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宠溺:腹黑王爷嚣张妃》 第一章 娶妃,你怎么不去死 大周十年,天子脚下金陵城,苏丞相嫁女,十里红锦,满街烟火。 天下第一美男,朝歌六王爷,迎娶天下第一面瘫美人,苏小小。 人人都在欢庆,人人都在看笑话,俊俏王爷,配上痴傻面瘫女,这一场婚姻,又该如何经营? 鼓乐响起,炮仗齐鸣。 时辰到,一对新人拜天地,新郎官一张脸,黑青得堪比那砚台里的墨,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夜,宾客散尽,新人娇羞,朝歌一脚将房门踢上,不客气的怒,“苏小小?你这名字真恶心!明明长得了一张面瘫的脸,却偏偏起了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名字,你爹生你的时候,怎么就没掐死你呢?!” 外面宫灯高悬,喜气洋洋,房里辱骂阵阵,美人无措。 苏小小,大周丞相苏护的女儿,生得相貌很美,却从来不会笑,为人迟钝,又傻,素有“面瘫”的雅号之称。 但纵是如此,整个大周朝,却无一人,敢去明目帐胆的嘲笑她。 第一个原因,她有一个好爹,丞相爷苏护,那是大周帝君面前的肱骨之臣,第一红人。 第二个原因,她有一个好未婚夫……大周第一美男,六王爷朝歌。 成婚大礼,洞房花烛,一切美好的如同仙境,丝竹声声,喜乐入耳,朝歌却愤怒得想杀人! “苏小小,你是耳朵聋了吗?本王跟你说话,你眼睛看着哪里?!” 十指蓦然攥着,朝歌气得一头的青筋乱冒,双眼喷着火,看着那个一身嫁衣,美若天仙,却是又笨又傻的呆木头……卧槽,这还不如娶个木头桩子回来呢,至少不想用了,可以想扔便扔,想烧就烧。 可现在这个……他敢吗? 越发看着苏小小这女人,美则美矣,却一点灵魂也没有。 看她十指泛白,紧紧揪着喜服的衣襟,凤冠明艳,美人如玉。一双水汪汪娇怯怯的大眼睛抬起,非但不显得妩媚勾人,倒是一副惊吓过度快要昏死过去的模样,这意思,是他长得面相很凶,真的堪比魔鬼能吓死她吗?! 一口气憋胸口,朝歌差点吐血。 “苏小小!你到底还是不是人?给点反应行不行?!” 硬生生气得张口咆哮,真正要发疯了。 他这里费心扒拉的发泄着怒火,却像是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人家半点都不爱理你的,这简直是赤果果的无视,与漠视! 顿时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起,他忽然举起拳头,冲着她猛的打过去,苏小小尖叫一声,那拳头擦着耳边砸过去,直接向将身后的喜床砸了个窟窿,苏小小眼一翻,晕了。 原本就怕他得厉害,眼下更是被这一拳,直接给砸得魂飞天外了。 “唔!这还差不多……给点反应不就好了嘛,非得要让本王这么粗鲁?” 女人晕了,六王爷很满意。 他祸国殃民的脸上,荡着妖孽一般的笑,很冷,又邪魅。 身为大周皇子,他不能为自己的婚姻做主,还不能为自己的洞房负责吗? 苏小小……你去死吧! 看似热烈如火,却是冷寒如冰的笑容之下,隐藏着一颗多么酷冽的心。他对于这么一个,几乎是硬逼着娶进门的娇弱六王妃,没有任何的好感。 喜服一月兑,张扬的墨发甩起,换了一身潋滟紫的惊艳便服,看一眼床上脸色煞白,不知死活的新娘子,朝歌直接大开了房门,大摇大摆的出去,直奔寻欢楼! 身后,喜烛摇曳,人影孤单。 苏小小睁开眼,一身的娇弱尽数褪去,眉目如画,犀利莫名。 她看一眼这冷冷清清的洞房夜,唇角勾起讥讽,似是嘲弄,更似悠闲。 这一场洞房花烛夜,原本该是喜乐安康,缠绵悱恻,现如今,却宾客尽去,丝竹消停,这算是一种无言的冷暴力吗? 连同伺候的丫环婆子都看不起她,没有一个人敢进来,问寒问暖,甚至,连她陪嫁的两个丫环,都不知所踪。 果断是人不立威,何以知趣? “来人!” 她喊一声,慢慢腾腾坐起身,头上的凤冠扯下来,扔在一边,颤颤的凤翅鸣着哀叫,有种“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的感觉。 一如此刻的她,苏丞相疼她,宠她,把她捧在掌心里,如珠似宝,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甚至连嫁人,都要嫁那最好的。 可是,最好的,却不一定适合她啊! 想着,她轻叹一口气,门外始终没有人回应,看来,这个王妃当得很失败。 既如此,她索性便一笑,唇角勾起,自言自语,“没人理也好,正好方便。” 翻身下床,将那一顶刚刚摔出去的凤冠收拾了收拾,换一身衣服,隐身黑夜,似一缕轻烟,飘向远方。 “小姐,真要这样做吗?” 暗夜中,忠心的丫环,临河而立,对于自家小姐的姗姗来迟,她表示很理解,但同样也很担忧。 她身后的河,便是金陵城内的秦淮河,可谓大周一绝。 这里,自古便是轻歌曼舞之地,各色才子佳人,每到入夜,便你情我愿,推杯换盏不断,虽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但这一道景色极美的秦淮河,倒也成就了许多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而被称为小姐的女子,肃身而立,站在岸边,远远看着那一道道的花船,灯火迷离,交辉相映,花船倒在水中,水色又荡在船上,当真是极好的夜色,极美的景! 傲然的唇色,却是吐出桀骜的风姿,“就这样做吧!告诉寻欢楼,近日休业整顿,任何来客,均不接待!” 素手挥出,又指着眼前一片,“连同这里,一起整顿!” 大周民风,向来崇尚风雅,喜欢风情,既如此,她若不好好赚一笔,怎可对得起自己,穿越时空的来一趟? 苏府之女,苏小小,向来貌美如花,却偏是胆小如鼠,又略显痴傻,也早在多少年前,便在偶然一次的惊吓之后,魂归渺渺。 现在活着的,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奇女子,同样姓苏。 但无论是手段,还是胆色,都不输当世男儿! “唔!可是这样的话,那王爷要是再来,寻欢楼当如何处置?” 绿腰眨巴着眼睛,笑吟吟的问。 她家主子好啊,翻手云,覆手雨,装了多年的小绵羊,也终于免不了被迫嫁人的命运,现在,这是打算要把那一腔怒火,全部都撒到现任的姑爷身上了吗? “呵!他么?钱多人傻,该接待便接待吧!唔,对了,寻欢楼现在的花魁娘子是谁?” 指尖掠过发髻,她妖娆的目光像是能穿透黑暗,看透世间的一切。 苏府大小姐,当真很傻么? 笑意隐在眼底,浮光掠影,看不分明。 绿腰笑笑,“应该还是柳如烟,不过她最近恃宠而骄,似乎有赎身的打算。” “赎身?开价多少?” 苏小小转过身,目光终于从极远处收回。这女人一旦谈到钱,那绝对的双眼放光,任事都不理了。 “大概……三千两银子吧!” 绿腰再一次笑笑,觉得这个价还算公平。 “三千两啊,很有点少呢!唔,你知道那人是谁吗?花三千两的银子,为个青楼女子赎身,这手笔,虽然不大,但敢这么出手的,大周也没几个人呢。” 潋滟惊华的一双狐狸眸,细细的眯着,想着这三千两银子的进帐,不大也不小,但对于寻欢楼现任的花魁娘子来说,倒是还有几份掉身价的意思。 “呃,这样,还算少吗?” 绿腰顿时就囧,神情很古怪的掂量了一下,忍不住的乐,“小姐,你当真,要知道那个恩客是谁吗?” “当然!我要不知他是谁,怎么再能狠宰一把呢?做人要厚道,送上门的肥鸭,断断没有放过的道理。” 河色斑斓,漂亮迷人,正值入夏的夜,有凉风吹过,极是清凉。苏小小一丝笑,一本正经的说,迎风而荡的勾在唇角,娇媚惑人,风情乍现,可惜那个有眼无珠不识货的男人,他看不到。 “哈!”绿腰顿时就为那个男人可惜,却不同情,她看戏的目光掠过河面,终于忍俊不禁的大笑出声,“小姐,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就说了喔!小姐你开青楼这许多年,可曾见过柳如烟这女人,对着别的男人动过心?” 意有所指,极是欢月兑,看她一双弯弯的眉眼,笑得几乎连缝都没了,银铃般的笑声,如那山泉叮咚,清越响亮,引了河上的无数人流抬眼来看,苏小小这才倏然回神,愕然的一挑眉,“你是说?那位?” “当然!” 绿腰笑过,揉着肚子直不起腰,苏小小一指头点她,有些磨牙,“笑笑笑,笑死你算了!再笑的话,丢你进那寻欢楼,当那第二个花魁娘子去!” 危险的眼睛眯起,又透着点点精光,“好一个大周第一美男子啊!英明神武六王爷……这一次,不坑你,坑谁?!” 美眸又闪,附耳在绿腰耳边嘀咕几声,绿腰猛然一把冷汗窜出来,吓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几乎尖叫:“啊啊啊!我的亲姑女乃女乃大小姐耶!您这是要把奴婢往那死路上逼吗?王爷要得知,还不扒了奴婢的皮?!” 嗷嗷嗷! 这简直是最为蛋疼的一种不作不死的强烈节奏! 六王爷要知道,这岂止扒皮这么简单?! 第二章 禁止赎身 苏小小傲然一笑,很和蔼的给她打气,“放心!他要敢扒你的皮,本小姐就扒了他的皮!” 听这意思,女中豪杰啊! 绿腰眼睛放光,很崇拜的说,“那是……等不到小姐扒皮,奴婢早就死了。” 朝歌何许人也? 天潢贵胄自不必说,那行事,那手段,不等自家小姐敢露出一丝半爪的异样,早一个指头点过来,给摁死了! “唔!