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品将军》 穿越 身子沉沉浮浮,祝枝澜感觉从内到外几乎每一寸肌肤都灼热的难受,脑袋更是一片混沌,“这是哪里?” 稚女敕而沙哑的声音传出,祝枝澜被吓了一大跳。 瞬间跳过来一个少年,先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冲着外面大声的喊道,“吴爷爷,她醒了!” 紧接着一个白须小老头走了进来,伸手探了探祝枝澜的额头才道,“作孽啊!竟然连这么小的孩子,也敢征来 那少年不知道从哪儿端了一碗热水来,“喏,你先喝了吧!在吃几服药,身子就会好起来的 “我怎么了?”祝枝澜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她十分不想接受这个现实,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堂堂的名校高材生,竟然被一个路人甲给撞死了,竟然还穿越到了这么一个小包子的身上,原主唯存的记忆告诉她,她只有九岁,叫朱兰兰。 “这里是边塞!你身子病弱,又发了高烧,多亏我发现的早,否则这条小命就没了那老军医笑眯眯的道,眉眼间满是慈爱,“孩子,你家是哪里的?” 祝枝澜鼻子莫名的一酸,“我不知道!” 那老头捋了捋胡须,脸上是莫名的严肃,又将那少年打发了出去,才道,“小女女圭女圭,为何要女扮男装混入军中啊!” 在这边塞的地方,一个四五岁的女圭女圭都有可能会拿着匕首杀人,老人的眸光中带着一抹狠厉。 祝枝澜身子哆嗦了一下,不得不承认现实,低声道,“我只记得我叫祝枝澜!”手模了模脑袋,“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莫不是烧糊涂了,还想着若是有人顺路可以将你捎回去。这军营,可不是你们女女圭女圭呆的地方 “扑通”一声,祝枝澜从床上爬了下来跪到了吴军医面前,“我不要走,我已经无家可归了,肯定会饿死的,求求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嘭嘭嘭! 祝枝澜猛的磕了几个头,她现在不过九岁的年纪,又没有家人,这个时代又没有孤儿院,离开这个地方,不是在找死嘛,不管如何,好歹有口吃的。 那吴军医沉默了半晌,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过你是女女圭女圭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否则定会出大乱子说着便向外走去,“没想到我这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软,罢了罢了 祝枝澜又躺回了床上,心中却是舒了一大口气。 军队上有数百个大帐,每一个帐子里都睡了少则二十个,多则五十个人,这数万的人口便都是在帐篷内。 只有高级将领才能够单独拥有帐篷。 祝枝澜这一个帐篷人出奇的多,一共住了六十八个人,不过好在都和祝枝澜差不多大,但祝枝澜是这中间里面最小的。 这些孩子被分配在马房、伙食房、兵器库……等各个军队后勤的地方,因为年龄和体质的原因也没有上军籍。 祝枝澜个头太小,只能够分到伙食房烧火,祝枝澜伺候的是两个胖胖的厨师,虽然有些不喜欢祝枝澜这个病弱的样子,但是吴军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祝枝澜生病的时候一直照顾她的少年叫虎子,也是他去求了吴军医,才有了现在的祝枝澜一命,祝枝澜对虎子十分的感激。 虎子长的憨憨的,却是在马棚打扫的,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一股马骚味,惹的许多同铺的人都不乐意跟他在一块,最后是虎子和祝枝澜睡到了最角落里,接着是一个受气包一般的文弱小子。 因为要供着近万人吃饭,伙食房的大厨便有数十个之多,祝枝澜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要做,身子竟是莫名的渐渐的好了起来。 伙食房内的人,见祝枝澜虽然长得白净文秀了一些,但嘴巴却很会说话,伙食房内的几十个人,没有一个不说她好的,见她年龄小,身子弱,更是颇为照顾。 不过到申时的时候伙食房便没事了,祝枝澜穿着厚厚的棉袄,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斜靠在帐篷后面,眺望着远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说的便是此情此景吧。 可祝枝澜总归是要离开这里的,可现在却是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祝枝澜算来算去,别说她现在没有月银可拿,就是有了,出去了也不够生计的。祝枝澜嗤笑一声,有些自嘲,难不成自己就要这么潦倒一生吗? 不行,这绝对的不行,前世没有嫁人,这一世怎么说也得将自己嫁出去才行。 贼老天! 祝枝澜暗骂了一声,别人穿越有什么金手指,要么是皇妃要么是王公贵族,偏偏,她是个假冒的小兵卒子。 想自己前世学富五车,可放到现在压根用不上。 祝枝澜喟叹了一声,却见远处行过一人,那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是长的格外好看,只是这好看里带着几分的阴柔。 不过片刻,一个少女模样的女子,也急匆匆的跟了上去,钻进了那个少年的帐子里。 这正是练兵的时候,祝枝澜看那少年的模样不是平常的杂事房的,又行事诡异,反正闲着也无事,便好奇的跟了上去,却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月兑衣声。 祝枝澜撩开帐篷的一角,一看,双颊顿时嫣红,只见那个少年三下五除二的将那少女的衣衫给扯开了,一只手揉着那玉白的峰软,紧接着整个人便进入了那女子,一下一下的,竟是做那男女之事。 可那少年怎看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 祝枝澜有些眼热,她可是第一次看着活,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小平板的身子,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是太过紧张还是怎么的,竟然不小心踩到了枯枝上,发出嘎吱一声。 这下好了,让你好奇。 祝枝澜心中有些惊慌,刚想转身就跑,却被一人捂住了嘴巴,硬生生的拖到了后面的帐篷里去了。 “唔唔……”祝枝澜用力的挣扎着,心中叫苦不迭,自己真是欠揍,难怪古人说非礼勿视,这人家做这等事怎么不会留个把门的。 只是这军营里怎么会有女人呢?吴军医不是还告诫自己不要将女儿身的事情说出去吗? 若有若无的淡淡的清香从身后传来,祝枝澜被扯进了一个暖烘烘的帐篷内。 “谁!”那少年十分的警觉,从那女子的身上爬起来,那女子显然是有些意犹未尽,只得披了棉袄跑了出来。 那女子起初有些惊慌,但是见四下又不是藏人的地方,后面的帐篷里是那傲得不行的芍药,更是不屑做这等事儿的,心也放了下来,“定是一些鸟儿猫儿的,难不成你是怕被校尉大人发现?” 那女子娇嗔一下,她兰姬现在是军营一枝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数不胜数,偏偏一颗芳心只系在了比自己小两岁的裘无欢身上。 裘无欢皱着眉头往帐篷后看了一眼,眼睛在祝枝澜站过的那个地方顿了顿,眉梢里满是狠厉,这种狠厉与他稚女敕面庞十分的不相似,饶是兰姬在是见过大人物,此时此刻也不得有些莫名的恐惧。 两个人各怀心思,不欢而散。 祝枝澜在帐篷内听到二人的声音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这原本白皙的小脸,因为着急布满了一层的红晕。 祝枝澜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多谢恩人相救!” 那女子轻哼一声,却是不置可否,“裘无欢多疑,你且等上片刻 祝枝澜心中七上八下,过了好半晌又复听到那旁边的帐篷处有声音,从门缝里望了去,果真是那少年又回来了,好缜密的心思。 那少年在这儿站了一会儿见没人,又走掉了。 祝枝澜回过头来打量着那正在梳妆的美貌女子,她看起不到三十岁,却依旧是风韵犹存,身上有一种历经沧桑的凄美感,莫名的拨动人心弦。 这帐篷不大,地下铺着皮毛毯子,精巧的书案上放着一些琴棋书画的日用品,可见对方是有些才情的,只可惜竟也到了这鸟不拉屎的边疆。 祝枝澜的视线滑过对方枕边的一本书,目光不由得顿了下来《列兵图例》。虽然是繁体,祝枝澜却是能够大概猜出是什么意思来,心中不由得扑通扑通直跳,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闪现。 若是能够拜对方为师,说不定能有另一番出路呢? “你怎么还不走!”那女子声音有些不满,感觉到身后异样的安静,不由的回过头来,“你识字?” 祝枝澜摇了摇头,却是抬起一双真挚的眸子道,“姑娘可否教我识字?”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祝枝澜几眼,祝枝澜觉得整颗心乱跳起来,心中却是莫名的热血沸腾,似乎锦绣前程,一片光明。 “你是哪儿来的小女圭女圭?”那叫芍药的女子终是问出了口来,祝枝澜长的有些过分的眉清目秀,一张小脸,更是有倾国倾城之的征兆,只是这一身的破棉袄,又让人觉得她不是出身富贵。 “我是伙食房的!”祝枝澜回道。 芍药心中莫名的一松,好险,她的秘密险些保不住了。罢了,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能懂个什么,想想自己一家老小竟然被奸人所害,连尚在襁褓中的小侄子都没能幸免,在看向祝枝澜,眼神中带了几分的温和,“你快些走吧,不要跟人说来过此地!” “您什么时候教我识字?”祝枝澜固执的问道,她不是没有发现对方眼里的杀机,只是对方刚刚救了自己这个陌生人一命,心中对眼前这个女子的印象并不是很坏。 ( 龌龊事 那芍药脸色微变,重重的将梳子扣在桌面上,声音冰冷,“没空!”边说边将祝枝澜推了出去。 祝枝澜本来还想争取争取,见对方这般,也只好不情愿的向着伙食房的方向挪去,这个时候该是做晚饭的时候了。 祝枝澜一根根的往锅底下添着柴火,脑袋里琢磨着自己的将来的人生大计。 跟祝枝澜一块帮忙的还有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似乎长年营养不良,长的十分的瘦小,但是性格却是极其的圆滑,大家都叫他瘦条猴子。 瘦条猴子是给大厨们打下手的,比祝枝澜要高上一级,因着他平日里十分的为自己能够给大厨们打下手十分的自傲,便很少理会祝枝澜这样的小卒子。 可今天竟然凑了过来,祝枝澜心中一扑腾,觉得这厮准没好事。 瘦条在祝枝澜的周身嗅了嗅,然后谄媚的撞了撞她的胳膊,“小哥儿也好这口啊,哪个姑娘伺候的你?那活行不行,紧不紧?” 祝枝澜被他吓了一跳,随即便想明白了,嘿嘿一笑,却是不回答。心中暗道老娘我哪里知道啊,不过在这军队上,因为男人极度的缺女人,而军营里虽然有些军妓,却是僧多肉少,不够吃的,只有立了军功或者有钱的人才能够模上一把。 瘦皮猴子正是年轻力壮,对那件事感兴趣的年龄,除了他,周遭的大老爷们都是不怎么避讳这个问题。 祝枝澜起初不习惯,后来渐渐刀枪不入了,再后来被这群家伙们熏的面不红心不跳了。 但是也因着她年龄小,找她谈论这等事的人不多,被瘦皮猴子这么一问,虽不说话,但是面颊却有些嫣红。 瘦皮猴子咽了一口吐沫,在军队上,有娈童的癖好的不少。 眼前的这个祝枝澜长的竟是比那军营一枝花兰姬还要美上几分,又因着她势单人弱,心中不免的有些打歪主意,不过面上却是不露。 祝枝澜被他盯得发毛,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是笑着岔开了。 瘦皮猴子似是无意的在她脸上模了一把,啧啧称赞了一下,又道,“你甭糊弄我了,你身上有那胭脂味儿,改天哥哥带你去瓮城玩玩,那里的j□j那活儿更是绝了 祝枝澜有些恼怒,她毕竟是个女子,眼底闪过一道锐光,这个瘦皮猴子心术不正。 祝枝澜歪着脑子正想怎么教训教训这个不张眼的家伙,却是听到胖大厨从外面走了进来,“今晚上给虎子小兄弟加两个菜!没想到这个小子虽然出身不高,竟然得了陈校尉的青眼,前途不可限量啊 祝枝澜和虎子的关系最好,那胖厨师连带着也高看了她一眼,“去去,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这小身子骨还是多养养的好 “虎子,那小子可是立了大功了!”胖厨师拍了拍祝枝澜的肩膀,颇有与于荣焉的感觉。 晚饭过后,祝枝澜便被虎子拉了出来,两个人还偷了小半坛子的酒,这酒是伙食房的师父自酿的,上面飘着一层绿蚁,不像现代的酒那般浓烈,甚至有些甘甜。 虎子学着大人的模样给祝枝澜倒了半碗,又给自己倒了半碗,“澜兄弟,在这军队上,你是我最亲的人了,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捧高踩低的。可是今天陈校尉给我录了军籍,我也是个士兵了,只可惜明天就要搬进士兵营了,倒是想见你就难了 祝枝澜模了模鼻子,她已经有些习惯晚上和虎子睡一块了,旁边要是真换了别人,恐怕还得适应一段。 在祝枝澜的心里,虎子这个人更老实一些,自己的女儿身也更不容易被发现,若是换了其他人,还得费心思。 见虎子情绪低沉,祝枝澜晃了晃手里的酒碗,“这是好事儿啊,好歹当兵还能拿些月银!说不定将来还能当将军呢 虎子跟她碰了一下手里的酒碗,喝了大半,从怀里掏出一个弹弓来,“你体质弱,这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没事可以当个玩意,有事儿也算是个防身工具 祝枝澜上下翻看了一眼,便揣进了怀里,却是没有问虎子陈校尉为何会给他录军籍,毕竟这里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上军籍的,但是对方不说,祝枝澜也不好意思问。 两个人在一块睡了三个月,也是有些感情的,平常没觉得什么,今天要分开了,心里却是有些不舍。 祝枝澜觉得心里闷闷的,这般想着也跟着喝了一口酒,顿时感觉舌头火辣辣的,胃里也好像烧了起来,四肢百骸的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脑袋也跟着有些昏沉。 差点忘了自己这身体现在是小孩子,还没喝过酒,就算古代的清酒,对她这个滴酒未沾过的小女子也是不得了的。 两个人在小树林里墨迹了半天,这里虽然巡岗的不常来,大晚上也是会到这边溜一遭的,倒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正准备回去,便听林子深处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放开我!” 祝枝澜一愣,这个声音,她听过,正是那日救自己的女子。 祝枝澜脑袋一热,便想向小树林深处窜,紧接着又传来一个男声,“校尉大人现在都不理你了,你摆这副样子给谁看啊,不如让爷赶紧乐呵乐呵!” “放开我……”地上女子似是用力的挣扎着,不过祝枝澜只能看清楚个模糊的影子。 “不识抬举!”那个男子‘啪’得给了女子一巴掌,“哎呦……乖宝贝,疼不疼啊,让爷乐呵乐呵就放了你 虎子站在祝枝澜的一侧,脸红的厉害,幸亏有夜色遮挡才没有被人看到,他毕竟大了一些,也的懂些那事了,见祝枝澜想要上前,便不赞成的摇了摇头。 这军队上有些人自己是惹不起的,看对方就不像是善茬,更像是个老兵,他们只有吃亏的份儿,况且那女子能出现在军队上多数是军妓了,估计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了。 祝枝澜此时一颗心都在芍药身上,对方救过自己,明显的这个男子是强迫她的,现代人的思想让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拯救芍药,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这是在j□j妇女,是违法的。 这树林中倒是有不少压帐子的石头,祝枝澜脑袋一热模了一块,晃晃悠悠,却又无比清醒的走到了那个男子身后,那个男子正和那芍药正挣扎吵嚷着,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只觉得一阵劲风滑过,巨石就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了。 见男子突然不动了,地上的芍药推了推身上人,不由得也愣住了。 祝枝澜这才看清她,一双雪白的胸脯被撕扯着露在了外面,地上还卷着一张被子,看样子是被从帐篷里偷出来的。 “是你!”芍药从那个男人身下吃力的爬了起来,遮了遮胸脯,倒是没把祝枝澜这等小孩的失礼放在心上。 见对方不动了,祝枝澜的酒立刻就醒了大半,眼睛急忙从对方的胸前撇开。 虎子本想叫住她,又担心惊醒了对方让祝枝澜落了下风,不过现在远处的人都顿住了,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的跑了过去。 只见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虎子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这是杀人了。 那芍药毕竟是在战场上混过的人,也见过不少死人,倒是比祝枝澜和虎子镇定,俯在那个男子鼻前试探了一下,“没死,还活着 虎子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将来要上战场,死人也不会少见的。 芍药将被子从男子身下抽了出来,又复踢了那个男人一脚,“竟然晕死过了!”边说着又碰了碰祝枝澜和虎子,“你俩快些走吧,就当没来过这儿” 虎子听她这么说,来不及多想便扯着祝枝澜消失了,祝枝澜只觉得一颗心跳的十分的猛烈,就像是做了贼一般。 芍药四下张望了一下,将那两个酒碗抛的远远的,又将那瓶酒洒在了那个男人的衣襟上,连带着刚刚那个男人没有解开的裤腰带也给解开了,露出胯间的那物,将他的一只手搭了上去,旁边放着个酒瓶子,让人怎么看怎么邪恶而猥琐。 