法我看不妥啊!”柳堃轻声对身边的蚩尤道。 “不知柳谋士所说不妥是什么意思?”蚩尤一脸困惑。 “你看两人,都是高手,各有所长,只是路数不同,一个擅长轻功,一个擅长硬功,以已之长压彼之短,自然难分胜负,这两个人如果在战场之上,那是有不同用处,轻功的可以刺探敌情,起到斥侯的作用;而硬功的则敢冲敢拼,可以冲锋陷阵,起到前锋作用;这也是用人所长啊,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所说很有道理,既然有想法,只管说来,你这也是为我分忧啊,又有什么当不当讲的说法?”蚩尤笑道。 “以我之见,可以把这些人加以分类,分成数组加以角逐,如将擅长轻功的分成一组,擅长硬功的又分成一组,擅长搏击的分成一组,擅长弓shè的分成一组,再把那个擅长速跑的分成一组,那么再从中遴选,技高者得筹!”柳堃轻声道。 “哈哈哈哈,甚合我意,按你所分,那自然是各组都有拔头筹者!”蚩尤不觉朗声大笑。 他这一笑响彻晴空,围观的众人诧异地回头张望,一见是大帝亲临,登时让开一条道,恭敬地跪在两边。台上的虎啸山、祁连蚺也停止打斗,束手而立。 蚩尤见众人既然已经识破,也素xing登上擂台,双手作揖道:“各位族人请起,各位有些年纪较我还长几岁,这叩首之礼就免了吧!” (按现今古藉考证,,五礼开始于伏羲氏,到炎黄时期五礼渐成,起初是人敬畏于天神以及自然,后演变为人类自身,而到尧舜时期,五礼已经成熟。所以在蚩尤时期也是如此,平民见到大酋长以上职位之人,或者是祭祀之时都要行叩首礼,而官员参见大酋长之上则施揖礼,当然这揖礼到了周朝之时,更是五花八门,这里就不再多说,官员之间或者平民之间,则施拱手礼。) 蚩尤向众人行揖礼表明他视九黎百姓为平辈,更有些民本思想,擂台下众人见蚩尤行揖礼,更是感动万分,起身肃立,静听训示。 “今天擂赛我看得是热血沸腾啊,恨不得也能上擂一试身手,但可惜擂主不会答应,我也只有眼热的份了。”蚩尤开起了玩笑,台下众人发出会心笑声。 “有人要问,为什么要搞这擂赛呢,这不是劳民伤财吗?那我要说,你大错特错了,擂赛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打打杀杀,图个新鲜热闹,那是要遴选出族中jing英,选拔出我族中的栋梁之材啊,有了他们,我九黎族才能谋永世平安,才能人丁兴旺。所以说这场擂赛意义重大,望我族中勇士都能勇夺先锋,力拔头筹!当然刚才我看了这擂赛之后也发现了些小小问题,就像这两位,你们看身手如何啊?”蚩尤还是天生的演说家,挺会煽动民心。 “好,很好,非常好!”下面的百姓哄然回答。 “就是,我看也很好,都是族中jing英,都有一技之长,但是众位有没有发现,这位大力士打这位jing瘦的仁兄好象是有力气没地方使,而这位jing瘦的仁兄打这位大力士也是有巧劲却是打他不倒,这说明什么呢?”蚩尤故意卖着关子。 “说明这两位是牛头不对马嘴呗!”台下一名汉子大声回答,他的回答立即引起了全场一阵大笑。 “看来还是台下这位仁兄观察的细啊,连牛头,马嘴都搬了出来了!不过他说得对,这两位是你也打不着我,我也够不住你,不是说明他们没有实力,而是说明我们没有用其所长啊!”这蚩尤真是活学活用,刚才柳堃的一番话,被他来了个现炒现卖,台下柳堃轻轻摇了摇头,心内却是对这个蚩尤大帝好感渐深。 “既然这样,我宣布,今天擂赛到此结束,明ri按新制重新比过!”蚩尤右手一扬,宣布着重度 第十七章 大谋士一字不识 柳堃刚离开宫,那守侯在宫门口的月牙儿一脸兴奋跑了过来:“堃哥,我们有家了,我们有家了!” “哈哈,看你这小丫头开心得,来,领本大老爷回家!”柳堃见到天真烂漫的月牙儿,心情立时大好,只有和这小丫头在一起最是放松,也不用成天想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大老爷?这称呼我还是第一回听说,看来又是你老家的叫法吧!”月牙儿昂着脸一脸明媚。 “没错,没错,这是我老家的叫法,你以后就叫我大老爷吧!哈哈!”柳堃忍不住与小丫头开着玩笑。 “好象没有叫堃哥那么顺口哟,这叫习惯了堃哥,突然让我改口,还真是不习惯!”月牙儿嘟着小嘴,笑道。 “我家月牙儿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只是别叫我阿猫阿狗就可以了啊!”柳堃一脸揶揄。 月牙儿被柳堃一声我家月牙儿一叫,早已双颊飞红,娇嗔道:“什么阿猫阿狗啊,堃哥你就会取笑我!“ 两人说笑间不觉已到府第,说是府,其实也就是一间独门独户的木屋。一推开大门,则见一空阔大园,大园内藤萝盘根错节,一树紫花,煞是好看。园内一个年轻女子束手恭立,见柳堃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奴姬霞拜见大人,谢大人救命之恩!” 柳堃仔细打量,果然是那ri祭祀所救的女孩,只是外形大有改观,很是清新俏丽。也可能是因为那ri惊恐过度,所以看上去与现在有了差异,这一差异可是救了你的小命喽,柳堃暗想。 “不用客气,你叫姬霞啊,挺好听的名字,快起来吧!以后见我也不用跪了,我不习惯。”柳堃笑道。 “姬姐姐,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你也别动不动就下跪啊!”月牙儿在边上帮腔道。 “大人,夫人,万万不可,奴隶就是奴隶,不可以与主人而论,还请大人与夫人受小奴一拜!”姬霞那里肯起,连磕三个响头。 这夫人一叫,那边上的月牙儿早已经是腿软骨酥,心跳加速,呆在那里,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应。 “姬霞,这位是我妹妹,她好象比你小些,你就称她声妹妹吧!”柳堃见女孩已然磕完头,也只好借坡下驴,转移下话题。不过心里转念又想到,现在也不是什么现代社会,我不让你跪吧,反而显得我很异类,你爱跪就跪吧,我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这万万不可,我是奴隶,怎么可以与主人称姐妹,既然是大人妹妹,那我就称女主人吧!”姬霞重新见过月牙儿,月牙儿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搀起。 柳堃寻步而行,熟悉下府内的环境,推开一扇小门,走了进去,只见正中一张长形几案,案上放一方形石砚,硕中有一石质磨杆,杆边又搁着几块似墨非墨的东西,右前搁一毛笔和竹木简。柳堃不由心内大骇,难道远古时代就已经有文字了?史书说,黄帝命仓颉造字,但现在自己看到的是仓颉还没有归顺于姬邦卉,所以也谈上仓颉造字之说。或许可以这样认为,当仓颉归降后,黄帝让他对天下文字进行统一归纳整理,所以才传出了仓颉造字之说?再一个毛笔不是汉时蒙恬发明的吗,怎么在远古时代就有了啊?他是百思不解。 柳堃走进屋内,提起了毛笔,边上的月牙儿机灵地将竹木简放在他的面前,而姬霞似乎也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举动。 柳堃仔细看手中毛笔,却又与现代社会的毛笔不同,看上去制作笔的毛也不讲究,非山羊毛制成,也不知是个什么毛,心内忽然有所悟,说不定是蒙恬改进了毛笔也有可能。 想到这,他不禁宛尔一笑,轻轻蘸了墨,在竹木简上写了个大大的“人”字。姬霞这时已经悄然立到了他的身边,仔细盯着他运笔走势,再细看那“人”字,不由秀眉紧锁。 “堃哥,你这是个什么字啊,我却不认识呢?”月牙儿也是识些字的,只是这个人字,她却是歪着头横看竖看也无法认识。 “这是一个‘人’字!不过这种写法可能你们不一定认识吧!”柳堃心想,甲骨文在商代才开始出现,更别说是上古文字了。 “这怎么是一个人字呢,真是稀奇古怪啊,你看我写个‘人’字!”说罢,月牙儿接过柳堃手中的笔,画了个“人”字,笑道:“这才像个人字啊!” 柳堃笑道:“你那是正字,我这是残字,意思差不多了啊!” “倒也有些意思啊,要不你以后教教我,你那残字是怎么写的呢?”月牙儿盯着柳堃写的人字,左看右看,一脸迷惑。 “姬霞,你也识字吧?”柳堃扭过头问还在发怔的姬霞。 姬霞这才回个味,笑道:“小奴也是粗粗识些字,实在能入主人慧目啊!” “来,来,别客气,谦虚什么啊!”柳堃从月牙儿手中取过毛笔,递了过去。 姬霞凝思一会,信手写了个字“姬”,运笔间又比月牙儿洒月兑了很多,看上去很是娟秀,柳堃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它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啊!” “主人,这原是小奴的姓氏啊!”姬霞抿嘴一笑道。 “哈哈,原来是个姬字啊,现在识得了!”柳堃朗声大笑。 “看堃哥好象对我们这里的文字却是有些不识啊!”月牙儿一脸探索的神情。 “没错,没错,我一个也不识,半个也不会!”柳堃大言不惭道。 “其实我们这字每个都是象形会意演化而来!就这个‘家’字,上面是一个屋顶,下面是一头猪,说明家里有猪才是一个幸福的家啊!”月牙儿又写了个家字一笔一划地解释道。 “我看这字一定是个女人造的!”柳堃端详了半天,说道。 “你怎么就认为它是女人造的呢?”两个女人脸上都露出惊讶之sè。 “你看啊,这明明就是一个女人看上了一个不回家的男的,然后她就叹息道,没个男人的家就跟个猪圈差不多啊,所以下面就加了个猪!” “咯咯咯——”月牙儿忍不住放声大笑,姬霞也是强忍住不敢笑出声。 “你真的是好歪解啊,其实呢,一个家里有几头猪才是幸福的啊,它代表了富足啊!所以前人才在家下面加了个猪字啊!”月牙儿边笑边解释道。 “原来有猪就幸福啊,看来我这府里要养上十头八头大肥猪,这样以后就不用户愁猪肉了啊!”柳堃一脸没有不正经的样子。 “你啊,就想着吃猪肉了啊!”月牙儿笑道。 “呵呵,那我不说猪肉,说这字啊,其实地方大了,自然就各有各的文字,比如那个a,b,c,d据说是一个西方国家的文字,而我们那里呢,则是通用我刚才写的残字,我们那儿人习惯叫他是简化字!” “在家的时候,听一个有才之人说过,说在我们西边有很多国家,比如奄兹国、流沙国,再往西还有人方国、匈犁国,说话是叽里咕噜,我们是根本没有办法听懂!”姬霞对此深表认同,点了点头。 “没错,姬霞啊,没看出,你知道的还真是挺多啊,以后你也别干粗活了,就负责在这房里教我些你们的字,要不我真成文盲了啊!”柳堃笑道。 “什么叫文盲啊?”月牙儿一边忍不住插嘴道。 “文盲就是跟你一样不识几个字!”柳堃刮了下月牙儿的鼻子,哈哈大笑。 “主人既有吩咐,小奴不敢不遵,只是决不敢言教!”姬霞忙道。 “明明是教,怎么就不敢言教了,你啊,也就别太谦虚了,姬老师!”柳堃打趣道。 “咱们这是互学互学,我学你那残字,你学我这古字,大家就是同学同学了啊!”姬霞不由被他逗笑。自此之后,每ri两人有暇,自然会在书房中相互学习,不觉间柳堃也是识得些上古文字,只是一些行文还是需要姬霞与月牙儿打帮手。; 第二十二章 战离珠初显军威 再说刑天所率的右路人马,自城西而出,掩旗而行,一ri时辰已到小五台山西麓,这小五台山的西边便是恒山(旧称太恒山),小五台五峰相连,如不在小五台山与恒山之间加以拦截,只怕匪盗进入恒山,就如鱼跃大海,休想再捉得到。刑天何许人,那是蚩尤手下一等一的勇将,身高九尺,须髯皆张,豹眼阔口,左手持一巨大盾牌,右手拎一把重逾百斤巨斧,远看如憾天雄狮,近似摇首貔貅,果然是威风凌凌。他绕着西麓转了圈,命令士兵就地开出一条南北向隔离带,这也是有备无患的打法,万一风向突变,不至于火烧自己。 三ri后,风向又转西风,祁连氏果然不负柳堃所望,悄悄潜入敌军大营内,将那守粮的匪盗杀死,然后一把火,将山上的粮食付之一炬。那火一起,西边的刑天一看到,兴奋地一拍大腿,骂道:“nǎinǎi个,这火来得正及时!来人,给我放火!” 刑天手下原本也是些混世魔王,一听放火,早就点燃了松香,那火便如一道游龙般由西向东燃了过去,只见火势汹汹,烟雾腾天,整个天空被火光掩映,反而让ri月无光。第一把火起来的时候群匪已经开始乱了一团,他们原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拧成一股绳,再看到第二把火自西方边顺着山风漫延而来,心内更是发慌。有些慌不择路的已经率人向西南而逃,那边的蚩尤一见也毫不客气地点燃了第三把火。 如此火势,早就出乎离珠想像,她没有料到蚩尤竟然敢用火烧山,如果自己再不逃,那只怕不消一ri,山火漫延过来,不被烤死也要被烧死,想到这,她不得不率众突围。离珠经过认真分析,决定合七千五百余人之力击姜婉妗三千余人,因为这是整个包围圈中最薄弱环节,只要突破一点,那么就有一线生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有柴烧。 不过她布兵排阵也是心存私心,将那些流民山匪编为前队,而自己本部为后队,就这样闹纷纷,乱哄哄向山下直扑过来。 山下早已经是严阵以待,大军悄然掩伏。气气势汹汹的前队山匪冲下山,见没有敌人,正准备松口气,不想,脚下一个踩空,纷纷落入陷坑之中,坑深八尺,那是一个正常人的身高,就算是蹦也是不能蹦出去坑。 只听一声令下:“shè!”蚩尤大军万箭齐发,声声惨叫中,陷入坑中的群匪已经是被shè成了刺猬,有些聪明的匪盗见势不妙,赶紧紧贴在蚩尤一方坑壁,这样形成shè击死角,再利的箭也是shè他不着。 箭雨过后,坑里已经是积满了匪尸,有些地方已经是与坑齐平,而那些后边的匪盗更是前仆后继,踩着坑内的匪尸,意图夺路而逃。 “投!”一声令下,弓箭手闪至后面,一队手执火把的勇士已经替补上来,将山中的火把投入坑道之中,那坑道原本就被柳堃下令浇了松香油,立时火焰冲天,沿着坑道形成一道火墙,群匪一片鬼哭狼嚎,尸焦味弥漫天际。 这一陷一shè一火,立即就使敌我力量对比发生了变化,那些流民山匪成了离珠本部人马的替死鬼。 离珠所率的那是jing英部队,虽然已方力量大损,但他们却是纹丝不动,视若无物。 火焰渐渐熄灭,柳堃才看清对面的情况,只见对方分左中右三路并列,如众星捧月般拱卫着一员骑马女将,那女将身披重甲,手执长殳,面如红霞,眉似弯月,但却是英气逼人。 她手挥长殳,一声令下:“冲!”前方步兵闪至两旁,后面一队骑兵驾战马挟雷霆之势直向蚩尤大军扑来。 不好,以步兵对骑兵,步兵肯定吃亏,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离珠还埋伏了一支骑兵,这更进一步印证了柳堃之前所想,绝不是普通的匪盗。 “shè!”疆宽立即下令,立时箭如雨下,但那马快如闪电,马上骑士更是做出辗转腾挪各个动作躲避箭雨,一声长嘶,骏马已经是飞跃过陷坑,但就算过了陷坑,那前面的木桩做成的拒马已经是绊着马蹄,一声嘶鸣,马失前蹄,向前倾倒,根根向前挺刺的木桩如同钢刺,戳入骏马体内,骏马一身悲鸣,血如泉涌,而那马上骑士已经借势弹起,挥刀攻入蚩尤大军内,后续的离珠见已得手,一声令下,余下四千步兵挺殳持戈席卷而来。 蚩尤大军内这时弓箭手已经闪到后边,亮出了掩藏在数百米处的万名勇士,离珠见敌人竟然又设伏兵,表情一阵黯然,但一闪即逝,只见她银牙紧咬,杏眼圆瞪,举殳高呼:“杀!为我风清君争光的时候到了!”呼罢,已经是一人一马率先冲入敌阵之中。 那五千兵士在第一波冲锋中已经是损失了一千,但是仍然斗志昂扬,敌人越围越紧,而他们却是越战越勇,视死如归。如果说这样一支军队是匪,那打死柳堃也是不信!这里面一定有yin谋,有惊天的yin谋,柳堃飞快地思索着,这女子杀不得,要从她嘴里掏出有价值的东西! 但无论怎么打,现在是敌众我寡,离珠却是难以杀出重围,而且蚩尤左右大军得到消息,已经迅速向zhongyāng靠拢,如果形成合围,那离珠就算是有双翅膀也休想逃月兑。 那骑兵将离珠围在其中,马头向外,拼死抵抗,完全是一副豁出去打得样子,而离珠步兵则已经被一万余人分成数个包围圈困在其中。 “休要伤了那女子!要生擒活捉!”柳堃大声下令道。 边上的婉妗不解地看了眼柳堃,道:“你不是看她漂亮想饶她一命吧!” 柳堃看了眼婉妗,也懒得搭理她,现在什么当口,还吃这干醋,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动物! 离珠早已经是血浸铠甲,但兀自奋力搏杀,可是她身边的骑士不断倒下,身边仅余了百余名骑士,而步兵早就被消灭歼尽。 “王姬,我们掩护你,你快退去!”离珠身边一名头目一横长殳,已经是抵着了数十名挺刺而来的长戈。 “离珠宁愿战死,也不苟且偷生!”离珠说罢,又yu挺殳而刺。 “快走!再不走就晚了!”那头目长殳一挥,已经是刺中马,那骏马负痛,一声长嘶,双蹄腾空,驮着离珠亡命而去。 “蚩尤,你且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离珠大呼,声音逐渐远逝,众人已是追赶不及。 而那头目尤自独力支撑,柳堃刚想叫要生擒活捉,不想数十支长殳已是刺透那头目胸膛,而那人仍然怒目圆睁,兀自不倒。 “可惜,可惜了!”柳堃叹了口气道。 “可惜什么啊,可惜那离珠跑了,是吧!”婉妗一脸醋意,话里有刺。 “可惜不知道她究竟是谁派来的。”柳堃郁郁道。 “那还用问,刚才她不是说了吗,是风清君派她来的!”婉妗一脸愤愤不平。 “她说是风清派她来的,难道就真是风清派来的吗?我看也说不定!”柳堃若有所思。 “怎么不是啊,我看她就是风清派来的,这风清真不是东西,表面上要跟我们联合,暗中却图谋我们九黎地盘!有机会,看我不砍下他的狗头!”婉妗骂道。 柳堃也懒得理她,转身吩咐手下:“下令下去,把刚才所有马匹归拢,能治的就让兽医治好,实在没有救的,就好生掩埋了吧!” “没想到你对马儿还不错啊,是个爱马之人啊!”婉妗转怒为喜。 “那是,我是爱马之人啊,现在知道了吧!”柳堃洋洋得意道。 这时,左右两路大军也已经兵汇一处,蚩尤竟然没有捞到仗打,心里很是不平,但是毕竟这是他继位以来的初战告捷,而且是完胜,拔了didu附近这个眼中钉,自然是喜不自胜。 ; 第二十三章 小五台初战告捷 这一战对于九黎合族来说,是新帝继位以来的大胜仗,不仅拔了眼中刺,肉中钉,而且扬了军威、帝威,大军还没有回城,传事已经持金钺一路高呼:“大捷,大捷,小五台大捷!”传报全城,涿鹿黎民喜不自胜,合城欢庆。(这种传捷报的方式,到了东汉时已有变化,称之为露布,即漆竿上张帛,以告示天下。) 大军回拔,图腾大旗一马当先,后紧跟朱雀旗,左有青龙旗,右有白虎旗,后有玄武旗,每旗又有招摇星绘在其上,中间又有各sè鸟、兽图案旗迎风招展,阵前战车之上更是战鼓齐擂,声如洪钟。 尘埃飞处大军逶迤,凯旋战歌直达苍穹,各部官员及秩宗早已经出城十里迎接。官执酒觯,兵执角觯,犒劳众军,但是因为这次是大帝亲征,所以犒劳三军也就包括了蚩尤顺便犒劳了下自己。 入城后,便是祭天地祖先,献捷献俘,这些环节就如出征一样繁琐,不同的是这个献俘,因为此次战役实在没有俘虏几个敌人,只能改成了抬尸而行,不过天气炎热,这尸体也不便久放,一圈下来,已是臭味扑鼻,那司事赶紧吩咐人将尸体掩埋。当然没有俘虏自然也就少了受降这个环节,这也算是美中不足吧! 经历了凯旋、祭祖、献俘、受降,最后就是封功。这要论功首当是柳堃,不过柳堃功再大,也不能大过蚩尤,大过婉妗,这点柳堃还是很清楚。所以论功封赏时,大谈蚩尤英明决断,婉妗指挥若定,而对于功劳却是闭口不谈,全然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当然蚩尤也是投桃报李,封柳堃为司徒,全权负责民政事宜,兼司马副使,(司马专司军事、与司空、司徒号称三公,始于西汉,但在远古已有三公称谓,只是职责不同,远古时司马执掌军事,司空执掌建筑,司徒执掌民政,还有历正、司分、司至、司户、司事、司闭、司寇各职位)刑天官升一等,提司马,原职位步位督统由卢霸担任,余人各有赏赐。擅长轻功的祁连蚺被任命为斥侯督统;专门负责调训那些高来高去轻功了得之人;姜力众则被任命为辎重兵督统,虎啸山为副督统;姜疆宽为弓弩兵督统;姜鹿生为纳言,专门负责传事,相当于是参谋部上情下达职责;姜牧为战车督统,主要就是干些对付敌方步兵的活。这样一来,众人分工明确,各自开始筹备本部人马,一月下来,按每村五丁,各部所抽勇士也陆续到位,共三万二千多名,军营也已经由司事(负责营造之官员)在城南营造完毕。柳堃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但是对于古代阵法之类的,多少有一些知道,所以ri常cāo练也是以劈击砍闪的战场搏杀、阵法攻防为主。 