你这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吗?” 苏小小危险的眯起眼,牙根咬得咯吱响,绿腰果断迅速的墙头草,很违心的随风倒,“小姐放心!别说扒皮,就是抽筋,奴婢这事,也必定给小姐办妥了!” 很豪爽大气的拍拍胸口,那女人的傲波,颤颤的动着,苏小小瞧得那一对肉球,该有d杯往上吧? “去吧!完成任务,本小姐奖你一座最新款式的仕女裙,限量版发行,独一无二!” 这年头,空口许诺什么的,非常流行。 苏小小深信,御下的手段,一定要多元化。 每月除了必发的月银之外,其它额外的奖赏也绝对要有吸引力。 恩威并济,不外如是。 “呀!真的吗?那奴婢先谢小姐赏赐了喔!奴婢走了,这就去办……小姐,河边风大,回去吧!” 喜滋滋行个礼,绿腰眉开眼笑动力十足的按计划,完任务。 苏小小啼笑皆非:“这丫头……” 轻然扬起的眉眼,看向灯火燎原一般的秦淮河,别人从这里,看到的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她从这里看到的,却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如流水一般,涌到她的碗里来。 “朝歌王爷,娶了本妃,你不好好珍惜,还敢出去寻花问柳,你这是嫌命活得太长了吗?” 指尖掠过发丝,露出她圆润的额头,娇俏玲珑的女人,一扫往日的痴傻呆,变得英姿飒爽,风采飞扬。 如果,朝歌能在第一开始的洞房之夜,他就能够看到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小人儿,他还会半夜扔下新妃,跑去寻欢楼,眠花宿柳吗? …… 柳如烟,寻欢楼第一花魁娘子,腰如纤柳,眼媚如波,向来心高气傲,眼底看不进任何男人,却偏偏对于当朝第一美男子,朝歌六王爷,情有独钟。 身在妓倌,却向往高枝,曾经一曲掌上舞,惊艳天下,是这寻欢楼当之无愧的花魁娘子。也是这整个大周的男人,梦中的女神,眼中的仙子,朝歌王爷更是第一眼,便迷上了她。 而寻欢楼能有这么一位美人儿压阵,又有王爷撑腰,那自然是日进斗金,财源滚滚。 这世上,任何广告,都不如口口相传的亲眼所见,来是痛快。 寻欢楼的老鸨,更是天天乐得眉开眼花,合不拢嘴。这是每天都抱着银子睡觉,做梦都要笑醒。 眼下烟柳阁,正值红灯高挂,男欢女爱之际。 门口有丫环守着,楼下有打手护着……整个寻欢楼,可不止老鸨一个把她当宝,这几乎便是寻欢楼最富有的财富了。 栽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来。 寻欢楼能有柳如烟,不赚钱都难! 此刻,朝歌一脸铁青的坐在床上,明显的心情很不好。 柳如烟在一边笑着,轻道,“王爷,今天可是王爷大喜之日,怎的不在府内陪着王妃娘娘,倒是能有功夫来奴家这里?” 纤纤玉指捏着玉壶,才刚刚泡了一壶雨前龙井,滚水消去,正值女敕芽初展之际,看着就赏心悦目。 再闻一闻到这茶香,朝歌满心的烦燥,顿时便消减了许多。 他一手拍在床上,脸上仍有戾色,“不过一个呆蠢傻的贱人而已,也敢妄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本王倒是还真给了她脸呢!” 哼! 说贱人……倒还是高抬了她! 胸大无脑,又恶心得可以。空有美色,却无灵魂,他堂堂一朝六王爷,又怎么甘心会这样子娶一个蠢货回来?! 越想心中越怒,连带着脸上都烧得慌! 苏小小,绝对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一笔耻辱。 “王爷稍安勿燥,且先一杯茶,压压心。” 茶水泡好,用碧色的玉杯盛着,几点茶绿浮动在水间,飘飘荡荡,看着极富诗意。 而那捧茶的人儿,更是笑意盈盈,朱唇娇媚,简直比他刚刚才娶进门的那一截木头,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他心中一动,顿时那怒气,就消了一大半,“好!就依柳儿所说,本王就先饮这一杯茶,压压心再说。” 一手将玉杯接过,一饮而尽,又“啪”的一声将杯子扔在地下,不等女人娇呼,直接拦腰抱起,撞入红绡帐。 正要拆了衣服,扎下脑袋,女人急忙挣扎着,叫了一声,“王爷,且慢。” 脸上嫣红,气息不稳,明显的欲迎还拒,很想要,一双手却坚定的推着他,不让他靠近。 朝歌顿时沉脸,“怎么?连你也敢给本王气受了?这算是恃宠而娇吗?” 双手一松,坐起身,那孤冷寒寂的气场,像是要把这整个烟柳阁,都要结冻。 柳如烟吓一跳,她委屈的红了眼,咬着唇道,“奴家人微言轻,哪里敢给王爷气受了?