最后想了想又将那个石头放在了那个男子的脑下,装成一副醉酒,不小心跌到在石头上的样子,为了不起疑心,又复多搬了几块。 因着经常士兵喜欢坐在石头上来这儿侃大山,倒也不突兀。 “老娘你也敢碰!”芍药冷哼一声,又复将祝枝澜和虎子呆过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这才抱着被子向着帐篷走去,她芍药在军队上混了十几年,所有的人都会给自己几分薄面,没想到碰到个穷鬼,竟然将自己半夜偷了出去……当真是可恶。 这般想着芍药不由得往祝枝澜和虎子消失的地方望了望,眼里闪过一道锐芒。 祝枝澜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和虎子两个人先是在帐篷外散了散酒气,便七手八脚的爬向了自己的铺位,索性这些人都睡的死沉沉的。 也是,累了一天了。 祝枝澜有些担心今晚的事情,她是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不由得有些后怕,可是眼下多想也无益,明天再说吧,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身边的虎子早已经睡着了,也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想。 灯火幽幽,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人正坐在兵器库内打盹儿,全身裹着厚厚的棉衣,看起来各位的邋遢。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那老人耳朵一动,睁了睁迷茫的双眼,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却是迅速的站了起来,四下张望了一下,把库门打开了。 只见一个披着黑斗篷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老人关了库门,似是十分惊异,“大小姐!” ( 进城 “徐老,我觉得我们不能够这么坐以待毙,薛家如今怕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那女子声音压得很低,语气里带着几分愤怒。 “大小姐,有什么安排,薛老爷与我们商山七皓有知遇之恩,我等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那女子索性摘了斗篷,正是那芍药。 徐老一愣,叹了一声,“大小姐受苦了,您为薛家做的,就是见到薛老爷,他也不会怪你的 是啊,有哪个女子肯为了家族而蛰伏在兵营这样的虎狼之窝十几年的。 芍药摇了摇头,“以前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以为凭着我这副容颜,总能碰上个有权的,愿意为我们薛家昭雪的,现在想来在那些臭男人眼里,什么比得过荣华富贵呢,怎么会为一个不相干的我冒险呢,如此我们不若将军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徐老一怔,“您这是要打算培养一个将军不成?” “正是这个意思!”芍药的眸子中闪过几抹精光,她坎坷的一生,自是不同于一般的女子,一言一行之中满是魄力。 只可惜是个女子,徐老心中喟叹,来回走了几步,“让我想想!” “倒是累了你们七老为了我蛰伏在这军营之中,后继无人,这边疆是越来越不安稳了,这仗迟早是要打的,这是一个机会芍药顿了顿,“我倒是认识了身家清白的孩子,品性不错 “这么说,你已经有了人选?”徐老顿了顿,“是那个裘无欢吗?我最近听说这个小子风头很盛,只是那人太过狡猾,你能把握对方不会反咬我们一口吗?” “自然不是,那孩子不过九岁多的年纪,过了年也不过十岁,正是好教养的时候”芍药这般说着脸上竟带出了几分笑意,“裘无欢那人,我信不过!” 徐老又叹了一口气,“若是你能生个孩子,也是不错的!”话音未落却被芍药打断了,“这事徐老,休要再提了,先不说我如今这身份和身子已经不可能有孩子了,就是有了,难免也会有私心 “罢了,虽然那孩子你相中过了,但是也要过了我们这七关才行!”徐老捋了捋胡须,他在七老之中年纪最大,说话也是最有分量的。一旦确定了人选,就意味着商山七皓收徒了,自是要慎重一些。 “这是自然!”芍药道,“不过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今日我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说着已经又带上了斗笠,“等你们的消息 库房的门吱呀了一声,徐老又坐在了椅子上打瞌睡,可心里却是百转交集,不得不说芍药的提议让他们动心了,这仗早晚是要打的,若是能扶植出个少年将军,到时候情深意重,在让帮着薛家平反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这事要慎重再慎重,稍不慎,就会连累更多的人粉身碎骨。 薛家虽然亡了,但是那些暗地里依附的人,却依旧在,譬如他们。 虎子已经搬走了,原本拥挤的床铺上又往这边挪了一个人,正是睡在虎子旁边的受气包,现在祝枝澜有不少人护着,那群人看祝枝澜都是格外的嫉妒,却又没人敢找他茬,倒是连累那个受气包小兄弟,祝枝澜不无感叹,只可惜自顾不暇。 祝枝澜照旧是每日去伙食房帮忙,前世,她就对做饭十分有天赋,只是现在自己一个屁大点的孩子,想碰别人也不让碰。 折腾完伙食房的事情,祝枝澜便一个人拿着虎子给的弹弓四处晃悠,打算打个麻雀什么的,她已经观察了好几天了,这儿的环境虽然看起来有些荒芜,但是若好好的利用下也是块不错的地方,尤其是这树林里,甚至还有野竹子、蘑菇等等不少好东西,这若是到了春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呢。 祝枝澜只想想就有些嘴馋,若是能够弄些米来,用这竹子筒蒸米饭,在做一个蘑菇汤,吃只烤麻雀,倒是挺美的。 祝枝澜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唇角,从棉袄兜里掏了一颗小石子,放在那弹弓中间,嘭一下,便弹了出去。 那鸟儿被惊了不少,麻雀却是一只都没落下,祝枝澜揉了揉鼻子,自己这技术还是不过关啊。 “澜兄!”一个尖尖的声音传来,祝枝澜扭过头皱了皱眉,竟又是那个瘦皮猴子,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让人十分受不了。 “你果然在这儿!”那瘦皮猴子嬉笑道,伸手拍了拍祝枝澜的肩膀,样子格外的亲昵,“上次哥哥说带你去瓮城玩玩,这次有机会了 祝枝澜是很想去瓮城的,但是不想跟瘦皮猴子一块去,“去瓮城做什么!都是谁去?” “自然是去买些蔬菜和肉了,米粮有国库给送的,只是这蔬菜和肉都要去瓮城去买,这个不耐放!”瘦皮猴子说着拉起了祝枝澜的胳膊,“快些走吧,我这是求了大厨好半天,他才答应让你去的!” “……”祝枝澜,我让你求了吗?自己现在一分钱都没有逛个屁得瓮城啊,只能看不能买,那不是找虐吗? 毕竟人小,很快便被那瘦皮猴子给半拖着去了伙食房处,祝枝澜盯着那胖胖的大师傅,心中琢磨着怎么才能够捞上一笔钱,当然采购这样的肥差她是半点都碰不到的。 若是能得到包种子也是不错的,眼见着就要春天了,自己到时候种点什么的,也许还能卖个钱。 祝枝澜这般想着心里也有些活泛了,不过她对农事也不过是一知半解,知道种下去,浇水除草,结果子,却也没有真正的实践过,这军队上也是处处是要用到钱的,没钱的日子也处处难熬,好在祝枝澜在伙食房,倒是不用担心饿肚子。 祝枝澜模了模脖子处,这儿有条细绳挂着一块不怎么好的玉佩,要不要当掉?可这是原主朱兰兰的家人留给她的唯一的信物。 瓮城不是很大,却是五脏俱全,茶馆、绣楼、酒家……各式各样的店铺,商品更是琳琅满目,这对一直觉得古代边城很没落的祝枝澜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冲击。 祝枝澜坐在马车上,旁边经过的是各色各样的行人,竟然还有容貌异样的番邦人。 驾着马车车夫是瓮城土生土长的人,见祝枝澜一双眼睛不够使唤的,不由得有些骄傲之色,“别人都说京都好,要我说,这瓮城也不差,这儿处在三国交界处,有什么新鲜玩儿,咱们瓮城人是最先见到的!” 祝枝澜和马车夫在的这辆马车是露天的,前边马车带着车篷子是伙食房专门管采购的王大人的车,虽然没有品级,但算是编外,大家都习惯称呼他为大人,这也是祝枝澜见到的最大的官儿了。 瘦皮猴子几个年轻人在王大人的马车旁负责开路,样子倒是蛮威武的。 这瓮城军队上的人和将军府、城主府的人是都不能随便惹的,那些老百姓自然而然的让开了道儿。 将军府和城主府虽然管着瓮城,但是没有什么大事也是轻易不会责备这些老兵的,没得寒了将士的心,等到春天一到,雪山化开的时候,还指望着这些士兵们拼命呢。 也因着这个缘由,这里几乎是士兵们的天堂。 瘦皮猴子和那几个年轻人先是在菜场停了下来,有些跋扈的对着那些菜场小贩们喝来唤去,不过因着军队出手还算是大方,基本上所有的菜商都是笑脸相迎,生怕得罪了这堆祖宗遭大霉。 军队是一个人际复杂的地方,有时候你得罪一个人,就会得罪一堆的人。 王大人趁着这个空当去了茶楼,祝枝澜一个人站在大街上,格外的新奇。 “让开,让开……” “让你们都滚开,听见了没有,你们这群贱民!”一个嚣张的女声传来,祝枝澜的脸色沉了沉,她最是看不惯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不过身子还是后撤了一步,瞬间几个小摊贩的摊子便被掀翻了,甚至还有一个不大的小孩也被那马车刮一下,索性只伤了一些表层。 “刚刚这是谁,这么嚣张!”祝枝澜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是此人的做法严重的碰撞了祝枝澜的道德理念。 那小贩脸色十分的不好看,本来想冲着祝枝澜嚷嚷几句,却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子,一脸不忿的神情,心中不由得一软,“哎……这边疆有边疆的好处,可是山高皇帝远,瞧着没,刚刚那位就是大将军府的四下撒么了一眼,“我说小兄弟,这事你可别掺和,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个丧命了呢!” “将军府……”祝枝澜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那小贩叹了一口气,“人家赵家军和薛家军就不会这样,真是德行了声音极其的细微,如果不自信听,根本就不会发觉。 偏偏祝枝澜就用了心了,这瓮城莫名的让她有一种归属感。 旁边被碰伤的孩子还在嚎哭,那妇女被吓得苍白,一时怔在了当地。 祝枝澜全身上下除了一块不太好属于原主的玉,便什么都没有了。眼睛滑过四周,细眼微挑,却是飞快的拿那黄草编了一个蚂蚱,走近那小男孩模了模他的脑袋,“喏,给,男子汉大丈夫,是不可以哭鼻子的 ( 露一手 那小男孩微微一愣,那妇女却是极快的反应过了,“谢谢恩公!”便抱着孩子飞快的跑了,若是这孩子在哭下去,说不定还会引来了那个暴力的刘大小姐。 祝枝澜右手在左手腕上模了模,这是她想问题时候的常喜欢做的动作,只给了那孩子一个蚂蚱,哄得他开心了,便成了恩公了,真是让人心酸。 瓮城再好,好的也不是这些没钱没势的老百姓,祝枝澜想到了原主,如果不是家境贫寒,这个年纪也该在母亲怀里享受温暖吧。 祝枝澜觉得心中被一种莫名情绪所掌控,她不喜欢这一切,不喜欢自己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怎么,有看上的东西吗?”瘦皮猴子的声音在祝枝澜的身后响起,眼睛里闪着精光,一看便是个老油条。 瘦皮猴子原名叫刘瘦,只是在这军队上没钱没势,也娶不上女人,自然是有些压抑的,所以看着祝枝澜长的眉清目秀,又无权无势,年岁又小,便动了歪心思。 祝枝澜想这样的人虽然猥琐了一些,但是如果收为己用还是不错的,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这人也是。倘若将来有个貌美的娇妻,这个家伙也不会这般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了。 不过眼下还是得想个法子。 祝枝澜脑袋里不断的想着各种复杂的事情。 将来的某一日,瘦皮猴子成家立业,想到自己曾经对比自己小数岁的少年将军动过歪心思,也是一片赧然和尴尬。 眼下瘦皮猴子想着怎么哄着祝枝澜让他主动和自己亲近一些,祝枝澜也在算计着瘦皮猴子。 “你们的菜都买好了?” “买好了!”瘦皮猴子的一双眼睛盯在祝枝澜的身上。 “你低下头来!” 瘦皮猴子有些惊喜,祝枝澜从来不给他好脸色,这次竟肯跟他说话,急忙弯下了腰,“你把这瓮城里好玩的都跟我说说,嗯,我还想要几包种子 “几包种子?”瘦皮猴子一愣,伸手抓了抓脑袋,这个还真是为难,这般说着便见旁边一个老农经过,“喂,老头,有没有种子!” 那老人被他吓了一跳,祝枝澜抬手扶额,“你温柔一些!” 瘦皮猴子松了老人的衣襟,轻轻的抚平了被他弄褶皱的衣衫,温言道,“老人家,有没有种子呀?”声音虽然温柔,却是见牙不见眼,把人家老头吓得更厉害了。 “瘦皮!”祝枝澜喊了她一句,此时此刻瘦皮猴十分的听祝枝澜的话,因为有所图。 “怎么了?”瘦皮猴子有些不解,他都已经温和了许多了。 祝枝澜走上前去,“老人家可以给我一包菜种子吗?哦,我们付钱的!”说着祝枝澜将眼睛瞥向了刘瘦,祝枝澜是一分钱也没有,刘瘦虽然不多,可也是有些的。 “这……”刘瘦怎么也不想自己的几个铜板就买一包种子,不由得怒瞪向那老人。 那老人结结巴巴了半天,“我……我这儿正好有一包说着从一袋子里掏了一捧,又用布包了起来,塞进了祝枝澜的怀里,挑着担子很快便不见了。 刘瘦这才收起了那副狠厉的模样,眯起了眼睛来,“有免费的,为什么要付钱啊!走,哥哥带你去春香楼,那里的姑娘,最是美味了 祝枝澜脸色阴沉,心中十分的不忍,刚刚那一兜种子对那老人来说或许还可以多些收入呢,“你不是没钱吗?怎么又有钱去春香楼了?” 刘瘦眼睛一转,“澜弟,你在吃醋吗?王大人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去那儿呆上一晚的,咱们在门外守着也能沾些光的。 祝枝澜十分想月兑下鞋来,给刘瘦一鞋帮子。 就在这时,那原本随着刘瘦的几个青年跑了过来,嘀咕了几句,好像说王大人要在瓮城住一夜,今儿晚上要咱们哥几个做饭,好像要宴请一个秘密人物。 “让咱们哥几个做饭,那能吃吗?”刘瘦跳了起来,“我们可都是听说大人会去春香楼才来的,是吧,澜弟!” 话音刚落,那几个年轻人目光便在祝枝澜的身上刮了一遭。 祝枝澜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倒是将围在外面的腰带勒了勒,省的那包种子调出来,又惹事出来。 “得了,大家都差不多!王大人倒是想带着兄弟们出去呢,只可惜上头,他要见的那位,说什么要尝尝我们伙食房的菜食 祝枝澜,“……”这是谁啊,脑袋有病吧。该不会想暗访下部队的餐饮工作吧,可这也太好作弊了吧。 几个人对视一眼,“先回别院吧!” 瓮城内有一处专门供给进瓮城办事的士兵落脚的院落,以防城门落早了,或者有要事,这倒是方便了许多。 别院内,王大人已经在了,正陪着一个青衫的男子说话,那男子看起来二十七八,容色十分的坚毅。 “还不快参见,陈校尉大人!”王大人瞪了祝枝澜几人一下。 “拜见校尉大人!”几个十分恭敬的道,陈校尉闷哼了一声,“军队吃紧,能省则省,你们几个人凑合着做点吃的吧!” 见祝枝澜几个人有些傻愣,王大人手一挥,“还不快去!”见祝枝澜几个走远,才道,“校尉大人是王某见过的最廉洁刚正之人了,这瓮城的师傅虽好,到底是有些扰民 王大人拍马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祝枝澜微微一愣,这个陈校尉该不会是和虎子有关的那位吧,倒是与部队上其他人有些不同,当然也与祝枝澜以前的那些猜想不同。 只可惜,看着陈校尉的样子,冷冰冰的,也是个不善于交际的人,空有那想治理好军队的心又有什么用呢。 但是有这心总比没有好,听虎子说,这陈校尉对他挺好的,祝枝澜心里莫名的一热。 刘瘦几个人采购的食材还在马车上,是军队三天后的全部时令食材,这里的食材已经十分的丰富了,并不像祝枝澜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正应了古人那句话,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在古代是统统都有的,不过是做工粗糙了一些。 平日吃的饭,虽有馒头之类的,但是却从未见过包子和饺子神马的,米之类的基本都是煮一煮,就连菜肴也多是煮的,洒一些油,做起来倒是很简单。 当然祝枝澜所在的时空,虽是古代,却连她自己也没在课本上见到过这几个国家,宣瑞国、月满国、天琴国、云曦国和波兰国。 波兰国人骁勇好战,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征讨和侵略别的国家,他们似乎很没有家的意思,征战到哪儿便在哪儿安居乐业,骄奢婬逸,一旦这个城池在没有可图,便集中兵力进攻下一个城池。 不过随着许多次的征战,波兰国的人似乎也懂得后备兵力的储存,被其他几国驱逐后,波兰国并没有气馁,反而盯上了相邻的宣瑞国,但是碍于宣瑞国与波兰国之间的雪山,加上波兰国这次的将领潜入中原,学习了不少中化,更懂得利用天时地利人和之说,这雪山的季候也极为的诡异,与别处不同,冬日大雪弥漫,有一人多深,只要踏上便没有出来的可能性了,可一到夏日却是积雪尽化,溪水潺潺,绿水悠悠。 刘瘦几个人还在争论不休,祝枝澜戳了戳脑袋,“我来吧!” 这句话刚落地,刘瘦几个人都吃惊的看着祝枝澜,若不是祝枝澜太小了一些,他们很想将这费力不讨好的活推给祝枝澜,不过看到祝枝澜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得又有些疑惑。 祝枝澜咳嗽了几声,“我祖上都是厨师出身,基本上像我这么大的孩子都会一些了 “你祖上?你家乡是哪儿呢?”刘瘦有些好奇的问道。 祝枝澜脸色一暗,“不记得了,我曾经发烧生了一场大病,什么都忘记了,只是后来随着所见所闻才偶尔会有几个片段在脑海闪现 “行了,既然澜兄有把握,瘦皮,你就别挡着了!”一个青年推了瘦皮一下。 