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农女》 楔子 誓言成真 “瑶瑶,这里,这里……” 肖瑶刚刚推开语恋咖啡厅的玻璃门,就传来好姐妹杜云的河东狮吼! “云子,在城里呆了这么多年,你这大大冽冽的性格,怎么就半点没改,我看也就强子能受得了你!”烫着一头粟色卷发,穿着黑色性感包臀裙的李玲一把拉着杜云重新坐了下来。 “切,我这叫豪爽,豪爽懂吗?强子能娶到我,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杜云扯着破罗嗓子,满脸自豪。 “还豪爽,我看你就是一河东狮,我跟你说云子,男人哪,都喜欢小鸟依人的,你也别把你家强子管太紧了,小心撵人家受不了,把你一脚踹了,可有你哭的!” “踹了我!他敢,要踹也是老娘踹他,他敢踹了老娘,老娘就敢阉了他!”杜云双眼一瞪,不以为然! “行行行,就你最行了!”李玲白了她一眼,这么些年,她算是看明白了,男人,受你的时候,可以把你捧上了天,如果不受了,那绝情起来……哎,不说也罢。 “玲子,你就甭操心了,在李强眼里,云子那就是块宝,就算你要了他命,他也绝对不会也不敢做出半点对不起云子的事!”肖瑶坐下打趣道。 “瑶瑶,我这可是真心为她好,就她那性格,我还真怕她撵把人强子给吓跑了!” 肖瑶淡淡一笑:“以后的事,谁说的清呢,顾好当下就行了!对了,听说你又换了老板了?” “嗯,之前去意大利旅行时候认识的,做玉器发的家,现在全国有好多家珠宝店,为人也大方,对我还不错!”李玲淡淡的说着,没什么表情。 “玲子,过了这么多年,你也应该放开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像我和强子一样多好!”杜云收敛玩笑的表情真心说道。 “是啊,玲子,你这样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明知劝说无用,肖瑶还是忍不住说上一句。 八年前,李玲遇到一个帅气的男人,并疯狂的对她展开追求,甜言蜜语,鲜花,小车,每天接送,李玲一个十**岁刚刚情窦初开的女孩,又如何能抵御这样的。可最后,那男人为了攀上一个世家千金,甩了李玲,还害得她流产再也无法生育。 从那之后,李玲就变了,身边的男人一个接一个的换,有身家上亿的富豪,也有没钱的小白脸,整整八年,游戏人生。 作为好姐妹,她怎会看不出她心中的苦,不止被伤了身,也彻底的死了心。她们再多的照顾关心,也只能治疗她身体上的创伤,若她心中的结不解开,她真担心,有一天她会受不了彻底的崩溃! 李玲,杜云,和她同年出生,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又一起辍学离开莲花村出来打工,二十几年的感情,不似姐妹,却胜似姐妹! 从纯朴落后的大山沟沟来到这繁华的都市,她们每个人都怀揣着梦想与对的美好憧憬,然而,现在回想起来,肖瑶却觉得,那时的她们竟是如此奠真,这一栋栋高楼大厦堆砌出的繁华之下,隐藏了太多太多人性的丑陋自私与冷漠无情。《》在这里模爬滚打十二年,什么都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初纯真,热血沸腾的少女,对人性的感悟与沧桑让她们变得世故圆滑,只有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显出最真实的一面。 “得了,你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都二十八了,还没交过一个男朋友,你啊,别整天想着赚钱,也为自己想想,肖海他如经也长大了,有了工作,一切都稳定了,你也该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交个男朋友,谈谈恋爱,然后,结婚生个孩子,像杜云一样多好!”李玲眼底闪过一丝黯淡,随即又笑着劝起了肖瑶。 “这说你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肖瑶满脸无奈。每次说这,李玲都会用这样的话睹她,她是真没想过嫁人,以前是为了挣钱供弟弟读书没时间,后来又想着攒钱买套房,算真正安定下来。 可是,这么些年下来,看过太多分分合合的悲剧,还有李玲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原本就没这样想法的她更加熄了心火,其实,想想,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就算没有男人,可是,她有弟弟,还有两个真心相待的姐妹。 爱情,那么虚无飘渺的东西,不要也罢!免得到最后,亲人姐妹担心,自己伤身伤心! 自嘲一笑,她觉得自己挺矛盾,希望李玲能遇到个好男人,可是她自己却还没试过就已经怕了所谓的爱情。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都听我的,从下个星期开始,我就会替你们安排相亲,我一定要在三十岁以前,把你们全都嫁出去!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谁也不准缺席。哼,谁要缺席,我就跟谁绝交!”杜云说着,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摔,啪,杯子裂开一个缝,咖啡顺着缝流进了碟子里。 “对了,我前几天在古玩街捡漏,淘到一明末青花瓷碗,转手赚了上百万,怎么样,你们想不想和我一起去逛逛!” “好啊,反正也没事,一起去逛逛也好!” 肖瑶说着,拿起包与李玲拉着杜云就朝外面走。 “哎,你们又转移话题,我这次说真的,你们一定要去,否则,等等,玲子,你说啥?一百万!你就一转手就赚了一百万!真有这么好的事?” “真的真的,如果骗你的话,出门就让我撞死行了吧!” “呸呸呸,童言无忌,你每次骗我们都这样说,别撵成了真,我可没钱给你包帛金!”什么死啊死的,这话也能乱说么?杜云恨恨的瞪了一眼李玲。 “行了走吧!”肖瑶与李玲相视一笑,背着杜云打了个ok的手势,推着杜云上了车。♀ 跑车缓缓行驶,车内笑着打闹的三人却没看到,一辆黑色奔驰远远的吊在她们后面。 “哇,这里好热闹哦,和村里赶集一样!”一古玩一条街,杜云便夸张大叫。 捡漏,肖瑶听过,却从过,更与过,现在古玩价格高昂令人咋舌,而捡漏也是绝对高风险的投资,你花了钱买到的东西,若不是真品,不仅不能带来收益,反而会让你输的裤子都没底! 在她眼里,捡漏那就是一种变相的赌博! 所以,肖瑶也只打算看看,见识下,并没真的打算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肖瑶绝对是一个理性的人,生活大小,事无俱细,样样都是精打细算,在她看来,花一块钱就要买值一块钱的东西。要花的物有所值,最好物超所值!就连感情,也是如此,因为知道可能会受伤,所以就缩在龟壳里,绝不偿试。而李玲却太感性,这样的人最容易受伤,一旦受伤,也很难愈合。至于杜云,那就是没心没肺,天大的事都没有开心来得重要,只要能买到开心,你让她一夜之间花光所有的积蓄她都会毫不犹豫! 其实,肖瑶挺羡慕杜云那样的性格,或许正因为她没心没肺,所以,她是她们三个中,活得最开心的一个! 三人一路走来,不时的停停看看,蓦的,肖瑶眼睛一亮,拉着两人朝着一个小摊边跑去。 摆摊的是个老大爷,须发花白,满脸褶皱,拿着一个旱烟袋,不时的抽巴抽巴,吐出一团团的烟雾,在他前面摊着一块破布,上面摆着三条手链,其实说手链也只是一根红绳上穿着三个弯月形的玉坠。只是,那三枚半月形玉坠,竟然一模一样,一样的弧度,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棱角,一样的肖瑶看不出什么材质。 将三个玉坠放在掌中,淡淡冰冷的温度,却是让肖瑶爱不释手! “瑶瑶,你不是要买这个东西吧!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么?”杜云拿了一个过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觉得这东西很普通。 “没关系,只要瑶瑶喜欢,就把它买下来,大爷,你这怎么卖的!”李玲笑笑问道。 “十万!”老大爷磕了磕烟杆,颤颤微微报了个数。 “十万,你抢钱呢!就这东西,饰品店里随便一抓都能抓出一大把来,你还要十万,你黑心不黑心!瑶瑶你要是喜欢,待会儿我就带你去我家楼下那饰品店里买它一大捆,送给你!”这老头,几个仿品,他居然能喊出十万奠价,他到底知不知道十万块有多少红毛头啊!杜云双眼圆瞪,似乎带了刀子,因着她的大声叫嚷,周边已有不少人围了上来。只是,她却浑然。 “大爷,能少点么?”李玲皱了皱眉,她也觉着十万确实贵了,还有那玉坠她也看不出是什么玉。 肖瑶听了价钱吓了一跳,十万,她得工作多久才能赚回来,年前刚升了商场销售主管,月薪六千,加全勤,加绩效奖金,拼拼凑凑也就八万块,这还得她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攒这么多,可是这玉坠她着实喜欢,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就是喜欢。 若非得找个理由,那就只能说是一见钟情! 对,一见钟情,就像爱情一样,寻寻觅觅,茫茫人海,看见它,就再也移不开眼,放不开手! “千金难买心头好!”老大爷慢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又填了些烟丝,继续抽了起来。 言下之意,那就是一文不少了! 肖瑶面色暗了暗,艰难的放下了玉坠,只是,那眼睛,却怎么也挪不开。 “十万就十万,我买了!”李玲从皮包里掏出一摞人民币,一万一扎,十扎刚好十万。 “玲子……” “玲子,真不用了!” 肖瑶与杜云惊呼! “行了,这里有三个玉坠,咱们三姐妹刚好一人一个,就当是我们姐妹间的信物,来,一人一个,记得,戴好,谁也不许拿下来,一辈子,死了也不许拿下来,等到来生,咱们就凭这个相认,再做姐妹。”李玲拿起其中两个玉坠,替肖瑶与杜云系在了右手腕。 杜云没有说话,任由她将玉坠系在了手上,直到此时,她方才明白,为什么肖瑶为这么喜欢这三枚玉坠。 一模一样的玉坠,一如她们之间深厚的姐妹情宜! 待李玲给杜云系完,肖瑶默默的拿起最后一块玉坠,系在了李玲的手腕,眼角微微湿润,知她者莫若李玲,今生能有李玲与杜云两个好姐妹,她死亦足矣! “好,咱们说定了,以后,谁都不许拿下来,因为我们下辈子还要做姐妹!” “嗯!” “嗯!” 杜云擦去眼角的泪水,三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姐妹,生死与共,福祸不离,一生一世,永不背弃! 不约而同,三人回想起二十年前,三个八岁的小女孩,在杏子林里,曾许下的誓言。 如此温馨的一幕,感动了在场中的围观路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回想起曾与自己一起走过的兄弟,姐妹,朋友,知己。 在每个人的生命中,或许都有那么几个人,是我们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大家不得不分开,但是当那份最纯真的感情被再次唤醒,竟是那么的鲜活,仿佛只在昨日。 “闪开,闪开,你个这狐狸精,贱婊子,居然敢勾引我老公,我今天要打死你!”六七个衣着华丽的胖女人突兀的挤进人群,不由分说,动手便开打。 肖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其中一个胖女人给煽了一个耳光,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她却已顾不得,因为她看到李玲被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富贵女人扯着头发又抓又打,脸上都被抓出了血印子,忙一把推开那个胖女人,上前帮忙。 “死肥婆,老女人,又丑又胖,敢骂我姐妹儿,我打死你!”杜云与两个女人缠打在一起,边骂边打,一身大力气,竟然揍得那两人抱头鼠窜。 肖瑶没说话,却满脸阴冷,下手狠辣,将从小在农村与那些泼皮泥娃子们打架的气势拿了出来,拽着那女人的头发又抓又扯,拨拉下一把又一把的黄头发,矮根鞋尖一脚一脚踢在那肥婆的大腿,疼的她哎哟哎哟的叫唤。 李玲只是刚开始没有防备,被偷袭打蓦了,回过神来,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连打带掐,打得那些个阔太太哇哇大叫。 她们都是农村出来的,虽然进城多年,但力气怎么也比这些从小便养尊处优的富婆大得多。所以虽然那她们人多,但一时间倒也奈何不了肖瑶三人。 十来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场面极其混乱,围观的路人一头雾水远远的退开,都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突然打了起来,听刚刚那肥婆叫了一声狐狸精,贱婊子,居然敢勾引我老公!难不成这三个女孩当中有人勾引了她老公!只是,那三个女孩,怎么看都不像这样的人吧! 她们一个一身宽松家居装,一个t恤牛仔打扮简单,至于那个打扮时髦的女孩,她那满脸的柔弱清纯怎么都无法让人将她与小三联想在一起。 只是,若不是的话,为什么这三人却连反问都不反问就直接开打,难道那胖老女人说的是真的! 其实,这样的情形,每年,肖瑶她们都会遇到个一两次,早就习惯了,也懒得再问再理论,反而觉得动手还快些,虽然她也觉得李玲这样与有夫之妇在一起不对。但,李玲从不会主动招惹别人,都是那些男人缠上来。那些老女人管不住自己的老公,反而将所有的责任都怪在李玲的身上,就是欠打! 谁对谁错,其实说不清,但在肖瑶心中,侮辱她的姐妹,那就是不行,要打就打,就是要命,她都舍命奉陪。 “小心!” 一声惊呼,肖瑶来不及反应,便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撞向了旁边的马路,冲力太大,煞不住脚,眼看就要一头栽在地上,正巧,一辆车子急速驶来。 嘭,肖瑶被撞飞半空,鲜血洒了一地。 “瑶瑶” “瑶瑶” 李玲与杜云双双惊呼,不管不顾的追了过去,喇叭轰鸣再次响起。 “不要……”肖瑶想大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随即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嘭嘭 两声巨响,李玲与杜云双双倒地。 两辆车并排停在路口,车前,三个浑身鲜血的女子躺在地上,司机吓得坐在车里双腿打颤,连开车门走下来的力气都没有。 围观的路人早就吓呆了,有一两个反应过来,连忙打电话报了警,那几个胖女人更是被眼前一幕给吓得彻底傻掉,谁也没看到人群后面,那个抽着旱烟的老头,微微一笑,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 ( 第001章 悲催的穿越 “呜呜,娘亲,大姐是不是醒不过来了?呜呜”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趴木板床边,不停的呜咽。 床上,躺着一个七岁的女孩,额头上的发丝被血凝粘在一起,已擦洗干净的黄黄小脸透着死灰一般的白,那毫无生气的模样,让旁边的肖柳氏甚至不敢去模她的鼻息,只能凄然的抹着眼泪,她可怜的女儿,才七岁,那下手的人,怎么就那么狠心,他们可是丫儿的爷爷和啊! “小四,你说啥呢!大姐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稍大点的男孩瞪了一眼小四,坚定的说着,只是,那握着的小拳头,却是微微的发颤。 “可是大姐流了好多血,爷和好凶,二哥,小四好怕!”小四一想起今天大姐满脸是血的样子,就怕得浑身发抖。 “小四不怕,大姐只是睡着了,就像你晚上也会睡觉一样,等明天太阳出来,就会醒过来了。”男孩抱着小四,拍着他的背安慰着,稚女敕的双眼却透着一丝不符合年纪的恨意。 旁边,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坐在床头,和女人一样,不停的抹着泪,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床上的女孩,期望着下一刻,床上的人就会从床上坐起来,再给她梳小辫儿,再带着她一起下田。 夜已深,冷风顺着残破的土墙缝儿吹进来,让原本就悲戚的屋子里,更显冰冷萧索。 良久,吱嘎一声,屋外大门被推开,肖柳氏一轱辘下了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屋外,看着屋子里男人空空的后面,脸色顿时变得和里面小女孩的脸色一样的死白:“安哥,吴大夫呢?” 声音不可抑制的,明知道结果,可是,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翼。 “婉儿,我求了吴大夫很久,他都不肯来,镇上其它医馆里的大夫也,也没有人肯治大丫,对,对不起,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肖安一拳垂在梁柱上,脸上满是愧疚,魁梧的身子微微弯着背,棱角分明的刚毅脸上流下两行泪水,“都是我没用,连给大丫请大夫的药钱都凑不出来。” 后面的话肖柳氏根本没听进去,她神情木然地转身走回屋子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突然发疯似地冲上去抱了床上的女孩:“大丫,娘的大丫,你起来啊,你快起来啊,你睁开眼看看娘啊……” “呜呜呜,大姐,你快起来,不要让娘伤心了!” “大姐……” 听到屋子里哀哀凄凄,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肖安身子一滑,蹲在地上,抱着头,狠狠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昏昏沉沉中,肖瑶觉得自己好似被人扼住了脖子,难以呼吸,那窒息的感觉让她不停的挣扎,只是,一动,身上就好疼,尤其脑袋,就像是被人用榔头狠狠砸过一般。 “唔 ̄” 几不可闻的,被淹没在哭嚎声中。 “娘,大姐动了,娘,大姐动了!”肖家小二乎感觉到大姐的手好像动了了下,连忙大喊。 哭声戛然而止。 “大丫,大丫 ̄”肖柳氏看着怀中的大丫眉头轻轻的皱着,眼睫也在微微的颤动,忙把她放平躺回了床上,抚着她的头发焦灼呼喊。 咳咳,想谋杀啊!肖瑶狠狠的吸了两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了女人的低唤,声音很陌生,却很温柔,等等,她在喊什么?大丫?大丫是谁,这种土里土气的名字,她已经好多年没听过了! 努力撑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微弱油灯散着点点迷蒙的光晕,随即,一张清瘦的女人脸庞印入眼瞳,她泪流满面,干涸的起皮的嘴唇不停掀合,一直喊着大丫,大丫! “那个,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啊?”肖瑶满是疑惑,虚弱的问道,话一出口却微微一愣,她的声音怎么会这么,额,稚女敕! “大丫,我是你娘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娘都不认得了?安哥,你快来看看,大丫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会不认得我了呢?”肖柳氏忙冲着屋外喊道,看着肖瑶满脸迷茫的神情,不由的又抹起了眼泪。 哎,你别哭啊!肖瑶皱着眉,看着女人又发起了大水,满脸无奈却又很奇怪,为啥奇怪?因为,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是一身古代农村妇女的打扮。 “大姐,大姐,我是小二,大姐,你还认得我不!”肖家小二凑了上来,一脸紧张兮兮的问道。 “大姐,我是小三,你还记得我吗?” “大姐,我是你最疼爱的小四,大姐你一定记得我对不!”小四大眼睛里包着泪水,仿佛肖瑶只要一摇头,那泪就会冲出来。 小二,小三儿,小四,肖瑶摇了摇头想笑,可是看着孩子们满是失望的含泪小脸,怎么也笑不出来。 “大丫,大丫,你还认得爹不,俺是你爹肖安啊!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骑在爹的脖子上骑马马,还有……”正在肖瑶努力思索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个壮硕的汉子冲了进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喋喋不休的说着。 肖瑶反射性的抽回手,有些恼怒的瞪着他! 这哪来的男人,居然冒充她爹,虽然她爹已经死了十几年,但她怎么可能连自己爹长什么样儿都不记得了。啊,不对,什么爹啊娘的,她虽然长在大山里,可是,出生在八十年代后期,那时候,早就不兴叫爹娘了,都管自己父母叫爸妈。 若不是她现在身体虚弱,她肯定会爬起来给他两拳,捏了捏拳头,肖瑶却瞬间怔住,看着自己那缩水数倍的粗糙小手,心中大骇。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手怎么会变得这么小! 古装妇人,古装男子,爹,娘,还有自己变小的手,脑子里迅速的闪过一幕,刺耳的喇叭声,满地的鲜血,最后一眼,她看到李玲和杜云被同一辆车撞倒在地,肖瑶双眼猛的紧闭,胸口剧烈的起伏。 “安哥,这可咋办,大丫她怎么会不认得我们了?”肖柳氏看着复又闭上眼的肖瑶柔柔弱弱的说着,那眼泪儿就跟坏了龙头的自来水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婉儿你别伤心了,好歹丫儿醒过来了,等明天天亮,我再去求娘给俺几个银钱,到镇子上走一趟,定要请大夫来给大丫看看。你放心吧!” “爹,就是把大姐打成这样的!”把大姐打成这样,又怎么可能会拿银子给大姐治病呢?肖家小二一脸愤怒。 “爹娘,你们就把小三卖了吧,卖了小三,就能换到银子给大姐治病了!呜呜”一直没说话的肖家小三这时候开了口。 肖柳氏愣愣谍着三女儿的话,有些蒙:“三儿,你说啥呢?娘就算再穷再苦也不能卖了你啊!” “娘,可是小三舍不得大姐,没有银子给大姐治病,大姐会死的,小三不要大姐死!”肖家小三泪眼蒙蒙,抽抽咽咽的说着,那可怜的模样,看得肖柳氏剜心般帝。 肖瑶很混乱,几乎一辈子的混乱全都挤在了这一刻,死亡,穿越,重生,一个又一个词汇在她脑海里飞窜,她的头很疼,活了二十八年,这诡异的情形,早就超出了她所有的认知。 穿越小说,她没看过,却听杜云说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车撞飞,醒来的时候居然会变成了另一个人。她很怕,很惶恐,也很担心,不知道杜云和李玲现在怎么样了,是被救了,还是也遭遇了和她一样的离奇穿越! 只是,听到屋里的众人蹈话,却又莫名的心中一疼,有这样疼爱自己的父母,和懂事的弟妹,这身体的主人,倒是满幸福的。 良久,肖瑶平复复杂的心情,睁开了眼,看着哭得眼圈红红的一大家子人,心中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那个,我没事了,只是可能被撞伤了头,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用找大夫,你们就把之前的事给我讲讲就成!” 找大夫,听这一家人说的都沦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了,哪里还能有钱给她看病。 “大丫儿,你真的没事么?”肖柳氏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肖瑶看着肖柳氏眼泪又冒了出来,只好安慰道:“娘,我真的没事!”说完肖瑶却是一怔,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声娘居然喊得如此顺口。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都说这古代的女人都是水做的,果然不错,有事了哭,都说了没事,还哭,肖瑶真不明白古人的泪腺为毛就这么发达。啊,她以后会不会被泪水给淹死啊!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肖瑶总算弄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因为这个村子大部的人都姓肖,所以叫肖家村。 她爹叫肖安,娘肖柳氏本名柳婉儿,她是肖家老大,小名大丫,大名也叫肖遥,只不过此遥非彼瑶。在她下面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老二肖天翔,小名二伢子,老三肖乐(yue)小名三丫,小四肖天煜小名四伢子。不过平日里家里人图方便,都以排行来叫,这才有了小二,小三,小四的称呼。 她今年七岁,老二老三是双包胎五岁,小四今年才三岁。 肖老头儿和老太婆冯氏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她家老爹排行老三,不是长子,也不是幺子,加上性格老实木讷,所以极不得宠,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狗少,挣得工钱还得全部上缴。 大房肖平,也就是肖瑶的大伯,他媳妇李氏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叫铁蛋,女儿叫肖花儿。四房肖贵的媳妇王氏有两个儿子,一个叫泥蛋儿一个叫狗娃。至于肖瑶的小叔,在镇上当教书先生,只有缝年过节才会回到肖家村。 肖家二姑娘肖娟很多年前就已经嫁去了外村。还有一个小女儿,肖家小姑子肖梅已经二十,还没嫁出去。 今天下午,大丫在上房帮忙干活喂猪的时候,被泥蛋拌了一脚,摔在了猪粪里,猪食也倒了,恰好这一幕被她那极品爷给看见,她不止不责骂泥蛋儿,反而上前就给了大丫两个耳刮子,骂她没用,是个贱丫头连喂个猪都喂不好,还让猪跑出了猪圈。那死老头更绝,一把拎起瘦小的大丫一甩,嘭,大丫就这样撞上圈墙昏死过去。 几个人忙着撵猪回圈,直到肖柳氏听到小四儿的哭声,赶过来一看,这才发现大丫被撞的满头是血,气息微弱。忙哭哭啼啼将她抱回屋,唤村里人帮忙叫回了肖安。 再醒来,大丫就变成了肖瑶。 也是直到此时,肖瑶这才明白为什么她身上总有一股怪味儿,原来是掉粪堆里了。 何谓悲催,这就是! 肖瑶觉得这世界上没人比她更倒霉了,自己被车撞死不说,还连累了两个好姐妹,穿越吧,不是皇后公主,不是千金小姐,和前世一样是个小小农女,农女也就罢了,偏偏还是掉粪堆里被自己亲爷给弄死的。 爹憨厚,娘懦弱,还有一家子的极品亲戚,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甩进荆棘堆里的小白兔,一个搞不好就会被那些极品亲戚剥皮拆骨,生吞裹月复。 那哪儿是人啊,那是一屋子的豺狼! ( 第002章 没文化真可怕 天空露出鱼肚白,丝丝缕缕的金色阳光,顺着小窗和墙缝洒了进来,带来些许的暖意。肖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争吵,哭声和着尖锐的骂声,就像是无数只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靠,一大早的,谁在鬼嚎呢?这还让不让人睡了!烦闷的撑开眼帘,望着入眼中的高高草顶,怔愣半晌,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穿越了。 机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肖瑶的嘴角狠狠抽搐,这房子茅草盖顶,冬天漏风,响漏雨,下个雹子,肯定把人砸死,房子的墙都是石头和着泥砌出来的,有好多地方都已经裂开了大口子,她和其它几个孩子睡的床,也就是几块木头板子拼在一块搭起来的,房间里除了一张破旧的方桌,一个木柜啥也没有。 这肖家 一个字:穷! 两个字:很穷! 四个字:一穷二白!要啥没啥,就只有六张嘴! 正在此时,屋外的吵骂声越来越大,肖瑶就算捂着耳朵都能听清在骂些啥,由于她家房子与上房隔了不到十米,打开旁边的小窗探出头,她便刚好看到一个水桶腰的老妇人正指着她爹娘的鼻子叫骂。 “钱钱钱,就知道钱!一个贱丫头磕了那么一下,就要死要活赖在床上不干活吃白饭不说,还要老娘我拿银子出来给她治病,那个赔钱货,老娘早就说把她卖了,可有人偏偏不肯,现在可好了,不仅浪费粮食,还要倒贴银子,反正要钱,老娘没有,有本事,自个儿借去。”老女人一脸尖酸刻薄,扯着嗓子,从堂屋,骂到了院子里。 “娘,我求求你了,救救大丫,请个大夫给大丫看看,以后媳妇一定会努力下田干活,我们母女,绝不会吃白饭的。”肖柳氏跪在院子里,一个劲儿的哀求。 “哎哟,三弟媳妇,不是我这做大嫂的说你,咱村子里这些泥娃子泥丫头,谁没个磕磕碰碰的时候,若是每个人都去镇上找大夫,糟践那银子,咱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大丫她就是一贱命,你以为她城里的千金小姐啊!”李氏砸巴砸嘴在一边起哄。 “大嫂,我们这儿和娘说话了,没你什么事儿!”肖安忍不住瞪了一眼李氏,见李氏撇撇嘴不再说话,这才转头看向了肖老头:“爹,你跟娘说说,让她拿点银子出来给大丫治病,大不了,以后儿多接点活计便是。” 肖老头抽了两口水烟,看了看儿子,满脸不愉:“看病,你以为看病是小事儿,请个大夫,开点药,没个几十文的铜钱能行?” 说着又埋了头,不再搭理。 “就是,你以为那铜板自个儿会从天上掉下来,这一大家子的人要吃要喝,你以为你能挣多少,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榆木脑袋,吃里爬外,向着外人不说,还替别人养个野种,早知道我当初生下来,就该一把掐死你。” “娘,我再说一遍,大丫是我亲闺女,亲生闺女,我不许你骂她野种!”肖安一把抓住李氏指着她额头的手,铜铃大眼因怒气有些泛红。 “啐”李氏见肖安反抗,也怒了,使劲抽回手,狠狠的啐了一口:“亲闺女,你老娘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哪个女人怀胎八个月就能生下孩子的,这个女人来历不明,指不定是跟哪个野男人苟合,怀上了野种,被人撵了。偏偏你这个二愣子,被那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不止娶个破烂货,还把她当宝,连那个野种也当成自个儿的种,掏型肺。如今为了他们,居然忤逆老娘!哎哟,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咋就生了这么个不孝子啊!” 李氏骂着骂着,索性一坐在地上,边哭边嚎,还不忘指着肖柳氏的鼻子骂:“你个烂货,狐狸精,自从你进了我肖家的门,我肖家就没安宁过,你咋就不带着你那野种去死呢?都怪我啊,都怪我当年一时心软,居然让你进了门,祸害了老肖家啊,我死后,可咋去见肖家的烈祖烈宗啊……” 连哭带闹,就差扯跟面条上吊了。 “娘 ̄”肖安见李氏这样子撒泼,想再说些什么,却是浑身无力,泪水盈满了眼眶,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娘始终不喜欢自己,连婉儿这么温柔的女子,她也是那么不待见。 肖柳氏跪在地上,垂着头,一个劲儿的抹泪,被骂了,也不还口。 **,老古董,头发长,见识短。别说八个月生孩儿,七个月生孩儿的也是多了去了,那叫早产,早产懂吗?她就只不过提早出世了一个多月,是个早产儿,可这死老婆子啥都不懂还硬要装懂,居然硬生生把她说成了野种。 果然没文化,真可怕! 肖瑶心头火起,即愤又怒,这死老头,死老婆子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她活了二十八年,还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都说山里人重男轻女,可好歹她爹是她亲生的吧,她居然能那么骂自己儿子,还往她儿子身上泼脏水,这什么母亲哪!她都怀疑她爹是不是她亲生的,若是亲生的,咋能这么区别对待!还区别的这明显!她爹和她娘也是,她都说了没事,干嘛还非去求那个老妖婆,明知道老妖婆不会拿银子出来,他们这一去,不是巴巴的凑上去找骂挨么! 愤怒过后,心里却是有点酸酸的,初来这异世,她是惶恐的,不安的,她想念肖海,想念杜云李玲,一夜翻来覆去不能入睡,肖柳氏五次起床为她掖被子,亲吻她的额头,她都能感受到她发自真心帝爱。 虽然爹娘愚孝软弱,但是他们却都是真雄她,自从爸妈过后,她已经好久没感受到这种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滋味儿了。看着茅草屋外,三个抱成一团的青头小萝卜,肖瑶心中五味陈杂,却也真心接受了肖家人成为她的家人。 抹去眼角不知何时滑下的泪水,肖瑶清瘦的小脸,满是坚定,以后,她就是大丫肖遥,她一定要凭借自己能力,给家人一份安定幸福的生活。 至于弟弟肖海,已经长大成人,也不需要她陪在他身边了,而李玲和杜云,她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但是她知道,如果她们还活着,便一定会替她照顾小海,如果真那么不幸,她们也穿了,那她总有一天,会找到她们的。 咕咕,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叫声,提醒着她应该进食了,本来肖家没有分家,他们一家人都是每天准时准点去上房吃饭,不过看这样子,今天的早餐是没希望了。 对了,分家!肖遥蓦的抓住了脑中一闪而逝的关键词。 以她现在的分析,如果不分家,她们家就别想有出头的一天,分家,是唯一的出路! 只是,她那愚孝的老爹不知道会不会同意,至于她娘肖柳氏,一看就是个没主见的,根本不算个阻力,压根儿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看来,只要说通她老爹应该就没问题了。 “行了,行了,你别叫了,我这就去找东西喂饱你!”肖遥拍了拍又在抗议的肚子,挣扎着爬下了床,至于分家的事,也只能先搁一搁,眼前,解决民生大计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吃饱饭,养好了身体,有了本钱,革命才能成功不是! 她家就两间屋子,中间是厅堂,左右两边是两间卧室,一间她爹娘住,一间她和三个弟妹住,厅堂后边隔了一间,算是个小厨房,房子旁边还搭了个小棚,里面搁着些农具什么的。 肖遥找遍了屋子也没找到什么能吃的东西,灶上冷冷清清,零零碎碎的摆着一些锅碗瓢盆儿,连点油腥儿都没有,看得出不经常生火做饭。 无奈之下,肖遥只好扶着墙来到了屋外,说也怪,这身体的主人可是被活生生的摔死了,然而,只不过一夜,她居然可以下床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额头的伤还有些隐隐作疼。难道是因为穿越的原故,所以这身体的复原能力变强了?除此之外,肖遥也想不出其它的理由来解释这奇怪的现象。 不过,她也没在意,身体好的快,怎么说都是好事!要不然,她要再在床上躺下去,不止她爹娘受罪,她的耳朵也肯定会受罪。 由于脑子里七想八想,脚下没注意,居然把靠在墙边的漏筛给拌倒了。 “大姐,大姐,你怎么下床了,娘不是说让你好好在床上养着吗?”听见声响的肖家小二,小三,小四,连忙跑过来争着搀她。 “大姐,你要啥东西唤一声小三,小三就会拿给你了,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咋能下床呢?这万一再摔着可怎么办!”小三扶着肖遥的手,像个小管家婆似的,一板一眼,不停的数落着肖遥。 “没关系,三姐,小四扶着大姐,大姐就不会摔跤了。”小四吸了吸鼻子,那糯声糯气的声音听得肖遥直抽抽。 肖遥满头黑线,虽然她是个病人,可是,还没瘫手瘫脚吧,这群猴孩子,要不要说的她好像快病死了似的。虽然她现在是七岁的身体,可却是二十八岁的灵魂,被几个屁点大的小女圭女圭说教,那感觉,怎么就那么怪异呢? ------题外话------ ** 备注 漏筛:农村用的一种筛子,多为竹子编制而成,形状为方形和圆形两种,有漏孔,可以将粮食与渣壳分开,起一个过滤的作用。现代还有很多地方都会用到这样的漏筛,只是可能有些地方叫法不一样。 ( 第003章 惊悚的死亡事件 肖遥满头黑线,虽然她是个病人,可是,还没瘫手瘫脚吧,这群猴孩子,要不要说的她好像快病死了似的。♀虽然她现在是七岁的身体,可是却有着二十八岁的灵魂,被几个屁点大的小女圭女圭说教,那感觉,怎么就那么怪异呢! “行了行了,你们大姐我哪有那么脆弱,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肖遥无奈的摆摆手,若不是几人抓着她的胳膊,扯着她的衣角,她想,她一定会转几个圈给他们看看。 “那大姐,你想去哪,我们扶你去!”肖家小二着急忙慌的说道,虽然大姐说没事了,可是,他却怎么都不放心,昨天大姐躺在血泊里的模样,着实吓到他了。 小三小四也是一脸赞同的点头。 肖遥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又见他们脸上没有半点商量的表情,只能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小棚:“你们扶我去那里。” “大姐,你病还没好怎么能下地干活呢?”小三一听急了。 “那个,我……” 肖遥话刚开头,就被小二给半路截了过去:“就是,就是。大姐,整天胡说八道,乱骂人,你就左耳进,右耳出,甭搭理她!大姐你每天干那么多活,啥时候吃白饭了,铁蛋儿泥蛋儿比大姐还大,整天啥事不干,怎么不说他们!反正爷和就是看我们不顺眼!” 哟嗬,这小猴崽子,这么早熟,懂得还挺多! “你什么时候听我说要下地干活儿了,我只是饿了,想去棚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肖遥满脸无奈,看着小二满脸忿忿的表情,对上房的不满肯定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堆积了很久了。不过,她得找个时候疏导疏导他,若是一个人的怨忿堆积在心里太久,会给他的成长,造成一定的心理障碍。 既然认定了他们都是她的家人,她就希望这几个孩子都可以健康快乐的成长。 听了肖遥的话,几人闷闷的低下了头,小四更是舌忝了舌忝嘴巴,看来,他们也是没吃饭。 半晌,小二抬起头无奈的说道:“大姐,那儿没吃的东西!” “行了,我就过去看看。”没亲眼看过,肖遥怎么都不死心,看几人饿的瘦皮猴似的,自己肚子又咕咕的叫,她心里的怨念就跟那春天里的野草一样疯长。 苍天保佑,一定要让她找到点吃的,要不然,她和几个弟妹可就真要饿肚子了,孩子这么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样熬下去,会坏了身体,底子不好,还何谈将来。 几人拧不过,只得扶着她去了草棚,草棚里码着一捆捆的干柴,墙角还放着一些锄头,镰刀什么的,肖遥自个儿进了棚里仔细的看了一遍,不禁有些失望,猴孩子们说的对,她就不该抱什么希望,这肖家哪会有什么存粮。扶着搭棚的木头往外走,眼睛不经意瞟过干柴后面的一堆干草,肖遥顿时眼前一亮。 哦耶,居然是土豆,果真天无绝人之路! 看到能吃的食物,肖遥只觉得全身都有劲儿了,上前将干草掀开,看着草堆下的一大堆土豆,双眼精光闪闪,转瞬间已经想到了数种吃法! “大姐,黄皮疙瘩有毒不能吃的。”肖家小二见自家大姐抱着几个黄皮疙瘩快流口水的模样,吓得不轻,忙上前将她手里的土豆抢了过去,扔得远远的。 “这熊孩子,你干嘛扔我土豆!你知不知道,咱今天一天的食物可就靠它了。”肖遥一边埋怨,一边跑出去把几个土豆捡了回来,放在怀里抱着,生怕这几个猴孩子再给她扔了,别看那地上好像有一大堆,不过,真吃起来,一家六口,根本不经吃,所以绝不能再浪费了。 “大姐,这东西有毒的,村东头的李二狗就是吃了这个东西,浑身抽搐死了。所以,这个东西真不能吃!” “是啊大姐,你以前不是还吩咐我们,千万不能碰这个吗?”肖家小三说完,才反应过来,她家大姐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呜呜,大姐不要吃,小四不要大姐死,呜呜……” 肖遥听得满头黑线,靠,土豆也能吃死人,好吧,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惊悚”的死亡事件!随即却是一惊,那叫李二狗的该不会吃了带芽的青皮土豆吧,那也难怪会被毒死了,这是常识,现代人都知道长芽没熟的青皮土豆有毒,不能吃! 不过,这里是古代,古人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土豆,学名马铃薯,又俗称洋芋,药蛋,山药蛋,洋番薯,馍馍蛋,地豆子。是一种常见食材,其长芽部位及芽根和青皮的部位都含有一种叫龙葵毒的神经毒素。人若吃了,会产生呕吐,恶心,月复痛,月复泻等症状。重者电解质紊乱,血压下降,严重者则会昏迷抽搐,最后因呼吸中枢麻痹而死亡。 “小四不哭,小四乖,别听你二哥和三姐胡说,大姐不会死的,大姐还要给小四做好东西吃呢!”肖遥拉着小四的手,轻声细语的哄着,她弟肖海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对付孩子倒也难不倒她。 果然,小孩子就是就小孩子,一听到吃的东西,啥都忘记了。 见小二小三还想说,肖遥连忙道:“小二,小三,姐告诉你们,这个东西不叫黄皮疙瘩,它叫土豆,是一种是茄科茄属植物,土豆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及钙、钾等微量元素,易于消化吸收,营养丰富。和米饭一样,是可以作为主食食用,而且土豆还能和中养胃、健脾利湿;降糖降脂、美容养颜;利水消肿甚至还有减肥的功效。”好吧,瞧自己和弟妹瘦得皮包骨头,这减肥还是算了,换增肥还差不多。 “当然,像这种长了芽的,咱们必须先把女敕芽掰掉,把芽根挖干净,否则,吃了就会像小二说的那个李二狗一样,浑身抽搐,死翘翘。还有,你们要记得,那种青皮的土豆也是不可以吃的,吃了也是会死人的哦!”肖遥捡了几个带芽的土豆,细心的给孩子们解释。 几个小不点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大姐你说的截科啥,额,维啥,为什么大姐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你们只要记住两点,第一:这个东西呢,是可以吃的,第二:在吃之前,必须把长出来的芽挖掉,还有那种青皮的土豆是不可以吃的。”肖遥言简意赅的说道。她之前说那一长串的现代名词术语要真解释起来,她今天就不用吃饭,饿死算了。 小二疑惑着点了头点,看肖遥的眼神很是怪异,他怎么感觉大姐醒来之后,好像变了,不止懂得多,连说的话他们都听不懂了。 小三,小四倒没啥,只看着肖遥手里的土豆,狠狠的咽着口水。 肖遥让几个猴孩子拿衣服一人兜了一兜出了草棚,便回了厨房生火煮土豆。 没有调味品,又没有油,肖遥只好用盆儿将土豆洗好,去了芽,和着清水放进窝里清煮。回到灶前生火的时候,她却犯了难,为啥,以前都用天然气,再不济也有打火机,就算她们小时候生火,也是有火柴可用的,可是,这古代哪儿有火柴啊,用的都是火石,两块石头,产生一丝火星儿,就着干草点燃,就算生火。 她没使过,打了好半天,手都磨红了,也没能把火点着。 靠,等她有了银子,一定要琢磨琢磨火柴是怎么制出来的,要不然,这每次煮饭都这么费力的点火,她真是不用活了。不过现在的肖遥是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不止做出了火柴,而且还大批量的生产销售。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大姐让小三来烧火吧,以前小三就经常帮大姐烧火呢!”小三说着拿过打火石,凑着干草,打了大概十几下,干草冒出一丝青烟儿,接着很快被点着。 只要点着了火,生火便难不倒肖遥了,以前在农村她也经常烧火做饭,柴火做出的饭菜,格外的香,只不过,唯一不好的便是灰尘大,至于说有多大,反正一顿饭下来,你肯定灰头土脸就是了。 肖遥时不时的往灶里添柴,很快锅里便沸腾了起来,那一缕缕的土豆香味儿,让几个站在灶前的猴孩子不由自主的使劲儿吞着口水。 火光印红一张张稚女敕的小脸,看着她们满是的神情,肖遥不禁想起了肖海,眼神更加。 “好了,可以起锅了。你们一个个的,快去洗手,不洗干净,可不许吃哦。”算了下时间,肖遥估模着土豆已经熟透了,便指挥几个猴孩子去洗手,她则从碗柜里找了个不大不小的盆儿,将锅里煮好的土豆全都捞到了盆儿里,端到了厅堂里的方桌上。 几个孩子都已经整整齐齐的坐上了长凳,等着开饭。早将土豆吃死人的事儿,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偌,你们现在,一人拿一个土豆,像我这样,把皮儿轻轻的剥下来,然后,就可以吃了。注意烫哈!来,小四,你吃这个,大姐给你剥好的。吃之前要吹吹,吹凉了再吃。”肖遥剥了一个掰成两半儿,递给了小四。这样掰开,会比较快变凉。然后,她才又拿了一个剥了皮自己开动。 “唔,好吃,好好吃哦!”浓浓的土豆香入口,孩子们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嘴里包着土豆,含糊不清的叫唤。 肖遥得意一笑,那当然,土豆作为全世界第二大主食,其味道当然不是盖的。虽然她并没有加任何佐料,但那股原汗原味的土豆儿香却更浓郁。 浓浓的香,淡淡叼,咬一口,满嘴挲,那滋味别提多爽了。 尤其这古代的作物,全是原生态,没有添加任何工业肥料。 ( 第008章 养毒蛇当宠物 “娘 ̄” “婉儿” “娘,” 肖遥与肖安惊呼,那响亮的巴掌似乎打到了肖遥的心坎,看着肖柳氏清瘦的脸颊迅速浮现一个红红的掌印,嘴角,竟溢出了鲜血,肖遥看向冯氏的眼神似乎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死老婆子,这一耳光,迟早有一天,她会百倍千倍的奉还给她! “婉儿,你怎么样?”肖安焦急的问道,那红红的鲜血刺得他的心,好疼好疼。 “娘,娘……”小三儿小四抱着肖柳氏的腿,伤心的哭喊。 “娘没事,娘没事。安哥,我求你,求求你,不要将大丫卖给别人。”肖柳氏搂着两个孩子,苦苦哀求。 “婉儿,你放心,我就算和他们拼了命,也不会让人带走大丫,大丫是我女儿,谁想抓她谁就是在剜我的心,就是我的仇人。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不认。”肖安的话是说给柳婉儿的,却也是说给肖家众人的,事到如今,他已经再没什么好顾及的,父不父,母不母,兄不友,弟不恭,妹不仁,他们已经逼的他走投无路,还不罢手,非要逼死他,逼死婉儿,将他的家拆得七零八落。 肖安看肖老头冯氏的眼神一寸寸的冰冷,他对他们的所有感情,都在这一刻,彻底的耗尽。他们不在乎他,他认了,可是,他就算豁了命,也要保护自己的妻子儿女,绝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为了顾及父母做个怂蛋。 “你看什么看,小娼妇,野种,再看老娘戳了你眼珠子。”冯氏被肖安那直白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把气撒在了肖遥的身上。死丫头,贱种,若不是因为她,她儿子怎么会这样对她,她又怎么会被村里人看了笑话。 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肖遥的身上,却从来不想,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根本就是她自己。 肖遥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声道:“各位叔伯婶子,我大丫是忤逆,我认了,可是,我也想问问你们,你们看到过这么做人爷爷和的么?你们见过逼着自己儿子卖亲孙女的爷和么?爷,我想问问你们,我爹哪点对不起你们,我又哪里对不起你们。这些年,我爹起早贪黑,累死累活挣的钱全都孝敬了,我娘晨昏定省,下田干活,替你肖家生儿育女,延续香灯。我大丫三岁起就开始帮着家里干活,喂猪扫地,打猪草,下田,能做的,我都做了。我们一家子,有哪点对不起你们上房了,你们要这样糟践我,糟践我爹娘。”肖遥越说越委屈,眼泪哗哗就下来了。那可怜的模样,看得村里人纷纷点头,看肖安一家人顿时充满了同情,同时也对肖家其它人更多了几分厌恶。 “大叔大婶,你们给评评理,这到底是我爹娘想逼死我,还是他们要把我们一家六口全都逼上绝路。”肖遥再接再力,卖力的演着,死老婆子,想扣屎盆子给他爹娘,想得美。 “是啊,这肖老头这办得叫什么事儿,哪有亲爷亲卖孙女的。真是,老肖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切,我看啊,这肯定又是冯氏出的主意,她一直看大丫不顺眼,即想借机除掉这个眼中钉,又想海捞一笔,忒黑了。那肖老头也是,居然由着他媳妇胡闹,我看他就是个惧内的软蛋。” “嗯嗯嗯,这老肖家没一个好东西,那肖梅都二十了,还没嫁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暗病,哎,以后咱们可得离他们远点,最好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议论声越来越大,肖老头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作为一家之主,他自认说一不二,哪知道今天居然被人冠上了惧内的标签,那绝对是对他男性尊严最大的侮辱。 “娘,你看他们 ̄”肖梅气得跺脚,脸色发黑,心里更是恨得要死。这些作死的玩意儿,居然敢说她的是非。 “说啥呢,一个个说啥呢?再说个试试看!去去去,滚犊子的玩意儿,我老肖家的事儿,关你们屁事,该干嘛干嘛去,围这里做啥。” 冯氏冲着院门就一通吼,完了,叉着腰,指着肖遥的鼻子骂得唾沫星子乱飞:“你个小野种,居然敢说老娘的不是,你翅膀硬了啊,这些年你们一家人吃我的,穿我的,干点活咋了,还委屈你了,要不是老娘生了你爹,还能有你……” “够了,肖老头,肖老婆子,你们有完没完,要教要打,赶明儿个关上房门去教训。这天都要黑了,我们可没时间在这儿跟你们干耗着,赶紧的,要么交人,要么退银子,完了,我还得回去和我家老爷复命呢!”八字胡的瘦男人等了半天,有些不耐烦了,再这么纠缠下去,他们今天可要赶夜路了。 “总管大人,秦总管大人,可千万别生气,人就在这儿呢,你们就把她带走吧!”冯氏赔着笑脸,这可是财神爷,绝不能怠慢了。 “我看谁敢!”肖安扯了一根扁担护在了肖遥前面,双眼瞪大,一脸拼命的架式。 瘦小男人冷笑一声,打了个手势,那四个壮汉便个个手里提着棍子围了上来,四对一,怎么说都是肖安吃亏,肖遥又怎么可能让她爹吃亏。 “等等”肖遥拉了拉肖安的衣角,给他打了个眼色,站了出来,而此时,她的手里却是多了一物。一条五彩斑斓的大月复蛇。 “蛇,蛇,毒蛇啊!”村民们惊呼,院内的人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肖家人不由自主的后退,李氏,王氏皆躲到自己家男人的背后,冯氏更是老早便跳到了一边。 四个围着肖遥和她爹的壮汉见状,也是不由自主的退得老远,生怕一个大意,被毒蛇咬了。他们是家仆没错,可是,他们卖的是劳力,是尊严。可没想卖命啊! 肖安一见那蛇也是大吃一惊,怕它咬到肖遥,就要伸手去捉。却被肖遥制止了。 “爹,没事的,这是我今天在山里抓的,我打算把它养着,当宠物。你看,它的颜色好艳,图案好漂亮哦。”肖遥拍打着蛇脑袋,小手滑过蛇身,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显得无比天真,无比可爱,可是那画面却让众人心底不由自主的发寒。 八字胡小眼睛半眯,打量着肖遥的眼神,多了一丝考量。养宠物,他倒是见过城里小姐养狗儿,猫儿,八哥,夜莺啥的,却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养毒蛇当宠物的。更何况那还是个七岁的小丫头,她就不怕那毒蛇反咬她一口? 将八字胡的神情尽收眼底,肖遥漫不经心的道:“秦总管是吧!收你银子的人,是冯氏,既然你要抓人,自然该抓她,你跑来抓我,这可没什么道理,虽然我是个山里娃,不懂什么律法,却也知道,我是我爹娘生的,就算要卖也得由我爹娘作主。虽然我们家穷,可是,我爹娘也说了,他们不卖女儿,你们若是再强抢,这理亏的便是你们了吧!” “死丫头,你说啥呢?你爹都是我肚子里爬出来,我还做不了你的主。