姜力众这后勤部长也不是好当的,兵员所用的殳(现今的殳姓即以此兵器为名,据传为黄帝赐姓,远古时每遇战事,士兵皆持殳而舞,以振作士气。)、戈、矛、箭、刀、钺、盾、戚(现称大斧,远古时代将盾与戚合并称为干戚,所谓刑天舞干戚,即是指刑天挥舞青铜所制的盾与斧)、铠甲、辎重车、战车都需要备齐,力众也是费尽心力,与工师(远古时代主要负责管理技工类的官员)所率能干巧匠,夜以继ri,连ri赶制,方才使器械库军备整齐。 至于军队编制,柳堃也是参照现代军队编制设立,十人为一什,设什长,十什为一行,设百夫长;十行为一大行,设千夫长;三大行则组成了师,各师有督统直接领导。(此军队编制在现代出土甲骨文中已有一些记载,后人也是借此推理。) 而战车编队,柳堃却是煞费苦心,虽然现在马匹较少,但是战车编队还是要有,以备以后扩充,最终经再三斟酌,确定每一乘战车配备三名甲兵,七名步兵,这也是初期的步兵与战车的协同作战雏形。 数月下来,三万余名士兵训练已经大有起sè,不再是散漫农耕民与猎户。 柳堃现在首先关心的是那些被捕获的战马,回府后立即叫来司事一问,那一千匹战马,死一百二十匹,重伤一百匹,轻伤两百五十匹,完好的五百三十匹,对于这结果柳堃已经很是满意,再三叮嘱,好生照顾轻伤战马。 以前柳堃身边的琐事,都是有月牙儿照料,现在有了个姬霞,却是不等她动手,往往已经抢先一步,月牙儿也只有了干瞪眼的份了。晚饭时,两人甫一坐定,姬霞早已经热饭热菜端了上来,小心地跪在地上侍侯。 “姬霞,你快起来,你这样跪着,我吃不下饭啊!”柳堃看了眼跪落在地上的姬霞。 “大人,万万不可,服侍大人与女主是小奴的福分!”姬霞低垂着秀颈,不敢抬头。 “你这人怎么不听话,我让你起来便起来,做奴隶的要听主子的话!”柳堃有些不耐烦。 “是,是!”姬霞听柳堃发怒,赶紧站起了身子,但头仍然低垂。 “坐下,陪我们一起吃饭!”柳堃手一指边上的座位。 “这……这……”姬霞一脸惊恐。 “姐姐,堃哥让你坐你就坐呗,要不若堃哥生气了!”月牙儿端着陶碗笑吟吟地看着姬霞。 “让你坐就坐啊,婆婆妈妈的,以后记着了啊,这是咱们家的规矩,要吃饭就一起吃,管那么多做什么,如果你不坐,我就把你交给有司,让他们治你的罪!”柳堃故作威严,吓唬道。 姬霞战战兢兢地坐子,却也只是半个沾了点凳子,不敢再有动作。 “看你坐得,真是累啊,这又不是形体课,坐坐好了!”柳堃骂道,他也不管姬霞懂不懂形体课是个什么概念,边上的的月牙儿对于他的新鲜名词早就司空见惯,有了免疫力。 姬霞这才勉强占了大半个凳子,却再也不敢放肆。柳堃叹了口气道:“唉,姬霞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啊,坐都坐了,还这样胆战心惊的,你看我们俩哪里像老虎不成吗?来吧,一起吃了!” “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姬霞吓得从凳子直蹦起来。 “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你除了说万万不可,还会说什么啊!”柳堃学着她的腔调,笑道。 “这……这……”姬霞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发现你啊,不仅会说万万不可,还会说这……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个结巴呢!“柳堃讪笑道。 姬霞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捏着衣角,眼神求救地看着月牙儿,而月牙儿却视若不见,故意低着头,大口吃饭。 “来吧,来吧,我们老家有一句话啊,叫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既然我们都沦落到了这里,也是缘分,既然有缘,那就随缘吧!”柳堃笑道。 “蒙大人如此厚爱,小奴哪里还敢不应!”姬霞轻声应承。 “这就对了嘛,好,好,我们一起吃顿饭!”柳堃乐得眉开眼笑。 姬霞见大人如此开心,一双眼眸也微微露出些笑意。 ; 第二十四章 屋中人原是伯乐 三人吃罢,蚩尤差人来传,说是有事要商量,柳堃不敢耽搁,赶到宫中,见过礼后,方才落座。 “司徒,这次战役你功不可没啊!一举全歼敌人,而我方仅死伤百余人,实在是了不起!”蚩尤满脸笑意,柳堃刚想接碴,那蚩尤话锋一转,又道:“我听婉妗说,那叫离珠的女子曾经大叫,金天氏风清的名字,是不是有这事?” “没错,那女子确实在阵前大叫,风清名字,还说什么为风清君争光!”柳堃如实回答。 “我实在有些不明白啊,这风清数月前还想与我结盟共同对付姜榆罔,怎么临了临了,来这么一招,难道他与我结盟是假,图我九黎地盘才是真吗?”蚩尤一脸凝重。 “这微臣就不好说了,但离珠所率领的人,绝非什么流寇匪盗之类,而是一支作战能力相当强的军队,这样一支军队可能是风清的,也可能是姜榆罔的,还有可能是姬邦卉的!” “是啊,这正是我忧虑的地方,此次战役,敌方骑兵强悍异常,实在在我意料之外,这骑兵移动速度快,不等弓shè二箭,已经是席卷而至,我步兵数倍于敌方骑兵,竟然也对他们没有办法,并非是我部士卒不效力,而是骑兵攻击力强,实在是极难对付。” “大帝所忧虑的也正是我所担心,所以我命司事将敌方战马归拢,以备建立一支骑兵强师。” “我也听婉妗说了,你是深谋远虑,看来建一骑兵部队,是必然之选啊,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一是马匹来源问题,这七百余战马加上我宫中战马,虽然可以仓促成军,但战马总会老死病死,这战马补给问题如何解决?第二,这识马训马也是头等大事,听说那姬连邦有个叫王亥的,专门负责训马,而我这里,却是缺少这样的得力人才啊!”蚩尤叹息道。 “是啊,这战马补给,训练都是问题,看来还是要多动动脑子!”柳堃附议道,对于相马之术,柳堃完全就是一个外行,现在战争中都是远程兵器互shè,那里还用得上战马驰骋疆场,就算有千里马,也只是在马术或者是马赛中才有机会一展身手,所以他只有建骑兵的思路,而却是不能解决实质xing的问题。 “这个话题容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有一事,要你去办!”蚩尤也知道筹建骑兵不可能一蹴而就,还是需要有长远谋划。 “大帝有所吩咐,柳堃甘效犬马之劳!”柳堃赶紧表达。 蚩尤满意地点点头,笑道:“那离珠既然说是东夷所派,那咱们总是要搞个清楚,也不能平白就把一屎盆子扣在了风清君身上,所以,我想派你出使东夷中最强大的金天氏部落,此行可能会有些风险,如果确实是风清所派,只怕你是有去无回!” 原来是让我出使东夷,这差事确实有点小危险,万一那小娘们真是风清派来的,我小命可就要交待在东夷了,不过从推理看这风清君也没有理由就搞这一手,刚才自己一口应承要效什么犬马之劳,现在就后悔,只怕蚩尤也不会答应,再说了,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管怎么着,这一遭,还是要走一趟的。 那蚩尤那里知道这一会功夫柳堃的脑子里已经想到了各种可能,但见他脸上yin晴不定,只当他是有些害怕,刚想出言安慰,那柳堃已经站起身子,双手行揖礼,道:“大帝差遣,微臣定当不辱使命!” 回到府内,柳堃将宫中之事一五一十全盘告诉了月牙儿,月牙儿一听柳堃要去东夷,兴奋地站起身子道:“你去,我也去!姬姐姐看家!” “你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东夷路程遥远,路上说不定有什么妖魔鬼怪,到时一口把你吞下了,我怎么向你父亲交待!”柳堃故意吓唬月牙儿。 “堃哥,你可不要用妖魔鬼怪吓我,父亲让我在你身边就是让我时时照顾你,你到哪儿我也去那儿,再说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父亲的苦心吗,他将女儿托付于你了,那自然也是让你时时照顾我!”说到这里,月牙儿的秀脸微红,显得有些局促。 苦了,苦了,这那里是要照顾我啊,是把女儿硬塞给我啊,我到那你跟到那,那不就是块膏药嘛,想撕都撕不下了,我怎么就当时犯了糊涂,把她收在了身边啊,害得我行动也不ziyou,万一我路上遇到什么合意的妞,还不被你搅了局啊!想到这,柳堃心里叫苦不迭。 一边默坐不语的姬霞突然插话道:“大人,你也不用为那马匹之事过于cāo心,小奴自幼跟随叔父饲养马匹,这识马训马还略略知道一点!” 柳堃一听,兴奋地差点蹦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这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没想到我身边竟然有这么一个大能人!对了,我一直忘记问你了,你是哪一族的啊?” “大人,小奴是轩辕氏一脉上的,所以姓姬。”姬霞恭敬地回答道。 “轩辕氏一脉?那就是姬连邦的部落啊,那你怎么会沦落到九黎地方上来了啊?”柳堃听得是有些糊涂了,这轩辕氏居于太行山之西,最近两大部落也没有什么纷争,怎么就会被九黎部落捕获呢? “说来话长,一年前,叔父原本要北上荤粥氏(即后世匈奴)购买良马,临行却重病不起,小奴只能代叔父前去,不想回来刚过燕山,却又遇沙尘,一行人迷失于荒茫之中,后来只能认准南方方向而行,就此进入了九黎地盘,同行之人都被屠戮,良马也被充入大帝宫中,小奴也差点丧命。”姬霞也不隐瞒,将事情原由一一诉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世上竟然有如此好事,被我遇到了,真是天助我也!天灵灵,地灵灵,万事大吉快显灵!柳堃激动地一把抱起姬霞,连着转上三圈。 姬霞没想到这大人突然来这一招,顿时手足无措,闹了大红脸。在远古时代既没有达到封建社会的男女大防程度,也没有达到现代社会的见面上床标准,男欢女爱完全是率真本xing,但姬霞心里仍然有了异样的感觉。 不过这小妞同行的人都被蚩尤斩杀,心里一定是恨透了蚩尤,只怕小妞来个出工不出力,那怎么办才好?想到这里,柳堃瞬间从喜悦的顶峰落到谷底。 “那如果派你再去荤粥氏为大帝购买良马,你是否愿意呢?”柳堃试探道。 “这么久时间,小奴之所以没有说出身份,是因为小奴实在不愿意为蚩尤效命,但是大人于小奴有救命之恩,而且待小奴亲如兄妹,这样的恩情姬霞正不如何以为报,大人的事情就是姬霞的事情!姬霞自然竭尽全力,以成大人心愿!”姬霞刚开始还自称小奴,现在突然变了称谓,自称姬霞,说明她虽然为奴,但却是并非心甘。 “姬霞,听你这一番话,我心情又是激动又是惭愧,激动的是你愿意出手相救命,惭愧的是蚩尤杀你同行,夺你马匹,我定当给你讨回个公道。”柳堃道。 姬霞突然重新跪拜于地上磕了个头,道:“大人,姬霞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现在是我有事求你,你别说一个请求,就是一百个请求,我都要想办法满足你,当然你可不要让我上天去搞星星月月。柳堃心里想着,嘴上却道:“姬霞请起来,有什么只管站起来说!” “大人如果不能答应,小奴定不敢起来!”姬霞一脸决绝。 这小妞是来要挟我啊,真是会选时候,不过现在我也没有办法,谁让我有求于你呢! “那姑娘请说!”柳堃也改了称呼,客气了很多。 “如果小奴北上购马,将相马训马术传授于你所选的人之后,大人能否恳请大帝,放奴西归!”姬霞一脸恳求之sè。 就这个事情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放你回家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想到这,柳堃大包大揽起来:“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姬霞满脸喜悦站起身子,边上月牙儿早被这戏剧场面搞得是晕头转向,不想这姬霞并非是普通女子,还大有来头!而柳堃又是欣喜若狂,抱着姬霞连转三圈,好象得了什么宝贝疙瘩,她的小心眼里多少泛起了点点醋意。 当蚩尤听到有人能相马训马,并且能提供马匹来源,那份激动比之柳堃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对于一年前屠戮之事却是一无所之,一怒之下立即传大理彻查(大理是远古时代掌管刑事的官员)。 经大理数月彻查,却原来在荤粥氏与九黎交界处居住的貔貅族(此族以貔貅为图腾)族长在捕获姬霞一行人马后,将其他二十人一律屠杀,然后向蚩尤谎报军情说荤粥氏犯边,已被尽数屠戮,只留一女子以作祭祀,百余马匹进献蚩尤。这貔貅族远离涿鹿,蚩尤自然也鞭长莫及,族长说什么便是什么,何况还有马匹为证呢! 蚩尤在闻知真相后,勃然大怒,他原本最是痛恨滥杀无辜,立即命刑天率兵到达貔貅族,将族长捕获进didu,交大理审办。当时蚩尤已经制定五种刑法,一是劓刑(割鼻子),二是刖刑(割耳朵),三是宫刑(割生殖器),四是鲸(脸上刺字),五是越滋丽刑(死刑)。(远古时期五刑与奴隶制五刑有些相似,但名称不同,封建社会的五刑则不同,分别是笞、杖、徒、流、死)。大理按刑法定其谎报战功,屠戮无辜之罪,罪当死,但是考虑到他没有将马匹截流私用,降一等,施宫刑,族长受刑后含羞而归,这对于貔貅氏而言,是莫大耻辱,也为貔貅族最后背叛蚩尤埋下了伏笔,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第二十五章 古渡口暗伏敌兵 在蚩尤调查貔貅族的时候,柳堃手执代表王权的金钺端坐单猿两轮车之上,前有图腾大旗开路,中有飘丝使节旌旗高扬,左右青龙白虎旗保护,一行百人浩浩荡荡出发了。按柳堃的原意,原本不想搞什么大场面,只需带几个人轻装前行,但是蚩尤却是不肯,毕竟涿鹿与穷桑相距近七百公里。那时候可没有火车、飞机可以代步,来个什么朝发夕至,而是要脚踏实地用脚丈量,一步步走出来的;且两族之间原本是没有路的,只是东夷与九黎是友好邻邦,才有了一条官道。说是官道,不过是一条泥路,下雨时一身泥泞,天干时一身灰尘。再则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这些活还是要人干的,总不成还要使节大人甩开膊子亲自动手。随行的几个亲信中,都是柳堃的结拜兄弟,当然那些有了官职的只好作罢,不过有辟邪、魁奴、无敌、拜天四兄弟随行保护也是够了。 又是一番占卜,由历正选了个黄道吉ri,秩宗主持祭祀,蚩尤亲率各部送至城南,只有婉妗有些闷闷不乐。 使节团告别蚩尤,向南而行,行不到一个时辰,只见后面官道上尘土飞扬,一人一骑紧追而来,柳堃只当是蚩尤又有什么新的命令,当即叫停。 等那人逼近,却不是传事官,婉妗一身素衣飘飘然坐于马上。婉妗yu言又止,边上的月牙儿也是聪明伶俐,赶紧一挥手,领着队伍先行一步,只留柳堃与婉妗殿后。 “堃哥,你这一去,山高路险,一路之上要多加小心提防!”婉妗脸微微涨红。 “婉妗只管放心,虽然不敢说我足智多谋,但是自保还是没有问题。”两人相处,柳堃也自感语拙。 “你只一去,可不要忘记了还有婉妗在这里等你回来啊!”婉妗情深意长,脸已经绯红。 柳堃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接下这话碴,要说喜欢婉妗,他的心头可敏的影子却是挥之不去,要说不喜欢婉妗,她飒爽英姿又怎么是现代女xing所能比拟,这一犹豫间,竟然不知说些什么。 “堃哥,你救我命时,我只是对你感恩戴德,而你来到九黎之后,义救女奴,整军备战,对我九黎更是赤胆忠心,小五台一战,更显堃哥足智多谋,堪称当世英雄,婉妗虽然一介女流,但亦仰慕英雄,今甘为堃哥良人,随侍左右!”婉妗虽然害羞,但是仍然鼓足勇气表白。 远古时代,男欢女爱远不象封建社会那样壁垒森严,也不像现代社会这样,矫揉造作,有的只是一派质朴清新,如《诗经摽有梅》中少女大胆宣示自己爱的宣言:“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诗的译意是:追求我的小伙子,不要耽误了好时候啊,追求我的小伙子,不要错过今天好ri子啊!) 婉妗这一番爱情表白,真是让柳堃热血沸腾,自已如果在现代,也不过是个普通男子,但到了先古,却获得蚩尤亲妹青睐,别说是小小虚荣心得到满足,更是被婉妗真诚表白所感动。 这样的女人如果不爱,那还有什么样的女人是值得他爱的呢?他上前一步,紧握着婉妗双手,深情地凝视着那双明眸:“婉妗如此厚爱,柳堃也不是泥胎木人,又怎么不明白婉妗心思,只是我已有妻子,虽然与妻子失散年余,但柳堃又怎敢抛妻再娶,我爱婉妗的心就似天上明月,但造化弄人,又怎么敢再负婉妗!” 婉妗已是眼泪婆娑:“大丈夫三妻四妾又有什么关系,你看我大哥元妃次妃数十人,再看现今的姬邦卉,那也有四妃,也没有见有人说三道四!” 婉妗这番话其实道出了我国婚姻制度的变迁,当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过程中,妻妾制度便应酝而生,它应合男人的多妻梦想,将女人定位在男人的附属位置,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而且这种制度可悲之处在于,女xing既无力改变这种制度,那就逆来顺受地加以认同,甚至成为这种制度的捍卫者。以致辜鸿铭这个曾受过系统而正规的西方现代教育的民国鸿儒,也抛出“一把茶壶,四只茶碗”的理论。 柳堃当然还没有那么对婚姻制度有这样的反思,他这人最大优点就是随遇而安,这也使他能这个丛林法则的社会中能够生存下来,当然对于那种妻妾成群的制度,他同样也是既不反对,也不赞同。 “可我毕竟不是你大哥,也不是姬邦卉啊!再说了,妻子没有找到,我却再娶,也实在是于心不安啊!”柳堃叹道。 “我并不是你要你马上娶我,我可以等你,直到天荒地老!”婉妗目光坚定地看着柳堃。 柳堃良久无语,这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至于说什么,你等我,会浪费你的时间,你还是趁早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他还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 婉妗紧咬双唇,猛地拔出铜剑,这一动作吓了柳堃一跳,总不至于我说不娶你,你就马上死给我看吧!正想出手阻止,那婉妗已经剑起发落,一缕青丝握于手中。 她收回长剑,用红sè丝线将手中长发挽起,递至柳堃手中,深情道:“见发如见我,思君如明月!”说罢,跃上战马,一勒马缰,调转马头,战马一声长嘶,绝尘而处。柳堃手握青丝,独怔怔地看那身影越来越远。 一行人一路向南,各部落族长自然是热情相迎,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惜的是对于现代人柳堃来说,这样的奔波还是有些吃不消,特别是在单辕双轮车上,两匹马儿一拉,扬起满天灰尘,他坐在车上只有吃灰的份了,搞得最后,他是一会骑马,一会儿坐车,轮回折腾。那马儿配置也被他做了些简单调整,马背上垫住厚厚的兽皮,这样可以减少对他小弟弟的最大伤害。不觉已经是过了十二ri,越过太行山余脉,过拒马河,越滹沱河,已经到了黄河边,这里已经是属于东夷的地盘(现在的黄河自恳利县入河,而据史料记载,黄河数易河道,最早的记载是在黄河北流与漳水会合,继续向北流入巨鹿之古泽,然后顺势经滏阳河与子牙河直通,向东北汇入大海)。 柳堃站在黄河边上,只觉滔浪奔涌,如万马驰骋,气势磅礴,似银河倒垂,心内顿生豪迈之情,沿着黄河向东走了约几里路,河水渐缓,奔腾万里的黄河之水从西南而下转了个弯,折而向东,桀骜不驯的黄河在此为之一顿,水流减缓,宽阔的河面到此也猛然收紧,两岸最窄处不到两里,此处有东夷设了一古渡,以济交通,古渡边有官驿设立,专门负责接待各方公务官员。 渡河的工具可不是现代的船而是由竹子用麻绳并排扎成竹筏(这种竹筏远古时代称之为“桴”、“泭”,或“箄”),可以同时容纳多少过河。柳堃有些奇怪,据史书记载,远古时代已经是“刳木为舟,剡木为楫”了,怎么还只是以竹筏摆渡呢?看来独木舟还要等着我来完善发展啊,他洋洋得意地想道。 梢公是一个驼背老头,头上戴一只破斗笠挡着了脸,一络白胡须随飘扬,手撑一只长竹竿,大声吆喝道:“上筏喽,上筏喽!”声音却好象与年纪有些不符,透着点清脆。 柳堃刚上筏,还不等站稳,那梢公不等其他人上筏,竹竿一点河岸,竹筏飘飘悠悠荡了开去,岸上的月牙儿正想上筏,猝不及防,差点掉入河中。