只是今夜,本该是王爷洞房花烛,却偏是跑到奴家这里来……这事要传出去,不止皇上饶不了奴家,便是苏相,也要将奴家拿去打杀了。” 苏相嫁女,王爷娶妃,这是多大的事? 却偏偏王爷闹脾气,半夜到了她这里来,这要传到皇上耳中,落一个蛊惑王爷之罪,一刀砍了也是有可能的。 柳如烟虽是入了贱籍,但脑子也真是不傻。 心高气傲,情有独钟,也得有那资本不是? 而这一番话说出来,倒也是有几分道理,朝歌眼一眯,冷道,“哼!本王还倒是怕他了不成?来吧,本王现在,就去帮你赎了身,连夜抬入本王府中,我倒要看看,那苏府丞相,如何敢拿本王的女人问罪?” 话不说不急,事不逼不怒,柳如烟这话说在平时,朝歌可能还要考虑几分,可现在……这心火一起,就不顾后果了。 当下一声喊,“来人!去把这楼里的老鸨给本王找来,就说本王要给柳儿赎身!让她开个价!” 不就是贱籍吗?他今夜,还真就帮她赎了这身了! 袍袖一甩,很冷艳高贵的坐在桌边,专等着那边老鸨来人,便要拿了身契,将人带走。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腔怒意渐渐又起,狠狠的眯了眼。 今夜,这算是流年不利吗? 沉着脸正要出去,门口的丫环终于带回了信,怯懦懦的声音还带着哭腔,“王爷,小姐,团妈妈说了,寻欢楼自今日起,任何人不得赎身。” 第三章 二团子妈 团妈妈,这又是谁? 朝歌挑眉去看,柳如烟顿时愣住,明显也很不解,“这人……奴家也从来不知。” 顿时一声冷笑,“这可真是好大的规矩!寻欢楼临时换人,这是故意在为难本王么?!” 眉一掀,蓦然站起身来,一把拉了惊呆的柳如烟直接出门,走下楼去。 身后的丫环一见这情况,骤惊一身冷汗出来,急急提了裙摆往下追,“小姐,你去哪里?小姐?” 朝歌理都不理,只管大踏步走出去,手里拉着柳如烟,一路跌跌撞撞,脚都崴了,也不敢喊疼。 不过眨眼间,整个烟柳阁就乱成一片。 院外的打手抢进门来,一看这情况,也有些脑门发怵。 王爷要抢人,他们谁敢拦? “滚!都去告诉那什么团妈妈,本王今夜,这人是要定了。她若不给赎身,本王就拆了这寻欢楼!” 冷戾的眉眼,透着狠毒,一口气憋在胸口,几乎要气炸了。 娶了个木头桩子的女人为妃,也就罢了,现在连个老鸨子都敢骑到他头上拉屎撒尿,他这王爷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可是小姐……” 丫环还想再说,又被朝歌一巴掌扇过,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扑通”一声跪地,吓得浑身直颤。 往日总看王爷面善,笑容不断,便以为很好说话,现如今才知,何为惊怕! “滚!再敢多说一个字,本王废了你!” 打人之后,朝歌怒火总算发泄一些,丫环以头触地,几乎要吓死。 柳如烟紧紧随在朝歌身边,眸光微微一闪,咬了唇跪地,脸色发白的道: “王爷,奴家求王爷高抬贵手,饶过这不懂事的丫头……她都是心疼奴家,这才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以大局为重,不要与这丫头一般见识。奴家受些委屈不要紧,重要的是王爷。这大喜之日,王爷若是被人话下把柄,柳儿这心里,又怎么过得去?” 话落,强颜欢笑,眼里的泪也跟着落下,“柳儿今生能得王爷垂怜,死而无憾,只是万死都不能连累了王爷,否则,柳儿死不瞑目!” 重重一磕头,特别明理,又懂事,朝歌这心里,便微微一叹,伸手扶她起来,压了心火,怜惜的道,“傻丫头,你这是在说什么话?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若不同意,哪个敢让你死?” 最后这一句,尤其是霸气。 娇娇俏俏的小女人,顿时就破涕为笑,小鸟依人一般的偎了过来,低低又抽泣道,“奴家真是幸运,王爷大恩,奴家永世难忘。” “既不忘,就以身相许吧!” 朝歌接话,肆意张扬的唇角,勾起冷冽睥睨的笑,手勾了女人的腰肢,转身即走。 眼前拦路的几名打手,唯唯喏喏后退。 紫衣潋滟的男人,顿时昂首。 这大周,这天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蠢货,敢来为难本王? 目不斜视的踏步往前走,刚出了烟柳阁,迎面便来了一顶水粉的小轿,朝歌看着,俊眉一竖,还没等发话,那边轿里,已是懒悠悠的传出问话声,“柳儿,你身边这位发怒的公子,可是六王殿下?” 这话问的,绝是狂妄无礼到极致了。 不论这人是不是王爷,上门便是客,这是要硬生生的把银子往外送了。 柳如烟心下暗急,朝歌一声冷哼,眉眼便存了一丝寒。 他自恃身份,不去接这话,柳如烟便不得不出声。 