你今天要是不老老实实的跟着大总管回去,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冯氏怒瞪肖遥,伸手想要打她,可是那蛇凶猛的对她吐着信子。她心中发悚,不得不缩回了手。 肖遥理都没理她,继续摆弄着大月复蛇,就像是摆弄一个玩具,那蛇绕在她的手臂上,见冯氏老老实实不敢再动,蛇头又对准了姓秦的男人,吐着长长的信子,还可以看到那尖尖的毒牙。 “秦总管,我想你家老爷买童养媳,也定是爱子心切,可惜我这个山里丫头,粗枝大叶惯了,粗心大意,粗手粗脚,若是有个什么不小心的连累了你家少爷,哎呀,那可怎么办啊。” 一连三个粗,威胁意味十足,肖遥的意思很明显,你若要想强抢也可以,那进了府若你家少爷有个三长两短,可就怪不得她了。 ( 第009章 她是神经病的 一连三个粗,威胁意味十足,肖遥的意思很明显,你若要想强抢也可以,那进了府若你家少爷有个三长两短,可就怪不得她了。 秦总管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被个小丫头威胁,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他家少爷本就体弱,老爷买个童养媳也是想给少爷冲冲喜,希望少爷的身体能够好起来。可看这丫头玩蛇的手段,咳咳,他还真担心她放条蛇把他家少爷给咬出个好歹。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病的。 在他眼里,这小姑娘跟神经病没啥区别,你说好好一个姑娘家,却喜欢玩儿蛇,那可不就是神经病么? 秦沛捋了捋小胡子,抬头看着面黄枯瘦,背脊却挺得笔直,眼底一片冰冷的肖遥,顿时下定了决心:“肖姑娘说的不错,是秦某人欠考虑了。” “肖老头,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把二十两银子还给我们就行了。”忙活一天,没拉到人,谁心里没点气,不过,秦沛并现出来,反而好言好语的说着。 此话一出,村里人都呆了,就连肖安与肖柳氏也是愣住了,没想到,他们费了半天力没解决的难题就这样被大丫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肖遥却没半点意外,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大户人家买童养媳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家里的孩子身体不好,听了神棍的话,觉得买个八字合的,便能避灾驱病。让孩子平安长大。其实,这只是没有根据的迷信罢了。可是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却是那些求医无果的父母们唯一的希望,所以极为盛行,几乎形成了一种习俗。 不过,归根究底,都是那些父母雄孩子。 既然是雄孩子,又如何能允许有半点威胁到孩子安全的危险存在? 所以,在吊桥边听完小三说的之后,她就定下了这个计策,也是在那里,她便把大蛇拿了出来,一直夹在腋窝里,因为大蛇被衣服包着,大家的注意力又全都被分散,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举动。 不过,她要的可不止这么简单。肖老头,冯氏,待会儿你们可千万不要跳脚才好。 肖家人一听秦沛的话,更是傻了眼,谁能想这死丫头就拿了一条蛇就把这买卖给搅黄了。二十两银子,那可是整整二十两啊,他们干几年都不一定能攒到二十两啊,本来都进了口袋,这时却要退回去,换谁都不愿意,更何况是肖家这帮本就爱占人便宜的人。♀ 肖贵肖平看着肖遥手中的蛇,恨不得立马活剐了它。 肖梅绞着衣角,看着肖遥的眼神,似乎淬了毒。 李氏,王氏那也是眼神毒辣,不停的向肖遥飞着刀子。 秦总管那话跟剜冯氏的心窝没啥区别:“秦总管,您再考虑考虑,这丫头都是故意的,她平时连个蜈蚣都不敢踩,怎么敢抓蛇?” 死鸭子上架,还在硬撑,那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信了,小姑娘手上不停蠕动的大蛇,那也是能作假的?见冯氏如此冥顽不灵,秦沛的火气儿也上来了。 “冯氏,你别敬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我那是看在小姑娘的份儿上,这才不和你们计较这一天下来的路费,误工费,还有兄弟们的辛苦费,只要你们退回本金便罢。若是你们再不知好歹,那可就别怪我公事公办,少不得请县衙门碟捕头来和你们说说了。” 请捕头来,那哪儿是说说,那直接就给拿进大牢里了。 冯氏听到这,这才算是有点怕了:“别,别,秦总管,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老妇人只是希望您再考虑下,考虑下。” “考虑,我还考虑个屁,你眼睛瞎了,那么大条蛇没看到,我家少爷那可是老爷的心头肉,这要是被咬坏了,你赔得起么?见好就收,做人别太贪了,否则,真要是惹来祸事,可不是你小小的肖家能担下来的。”秦沛一声冷笑,看冯氏的眼神充满了不屑,要不是顾及到小姑娘手上的蛇,他老早下令将这两个一再愚弄他的老不羞痛打一顿了。还会在站在这里跟她们闲扯淡。 不想还好,越想秦沛越气,若不是这两个老不死的,他又何苦顶着大日头跑上这一趟。 结果,他腿也跑断了,汗流了一箩筐,啥事儿没干成不说,还被一个小姑娘威胁,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偏偏这两个老不死的,还不知好歹往,胡搅蛮缠。 要是肖遥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大呼冤枉,说不定还会狗腿的帮忙递刀子,送棍子,再献媚的说两句,大爷,你请随便,用力打,使劲打,打死了我管挖坑填土。 “行了,把银子还给人家,看啥,还不去拿。”肖老头沉着脸,拿着旱烟袋狠狠的吸了一口。他们今天是偷鸡不着食把米,不仅银子没捞着,反而丢尽了脸,白给人看了笑话。 “拿去。” 冯氏不情不愿的自胸口,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递给了青衣家仆,一双手模着银子怎么都舍不得松开,那青衣汉也是窝了一肚子火,他可不会和冯氏客气,狠狠一把将银袋子拽了过去。差点让冯氏跌了个狗吃屎。 看冯氏的狼狈样,村民们轰笑出声。 肖家众人更恨了,若不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只怕早将肖遥剥皮抽筋了。 “肖安,肖姑娘,那我就先告辞了。”秦沛向二人颔首点头,说着就要离开。 肖安是巴不得送走这些瘟神,只要他们走了,便没人再敢打他家大丫的主意了,正要点头,却被肖遥抢了先:“秦总管请留步!” 肖遥上前一步,客气的挽留:“秦总管,小女还有件事想请秦总管帮忙,不知秦总管可否应允?” “肖姑娘不妨说来听听,若是秦某帮得上忙定然效劳。”秦沛讪讪的说着,能不帮么,没看到那蛇正对着他呲牙裂嘴,他什么都不怕,然而看见那软啪啪的家伙,却是浑身发毛。 “只是想请秦总管作个见证,秦叔如此热心,肖遥先在这里多谢了。”肖遥也不客气,对秦沛施了一礼,连称呼都换成了秦叔,这下就算秦沛想推也推不了了。 “小二,还不请村长叔进来喝杯,水!”肖遥说完朝着人群喊了一声,其实她想说喝茶来着,可是,话到嘴边,却想起肖家根本没茶,所以只能硬生生的改了口。 “来了,大姐。村长叔,您快请进!” 肖遥话落,小二立马领着一个身着浅灰色长褂子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 第010章 想分家,没门儿 直到男人走进院里,村民们这才发现,原来村长就在这儿,可是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村长哎,那可是一村之长,在这穷乡僻壤的大山沟里,那可就是顶头的大官儿了,村民们忙和村长肖福荣打招呼。本来肖老头等人还了银子就要灰溜溜的溜走,可是看到村长来,顿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很。 “村长叔,您来了,快进来坐。爹,你去把家里凳子端出来,给大家伙坐坐,秦叔他们站了这么久,肯定也累了,还有娘,您和小三赶快去烧点热水去,等下我把这大蛇剥了炖上,给大家尝尝鲜。” 剥蛇?看她说得就像吃饭一样稀松平常,众人不禁嘴角抽搐,今天的大丫实在不像她们以前看到的大丫,不止敢抓蛇,你看那招呼众人的利索样,啧啧,和大人一样。连她爹娘都成了给她打下手的。 “丫不用客气!”村长坐下,一双眼睛看着肖遥却是充满了打量和疑惑,更有几分别人看不懂的东西,总之复杂的很。 “不,不,不用了。”秦沛等人连连摆手,吃那家伙?开玩笑,他还想多活两年,可不想这么早死。 肖遥也不勉强,她也没真想请他们吃,就这点肉,他们一家六口一人几块就挑没了,多出几个人可不就吃得更少了。♀ “肖姑娘,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秦沛不解肖遥为什么特意留下他,其实他真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个鬼地方。 别说他们不解,所有的村民都不解,就连肖安肖柳氏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肖遥想干嘛?肖家那些人更是伸长了耳朵,想看看肖遥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不止请来了村长,连秦总管都给她留了下来。 肖遥站在边上,朝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村长叔,今天的事您也看到了,人人都说毒蛇毒,可是毒蛇咬人还给人缓口气,留个全尸,而我爷,却是比毒蛇还毒,吃人不吐骨头,为了二十两银子就把我卖了,让我和爹娘受那活生生的骨肉分离之苦。若是再这样下去,难保有一天,我三个弟妹不会像我一样被他们给明里暗里的卖掉,所以,我今天代我爹提出分家,请村长裁决,也请大家伙儿作个见证。秦叔便是我爷找来的买家,我相信他的话比任何人的话都有说服力,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哪怕告到官衙,我也不怕。村长叔,你可一定要替我爹我娘,和几个弟妹作主啊!”一边说,一边抹泪儿,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众人一阵抽蓄。 是谁刚刚还舞弄着大蛇来着,这丫头,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不过,她说的倒也是实情,尤其那小可怜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忍不住雄。 “什么?分家?不行,想要分家,老娘第一个不同意,贱妇臭婊子,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没想到你居然挑拔我们母子间的关系,还撺掇我儿子要分家,你个烂货,想分家产,门儿都没有!”冯氏一听分家,立马像炸了毛的母鸡,发起了飙,指着肖柳氏开口婊子,闭口烂货,粗鄙到了极点。 秦沛还好,只皱了皱眉,觉得这山村野妇,果真没一点教养! 而村长脸色却沉了下去,他还在这儿呢,这肖冯氏居然就这样骂上了,这不是摆明了没把他这个一村之长放在眼里么?看了看肖遥,他却又忍住没说什么。 “冯氏,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要是再满口喷粪,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遥扬了扬手中的蛇,毫不客气的威胁。死老婆子,给她等着,等拿到那一纸分家文书,她头一个要收拾的就是她。 “你,你个没教养的,冯氏也是你叫的,肖柳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肖家祖坟都要冒黑烟儿了。”冯氏不敢再骂,但说的话却是阴阳怪气。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没教养是随了我爹娘,我爹娘没教养,那是随了你们,你们没教养,那是你们的父母没教好你们,若肖家先祖知道你们居然如此不争气,不长进,又岂能不气得祖坟冒烟。”肖遥立即反唇相讥,骂人不带脏字,那叫一个嘴毒,愣是把冯氏骂的哑了声儿。 “大丫,这分家的事儿是闹着玩儿的么?你个小丫头片子,跟着瞎掺和啥!” “就是,大丫,三婶娘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可是牙齿跟舌头还打架呢?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咱们都姓肖是不是,可别因此伤了情分。”见冯氏吃了亏,李氏王氏有些坐不住了。分家,那岂不是要分走一部分财产,那怎么行! 情份,肖遥一脸讥屑,但凡有对她爹或她们一家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有半点情份,他们也不会做出这么缺德的事。 “爹,你说句话吧!” 肖遥懒得搭理他们,将问题抛给了肖安。不是肖遥非要逼肖安做出选择,而是环境迫的她不得不这么做。毕竟肖安才是一家之主,即使要分家,也得他开口拿这个主意。不过,也亏得肖老头他们闹了这么一出,她爹娘虽受了委屈,吃了苦头,却也让他们看清了形势,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至少她爹应该不会对肖家二老再抱什么希望。她若不抓住这个千载难缝的机会,那她就是傻子。 肖柳氏想再说什么,可是肖安却摇了摇头,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爹,娘,大丫的话,就是我的意思。我们分家吧!当着村长的面,咱们今天就把这事儿拾掇清楚,写下字据,以后,儿就带着婉儿和四个孩子单过。”肖安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起伏。话说开,他并没有觉得沉重反而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冯氏还是第一次看到肖安那么认真坚定的神情,顿时有些慌了,“老头子,你说句话啊!” 她当然是不想分的,分了家,那肖安以后的工钱不会再交给她不说,肯定还要分走一部分财产,那她岂不是亏大了,更重要的是,她怎么能便宜了那对贱人母女。 “分家,你爹我还没死,你个不孝子就要分家了!传出去,你也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肖老头一张干瘪的老脸全都没在浓烟底下,模模糊糊的让人看不清。但那意思传达的很清楚,想分家,没门儿。 肖安被肖老头说的蠕了蠕唇,不知道说啥。 肖遥知他爹嘴笨,立马冷笑道;“爷,你先前不还说要把我爹逐出肖家么?那时候你怎么不怕我爹被人戳脊梁骨,你怎么就不担心我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作人,现在我爹只不过提出分家,还有这么多乡亲作证,合情合理,正大光明,他有什么可让人戳脊梁骨的。” 肖老头被肖遥的话睹的不轻,他那也就是一时的气话,却没想看这个贱丫头居然拿他的气话来睹他,其实到底是不是气话,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反正,想分家就是不行。咱家粮田本就不多,你姑姑还没出嫁,你大伯,三叔,还有你小叔,这一大家子的人,本来就不够吃,这你们要是再分一份儿出去,他们吃啥。”肖老头憋了半天,冷哼着甩了一句话出来。 说来说去,不就是怕他爹分走他们的财产,这老头的心不知道有多偏,什么人都顾到了,却是半点儿没替她爹想过,肖遥闷声不说话,看肖家那一家子,更是不顺眼到了极点。 ( 第011章 狡猾的大尾巴狼 说来说去,不就是怕他爹分走他们的财产,这老头的心不知道有多偏,什么人都顾到了,却是半点儿没替她爹想过,肖遥闷声不说话,看肖家那一家子,更是不顺眼到了极点。♀ “那儿就净身出户。除了这茅草屋,儿啥也不要。”听了肖老头的话,肖安的心,彻底的凉了,眼中闪过一丝悲戚,脊背却如肖遥一样挺得笔直。他就不信,他一个大男人,一身的力气,没了那些财产,还养活不了妻子儿女。 那茅草屋,还是当年肖柳氏怀上小二的时候,他自儿个砍树建的。虽然破了些,但好歹算是有个容身的地方。 “爹,那咋行,没有粮田,咱们一家人吃啥,咱们可怎么熬过今年的冬荒?”肖遥急的大喊。 她急有人比她更急,肖遥话音刚落地,肖老头便开了口:“好好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有骨气了!既然你嫌我们两个老不死的碍着你们了,那行,你要分家就分家,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们,你能过得有多好!” 肖老头一听肖安要净身出户,也不再坚持。手里的烟袋,狠狠的磕在石头上,飞出一团黑黑的烟灰,他的脸色就像那黑灰一样,已经黑透了。 肖遥不屑地撇了他一眼,她当然会让爹娘过得很好,不止会过得很好,还会给他看看,羡慕死他们。 “老头子 ̄”冯氏不甘心的叫唤,虽然肖安说了净身出户,可是,他一年做工的银子也是有不少的,就这么白白送给了那个贱女人,她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娘,既然三哥铁了心不和我们过,你还替他操那心做啥!” 肖梅一脸恨恨的说着,眼看着到手的嫁妆飞了,她是恨死了肖遥一家人,分了正好,没田没粮,他们不想饿死的话,还不是得回来求她们,到时看他们脸往哪儿摆。 肖家其它人都默不作声却难掩眉宇间的欢喜,多个人多双筷子,少了肖安一家,他们到时就能多分点财产,这对自家有利的事儿,谁拦着,谁是傻子。 再说他们先前吃了闷亏,现在好歹也算是捞回了一点点。 “行了,就这样定了,村长,麻烦你给写个字据。我今天就要跟这个不孝子断得干干净净,以后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肖老头瞪了苏氏一眼,朝着村长说道。 “肖二卓,肖安,你们可都要想好了,这文书一立,可再无转还余地了。”村长瞅了瞅肖老头,又瞅了瞅性情大变的肖遥和一脸坚定的肖安,心中叹了口气,哎,这肖老头的眼睛是糊了屎了么?这么好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别人求都求不来,他可倒好,死活把人往外撵。 死老头,多啥嘴,立文书就立呗,万一那肖老头反悔了咋整。肖遥心中翻个白眼,暗怨这村长太磨讥,没办法,那文书一刻没立,肖老头一刻没按印儿,没拿到手。她就一刻都不能放心,不敢松懈。 不过,这一次她确实多虑了,因为肖老头很给力的说了句:“立吧,立吧,就算清水河干,狼人山塌,我肖二卓也绝不会后悔。” “爹!” 肖遥撇着嘴,眼里包满了泪水,满脸的委屈不愿。 “丫儿,没事,有爹在,爹绝不会饿着你们。村长,麻烦您了,写吧!”肖安拍着肖遥的脑袋安慰着,肖遥心中翻了个白眼,拜托,她的傻爹爹,没看出她那委屈全是装出来的么! 村长见状,也不再说啥,拿出纸笔,很快便写好了一份契约。 “这契约一式三份,肖二卓,肖安,你们各执一份,我这里留一份备底。你们各自签好名字,打好手印,就行了。”村长这次没再磨记,将三份契约摊在桌上,让肖老头和肖安签了字打了手印。 肖遥趁机瞅了一眼,见那契约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村长叔,麻烦在下面加一栏见证人的名字。还请您也签上大名。” “乡亲们,麻烦大家,有愿意替我爹做个见证的,都出来签个名,打个手印。”肖遥对院外的村民们又深深鞠了一躬。 见证人越多,力量越大,也就越保险。当然,她怎么会落下那个最有份量的人:“那个秦叔,麻烦你了。”说着,将纸摆在了秦沛的面前。 秦沛满头黑线,合着,这小丫头是想让自己给做证人,看着笑得甜甜的肖遥,他却仿佛看见一只狡猾的大尾巴狼,秦沛算是明白了,今天,他们全都被这个小丫头给算计了,肖老头是,他也不例外。 不甘不愿的签上了名字,又被肖遥拉着手按上了手印。 村长啥话没说,利落的签上了大名,盖上了手印。 见村长都盖印儿了,那院外跟肖老头结过怨的村民,都三三两两的涌了进来,有了他们的带头,那些看热闹的也跟着跑了进来。自然,李大娘和刘大婶那更是一马当先,由于很多人都不识字,所以都只盖了手印,那三张黄黄的纸页底部,几乎全盖满了。 字也签了,手印也打了,肖老头几人灰溜溜的走了。那肖冯氏走之前,狠狠的瞪了肖柳氏和肖遥一眼,贱人,野种,给她等着,这事儿不会就这样算完的。 “爹,你可要收好了。”肖遥看都没看他们,她拿起其中一文书,仔仔细细的吹干,这才交给了肖安。 村长看她慎重的表情,不禁笑着打趣:“丫儿,你还怕那纸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就算跑了也没关系,叔这儿还留着底呢。” “那可不是嘛!”肖遥甜甜的笑着应和。逗笑了一帮子村民。 “肖姑娘,那我就先告辞了。”秦沛适时的起身告辞。 “秦叔,在坐会儿呗。”肖遥很客气,毕竟人家帮了那么大的忙,表面上怎么也得过得去。 “不了,天色很晚了,再不走,我们就得模黑赶夜路了,肖姑娘若是有空来城里,秦叔一定好好招待你。”秦沛连连摆手,或许是要走了,他的语气也好了很多,还自称了一声秦叔。 “那秦叔,你们慢走,等到有机会,我一定会亲自上门道谢。” 肖遥福了福,送秦沛一行出了院子。 村里人看着这一幕,觉得很是稀奇,就像是猎人和猎物,本是水火不容,却突然攀亲带故,打得火热,这秦总管和大丫不就是这样么?一个来抓人,一个被抓,结果到了最后,两人却反而称叔道侄,水火消融,打成了一片。 这也就是村里老实巴交的农民才会这样想,肖遥可是看得清楚,那啥秦总管心里不爽的很,只是人家喜怒不形于色罢了。说是招待她,却连个地址都没留,显然还气着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过了今天,他们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了。 肖遥心情格外的好,脸上挂满了笑容,今天她们家终于和上房划清了界线,连带着,她觉得那天都蓝了很多,她几乎可以看到美好的正向她招手。其实,这时候,天已经灰蒙蒙的,就快入夜了。 村里的人渐渐散去,院里很快便只剩下了肖遥一家子和村长,还有李大娘肖琼几人。 至于李大娘,那是因为帮肖遥看着野菜蒌子这才没走,可是村长都办完事了,还赖在这儿,这就让李大娘有些奇怪了。 ------题外话------ 呜呜,一觉睡醒,发现停电了,悲催的发不了文,现在才来电,呜呜,可恶的电力公司,太坑人了。 ( 第016章 铁皮石斛和野猪 翌日,肖遥醒来的时候,肖柳氏已经起床做好了早饭。 吃完早饭,肖遥嘱咐肖柳氏,让她就在家里哪儿也别去,还让小三带着小四不要出去,若是家里有什么事,就赶快去找村长。昨天肖老头和肖老婆子在她手上吃了亏,她怕他们今天再来闹。好一番叮嘱之后才随着肖安,带着小二进了山里。 三人进了山里,肖遥指挥着肖安挖了几个大坑,又坎了一些树枝,做成几个简易陷井。然后肖安去挖土豆,肖遥和小二两人又去到昨天挖到人参的地方,把昨天那片没采完的蘑菇全都采完让肖安带了回去。 肖安一个上午来回跑了怂,背了四大背蒌的土豆回去。中午上山的时候,带了一些煮好的土豆来,三人将就着吃了一点。 下午,肖遥领着小二在山里瞎转悠,在一片悬崖边发现了好些铁皮石斛,肖遥喜不自胜,这铁皮石斛可是九大仙草之一。九大仙草是指:石斛、天山雪莲、三两重的人参、百二十年的首乌、花甲之茯苓、苁蓉、深山灵芝、海底珍珠、冬虫夏草。 石斛排在九大仙草之首,其药用价值可想而知。 铁皮石斛具有生津、止渴、镇痛、消除水肿之功效,主治热病阴虚、目暗、胃弱、声音嘶哑、糖尿病、急慢性咽候炎、慢性支气管炎、结核、慢性肝病、慢性萎缩性胃炎、免疫功能低下、疲劳综合症等疾病,对声带疲劳、恢复其美音有特殊性疗效。 以前在老家,还没有西药的时候,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上山采草药。其中就有铁皮石斛。所以,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她都还能清楚的记得铁皮石斛的长相和药用价值。 若是把这些铁皮石斛采回去,卖给药馆,那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肖遥吆喝着小二一起动手,将这一片碟皮石斛全都采了。又趁小二不注意,塞了好些到空间里。 背着满满两背蒌碟皮石斛,肖遥和小二找到了肖安,一起去到挖陷井的地方,旁边的树枝明显被动过,在陷井里,有三只兔子,两只灰的,一只白的。而那个最大的坑里居然还有一只野猪。那野猪个子不大,显然还年,要不然,就那个一米左右的坑,也不能困住它。那坑里预先埋下的尖树枝,刺破了小野猪的肚皮,鲜血染红了泥土,小野猪倒在坑里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 “姐,姐,野猪,野猪!”小二兴奋的大叫。 肖安踩着露出大脚趾的布鞋子,跳进坑里抱起野猪,也是冽开嘴笑出了声:“丫儿,你的办法真管用,瞧这野山猪,定能卖不少钱。” 要知道,村里人很少能够打到野山猪的,也就前两年,他赵三哥猎到一头野猪,杀了之后,卖了一些肉,还留下一些吃,刘大嫂还端了一碗给他们家,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山猪的美味儿,那头野猪可羡慕死村里人了,不过赵三哥当时为了猎那头野猪可是伤了胳膊,养了好久呢。可是大丫居然只做了几个陷井就逮到了一头野猪,这野猪虽小,可却也有三十来斤。杀了也能得二十来斤的净肉,能卖不少钱呢! “那是,您也不看看您女儿是谁,别说这小小的山猪了,就是来头熊,我也照猎不误!”肖遥笑得很是得意。 小二闻言撇了撇嘴:“大姐,你就吹吧,那大熊可比你还高,凶着呢?那一身的熊力气,能把咱家的屋子都给掀了。”看他姐那鼻孔朝天得意忘形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打击打击她。 “猴孩子说什么呢?还不信,等撵,我非猎头熊给你看看。”肖遥瞪了小二一眼,那娇嗔的小模样,看得肖安和小二哈哈大笑。♀ 肖遥白了两人一眼:“有啥好笑的,爹您赶紧把山猪弄上来,把陷井恢复原状,咱们该回家了。”天色也不早了,他们今天的收获颇丰,照这样子下去,再等两天就可以去趟镇上了。 “好好好,这就上来。”肖安本来是想先把小野猪扔上来的,可是又怕那野猪万一伤着两个孩子,想了想这才抱着野猪爬了上来。 三人背着背蒌往家里赶。 一路上,村里人看到肖安大背蒌里的野猪,都是羡慕的紧。 “哟,野猪,三儿,你行啊,居然能猎到野猪了。” “是啊,虽然小点,不过肉也更女敕,吃起来更好吃!” “三儿啊,这就对了么,这野猪好歹能吃又能卖钱,可别再浪费力气去挖那没用的黄皮疙瘩,即不能吃,又没用。”站在路边的大爷一板一眼的训说。 “嗯嗯,李叔您说的是!对了叔,你啥时候去镇上,也捎上我们,我打算把这山猪拿进镇上卖了。” “好啊,行行行,我正打算后天去呢?到时我把牛车赶你家去叫你好了。” “那麻烦叔了!”肖安模了模脑袋,笑得憨厚。 李大爷摆了摆手瞪着眼道:“那有啥麻烦的,看这娃说的。” 肖遥这才明白,原来这个老人便是村里唯一有牛车的李大爷,听说这李大爷也是个可怜人,老伴早年被马蜂蛰死了,两儿子进狼人山里,就再没回来,从那之后,便成了村里的独居老人,每年靠着那大黄牛给人犁地养活自己,农闲的时候,就拉着牛车捎人上镇子里,收几个铜板赚点零用钱。 都说没爹没娘的孩子可怜,其实没有儿女没有老伴的孤独老人更可怜,肖遥看着李大爷,便不由的想起了当年自己爹娘去世之后,她和弟弟都是靠着村里人的救济活下来的。村里也有个五保户的老人,经常给他们送点吃的。 “大爷,这是我爹在山里抓的野兔,您拿一只回去炖了,下酒吃。”肖遥将提在手里的兔子递了一只给李大爷,肖遥可是下了狠心,挑了一只最大最肥的。看得肖家小二心里一阵肉疼。 李大爷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大爷怎么能要你的东西,丫儿,你还是带回去给你弟妹吃,孩子正长身体呢?” “大爷,您就拿着吧,我这还有两只呢?要是想再吃,让我爹进山再抓就是了。”肖遥说着,把兔子往李大爷手里一塞,转头就走,根本没给他半点拒绝的余地。 “叔,您就拿着吧!”肖安说着模了模脑袋,也扯开大步追上肖遥离开了。 “哎呀,这孩子,”李大爷看着肖遥瘦小的背影,眼里浮上几点泪花,这孩子,这么小,却这么窝心哪,自他两个儿子失踪后,好久都没人再送他这些野味儿了。 村里其它人看着那肉乎乎的兔子一脸的羡慕,也有不少人觉得肖遥败家,那么大只兔子,说送就送了! “姐,你咋不送只小的呢?李大爷一个人,哪儿吃得了那么多!”肖家小二一脸的郁闷。 肖遥撇了一眼小二,正色的说道:“小二做人得大方点,尤其你一个男孩子,可不能显得小家子气。咱家现在单**户,少不了麻烦乡里乡亲的,一只兔子能打好关系,何乐而不为。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两只了嘛,今天姐全部炖了,一定让你吃个够,要是你还想吃,姐明天再去山里抓不就有了。” “姐,我哪有小家子气啦!”小二抓了抓头,虽然觉得肖遥说的有理,可是,听她说自己小家子气,又有些不满了。 “你还不小气,姐不过送李大爷一只兔子,你看你那小嘴,撅的都可以挂个酱油瓶了,姐和你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是一只兔子就把你的心眼儿给束缚了,你将来还如何成就一番大事业!爹,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肖安笑了笑茫然的点头:“小二,听你大姐的,丫儿说的,准错不了。”他是不懂肖遥说的那些大道理,在他的思想里,只要一家人能吃饱饭就行,不过,肖遥说的也没错。以后,他们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别人的帮忙。再说了,兔子是大丫抓的,她想送给谁,他也无权反对! “姐,你看好吧,我以后一定会干番大事业,绝不会给你丢人的!”到时候姐就不会再说他小气了。小二坚定的点头说道。 “那好,姐和爹娘小三小四以后就等着享你的福罗!” “嗯!” 三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回到了家,肖柳氏看他们平安回来,松了口气,再一看居然弄回那么多东西,尤其是那头野猪更是惊得张大了嘴。 “娘,今天他们没来咱家闹吧!”肖遥一边往外捡挖回来碟皮石斛,一边问道。 “没,就在门口骂了会儿,我没开门,她后来也就走了。”肖柳氏模了模她的头回道,随即又帮着肖遥一起整理铁皮石斛:“丫儿,你咋知道这野草能卖钱呢?”肖柳氏很疑惑,这孩子以前也没接触过这些啊,咋就知道这东西能卖钱呢? 肖遥手上微微一顿,完了,露馅了。 “娘,有一次我给熬药,那里面就有这个东西,我想吧,既然那药是人家大夫开的,这东西就肯定能卖掉,正巧今天在山里看到,就顺手采了回来,打算拿镇上试试看能不能卖掉,就算不能卖也没关系,就费点力气有啥。” 肖柳氏点点头,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肖遥估模着她是信了,这才松了口气。 肖家小二在旁边听的直翻白眼,大姐你就胡扯吧!还给熬药,你不是把以前的事儿都忘记了么,咋就还记得给熬的药呢? 去,死小子,不许瞎说,肖遥警告的瞪了一眼小二,话说这家里爹娘都是好糊弄的,偏偏,这个小二,却是个人精儿。 ( 第017章 物以稀为贵 隔天天还没亮,肖安和肖柳氏就起来收拾,吵醒了肖遥,她才想起今天他们要去镇上卖东西,忙一轱辘爬了起来。她起来了,小二也就跟着起来了。 昨天肖遥他们进山又抓了好几只兔子,还逮着两只野鸡,肖遥还抓了几条蛇,挑了其中没毒的三条乌棒,肖遥打算带上和野猪一起去碰碰运气,想了想,又抓了几颗土豆放进袋子里。 “姐,人参,人参”肖家小二在一旁急的直打转,生怕她姐把那宝贝给漏了。 肖遥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行了,急啥,我这就去拿。” 弯腰趴在床下,肖遥做了个模东西的姿势,其实却是在空间里拿人参。等人参拿出来一看,她却是有些愣住了,才两天,那人参居然肥了一大圈,还多了好些须,比刚采出来的时候成色饱满多了。 “姐,我咋觉得这人参长个了呢?”肖家小二有些疑惑,他记得那天看到的人参没这么大吧! 肖遥有些惊异小二的洞察力,面上却是神色不变的说道:“去,那肯定是你看错了!你以为这是啥,说长就长啊,你知不知道就这个头儿,这人参都长了好几百年了。要是见天长,那不成了妖精了。” 小二半信半疑的模了模脑袋,他是真觉着这东西长了,可是姐这样说,难道真是他看错了?小二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想,很快便把这个问题抛诸脑后,肖遥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大丫,你们收拾好了没!出来吃饭了。”肖柳氏掀开破布帘子,看到肖遥手上抱的人参,顿时傻了眼:“丫,你哪来的人参?” “婉儿,啥人参?”这时候,肖安也进来了。 “娘,这是我和大姐在山里挖到的!”小二满脸兴奋忙不迭的邀功。 肖遥看肖柳氏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娘,你怎么会认识人参?”看来,她之前的推测没错,她娘果然是有些来历的。一个山村野妇又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名贵的药材,别说山村野户,即便是小家小户出身,也不一定见过,难道她娘竟是大户人家出身? 肖遥觉得很有可能。顿时,对肖柳氏的过往更加好奇,那眼神也变得越来越直白越来越犀利。 “那个,以前听人说过。”肖柳氏眼神有些闪躲,“丫儿,你这孩子也是,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娘。” “丫儿,这就是人参么?这东西能吃么?咋看着像个人一样呢?”肖安拿着人参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脸上满是惊奇。 “爹,人参人参可不就是像个人样么?就因为这样才更加稀罕,物以稀为贵嘛,所以这人参铁定老值钱了!”肖遥说着,嘴上浮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谁说她爹憨厚的,都知道转移话题了。♀想来娘以前的事,爹多少知道一些,也是不想她追问,这才如此的罢。 “爹,娘我们先出吃饭吧,要不然一会李大爷来了,让人家等可就不好了。”肖遥催促,既然她娘不想告诉她,她就不问,反正知不知道她都是自己的娘,这血缘关系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嗯,走吧走吧!”肖安肖柳氏有些心虚忙转身出了屋子。 肖遥看两人落荒而逃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一家人刚刚吃过饭,李大爷就赶着牛车过来了。 “三娃子,起来没!”李大爷在外面吆喝着。 肖安赶紧开门迎了出去:“李叔,起来了,就等着您呢?” “哟,你们这东西还不少啊!”李大爷将旱烟袋往腰上一别,看着地上几个大口袋,笑着说道。 “嘿嘿,都是这几天在山里瞎捣鼓的,想拿去镇上卖卖看。”肖安脸上爬上一丝红晕,习惯性模了模头。 “李大爷,您来了啊!大爷,您进来坐一下,等我爹把东西搬上牛车,咱们就可以走了。”肖遥一口一个大爷,嘴上跟抹了蜜一样,听得李大爷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 “丫儿,你也去啊!我就不坐了,帮你爹搬搬吧!” “李爷爷,不止我姐去,我也去呢?”小二着急忙慌的说道,生怕把他给算漏了。 “大爷,让我爹搬就成,您坐下,年纪大了可不能搬重的东西。来来,吃个瓜子,这是我在山里采的,味道还不错。”肖遥白了小二一眼,本来她爹说不让小二去的,可是小二想去,她也觉得带小二见见世面没什么不好,这才央着她爹带上他一起。 “二伢子也去啊,行,行,一起。”李老汉笑着接过了肖遥递过来的七月瓜。 肖安啥没有,那一身的力气却是使不完,三个大袋子,很快便搬上了牛车。又交待了一番,这就出去发了。 在村口的时候,李大爷又稍了几个要去赶集的村民,有村长媳妇儿陈氏,刘大婶,肖铁锤和他新娶的媳妇齐氏,加上肖遥肖安小二,八个人全都挤在一个牛车上,原本不大的牛车,被挤了个严丝合缝儿,肖遥和小二人小,被挤到了最里面,差点被挤成了人干儿,小二脸上满脸兴奋,肖遥却是叫苦不迭,这农村空气倒是新鲜,可那交通却是大大的不便,坐在牛板车上,不止咯得人胃疼,那一路的坑坑哇哇更是差点颠得她吐了出来。 而且这牛车的速度那真叫一个龟速,比徒步走还慢上许多。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她穿到了大山里,有牛车坐就算不错了,要是没有李大爷的牛车,他们今天可能就要背着那些东西走路去镇上,那可不是更累人, 一路上,大家笑笑聊聊,时间倒也过得很快,大概一个多时辰,快到晌午的时候,牛车终于进到了镇子里。 李大爷将牛车停在了路边,村民们三三两两拿起自己的背蒌,抱着自家东西很快离开了。 “大爷,您什么时候回去啊?我们等会卖了东西可能还会买些东西想请您稍回去,车钱回去的时候一起算给您行不!”肖安忙着拿背背蒌拿东西,肖遥却是和李大爷说了起来。 “行,那我就在这儿等你们,不会走的,去吧去吧!”李大爷抽着旱烟,笑着摆摆手。 肖遥得到应允,这才和肖安小二背上背蒌,一起向镇子里走去。 到底是镇上,比那山沟沟繁华多了,那地上的路都是石板铺成的,街道两边,不少的商铺林立,什么绸缎庄,酒庄,胭脂铺,酒楼,干杂铺子,所有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看看镇里人穿的锦衣绸服,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破破烂烂肖安和小二都有些瑟缩,只有肖遥,浑然不觉,一双眼睛东瞟瞟西瞟瞟,看到一家名为德善堂的药房顿时眼前一亮,拉着肖安小二,走了进去。 德善堂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是看其装修在整个镇上也算是数一数二,想来差不了多少。 ------题外话------ 二更奉上,可是,肖遥好难过哦。 亲乃的们,咋不怎么给力啊,呜呜,今天收藏涨的好少哦,肖遥好伤心,亲们,你们不爱我了么? 呜呜,为什么要抛弃偶? 偶这么女敕,为什么不把偶打包放你家进书架捏? 呜呜…… ( 第018章 世界太小了 “小姑娘,你们是来卖药材的么?” 药铺的伙计见肖遥三人穿着简朴,又每个人背着一大背蒌的东西,立马出来寻问。 肖遥将背蒌放了下来擦了擦汗道:“是啊,小哥,不知道铁皮石斛,你们怎么收的。” “铁皮石斛五十文钱一斤,你们有多少。本店全都要了。”伙计满脸欢喜,他们药店里碟皮石斛已经不多了,掌柜的正愁着要进货,没想到这小丫头就送上门来了。 “这两袋子都是,你给秤一下,小哥,你可要称好了,我们在家里可是称过的,要是少了,我们可就不卖了。”肖遥指了指她和小二背着的那两个大袋子。她们家连个称杆子都没有,哪里称过了,只是怕伙计诈称,缺斤少两,她才特意这样说的罢了。 “行行行,骗谁也不能骗你个小姑娘啊!” 年轻伙计一脸好笑的说着,招呼人拿来大称,很快便称好了:“小姑娘,你看,这一共三十斤,一斤五十文,一共一千五百文。偌,这是一两五钱银子,你收起来。” 肖安和小二满脸兴奋,看着那碎银子,都是眼睛发亮,肖遥却是满头黑线,那么多草药,居然才卖了一两五钱,坑爹啊! “对了,小哥,你们掌柜的在吗?我还有样好东西想卖,不过,需要他亲自来谈。”肖遥接过碎银子,随手递给了肖安,又对着药铺伙计说道。 药铺伙计笑了笑:“姑娘您还想卖什么,不妨和我说,一般情况下我都能作主。” “小哥,这东西恐怕你做不了主。若是你家掌柜的不在,我们另寻他家便是,不过,到时候你家掌柜的要是怪罪起来,你可不要怨我。”肖遥说着作势要走。 伙计一瞧肖遥那架式,心中一紧,忙叫住了她:“哎,小姑娘,你等一下,这样吧,你们先去内堂坐一下,我这就去楼上请掌柜的下来。”他也算有几分眼色,虽然这小姑娘穿着破烂,但那一身的气势可半点不像山里孩子,沉静从容的令人发指。而且,她们一行人,明明有大人,却反而由个小姑娘作主,这怎么看都是不正常。 肖遥随那伙计进到内室坐定,很快便有一个青衣侍女上来奉茶。 “还请小哥快些,我们等会儿还有其它的要事待办。”肖遥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对着转身出去的小伙计加了一句。 那伙计听得满头黑线,却也真的加快了步伐。 “丫儿,这能不能行啊!”肖安一脸局促,坐在红木背椅上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摆,乖乖,他一个山里的大老粗,哪里享受过这般贵宾级的待遇,倒是小二人小,丝毫没那觉悟,学着肖遥一样,品起了茶,东看看西看看一脸惬意。 “爹,放松!咱们是来卖东西的,可不是来求人的。一会儿你们不用说话,看我眼色行事,要是他们给的价钱不满意,咱们就换别家。”肖遥看肖安的样子,无奈的出声安慰。 肖安点了点头,一颗心总算回到了肚子里,只是,却还是有些紧张。 很快,珠帘被掀开,小伙计带着一个青衣老者走了进来,在老者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肖遥看到那人,顿时眼睛一眯。 “秦叔,咋是你呢?”肖遥很惊讶,这男人,不是前几天去肖家村抓他的那个八字胡秦总管吗?她都以为他们不会再见了,却没想到,刚过了三天,就又见面了。 这个世界会不会太小了点! 秦沛听见声音也是一愣,随即看到肖遥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原来是肖姑娘啊,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你们这是进城来卖草药的?”没办法,肖遥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肖遥拿着大蛇舞弄的画面。 “嗯哪,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要知道这药铺是秦叔你的,我就不用白担心那么久了。”肖遥起身,拍了拍胸口,脸上堆满了花。 “嘿嘿,这药馆的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听他店里的伙计说有个姑娘有宝贝要卖,我就想着跟来见识见识,没想到伙计说的姑娘居然就是你。”秦沛满脸黑线,这丫头真会顺杆儿往上爬。瞧她笑的那狐狸样,他就知道准没好事,该不会她要卖的宝贝就是那天那条毒蛇吧!秦沛打了个寒颤,忙不迭的撇清。 “小姑娘,不知你想卖什么啊!” 青衣老者看了看秦沛,又看了看肖遥,听着两人蹈话,云里雾里的模不着头脑,但是他却很奇怪,为什么秦总管居然好像有些怕这个小姑娘? 在这三碌镇居然还能有他秦沛害怕的人? “这位爷爷,我想卖这个。”肖遥向小二打了个眼色,小二利落的从背蒌里取出了用布包着的人参。 泛黄发黑的破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看得青衣老者嘴角直抽抽,然而,当肖遥将布角掀开,露出里面的人参,那青衣老者的眼睛顿时直了。 “人参,小姑娘,可以把这株人参给老夫看看么?”青衣老者激动的声音都有些。 “当然可以!”肖遥径直递了过去。 青衣老者小心翼翼的接过人参,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在鼻翼前轻轻的嗅了嗅,“好好好,参味浓郁,闻之便令人神清气明,瞧这个头,这起码是五百年的极品野山人参哪!” 五百年! 肖遥一愣,靠尼玛,也太夸张了,她原先估模着这人参也就一二百年,可这老头居然说有五百年。长了五百年,可不是参精了么!没想到,只在空间里种了两天,这人参居然就长了三百年,肖遥心中喜不自胜,一百年的人参和五百年的人参,那身价可是天差地别! 秦沛也是脸色大变,看那人参的眼神充满了热切:“小侄女,你这人参就卖给秦叔吧,多少银子都行。”改口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啊! “可是我已经说好了卖给这位爷爷啊!”肖遥脸上满是为难,去你丫的,刚刚不是还急着撇清嘛,这会子知道后悔了吧!哼,看那青衣老头那喜欢的神色,肯定会买下来,到时,她就可以趁机抬价,狠狠的敲他们一笔。 “没关系,没关系,丫头,我和你秦叔也是老朋友了,这人参我本就是为他收购的,现在你直接卖给他也省却了麻烦。”青衣老者抚着长长青须,笑得和蔼又慈祥。 笑,笑个屁!死老头,你知不知道,就你一句话,我就少卖好多银子,肖遥眼角狠狠抽了一下,那算计的小火苗瞬间熄灭。心中恨得不行,脸上却是堆着笑道:“那成,秦叔,就卖给你吧!不过,秦叔你也知道我家里的状况,所以,可得出个好价钱给侄女。” 秦沛接过青衣老者递过来的人参,抱在手里跟抱着宝贝一样,“放心,放心,亏了谁都不能亏了我侄女。五千两银子,小侄女你看成么?”得,这会换他攀关系了。 肖安倒吸一口凉气,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就这棵人参,居然能卖五千两银子,五千两啊!别说五千两了,他活了半辈子连个五两的银锭子可都还没模过。 肖安一个劲儿的向肖遥打着眼色,示意她赶快答应,可是肖遥却是装作没看见。 “一口价六千两,秦叔要是觉得行,这人参就归你了!”肖遥歪着脑袋伸出小手比划道,声音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秦沛看了看手里的人参,想了想道:“行,六千两就六千两,小侄女你是要银票还是现银,要是现银,我这去银号给你提。”六千两,他也不亏,这要放在京都,就是几万两也不一定能买到这么好的人参。 看着秦沛那一脸豪爽的样子,肖遥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就该还个八千一万两,不过,此时却也是悔之晚矣,那六千两的价是她自己喊出来的,再反口抬价那么不地道的事,她可做不出来。 ( 第019章 一群瘟神 看着秦沛那一脸豪爽的样子,肖遥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就该还个八千一万两,不过,此时却也是悔之晚矣,那六千两的价是她自己喊出来的,再反口抬价那么不地道的事,她可做不出来。♀ “银子太多我们也不好拿,秦叔,就给银票吧。”肖遥一脸肉痛,小心肝儿狠狠的揪着。 “行,侄女给!” 秦沛掏出一大摞银票,数了数递给了肖遥。其中,千两面额四张,百两面额的二十张。 肖遥眼睛半眯,看着秦总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流光,心中吐嘈,这得哪家豪门大户这么牛叉,居然让一个总管随身携带这么大笔钱财?看来,这秦总管的来头可不小啊!至少比她想象中要大多了! 不过,这好像和她也没啥关系,肖遥想着也没怎么在意,一双眼睛盯着银票金光闪闪,将银票揣进了自己怀里,立马开口告辞:“秦叔,我们等会儿还要去置办点东西,就先告辞了,胳再请秦叔饮茶。” “好好,丫头,以后再有这种好东西,就来德善堂里找秦叔,秦叔怎么都不会亏待你。”秦沛笑着叮嘱。 “秦叔,你以为人参是野菜,满山都是啊!就这根人参还是我爹翻了五座大山好不容易才采到的,不过,以后要是我爹走运再采到,我一定会留给你的。”肖遥心里翻个白眼,人参,她多的是,可是却是不能卖给他。 秦总管一路堆着笑将肖遥等人送到了门口这才转身回去。 从德善堂出来,肖安将自己掐了又掐,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六千两银子,那得多少个银锭子啊,更让他咋舌的是,丫儿就那么还了一句价,居然就多卖了一千两,整整一千两啊!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银子还可以这样挣。 肖安感概万分,他整日整夜没命做工,一天也就二三十文钱,而且活计也不是天天有,要不是有丫儿,他们这分家后的日子,可就真是过不下去了。 “姐,姐,咱有银子了,等会儿你给我买身新衣服呗,这可是你答应我的。”小二扯着肖遥的衣袖,一脸讨好。 “不止给你买,我们一家六口全都买,衣服鞋子,吃的用的,缺啥买啥,不过,得等把那些野物卖了之后姐再带你去。”银子再小也是肉,有谁会闲钱多的! 肖遥模了模自己身上那洗的发黄,补了又补的麻布衣服,不止款式难看,而且粗糙,穿得她皮肤都磨疼了,她早就想着要换新的,反正现在有了银子,那就索性大采购,给全家一人买几套新衣。 肖遥捂了捂胸口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小二朝着一家名为富贵楼的酒楼走去。 只是,三人刚刚上到台阶,旁边便窜出一群人,个个腰佩大刀,满脸凶狠,肖遥和小二闪避不及,被撞倒在地。还好她伸出胳膊护住了小二,要不然,小二的头可就得撞上红木门框,那么大的冲力之下,想不头破血流都难。 “丫儿,小二,你们没事吧!”被挤下台阶的肖安忙扶起肖遥和小二,焦急的询问。《》 “爹,没事。”小二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却是懂事的安慰着自家老爹。 “靠尼玛,赶着去投胎呢?”肖遥揉了揉胳膊看着那一群跟土匪一样跑进酒楼的人,低声咒骂。妈的,撞了人连对不起都不说一句,真不是玩意儿。 肖安也是有气,可是看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却又无奈的皱了皱眉,“算了,丫儿,这些人咱惹不起,你们没事就好。” 正在这时,一个肩上搭着抹布的店小二走了过来,斜眼看了肖安几人一眼道:“卖山货走后门,我们这富贵楼里进进出出的都是达官贵人,别堵在这儿冲撞了贵人,到时候你们可讨不了好。”说完小二哥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尼玛,真当她是乞丐呢!她肖遥现在好歹也是千两富翁,居然被一个店小二给鄙视了! 肖遥看着店小二趾高气扬,满脸不屑的神情,胸中窜上一股怒气,就要与他理论,却被肖安一把拉住:“是是是,多谢小二哥指点,我们这就走。”说完忙拽着肖遥小二离开了。 “爹,你干嘛对他那么客气,不过是个区区店小二,居然拿鼻孔看人,真以为那酒楼是他家开的么!”肖遥一把甩开肖安,脸色有些沉,她不喜欢她爹事事都隐忍退让的性格,很不喜欢。 肖安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丫儿,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争!咱们就是老老实实的农民,可千万别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要不然可是会招来大祸的。” 肖遥微微一滞,张了张口想反驳,却显得很无力,良久,只能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爹,咱们去卖了东西,就赶紧走吧!”她知道肖安的顾虑,也知道他说的没错,可是,那一口气却是堵在她的胸口,怎么都无法咽下。 她出身农村,在城里打拼了十几年,早已看尽了世事百态,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法制社会,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的事件也是层出不穷,更何况在这封建皇权至上的万恶古代!没钱没权的他们,注定了只能隐忍,否则,吃亏的还是他们。 穿越而来,她并没没有多么远大的抱负和目标,只想着,多赚点钱,给家人一份稳定的生活。但是,这一刻,她的想法却不知不觉的改变。 她不想再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不想再过那种看人脸色,被欺负了也只能隐忍的生活。她要凭借前世的经验,在这落后的古代打造出一个属于她的盛世王国。 她要成为那人上人,再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和她的家人。 变强的种子不知不觉的埋下,终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并长成参天巨树。 肖遥捏了捏拳头,随肖安朝着洒楼的后门走去,脚步微沉,一步一个脚印,每一步,都是她的一份决心。 富贵酒楼的后院连着厨房,进门后,肖遥看到有好几个和她们一样等着卖东西的人,有的扛着猎来的野物,也有的背着自家种的菜和采来的山货。 