在众人的惊叫中,竹筏径直向河中划去。 “老人家,你怎么这么急xing子,人还没有上齐呢!”柳堃埋怨道。那老翁并不搭话,一个劲地撑住竹竿。 中流河水更是湍急,挟着泥沙,打着旋儿直向东去,那人突然将竹竿横扫过来,柳堃大骇,连忙提气纵身,躲过竹竿的横扫。那老翁见突然发力没奈何柳堃,气得摘下斗笠,恶狠狠道:“狗贼,纳命来!” 骂罢,已是丢开长竿,手持青铜剑,扑了过来!这声音是那么咯嘣脆,那里像是一个白胡子老人家。柳堃循声望去,这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这梢公正是离珠所扮。 离珠一脸狞笑道:“狗贼,你也有今天,你害我四千骑士尽数丧命,我又岂能独活在这世上,我杀了你这狗贼,再一死谢罪!” ; 第三十章 议结盟剖析时局 两部人马相约回到涿鹿再叙,便各奔南北。柳堃不ri率领使节团已经到达了金天氏部落大都——穷桑(今天曲埠境内),didu到底是didu,果然不同凡响,使节团一到,早已经有斥侯抵报风清,风清派司徒祝鸠氏出城迎接,古时迎接使节也是大有讲究,出城十里,并备全部仪仗。前有凤鸟图腾大旗,左右青龙白虎护卫,前后朱雀旗,后有玄武旗,中间各sè彩旗飘扬,声势之大,宛若蚩尤亲至,这也是风清给足九黎面子。 祝鸠氏从独辕车上下来,紧着向前几步,抱拳长揖,笑道:“哈哈哈,司徒一路辛苦,我奉风清君令,特地来迎接你司徒!”(金天氏风清一族以鸟为官,以祝鸠氏为司徒,掌管民政;以睢鸠氏为司马,掌管军政;以鸤鸠氏为司空,掌管建筑;以爽鸠氏为司寇,掌管刑律;以鹘鸠氏为司事,掌管营造。) 柳堃也上前几步,长揖道:“谢风清君抬爱,又劳司徒大人远接,实在有愧!” “早就听闻柳司徒足智多谋,少年干才,今天一见,人如其名啊!”祝鸠氏朗声道。 “司徒过奖了,柳堃起于草莽,蒙大帝赏识,委以重任,自当肝脑涂地,报效大帝!我于九黎之时,听闻司徒大人,广煮海盐,又使盐于部落之间流通,贝钱如流,使民生兴盛啊!”柳堃在九黎之时就早已听说了祝鸩氏煮炼海盐,然后再贩运到各部落,使风清部落内国库充盈,民生兴盛。 “哈哈,这点点小事柳司徒也知道了,柳大人真是博闻广见,足堪风流!来,来,你我并肩而行!”祝鸠氏一听到人家说他的功绩自然心情明朗,对这个远道而来的小司徒大生好感。 其实这一套,柳堃在现代社会早就学会,这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两人及至进城,这穷桑远比汶城大了两倍有余,城墙高且厚,护城壕沟足有四丈余宽,这种护城壕沟还是柳堃到远古时代第一次看到,沟中一排排、一列列林立着尖锐的木桩。 街上已经净水浇路,路旁更是鼓声雷动,兵勇林立,在祝鸩氏的引领下,柳堃沿街向南而行,约模走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到达了宫门,说是宫门,其实是两扇厚实的木门,只是比城门又高大了许多,宫门向内,便进入一个偌大的平地,平地两旁种植着参天的古树,地上以板石铺路,板石都已用清水洗过,大殿位于板石路的之末,两人进入大殿,大殿两边放置三脚青铜鼎,左右各端坐着两班文武大员,正中端坐一名高大男子,面如冠玉,器宇轩昂,这便是金天氏风清君。 柳堃赶紧上前几步,长揖作礼,恭声道:“九黎司徒柳堃奉蚩尤大帝令,出使东夷!” “柳大人不用客气,远来是客,何况你也是全权大使,这就如同我那蚩尤兄弟亲临一般!请落座!”风清声盘腿坐于丹狴之上,声如洪钟。 柳堃也不再客气,毕竟自己不是他臣子,落个座实在是很正常。 “来人,献上宝贝!”柳堃一声令下,随行人员已经将蚩尤备给风清的礼物一一呈上。 “这是一百张白虎皮,我家大帝听说风清君到了夜里常有咳嗽,为风清君特地准备的!”说罢命人呈上。 “还是蚩尤兄弟了解我啊,这一番心意,为兄的却之不恭吧!”风清手一摆,示意属下接收。 柳堃手一招,六个娇艳女子碎步上行,向风清行大礼。“大帝听说风清君喜乐舞,特命在部落中jing心挑选这六个能歌善舞女子随侍风清君!”柳堃双手轻拍,六名舞妇翩翩起舞,宛若惊鸿,举座的部落大臣皆是目露贪婪,暗流口水。 “唉,你回去后一定要替我谢谢兄弟,他又是重礼,又是送我美人,这让我这做哥哥的怎么自处啊!”风清又是客套了一气。两人重新落座,自然一番寒喧,然后风清话锋一转,转入正题道。 “柳大人奉命出使,不知有何公干啊?”风清道。 柳堃遂将小五台山一事一并详细说给风清听,并一再表示,蚩尤当然不信那些人是风清所派。 风清一听,气得是肺都要炸了,骂道:“姜榆罔这个匹夫,竟然用这样的伎俩离间两大部落,实在可恶,我非发兵将他撕个稀巴烂不可!” 柳堃暗自思忖,这风清怎么也是个火筒脾气,事情原由都没有调查清楚,就一下子把罪过砸到了姜榆罔身上,看来他对姜榆罔也是恨之入骨! 想到这,他起身道:“我此行一路之上也遇到些怪事,那被我所败的小五台贼寇,一路上乔装打扮,在黄河之上想暗算于我,幸亏我运气够好,才得以逃月兑,只是现在究竟是什么人所派,我还没有调查清楚!” “这还有什么好调查的,我看就是姜榆罔,这数年以来,他视我眼中钉,肉中刺,必yu除我而后快!”风清愤愤道。 “风清君,不知这话又从哪里说起呢?”柳堃也想搞清楚为什么风清对姜榆罔那么大的意见。 “自炎帝神农直到炎帝榆罔,我九夷族每年必进贡于神农一族,而神农历任炎帝皆不管我族中死活,每年加赋,我部落负担之重,民生怨怼,就算是东海海浸、汶河水涝也不见减赋,且变本加厉,我族所献盐、铜、钱币无数,养活他神农嫡系,这样的寄生虫又怎么要得?”风清怒道,殿下文官武将齐声称怒。 唉,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税赋不平之事实在是很稀奇平常,就像现代社会中,以南养北,以东养西那是很正常的,也不得见南方和东方的百姓就起来造反了啊!说得好听点,你这叫地方保护主义,说得难听点,你是恃权自重,意图自立门户。柳堃心里明镜似的,但也不便就把这话说出去,要不那风清还以为自己跟神农氏一条裤子,我跟那姜榆罔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犯不着帮他说话。 他微微一笑道:“我家大帝正yu与东夷结盟,共抗外敌,这样一旦有事,也好互为犄角,相为照应!” “太好了,有了蚩尤金兵相助,那姜榆罔手到擒来,但不知蚩尤兄弟如何联盟法?” “神农一脉统治已历百年,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幅员辽阔,兵强民富,集东夷、九黎各部,与夸父氏、共工氏、魁隗氏之力才能与之抗衡,所以,只有结盟才是我们能抗御姜榆罔、姬邦卉的入侵!”柳堃这一番话完全是晓之以大义,明之以细微。 “柳司徒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只是这结盟之后,各部落需一体行动,那就总要有个主次,不知道这盟主之位有谁来担当比较合适呢?”风清露出一丝神秘笑意。 “当然要以我家风清君为主啊,我们东夷各部与神农族仅隔一条黄河,黄河以西就是神农氏地盘,而黄河以东区域皆是我东夷部落,可以说是两族对阵,自然是对阵者为主啊?”祝鸠氏起身答道,众臣纷纷响应。 “这盟主之位,我看还是等各部落首领到齐了,由各部落首领自已决定比较好,我们做臣子的私下议论似乎有所不妥吧!”柳堃正sè道。 “柳司徒所言正是,那这样吧,我看两月个各部落首领相聚于岱宗如何?”风清主动提出动议。 “我看这样安排很是妥当,现下已经是九月,十一月初四部落首领会盟于岱宗,以商量联盟之事!”柳堃附和道。 “等结盟之后,先要打那个姜榆罔屁流尿流,哈哈哈!”风清脸上虽然在笑,眼里却满是恨意。 唉,你们这仇结得太少,我也管不了,解不了!只是你老人家却忘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样的道理啊!你怎么不想想那姬邦卉啊! “风清君,听你的意思好象只是对姜榆罔恨之入骨,而对那姬邦卉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意见啊?”柳堃试探道。 “你说那姬邦卉啊!小兄弟,此人实在不足道,本是游牧而生,勉强在黄河之北站住了脚跟,只要我们联手打败了姜榆罔后,发兵北渡那就可以把他赶回老家!”风清夸口道。 你就吹吧,反正吹死牛不交税!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下你,别太得意了,历史可是明摆在那里,最终得天下的还是姬邦卉! “姬邦卉虽起身于芥微,但其厉兵秣马,自强不息,自西而东,一路挥兵东进,直达太行山脉,要不是太行山阻断,只怕他兵锋早已直达九黎部落;从南看,他绕开姜榆罔直系统辖区域,无声无息间间潜入神农氏后方,吞并蜀地及数百小部落,其势不可挡,姬邦卉此人不可以小视!”柳堃恨不得把中国地图搬给风清看看,告诉他,你就别坐井观天了,以为天地下老子最大!人家姬邦卉悄无声息的就把山西、甘肃、陕西、四川河南大部分给溜达了一趟了。 “柳大人,你过虑了,这姬邦卉我还是多少了解些的,只知炼丹以求永年,哪里还有那万丈雄心!”风清道。 对牛弹琴,费我口舌,人家炼丹是真,据说,姬邦卉一统江山后,于黟山(今黄山)炼丹,以求永年,说其食丹而飞生成仙,其实是食丹中毒而亡,只是后人将其美化。但是人家想得天下那也是真,这两者可没有什么矛盾的!跟你说也不清,看来你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我还是想想办法多挖些姬邦卉手下的得力干将,什么风后,对了风后是泰山伯的徒弟,这把他师傅扛出来,不知道他会不会就随了我,还有大鸿、常先、女魈,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碰到呢?最可气没有遇到那个**,据说那《**经》可是她与黄帝之间床上戏的经验交流!还是让我快点遇到她吧,我不想再遇到你们这般打打杀杀的东西了! “风清君明察秋毫,决断千里,原是人中蛟龙,鸟中朱雀!”既然你自认英雄了得,那么我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还不如顺着你大拍下马屁,说完,柳堃自己被肉麻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果然,风清被他什么人中蛟龙,鸟中朱雀一夸,就有些飘飘然,不觉间挺直了腰板,笑道:“柳度 第三十一章 泄计谋柳堃布计 风清晚上设宴款待柳堃一行,自然是宾主尽欢,歌舞升平,推杯换盏,不觉间已经是子时。柳堃回到驿站,月牙儿还的灯下等侯,这小丫头非得等到柳堃才肯休息,见柳大哥回来,连忙从坑上起来,笑道:“堃哥你回来了啊!” 柳堃看着月牙儿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升起愧意,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傻丫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堃哥不回来,月牙儿也睡不着啊!”月牙儿被他这一搂,更是面红耳赤,但身体却更紧地贴在柳堃胸前,只怕一个声响,就惊醒了好梦。 “月牙儿,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只是你堃哥有不得已苦衷啊!”柳堃借着酒劲,说出自己的心声。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是可敏姐姐吧!我也不求什么,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月牙儿声音轻得就像是蚊子般哼哼。 “月牙儿,我要告诉你件真实的事情,你想听吗?”柳堃被这痴情小女子感动,恨不得掏出心肺,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堃哥说的话,月牙儿最喜欢听!”月牙儿娇声道。 “我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是来自一个你都不知道的世界!”柳堃轻轻抚了下月牙儿的满头秀发,缓声道。 月牙儿抬起头,微露出些惊愕,却没有一丝害怕。 接着柳堃将事情始末一一道给月牙儿听,再看那月儿儿似乎是似懂非懂,一头雾水,柳堃叹了口气,道:“月牙儿,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虽然我没有完全听明白,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凡人,是那天上的神仙,是上天派你来的,要不你怎么会用火,身上还有稀罕的法宝呢?”月牙儿就像仰视天上的星星一样以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你说那打火机吧,早就没汽了!唉,这东西,一没气就是一个废物了!”柳堃苦笑道,现在他所说的话,远远超过了月牙儿的理解能力,所以,她听不懂完全是情有可原,自己还是别让她知道太多,她知道得越多,可能对她越不利,说不定还会害了她。 这只废弃的打火机经历了数万年的风尘,深埋地下,终于于公元三千年左右重见天ri,它的出现将人类的取火发展史又向前推进了一大步,更引起了考古界的轩然大波。这是后话,且不去提它。 第二ri,柳堃一行不敢多做停留,率鹿生、拜天加速回归九黎。至于那刻漏计时的姒天,也被柳堃相邀随行,在柳堃看来,一个国家,一个部落想要中兴,那就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姒天的发明看似细微,但却是可以改变历史的进程,影响人们的起居,这样的发明当属伟大。 从东夷至汶河,一路上虽然不行,但是当时可不比现在,既没有现在的公路,也没有汽车之类的代步工具,那是肩扛马背,一ri能行五十里已经是相当不错! 因为辟邪与无敌保护力牧兄弟已经先行一步,所以余下保护柳堃的不足五十余人,一行人投驿站休息。综前所述,汶河原是个中型城市,已经有了市场上的易货交易、手工作坊、酒肆。柳堃带着月牙儿与鹿生兄弟闲步街上,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沿街各式彩幡张扬,各种不同的彩幡代表了不同的含意,那铸铜的自然是金黄为底红sè为边,那制陶的则是蓝底黄边,那贩盐的则是白底黄边,那酒肆则是黄底蓝边。柳堃指着街边的酒肆笑道:“兄弟们,咱们喝几壶去!” 鹿生与拜天兄弟一听有酒可喝,自然是喜不自禁,这酒sè财气,自古以来就是男人难过的关,有人是嗜酒如命,有人是视财如命,柳堃虽然不至于到达那种程度,但是也是无酒不欢之徒。 “那驿站不是提供有酒嘛,你们干嘛要去酒肆?”月牙儿不解地问道。 “那驿站喝得不尽欢啊,那里有酒肆里ziyou散漫,这叫梦魂惯得无拘检,又逢酒肆千杯少!”柳堃信口胡诌。 月牙儿撇了撇嘴,yu言又止,只怕扫了柳堃兴,悻悻然跟在后面入了酒肆。 “贵客临门喜鹊叫,美酒当沽酒保到!贵客有什么吩咐?”店家是个四十开外的男子,一抖手中的麻布笑着迎了上来,柳堃原本生于市井,对做生意的人自然也有好感。 “老板,你这酒怎么卖法?”柳堃笑吟吟道。 这老板的叫法始于源于十七世纪,而现在却是公元前五千年,这一来一去的差上了近六千年,那店家被他这老板一叫,顿时有些发呆,但毕竟混迹江湖多年,马上就反应过来,笑道:“贵客你这老板的称呼好别致啊!我这酒分上、中、下三等,上等酒十朋一壶,中等酒七朋一壶,这普通酒嘛就只要四朋!”(远古时代以海贝为币,后来才发展成金银为币,朋是一种货币单位,一朋相当于十只海贝。) “好,你给我先上六壶上等的酒来!”柳堃豪气地一挥手,从到了远古时代以来,就没人跟他拼酒了,今天正好借机跟鹿生与拜天拼拼酒!那鹿生与拜天也挥拳抡袖,要大干一场,只有一旁的月牙儿嘟着嘴,也不敢出声制止。 店家眉开眼笑,要知道这六壶酒可就是六百枚海贝,这酒本来就是奢侈品,按四斤粮食酿一斤酒算,那六壶酒就要用二十四斤上等的粮食,而且远古时代酿酒水平还没有这么高的萃取率,差不多要五六斤才粮食才能取一斤酒,这三十几斤粮食足够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吃上两三月。当时尚没有到完全依靠稻米为生的阶段,往往是一半是野菜和自己种植的蔬菜,还有肉类,然后才是稻米。 四人落座,只有月牙儿浅斟慢饮,而边上的兄弟三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是兴高采烈,这时门口闪入三个身影,柳堃虽然酒喝多了,但是心里还是很清楚,jing觉地回头望去。 门口正站着三个男子,当中一个红脸,双目炯炯有神,眉似卧蚕,身高九尺,看上去威风凛凛,看似是天神下临。边上两人一高一矮了,高得约有八尺,矮的也有七尺,都是眉浓目亮,细腰乍背,双肩抱拢,那略高的汉子腰胯箭壶,背负箭弓,稍矮的汉子腰系貂皮带,肋下佩剑,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神态。 还没有进门,那居中大汉高叫道:“店家,好酒好菜只管上来!”说罢,已经昂首端坐在柳堃左侧。 这三人如此雄纠纠,气昂昂,实在不是普通人物,柳堃已经是暗中留意。 店家今天运气真好,连着来了两个大客,自然是喜上眉梢,忙不迭地跑前跑后,侍侯这两桌贵客。 柳堃暗使一个眼sè,机灵的拜天已是明白他的意思,竖起了耳朵侧耳偷听。 那三人开始时只是窃窃私语,拜天听得也不是很真切,只是隐约间听到“九黎”、“东夷”几个字,但随着那三人美酒下肚,声音不觉提高了分贝,只听得那红脸大汉道:“这该死的风清,阳奉yin违,究竟勾结九黎,图谋我神农氏部落的地盘,实在上该死,该死!”边说边狠狠地咬着手中的鸡腿。 “大哥,最可恶的是那个叫什么柳堃的小子,竟然屁颠颠从九黎跑来,与东夷结什么盟,我看,今天晚上我们就把他做了,你想啊,如果他在东夷地盘上出事,那么我看风清这小事也月兑不了关系,到时候他们的什么狗屁结盟也就不了了之了!”那个略高的汉子道。 “二弟,主意倒是不错,只是我们也不曾见过这厮,也不知他长什么样!只怕被这小子就此逃月兑了也说不定啊!”那个被称为大哥的红脸汉子道。 “大哥,容易的很,这小子一路之上只在驿站休息,不敢在外停顿,听说是被人家刺杀得怕了,我们就趁今天风高月黑,溜进了驿站内,杀他个鸡犬不留,这样就算我们不认识他,他也休想逃月兑!”矮个的汉子道。 “这万万不可,这样滥杀无辜,一旦被炎帝知道,只怕我们兄弟也月兑不了干系!”红脸汉子连连摇头。 “我看这样,我们先溜进驿站,捉个人问下,然后确定了那小子休息的地方,再去把他咔嚓一刀了结了!”老二一脸yin险笑道。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好,就这样办了!兄弟,喝酒喝酒,这里难闻会有耳目,万一泄露了风声,只怕不好!”老大说罢,看了看柳堃的方向。 而柳堃这里尤自大呼小叫,推杯换盏,就好象全然没有听到,那老大才松了口气,继续与两兄弟痛饮。 柳堃又使了个眼sè,四人故作酩酊大醉,结完帐自店内出来,一到街上,那拜天便把听到的内容一一向柳堃复述。 ; 第三十二章 局中局离珠擒柳 “大哥,我这就带人把他们给捉了起来!”鹿生愤愤道。 “不可以,不可以,言不足以定罪,你没有真凭实据就把人家捉了来,人家如果抵死不认,你又有什么办法啊?我看这三人,也是艺高人胆大,今晚定来行刺,我们就布下个天罗地网,等着他来!”柳堃胸有成足道。 “堃哥,只怕他们一计不成,又会生了其它什么谋害你的招数吧!”月牙儿不无担心道。 “放心,放心,山人自有妙计!”柳堃安慰道。 四人回驿站,立即调动人马,将驿站内兵力重新配置,一副天罗地网就专等着三人前来。 入夜,柳堃一人独居房中,屋内油灯透着闪烁不定的光芒,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自屋顶传来,三个黑衣人影已从屋顶跃到园中,只见三人头蒙黑布,手提金刀,悄无声息地隐于树丛之中,等巡夜官兵刚过,蹑手蹑脚靠近后排房间,那高大汉子举起手中金刀,自门缝中轻轻探入,刀口轻轻撩拨门栓,门栓已然被拔开,大汉右手按着房门,象猫一样提步而入,另外两人提刀环顾四周,加强戒备。 “抓刺客!抓刺客!”声声木梆声击碎了夜空的宁静,五十个贴身侍卫就像从地里钻出来似地将三人困在园中,而在驿站之外,更已经被汶河城官兵团团包围。 