刘瘦有些恼意,“王松,你什么意思又侧首对祝枝澜道,“澜兄,这可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校尉大人没事,若是做的不好,王大人那里恐怕你不好交代的 祝枝澜揉了揉额角,这话倒是真的,“我做饭,你们在一旁看着点不就成了,唔,你们几个给打打下手 “你……”其中一个青年有些不忿,他们都是在军队上给大厨打下手的人,怎么能够被祝枝澜这么一个小毛孩子给使唤呢。 祝枝澜冷哼了一声,“要不你来下厨?” “二六,听澜兄的王松看起来其貌不扬,倒是打的好算盘,若是祝枝澜做的好,便将这份功郎自己的,若是不好,便推到她身上,也是不错的。 祝枝澜如何看不出这人的算盘,也不去理会几人,从这几车的蔬菜中选了茄子、白菜、茭白、竹笋、黄瓜、香葱、猪肉……唔,竟然还有个西红柿,祝枝澜在现代的时候,这个东西可都是到了明才有的,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果然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地方了。 祝枝澜指挥着几个人洗菜、切菜,不过他们的刀功夫确实不咋滴,祝枝澜只好自己下手了,细细的黄瓜丝、薄薄的茭白片……那小手上下挥舞的让刘瘦、王松几个人几乎是目瞪口呆。 ( 敌军 祝枝澜拿笔在纸张上划了几个字,“便叫醉香居吧,醉留蓬莱客,香引佛跳墙顿了顿,“至于黄道吉日嘛,你自己找人选一下吧!” “是,是!”刘瘦十分的开心,虽然现在依旧是每月给祝枝澜十个大钱,但是自己赚的那些暗收入却是远远的超过了自己已经五十钱的月钱,心中已然把祝枝澜当菩萨供起来了。就连大胖也敏锐的感觉到了师傅的心思,也将祝枝澜哄得开开心心的。 只是祝枝澜一直没有提加钱的事情,刘瘦心中倒是有些莫名的过意不去。 这醉香居,虽然多数是刘瘦出钱吧,但是祝枝澜却是占了五成,里面的许多菜谱什么的却是绝对的出自祝枝澜的手笔。 人家技术入股,刘瘦自是乐意,虽然占了五成让他有些心疼,但是一想到长远,和自己对祝枝澜莫名的愧疚,便两相抵过了。 醉香居开业,祝枝澜没有去,而刘瘦也只是在后台指挥了半晌,没敢露面。毕竟这城里多半数是当兵的,自己这饭馆是想来赚钱的,可不是要请熟人白吃白喝的。 新雇的掌柜长得十分精明,刘瘦又忍痛割爱的给了他一成的利益,这一次,祝枝澜、刘瘦、那新掌柜王贵,三个人可是签订了一份协议,按了手印,当然祝枝澜只见了刘瘦,那掌柜的事情,自然由刘瘦来接引了,倒是成了真真正正的甩手掌柜。 按照祝枝澜的整套的宣传和经营模式,祝枝澜起初每月可以领到半两银子,在到一两银子、三两银子、五两、到了半年后,便可以每月收入十两银子,这在当时来说算是不小的收入了,不过后续也基本是在十两银子左右了。 祝枝澜花不了这么多,分别存在了几个钱庄上,还让刘瘦托人在上京的大钱庄存了部分钱,虽然钱数不多,但是祝枝澜心里觉得踏实,毕竟这瓮城临近边境。 因着祝枝澜的原因,小饭店虽然红火,但是一日便只做规定数量的饭菜,所以一些有心人想要来吃饭,便也只得提前预约。 期间将军府和城主府来过,出手倒是大方,上来便是数十两银子。 刘瘦与掌柜的贪墨,祝枝澜闭着眼也能想的到,但是她毕竟年幼,存那么多钱,也会招人惦记,况且不给对方多留点油水,对方怎么会更加卖力气呢。 当然让祝枝澜最兴奋的是,终于可以了解这个国家的最新的消息了,甚至连一些朝堂上的小道消息都可以得来。 刘瘦再三想请祝枝澜多一些菜谱,却是被祝枝澜拒绝了,每半年才肯出一个菜。 祝枝澜还出主意,让刘瘦将积香居往内地延伸,最好能够看到京都去。 刘瘦亦是个有野心的人,在军营里混了没多久,就便想了个办法月兑身了,带着祝枝澜给的连锁经营模式,一路向北经营,暂且不提。 莺飞草长,祝枝澜也长到了十三岁,这期间祝枝澜已经经历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敌军骚扰的事故,但是波兰国的人却一直断断续续的骚扰,从未进行过大规模的侵略过,这让宣瑞国的人一直是提心吊胆,这般不符合行事作风的事情,怕是必有别图。 风雨欲来风满楼,早已经失去了刘瘦消息的祝枝澜却是没有在找他,毕竟醉香居的牌子在那儿,想找到刘瘦其实也是很容易的。 祝枝澜这几日闲着没事便会找个隐秘的地方练琴,因为刻苦,她的进步很快,倒也没有人找来,甚至有的人已经习惯这个时候会有几首琴音传来,却是从未曾有人想过这琴音何处。 大胖找到祝枝澜的时候,祝枝澜正在练习师傅谱写的一首曲子。 “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 大胖上气不接下气的道,“那个,那个刘小白不知道怎么的被敌方抓了去了,听说对方的鲁南将军可是个喜欢……咳咳……喜欢男人的!” 祝枝澜手一顿,却是立刻将琴收了起来,“走!”竟然敢欺负她罩的人。 祝枝澜藏了琴,几乎是很快的便赶到了大胖说的地方,这个时候虎子他们还在操练,除了几个巡逻兵,没有别人,不知道怎么的刘小白这个杂事房的竟然被波兰国的人给截住了。 祝枝澜到的时候,对方正僵持在边境上,祝枝澜刚到,便听到刘小白凄惨的声音,“澜兄,救我!” 对方的将领一听便将视线投向了祝枝澜,嗤笑一声,“毛没长齐的小子竟然还敢来救人,不过将军正是喜欢这种白净的小书生,布朗将他给我抓过来!” 祝枝澜有些恼火,这是她第一次正式的见到波兰国的人,虽然每日都和宣瑞国的边疆士兵们隔几天闹上一出,但是像是这般的却是少见。 不过一个刘小白,那些人自然也不会出手的,甚至很有可能将他们这些人一块射死。 祝枝澜眸子里闪过一道厉光,对着那个向后跑的人道,“不准动,不准去叫人!”手腕动了动,正好她学了这三四年的武艺了,还没个地方练练呢。 祝枝澜是年轻气盛,对方是几分不屑,那个布朗刚要上前却被祝枝澜拨拉开了,“我自己会走!” “呵!”那布朗嬉笑了一声,“倒是个烈性子眼眸里却是不过尔尔的样子。 敌方统共十个人,祝枝澜在接近对方的时候,突然袖子里闪过几道暗光,瞬间将中间的三匹马的腿打断了。 为首的三匹马上的人瞬间跌落了下来,祝枝澜十分迅速的上前揪住了其中一个人,迅速将刘小白抢了下来。 那布朗没料到眨眼见便出了这变故,便伸手向着祝枝澜抓去。 祝枝澜带着刘小白身子险险的一闪,那道劲风就擦着耳边过去了,祝枝澜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对方竟然如此的勇猛。 那个大拳头再一次的向着自己袭来,祝枝澜感觉自己平日里那些招数都没处使,就在这时,耳后却是出现了一阵劲风。 噗嗤! 那个叫做布朗的猛汉子竟是瞬间倒在了地上。 “布朗!”那个大汉疾呼一声,脑袋却是转向了一侧,“军师……求求你救救布朗!” 祝枝澜闻言,急忙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去,却见一个少年乔装打扮在其中,那样子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虽然脸上抹了灰,却是依稀能够看清楚那精美的轮廓,一双眼睛宛如秋水明月,看的祝枝澜竟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僵了一僵。 却见一群人竟舍下这三人护送着那军事模样的少年奔远了。 后边的长箭没有在射过来,祝枝澜才提起了已经软的不行的刘小白,看了身旁颤颤巍巍似乎很后悔趟了这趟浑水的大胖一眼。 那个似乎是有些本事的将领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那个少年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牧疏狂,你个王八羔子,竟然敢骗老子来送死!别以为能在将军j□j讨将军欢心就了不得了。你竟然忽悠我!” 祝枝澜带着刘小白几人后退了几步,心在琢磨着波兰国这个将领,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如此的张狂,刚想动作,便见身后走出来一个人,赫然是裘无欢,此时的裘无欢已经是十j□j的年纪,长得玉树临风,容貌绝美,却是十分的阴柔。 此人招惹不得,既然有此人在此,祝枝澜带着刘小白几个人便后撤。 不过没走多远却是被裘无欢带来的人给劫住了,“违反了军纪,竟然还想偷跑!” “哈副将!”裘无欢声音带着几分的邪佞,不知道怎么的,祝枝澜一见到这个裘无欢就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哈副将哈哈一笑,却是似乎和裘无欢十分熟稔的样子,两个人嘀咕了几句,却是很快有人送来了三匹马,不知道两个人达成了什么条件,那个该死的无比嚣张的家伙竟然被裘无欢给放走了。 这与祝枝澜接受的历史课本的思想根本不符,抓住了敌人,不该是趁机杀了他们吗? 还有刚刚那个少年,竟然也让他给跑了。 莫非裘无欢这个人和敌军勾结,是了,在中国历史上也有过这样的例子,边疆两边的大将互相勾结,偶尔打上一小仗来应付京都的那些野心勃勃的帝王。 祝枝澜不由得撇了撇嘴,虽然跟着鬼六学了不少诡辩、心机之术,但是祝枝澜发现等到身临其境的时候,经验还是不够,甚至少的可怜。 祝枝澜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哈副将和他的手下三人完整无好的渐渐的行远,当然除了地上最初的还插着一支箭的布朗。 祝枝澜抿了抿唇,看着几个士兵将战场清理干净,却听裘无欢道,“今日之事,谁都不准说出去!”末了视线又落在了祝枝澜和刘小白身上。 刘小白一个哆嗦,祝枝澜将他往后塞了塞。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裘无欢命令道,说完便向着他的营帐走去。 祝枝澜和刘小白对视了一眼,却是拉着刘小白向着裘无欢的帐篷走去,这是祝枝澜第一次这般亲密的接触那些士兵们。 祝枝澜犹记得当初撞见裘无欢和那兰姬的一幕,此后几乎军队上裘少的花边绯闻就是这些士兵们业余的唯一八卦头条和嚼头。 ( 兰姬 裘无欢果然有本事,竟然单独睡了一个帐篷,但是祝枝澜如何也对他喜欢不起来,这个人太过阴沉,心机重,全身上下唯有一张脸还可以看。 裘无欢自是不知道祝枝澜所想,未等祝枝澜有所反应,一只手变扣住了她的肩膀往后摔去。 祝枝澜的身子在空中打了个转儿才险险的站稳。 “我说怎么敢惹事呢,原来是有两下子在军队上大家也多数是操练,会武艺的有,毕竟不多,裘无欢拍了拍手掌,却是懒散的坐在了后靠背上,他是王校尉的亲戚,而且为人狠辣,尽管如此,但是裘无欢很会做人,所以追随他的人也不少。 校尉们对这些个暗帮就算是清理也清理不干净,只要他们不闯大乱子,便可以当做没看见。 “小子,我帮你入军籍,到我名下如何?”裘无欢一双眸子里带着几分算计,正所谓莫欺少年穷,眼下的祝枝澜比他那个时候还要强许多。 祝枝澜瞪了他一眼,“你放走了贼人,不要拉我们下水!” 裘无欢扑哧一笑,“贼人?今日那两个人你杀了哪一个,第二天波兰国的大军就会赶到。你以为现在营队上的人会为了你一个小兵卒子就不开战了?上头那位可是最害怕打仗的!” 裘无欢说的隐秘,但是祝枝澜也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头的人不想打仗,这和平是能维持一天便是一天的。 如今敌方来找茬,难道就这么不抵抗吗?也忒怂了一些了吧。 “你没经历过战乱之苦,开战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波兰国如今也只是有一部分好战派跃跃欲试,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安居乐业裘无欢的脸上带着几分严肃和疲惫,他已经是个小队的队长了,队长在往上便可以成为卒长,有了军功就可能成为校尉大人了。 祝枝澜抿了抿唇,“可这战争早晚是会来临的!” “在那天之前能拖一天是一天!”裘无欢翘着二郎腿,满脸的不赞同,如果自己没有前世的经历,肯定会他是怂包,但是不得不说,每次战乱最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什么爱国情操,祝枝澜是没有的,但是她明显的属于宣瑞国的,当亡国奴的悲惨下场,她还是不想的。 祝枝澜看了看裘无欢,这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利己主义者,祝枝澜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人竟是渴望和平的。 保险起见,祝枝澜还是拒绝了裘无欢的要求,她不是渴望战争,但是她渴望这个机遇。 道不同不相为谋,裘无欢竟是难得没有为难祝枝澜,刘小白被他们说的云里雾里,见祝枝澜要走,急忙跟上了。 可一出门便碰到了一个女人,赫然是那个被祝枝澜曾经撞见过的女子,哦,现在祝枝澜知道她的名字了,兰姬,这个女子算是陪伴裘无欢时间最长的一个了。 如今已经二十一二岁的年纪了,比裘无欢大上个两三岁,却是比以前沉稳了不少。 “无欢!” 女子的娇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和女子的尖叫声。 祝枝澜和刘小白并没有走远,祝枝澜不知道裘无欢为什么会放过自己,那样的一个人,只这一楞,便听见帐篷内,响起了羞人的声音。 刘小白莫名的脸红,伸手扯了扯祝枝澜的衣袖,祝枝澜这才回过神来,低声嘟囔了一句,“果然是精虫上脑的家伙两个人却是一前一后的回去了。 只是这事情并未结束,裘无欢为了一个小白脸偷偷放走敌军的消息传了出来,自然也有如祝枝澜一般的主战派。 这件事情带来了极其不好的影响,上面的人虽然不想打仗,但事情却也是要面子的。 祝枝澜和刘小白被带到了黑房子里,这几日便要以勾结敌军的军法处置。 祝枝澜的心第一次没来由的凉了一截,自己上次的做法果然是鲁莽了,这等事情处理起来与所学的理论知识,简直是月兑节的。 祝枝澜不知道黑屋子是哪里,她和刘小白还在同一个牢房里,不过她毕竟是个女的,这吃喝拉撒的,十分的不方便,不过好在这牢房内一片漆黑,旁边的马桶虽然脏了一些却也可以凑合着用。 这一关便是三日,祝枝澜背靠着墙,冰冷入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祝枝澜这样的错误只需犯一次,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 刘小白似乎是感应到了祝枝澜的沉默,低声说了个对不起,便不在说话了,也合该他倒霉,自己去帮忙送个信,竟然会被突然冒出来的敌军给抓住。 说是边境,横竖不过一条线,两边的人自是迈过了这条线便是进入了对方的界面。 祝枝澜后来想了,裘无欢将贼人那个大将就是送回去,敌人也不会重用他了,想来也是,被对方抓了,却又平平安安的送回来,里面没有猫腻,鬼才相信呢。 祝枝澜这般想着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个裘无欢果然是得罪不得,最喜欢玩阴的。 祝枝澜呆的地方离着门口比较近,依稀能够有微弱的黄晕可以看见门口处,那些狱卒的所作所为。 门口的女子已经进来了多时了,被几个狱卒轮番折腾了一圈儿,才进了牢房的深处。 祝枝澜只瞥了一眼,便知道这个女子是那个什么兰姬,紧接着里面又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澜兄,我好难受!”旁边的刘小白靠过来,他长得像是个女孩子,脸皮粉白粉白的,听说家里是个教书的。 祝枝澜伸手模了模他的额头,没事啊。 收却被刘小白那个小子抓住,向下按去,祝枝澜大惊,想也不想的给了刘小白一巴掌,“你清醒一些!” 这些禁欲的男人果然是可怕,刘小白也不过是十四五的年纪,正是懵懂时刻,按照这个社会来说,正是刚刚请人教导,大户人家甚至是直接安排通房丫鬟的时候。 刘小白得了这一巴掌果然老实了不少,但是祝枝澜的后背却是沁出了许多的汗珠。 虽然这些狱卒对她并没有进行酷罚,但是这样的事情却在她的隔壁总是发生,难免让祝枝澜有种恐惧。 祝枝澜正胡思乱想着里面的女子已经走了出来,路过祝枝澜和刘小白的牢房的时候还啐了一口,“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儿,别以为长得好看,就了不得了,在怎么着也是个男人!哼!”竟是挎着篮子一股溜的走了。 祝枝澜周身散发着冷气,虽然牢房里只有她和刘小白两个人,但是自己并没有招惹到这个什么兰姬吧。 “师父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的吧!”祝枝澜想着,自从自己出事,不说芍药,几个师父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出现这委实的不太真实。 祝枝澜心中觉得这四五年虽然起初各有目的吧,但是这相处的日子里的情意却都是真的。 死,上一次死的十分的悲催,难不成这一次还是要死了吗? 祝枝澜不甘心,她靴子里还藏着一把匕首,大不了便亡命,刘小白这会儿十分的老实。 哐当哐当!有人在拿铁链子敲那栅栏门,祝枝澜抬起头,便见两个狱卒模样的人站在自己这间牢狱的面前。 “哥儿,刚刚兰姬那娘们到时真舍得给钱啊!” “哼,不过竟让我等堂堂正正的大老爷们做这等恶心的事情!” “看着这两个小子都长得细皮女敕肉的,就闭着眼当成女的得了!真不晓得这人怎么得罪了那个恶婆娘,那个女人最是会喜欢耍阴招的,这次栽在了咱们手里,不知道会不会想办法报复咱们!” “她自以为自己是裘少的女人,谁知道人家也不过是将她当个玩意儿,我呸了,竟然有两个男人,忘了问是哪个了?” “要不都弄出来?” “滚,有一个是老大不让动的,否则你以为他们还能这么平平安安的在此吗?” 祝枝澜后背一片冷汗,这个兰姬当真是不要脸,自己没有惹着她,竟然三番两次的来找自己的麻烦,真当自己这么好欺负吗? 祝枝澜不动声色。 刘小白不知道想什么竟然蹭得站了起来,“你们要找的是我,想做什么,给个痛快吧!” 祝枝澜有些诧异的看了刘小白一眼,对方说的那么明显,她就不相信他是不明白的。 那狱卒冷哼了一声,“既然是你,那就跟我们出来吧!” 刘小白毕竟也是个孩子被那狱卒一拉有些心慌了,“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我们就是王法,且不说这边疆天高皇帝远,就是将军府和城主府也不会关你这个破档子的事情了,你还以为进了这黑监狱,能够出去得了?” 刘小白已经抖成了一个筛子,却是不知道为何咬了咬下唇,认命的跟着那两人往外走去了。 祝枝澜觉得自己心里莫名的一团火,噌得站起了身子,“放开他!” 两个狱卒一愣,不由得笑道,“莫非你小子想要替他……” “我说放开他!”