肖遥帮着肖安卸下东西拿去排队等着过称,小二则坐在院子里的柴堆上等他们。 “哎哎,各位爷,你们这是找什么呢?这里是酒楼后院的柴房,堆的都是一些杂物,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刚轮到肖遥她们过称,院子里却突然闯进几个人,肖遥定眼一看,那走在前面的几个大汉不就是在前院撞倒她和小二的那群人吗?在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灰衣老者,像是酒楼管事的,一边说,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满脸焦急。 尼玛,冤家路窄,她都已经避到这小后院里了,还是躲不过那些瘟神。 “有没有,也得找过才知道!”其中一个带刀大汉冷哼一声,一众人在院子里四处翻找。 簸箕被掀了,菜倒了一地,菜叶被踩的稀巴烂,关在笼子里的鸡也被他们拿着刀一阵乱刺,顿时鸡毛乱飞,鸡鸣声四起,原本凌乱的院子被翻腾的乱七八糟,一片狼藉。就连肖遥家的装着山猪和蛇的大口袋,都被那些人戳成了碎片。大蛇没了束缚,全都争着爬了出来,吓得院里的人四处乱窜。 几道银光闪过,鲜血四溢,原本一条条活蛇,被砍的七凌八落,蛇身断成一截一截,变成了一地碎尸,而那些断了的蛇身还在不停的蠕动,看得人几欲作呕。 肖遥看那些人剁了她的蛇,眼里几乎喷出火来,肖安连忙将捂住她的嘴,将她拽到了身后,这些土匪手里可是有刀的! 小二见此一幕,原本就没缓过来的脸色更加白得像纸,身子如同风中落叶,一滑,从柴堆上跌了下去。落在了柴堆后面的一堆干草上面。 小二还没爬起来,突然觉得自己身下有什么东西在动,顿时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就要张嘴大叫,然而,一只小手却突然从干草堆里伸了出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紧接着,小二的眼前出现一张脏兮兮的小脸。 ( 第024章 彪悍的大婶们 夜幕深沉,即使有松油火把照明,能见度依然很低,加之山路崎岖,凹凸不平,肖遥走了不到一个时晨,就摔了两跤,直摔得头破血流,衣服更是被路边的刺丛刺破。 陈婶子扯下一截衣襟要给肖遥包扎,肖遥却是婉言推距,三两下爬起来抹了一把就继续走,看得一众大婶雄的直叹气。 七岁到底太小,加之长期营养不良,又一路疾行那么久,肖遥靛力渐渐有些不支,举着松油火把的手,也像是灌了铅了一般的沉重。 “丫,还是我来拿火把吧!”刘大婶子说着就要来拿肖遥手里的火把,本来大伙怕她人小,想着给她个火把照路,免得摔着,可是却忘了这个丫头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那小身板举着足有她身板少一半高的火把,怎么能不累。 “等一下婶子,前面有人!”肖遥眼尖的看到前面小山包的拐角处过来几个黑影,顿时惊叫出声。 “小三,小四,是你们吗?小三,小四……” “小三,小四,我是大姐啊,小三,小四……” 肖遥焦急的大喊,连声音都有些,她好怕,好怕那前面来的人不是小三小四,已经找了一个多时辰,走了十几里地,若再找不到他们,只怕连她也要绝望了。 回想起和小三小四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两个可爱而懂事的小包子,早就走进了她心里,若是可以,她宁愿出事的是自己,也不愿意他们遭受这样的磨难。 “大丫啊,别急,三丫和四伢子在叔这里呢?”前面的黑影听到肖遥的喊声,忙出声回应。 是村长的声音,是村长的声音! 肖遥大喜,抹了抹眼角不知何时滑下的泪水,跌跌撞撞的跑了上去。近到眼前,肖遥定眼望去,才发现,不止有村长,还有刘大婶的男人赵三叔和两个肖遥不认识的男人,那两个男人还一人牵着一个男人。那两个男人的手被绑了起来,像被牵牛一样牵着,后面还跟着李大娘和肖琼还有赵三叔家的三个孩子。 村长和赵三叔的怀里各抱着一个小孩儿,不正肖遥苦苦寻找的小三和小四么! “小三,小四……”肖遥看着两人怀里双眼紧闭的孩子,喜极而泣。 “丫儿,别哭,小三和小四都没事呢!只是被迷晕了,过几个时辰就会醒过来了!”李大娘连忙上前安慰。 肖遥扑在李大娘的怀中,失声痛哭,从重生醒来到经历这一连串的事件,所有堆积在心里的积郁全都在这一刻爆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再怎么坚强成熟,也会觉得孤独寂寞,也会觉得害怕,尤其一个人的时候,她的心总是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一块。 一众村民见状,纷纷摇头叹息,刘大婶子更是默默的抹着眼泪,李大娘则慈爱的模着她的头,任由肖遥在她怀里放声痛哭。 村长叹了口气,这孩子可算是像个孩子了,之前那沉稳的模样,简直比个大人还像大人,一点儿不像个小孩儿。 肖遥哭够了,也发泄够了,抬起头擦了擦眼泪,见众人都望着她,竟破天荒的红了脸,太丢人了,一个二十八岁的人了,竟还当众哭鼻子。 “让各位叔伯婶子看笑话了!”肖遥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更是对自己唾弃不已。还好天黑,否则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然而,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哭过之后,心里好受多了,找回小三小四,心中那根的弦也总算是松弛了下来。 刘大婶子冽嘴大笑:“这孩子,说那啥话,小孩子么,不就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丫儿你平日就就是太严肃太懂事,小小年纪整得跟个小老太婆似的,一点儿不可爱。” 她的话让众人轰笑出声,原本沉重的气氛煞时间消散。 嘎嘎,肖遥只觉头上飞过一大群乌鸦,啥,小老太婆?她虽然有着二十八岁高龄的灵魂,可是也和古板老太婆沾不上边儿吧! 肖遥模了模头,也随着大伙冽开嘴嘿嘿的笑了。 “村长,我们先回去吧!要不,肖安兄弟和弟妹该着急了。”赵三叔笑过之后,忙说道,天色太晚,他们也都还没吃饭呢。这回去还得做饭,又得好一阵忙活。 “呀,我差点忘了,丫儿,你娘咋样了?你看我这老太婆,看着小三小四被人虏了,吓飞了魂儿,光顾着小三小四,就忘了叫人去帮你娘了。丫儿,你娘没吃亏吧,那冯氏和肖老头他们有没有对你娘怎么样?”李大娘一拍大腿,满脸懊恼,这才想起来肖安媳妇的事儿。 “大娘,我娘已经没事了,放心吧,得多亏了大娘,要不然小三和小四可就要遭罪了,这样吧,村长叔,我们边走边说。”肖遥笑着安慰李大娘道。李大娘还不知道肖柳氏投河的事,要知道了肯定会自责,所以肖遥也并没有细说。 一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说七嘴八舌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李大娘从田里摘完菜回来,刚巧看到肖老头一伙人气势汹汹的踹门闯进了肖遥家,她知道肖家小院今天就肖安媳妇和两个小孩子在家,怕她娘吃亏,忙放下菜蓝子跑去找村长搬救兵。 李大娘年纪大了走不快,就让肖琼先走,而她则走在后面慢慢跟,哪知她走到半道,正巧看到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架着小三小四往村外偏路走,小三小四刚开始还不停的挣扎,可那两个男人也不知从哪拿出个手帕捂住了两孩子的鼻子,很快小三小四便人事不醒,被两人背着离开了村子。 李大娘见此一幕吓得三魂七魄都差点没了,看着村长他们正好过来,就把这事儿告诉了村长,村长一听,忙回田里叫上赵三叔和几个村民拿着柴火棍,柴刀,一路追了上去。连赵三叔家的几个淘气孩子也偷偷跟了上去。 李大娘和肖琼几个小屁孩儿跟了差不多几里路,见赶不上几个壮年男人,只能坐在路边等消息,这一等就等到了天色黑透,直到肖遥他们赶来,李大娘他们也是刚刚等到村长他们回来,村长和赵三叔他们,不止救回了小三小四,还抓住了那两个绑走小三和小四的贼人。 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人,居然还是肖遥的幺叔,老肖家的幺子肖邦。 一众男人虽然义愤填膺,倒也没怎么样,可一帮大婶子们听了却是个个破口大骂。 “这滚犊子的玩意儿可真不是个东西,小三小四可是你的亲侄儿亲侄女儿,你咋就能那么狠心祸害他们!”刘大婶叉着腰吐了肖邦一脸口水,又拿着火把头狠狠的锤了他几下。 “这老肖家除了肖安,可就没一个好的,肖二卓,肖二卓,连名字也没起好,一天到晚的作死,尽干些不入流的烂事儿,也不说给小辈儿们积点德,那肖老头子也不怕有一天遭报应。”得,一个比一个嘴毒,这陈婶子骂起人来,可不输肖冯氏。 “枉你还是个读过书的,一点礼仪廉耻心都没有,喝了一肚子墨水全都变成了坏水儿,真不知你是怎么做上教书先生的!亏得肖老头还整天黄婆卖瓜,一个劲儿的吹捧他幺儿有多厉害多出息,还不就是个下作玩意儿。” “村长,这种祸害兄弟的杂碎可不能姑息,就该开祠堂公审,把他们全都拉去游村浸猪笼,给老肖家提个醒,让他们不勒紧裤腰带好好儿做人。” “就是,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做这缺德的事儿。” ( 第025章 瘪三小流氓 肖遥也是气得不行,听她娘说肖邦回来了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按理说这离中秋还有六七天呢!私塾里都是节期放一天,可他却突然丢下学生跑了回来。原来是干这龌龊事来的。只是她就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绑架小三小四,要说缺银子吧,冯氏这些年也搜刮了不少。这肖邦在镇上私塾,挣得应该也不少吧!难道是因为前几天肖冯氏他们吃了亏,所以让人绑了小三小四想要报复? 要不是身上有伤,手脚酸软全身没力,肖遥真想给肖邦一顿胖揍,还肖邦呢,白瞎了人肖邦那么好的名字。 不过,也没差了,压根没用她动手翻嘴皮子,一众大婶如狼似虎,连打带掐,唾口怒骂。弄得肖邦耷拉着脑袋,连头也不敢抬,更不敢开口求饶,整个儿一霜打的茄子,彻底的焉儿了。 旁边肖邦那个同伙却是蛮横多了,压根儿没将众人放在眼里,里路走,里路嚎,“你们快放开我,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城里九爷的人,你们要抓了我,九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这帮泥腿子的。” “知道九爷是谁么?那可是城里的大人物,黑白两道通吃,就连衙门里也有我们九爷的人,你们要是不放了我到时候定要你们好看。” “快放开我,快放开我,要不然到时把你们全都抓进大牢。” 其实他说的城里,就是三碌镇,只是为了显示身份,吓唬村民,他硬把三碌镇说成了城里。 村民们听得连连皱眉,肖遥更是怒火中烧,上前就踹了他两脚,“你骂谁泥腿子呢?你娘没教你要尊老爱幼吗?嚎,你再使劲儿嚎啊,看你那九爷会不会听见声儿赶来救你!别说隔着十万八千里地儿他听不到,就算他听到了,你以为他会为了你一个小喽罗和我们大动干戈?猪鼻子插大葱,你还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们绑架我弟妹的事,别说什么九爷来不好使,就算县太爷来了,他也得给我个交待?” 肖遥自问自己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然而,此时却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尼玛,真以为农户就那么好欺负?连一个替人收债的地痞流氓小瘪三都想骑在她们头上拉屎,这人和老肖家人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真tm不要脸到了极点。 这次她要不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她肖遥的肖字就倒过来写! “你个臭丫头,你吓唬谁呢?”那男人见肖遥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儿,浑不在意,撇撇嘴,凶神恶煞的瞪了她一眼。 肖遥冷笑连连:“你大可试试看我是不是在吓唬你,你放心,你不是肖家族人,肖氏族规无权对你动刑,我也不会那么傻,为了揍你这个猪头出顿气,而害我村长叔和各位乡亲去触犯国法。不过你别以为我就没法子治你了,你光天化日强闯民宅,强逼良妇,差点闹出人命,还绑架孩童并且被我们抓个现行,数罪并罚,就算不是斩立诀也是个无期,我们虽不能对你用私刑,但是关上你几天,不给水,不给饭还是可以的吧!到时候再把你扔进县衙,不知道县大老爷会判你在大狱里蹲多久呢?你那九爷又会不会舍得花银子赎你出来?”死男人,想吓唬她,别说门没有,窗缝儿也没有。 肖遥一通话说的那男人彻底的哑了声。笑话,九爷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花钱去赎他这这个小喽啰,小蚂蚁。 “嗯,不给饭,不给水,应该不算用刑吧!不知道这律法里到底有没有这一条?”别说,她来了这么久,都还没搞清楚这个国家叫什么呢?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问问她爹。 好吧,这娃纸,思维跳转得也太快了,刚想着怎么整人报仇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到了国家背景上去了! 几个大婶看着肖遥整治的那男人没了声,不由面面相觑,又看到她一面走,一面摇头晃脑,自言自语的样子,不由都偷笑出声,不过想想也对,有理走遍天下,这贼子做了恶事,难道他们还要怕了他不成。 “对,就算不能动用私刑,也要好好的惩治惩治你,饿你个十天八天的,看你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鬼嚎乱骂人不!”陈氏啐了一口怒声道。别说,她差点就被这男人唬住了。 果然,陈氏话音刚落地,那男人气势便软了下来,连声卖乖讨饶:“别介,各位叔叔婶子,大哥大嫂,弟弟妹妹,都是小的不懂事,我错了,我真错了,你们就饶了我吧!把我当个屁给放了,也省得我污了你们的眼。脏了你们的地儿啊。” 乖乖,饿个十天八天,还不给水,再壮的人不也得饿死,这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儿,那些乡巴佬随便找个隐蔽的疙瘩,挖个坑把他埋了,到时候来个一问三不知,他岂不是就要做那孤魂野鬼了。他可不是那什么大人物,死了还会有人派人马找,要真的埋尸荒野,那他可就死得太冤了。 放了她,这男人会不会想得太美了点,虽说已经入夜了,可这荒山野地儿他也能做美梦?众人看他的眼光就像在看白痴,鄙夷到了极点,这会儿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 见众人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男人挤啊挤,还真挤出两滴牛眼泪来,“呜呜,各位叔伯婶子,我冤枉啊,我只是来肖家收账的,肖邦欠了我们九爷的赌债,没钱还,说是他老爹老娘有银子,所以九爷就派我跟他来了这里,可是到了地方,那老头儿老婆子竟然跟我说没银子,我说没银子就拿人抵债。本来我是要抓那个大姑娘的,可是那两老不死的,死活不肯,后来说是拿俩孩子来抵债,我看这俩孩子长得好看,估模着卖了也能值些银子,这才一时糊涂答应了。各位,真是这样的,这都是他们的主意,他们说,孩子是他们的孙子孙女,卖了不会有人追究,可我也没想到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啊!肖邦,你个混蛋,你说句话啊,给我证明下。这可都是你们的主意,可不关我的事啊!” 男人一脸苦逼的说着,伸出胳膊去撞肖邦,肖邦却是垂着头即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肖遥听得心中烧起一簇红红的火苗,靠尼玛,死男人,他还真想卖了小三小四,也亏得他敢说。那肖邦也不是个东西,自己欠了赌债,居然把黑手伸到了他们家,上房那拔人,就没一个好的,都是披着人皮的豺狼黑心鬼。 “那我娘呢?是谁让你进我家对我娘不规矩的?”肖遥恨恨的瞪着那男人。见男人突然侧头,眼神闪烁不回答,更怒了,伸出手使劲儿的掐着那男人的胳膊,力道大的,直掐的那男人哎哎的叫唤。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你要不说实话,我就再多饿你几天!饿死你,把你尸体扔进乱葬岗,让野狼野狗秃鹰把你撕成碎片。” “姑别掐了,我说,我说,”男人大声求饶,眼泪花花儿的委屈道:“我只是看你娘长得漂亮,多瞅了一眼,可是,那肖家大姑娘说,要是我喜欢的话,可以,可以……不过,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我刚进门,肖家人就进来了。肖邦拉着我就跑了。之后的我就不知道了。姑,我真没把你娘怎么着,我连她头发丝儿可都没碰着。” 肖柳氏年轻时可个大美人,虽然由于长期劳作与营养不良显得有有些黄皮寡瘦,略显苍老,但是无可否认,她的五官却是长得极为玲珑标志,尤其那一身大家闺秀的娴静气质,别有一番风韵,也难怪这男人会心生歹念。 “是不是实话,等你和他们对峙了,我自会分辨,若你说的属实,我可以考虑替你求情,让村长叔他们少关你一天半天。”肖遥心中冷哼,这男人的话真假掺半,李大娘说看见肖家人进了她家,这才去找人,在路上又碰到他们虏人,看来,他虽然想欺负她娘,但确实是没得逞。不过,说一点没碰到她娘,那指定是说瞎话,要是没碰到,她娘怎么可能跳河自杀,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古代女人最重名节,虽然她觉得那名节即不能吃又不能喝要来也无用,可是她娘却不一样,肖柳氏从小接受的便是封建礼教的教育,观念根深蒂固,虽然她是被强迫的,是受害者,可是在这落后的封建古代,一样会被人议论会被人戳脊梁骨的。那样一个柔弱善良的女人,如何能忍受得了。 流言蜚语逼死人啊! 所以,她只能想办法,尽可能将此事对她娘的伤害减到最低。 ( 第026章 脱离贫困户,奔上小康路 由于肖遥一行人有老有小,又多是女人,所以走的慢,等他们走到村口的时候,正好遇上出来找他们的肖安。其它两拔人已经回来好一会儿,村民们也都慢慢散去各回各家了。 村长把事情跟肖安又说了一遍,让赵三叔帮忙把小三小四送回家,他则和别外两个壮丁将肖邦和另一个绑匪押去了肖家祖祠关起来。 安顿好小三小四,肖柳氏哭哭啼啼给肖遥上药,肖遥一边安慰她娘,一边把离洛的事跟她说了,一家人也没有做饭,就拿了点白天买的糕点凑合着吃了些,洗洗便睡了。 因为身子本来就差,加上落水受了寒,半夜里肖柳氏突然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整个人昏昏沉沉瞪在床上,几乎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里也尽说胡话,声音很低,喃喃的也听不清楚,肖遥只隐隐约约谍到一两声娘亲什么的,想来娘是想外婆了。 肖安照着肖遥的方法给她用冷水冰敷了一夜,那烧还是没退下来,物理降温不管用,肖安寅时天还没亮,就徒步往镇上赶,直到辰时三刻,总算请了一个大夫回来。 给把了脉,大夫说肖柳氏是风寒入体,加上她底子太差,所以必须好好调养,开了药,嘱咐了怎么熬药,那个邓大夫便拿着二两诊金离开了。 小三小四辰时才醒过来,因为被用了迷药,两人脸色不太好,精神也很差,都说浑身无力,不过大夫说这都是用了迷药后的正常反应,过个两天就会好了。肖遥昨天夜里也伤得不轻,加上夜里折腾了一夜,早上起来也是头昏脑胀,浑身乏力。 本来肖安是想让大夫给肖遥也看看的,可是肖遥想着那黑乎乎难闻的药汤,硬是不让大夫看。那药比黄莲苦,还得花银子买,即受罪又不划算。所以,她宁愿多熬上几天,让伤口自己长好。反正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休息几天很快就会好的。 一家子,四个伤员,所以煮饭熬药的任务就落到了一大两小三个男人的身上。 倒也幸亏肖安在去的时候就把肖柳氏的症状给大夫说了一遍,所以大夫来的时候也备了相关症状的药材,否则肖安还得往城里跑一趟去抓药,那就更加手忙脚乱的了。 肖安熬好了药,给肖柳氏喂了一碗,发了一身汗,不到晌午,肖柳氏的烧就退了下去,人也清醒了,只是浑身泛力,吃饭都是肖遥端进她屋里吃的。 肖安和小二还好,离洛不会做饭,想帮着烧火,哪知却整得浓烟冲天,害逍遥以为自家着了大火。等饭做好,他衣服也脏了,脸也花了,满脸黑灰,满身狼狈。看得肖遥是又笑又气,笑他笨手笨脚,却又气自己没脑子居然捡了个啥都不会做的花瓶。 这小屁孩儿,那双手白的跟地里的葱白一样,指节纤细修长,指甲也是修剪的整整齐齐,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千金小姐的手,哪里像是做农活的手。 肖遥坐在饭桌上,看着离洛,那叫一个悔哪,她当时怎么就没注意到这点细节,要是注意到了,她死活都不会答应小二,让他跟到家里来的。 “丫儿,我回来时遇到村长了,村长说先把你幺叔他们关起来,等到过几天大伙收完谷子再开祠堂。”肖安扒了两口饭,突然想起了这事儿。 在肖遥的印象中,收谷子应该是中秋后的事儿,不过各地气候有所差异,所以农作物成熟的周期也不尽相同,有的地方气候偏暖所以会提前一点点,有的气候偏冷则须押后一点点,不过都不会差太多,顶多提前或延后半月左右。想来村长的顾虑也是对的,这稻米不收回来,等熟透了穗粒就会自己掉地里,那多可惜。万万不能因为自家那点事儿,耽误了大家伙的生计。还有她娘也病了,要是这时候开祠堂,指不定会给肖家那伙人气得病上加病,等一等也好,正好也算是先给那两人一点苦头尝尝。 “嗯,不过爹,把他们扔祠堂里,万一他们跑了咋办?”大家忙着打谷子,自然就不会有人去看守,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她就看到肖冯氏一直在纸窗边瞅她们这边。要是他们私下里把人给放了,那不就糟了。 “你赖大爷一直住在祠堂里,有他看守不会有问题的,而且祠堂只有一个出口,那边有一个屋子,没窗只有门,门一上锁,进不去,也出不来,那儿本来就是族长用来关押犯了事的族人的,跑不掉的。”肖安解释道。 “哦”她倒是没想到,这肖家村,不止有村长,还有肖氏一脉的族长。看来,得找个机会认识一下,打打关系才好。肖遥埋着脑袋哦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异芒,想了想又抬起头道:“爹,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咳咳,”肖安一口饭差点儿呛着,这些天,家里大小事都是肖遥拿主意,他已经习惯了听她的,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商量,还真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爹你快喝点水。”肖遥起身倒了一碗水给肖安。 肖安一口气喝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感觉舒服多了这才问道:“丫你想和爹商量什么事?” “爹,我们重新买块地,盖个大房子吧!”肖遥放下了碗筷,正色道:“爹,我们现在住的茅草屋离他们太近了,这房子没围墙,没铁门又没看门狗忒不安全,加上我们这么多人,挤在两个屋子里也确实太小了,所以我想建个大房子,到时咱们住起来也舒服些,最重要的是离他们越远越好,免得他们再来骚扰我们。这次是上天眷顾,我们回来的及时,要是晚上一点,娘可就真的……” 话说到这里,肖遥止住了声,他爹虽憨厚,但脑子可不笨,只是男人有时候难免想的不那么周全,需要人点拔一下。 不止是太挤,眼看着孩子越来越大,也快到男女大防的年纪,这男娃女娃挤在一间屋里确实不妥,尤其现在还多了一个离洛,小二小四还好说,年纪小些,毕竟和大丫二丫是姐弟,可是离洛却不同,别说不是孩子们的表哥,就算是,住在一起也会被人说嫌话的。 肖安想到这儿顿时道:“丫儿说的也是,不过盖房子是个大事儿,到时肯定得请乡亲们来帮忙,而且,咱们还得商量看是盖土墙房还是砖瓦房,要是盖砖瓦房的话,那可得花一大笔钱。”说着又皱了皱眉,这肖家村也有盖砖瓦房的,村长家算一个,赵三叔家也算一个,那时候他们盖房子,他还去做活儿了,听说村长家盖房可花了二百两银子勒。 “爹,银子是用来干嘛的,当然是用来花的,要是不花,那还挣来做什么,难不成捂在被窝里下崽儿啊?这有出才有进么?要是光挣不花,那不成了守财奴了。”节约是对的,但节约也得分情况,肖遥自己本就是一个精打细算的人,但是人这一辈子,其它地方都可以省,只有两样,绝不能省,那就是吃和住。 有了家人,有了房子,有了粮食,那才是一个完整的家不是。无论缺哪一样,那个所谓的家,都不会圆满的。 “这丫头,口里没个遮拦。”肖安无奈的摇了摇头,瞧瞧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了,居然把他说成了守财奴,他像么?他像么?就算是个守财奴,也得有财守啊,那银子可还在丫儿怀里揣着呢!他倒也不是雄银子,只是他觉得即使有钱也得紧着点花才是。 肖遥笑笑道,“爹,我想好了,咱们就盖砖瓦房,起个三间的,上面再重两层,做成二楼一底的洋楼样式,一楼中间做客厅,两面各留三个卧室,二三楼全部做卧室,也可以隔两间当仓库用。厨房么,就挨着房子旁边另建,另外,再建几个猪圈,到时我们就可以自己养猪。对了,找宅基地的时候,咱们找个宽敞点的地方,把那一圈全都围起来,建成两米高的墙,墙上抹灰的时候埋下钉子长针啊什么的,到时就没人敢翻墙进来,还有,我要在墙角种上一大片的带刺的花,谁要是想翻进来,准得掉进刺堆里,看不扎死那些混蛋。要是能买两只凶一点儿的看门狗拴在院子里那就更安全了。” “另外,再编几个栅栏,到时买几只鸡啊,鸭的,养在家里。最好能在院子里打口压力井,到时用水方便,至于茅房怎么建我还要再想想,算了,爹,到时候你找个建房的能手,我再画张结构图,那样一清二楚,就不会有错漏了。对了爹,你再让村长帮着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卖田地的,若是有的话,咱们就买下来,等到来年开春就可以自种粮食了。有房有田,有猪,有鸡,有小鸭,到时候我们家也算是月兑离了贫困户,奔上了小康路了,呵呵!” 肖遥眼睛发亮,似乎已经看到了房子建好的样子,说得眉飞色舞,等说完回过神才发现,一桌子的人,全都瞪大眼睛看着她,嘴巴张大,足足可以放下四颗鸡蛋。 唯一一个神色比较正常的人,就只有离洛了。 ( 第027章 孟婆汤怎么出来的 “遥遥,那个压力井是个什么井?还有,不是康庄大道么?为什么遥遥却说小康路啊?”对于这个路上认来的‘小表妹’时不时的冒出些奇怪的词,离洛是相当的好奇。 肖遥白了一眼离洛:“还康庄大道勒,我们也就刚刚解决了温饱,想奔上康庄大道,那你就努力使劲儿的干活挣钱,说不定,有一天,你真能迈上那康庄大道。” “哦,我会努力的,那压力井呢?”离洛丝毫不在意逍遥刺耳的口气,反而又笑着问道。 肖遥捏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然而看看他爹和小二小三他们也是一脸好奇的望着她,却只能深吸了口气,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解释道:“压水井是利用活塞的移动来排出空气,造成内外气压差抽水出来,有了压力井,到时就不用再跑去河里挑水那么麻烦,那么累人。” 压水井内部上面有个活塞,下面有个阀门,活塞和阀门是单向的(从井下往上),使空气只能从井下往上走,活塞往上时,阀门开启,将下面管子里的空气抽到上面空腔来,活塞往下时,阀门关闭,空气从活塞边上冒出来,如此循环将下面管子里抽成真空,水就在大气压的作用下抽出来了。 现代九十年代中后期,农村多用这样的人工压力井,后来又渐渐改用抽水泵,水泵更方便,然而,没电却没办法工作。她不是机械工程师,弄不出电来,不过,以前他们家也有口压力井,她是看着那口井打出来的,也知道其原理和结构,只是,在这落后的古代,要弄出压力井内部的小零件可能要花些功夫,不过也值得。肖家村靠河,沿河村民吃水都靠用扁担挑水回家,路也不算近,即麻烦,又累人。 有水源的地方,地下水自然丰富,到时选地基挑离河近一点的地方打口压力井用水可就方便多了。 “活塞又是什么,还有,外气压差呢?”离洛越听越迷糊,像个乖宝宝一般不耻下问。 “吃饭都睹不上你的嘴,活塞就是活塞呗,等到时候做出来,你不就知道了。看我干啥,吃饭啊!”肖遥满头黑线,恨恨掉了颗青菜扔进离洛的碗里,眼神更是不停向他飞着冷箭。屁玛,这死娃子,有完没完了?她又不是专家,哪里能给他解释的那么清楚! “谢谢遥遥,嗯,好好吃哦。”离洛嚼着那颗青菜,眼睛笑弯成了一抹月芽,可爱中透着优雅,从容中透着淡定,一双黑宝石般的眸子里,却是闪过一丝狡黠的流光。 那模样,就是有气也让你也没处发。肖遥被离洛气得嘴角狠狠的抽蓄,这死娃子,她怎么就会觉得他出尘呢?这压根就是一只笑面小狐狸嘛。 “丫儿,你咋知道压力井咋建的呢?”肖安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这压力井他活了快三十年,可真真儿是听都没听过,丫儿自从醒来之后,变得太多,若不是自小看着她长大,他几乎都以为自己的女儿是被换了一个人了。 “爹,我上次不是昏死过去了么?其实我都被勾魂儿的小鬼拉进地府了,不过阎王说我阳寿,所以又送我还阳了,这些东西,我都是在地府里学来的。这件事儿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要不然,别人指不定把我当成什么精怪呢?”肖遥月兑口而出,说完自己却差点喷了,丫的,她怎么就这么脑残,不说遇到了神仙,居然说遇到了小鬼,这么个烂理由真是想糊弄人都难。 果然,肖遥话落,小二立马接了过去,“姐,地府里的小鬼也要喝水么?鬼不是只吃元宝蜡烛的么?” 肖安脸上的雄多了数丝怀疑,是啊,鬼是不用喝水的吧! 顿时,五双怀疑的眼睛齐刷刷的望向肖遥。 肖遥被看得头皮发麻,然而那脸色却是十分淡定,脑子飞快一转,一本正经道:“死小子,你又知道了,你去过地府么?鬼是不用喝水,可是得喝汤啊,孟婆汤知道不?”说完恨恨地瞪了一眼小二,这猴崽子,咋就专拆她胆。 肖遥说完,一大三小恍然大悟,对啊!都说小鬼进了地府上了奈何桥,要喝孟婆汤洗去前世的记忆,才能重新投胎啊!只有离洛,微微蹙眉,眼中一丝怀疑一闪而逝,只是肖遥却是没看到。 古代封建迷信思想早已深入人心,肖遥这样一说,肖安看向肖遥的眼神是即雄又懊悔,真恨不得煽自己两巴掌,丫儿经历那么大的磨烂,他这个做爹的不雄,反而怀疑女儿,他咋就那么浑呢? 看着肖安脸上帝爱和自责,肖遥心中升起一股负罪感,你说她本来就是想编一瞎话,瞒骗过众人,可却弄得他爹这么愧疚,苍天啊,上帝啊,原谅她吧,她真不是故意的! “大姐,我知道了,原来孟婆就是从这样的井里抽出孟婆汤的啊!”小二恍然大悟的点头,随即却又恨恨道:“姐,这小鬼真是忒可恶了,也不搞清楚,就把大姐给抓了去,害娘掉了那么多的眼泪。” “那大姐,小鬼还会来抓大姐不?”小四眼里包着泪花儿,声气的发问。 咳咳,这回换肖遥被呛了。 “小四乖,不会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阎王爷说了,你大姐我啊,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不止我,我们一家人都是要长命百岁的。到时候咱们还要一起享福呢!”肖遥顶着满头黑线,继续编着瞎话。那搞笑又憋屈的模样,看得离洛眼中笑意更甚。 肖安神色松了松道:“那成,就按丫说的办,咱就建个三层小楼。” “哦,咱们也要住大房子了哦!” “到了冬天就再也不怕刮风下雨了。” 肖遥看着几个猴孩子顿时高兴的又蹦又跳笑着摇头,心里却也是高兴的,整个茅屋笑意融融,一扫昨日的阴霾,乐呵了片刻,她又想起一件事儿来:“爹,等会儿你把那两坛酒给村长叔送去,顺道把宅基地的事情办一办,算了,还是我去吧,爹,你就在家陪着娘亲。” 本来她是想让她爹出面的,不过,想了想,还是自己去比较好,那酒毕竟是她答应要送给村长的。不过,她答应的是十坛,可是那牛车太挤,一次买十坛子酒不好带,所以她才打算分几次送过去。 吃完饭,肖遥便直奔村长家,离洛死皮白赖的跟了上去,理由是,肖遥现在是伤员,他得帮着提那两坛子酒。其实那两坛酒加上坛子,也就五斤来重,不过,有免费的劳动力,不使白不使。所以肖遥也便随了他去。 至于小尾巴小二,肖遥给他另外安排了任务。 ------题外话------ 亲爱滴们,是逍遥写得不好么,为什么收藏越来越少,为什么没人留言,为什么没人拍我,呜呜,我真想拍死我自己,太无力了 ( 第032章 割发断亲 “婶子,别逼我娘了!就算我娘睹咒又如何,我爷会信么?他们以后就不会骂我野种贱种了么?他们一样会的。”肖遥见状走了上去,拉她娘坐了起来,肖柳氏扑在肖遥的怀里,哭得像个受伤的孩子一般。 “哼,她不敢睹咒,那是因为她心虚,她心里有鬼。”肖冯氏却是更加嚣张了,肖梅也在一旁起哄,火上烧油道:“娘,当年三哥把这女人领进门儿的时候,我看她长的那张狐媚脸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可你们偏生不信。要不是你心软,让她进了门,咱们家也不会搞成今天这样。” “哎,再说那些有啥用。”肖冯氏拍拍肖梅的手,叹了口气。 “肖梅你再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抽你。” 肖安气得一把捡起小二掉地上的柴火棍,扬起那棍子挥向了肖梅。肖梅吓得尖叫一声,肖冯氏连忙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瞪着肖安厉声喝道:“你敢,你打一个试试,你打啊!有种你打啊!” 棍子停在肖冯氏脑袋上方,肖安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一把甩了那棍子,“娘,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是不是真要一把掐死儿你才会顺了那口气,如果是的话在,你现在就动手,儿绝不反抗,儿只求你,以后别再为难婉儿,别再为难丫儿,丫是不是我的孩儿,难道我这个做爹的会不知道。” “既然是的话,那就让她赌咒啊,要是她敢说半句假话,就让那贱丫头不得好死。只要她敢这样赌咒,就算这贱丫头不是我肖家的种,我也认了她。” 这要再任他们演下去,活人都给说死了,就算到时候她娘出来说话肯定也不会有人信了。 “够了”肖遥将肖柳氏交给小二和离洛,自己站了起来,仰头望着肖冯氏道:“若赌咒有用的话,老天爷早就该收了你这恶毒的老婆子。” 肖冯氏动了动唇正想骂人,肖遥又道:“肖冯氏,你不就是想抹黑我,抹黑我娘,想逼死我们一家,救你幺儿子么?就算我娘睹咒发誓,你心里还不是认定了我是野种,既然你不承认我,我也不稀罕你这。我肖遥在此立誓,与你老肖家所有人恩断情绝,从此以后,不管你们富贵也好,荣华也好,都与我肖遥无关,同样的我肖遥以后是生是死是贫是贱也都与你们无干。此后形如陌路,再无瓜葛。如有违背,有如此发。” 弯弯的镰刀锋利的划过,一缕发丝飘然坠地。 古有割袍断义,她肖遥今日便效仿古人,割发断亲,肖遥望着肖家众人,一脸冰冷绝决。 如此斩订截铁惊世骇俗的言行,皆震得一众乡里瞠目结舌,古来最重孝道,女子尤为甚之,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辈子注定了要逆来顺受,肖冯氏是肖遥的长辈,或打或骂,在他们看来,都只能忍之,受之,反抗,便已是错,已是大逆不道,而她竟还如此绝决要与肖家断绝亲情。这让封建思想根深蒂因的他们,根本无法接受。 别说古代,就算现代,肖遥的此番做法,只怕也是会引来非议的。 肖冯氏愣过神却是大笑不已:“大家伙快听听,快听听,这小娼妇说什么,她要和我们断绝关系,这样大逆不道的野丫头,我肖家血脉可没这样忤逆的种,贱丫头,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替你娘洗清了么,哈哈,不能,不止不能,你这样做只能更加证明你们心虚有鬼,你压根就不是我儿子的种,是那个贱女人与别人生的野种。村长,你可看到了,这样的人,你还能任由她留在肖家村祸害人么,这种忤逆不孝的东西就该把她撵出村去,任由她自生自灭!” 村长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在他看来丫儿的做法,确实有些过了。可狗急了还跳墙勒,要不是这丫头实在被逼急了,怎么也不能做出这样大胆的事儿…… “村长,不可以,丫只是被气糊涂了,求村长大人大量,千万不要把丫赶出肖家村,我求你了。” “是啊,村长,我求求你了,丫儿,快过来给村长磕头,给你爷道歉,快啊。” “娘,我求你了,丫儿小孩子不懂事儿,您别和她计较,媳妇儿愿意睹咒,媳妇儿愿意睹咒,若我说谎,甘愿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娘,我求你了……” 肖安肖柳氏急的不知所措,两人竟扑通跪在地上使劲儿的朝着村长和肖冯氏叩头。 村长忙叹着气拉起了肖安,肖遥眼泪包在眼眶里打转,也是冲上前拉起了肖柳氏:“爹,娘,你们起来。别求她,你们今天就算磕死在这儿,她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肖安肖柳氏两人闻言皆摊倒在地,只觉天塌地陷,欲哭无泪。 肖遥转身,大声道:“各位乡亲,村长叔,我肖遥自知大逆不道,不容于世,然而,各位叔伯婶子,丫儿又何尝愿这样,几天之前我才想把我卖了,昨天她又趁着我爹不在家,找人想侵犯我娘,我娘抵死不从,她们就冤枉我娘偷人,逼得我娘投河自尽,差点没命。她们却还不罢休,居然把我弟妹拿去抵赌债,要不是村长叔和乡亲们帮忙,小三小四早不知被那两个黑心的拐子卖去哪儿了。即便如此,我爹娘也未埋怨过半点,没说过半点他们的不是。我娘昨晚发烧,烧得糊里糊涂,可她还躺在床上劝我爹说这件事就算了,我爹是到底是他们生养大的,天下间只有不是的儿女,没有不是的父母,幺叔一时糊涂,只要他肯改过,这件事就不要追究了。就算分了家,咱还是一家人,等以后日子过好了,缝年过节,怎么也得给两位老人置办点东西送些银钱。” 说着,肖遥抹了一把眼泪转头看向肖冯氏“可是肖冯氏呢?她却趁我娘病重的时候上家来闹,拿着石头锭子要砸了我家房子,要砸死我们一家人,口口声声冤枉我娘偷人,逼着我娘睹咒发誓。都说有娘的孩子像个宝,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可是我爹呢,他有爹有娘,却还连根草都不如,我爹我娘只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保护这个家,他们错了吗?我人虽小却也知道,乌鸦反哺的道理,我爹娘辛苦把我拉拔这么大,我想保护自己,保护爹娘保护弟妹,我又错了么?既然他们这么容不下我们一家人,好,我们分家嘛,可是分了家,他们依然穷追紧咬不放过,各位叔伯婶子,丫儿已经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除了和他们断绝关系,丫儿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够保全这个家,丫不想失去爹,也不想失去娘和弟弟妹妹……” 说到最后,肖遥泣不成声,那悲痛欲绝的样子,让不少村里女人也跟着抹起了泪儿。对付这老泼妇,该撒泼的时候要比她更凶更狠,该示弱的时候,也一定要示弱。肖遥活了半辈子,又岂会不知道这点道理。 “村长,丫做的没错,长辈也得有个长辈的样儿,肖冯氏她这么做,就算是火热的心,也给她浇灭成冰块儿了,您可千万别听她的把丫儿赶出村子。” “村长,丫儿也是真可怜,好死不活摊上这两爷,好好的一家人,差点可就阴阳相隔了。” “是啊,村长,这肖安媳妇儿平日里可是从不会做出格的事儿,就算和男人话也不会多说一句,这么诬蔑一个女人的清白真是太缺德了。昨天我们可是亲眼看着肖安媳妇儿差点断气儿的,这肖老头,肖老婆子,也真是忒黑心了。” “那小三小四,还是我们领着人找回来的呢?要是丫你真的去击鼓鸣冤,丫儿,叔给作证去,我就不信,这世上还真没天理了。” 村民们群情激昂,当然也有些顽固不化的老人不以为然。 “哎,人心隔肚皮啊,那肖安媳妇儿确实是八个月就生下了大丫,她又死活不睹咒,说不定肖冯氏说的是真的呢!要是这样的话,也怪不得肖冯氏了。” “嘿嘿,这肖安媳妇儿美得跟朵花儿似的,换哪个男人会不动心呢?就算生个野种也是很正常的不是。”村里一个四十多岁的无赖看着肖柳氏砸巴着嘴大声说道。 “村长叔,既然大家都这么怀疑,丫儿愿意滴血验亲,验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样也好绝了某些人的口,让他们不能再乱嚼舌根,免得这样不清不楚冤枉我娘,冤枉我,让我娘糊理糊涂背上这样的骂名。” 肖遥看着那人,眼里闪过一丝狠意,突然抬起头朝村长说道。 “丫儿,不可以……” 肖柳氏闻言顿时脸上血色退尽,一把拉住逍遥捂上了她的嘴,使劲儿的朝她摇头。 ------题外话------ 汗滴滴,这两天收藏一直掉,也有亲拍砖说太虐,其实逍遥真的想说,生活本就是有喜有乐,有悲有苦,而所有的情节都是为了后面情节发展的需要,还有前面章节也有很多是为后面情节发展所做的铺排。 能够一直支持逍遥的,逍遥弯腰致射,觉得逍遥写的不好的,逍遥也在此说声抱歉,毕竟每个人的口味不同,逍遥不可能迎合每个人,让每个人都满意,但逍遥却是很用心的写文。也希望文能得到更多人的喜爱! 再次叩首,谢谢!对不起! 第033章 弄个清楚明白 “丫儿,听娘的,别人怎么说娘都不在意,咱不验,不验……”肖柳氏眼里含泪,脸色苍白如纸,使劲儿的朝肖遥摇头。 “村长,既然我娘要把丫儿赶出肖家村,那我们一家子都走,走得远远的,再不回来,这样,他们也就不会再闹了。”肖安脸上挂着泪,搂住妻儿,一家人抱在一起哭做一团,“我一个大男人,保护不了妻子孩子,怎么也不忍心孩子再受这样的苦啊……” 肖遥看着自己爹娘的表情,面色微暗,还没等她开口,肖冯氏立马大声说道:“好,好,既然你们要走,那就走吧,我只当我儿子死了,村长,这可是他自己说的,你就别再拦了,让他们走,走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肖安是她儿子没错,可是肖邦也是她儿子,若真两个里面选一个,她自然会选她的宝贝幺儿,幺儿一直是她的骄傲,给她长脸,而这个三儿子,却总是和他做对,既然他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她这个娘,那她也只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不行,”肖遥一把掰开肖柳氏的手,“我们又没做错,凭啥走,这样走了,岂不是坐实了肖冯氏说的!我不走,我一定要滴血验亲,爹娘,我不怕被人说闲话,只要能洗清娘的冤屈,丫儿什么都能忍,什么都愿意做。爹娘,你们若相信丫儿,就依了丫儿的吧!”肖遥捏了捏肖安肖柳氏的手,眼神坚定的向他们点了点头。 肖安一阵沉默,肖柳氏的眼泪就像那清水河的河水一般,刷刷流个不停,苍白的嘴唇掀了又合,合了又掀,眼里尽是挣扎痛苦,却终是没再说什么。 “村长叔,就麻烦你了,等开祠堂公审的时候,请您去镇里请个大夫回来,来回的费用由我们出,为了杜绝有人说我们搞鬼做假,肖冯氏你们也可以自己请个大夫回来,不过,这银钱可就得你们自己出,到时当着全村人的面儿,在青天白日下我们验个清楚明白。” 肖冯氏见肖遥一脸坚定的神情,不禁有些发蒙,难道,这丫头真是肖安的,可是不对啊,要真是的话,肖柳氏为啥不敢睹咒,又为啥不同意这贱丫头验血。 一时间,她有些拿不准,便看向了肖老头,两人对视一眼,肖老头也是眉头紧皱,他一直不喜大丫,不喜肖柳氏就是这个原因,他也想验个明白,可又怕…… “娘,验吧,这丫头定是虚张声势呢,这自古以来,哪个女人不是怀胎十月才换来一遭分娩,我就不信这野丫头真是我三哥的。” 肖冯氏被肖梅一说,顿时变得坚定了,朝肖遥道:“行,就按你说的办,到时我们自己请大夫,我倒要看看,到时候验出来你这贱丫头不是我儿子的,这个贱女人的脸要往哪儿摆,我要是她,我就扯根麻绳,自己去吊死算了。” “别说上吊,到时要验出不是,就算要我和我娘就当场自刎,用我们的血来正你肖家的门风都可以。但是,若验出是的话,我要你们当着肖家族人的面,向我娘斟茶道歉。承认我今天所立誓言,以后与我们家一刀两断。再不许打我弟妹打我娘的主意。而且我会亲手押肖邦去县衙,你们绝不能有半点阻拦。” 肖冯氏闻言本想反对,肖遥却抢先对村长斩钉截铁的说道,“村长,到时还劳烦您请族长出面主持公审大会。”肖冯氏想睹住他们家所有退路,那她自然也要睹了他们的退路,他们不是想救肖邦么?她偏要亲手把肖邦送进大牢! “行,验个清楚也好,免得大家一天到晚的胡乱猜测说闲话。既然如此,这几天大家伙抓紧时间把田里谷子收回来,五天后,在肖家祖祠开族会,所有村民必须全部到场。大家互相传下话,没事儿的话就先散了吧!”村长点了点头,朝院外的村民们大声说道。 村民们连连点头称一定会去的,开玩笑,开祠堂哎,只有族里出了大事儿,族长才会开祠堂,谁敢不去?要敢缺席的话,别说族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能把他淹死。族长更是有权将人逐出肖家村的。 村长一锤定音,人群渐渐散去,然而,肖遥要滴血认亲的事儿,不到晚上便传遍了整个肖家村。让整个肖家村亦为之沸腾。大家在火热的猜测中,期待着族会的到来。 肖家小院,恢复了原本的清净,肖遥上前将她娘扶了起来,肖柳氏却是突然扬手甩了肖遥一个巴掌。 啪,那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院里格外的刺耳。 “婉儿,……” “娘……” “姑姑……” 几个孩子不明所以,连连惊呼,肖安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肖柳氏,眼眶红红的:“婉儿,你这是何苦……” 肖柳氏看着肖遥脸上那红红的指印,又气又雄,当即抱着肖遥放声痛哭。 肖遥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朝肖安摇了摇头,直到肖柳氏哭声越来越小,这才对着几个孩子说道:“离洛你带弟妹在院子里玩儿会儿,爹,娘,我们进去说。” “放心遥遥我一定会看好弟妹的。” 肖安和肖遥将肖柳氏扶进了屋里,顺手关上了门,看着那紧闭的木门,离洛的眼中,闪过一丝雄。 肖柳氏躺在床上,模着肖遥红肿的小脸,脸上尽是懊悔,“丫儿,对不起,娘不是有意打你,娘……”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丫儿知道娘心中的苦。”肖遥反手握住肖柳氏的手,顿时了半晌又道,“若我猜的不错,娘,我的确不是爹的亲生骨肉对吗?” 此言一出,肖安与肖柳氏皆是一惊,肖安更是大急,“丫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非如此,娘也不会不敢睹咒,若非如此,娘也不会不敢让丫儿滴血验亲,若非如此,娘又岂会不敢拿丫儿来睹咒,若非如此,娘又怎会因为丫儿执意要滴血验亲气急打丫儿。”肖遥摇头苦笑,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早产儿,之前她娘不肯睹咒,她也以为是因为她胆小,因为觉得这样是被侮辱了所以才如此,可是,直到她说滴血验亲的时候,不止她娘,连她爹都是神情大变,若她再猜不出其中隐情,那她这二十八年不就白活了。 没想到,这事实居然被肖冯氏蒙中了。而肖安明显也是知道的,可他却依旧娶了娘,帮着娘一起隐瞒,还把一个与自己丝毫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养这么大。 这个男人,傻的可爱,憨厚的让人雄,让人无法不肃然起敬。 第034章 她的认可 “丫儿,既然你早就猜到了,为何还要那样做。你知不知道,娘就算受再多苦,受再多骂,娘都能忍,娘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长大,将来嫁个好人家,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啊!要是五天后,验出你不是你爹的孩子,你这一辈子可就全毁了。” “都怪我,若不是我,丫儿你也不会受这样的苦,安哥也不会和爹娘变成今天这样。”肖柳氏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脸上满是自责和愧疚。 “娘,这怎么能怪你,若不是你,丫又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怎么能感受到娘帝爱,又怎么能有这样好的爹。”肖遥温柔垫肖柳氏擦去眼泪,这个女人,懦弱的让人雄,也坚强的让人雄。 在这封建的古代,能顶着流言蜚语,忍受被世人唾骂的压力,在没名没份的情况下,留下她这个父不详的孩子。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是啊婉儿,这怎么能怪你,我都是心甘情愿的,虽然丫儿不是我亲生的,可是我却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和小二小三小四一样,都是我的女儿,没有半点差别。”肖安坐在床边,连忙说道。当初救下婉儿,他便喜欢上了她,成亲前就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儿,他也曾在意过,可是这么多年,看着丫儿一点一点在自己手心儿里长大,他真是将丫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只是丫儿,如今你知道了我不是你亲爹,你会不会想回到你亲爹的身边,我……”他是真的舍不得这个乖巧的女儿。肖安心中满是愁苦,血浓于水,丫以前便很在乎别人说她野种,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真怕丫会离开他们…… “爹不要女儿了么?” 肖遥撇着嘴,眼中盈满了泪水,那可怜的模样看得肖安心里狠狠的揪痛着,使劲儿的摆着手,急的满头大汗:“怎么会,爹怎么会不要丫儿,爹是怕,爹是怕丫会不要爹,爹一无所有,爹是怕不能给丫儿好的生活,要是你回到你亲爹身边,就不需要过得这么辛苦……”就不会小小年纪便这么懂事,就不用再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奔波发愁。他至今还记得婉儿刚来到肖家村里的样子,虽然很狼狈,但那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却是上好的绸缎织成的,丫儿的亲爹家世想来也不会差。可他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夫,他什么都没有,给不了丫儿好的生活,只能让她跟着自己受苦。肖安垂着头,显得很颓废。 “爹,丫儿这辈子只有一个爹,他的名字叫肖安,虽然他是个农夫,虽然他没权无势,可是他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着,为了我不惜和亲人绝裂,为了我可以豁出命去,即使有一天你不认我了,在丫儿心里也只有你一个爹。”肖遥扑在肖安怀里抬起头望着他,流着泪说道。 肖安抱起肖遥,既雄又安慰,“可是丫儿,你就不想知道你亲爹是谁么?” “是啊,丫儿,如果你想知道,娘会把一切都告诉你!”肖柳氏抹着泪,挣扎着说道,若可以,那一段不堪的往事,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可是,丫儿有权利知道真相,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爹到底是谁。她不能那么自私的隐瞒一切。 肖遥从肖安怀里跳下来,握着肖柳氏和肖安的手,“爹,娘,我不想知道,不管他是谁,他抛弃我娘抛弃我这个事实永远都无法改变,或许他有苦衷,但那又如何,不管什么样天大的苦衷都无法抹去娘曾经历过的痛苦,都无法改变他没有陪在我身边,看着我长大的事实,而真正将我养大的是爹,生恩不及养恩大,我现在有爹,有娘,有弟妹,我很幸福,很满足,爹娘,我们把以前的一切全部忘掉好吗?以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好不好?” 娘眼里的痛,她看得那么清楚分明,又如何能残忍的揭开那道伤疤,让她再痛一次。她只是一缕来自异世的幽魂,就算那个男人与这具身体有着无法剪断的血缘关系,对她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一个连名字,长相都不曾知道没有任何感觉的陌生人。 