她看一眼明显脸色铁青的朝歌六王爷,硬着头皮往前行礼道,“是,正是王爷殿下……不过,您是?” 话音挑起,难道正是所谓的团妈妈不成? 朝歌也侧了耳朵听着,他倒要看看,这轿子来的女子,是何方神圣,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唔!原来还真是六王殿下……倒是奴家失礼了呢!青芝,来,帮着把帘子打起,奴家也好好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六王爷,是生得如何的英武,又光风霁月?” 这话,说得就更加无礼了。 这是分明不把六王殿下放在眼里啊! 边上众人顿时就寒,又吓得够呛。 明知六王身份,还要这么无礼轻佻,偏偏又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来,这是要等着抄家灭族的节奏么? 一时间,柳如烟也惊得暗暗叫苦,冷汗直流……那边朝歌怒到极致,却反而不急。 轿子里的女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哪,顿时便勾起了他的兴趣,不管生得美丑……一律赐死! 眉眼一沉,便隐了几分狠戾。 被唤青芝的丫头已将轿帘掀起,懒洋洋一女子,顿时便亮于人前。 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一眼就觉得意外的清凉。 五官虽是普通,但综合在一起,就觉得非常的别致,可爱。 一身淡绿的裙衣,优雅干净,又贴身利索。 暖色的玉佩垂在腰间,只做独一的饰品。 头上的发髻,仅着一支碧翅蝴蝶,于浅笑盈盈之际,便随着身下女子的动作,而微微轻颤,直欲飞起。独具一格,又别出心裁的设计,让无数人等,眼前一亮。 到底什么样的巧手,才能做出这样的活物? 柳如烟微微失神,目光落在那只蝴蝶上面,悄然抿唇。轿里的女子,已经下了轿。 “奴家二团,人称一声团妈妈……却不知殿下在此,多有失礼了。” 手里帕子一甩,似笑非笑的一声告罪,听起来半点不显诚意,却反倒更让人心里窝了火。 这女人,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朝歌一声哼,也不多废话,直接道,“团妈妈既知失礼,那为何还要为难本王?” 目光在她身上掠过,冷艳的道,“名字起得恶心,人也长得极丑……看来,这寻欢楼是无人可用了吗?” 一腔憋屈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朝歌毫不客气的当场毒舌着,连顾及身份这种事,都不想去理会了。 堂堂大周王爷,他这也是被气急了吧?难得爆此粗口,二团觉得,就这样的货色……还真是不入她的眼! 顿时一蹙眉,笑意盈盈的也不恼,仍旧一副懒悠悠的口吻,慢条斯理的道,“王爷说得极是,本团子妈,今日还真心情不爽,就是故意来为难王爷了,又待如何?” 手里的帕子甩出来,砸在地上,溅起飞尘。 第四章 砸了寻欢楼 消息传回六王府,已经翌日清晨了。 苏小小窝在床上独守空房的睡了个昏天暗地,绿腰越过守卫,从窗户跑进来,笑得几乎都岔了气,一把推起她,叫道,“小姐,出事了,寻欢楼出事了……” “唔?真的?” 苏小小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眼里还飞着眼屎,脑子还不够清醒,就已经迫不急待的问,“快说,出啥事了?是咱寻欢楼被砸了,还是他六王爷被劈了?” 有关寻欢楼的事情,苏小小一直吩咐绿腰去做,但绿腰很懒,就又找了团子去执行。 于是,团子这个二货,名叫了个二团,这人也二得紧。平时没事还找点事来折腾,眼下这有事了,更是哭着喊着的抢着来做。 绿腰果断就把这一任务交给了她,然后……就等光风霁月的朝歌六王爷,入套了。 “结果呢?” 绿腰说得绘声绘色,又手舞足蹈,苏小小听着兴起,接口又问,“然后呢?团子把手帕砸地下,那小子肯让么?” 那小子,说的是朝歌王爷吧? 绿腰鄙视的咳一声,“小姐,再怎么说,他也是姑爷,小姐留点口德好不好?到底那身份也在台上摆着,他不要面子,这天家还要呢!” 唔! 她这小姐啊,自从几年前被吓傻之后,再醒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爱财不说,这脑子还特好使,看看眼下所有新兴行业,哪个不是小姐在操盘? 操盘这俩字,也是后来跟了小姐才学会的。 苏小小笑眯眯,“好啊,给他留点口德也行,可是,我要给他留了口德,那谁给我留祖德呢?姑女乃女乃八抬大轿的嫁了他,就是为了要让他有眼无珠的跑去找妓玩么?知不知道苏大人现在都快气死了?” 