祝枝澜的身上就好像是一个小宇宙在噌噌的爆发,外面不知道谁闯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敌袭了!” “瞎叫唤什么,哪次不是过过样子罢了!” “这次是真的,这次真格的!” ( 成长 外面兵器相交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祝枝澜趁着两个人分神,将两人先后迅速的掠倒进了牢房内,还扯了其中一个腰带上的钥匙。 不待那两个人反应过,便迅速的将那两个人锁在了里面。 “小崽子,放我们出去!” “放我们出去,否则有你好看的!” 两个大男人疾呼道,敌军来袭,这暗牢也不见得有多么安全,现在若是能够早早转移最好不过了。 祝枝澜冷哼了一声,掏出腰间匕首利索的削掉了旁边的几个牢房的锁链,这里的人不见得都是大奸大恶,敌军面前,能够逃一个是一个的。 至于那两个心思龌龊的狱卒自然是不能够放出去了,祝枝澜这个人心中倒是有些恩怨分明,不过却也有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思想。 只是她现在太小,受过现代教育,让她无法无视一个生命眼睁睁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动不得手,便让老天惩罚他们吧。 祝枝澜扯着已经吓傻的刘小白一路窜出暗牢,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心情去顾忌那个还在牢房里的裘无欢了,那般人,到哪儿混的都会比他们强。可自己是个女儿身,如何也不能够沦为战俘的。 那些j□j肮脏的女俘生活,祝枝澜不是没有见过,她心中也是害怕的。 刘小白像是个木偶一般的被祝枝澜扯着不断的躲躲闪闪。 那些波兰国的人果真是杀红了眼睛,抢粮草的抢粮草,祝枝澜不明白他们明明是小股的力量,今日就会大举进攻了。 “小心!”祝枝澜毫不犹豫的将插在腰间的匕首抽出刺入了一个波兰国的人身体上,但毕竟是人小,高度不够,那人只是一顿,便见一个宣瑞国的人已经从他身前一溜烟的逃跑了。祝枝澜刚要舒口气,便见刚拔出匕首的那个男子已经举着刀向着自己砍来了。 祝枝澜身子一晃,微微一跃,却是毫不犹豫的割断了对方的喉咙。 这一招干脆利索,却也有些惊险,祝枝澜将怀里的弹弓递给了身后的刘小白,自己也将匕首别在腰间,抽了缩小版的弓箭,便打算开射,毕竟这里的许多人,祝枝澜生活了四五年,多少是有些感情的。 平日里活生生的面孔,就这么的倒下让她的心中莫名的涌出一股强烈的爱国心。 这是祝枝澜从未有过的情感。 “小心!”“小心”不断的有这样的声音传来,所有的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和割舍不断的人。 祝枝澜听着一个急促的女声在自己耳边响起,紧接着又一个人影扑了过来,却听噗嗤一声,那人影一歪,那只羽箭却是正中了那女子的肩头。 芍药多少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眼下瞬间变得脸色苍白,祝枝澜捂着她的伤口手指有些哆嗦,若是不是芍药这一箭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祝枝澜对于芍药有些莫名的情感,芍药虽然起初是要利用祝枝澜,但是到了后期几乎是将她看成了自己的孩子,祝枝澜身上的穿的衣服多数都是她缝补的! “芍药……干娘!”后面的这个称呼是祝枝澜一直藏在心中的,她早就想认她当干娘了,可是芍药不愿意,芍药说她这般的身份配不上,祝枝澜将来是当将军的,而她只是会拖累。 眼泪扑簌扑簌的从祝枝澜的眼里淌下,“啊……”祝枝澜长啸一声,刘小白有些害怕的站在祝枝澜的身侧。 “快走,我没事!”芍药唇角苍白,却是难得没有反驳教育祝枝澜,祝枝澜努力的驾着她上了一附近的一个露天的马车。 “小白,你就赶车,我们冲出去!”祝枝澜模了模自己手里的武器,祝枝澜的那声长啸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只是激发了那些人屠杀的快感。 血红色,血红色…… 马车在拼命的向着瓮城以北行驶去,祝枝澜紧张的守在芍药的跟前,直到后来遇见了七师父,这才哇的出了声音,但是也只是几声之后便闭上嘴了,忍着泪泡,定定的瞅着芍药,药老几个人帮她处理了伤口。 这处是个简陋的帐篷,只有四五千的士兵盘踞在此。 药老已经换了一番的打扮,芍药的伤口已经被处理了,眼下正在发烧若是过了这一关,便是大吉。 “跪下!” 王七冷喝一声,却是一点解释都没有,祝枝澜双膝扑通的跪在了地上,她有些心虚,这一次的事情似乎跟自己也是有些牵扯的。 皮鞭落在身上,生疼生疼。 祝枝澜咬着下唇,却是一言不发。 王七打累了,才收起了鞭子,“记住今天的耻辱,这是你不够努力,不够用心造成的!人家赵云歌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杀敌百人,立了奇功了。你如今也是这般年纪,却行事慌张,还只知道哭鼻子,我们商山七皓的面子都快被你这个小崽子丢光了 “王七,他已经够用功的了,毕竟还是个孩子阅历少。不要总是逼迫她,欲速则不达!”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一个拿着羽扇的青衫中年文士站在了王七的身后。 王七哼了一声,又叹了一口气,便转身就走了。 “起来吧!”那青衫文士温和的道。 祝枝澜看了他一眼,让人很想亲近,但是却又固执的认为是自己不够努力,还连累了芍药,心中正是难受,完全不理会那青衫文士的友好。 那青山文士摇了摇头,“倒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只是如果你也病倒了谁还来照顾芍药呢,有股倔劲是好事,可是如果逞匹夫之勇,那就可是愚不可及了!” 祝枝澜抬起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那青衫文士,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你是谁?” “我是你的三师父!” “你就是笑面书生!”祝枝澜心中一惊,这个男子是她最佩服的人之一,传说天下无他没有看过的典籍,更是喜欢笑脸迎人,杀人不见血。大师父徐老精通百家功法,二师父白衣仙人精通各种音律,四师父展铁精通马上功夫和御兵之术,五师父黑袍药老,基本是只是教一些简单的草药分配和自救办法,六师父鬼六最是擅长诡辩之术,钻研帝王术,七师父便是王七,最是擅长军队阵法。 此前祝枝澜只是有些耳闻,但是现在能够见到,心中也不无感慨,这可是真正的大儒啊。 那青衫男子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掉头走掉了,“想要成为出色的将领,无论何时都要把损失降低最小,这个损失也包括你自己!” 祝枝澜看了看身侧跪在的刘小白,刘小白显然还没有从一系列的震惊之中醒悟过来,脸上满是慌张和惨白。 “你跪着做什么?” “我……我看着你在跪着,就来陪你!” 这种事也要陪,祝枝澜有些无语,心中还有因为解开了某些心结的舒畅,语气也好了不少,“你我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此处不知道何时就会被敌军攻破,小白,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将这波兰人打出去?” 刘小白抬起眸子,对上祝枝澜一双满是自信的眸子,心中好似有什么都填满了,眼睛里也带了几分的坚毅,“我愿意!”顿了顿又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求求你,就让我当你近身侍卫吧!” 近身侍卫那可都是九品以上级别的待遇,就是九品下的校尉也没有这个待遇。 祝枝澜一愣,对上刘小白满是渴望的眼睛,却是点了点头,最起码跑个腿儿让他干一些秘书之类的工作倒是能够给自己省不少事。 “那好吧!不过我最不喜欢有人背叛,可是当我的人就要不断的学习,你懂吗?”祝枝澜颇为老成的拍了拍刘小白的肩膀。 刘小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祝枝澜叹了一口气,还是不放心芍药,折身便向着芍药在的帐篷走了去。 手在芍药的额上探了探,还烫的厉害,这里都是大老爷们,粗糙的很,又没有烈酒什么的,祝枝澜叹了一口气,将擦脸的毛巾放进温水内沁湿了放在了芍药的额头上,又沾了一些水喂给她,这毛巾几乎是一会儿一换,祝枝澜自己竟是忙活了一夜。 “水……”芍药沙哑的声音传来,祝枝澜原本靠着床榻打瞌睡,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个激灵的站了起来,便急忙的倒了谁递到了芍药跟前。 芍药喝了几口,双颊泛红,祝枝澜又冲着外面吼道,“小白,我让你熬的粥呢?” 刘小白别的不会,熬个粥还是凑合的,听着祝枝澜叫自己便将还放在怀里的瓷盅里的粥掏了出来,“我怕凉了,又怕你们急着要,所以一直在怀里揣着了 祝枝澜接过那盅,打开盖,倒在小碗里,又殷勤的给芍药献了过去,甚至想要自己动手喂她,毕竟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而且也是与祝枝澜相处的最有感情的一个。 祝枝澜想想芍药差点就没了,心中莫名的一酸,前世她的父母便是供完她大学便撒手人寰,子欲养而亲不待。 那种感觉似是再一次侵蚀了祝枝澜的心,让祝枝澜心里酸酸的。 ( 谋划 祝枝澜眼圈红红的,将勺子刚递到芍药跟前,却被芍药不解风情的笑出了声,“怎么,看着我可怜了?如果觉得我可怜就给我当个将军瞧瞧,让我也跟着你享享福!” 祝枝澜手里的汤匙一顿,不知道为何芍药总是想让自己当个将军。 芍药躲过汤碗喝了几口,便丢给了祝枝澜,“我没有那么娇弱,你也别那么愧疚!” 祝枝澜还想说什么,都被芍药打断了,“腻腻歪歪的跟个娘们似的,快滚出去,老娘我要休息了 “不好了,不好了!” 刘小白凑了进来,祝枝澜瞪了他一眼,跟着他出了帐篷,道,“怎么了?” “好像是来了一队兵,都在抢占帐篷!已经不少人已经被自己人杀了!” 正说着便又一队人马闯了过来,“快滚开,把帐篷和粮食都让出来,爷就饶你们这群小崽子无事!” 凉风吹着祝枝澜淡薄的身子,祝枝澜穿着布衣静静的如一尊佛一般站在帐篷门口,“你是哪个队的?” 刘小白虽是害怕,却也努力的站在到祝枝澜的身后。 那人哼笑了几声,“兄弟们都累了,你这偌大个帐篷,难不成想一个人独占?”又道,“看你这身打扮估计也不是个做主的,快些闪开!”说着便拿刀背来碰祝枝澜,却被祝枝澜细女敕的手指捉住了刀背。 虽然祝枝澜个子小,但是身子灵活,那手劲更不是一般的男子可以对抗的,几乎是三下五除二,祝枝澜便将那男子踩在了脚下,“服不服!” “呸,个狗杂种,也想让爷叫服!”祝枝澜冷笑一声,刘小白难得有颜色将地上的大刀递到了祝枝澜手里。 祝枝澜个头虽然矮了一些,但是拿着那大刀气势一点都不弱,刀尖划在那汉子的脸上,顿时一道道的血痕溢出。 “放开我们队长!”不断的有士兵开始嚎叫,“我们队长是个好人!” “队长都是为了我们才这般的,小兄弟就放了我们队长吧,有话好好说!” …… 跟在那大汉身后的人顿时一阵七嘴八舌,不远处别地方也都是兵戈相交,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一队竟是大意了。 “小兄弟你就放了我们队长吧,我们保准不占这个帐篷了!” 那人话音未落地上的汉子就喊了起来,“放你娘的屁,这个时候让弟兄们都冻死去啊!” 祝枝澜看了看那说好话的人,“你过来!” 那人一愣,在众目睽睽之下,值得硬着头皮移了过去,“你是说要用我换我们队长吗?” “你们是哪个军的?”祝枝澜却是没理会他刚刚的问题。 那人一愣,“我……我们……”顿了顿,“我们是三十一队的,不属于哪个军!” “一共多少人!” “六百五十人!” “张骏,你个混账东西!这可是机密,机密!”地上的大汉用力的扭了扭,祝枝澜的脚下力道一加重,却是让那大汉直嗷嗷。 “原来是杂牌军,我说呢,怎么会丢下呢!”祝枝澜轻笑一声,“机密这个词倒是有趣让那张骏和大汉俱是脸色一僵,说白了他们就是归顺军队的土匪野蛮人,虽然也有兵土匪一说,但是他们却是个个出身土匪,没上战场已经背负上了许多条人命。 不过怎么说呢,这群人讲义气的很。 “你混说什么!”地上的大汉得了喘息的机会又开始骂道,祝枝澜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一眼,这长相跟李逵差不多了。 “久仰杂牌军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祝枝澜这话说的平静无波,那群人听着心里刺刺,刚想反驳,却又听祝枝澜道,“我敬你们是条汉子,只是不在战场杀敌却是要杀自己人,这是何故,咱们都是爹生娘养,都是宣瑞国的好儿郎,难不成真的要自相残杀,亲者痛仇者快吗?” 祝枝澜一席话说的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寂静了。 “啐!臭小子,你别说了,放了我们老大,我们另外找个地方睡就是了,大不了露宿!” “是啊……”又有几个人附和只是声音里带了几分哀婉,就连地上的大汉也不动了。 祝枝澜笑了一声,“怎么会让你们露宿呢?这风深夜重的 “小子,你究竟想怎么着吧,住也不行,不住也不行!” “就是啊,你莫不是也觉得我们三十一队好欺负不成?” …… 议论声纷纷,地上的大汉也突然插口道,“小兄弟,你究竟想干什么,别唧唧歪歪的!” “我这帐篷里住的是女眷,自是不方便众人入住,只是如果你们的女眷不多,安静本分的倒是可以在我这儿讲究一晚顿了顿,“至于你们,前方五里路处有一个山洞,正好可以遮蔽寒风 祝枝澜说到这儿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来之前便打听好了周遭的地势,还从三师父那里得到这么一秘密,本来是想明天带着芍药等人先暂去躲避的。 这般说着祝枝澜已经将地上的大汉拽了起来,“我敬你是条汉子,也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滥杀无辜了 那汉子被祝枝澜这般轻飘飘的提了起来,而且对方好似并不费力气一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会功夫?” 祝枝澜淡淡一笑,对身后的刘小白道,“你去将多余的棉被拉一车来!”当然这要多亏了王七了,这个家伙精明的很,早早的便让人拉了几车的物资来,想着将来替祝枝澜招揽军马的,没想到祝枝澜便这么轻松松的送人了。 刘小白有些不舍,但是也听话的跑去了,这事儿定然不能够让王七知道,这是刘小白的第一个想法。 那大汉有些不相信眼前有掉馅饼的事情,又见祝枝澜谈吐举止非凡,心中觉得自己便是遇到贵人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主子收留我们!” “你这作何!”祝枝澜伸手上前扶住那大汉,却是再也不允许他下跪。 那大汉一愣,在军队上,他们虽是有军籍的可都是最低的行列,所有的人都可以拿捏他们,被祝枝澜这般尊重还有些不自在。 祝枝澜心中道这古人倒是个实心眼的,但是此时此刻生命关键时刻,人心隔肚皮,自己哪里能够轻易相信别人。 “求主子收留我们!”这群人见自家老大这般,皆是跪倒了一片,祝枝澜不得不承认这个黑脸的粗汉子,竟然还有几分本事,竟然这么得人心。 祝枝澜挥了挥手,“我非出身高贵,与你们同是落难人,这波兰军来的凶猛不晓得明日如何,你们不若好生休养一番,男子汉大丈夫定是要活出个样子来 祝枝澜这句话没有拒绝他们,也没有同意,言外之意他们还需考察,还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了这些人,又表明了志向,他们若想跟着自己,自然是要拿出诚意来了。 那地上的大汉虽然莽撞却也不傻,否则早就在军营里被吃的不吐渣滓了,便起身道,“小的张豹,随时愿意为恩公效命!” 这时候刘小白已经指挥着几个人偷偷模模的拉了一车的棉被来,还带着几包袱的干粮。 祝枝澜挥了挥手手,“你们速速离去吧!若是被人占了便不好了又叫了那张豹仔细嘀咕嘱咐了几句。 张豹才兴冲冲地带着一群人走了,不知道为何,被祝枝澜踩在脚下,却被轻飘飘的拉起,他感觉自己就好像遇见了高人,这茫然的心也似乎有了希望。 祝枝澜看着留下的几个瘦骨如柴的女人,说什么家眷,不过是几个人公用的女人外带洗衣服做些缝补的事情,“你们几个打个地铺在这帐篷里睡吧,床上的人仔细照顾着,若是谁敢打那些歪心思可别怪我不客气!” 祝枝澜最后一句话说的阴狠狠,那些妇女也是被打惯了的,木木的应了。 祝枝澜便带了刘小白钻了隔壁的帐篷,揉了揉两个核桃一般的眼睛,困得要命,她现在没有时间训练什么军队,就算是招来的那些人,没有基础也是一盘散沙,这个张豹倒是看着是个副将的料儿,也不知道能不能建立起自己的军队。 她可是空手套白狼,鱼饵是抛出去了,但是仅仅凭着刚刚的那一幕,别人就对自己死心塌地了,她自己也不会相信,所以还是要考察考察的。 杂牌军,若是在拿几个阵法训练训练,那可是很具有杀伤力的。 眼下这群逃到这儿的几千人,如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过祝枝澜私心的希望他们更加的混乱一些,到时候自己就可以趁机拉拢和收罗一些人。 刘小白睡在祝枝澜的旁边,倒是没有睡踏实,外面又是一阵马蹄声,刘小白噌得爬了起来,这几日,敌军不断,他都有些风声鹤唳了,波兰人凶猛,他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小命交代了,便急忙忙的出了帐篷去打听了。 这一打听便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不好了,不好了……” 祝枝澜挖了挖耳朵,睡意全无的坐起来,“又出什么事情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不好了 刘小白咽了一口吐沫,“裘无欢来了!” ( 下马威 祝枝澜雷厉风行坐镇指挥,身先士卒,让那些原本对祝枝澜抱有着几分怀疑的人不由得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一次敌人精兵虽然逃了有二三百人,但是留下的东西也不少,而且多数是可以在利用的。 祝枝澜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些一批批残废的马匹,心中琢磨若是粮食不够用,这些马肉还能够凑合着充饥。 