可是,眼前的一对男女,却给了她所有的爱,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他们才是她的至爱亲人,是她唯一承认的爹和娘,永远都是…… “丫儿,” 肖柳氏看着懂事的女儿,心好疼好疼,她从没想过,突然知道这一切,遭受这么大的变故之后,丫儿不仅不怪她,反而能如此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一切,还反过来劝他们。可丫儿越是懂事,她就越雄,越自责,越愧疚。 “可是如今要怎么办,等到开祠堂,丫只怕会……”肖柳氏根本不敢想,若这一切真的被验出来,丫到底会落得怎么样的下场,她本就应该是个该死之人,已经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就算现在死了也没什么。可是丫儿呢,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么?不,不能,可是她要怎么样才能救自己的女儿呢,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 “婉儿,别再哭了,丫儿说的对,你就不要再担心了,我已经想好了,这两天我们收拾一下,连夜搬走,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咱们一家人好好的生活,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肖安沉声说道,背景离乡,离开生养他的地方,下这个决定是很艰难,可是和妻子儿女比起来,却又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肖遥无奈上前替她娘擦干了眼泪,“娘,爹丫儿不是说了么,一切都有我呢,你们什么都不要做,到时我自会有法子的。我保证,我们不止能留下来,而且,也决不会再有人敢乱嚼舌根的。” “丫儿,你能有什么办法?你想在滴血验亲的时候做假?不行,若是被抓住了可怎么办?丫,听你爹的,我们连夜搬家好不好?”肖安肖柳氏愣愣的对视了一眼,肖柳氏皱了皱眉,焦急的说道。她知道丫变得有主见了,懂得也多了,可这滴血验亲可不是小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若出个什么差错,丫的小命可真要断送了。 “是啊丫,这可出不得半点差子。” “行了,爹娘,你们就放心吧,丫儿不会做假的,再说那么多眼皮子看着,我就算想造假也造不了啊,你们就乖乖听话,这几天,什么都不要想,该吃吃,该睡睡,娘你好好养身子。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了。一切有我呢!” 肖遥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不就是滴血验亲么,她爹和她娘会不会太小提大作了一点。别说她造假,这些古人绝不会发现,那她就算不造假,也能让他们心服口服好吧! 既然如此,她又岂会花那心思去画蛇添足的造假呢?那不是撑饱了没事儿干么? “对了,爹,村长叔说王家湾那啥刘地主的要卖田地,让你明天先和他去看看,若是可以的话,咱就先把地买了,那刘地主一家要搬进城里,手里田地急着月兑手,咱得赶紧的,别让人抢了先了。”肖遥适时的转移话题,一边说,一边掏出卖人参的银票,给了肖安十张一百两的。 她倒是不知道田地咋卖的,不过顶天了算也要不了一千两吧! 本来她是想把银票全给肖安肖柳氏的,不过,这些天家里事多,放他们身上反倒不安全,还不如放自己身上扔空间里头,毕竟,有谁会想到一个小孩儿身上居然揣着几千两的银票子。再说了,即使有人知道了,那也进不了空间啊,这才最保险。 肖柳氏和肖安面面相觑,肖柳氏更是急得不行,都到这份儿上了,丫儿居然还惦记着买田地的事儿,肖安捏着银票,看着肖遥浑不在意的神情,想着这些日子丫的变化,心中却是有些信了。 丫儿毕竟在地府里走过一遭,说不定她还真有法子呢! 肖遥要是知道她爹的想法,定会笑喷了,他这个傻爹爹啊,她顺口胡谄的话,他咋还当了真了勒。 ------题外话------ 谢谢亲bb201310送的5朵鲜花么么,逍遥一定会努力更文 第035章 打谷子 翌日 吃过早饭,肖遥便催促着肖安出门儿去村长家,肖柳氏喝着肖遥端来的苦汤药,看看他家男人走远的背影,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反而一脸愁苦。就和那苦药一样,苦到了心坎,苦得她眉毛几乎都褶在了一起。几个孩子也是搭拉着脸,没了往日的皮劲儿。 肖遥忙碌的屋里屋外收拾着,熬药,洗碗,……小二小三闷着头在旁边帮忙打下手。 屋子里的气氛,凝重沉闷的令人有些窒息。 “姑姑,待会我们出去转转吧!对了,一会儿让遥遥带姑姑去看个东西,保准姑姑从来没见过。遥遥,你说好不好?”离洛拿着扫把一边扫地,一边朝肖柳氏笑着说道,睡了两晚的硬板床,他的腰酸疼的很,只是,他却忍都着疼,积极的帮肖遥干活儿。 “好啊,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肖遥抬起头应了一声,她也寻思着带娘出去散散心,免得她一天到晚在家里胡思乱想瞎担心,这样,病怎么能好得快。 经过这一连串的变故,肖遥再不敢把她娘和几个弟妹放在家里,生怕肖老婆子他们又寻上门没事找碴儿。连买田都只让肖安自己去,否则她还真想跟去砍砍价来着。 柳柳氏本是不想去的,也经不住肖遥和几个孩子一顿磨,被强拉硬扯地拽出了门。 这时候村里人早就下了田,忙的是热火朝天,村长家田里更热闹,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围了过去,大家看着肖全肖强几个大男人抬来的大家伙都觉得新奇的紧。 “强子,这是啥东西啊,你们把它抬田里来做啥?” “哎妈,这么大个家伙,肖全儿,肖强,你们该不会是拿来装粮食的吧,这得装多少啊,你们到时候能抬得回去吗?” “你个老邦子,你尽瞎说,这东西都快赶上俺家的谷仓了,那咋儿抬啊!你抬个试试。” 村里人一阵哄笑,肖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叔婶,你们就别笑了,这东西啊,叫拌桶,是用来收谷子的,有了这东西,咱收回去的粮食可尽是穗粒,都不用再费尽的甩镰架来撵了。”(镰架,约五尺宽,用小木棍扎成板子状,再装上一根三米来长的把手,那木棍扎成的板子可三百六十度灵活转动,人就握着那长把手,甩动,啪啪的,甩在铺平的粮食上面,把谷粒给撵压出来。) “啥,这东西有这么好?” “可这咋用呢?” 村里人不笑了,都围着那拌桶转圈,一个个的凑上前去瞅稀罕。有的甚至将脑袋伸到了那大拌桶里,有的趴在地上,瞅着桶壁伸出手敲打,看半天,也没看明白。 “拌桶嘛,拌者,敲打也,把谷苗在这桶壁上摔打就出粒儿了呗。”肖全儿看着村民们那探头探脑的模样,笑得贼欢实,把肖遥那天说的话搬出来显摆,完全忘记了,他当初瞅这玩意,也和大家一样的表情。 “这个要怎么敲,怎么摔啊” “铁锤你可真笨,看我教你。来来,大家伙都让开点。”肖全吆喝着从田里割了一大把的稻谷,拿着稻谷就往拌桶壁上嘭嘭的摔,那谷粒儿满天飞,都溅到了围观村民的身上和脸上。 “哟喂,肖全儿,你这样收谷子,你家粮食可不得让你败光了,你看这谷子,多可惜。”肖铁锤看着那落在田里泥土上的谷粒,雄的哎呀直叫唤。只是那脸上却是挂着笑,明显是在取笑肖全儿。 肖全儿模了模脑袋,一脸窘色,心底犯了嘀咕,这咋回事儿呢,难道丫儿这拌桶压根儿就不好使? “哥,丫儿来了,咱问问她怎么用吧?”肖强眼尖,老远便看到正从田梗上走过来的肖遥一家,“丫儿,丫儿……”肖强可劲儿的朝肖遥招手,扯着嗓子大声叫喊。 肖遥本就估模着他们这时候下田要用到拌桶了,想来看看,见状,笑了笑,扶着肖柳氏慢慢吞吞的朝他们走去。 “我说强子,你一个大老爷们,跑去问一个小姑娘你臊不臊啊你!” “就是,一个半大孩子能懂啥!” 村里一帮五大三粗的黑脸汉子,见状个个儿都是一脸嘲笑的表情,弄得肖强脸红的跟颗苹果似的。 “笑啥笑,笑啥笑啊,有那么好笑么,半大孩子怎么了,这拌桶还是人丫儿想出来的呢?我刚刚不是也没弄明白所以谷子才撒出来的么,都等着,等会儿丫来了,让丫儿给你们试试,看你们还笑不笑,哼。” 肖全儿见村里人都笑他和他弟,一脸不乐意,昂起头见逍遥还离得半拉远,心里火急火燎的,一溜烟跑了过来,到了跟前儿,看到肖柳氏也在,忙煞住脚和她打了个招呼,这才向逍遥说道,“丫儿,你说那拌桶咋不好使呢?俺才打了一把稻谷,那谷粒全飞出来了,那棚都挡不住啊?” “肖全儿大哥,那指定是你使力没使对呗?”肖遥扶着肖柳氏笑道,这打谷子可也是有技巧的,是个技术活儿,要是掌握不了诀窍,那肯定谷粒会飞出来的,还有那棚又不可能把桶全部罩着,只能起到一个有限的防御作用。毕竟还要留下地方给人操作不是。 “那丫儿,你教下我们嘛。”肖全嘿嘿的笑,都怪他太性急了,也不和丫儿搞清楚那拌桶的使法,这才出丑人前,最可气的是铁锤那个家伙,居然还笑话他。 “肖全大哥说啥教不教的,等下我给你示范一下你就明白了。”肖遥笑道。 肖柳氏看着田里那一堆人说说笑笑的,脸色有点尴尬,头几乎都垂到了地里。 “娘,走,丫儿带你去看稀奇去。”肖遥握紧肖柳氏的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冽开嘴笑着说道。 “是啊,娘,咱们快走,嘿嘿。” 看着女儿鼓励的眼神听着二儿子的稚女敕的笑声,肖柳氏心中的芥蒂和担忧渐渐散去,含着泪花,点点头,在儿女的搀扶下,抬起下颚,伸直了腰,朝人群那边儿走去。 第038章 防备心还真重 从刘地主家出来,肖安和村长直接回了肖家村,一路上肖安都皱着眉。 “三娃子,那田地还不错,反正你现在手头上有银子,回去和媳妇儿商量商量,要是行的话就买下来吧!这有了田地,以后的生活才算是有了依仗啊!” 村长絮絮叨叨的说着,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但是田地却永远都在那儿,只要有田有地,就有吃的。对于农户来说,地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自然,有了地,也就会有银子,吃不完的粮食,印了税之后,也是可以拿去卖的。 “可是我怕到时盖房子就会差钱了?” “应该差不离儿,到时你自己多干点,加上平日里你帮村里人做活,到时他们还工给你,你就能少出点工钱,算下来二百多两应该够了。” (村民们哪家有个事,大家腾得开手的,都会去帮忙,等自家活儿忙的时候,别人也会来帮你,你帮我,我帮你,这就叫换工,还工。) “嗯,我回去跟婉儿商量下。”肖安嘴里答应着,心中却道,那咋儿够呢?要照她家丫儿说的盖三层楼房,二百两是怎么都不够的,不过他倒不是真担心钱的事儿。 他其实是怕丫儿在开祠堂的时候出了差错,他们要是被迫离开这里的话,买这么多田岂不是累赘,说不得到时还得贱价卖出去。那银子可不就打了水漂了么? 虽然他对丫儿有信心,但凡事都有万一不是? 村长自然不会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毕竟他一直都认为丫儿是肖安的孩子。所以压根儿没考虑过那个问题。 可是肖安却是不得不考虑。 肖安回到家的时候,刚好赶上吃午饭。 “爹,地买了么?”肖安刚坐下,肖遥就凑了上去。 肖柳氏忙给肖安倒了一碗水,“丫儿,你急啥,先让你爹歇一下。” 肖安咕咚咕咚,把一碗水灌了下去,放下碗看着围在跟前的几个眼巴巴的孩子,对着肖柳氏筲遥把事情说了一遍,“丫儿,要不咱再等等,或者按他先前的价儿,先买个几亩种着。” 三十亩田,五十亩山地,那刘老爷,确实是个小地主,这肖家村,就村长家也才五亩田,六亩地呢,那都是最多的了,像有的农家户一家子六七口,也就两亩田地。还有些外来户都是给地主交租子租地来种,就是俗称的佃户。佃户也有佃户的难处,一年辛辛苦种的粮食,交了租子之后,够不够一家人糊口都是个问题。 当然了,那也比她家啥都没有要强! 所以肖遥手里一有银子,就立马想到要买田买地,置产业。 “等?爹,等来等去,煮熟的鸭子也会飞了!你想啊,这地可不是你想买别人就会卖的,这刘地主家卖地,也是我们赶巧了,这要错过了他,咱们想再买,可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呢?”你买东西,也得有人肯卖给你不是!哪个农户不把自家田地看得跟宝贝似的,要不是特殊情况,又有谁会肯轻易变卖的呢? “丫儿的意思是买?可是买多少,全买下来,咱们种得过来么?”田地加起来可八十亩勒,他们家笼共就一个壮年劳动力,一个人种八十亩,这怎么都种不过来吧。 “买,全买!爹,你老就瞎担心吧,有了田地还怕没人种么?实在不行,咱请人种呗!”肖遥从长凳上站起来,魄力十足的说道,她没想过要将田地放租,那几十亩田地,只要好好的规划一下,将来可是会有大用处的。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她怎么都要把这些田地买到手。 “姑姑,姑父,遥遥说的有道理。到时离洛也会帮姑父去干活儿的。”离洛突然抬起头冒出来一句。 肖安听了冽嘴一笑,“嘿嘿,这娃儿,就你那小身板,还没锄头高呢!”虽然这样说,肖安心里还是很欣慰,觉得离洛既懂事,又乖巧,这两天也没少帮家里的忙。 “爹,扛不到锄头可以做别的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咱们家可不养闲人!”肖遥摇摇头不赞同的说道,咋的,他还以为到时能跑得了他!不管他以前是咋样,反正在他们家,就一句话,想吃饭,那就得干活儿。想要不干活儿充大爷,对不起,您还是哪来回哪儿去吧,她可不伺候。 肖遥话还没落地,肖柳氏就拉了她一把,又瞪了她一眼。 “姑姑姑夫,离洛没有家,也没有家人,是你们让我有了家,有了家人,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让我体会到家人之间应该互相依靠,互相扶持,互相保护。既然你们将我当成家里的一份子,那这个家里的荣辱,自然也有我一份责任。我可是家里第二个大男人,我一定会帮着姑夫干活,帮着遥遥保护这个家。”离洛一双眸子含着泪水,认真的说道,脸上有着些许的落寞,却又充满了感激。看得肖安肖柳氏一阵雄。 “可怜的孩子,不要再想以前那些伤心的事儿了,在我心里你就和丫儿,二伢子,三丫,四伢子一样,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儿子来看待,既然你叫我一声姑姑,那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一辈子都是,只要姑姑还在,就断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肖柳氏眼中泪花闪闪的说完,又转头瞪了肖遥一眼。 肖安也道:“是啊,洛娃儿,以后别瞎想了,只要有姑夫一口吃的,就断不会饿着你的。” “嗯,”离洛擦掉眼中的泪水,冲他们一笑,那笑,晃花了两人的眼。 看着爹娘居然都向着离洛,肖遥心中很是郁闷,尼玛,这死娃子,才十岁就懂得玩煽情收拢人心了,不简单啊,到底是高门大户出产,那肚里的花花肠子就是多。 肖遥恨恨的瞪了一眼离洛,离洛却是抱以一笑,当着爹娘的面儿,肖遥是有气儿也不能往他身上撒,于是更加郁闷了“爹,那买地的事儿,到底咋样啊!”都怪这死娃子转移话题,害她差点忘记了正事儿。 离洛笑得很无辜,向肖遥眨眨眼,委屈不已,他明明就是想帮着她说话来着嘛,怎么他这‘小表妹’还怪上他了呢? “既然丫儿和洛娃儿都说买,那就买吧,我明天早上再去一趟把地契的事情办了。”肖安想想说道。 “爹,您还是在麻烦一下村长叔,让他和您一块儿去,村长叔见多识广,那田地契,给他看过咱们也放心些。那刘地主咱以前没接触过,就怕他拿假契约来糊弄人。” “行,我知道了。”肖安是觉得肖遥有些太多虑了,不过,她说的也没错,人心隔肚皮,毕竟这么大笔银子,要是真的被骗了他们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去。 不是逍遥多疑,而是她前世见过太多这样的事儿,那些骗子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骗人的招儿更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只有你没见过的,没有他们想不出来的。她只是多长个心眼儿,警惕些总是没错的。 离洛定眼瞧着肖遥心中喟叹不已,他这‘小表妹’的防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要想走进她心里,让她承认他,只怕是不容易。 不过,没关系,他相信,精诚所至,精石为开,只要他努力,终有一天,她会卸下对他的防备。 第039章 开祠堂公审 第040章 假金变真金 第041章 自作自受 证实了离洛的身份,族长震憾之后有些沉默,这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到底是人家的姑姑,即使冠上了肖氏姓,可那柳姓还是存在的,做为娘家人,替肖柳氏讨回个公道,于情于理,都无可厚非。 这肖冯氏肖老头嫌胡搅蛮缠死活不肯道歉,这柳家小哥却是口口声声要替自个儿姑姑讨个公道,还有那个倔的跟牛一样的丫头,哎…… 这事儿竟是就这样僵在了这里。而说来说出,这根源还都在肖柳氏的身上,于是乎,族长将目光投向了肖柳氏。 “丫儿,算了,你就看在我和你爹的份儿上,不要再为难你爷了!”肖柳氏见族长看向她,忙上前一把拉住肖遥劝说。 肖柳氏本就心中有愧,此事最难受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她的丈夫肖安,一边是亲爹亲娘,一边是妻子儿女,他夹在中间,又如何会好过?肖柳氏话中有话,肖遥怎会听不出来,她知道娘是因为自己不是爹亲生的一直心怀歉疚,可是要她就这样放过肖家人,她又怎么能甘心。 “娘,他们平日里骂我野种,我可以算了,他们不给饭吃,我可以算了,他们差点把我活生生摔死在猪圈里,我可以算了,他们狠心把我卖给人做童养媳,我可以算了,他们让爹净身出户,不顾我们一家人的死活,我还是可以算了。可是娘,她们找人坏你清白,逼得你投河自尽,差点死掉,他们虏了小三小四,拿他们去抵债,他们拿着石头要砸了我们的家,要砸死我们一家人,这又如何能算得了?” 真正的大丫就是被这死老头死老婆子活生生摔死了,她何其无辜?难道不应该有人对她的逝去付出代价? 肖遥每细数肖家人一桩劣行,族长的脸色,就越沉一分,到最后,已是脸色铁青。 “族长,我肖遥命大,没死得了,我娘行善积德,老天爷怜悯不收她,可是族长,这样就可以抹煞他们的罪行,就可以抹去过去的种种么?若真是这样,我肖遥今天哪怕一头撞死祖祠,也要替我爹,我娘讨回一个公道。”说到最后,肖遥一脸绝决,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式,连族长都给震住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丫头不止倔,还如此刚烈。他年纪大了,不怎么问事,竟不知道,这肖二作两口子,居然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坏女人名节跟直接拿刀子杀人有啥区别,那种缺了八辈子大德的事儿,他们都做的出来,也难怪这丫头,哎…… “肖二作,肖冯氏,你们自己做的孽,就得自己受,道歉吧!” 族长和一群老古董对望之后,也不再帮着肖家上房说话,反而看见他们就觉得扎眼,这老肖家,迟早得败在他们手里。 在肖家村这一亩三分地,他老人家的话,那可不是跟皇帝的圣旨一样,村民们哪儿敢不从,虽说肖福荣是一村之长,可是放在肖氏一族,那他还是得受族长老人家的管辖。 当然,堂堂一族之长,是绝不可能去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的。 也正因此,肖家上房之前所做所为他并不知情。 族长发了话了,肖老头,肖冯氏就算再不甘愿,也是得遵从的。 “肖冯氏,还不快点,我柳家妹子还等着勒!”陈氏笑嘿嘿的催促,她最喜欢看肖冯氏吃瘪,尤其喜欢在她伤口撒上一把盐。看着她那一张老脸由青变紫,由紫变红,由红变白的憋屈样儿,她心里就痛快啊。 肖冯氏气得恨恨的瞪了陈氏一眼,这贼婆娘,仗着自己男人是村长,总是和她作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心中骂归骂,恨归恨,她也是知道,今天这事儿是怎么都逃不过去了,的去倒了一杯茶,一步一步朝肖柳氏走去,那速度慢得,几乎是脚尖挨脚后根,她巴不得这段道儿永远也走不完。 肖老头心头憋着气,习惯性想要吸口旱烟儿,可是模了模烟杆儿,见大家都望着他,只能又讪讪的将烟杆儿插回了腰间,转身上前学着肖冯氏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肖老头差点儿一口气儿没上来。 祠堂再宽敞,那也只是一间稍大点的房,本就挤满了人,匿就小了许多,不到两米的距离,就算蚂蚁爬也是一会儿就会爬到头儿,肖冯氏再还是很快就来到了肖柳氏跟前,看着柔弱的肖柳氏,肖冯氏几乎是磨着牙,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三个字。 “对不起!” 声音低的几不可闻,肖冯氏说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就要将那茶杯往肖柳氏手中狠狠一塞,肖遥心中一紧,眼神半眯一个箭步窜了上去,离洛也在此时突然脚步一踮,衣袖上扬顺势轻轻一拍,两只小手同时拍中那茶杯,茶杯受到夹击,改变方向挟带着凌利的破风之势飞了出去。 “啊……” 伴随着茶杯落地的哐啷声,紧接着响起的是肖梅那嘶心裂肺的凄惨尖叫。 “呜呜,好疼,我的脸,娘救我,娘,我的脸好疼,我的脸好疼,呜呜,……”肖梅双手捂住脸颊,却又不敢碰到皮肤,就连眼皮也是一阵,无法睁开,那火烧火燎的痛,疼得她差点昏死过去,她只能在黑暗中凄厉悲鸣。 肖冯氏站在那儿,听着她闺女一个劲儿的向她哀嚎求救,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压根啥都不知道了。 站在人群前面的村民几乎是眼睁睁看着茶杯在直直飞向肖梅,那一杯子的滚烫茶水也全都泼在了肖梅的脸上。很快,肖梅脸上红了一大片,鼻子,脸颊,眼窝处也起了起了很多的水泡,坑坑洼洼惨不忍睹,那张原本还算是能看的脸,几乎是彻底的被毁了。 看到这一幕,很多人都蒙住了眼睛不忍再看。肖遥侧头与离洛对视一眼,两道流光空中交织,火花四溅。 ‘死娃纸够狠嘛,人家只不过多看了你几眼,多流了几缕哈喇子,居然把人家毁容了!哎,可怜啊,可怜这肖梅居然痴心错付,喜欢上你这个黑心小狐狸!’肖遥眼神直白的戳向离洛。 ‘彼此彼此,表妹不也看那恶心的女人不顺眼想借机修理她么?我只是顺水推舟帮你煽了点风而已。’离洛眼中盈满笑意,无声反驳。 “切,谁要你帮了!” 逍遥白了一眼离洛,收回了目光,微微垂头,再抬起时却换上了一副质问的神情,“肖冯氏,你是道歉哪,还是想谋杀啊!” 她就知道这死老婆子,绝对不会乖乖地道歉,果然不出她所料!哼,死老婆子自作自受,害人不成,反害得自家女儿毁了容,这下子那老处女可就更嫁不出去,注定要做老姑婆了。 活该!看着肖梅的惨状,肖遥连日来堆积的怒气也总算消散了一丁点儿。 肖冯氏原本还是傻愣愣的,一听肖遥的质问,倒是回过了神,铁青着脸,气极败坏的怒吼,“你个死丫头,贱种居然和那个野小子毁了你姑姑的容,还敢恶人先告状,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小野种……” 肖冯氏一边说着,一边扬起胳膊煽向肖遥。 “娘,您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肖安红着眼拽住了肖冯氏的胳膊,狠狠的甩开,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娘居然还想打丫儿,她的心难道真是石头做的么? 肖冯氏被那力道甩的后退了四五步,好不容易才站稳,“你个挨千刀的忤逆子,你妹妹被那个贱丫头毁了容,你不骂那个贱丫头,你还敢对你老娘动手,你反天了你!都是你,都是你这个野种,要不是你,我肖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这个贱人!”肖冯氏骂完肖安,又指着肖遥的鼻子怒嚎,眼里都是血丝,已经急红了眼,彻底失了理智。 “笑话,难不成我应该看着你烫伤我娘,你闺女是人,我娘就不是人,要不是你心存歹念,想借道歉用开水烫我娘,我和表哥又怎会情急之下拂开那茶杯,再说了,我们都只是随意一拂,谁知道那茶杯会飞到她那儿去,谁又知道那茶杯飞过去之后,她竟然傻愣愣的站在不躲开?你闺女毁了容干我们屁事,说到底都是你自做自受,作茧自缚害了自己的女儿,你倒好,还倒打一耙把一切都推在我们身上,幸好今天这么多人在,要不然,我和表哥岂不是百口莫辨。”肖遥冷笑着吼道,随后又一脸委屈的看向了族长。 “族长爷爷,您老都看到了,可得为我和我娘做主啊!” 离洛适时的推推了推小二,小二拉着小三小四,咚咚咚,跑到族长跟前扑通一声跪下便使劲儿的磕头。 “族长爷爷,您行行好,救救我娘,救救我大姐,救救我们,呜呜……” 小二小三小四,抱着族长的腿,眼泪儿就像瓢泼大雨,差点哭岔了气儿。 “呜呜呜,族长爷爷,您要不救我们,就没人能救我们了,一定会打死大姐和娘亲,把我们全都卖掉的,呜呜……”小二抹着泪,声嘶力竭的哀声控诉。 族长看着几张黄皮寡瘦的稚女敕小脸,听着那一声声的哀求,瞬间红了眼眶,一双老眼瞪着肖冯氏,气不打一处来,他也没想到,这老婆子当着他的面儿,居然还敢使暗招害人。 只是,还没等族长发落呢,肖冯氏看着自家闺女的惨状,被肖遥一番话说的急火攻心,又看到眼前几个孩子哭求的一幕,顿时被气得一口气儿没上来,就这样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娘……” “婆婆……” “老婆子……” “小姑……” 肖老头手中茶杯哐当一声掉地上,肖家上房人围着肖冯氏和肖梅,便是一通呼天抢地的哭喊,加上几个孩子的哭声,整个祠堂顿时乱成了一团。 村民也是炸开了锅,谁也不知道,此时肖家村口,一队人马,正缓缓的靠近,很快进到了村里。 第046章 既横又硬还不要命 不过,不得不说,这丑丫头倒是真识货! “切,我不是说了么?三道题,你只要答对一道就算你赢,你已经占了大便宜了好吧!怎么,还是你怕自己一道题都答不对?既然你这么胆小怕输,那成,当我没说。”肖遥白了他一眼,摊摊手道。 胆小怕输! 肖遥的话顿时触碰到某人的敏感神经,“赌就赌,谁怕谁呀,你出题吧!”姚九炎气血冲脑,明知道这丑八怪在激他,却还是气的暴跳如雷一口应承。 肖遥微微一笑,“好,先来一个简单的,话说有一个字,人人见了都会念错,请问九爷这是个什么字呢?” 村民们听了,面面相觑,像他们这样的农民,那斗大的字摆眼皮子底下,也是字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字啊,那指定是个个都会念错啦! 一个字,人人见了都会念错?姚九炎皱着眉头,把脑子里所有的字都过滤了一遍,脸色黑如锅底,“丑八怪,你出的什么烂题目,九爷我才华横溢,什么字不识得,又怎么会念错,除非,除非是你们这种不识字的乡巴佬才会念错。” 还真是个白痴!这么简单的脑筋及转弯都不会! “是啊,九大爷是多么的才-华-横-溢啊,这三岁小孩儿都能回答的问题,咱九爷,却是偏偏回—答-不-出-来啊!”肖遥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夸张的说道,那奚落的话语和口吻,气得姚九炎一口气睹在胸口,出不去,咽不下,差点没憋死他。 “那你说答案,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我会念错的字,我告诉你,丑八怪,你要是答不出个所以然,九爷我一定要你好看。”姚九炎胸口一阵剧烈起伏,强压下心中怒气说道,这丑八怪指定是故弄玄虚,哼,他才不上当,他倒要看看,这丑丫头到底要如何自圆其说。 肖遥白了一眼姚九炎,转头看向了离洛笑道,“表哥,你应该想到了吧,要不,你给九爷指点一下。”看这娃纸笑得那‘得瑟样’她就知道,他肯定想到了答案。 离洛点头一笑,优雅的从旁边地上捡了一截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字,又朝姚九炎道,“请九爷念一遍。” 姚九炎走上前,看了看念道:“错,这不就是个”错字还没说完,他却顿住了,一脸懊恼,可不是个错字吗,搁谁念这个字它都得念错。 连一个十岁的臭小子都能想到的答案,他咋就没想出来,真是笨死了,笨死了,姚九炎气得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怎么就那么蠢,真是比猪还蠢。 “这次是我大意了,下一题我一定会答对的,你继续出题。”姚九炎不甘心的吼道。 肖遥笑得无害,一双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狡黠,道:“既然如此,请九爷听第二题,请问,什么东西,男人有,女人没有,什么东西,女人有,男人却没有?什么东西,女乃女圭女圭有,大人却没有?” 话音落地,整个祠堂堆满了煮熟的大虾! “大丫这问得什么呢?真是……”齐鸳鸯羞红了脸,将头埋在肖铁锤的胸口,肖铁锤一张黝黑的脸上直发烫,这大丫儿真是太大胆了,这种问题,她也敢问!随即脑海里浮现出每天晚上和自家媳妇儿做的那事儿。 不止他们,几乎所有人都是相同的反应,就连村长和陈氏也是如此,杵着拐杖的老族长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差点脚下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幸好旁边的人眼急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肖安和肖柳氏更是又羞又气,只有那些小孩儿们,一个个不知所以,还互相讨论了起来,小二更是一把拉住了肖安的胳膊,大声问道,“爹,到底你身上有啥东西是娘没有的啊?”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瞎问个啥?”肖安脸色通红,只恨没有地洞能让他钻进去。 离洛看着一脸贼笑的肖遥,心头满是疑惑,男人有,女人没有?女人有,男人没有?女乃女圭女圭有,大人没有?到底是什么呢?还有,为什么那些大人听了遥遥的话一个个都那副奇怪的表情? 答案,他还真没想出来,不过,他可以确定一点,他这‘小表妹’的答案绝对不是那些大人所想的那样! “九大爷,您老人家想好了没啊?”肖遥看着一个劲儿盯着自己裤档看的姚九炎,差点笑喷了。 “丑八怪,你不止人丑,还,还不要脸,你,你一个姑娘家问这样的问题也不害臊。”姚九炎的脸色又红又青,又气又憋屈,那种明知道答案却无法启齿的感觉憋得他心里跟猫抓一般的难受。他就不明白了,连他一个男人都觉得羞于启齿的问题,这丑八怪怎么还能问得那么理直气壮? 丑八怪,丑八怪,果然是丑人多作怪! 姚九炎话落,肖遥还没说话,离洛却是顿时冷了脸,狠狠的瞪着他,冷声道,“自己蠢笨就不要找借口,想不到答案便怪出题的人,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你也不觉得羞。” “我哪儿欺负她了,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么?谁说我想不出来答案了,男人有的女人没有,不就是这个么!”姚九炎气得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裤档火大的嚎叫。 “噗,哈哈哈哈……” 肖遥看他那模样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几乎笑弯了腰,笑的肚子都痛了。 这傻逼真是傻到家了!他还真的当众指出来! 村民们听到那笑声只觉得莫名其妙,因为他们和少年想的答案是一模一样的,难道,丫的答案不是这个?姚九炎的手下,一个个再也看不下去,纷纷别过了头,九爷啊九爷,你指定又被那丫头给耍了,呜呜,他们可怜的九爷! “丑八怪,你笑屁啊笑。”姚九炎额着爬满了黑线,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自己又想歪了? “我,我,是笑,笑你,太龌龊,太邪恶,思想太不单纯,你个白痴,你想哪儿去了,噗嗤,哈哈”肖遥一边忍着笑,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不愧是死变态九爷,精虫上脑,脑子里只能想到男女之间那破事儿。 姚九炎脸色泛红,却是不甘心的吼道,“那,那你说是啥?有本事你说出来。” “说就说,你听好了,男人有的女人没有的,那肯定是男人味儿呗,女人有的男人没有的,那指定是女儿香了,女乃女圭女圭有的大人没有的,那还用问嘛,都说女乃女圭女圭,女乃女圭女圭了,那指定就是女乃香味儿了嘛。” 肖遥白了一眼姚九炎,说出了答案。看了一眼村民和自家老爹老娘那松了口气,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不用说肯定个个都想歪了。 果然,食色性也! 男人味儿,女儿香,女乃香味儿,感情全都是味道,全都要用鼻子来闻的,不过,丑八怪的答案,呃,好像真的没错,姚九炎如此想着,肺都要气炸了,他就不明白了,今天他怎么就突然间变笨了,连这么简单的两道题他都回答不出来。 肖遥看着他一脸纠结懊恼气愤的表情,心下好笑,其实脑筋及转弯只要能转个角度来看待问题是很简单,可是古人大多古板,他们压根就不会转弯儿,所以,答不出来,那也是意料之中的吧! “九爷,还有一题,怎么样,你是休息一下还是继续?”呼呼,等这一道题答完,那两只藏獒就归她了,肖遥看着那两只高大威武的獒犬,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 “继续,继续。”姚九炎摆摆手,他一个大男人,休什么息,他就不信了,他今天一道都答不对,这一题他一定要好好的想,想好了再说,绝不能把大宝二宝输给这个丑八怪。 肖遥笑笑,“好,那九爷听好了,话说有一件东西,买的人知道,卖的人知道,只有用的人不知道,请问这是什么东西。” 姚九炎眼睛眉毛全都皱在了一起,买的人知道,卖的人也知道,只有用的人不知道,什么烂题目,既然买回去用,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知道的话,又怎么用啊? 刹时间,姚九炎的脑子里飘过无数的东西,什么字画古玩啊,什么古琴乐器啊,甚至连锅碗瓢盆啊,桌椅板凳都没落下,可就是想不出来。 “怎么样九爷,想出答案了没有?”肖遥等了半天,渐渐有些不耐。 “急什么,让我再想想!”姚九炎看都没看她,垂着头一脸冥思苦想的表情。那叫一个愁啊,几乎愁白了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姚九炎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扯掉一缕一缕的黑发。 肖遥见状,又转头看向了离洛,“怎么样?” 离洛看着她笑了笑,凑到她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脸颊贴近,那温热的呼吸喷在肖遥的耳根,氧氧的,由于离得近,似乎还可以闻到他身上一股独特的味道,淡到几无的兰香,却又飘着一缕药香。很奇怪的味道,若隐若现,似有若无,若不是他们俩离的这么近,恐怕肖遥也是不会发现。 闻着那香,联想到之前在祠堂他那瞬间变冷的体温,肖遥心中浮上一丝疑惑,难道说他身染疾病,可是,除了他脸色苍白透明了一点,身体纤瘦了一点,突然间体温会变得很低之外,其它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啊! “表妹,我说的对不对?”离洛说完答案,却见肖遥直愣愣的盯着他发呆,不由脸色有些微红,忙轻轻推了推她出声问道。 “哦,对,对,你很聪明。”肖遥回过神,讪讪的笑道,不止聪明,简单是太聪明,尤其在姚九炎那个白痴猪头眼前,就更加凸显出离洛的智慧。这死娃子,要搁现代,绝对就是那传说中的天才儿童。 “喂,我说九爷,你要想到什么时候,我可是等得花儿都谢了。你要再想不出来我们就快变化石了。”肖遥看着跑到下人堆里打转寻问的姚九炎,是相当的无奈。 姚九炎实在想不出,又不甘心输给肖遥,这才决定拉下脸找‘智囊团’集思广议,结果,自然不用说,那些五大三粗只知道狐假虎威,打架斗狠的打手自然是想不出这么‘高深’的问题,至于那些个丫鬟,个个整天想着怎么打扮的漂亮一点,才能勾住她们家少爷的心,根本就是一群花痴草包,有的还借机往姚九炎身上蹭,直气得姚九炎想杀人。 “丑八怪,我认输,你说答案吧,”姚九炎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甘,忍痛说道,“要真能说出来,大宝二宝就归你了。” “九爷,这道题的答案就是棺材。” 肖遥这一次没有笑,姚九炎无疑是个骄傲而又嚣张到了极点的人,却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输了,这份勇气和胸襟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若不是他是个变态狂想打离洛的主意,她倒是不介意和他交个朋友。 棺材,众人一脸恍然大悟,可不是嘛,人都死了别说装进棺材,就算你拿块破草席把他卷起来,他也指定不知道啊! 姚九炎狠狠地拍了拍脑门儿,他还真是傻到家了,什么都想到了,怎么就是没想到棺材呢?心中气结,看着站在前面的肖遥,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挫败。 “九爷,别忘了咱们的赌注!”肖遥适时的提醒,让姚九炎气得心中肠子打了无数个死结。 “丑八怪,你还怕九爷我赖帐是咋地,告诉你,九爷我赌得起,便输得起,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把大宝二宝牵给人家。”姚九炎气得差点跳起来,朝仆役吼了一声,一步步上前来到肖遥跟前,恨恨的瞪着她,低声道,“丑八怪,你别得意,我不会就这样认输的。” 说完不待肖遥有反应,理了理头发,顺了顺衣角沉着脸转向了一众村民:“谁是肖二作,把肖邦交出来,怎么,以为欠了我九爷的银子还能赖得掉吗?” 虽然丢脸丢去了姥姥家,可夹着尾巴落跑可不是他的作风,他可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而且,一想到这儿,他就气得想杀人,要不是那姓肖的欠下他的赌债,他怎么会派人前来收债,若不是那没用的猴三儿,债没收回来,反而被人给扣下了,他又怎么会为了找回面子,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山沟沟,要不是为了出一口气,找回场子,他又怎么会赔了獒犬还丢了那么大的脸。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姓肖的王八蛋惹出来的事儿,欠钱不还,赌没赌品,人没人品,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姚九炎把在肖遥那里受得憋屈气全都转嫁在了肖邦的身上,磨着牙,打定了主意,不管如何,都要把那债收回来,要不然,传了出去,他姚九炎真就面子没了连里子也没了,还怎么混? 肖家人连连往角落里退,可村民们却是自发自觉的让开了地儿,开玩笑,看这少年一脸要杀人的样子,他们可不想招惹。就连村长也是没作声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儿,让人把肖邦和那小流氓押了出来,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不想管,也管不了,何况,这也是肖老头他们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老肖家人退无可退,终究是暴露在太阳底下,看着姚九炎咬牙切齿的招呼打手的狠样儿,全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李氏王氏皆缩到自家男人的背后,肖平肖贵又躲在了自己老爹老娘的背后,肖冯氏却是一把将肖二作推了出去。肖二作回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一脸怂包的妻子儿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就是肖二作,这位爷,有事好好说。”肖二作捏着烟杆儿的手都在微微打颤,这事儿捅上天去也是他们占不住理儿,既然占不住理儿那腰板又如何直得起来。 “少他妈的废话,这是借据,你儿子在我赌坊里借了三十两白银,连本带息,你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就走人,要不然,我就断你儿子的四肢,或者把他押去县衙,你自己选吧!”姚九炎自仆役手里接过一张纸摊开,恶声恶气的说道。 这时候,肖邦和那小流氓也被押了出来,两人被饿了六七天,一天只给一碗水,早就饿得浑身没力,头昏眼花,一脸菜色,那小流氓一见姚九炎,就像见了亲娘,激动的泪流满面,大声喊着九爷救命,哪知喊了半天姚九炎鸟都没鸟他,连个眼角儿都没施舍给他,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瘪了气儿,没了声儿。 肖邦一见着姚九炎等人,本就吓得腿软,再听说要断他四肢,顿时吓得差点尿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磕头。 “九爷饶命啊,九爷饶命啊,爹娘,救救儿,儿不想死,也不想下大狱,爹,娘,你们说句话啊,娘,娘你最疼儿子了,你帮帮儿子,把银子还给九爷,儿以后再也不赌了,儿一定会好好挣钱孝敬娘的,娘……”肖邦爬上前,抱着肖冯氏的大腿,哭得涕泪横流。 肖冯氏对着肖邦便是一顿捶打,捶完却又搂着肖邦哭了起来,“你这不成气的东西啊,你咋就学着人家赌博了你啊,五十两,你让娘上哪儿去筹五十两啊,娘就算把自己卖了也凑不齐那五十两啊!呜呜,……”这些要命的吸血鬼哟,明明三十两,才半个月,就涨了二十两,不给就要剁手剁脚下大狱,这不是要剜她的肉挖她的心么! 肖冯氏搂着肖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肖二作也是躬着身子老泪纵横,女儿被毁了容,儿子又犯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个家以后可要怎么办哪? 活该,正所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肖遥看着肖冯氏那惨兮兮的模样就觉得舒心,可是看到自家老爹那黯然不忍的神情,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本幸灾乐祸的劲头儿也褪下去不少。 到底是生养了一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也难怪自家老爹会不忍。 “鬼嚎什么,要想保住你儿子,那就还银子,要不还银子,爷就拿人,少跟爷来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哭哭哭,那眼泪又不能抵银子,哭个什么劲儿。姚九炎听着那刺耳的哭嚎声,顿时脸色又黑了一分,不耐烦的吼道。说着对那些打手使了个眼色,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拿出武器,就要上前拿人。 肖冯氏一看这架式,魂儿都吓没了,“别别别,我们还银子,还银子,你们可千万别抓我儿子。九爷您等等,我们这就凑,这就凑。” “赶紧的,把你们身上的银子都掏出来。还不快些的,难道真想看着你们兄弟被人剁了手脚吗?”肖冯氏说着对两个儿子,儿媳妇儿吼道。 “婆婆,相公每个月挣的钱可都全交给您老人家了,咱们哪儿来的银钱哪。” “就是婆婆,不信您看哪,我们这口袋里可是干干净净一文钱都没有啊。” 李氏王氏一听却是毫不买帐,王氏还甩了甩衣袖,证明自己袖袋里真的没钱,两人心里对肖冯氏更是不满到了极点,这死老婆子,把他们家男人做工的钱搜刮的一干二净,现在还想从他们身上拿银子救她幺儿子,她想得倒是美。 肖冯氏气结,却又碍于村民都在,强忍下心头的怒气,从肖梅头上一把拔下了银簪,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包着三锭银果子和一些碎银铜板,又月兑了鞋子,还真从鞋子里掏出一些碎银子。 “娘,那是我的。”肖梅回过神,顾不上脸上的疼,尖叫想要伸手把簪子抢回去。 “是簪子重要,还是你哥重要。” 肖冯氏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一把拍掉了她的手,肖梅只得无奈的跺了跺脚。 李氏王氏见着那些银子,眼珠都都瞪了出来,那些银子可有一大半儿都是他们家男人做工挣的钱,见就这样被她拿出来替肖邦还赌债,两人是又恨又气,心里几乎把肖冯氏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 肖冯氏将银子全都捧到了姚九炎的面前,“九爷,这已经是我们家所有的家当,您就收下放了我儿子成吗?我老婆子给您磕头,求您了,只要你放了我儿子,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您。”说着跪在姚九炎的面前,咚咚磕起头来。 那银子虽多,却怎么都没有五十两的! “笑话,爷又不是开善堂的,一文钱都不能少,少一个子儿,爷就剁你儿子一根手指。”姚九炎忙不迭的退后两步捂上了鼻子,看着那银子就像看着一堆大便,嫌恶的慌,这死老婆子,真够苛渗的,居然把银子藏在鞋子里,她也不怕咯着脚。那银子沾了她的臭气,她还敢拿到他跟前儿,这不成心找他的不痛快么? 一个仆役夺了丫鬟手中的手帕,将银子接了过去,憋着气数了数,朝姚九炎道:“九爷,加上银簪一共十八两五钱,还差三十一两五钱。” “听到没,还差三十一两五钱,快着点的,要不然,就拿你儿子手脚抵债。”姚九炎没好气的吼道。 “九爷,我实在没有了,求求您,您就通融一下,放过我儿子吧,只要我有了银子,一定立马还给您,九爷……”肖冯氏上前拽住姚九炎的衣摆哀求。 “不行!”十八两离五十两的一半儿可都还差得远呢! 姚九炎一脚踹开肖冯氏,眼里闪烁着欲砍人的光芒,想都没想,一口气回绝。完了,一个仆人立马上前拿手帕把他被肖冯氏拽过的衣摆擦了又擦,姚九炎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一点儿。 这一幕,瞧的肖遥嘴角直抽抽,感情这个死变态还有洁癖。 肖冯氏浑身无力,一下子瘫倒在地,真真是欲哭无泪,转头冲肖家那群人吼道,“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肖平肖贵面面相觑,别说他们手上真没银钱,就算有,也在他们媳妇手里握着,就算想拿也是拿不出来啊,肖老头不知何时点上了烟丝,咂巴着狠狠的抽了几口,“要不然,就把家里的粮食卖了吧!” 卖粮,肖家上房那几个人,听到这话,顿时傻眼,银子给了不算,还想把粮食也卖了,卖了粮食他们今年冬天吃啥,喝西北风啊! 老头子这么做,不是想把他们一家老小全都饿死么? “不行,爹,今年收成一般,笼共就那么点粮食,缴了税也就够吃的,真要卖了,咱们这一冬可怎么过啊!”肖贵急吼吼的嚷了起来。 肖平看了一眼地上如烂泥一般的肖邦,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爹,你可不能这么偏心。您这是要把儿子们全都逼上绝路啊!”想着从小到大他爹他娘都偏袒肖邦和肖梅,不止把所有的银子给他还了债,现在还要卖了粮食,断了他们的生计,肖平心里更是哇凉哇凉的,对这个家失望透顶,只恨没能像老三那样早点分了家,说不定日子还能过得好点。 李氏王氏也是一脸不忿,只是这个家向来都是老头子和老婆子说了算,她们压根儿做不了主,李氏顺着自家男人的眼光瞅过去,顿时眼前一亮,朝肖冯氏到:“婆婆,要不然,咱去求求三叔,让三叔帮帮咱。” 反正肖安家现在有银子,肖柳氏向来又是个心软的,只要他们肯出钱,也就不用卖粮了。 肖遥一听这话,顿时冷了脸,这不要脸的李氏,居然又想打主意打到她家头上,想要他爹拿银子出来救那个卖他家小三小四的混蛋,她真当她是傻子不成。 肖老头听着这话,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肖安,始终是开不了那口,肖冯氏听了那话却是一轱辘爬了起来,朝肖安肖柳氏哭道:“儿啊,你就帮娘这回,儿媳妇儿,娘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你们就帮帮老五吧,要不然,老五可就完了。儿媳妇儿,老五可是肖安的亲弟弟,是你的亲叔叔,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哪!咱们到底是一家人啊……” 肖安本就不忍,肖柳氏又是个心软的,见状就要答应,肖遥却是不干了,冲上去一把拽开肖冯氏握着她娘的手,狠狠的甩开。 “谁是你儿子?谁是你儿媳妇儿?谁和你们是一家人?我们家和你们早就断得一干二净,你少上来攀关系,这时候知道求我爹娘了,你找那小流氓侮辱我娘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是你儿媳妇,是你儿子的枕边人。你找人卖我弟妹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小三小四是你儿子的亲生儿女,就你幺儿子是人,我爹的孩子就不是人,你为了救你幺儿子,就可以卖了你另一个儿子的孩子,你那时候怎么就没半点不忍心,就怎么没想过你那样做是在剜我爹娘的心,剐我爹娘的肉!现在出了事了,你还想着让我爹娘拿银子出来救那个卖了我弟妹的人,你真当我们一家人是软包子,由得你们欺负是咋地!”肖遥站在肖安肖柳氏面前,对着肖冯氏就是一通吼。 肖遥的话让肖安想起了肖冯氏先前做的一切,脸上的不忍褪去大半,终是狠心的撇开了头,不再看上房的人。肖冯氏见状只能把可怜兮兮哀求的目光又放在了肖柳氏的身上。 “丫儿,过去了就算了。”肖柳氏满心无奈,说不气那是假的,可是,她心底对肖家始终有丝亏欠,也正因为如此,多年来,无论他们怎么刻薄谩骂,她都是忍着受着。 “娘,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您和爹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一直被他们欺压。”肖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肖柳氏,对待这样的恶婆婆,那绝对是不能心慈手软,否则,等她缓过气儿来,指不定又会整出什么妖蛾子来祸害她们家。 肖柳氏被女儿数落的愣在当场,蠕了蠕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姚九炎被肖遥一连串骂肖冯氏的话弄得有些晕,等弄清话里的意思,反应过来便看到肖遥正数落她娘的一幕,顿时,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个丑八怪,还,还真是彪悍,居然敢数落她爹娘!要是他敢对他家老头子摆出这副表情,指定会被老头子给灭了。 肖家上房人见状顿时傻了眼,一个个我看你,你看我,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都是吃定了肖安肖柳氏好欺负,可是却忘记了这大丫却是个不省油的灯。尤其想起来那啥城里那个蛮横的九爷都折在了她手里,这才是真的急了。 “丫儿,你就帮帮你幺叔呗,算大伯母求你了行不?” 哼,当初是肖冯氏欺负她娘,是谁在旁帮腔奚落的,现在知道求了,早知道现在,何必当初! “老三,你就劝劝大丫,让她帮帮老五,你对爹娘有气,可我这做二哥的,可不曾亏待了你啊!” 呸,要不是他家泥蛋,这身体的本尊怎么可能被活活摔死,不曾亏待,他也好意思说,他们欠下她爹娘的,那可是一条人命! “丫儿,你要是不帮,我们可真就得活活饿死了,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 她狠心?她只恨自己没早点狠下心肠,否则她爹娘也不可能受这么多罪。 肖遥看着肖家上房的人,气不打一处来,她只恨没早点与他们断绝关系,还帮他们,除非海枯石烂,天降红雨还差不多。 求了半天,看肖遥面色毫无动摇,肖家人顿时焉了。 “啧啧,这个丑八怪,还真是绝情哪!”姚九炎看着这一幕,不由感叹,直到肖遥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居然将心里的话不由自主说了出来。 “事实你又了解多少,既然不知道,就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离洛挟冰的眼神,凉嗖嗖的飘过,姚九炎被看得打了个寒战,竟也忘记了还口,尼玛这个臭小子到底啥人,眼神居然这么冷,就连他家老爹也没这么强大的气场,居然把他都给震住了。 姚九炎看着离洛的眼神多了几分疑惑,看来,这肖家村还真是卧虎藏龙,不止那丑八怪,这个臭小子也绝对不是个好惹的。 村里人杂七杂八说什么的都有,有说肖遥做得太绝的,也有说肖老头儿他们是自找的,总之议论纷纷,肖冯氏听到这儿,顿时眼泪刷刷的流,拉着李氏王氏他们一家子全都跪在了肖遥肖柳氏和肖安的面前。 “丫儿,女乃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就行行好,救救你幺叔,女乃以后再不会找你娘的麻烦了,女乃求你了。呜呜……” “是啊,大丫,你就救救我们吧,你的大恩大德,咱们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三哥,都是我浑,你就看在我们自打小一起长大的份儿上,救救我,我今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肖邦见状也是急了,跪着爬到了肖安肖柳氏面前一脸悔不当初的哭求着。 “……” 不行不说,肖冯氏他们上演的这一出苦情戏,果真是击中了这些村民的要害,见肖冯氏他们都给肖遥一家人跪下了,顿时,原本认为肖冯氏他们不对的村民,很多也心软倒戈,转了风向。 村民们愚昧,可不代表逍遥好糊弄,感情这肖冯氏居然想利用舆论攻势来逼她和她爹娘? 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只是,她们真以为她就会乖乖就范? 肖安肖柳氏也被这阵仗吓了一大跳。 “娘,您这是做什么,您快起来,快起来,这儿媳怎么担当的起。” “就是,娘你先起来,你这样做,不是折儿的寿么?”肖安忙伸手去拉,却是被肖冯氏甩开了。 肖柳氏却是趁势一把捉住肖冯氏的手,使出吃女乃的力气想把她拉起来,可是那肖冯氏却是铁了心跪在地上像树桩扎了根儿,任肖柳氏他们怎么拉死活不起来。 “儿媳妇儿,千错万错都是娘的错,娘以前被猪油蒙了心,居然那么对你,你就打娘骂娘出口气,娘怎么都不会有怨言,我只求你救救老五啊,你要不答应,娘就不起来就一直跪在这里,呜呜……” “三弟妹,你就就帮帮小叔子吧……” “娘,二嫂,你们快来起,这是做啥呢这!”肖柳氏见拉不起来肖冯氏,只能将无助的目光投向了肖遥,“丫儿,你就帮帮你幺叔吧!”肖安也是有些祈求的看向了肖遥。 “银子没有,命有一条,你们要不要!” 肖遥像是没听到她娘的话,也没看他们,凉凉的朝肖家上房人甩出一句狠话,把所有人都震得呆愣当场。谁也没想到,肖遥居然如此心硬如铁,死活不肯拿银子出来救肖邦。 肖冯氏气得差点没背过去,“呜呜,丫儿,你咋就这么狠心哪……” “丫儿,” “丫儿,” 肖安肖柳氏看着肖遥也微微的蹙眉,这时候离洛却向他们摇了摇头,“姑姑姑夫,遥遥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用意。我们要相信她。” “洛娃儿,我和你姑不是不相信丫儿,只是这样闹下去不是个办法,这到时候村里人指不定怎么传丫儿呢!”女孩子名声容不得半点瑕疵,肖安低声说着,不由又想到了之前离洛说丫儿是她未来媳妇儿的话,哎,他现在操心是不是晚点了,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丫可还剩啥好名声啊。 说到底,他虽对他爹他娘有一丝不忍,却更担心肖遥的将来,本想着给了银子,把这事了结了,却没想到丫儿居然连他和她娘的话也不听了,这个倔强的丫头,哎! 望着离洛一脸认真的表情,肖遥微微诧异,她没有想到这个刚认没几天的‘表哥’居然会如此信任他,她爹她娘的表情,她不是没看到,若说没一点受伤,那肯定是骗人的,为了这个家,她不介意唱黑脸,作恶人,可是,她介意的是,她一翻苦心,她爹和她娘却半点不了解。不过听了他爹的解释,原本那丝受伤也不见了,只觉心头暖暖的。 离洛对她露出一抹朝阳般的笑容,朝着肖冯氏走了过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确定你身上就那十八两银子?” 村民们顿时愣住了,肖安肖柳氏也是有些发蒙,肖遥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讶异,虽说她现在七岁,可实际却是二十多岁的灵魂,看出来不奇怪,可是这离洛可就是个十岁的女圭女圭,居然也能看出肖冯氏他们是在演戏?这死娃纸会不会聪明的太变态了点儿! “你那啥话,要是我有那么多银子,还会跪在这里死乞白赖的求你们!我老婆子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又怎会拉下这张老脸!”肖冯氏不满的抬起头,理直气壮的嚎了一句,说完又继续抽抽咽咽地哭。 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慌,别人没看到,却又如何能躲得过肖遥的法眼,不过她倒也不意外,在仆役报数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这肖家上房,虽说肖老头才是一家之主,可是真正管钱管事的却是这死老婆子,她搜刮这么些年怎么可能就剐了那区区十八两银子,直到后来看他们演那出戏,她瞬间明白了,敢情这死老婆子,是打定主意想让她爹娘来替她们出大头。她们自己却出只出十几两的小份儿,她这根本就是拿她爹娘当冤大头宰呢! 还什么拉下老脸,这死老婆子的脸皮压根儿比万里长城还要厚。 果真,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至贱无敌! “反正银子,我们家一个子儿都不会出,你们爱咋咋地!”靠,她幺儿子被打残下大狱关她鸟事,就算那个死变态不把他办了,她也是绝不会放过那个败类的,肖遥冷冷的说完扭头,看都懒得再看上房那些豺狼。 她可不是她爹她娘,被她们一顿演戏又哭又磕头就给吓到了,蒙过去了,那死老婆子敢磕,她就敢受,她一缕魂魄她怕个屁啊她! 姚九炎看到这儿,已经不是嘴角抽抽了,那简直是浑身抽搐啊!心中又纠又桔,哎,要不是这丑八怪之前和他结了梁子,他倒真想把她收归麾下,不为其它,这丫头,够彪悍,够绝情,够狠,够辣,够大胆,够狂妄,也真够横的,居然顶着世俗的眼光,和她爷女乃叫板对着干,并且压得那群极品毫无还手之力,这压根就是传说的的天生反骨,人才啊!简直是太对他口味了! 尤其想到肖遥那句,银子没有,命有一条,你们要不要?他就忍不住想笑。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个丑八怪还真有那泰山压顶而色不变的气势!是即横,又硬,还不要命! 人才啊!绝对是个大人才啊!姚九炎看着肖遥的狭长星眸,像是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金子,恨不得立马上前捡起来抱怀里,可是,心中却是有些顾忌,想到之前那丑八怪对他那泼辣的狠样儿,又看了看丑八怪旁边的那个臭小子,姚九炎心里毛毛的,怎么也迈不出步子。 离洛那句话问的太奇怪,不止引起了村民的猜疑,肖安肖柳也是隐约猜到了点端倪,加上看了肖遥那坚决的态度,更是恍然大悟,肖安脸色有些发青,站在大日头下,他却仿佛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那真是透心凉,他怎么都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娘都还只想着从他这里掏银子去救老五,一点不顾及到他,她这样当众磕头,又哭又求,这不是摆明了要让他背上个无情无义,不孝的骂名么? 她怎么就能这么无情? 若她是真的没银子,别说他,他相信丫儿也不会真的不管不顾,可是她们真的太让人心寒了,居然到了这般田地,还想着要怎么算计害人? 肖遥看着她爹痛苦的神色,紧紧的握了握他的手,上房那些豺狼她早就看透了,他们就是披着人皮的黑心鬼。那银子,她宁愿拿去打了水漂儿,宁愿换成肉包子喂了狗,也绝不会便宜给他们一分一厘! 正在此时,姚九炎挥了挥手,那群打手领命一个个挥舞着武器又向着肖冯氏肖邦他们围了过去。 ------题外话------ 哎,第一天发v章,居然发去公众章节了,汗死,亲乃的们,我是不是很笨,嘿嘿,傻妞再次打个滚哈,求订,求花,求钻,求票票哦 亲爱的们,快撒过来,不顽的话,嗯哼,让咱家神仙女圭女圭晚上去找你们的哦,至于干啥,亲乃的乃们知道的,呵呵诱惑勾引的,有木有,哈哈 第047章 老兔子和小兔崽子 “去去去,没钱就拿人。” 那群大汉一边叫嚣,一边去拿肖邦,肖冯氏被狠狠地踹到了一边。 “娘,你快拿钱出来啊,娘,你真想看着儿子去死么?” 肖邦被几个大汉架着,吓得屎尿齐流,空气中顿时迷漫着一股子臭味儿。 “你们别抓我儿子,别抓我儿子,我给钱,给钱,我都给你们。”肖冯氏忍着疼从地上爬了起来,抹着泪,从臭袜子里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 其中一个大汗接过那张纸看了看,回到了肖九炎的身边,“九爷,是五十两的银票。”说着恨恨的瞪了一眼肖冯氏,这死老婆子真可恶,居然想赖他家九爷的债,还有,这傻老婆子,居然把银票放在臭袜子里,她就不怕天气热出脚汗,把银票给浸湿坏掉,变成一张废纸么? 此话一出,举目哗然!就连肖家上房人也是傻了眼,谁都没想到,这肖冯氏,居然攒了这么多银子,都换成了银票子了,他们却是没一个人知道! 肖安压根儿就连看都不想再看肖冯氏,把脸别向了一边儿,肖柳氏也是一个劲儿的叹气,看着自己丈夫那失望的神色,心里更是不好过。 “刚刚不还说没银子么?怎么这会儿银子就钻了出来,有的人哪,总想着把别人的东西算计成自己的,却不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的!硬要强求,也只会是自讨没趣,丢了自己的脸面罢了!”肖遥毫不客气的奚落。听得肖家上房人个个脸色发黑,心头火起。 这脸也丢了,还被个几岁的孩子笑话,可不是丢脸丢大发了,有心想要争论,可想起这臭丫头和那九爷对骂时的悍劲儿,还真是有点虚。 “死老婆子,你有银子不早点拿出来,你还搞出这么多事儿。”肖老头有气儿没处撒,狠狠的剜了一眼肖冯氏,气呼呼的说道,要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儿,他真恨不得揍一顿这死婆娘。 李氏王氏看着那银票,一脸的肉痛,这该死的老婆子,居然背着她们藏了这么多银子还不止,为了想要诓人家肖安家的银子,居然把她们全都拖下了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这死老婆子心太黑了,她咋不去死呢? 最最气人的是,弄到最后,这白花花的银子,还是被这死婆老婆子拿去给他幺儿子还了债,再这样和他们搅和下去,他们的日子就没法过了,不行,分家,一定要像肖安他们一样,和这两老不死的分了家,他们才能过得更好。 李氏王氏不约而同的想着,打定了主意,回去就和自家男人谈分家的事儿,不分家,不许上床,哼! 两个儿媳妇儿想的,肖冯氏自然不知道,她哪里还有心情去看别人的脸色,管别人的心情,看着那张有着异味的纸被人拿走,肖冯氏差点就要两眼翻白再次晕过去,可是,想到之前那十八两银子,她又忍住了。 “九爷,这银票我都给您了,那之前给您的银子,您可得还给我啊。”肖冯氏瑟瑟缩缩的说道,她现在只想把那十八两碎银子拿回来,要不然可真就血本无归了。 姚九炎朝着离他两米开外抱着臭银子的仆役挥了挥手,那仆役将那丝巾包着的银子远远的朝肖冯氏扔了过去。 啪,所有的银子全都掉在肖冯氏前面,碎银子撒了一地,肖冯氏连爬带滚将那些碎银子全都捡起来,又揣进了怀里。 肖安看着她娘那死爱钱的样子,心中真是五味陈杂,再不忍去看。 “丑八怪,挪,别说九爷我输不起,这五十两就先当大宝二宝这几天的伙食费了。等这些银子用完了,爷再派人送食物来。”姚九炎顶着满头黑线朝肖遥说道。本想打道回府来着,可是肖遥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直看得他头皮发麻。 虽然银票臭烘烘的,可那也是银子啊,就这样给了肖遥,他心里自然是不甘的,可是一想到肖遥拿着银票捂着鼻子的样子,他又觉得值了。 丑八怪,就让你闻闻那老婆子的脚臭味儿! 姚九炎如此想着,顿时里心里也顺畅了,反而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肖家上房人听了姚九炎的话,只差没气得当场吐血,合着从他们身上剐下的油,只不过过了一道手,就进了那贱丫头的兜里。 肖冯氏更是气得心口一阵绞痛,再也忍不住,双眼翻白昏死过去。只不过这次,肖老头眼皮都没抬看都没看她,肖平肖贵心中的怨恨比肖老头只多不少,但是身为儿子,这老娘晕了,不扶又说不过去,只能忍住心中的嫌弃,扶住了肖冯氏。 肖遥瞄了一眼仆役递过来的银票,又看了一眼姚九炎眼中那算计的小眼神,忍不住心中吐槽,这死变态,说他幼稚还真是没错!不过看在他只一句话就把那死老婆子又给气晕过去的份儿上,她就顺他的意,让他得瑟一回。 肖遥十分淡定的接过了那张银票,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眨眼间,那银票就进了离洛的手。五十两,也算不少了,她可没那么傻把送上门儿的银子往外推。 离洛两个手指头挟着那张银票一角,满头黑线,一脸嫌弃,要不是那银票是遥遥让他拿着的,他指定将那银票扔地上,踩个稀巴烂,他算是看出来了,遥遥这压根就是在整他,要不然,她干嘛不递给姑姑姑夫,肯定是还嫉恨他先前说的话呢,他这未来媳妇儿还真是小心眼儿,的可爱啊! 姚九炎见此一幕,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村里人却是看着蹲在地上两条大黑狗惊得张大了嘴,这是啥狗啊,才几天就要吃掉五十两银子? “啧啧,就这两只狗犊子,我家大黄十年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肖安肖柳氏看着那两只黑色藏獒,也是瞪大了眼。 肖遥听了村民们的议论,不由翻个白眼,拿藏獒跟土狗比,那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能比么?土狗吃的啥,不就是些残羹剩菜。可藏獒吃啥,就这么大一条藏獒一顿没个几斤肉能养活得了?当然了,人藏獒吃的多,那体力,劲头儿可也比土狗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以一顶百,那绝对不是问题! 否则的话,她自己个儿就养了,又怎么会在打赌的时候,还特意加上个附带条件。不过,白得这么好两头看门狗,还不用自己出钱养,肖遥想想心里就美啊,连带着看姚九炎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丑八怪,你别得意,爷总有一天会赢过你的!”姚九炎看着肖遥那得意样儿气呼呼的甩下一句话,转身上了软椅,带着仆役,浩浩荡荡的走了。 “九爷,您救救我啊,九爷……”那小流氓见九爷撇下他走了,急得大嚎。然而,他的声音却很快被一阵狗吠给盖了过去。 两只藏獒被栓在大树上,见主人丢下它们自己走了,顿时竖起毛狂吠,那小碗大的树都被它们给拉弯了,要不是铁链结实,估计早被拉断了。 那凶猛的样儿,还真是震住了一帮子村民。 肖遥却是越看越欢喜,有了大宝二宝,看肖家上房还敢不敢进她们家?敢来,指定咬下你一块肉。笑话,藏獒素来以凶猛著称,除了主人,那是见一个咬一个,尤其敢动它主人的人,那更是拼了命也会把你给撕了。 姚九炎走了,被打断的族会却并没有就此散场,族长一声怒吼,众人自动自觉返回祖祠,原本被大夫扎了半天针没醒过来的肖冯氏,也是被那一声威严的怒吼给吼醒了过来。 肖冯氏此时是浑身无力,欲哭无泪,银子没了,脸也丢光了,看这架式,族长还是不会放过他儿子,她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经过方才那么一闹,肖遥在村长族长以及一众村民中的形象彻底被颠覆,大家看着肖家上房人皆一脸同情,和丫儿作对,哎,那下场真是太惨烈了。 肖老头褴褛着背站在一边,看了看肖安肖柳氏,又看着还没他肩膀高的肖遥,即悔又恨,心情复杂之极,要不是当初自己听信了死婆娘的话,两家人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是,这大丫儿也太狠太薄情,虽说分了家,到底还是一个姓儿,亲生血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她咋就能看着他们已经这样了却还无动于衷! 肖遥眼帘半磕,对于肖老头的眼神视若无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们害死了这具身体的本尊,这些,不过是她替本尊讨回一点利息罢了。 一众村民押着肖邦与那小流氓跪在了祖祠堂中央的地上,那小流氓一见这架式,腿脚都在打哆嗦。 “族长,您看如何发落?”村长看了看地上的两个人,恭敬的朝族长请示,要是把小流氓押去县衙,那到时候肖邦肯定也得过堂,毕竟这两人是一起犯的事儿,这样一来,族规便无权动肖邦了。 国法,族规,自然国法为大,族人犯事儿,族规虽有权处置,可是一旦上了公堂,那肯定是要以国法为先为准。 村长话落,肖冯氏肖老头顿时紧张的看向了年迈的族长,那小流氓一个劲儿的哭喊求饶,肖邦也是扑到肖安面前,抱着肖安的腿求救。 “三哥,三哥,我不是人,我是畜牲,可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救救我,你一向最疼我了,三哥,你救救我,以后我再也不赌,再不敢做这样的事儿了,求你了三哥……” 肖安看着一身恶臭,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的肖邦,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也想救他,可要他怎么救,他卖的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女,他的亲侄儿亲侄女,他找人欺负的是自己的媳妇儿,是他的嫂子啊!肖邦在几个兄弟中是最小的,从小他们就让着他,后来几兄弟早早便出去做工,挣的钱也都给他交了束修,让他能上私塾,那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弟兄,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他一直宝贝的弟弟,却是卖他儿女害她媳妇儿的原凶! “老五啊老五,你怎么就那么混帐,你让哥说你啥好啊!”肖安被肖邦哭得心烦意乱,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丫儿,要不就这样算了吧,你幺叔也得到教训了,相信他以后也绝不敢再做这样的事儿了。”肖柳氏看着兄弟两的样子,拉住了肖遥的手劝说。 她的话让肖冯氏肖老头又看到了希望,肖老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然而看着肖遥一脸清冷的神色,心中却又忐忑了起来。 “娘,不是我不肯放过他们,此事早已交由族长定夺,丫也做不了主啊!族威不可犯,只要族长说不追究,我自然不会有异议。”肖遥一脸为难的说道。 肖遥如何不知道上房那拔人是怎么想的,她也能理解她爹娘的心情,可是,要她就这样放过肖邦,她真的做不到,只要想到这身体的本尊是死在他们手里,她的心就无法平静,那可是一条鲜活的无辜生命,却被至亲之人残忍的害死。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说她狠,说她无情,既然占了这身体,她就应该替她讨回一个公道,父债子偿!更何况,肖邦本就应该对他所做的事承担后果。就算所有的人都不谅解她,但起码,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死去的大丫! 肖老头是大丫的爷爷,她不能杀了他让他偿命,只能以这样的方法告慰无辜的亡灵! 族长听了肖遥的话捊了捊长长的银须,浑浊的老眼骤然一亮,这个小狐狸,瞧她说的那话,他现在就算不想追究也是不行了啊!当然了,他本来也没想过就这样放过肖邦,就像这丫头说的,族威不可犯。 家有家法,族有族规,只要是肖家族人,就必须遵守,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无族规约束,大家都去作奸犯科,肖氏一族如何能延续至今? “肖二作,肖冯氏,肖邦他犯了族规,就必须接受处罚,若人人犯事都想着逃避,那还要族规何用?”族长的话将肖老头肖冯氏的最后一丝希望辗灭。 族长摇头晃脑考虑半晌又道,“福荣啊,就以族规处置吧,到底是肖家人,若送去县衙,这下半辈子也就毁了。” 总归是要受罚,没送去县衙已是天大的恩赐了,肖老头闻言,蠕了蠕唇也没在说什么。 肖遥微微皱眉,不管族规如何处罚,反正是没有送去县衙的后果来的重就是了,本想将他送进大牢去关上几年,可是看目前这样子是不可能了,族长已经做出裁决,她要是这时候出声反对,指定把人都得罪光了,真是便宜他了,肖遥狠狠瞪了一眼肖邦,打算先看看再说。 “族长,依照族规,拐卖孩童,玷人清白,都是大罪,理应荆棘一百。”村长略一思忖道。 “那就执行吧!” 村民们将肖邦和小流氓拉去了祠堂院子里跪下,并且月兑掉了上衣,很快又有两人捧着两根一米长成年男子拇指粗的黄荆条出来。 黄荆条,韧性好,不易折断,是上佳的体罚器具。 “开始行刑。” 随着村长一声喊,响起一阵啪啪的鞭打和哀嚎声,黄荆条每落下一次,肖邦和小流氓的身上都会留下一道血印子,当着众村民的面,执刑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徇私的,况且对这样祸害兄弟的坏胚子,大家本就不耻,更不会手下留情,所以那每一下都是打得结结实实。 没要二三十下,两人的背部已血肉模糊,肖家上房人皆不敢再看,肖冯氏更是一顿呼天抢地的大哭之后,又昏死过去。 肖邦和小流氓也从刚开始的凄厉惨叫,到最后几乎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嗯嗯哎哎的嘶鸣。 一众村民看得胆战心惊,已经有多少年,族长没有动用过这样的大刑了,这样触目惊心的场面,让众人的皮不自觉的绷紧。 千万别干坏事,千万别成为下一个受刑的人,这是所有人心中唯一的念头。 一百荆条还未打完,肖邦就昏死过去,族长摆了摆手,立马有人提了一桶水来,哗,那一桶水泼过去,肖邦又痛醒了过来,行刑继续,直到一百荆条打完,肖邦已是去了半条命。 那小流氓本来也想装晕,可是看到肖邦的下场,愣是吓得他死活不敢晕,生生受完那一百荆条,两眼翻白,脖子一歪,这回不用装,是真的昏死了过去。 肖柳氏早已吓得脸色发白,一直没敢看,肖遥握着她娘的手,看着这两人的惨状,面无表情,只不过打了一百荆条真是便宜这两个败类了! 哎,离洛心中叹口气,哪个小孩子见了这样的场面不是一脸惊慌,捂着眼不敢再看,只有他家未来媳妇儿,从头到尾,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而且,瞅她那样,似乎还觉得打得轻了! 咳咳,他这个小媳妇儿,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行刑完毕,族长又说了几句,大意是震摄族人之类的话。之后,肖家上房人才拉着冯大夫抬着肖邦火急火燎的回去,村民们也渐渐散去,至于那小流氓,暂时先被安置在了原先关押他们的房间里,让李大夫给简单看了下,村长差村民等他醒来之后,说是问过住址再差人去他家里报个信让来接人。 肖安肖柳氏面色都很差,小二小三小四也有点吓到了,毕竟都是头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 不过,看着卧在草堆上的两条藏獒,几个小屁孩儿顿时又来了兴致,兴奋的凑了上去。 “小二,不许去!” 肖遥刚回过头便眼尖的看见小二想上前去解那铁链,顿时吓的脸都白了。 “汪,汪,汪” 小二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着突然站起来一脸凶悍的恶狗,吓得呆住了,也忘记把手缩回来。情急之下,离洛眼急手快的拽住他的衣襟将他向后扯了一把。 那藏獒的大嘴巴,几乎是蹭着小二的手指滑过。看着大黑狗那呲着尖牙黑洞洞的大嘴,想着刚刚那毛茸茸,湿嗒嗒的感觉,小二吓得魂都没了,傻愣愣的站在那儿,眼里包着泪水,愣是不知道往下流。 “小二,你没事吧!”肖遥松了口气,上前一把搂住了小二。 听到肖遥的声音,小二总算缓过神来,“姐,我没事。”声音有些哽咽颤抖,显然是被吓坏了,只是强忍着。 “行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肖遥拍着他的背轻声细语的安慰,好一会儿,小二的情绪才渐渐平复。 “呜呜,大姐,狗狗好凶。”小四吸着鼻子,一脸怕怕的表情。 “丫儿,这狗太恶了,要不就还给那啥九爷吧!”肖安肖柳氏也是皱眉,刚刚那一幕也把他们给吓到了。心里更是萌生了还狗的念头,这恶狗太凶,再把人给咬了可是不得了。 肖遥搂着小二小四,一边安慰一边道,“爹娘,这可是两条纯种獒犬,厉害着呢!只是,它们现在和我们不熟,等熟悉了,认主了,就不会再乱咬人了。”拜托,这可是她费老大劲儿好不容易从那死变态那儿赢回来的战利品,还回去多没面子,而且,她还指着它们给她看门儿呢! “可它们都不让近身,这怎么牵回去啊!”肖安眉头挤在一起,愁得慌。 “行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这狗交给我了!”肖遥将小二小四交给了肖柳氏,摆摆手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让丫儿一个人弄这两头恶狗?肖安怎么能放心,“不行,这狗这么恶,还是爹来吧!” “爹,娘,没事的,你们放心吧,二三四,乖,和爹娘一起回去。离洛你也走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姑姑姑夫你们先回去吧,我留下来帮遥遥,你们就放心吧,我绝不会让那恶狗动遥遥一根儿汗毛,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离洛一本正经的劝说,说完又朝肖遥道,“遥遥,你是我媳妇儿,我是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儿的,这牵狗的粗活儿,就交给我这个男人来做吧!” 说着还拍了拍小胸脯,一副大男子气概的表情,气得肖遥嘴角抽抽,脑门上乌鸦一群一群不断线的飞过。尼玛这死娃纸咋还记着那一出呢? 肖安肖柳氏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肖遥连拉带推给赶走了。 “行了行了,爹娘你们先回去吧!” 肖遥送走了肖安肖柳氏,转回头便黑着脸瞪住了离洛。 “死离洛,你要是再敢说我是你媳妇儿,你信不信我把你砍成八段儿!”肖遥牙齿磨的咯咯作响,一脸凶猛,眼神如刀,银芒雪亮直直的劈向离洛。 “噗嗤,遥遥,你看你这么凶,这么泼辣,将来谁敢要你啊!”离洛嘻皮笑脸的打趣,看肖遥气得像头炸毛的小火狮,脸上笑意更甚,“所以,你注定得做我媳妇儿罗!” “死离洛,我哪里凶,哪里泼辣了,哈?”肖遥窜到离洛跟前恶狠狠的质问,“谁说将来本姑娘没人要的,告诉你,等到十年后,想娶本姑娘的人,指定从肖家村口,排到三碌镇去!还没人娶我,到时换我一个个儿的挑他们!所以,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本姑娘是绝对不会嫁给你滴。” 肖遥说着竖起拾指在离洛面前晃了晃,眼珠子上翻,一脸鄙夷不屑,“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还想学人娶媳妇,你知道媳妇儿娶回家干嘛的么?”死娃纸,想娶她!做梦去吧!她就算嫁猪嫁狗都不会嫁给这个笑面狐狸,还是一只笑面小幼狐,她可没有老妻少夫的癖好! 离洛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面上却依然凝着笑,一脸正而八经道,“我当然知道了,娶媳妇回去是要生女圭女圭的,遥遥,你的意思,等我毛长齐了,你就会嫁给我,给我生女圭女圭么?”离洛抚着自己的柔软黑发若有所思。 肖遥听了那话,看着离洛一脸期待的表情,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给,给他生女圭女圭?感情,这小子这么小就想抱儿子了?尼玛,等他毛长齐,等他毛长齐,她都已经是活了四五十年的老太婆了,这悲催的穿越啊,为毛把她穿成个黄毛小丫头,明明是个大龄女青年,却要顶着七岁的身体装女敕!这叫啥事儿啊!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才不会嫁给你!”肖遥叉着小腰,几乎快要抓狂了,她清清白白的名声,就被这臭小子给毁的一干二净了,老天爷,救命啊,收了这只死狐狸吧! 祖祠的另一头,坐在院子里的赖大爷,看得一阵乐呵呵的大笑,“大丫儿,像洛娃儿这么好看的小哥儿,将来长大了,不知道多少姑娘抢勒!你可赶快答应吧,否则将来指定会后悔的,哈哈哈……” “赖大爷,您老胡说啥呢?我才不要嫁这样的小白脸!”后悔,她是很后悔,她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把他捡回来!肖遥一脸黑线,这老头儿跑来凑啥热闹,还闲不够乱是吧! 离洛脸上的笑意在听闻小白脸三字时,有瞬间的凝固,小白脸?看了看肖遥那黄皮寡瘦的小脸,离洛似有所悟。 “媳妇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挣钱,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水水女敕女敕的!”到时候遥遥就不会嫌弃自己比她白了,嗯,他也觉得遥遥的脸色不太好,不过没关系,他一定会努力挣钱养她的。 “哈哈哈哈,小洛娃儿,现在就想着养媳妇儿了,好啊好啊,有志气!”赖老头又是一阵大笑,让肖遥极度无语。 “死离洛还不快去牵狗!”肖遥恶狠狠的朝着离洛吼了一声,md,谁说他是神仙女圭女圭来着,这根本就是一无赖么!烈女怕缠郎,她就算再厉害,遇到这么个油嘴滑舌,没脸没皮的小泼皮也是没辙,再加上那老顽童一般的老不羞赖大爷,她就更占不了便宜落不了好了。再扯下去还是她吃亏,所以她索性不说了。 肖遥落了下风,离洛却是笑得妖孽,“是,媳妇儿,我这就去。” 那声媳妇儿,听得肖遥心头憋气,去吧去吧,最好让藏獒啃你一口,小狐狸,赖皮狗,咋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上她就撕不下来了。 肖遥愤愤的看着离洛朝藏獒犬走去,一双小手却不知不觉攥成了拳头,其实她也没养过藏獒,之前都是安慰他爹娘来着,这真要让她弄这两个大家伙,她心里也是毛毛的。 “洛娃儿,小心!”就连赖大爷也是突然站了起来惊慌大叫。 “汪,汪” 有人侵入领地,两条藏獒迅速摆开了攻击的架式,肖遥的心猛的一紧,正要出声喊离洛回来,然而,下一刻却是呆住了。 只见,那两条藏獒嗷嗷叫了两声,随即却是蹲子朝离洛摇起了尾巴,那一脸温驯乖巧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藏獒威武的气势。 离洛解下铁链,牵着两只狗,伸出葱白般纤细的手,轻轻拍了拍两头藏獒的头,朝肖遥绽出一抹璀璨的笑,肖遥气得别开了头,所以没有看到,两只藏獒半垂着脑袋,圆圆的狗目中那满满地恐惧。 肖安肖柳氏带着三个女圭女圭回到家,肖柳氏一边准备做午饭,一边愁眉苦脸的叹气。 “婉儿,咋了?不要再想了,老五那也都是罪有应得,你就不要怪自己了。”肖安手里做着活儿,听着从上房传来的惨叫,只当肖柳氏是听了觉得不落忍,安慰着说道。 “安哥,你说这可怎么好,这洛娃儿,哎!”肖柳氏将手里的柴火扔进灶里,欲言又止。她担心的倒不是上房的人,她是担心丫儿的将来啊…… 肖安听了也是微微皱眉,想了想却又道,“婉儿,你也不要担心了,洛娃儿和丫儿现在还小,那娶媳妇儿的话指定也就说着玩的,等日子久了也就都忘了。” 这农村的泥小子泥丫头过家家也时常这么乱说,童言无忌,日子久了就算了,谁又会去较真儿呢! 肖柳氏紧锁的眉头却没有丝毫的舒展,她可瞅着离洛不像是说着玩儿的,按说起来,这离洛倒是个好女圭女圭,丫儿以后要是嫁给他也算是个好归宿,可是,这洛娃儿气质不一般,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这以后万一要是有什么,哎,真是越想越愁…… “好了,婉儿,这娃儿都小着呢,咱操那心做啥,俗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丫儿将来的终身大事,咱就让她自个儿拿主意。”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丫死难里逃生,不止变得聪慧了,而且也有主见了,这将来的终身大事儿,他们说了她只怕也未必肯听啊! 都说养儿九十九,常忧一百岁,做父母的又怎么能不操心,只是,他们现在除了往宽里想,也没别的法子。 堂屋里,小二陪着两个弟妹坐在桌上玩耍,听着里面父母的谈话顿时寻思了起来,咋听着爹娘的意思好像不太喜欢离洛哥哥娶他家大姐勒?这可不行,离洛哥哥可是他相中的未来姐夫,绝对不能让爹娘把这好事给搅黄了!明亮亮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小二顿时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田梗上,正往家走的肖遥突然觉得浑身一冷,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肖遥看着天空高挂的火红大太阳,一脸迷惘,这三十多度的高温她咋会突然觉得冷呢?是有人想她了,还是有人在算计她?对了,肯定是那个死变态今天吃了亏,所以正骂她,看他走的时候一脸不甘心的样子,只怕是真的在算计她勒! 肖遥不知道,确实是有人算计她,而且她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算计她的不止一路人马,除了她真心厌恶的死变态姚九炎,还有平日里最与她亲近,她最疼爱的小二弟弟。 *** 红墙绿瓦,高大幽径的宅院里,一群人贴着墙,缩手缩脚一点点移动着脚步。 “少爷,老爷这时候应该不在吧!昨天我听三夫人,四夫人们说,今天县太爷的儿子满月,在富贵楼里摆酒,老爷这时候肯定吃酒去了。”来福贴在姚九炎的耳朵边上轻轻的说道。 “那你不早说!” 姚九炎手掌一挥,狠狠的拍在来福的头上,心里眼里都冒着火,他手下怎么就会有这么白痴的人! 来福捂着头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家少爷,他这不也是刚刚才想起来么! 姚九炎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也不去看他那可怜兮兮的表情,理了理衣襟,挺直了腰板,啪一声,不知打来拔出一把扇子摇了摇,带着一群仆役,大摇大摆了穿过正堂,朝着自己的小院儿里走去。 “嗯哼” 姚九炎刚要过拐角,猛的传出一声咳嗽,吓得他一个激灵,脚下一歪,差点栽下台阶。 “死来福你不是说爹喝县太爷的满月酒了么?”姚九炎狠狠的瞪着扶住他的来福,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这一句话。 来福被瞪的头皮发麻,一张脸皱的像是被晒干了水份的苦瓜,“少爷,是县太爷儿子的满月酒!我也是听夫人说的。”他哪儿知道老爷为什么这时候会在家呢? 姚九炎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白痴,居然还有心情纠正他的措词,没看到什么光景么?改天他一定要把身边的人全都换掉才行,否则他一定会被这群蠢蛋给活活气死。 “嗯哼,”大厅里又响起姚老爷子的假咳声。 “爹,” 姚九炎黑着脸狠狠掐了一把来福,等到转过身对着自家老爹的时候,脸上却是堆满了纯良无辜却又献媚的笑,“爹,您不是去喝满月酒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哼,老子什么时候回来,还要向你个兔崽子禀报不成。”姚老爷子瞪着铜铃虎目吼了一声,虽已年届六旬,须发皆白,但那硬板的身体,姚九炎觉得,就算是一只吊睛白额虎,他家老爹也能干掉! “爹,您这说的什么话,这是您家,您什么时候回来不成,对了,大娘二娘今天去吃酒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乐子啊,说给小九听听呗!”姚九炎向八个娘打个眼色,说完低下头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什么免崽子,我要是兔崽子,那您不就成了老兔子了。” “你个兔崽子你说啥呢?居然敢说你老爹是老兔子,兔崽子,你有种再给老子说一遍!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姚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虎躯一震厉声吼道,这小兔崽子,真以为他老了,耳背眼花,听不到他说的话了,他耳朵灵着呢! “爹,您听错了,我是说您今天吃酒指定吃兔子肉了。”姚九炎一脸讪笑,说完低头垂手做出一副聆听教诲的乖模样,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本来就是么!不是老兔子,怎么能生下兔崽子呢?他家老头子的脑袋不知道装的啥,成天骂他兔崽子,这压根儿就是自个儿骂自个儿么,忒傻了! 姚老爷子胸口剧烈起伏,旁边的姚夫人和七个姨娘忙上前劝说。 “老爷,您就别生气了,小九肯定不是那意思!”三姨娘抚着姚老爷的胸口顺气。 “就是老爷,小九一向懂事,怎么会出去鬼混呢?”二娘娘拍着姚老爷的背部。 “是啊,是啊,老爷您别气了嘛。”打扮妖艳的五姨娘拉着姚老爷的胳膊撒娇。 手持佛珠,不苟言笑的大夫人也是悠悠一叹:“老爷,咱姚家可就这一根独苗。” “是啊是啊,老爷。”八张嘴,异口同声,无一不是替姚九炎开月兑! “哼,”姚老爷子衣袖一拂,扫了一眼自己的八个女人,顿时怒发冲冠,:“你们一个个就惯吧,这兔崽子就是被你们惯的,小小年纪,不学无术,无法无天,成天正事儿不干,就知道和一班狐朋狗友吃喝玩乐,你们要再惯下去,咱姚家迟早败他手里!” 那最宝贝的还不是老爷您么?八位夫人看着姚老爷子,不约而同心中浮现同一个念头,不知道是谁小时候幺儿宝儿的叫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九儿有今天,那至少有大半儿可都是老爷您的功劳! “爹,我真没鬼混,我今天出去收债了!”姚九炎瘪瘪嘴不满的说道,他哪里有老头子说的那么混帐,那么废物啊! “你去收债?那你收回来的银子呢?在哪儿呢?还有,那两条狗怎么不见了?你说啊?” “我,”想到这儿,姚九炎就憋屈的慌,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在那个小丑八怪手里栽了跟头!太丢人了,这让他大男人的自尊心严重受到了伤害。 “哼,我就知道你成不了事儿,我告诉你个兔崽子,这段时间少给我出去惹事,要真出了事儿,可别怪老子不保你。” 又来!他家老爹就不能换点新鲜的词儿么? 不过看姚老爷了一脸深沉,慎重其事的表情,姚九炎心中也多了一丝奇怪,“爹,难不成这三碌镇还有我姚家惹不起的人。” 在这三碌镇,只要一说起姚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姚家良田千倾,佃户无数,布庄,酒庄,赌场……整个三碌镇有一半儿的产业都是姚家的,不止黑白两道,姚家与官府也是素来交好。可以说在三碌镇,姚家那就是那真正的地头蛇!也正因此,他姚九炎可以说是三碌镇的小霸王,他还真就没见过连姚家都惹不起的人物! “你个兔崽子知道个屁!最近镇里多了很多陌生人,连一向深居简出的方家人也总在外晃荡!”姚老爷子说着皱了皱眉抬起头瞪了一眼自己那不成气的儿子,“总之你给老子记着,不许出去惹事儿!听到没有?还有你们这些奴才皮都给我绷紧了,好好看着你们少爷,要是他再惹出什么祸事,仔细你们的小命儿!” 姚老爷子一再叮嘱。他姚靖洪在三碌镇纵横一生,但出了三碌镇却是连个屁都算不上。他可不像这臭小子坐井观天莽撞无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是老爷!” 一众下人抖了抖,忙齐声回话。 “听到了爹。要没其它的事儿先下去了。”姚九炎挨完训,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带着仆役丫鬟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一路上他都凝着眉头,他还没见过他爹如此严肃的表情,方家,方家,是哪个方家,镇北方家,还是镇西方家?这三碌镇姓方的人家多了去了,开玩笑,他姚九炎需要惧怕所谓的小小方家? “老爷说的方家,可是镇南方府?”待姚九炎走了之后,大夫人突兀的问了一句。 姚老爷子肃眉点了点头。 “老爷,大姐,不过是个方家,您干嘛这样小提大作?”五姨娘不以为然的说道。 姚老爷子却是瞪了她一眼,“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总之都记住了我的话。别出去惹事儿。” “知道了老爷,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惹出什么事儿啊!”五姨娘撇撇嘴不满道,老爷向来宠爱她,还是头一次这样吼他,真不知道那个方家到底有什么来头,居然让老爷如此忌惮。 六姨娘郭舒雨却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姚九炎远去的背影,听老爷说的这么严重,不行,她待会儿一定要再去提醒提醒九儿,否则依他的性子,肯定会惹出乱子的。 姚老爷子看着众人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微微皱眉,希望是他多虑了! 姚九炎回到住处,一歪坐在椅榻上,阴沉着一张脸,越想越窝火,那个丑八怪,不止害他出丑,还害他被老爹骂,真是太可恶了! “少爷,喝杯热茶。”一个长相娇艳的婢女巧笑嫣然的捧过一杯茶放在了姚九炎的面前。 嘭,锦织袍摆轻轻一拂,那茶杯便掉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到婢女白女敕的手上。 “啊,”婢女惊叫一声,美目含泪凝望着椅榻上的少年,希望能引来一丝垂怜。 “去去去,快点下去。”来福见状忙将那婢女支了下去,又转身给他家少爷捏起了背,“少爷,您消消气,消消气。” “是啊,少爷,您就别气了,不就是个小丫头嘛,少爷您想要修理她那还不简单!”另一个下人也是一边捏腿一边献媚的说道。 “怎么,李铁,你有办法?”姚九炎坐起了身子,垂头问道。 那叫李铁的瘦瘦高高的男人嘿嘿一笑,站起来,凑到姚九炎身边一阵嘀咕,也不知道他说了些啥,听得姚九炎脸色忽明忽暗。 “你确定这样能行?”姚九炎听完还是有些疑虑。 “那当然了,少爷,到时候指定让那丑八怪忙的团团转,说不定还能把她家房子掀了勒,您想啊,那些泥腿子住的房子,能有多结实,她敢耍咱九爷,那咱就让他们没地方住!”李铁点头哈腰说的眉飞色舞。 姚九炎蹙眉思忖了片刻,手中折扇在李铁脑袋上一拍,“行,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只要能出了爷这口气,重重有赏!” “少爷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李铁躬着背,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来福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这李铁给少爷出了啥嗖主意,打心眼儿里,他是不赞成少爷再去招惹那小恶魔,不过,看他家少爷这样子,是绝不会善罢干休啊! 哎,他家少爷一向自视甚高,偏偏在那丑八怪手里栽了跟头,也难怪了,不过,他可得把少爷看紧了,想起今天老爷说的,来福顿时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姚九炎倒是没注意到两人的表情,嘴角上翘,扯出一抹诡异森寒的笑,只要一想到那丑八怪到时哭爹喊娘求饶的表情,他简直浑身的气儿都舒畅了。 ··· 族会开祠堂的结果村里是人人拍手称好,尤其肖家几个小屁孩儿,看到一直欺负自家的爷爷女乃女乃一伙人受到了惩罚,更是兴奋的不得了。只有肖遥不太满意,但是族长村长做出了裁决,她也只能就此做罢。 不过,一晚上听着从肖家上房传出来的惨叫,尤其是肖冯氏哭喊尖叫的声音,肖遥倒也顺气了,不用想也知道,上房那恶婆子,肯定是被死老头给修理了。 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经此一役,老肖家不止在村里名声扫地,而且,肖家上房人之间,也定然生出了嫌隙,至少,那李氏和王氏肯定是嫉恨上了那两个老不死的,肖冯氏也是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在老肖家指手遮天,过舒心日子了。 气儿顺了心情自然好,连带着肖遥看什么都顺眼了,一大早起来,熬好了粥,又拿着铜板去吊桥口割了几斤肉,买了一付心肺和内脏回来。 肉自然是家里人吃,那内脏心肺却是给两条藏獒吃的。 肖家村这沿河几个村子的村民,平日里都不常去镇上,所以隔壁村儿有个杀猪的,隔三差五,就会杀头猪摆在吊桥口上卖,那猪也都是从各个村里的村民那儿买来的。 果然,心情好运气也好,她今天就刚巧赶上猪肉朱杀了一头猪。 那杀猪的姓朱,又干着杀猪卖肉的行当,所以村里人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猪肉朱。就这么一直叫下来,倒是把他本名儿给忘记了。 不过,这猪肉朱倒也是个老好人,看肖遥买的多,还白送了一对猪大骨。肖遥又把他不要的那些肚子和大肠捡了回来。 提着用草绳系着的猪肉、骨头、心肺和一付滑不溜揪臭烘烘的猪大肠,肖遥心里那叫一个美啊,猪大骨用来熬骨头汤,既补钙又营养。猪肚子既可以炒,也可以加点绿豆做成绿豆猪肚汤,那也是一道美味,尤其这大夏天吃了还可以消暑降火。那些猪大肠洗干净再做成红烧肥肠。 嗯嗯,想到那些美味,她几乎都快流口水了。 肖遥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刚走到李大娘家门口便看到李大娘正和肖琼抬竹垫准备晒粮食,三米多高,两米长卷成筒的竹垫,一老一小一人抬了一头,看着肖琼憋的满脸通红,李大娘也是颤颤颠颠的样子,肖遥的心悬吊吊的,生怕李大娘脚下一歪把腰给闪了或是摔了。顺手将手里东西搁在院子里一块石头上,忙跑过去帮忙。 “大娘,你晒粮食咋不说一声,也好让我爹来帮着你搬呗!”肖遥一边帮着抬,一边嗔怪着说道。 三人将竹垫抬到院子里,李大娘反手垂了垂老腰气喘吁吁:“没事的丫儿,我和小琼能干就不麻烦你爹了,听你陈婶子说你们家要盖房子,肯定也忙着呢!” “大娘瞧您说的,那搬下东西能费个啥功夫,丫儿还没谢谢大娘和小琼一直帮着我们家呢?”每次她家有事,都是李大娘率先帮忙,肖遥是发自真心的想感谢李大娘。 李大娘一边解开捆竹垫的绳子,一边笑着摇头,“这丫头,说啥谢不谢的,这靠前儿的时候你爹还帮着大娘家打谷子呢!对了丫儿,你家盖房子要有啥事儿尽管和大娘说,大娘虽然别的做不动了,但烧水煮饭还是能行的。”每年李大娘家收谷子都是等村里人收完了再帮着他们收,前两天肖安也是给李大娘家收了一天的谷子。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邻里之间可不就得相互帮忖么! “有大娘帮忙可就太好了,大娘,我今天买了很多菜,你和小琼晚上去我家吃吧,人多热闹,吃的香。”肖遥想着自己买了那么多菜一家人也吃不完。 “不了,不了,丫儿啊,大娘就和小琼在家吃就行了。这大过节的,去你家也不好。”李大娘说着脸上的笑容黯淡了许多,看着肖琼,声音也多了几许悲凉。 过节? 肖遥一愣神,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八月十五来着,看大娘的样子,肯定是又想起了肖同叔了,哎,她这个大嘴巴,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完了,勾起了李大娘的伤心事了! “大娘,您就宽心吧,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说不定明年开春,肖同叔叔就会打了大胜仗凯旋而归,到时候大娘和小琼就等着享福了呢!”肖遥只能握着李大娘的手说着安慰的话。 李大娘混浊的眼里溢出两滴泪水,“好丫儿,你就别安慰大娘了,大娘这辈子只要能再见你肖同叔一面,让小琼在我死后有个依靠,大娘走也走的安心了。” 听了李大娘的话,肖琼默默上前偎在了自家女乃女乃的身边,看着肖琼红红的眼圈,看着李大娘悲伤的眼泪,肖遥的心里也是酸酸的,“大娘,凡事还有我们在呢,千万别说那丧气话。” “小琼,大娘,就这样说定了,下午我让我爹来帮你们收粮食,收完了你们就和我爹一起过来。丫儿做几样好吃的菜给你们尝尝,保准儿你们以前没吃过。” 肖遥笑着说完,缓和了一下气氛,又帮李大娘把粮食抬出来,倒进了竹垫里,又和肖琼两人用竹耙把粮食扒开,这才提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出了院子,肖遥原本轻快的脚步,沉重了许多。 中秋节,在这样的庆祝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孤单的人,总是显得特别的悲凉!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缝佳节倍思亲! 虽然现在重新拥有了家人,可是,她依然想念前世的亲人,不知道肖海现在在做什么?他工作顺不顺利?有没有交女朋友?李玲和杜云呢,她们过得好吗?是否他们此刻也在想念着她? 思念就像一张无边无际的网,将肖遥瞬间紧紧的网住,眼神幽幽的望着遥远的碧空,回想着前世的种种,快乐的,忧伤的,艰苦的,难熬的,所有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然而,当她伸出手,却怎么都无法抓住! 嘴角浮上一抹苦涩的笑,肖遥心中充满了无奈,她与他们不止隔了千山万水,还隔着时间与空间,那是一道她穷极一生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小院儿门口,离洛看到肖遥瘦小的身影,脸上绽出一抹璀璨的笑容,远远的迎了上来。 一路走过去离洛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褪,那抹瘦小的身影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透着无尽的缥缈与沧桑,就好似,她就要随着那朝阳化成七彩泡沫消失在苍茫天地间。 心,蓦地一揪,离洛心中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脚下几个错步,身形一闪,眨眼间便来到了肖遥的面前。那速度快得简直不可思议,而他不知道,不远处,某娃将一切尽收眼底,一双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惊奇与羡慕。 唔,空气突然消失,呼吸也变得不再顺畅。 肖遥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人抱了个满怀,而抱她的人,居然还是那个将她清白‘玷污’的一干二净的狗皮膏药!顿时脸色一黑,开始剧烈的扭动挣扎。 “喂,死离洛,还不快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死娃纸,再不放开,信不信我抽你!” 肖遥挣了了半天也没挣月兑离洛的钳制,又气又怒的大吼,脚一抬,啪一下,准确的踩住离洛的脚背而后又狠狠的辗了几下。 “哎哟,媳妇儿,你真踩啊,痛死了痛死了,媳妇儿你下脚也太狠了!” 离洛一蹦老高,退出去单脚支地,抱着自己‘受伤’的脚,瘪着嘴,哎哟哎哟的叫唤,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雾气盈盈可怜兮兮的看着逍遥,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一般,直看得肖遥额头爬满黑线。 “死娃纸,谁让你抱我的!你要再敢对姐毛手毛脚,姐不止踩你,一定废了你!”肖遥空余的一只手,对着正跳金鸡独立舞的离洛,比了个剪刀的手势,恶狠狠的威胁。 