洞房之夜被扔下,这要换个别的女人,谁受得了这口气?三尺白绫早绕顶吊死了,岂不这世间,又多一条冤魂? 绿腰顿时就囧。 看着自家主子风采飞扬的振振有词,她这是跟了多么奇葩一主子? 明目帐胆的算计自己男人还不算,这难道还要刨人家祖坟,截人家风水不成? 如此想法,顿时吓一跳,急忙挥着爪,转了话题,“好好好,小姐就是小姐,这说什么都有道理,奴婢错了行不行?” 一句话惹出了好大的隐忧,绿腰死命的不敢再想,却莫名又多了一丝直觉的不安。 依着小姐最近这几年的脾气见涨,没准……还真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唔!好,不提这个事……你接着说,接下来怎么样?” 话题绕回正路,绿腰顿时松一口气,也不敢再往旁边带了,继续又讲,“然后,姑爷也很厉害,直接气冲脑门,就要拆了寻欢楼,团子就说,你拆,你拆,你拆啊!你有本事敢拆,姑女乃女乃就有本事敢把你告上金銮殿!怎么着,我团子妈这里的头牌姑娘,你想带走就带走,这还有点王法么?嗯?!” 事情说到这里,情景往回倒放。 话说当夜,团子妈飞扬跋扈的恶劣性质,在稍稍的装一把淑女过一把瘾之后,就已经全部的展现了。 这事要是放到平时,就算再给二团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嚣张,可偏偏眼下不一样了啊! 卧槽! 你这特么的才刚娶了团子妈的大小姐,这转眼又来寻欢楼找女人,你这是赤果果的看不起我家小姐么? 简直是找死! 当即脸色一沉,指着朝歌就喊:“来人啊!将这个冒充王爷的西贝货,给我往死里打!打伤了我赔,打死了……唔!不要打死!打残了我负责!他要是敢动你们一手指头,姑女乃女乃明天就告上金銮殿,看他还敢不敢仗势欺人的到我寻欢楼来强抢民女!” 柳眉倒竖,小脸带煞,原本初见时的风情与妩媚,别致与可爱,瞬间就被狗吃了。节操什么的,下辈子再说。 发怒的小女人,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为自家主子出气来了! “你,你,放肆!” 朝歌被这一顿骂,顿时就气得够呛,恨不得扑上去咬死的心情都有了。 青芝一把捂了脸,忙着提醒,“团妈妈,这王爷身份,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说是真的,你这张口冒充,闭口西贝货,说是假的吧……姑女乃女乃你又要明天要告上金銮殿,团子妈妈哪,您这到底是唱的那一出? “唔!当然……是假的!来呀!都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眼睛一眨巴,二团子咬死了不松口,直接手一挥,人就往上扑。 朝歌一口气终于顺了过来,一声咆哮的怒吼,“你敢!” 潋滟的袍袖一挥,身后忽然出现了数人,个个黑衣如墨,死士打扮,团子眼一亮,不惊反喜,“哟哟哟!这敢情还有保镖啊!来来来,让奴家好好惦量惦量,你们这些小身段,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头上的蝴蝶也不戴了,随手撤下去,扔给青芝拿好,嘱咐着千万要拿好,别摔坏了,兴冲冲一捋袖子,直接往上冲。 青芝摇摇头,果断退远一些,眼角一直在抽。 绿腰姐这是在干什么? 那么多人手闲着,派谁出来不好,非要将二团子妈,这么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派了出来? 站远了看热闹,楼里的打手,也都跟着上。 反正团妈妈说了,打伤打残了她负责,既如此,谁还怕个球? 王爷又如何? 王爷也不给他们发月银,这世上,有钱就是有爹,有女乃就是娘,谁给发钱听谁的! 顿时,整个寻欢楼,不过片刻间就乱成了一锅粥,将对将,王对王,那可真是打了个稀哩哗啦不停手。 二团子妈打肿了王爷的脸,朝歌就踢坏了二团子的嘴,这一战,打得精彩啊!真正的前无故人,后无来者。 当然,像二团这样的二货,敢做出爆打王爷的事情,当今天下,也就只有她一人有这贼胆了。 青芝默默的吐槽,为二团的小命,深感忧心,柳如烟在一边看着,急得都要吓死了。 “别打了,别打了!他是王爷殿下,他真的是王爷……啊!” 一条人影飞过来,正巧砸在她的脚下,青芝眼疾手快将她扯到一边,摇头道:“柳姑娘,你还是在这里省省吧!这些人打起来,没个结果,是不会停手的!” 心里再默默加一句,二团子妈一出场,难得这么痛快放肆,不玩够了怎么行? 二团子妈表面看着很清新,优雅,其实在她这一副画皮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是一颗多么飞扬跋扈的心? 