刘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祝枝澜的身侧,递给他一个类似望远镜却也不是望远镜的东西,筒状的,“这是铁匠铺的铁旺说献给大人您的,有它在,您可以看得更远一些 祝枝澜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这就是一个早期望远镜的原型,但是只能将视线往外扩几百米,不过这就足够了。 祝枝澜正由心的赞叹着这古代人的智慧,身子缓缓的转动着,可是下一瞬,脸不由得变了色。 刘小白有些吃惊,便见祝枝澜将那个圆筒递给了自己,放眼望去,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这……这……”一大群人马向着鹿城奔来,也不知是敌是友。 虽然早有安排,但是祝枝澜心里还是有几分的担忧。 那队人马很快的兵临城下了,哒哒的马蹄声似是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那狂欢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骏走了上来,“大人,怎么办!” 怎么办? 祝枝澜看了看一脸紧张的众人,“弟兄们吃饱喝足了的,都站到自己的岗位上,没有吃好的继续吃好,有了力气,我们才能保家卫国 这般说着祝枝澜的脸上却是一片沉静,顿时浮躁的人感觉到似乎祝小将军早有安排,胸有成竹,又有了刚刚的那一幕,不由得都将信将疑的看着祝枝澜。 祝枝澜看了刘小白一眼,刘小白十分知趣的将耳朵凑了过去。 祝枝澜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刘小白有些讶异,不由得点了点头。 祝枝澜坐在那群有些喧闹的人群之中,也吃了一点小菜和主食。 她这一来所有的人都有些莫名的紧张和兴奋,心目总的英雄,自己的上司竟然和自己同桌吃饭。 祝枝澜吃的不多,但是一举一动却是优雅至极,看的这些人赏心悦目。 “大家都吃啊,看着我做什么!”祝枝澜痞笑了一下,心中对于如何和这些常年在部队上打交道,自是有一手,既是让士兵们觉得他们的上级也带着一股与他们身上相同的气息,又有些高出他们的地方。 就在这时刘小白抱了一把琴来,祝枝澜望了一眼,那还没有来得及修好的大铁门,便领着他上了城墙。 众人将信将疑不知道这祝小将军卖的什么官司,又琢磨着这个祝小将军是不是那个名门的后辈化名。 “都他娘的在这儿愣着干什么,不快些干自己的事情去张豹突然吼了一句,他长的十分彪悍,全身黑亮都好似铁刷子,喃肚锃亮,粗粗的黑眉皱起,加上他那如铁塔般的块头,让许多人不由得心生畏惧,顿时老实了下来。 祝枝澜又拿起了你望远镜望了望,来的似乎是两队人马,这两队人马似是有些嫌隙,原本不远的路程,被他们这边走边打,愣是拖延了不少时间。 看那士兵的衣服,似乎也是宣瑞国的。 祝枝澜这才将那个圆筒放下,起身走到长琴旁边,手指轻轻的勾了几个音符。 有时候音乐更是能够摧毁人心房的力量,祝枝澜手指琴弦上缓缓的勾起,起先是舒缓宁静的小调,后来是温暖的家庭生活,在后来突然铁马兵戈,疾风骤雨,好男儿保家卫国,勒马裹尸战场的情景。 铁马兵戈,声嘶力竭……一遍又一遍,激荡着好男儿的心,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波兰’终不还! “一定要将波兰人打出去!打出去!让我宣瑞踏平波兰!” 齐齐的呼声从城墙内伴随着歌声传得远远的。 城外的那队人马似乎也听到了声响,十分受鼓舞的步伐快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人从那马队突然闯到了前面。 “是虎前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祝枝澜抿了抿唇,心间是有几分莫名的激动的。因为祝枝澜不太懂这宣瑞国的军衔制度,又觉得那么多品阶杂乱无章,便在祝家军内自封为祝小将军,封笑面书生为军师,又封虎子和张豹为左右前锋。 这些士兵多数在低层,懂这个的也不多,祝枝澜让他们怎么叫,他们就怎么叫。 “是我,快开城门!”虎子气喘吁吁的冲到了城门前,祝枝澜急忙从城墙走了下来,张豹已经带人走向了虎子,虎子长的十分的憨实,但是这憨实里却又隐藏着几分精明。 许是见到祝枝澜和鹿城的人都没事,甚至还有那隐隐的热血在胸前徘徊,虎子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却是十分守礼的向着从人群中走来的祝枝澜行了个礼,“将军!” 刚要下跪,便被冲到跟前的祝枝澜扶住了,祝枝澜的个子不高,但是手劲却是不少,虎子只得站了起来。 祝枝澜上下打量了虎子一眼,“你没有受伤吧?” 虎子摇了摇头,祝枝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竟然都是宣瑞国的,这才微微放心了不少。 但是很明显的,这三千人马,却都不是虎子的。 “你们为何这般狼狈?”祝枝澜有些疑惑的问道,虎子抿了一下唇,“有负将军信任,弟兄们跟着我竟有五百多人殁在那波兰人手里,我们所在的云城也被敌军突袭了,我们这些人是趁着混乱逃出来的 祝枝澜点了点头,却是有些明白了,“祝家军的弟兄出列!”便见一千多人的人马走到了前面,而旁边的人马上几个衣着显贵的正不屑的看着这一切。 虎子这队伍之中也有许多人见不得虎子在祝枝澜这么个小孩子面前十分的恭敬,看向祝枝澜的目光也不甚友好,在他们心里多是敬服虎子的,而不是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祝小将军,难不成自己封了个将军就真以为是将军了。 但是祝枝澜没有理会这些人,却是漂亮说道,“弟兄们辛苦了,这次能够保住鹿城,打跑波兰人也有兄弟们一份苦劳,所有祝家军的士兵都月银翻倍都涨到一两银子,有军功者等张豹统计过来,在论功行赏!” 好大的口气,别的军队是士兵月银也不过是300文钱左右,这个祝家军到底哪里来得底气竟然涨到了一两银子。 一听这个,那些对祝枝澜不满的士兵,心中也是降低了不少防备,说不定今死明死的,有钱能够多给家人攒些是不错的。 这般想着,便见吴军医指挥着一群妇孺,抬着担架带着药箱子赶了来。 在祝枝澜的注目下,那些祝家军全部都进了城内。 那鲜衣怒马的人,祝枝澜却是瞧也没瞧一眼,带着自己的一群人进了鹿城就要关门。 啪!长鞭子重重的甩在了祝枝澜迈步的脚前。 祝枝澜这才抬起头看向那个女子,这个女人自己认识,隔了四五年,她祝枝澜还是认识,不由得眼睛眯了眯,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她生气的表现。 “这是将军府的刘小姐……和城主府的徐大人!” “哦,原来是徐大人啊!”祝枝澜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对于那个刘小姐完完全全的忽略了,此刻的祝枝澜压根也没想过跟这个徐大人交好,不过也没打算在这会儿给自己培养出一个政敌来捣乱,所以还算是礼貌。 那徐大人有些傲慢的看了祝枝澜,似乎觉得祝枝澜不过是狐假虎威,这会儿的功夫应该上前来巴结,伸手扶着自己下马才是。 不过祝枝澜却是笑意盈盈,就是纹丝不动,让徐大人面子不好受,不由得沉了脸,心道好个没眼色的小畜生。 虎子虽然和这徐大人这一路上磕磕绊绊,这个徐大人一直想要吞了虎子这支军队,可没想到虎子这一行人竟是拼死拼活的向鹿城行来。 徐大人和刘小姐一行人,对行军打仗也不熟悉,眼下也不知道哪个城池是安全的便认定了虎子。 为了笼络住虎子,这一路上城主府的徐大人和将军府的嫡大小姐刘小姐这一路上可是八仙过海,把吃女乃的招数都施展出来了,偏偏这个虎子根本不理会他们这一套,对这个小屁孩却是好的很,这让徐大人和刘小姐十分的不舒服。 虎子给刘小白使了一个眼色,刘小白这些日子伺候祝枝澜自是有些精明,知道眼前还不是和几个人撕破脸皮的时候,急忙上前凑到了徐大人跟前,“大人我扶您下马!” 徐大人刚想发作,便见对方一身白色的绸缎,虽不是上好的,但一张清秀的书生脸,却是让人感觉不是普通人,不若借坡下驴,这般想着便冷哼了一声,就着刘小白的手下了马。 他身子臃肿的身子下了马还晃了几下,若不是刘小白早就狗j□j了。 不过此刻刘小姐也没闲着,一双眸子好似激光似得扫射过,本来视线一直锁在虎子身上,但是现下看到长的风度翩翩有些小受模样的刘小白,心不由得蹦蹦乱跳。 不得不说刘小白这厮长了一张小白脸。 这刘小姐也是个风流人物,曾经在瓮城的时候便相中阴柔美貌的裘无欢,更是多次春风一度,如今与父母走散,只得跟着徐安达这个老匹夫,想到他那些虐人的手段,心中不由的恨得牙痒痒,如今见了刘小白,却是心痒难耐,也顾不得和祝枝澜置气了。 刘小白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感受到身后那到视线,更是脊背发麻,利索的跳到祝枝澜的身侧。 ( 邸报 祝枝澜唇角微勾,有些嘲讽的看了刘小姐一眼,这边疆虽然不在乎什么名节之类的,但是这番作为实在是太过豪放了些。 这般想着,祝枝澜略有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昨晚没休息好,各位请便!” 见祝枝澜走了,刘小白急忙跟了上去。 祝枝澜突然顿了一下,回过身来,看了虎子一眼,“唔……虎子也过来吧,我还有事情要问你那语气俨然像是一个小大人。 徐安达开口想说些什么,却是又找不到话茬,一时之间被人丢在当地十分的尴尬。 张豹和张骏对视一眼,俱是憋笑起来,“哈哈……”想给祝小将下马威,当真是踢到了铁板子上,祝枝澜有这一点最是让张豹欣赏,你硬我比你还硬,你懂礼节,我便比你还懂礼节。 “可恶!竟然这么对我们!”刘小姐生气的道,视线却是一直追随着跟在祝枝澜身后的刘小白。 张豹站在门口唯恐天下不乱的喊道,“徐大人,你们还要不要进城啊,我们可要关大门了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徐安达老谋深算,素来被人恭维惯了,这会儿见到张豹等人如此的嚣张无礼,也是气的不行。 但是对方如果真的关了这城门,天色已晚,自己等人又要去何处。 “大人,他们也太不识好歹了刘小姐刘莺娇嗔道。 徐安达甩了她的胳膊一下,“妇人之见!”却是招呼着身后的部队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徐安达这队之中还夹杂了不少女眷,多数是徐安达的妻子、小妾和不大的儿女,不过这个刘莺是新宠,又擅长骑马便一直跟在了徐安达的身侧。 城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徐安达等人在城里转悠了一圈儿,最终停在了金碧辉煌的城主府跟前,这鹿城就属城主府看起来最舒适了。 “下马!”徐安达喊了一声,所有的人都列队,刘莺更是满脸喜色,这几日奔波睡觉的地方都十分的简陋,难得有处像样的房子。 刚想进门,便被门口的两个侍卫挡住了去路。 “大胆!”徐安达生气的道,“竟敢阻止本城主入内!来人,把这两个人拉下去给我砍了脑袋 那两个士兵面面相觑,见对方真的有人上来,不由得有些心慌,就在这时,张骏笑嘻嘻的从刘莺和徐安达的身后走了过来,从他们一往城主府走,张骏便跟在了几个人身后。 “徐大人,您是哪儿的城主啊,这里可是鹿城,不是你的瓮城!”张骏痞痞的道,身后跟着的士兵发出一阵哄笑,虽然徐安达不一定认识他们,但是这群从兵营里生活过的人对于徐城主和刘将军刘文茂可是一点都不陌生。 “大胆!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刘莺生气的吼道,猛地扯出了别在腰间的鞭子。 这在乱世谁认识谁啊,就是把你父亲活埋了,他也不一定知道是我杀的。张骏从土匪过来的,自是不惧刘莺这手,伸手一扯拽住了刘莺手里的鞭子,“哟,这小妞倒是挺辣,不知道床上够不够味呢?” “呸!你个下作的东西也敢觊觎老娘刘莺生气的道。 张骏冷笑一声,“不过说说而已,你这姿色,还不够给爷提鞋呢,咱军队上的小娘子都比你好看 “你……”刘莺气结。 徐安达的脸色也不好看,“你给我住嘴!”顿了顿又对张骏道,“那个姓祝小子究竟是什么意思,竟然霸占了城主府。本官可是名正言顺的,朝廷办法了圣旨亲自认命的官员,莫非你们这是想造反?” 张骏冷笑一声,“徐大人好一张利嘴啊,名正言顺也是我们大人先住进来的,你又算那根葱啊,别说着兵荒马乱,天高皇帝远,你这小小的一个城主被那波兰人抓了去,也是意料之中,毕竟这弃城之罪可不是人人都担待的起的 “你!”徐安达后心一阵冰冷,没想到这个兵卒子竟然还懂政治上的事情,深呼吸了一口气,“咱们走!”却是翻身上马,又去寻找别院了。 刘莺气的直跺脚,却被徐安达一个眼神甩过老实了下来。 张骏啐了一口,才招呼士兵都散开了。张豹从身后踹了张骏一脚,“行啊,你老小子,竟然把徐安达那个老狐狸都给气走了,真是让哥哥我刮目相看啊!” 这般说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正堂,祝枝澜正坐在正座上,下首的位置已经坐了虎子,见他们兄弟二人进来,急忙招了招手。 张豹和张骏心中一喜,急忙凑了上去,“将军!” 祝枝澜点了点头,这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手里却是拿着一副纸卷,纤纤细指一下一下的扣在纸卷上。 张骏咽了一口吐沫,那该是怎么样的一双手,比女人还要美的手指,只是这一下一下的似乎敲在人的心上,让人莫名的紧张。 祝枝澜唇角微勾,“都这个时候了,这个老皇帝还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呢邸报上讲述的多是哪个哪个皇妃有升了品阶,皇帝又任命了哪个才华横溢的少年,祝枝澜有些不屑的翻转了一下,京都的人都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边疆战争的影响。 手一翻,邸报上却是出现了一则重要的消息:“镇南大将军赵云歌不日将会亲赴边疆支援南疆 赵云歌!赵家军的赵云歌,祝枝澜心里倒是泛起丝丝的仰慕,这个人她不止一次的从师父的门的口中得知,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赵家军就要来了!”祝枝澜抬头看了一眼瞪大眼睛的虎子、张豹和张骏三人,眼里带出几分神采,又看了几个愣住的人,“赵家军很厉害吗?” 张豹吞了一口吐沫,点了点头,他粗狂的面颊上也隐隐的闪出了几分激动,“那可是宣瑞国神话一般的存在,赵家军在,就没有打不胜的仗 “祝家军也早晚会一样的!”祝枝澜有些激动的拍了桌子一下,几乎是从凳子上一跃而起,“不论谁来了,都没有办法从我的手里夺走祝家军的,你们说是不是!?” 虎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张豹这才回过神来,想着自己刚刚是否夸赵家军惹得祝小将不高兴了。 张骏哈哈笑了几声,“那是,我们祝家军不会输给任何的人,不过他们的到来是否就标志着宣瑞国不在当缩头乌龟了?” “也许吧!”祝枝澜双眸闪亮,与她平日里不太一样,似乎此时才是最真实的她。 屋里爆出一阵笑声,笑面书生和王七对视了一眼,却是各自摇了摇头。 芍药一出门便看见两个人,微微愣了一下,却是掀开帘子进了屋里,“枝澜,看这是我和张婶给你做的衣服 “你怎么下床了,做什么衣服,身体还没好利索呢!”祝枝澜急忙上前搀住了芍药,不知道怎么的,祝枝澜感觉芍药好似自从伤好了之后,就变得对待自己分外的亲切了。 “快穿上给我们看看!”芍药笑道。 “啊……好!”祝枝澜有些欢喜的接过芍药递过来的衣衫,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料子,但是指月复间似乎有着余温。 对上芍药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祝枝澜有些不忍心拒绝她,一咬牙,反正又不是月兑光了,这可比现代穿泳装多多了,长袍解开,露出里面宽大的中衣,虎子、张豹和张骏等人傻愣住了。 芍药体贴的给祝枝澜穿上了衣袍,不知道又扯了扯衣摆,“瞧,这当真是俊秀的小郎君的样子!这么大的年纪,估计在京都早被人家惦记上了 芍药是在说笑,祝枝澜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也只有在芍药面前,她才会表现出一些符合这个年纪的动作。 “小白,快些送干娘去休息!” “是!”刘小白看了祝枝澜一眼,急忙走到了芍药跟前,生怕芍药不小心碰到,又让祝枝澜操心。 芍药刚要走,身子顿了一下,脸色有些冷,“在外人面前不许叫我干娘!” 竟是变相的认同了,祝枝澜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是!” 芍药转过头,似是窃笑了一笑,又摇了摇头,低声道,“真是个傻孩子!” 待到芍药走了,祝枝澜才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带点冷冰冰的样子,“你们几个看够了?” “我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张豹和张骏先后转了过身去。 祝枝澜扫过虎子,虎子一脸尴尬,他不像是张豹和张骏那般圆滑,“我……我也没看见!” 祝枝澜噗嗤笑出了声来,“得了,又不是外人,不必来这些虚的说着站在椅子上还踢了转身去的张豹和张骏兄弟各一脚,“都过来!” “老大,什么事!”张豹凑到了祝枝澜的跟前,双耳几乎支楞了起来,张骏和虎子也凑了过去。 祝枝澜附耳过去,“……这么……那么……”一通嘀咕,张豹和张骏兄弟是越听越兴奋,虎子却是脸有些扭曲,“这……不太好吧,似乎太损了一些!” “嗨,这有什么,这事我都做过许多次了,敢给咱们祝家军摆脸色,爷就让他好看!”张豹伸出黑手拍了拍宽阔的胸膛。 祝枝澜扫几人一眼,岁数都比自己大了,又想到芍药的话,等闲暇的时候是该给他们觅个好人家的姑娘了。 ( 阴阳头 “小兔崽……你怎么样了!”张豹和虎子各拽着绳子的一角,徐安达的房间内的房顶都被他们掀开了一个大口子,冷风飕飕过境。 许是昨夜纵欲过度,徐安达用力的裹了裹被子,继续呼呼大睡,睡在他身侧的赫然是那个刘莺。 张骏拿着剃刀撇了撇嘴,还是将军府出来的,真是不知道检点,竟然跟一个和自己爹差不多大的老男人那个,在瞥了一眼刘莺,那半露的,张骏只觉得鼻子一热,看来徐安达这个老不死的宠爱刘莺也不是没道理的,只这胸器就比别人大了不止几号。 