三名大汉见机不妙,yu想撤退,但已经陷入重重包围,插翅难飞,三个背紧靠着背,互为倚靠,提刀备战。 “三位,却如何干这偷鸡模狗之事啊?”柳堃一脸戏谑分开人群走到前列。 那红脸大汉一看正是今ri酒肆中所遇到的男子,不由心生懊恼,骂道:“你这狗贼,偷听别人说话,却也不是与偷鸡模狗一样吗?” “哈哈哈,没有我这窃听,又怎么知道你们要行刺于我呢,我看也是上天注定,让我早窥到你们的勾当!”柳堃喝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只管放马过来!”红脸大汉怒目圆睁,不再说话。 “俗话说,冤家宜结不宜解啊,我与你也是远ri远冤近ri无仇的,我看你等兄弟也不像是苟且之人,却又为什么要取我xing命?”柳堃道。 “你结盟风清,意图不轨,该当死罪,我等只是替天行道,杀了你,便消弥了一场人间杀伐!”那最矮的汉子道。 “原来如此啊,那想请问,什么是天道呢?”柳堃笑道。 “天道便是炎帝之道,炎帝造福万方,教民耕植,那是不是天道?”稍高点的汉子怒道。 “炎帝于世有功,后人自有评说,但是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才是道,天下是众人之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如果不能激流勇退,从而使民心哗变,那就是造无尽杀伐,那造杀伐之人当是炎帝,却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柳堃道。 “屁话,屁话,臭屁话!”老大连连骂道,“我江淮三雄今天就算战死,也不会背叛炎帝,来,且与我大战三百!”说罢提剑已经直冲柳堃而来。 那边上的侍卫立刻将其团团围着,戈矛殳刀齐往红脸大汉身上招呼过去,这一场混战,打得是难解难分,但俗话说,英雄难敌四拳,好汉还架不住人多,就算江淮三英功夫如何了得,也不是五十人的对手,而且人家是长兵器,自己是短兵器,人家只管用力戳将过来,而自己却是刺不到别人半分,不一会就已经被生擒活捉。 “跪下,跪下!”边上的侍卫大声吆喝道,但三人虽然被麻绳紧绑,但尤自挺膝,誓死不跪。柳堃一声长叹,道:“这三人也是响当当英雄,给这三人松绑了,放他们走了!” 边上的鹿生不明白了,着急道:“他们要刺杀大哥,你却让我们放他们走,这放虎容易捉虎难啊!还请大哥三思!” 柳堃道:“兄弟有所不知啊,我怜惜他们对炎帝赤胆忠心,这一份忠诚又怎么不值得佩服啊?再说,我们也是各为其主,来ri在阵前厮杀,那是马革裹尸,死得其所,今ri却死得不明不白,实在也冤了些!” “可是大哥你一放他们走,他们马上便将结盟之事告诉了炎帝,那不是前功尽弃吗?”拜天上前一步道。 “你以为只有他们三人知道结盟之事吗?我相信我还没有回到涿鹿,炎帝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了!”柳堃笑道。 那三名大汉见柳堃竟然不杀他们,也是实在意外,要说人不怕死,那是假的,无非是凭着一股气,硬撑着。 那红脸大汉向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连磕三个头,恭敬道:“江淮三雄姚虎、姚豹、姚狮,磕谢柳大人不杀之恩!”那姚豹、姚狮一见大哥跪下也连忙磕头。 “原来是姚家三雄啊,快请起来!”柳堃一招怀柔计得手,马上使出了安抚策略,急急地搀起姚虎。 “大人不杀我们,我们兄弟铭心刻骨,但正如大人所说,各为其主,他ri战场相见,再见分晓,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咱们来ri方长!”说罢又是一个长揖,然后转身yu走。 两边侍卫没有得到柳堃首恳,自然不敢让开,柳堃手一挥 “放他们走,把他们刚才武器还给他们!”三人也不搭话,接过长剑,扬长而去。 “大哥,你为什么就不杀了他们啊?”鹿生一脸懊恼。 “杀了他们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吗?”柳堃叹道,是的,杀了谁也解决不了问题,历史没有对错,所谓的对与错只是后人强加的标准。 “各自回房休息吧!”柳堃一声吩咐,众人这才散去。 刚一进门,一把金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之上。“别动,敢动我就杀了你!”一个清脆的女声威胁道。 柳堃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这充充满杀气的声音是离散珠特有的,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竟然离珠心机如此之深,来了个套中套。 柳堃扭过头,只见离珠正笑吟吟地看着他,而月牙儿则被五花大绑,口里塞着一团乱麻,丢在床角,两个大汉持刀站在屋内。 “快把她放了!”柳堃急道。 “你敢再向前一步,我就要了她的小命!”离珠恶狠狠道,手腕一用力,刀口已经紧贴着柳堃的脖颈。 “我不动,你放了她,行吧?”柳堃声音里透着哀求。月牙儿缩在角落,满脸泪水,使劲地摇着头。 “你这么痛她啊,没想到啊,一个小丫头,你还这么在意!”离珠一脸笑意,但是却透着股股邪气。 “你要的是我,又不是她,你只要把她放了,我愿意配合你!”柳堃看着缩成一团的月牙儿,心如刀绞。 “好,我同意放了他,不过你要老老实实配合好,要不我就把她在你面前,一刀刀割了!”离珠牙齿紧咬,满面杀气。 “好说,好说,不就是配合你嘛,你想我做什么?”柳堃想多少拖延下时间,说不定屋外兄弟有个什么请示之类的闯进屋来,那时候情况就会有惊天扭转了。 “大人,时间紧,要不等会他手下万一闯进来,就坏事了,我看就把这小子做了吧?”一名大汉轻声道。 “不行,杀不得,把他绑了,嘴里再塞些麻布,我们要想办法把他运出驿店!”离珠摇了摇头。 那大汉闻言,立即上前将柳堃捆成了大闸蟹。离珠上前,检查了下绳索,又道:“你去把那独猿车推来!” 另一名大汉立即出门,不一会就回来复命了。“把他用麻布包好,给我扎结实了,再把我们的麻布堆在他身上。” 两人依令而行,一会儿柳堃已经被伪装成了麻布,由两名大汉抬上独猿车。 “你二人推着独辕车到西边的树林边等我,我在这里料理下。”离珠说完,又踢了下独辕车上的柳堃,轻声道:“你如果敢半路当中挣扎,我就在这里料理这个小丫头!听见没有?” 柳堃嘴里发出唔唔声,以示听明白离珠的意思,离珠这才放心,使了个眼角,两名大汉驾着独辕车向驿站门口走去。 门口虽然已经撤了包围,但是还是有两名兵士值守,一名名士见两大汉推车而出,笑道:“真是勤快啊,这天还没有亮透,怎么就要走了啊?” 大汉道:“不敢不加紧啊,这麻布是送到西边给守边将士做军服呢!” “好,好,一路小心!”驿兵开启度 第三十三章 暗心急徒叹奈何 离珠看看天将亮,时间也差不多了,贴近到月牙儿脸前,笑道:“小模样倒是很讨人喜欢,难怪你那堃哥哥愿意换你,我这回捉了人你堃哥哥,一定把他大卸八块,看他细皮女敕肉的,也够我这吃好一阵子的!只是可惜你从此就没了良人,我看你赶紧重新另择良人,嫁了吧,不用为他守寡!” 月牙儿早已经哭得两眼红肿,嘴里呜呜叫着,试图用舌头顶出口中的麻布。“好了,好了,小妹妹,你也别挣扎了,老实跟你说,我是炎帝派来的,我说话算数,饶你不死,不过下次再让我遇到,可没有好果子吃了!”离珠一张俏脸寒若冰霜,呵斥道。 说完,猛一劈掌,已将月牙儿劈晕在地,然后就如狸猫一样,身子向上一提,已经是飞身到屋顶之上,一个翻身,跃上屋沿,绝尘而去。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柳堃只感觉一路颠簸,也不知身在何方,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其中一个公鸭嗓道:“大哥,离珠大人让我们在这里等,我们也稍微休息下,一路担惊受怕的,也够累了!” 另一个声音有些像女人尖细,道:“好兄弟,这趟差事捉了个蚩尤的大官,估计离珠大人也要被大酋长重赏,我们兄弟跟着离珠大人,那也是沾沾喜气,她喝肉,我们也喝口汤。” “就是,就是,好不容易捉了条大鱼,怎么着也是要论功行赏,不过也奇怪了,我们离珠大人做事一向是不留祸根,今天怎么单单留了这小子,还要把他偷运回去,不说这一路辛苦,就是前面要越过神农氏的地盘也有些难啊!”公鸭嗓道。 “大人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做,你管那事做什么,一切都有大人定夺!”尖细的声音道。 “就是,就是,大人神机妙算,听说这小子也是jiān滑异常,但还是成了我们大人的囊中之物!”公鸭嗓道。 “怎么过去这么久了,大人还没有回来啊,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尖细的声音道。 “不会,大人行步如飞,绕梁飞壁,别说是小小侍卫,就是再多个一倍也是无可奈何!”公鸭嗓看来是离珠最忠诚的粉丝,帮着离珠吹起了牛。 “好了,别说了,大人过来了!”尖细的声音道。 柳堃在麻布包裹里听得真切,知道这个离珠不是炎帝之人,而且这两个汉子自称是大酋长属下,现在称大酋长的只有姬邦卉!那离珠就是姬邦卉手下,而且还习惯xing栽赃陷害给炎帝姜榆罔。心内不由暗骂离珠心狠手辣,不过也是有点佩服此女用心之深。 “把他解开,别闷死了!”离珠一声吩咐,两名手下赶紧将压在柳堃身上在麻布取下,解开绑在他身上的麻布。 柳堃总算重见光明,长吁一口气道:“唉,还是有阳光的ri子好啊!” “别好不好的,我已经把你的小良人杀了,省得你没事掂记着她!”离珠一脸得sè。 “你……你……,臭女人,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滥小人,我怎么就救你这个滥小人,你就是那咬人的蛇,我就是那东郭先生啊,怎么就一时心肠软了,救了你这条毒蛇!”柳堃听离珠杀了月牙儿,早已经气得须发皆张的,恨不得就扑过去,将离珠当场掐死,然后咬下对方一块肉。 “啪——”一记重重地耳光落在柳堃左颊,那公鸭嗓的汉子骂道:“你胆敢如此放肆,看我宰了你!”血水顺着柳堃嘴角淌下,但他仍然怒目而视,全然不顾。 “你……,你怎么这么凶啊,想要吃了我不成啊?”离珠俏脸一寒,斥道。 “好,好,好,你别把我放开,你如果放开我,我保证把你一块块,一段段切成碎片!”柳堃从听到月牙儿已死,早就失去了冷静。 “那我先把你切成碎片!”离珠眼露凶光,举剑逼近,柳堃豹眼直视,全然无惧,如果平时,可能他还真是有些害怕,但是现在听说月牙儿已死,心里便已经存了要随她而去的念头。 离珠的剑已经架在了柳堃脖子之上,但看到柳堃的愤怒眼睛,不由眼神一暗,剑无力垂下。 “唉,不想这小小的丫头,竟然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让堂堂司徒大人也神魂颠倒啊!早知道,我刚才就应当把她一刀杀了,以绝后患啊!”离珠眼里透着一股深深的失望。 柳堃一听这话里的意思,离珠并没有杀了月牙儿,心情立时就起了变化,甚至有些歉然,刚才自已是把人家骂得够狠,可人家还是没有杀了自己。 “你二人暂且退一边,我有要事要问这小子!”离珠转过身吩咐手下,两名手下识相地退出了林子。 “柳堃,上次你非礼我,我还没有跟你算帐,你现在又骂我,这新仇旧恨我要一起跟你算一算!”离珠一脸正sè道。 “我跟你说过,那时事急从权,并非是要非礼于你,这刚才骂你,也是被你所激,一时急怒攻心!”柳堃耐心解释道。 “你说得轻巧,我一个大姑娘,被你又搂又抱,又模又啃,你说,如果是你,你怎么处?”离珠脸露凄惶之sè。 “这……!”柳堃一时词穷,不知如何回答,毕竟这不是现代社会,夏天你到海滨一望,全身只裹着一点点遮羞布,而远古时代就算再开放,人家看也被你看了,模也被你模了,而且还亲了嘴,这事情说到那儿也没有人理解。 “我看这样,你就降了姬大尊长,大酋长求贤若渴,象你这样的谋臣干将,大酋长一定会重要你!那时我再嫁你为良人,你看这样可以吗?”离珠脸sè微微泛红,毕竟主动说出要给人家当老婆,还是让她有些心慌。 柳堃这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是怎么回事啊,美人计也使上了,可我一会儿做蚩尤的官一会做姬邦卉的官,这左右摇摆也不是我柳堃的风格啊,何况蚩尤对我也不薄,虽然不敢说三ri一银五ri一金,但他妹妹对我也是情深意重,我贴身处还藏着他妹妹的头发呢,你就让我出卖未来的大舅子也太过分了! 想到这,柳堃摇了摇头道:“离珠姑娘,我感谢你的好意,也谢谢你对我情谊,只是蚩尤对我也有知遇之恩,我如果负他,这也不大丈夫所为,是不是?你也一定不喜欢这样背主求荣的人!再说了今天我能出卖了蚩尤,也许明天有谁给我更大的利诱,我会连姬邦卉也出卖了,你说,你希望我是这样的人吗?” 离珠神情黯然,良久不语,眼里慢慢泛起泪光:“难道你我注定就是死敌吗?要不我们谁也不帮,干脆找个无人的地方,过那神仙般逍遥的ri子?” “你感觉这有可能吗?你处世为人,我虽然不太了解,但是从几件事来看,你对酋长那是赤胆忠心!再则,我们也没有此缘分,终非良偶啊!”柳堃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放也放不得,杀也杀不得,嫁也嫁不得,你让我怎么处?”离珠眼里充满复杂表情,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早知道,她宁愿不抓柳堃了,现在就好象是捏这烫手山芋。 “那说不得了,只有得罪了,还是要请你到didu有熊走一趟了!”离珠毅然决然道,在她内心深处存着一丝希望,如果能把这个男人绑架到了有熊,那么时间久了,或许他就会改变主意。不过从东夷到轩辕部落要经过炎帝姜榆罔的地盘,如何安然通过,够她费番心思。 要想安然通过炎帝的地盘只有疏通关节,上下打点,才能够安然无事,还要加上柳堃的配合,可柳堃又怎么甘心被生擒活捉呢,必定要想办法逃月兑,自己总不能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天天把他打晕了吧,那就算到了有熊只怕也变成了白痴,她眼珠一转,突然心生一计,不由笑上眉梢。 ; 第三十八章 赴伊川暗点心机 果然不出她所料,柳堃没想到她竟然以自己作为要挟的工具,不过这女人说得出,做得出,真个把她逼急了,说不定就抽剑自刎了,虽然离珠有时很是可恶,但起码在他面前也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之事,最严重的就算是她设计把自己绑架了,但就算是绑架了,她也没有过分亏待自己,而且这次还义无反顾地跟他到了逢人氏,解了瘟疫,如果真的把她给逼死了,自己这辈子也要于心不安。 “唉,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动刀动枪的啊,我见你是怕了,我投降,我投降!只是就算你把我带到了有熊,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那也解决不了什么啊!”柳堃无奈道。 “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你说的话,有时我真是不明白,不知道你的人,还当你是怪人!”离珠一脸困惑,放下手中的长剑。 “你也不用明白了,反正就是我就算去了,也不帮姬邦卉打蚩尤!”柳堃一赌气,躺倒在坑上。 “从现在起,我就睡在你外屋,你有什么事可以叫我!”离珠转怒为喜,烛光下,脸sè显得很是红润。 你这摆明了是怕我半夜里脚底抹油开溜,来了个盯人战术!早知道,我就不跟她说,等她睡着了,溜了再说,到那时,她悔之也晚了! 次ri一大早,两人收拾行李,正准备向逢伯辞行,族兵已经来到驿站相请。 一到议事大堂门口,只见五十名大汉手执长戈分立两旁,当中一名大汉,身着红sè衣服,头戴雉羽,约有八尺高,两眼放光,仪表堂堂,左手持钺,站在议事大堂门口。 他一见柳堃过来,立即上前,深施一礼,道:“微将姜喻为,奉炎帝令,迎柳神医进大都!” 柳堃第一反应,就是惨了,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这还没有出名呢,就被炎帝相中了,而边上的离珠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有了这一出戏。 “这……,我陪着媳妇正要回娘家,你看能不能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去见过炎帝呢?”柳堃嘻皮笑脸道。 “柳神医,柳大人,你就不要客气了,这位离珠姑娘就算是大婚了,怎么也没有听到姬大酋长通知啊!”姜喻为微微一笑,淡然道。 惨了,人家早就模清咱俩的底细了,看这架式,不去也是不行,这摆明了就是先礼后兵,打嘛打不过,逃嘛又逃不掉,看来,只有一路之上见机行事了! 离珠见自己身份也被揭穿,虽然有点惊恐,但想自己也没有在炎帝地盘上生事扰民,而且还帮助他们平了这场瘟疫,应当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只是柳堃密谋串通东夷,共同抗击神农氏,只怕炎帝不会给他好果子吃,想到这里,原本放着的心又悬了起来。 两人互递了个眼sè,柳堃朗声笑道:“既然炎帝召见,那有不去之理啊,姜将军,那就请你前面领路,我们随后跟随!” “炎帝有令,一路之上有我等随同保护柳神医,来人,将辕车牵来!”姜喻为一声令下,手下已经牵来了一辆马车,是在独辕车基础之上改进而成,只是看上去更高大结实,足能容纳两人。 “两位,请吧!”姜喻为做了请的手势,恭敬地站在车旁。 这就是上了囚车了啊,想逃是根本没门,看左右前后皆是兵士护守,只怕自己此去是有来无回啊,想到这里,柳堃也只有无奈叹息的份了。 马车看似高大,内部却有些局促,不过两人相对而坐也马马虎虎能行,不敢怎么说,炎帝明知自己是蚩尤手下,没有派兵将他俩捉过去,而是派兵来请,说明多少还有些顾及他出手救逢人氏全城的功劳,只要求自己巧加周旋,或许可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你说,姜榆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离珠轻声问道。 “反正不是毒药,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吧!”柳堃看了眼窗外的士兵。 “嗯,我看暂时也不会太为难我们,毕竟你也有些功!” “那要看他怎么来衡量了,如果说合城黎民xing命与他的帝位相比,帝位重于黎民,只怕我命休矣!” “这将功补过,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吧,我听说姜榆罔是敦厚之人,我看很有可能就把你圈禁起来,不至于要了你的xing命,不过你放心,如果你被圈禁了,我一定陪在你身边!”离珠柔声道,在她内心深处,甚至希望炎帝把柳堃圈禁起来,这样,自己就可以陪在他的身边,想到这,心里泛起了一丝甜意。 柳堃被她的话感动,心道,这女子虽然有时心狠手辣,但对却是很好,只是我一身情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在姜喻为护送下,一行人向西而行,现在正值秋高气爽,放眼望去,只见稻浪起伏,田里都是忙碌的农人身影,奇怪的是,这些稻田并没有规则,随着河流走势分布,离河远的地方,则是连绵荒草,看此情景,柳堃似有所思。不至六ri,已经抵达了didu伊川,姜喻为也没有急着将他们引见给炎帝,只是将两人安排在驿站,就径直复命去了。 柳堃原以为这一来,炎帝就会见自己,不想,连过四ri,那炎帝并没有召见自己的意思,不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乱转。 “柳大哥,你也不要滴溜溜乱转了,先静下心,听我分析分析!”离珠不急不慢开腔道。 “你说这姜榆罔既然召见我,却又不见我,这究竟安得是什么心?”柳堃兀自团团转。 “柳大哥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忘记了你之前说的话吗,反正葫芦里不是毒药!”离珠微微一笑道。 “就算不是毒药,这天天被软禁在这里,也是难受啊!”柳堃叹了口气。 “你如果难受,那你就着了姜榆罔的道了啊!”离珠直视着柳堃。 “这话怎么说呢?”柳堃不解地问道。 “姜榆罔就是要看你手忙脚乱,自乱阵脚,那时他才好对症下药啊,你看你之前跟我说明什么对症下药,看,人家现在用到你身上了呢,当然这只是其一,其二他想借机杀杀你的锐气,以免得你侍功自傲!”离珠笑吟吟地看着柳堃。 柳堃如梦初醒,这也就是当局者迷,远没有离珠看得清楚仔细,只是离珠这女人也不简单,三言两语就点穿了炎帝的心机,这女人如果是朋友还好,如果是敌人……,柳堃不敢再往下想。 ; 第三十九章 巧口舌以假当真 __________你的支持是我继续写作的动力!求支持———————— 果然不出离珠所料,连续被凉了六天后,炎帝召见于他俩,柳堃既然知道对方底牌,也就不紧不慢,在侍卫护送下往宫中而去。 伊川,今天的洛阳,起于洛水,五水绕城,八面环山,城高墙厚,易守能攻,在远古时代就已经是繁荣的大都,集市也已经应运而生,酒肆、客栈、当铺、陶铺……一应俱全,一派繁荣景象,柳堃不由暗叹先人智慧。 而进入宫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不见了连绵宫殿,也没有华丽装饰,只有数座木屋构成了整个神农氏的行政中心。 侍卫将他引入当中一个最大木屋,只见内里陈设简单,既没有铜鼎镇守,也没有武士林立,正中一大椅上端坐一人,看那人,仪表堂堂,头戴一白sè纱帽,身穿素衣丝衣,面黧黑,目如电。两边各座五名男子,面貌各异,有白发老者,也有虬劲中年。 “快快见过炎帝!”侍卫轻喝道。 柳堃上前一步,深深一揖:“柳堃见过炎帝!” 离珠也紧前施礼:“离珠见过炎帝!” 炎帝姜榆罔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观他身躯凛凛,气宇轩昂,行礼间不卑不亢,进退有度,不由暗中感叹蚩尤慧眼识英。再看那离珠,飒爽英姿却是不凡女子娇美,好一副巾帼须眉。 “柳司徒,离珠大人,不必客气,来人,看座!”炎帝略一欠身,已算是还礼。 待柳堃、离珠入座,炎帝笑道:“两位悬壶济世,医者仁心,救我逢人氏族一脉,使黎民百姓得以保全,榆罔代神农合族在此谢过!”说罢起身,向柳堃深施一礼。 柳堃离珠赶紧起身还礼道:“小子不才,幸得天父地母相助才偶然得到此方剂,实在是炎帝之福气啊!” “哈哈哈,我有什么福气啊,你看,东有东夷虎视眈眈,北有姬邦卉卧虎藏龙,中又仓颉氏不肯归化,更别说那远在东北一隅的虎狼之师蚩尤了。”炎帝话锋一转,直奔主题。 要来的总归会来,躲也躲不掉,柳堃知道炎帝的话题肯定是离不开这些部落之争,特别是自己还从中撮合,炎帝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小子不才,但也有些愚见,不知当讲不当讲?”柳堃也不坐下,略一躬道。 “柳大人有何高见,直讲无妨!”炎帝也想听听柳堃如何解释,自圆其说。 “自伏羲女娲氏传帝七十八任,历经两千七百年余年,后又传魁隗氏又传两百余年,终被神农氏一脉所灭,自炎帝一世神农至榆罔大帝,历经五百余年,然而天下并未太平,部落纷争不断……”他刚说到这里,那在座的炎帝重臣中有一人已经听不下去了,拍案而起,怒道:“这小子大放厥词,竟然说什么魁隗氏之事,并直指炎帝名讳,实在该死,还请炎帝将这小子立斩于木祖之下!” “祝融,你不要这么大火气,先听别人说完,再做定夺,快坐下!”炎帝不愠不怒,挥了挥手,示意鹑火祝融坐下。(炎帝以火名官,大火为宗族官员,鹑火为军事主官,西火为刑律官,北火为营造官,中火为民政官) “你继续说下去!”炎帝看了眼柳堃。 “请问在座的各位,当今世界谁是一代枭雄?”柳堃看了眼在座的重臣,缓缓道。 “我看是那蚩尤,才是当今枭雄,你看他拥金兵,又有金甲护身,金刀在手,放眼四望,又有谁能与之匹敌!”鹑火祝融坐而复起。 “我看是那风清,此人貌似温良,内心刁滑jiān诈,对我神农一族屡令不奉,这样抗命的部落还有哪一个?”柱下史起身回答道。(柱下史,负责记史的史官)。 这下众人七嘴八舌,一派乱哄哄,柳堃微笑不语,只等众人稍微平息,方才道:“我看当今世界,姬邦卉才是一代枭雄!” 他这话一出,举座皆惊,连离珠也是震惊不已。你们别惊讶,我有史为证,只是我也不能跟你们说,只好胡扯一通了!柳堃暗暗好笑。 “你说姬邦卉是一代枭雄,这于理不通啊,他虽是外族,但一直安守本分,与我神农族和平共处,每年还会派使进表,怎么就成了枭雄了?”柱下史手抚长须道。 “老先生只看到表面而不是实质,有一句话叫‘十年磨剑,一朝突发’,说得是有些人不声不响地磨了十年剑,突然有一天就来了大爆发,我看姬邦卉就是这样的人!”柳堃滔滔不绝,那离珠虽然知道他是为了逃月兑责任在胡编乱造,但是仍然很是愤怒,起身斥道:“按柳大人所说,我家大酋长早就有不臣之心,那你有何依据呢?” “离珠姑娘,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请问姬邦卉祖上是在哪里?有谁能回答我吗?”柳堃可不想,窝里先反,所以先要安抚下离珠的情绪。 “我家酋长祖上是上封少典氏(今天水),这个哪个不知,谁人不晓?”离珠怒道。 “说得没错,这上封又居于何方呢,西方之偏远一隅,那么现在姬大酋长又身处何方呢?现居于有熊,这一北一东,其中玄机不言自喻,姬姓由少典氏经数世称轩辕氏,但其部落已非是西北一隅的小部落,而成了炎帝之侧的大联盟,归属部落多达上百!他悄然南下,吞并蜀地,以蚕植之功,又使百族来附。再看有熊与伊川,相距不过数ri行程,神农氏与轩辕氏交界地带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兵锋所指,不过三四ri就能直达伊川,所谓卧榻之侧,又怎么可以让他人鼾睡呢?我想姬大酋长也是如此想的吧!姬邦卉现在声势可以说是如ri中天,只是他感觉时机尚没有成熟,所以尚没有露出其獠牙而已!”柳堃分析的丝丝入理,听得在座重臣是胆战心惊,没想到姬大酋长如此凶险。 “你放屁,放屁,放臭屁!”离珠早已经耐不住xing子,勃然大怒。 “离珠姑娘不要动肝火,我只是说出事实真相,并不是针对你!”柳堃安抚道。 “我大酋长做事光明磊落,怎么会图谋炎帝地盘,你巧言如簧,无非是你为与东夷结盟之事,转移视线,混淆视听!”离珠愤愤地直接攻击柳堃要害。 这话一出,包括炎帝在内都无声地看着柳堃,看他如何解释。 “非也,非也,神农、九黎、东夷、仓颉、夸工、共工皆是女娲伏羲氏一脉,我家蚩尤大帝不仅要与东夷结盟,还要与炎帝结盟,还要使神农重新中兴,只有这样,才能抵挡住虎狼之师啊!”柳堃现在来个干脆不认帐,反正你也没有当面捉着,真假任我说。 “可我细作明明说,你是要与东夷结盟共抗炎帝,难道这不是真的吗?”离珠辩道。 “哈哈,机密之事,怎么可能让底下人知道呢?我实话跟炎帝说,明着里是说要与东夷要与蚩尤联合,共抗炎帝,但实质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柳堃道。 “那你且说说实质上是怎么回事?”炎帝仍然镇定自若,一副大将风度。 “之所以明着说是要联合东夷抗击炎帝,那是因为怕姬邦卉有细作探听,那么姬邦卉必须暗中提防,或者提前对炎帝有不趁之举,所以才放出风去的,实际上我们私下定的是联夷联炎抗姬的大方针!”柳堃沉着应付,死的也被他说活的了。 “那你怎么没有率众到我神农氏部落,却是要折而回九黎呢?”祝融还是有些不信。 “这后来之事,说来实在惭愧,我原是便服出使到炎帝这里,跟炎帝共达同盟,不想到被这小丫头设了计,捉了过来。”柳堃现在是黑的说成白的,白的也被他说成了黑的。 “你胡说,你明明是要保护那什么月牙儿才被逼跟我走的!”离珠愤然道。 ; 第四十章 妙琴声如沐仙音 (你的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 她这一说,等于是承认绑架柳堃的事实,众人起初还以为他们是神仙伴侣,不想到关系如此复杂,不由暗中好笑。 “没错,我如果不走,那你岂不是要杀人灭口了啊!”柳堃一副无赖样,笑道。 “不过就算本人被她及同伙绑架,也是千方百计要设法与炎帝一见,正逢瘟疫,我就来了个将计就计,非要到逢人氏去,这才使她折而向西,才幸得与炎帝一见啊!”说完柳堃又深施一礼。 “他完全是胡说,他来的时候还在想怎么逃避炎帝的惩罚呢,你们切不可以信他啊!”离珠急道。 可是当众人知道他们俩是绑票关系之后,她的话自然就没有人再信,任她如何解释,众人只是一个劲摇头。 “差点错怪了柳大人,我祝融粗人一个,在此赔礼了!”祝融起身向着柳堃深施一礼 “祝融大人的英名,小子早有耳闻,不想到今天一见,果然是英雄了得,佩服佩服!”柳堃心道,你的大名我在后世确实是知道的啊,可不是糊弄你。 “好你个柳堃,鼓动三寸之舌,挑拔是非,完全是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你等信他的话,以后只怕要大吃苦头!”离珠猛一跺脚,就yu离去。 “既然来得,还想走得吗?”祝融沉声道。 离珠顿住脚步,转身怒道:“怎么,堂堂神农氏炎帝英名,怎么还要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吗?” “你可不是小女子,是个大女子哟!”柳堃走近离珠轻声道。 离珠现在恨不得一个巴掌把他掀翻在地,再踏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祝融住手!我堂堂神农一脉,怎么能为难一个小小女子,传出去,没了我姜氏英名,放她走吧!”炎帝出面阻止,祝融也只得让开,离珠恨恨地瞪了眼柳堃,转身而去。 “离珠大人,一路走好,顺便替我给姬邦卉问声好啊!”柳堃冲着离珠的背影叫道。 “柳大人,请入座!”炎帝有些看不惯这小子油腔滑调的样子。柳堃赶紧重新坐定,别因为一点小事又惹上什么麻烦。 “我继任大统二十一年,所见之事也是颇多了,只是你说这事,实在还有蹊跷,那蚩尤先祖为我先祖放逐于海河之滨,他怎么可能就此捐弃前嫌,重结欢好?这是其一;其二,风清此人阳奉yin违,又怎么也会就同意了结盟呢?还有魁荫氏,这如何解释呢?”炎帝毕竟老谋深算,也算是老江湖,仍然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蚩尤年虽少,却明大义,风清虽狡诈,但也要识时事,魁荫氏也是如此,我们可不能窝里斗,让别人得了便宜,毕竟只有联手才能共抗姬邦卉!”现在没了离珠,柳堃更没有顾虑。 “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看结盟事难,你对风清还是不了解啊!”炎帝道。 “事在人为,只要努力,总会有结果!”柳堃的解释苍白而无力。 “这事容后再议吧,你一路之上也很是辛苦,就回驿站好好休息,闲时让祝大人陪你四处看看,过ri,我派专人护送你回涿鹿吧!”炎帝站起身来送客。 柳堃松了口气,这亏得自己聪明,要不说不定现在就被炎帝软禁了。 回到驿站,突然间少了离珠,倒一下子也有些不适应,这些ri子打打闹闹,吵吵嚷嚷倒也添了些乐趣,离珠一走,心里难免有些空荡荡的。 第二ri,虽然随身的侍卫已经减了很多,而且他也够ziyou进出驿站,恢复了行动ziyou的感觉就是爽,他信步沿街而行,一路上看些稀罕,几个士兵只是远远跟随保护,并没有刻意阻止。 他一个走进的当然是酒肆,这人生不可以一ri无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又管明天是何年啊!可惜就是独酌独饮,实在有些寂寥。 不觉间听到琴声幽幽自远方传来,柳堃停杯细听,却是古琴如诉如怨,时而高亢时而低缓,时而柔情时而奔放,柳堃不觉听得如醉如痴,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如此动听的古琴,他更没有想到在远古时代竟然就有古琴,就算那泰山伯的黄钟大吕虽然悠闲,但是与古琴相比,却是泾渭分明,古琴悠扬,黄钟厚鸣,不可同ri可语。 柳堃放下手中酒杯,循声而去,琴音是从一巷中传出,小巷幽幽,琴音如诉,竟然有世外桃源之感。寻琴音而至,只见一石屋木门虚掩,柳堃轻推木门,木门发出咯吱一声,琴音突然中断,一女子声音传屋内传出:“谁?” 柳堃跨入门内,答道:“是我!”抬前望去,只见木门内一个小园,各式花儿掩映其中,虽然不如现代园林jing致,但也是返璞归真,一派天然。 只听见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一女子已经款款自屋内而出。柳堃见她,鹅蛋脸,柳叶眉,目似chun水,肤如凝脂,细腰身多一寸嫌肥,少一寸却瘦,翘楚楚如风摆荷,怯生生似花含露,天生一副美人胚。这样的绝sè美人,直看得柳堃两眼发直,双腿发颤,端得是sè中饿鬼。 “请问你找谁?”女子走上前,略一万福,却又似风中拂柳。柳堃这才感觉自己失态,急忙收回目光,心口却狂跳不止。 “还请姑娘恕罪,姑娘一手好琴,我实在是如听仙音,如沐chun风!不觉间就神魂颠倒,小子才闻琴而来!”柳堃长身一揖道。 “没想到君子也是好琴之人啊,小女才疏学浅,让君子见笑了!”女子微微一笑。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姑娘过谦了!” “君子果真是风雅,不过我这弦明明是五弦,怎么君子却说成了七弦了呢?” 柳堃不由一窒,说豁边了,这泠泠七弦原是唐刘少卿所作,是说七琴古音之优雅。古琴原本五弦,周文王加一弦,周武王又加一弦,古琴七弦十三徽才定型。现在自己却将五弦琴说成七弦琴,难怪女子要有此一问。 他灵机一动道:“古琴五弦原是合金、木、水、火、土五形,但琴音略有低沉,如加上两弦,比原五弦高一些调,那琴音是不是更加清亮悦耳呢?这样音域也会增强,音区也会增宽,琴音高高亢、激昂,岂不是很美吗?” 女子一怔,愕然看着柳堃,良久复深深一拜:“风羲愚钝,君子这一说,果然是茅塞顿开,君子那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已经是人间好文章,不想于琴更是见地极深,那就请君子抚上一曲,风羲愿受教!” 让我弹一曲,简直是笑话!我听听也就是马马虎虎,刚才见解也纯属于随相应变,没想到这风羲竟然当真!这下子要在美人面前出丑了。 柳堃赶紧道:“风羲姑娘见笑,我虽然听曲懂曲,但只是嘴上空谈,手上功夫实在不行!” “原来如此,不过君子见解已使风羲耳目一新,受益非浅!”风羲虽然微有失望,但是能遇到这样识琴的还是挺高兴。 “请问君子尊姓大名?”风羲问道。 “我姓柳名堃!”柳堃答道。 “原来你就是那救逢人氏合族的柳神医啊!”风羲再一次被震惊了,她早就听说,逢人氏瘟疫得解全是因为一个叫柳堃的神医,原以为是个年近古稀的老者,没想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年少英俊,卓尔不群的男子。 “什么神医啊,也就是机缘巧合而已!”柳堃态度倒是很谦虚,在美人面前他也不敢张狂。 ; 第四十一章 遇伶伦笑谈笛箫 (你的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 “姐姐,你在和谁说话呢?”正说话间一个十三四岁男孩从外跑了进来,那男孩长得是眉清目秀,行止飘逸。 “弟弟,快来见过柳神医!”风羲招呼道。 男孩跑了过来,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柳堃。 “你就是柳神医啊?我不信!”男孩上下打量着柳堃,露出怀疑的表情。 “神医就不要叫了,只是你怎么就认为我不是柳堃呢?”柳堃不由想逗逗让个可爱的孩子。 “我听人家说,柳神医那是仙风道骨,一绺白须,可你,怎么又没有白胡子,怎么可能是神医呢?”男孩笑道。 柳堃和风羲不由哑然失笑,这柳神医有白胡子,总不成换过来说有白胡子的就是柳神医吧。 “弟弟,不得无礼,这就是柳神医,你那什么柳神医白胡子之类的只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风羲笑着阻止道。 “柳神医,这是小弟伶伦,他说话冒犯,你可不要往心里去!”风羲又转过头,笑着对柳堃道。 现在的柳神医早被震惊了,伶伦,那是何等出名的人物啊,据《史书》记载“黄帝令伶伦作为律”,伶伦就此制作了笛子,并有了十二音律三十七个音阶的区分。可眼前这样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怎么就可能是大名鼎鼎的伶伦呢,简直是打死他都不信。 “你就是伶伦?”柳堃失声道。 “怎么,柳神医听过我弟弟的名字?”风羲困惑地看着柳堃。 “没有,没有,只是这名字取得好啊!好名字!”回过神来的柳堃急忙道。 “那是,是我爹给我取的!”伶伦一脸骄傲。 “伶伦,你姐姐会古琴,那你会什么啊?”柳堃试探道,世上叫伶伦的人多了,说不定重名也有可能,此伶伦非彼伶伦。 伶伦歪着头想了下,笑道:“我可不会什么古琴,但我有一样法宝!”说完从后背的包里掏出一样东西。 柳堃一看之下,不由心跳加速,这伶伦手中持的不就是竹笛吗?原来史书所载却不是传说。 “就是它!”伶伦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笛。伶伦看柳堃发怔,只当他没有把自己宝贝当回事,心里很是着急。 “你可不要小看它了,我给它取名叫篴,它能吹出不同的声音呢!”说完举起手中的竹笛,捏着孔,吹出几个单音。 “那你能吹首完整的曲吗?”柳堃问道。 “这个……,不会!”伶伦挠了挠头皮,有些难为情。 原来现在的伶伦只知有笛,但却不知道如何去吹它,柳堃心道。 “你怎么发现这个竹能吹出声音啊?”柳堃也想一探事情的真相。 说起这个,伶伦来了兴趣,兴致勃勃道:“也没什么啊,我一直在凤岭上玩,那凤岭上好大一片竹子,每次我躺在竹林里的时候,风从竹林里穿过,就发出好听的声音,我就奇怪了,想看看这竹子里有什么东西,截了段竹子一看两头空空的,一时好奇就在竹子上打了个洞,一吹,竟然发出好听的声音,我一高兴就连着在竹子上打了好几个洞,发现每个声音都不一样呢!” 原来竹笛就是这样被你无意之间发明的啊,看来伟大的发明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只是这孩子还年幼,假以时ri加以教,那就是一个伟大的乐师了!(伶伦最终穷其一身,研究出十二音律), “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但是你知道吗,这篴也能吹出动听的音乐,而绝不是这几个简单的声音。比如你可以用它模仿各种鸟叫的声音,马奔的声音,是不是啊?”柳堃启发道。 “他啊,天天在学呢,你看它现在回来,八成刚才去了凤岭,听鸟儿叫去了,他每次听完了回家,就学着各种鸟儿鸣叫,不过现在是越学越像了!”风羲笑道。 柳堃从伶伦手中接过笛,比划了几下,然后按着笛孔,轻软竹笛,竹笛发出悦耳的声音。然后他又将笛倒转,一样按着笛孔,竹笛却发出了低沉而浑厚的声音,那伶伦已经是呆如木鸡。 “你看,横吹为篴,竖吹为箫,音sè是不是不同呢,篴声清亮修长,箫声则是浑厚悠远。不过你要想篴吹得好听,最好去采些芦苇,将里面的膜小心揭去,这样就成了篴膜了,有了篴膜,那声音才更加好听,以后你慢慢揣摩吧!”柳堃说完将手中竹笛递给了伶伦。现在两姐弟对柳堃的佩服就如滔滔江水,不可断绝。 三人正说话间,听到屋外传来一声清咳,伶伦吐了吐舌头,悄声道:“我爹回来了,我先溜!”说罢,一溜烟向内屋跑去。 “风儿,爹回来了!怎么,家里来了客人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传来。 “爹,来的是柳神医!”风羲朝正在进门的老者道。 柳堃一看,心内又是一阵忐忑,来的可不是别人,正是柱下史大人。 柱下史和玉年约五十,这个年纪在现代社会来说根本不算大,正可谓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在远古时代,也已经算是长者了,而且早已是白发丛生。 和玉一见柳堃不由一怔,这小子在议事堂上巧以辞令,把炎帝究竟说动心,今天怎么跑我家来了,他哪里知道,女儿一曲琴音引来一只饿狼。 “柳堃见过柱下史大人!”柳堃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现在可不是揖礼,而是一个躬礼,以示对长者的尊重。 “柳大人,什么风把你吹到我家了啊!”柱下史笑道,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人家都给人行躬礼了,他也就不好意思给人家看脸sè了。 什么风啊,西风,风羲的西风!柳堃心道。风羲一见父亲认识,也就静立一旁,微笑不语。 “柳堃偶然路过此,听到风羲一曲古琴悠扬,很是好听,就循声而来了!”柳堃答道。 “原来这样啊,快请屋里坐,怎么这半天时间,风羲让人家干站着,也不倒杯水啊!”和玉责怪着风羲。 “父亲教训的是!”风羲心道,一男一女,独处一室,就算没有什么,也是不妥,我让他站在园中说话,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父亲责怪,也只好委屈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只是听琴入迷,也就顾不坐了!”柳堃赶紧给风羲月兑责。 两人坐于厅上,风羲奉上杯香茶,便闪身一旁,这倒让柳堃过意不去。 “柳大人,昨天听你的议事堂纵论时事,细叙天下,我这做柱下史的也是有些羞愧啊,但我有一事不太明白,还要当面向柳大人请教!”和玉慢慢品了口香茗,缓声道。 “柱下史大人,请教一词不敢当,柳堃聆听教诲!”这孩子一下子如此谦虚,倒让和玉很是受用。 “按你分析,那姬邦卉真是包藏机心,只是综上所述,也只是你主观臆测,又有什么事实可以佐证呢?”和玉道。 “如大人所述,确实是在下推测,但推测也是来于现实判断,姬邦卉曾派骑兵乔装为匪,占领涿鹿城外的小五行,不断扰民滋事,啸聚山林,多时达到七千余人,成为九黎心月复之患,但后来为蚩尤帝所灭。你说说,他为什么要在我心脏处伏这一支奇兵呢,而且,还有一点,当时他们打着的旗号并不是姬邦卉的旗号,而是炎帝的旗号。这说明什么,他这一箭双雕啊,一能达到扰乱我内部,分离民心,二则牵制我部落,使我部落不能有所举动,三是一旦事败,那就来个栽赃陷害,把这一盆脏水倒在炎帝身上,你说此计是不是很过卿狠毒?”柳堃不得不倒出其中详情,但是他没有说那支骑兵就是离珠所率领,更没有说离珠在东夷绑架他时留下的也是炎帝名号。 “其心当诛,其心当诛啊!”柱下史汗下如流,捶胸顿足。 “正是啊,所以我才说姬邦卉工于心计,老谋深算,一代枭雄!”柳堃叹了一口气。 “只是各部落离心离德,且积怨极深,那夸父氏、共工氏、金天氏、九黎各部、魁隗氏还有仓颉氏,那一个部落不对我神农氏虎视眈眈,众虎旁身,我家炎帝是寝食不安啊!”柱下史一脸无奈道。 这事怪谁呢?只能怪前几任神农氏炎帝,非要撵跑了九黎,打击夸父与共工部落,连那个偏安一隅的仓颉氏没事也被你们打了一回,人家现在没有联合起来灭了你,已经算是客气的了!柳堃暗道,但嘴上却不便说。 “冰冻三尺非一ri寒!我们这些为臣的,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大帝效命来化解这些恩恩怨怨!”柳堃唱起了高调。 “是啊,是啊,柳大人不仅是神医,更是洞若观火,真知灼见,老臣佩服,佩服!”柱下史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刮目相看,边上级静立的风羲露出嘉许之sè。 ; 第四十六章 谋逃脱巧制方案 两人回到驿站,已经有兵士将驿站包围,这摆明将他俩软禁于此了。 “婉妗,今天我使的也只是缓兵之计,只怕姜榆罔一与风清过阵,那就一切不言自明了,我看,咱们要找个机会开溜才好!”柳堃探过窗看着驿站外动静,轻声对婉妗道。 “今天我在大厅里都担心死了,只怕一个不慎,就被姜榆罔看出破绽。”婉妗想想,还是有些后怕。 “这几天我们还是谨言慎行,不要给他们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柳堃心情有些沉重,这远古时代,就是一个征服与被征服的历史,杀戮与被杀戮史。胜利者洗尽沾满鲜血的屠刀,傲视天下,对于权力的渴望令人成魔,通向帝位的道路上血流成河,踏着血河走上了金灿灿的帝位,而在那宝座之下却是无尽的骷髅。历史只有成功者书写,一切失败者最终将被丢进角落,消散在人们的记忆深处。 柳堃现在对于人类的历史进程有了更深层次的反思,但这种反思却不能跟任何人说,就算说了,又有谁能够理解呢?可能这个世界里唯一能懂他的,就是可敏。可是可敏现在又在哪里呢?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两年,也许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她早就已经……,他不敢往下再想。 “堃哥,我能进来吗?”屋外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婉妗看了眼柳堃,柳堃这才从深思中醒来,赶紧收起纷乱的思绪,笑道:“是风羲吧,快进来吧!” 风羲款款而入,脸上挂着喜悦,刚想说话,但看到婉妗,不由一怔。 “这位是……?”风羲轻声问道。 “这位是蚩尤大帝的妹妹,叫婉妗,婉妗这是风羲姑娘,抚一手好琴啊!”柳堃给双方做着介绍。 “原来是婉妗姑娘啊,风羲有礼了!”风羲仪态万方,款款作礼。 “风羲姑娘,不用客气,还请坐!”婉妗落落大方,并没有露出一丝醋意,柳堃这才稍微放心。 “婉妗姑娘,风羲唐突造访,还请姑娘恕罪!”风羲态度谦恭。 “风羲妹妹,我们也别那么见外,既然你是堃哥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婉妗的朋友,我约模着虚长你点,你就叫我声姐姐吧!这样感觉也自然些,可好啊?”婉妗毕竟是帝妹,自然说话不同凡响,处处显出宽容之量。 “蒙姐姐不弃,小妹风羲见过姐姐!”风羲重新施礼。 “小人儿真会说话,堃哥,你看妹妹可称得上是绝代佳人啊,我见犹怜啊!”婉妗上下打量,大发感叹。柳堃吱吱唔唔,也不正面回答。 “姐姐真会说笑,姐姐飒爽英姿,我也恨不得就如姐姐一样,上阵杀敌,那是何等的荣光啊!”风羲一脸崇拜。 “你两姐妹可真是有意思,一个羡慕人家天生丽质,一个却是羡慕人家飒爽英姿,我看啊,你们两人各有所长,也就别羡慕别人了!”柳堃笑着插言。 “对了,堃哥,那绑架你的女子听说被下了大狱,是吗?”风羲突然想起,转身问道。 “正是,被炎帝下了大狱了啊,不过你看我,虽然不在大狱内,但也是寸步难行,也好似身在大狱!”柳堃苦笑道。 “这又是为了什么,明明是离珠绑架了你,又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风羲一脸奇怪。 “看来你爹也没有跟你说啊,这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反正我俩现在是被软禁在这里,就算走到哪儿,那兵士也是里三层外三层,说是保护我们,其实是将我俩圈禁喽!”柳堃闷声道。 “那我找炎帝理论理论,你不仅救治百姓,还给他出主意,挖沟兴渠,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呢?”风羲愤然道。 “傻妹妹,事情那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啊!你一个弱女子,不要瞎掺合了,好好回家!”婉妗抚慰道。 风羲满脸委屈,似有不甘。但也经不住两人一直苦劝,说了一阵闲话,闷闷而回。 “堃哥,我看你样子好象对风羲有点意思吧?”婉妗看着柳堃恋恋不舍的表情,笑道。 柳堃脸瞬间通红,就算他脸皮厚,但被人揭穿老底,还是有些难堪。 “这……,婉妗这话又从哪里说起啊?”他还想分辨,婉妗已然打断他的话。 “你也别解释了,我早看出来了,那小姑娘看你的眼神就好象看一个良人似的,你看她的时候也是两眼发亮,男欢女爱,也属正常,如果是其他族的女子,我说不定还会竭力撮合,可她是神农氏,而你却是九黎氏,这两族之间,你也知道,自古不共戴天,这只怕成了冤家对头啊!”婉妗担心道。 “唉,婉妗你想多了,我们现在是逃命要紧,那里还去想这些啊!”柳堃叹道。 “也是,这一逃,你们以后也难有机会再见。”婉妗想想也对,就算是两人有好感,但是只要柳堃离了此地,那也不用担心太多。 不觉间已经在驿站内耽搁了数十ri,而各部所调族兵也齐集didu,只等一声号令,就要奔赴疆场,奋力搏杀。但驿站的守卫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这让柳堃婉妗不如忧心如焚,虽然他几番三次求见炎帝,但炎帝只回说备战在即,等战后再说。 柳堃整天苦苦思索月兑身之道,但却无良策,这ri正在驿站内踱步,那驿主过来,满面笑容道:“柳大人,你的午膳已经备好了!” 柳堃哪有心思吃饭,正想回他,晚些再用,突然脑子如雷电闪过,哈哈,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职业优势呢?我做什么的啊,我是做药剂师的,只要想办法给看守他的兵士饭中下点药,那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可问题是这药哪里来,又有谁弄进来?寻思良久,柳堃已经胸有成竹。 吃完饭回到房间,婉妗正在等他,两人虽然分房而睡,但是一段时间相处,感情ri增。 “婉妗,你等会去问驿兵说,让他把风羲叫来,就说你想吃点东西,希望她做给你吃!”柳堃一脸神秘,吩咐道。 “你又想到了什么主意了啊,看你这样,绝不是就是让她来给你做什么好吃的菜吧!”婉妗和他ri久,自然对他也了如指掌,他只要一有鬼主意,那笑起来,也一副jiān相。 “山人妙计,不可轻言!哈哈哈!”柳堃大笑不止。 “你八成没按什么好心,是不是想到什么坏点子,快说嘛!”婉妗一脸撒娇。 “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柳堃边说边将嘴凑到婉妗耳边一阵窃窃私语,婉妗听得是心花怒放。 第二ri,风羲一大早就来到了驿站,她这阵子基本上每隔一ri来一次,陪着婉妗和柳堃解解闷,但今天柳堃主动要见她,她还是有点意外。 “说说,姐姐,你要吃什么好吃的,我给你做去!”风羲刚一坐下便笑道。 “你真当你姐是馋嘴啊,只是堃哥有急事要见你,所以就编了个理由召你来了!”婉妗抿嘴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 “是吗?堃哥,什么事啊?”风羲笑吟吟看着柳堃。 “咳——”柳堃清咳一声,探头出去看看,见外面兵士并没有动静,方才放心。 “风羲,最近我感觉内咳不止,晚上也是无法入睡,估计染病了,我配了个药方,还请风羲妹妹给我取这几味草药!”柳堃又故意咳了声。 “你生病了啊,前天来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啊!”风羲一听柳堃生病,心里发急。 “没关系,没关系,你忘记我是神医了啊!只要我配齐了这几味草药,自然能手到病除,咳——咳——咳!”柳堃演戏演全套,做功十足,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那你快说,我这就去给你配齐了!”风羲催促道。 “不急,不急,这配药之事你一定不要跟别人说,万一炎帝知道了,还当我是诈病,那就不好了啊!”柳堃赶紧补充,以免被他人知道,生了怀疑。 “好的,我保证不说!”风羲毕竟单纯,那有柳堃这个江湖郎中这样的心机。 “你记下了啊!要踯躅这么多!”他怕风羲搞不清楚,干脆把桌上的盆拿来比划,示意差不多有个半盆。 “还有,茉莉花根一小杯子,当杯一大杯子,菖蒲一点点就可以了。就这四味药,你把它放一起煮了,煮到这有一碗多了,就可以,但切记不能尝啊!然后找个葫芦装了带给我。”柳堃再三嘱咐道。(按《华陀神方》记载,麻沸散配方是羊踯躅9克,茉莉花根3克,当归30克,菖蒲0.9克) “堃哥,这羊踯躅是个什么东西啊,我怎么没有听过啊?”风羲边记边提出疑问。 “这羊踯躅又叫闹羊花,羊不食草,你去找个是相识的巫医问过就知道了!”柳堃耐心解释。 边上的婉妗真是又想笑,又不敢笑,这家伙,连这么单纯的风羲也骗,真是过分,不过想想,自己也是这样他在不经意之间就骗上手了,看来天下女人都是一样好骗啊! “好的,那我这就去筹备!”风羲心急火燎告别了两人就出了驿站。 ; 第四十七章 演双簧伤煞伊人 堃哥,你怎么不告诉风羲实情啊?”婉妗轻声埋怨。 “唉,不是我不想告诉她啊,是她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你想想,一旦我们出逃了,而所有的守卫又昏睡,那么谁的嫌疑最大呢?”柳堃心里也有苦衷。 “从推理上来说,她有作案嫌疑呢!”婉妗沉思道。 “就是啊,既然她有嫌疑,那她是不是要被拷问呢?如果她并不知道事情经过,那拷问自然也是白费劲,炎帝见没有结果,自然也就放了她,但如果万一,我说是万一,她知道了事情经过,受刑不过,说了出来,你想想那后果是怎么样的呢?”柳堃摇了摇头。 “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把他带走呢?”婉妗道。 “你想得简单,她父亲是炎帝的柱下史,弟弟也年幼,你让她背井离乡,她怎么肯呢!”柳堃坐定身子,看着婉妗。 “唉,那我们对不住风羲妹妹了啊!”婉妗内心满是内疚。 “所以,你还要帮我演一出戏!”柳堃笑道。 “什么戏?”婉妗一听又要演戏,好奇心大盛。柳堃又附着她的耳朵一番私语。 次ri,风羲携一壶来到驿站交于婉妗,便催促柳堃服用,这怎么服啊,这可是迷药,下去了,就起不来了,柳堃当然不愿做这尝试,只说这药非到夜间才可食用,风羲自然也就信了。 再过一ri,风羲又来探视,只见柳堃灰头土脸躺在床上,不由大惊:“堃哥你这是怎么了啊?” “你堃哥服下你的煮的方剂就病情加重,整ri恹恹yu睡,我看你就没有安好心,是不是在药中又加了其它什么方剂,想害死堃哥?”婉妗厉声道。 “姐姐,我怎么会想害死堃哥啊,我是按他所说的分量一一核实,特别小心的调制的啊!”风羲心内又急又伤心,眼泪夺眶而出。 “堃哥是天下神医,那瘟疫尚且被他解了,又怎么不能解自己的病呢,你的意思是堃哥方子有问题,是不是?”婉妗虽然心有不忍,但也有只有继续充当恶人。 “我没有说堃哥方子有问题,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了这样!”风羲边哭边道。 “你不知道,我却知道,你对堃哥一直心存爱意,却不料因为来到让你希望落空,你因爱而恨,趁机下毒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婉妗外强中干,心内已经有些撑不下去了。 “我真没有,你冤枉我!虽然我是喜欢堃哥,但我绝不会害他,如果有机会,我宁愿代他,也不会害他的!”风羲哭得是梨花带雨。 柳堃心内感动,但脸上却不敢有半丝流露,颤声道:“风羲姑娘,你就回去吧,别在这里了,以后也别来看我们了!” 风羲的心就象被钢针扎过,痛得浑身颤抖,她哆哆嗦嗦半天:“堃哥,苍天可鉴,我风羲绝没有害你之心,如果我想害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柳堃恨不得翻身而起,一把将她抱着,但是这场戏就是要唱给外面的守卫听的,只要这场戏的内容传到了炎帝耳中,那么风羲就安全了。 “不管你有没有害我之心,我都不会再见你了,你走吧!”柳堃狠起心肠,扭头不再看她。 风羲步履蹒跚,勉强站立身子,痛哭道:“堃哥,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追随你到地下!”边上的婉妗实在撑不下去了,刚想出面陈清,被柳堃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 目视着风羲离开,婉妗轻声长叹道:“我这恶人也作了,你又何苦来哉啊!” “唉,我不这样,怎么能保护她啊!”柳堃心内凄惶,一脸无奈。 “传那门口听墙的侍卫,就说我要巫医来治病!”柳堃现在这戏唱到一半,当然要继续下去。 不消一个时辰,巫医已经来了,那时候可没有什么望闻问切,有的只是简单的问侯加上之前所说的一系列祝由活动之后,巫医方才开腔:“柳大人,这是晚上被路过的鬼神惊吓,这间房是yin格局,我看,大人换个朝阳有房间就会大好了!” 柳堃差点笑出声,这封建迷信究竟弄到了我的身上,而我还要配合他的迷信活动,真是岂有此理。 “好,好,婉妗啊,那就让烦请驿主大人给我们换间房间吧!”柳堃有气无力地道。 换了房间后,柳堃果然是一ri好似一ri,到了第三ri已经是恢复正常了,这驿站内所发生的事情,自然有耳目传到炎帝那儿。 第四ri,已经是集兵出发的ri子了,全城上下一片欢腾,又是一套繁琐的出征礼,柳堃也假装兴高采烈,来到驿站主厅。 “驿主,今天可是出征祭旗的ri子,虽然我们这些人不能代炎帝征战,但是我们要在这里预祝炎帝出征得利,把那个东夷风清打个落花浪水!既然是要预祝,那也是无酒不欢啊,那今天我请客,各位只管放心大口吃肉,大杯喝酒,全算我的,不够我再去酒肆去买!走,驿主,看看酒窖里有什么好酒!”柳堃如此豪气,那没有捞到出征的兵士自然兴高采烈。 驿主当然也乐意,原来他也是将自己的私酒冒充公酒在驿站内贩卖,但毕竟驿站有限额,也不敢太放肆,这样酒的销量自然也不会太大,但是现在柳大人愿意花钱请大家喝酒,那么不是平白让自己赚了一票吗!所以马上就屁颠颠引着柳堃往酒窖而去。 说是酒窖其实也就是一个破木屋里放了几坛子酒。“果然是好酒啊!”柳堃故意打开酒坛的盖子凑近闻闻,好象被酒醉倒。 “驿主,你先抱一坛过去,让兄弟们解解馋!”柳堃边说边自己抱起了一坛酒。 那驿主一见柳大人亲自动手,那还好意思自己空着手,立即抱着一坛酒,一起往外走。 走了几步,到了园中偏静处,柳堃笑着对驿主道:“你先走下啊,我内急,方便下下!” 驿主一听柳大人要方便,当然不好意思旁观,打了声招呼先往驿厅而去。柳堃见他走远,再看四下无人,立即掏出葫芦,“咕咚——咕咚——”倒了大半葫芦药到坛中,又闻了闻,酒香早盖过了药草味,这才放心,将多余的药重新揣入怀中,抱着大坛回到驿厅。 驿主先抱的酒已经被兵士们平均分到每个陶碗之中,柳堃放下酒坛,拍了拍,笑道:“一坛不够,管够,那里面还有好几坛呢!驿主,有好酒,怎么可以没有好菜呢?”那驿主一声吩咐,早就备好的大鱼大肉全搬了上来。 “来,兄弟们,今天我敬大家一碗,这数ri来,大家对我也很是照顾,在此一并谢过了!”说罢举碗一饮而尽。 那些兵士连带驿主,一见柳堃以如此豪爽,也是一饮而尽,然后又抱起了那装药的坛子一一加酒,加到柳堃时,边上的婉妗道:“各位,柳大人前几ri病才初愈,这酒不能多喝,就以茶代酒,敬谢各位吧!” 众人想想也是,前几ri,这柳大人还病歪歪倒在床上,今ri就陪着大家喝酒好象也是有些不妥,便哄然道:“大人自便,我等祝大人身体康健,以逸永年!”说罢又是一饮而尽。 柳堃心内大声叫好,但是对于药效却还是有些担心,别到时候,人没有迷倒,那就惨了!众人又是一阵推杯换盏,不一会,就东倒西歪,一一倒下。那驿主,也没有想到刚刚三坛酒众人就倒,尤自大叫着:“喝啊,喝啊,你们真没有用,怎么就倒了呢,你看我……”话还没有说完,就扑通一下栽倒在地。 柳堃心内大喜,哪里还敢耽搁,拉着婉妗直奔驿站而出,街上人头攒动,彩旗飘扬,远远望去,炎帝姜榆罔身着铠甲,披挂整齐,坐在战马之上。 在炎帝身后,是各部落酋长所率的本部人马,走在最前面的是以牛为图腾大旗的神农氏步兵,步伐整齐,持长殳,昂首阔步走过街头,紧跟其后的是有妫氏,执龟旗,士兵也是排成三列,但与神农氏jing兵相比,却是散漫了很多,而且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就好象刚从田里出来,还来不及洗漱,出来打群架的,这哪里像是打仗去,倒有点象是一群乌合之众,柳堃只有摇头叹气的份了。其后是以太阳为图腾的伏羲氏,以月亮为图腾的女娲氏。 ; 第四十八章 逢人氏两军对垒 “我们跟在大军后面,不过可不要被他们认出!”柳堃轻声对婉妗说道。レ思路客レ “嗯!只是我们跟着他做什么啊?”婉妗心想,好容易逃了出来,也应当快点回家才是,却尾随着炎帝,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她哪里知道柳堃的想法,柳堃一是想看看双方的战斗力,了解下远古时代是如何进行大规模军事行动,二也是想有合适的机会,看看有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 边上正好有一个卖斗笠的小摊,柳堃站在小摊边上,低着头,只怕被随军的将士认出。