离洛水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媳妇儿,你我名份早定,我抱你怎么能说是毛手毛脚呢?要是我去抱别的女孩子,那才是毛手毛脚呢!还有,媳妇儿,我是你表哥,你是我表妹!”怎么算也是他比她大,她怎么能说自己是他姐呢? 说着松开抱脚的手,上前接过了肖遥手中的东西,一脸的讨好,“媳妇儿,我帮你提吧!” “死离洛,我再跟你说一遍,不-许-叫-我-媳-妇-儿-,听到没有!你叫一次,我抽你一次,听-到-没-有-。”肖遥看着离洛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听着他的话,顿时心中怒气膨胀,铁青着脸一字一顿的吼道,两只小拳头也是雨点般砸向离洛。 叫你再喊,叫你再喊,老娘不知道比你大了几倍,你妹个屁! 离洛被砸得提着猪大肠抱头鼠窜,垂着眼眸看着恢复活力的肖遥却是盈满了笑意,也丝毫不介意那拳头落在身上的痛,如果挨顿打,就能换来抱一抱,他一点儿不介意天天挨打,离洛衣袖遮掩下的一双眼睛晶亮亮,满是狡黠,这不痛不氧的劲头儿,压根就像是在掻氧氧嘛! 相比起来,他还真担心他家媳妇儿的手会痛! 也亏得肖遥不会读心术,要真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被气得吐血倒地,泪流满面仰天长叹,苍天啊,怎么不收了这只死狐狸啊!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的回到家,肖柳氏和三个孩子正等着他们吃饭! “娘,爹呢?”肖遥瞅半天也没瞅到他爹的人影儿于是出声问道。 “哦,你爹一早就出去找人,顺便去趟镇里找前几天联系好的砖瓦匠,说是让他们先把砖瓦送过来。”肖柳氏一边给肖遥盛饭,一边道,“昨天晚上你爹和我合计了下,我们都觉得早点把房子盖起来,要不然到了十月雨令时节做活儿不方便。你们也都能早点有自己的房间,不用挤在一个屋里头。”自然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哦,”肖遥敛眉答应了一声,早点盖也好,有了自己独立的房间,她做事儿也更方便,成天和几个小屁孩儿挤一个屋里头,害她想进空间都不行,弟弟妹妹还好说,她就怕被那个狗皮膏药给发现。尤其想到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那死狐狸不知咋的居然睡到了她边上,她就恨不得房子马上盖好。汗死,刚刚没想起这碴,早知道她应该多打他几拳的! 小二闻着离洛手上的东西发出来的味道,捂了捂鼻子,嫌弃道,“唔,好臭,离洛表哥提的什么啊!姐,你们把那粘乎乎的臭肠子捡回来干嘛,给大宝二宝吃么?” 离洛看了看手中的肠子,眉宇微微皱了皱倒没多大反应,昨天连臭脚丫的味儿都闻过了,比起那味儿他觉得这大肠倒是干净好闻多了! 肖遥毫不客气的狠狠拍了拍小二的头,“死小子,什么叫给狗吃,你是狗么?”这猴孩子,肥肠做出来可是给大家吃的,他这不是把他们全都骂了么? “切,我才不要吃那臭烘烘东西,那里面装的屎粑粑!”小二一听要他吃那东西,脸色就跟踩了大便一样,恶心的慌。他姐傻了吧,那臭烘烘装屎粑粑的东西,她也弄来吃? 那多脏啊! “你自己说的哦,到时候做出来你可一筷子都不许挟!”肖遥把东西放进大瓦盆里,翻了个白眼道。哼,没见识的小屁孩儿,到晚上就看着他们吃,馋死他,让他只能馋的流口水。 吃完饭,肖遥将心肺切成了块儿,又拼了一块猪肉切进去,端给了大宝二宝吃,大宝二宝被栓在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树底下,她爹昨天捡了一些谷秆儿铺在地上替它们简单搭了一个窝。 两头藏獒焉焉儿的趴在地上,昨天晚上喂的食物也都还在石槽里,看样子是动都没动,将里面的食物清理干净,逍遥又把自己弄好的食物倒了进去。两只藏獒呜呜叫唤两声,闻都没闻便撇开了头。 “姐,狗狗咋不吃肉勒!”小二站在边儿上,一脸的疑惑,那可都是肉,咋大宝二宝还嫌弃呢? “估计是到了新家,还不太适应,过段时间就好了。” 肖遥看着两条藏獒眼神闪了闪,感情这两家伙这是想绝食抗议!哼,她倒要看看,它们的骨气到底有多硬,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喂完狗,几个小孩子跑出去玩儿了,肖遥则让肖柳氏烧了一大锅的开水,开始处理那些猪大肠和猪肚子。本来离洛那狗皮膏药是要留下来帮忙的,却被小二给强拉硬扯给拽了出去。 肖遥先用菜刀将大肠破开,把里面小二所说的‘屎粑粑’先清了出来,又用菜刀使劲儿的刮,把粘在肠面儿上的粘乎乎的黄色污物去掉,然后放了一些盐进去,几乎将她家盐罐子里的盐倒去一半儿,又从碗柜的角落里翻出了点玉米面儿倒了进去,然后撸起袖子使劲儿的搓。 其实处理猪大肠最好用生青油,那样洗的更干净,只不过,菜油等植物油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人们吃的大都是猪油他们前些天买的两副板油,也就熬了一坛子精油出来。所以肖遥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用食用盐和玉米面来清洗。 想到此,肖遥顿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对啊,她不就可以进行植物油的压榨么?花生,黄豆,芝麻,这些出油率高的产物,在这里是很常见的,而且,空间里也有油菜籽,她可以自己种,到时榨菜油。 现在八月中旬,九月底刚好就是油菜籽的播种期。那几十亩地,便可以全部撒上油菜籽,那些田可以分一部分出来种菜种水稻,再留一部分栽油菜籽,到了明年六月收获,她们家就能吃上菜油了。 如果产量高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承包一些土地进行大面积的种植加工!嘿嘿,到时她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油王了! 肖遥越想越觉得可行,之前田地买回来,她一直还在盘算着应该种点啥才好,这里一年只收一季水稻,按气候来说也不适合栽种二季稻,所以村民们收完稻谷,便会种麦子,或者种上一季菜。而她并不想随大流,只有另辟蹊径才能获得成功。 嗯,从现在开始建房,一个半月,怎么着房子的主体也该出来了吧!到时她得抽空让她爹带她去田地里转转,一来认认路,二来,主要看看土质适不适合种植油菜籽。 肖遥想着浑身都有劲儿了,逮着大肠使劲儿的搓,因为加了玉米面儿,效果也还不差,那玉米面儿有些粗,应该是没细筛过的,不过正好,粒儿粗些,清洗的效果也更好。 之后又兑来温水洗了五次,肖遥这才把处理干净的猪大肠放进锅子里用开水滚,肠子一遇到开水便收缩变卷了。肖遥让肖柳氏把肠子捞起来切成小段儿放进了小盆里,又切了一点儿碎姜粒放进去避腥味儿。 猪肚肖遥加了盐又加了醋弄了半天才洗好,完了又让她娘切成了肚丝儿放起来。接下来又就着灶里头的火,烧了些水,把猪大骨先炖了进去。 往灶里添着柴火,闻着空气中渐渐飘散出来的香味儿,看着空荡荡的厨房,肖遥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难得那狗皮膏药不在,她娘也回屋做衣服去了,屋子里没人,嘿嘿,她正好可以进空间去看看,干脆去采点灵药放汤里。心中念头闪过,眨眼间,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厨房。 肖遥脑子微微晕眩,刚睁开眼,却被眼前一幕惊得一坐在了空间的地上。 ------题外话------ 第048章 都已经成精啦? 哎妈,这,这,她这是进了动物园还是咋的? 只见田间小路上,成群结队的动物井然有序的排着长长的队伍,有体形稍小的狼、兔子、猫,梅花鹿,也有凶残威猛狮子、老虎…… 虽说是稍小,可是,那些动物的体形,比她前世所见过的同品种的动物还是要大得多的多。那些原本就体形硕大的动物,更不用说,站在那儿,跟一座小山包似的,那绝对是重量级生物。 并且品种多如牛毛,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在队伍的尽头处,则是那个弯月形的湖泊,看样子这些动物是来这里喝水的。 你有面对过狮虎成群么? 你有见过成千上万的动物居然像人一样自动排队的么? 肖遥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憾来形容,这万倾良田有多宽,那队伍便有多长,一眼望过去,根本望不到头。这么多动物都来这里喝水,那湖就算再大一倍,也不够他们喝几次的吧!更让她疑惑的是,那些动物排列的整整齐齐,一个个守规守矩,喝完水就会离开,走路也都小心翼翼,绝不会踩到田里的作物。甚至连个多余的爪印都不会留下。 这,这也太扯了,这些动物也太人性化了! 要不是他们的体态是兽形,她真就以为那排队的都是人! 微微抬头,肖遥更是瞠目结舌,天空中两团彩色祥云缭绕,神鸟展翅翱翔,七彩羽翎刺目耀眼,鸣如箫笙,音如钟鼓,鸿前、鳞后、蛇颈、鱼尾、鹳嗓鸳思,龙纹、龟背、燕颌、鸡喙,身姿优雅华贵无双! 凤舞长空,吉瑞之兆! 这赫然竟是传说的凤凰! 不止一只,还是一对! 除却凤凰之外,还有一团白色祥云,凌驾于彩色祥云之上,云中庞然大物飘浮空中如同一片乌云,竟遮挡了一大片的蔚蓝天空。 虎头虎目,四肢如山,背生双翼,浑身通体如雪,高高悬浮于空,仿佛九天皇者傲临人世,圣洁无双纤尘不染,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带着睥睨天下之势,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有神鸟凤凰,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神物,看着那成群的动物,肖遥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张大小嘴跌坐在地,久久无法回神,面对那高高在上的神物,只恍觉自己是大地之上一个卑微的蝼蚁! 对了,这空间是仙界神器,难道这些动物难道都已经修炼成精了?肖遥被自己这念头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看到一众动物都将幽幽的目光望向了自己,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哎妈,完了,被发现了! 别过来,别过来! 看到所有的动物都朝着她走了过来,看着那一双双泛着精光的铜铃兽目,看着那一张张咧开的血盆兽口,看着那一根根尖利的獠牙,肖遥脸色煞白,汗流如雨,双手支地,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梭退,真是差点没被吓死。 此刻这些动物在肖遥的眼中,那就是一群妖精,有多少只动物,就有多少只妖精,成群结队的妖精,她能不怕么?本来想进来采点灵药炖进汤里,改善下家里人的体质,哪想到居然会搭上自己的小命儿,若早知如此,她宁愿让这空间放在身体里发霉,也不要进来! 对了,出去,肖遥心神一震,都被吓糊涂了,她可以出自由进出空间啊。 肖遥回过神,脸上满是惊喜,正要默念出空间,接下来的一幕,却更是雷得她外焦里女敕,摔了个四仰八叉。 “拜见主人,拜见主人……” 吼声震天,所有的动物皆双蹄跪地,朝着肖遥的方向俯首跪拜。 万兽齐鸣,那恢宏跌宕的场面,当真是憾人心魄! 肖遥爬起身来冷汗直流,看着众兽,只觉乌鸦盖顶,尼玛,幻听了幻听了,动物居然说人话了,这,这,这简直比起她的穿越还要让她震惊!还要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活了二十八年了,动物不会说话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深植她的脑海,突然间一大群的动物居然张嘴吐人话了,那感觉不止震惊,还让她觉得怪异,极度的怪异! “你,你,你们是在和,和我说话?”肖遥脸色发白,声音也在颤抖,她是善捕猎没错,可是,这群动物里可有着狮子老虎这些野兽之王,而且还是一大群,不止一大群,还是会说话的妖精,尤其天上还有几个庞然大物虎视眈眈,她就算自制力再强,再如何沉静,也不可能淡定得了啊! 正在此时,天上那几团祥云也飘然而来,缓缓坠地,落在了肖遥的面前。 “青凤,雪凰拜见主人!”两只神鸟皆俯首。 凤凰凤凰,凤为雄,凰为雌,感情这两只神鸟还真是‘一对儿’。 那似非虎非虎背生双翼的庞然大物,走到肖遥面前,圆圆的虎目里满是虔诚和无法遏制的惊喜。它低下高贵的头颅,用柔软圣洁的毛发,蹭着肖遥的脸颊,显得亲昵无比。 “白泽拜见主人!”庞大的虎口微张,吐出一串低沉而恭敬的话语。 “白,白泽,你是上古神兽白泽?” 肖遥被白虎蹭得氧氧的,浑身汗毛直竖,听了白虎的话,惊诧的话语月兑口而出!她,她,她,她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上古神兽白泽!那个据说能通过去,晓未来,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的上古神兽白泽! 天哪,这太扯淡了,这天马行空的感觉,不行,不行,她的心脏实在不能负荷了,老天爷这迷月上神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居然这么牛叉,连上古神兽都给他收到了空间里! “那个,神兽大人,你搞错了,我,我不是你家主子,我真不是。”肖遥此刻已经有些hold不住了!mygod,她就是一个凡人,哪儿敢乱认神兽的主子,要是它们知道真相,知道她是冒充的,还不把她灭了。她可是血肉之躯,别说上古神兽,估计这里随便一个小动物,都能把她给灭掉,而且指定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肖遥苦着一张脸解释,哪知道神兽白泽听了她的话却是笑了。 没错,却实咧开了虎嘴,看那表情应该是笑吧?动物的表情,呃,肖遥还真没研究过,不过她能感觉出这白泽对她的善意。 “迷月空间即认主人为主,那主人就是我们的主人!” 白泽话落,众兽似受到号召一般,再次集体朝拜。 “参见主人。” 那叫一个兽吼震天,整个山脉一遍遍回响着众兽的回音。 “不,不用了,你们都起来吧!”肖遥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胡乱的摆摆手说道。拜托,就算她是穿越者,就算她有二十八岁的灵魂,也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可怜的打工族,平常都是她对别人恭恭敬敬,哪里被如此恭敬的参拜过,而且还是被传说中的神兽参拜! “那个白泽啊,你让它们各自忙各自的吧,不用留在这里。”肖遥讪讪的说着,被这么多兽包围,她实在是一点儿感觉不到惊喜,反而倒是惊恐不已。 白泽点点头,一声长啸,包括神鸟凤凰在内的其它众兽倾刻间退散无踪,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众兽消退,肖遥暗自吁了口气,白泽看着自家主人的表情,虎目里满是桃心,嗯,他家主人还真是可爱! “那个,白泽,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又怎么会认我为主啊!”肖遥平复了一下情绪,出口问道,她心里有无数个疑问需要得到解答。 “回主人,我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啊,从出生开始就没离开过,您既然是迷月空间的主人,那自然就是我们的主人!”白泽微微一滞,虎头虎脑的回道。 “那我之前进来怎么没看到你们?” “主人,之前白泽进入休眠期,所以并不知道主人驾到过。” “休眠,就是睡觉么!” 肖遥撇撇嘴,感情这神兽也要像蛇一样冬眠。 “主人,不是睡觉啦!” 白泽满头黑线的解释,“神兽修炼至一个阶段就会闭关陷入沉睡,接受上古印记传承。”主人真是的,居然拿它堂堂神兽和那低贱的小蛇相提并论。 有差别么?沉睡,不还是睡觉!睡觉也能修炼,果然神兽就是神兽,真是牛叉轰轰啊! “那个白泽,你对迷月上神知道多少?”肖遥微微侧头,试探的问道。 “不知道。”白泽摇头,果断的说道。 得,问了半天等于白问! 肖遥看着白泽的表情,心中撇撇嘴,尼玛原来上古神兽不止会骗人,还会装无辜扮纯良,知它有意隐瞒,她再问只怕也问不出什么,谁让人家是神兽勒! 虽然她才是主子,可是,她手无缚鸡之力,打又打不过人家,又没有唐僧给孙悟空戴的紧箍咒,除了忍,还能怎样? 装吧装吧,都装吧! 那小狐狸装,这老虎神兽还装,她身边咋就这么多装货,一个二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欺负她这个善良的小女人! “行了,你也走吧,我就采点儿药!”肖遥心中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药田走去。 白泽却是紧跟在肖遥的后面,摇着尾巴,讨好的说道,“主人,您需要什么样的药材,我去给您采。”看着逍遥气闷的表情,白泽心中也是无比的难过,主人原谅它吧,不是它不肯说,而是它不能说啊! 肖遥听了这话倒是心头微微一动,她也不是太懂那些灵药的药性,倒不如让白泽去采。 “这样的,我想采一些改善人病弱体质的药材,就是身体瘦弱,经常咳嗽……” “主人是想给主人的娘采药吧,我就这去。”主人真是即善良又孝顺!白泽还没听完,说了一句,一眨眼没了踪影。片刻之后,再出现,带回了两样灵药。 “白泽,你也太抠了吧!” 肖遥接过灵药看着那躺在掌心的一片莲瓣和指甲大小一块紫色的东西,一脸黑线,无语到了极点。至于么,这空间里的灵药这么多,给她采一朵两朵又有啥关系! 白泽睁着大大的虎目显得很委屈,“主人,灵药由仙灵之气孕育而成,以主人娘亲的体来说质,一次用一片圣域雪莲和一小块紫月灵芝已经极限了,再多的话,会因为无法承受灵药药力爆体而亡的。” 肖遥被白泽的话惊出一身冷汗,还好遇到了白泽,要不然,她要是真的采一朵两朵扔进汤锅,岂不是会酿成大祸! “呵呵,那个,对不起啊!我错怪你了。”肖遥讪讪的说道,心中却又奇怪了,“白泽,你怎么知道我娘的,难道你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你能在空间里,看到外面的世界?”几乎肯定的语气,要是这货不能看到外面,又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主人也可以的啊!”白泽虎头又在肖遥身上蹭了起来,一脸憨憨撒娇的样子。 肖遥对白泽卖萌的表情表示极度的无语,随即却又想起了一件事,“那白泽,你能不能看出离洛,也就是我家那个长得最好看的臭小子,他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为什么他的体温会突然变得那么低!” 一想起离洛那天冰冷至极的体温,她就觉得不正常,可是饶是在现代,她也没听说过会有什么病能让人的体温瞬间下降到零下几十度的。零下几十度,身体机能应该早已经被冻僵停止运作,人也应该会休克死亡,可是离洛除了体温太低,并没有其它的不对,甚至连轻度昏迷都不曾有,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身中冰魄寒毒,且毒已入骨,应该是在母体就被下了毒,能活到现在,定是有奇遇。不过,寒毒不清,他也绝活不过十五岁。” 冰魄寒毒,至阴至寒,由万年冰魄炼制而成!其毒性之歹毒,便是修为稍差的神人也无法抵制,那个小子定是有番奇遇,否则,凭他的体质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白泽虎目微沉,到目前为止,除了主人外,这个离洛是唯一让他看不透命格的凡人! 看来,以后要小心监视他才行!它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自己的主人。不管是谁都不行! 肖遥并没有注意到白泽的异样,脑中回响着白泽的话,有些微愣,冰魄寒毒,毒已入骨?这怎么可能?什么人居然那么狠心,对一个孕妇和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此毒手?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也太残忍了!看样子,离洛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应该是清楚的。 这些天里,她看到过他神仙般淡然的神情,也看过他嬉皮笑脸的对自己耍无赖,却从没想过,他的身体居然忍受着剧毒的摧残,他的心里一定也是很痛苦的吧! 想到那日他眼中那一闪即逝,浓烈到极致的痛苦,肖遥的心便无法平静! “那,有没有办法可以解毒?白泽你是号称无所不能的神兽,一定知道解寒毒的方法吧!”肖遥一脸期待的望着白泽。 白泽却是不解了,“主人不是很讨厌那个小子么,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想要替他解毒?”这些天他可看得分明,主人根本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么? 肖遥被问的呛住了,“咳咳,白泽,人命关天,做为神兽,你不是应该普泽苍生么?虽然我是和他不对盘啦,可到底是条人命,我爹娘又很喜欢他,我不想爹娘伤心。”是的,就是这样,肖遥自动忽略掉脑海中不时闪现的离洛痛苦的神情。 “主人太善良了,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很麻烦,也很危险!”白泽身子抖了抖,巍然如山的庞大体形瞬间缩水万倍,变成了巴掌大,直接跳进了肖遥的怀里。 “什么办法?”肖遥手里捧着变小的白泽,眼睛都直了,变身!这,这也太神了,而且这变小的白泽,真真是太可爱了,毛茸茸的一团,少了威猛的气势,像个温驯的小白猫,简直萌翻了! 白泽在肖遥手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了下来,这才说道:“天地万物,皆分阴阳两极,阴阳调和方能周而复始,繁衍生息,女子属阴,男子属阳,想要去除他体内的寒毒,去阴复阳,找回阴阳平衡,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以阳克阴,有一种圣果名火燚果,乃天地间至刚至阳之物,若是他能够承受火燚果的效力所带来的痛苦,便可以完全化解体内的寒毒。”不过,那可能性微乎其微,连心智稍弱的仙人都无法抵御那痛苦,一个凡人,又怎么可能撑得过! “火燚果,那是什么果子,药田里有么?”肖遥疑惑着问道,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火燚果这种果子,自然也不认识,不过光听名字也知道的确是至刚至阳,那可是五个火啊! “有自然是有的,不过主人,凡人根本无法承受火燚果所带来的痛苦,若强行服用,只怕那小屁孩儿会化成一堆灰啊!” 这有办法不等于没办法一样! 肖遥皱眉,“难道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么?”连上古神兽白泽都没办法,难道那小子注定要做个短命鬼? 白泽见肖遥一脸失望的表情,顿时轻快的说道,“主人放心吧,我会尽量找到温和的解毒方法的。”这世上有什么能难倒他白泽的,不就是解个小毒嘛!不过,这凡人就是麻烦,血肉之躯稍不注意就会灰飞烟灭! “哦,那就拜托你了,我要先出去了,要不然呆久了会被发现的!”肖遥说着将白泽轻轻放在了地上。这短短一刻钟发生的事,给她的刺激太大,她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得出去好好平复一下心情。 白泽似乎能体会到肖遥的心情,只默默的看着她消失在空间,好一会儿之后,白光一闪,空间顿时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肖遥出了空间,脚根着地站在破烂的屋子里,看着灶里的柴火渐渐烧尽,这才找回一丝真实的感受,摊开手掌,将那莲瓣和紫月灵芝丢进了锅里,一边烧火,一边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从车祸穿越到异世,再发现神奇的空间,现在居然连神鸟凤凰和上古神兽白泽都认了她为主! 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可这梦却又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她会哭,会笑,会痛! 然而,她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她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为什么迷月空间会认她为主?为什么上古神兽又会承认她? 那隐藏在迷雾之下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她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反而想得头都痛了,狠狠抓了抓头发,肖遥决定不再去想它,或许顺其自然对她来说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不管那答案到底是什么,终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有神兽认她为主都算是个好事儿吧!想到此,肖遥又想起了白泽的话,眼前最棘手的还是离洛那个死娃纸身上的毒,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哎,她怎么就这么命苦,操心完这个又得操心那个! 早知道她当初真就不应该把他捡回来!不捡他回来,就不用去管他的生死,捡都捡回来了,再任由他去死,那她不是白捡了!肖遥真的很纠结,哎,那个狗皮膏药还真是个大大的麻烦! ···· 村口,小三小四在小河边上玩石子泥沙,小二站在吊桥下仰头望着比自己高出好多的离洛,搓了搓小手,眼神无比的热切。 “洛表哥,我可是发现了你的小秘密了哦!” “洛表哥,你有练过对么?” “洛表哥,你师傅是谁啊,是不是武林高手?会不会飞檐走壁啊?” 小二声音透着无比的激动,说了半天却没等来回音,侧头看着眼神儿不时瞟向肖家小院的离洛,兴奋的小脸顿时瘪了下来。 “未来姐夫!” 耳边突然响起的愤怒吼声震得离洛脑子一阵嗡鸣。 “天翔,你干嘛?” 离洛揉了揉耳朵带着一丝不满问道,然而,回味着小二那声未来姐夫,那丝不满却是瞬间没了踪影。连带着淡然的脸色也是晴空万里。 “天翔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未来姐夫,那小二以后不就是他小舅子了?离洛声音很是柔和。舒心啊!果然,这未来姐夫就是比表哥听起来顺耳! 小二撇撇嘴一脸的不满,“洛表哥,你老盯着家门口看啥啊,我姐在屋里做活儿呢,你站在这儿不也看不到么?”说完却又突然恍然大悟,“哦……洛表哥,我知道了,你喜欢我大姐,是不是洛表哥?” “你不都叫我未来姐夫了么?”看着小二指着他,一脸贼笑,像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离洛走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微微笑着说道! 喜欢么?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想离开她,在他的身边他会觉得开心,看不到她就会想她! 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那他是喜欢遥遥的吧! 哗啦啦的小河水欢快的淌过,河水拍打着浮石,溅起片片水花,幽幽流动的河水中,浮现出一张气鼓鼓的脸,圆圆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嘴皮子不停的翻动,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愤怒的吼声。 “呵呵……” 离洛不自觉的轻笑出声,清澄稚女敕的嗓音透着无比的愉悦,一双皓目中满是温柔宠溺。 “未来姐夫,你在看啥?”小二爬上大石头坐在离洛的旁边,也学着离洛的样子探头朝河里看去,这片河底什么都没有啊!又没花儿又没鱼的,他家离洛表哥到底在傻笑啥啊! “没什么!”离洛回过神,看着清澈透底的河水,脸上的笑有瞬间的凝滞,声音也透着一丝丝的失落。 “对了未来姐夫,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练过武功啊?”小二用手肘碰了碰离洛,一口一个未来姐夫,那叫一个嘴甜。 离洛闻言顿时眼帘微眯,眸中一丝幽芒一闪即逝,只不过片刻便又恢复了淡然的表情,“没有!你怎么会这样问?” “切,未来姐夫骗人,我今天早晨可都亲眼看到了!”小二撇撇嘴,一脸的不信,“未来姐夫,你就承认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连我大姐也不会说,嘻嘻,未来姐夫,你也教我练武好不好!” 离洛微微垂首,沉默片刻,再抬起头,声音里多了一丝肃然,“你为什么想学武功?” 小二手一扬,咕咚一声,手中石子没入河水中溅起高高的水花,“因为我是家里的男人,我要保护爹娘,保护大姐,保护弟弟妹妹。不许任何人再欺负他们!” 小二稚女敕的眸光是离洛从未见过的阴沉与坚定,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让原就懂事的小二更是快速的成长,看到大姐和离洛表哥保护爹娘保护他和弟妹,他也想和他们一样,为这个家出一份力! “我可以教你武功!不过,想要跟我学武,以后凡事都必须听从我的吩咐!还有,这件事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大姐,否则的话我就不会再教你!而且以后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离洛无声的叹了口气说道,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小二。 苍白的容颜,淡漠如月,狭长的眼眸几乎没有丝毫的温度,小二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离洛,冰冷的让人感觉陌生,让人感到害怕,也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心疼,那样的他就像失了人间烟火气的一座冰塑,浑身上下都冷,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又或者是灵魂! “不管是爹娘还是大姐,就算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说漏嘴的!”小二捏了捏拳头狠狠的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表示这是一个男人所做出的承诺。 男子汉,一言九鼎,说到就要做到! 离洛点了点头,却又忽然笑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未来姐妹,什么条件你只管说,别说一个,就算一百个,我也一定会答应。只要能教我练武变强,水里来,火里去,我什么都愿去做。”小二想都没想坚定的答道。 “放心吧,不会要你上刀山下火海的,否则,你大姐一定会砍了我!”想着那画面,离洛抖了抖,拍拍小二的脑袋,意有所指的笑着,“我只是不太喜欢你对我的称呼,尤其是那未来两个字。” 小二一愣,随即却是一阵奸笑,朝着离洛大声道,“是,姐夫!” 嘿嘿,看来离洛表哥是真的看上他家大姐了,现在他只要再搞定他家大姐就行了,只要把离洛表哥变成了他的亲姐夫,那他就不会离开他们家,就可以一直教他武功了! 嗯,就这样定了!小二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很快却是蹙了眉头,那到时他是应该叫离洛表哥姐夫呢,还是师傅呢? 肖安这一出去,直到下午太阳都快落山了才回来。而且回来时大包小包,买了不少的东西,还扛回一一袋子面粉来。肖遥看着那袋面粉顿时又来了劲头,中秋节嘛,那自然是要吃月饼的,没月饼吃的中秋节,那怎么能算是过中秋呢! “爹,你都买了些啥啊!”小二小三一脸新奇的围了上去看着肖安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馋得口水都快流了出来,“爹爹,我要吃饼饼,我要吃饼饼。”小四一边叫唤一边伸出了小手想去抓。 “小四乖,这些糕点得等到晚上吃过饭之后再吃,你要现在把小肚子填饱了,一会儿大姐烧的肉肉你往儿装呢?”肖遥一把抱起小四哄到。 小四偏着脑袋眨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又香又好看的糕点咂巴着嘴,吞了吞口水,只是听了肖遥的话,想着肉的香味儿,又是一脸的纠结,“大姐,肉肉饼饼都好好吃,小四都想吃!” “你这贪心的小馋猫,肚小,心倒不小,行,等会儿吃过晚饭,就可以吃糕点了。小二,小三你们也是,可不许偷吃哦。”肖遥眼尖的看到小二那蠢蠢欲动的表情,及时的将他们心中那小念头给掐断。 肖安又从一个布包里掏出几套衣服,拿了一套递给肖遥,其它的则给了离洛。肖遥是没想到她爹会买衣服,而且居然给那个狗皮膏药一买就是三套,她才一套,看样子,她弟妹还一套没有,就连她爹娘自个儿也是没有。 “爹,为什么我们没有新衣穿?”肖遥还没开口呢,小二顿时不满了。 “小二前次你和你大姐去镇里可买了好几套呢,丫儿你的新衣服之前不是钩破了么,爹瞅这裙子挺好看就给给买了下来。还有洛娃儿就那一身行头可不行,怎么也得有几套换洗的衣物。丫儿,洛娃儿,你们去试试看合不合身,我都是估模着买的。要不合身就让你娘给改下。”肖安解释着,小二听完似乎觉得有道理,没再说什么。 离洛对肖安冽开嘴甜甜一笑,又瞟了一眼肖遥,见她正瞪着自己,朝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这才抱着衣服转身进了里屋。 肖遥看着离洛的背影,原本恨恨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丫儿,快去吧!”肖柳氏看得直摇头,这两孩子,可真是对儿小冤家。 不得不说,肖安的眼色真不差,衣服挑得刚好合身。 肖遥三两下换好衣服出来,看得众人一阵赞叹,白底长裙上缀着朵朵红梅,腰上还配了一条红色腰带,显得人格外精神,虽然人小,但那一身自信傲然的气质,却是格外的耀人眼球,竟让人不自觉的忽视了她的长相。 “哇,大姐好漂亮哦!” 肖柳氏拉过肖遥,替她顺了顺微乱的头发,又将衣服理了理,看着自己女儿也是一脸欣慰,“咱家丫儿就是漂亮,安哥,你说呢?” 肖安听得连连点头,“是啊,咱家丫儿最漂亮了!” “爹娘,大姐好漂亮,就像是观音娘娘身边的玉女女圭女圭!嘻嘻洛表哥是金童女圭女圭,大姐是玉女女圭女圭,多般配的一对啊!”小二一脸感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这两人凑成一对儿。 听着众人的话,肖遥眼角直抽抽,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孩子再丑在父母眼中也是最好看的。当然了,她不是觉得自己丑,实在是,她现在的模样连她自己都不太满意,顶多算能看。那死小二更绝,居然把她拱上了玉女的位置,就她这菜色,这黄皮寡瘦的模样!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埋汰她! 这时候离洛也换好衣服出来了,挺胸抬头往门前优雅一站,一家人的眼都直了,小小少年负手而立,面如瑰玉,五官如刻,三千黑丝如瀑,用一条蓝色的束带轻轻束之,一身宝蓝色的小袍子就仿佛为他量身剪裁一般。 金色的阳光倾洒而下,仿佛为他渡了一层金色的光,少年微微颔首,红唇勾起一抹弧度,仿佛天边瞬间亮起一道彩虹,带起串患晶莹的彩色霞光。 妖! 肖遥脑中只剩下这个字!一双眸中盛满惊艳,除了妖,她真的想像不出到底有什么字来形容他的美,除了妖,她也不敢相信一个人居然会美到这种程度! 然而,想到他身上的剧毒,肖遥眼中的惊艳瞬间敛了下去,世间万物终不可能尽善尽美,苍天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容貌,却也给了他一副残破的躯体! 哎,都说红颜薄命,离洛却比红颜更甚,真不知道这对他来说,到底是福是祸! 肖遥刹那间思绪辗转良多,倒也忘记了先前小二的话。 声声惊叹中,肖家小院开始忙碌了起来,肖安被安排去帮李大娘家收粮食,肖遥则忙着做菜,搬桌抬凳,拿碗摆筷,几个小孩儿也是忙得不亦乐呼。 “红烧肥肠,清炖猪骨汤,蒜苗回祸肉,醋溜大白菜,还有清炒土豆丝儿,来,大家快动筷了,尝尝看怎么样,待会儿吃完了还有饭后甜点哦!” 肖遥把最后一道土豆丝儿放在桌上,解下了围裙笑嘿嘿的说道。看着从自己手里做出来的一道道菜肴,她几乎都快要流口水了,真是好久都没有吃得这么丰盛了! “大娘,小琼,你们别客气,动筷啊!” “哎,好好” 众人早就被那一阵阵浓烈的香气勾起了肚里的馋虫,肖安率先动手挟了一筷,其余众人见状也不再客气讲理,纷纷撸起袖子,大干了起来。 “好好次哦,大姐,尼的手艺比大厨还要棒,好好次哦……”小二嘴里包满了菜,含糊不清的嚷着。 肖遥笑得得意,那是当然,她的手艺在现代虽比不上五星级大酒店里的大厨,但在这古代,别说拿五颗闪闪的金星,六七颗也不在话下! 也不看看她做菜多少道工序,那能比么,经过这么久的观察,她已经总结出古人做菜六步曲:生火,刷锅,倒油,放菜,加盐,装盘儿。 千篇一律,简单到不能再简单,那菜除了盐味儿,就没其它的味道。 “嗯嗯,大姐做的真好吃,不过二哥,你吃过大厨做的菜么?”小三到底是女孩子,所以斯文的多,听了小二的话,疑惑着问道。 小二撇撇嘴,“切,上次铁锤叔娶媳妇儿,你不也吃过么?” 肖遥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感情这死小子嘴里的大厨是这个大厨,村里人成亲办酒,能请啥了不起的大厨,不外乎就是一些比较会做菜的大婶。 这死娃纸,也太没深度了,就那样的手艺,在他眼里都能称大厨了! “媳妇儿,你做的真好吃,就连酒楼里的大师傅只怕都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菜呢?”将肖遥的表情尽收眼底,离洛挑了一块肥肠朝肖遥眨眨眼睛笑道。作为未来相公,他怎么能看着自家媳妇儿伤心受挫捏! 不过,遥遥做的菜,的确比那些所谓的大师傅好吃多了!所以,他说的只是实话而已。离中心中极为得瑟,这可是他未来媳妇儿做的! “是啊,是啊,丫儿做的可真好吃,大娘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美味儿呢?” “就是就是,咱家丫儿可真厉害!” 肖遥嘴角抽了抽,再找不到先前欣喜的感觉,搭在桌子下的手狠狠掐了离洛一把,死小子,叫你再叫! 咝,他家媳妇儿下手真是太狠了! 离洛大腿一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委屈的朝着肖遥撇嘴,却只换来肖遥两个白眼。 坐在李大娘旁边的肖琼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微微垂头,嘴里原本鲜美的菜肴似乎也不再那么香,反而变得索然无味,一双眸子里也尽是黯然失落。 夏天白昼较长,吃完饭近戌时时,天色才渐渐开始灰蒙蒙的暗了下来。 “爹娘,你们把桌椅搬去外面,我们干脆就坐在院儿一边吃点心,一边赏月吧!”肖遥一边收碗一边说着。 “别丫儿,我们先回去了,你们也赶快收拾收拾,早点睡吧,啊!” 李大娘神色微变,说了一声,拉着肖琼急匆匆的离去。 “爹娘,李大娘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走了?还走的这么奇怪,就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一般,简直是落荒而逃,看着两人很快消失的背影,肖遥微微一滞,狐疑的望向了肖安肖柳氏。就连离洛也是满脸不解。 肖安肖柳氏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还没说话,小二却是先说了起来,“姐,你忘了,今天是八月十五啊,中秋节狼人会出来的!” 狼人! 看着小二瞧了瞧四周,一脸谨慎和小三小三惶恐的躲到了肖安肖柳氏的身后,肖遥差点没被噎着!脑子里也是瞬间想起了关于狼人山的传说。 第049章 中秋惊魂夜 夜色茫茫将大地笼罩,各家各户早早都关门闭户,整个村子里,再无人晃荡,别说没人了,连只狗都没有!就连肖家的大宝和二宝,也被肖安肖柳氏强行命令离洛牵进了屋里。 据说是怕狼人找不到人,凶性大发,连圈养的牲口也不放过。 一家人围坐房间里,看着趴在地上的焉焉儿的大宝二宝,看着抱在一起的爹娘和弟妹。肖遥皱了皱眉,屋子里没有点灯,门不止被杠了起来,她爹还特意搬了一口大箱子放在门后睹起来,窗户也是关的严严实实的。肖遥看过去,只能看到窗上糊着的一层薄薄的白纸。 外面黑漆漆的压根儿什么都看不到! “爹,娘,那狼人会跑村儿里来么?”这严阵以待的架式,让肖遥有些无语,同时也对那所谓的狼人越来越好奇了! 肖安闻言,顿时脸色凝重的低斥,“丫儿,别那么大声,小声把狼人引来。” “是啊,丫儿,每年八月十五,狼人山里的狼人都会出来,可吓人了,今天夜里你们就和我们一起挤挤,过了今天晚上就好了!”肖柳氏低声的说着,每年这天,她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让孩子们单独呆着,估计没人能放心。 每年八月十五月圆夜,狼人山里就会响起凄厉恐怖的狼嚎,而第二天村里人圈养的羊和猪就会有一些消失不见,现场只留下大片斑驳的血迹。打那儿以后,村里人都怕了,每年到了中秋都会呆在屋里,哪儿也不去。 不过,只要过了八月十五,一切都又会恢复平静!所以村里人虽担心惶恐,倒也从没引起什么大的骚乱! 肖遥听完她爹娘的诉说,眼帘微垂,看来,对狼人的恐惧已经深入了每个村民的心里。狼人,狼人,真的有狼人么?一直以来她都是不相信的,可是今天在空间里看到的那一幕,让她的原本坚定的信心瞬间坍塌! 宇宙奥妙,无奇不有!既然有神兽,有修炼成精的动物,那有狼人也不奇怪了吧! 狼人,会不会是修炼成精的狼妖? 可是,也不对啊!这五年来,虽然村里每年都会折损牲口,却并没有人受到伤害,那些失踪的人,也都是进山之后才失踪的。 想来,那些人也是胆大不信邪的,和肖遥一样,不相信狼人山里真的有狼人,所以才会进山。 岂料,却一去不回! 等找个时间,她一定要去狼人山里探个究竟!反正现在有空间在手,要是情况不对,真的遇到狼人,大不了就躲进空间里。肖遥暗自下定了决定,心中却莫名的感觉到一丝不对!怎么今天晚上天气好像变凉快了? 不知何时,一轮明月爬上天空,驱散夜的黑,给整个大地带来些许的光亮。银色的月光透过纸窗撒了进来。肖遥就着微弱的光亮,抬头望了众人一圈,眼神落在离洛身上时,微微皱眉,这个家伙吃饭时还好好的,怎么一入夜就不对劲儿了,一个人独自坐在那儿,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死小丫,你怎么了?”这家伙到底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那可是狼人哎,他应该不知道狼人山的传说。可是为什么都不好奇呢? 该不会是他的毒发作了吧? 肖遥想到此心中一紧,尤其看到离洛双手抱在一起,整个身体似乎僵硬,好久都不动一下的时候,这才有些急了。 “你怎么样了?”还没走到离洛跟前,肖遥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遭了,真给她猜中了,这个家伙肯定是寒毒发作了,周围三尺开外都像开了冷气一样,凉飕飕的。等走到他跟前的时候,那气温更是直线下降。 此时的离洛就像是一个冰块,周身都吐着寒气,只差没冒冷烟儿了! “离洛,”肖遥焦急不已,可又怕其它人发现离洛的不对劲儿,只能低低的唤了一声。 离洛渐渐混沌的思绪被肖遥的声音唤醒了一丝清明,艰难的抬起头,对她笑了笑,“媳妇儿,我没事的。”他的嘴唇青紫,脸上像是被增覆了一层薄霜,白的可怕,那简单的几个字,都带着浓浓的颤音,几乎是牙齿磕着牙齿说出来的。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肖遥皱着眉头,站在离洛面前,遮住了肖安肖柳氏和几个孩子的目光。 “丫儿,洛娃儿怎么了?”由于肖遥离得最近,也最先感觉到离洛的不对劲,肖安肖柳氏听了肖遥的话,也不由的把目光望了过来。 “我没事,姑姑姑夫,只是有点肚子痛,我先回屋睡了。”离洛艰难的说完,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迈着沉重僵硬的步子一点点的挪动。 “姐夫,你不舒服啊,那我来扶你。”小二说着就要从床上跳下来。离洛见状一急,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肖遥的手。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潜意识里,他对肖遥竟是格外的信任。 肖遥看趁势扶住了他,回头对着肖安肖柳氏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小二,我扶他回去就行了,就你那个头儿,还不到他肩膀,你扶的动么你?爹娘,你们也不要担心,估计他今天晚上吃的太多,太油腻,吃坏了肚子,等过一晚上消化了,明天拉出来就没事了。二三四,今天晚上你们就和爹娘挤挤。”许是一时情急,她竟然也没发觉小二对离洛的称呼有些不对。 “丫儿,你一个人行么?还是我来吧!”要丫儿一个七岁大的孩子照顾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肖柳氏还真不怎么放心。 肖遥见状连忙摇头,“娘,我行的,你们可还要保护小二小三小四呢!”说完也不待肖柳氏答应,直接扶起离洛走了出去。 肖安肖柳氏面面相觑,都觉得极为不妥,小二眼里却是闪过一道精光:“爹,娘,大姐会照顾好我未来姐夫的。”这样正好,让大姐和洛表哥单独相处,说不定大姐也不会再讨厌洛表哥,说不定还会喜欢上他勒! “什么未来姐夫,小二,你可不许胡说。”肖柳氏低声斥责,这孩子尽添乱! 切,他哪有胡说啦,他家大姐和未来姐夫本来就是天生一对嘛!小二撇撇嘴,低声的嘀咕。 肖遥将离洛扶回他们住的小房间,让他躺在床上,又从柜子里翻出冬天盖的破棉被,足足盖了三层,可是,离洛还是牙齿打颤,咯咯作响,一直喊冷。 “冷,好冷,……” 离洛抱成一团蜷缩在被子里,无意识的呢喃,此刻除了冷,他再没有别的感觉,每一块肌肉,每一条血管,就连血液都仿佛被凝固一般。让他感觉到无法呼吸的难受还有无法遏制的恐惧。 此刻的他卸下了所有的坚强和伪装,脆弱的,让人心疼。 “好冷,好冷,……娘,娘……好冷……娘,不要离开我……” 肖遥模了模他的额头,就好像模到了一块冻结千年的坚冰,心中焦急不已,忙又从柜子里抱出几件厚棉衣盖在棉被上。可是离洛却依然叫着冷。 肖遥急的不知所措! 怎么办?怎么办? 给他升火取暖?可是这样势必会惊动家里其他人,从离洛先前的举动看来,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况且,这么冷的温度,就算升火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对了,不如问问白泽,看它有没有办法! 肖遥顾不得其它,眨眼进了空间寻找白泽! “白泽,白泽,你在哪里?你快出来,白泽……” 肖遥站在药田里焦急的大声呼喊,眼神也是不停的四处搜索,期待能看着白泽的身影。 “主人,我在这里!” 身后猛的传来一道低沉细腻的嗓音,吓得肖遥一个激灵,转回身发现是白泽,不由松了口气。 “白泽,你有没有找到解毒的方法?离洛冰魄毒发了,整个身体跟冰块似的,我该怎么办?”逍遥一边说,一边平复心情,慢慢的镇定了下来。 白泽偏着虎头想了想,才道,“解毒的方法我暂时还没找到,不过主人不必担忧,冰魄寒毒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而且都是在月圆之夜。他既然能活到现在,肯定也是有保命的法宝。我虽然现在无法替他解毒,不过,可以减轻他的痛苦。主人,这是火龙丹,可保他灵台不灭,神思清明,减轻寒毒对他身体的伤害,他毒发的时候,你喂他吃下一粒即可。” 白泽说着,拱着虎爪递给肖遥一个玉制瓷瓶,“我会尽快找到解毒方法的。” “那好吧!”肖遥接过瓷瓶出了空间。 此时的离洛早已没了意识,脸上,头发上都覆盖了厚厚一层白霜,就连那棉被表面也一样。肖遥不敢耽搁,拔开瓷瓶,倒出一粒火龙丹,可是离洛整个脸部都冻成了冰块。别说喂丹药了,肖遥掰了几次都没把他的嘴掰开!看那坚硬的程度,恐怕只能拿钢钎来撬了! 肖遥拿着紫红色的丹药,想了想转身去厨房拿了一个碗,将丹药捣碎,又兑了些开水端回了屋子里放下。之后又弄了一盆温水,用热布慢慢的给他热敷。 等到嘴部温度稍稍回暖,这才含了一口药水,唇贴唇,渡进他的嘴里。 一滴又一滴…… 紫红色的药水就这样一点点慢慢的渗进离洛嘴里。 一碗药喂完,肖遥的嘴部被冻僵,身上却出了一身的大汗,衣服几乎全部湿透! 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做了,现在也只能看他能不能挺过去了? 肖遥换了一声干爽的衣服,疲惫的瘫坐在床边,守着离洛,一直没敢入睡。 肖柳氏,肖安过来看了两回,都被肖遥拦在门外打发走了。 明月爬上半空,呼啸的狂风拍打着树枝,一道身影站在小树林里,任由晚风吹面,他黑衣黑裤,黑巾蒙面,若不是那缕缕的月光,整个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不多时,树林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两个男人踩着沉重的脚步快速来到黑影跟前,其中一个身材魁梧身穿长袍的男人一见面,便忙不迭的朝黑影问道:“怎么样,还是没消息吗?” 声音刚劲有力却略显苍老,透着无尽的焦灼与担忧。 “见过两位大人!” 黑衣人朝两人拱手行礼,另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道:“不必多礼,到底怎么样了。” 一缕月光落在男人的身上,露出一张瘦削精明的脸庞,若是肖遥在这里一定会惊讶不已。因为这个男人,她绝不会陌生,他居然就是先前带人来抓肖遥却被肖遥阻止并算计成了见证人,后来更将人参卖给他的秦沛。 只是,此刻的秦沛,脸色阴沉,一双眼睛里满是阴骛的光芒。 “没有,我已经派人找遍了整个三碌镇,都没有发现主子的下落。”黑影摇了摇头,露在外面的一双狭长幽眸透着些许暗沉。 “这可怎么办,都怪我,都怪我……”中年男人脚步一个踉跄,愧疚不已。 看到中年男子一脸悔恨自责,秦沛铁青的脸色也淡去许多,“大人不必如此,此事也不能完全怪大人,我已经加派人手,扩大搜索圈。希望能尽快找到主子。”此事,他亦有错,是他判断失误,要不是他怕惊动那边的人,一直不敢大肆搜索,他们今天也不会这么被动,说不定早就找到了主子。 “可是,今天就是月圆之夜,主子走时又没有带生命之泉,要是不及时找到,只怕……”只怕他是过不了今夜啊!中年男人仰天长声喟叹,若主子有事……他就算万死也难赎罪孽,难道,难道主子真是难逃此劫了么? 黑衣人眸光瞬间阴沉,“不会的,主子乃天命所归,他一定会逢凶化吉的,只要生命之光不灭,主子就一定是安全的。”男子语气微颤,虽然说的坚定,可是,连他自己心里也完全没有把握。 秦沛眸光闪过一丝犀利的暗芒,衣袖一翻,手中出现一个乳白色拳头大的圆形玉石,玉石中央,闪烁着一抹绿色光芒,绿光时强时弱,忽明忽暗,两人的心跳亦是随着那绿光的闪烁跳动,起起伏伏跌宕难安。 秦沛手心全都是汗,三个人六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玉石,心中不停的祈祷,千万不要灭,千万不要灭…… 千万不要灭…… 只要挨过今夜,他们就能赢得时间,到时,一切都会好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到亥时,肖遥实在熬不住,沉沉的睡去! 意识轻飘飘的,漫无目的的游荡,迷蒙间,她似乎看到了肖海,他依然那么帅气,她看到他跪在一座墓碑前伤心的低声啜泣,他的旁边还跪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正低声的安慰他。肖遥大喜,她一点点的朝着肖海靠近,想拍拍他的肩,可是她的手碰到肖海时,却从他的身体里穿过。 她竟然模不到他! 肖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抬头间看到墓碑上的碑铭和贴着的照片,恍若雷击。 爱姐肖遥之墓! 