张骏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在刘莺的上上下比划了一下。 “小兔崽子,你快点!我们快支撑不住了!”张豹低喊了一句,却把张骏吓了一跳,这万一惊醒了屋里的这两位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张骏当土匪之前是个屠夫,杀猪杀鸡都很在行,如今不过是剃个发……张骏咬了咬牙,他这次是典型的公报私仇憋着坏呢。 剃刀是从剃头匠那里拿来的十分的快,不一会儿徐安达便被剃了个阴阳头,眼眉也全没了。 张骏笑的手一抖,徐安达似乎有所感受,伸手攥住了张骏的手,“美人儿,等明天我在给你,今天有点累了,乖乖啊……” 张骏被徐安达这一闹身子有些僵,也顾不得笑了,只得一只手的在刘莺的身上比划着,心道该死的老色鬼。剃头刀很快,张骏这一不小心,便剃掉了刘莺的一片柳叶眉,手一滑前额头这儿的长发竟是也被剃秃了一片。 张骏不由得乐了,这可比徐安达的有趣多了,夫妻两个一个是左右阴阳头,一个是前后倒也对称,眼睛瞥了一眼还被徐安达握住的左手,有些作呕。 好半晌才将刀放到了嘴边叼住,又用那只右手在刘莺的胸前揉了几下,便见刘莺贴着自己的手过来了,便猛地将徐安达牵着自己的手送了过去,覆盖在刘莺的胸脯之上。 睡眠之中的刘莺j□j了一声,张骏看的直冒贼光,未等他闹腾完,身上挂着的绳子已经嗖嗖的往上升了,“哎哎……还没弄完呢!” 话音未落便被张豹抓住了后衣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那点花花心思,要什么女人没有,等会那老匹夫的巡夜兵过来,咱们就不好走了 虎子被两个人彪悍的话说的有些脸红,他长这么大了,还是个童子鸡,不知道为何,这几天晚上他总是做梦,梦中祝枝澜都变成了一个娇羞活泼的小娘子。 “这屋顶还要不要遮上?”张骏难得好心道。 张豹冷哼了一声,“遮个屁,冻死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你以为你盖上了,人家就不知道是咱们做的吗?只不过是没有现场抓到人罢了顿了顿又道,“简直是什么白银什么盗铃!” 虎子先跳下了围墙,几个翻越,三个人便到了一个无人的巷子里,张骏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徐安达自是不会委屈了自己,住的是什么王家大院,这大院乃是城里的一个富户的住宅,比不上城主府,也算是不错了,只徐安达一来就牛哄哄的赶走了这家里的人,还处置了几个鹿城的百姓,这让祝枝澜都十分的不爽,就算是鹿城的百姓有错,也轮不到他徐安达来管。 三个人越是临近城主府,张骏越发的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声,张豹也不仅好奇了,“你究竟怎么弄的?” “阴阳头、左右阴阳头、前后阴阳头、外带一只眉!”张骏上气不接下气。 张豹也微微能够想到,不由得也哈哈笑出了声来,却被虎子伸手止住了,“这么晚了,澜兄应该睡了 “哎,我还想去想老大显摆显摆的,你不知道当初我自己差点没乐岔气!”张骏说到。 张豹却是闭了嘴,给了张骏一巴掌,“你个没脑子的,老大累了这几日,得好好休息休息说着几个人便往偏殿内走,刚走到半路便遇见一个半老徐娘,“小将军给让老奴给几位大人准备了夜宵 几个大老爷们俱是心中一热,虎子却是觉得张豹和张骏比之前来的时候对祝枝澜更忠心了不少,如今已经从主小将……变成了老大,看也是真正的把祝枝澜当兄弟了,心里竟是莫名的替祝枝澜欢喜。 三个人海吃了一顿,又喝了一点小酒,便各自睡去了。 芍药完全变成了贤妻良母,祝枝澜的衣食起居照顾的格外细心,祝枝澜因着担心被芍药看破自己的女儿身,做事的时候总是习惯拉着刘小白在房间内。 刘小白自是欢喜,每一日都早早的起来给祝枝澜张罗一切,祝枝澜素来起的晚,加上几个师父也都走了,自己更是没有要请安的地方,又有张豹张骏和虎子三员大将,便越发的懒散了。 外面一阵兵戈之声,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祝枝澜床气很大的吼了一句,“外面是怎么回事?” 刘小白话音未落,便被身后的人给拨拉开了,竟是刘莺和徐安达,这会儿趁着虎子张豹等人不在寻上了门来,“祝枝澜,你给老娘出来!” 索性是冬日,刘莺和徐安达都带了厚厚的皮帽,只那露在外面的一只眉却是十分的滑稽。 “出去,没看到将军还没穿衣服吗刘小白生气的道,感觉徐安达那双眼睛似乎在射穿了自己直达祝枝澜身上。 祝枝澜皱了皱眉,心中暗道好你个老匹夫,小爷早晚有收拾你的那一天。 “哼?将军?你是哪儿的将军,没有皇家办法的令牌,你算个什么将军!”徐安达冷哼了一声,“我倒是看着你像是个小白脸,这般嬉皮女敕肉的也能上战场,该不会是个女儿家家装的吧 祝枝澜身子发育晚,从未有人有这般怀疑过,这徐安达一说话,不由得所有的人都将视线击中在了祝枝澜的身上,将士们也是,要知道这个年纪都肯定有通房啊什么的了,而祝小将身边似乎清凉了一些。 祝枝澜刚想发火,却见一个人挑开帘子走了进来,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好不厉害,芍药几乎是一阵风的走到了徐安达和刘莺跟前,“好啊,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来城主府撒野眼睛上下瞥了一眼刘莺,“哟,这不是裘无欢的姘头吗?怎么,又跟了这么个腻腻歪歪的老头啊顿了顿又道,“小将军身负国恨家仇,自是不能够向你们这种人一样纵欲声色,更何况祝小将军立下宏愿,不将波兰人打出去,誓不娶妻 祝枝澜挑了挑眉,自己何时这般说过了,不过倒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原本在祝枝澜发房间内的几个将士望着祝枝澜也是一脸的惊愕,竟然有会有这般决绝的决心,要知道不娶妻那可是意外着绝后啊,但是这般决心着实让人敬佩啊,看向祝枝澜的目光也瞬间有些崇拜。 祝枝澜没耐心和徐安达胡搅蛮缠,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没看到本将要穿衣服吗?还不快都滚出去!”祝枝澜这一掌深入桌面一寸,看的徐安达只觉得背后一阵发麻,这次可算是踢到了铁板上,便拉扯着刘莺出去了,外面的亲兵还多一些,最起码对上祝枝澜这种蛮人还算安全。 刘小白急忙给祝枝澜拿来了今日要换的衣衫,也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这是祝枝澜的习惯,不喜欢任何人看她换衣服。 虽是有芍药这句话,不用那么早的娶妻,但是有些事情却是让祝枝澜有些警醒了,有些场面上的事情还是得做的。 祝枝澜的眸子暗了暗。 鹿城如今是她的地盘了,到时候等那个什么赵大将军来了,自己在去想法弄个官职。 只是在这之前,自己必须好好的培养培养自己的人,最好将徐安达给架空了出去。 祝枝澜慢条斯理的穿上了衣服走了出去,却也依稀有些少年俊秀的味道了,在长几年不知道如何的风迷那些少女呢。 见祝枝澜穿的是自己做的衣衫,芍药心中十分的开心,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又不能够生育,心中也早已经把祝枝澜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如今看他领情自然十分欢愉。 欢愉之中还带了几分的忧虑,她是从薛家出来的,薛家军的事情不陌生,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危险。 祝枝澜一坐下,便有老奴送上了茶盏果子,祝枝澜似是没注意到徐安达一般,不紧不慢的掂着小点心,那样子优哉游哉。 徐安达气的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好半晌才道,“祝小将军,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徐某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祝枝澜优雅的吃了一块糕点,上下打量了徐安达一眼,“您老全身上下不像是受到什么打击的呀,莫非是有隐疾,我这儿有个军医很是不错,要不要介绍给您?” “你……’徐安达气急,手一挥,便将刘莺的帽子给摘了下来,众人皆是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祝枝澜一愣,也笑了,这就是作为昨晚那三个家伙的劳动成果吧,果真是不错,不过看徐安达的样子似乎也是中招了,手指捏着一颗坚果,坏心眼的对着徐安达的左腿一弹。 ( 美少年 徐安达身子一晃,却是一个趔趄单膝跪在了地上,脑袋上的阴阳头也出现在众人眼前,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徐安达活了五十多年从没这么丢过脸,捡起帽子扣在脑袋上,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祝枝澜翘着二郎腿,疾呼了一声,“哎……徐城主,你别走哇,咱们还没说完呢……” 这话一说,徐安达跑的更快了。 这一闹腾徐安达有多半个月没有出现在祝枝澜面前,等徐安达在露面的时候,他的士兵已经少了一多半,竟是全都被祝枝澜给吸收了过去。 徐安达又气又急,却也不敢跟祝枝澜硬碰硬,这个不按理出牌的,说不定自己一不小心就栽一下子。 赵云歌已经率军南下了,祝枝澜这半个月的训兵也是小有成就,如今祝枝澜的手下也不过三千多人,为了最大限度提高效用战斗力,祝枝澜采用的便是螃蟹阵,这个阵法有些独特,而且极为灵活,内藏险机,是祝枝澜在清朝的兵书上看到过的一种阵法。 但这需要十分娴熟的挥旗手,由于事关重大,旗手便是由张骏担任的。 祝枝澜心中更是跃跃欲试,想要在赵云歌来之前先立个大功,总不能让这三千人跟着自己无名无分,师出无名。 更何况现在军饷吃紧,只出不进,必须要办法得到新的来源,而且还要养活着徐安达的人,一来不忍心那些人活活的饿死。二来,鹿城不大,三千人对上一千人,便会牵连许多平凡的老百姓,更会让祝家军受到重创,这是十分不明智的,所以祝枝澜只能够采用怀柔措施,一步步的吸引和瓦解徐安达的人。 祝枝澜站在城墙上环过四周,眼睛眯了眯,周遭都是被波兰国人占据的城池,他们俨然已经被封死了,必须要寻找到一个突破口。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让祝枝澜头疼的事情,最头疼的莫过于教导过自己的七位脾气诡异的师父。 竟然一听说赵云歌要来南疆了,便齐齐的都向祝枝澜和薛无情告了辞,只留下一封信和几箱书,嘱咐祝枝澜要好好的学习。 祝枝澜有些无奈,可也没有办法,想追也无处去追。 不过还好有薛无情在,祝枝澜身边总算是有个亲人的感觉。 也因着祝枝澜的原因,薛无情干脆制造了个意外让自己芍药的那个身份夭折了,一摇身变成了祝枝澜的女管家了。 选来选去,祝枝澜盯上了离自己城池最近的青城,波兰国的人在青城虽然是占据着,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城池,并未太上心,而且青城的周遭又有河水环绕想要过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祝枝澜和虎子、张豹细细的分析着对方的优劣之处,青城离得其他的几座城池最远,想要绕过鹿城寻求救援是十分困难的。 波兰国的人似乎十分的矛盾,他们的战线拉的有些长,既想要抢了宣瑞国的东西回国,又舍不得丢了这好不容易弄来的城池。 而且自己的百姓想要过来也不是很现实,再加上兵荒马乱的,就算是到了这里,也不过是沦为战争的炮灰。 张豹率人在路上专门负责拦截和拖延达到青城和其他各城的快报。 虎子则是率领众人趁着半夜从青城的河道下通过。说来也得多谢那青城的城主大人,为了以防万一有人来攻城,自己这四面环水被困死,便派人专门从自家的修了一个水道,这水道直接通往了城主府的一个浴池之中。 别人以为这是城主府引来的活泉,殊不知这其中的奥妙之处。 祝枝澜派人装成波兰国送信的,意外的联系上被波兰人当成奴隶的青城城主大人万三宝。 说来这万三宝倒是个人才,本来想自己逃跑,可又担心自己这上上下下的百十几口子人,而且小孩子很难从这隧道里出去,因为中间有一段路程完全是从水里过的。 这一担忧,就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间,那波兰国的大将富怡便占领了城主府,而且就睡在城主大人万三宝的房间内,最要命的是这个男人似乎很爱干净,每日都要在澡堂子里泡着。 这让万三宝急的直拍大腿,起先万三宝还琢磨着自己好好的伺候好波兰国的大将,对方说不定就会对自己一家人好一些,可谁知道人家根本不领情,每天都要做许多以前想都没想到过的肮脏的粗活,就连自己府上的小姐们都被赏给了波兰士兵们糟蹋。 所以当祝枝澜派的人意外的闯入了城主府,见到了万三宝将祝枝澜的话转告了,素来窝囊的万三宝难得一见的男子汉了一回,还告诉了对方密道之事,并答应里应外合,但条件便是那富怡的人头,他万三宝要了。 双方一拍即合。 水冰冷的刺骨,所有的士兵都是有些畏缩。 祝枝澜模了模腰间徐老送给自己的宝剑:九霄。 “男子汉大丈夫畏畏缩缩成什么样子,行军最忌胆怯,想要活命就要什么都不怕!” “您倒是不用冲锋陷阵!那真刀真枪的也挨不到您身上!”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 祝枝澜愣了愣,抿了抿唇。 虎子有些担忧,“竟敢扰乱军心,拉下去打四十军棍!” 几个士兵上前便去拉那个不服气的小兵,祝枝澜却是伸手止住了,“不用了,他说的没错 “可是……”虎子有些担忧,“难不成将军您真的想冲锋陷阵,可……”您这年龄……这个头……不过话未说完。 “我意已决,挑一些会水的人来,今晚我便和几个兄弟先行进去,虎子你和张骏各包抄青城的前后门,至于张豹守住鹿城,若是有人从鹿城经过,不管是谁都给我拦下来。 张豹也是担心,“将军您不必这样的,何必在乎一个小卒子的话 那小卒子咬了咬下唇,他就是对祝枝澜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差不多大的年纪,对方却是指手画脚,自己却要拿性命去博,虽然心中对祝枝澜平日也是很有好感的,但是这事上,却是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祝枝澜摆了摆手,“这原本就是我的打算!” 张豹也不好在说什么。 …… 冰冷的水没过了胸前,祝枝澜穿着胶皮的黑衣行在了最前面,这种地方黑漆漆的潮湿的要紧,也没有办法点燃火把,看得出像是个城池的下水道,竟还有恶臭扑鼻。 几个士兵跟在祝枝澜的身后,叫苦不迭。 祝枝澜似有感悟,但也不敢说话,这一开口便会有脏水扑进嘴里。 手里的九霄不断在前面滑动着,来减少前进的危险性。 不过祝枝澜似乎担心的有些过头了,这里除了是个臭水沟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 直到尽头,祝枝澜才看见一个铁门似的东西,只这东西似乎是一种机关,祝枝澜在外面琢磨了半晌,后面跟着的几十个士兵俱是冻的打颤。 这机关很简单,但是似乎是锈住了。 祝枝澜拿出九霄用力的一砍,受到了水力的阻隔这个九霄却依旧是削铁如泥,那铁门竟是硬生生的被祝枝澜劈出了一个大洞来。 里面的水哗啦一下子涌了下来,原本齐胸的水,瞬间就要没过了头顶了,祝枝澜身子一摆便从铁门里钻了出去。 后面的人也接二连三的跟了出去。 这里果真是一个大浴池,看来那万三宝也没有说谎。 祝枝澜刚一露面,便见对面的水中冒出了一个不着寸缕的少年,身材修长,宽肩窄臀,肌肤如凝脂,面色更是妖娆至极,最让祝枝澜感叹的是,竟然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对方的男性标志。 脸上有些发烫,但是祝枝澜却是丝毫没留手,旋身便向着那美少年冲了过去,心中琢磨着这该不会就是那个富怡,没想到竟是长的如此的出尘至极。 但是听那万三宝描述的,却的对人印象十分的不佳,那美少年行动也极快,红色的衣衫瞬间合在了身上。 祝枝澜也跃上了水面,身上穿着胶衣有些笨拙,不过也只一挣,那胶衣便碎裂了开来,露出里面白色的长袍。 九霄毫不留情的向着那美少年冲去。 “有贼人!”那站在美少年身后的侍从半晌才尖叫了一声,很快便被祝枝澜的同伙砍断了脖子。 “你们快出去,这个男人交给我了!”祝枝澜穿着一身白衣,身子虽小,额角间滴答着水珠,却是显得温润如玉。 那美少年一愣,见祝枝澜下手毫不留情,也是施展上了真功夫,“你究竟是谁?” 这般小的孩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普通人家的,竟然还敢隐藏在自己的洗澡池子里,牧疏狂妖媚的脸上带出了几分的狠厉和趣味。 想不到一来富怡就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大见面礼。 要知道这些年他牧疏狂是大将军鲁文最宠爱的男宠,行军打仗鲁文也最喜欢听他的意见,更是波兰赫赫有名的军师,敢打自己主意的人并不多。 只眼下这个小鬼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一些。 祝枝澜的将九霄挡在眼前,头发上的水滴答滴答的往下落,一双眸子静静的盯着眼前这个美不方收的妖物,隐隐的感觉有些眼熟,不过越美丽的东西越是毒辣。 祝枝澜感觉自己胸口被他那一拳几乎要击碎了过去。 该死的! 祝枝澜咬紧了牙关,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越发的强烈了,自己必须缠住这个人。 ( 校尉 祝枝澜有些不悦,“在外面嚷嚷什么呢!” 刘小白听到祝枝澜的声音,有些着急,“我说了,我家主子现在还在睡觉,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洒家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了,跟着将军东征西讨了这么久,竟然还有人敢把洒家挡在外面赵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外面传了进来,“将军都起来了好长时间了,我倒是要看看现在的小崽子,莫不是比将军还要牛!” 呵!把赵云歌都搬出来了,祝枝澜揉着朦胧的双眼极不情愿的从踏上走了下来,她穿的十分的随意,白色的细棉衣,外罩着个毛坎儿,便歪歪的靠在了长椅上。 