大军连绵不绝,缓缓而行,在步兵后面是铠甲鲜明的骑兵,一骑兵手执以火为图腾的大旗一马当先,看上去也只有两百余人,但却是队列整齐,清一式长矛,背负长弓,腰系箭壶,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祝融所率领的祝融氏jing兵。这才像个军队的样子嘛,柳堃心道。 祝融手持金戈,坐在黄膘马上,马身高大,再加上祝融魁梧身材,金铠金甲,一派威风凛凛。柳堃拿起铺上的斗笠,戴在头上,以防祝融认出。部队浩浩荡荡,出东门直向东而去。 风清率两万jing兵,兵分三路,左路有风伯统领,右路有雨师统领,中路则有风清亲自率领横扫而来。所到之处,遇村焚村,遇寨抢寨,烧杀抢三光政策实行的是彻彻底底,无数黎民流离失所,只能携老扶幼,向西而逃。 路上哀鸿遍野,路有饿殍。柳堃见此情景,心内大恸,对战争有了更深切的体会,不管是哪一场战争,受伤最深的总是最底层的黎民百姓。 他们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逆来顺受,听天由命,只希望遇到一个明君或者是一个和平的年代,但是历史上又有那一个朝代真正让黎民当家作主,有诗为证: “望西都,意踌蹰,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神农氏大军见此情景,早就已经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即冲上前与敌一番厮杀,为死难同族报仇,但炎帝突然下令,大军集于逢人氏城,不与风清所部正面开战,各部酋长、首领不由大惑,难道是炎帝怕了风清不成?但军令既下,也不敢不执行。 炎帝将各部落首领召集于议事大堂,但是众首领左等右等,也不见炎帝到来,心内有些急躁。那逢人氏逢伯虽然是主,但是炎帝既来,那他当然不能居中而坐了,只有降一格,坐在边上的份了!他起身道:“大家稍安勿躁,炎帝前往城头观阵马上就来!”正说间,那炎帝已经气昂昂步入大堂,两边首领赶紧起身躬身施神礼。炎帝也不搭话,径直往正中白虎椅而去,身后数十名侍卫分左右侍立。炎帝坐定,方挥手示意众人坐下。 “各位,沿途所见所闻,一定是让大家心怀愤怒,但为将者当喜怒不形于sè,以避免人为干扰,我也听到有人私下议论,只当我怕了风清。但各位有没有想到,我师远道而来,人困马乏,需要适当调整。再一则,心乱则阵乱,阵乱则必败,所以我也不急于列阵出征,现在急的是谁?我看是风清,他只当我一来就会挥兵直攻,早就蓄势等着我们,而我却以逢人氏城为依托,并不攻他,那他这股气也就消了,气消则士气降,士气降则我军出征良机。现在我们要变被动为主动,把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想打则打,我们不想打则守,让他们有力无处使!”炎帝正sè道。 “炎帝英明!炎帝英明!”众人齐齐称颂。 “不过临阵要先明军纪!”炎帝手一挥,侍卫已将一人推进了大堂,众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有莘氏姜莘,只见他业已五花大绑,满脸惊恐之sè,一进门就扑通跪在地上。 “此人,大家都认识,有莘氏酋长姜莘,按辈份,还是我远房叔叔,但他贪生怕死,弃族人于不顾,不战而退,致使风清如入无人之境,我黎民百姓遭殃。大家说该怎么处置!”炎帝起身肃立,阶下姜莘已是抖成一团。 “当斩!枭首示众!”两排首领齐声道。 “好!来人,将姜莘推至木祖位下枭首,首级挂于城头之上,并号令众军,众军用命,奋勇者奖,退缩者立斩于木祖之下!”炎帝未出征先立个杀威。 那两排侍卫一声“诺!”不等姜莘求饶,已经将他拖出大堂。 “今ri不战,吩咐下去,宰猪杀羊,今晚犒劳三军,让大家养足jing神,备来ri再战!”两边轰然应答。这炎帝虽然没有说过什么x理论,但胡萝卜加大棒也被他运用的游刃有余。 次ri清晨,雾气刚刚散去,那急不可等的风清已经率军赶到城前,高声叫阵,炎帝不慌不忙,上到城墙,往下而望。 只见一箭远的地方,按品字形排开长阵,正中图腾旗下坐的是金天氏风清。而在风清的前面,一众士兵一字排开,正在骂阵。 “躲在洞里不敢出来应战的龟儿子姜榆罔还不快快出城投降!” “姜榆罔,你个缩头乌龟!还不出来受死!” …… 骂得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城上众首领早已经按捺不住,主动请缨,炎帝只是微笑不语。 那阵前的士兵骂得累了,干脆一坐在地上,喝一口水骂一句,骂一句喝一口水,祝融实在按捺不住,一窜三尺高:“大帝,他们这样骂,你受得了,我受不了了!请大帝下令,我亲自出战,把风清杀他个片甲不留!” “祝融,你且退下,现在还不是出战的时候!”炎帝并不多做解释,只当作没有听见城下叫骂。祝融是气得哇哇暴叫,但却无可奈何。 一连五ri,那风清每天派人骂阵,一帮子人又是骂又是跳,而风清所率的各部人马见炎帝不敢出战,只当他怕了,有的干脆一坐在地上,侃起了大山。 炎帝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命令众首领集结,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泄。 “姜喻为,我命你领弓箭兵于一百码外,shè杀敌人,不得有误!” “诺!”姜喻为摩拳擦掌,领命而去。 “祝融,我派你率领两百骑兵,在姜喻为弓箭兵第一轮shè击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杀入敌阵,冲乱他们的队形,不得有误!” “诺!”祝融气昂昂领令而出。 “逢伯听令!” “在”逢伯从队中闪出,抱拳道。 “我命你领步兵一万,紧随祝融身后,奋力斩杀,但如果敌人落荒而逃,绝不可追击!” “遵令!”逢伯朗声道。 “余部各将领,陪我城头掠阵!”炎帝起身向城头而去。 只见城门大开,姜喻为弓箭兵已经如cháo水般涌出城门,迅速向城门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通道,以便骑兵通过,不等列开阵形已弯弓搭箭,一轮狂shè,那箭如同飞蟥,遮天蔽ri,直飞向风清大军,风军大军见姜喻为出征,原以为是那种排好队两军对垒型的决战,不想对方队列尚未摆开就已经一轮狂shè,长矛兵不及盾牌手列阵护卫,已被羽箭shè了个透心凉,立时申吟声,哀号声响成一片,盾牌手刚举盾回防,祝融所率的骑兵已经飞奔而到,虽然没有马鞍的固定,但是骑兵的威力仍然不可以小看,斧钺飞处,人头飞落,鲜血狂喷。骑兵这一冲,敌阵自乱,这是紧随在后的逢伯步兵又至,两股势力纠缠在一起,奋力搏杀,戈伸处收割人头,殳没处肉穿血流,一场血腥杀戮就这样展开。 那炎帝大军连ri憋着一股气,这下子战争的能量被彻底激发,一个个势如野兽,嗷嗷吼叫着,尽情厮杀,那里还有什么生死畏惧。而相比较,风清大军士气低落很多,这一高一低两股士气,立即在战场上显现,风清的中军明显落于下风,开始节节败退。 炎帝远远望去,这时只见风清阵旗变幻,虎皮大旗已然高举。 “吹号收兵!”炎帝令道。 号兵吹起牛角,那打得正酣的两部人马慢慢分开,逢伯所部在盾兵及骑兵掩护下边打边退。 “这打得好好的,怎么就收兵了?”有妫氏酋长妫芪问道。 “刚才我军出战那叫一鼓作气,就是靠这股子气和出其不意才打胜仗,但你看,现在敌人虽然步步兵退,但我们并没有全歼,而且刚才敌人的阵旗有变化,你看到了吗?”炎帝手指着虎皮旗道。 “这虎皮旗能说明什么呢。不就是一面旗吗?”妫芪不解地问道。 “你看他之前有挂虎皮旗吗,没有吧!现在挂,是在召唤左右两军向他会合,我军单兵直入,虽然是出其不意,但是现在敌人有了准备,这优势也就没有了,只要他三路大军一会合,那就将我大军紧紧包围,那我不是要被他一举全歼了吗?” “炎帝真是神机妙算,竟然能通过细微旗帜变化,看出玄机,实在是令我等佩服之至啊!”妫芪不得不佩服炎帝的智慧。 “今天这一战就这样吧,我们先挫挫他们的锐气,但远没有伤到其元气!”炎帝说罢,自城墙而来。 ; 第四十九章 金天氏攻城受挫 风清被炎帝稍稍挫了下锐气,也偃旗息鼓了数ri,但他这几天可没有闲着,攻城的器械陆续备齐。 天近黎明,万籁俱寂,城上士兵突然敲响了梆子,那绑子的声音分外刺目,就好象带着无尽的煞气。炎帝亲登上城楼,只见城下,人头攒动,却是风清准备攻城。 炎帝高声道:“请金天氏风清阵前回话!” 风清闻报,骑马来到了阵前,一勒马绳,向城头高叫道:“姜榆罔,你快快投降吧,只要你肯投降,我断不杀你!” 炎帝朗声道:“风清,我也劝你一句,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你想想,数次征战,你有哪一次是赢我的!” “姜榆罔,你放眼望天下,神农氏ri趋式微,正是我辈大显身手之际,而你却自不量力,以小小逢人氏城,挡我数万雄师!只怕我一声令下,你便横尸在此了!” “哈哈哈哈,那就请吧!”炎帝朗声大笑。 “好,既如此,那便提头来见,来人,攻城!”风清一声令下,数万东夷士兵汹涌而至,如同海浪拍打着岩石,迅速架起云梯,在弓箭兵的掩护下向城头攀援而上。 “滚石!擂木!”逢伯一声令下,轰隆隆,滚石和擂木齐齐向城下砸去。云梯上的士兵,被滚石砸中,立时头破血流,跌下云梯,刚一摔到地上,擂木又下,顿时脑浆崩裂,血染城墙。 “放箭!”城下的风伯高声扬起手中令旗,大声下令。 立时万箭齐发,直向城头飞去,那刚举起滚石的士兵被当胸一箭,尤自晃悠悠不肯倒下,第二箭又至,滚石拍通一声,砸在自己脑袋之上,也死于当场。 两边箭来箭往,一场远距离的shè击战令双方死伤无数,城下尸体堆积,但相对而言,神农士兵居高临下,占尽地利,又有滚石擂木助阵,炎帝占了先机。 风清见强攻不是法子,这才鸣角收兵。自此半月时间一边急急攻城,一边意在坚守,一来二往,两军陷入了消耗战。再这样打下去,风清只怕自己远道而来,粮草不足,心里很是着急,急召众首领入帐商量对策。 众首领也是苦无良策,正自犯愁,突然手下士兵来报:“报风清君,一个自称柳堃的人求见!” 风清大惊,这柳堃不是被炎帝掳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及细想,他连忙下令引柳堃进帐。 进入大帐的不仅有柳堃,还有蚩尤的帝妹,风清心内奇怪,那边柳堃已经深入施一礼,道:“柳堃见过风清君!”边上的婉妗也款款作礼。 “免礼,免礼,柳大人别来无恙?自柳大人被炎帝所掳,我很是担忧,不想却在阵前相遇,也是天意啊!”风清一番虚情假意道,起身致礼。 你担忧我?你担忧我还会出兵吗?鬼才信呢!我只是希望能平息此战事,要不这样打下去两败俱伤,还被姬邦卉得了便宜!想到这,柳堃笑道:“谢风清君牵挂,你看我不是活生生在你面前吗?” “那就好,那就好!请落座!”风清颌首示意。 两人落座,风清笑道:“伊川防守甚严,柳大人却是如何从姜榆罔那里逃月兑的呢?” 柳堃便将事情始末一一细说给风清听,听得风清只是咂舌,没想到姬邦卉竟然来这样一手,在他境内安插细作,还敢冒充炎帝人马。 柳堃说完,又道:“风清君,姬邦卉狼子野心,图谋天下,你与姜榆罔这边缠斗,他却可以隔岸观火,等你俩两败俱伤,便是他渔翁得利之时!” 风清心内一惊:“那按你的意思,我们就不应该打这场战不成?” “是否打这战,风清君自有定夺,柳堃只是据实而述,还请风清君细细思量!”柳堃微微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 “风清君,此战既然已开,就断没有退路,要不岂不为天下人耻笑!”边上的风伯出列,双手一抱,鼎报道。 “正是,现在两军已经逞胶着状态,我只要加强攻势,那城不攻也自破啊!”风清当然也不会甘心就此引兵而退。 柳堃心内叹了口气,道:“风清君,你远道而来,原来是一凭一鼓作气,但是现在攻逢人氏城受挫,士气必有回落,于战不利,这是其一;其二,你战线拉得太长,供给难免就会出了问题,如果敌人一支骑兵突袭于你后方,将你粮草焚毁,请问风清君你是退还是不退?” 这下子,风清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这次是长袭,远指望一鼓作气,直掏逢人氏城,所以是轻装前进,一路烧杀抢,就地解决军粮。原以为逢人氏城唾手可得,这样以逢人氏城为依托,军粮自然也就解决,但没想到,炎帝这次出兵迅速,不等他攻城,人马就已经到达,使这场速战变成了一场旷ri持久的胶着战。 说话间,侍卫来报:“报风清君,探马发现于我后方有一支约二百人骑兵移动!” 风清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这摆明了是要断我后路! “风伯雨师,我命你二人火速点一千人马,截着这股骑兵,务必全歼!” “诺!”风伯雨师领命而出! “各首领自回本族,传我令,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掩护大军回撤至白马岭一线!” “诺!”大帐内的首领们领命而下。 柳堃虽然不太懂军事,但他感觉风清现在回撤明显不是当口,你一撤人家立马就在后面追击,士兵们不知道这是正常的回防,只当是败退,那士气受挫,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更应该紧缩成团,收拢两翼,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式,那敌人不明真相,当然就会心生顾虑。但风清遇敌即慌张,终归是难成大事的人啊,想到这,心内又是一阵叹息。 “风清君,我二人这就辞回九黎去了,自被掳后,大帝是ri夜费心,我也好快快回去报个平安!”柳堃起身施礼道。 “好,好,二位就此别过,代我向蚩尤兄弟问好!”风清也顾不上礼节,一听对方要走,立即起身送客。 二人自军中而出,婉妗问道:“你说,风清既然要出兵,为什么不联络风夸父氏、共工氏呢,他们可是结过盟啊!”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风清是什么人,你应当清楚,他一向喜欢吃独食,他原以为炎帝不堪一击,所以才敢独自出兵,没想到遇到了块难啃的骨头了!”柳堃笑道。 “那依你看,这仗谁会胜呢?” “我看这场战明着就是炎帝占了便宜,打仗嘛,无非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你看他三样齐占,而风清一样不占,不败那才叫岂有此理!”柳堃一边笑一边摇头。 再说祝融单兵直插入敌人后方,引起了风清的极大不安。风伯雨师所率的一千人马,回援粮道,他们的速度虽然快,但怎么快过小股人马的机动灵活,等到他们到达粮仓之时,所携带的粮食早已经被祝融付之一炬,以火为图腾的部落果然是用火高手! 风伯雨师懊恼不已,正灰头丧气重新往回赶,却又陷进了祝融的奇兵阵中,原来祝融将粮食烧尽,并不着急回撤,而是重新在路上布下埋伏,就等着伏击回援粮草的兵马。马匹禁声,骑士们弯弓搭箭,只等风伯雨师进入口袋中。 风伯、雨师一入口袋,祝融一声令下,箭如雨下,这真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等风伯雨师回过神,三波箭雨已经过去,倒下了四百名士兵,风伯雨师重新部署,再想寻仇拼杀,那祝融却也不恋战,率本部人马扬长而去,只留下气得暴跳如雷的风伯、雨师。 回撤果然让士气动摇,当士兵们看着后方冲天的火光虽然不知道是粮草被焚,但仍然感觉这不是什么好兆头。炎帝见风清撤退,知道祝融已经得手,立即率全军出城追击,这一撤一追,可想而知,追得是士气如虹,撤得是灰头土脸。 一路之上,人马相倾,丢盔弃甲,争先恐后,那里还是要打仗的架式,摆明了就逃生,所幸风伯、雨师率余部赶到,结成后阵,边撤边防守,才没有继续给炎帝以可趁之机。 这一败就到了有莘氏的境内,与共工氏、夸父氏人马会合,风清这才得到喘息机会,重新清点大军,两万余人马只剩下五千人马。但是炎帝所部却在后面紧追不舍,直至有莘氏附近扎营。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全没有了亚热带气侯的温暖湿润(其实这是全球xing气侯的变化,导致温带大陆xing气侯慢慢占据了中原地区),士兵们冻伤的人数越来越多,两军只得罢战,以等开chun再战。 柳堃与婉妗两人一路奔波,也于十二月底回到didu涿鹿,蚩尤闻柳堃安然无恙,自然很是欣喜,马上宣令上殿。 柳堃上得大殿,那一班兄弟又是热泪盈眶,恨不得扑上来来个最热烈的拥抱,但碍于蚩尤在,只能强自忍住。 “柳大人,为九黎奔波,才致有此困厄,我姜蚩尤在此谢过!”说罢起身平揖。 柳堃那里敢受他的大礼,赶紧回礼道:“大帝,不敢当,不敢当,柳堃受命九黎,自当肝脑涂地,效忠于部落与大帝,区区风波,不足挂齿,只是蒙大帝不弃,婉妗又以身犯险,才使柳堃月兑厄,柳堃何德何能,敢居如此厚爱!” “哈哈,你回来了就好啊,也不负帝妹一番心思,过得几ri,我便与你二人择ri成婚,这大舅子我看是当定了啊!”蚩尤爽声大笑。 蚩尤这是要把亲妹许我啊!我不答应那是我薄情,何况婉妗待我,那真是没话说。可敏啊,这事到了这份上,我不应也不行啊,你如果还在这世上,就多担待些吧!想到这,柳堃上前深施一礼:“谢大帝赐婚!” “哈哈哈哈,这是我九黎族的大事啊,来人,传我令下去,将辟邪等一干人犯尽数释放,另赐贝钱百朋!”蚩尤高声下令。 这些兄弟为我坐了这几个月的牢,也确实是要给点赏赐,不知道月牙儿怎么样了,她知道我回来,会不会乐疯了啊!柳堃的意识流迅速地转动着。 “恭喜柳大人,贺喜柳大人!”边上的刑天及一般文武上前道喜。 “托各位大人的福,托各位大人的福!”柳堃一一致礼。 ; 第五十四章 柳堃明定佳兵器 那手下立时捧上了个大大的木盒放在桌上,离珠轻轻打开盒子,盒子里一串串朋贝堆放整齐,看得力牧眼花缭乱。 “这是小子的一点点意思!还请大人笑纳!” “这……,这怎么敢当,这怎么敢当!”力牧一脸惶恐。 “不妨,不妨,力牧大人天下英雄,怎么当不起这区区薄礼!”说完,离珠手一指房子,“这房子是我送给大人的,也请大人一并笑纳!” 这下子真让力牧受宠若惊,又是钱又是房子的,这玩得是哪一出戏? “这大丈夫有钱没sè又怎么可以呢!来人!”离珠手一拍,只见从屋内走出一个美艳女子,婀娜娉婷,娇美异常,直看得力牧两眼发直,口水往肚子里流,真叫边上有人,要不,他早就将如饿狼扑食将这女子生吞活剥。 力牧心内的感激就好象是滔滔江水,他扑通一下跪在离珠面前:“尊驾待我如再生父母,我无以为报,但有所差遣,绝不敢有负!” 离珠心内得意,连忙将力牧扶起,但脸上声sè不动,笑道:“大人既然决心弃暗投明,那小子就是大人的引荐人,不过既然要投奔姬大酋长,那我们总要做出点惊天动地的事情,才好被姬大酋长赏识,是吧?” 力牧道:“尊驾只管吩咐,力牧百死不辞,就算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也没有那么严重,刚才我就一直在思量,怎么才能算是份厚礼呢?我想啊,只有把蚩尤的脑袋捎给姬大酋长,我看这才算厚礼吧!”离珠故作沉思。 这厚礼也太厚了吧,那蚩尤身着重甲,平时也是侍卫紧紧贴身守护,要想杀他,又是谈何容易,但是自己大话都已经说出了,总不能等同于放屁不成,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一拍两散,老子上那小五台当土匪去!想到这,力牧笑道:“这事包在末将身上了!” “咱们也不急一时,容后慢慢图谋,不过最近听说柳堃柳大人好象又在搞什么兵器开发什么的,你也打听打听,说不定,这其中也有赚钱机会啊!”离珠好象看透了力牧心思,先缓下力牧情绪,要不压力太大了,这小子说不定就开溜了,那时候真是肉包子打了这只白眼狼,有去也没有回了! “要不把这柳大人脑袋也一并捎上?”力牧小心地问道。 这家伙,真是心狠手辣,连保荐自己的恩人也敢下手,以后自己还真得多提防着点,别到时反咬自己一口,离珠心内暗道。 “那就不用了,柳大人也是人才,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派上用处!”离珠可真是怕这小子心血来cháo就把柳堃的小命给收割了去,赶紧拿话先压着他。 再说柳堃三ri婚假后急急召来力牧,力牧一听柳堃召见,也不敢怠慢,急火火赶来。柳堃见他进了屋内,笑嘻嘻走上前道:“力牧兄,别来无恙!” 