而那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她! 是啊,她已经死了,现代的她早就死了! 肖遥愣神许久,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不停的伸出手去抓他,她想告诉他,她就在他的身边,然而,正在此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却突然乌云蔽日,道道闪电撕破天幕,雷声轰隆,霹雳般的雷鸣仿佛野兽巨嚎,凄厉可怖,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她,让她与肖海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用力的挣扎,可是却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亲的亲人消失在眼前。 “啊 ̄” 肖遥一声惊呼,猛然睁开了眼,大口大口的喘气。 “遥遥,遥遥,你没事吧!放心吧,有我在,狼人不敢进来的!” 饱含关心的稚女敕嗓音,拉回了肖遥的思绪,感受着瘦小温暖的怀抱,肖遥微微怔愣,看着眼前的人,肖遥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 苦涩的笑笑,肖遥渐渐释怀,虽然是梦,可是那感觉却无比的真实,看到肖海过得很好,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她也应该放下对他的牵挂了! “遥遥,你没事吧!”离洛皱眉,一直轻轻拍打着肖遥的背,安抚着。 肖遥看着离洛有些愣,这娃纸什么时候好的?看他现在的样子,除了虚弱点儿,和平常真是一点差别都没有,然而,想到刚刚他毒发的样子,肖遥又狠狠的皱了皱眉。那冰魄寒毒,真是太可怕了! 没来得急等她开口询问,肖安肖柳氏带着小二小三小四焦急的跑了过来,“丫儿,洛娃,你们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两人话落,这才发现两个女圭女圭居然抱在一起。 肖遥推开了离洛,朝两人笑了笑,尴尬的道,“爹娘,你们怎么过来了?我没事。”前世种种已成过去,她要展望的是今生是未来是当下。 “还说没事,看你们都被吓成这样了!”肖柳氏语含嗔怪。难得的竟没有往歪处想。 肖安也道,“丫儿,别怕,爹在这儿呢!” 肖遥被说的满头雾水,正要出口询问,却突然响起一道凄厉的狼嚎,那恐怖的声音,穿透苍穹,传得老远,小二小三小四当即被吓得钻进了肖安肖柳氏的怀里。 狼人! 肖遥一怔,那声音像极了狼嚎,应该就是村民们所说的狼人,而且这个声音和她刚刚听到的兽吼雷鸣居然是一样的! 狼嚎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听起来似乎还不止一只,那阴森的嚎声,恐怖而渗人,整个房间顿时迷漫着一种阴寒森冷的诡异气氛。 肖安肖柳氏也是一惊,连忙抱起三个孩子来到床边,又搂住了肖遥和离洛,七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肖安肖柳氏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明月悠悠,千里相思浓! 狼嚎声声,心惊惶恐深!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氛,互相冲突,也互相矛盾,却偏偏凑到了一起! 肖遥容在肖安的怀中无奈的摇头,原本代表着阖家团聚的中秋节,村民们却是要在恐惧中度过。那狼嚎声,从夜半子时,一直到响到寅时一刻,才突兀的消失。 夜,恢复了平静,人们也渐渐从惶恐中走了出来。肖安肖柳氏悬着的心也总算是回到了肚子里,轻轻舒了口气,放开了几个孩子,一坐在了床上。然而,肖安刚沾到床板,却又突然跳了起来。 “呀,好冰,婉儿别坐,这被褥都是湿的。”肖安一把拉住正要坐下去的肖柳氏,大声的说道。 肖柳氏将信将疑的模了一把,这才发觉床上厚厚的棉被堆积成了小山,而且,每一床棉被都几乎可以拧出水来,这整张床,就像是被水泡过一样。 “丫儿,这是咋回事儿啊,怎么床上都湿了?” “丫儿,洛娃儿……” 肖安推了一把怔愣的两人,心中有些急了起来,该不会是被吓坏了吧? “哈?娘,你说啥?”听了一夜的狼嚎,肖遥耳朵几乎都快麻木了,可是,她又总是感觉有一丝的不对,却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直到肖安推她,她才回过神来,不知所以的问道。 “你这孩子,在想啥呢?娘是问你这床上怎么都浸水了?”肖柳氏心中既疑惑,又担心,“丫儿,洛娃,你们没事吧?” 离洛回过神朝两人笑着摇了摇头,看遥遥的表情,她应该也发觉了吧! “湿的,那可能是他尿床了吧!”肖遥神思还没完全回来,指了指离洛,随意找了个借口。 离洛被指的一愣,嘴角抽了抽,一脸的委屈:“媳妇儿,我不尿床很多年了!” 那话说的肖遥一乐,脑子里很快想起一句歌词儿,我不做大哥很多年!嘿嘿,不过,应该把大哥,换成大姐才对。想当年在莲花村儿,她也算是村里那帮猴孩子里的王,货真价实的大姐大啊! “就是,这孩子尽胡说,那尿床能把整张床都尿湿了?还有,你怎么把冬天的厚棉被全都抱出来了?”一听就是胡诌的话,就连平常最好骗的肖柳氏也是完全不信了。 “娘,那我也不知道被子咋会湿啊!他不舒服,全身发冷,我就给他抱了几床棉被盖着。后来我们都被狼人给吓着了,也不知道这被子什么时候湿的。”肖遥一脸无辜,模了一把床上的被子,还真是湿嗒嗒的滴水,估计是那死娃纸毒发时散出来的冰寒之气和结成的霜冰融化成了水浸湿的。自然的,这个真相,她是怎么都不可能告诉她娘的。 “呀,爹,娘,该不会是狼人干的吧!”肖遥一个激灵,似恍然大悟,说着一下子跳到了肖安的背后,一脸不安的在屋子里到处瞅。 看到离洛搂着小二一脸暗地里偷笑的表情,肖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死娃纸还敢笑她,要不是他,她用得着这样卖力的演戏来骗她爹娘么? 心中更是一个劲儿的嘀咕:狼人啊狼人,有怪莫怪,你们要找人报仇的话,就找那死娃纸好了,他才是罪魁祸首,可不管我的事啊!我也是没办法才让您老人家来背这个黑锅的。 “那你们都上我们屋里去睡吧,等到明天太阳出来,我再把被子拿出去晒晒。”肖安肖柳氏被肖遥说的话,和那维妙维肖的表演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这两孩子没事,否则,她们就算死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娘,那破被子还晒它干啥,扔了,等房子建好,咱全买新的。” “可那些都还能用呢?”肖柳氏多年来勤俭节约惯了,要她扔,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娘,能用啥,那被子补了又补,里面的棉花也都快发霉了,盖在身上一点儿不暖和。扔了吧,到时咱全换成新的” 肖遥一边说,一边挽住了她娘的胳膊,“娘,你不用怕银子会花光,丫儿会挣很多很多银子,让您挥霍一辈子也挥霍不完的银子。所以呢,你啊,该吃吃,该喝喝,该补补,该歇歇,别老那么劳累,一切交给丫儿,丫儿一定要把以前那个风华绝代的娘再给养回来。别说肖家村的人,到时让那些城里人都羡慕咱。” 赚钱,敛财!嗯,她要把这四个字,做为人生的座右铭和终生奋斗的目标! 人小心大志向高!离洛眼中流光溢彩,就这个年纪的孩子,谁能想得那么远!他的遥遥就是不一样,有见地,有魄力,高瞻远瞩,不像其它的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当然,姑姑和小三除外。 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要是别人听了肖遥这番话,肯定只会说这丫头小小年纪便钻进了钱眼儿里。 肖柳氏有些恍神,以前,以前的她到底是什么样子,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听到女儿的话迷茫之余,更多的却是感动,心里热乎乎的,微微有些酸。还想说什么,肖安却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膀,“婉儿,就听丫儿的吧,丫儿说的对,咱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见肖柳氏含泪点头,肖安又道,“好了,丫儿,洛娃儿,你们就去我们屋里一起挤挤,再睡会儿,明天咱家就要动工挖地基了,城里的砖窑老板,也会送砖瓦过来,肯定会很忙的。” 一听明天就要动工了,一家人兴奋无比,又哪里还睡得着,躺在床上七嘴八舌的议论,很快天就亮了。 肖柳氏忙起床做早饭,刚吃过早饭,就有人陆续上门了,除了赵三叔,肖全,全强,肖铁锤……和她家关系比较好的人,其它很多肖遥虽见过,却叫不出名字。 不过,这些人都是肖安挑选过的,绝对都是做活儿的好手,事前说好了每人每天三十文钱,自带工具,不管饭。这也是肖遥提出来的,工钱虽然高一点儿,但不管饭,也会轻松点儿,要真煮这么多人的饭,她娘一定又会累坏了。 肖安带着二十个人浩浩荡荡了去了河边不远处事先挑好的宅基地,那儿地方宽敞,离河边也有二十来米,加上河堤很高,也不怕发大水什么的。 先由泥匠印了尺寸,撒上了锅灰做线,然后,便开始挖了起来。几个孩子也都跑去看热闹了,日上三竿的时候,肖柳氏和肖遥提着茶水送了过去。 红彤彤的太阳底下,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挖的挖,抬土的抬土,有用锣筐抬的,有用翻斗车推的,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汗流颊背。 这刚收完谷子,就有活儿做,工钱不低,又离家近,所以大家的热情极高,一边做活儿,一边大声聊天儿。 “哎,肖全儿,听说肖老皮家的猪昨天夜里被狼人给捉去了?”肖铁锤一边挖一边问。 肖全推着翻斗车将土倒了出去,才道,“是啊,我路过的时候看到皮婶儿正坐在猪圈里哭呢?” “不止老皮家,还有三林家的羊也丢了,可丢了五只勒!”另一个叫明树的男人也凑了上来。 “还好狼人没来咱家,否则咱家损失可就大了。”肖强嘿嘿的笑,他家媳妇和她嫂子都怀了身子,家里鸡鸭猪都养得多,要是狼人光顾的话可不就遭了大殃了。 “三林家的羊丢了么,我们前两天还听三林婶说,这几天李媒婆要上她家去给三林说媒勒。” “是不是真的铁锤,哪家儿的姑娘啊?” “好像是李庄的,叫啥翠云的来着……” …… 肖遥来回给众人送了一圈水,一路听过去,不禁觉得好笑,谁说只有女人八卦的,这肖家村里的男人比起那些大婶子小媳妇儿来也不惶多让,简直就是标准版的长舌男么! 没过一会儿,镇上砖窑里的师傅把砖送了过来,八辆由马匹拉着围起来的板车上装满了烧好的红砖,一路吆喝着进了村儿。 “肖安哪,这一车一千砖,八车八千,你点点。下午我再送一趟。一天一万六,你要的五万砖,我分三天给你送过来。瓦的话,你到时提前给我送个信儿,我让人给你备好。”送砖的中年男人指挥着车队停在地基旁边,走到肖安面前,笑呵呵的说道。 肖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爽朗的笑道,“真麻烦李老板了。您坐下喝口水,我先找人去卸砖。”他本来以为砖窑的老板会差人送砖,却没想到老板居然亲自来了。 “好,好!伙计们,帮着卸勒!” 能不亲自来么!这家人可也算是他的一个大客户了,他就还没见过有哪家农户修房子,一次性居然要五万砖的。李老板朝自家伙计招呼了一声,这才接过肖柳氏递过去的大碗,一口气饮了下去。 肖安也招呼了大伙去帮忙卸,八车砖,几十个人,七手八脚,很快就卸完了。 “没错,是八千。那李老板,我先把这些砖的银钱给你。”肖安点完数走过来说着,掰开指头算了起来。 李老板见状嘿嘿大笑,拍了拍肖安的肩膀道:“肖安兄弟,急啥,等砖拉齐了一起结吧!难不成,我还怕你跑了么?” “也好,那就麻烦您了!” “那有啥,我还得多亏你照顾我生意呢!行,我得赶回去,让工人加紧上货,你们先忙。” “好好,您慢走!” 肖安客气的将李老板送走,直说这李老板是个爽快人。肖遥在旁看得直摇头,他家老爹真是个老好人,他们已经付了二十两的定金,尾款自然要等货物齐了再给嘛。 村里帮忙干活的人,听了两人的对话不由咂舌。 “肖安兄弟,你拉这么多砖咋用得完啊?就算你家现在有了银子,也不当这么用的!”赵三叔是个直篓子,想不通立马就问了出敢来。 砖价三文,五万砖起码得将近二百两银子勒,再加木料,人工,瓦钱,杂七杂八的算下来,这房子五百两能不能盖起来都是个问题,况且,这就起的三间房,咋算也用不了这么多砖啊! “呵呵,三哥,我打算连猪圈一起盖,还有把周边一圈都砌成围墙。”肖安红着脸挠了挠头说道,他知道赵老三是好意,可是这么大一片地方都圈起来,这五万砖可能都是不够的。 “哦哦,这样啊!” 赵三叔听得更加砸舌,这肖安家的猪圈居然比人住的还好哇! 这农村哪家的猪圈不是是背大石头回来用粘土垒起来的?哪家的院墙不是用木桩札起来的?可他们不止猪圈用红砖来盖,就连围墙也用砖来砌,那盖出来哪儿是房子啊,那根本就是城里人住的宅院哪! 不过房子是人家的,银子也是人家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小小的插曲之后,大家又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肖遥转了两圈便离开了,盖房的事有她爹她娘在,完全不用她操心,她还有别的事要做。趁大家都忙,没人注意她,她要赶快把油菜籽的种子备好,还要把家具的图纸画出来,这段时间可忙着呢! 回到家,肖遥找了一个袋子便一头钻进了空间,沿着药田一路来到了种油菜籽的地方,这一片儿菜籽估计有五六亩,一眼望过去,一片金黄,那菜杆儿的个头儿整齐,几乎都比她要高出那么一个头顶,长长的角果累累,有很多都裂开了小口,可那果实愣是没掉出来。 油菜粰在果实成熟之后,角壳里的水份就会收缩,自己裂开,这时候收刚刚好,容易出果实。 轻轻的摘了几个果实,将壳剥开,露出了里面的果实,黑色的圆球,很小,目测直径约一到一点五毫米,别看这数据微小,其实这果实已经比她前世所见过的油菜粰儿要大很多了。 肖遥看得心中欢喜,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开始摘角果,很快干瘪瘪的袋子就被装得鼓鼓的,肖遥将袋口扎了起来,然后使劲的挤压那袋子,跟揉面团似的,顿时袋子里发出一阵噼啪噼啪的响声。 估计差不多了,肖遥将袋子提起来使劲儿的抖,将果实全都漏到袋子底部,才打打开了袋口,将上面的渣壳用手缕了出来。 由于油菜粰果实太小,这样反复弄了几次也没弄出多少粰儿来,反倒是忙的口干舌燥。抬起衣袖抹了抹额上的汗,肖遥打算去那小木屋里找点水喝,刚转过身迈出脚,却是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步伐不稳,身体也自然而然的跟着倾斜。 靠,哪个王八蛋居然敢拌她!眼看着自己就要和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肖遥心中低咒一声,忙伸出右手撑了一下,以避免自己脸部着地,摔个狗啃泥。 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就在肖遥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团柔和的红色光芒,将她稳稳的托了起来。 “主人,您没事吧!”半空中虚影一闪,一道白影突然出现在肖遥的面前。 “原来是你啊白泽,我没事!谢谢你了。”肖遥站稳身体,看了看变成普通幼虎大小的白泽,笑着道谢,在白泽的虎头上,还有两个小点儿,仔细一瞅,那居然是缩小版的青凤,雪凰。 “青凤,雪凰,你们好!”肖遥嘴角有些抽搐,庞大与微小,威武与萌宠,这极致的反差,让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三货居然是她前两天才见过的那高高在上,威风凛凛,霸气无双的高贵神兽。尤其这对凤凰,若不仔细看,她还以为是小麻雀勒!当然了,就算是麻雀,人家也是七彩麻雀,那羽毛的颜色是怎么都无法遮掩的。 经过与白泽的几次相处,肖遥心中对兽的恐惧已经慢慢的消散,尤其感受到了它们与她的亲近和善意,就更不会害怕了。 “主人好。” 雪凰盘旋着停在了肖遥的肩膀上,声若银铃甜腻腻,嗲得肖遥几乎汗毛都竖了起来。雪凰一双圆圆的凤眼瞟了瞟不远处的青凤,瞪了它一眼,死青凤,主人哪里有他说的那么难以亲近啊! 青凤还了雪凰一个无辜的眼神,扇着翅膀飞到旁边的地上,伸出小小凤爪,将那团拌倒肖遥的‘原凶’给抓了过来。 ------题外话------ 我忧桑的飘过……我忧桑的飘过……我忧桑的飘过…… 第054章 青丝 “嗷嗷……” “嗷嗷,嗷嗷……” 微风轻启,天还没亮,静谥的肖家村便响了一片片尖锐的猪叫声。 此起彼伏,络绎不绝,还夹杂着猛烈的犬吠,几乎传遍了整个村子,将还在梦乡里的村民,全都吵醒了过来。 温暖的被窝里,肖遥睡得正香,那尖锐的嚎声却像一把把大锤重重的砸在她的心上,让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颤抖一般,不满的皱了皱眉捂住了耳朵,又用枕头蒙住了头,可是那声音还是清晰的在脑海里狠狠地撞击。 “靠,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肖遥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外面还灰蒙蒙的天色,一把摔开枕头,黑着脸吼了一句爬下了床。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床板,才发现,她娘和几个猴孩子居然早就起来了。 简单的把头发扎了一个马尾,肖遥出了屋子,堂屋没人,厨房里她娘正在做饭。 “娘,咋就你一个人。”肖遥奇怪的问道,昨天忙活一夜,直到凌晨才睡,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猪叫给吵醒了,她脑子也还有些晕乎乎的。 肖柳氏一边忙活着手里的菜,一边回道,“哎,都去看猪去了。” 不提猪还好,一提猪,肖遥的床气就上来了,“娘,那猪有啥好看的,一大早就嚎嚎,连个安生觉都不让人睡。” “呵呵,想来是饿了呗,这都一天一夜了,也没给喂点食儿,能不嚎么?”肖柳氏听着女儿的抱怨,笑着说道,手里的动作也就更快了,这煮完饭,还得煮猪食,可不是得利索些么! 肖遥闻言顿时张大了嘴巴,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哎呀,她咋就忘记了猪也是要吃的!昨儿个只想到找地方安置那些猪,却没想着解决吃的问题,那人饿得慌了,也得叫唤,更何况是只知道吃和睡的猪呢?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昨天杀了五头猪,可还剩下四十五头,那四十多张大嘴巴,四十多个大猪肚儿,得多少粮食才能填饱啊! 这农村里的人喂猪,一般都是给猪草,再弄些米糠用开水和一和当粗粮,这米糠,不用说他们家肯定没有,猪草,山上田里多的是,可你得去弄回来啊! 肖遥一边想,一边来到了关猪的地方,栅栏旁边,她爹,离洛和几个弟妹都在,当然了,少不了那个变态九爷。只是,他站在最边儿上,一夜之间,姚九炎憔悴良多,脸色有些灰暗,还挂着两个熊猫眼,丝毫没了往日那‘风度翩翩’的气质,倒像个霜打过的茄子。 “爹,那是谁啊?她怎么穿着我大姐的衣服啊?”小二扯着肖安的衣服,望着徐徐行来的陌生女孩儿,疑惑着问道。 随着他的话落,众人都转过了头,看着肖遥皆是一脸莫名,肖安更是皱眉,这个女孩儿的模样儿咋那熟悉呢?可是他怎么都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离洛眼神在肖遥身上扫了扫,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异芒,一夜不见,他家媳妇儿漂亮了不少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她一辈子就原来那个样子,因为那样子的她都已经无法掩藏她的光芒,如果再变得漂亮,就肯定会有更多人发现她的好,那他到时岂不是会很忙? 只有姚九炎,心思早就跑到了天边,压根连头都没抬,此刻除了那丑八怪,即使天仙站在他跟前儿,也提不起他丝毫的兴趣! “臭小子,才一夜没见,你连你大姐都不认识了哈?”肖遥听着小二的话,顿时满头黑线,说着又想起了昨天他们丢下她自己跑了的事,上前便狠狠揪了揪小二的耳朵。 小二被揪的冽嘴大叫,“哎呀疼,你快放开我!你谁啊你,居然冒充我大姐!我大姐我天天见,还能不认得?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了你!”说完,心中又很奇怪,别说,她的声音和他家大姐还真像勒! 那哪儿是像啊,那本来就是他大姐好嘛! “啥,你是丫儿?可是,丫儿,你咋变成这模样了?”肖安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听那声音,这确实是他家丫儿不错,那语气,那悍劲儿更是和他家丫儿如出一辙。可是,咋才过了一晚上,他家丫儿就大变样了。 瞅瞅,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皮肤水灵灵的白里透红,女敕得啊,估计掐一把都可以掐出水来,再配上那精致的近乎完美的五官,更像个天上下凡的小仙女儿似的,那叫一个美啊!看着这样的丫儿,倒是让他想到了当初每一次见到婉儿的时候,那时的婉儿也像丫儿一样那么美,美得让他看呆了,从此便走进了他的心里。 姚九炎被那声音一吼,回过神来看着肖遥张大的嘴巴几乎可以放下一个鸡蛋,脑门上更是飘过一串又一串的问号! 这真的是那个丑八怪? 这真的是那个丑八怪么? “大姐,大姐,你好漂亮哦!”小三小四眼里满是桃心,哇呜,大姐好好看,好好看,看得他们都想上去咬一口了。 肖遥看着众人的表情,听着那一声声的疑问和禁叹,心中的疑惑同样不少,都说她变漂亮了,难道她真的变漂亮了?可是为毛她不知道呢?难道是因为昨天她落进池子里,所以才?抚模着自己光滑柔女敕的肌肤,肖遥也是一阵恍神,好滑啊…… 这不怪她后知后觉,实在是昨天晚上事情太过复杂,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惊惶未定,又哪里还能想到这些! “爹,是你们之前没太注意吧?你们看,二三四也变白了啊!瞧瞧,白里透红,好可爱。不止他们,还有娘啊,爹你不觉得娘最近特别的美么?不觉得娘亲年轻了很多么?自从分家之后,咱们吃得也好,睡的好,更重要的是心情也好,不再受气了。身体营养跟上了,心情也舒畅了,自然都会变漂亮了。”肖遥回过神,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指着二三四说道。 二三四确实白了,可是和她的改变,那压根儿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过肖遥也不在意,别人信不信,她管不着,她爹娘信就成! 肖安顺着肖遥的手指看过去,嘿,还真别说,几个孩子都胖了,白了,变化还真是不小,只是他居然一直没有察觉,挠了挠头,笑的有些尴尬,哎,他这爹爹还真是失职。 这个解释太牵强,除了肖安和几个孩子,其它人自然是不信的,尤其是姚九炎,丑八怪的样子早已深深刻在他的脑海,她就算化成灰,他都认得。可她却一夜之间,月兑胎换骨,像是换了一个人,这绝对是有原因的。他一定要搞清楚,这个丑八怪为什么会突然间,从一个丑女变成了,一个,一个美女?尽管他心里很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丑八怪,这个样子,确实很漂亮。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改变? “对了丫儿,你来的正好,爹正想和你说,爹想好了,这些猪,我打算卖掉。昨天杀猪的时候,我和猪肉猪说好了,这些猪他全要,只是要比市价低点。我们就就留给几头过年吃。你觉得呢?”疑惑完肖遥的改变,肖安又记起了正事,处理这些猪才是当务之急。忆民民 想想也是,那猪肉猪,平日里杀的猪,都是走家窜户买来的,很大的随机性,买到猪才能杀了卖,买不到猪便只能休息。昨天看到她家这么多猪,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行,爹,你看着处理就成!咱们先回去吃饭吧!”肖遥笑着连连点头,她现在是恨不得这些猪立马消失。别主少一成银子,就算少二成,三成,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要不把这些猪送走,她就别想再睡安生觉了。 想到此,更是恨恨的瞪了一眼姚九炎,要不是这个白痴,怎么会搞出这多么事儿来! 姚九炎回瞪了一下,却很快垂下了头,天知道,他现在已经后悔死了,他昨夜被离洛挤到了角落,整得一夜都没睡好不说,半夜里还要忍受这些猪的折磨。 那何止一个凄惨可以形容的? 回到屋子里,肖遥打来一盆水,看着水中倒映出的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更是呆若木鸡,原本白泽所说洗魂泉的泉水有洗魂塑体之效,原来就是这个意思,这岂止是塑体,这完全就是月兑胎换骨了。 肖柳氏做饭时没抬头看肖遥,到了饭旧桌上的表情,和大家一样,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肖遥又是一番相同的解释,反而说的肖柳氏红了脸,也没再追问! 扒着早饭,肖遥心中即喜且忧,哎,这自己变漂亮了是好!可是,前后反差太大,村民们看到肯定也会和她爹娘一样震惊疑惑吧!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掩盖,家人全都看到了,她要再掩饰的话,岂不是更显得欲盖弥彰!到时只怕会更惹人怀疑!正气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反正村民们大不了议论一阵,就会过去的。 吃完早饭,大家各自开始忙碌,本来肖遥是想去空间看看雪凰青凤,可姚九炎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后面寸步不离,离洛自然不可能放任他家媳妇儿和姚九炎独处,所以充分发挥了狗皮膏药的药性,也是紧粘肖遥不放。而小二呢,离洛在哪儿,他自然在哪儿! 所以肖遥的身后的跟屁虫便从姚九炎一个,迅速攀升,增加到了五个,自然的还有小三和小四。 既然进不了空间,家里也没什么要做的,肖遥打算进山一趟,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她做的陷阱还在不在?有没有猎物掉进陷阱里? 跟肖柳氏说了一声,肖遥背着小背蒌带着一群跟屁虫浩浩荡荡的出发了,除了太小的小三小四,其它的人都跟去了。走到吊桥边儿的时候,正好遇上同样要进山的肖琼,于是乎队伍又壮大了一分。 爬山,对于山里娃子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可是对于从小便养尊处优,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连走个路都有软椅抬的姚九炎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 刚开始他倒还兴致盎然,可是没多大一会儿,他便笑不出来了,气喘吁吁,汗流如雨,一双腿像是灌了腔,每挪动一步都很艰难。衣服也被刺丛给勾破了,要不是来福扶着他,恐怕他早就摔的鼻青脸肿了。不过,后来来福也喘得不行,两人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落后了队伍一大截。 “喂,你们要再不快点儿跟上来,一会儿碰到毒蛇可别怪我!”肖遥看着摇遥晃晃就像是软脚虾的姚九炎,很是无语,一个大男人,双腿比她的双腿长一倍,走起路却比她慢不止一倍,连小二一个五岁的孩子都比不过,真是丢脸。要不是怕他死了,没人还她银子,她还真不想管他。 来福一听毒蛇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拽着姚九炎加快了步伐卯劲儿追,姚九炎却是黑着脸狠狠的瞪着肖遥的背影,这丑八怪指定是吓他的。 心中恨得不行,却又毫无办法,谁让这大山不是他家的,要是他家的,他指定把树砍光,把山挖平了,哎妈,这什么鬼路啊,又陡又峭,吭吭包包,歪扭扭扭,蚊子多,刺也多,真不是人走的! 本来离洛想开道来着,可是他不识路,只能让肖遥走了前面,而他则跟在肖遥的后面,接下来是小二,小二后面是小心翼翼的肖琼,然后才是掉队很远的姚九炎主仆。走走歇歇的,一群人倒是很快进了山里。 去到陷阱处看了看,里面多了些血迹,却并没有看到猎户,想来是被人拿走了。 “姐,好可惜,今天没兔子肉吃!”小二一脸失望,居然连一只猎物都没有! 肖遥笑了笑,倒没什么感觉,“行了,有啥好可惜的,姐带你去别处看看去,说不定能找到好东西勒!”九月十月正是收获的季节,山里好东西多了去了。 什么?还要走?好不容易跟上来的姚九炎,听了肖遥的话,只觉乌云滚滚,再也没力气一坐在了草地上,“不走了,不走了,爷走不动了,要走你们走吧!” 肖遥看着坐在地上耍赖皮的姚九炎翻了两白眼,要不是她是他的债主,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山去。 “你爱走不走!不过我可告诉你,这山里不止有蛇,还有狍子野猪,大黑熊和老虎野狼什么的,你看到没有,这坑里,就死过一头野猪。”为了银子,她忍! “切,那么大个人了,连小孩子都不如,走不动就耍赖,羞羞羞……”小二瞪着姚九炎,边说边刮脸颊,满是鄙视和嫌弃。 来福看着自家少爷越来越黑的脸,忙开口道,“肖姑娘,可否行慢一点,我家少爷身上有伤,我怕他身体会吃不消。” “他伤的是手,可不是腿!”离洛眸光微凉,淡淡的飘出一句,是他自己要跟上来的,又没有掐着他的脖子逼着他来,自作自受,怪得了谁! 姚九炎被众人一顿指责弄得面色铁青,又气又怒,那不服输的个性也上来了,抓着来福的手,一轱辘爬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胸口,愤恨的说道,“不就是爬个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丑八怪,你前面引道,我一定会跟上你的。” “死变态,不许再叫我丑八怪。”肖遥双眼圆瞪,什么丑八怪!她现在可跟丑可沾不上半点关系! 肖九炎也是瞪圆了眼睛,恨恨的吼道,“你不也叫我死变态?” 你,她还真是蠢!死变态出事关她鸟事,她欠条在手,还怕收不到银子么?肖遥恨恨的瞪了一眼姚九炎决定不再理他,死变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现在好歹也已经跨入美女的行列,居然还叫她丑八怪,死变态,不止缺德,还缺心眼儿。来福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劝劝这个,哄哄那个! “哼”肖遥冷哼一声,不再理他,转身带着众人朝密林深处行进。 阳光洒落茂密的树林,虫鸣莺啼,倒是热闹的紧。 “啊 ̄” “少爷,” 一声惨叫突兀响起,紧接着是来福怆惶的大叫,众人回头才看到,姚九炎和来福,抱在一起像个柴疙瘩一样从山坡下滚了下去。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看看。”尼玛,她只是心里想想的好吧,怎么还真出事了呢?这个死变态还真是个麻烦,好好的城里大少爷不做,非要跑到山里来给她添乱。 “我也去。” “小二,肖琼,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知道么?” 肖遥一再叮嘱之后,将背蒌交给了小二和肖琼,和离洛一起,拽着坡壁上的藤曼一点点滑了下去,两人脚根着地,很快就发现了姚九炎,只是,看到两人的状况,肖遥呆在当场,即震惊又觉得搞笑。 “哎呀,疼,好疼,好疼,什么鬼东西,居然敢咬九爷……丫的,下来,快下来,……”姚九炎与来福两人披满了青青黄黄的尖刺,一蹦一跳,挥舞着双手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扒拉。 尤其姚九炎的独臂动作,更是让肖遥憋笑憋得一脸通红,姚九炎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背部,臂膀,后腿弯,皆刺痛无比,就像被人生生扎了无数的绣花针进去,手臂的伤口也被撕裂,血又浸了出来,看着紧扒在身上,刺入肉里的无数刺球爆跳如雷,真恨不得将它们碎尸万段。 “倒霉倒霉,真倒霉,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居然会来到这个鬼地方……” 悲愤的嘶吼声,穿透苍穹,惊走林中无数飞鸟走兽。 咦 ̄,就连肖遥也是不忍心看了,那儿哪是人啊,活月兑月兑成了两只刺猬! 这死变态确实是倒霉!他们居然掉进了板粟堆里,在陡峭斜坡的下面是一个小山谷,山谷前是一片板粟林,时值九月,板粟成熟的季节,树林下的地面上,铺满了厚厚一层板粟果实,板粟的果实最外一层,是青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的刺球,大的有成人拳头大,小的也有婴儿拳头大,把那层刺壳剥开,里面才是我们常看到的棕红色板粟。 那些刺,很长,很尖利,圆圆一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蜷缩起来的刺球。无数个刺球挂在两人的后背,臂膀,后腿弯处。也幸好两人抱在一起,护住了脸部和前胸,否则,这两人指定是得毁容了。 要真那样的话,姚九炎也绝不是现在气得跳脚这么简单了。 这山谷由于坡壁太陡太峭,所以几乎没有人来过,这里的板粟树长得很茂盛,树下板粟刺球堆成了小山包,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姚九炎和来福两人,过了好半晌才跳出了板粟堆,找到一小块空角落,筋疲力尽的往地上一坐,却又很快捂着弹了起来。 “嘶 ̄” “哎呀,妈呀,这到底是啥东西啊,这么多刺,可扎死我了,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来福顾不上自己,忙帮着把姚九炎身上的刺球全都拔了下来,在来福的两个瓣儿上,一边扎着一个板粟球,随着他的动作抖到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个会动的大眼睛。 “你就知足吧,幸好这些东西挡住了你们,否则的话,你们早就浑身窟窿了。”肖遥看着来福那既滑稽又搞笑的样子,轰笑出声,戏谑的指着前面说道。 丑八怪,居然幸灾乐祸! 姚九炎气乎乎的顺着肖遥指的方向望过去,顿时吓得浑身冷汗,在板粟林的后面是一片乱石丛,石峰如刃,若真的摔进去,可不得像丑八怪说的在身上留下几个大窟窿么!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你们虽然滚进了山谷,不过发现了这些宝贝,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肖遥看着那一地的板粟,开心不已。就差没有拍手叫好了。 “宝贝个屁宝贝,就这浑身是刺的鬼玩意儿,能是什么宝贝。果然农村里的丑丫头就是没见识!”姚九炎撇撇嘴,低声的嘀咕。 虽然他的声音很轻,可又怎么能逃得过肖遥的耳朵,无奈的翻两个白眼,肖遥懒得再理他,径直去剥他的板粟了。那些掉下来的很多都裂开了口子,已经可以看到里面的果实,肖遥大喜过望,连忙开始收获。 离洛却是朝着姚九炎走了过去,一步一步,优雅淡然,却让姚九炎连连皱眉。 “你要再敢喊我媳妇儿丑八怪……”后面的话没说,然而一片女敕绿的树叶在离洛纤长的手中瞬间化为灰烬,衣袖轻轻一扬,化为尘埃飘散无踪。看得姚九炎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离我媳妇儿远点儿……” 姚九炎的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这句话,浑身发寒,所有的怒气全都化为乌有。 来福一脸茫然的站在边上,不明所以,“少爷,他在干嘛啊?”干嘛把好好一片叶子,捏得粉碎? 姚九炎猛然抬头,看着离洛瘦削的背影,脸色巨变,他的话来福竟然没有听到?这,这怎么可能?他不断的在心中问自己,回答他的却只有呼呼的风声,离洛早已走远,去一边帮着肖遥剥板粟去了。 由于没带背蒌下来,又担心单独在上面的小二和肖琼,所以两人没弄多少,便打算往回。 来福看着两人背着包裹,回到坡前,打算攀回去顿时急了,“肖姑娘,离公子,等等,等等,你们可千万别丢下我们啊,我家公子手臂受了伤,不能攀爬,你们可不能不管我们啊!”说着,就在肖遥面前扑嗵一声跪下磕起了头。 肖遥闻言,皱了皱眉,还没说话,姚九炎却气得败坏的吼上了。 “来福你起来,别求他们,爷就不信了,离了这丑,这个丫头,我还走不出去了。”姚九炎从地上爬起来,黑着脸吼道。这丑八怪恨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救他! “你听到没有,我叫你起来!”见来福依旧磕头求救,姚九炎爆跳如雷,上前便狠狠踹了他一脚,“这个丑八怪恨不得我们死,他又怎么可能会救……” 姚九炎话不媲美说完,离洛衣袖一挥,啪的一声脆响,姚九炎原本就还有青紫痕迹的半边脸,又迅速的肿了起来,嘴角更是溢出了鲜血。 居然敢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当真该死!离洛面色含霜,眼中满是杀意。 尼玛,这死娃纸下手也太狠了,居然打出了血。咋越来越觉得这家伙暴力了!不过,这死变态确实欠抽,何止欠抽,那根本就是找抽! 活该! 肖遥冷眼看着呆若木鸡的姚九炎,沉声道,“姚九炎,我真的,真的看不起你!你真以为你比别人高贵么?呵呵,其实你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你自以为是,狂妄自大,脾气暴劣,自私自利,我说你是废物还真的没说错!你扪心自问,除却你姚九炎的身份,除却你家族的背景,你到底还剩些什么?你又还能做些什么?若没有这些,还有谁会看你一眼?那样的你还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么?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一句,不能!” 看着姚九炎张嘴想反驳,肖遥接着道,“你是想说含着金汤匙出生不是你的错对么?是,可是你也别忘了,有一个词叫富贵,也有一个词叫没落。这个世界,有人一夜暴富成为人上人,也有人一夜没落沦为乞丐!风水轮流转,命运不可能永远眷顾你。如果你还不能理解的话,那应该知道何为飞来横祸吧!古往今来,多少豪门世族,曾位极人臣,辉煌一时,却还是逃不过覆灭的命运!更何况是你小小的姚家!你能保证你的荣华富贵就会一直跟着你么?你能保证你一世顺遂平安活到七十岁么?你真以为姐没事儿干,冒着生命危险从那么高的斜坡上梭下来和你在这里闲扯淡,你真以为来福没事儿干,和我跪着磕头玩儿么?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们会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会把小二和肖琼两个小孩子放在危险重重的山林里?你他妈的还真以为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都不是命,真以为别人救你是应该的?我告诉你,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就算来福只是个奴才,可只要他努力不放弃,也有可能会富甲一方,成为人中龙凤。同样的,就算你是皇帝,就算你拥有全天下,可你不懂得珍惜,为富不仁,也终有一会失去天下,失去所有的一切。”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明明只是七岁的小女孩,却让人仿佛历尽事沧桑岁月沉淀的老人,冰冷的神情微肃,那小小的身体里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气场,让人无法不去深思,无法不去信服! 姚九炎被肖遥一席话说的愣在当场,这些话,从没有人对他说过,他更从不曾想过!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除却姚家少爷的身份,他便只是姚九炎,没有他爹挣下的那份家业,他一文为名,那样的他,到底能做些什么?和人溜鸟?吃喝玩乐?还是喝花酒?还是耍凶斗狠去收债? 从他爹安排他插手姚家产业,他又做了几件成功的事?为什么他想破了脑袋,却一件也想不出来! 原来,他真的一无是处! 真的是个废物! 姚九炎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在瞬间被抽空,仰头望着蓝天白云,他却觉得天旋地转,原来,活了十五年,他就浪费了十五年的生命……无助,惶恐,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涌上心头。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又该做些什么?心,从未有过的迷茫…… “少爷,少爷,你怎么样了少爷?”来福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姚九严的样子,急得不知所措,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肖遥,“肖姑娘,我求求你,不要再刺激我们家少爷了,我们家少爷平日里是嚣张了一点,可是,他心地很好,他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很关照的。求你了,帮帮我们家少爷吧!” 肖遥长长的羽睫微闪,淡淡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想不想得通,只能靠他自己,没人能帮得了他!” “遥遥,那我们怎么出去?”离洛微微皱眉,看遥遥的样子,是不会抛下这个死变态了,“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看山谷里有没有路通向外面的小路!” “也行,挪,这镰刀给你!不要走太远,若实在没路,先回来再做打算。”肖遥将腰上别着的一把镰刀递给了离洛。 离洛接过镰刀点了点头,“放心吧媳妇儿,我不会走太久的。” 很快,离洛便回来了,四周无路出扶持,除却这面斜坡,山谷其它几面皆树木茂密,到处都是刺丛,还缠着藤曼,野草长得足有一人多高。 就两个字,危险! “没有路,我们就开一条路出去!”肖遥沉思片刻道,世上本无路,众人踩踏之。路是人走出来的,她就不相信,大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好,” 离洛点头,没想到遥遥与他竟是不谋而合,“我走前面,遥遥你要跟紧我!”说完拿着镛刀,越过嶙峋石群来到了刺丛林边。从始至终都将姚九炎和来福当成了空气。 能入他眼的人,真的很少,少之又少! 嘭嘭嘭,寂静的丛林里不时的响起砍伐声,离洛不停的挥舞着手中镰刀,雪亮的弯刃划过天空,仿佛一道道弧,交织闪烁,如同他的动作一般,优雅,华贵,耀眼,却又犀利无匹。 每一次银刃落下,都会倒下一大片的青草,树木和刺藤。将前方的障碍彻底的清扫,只为让身后的人儿能够走得平坦。 肖遥跟在离洛的后面,时不时的也会看一下来福和姚九炎有没有跟上。 微热的风,拂过深深的青草丛,响起一阵刷刷声,只是那声音极轻极轻,又被砍伐的声音完全覆盖,连离洛也没有发觉,草浪里,一根绿色的青草突然折弯悄无声息的射向人群中的姚九炎,姚九炎神思迷糊,来福又忙着扶他家少爷,他们谁也不知道危险正悄然告近! 突的,那青草竟然张大了嘴,眼看那尖尖的獠牙就要咬上姚九炎,肖遥却突地回头,出手如电,袭了过去,那青草惊闻风声,尾巴一甩,在空中上窜,而后,又调转头朝着肖遥飞了过来。 肖遥一击顿时偏离方向,还没来得及调整角度,便看到绿影袭来,而她此时撤手也为时已晚,嗤,掌心一痛,肖遥不自觉的惊呼,那绿影一击击中,就要功成逃窜,然而,空中银芒一闪,绿影顿时变成几截,掉到了地上。鲜血洒的到处都是,那一截截的绿段儿还在不停的蠕动。 以假乱真的青竹色,与青草混在一起,模糊了视线,让人以为那一叶青草,然而看着地上青色覆盖下的肉呼呼,血淋淋的一截截断体,姚九炎与来福才发现那竟是一条蛇。 一条很细很小的蛇,通体翠绿如茵,头三角,焦尾,长六尺,细若竹筷,在这青草堆里,看上去就和草叶一样,让人根本无法分辨出。 “遥遥,你怎么样了,遥遥……” 离洛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肖遥,看着她的脸色一点点变青,变黑,脸上所有的淡然,冷漠,就如那落地的镜子,瞬间龟裂成了碎片。 虽然已经在第一时间掐住了伤口,阻止毒素的漫延,可肖遥还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被麻痹。 好厉害的蛇毒! 就连她前世养的那眼镜王蛇,只怕也比不上这条小小的青竹丝! “肖姑娘,肖姑娘,你怎么样了?” 姚九炎身心巨震,方才的一幕,在他的脑中一再的闪现,他怎么也没想到,丑八怪居然会救她,如果不是她,那现在被毒蛇咬的就是他,躺在这里奄奄一息的人也应该是他! 然而,更让他惊异的一幕,再次发生,离洛居然一把拿起肖遥的手,放在嘴里吸吮,一口一口的毒血被吐在草地上,毒血所到之处,草木皆瞬间枯死变黑,可见其毒有多么厉害。 离洛的唇上沾满了鲜血,更加的妖冶诡异,虽然已经把毒吐了出去,可还是一有些浸入了他的体内,离洛红润的嘴唇也渐渐开始发青。 直到吸出来的血变得鲜红,离洛这才停止了吸血解毒,轻轻一撕,扯下一截衣摆将肖遥手上的伤口扎了起来。 “你们照顾好她,我去找一点解毒的草药。”做完一切,离洛站起来对着傻呆呆的二人说道,眼神冰凉的在姚九炎的脸上扫过,“若她少一根汗毛,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若可以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离洛双手捏紧,强忍着体内想杀人的怒火。 后面一句明明没有动唇,可是姚九炎却还是听到了那好似来自地狱的森冷威胁,“不用你说,我也会。”他姚九炎再如何一无是处,再如何纨绔嚣张也不会置救命恩人于不顾。 离洛闪身消失不见,姚九炎垂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肖遥,尤其是看到她那虚弱的样子,再想想她与他对骂时的彪悍样,心中五味俱陈,复杂之极! 丑八怪居然救了他? 蹲子,仔细为她擦去脸上的污物和汗渍,姚九炎看着那张小脸,神思恍忽,其实她说的对,若不是为救他,她又怎么可能会下去那个山谷? 若不是为了救他,她又怎么可能被毒蛇咬到! 脑子里回想着她骂他的每一句话,此时方如醍醐灌顶,让他如梦初醒。 “丑八怪,不,肖遥,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以后绝不会在与你作对。姚九炎在心中默默的说道,下次遇险,换我救你! 姚九炎与来福两担忧着肖遥的伤势,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地上的断蛇身体,竟然在倾刻间化作颗颗尘埃,消失不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姚九炎和来福守在原地,等了许久,离洛也未转回,也不知道他到底找到解毒草药没有? “少爷,我看我还是先去找找那位小公子吧?这么久没回来,别出什么事才好。”来福忧心仲仲的说道。 姚九炎正要答应,一直昏迷的肖遥眼帘却突然动了动,低吟一声,幽幽的醒了过来,心中一喜,姚九炎连忙凑了上去,“怎么样,丑,丫头,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月兑口而出的丑,八怪三个字被他硬生生的吞回了肚里。 肖遥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欣喜担忧的脸,不禁有些微愣,这死变态吃错药了吧!居然对她这么的‘和颜悦色’?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有毒残留在体内,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先带你回去找大夫?”姚九炎模了模肖遥的额头,看着她依旧透着青灰苍白的脸颊,眉宇间满是担心。 看着肖遥看着他的奇怪眼神,姚九炎说着头越来越低,就像个犯了错,不敢面对大人的孩子一般。 肖遥暗觉好笑,听他的话,又想起了先前的事,抬头打量了一圈,却有些奇怪,“咦,离洛那小子跑哪儿去了?对了,我不是被毒蛇咬了么?怎么会突然好了?” 说完心中猛的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快说,是不是他替我解的毒?”肖遥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揪住了姚九炎的胸前的衣服。看着姚九炎艰难的点头,肖遥整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死变态,你怎么能让他替我吸毒,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怎么能让他替我吸毒。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不阻止他……” 肖遥一把推开姚九炎,厉声吼道,离洛本就身中奇毒,居然还敢替她吸毒,这蛇毒太过厉害,短短片刻,差点要了她的命!他就不怕,两种毒素相交,会发生毒变,他有可能会死么? ------题外话------ ……我静静的来……又静静的走……挥一挥手指……留下一串省略号…… 第055章 它被无视鸟? “离洛,你在哪里……离洛……离洛……” “离公子,你在哪里,离公子……” “臭小子,你快出来啊,离洛臭小子,快出来啊……” “洛表哥,你在哪儿啊,小二想你了,你快出来啊……” “离洛……” 寂静的山谷里,回声阵阵,众人焦急四处搜寻,小二和肖琼等了许久,没有等到肖遥和离洛,也顺着藤曼爬下了山坡,与肖遥会合,一听说离洛不见了,连忙跟着一起找。 然而,阳光炙热,山林茂密,回应他们的却只有呼呼的风声和不间断的蝉鸣,离洛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凭众人找遍了整个山谷也没有找到半个人影。 “这四周根本出不去,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他?这小子莫不是长出翅膀,飞出去了?”姚九炎疑惑的呢喃,嘀咕完,却是愣住了,回想着那臭小子在他面前露的两手,别说,他还真有可能是从这里飞出去。 无心的话语被肖遥和小二听到,小二神色顿时一松,他怎么就忘记了他家姐夫可是个高手勒! 肖遥却是另一番想法,估且不论他会不会飞,她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体内的毒会不会受到蛇毒的影响,万一蛇毒影响寒毒再次发作那该怎么办?他身上没有火龙丹,岂不是会很危险?而且那蛇毒本身就那么厉害,让人如何能不担心! 肖遥焦急无奈,只得再次呼唤白泽帮忙。 ‘白泽,白泽……’ ‘……’ 肖遥心中默念好半晌都没有等到白泽的回应,不禁有些气结,这死白泽,居然不鸟她,刚刚不是还在呢么?怎么这会就装听不到了。 要不是白泽的提醒,她也不会知道有毒蛇突袭。可是这会儿它居然给她玩起了失踪? ‘主人,’ 正在肖遥打算想办法进趟空间的时候,脑子里终于传来了白泽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似乎白泽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不过,她现在也顾不得他的心情了,人命关天! ‘白泽,你能不能帮我在空间里看看离洛去了哪里?他为吸毒救我也中了蛇毒,我怕他会发生意外!’肖遥的声音有些颤抖,已经过了这么久,再不快点,她真怕会来不及。 脑海再次沉静,过了半晌,响起了白泽的声音,‘其实呢,主人想要我找到他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主人答应,我马上就找。 丫的,还要和她谈条件?而且,什么时候不挑,偏挑这个时候!