虽然姿势不雅,但是祝枝澜长得不错,这番动作被她做出来,那可是有滋有味。 赵三还是闯了进来,绕过屏障,便见祝枝澜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又见刘小白跟了上来,不由得掐起了兰花指,“你……好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糊弄老子 刘小白被赵三这尖细的嗓子吼得额尖直冒冷汗,眼睛瞥了一眼祝枝澜,心中那个冤枉啊。 “赵大管家,来我这小庙,有何贵干啊!”祝枝澜收了笑,声音凉森森的。 饶是赵三见惯了大世面,走到哪儿,谁都会给个三分面子,眼下像是祝枝澜这般立刻记仇算账的到真是直接的让他一句话噎在了嗓子眼。 赵三这才想起来是赵云歌让自己来找祝枝澜的,心中又想到柳娘的嘱托,替那个碧珠求个情,施大将军是没法子亲自出面了,眼下祝枝澜拿着南疆与北疆战士的待遇说事,南疆更是有千万双眼睛在盯着赵将军。 索性懂个看眼色的就不会为了一个侍妾送霉运上门,而这个祝枝澜就不一样了,若是他说话,将军肯定会听的,而且碧珠跟了施将军也不短日子了,正好卖给对方一个人情,这样的事情,赵云歌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祝枝澜眼睛眯了眯,赵三断断续续,唠唠叨叨的也把这点意思传达了,只是一会儿是柳娘的意思,一会儿又是赵云歌的意思。 祝枝澜心中冷笑一声,莫不是欺负我年幼,如果我真的替那个碧珠求情卖那个没见按着面的劳什子的狗屁柳娘一个面子,或者说是给柳娘身后的赵云歌一个面子,等到晚上就有人说自己出尔反尔了。 更何况是那个蠢女人自己找上门来的,这个赵三和柳娘真当她祝枝澜是小孩子了,祝枝澜不由得一笑,声音也提高了许多,“原来赵三公公,大清早的就是来威胁枝澜求大将军放了那个碧珠,真不知道这是赵公公的意思啊,还是大将军的意思!” 帐篷的隔音效果本来就不好,赵三脸一白,心道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这种事情是瞎嚷嚷的嘛,还想继续嘀咕几句,便听见身后一个超大号的嗓门道,“没想到赵云歌竟然是这种人!什么狗屁的神武大将军!” 张豹的声音那可是有一传千米的动静,周遭站岗的士兵也都是面面相觑,小声的嘀咕开了,这是赵将军让身边的人给姓祝的那个小子施压呢,心中对祝枝澜又多了一分同情,起初他们是觉得祝枝澜这般小小年纪在军队享受的待遇着实令人眼红,心中对他不服,后来祝枝澜将了赵云歌一军,又觉得这个小子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想找死。 祝枝澜的做法无异于虎嘴上拔毛,但是祝枝澜却也算准了身为高级将领肯定会更重视兵心所向否则就不是什么神武大将军了。 赵家一门,守着姬家的江山也有百年了,所谓功高盖主,想来上头那位虽然不喜欢,还要硬生生的忍着不快,赞颂赵家一门。 这便是弊病。 赵三急的额头上直冒汗,他没想到祝枝澜这个小孩子竟然死活的都想要碧珠死,“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还会开罪施大将军 “赵三公公的意思,难不成是我们这些士兵都比不上施将军的爱妾 “你……” 虽然是这个理,可话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异,赵三觉得自己全身一阵发毛,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我是来传将军口谕的,让你速速去大帐前听令!”这般下达命令,赵三才觉得自己的那点面子找回了不少来,脸上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 赵三不走,祝枝澜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肆无忌惮的吃着小点心,待了一会儿,赵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哼了一声,便灰溜溜的走了。 刘小白凑了上来,“主子何苦跟一个阉人一般见识,他要赏钱,就给他一点呗,省的他小人嘴碎 祝枝澜将最后一块点心吃到肚子里,“如果没跟他打过交道,他要是客客气气的,我也便给了。只是刚踩了我,我还要给他赏钱,是没这个理的。我祝枝澜也不怕他小人嘴碎,他要是敢多说话,我便敢将他那一口牙拔了末了声音低沉了许多,“这荒山野岭,两军对垒,死个把的人也是情理之中的 刘小白被祝枝澜说的一怔,瞬间便领悟到了祝枝澜的意思,额间的汗珠啪嗒啪嗒的落下了,“主子,这个赵三的身份可非同一般啊 “废话!”祝枝澜捶了他的胸膛一下,“还不快给你家主子我,准备衣服,待会,不知道那个嘴长的又要说你主子我什么坏话呢 不过这次祝枝澜倒是想黑心了,人家赵三压根就没敢提在祝枝澜帐篷里的那堆事情,生怕会不小心牵连到了自己身上,在宫中、战场混了多年,赵三公公最擅长的还是保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总觉得这个祝枝澜非比寻常。 “赵将军口谕,祝枝澜何其率领的祝家军,在驻守鹿城的时,勇退敌军,特提为御侮校尉从八品上 “婢女碧珠,以下犯上,扰乱军心,杖毙,以儆效尤!” 听完这道宣昭,祝枝澜眼睛眯了眯,心道好你个赵云歌啊,真是一点不吃亏,自己虽然破格直接到了从八品,直接跃过了九品,就显示了他赵云歌的宽厚和仁义,更显得他张云歌不会亏待戍边战士,又鼓励了战士们多立军功,也给足了祝家军的面子。 再加上碧珠的事情,怎么算起来都是好似祝枝澜小肚鸡肠了,祝枝澜冷冷的一笑,不得不说她在军队上呆的久了,见惯了不少的尔虞我诈,生死场面,如今对于一个自寻死路的人,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张豹、张骏……虎子!在此恭喜御侮校尉大人!” 祝枝澜笑着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早晚有一天你也可以当上的!”她这话说的斩钉截铁,眸子里带着浓浓的**。 这是祝枝澜生平第一次最领兵大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然她做这么多就是为自己将来进入京都铺路,无论如何自己也得把婚姻主权拿在手里。 张豹和张骏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齐齐道,“那就多谢校尉大人了!” 几个人正说笑着,便见王校尉冷哼了一声,便从旁边过去了。 “让我张豹去教训教训这个……”张豹的声音好似凭空乍起一道惊雷,与他粗狂无比,汗毛直立的样子十分的相符合。 不过张豹还未说什么话,便被祝枝澜拦住了,“不必和一些小人计较张豹刚想反驳几句,便被祝枝澜拉下了身子,“想要报仇私下里怎么来都行,何必守着众人得罪他,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张豹急忙点了点头,“老大说的对,咱们今晚上要不去开个庆功宴 祝枝澜摇了摇头,“急什么,等到什么时候你家校尉成了将军再说吧!” “大哥,你就别让老大为难了,那姓赵的给了咱们大人这么一个不上不下的官,哪里是安的什么好心,咱们这个时候得更加的低调才是!” “嘿嘿!”张豹有些不好意思的模了模头,除了在对战的时候,平常他倒是很少在乎这些细节。 祝枝澜站在人群之中,那群恭贺的同僚都渐渐的散去了,碧珠的事情也是板上钉钉了,众人对祝枝澜是褒贬不一,那个施皓看祝枝澜的目光更是异常的复杂。 就在祝枝澜发愣的功夫,便见一青袍男子走了过来,赫然是许久未见过的裘无欢。 “恭喜了御侮校尉大人!”裘无欢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 祝枝澜一愣,笑道,“同喜啊,裘校尉!” 裘无欢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倒是好运气,竟然得了个从八品。我们这九品小芝麻官可不敢和您比啊!” 祝枝澜打量了裘无欢一眼,才不过数月的不见,他似乎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虽然身上还有着那等阴柔的气质,只是这气质里还多了几分的血腥,那样子一看便是不止杀过一个人的样子。 祝枝澜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叹,这个样子的裘无欢倒像是可以较量的对手了,只是不知道对方在这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可以从一个渴望和平的人,演变成一个这般……这般冷血的人。 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故事,祝枝澜没想去听裘无欢的故事,但也知道他这段日子定是从血腥之中走出来的,想到这儿祝枝澜拱了拱手,便道,“我还有事,就不陪裘兄多聊了 裘无欢点了点头,祝枝澜便急匆匆的向着祝家军所属的地盘走了去,裘无欢不仅拧起了眉,每次他看祝枝澜的背影,心中总会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个想法一出,裘无欢也吓了一大跳,莫不是自己对男人有兴趣? ( 姬宸 姬宸从帐篷内看了看裘无欢若有所思的目光,微微蹙了蹙眉,便向着祝枝澜离开的方向走了去。 他虽是小侯爷,在这军队上所有的人都见了自己战战兢兢的,表哥赵云歌对自己那是束缚多于信任,完全将自己当成了一个纨绔子弟。 咳咳,虽说当初自己到战场来也是因为纨绔过了头儿,被皇伯父一张圣旨给折腾到这儿来的吧。 姬宸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看这个祝枝澜有些神神秘秘的,甚至让他感觉莫名的臭味相投,便打算到她旗下混混,反正这事儿,皇伯父也是允了的,他想跟在谁的麾下,那个赵云歌也不得过分干涉。 信安侯虽然与当今皇帝是堂兄弟,但是一直属于亲皇一派,按理说是可能混个王爷当当的,但是祖上不得先皇的喜爱,一直没有封号,还是当今圣上给信安侯封了爵位。 这信安侯从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了,也是一位极其有远见的主儿,性子是吊儿郎当,生出来的儿子更是吊儿郎当,可人家信安侯当初是为了麻痹敌人,他姬宸却是真的纨绔子弟。 两家走得近,姬宸也得了皇上的喜爱,但是这样子又实在不像话,才被打发了出来,想让他磨练磨练,顺便建功立业,分散一下赵家的军权,说白了就是信得过信安侯府,打算栽培姬宸。 赵云歌在战场呆久了,对官场这一套也不陌生,自是知道老皇帝的意思,可是一来姬宸这个家伙名声在外,二己手下的将领怕接这个苦差事,谁都不想搬座佛放在自己的脑袋顶上,所以姬宸这半年了,可都是闲得不能再闲了。 可偏偏姬宸在战场上呆久了,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倒是跟着熏了不少血腥气,尤其是这一路跟着赵云歌的大军过来,所到之处民不聊生,这对姬宸来说是简直是一个重重的震撼。 现在,做梦这个家伙都想着怎么将这群波兰蛮子给踢出宣瑞国去。 可偏偏是空有一腔热血,无处放的,在这军队上可不比他在城里是个小霸王,可以呼风唤雨,这里的人压根就拿他当个空气对待。 再说了这里大部分都是被家里逼上来的,出征前那个都不是好种,混久了,哪个的匪气也不比他小霸王姬宸差,所以姬宸的在家里管用的那些招数,在这里,统统都没有用! 祝枝澜在姬宸的眼里俨然是一块香饽饽了,可祝枝澜这会儿正不亦乐乎的想要套牧疏狂点敌军情报,毕竟能多榨取一分是一分的,能够遇见一个冤大头可不容易,而且对方还是敌营的军师,大将军的男宠,压根不知道这会儿自己被人给惦记上了。 原本姬宸想去直接找祝枝澜威逼利诱,总是行的吧。尤其是这个小子让自己最看不惯的那个碧珠和赵云歌那小人得志的通房吃了个闷亏,还成功的看到了冰块脸施皓变脸,心中是有些佩服的,但是想来想去,觉得祝枝澜与自己一样,是个随性的人。 看对眼了就收了,看不对眼,一顿闷棍打了出来。想来想去,姬宸也有些没把握了,便决定曲线救国,和张豹、张骏几个人勾搭上了。别说这个姬宸还挺有一招,特别和张豹等这些土匪出身的十分臭味相投,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勾肩搭背上了。 姬宸穿的不错,深蓝色的缎子,看来起来人模人样的,不过这在张豹这些大老粗看来倒是没啥区别的,因为看不懂这衣服的料子,直觉的这个家伙有点钱,看样子又不是军队上的,应该是赵云歌带来的人。 军队上虽然有军令,但是稍微有点本事的又是本方的人马,还是可以混进来的,便想着将祝枝澜在赵云歌那里吃的闷亏找回来,便死押着姬宸想赚他几个大钱。 双方均是各种下怀,这一顿骰子玩下来,竟是越聊越投机,姬宸也趁着这空隙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不过自己身份就是掠去了。 张豹虽然怀疑他是赵云歌派来监视祝家军的,呵呵一笑,却是答应帮着引荐引荐,他能够弃暗投明最好,省的赵云歌在没事派个别人过来捣乱,反正这小子也正合他们的胃口。 就在姬宸跟着张豹向着祝枝澜的帐篷走的空档,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长鸣声。 “敌袭了,敌袭了……” 哨兵们接二连三的传递着消息,赵云歌这次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当然为了带动南疆的那些士兵,一听说赵大将军要上战场了,士兵们的气氛空前的紧张和亢奋。 虽是大将军亲自出征,可还有看守大营的,施皓便留了下来,这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竟然给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祝枝澜安排了个先锋官的差事。 好嘛! 张豹怒气冲冲,“老大,我和张骏先行带着一批人马过去,你和虎子兄弟殿后好了 祝枝澜苦笑,摇了摇头,脸色却是闪现一片铁青,倒不是因为这个先锋官太过危险,而是这个施皓这般明目张胆的给自己使绊子,若是自己一路平安还好,否则少不得会被旁的军营的嘲笑。 当然最要命的是就怕自己人动手,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是死在敌军的手里的。 祝枝澜阴冷的笑了一下,对着张豹挥了挥手,张豹便将耳朵凑了过去。 本来那个姓施的想暗中救了自己的小情人,自己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好嘛,以为老子出去了就好欺负了? 张豹和虎子留下来负责一个唱白脸一个j□j脸,反正那碧珠水性杨花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便让人给她一点希望,先给按兵不动的施皓带个超大号的绿帽子,让众人看看。顺便保护好自己主帐里,那个敏感的家伙牧疏狂。 而祝枝澜和张骏便领兵前后脚分成两批顺着同一条路出发,第一批负责麻醉敌人,顺便勘测下地形,第二批,如果前方真有敌人埋伏正好来个里应外合,圈里圈外将敌人合攻起来。 张骏带着一队人马一马当先,祝枝澜个子虽然小,但是坐在马匹上丝毫不显得别扭,更何况她还有商山七皓教导过,虽然后面的师父有些虎头蛇尾了些。 祝枝澜与张骏的军队扯开了一段距离,心中也有些突突的,这两次的胜仗可都是用的巧劲,这次真刀真枪的拼,她还真是没个底。 祝枝澜的军队行的十分缓慢,但是却又严肃异常,士兵虽不多,但都是精兵,只是四千人,她与张骏带出来了三千人,张骏提前带了一千人走在前面。 三千人对于先锋来说确实人数不少了,但是不知道为何祝枝澜总觉得心中十分的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便见旁边的骑兵之中跑过一个人来,祝枝澜扭头打量了这个人一眼,眼中有些不悦,这家伙的穿的是什么,护心镜都给他弄到背后去了,衣服更是穿的歪七扭八的,祝枝澜有些纳闷,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军队,还都是一片严肃之中,人不多不少。 “你是谁?” 姬宸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认出自己来,本以为自己风度翩翩,那天更是蓝衣濯濯,谁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注意自己,有些内伤的道,“在下是赵将军派给祝校尉的护卫,对就是护卫!” “赵云歌?”祝枝澜不解的看了姬宸一眼,心中却是有些印象的,这不是军队上的二号绯闻人物信安府的小侯爷,皇上的新宠,只是最近才被碧珠霸占了绯闻一号,才屈才到了二号,对于这个小霸王的绯闻,祝枝澜不是不知道,但是也不想惹一身骚,最好就是装作不知道,然后在通过小霸王这个口舌争取一点福利。 “正是!”姬宸一愣,他发现在祝枝澜的世界里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尊卑,平常的人听到赵云歌早就点头哈腰了,姬宸也郁闷,自己的名号不好使唤,也只能搬着赵某人的名号用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这会儿面对祝枝澜,他心里却是莫名的发虚,明明已经十五岁了,比眼前的这个小屁孩还要大上两岁,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祝枝澜点了点头,“呆着吧!”却也没理会姬宸的失礼,姬宸一愣,随即又欢呼雀跃起来,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肯收下自己了。 “是!校尉大人!”姬宸也没敢跟祝枝澜并驱,便在祝枝澜身后半头马的位置,做出一副十分警惕的样子。 祝枝澜瞥了他一眼,看样子是第一次上战场正在新鲜头儿上,如果他真的不是三分钟热气,祝枝澜倒是有打算成全他。 周遭的气氛越来与紧张,祝枝澜下意识的模了模憋在腰间的金色的小弓箭、匕首,又抚了一下袖口处的弓弩,在检查了一下斜插在马上的长矛,她这两千兵力,有五百人的骑射,剩下的全都是步兵。 