力牧赶紧抱拳回道:“托大人洪福,末将挺好,只是大人清瘦了许多啊!” 这小子比以前会拍马屁了,看来真是如蚩尤所说,要多历练历练。 “力牧兄,请坐,请坐!”柳堃示意力牧坐下,力牧哪里敢坐。拱手道:“柳大人在此,哪里有末将的位置!” 这小子不仅会拍马屁还挺谦虚,柳堃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力牧兄也不用客气,只管坐就是了!”力牧只才小心翼翼坐了半边。 “这百夫长的位置屈了力牧兄的大才了啊!”柳堃笑呵呵道。 力牧一听,当他说的是反话,赶紧起身:“力牧何德何才敢居百夫长之位,还请大人免去末将之职,末将甘为什长,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柳堃有些惊愕地看着力牧,这小子数月不见,怎么变得如此谦虚,不是谦虚,是自卑!没错,就是自卑!难道说这数月时间就磨去了他的棱角?柳堃哪里知道,这做贼的难免心虚,力牧无非就是怕别人看出他心生二心,反而比以前更加收敛。 “我的意思是要提拔你,这百夫长太屈才了!这样吧,你弓shè了得,先去姜疆宽那里做个千夫长,过段时间,再提拔你做副督统,你也别成天低眉下眼的,这可不象我之前认识的那个力牧!”柳堃正sè道。 “谢大人提拔,末将定当肝脑涂地,报效大帝!”反正他的肝脑也不值钱,昨天愿意为离珠脑脑涂地,今天又愿意为蚩尤肝脑涂地。 “你去姜疆宽那里复命吧,好好干啊!我可看好呢!”柳堃笑吟吟地看着力牧,鼓励道。 力牧一走,柳堃立马又召来了司事和姜力众,这两人一人分管营造,一人分管辎重,柳堃最近一直在勾思些兵器,远古时代兵器太过匮乏,无非就是戈、殳、矛、箭、刀、钺、盾、戚这七大兵器,与现代我们所说的十八般兵器来说相差太远。虽然柳堃没有办法打造jing铁所制的兵器,但是依托于青铜还是能造出各式不同的兵器,运用于不同场合。 两人一进到屋内,浑身上下皆是雪花,与室内的热气一遇,雪花立即变成了水珠。 “来,快快烤烤火,今天这冬天好象比去年还冷啊!月牙儿,倒些酒来!”柳堃边招呼边向吆喝着。 “好的,马上来!”月牙儿脆生生的答应着。 两人也不客气,就着火炉坐下,力众搓了搓发红的大手,问道:“大哥,这么冷的天你叫我们来,一定有要紧的事吧!” 司事姜砌跟柳堃也早就相识,凑趣道:“总不成大人只是叫你来喝酒的吧!” “哈哈,咱们是边喝酒边聊事,两不误,是不是啊!”柳堃哈哈大笑道。 说话间,月牙儿已经将温好的酒端了上来,边给两人倒酒边笑道:“二位多喝些,先去去寒!” 力众笑道:“妹子不用客气!” 柳堃马上纠正道:“什么妹子啊,叫嫂子!”力众一顿,马上会过神:“嫂子!” 月牙儿心里一热,低声道:“你们先喝着,我再去叫厨房备几个热菜来!”说罢低头向屋外走去。 力众看月牙儿已走,转回头道:“什么情况,你不是刚娶了帝妹吗,怎么又扯上月牙儿!” “什么叫扯上啊,我与她的关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时机还不成熟,过些ri子再说吧!好了,说说明正事!今天叫你们两位来有关兵器督造的事情。” “你看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七样武器,但是远远不够,现在的几种兵器各有优缺点,就说戈矛,正面如来敌,那是所向披靡,但如果在开阔地交战中,敌以骑兵绕到我后方,那我方转阵不及,就容易处于被动之中,且易被弓兵所伤。 “盾刀兵虽然能与枪兵与矛兵、殳兵相配合,但是如遇到骑兵只处于弱势,再说弓兵,看似最具有远程杀伤力,但其实杀伤力也有限,且弓兵力量毕竟有限,长时间拉弓放箭也没有如此神力,再加上敌兵逼近,那么弓兵就如待宰的羔羊,全无还手之力。 “斧钺之类太过笨重,除非是大力士否则休想挥得动,我看我们还可以造些鞭,这是一种以劈、扫、捅等为主的的兵器,形状就象竹子一样,一节节,可以对付敌人身上的铜甲。”柳堃边说边从炭火取出一块木炭,在地上划出鞭的形状,力众与姜砌不住点头。 “还有一种是叉,这东西就比较简单,就是在矛两边再来加两矛分列,可别小看它,虽然它与矛、殳都是用于刺,但因为有叉可以将敌方武器死死扣住!”柳堃又顺手在地上画出叉的形状。 “再有一种是戟,这玩意厉害,既然直刺,又能横击,它就是将矛与钩结合起来,它能够钩、啄、刺、割,其杀伤能力胜过戈和矛。” “还有就是枪,它虽然与矛相似,但是远比矛的厉害,矛杆硬挺,枪杆有弹xing,我们要制备两种不同规格的枪,一种用于车战、马战,一种用于步战,车战用的要长,步战用的就要短些!” “最后就是弩,这东西近距离杀伤力强于箭,而且不用弓箭手因力量不平衡而出现偏差,这个是好东西啊!”柳堃说得热火朝天,恨不得将十八武器全一一搬出来。两个听众也是听得热血沸腾,也恨不得立该就照着柳堃的比划造出新型兵器。 “你们也光顾着说话了,吃些热菜吧!”月牙儿笑吟吟端着热菜走了进来,放在桌上。 “看,我们光顾说话了,这酒还没有动,来,一起喝一杯!”柳堃说罢,一饮而尽。 两人见柳堃豪爽,自然也就放开酒量,一饮为快。柳堃抚了下嘴:“这下子你们俩有事做了啊,不过切记保密,给你们一月时间,给我把这五样兵器一一打造出来!至于你们怎么搞,我也不管,我只要一个月后看结果!” 两人起身告辞,柳堃送到门口,恭手道别。看着两人离去,月牙儿笑道:“看你们三人说得眉飞sè舞,却原来是在谈什么兵器呢,没想到,堃哥你还是兵器大家啊!” 柳堃得意一笑,心道,还好,我在那时代看了些兵书,要不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冷兵器啊,可惜我不会研究枪炮,要不,我一定把枪炮也搬来,历史我要怎么写就怎么写! “佳兵不祥,佳兵不祥啊!”柳堃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就佳兵不祥了啊?”月牙儿一头雾水。 “再好的兵器,再好的士兵,都是不吉祥的啊,战争却是为了止战啊,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柳堃知道月牙儿不一定能懂,尽量解释道。 “也是,谁愿意打仗啊,一打仗死得全是老百姓呢!”月牙儿深表赞同。 第五十五章 明论理力牧比射 次ri柳堃上殿,只见众大臣皆端坐于殿上,虽然已经是数九寒天,但大殿内却是暖意洋洋,侍卫随从们忙碌地给铜炉内添加木炭,铜炉内袅袅升起腾腾热气。 众大臣见柳堃上殿,皆齐声道贺,这人逢喜事jing神爽,柳堃也忙不迭的还礼,一个好端端的大殿倒有点像是菜市场一般,蚩尤实在忍不住,一声咳嗽,众人这才老老实实重新落座。 “各位,今天主要的就是来商量下东夷的事情,现在东夷风清与神农姜榆罔两者正相持不下,而今年天又格外之冷,两边皆已罢战,只等开chun再战,众人认为我军该如何处呢?”蚩尤问计众大臣。 “我认为我军当战,我们与风清可是有联盟的,他现在与姜榆罔缠斗,如果我不加以援手,只怕落下个背信弃义的骂名啊!”司马刑天起身回道。 蚩尤频频点首,大臣们一见蚩尤点头,只道他也认同刑天意见,连忙起身附和,只有柳堃盘膝而坐,如老僧入定。 秩宗起声附议道:“我看现在正是出兵良机,趁神农大军准备越冬,龟缩于营中不敢出战,我们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秩宗真是不懂军事,你能想到偷袭,人家当然也会想到,说不定你还没有偷袭倒反过来被别人偷了一把,那岂不是很惨!柳堃心内嘀咕。 “柳大人,看你闷闷不语,可有什么高见啊?”蚩尤主动发问道。 “大帝,小臣有几个问题想问下大家,然后才能决定是否建议大帝出征!”柳堃起身应道。 “柳大人,有什么只管问!”刑天是个直肠子,不会转弯弯。 “好,那就得罪了,第一,今年是不是比以往更加寒冷,这天寒地冬,我族中百姓如何过冬?”柳堃抛出的问题会然与打仗无关,众人面面相觑,面露茫然,不知如何回答。 “今年冬天尤其寒冷,据报北方已有冻死牛羊马匹的事情!”蚩尤如实道。 “大帝所言不假,天将大寒,百姓饥寒,如不及时救治,只怕路有饿殍,更需要大帝集中力量,抚慰百姓,此时论兵,是否合适?”柳堃环顾四周。 “再则,我部落战士皆来自各大部落,部落现在首当其中是抗寒、抚民,内事未决,却兴兵伐之,部落将士有了后忧之患,却如何能在前线尽心拼杀?” “那总不能背信弃义啊?”刑天不服道。 “说到背信弃义,当然不是君子所为!但是此次讨伐,真正背信弃义的却是风清,而非我们。”柳堃说完停顿了下,故意吊下众人胃口,众人一声不响,竖起耳朵。 柳堃满意地清了清喉咙,又道:“风清以一方诸侯胆敢进犯上族,你说这逆贼的罪名他能洗清吗?正所谓师出无名啊!咱们现在帮他,不妥! “再则我们与风清所签定的只是防御同盟,何谓防御同盟?是指如敌来犯之时,我们有义务帮助防御,而决不是侵略与进攻。 “第三,风清君出兵时只是告之我族,并没有与我大帝商量讨伐之事,擅自兴兵,如果此时我族出兵,又置我族于何地呢?”柳堃淡淡一笑道。 “但如果我们不帮风清,只怕到时侯神农氏灭了东夷,回头就来收拾了我们!”柱下史姜旭接口道。 “我们并不是说不帮风清,只是什么时候帮,怎么帮,帮到什么程度的问题!”柳堃捋了下短须,现在他也随了古人,留起了小胡子。 “风清之所以不请我大帝助阵而擅自出兵,实在是心存了私心,怕我大帝抢了他的头功。他原想捷足先登,问鼎中原,却不想反被姜榆罔一通教训,打得是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幸亏是有夸父氏与共工氏救了他,要不,只怕姜榆罔的兵锋早就越过了汶河,直到空桑了!”柳堃道。 “不会吧,再怎么说,风清的兵也不至于这样稀奇平常,姜榆罔就算是用兵如神,也不可能就轻易攻克空桑了吧!”秩宗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那可不一定,风清此人,高大喜功,夸夸而谈,我曾听某位长者说他,是墙边草,两边倒,那边强,他就跟那边!”柳堃道。 “按你此说,我们当不急于发兵才好啊!”蚩尤凝思道。 “你这就是坐山观虎斗啊!”刑天悟道。 “司马果然好聪明啊,哈哈,有那么点意思!你看姬邦卉不也一样吗?如果我们现在出兵,天下诸侯必然以为我们也是反贼,那时人心会如何想呢?再说风清也是倚兵为骄,只有让神农帮助我们教训教训他,那时候他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而且能为我们所用!”柳堃抚掌笑道。 “好你个坐山观虎斗,那我就权坐在这山上,看看姜榆罔与风清如何恶斗的!”蚩尤不由哈哈大笑道。 柳堃心道,我这只是第一招,坐山观虎斗,还有第二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众人嘴上不说,但心里都在暗骂,蚩尤这妹夫果然辣手,不动一刀一枪就消了一个潜在大对手,实在是高明! 这说得好听是坐山观虎斗,难听点就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不过战场上只要能胜利又有谁会在意你用的是什么方式方法呢,兵者诡道也,这诡当然就包括了yin谋诡计。 再说力牧来到姜疆宽处报到,正巧姜疆宽正在南营训练弓兵,那兵士站成十列,弯箭搭弓正在练习瞄准。 只听疆宽大叫着:“持弓!”十列弓兵左肩侧立正对靶位,左手持弓,正视前方。 疆宽手中的皮鞭猛地抽到一个姿势不正的士兵身上,“这站也没有站相,那里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弓兵!”那士兵吃痛赶紧校正了下肩位,却不敢有一丝抱怨。 疆宽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下弓兵,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大喝一声:“搭箭扣弦!”众弓兵自背后箭壶中取出翎箭,搭于箭台之上,右手三指扣弦,蓄势待发。 “报大人,千夫长力牧前来报到!”传事兵高声报奏。 疆宽扭头看到力牧正站于大旗之下,忙向身边的千夫长道:“你来负责下训练!”说罢笑呵呵朝力牧走去。 老远就招呼道:“力牧兄,听说你要来做我的千夫长,我是整宵兴奋的没睡着啊!” 力牧双手抱拳,深深一打躬:“力牧见过督统大人!” 疆宽走上前,执着力牧双手道:“你我兄弟,就不用如此客套了!” 虽然力牧以前官职卑微,但是疆宽也是听柳堃说过,此人如何英雄了得,既然大哥都说他是英雄,那么这人绝对错不了,现在他既然来到自己手下,那他当然执之以礼了。 “早就听说你弓箭了得,一直有心结交,无奈公事繁忙,今天你却到了弓箭队,实在是大缘分啊!来,咱们兄弟既然都好弓箭这口,就以武会友,小试手!”姜疆宽自从听柳堃介绍后,就一直想与力牧切磋切磋,现在机会来到眼前,难免有些技痒。 这小子是要来考我还是要我难堪?一来就先给我来个下马威,比试弓箭,我如果胜他,只怕以后ri子难过,如果不胜他,那ri后同样被他看不起。力牧当然不能理解疆宽的想法,只是一味以小人之心猜测。 “这……!”力牧有些犹豫。 疆宽本就是粗人一枚,哪管这些,右手一伸,已经紧拉着他,向弓兵方队走去。 “暂停训练,我介绍下,这是新来的千夫长力牧,此人百夫穿柳,臂力更是过人,可开五石之弓,大家想不想见识下!”疆宽完全是一副显宝的心态,但是力牧可不这样想,他认为这是跟他叫阵,让他难堪。 “想!”弓兵声如cháo动,手中的弓已是高高举起,振臂而呼。 “千夫长,还不给众人亮一手!”疆宽笑道。 ; 第五十六章 逢魑魅再见四杰 看来不给众人亮一手是过不了这关,力牧转念想到,也让他们好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别以为我力牧是个吃闲饭的。レ思路客レ 想到这里,也不推辞,双手一抱拳:“督统差遣,小将自当奉命!” “来人,抬靶!”疆宽高声下令道。 “不用,不用,请督统命人取水一杯!”力牧制止道。 “要水有什么用,难道千夫长口渴了不成?”疆宽不解地问道。 “等会大人就知道它的用处了!”力牧微微一笑,并不作过多解释。 不一会,侍卫取来一杯水,只见那力牧不慌不忙,将一杯水放在臂肘之上,然后弯弓搭箭,弓如满月,箭如流星“飕——飕——飕——”连着三箭shè出,三箭俱中靶心,而杯中水滴水不酒。力牧洋洋得意,看着疆宽。 “好啊,好啊!”弓箭兵们高声大叫,激动的情绪难以言表。这样的好身手,是他们头一次真切地看到。 “果然是高手,高高手!”疆宽一竖大姆指,从心里佩服。 “这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shè中shè,不shè之shè才是真正的高高手!”突然队伍里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满脸黑须的大汉一脸不屑地看着力牧。 “大胆,怎么敢跟千夫长如此说话!”疆宽出言斥责道。 那黑脸大汉道一抱拳,回道:“既然是千夫长要展示他的shè术,那么在下点评下他的shè术又有什么不可!” 疆宽一时语窒,力牧脸上挂不着了,抱拳道:“既然兄弟说有不shè之shè,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如果千夫长能在悬崖峭壁之上仍然能如此镇定自若,连shè三箭,那么在下就真心服了!”那黑脸大汉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在悬崖之上就不能连shè三箭呢?”力牧道。 “那就以在下这脑袋做赌注,如果我输了,任凭千夫长取了去!”那黑脸大汉豪气冲天。 疆宽夹在当中倒有些难处,一边是千夫长力牧,一边却是一个敢于挑战的小兵。这小兵虽然职微,但却如此大胆,实在也有些胆气,但刚才看力牧三箭那水平之高,自己只怕也是望尘莫及。如果这小兵因此一赌丢了脑袋也有些可惜,他正想阻止,还没有等到他说话,那力牧已道:“好,那我们就去悬崖峭壁之上比试比试!”力牧当着这么多人,当然不能就此认输。 现在已经是骑虎之势,疆宽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叫齐了各部千夫长及百夫长一行,一起登上军营后的悬崖。悬崖下风声呼啸,壑立千仞,端得是奇险无比。面对万丈悬崖,力牧不觉两股战栗,虚汗直冒,勉强shè出三箭,但是两箭勉强上靶,一靶落空。而那黑脸大汉,气定神闲,“飕——飕——飕——”当空三箭,箭箭皆中红心,众人齐声称好,力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那黑脸大汉神sè泰然,笑道:“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箭理也是如此啊!” “这位壮士,如何称呼?”疆宽顿生英雄相惜之感。 “不敢,在下姜魑!”黑脸大汉抱拳道。 “两位皆是英雄,不打不相识,都是我族中jing英啊,得将如此,是我大帝之福啊!”疆宽一手拉着姜魑一手拉着力牧。笑道。但力牧心里的恨意却在无消中又涨了一分。 柳堃听疆宽说起比shè之事,大是惊骇,对于魑他早就知道,不是有一个成语叫“魑魅魍魉”嘛,往往形象形形sèsè的坏人,不想这姜魑却是一个神箭手,而且突然如此胆气,实在让他对这个成语的出处大生困惑,他决定见见这个传说中的魑。 姜魑魅高有九尺,满脸黧黑,短须似针,站于大堂之上。 “你就是姜魑?”柳堃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人黑是黑了点,但也没有传说中丑到极致。 “正是在下!”姜魑躬身施礼。 “听说你不仅擅shè,而且胆略,意志过人,竟然能于悬崖之上连shè三箭,且箭箭中红心。”柳堃看了眼堂前的姜魑道。 “大人过奖,在下也只是运气好些罢!”姜魑收起了之前的狂妄,一脸谦虚,也许这就是他博出位的方式吧! “我近ri正要组建卫队,你可愿意跟侍左右!”柳堃笑问道。 “大人有所差遣,在下无所不遵!”姜魑抱拳躬身。 “好!那自即ri起,你就做我卫队侍卫长!”柳堃建卫队可不是简单为了保护自己,原来的锐箭队中的兄弟被蚩尤提拔,留在身边的也没有几个了,他急需重新建立一支jing英队伍,以备不时之需。 “谢大人,在下有兄妹四人,个个皆有jing艺,可否保荐给大人?” 真是举贤不避亲啊,刚来就想拉帮结派了,但他既然说他兄妹功夫了得,那见见也未尝不可,想到这,柳堃凝目道:“那就让你那兄妹三人到我大堂来露一手!” “诺!”姜魑一声答应,转身向大堂外走去,过了约半个小时左右,已经领来了另外三个兄妹。 柳堃一看,差点笑出来,这高的似麻竿,矮的似冬瓜,白的似娇娥,黑的似无常,也不知道他妈怎么生出这样四个人物。 “这是我二妹姜魅,她擅长吐雾!”姜魑指着那面如娇娥的女子介绍道。柳堃细看那女子,凤眉丹目,十分的白净,婀娜间尽现妩媚妖娆,标准的妖气冲天。这吐雾,你骗鬼啊,好坏我来自当代,想骗我门都没有。 “小女子见过大人!”那姜魑媚笑道施了一礼。 “你擅长吐雾,那么就请你使上一招!”柳堃倒想看看,她怎么个吐雾。 那女子道了声诺,已自随身包裹里取出一物,形若长笛,只见她手持长管,对着一端的管口一吹,另一端便飘出丝丝白雾。柳堃这才明白,这原来就是吐雾啊,他估计这女子的白雾之中一定是有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 “你这白雾中却有什么与众不同呢?” “回大人,这雾看似无形,随风而散,但是可致人于昏迷,杀人于无形!”姜魑笑道。 “果然好身手,一边歇下!”柳堃吩咐道,那姜魑持长笛肃立一边。 “这是我三弟姜魍!”姜魑指了指那个矮冬瓜般地男子道,柳堃见那人真是矮如冬瓜,身体恰好似一个圆球,头圆身圆脚又短,这人莫不是武大郎重生,堃心下纳闷。 那姜魍双手一抱,不等柳堃问话,身形已滴溜溜乱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就好象是一只肉球在地面上滚四下流动,如果是搏杀,估计对方下盘早就被他攻陷。 “好手段!”柳堃抚掌大笑道,这样的人只要用对地方,那必然就是个大杀器啊! 那最后一个是姜魉,身形高瘦,却是使身腾挪转移功夫,便真如风驰电掣,这样的移动速度非是平常人所能及。 “好,四位果然是好手段,好身手!四人就归到我麾下,为我四大侍卫!”柳堃一下子得了四员大将,心内不由狂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