哪里有热闹,哪里准有她。 二团子妈也经常说,淑女是做给别人看的,真我是做出给自己享受的。 她也是这样说的,也真是这样做的。 青芝想着想着,又很羡慕。 像是二团子妈这样的,能够这般快意恩仇的活出自己,也未免不是一种幸福。 “呜呜!都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啊……求求你们,再打要出人命了!团妈妈,我错了,柳儿知错了,柳儿再也不想赎身了,求团妈妈不要再打了,求团妈妈放过啊!” 蓦然的一声叫,突兀的响起,柳如烟眼阻无望,只剩下无助的哭泣了……这一场乱架,人人都有挂彩,人人都打出了火气。 楼里的各式摆设,“砰砰当当”的也不知损失了多少,这样的结果让她心惊,更让她吓得要昏厥。 她一直到现在想不明白,她不就是想赎个身而已,团妈妈就为什么不同意呢? 绝望而哀伤的视线看向了正在打斗的团妈妈,她身子一扑,去抱了青芝的腿,眼泪汪汪的求着,“青姑娘,看在你我同处寻欢楼的份上,求求你,让团妈妈住手吧。再打下去,王爷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整个寻欢楼都没有好啊!” 最后一字落音,她眼泪又出,哭得很可怜。端的是梨花带雨,又娇柔无限。像是一朵暴风雨中的小白花,让人忍不住便心软,心痛! 青芝便想,这美人儿到底是美人儿,就算再怎么哭,也总有那么一种风情,旁人永远都学不来。 又想到自家的那位主子,常年来的扮猪吃虎,都已成了习惯。 现如今,愣是又装成了痴呆傻,耍着王爷去玩……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又怎敢去扫兴? 不动声色将她的身子挥开,青芝明哲保身的道,“对不起,柳姑娘,我无能为力!”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主子的男人你都敢抢,你的聪明呢?你的才智呢?都被狗吃了吗? 第九章 醉酒惹祸 朝歌满脑子酒气,目瞪口呆的听着这好大一番指桑骂槐,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又略一琢磨,顿时就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浑身颤抖一声怒吼:“贱人!你敢骂本王是狗东西?!” 卧槽! 曹操他大爷的! 这口口声声的苟董息,狗东西,这不是骂他又是在骂谁? 额头青筋隐隐燥动,“啪”的将桌子一拍,抬手就打人,苏小小正襟危坐,眼底不喜不怒,冷然娇喝,“你敢!” 这一声呵斥,竟比他堂堂大周六王爷气势还要足。 朝歌微微一愣,拍出的掌风滞了瞬间,手腕已被人握住,玉岚风姿翩翩,声音凉凉的道,“六弟,你堂堂王爷之尊,何必与个小女人一般见识?” 一身白衣,淡雅出尘,似嫡仙临世,高贵风华,又身姿曼妙,颇显妖娆。 这是一尊,比女子还要更加俊美的爷吧? 不阴不阳,倒有些人妖的味道呢。 苏小小微一挑眉,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裙装,不禁失笑,这还真是巧了。 “多谢三爷出手。” 她眉眼一转,轻言道谢,又顿了顿,看一眼恼羞成怒的六王爷,明知故问道,“咦?小女子刚听三爷一说,难道这位,还真是堂堂大周六王爷殿下?唔!不像,实在是不像啊!” 一边看,一边又啧啧有声,大为不解。 她覆面的轻纱,便又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摆,似玉蝶翻飞,格外喜人。 玉岚原本尴尬的心,忽然又活络了起来,他看着这个美人儿,笑的时候,似春暖花开,眉眼弯弯,格外灵动,怒的时候,又冷艳如霜,生人勿近…… 这世上,人有千娇百媚,造次无可比方,弱体轻身,谈之不能备尽。然她却偶露娇柔,又时而冰霜,便牵着他一颗心,怎么都放不下。 “这位姑娘,难道真是认错了人吗?” 他微微失神,又倏尔警觉,立时顺着她的话头往下接,转尔看向自己的六弟,一脸的淤青,顿时摇头道,“本王这位六弟,夜里走路跌伤了脸,是否也正是姑娘看错的缘由?” 话落,他仔细看着六王爷朝歌,似是兄弟情深,句句为他考虑,但细一听……这尼玛,当兄弟的就是用来出卖的好不好? 三王爷为巴结眼前美人儿,这连自己兄弟的死活都不顾了吧! “喂!三哥,你这到底是谁的亲哥啊?这个疯婆子,你认识吗?为什么要替她说话?” 朝歌气不过,又喝了不少酒,这听着就红了脸,拍桌子怒叫,苏小小淡淡一笑,“唔!原来还真是六爷……小女子失礼了。