张骏就是挥旗手,手下有两个徒弟,大柱,小柱,小柱留在了军营之中,毕竟还小,大柱跟在骑兵之中,处于最中间的位置。 而姬宸就是一个异类,祝枝澜不仅不能够将他怎么样还得保护他,毕竟是王亲国戚,弄不好这条小命就没了,而且这个时候也不能够赶他回去,一来会军心大乱,二来说不定还有未知的危险。 你祖宗的施皓! 祝枝澜这边没走一刻钟的时间,便听见前方一阵哀嚎和兵戈之声,“唊!”祝枝澜拍了一下马,追风像是知道主人的想法一般飞速的向前窜去。 姬宸一见也急忙跟了上去,统领还没有下命施展何种阵型,后面的骑兵只能紧随其后,而步兵则是快跑了起来。 祝枝澜的马在离着交战圈二百米的距离停了下来,手里的弓弩啪啪的几下,就近解决了好几个躲在岩石后面的弓箭手。 “从外面包抄过去!”祝枝澜冷声道,大柱刚领了命令,便见祝枝澜身后不远处的姬宸突然蹿了出去,“他娘的,老子跟你们拼了!”竟是冲着包围圈内的人去了。 姬宸单枪匹马的闯进一群步兵之中,倒是敌人和自己人都撞翻了不少,好像是撞翻的敌人更多一些,他直奔的便是张骏,他的目的并不明确,只是感觉战场中间交战的两个头带红缨的应该是个将领级别的敌军,便脑子一热冲了过去。 说来那波兰国人倒是力气非凡,张骏正应负的吃力,加上他已经在胳膊上中了一箭,眼看就要被对方的大刀斩下脑袋了,心中哀嚎一声,“大哥、老大,等来世张骏在和你们一起打波兰鬼子!”已是无力反击等死的样子了。 就在这时候,便感觉一股热血喷在了自己脸上,猩热猩热的,身手抹了一把,弄成了一张花花的大红脸,才看清楚这血竟是对方喷出来的。 还没等张骏反应过来,便被那大块头砸在了身下,张骏吃痛的嘶了一声,便逆光看见一匹战马停在自己跟前,很明显的还不是自己的老大,竟是竟是今日自己和大哥张豹坑的那个冤大头,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姬宸猛地从那大块头的身体里抽出了长矛,他倒是练过一些武艺的,只是平常没有用武之地,这一长矛可是阴错阳差啊,那马一晃悠竟然刺中了敌人的后心,但是这话他不好跟别人说,自己毕竟是三脚猫的功夫,不过是比平常人灵活壮实一些。 “多谢……”张骏见对方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姬宸也是很不自然,“还不快起来杀敌,婆婆妈妈的,谢什么!”说完一拍马又冲着下一个人去了。 许是姬宸的战斗力太强悍了对于敌军来说,波兰的人已经纷纷将羽箭的箭头转向了姬宸。 一个人成功吸引了数百支箭羽,祝枝澜在场外看着不仅抚了抚额,马一拍,便向着姬宸的方向行了去,这个人不能死在这儿,更何况他还救了张骏。 ( 凯旋 祝枝澜的长矛在姬宸的背后挡了一下,一只箭羽啪嗒落在了地上,姬宸也是一惊,刚刚光顾着出风头竟忘记了自己现在是月复背有敌了。 “还愣着做什么!”祝枝澜一面将长矛捂得密不透风,一边吼道。 姬宸被祝枝澜这么一吼,才回过了神来,脸色也严肃了不少,张骏一只胳膊支撑的插了好几个敌军,最后见那箭羽射过来,干脆拿了个死人和祝枝澜姬宸背靠背的站在了一处。 没办法失血过多,让他莫名的有些虚弱。 就在祝枝澜急的上火时候,身边窜出一个小兵来,祝枝澜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大营里的牧疏狂。 牧疏狂穿着一身小兵的盔甲,脸上还蒙着块黑布,十分的诡异。 “你怎么来了!”祝枝澜一边挡住飞过来的箭羽,一会儿顺手插了几个敌军。 牧疏狂这一人,直接将祝枝澜给围在了三人中间,祝枝澜急忙又往手腕上的小弩里装了一些粗粗的铜针,刷刷一阵铜针扫向了对面的那群波兰国的士兵。 很快祝枝澜派去的那部分也从后面包围住了敌人。 祝枝澜没有受伤,可牧疏狂为了给祝枝澜挡住一只箭羽,竟被刺穿了胳膊。 剩下的大军还在清理现场,祝枝澜身上多少带着点吴军医给的医药,一只手点住了牧疏狂的穴位,手猛地一把箭羽,又看了看伤口,还好现在的人都比较纯洁,不像是祝枝澜一样小箭和箭羽上都抹了痒痒粉,虽然不至于毒杀人命吧,但是如果患者挠破了伤口,那可是了不得的! “嘶!”牧疏狂倒吸了一口气,“你不会轻点啊!”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兵戈之声,竟是张豹带着人从远处过来,身上也是带着伤。 祝枝澜有些担心,粗粗的给牧疏狂包扎了伤口,便扯过旁边的一个小士兵来照看着他,便迎了上去! “张豹,你怎么来了!虎子呢?” “嗨,甭提了?今天我得到密报说姓施的那个东西在路上给你下了埋伏,这不就紧赶着来了,虎子还在军营呢张豹大大咧咧的道,却又突然凑到祝枝澜耳边压低了声音,“不过情况也不是很好,那个施皓正在逼着他交出什么人质来呢,好像是对方出了一员猛将竟然用计生擒了赵大将军,对方要求用……”张豹冲着牧疏狂的方向努了努嘴,“这位去换呢!” 祝枝澜皱了皱眉,眼下的情况已经乱成了一团麻,“那你是怎么知道有埋伏的?” “哦,还多亏了牧公子,至于他怎么知道的,我就不知道了这般说着张豹有些心虚,自己当初听牧疏狂一说,便立马带着他上这边追了来,竟然忘记了想一下是真是假。 不过也没有关系,好在自己来了,否则老大他们还得折损不少人。 “现在怎么办?那个姓施的似乎盯上咱们了,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他可不是为了个女人,他是觉得我打了他的脸面,对了,那个女人怎么处理的?” “嘿嘿那个女人倒是也有几分姿色,本来我先是找人在她呆的帐篷外吓唬了她一顿,又将徐安达那个老东西弄了来,你知道那个老东西还以为是军营送给他玩的,结果呢,自然是被施皓带着去的人,逮了个正着,两个人当时可是弄得正火热呢……” “行了,行了!”祝枝澜脸色有些发烫,“后边呢 张豹有些不好意思,心道一定给老大开开荤,否则的话,这终身大事可不得毁了,“后来,施皓带了两个手下本想救出那个女人,让他的两个手下送回京都的,可一进帐篷……剩下的事情,就那样了!可把那个东西气的不轻,自己竟然把剑将那个碧珠直接给砍成了好几块!” 说的祝枝澜有些恶心,沙场见多了死人,对于碧珠的死,祝枝澜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先整理队伍回去再说顿了一下,“对了,施皓的人也处理干净,最好也能留下个证据什么的 “这事我早知道,留了好几个活口呢,装了麻袋,直接送到了鹿城去了张豹的声音有些粗憨,他这一亮嗓门几乎全部的人都能听见。 祝枝澜无奈的摆了摆手,便听见一个小兵来报,“报告大人,我军出兵三千人,加张大人带来了五百人,一共伤亡六百七十八人!” 这个数字一出,祝枝澜的眼圈顿时有些红了,她与这些士兵在鹿城的时候没少打交道,个个都是极其淳朴的,统共四千人,竟然一下子折损了六百七十八人,这里面还有施皓派来的人。 “草泥马的施皓!把这群士兵的信息登记好,等战乱结束,本校尉亲自养活他们的家人祝枝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话来的。 那士兵见祝枝澜难受,心里也跟着有几分的难受,祝家军人不多,但是人不多,大家就都很熟悉,很抱团。 气氛顿时的有些凝结,祝枝澜看了一眼有些低落的士气,高声道,“弟兄们,今天这些为宣瑞国,为了老百姓们死去的祝家军的战士,我祝枝澜为他们而骄傲,他们今天虽然死了,但是死得其所。波兰鬼子那么多人都被你们打败了,你们很英勇,今天每人赏一个银钱,还有那些牺牲的弟兄,如果有你熟识的就报给黄四,到时候有本校尉来赡养他们 张豹也接了一句,“今天我和带来的弟兄有一半虽然是死于施皓之手,但是却也挽救了不少其他的弟兄,我张豹很感激,没什么可说的,你们要是有问题,我张豹能帮忙的,只要不违反规定的,一定帮忙 “只要我祝枝澜不死,一定会杀了那个人为弟兄们报仇的!” “报仇!报仇!” 声音一阵比一阵的响烈,祝枝澜拍在节外生枝,又喊道,“弟兄们,这件事大家心里清楚就好了,毕竟我们人微敌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回去你们好好歇一歇,咱们在一块好好的操练,我要将咱们祝家军打造成宣瑞国的常胜军!” 军队的气氛被带动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带队唱起宣瑞国固有的凯旋歌,沉闷的气氛,瞬间被胜利凯旋的浩荡所取代了。 牧疏狂骑着马跟在祝枝澜的身后默不作声,而姬宸则是显得十分的激动,热血沸腾,这与他想象之中的英雄场面实在是太相像了,完全没有顾忌脸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眼睛扫过坐在马上的祝枝澜,眼里的崇拜之色溢于言表。 张骏这会儿正躺在后面的露天马车之上,他伤的有些厉害,全身上下都挂了彩,胸前的箭伤,祝枝澜这群蒙古大夫更是不敢乱动。 祝家军浩浩荡荡的从战场回来了,人数少了大半,但是那昂扬的气势,那种团结一致对外的感觉,以及祝枝澜那种爱护子弟的举动,让其他营队里的一些士兵不由得有些眼红,尤其是得知今日祝家军竟然每人要派发一个银钱,更是不由得满脸的艳羡,心中好奇这个祝校尉大人究竟从哪儿得来的银钱呢。 说来这也多亏了祝枝澜善于经营,当初在鹿城留下的那批战士,还有万三宝的供应,这个万三宝当官虽然不咋地,但是确实一块做生意的好料。 祝枝澜与万三宝合伙开了不少店铺,甚至还应用了现代的连锁管理,最初的本钱就是虎子筹集的那些,因为祝枝澜是个甩手掌柜,所以与万三宝是七三分,万三宝本是想要巴结祝枝澜,自是对这点银钱不是很在乎,可生意好,那三分利也不少,每次祝枝澜从鹿城转运物资,这个万三宝总是贡献几分自己的微薄之力,当然也是为女儿买个好。 祝枝澜心中感激,对万秀梅也是当成了姐妹,觉得应该给她找个好亲家,总不能自己耽搁了人家。 万三宝和祝枝澜的生意除了粮食之外,就是布庄、客栈、饭庄、青楼……里面的青楼女子多数是经过特殊培养的专门搜集情报的秘密基地,被祝枝澜搞得有些像是近代的特务组织,只不过很少执行任务罢了,可训练是一丝没有懈怠。 据万三宝带回来的消息,那个刘瘦在京都及其周遭开了好几个的‘醉香居’应用的就是祝枝澜初期交给他的简单的连锁模式,现在可是京都一富,加上刘瘦也会钻营,在京都的叫交际圈内可是如鱼得水。 与祝枝澜交往,万三宝多少知道一些祝枝澜和刘瘦的合作关系,多次问祝枝澜要不要威胁他将店铺交出来。 祝枝澜都制止了,“只要给我盯着刘家的一举一动就好了,这时候让他多赚些,秋后算账我也可以多捞些!” 祝枝澜笑的阴森森的,万三宝没来由的惊起了一阵冷汗,不知道这主儿哪来的这么大的自信,同时心里又暗暗决定,此人不可得罪,只能深交。 这暂且不提,如今赵云歌被擒,施皓有些按耐不住了,救赵云歌,自己这辈子就甭想当上一品大将军,如果不救,可毕竟赵家军是人家赵云歌的天下,倒是自己会死得更惨。加上今日众人皆是传遍了自己带绿帽子的事情,施皓觉得一切都乱成了一团麻,见祝枝澜和张豹等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暗芒。 ( 狐媚 “祝枝澜,你竟然敢勾结敌军!”施皓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瞪着祝枝澜,刹那间所有的士兵多将视线转向了祝枝澜。******请到看最新章节****** 赵大将军被擒,这都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听着施皓将军的意思,肯定眼前的祝枝澜很有可能是有内奸了。 “你血口喷人!”张豹等人未说话,倒是姬宸突然吼了一声。 施皓冷笑了几声,刚想在开口,却听祝枝澜坐在战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似是漫不经心的道,“呵呵……谁都知道我昨日得罪了施大将军,今天施大将军就要在我回来的路上截杀,怎么看着我没死在波兰国人手里,施大将军这是又生一计吗?!” 祝枝澜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看向了施皓,毕竟祝枝澜得罪施皓那也是才发生的事情。 施皓脸色一沉,“你休要血口喷人说来施皓素来是个暇眦必报的性子,但是在战场却是英雄无双,很得赵云歌的器重,按理说这么多年来也修炼的不是个莽撞的小伙子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上祝枝澜,施皓便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火。 他是顶顶看不惯祝枝澜的,尤其是祝枝澜那种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来人,给我搜,那个奸细一定躲在祝家军里!”施皓的口令一下,祝家军内所有的人眼中都是一片血红。 而张豹几人面色虽然没有变,但是心中却也是七上八下了。 “慢着!”祝枝澜爆喝一声,“我祝家军击退了埋伏的波兰敌人,你们身为宣瑞国子民不说出营相接,竟然这般对待,难不成你们北疆就是这么对待士兵的?” 又是北疆南疆,施皓按了按额角听得头都大了,今天碧珠的事情,无论如何也在这个小子身上找回场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不快上!” “谁敢上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祝枝澜将长矛往身前一挡,没想到施皓那边竟然真有不怕死的向前冲,只见祝枝澜长矛一动径直将人刺了个透心凉。 看着那倒下的士兵,施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饶是自己也不得不为对方这好手法喝彩,只可惜这个祝枝澜竟然这般不给自己面子,但是回头一看,自己带来的士兵均是凄凄焉,却是没有一个人想上前的。 “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施皓生气的道,不过这话倒是管些用,所有的战士都拿起了兵器。 战争一触即发,祝枝澜没有心思和施皓打仗,先不说自己这群弟兄刚从战场上下来,可是这个施皓当真是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远处又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赫然是裘无欢,裘无欢骑着马似笑非笑的围绕着施皓转悠了一圈儿,“怎么,施大将军是欺负我们南疆没人吗?虽然刘将军很是佩服赵大将军,可是如果真要一战,倒也是战得起的。施大将军,你可想清楚了,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挑起内乱吗?” “你……”施皓语结,“走着瞧!” 施皓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走了,祝枝澜才对着裘无欢拱了拱手,“多谢裘校尉了!” 如今他们的职位差多,不过祝枝澜却是从八品的。 裘无欢唇角微勾,“记住你的敌人将是我,祝枝澜我们比比看看谁先坐上大将军,怎么样?”不等祝枝澜回答,又道,“若是你我联合除掉姓施的怎么样?” 说到最后裘无欢的声音已经若有若无,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 “好!”祝枝澜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无论到哪里都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裘无欢邪笑一声,长鞭打在马上,竟是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身后的骑兵也是绝尘而去。 “咱们先回营休息!”祝枝澜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祝家军所有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祝枝澜刚一下战马,便看着刘小白和虎子正急匆匆的赶了出来。 “怎么了?” “听说芍药姑姑和那个赵云歌的婢女打起来了?” 祝枝澜用力的按了按额角,她的身上也有不少的划痕,“虎子你先带着伤员去休息,小白,你带我去找干娘!” 区区一个赵云歌的婢女竟然敢欺负自己当娘一样供奉着的女人,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上次那个碧珠,八成就是这个女人撺掇的,祝枝澜想不通为何这个女人会对自己这般的敌意,自己想破脑袋也并没有觉得自己见过她。 军妓区,薛无情因为担心祝枝澜的安危,便用以前的老名字芍药,想来打听一下最新的军情,谁知道赵云歌的这个婢女竟然得了信,窜到了军营区和芍药扭打在了一起。 当然这次仗还却少不了一个主要人物兰姬。 祝枝澜带着刘小白进入的时候便见到两个人滚到一起的女人,那个兰姬就在一旁看的幸灾乐祸,每逢中间的人滚到自己,就会施些阴招。 祝枝澜进入帐篷的时候正瞧看见这一幕,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大人!”刘小白有些不解。 祝枝澜从锦袋里掏出一把弹弓,看也不看刘小白,“将来你要是娶这么多女人,可得小心一些那些耍阴招的女人,否则后院甭想安定!” 刘小白被祝枝澜说的脸一红,这一低头便感觉身边什么东西嗖得飞了过去,再一抬头便听见兰姬哎呀一声,扑到在了地上,正好被扭打在一起的柳娘和薛无情两个人撞了个正着。 “还不快把人给我拉开!”祝枝澜的声音掷地有声,加上她的一身白衣上满是血迹,身旁看热闹的人吓得一哆嗦急忙将地上的人扯了开来。 薛无情虽然受伤不轻,可也比那个柳娘好多了。 祝枝澜冷冷的扫了一眼所有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无情见到祝枝澜先是一喜,但是她素来聪明,却也没有表现出和祝枝澜关系多么亲近的样子,只是冷冷的瞪着一旁的柳娘,心道这个神经病,自己前脚刚到,这个女人后脚就扑了过来,自己哪里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娘看着祝枝澜一愣,用鼻子哼了一声,“狐媚之相,竟然也想勾引将军?” 祝枝澜四下张望了一下,在看向那个柳娘,确定这个柳娘说的狐媚子竟然是自己,不由得呵呵一笑,只那笑却是不达眼底,看的许多人不由得起了一身寒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