正如三爷说的一样,您这突然跌伤了脸,原谅小女子口无遮拦,这眼瞎心也瞎,错把六王当成了苟董息,包涵,包涵呢!” 又一句“狗东西”啊! 啊啊啊! 朝歌脑子都快炸了,咆哮着怒道,“放屁!本王都说了,不是狗东西,不是!” 狠狠吼一声,又抹一把脸,酒气扑鼻,眼睛也花……眼前这女人,这特么的是什么玩意? 一晃一晃又一晃,这转眼仨脑袋了啊! 哪里来的狐狸精,居然把一向不识人间烟火的三哥都给迷惑了? 回过身,嘴里喷着酒气,吐槽道,“三哥,这是哪座山头修炼而成的女妖怪?说出来,本王给你削死她!” 唔! 这敢情还是没有醉到彻底,还知道是个女的呢! 苏小小眯了眼,越发的似笑非笑,莫测高深。 弯弯的眉眼,如柳叶明月一般,生得特别好看,又特别的……目光锐利。 第十章 大白天见鬼 绿腰躲在外面捂着脸吐槽:尼玛这个蛋疼的,你六王爷脑子缺魂,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而且,还是当着小姐的面就这么说。这回头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削死谁吧! 她出了门,也没有去取什么帐本。 小姐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将寻欢楼被打砸的那些费用,拿来给六王爷添堵,而且,这些帐目,她都早已经都记到了脑子里,这会儿几乎就是张口就来,根本不用去拿的。 …… 凤夙派来的人,从荷香楼带了饭菜过去,要给花艳姑娘服用。 小厮便拎着食盒,一路美滋滋进了六王府。 大端,大气,上档次,果然就跟一般的大户人家不同……这里,分明就是权势富贵的综合体。 整个大周,也就属六王爷最受宠,也长得最俊美了吧? 不止这门槛高,这派场也大。 小厮带了食盒进去,除了门口两个人守着,再往里,半根人毛都不见。 越走心里越凉,他抹一把头上的冷汗,眼看七拐八拐的到了厨房这里,可是传说的花艳姑娘呢? 别说花姑娘了,这花猫也没见一只啊! 难道,是被人耍了? 小厮终于站定在原地,试试叫着,“花艳姑娘?花艳姑娘?你在吗?你在这里吗?” 声音叫出去,一直没有回应。 只余风过树梢的声音,微微做响。 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忽然想到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这整个六王府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卧槽!莫非真是撞鬼了? 心下一想,顿时惊悚,“呀”的一声就往外跑,脚底下不知哪里来的石子,忽然一绊,他一声惨叫,哭爹喊娘的扑出去,手里的食盒扔开,香喷喷的饭菜滚了一地,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只觉得身后阴风阵阵,有鬼追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偌大一个六王府,竟是连根鬼毛都没有? 不! 鬼毛是有……打着脚踢的就是。 嗷嗷嗷! 鬼哭狼嚎的一般,速度窜出去,门口守卫的两个人,都惊得面面相觑,彼此看一眼,这究竟是怎么了? 后院里,满地的饭菜撒在地上,片刻,便有无数的蚂蚁飞虫扑上。 多好的菜肴,就算人不吃,也别这么浪费吧? 个个吃得津欢,连同什么时候,头顶上多了好大一片的人影,都没看到。 四王凤夙,从树上下来,折扇敲在掌心,仍旧显得很淡定。 他略显瘦削的身躯,古铜色的脸,眉眼冷锐,很深重,并不若六王爷朝歌那般的皮肤细腻,玉树临风,但整个人看起来,别有一副味道。 看惯了金陵城中的各色俊逸小白脸,再看这一位,莫名就生出一种别样的冲动。 男人,当该如是! 娇娇弱弱,成何体统? “唔,花艳?没有这个人吗” 四王俯来,惊得飞虫蚂蚁迅速逃窜,他微微眯着眼睛,暗沉如墨的眼底,不知想到了什么。 天上云起云起云落,云开云散,他稍稍在这院里待一下,宽大的墨青色衣袍,裹着他稍显瘦弱的身躯,缓缓的隐入大树的背后。 风起,风落。 从哪里来,还到哪里去。 王府的守门人,从始至终,并没有见到任何人进出。 除了那位送饭的小厮,还以为是给新王妃送去的,也不加阻拦,直到那送饭的小厮,一脸见鬼的表情,大呼小叫的冲了出来,这才得知,府里出事了。 两人迅速进去,一路查看,一直查到贴满喜字的新房中,连续数声呼唤,屋里没人应声,顿时心下不安,壮着胆子将门推开…… 新王妃不见了! 第十一章 苏嫣 第十二章 扎人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