这简直就是威胁,是趁火打劫,尼玛,还上古神兽,居然趁人之危,小人,无耻! 肖遥捏着拳头,恨不得给白泽一拳,无奈有求于‘人’只得强忍,‘白泽,先找人,找到人,我会考虑。’ ‘不行,主人你答应我随我修炼,我就帮主人救他,否则的话,就让他去死好了。反正,他的死活又不关我的事!’空间里,白虎悠闲的趴在湖边,抬起虎头,语气坚决。万一他找到那臭小子,主子反悔怎么办?想打混,主人太小看他了吧! ‘死白泽,我修不修炼对你真有那么重要么?’之前一个劲儿的劝她求她,现在居然连威胁的手段都用上了,肖遥气结,她就不明白了,她不修炼和他们有半毛钱的关系? 怎么可能不重要?白泽虎目微暗,太重要了,可是个中原因,他现在还不能说! ‘主人你就赶快做决定吧,否则青丝蛇毒进入五脏,神仙难救啊!更何况他体内还有寒毒。’ ‘你……’ 靠,这根本就是逼人上梁山,赶鸭子上架!硬来么? ‘主人,快点哦,快来不及了哦!’ 主人,原谅我,我不得不这么做,白泽在心中默默的加了一句。 肖遥一千个,一万个不想答应,可是,她也不能放着离洛不管,毕竟他是为她吸血去毒,所以才…… ‘好,我答应你,你赶快给我找到他。看他现在怎么样了!’声音纠结,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肖遥心中那叫一个恨哪! 死白泽,给她等着! ‘好好,主人,我这就找,您稍等!’白泽得到承诺,一下从池边蹦了起来,虎嘴冽大,得意无比,嘿嘿,果然啊,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相比于白泽的兴奋莫名,肖遥气得肠子都快打结了,死白泽,居然威胁她,可恶的神兽!她一定会好好的好好的感谢他的。瞬间,肖遥脑海里浮现在无数蹂躏白泽的画面,想象着白泽凄惨的样子,她就恨不得拍手叫好。 ‘主人,找到了……’ 突然脑海里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肖遥的yy臆想,忙急声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在几里外的一个山洞里,主人你找个借口避开众人,我带你过去。’难得心情好,白泽打算大发慈悲送她家主人一程,要不然,靠她家主人甩两条火腿,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过去勒。 ‘那他们怎么办,这里草丛这么深,会不会还有青丝蛇出没。要不白泽,你干脆把这边的青丝蛇,全都捉了吧!’ ‘切,我才不要碰那低贱的脏东西,主人,放心,我会派手下保护它们的。’ ‘哦,那好吧!’果然老大就是牛! 肖遥心中喷了一句,停止了和白泽的对话,看着正在搜寻的众人,突然对着姚九炎道,“那个,姚九炎,来福,我要去拉屎,你们在这里找,记得照好我弟和肖琼,要是他们少半根儿毛,等我回来一定把你扔进汤锅里给炖了。”其实她很不想用这样的借口,可是貌似只有这个借口最好用。 拉臭臭,没人会不离得远远的吧! 熏人哪! 有了离洛的消息,肖遥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连带着语气也好了很多。 姚九炎没想到肖遥居然会这样说,愣了片刻,不住的点头,“我一定会保护他们的,你就放心吧!” 放心?哎,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她还真不放心,现在的姚九炎,在肖遥心里是没有一点信用值。不过这里他年龄最大,所以才交待一下罢了。 比起他来,还是空间里成了精的兽兽比较靠谱,有它们在,肖遥倒是挺放心的。毕竟出没山林的,都是原始野兽,空间里的兽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妖精,怎么着也能对付了!至少她来了这么久,还没在这山里遇到过精怪。(哎,话说您老人家来了也才不过二十多天将近一个月,咋就那么肯定捏?真的木有么?真的木有么?好吧,没遇到,应该没有吧!) “姐,你小心哦!我才不要他看呢?我会保护自己的。今天的我,已经不再是昨天的我,大姐,你就放心的去吧!”小二捏着拳头豪气干云的说道。 那古灵精怪的样子,看得肖遥摇头直笑,这小屁孩儿真逗!还今天的我,已经不再是昨天的我!真不知道那脑袋是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出这么后现代的词儿!正在这时,肖琼也凑了上来,将手中的镛刀递给了肖遥。 “遥遥,这个给你,你带着防身。注意安全!”肖琼飞快的说完,微微垂了垂头,似乎有些害羞,一颗心也扑通扑通的跳着。 “我不会有事的,这个还是你留着吧。”有白泽在,能不什么事儿,她反而担心他们,肖遥将镰刀推了回去,说完转身走向树林深处。一边走一边还在想,肖琼这孩子确实不错,懂事又乖巧,可就是太羞涩了,像颗含差草,这可不好!毕竟他是男孩子,以后要承担家庭的责任,要在社会上闯荡。如果有时间的话,她倒是可以想个办法帮他改改这样的性格。 而她没看到,在她转身的刹那,肖琼的脸上满是失落。手也僵在了半空。随后,他却又笑了,他喊她遥遥,她并没有不高兴,呵呵,遥遥,遥遥,遥遥……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似乎这样,便会觉得满足。 走了一段儿,肖遥来到一棵大树底下,看了看后面,已经离得很远了,应该没有人会发现。 ‘白泽,’ ‘主人你闭上眼晴。’ 这次白泽回的很快,肖遥依言闭上了眼,整个身体突然被一层朦胧的圣洁光芒包裹,一眨眼那白光便肖遥消失在了原地。 耳边似乎有风声呼呼的刮过,肖遥脑子有些晕眩,片刻之后,她发现她似乎已经安全着陆了,那种双脚踩地的踏实感,让她毫不犹豫的睁开了眼。 厚厚的土层让阳光无法照射进来,所以山洞里显得很暗,四周的洞壁上爬满了青苔,里面似乎还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地面上有一些,枯枝,干草,东一堆,西一堆,很凌乱。 可是她并没有看到离洛? 白泽说在这儿,应该不会错的,于是,肖遥壮着胆子朝山洞里面走去,越往里,光线越暗,走了很长一段儿,终于在山洞最里面的一块石台上,找到了离洛。 肖遥心中一喜,就要进去,然而,就在肖遥抬脚踏步的刹那,一股劲气,带着破风之势,凌厉的朝她袭来。 尼玛,这死娃纸居然想杀她! 肖遥惊得睁大了眼睛,她虽没有任何打斗经验,可是敏锐的六感,却让她第一时间捕捉到空气中凌厉的杀气,然而,那杀气来的太快,太猛,她根本无法躲闪,若那一记掌力,真的击中她,不死也肯定会变尸体。 惊叫一声,肖遥吓得脸色发白。那熟悉的声音让离洛霍的张开了眼,顿时神色巨变,他怎么都没想到,闯进山洞的人会是肖遥,而他竟然对他的遥遥下了杀着。双手翻转掐着指诀,离洛强行收将打出去的劲气收了回来。 噗嗤,离洛喷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一阵剧痛,他却恍然未觉,看着剩余的三分劲气依然去势不减,离洛脸色死白。 “遥遥……” 宛如绝境兽鸣,声音低沉嘶哑,带着无法压抑的悲痛和绝望。 刹那间,那双星玉般的眸子闪过无数的画面,却都只有一个她,她的惊诧,她的担忧,她的慌乱,她的哭,她的笑,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眼神,都已经深深的烙在他心里。刻进他的脑海里,让他永世难忘。 从未这么渴望能留住一个人,哪怕要他付出全部的代价,甚至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原来,她已经不知不觉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遥遥,你若死,黄泉路上,我陪你!一滴晶莹的泪水顺腮而落,看着那真气就要袭中肖遥,那一刻,离洛心痛到无以复加,他的世界,再次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一切皆在眨眼之间,就在那劲气快要袭中肖遥的时候,却在空中微微一滞,肖遥趁势就地一滚,劲气失去目标,击中洞壁,发出嘭一声巨响,那半面山壁,竟然被炸开一个大洞。 泥土飞溅,石块乱飞,整个洞里就像是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死离洛,你想谋杀啊……” 肖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堪堪避开碎石,看着眼前这一幕,瞠目结舌,满头黑线,狼狈的爬起来冲到离洛跟前便是一声河东狮吼,那音量和刚刚的‘地震’绝对有的一拼。 靠,这死娃纸,要不要这么强!要不是刚刚白泽挡了一下,她现在可真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肖遥看着离洛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这死娃纸没事,她就不来找他了! 离洛耳朵肖遥震得嗡嗡直响,脸上却挂着笑,“遥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话说完,脑子了黑,整个人往后栽去,肖遥一把扶住他,这才看到他满嘴是血,吓了一大跳,忙一把将他扶了起来,使劲儿的拍着他的脸。 “喂,离洛,离洛,醒醒,快醒醒,快醒醒啊……” ‘主人,不要拍了,他强行收功,被真气反噬,倒致经脉逆行,看他这破身体,估计是得挂了。’白泽在空间里说道。 “那你快想办法救他啊!” 肖遥满头黑线。这货,不救人,还在那幸灾乐祸! “主人,干嘛救他,他刚刚还想杀你来着。”白泽咧了咧虎嘴,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满,好心没好报!主人竟然还埋怨他! 这个可恶的家伙,要不是主人在他这里拿去了火龙丹,他早就化成灰了,还能活着坐在这里?他倒好,居然恩将仇报!想杀他家主子,亏得他家主子一直惦记着这个臭小子! 虽然他及时收回了力道,虽然他极有可能不是故意的,但他确实差点伤了主子,对于一切有可能威胁到主子的人事物,他都绝对不会放过。 这小子来路不明,死了正好! “呃,白泽啊,你也说了,他已经强行收功,也就证明他本意并不是想伤我。再说了,刚刚要不是他帮我吸毒,我肯定早就死翘翘了。”肖遥无奈的说道,她知道白泽是在关心他,可是,那可是一条人命,哎,还上古神兽勒,太小气了,这也斤斤计较。 “……” “白泽 ̄” “……” 某兽很郁闷,耷拉着脑袋保持沉默。 “白泽,白泽……” 肖遥叫了几声,没等来回音,看着离洛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庞,心中一紧,知道耽误不得,干脆带着他进了空间。 将离洛放在地上,肖遥朝白泽吼道,“白泽,叫你干嘛不应?快来替他看看啊!”“白泽,你怎么了?” 肖遥无奈的来到白泽的面前,看着焉耷耷,一脸不满的某兽,奇怪的问道。 某兽将头撇开,虎面满是不满,“主人居然为了那个臭小子吼我!我生气鸟,伤心鸟,才不要去看他。” 扑,敢情这家伙是在争宠! “白泽,你可是上古神兽!”肖遥一拍了拍他的背,模着他背上那雪白的长翼,见过醋男,可还没见过醋兽,白泽啊,尊贵的上古神兽啊,现在的你哪里还有半点尊贵的样子啊,整个一个醋桶子。 更让人无语的是,它还没老婆呢,吃得哪门子醋啊! 白泽躲开肖遥的手,气愤不已,“主人,我要控诉,神兽也是有感情滴,神兽也是有尊严滴,神兽也是会伤心滴。主人,你居然为了一个人类小子责备我,吼我,我神兽的自尊心严重受到打击,我不要看他,不要救他,我要罢工……” “闭嘴!”肖遥嘴角疯狂抽搐,掐着指头狠狠的弹了弹白泽的头,恶狠狠的威胁,“你丫的要不治他,我就不跟你修炼!” 还控诉勒!尼玛,老天爷来道雷霹死她吧!原来这货前两天神圣圣洁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真是太给神兽丢脸了,她心中圣洁的神兽形象,就被这货给毁的一干二净了! “主人你威胁我!”白泽虎嘴一撇,可怜兮兮的看着肖遥,大大的虎目晶光闪闪,满是控诉的光芒。 “死白泽,你还不是威胁我!”肖遥狠狠的瞪着它,“是你自己说的只要我答应和你修炼,你就会治好他,现在是你耍赖见死不救毁约在先,我不遵守约定也是理所当然! 不提威胁还好,一提威胁肖遥就来气,她肖遥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威胁和背叛,这货威胁她在先,现在倒还怪起她来了!真是没天理了!”我现在去看青凤雪凰,要是我出来的时候,你没有治好他的伤,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修炼。“ 肖遥给白泽下了最后通碟,转身出了湖男家,穿过药田朝着木屋走去。 白泽孤零零的趴在湖边,欲哭无泪,无良的主人,居然对高贵的上古神兽这么粗鲁,它就不会哄哄它么,呜呜…… 伤心归伤心,人还是得救的,要不然主人真不和它修炼,那它真是没地方哭去。白泽伤心够了,踩着威风凛凛的虎步,来到了离洛躺身之处,铜铃虎目恨恨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少爷,可恶的人类,居然害他被主人吼! 白泽虎爪抬起,在空中晃了两下,要不是顾及主子,它真是恨不得一爪把他拍成肉泥! 只是,想到主子的话,它又强忍住了,硕大的虎爪缩小似人的手掌大,挥着虎掌将离洛的身体刨了一下,搭在了他的手腕处,竟似给离洛把起了脉。 良久,虎目微沉,白泽收回了爪子,缕了缕自己的虎须,看着离洛眼中闪过一丝同情,这倒霉的人类,体内本就有冰魄寒毒,现在又有了青丝蛇毒的毒素,青丝蛇毒不止是阴寒之毒,还会破坏人的经络和五脏六腑,刚刚他在山洞内强行动功驱毒,却加速了毒性的散发,加上内力反吞噬,他的五脏由内而外受损严重,已经濒临坏死阶段。 而且,两毒相交,寒上加寒,这小子的身体可不就跟破烂一样,千疮百孔,这世间是再无良药可以治愈了。”算你好运,遇到本兽尊,否则的话,肯定去阎王那里报道了你。“白泽恨恨的说着,虎抓一挥,一颗丹丸飞入离洛的口中。 同时虎目射出白色的对洁光芒,将他整个身体笼罩,圣芒悠然流动,由七孔进入他的体内。离洛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发光体一般,就连被衣服包裹的皮肤表层也闪烁着白光。 治疗还在持续,木屋之中,肖遥拿起了桌上的玉瓶,青凤雪凰依然是那样毫无生气的模样,只是那褪去七彩霞光的凤翎似乎恢复了一点色泽。”青凤,雪凰,你们一定要赶快好起来,到时我好带着你们出去玩儿,你们整天待在瓶子里,一定很闷吧!“”……“”雪凰,你知不知道,外面可热闹了,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哦,我忘记了你们是神兽,不用吃东西,不过,尝尝也无所谓了,真的很美味的。雪凰你要赶快醒过来,否则到时我就不带你去了,我把所有的好吃的全都吃光。“”……“”青凤,你也要赶快醒过来,要不然等雪凰醒过来,我就把它带出去,把你一个人单独留在这里。“看不急死你!”……“ 肖遥抱着玉瓶,自言自语,喋喋不休的说着,也她总有一种感觉,它们是能听到自己的话,虽然他们陷入了沉睡,并没有任何的回应,但她就是相信它们一定能够听到,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只是一种直觉,可她就这样相信着。 青凤雪凰依旧毫无生机的躺在孕灵瓶内,原本耀眼的七彩凤翎,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霞光,变得灰蒙黯淡,肖遥却眼尖的发现,那灰暗的羽翎比昨日已多了一份光泽,虽然几不可见,却又是真实存在。 这证明孕灵瓶确实对青凤雪凰的伤有很大的帮助,思及此,肖遥心中一阵激动。 许久之后,肖遥停才将玉瓶放回了桌上,出了屋子。这一排木屋是空间里的禁地,空间内所有的动物没有得到白泽的允许都是不敢来到这里的,所以,青凤雪凰在这里,很安全。 她只希望,青凤和雪凰能能够在这里早点醒来,早点复原! 顺着药田原路返回洗魂泉,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尤其在看到青凤雪凰泣血那一刻,对,是痛!刻骨的痛! 可是,那种感觉一闪即逝,连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唯一记得的便只有那刻骨的痛。 湖边,离洛仍旧躺在地上,却可以发现他的身体明显被翻动过,不远处,白泽也依旧趴在湖边,虎头微微探出,看着泉水,那威武庞大的身躯,竟透着丝丝的孤寂与落寞。 那孤单的身影看得肖遥眉头紧蹙,从出生起白泽它们就生活在空间里,甚至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如今,青凤雪凰又变成了这样,也难怪白泽会感觉到孤单了。”对不起!“ 肖遥轻轻的来到湖边,偎在白泽身边坐下,小手轻轻的抚着白着虎背上的那双洁白的翅膀,望着恢复清澄平静无波的湖面,沉默良久,红唇轻掀,溢出三字。 白泽侧头,看着肖遥,虎目中满是疑惑。”对不起,“肖遥伸手抱住白泽的大脑袋,幽幽的说道,”对不起,白泽,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主人,我没有顾及你们的感受,或许,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你们相处。“ 微风轻拂,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也漾起了圈圈涟漪,霞光点点,若霓虹摇曳,悠悠闪烁,肖遥的声音回荡湖面,似乎也变得迷蒙恍然。”你们是高高在上受世人爱戴,尊敬的神兽,而我却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我和你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从没想过我会来到这里,也从没想过迷月空间会认我为主,更没想到高贵如神兽的你们也会认我为主!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我措手不及,神仙对于我来说,那只是传说中的神话,不可能存在的事实,可是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我不知道我应该以怎么样的态度来对待?所以,我对你们疏离,甚至多有保留。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们,可是我却害得青凤雪凰受这么重的伤!我很自责,也是在那一刻,我才明白,你们喊出主人两个字的意义。也才明白,不管我们来自不同世界的也好,不管我们之间曾经的距离有多远都好,迷月空间却存在于我的体内,你们与我其实才是距离最亲近的。我无法改变发生过的事,但从现在开始,我会用我的真心来对待,虽然我们无法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太可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是,我可以保证,以后,我会与你们福祸共担,苦乐共享,你不再只有青凤雪凰,和一班兽兽,你们还有我。虽然我只是个小菜鸟,实力确实很弱的说。“ 肖遥一口气说完,又看向了白泽,”伟大的神兽大人,你不会嫌弃我的对不!“ 白泽看着一脸期待委屈的肖遥,虎目之中盈着水雾,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变小跳进了肖遥的怀里,圆乎乎的小脑袋,使劲儿的在肖遥的胸口蹭着,留下一大片痕迹。”坏主人,以后不许再吼人家?“”好!“”不可以对人家那么凶!“”好!“”不可以不理人家!“”好!“”也不可以……“ 肖遥满头黑线,一把捂住了白泽的嘴,这家伙,还不可以的没完了,她还是比较喜欢那个高傲威猛的白泽,现在这个耍赖的萌物,她怎么看都觉得像个窝在大人怀里撒娇耍赖的小baby! mygod!真心受不了!”对了,白泽,我必须要出去了,要不然他待会醒了就不好了,还有,我必须回到山谷,要不然,大家该着急了。“肖遥在此起彼伏的乌鸦声中,转移话题。 白泽自肖遥怀里探出头,眨了眨圆圆的眼睛,”主人,不如带我一起出去吧!“他不想一个人呆在空间里。”呃,这个么,你确定别人不会认出你来!“ 肖遥语噎,她是真没想到白泽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要出空间。”主人,您就放心吧,我只要我不开口说话,绝对不会有人认出我的。主人,你就让我出去吧!“白泽像无尾熊一样,挂在肖遥的身上,不停的哀求。”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啦,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说话,还有,不可以突然变大变小,别人会把你当成妖怪抓去烧死的。“肖遥板着脸告诫,虽然白泽是上古神兽,可是村民们不知道啊! 万一到时候惹出乱子可就不好了,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让白泽暴露身份,虽然它是很厉害,可是谁知道这个世界还会不会有其它的什么强大的东西存在,万一因此惹来麻烦就不好了。”主人,我知道,我们快走吧!“白泽迫不及待的连连点头,主人是不是太那啥了,它好歹也是神兽白泽哎,怎么会那么没有分寸勒! 肖遥看着一脸猴急的白泽极度无语,白泽啊白泽,形象,形象啊!你可不是小猫小狗,可是堂堂上古神兽,别搞是得跟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狗似的。 哎,为毛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这货真是上古神兽白泽么? 要是白泽知道他家主子想的,肯定会憋出内伤。主子啊主子,无良的主子,居然拿他和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狗比,虽然他确实还没有入过尘世,可也怪不了他啊,谁让主人你不及时出现的,迷月空间只有在认主之后,他可以随意指派人出入,然而他自己要出去,却必须得到主人的同意,要怪也该怪这该项死的破规矩!简直就是禁锢兽的自由,一定要和主人说说把这破规矩给改了。再说了,他虽然未入世,却也不代表他没见识啊! 肖遥扶着受伤重度昏迷的离洛和挂在她身上的白泽,出了空间,又在白泽的仙术帮助下,很快回到了小山谷里。白泽一出来,像东张西望,一脸好奇。可是瞟了几眼很快没了兴致,周围都是山,除了山就是树,一点不好看,还不如迷月空间。 肖遥脚跟着地,半点也不敢耽搁,扶着离洛按照白泽所指的方向一路寻了过去,没走多远便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大姐,大姐,你在哪里啊,大姐……“”大丫儿,大丫儿……“”肖遥,你快出来,丑八怪,你快点给爷出来,爷以后绝不再找你的麻烦了,你出来啊……“”都是你,要不是你的话,大姐不会被毒蛇咬伤,洛表哥也不会不见,大姐也不会为了找洛表哥失踪,你就是个扫把星,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大姐和洛表哥,都是你……“ 小二再也忍不住扑上前狠狠的锤打着姚九炎,都是这个祸害,不止害得他家房子差点没了,还要害他大姐和洛表哥,他要杀了他替大姐和洛表哥报仇。 姚九炎也不还手,任由小二发疯般的打他,看着小二撩起他的衣袖,咧开银牙,狠狠的咬住他的手臂,也是没有半点闪躲。手臂再痛,也比不上他心中的内疚来的痛。 丑八怪说的对,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要两个孩子来救,他就是个废物,要不是他,他们就不会出事,都是他,都是他! 小二眼圈红红的,死死的咬着,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福急的脸色惨白,围着二人团团转,却是不敢有任何动作。”小二,我们还是先去找你大姐吧!其它的,等找到她再说。“正在此时肖琼上前拉住了小二,他也恨死了这个城里来的大少爷,可是,比起恨他,找到大丫儿,才是最重要的。 小二恨恨的松口,阴眼神阴冷的扫了一眼姚九炎,也不去擦嘴角的血渍,恶狠狠的说道:”要是我大姐没事便罢,若是他们……我绝不会放过你的。“”臭小子,你要不放过谁啊!“肖遥一路找过来,刚好看到小二耍狠的一幕。 淡淡的戏谑的嗓音,在众人听来却婉如天籁! 小二回过神看到肖遥,顿时眼一直强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豆子般掉了下来,冲上前,抱住肖遥的腿就是一阵号啕大哭。”呜呜,大姐,你去哪里了,呜呜,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大姐你回不来了,呜呜……“小二边哭边说,那伤心的模样,是个人看了都不忍。 来福满脸激动,看肖遥就像看着天上的菩萨,那叫一个虔诚感动啊,救星,救星终于回来了,姑娘要是再不回来,他家少爷今天可就真要折在这儿了,哎,这肖家人都不好惹啊,这丫头的彪悍,那简直不用说了,可是,他没想到,她弟弟也是个狠的,看把他家少爷的手咬了一圈深深的牙印,都咬出了血。 姚手炎看着从大树背后走出来的肖遥,眼中满是惊喜,丑八怪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不止她平安无事,还带回了离洛,看着几乎全靠在肖遥身上的离洛,姚九任由手臂上的伤口不停的商血,因为只有这样的痛,才会让他心里稍稍好过一点。 肖琼虽然没有上前,但脸上也满是惊喜,遥遥没事了,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好了,臭小子,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哭鼻子呢!别哭了,先让我把你家洛表哥放下来行不!“肖遥满头黑线,这死娃纸,没看到她还扶着个人么?还抱那么紧。 嘴上这样说,可那心里却像是吃了蜜,真是甜到了心坎,那叫一个感动啊!笑话,有人在乎,换谁谁都这样!而且,自离洛出现以后,这还是小二第一次忽视掉离洛,眼里只看到她,能不高兴么!。”哦!“小二听了,不禁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帮着肖遥将离洛扶到一棵大树下。”那个,丑,肖遥,他找到解毒的草药没有。“姚九炎迟疑了半晌,还是上前问道,虽然尽量保持着面上的镇定,可是,紧捏的双手还是泄漏了他心里的紧张和惶恐。 离洛的脸色依然透着无比的苍白,眼帘紧闭,嘴角还残留着血迹,那样子让人无法不担忧。 若他真的出什么事的话,他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止姚九炎,小二也是一脸焦急的看着肖遥,眼中满是担忧,那眼泪也是不自觉便流了下来,”大姐,洛表哥他,他怎么了,他不会有事吧!“离洛不止是他相中的未来姐夫,他不想他出事。 肖琼的脸色却是有些白,看着离洛他便会想起他不顾一切替丫儿吸毒的一幕,一颗心也不由的更加失落。”行了,他已经没事了,估计再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了,你哭个什么劲儿。“肖遥心里翻了个白眼说道。她费了那么大劲儿,好不容易才求白泽出手,他要再出事儿的话,她岂不是白忙活了。 一直蹲在肖遥肩头的白泽,看了半天不禁有些郁闷,貌似,它堂堂上古神兽,居然被无视鸟! 还是被一群凡人给无视了! 没眼力劲儿的凡人,我画个圈圈诅咒你们! 被肖遥拽住尾巴动弹不得的白泽,看了看他家主子那警告的眼神,在心中哀怨的嘀咕了一句,蹲去角落,画起了圈圈。”洛表哥醒了,洛表哥醒了,姐你快看,洛表哥的眼睫毛在动,他的手指也在动,姐你快看,快看。“正当白泽悲催画圈的时候,小二却是拉着肖遥的衣袖,兴奋的大叫了起来。 顿时,所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离洛的身上。 纤长如尾羽的长睫轻轻颤动,仿佛平静水面的圈圈涟漪,弧美动人,眼帘幽幽的张开,漆黑的瞳眸如星玉光泽莹润,点亮夜的黑,迷蒙而醉人。 眼神有刹那间的迷茫,随后却是一眯,”遥遥,你没事了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若是有一定要说,那毒血虽然被吸了出来,可是,一样会有残毒滞留体内,绝对不能大意。“虽然是残毒,可是也得请大夫开药清掉才行,否则一样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 第056章 我咬我咬,我咬死你! 离洛声音柔和,仿佛九天玄乐,沁人心脾,随之浮现的,是紧张,担忧,还有潜藏在眸底的一丝恐惧,他紧紧抓着肖遥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爱睍莼璩 确定她身上并没有不妥,才微微松了口气!然而,心中还是忍不住后怕。 他差点就杀了她! 只要想到那恐怖的一幕,他的心就仿佛窒息般的难受,仿佛所有的空气都被抽空,让他无法呼吸的痛。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现在受伤的可是你,真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肖遥的心里是有一丝感动的,这家伙差点就挂了,醒来不担心自己,反而记挂着她!只是,那丝感动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他为她吸血去毒。可她也努力救回了他,一人一回,只当扯平了,不对,她已经救了他两回了。 离洛微微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的内伤已经完全复原,就连寒毒的燥动也被压制了下来。眼神划过肖遥的脸庞,星玉的眸中闪过一丝流光,中秋月圆夜他毒发的时候,本以为自己过不了那关,却没想到,居然挺过来了,他也曾怀疑过遥遥。可是,后来又否定了,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这天下还有第二种压制他体内寒毒的方法。 如今,他却是有些确定了! 可是,看着遥遥他却越来越感觉迷惘,她到底是什么人?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竟然连冰魄寒毒都知道,都有办法缓解。离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也忘记了把手抽回来。 看着那两双握在一起的手,某兽不停的霍霍磨牙!直接从肖遥的肩上一个凌空跃,跳到了两人紧握的手上。小小的虎爪子使劲扒拉离洛的手,想要把那手给掰开。 撒手啊,臭小子,干嘛握那么紧,撒手!主人是我的,你算哪根葱啊,想做我的男主人,也得先问过我同不同意吧!居然敢当着我的面非礼主人,死小子,早知道刚刚就该喂颗毒药给你,把你四肢毒瘫看你还怎么动手动脚! 离洛眼神落在白泽身上,微微敛眉,这小东西是在干嘛? “呀,好漂亮的狗狗!”小二一见浑身雪白的白泽,顿时眼里满是红红的桃心,“姐,这只狗狗哪来的,是你捡来的么?” “这只狗,怎么和其它的狗长得有些不一样呢?”来福左看右看一脸疑惑。 “是有点不对,这狗,眼神好凶!这样的狗拿来看家倒是好,可就怕太凶了会咬着家里人。”姚九炎瞅了一眼‘小白狗’被那气愤的虎虎生威的小眼神看得一愣,别看这狗儿的个头儿小,可是那眼神儿可比大宝二宝凶悍多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某神兽被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气得爪子一歪,差点跌下地。 “汪汪汪,汪汪汪汪!”我凶你妹,咬你妹,本尊可是堂堂的上古神兽,敢让本尊去给看门儿,我咬死你! 白泽不能开口说话,索性学着狗儿一阵狂吠,双爪一蹬,跃上半空,张大虎嘴,扑向了姚九炎。 “汪汪,汪汪汪……” 我咬,我咬,我咬死你!敢侮辱神兽大人,我非撕下你一块肉不可! 白泽挂在姚九炎的身上,一人一兽,你咬我躲,姚九炎哪里想到这‘狗儿’居然这么凶,说咬人就咬人,跟发疯了似的。赶忙挥着独臂阻止,想要把白泽从他身上弄下去。来福见状,也是赶紧上前帮忙。 只是,两个人,三只手,挥舞来挥舞去,忙活半天,却是怎么都抓不住那只‘狗儿’反而衣服却被它咬了个稀巴烂,千疮百孔的全是洞洞,手也疼,肩膀疼,腰疼,背疼,总之姚九炎是各种疼,当然,最最可气的还是头疼! 他算是明白了,任何人事物只要和那丫头沾上边儿,那都不是好惹的,那啥离洛的,和她弟是这样,就连这只狗也是这样! 离洛看着‘小白狗’将姚九炎主仆二人耍的团团转,听着那汪汪的叫声,眼里闪过一丝流芒。 还真是狗叫!可是,看它长相更像是一只幼虎吧?虎形狗吠,这还真让人捉模不透,岂止奇怪,这简直太奇怪了! “臭狗,你快走开。走开啊!”姚九炎看着赖在自己身上不走的‘狗’儿,满头黑线,却又真心没辙。 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轰笑出声!小二笑得最欢,狗狗威武,使劲儿的咬,咬死这可恶的死变态,活该!让你欺负我大姐,欺负我表哥,欺负我爹娘我弟妹! 姚九炎甩不掉白泽,又被众人一阵嘲笑,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狗’主人,“喂,丫头,你还不快点把你的狗弄开。”狗是她带来的,估计除了她话,谁的也不会听! “死变态,什么我的‘狗’你哪只眼睛看到它是我的‘狗’了?”肖遥轻飘飘的甩了他一句,人白泽哪里像狗了,那就算缩小了也是像只小老虎啊,这死变态都什么眼神儿,虎狗不分啊! 啊呸,什么虎啊虎的,人家可是堂堂上古神兽大人!接收到白泽哀怨的小眼神,肖遥立马在潜意思里向白泽及时更正! “好了,来,小白,过来。别闹了,再闹太阳都要下山了,咱们得赶快找路出去。” 白泽不甘不愿的从姚九炎身上跳下来,回到了肖遥的身边,耷拉着耳朵,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主人,人家叫白泽啦!’什么小白小白的,听着就像个白痴。 ‘白泽啊,那现在不是在外面么,要是我叫你白泽的话,岂不是会穿帮了!’白泽,白泽,那要叫出来,别人不用猜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她还隐瞒个屁啊! ‘那也不许叫小白,你重新起个名儿!’ ‘行,既然你不想叫小白,那就叫大白吧!’ ‘我不要……’白泽一脸虎线,小白,大白,啥名儿啊,越听越白痴。 ‘得了,就知足吧,我不也叫大丫,你叫大白正好,双大大,这样才是一家人不是。’ 肖遥一锤定音,取名儿这种高智商的事,实在消耗脑细胞。左右不过一个代号,叫啥不是叫,之前她也不喜欢别人叫她大丫儿,现在不也习惯了! 只要不是什么犯贱,禽兽之类太雷人的名儿,估计她忍一忍都能接受。 离洛若有所思的看着白泽那人性化的表情,嘴角弯起一丝笑意,早就猜到遥遥有秘密,只是没想到,她的秘密还不少啊! 这只突然冒出来的小老虎竟然能够听懂遥遥的话,还和遥遥之间有一份特殊的默契。就连他也是没见过这样充满灵性的小东西! 说不好奇是假的,不过,她不说,他也不会去刻意窥探,因为他相信,遥遥绝对不会害她。他愿意等,等到有一天,她会把所有的一切,心甘情愿的告诉他! “姐,把狗狗给我抱抱呗!”小二看着肖遥手中的白泽,比见到好吃的还夸张,只差没喜欢的流口水了。 肖遥向白泽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行么?神兽大人,怎么样啊!我好吧,够给你面子吧!做为一个合格的善良大度的主人,我充分给你自由选择的空间。’ 听着肖遥心中标榜自己的话,某兽差点吐了出来,主人太无耻了,选择是给了,可是大白和小白,选不选有差么? 白泽满是审视的虎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小二一番,嗯,一般般,勉勉强强还能看得过眼,脑袋几不可察的点了点,这好像是主人的小弟来着,看在主人的份儿上,他就给他点面子吧。 小二见‘狗狗’乖乖的蹲在那儿,一脸欢喜,小心翼翼的把它抱进了怀里。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着一脸温驯,丝毫不见刚刚凶悍发狂的样子的白泽,姚九炎心中恨恨的吐槽,这狗不愧是那臭丫头的狗,一样的善变,一样的粗鲁,一样的认人…… 在姚九炎的碎碎念中,一行人开始返家的行程,肖遥指挥着众人在山谷的一处山林树丛薄弱的地方重新开路,另一边,白泽也早已吩咐了他的神兽大军,将外面的路搞定,所以几乎没花什么力气,众人便打通了山谷与外面的连接。 回到肖家村的时候,早已过了晌午,一行人又累又饿的往家赶,一路上,不少的村民朝着队伍指指点点,还有许多害羞的小媳妇们,一见到他们便尖叫着掩面逃走。 姚九炎头几乎都垂到了地下,夏天本就穿得少,他的衣服在经历滚下山坡的板粟堆和被白泽虎口的蹂躏,早就破成了碎片,衣不蔽体,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在外面,虽然来福将他的衣服月兑给了他,可是来福的身材比他瘦小的多,那衣服在滚下山崖时也早就破得差不多了,只能勉强的遮住了三点。 那苛渗的样子,不止像个乞丐,更像是个原始难民。 忒有远古原始风了! 众人的眼睛都被姚九炎这个超级亮眼的吸铁石给吸走,反而,没人去注意到肖遥的变化。 这个意外,让肖遥脸上一直挂着大大的笑容,看着姚九炎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死变态害她们受罪,活该丢脸被人笑! 在李大娘家门口,肖遥把肖琼送了回去,这才继续朝他家进发,脚步也加快不少,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眼看到家了,那饥饿的感觉却是有增无减反而更甚了,哎,真想念那香喷喷的饭菜啊! “丫儿,你们回来啦!” 肖柳氏正屋里做衣服,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和孩子们的声音,忙放下针线活儿,出了房门儿,话刚说完,看着一群人的样子,笑容顿时僵在了当场,“丫儿,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这么脏,还有他衣服咋破成那样了。” 非礼勿视!肖柳氏一边儿说一边儿连忙撇过了头。 “没什么娘,他们摔进了山沟里,衣服被刺丛给撕烂了。你找两件爹不要的旧衣服给他们换一下吧!”要不是看在银票的份儿上,她才不会施舍他们旧衣服。 要不是他们,她也不会被蛇咬,更不至于累得连个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行,我这就去找,饭菜我都热在锅里,你们自己去端来吃吧!” 肖遥几人放下背蒌洗手吃饭去了,姚九炎和来福则自动自觉的躲进了小屋里,就他们现在这副样子,只恨没找个地洞钻进去,又怎么可能还暴露人前,丢人现眼。 小二将白泽放在了桌子上,伸出小指头戳戳这里,挠挠那里,一人一兽玩儿的不亦乐乎! 肖遥唤了好几声,他才不甘不愿的去洗手洗脸。 “大白,你乖乖在这儿别乱跑哦,咱家院儿里还有两条大黑狗狗,很凶,很恶,会咬你的,你可千万别跑院儿里去啊!”小二一再的叮嘱,生怕它跑出去被大宝二宝给咬了。 白泽翻了翻眼皮,一脸不屑,就凭那两条赖皮狗,切,他哈口气儿也能把它们压死! 肖柳氏在房里翻出两件衣服,想让孩子们给送过去,可看大家都在忙,便自个儿送到了小屋门口,背着身子敲了敲门,伸出一只手,将衣服递了进去。 “谢谢大嫂!” 姚九炎红着脸接过衣服,又赶忙关上了房门儿,倒让肖柳氏呆愣了半晌。 她没听错吧!这位城里来的嚣张少爷,居然在和她说谢谢! 他啥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疑惑的摇了摇头,肖柳氏也没有多想,转身又去忙活了。 “大白,你吃啊!这是肉肉,可好吃了,你看,啊呜!”饭桌上,白泽被小二坚持放在了桌子上,面前还摆了一个小碗,碗装着米饭,还有小山似的肉和菜。见小狗狗看了一眼便转过了头,也不去吃,小二挟着菜在小狗的鼻子前晃着,见狗狗还是不理不睬,又挑了一块肉放在自己嘴里,吧唧吧唧大声的咀嚼,企图勾起狗狗的食欲。 “大白乖,你一定要乖乖吃饭哦,不吃会饿坏的!” “你看这些菜多香啊,你要吃了它们,才能快快的长大啊对不对,你看现在这么小,好可怜哦!” “……” 肖遥低头嚼着饭,听了小二的话,差点一口把饭喷出来,就那货还小,他要露出真身来,只怕整个肖家村都被遮没了!尤其看着小二那锲而不舍的样子,她真的很想说一句,二啊,放弃吧!这厮压根儿就是一不食人间烟火的货,他不吃,那是因为他不用吃。 其实她也真的很好奇,像白泽这样的神兽,真是不吃不喝,不拉不睡的么? 呃关于睡,好像是要睡的,之前听白泽说,他每修炼到一个阶段都会进入沉睡期。 那就是不吃不喝不拉?某女疑惑的眼神儿飘向白泽! 白泽差点儿一头栽进菜碗里,主子啊主子,谁告诉你神兽就不喝不喝不拉了,咱当然也是要吃的,不过,咱吃的可不是这些人类垃圾,也并不是为了裹月复所以吃东西,以他现在的修为,即使几万年,十几万年不喝不吃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们吃的都是天材地宝,喝的都是灵液仙酿,都是有助于修炼之物。 至于拉不拉,到时候捧一坨给您老看看? 人类垃圾!肖遥看了看自己碗中的红烧肉,满头黑线。 你敢捧,我就敢看! 愤怒的眼神在白泽雪白的虎爪上飘过,眼中满是戏谑的笑,高贵的神兽大人,你都不怕脏了你高贵的神爪,我还怕污了我这双凡眼么? 快捧来吧,快捧来吧!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一观您那高贵的神兽便便到底有多么的高贵! 白泽无语至极! 切,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自己去接自己的便便! 一人一兽,‘眉来眼去’,小二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和他心目中的‘乖狗狗’讲着大道理,离洛优雅的吃着饭,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若他没看错的话,这小东西对他好像有一股敌意,而那敌意的来源,好像还是来自她家媳妇儿! 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猛的,离洛突然伸出手戳向白泽的头部,然而手指还没模到那柔软的白毛,白泽猛的一个侧头,呲着牙,张着虎嘴便迎了上来。 “哇,这狗好凶,好凶,居然要咬人,遥遥你可一定要小心点,别被他给咬了。”离洛一边叫唤一边状似焦急的抽回即将要喂入虎口的手指,心中却是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好灵敏的反应!他刚才一击速度快若闪电,居然还是被它给发现,这小东西岂止是不简单,看来他要重新对它做出判断了!不过,不管他是人是狗,是虎是猫,还是其它的什么东东,他都绝对不会让伤害遥遥,抢走遥遥! 离洛眸中闪过一丝暗沉,抗敌计划再次升级,现在他不止要防止一些别有用心者的刻意接近,更重要的是要想办法将这个似狗非狗,似虎非虎的东西从遥遥身边赶走。 “汪汪汪汪汪,汪汪……”就咬你,就咬你,不止咬你,我恨不得咬死你! 死小子,别以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居然想勾引我家主人,有我在,你想都别想。 白泽一双虎目暗沉,与离洛的冰寒视线空中相交,顿时噼里啪啦,火花四溅! 两人迅速确定敌对关系,一场属于他们之间的战争,就此将拉开帷幕。 肖遥没有说话,从离洛的反应,她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她,怀疑白泽了,想来也是,只怕在她用火龙丹压制住他体内的寒毒时,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不得不说,连她都是佩服不已,至少,她也是经历了近三十年的人生历练,才有今天的眼力劲儿,和快捷的思维能力,可这小屁孩儿,才十岁,洞察力和思维能力就已经可以和近三十岁的她相比,这是多么的妖孽啊! 两人一兽,各有所思,也不再说话,各自低头吃起了饭菜,白泽看着碗里粘粘绸绸粘粘乎乎,一坨坨一片片的饭菜,虎目里闪过一丝好奇,这便是人类的饭菜了!他从未入过凡尘,自然也未见过,更没吃过这些东西,他所知的一切都是来自上古传承的记忆。 人食五谷杂粮,历生老病死!宿世轮回,周而复始。所以这些东西在他的心里和垃圾没什么两样。 可是,为什么这些垃圾食品,他们还吃的狼吞虎咽,津津有味?就连主人也不例外! 那东西真有那么好吃?白泽心中不解,看着碗中粘粘绸绸,红乎乎,油腻腻,一坨坨的东西,探着头使劲儿的吸了吸鼻子,嗯,很奇怪的味道,没闻过!不过好像挺香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那饭菜香味的引诱,白虎不知不觉伸伸出爪子捧了一块红烧肉喂进了嘴里。 唔! 好香,好烫,好好吃! 白泽虎目瞪大,那肉滑溜溜入口即化,说不出的感觉,可是,好好吃!尝到美食味道的白泽虎目光芒大绽,伸出爪子将小碗抱到跟前,一双爪子来来回回不停的往嘴里塞,没要几下,那碗里的饭菜便全都漏进了他肚子里,白泽又踩着满是油污的虎爪,伸进了盘子里,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桌上的菜眨眼间便被他一扫而空。 六只筷子停在半空,半天没有动,六只眼睛看着一片狼藉,像是被洗劫过的桌面,屋子的上空,一群群的乌鸦不时的盘旋久久不散。 肖遥额头满是黑线,看着白泽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尼玛,不是垃圾么?咋这货吃得比谁都快,跟龙卷风似的,一眨眼,什么都没了。 白泽抖了抖油乎乎的爪子,拉起小二的衣服擦了擦嘴,还有些意犹味尽,好吃,真好吃,比他以前吃的那些天材地宝,美味多了! 原来传承也是会出错的。早知道人类的饭菜这么好吃,他早就该做来尝尝,哎,数十万年的光阴,他居然就那样给浪费了! 姚九炎和来福换好衣服出来,看着饭桌上的场面,破天荒的竟没叫唤,端着一碗白饭,拌了些汤汁,居然还吃了两大碗。 这死变态,倒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肖遥看到这一幕,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将碗收进厨房,去了院子,离洛也很快跟了上来。 “怎么,有事么?” 看着突然拦在自己面前的离洛,肖遥疑惑的问道。 离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径自朝前走。 这个家伙,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的?肖遥皱眉,一脸不解,却还是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院墙旁边的枣树下,离洛才顿住了脚步,见没有人出来,看着肖遥,一向神仙般淡色的神色,多了些肃穆,良久,才道,“遥遥,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那是条剧毒的蛇?你怎么可以为了救那个废物,而让自己犯险?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看到你中毒的样子,我的心好痛! 忍了一路,好不容易等没有人来打扰,离洛心中的不满瞬间爆发了出来。 肖遥皱了皱眉,她也不想好么?那死变态还欠他九万七千两银子勒,不救他,谁还她银子?再说了,要是死变态真死在这里,那什么姚老头的又岂会善罢甘休?她可不想再给自己若来个大麻烦!自然的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她这样做还有其它的考量! 再说了,左右不过是一点蛇毒,白泽空间里的丹药多着呢,随便吃一颗不就解掉了,要真说差点死掉,也是差点被你这个死娃纸给杀掉好吧!尼玛的,看着瘦弱,没想到居然那么猛,才十岁,就已经成了武林高手了?真不知道得什么样的妖孽才能生养出这么妖孽到极点的儿子? 听着离洛一连串的问句,肖遥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闪过一连串的吐槽,感受到他强压的怒火,却又只能无奈的笑道:“行了,那是我身体的反射动作,呃,就像是人渴了想要喝水,不用想,就会用手去拿茶杯,困了也不用想,就会找到床倒就睡是一样的道理。当时根本没考虑那么多,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了,我们现在不都没事么?以后我会更加注意的,绝不会再出现今天这样的失误。” 她发现那蛇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所以出手也慢了半拍,正是一步半拍之差,最终倒致她失手,其实这也不怪她啊,要怪就怪死白泽,不早一点提醒他,如果他早一点,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时间告诉她的话,她也不可能失手,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肖遥撇嘴,心中怪起了白泽,蓦地,脑中却是灵光一闪,随即,整个人瞬间怔愣,难道…… “总之,以后不许你独自进山,要去的话必须带上我!”声音微沉,带着命令的口吻,坚定的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离洛脸色越发难看,双手也紧紧的拽成了拳头。放心,他要怎么放心?只要一想到她蛇毒发作昏迷,脸色青黑,毫无生机就要死掉的样子,他的心,就痛到无以复加,就无法抑制的恐惧。 他好怕,好怕她会就这样,就这样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就像母亲一样……不,他不要,不要,绝不! “遥遥,你听到我说的话没?” “遥遥……” 看着肖遥半天没有反应,垂头望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离洛胸色微青,压抑的怒火也近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个遥遥,居然给他走神! “肖遥——” “哈?你说什么?行了,我知道了,有什么我们待会儿再说。”离洛一声怒吼,终于将肖遥游移的思绪拉了回来,只是望着他的脸色却尽是迷茫,显然的刚刚的谈话她根本没注意在听,更没心情和他继续谈下去,随意敷衍了两句,不待离洛回答,径自转身回到了屋里。 离洛看着肖遥越跑越远,脸色越来越青,最后,却又只能无奈的深吸了口气,哎,看来以后他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家媳妇儿才行,否则依着她的性子,类似的事情肯定还会发生的?说什么怕收不回银子,怕惹来麻烦,压根儿就是不忍心,哼,还找借口! 哎,她家媳妇儿就是太善良了! 这边离洛感叹着他家媳妇的‘善良’,一脸愁苦担忧,肖遥却是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屋里,一把夺过小二怀里的白泽,进了睡房嘭一声关上了门。 “把你的狗借我一下,一会儿还你……”等小二回过神来,怀里空了,耳边却还回想着他家大姐的话。 小二一脸呆愣,不知道他家大姐这是抽啥风了?姚九炎和来福端着饭碗,看着睡房紧闭却还在颤抖的大门,面面相觑,谁又惹到这个小悍妞儿了? 姚九炎更是把自己刚刚做过的事全都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确定不是自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确实不是他,至少,在回到肖家村以后,他可半点没敢招惹她! 屋子里,肖遥关上门,将白泽丢到了床上,看着萌宠形态的白泽,脸上的怒火也是蹭蹭的上窜! 空气里到处都是火药味儿,偏偏她还不说话,气氛顿时有些沉闷压抑,良久,白泽终于是忍不住,弱弱的疑惑的问道:“主人,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了?” “白泽,你给我老实交待,今天的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肖遥做了几个深呼吸,强压下心中的燥动的怒火。 “什么事啊!” 某兽有些呆,完全没反应过来。 “你还问我什么事?”那迷茫的神情将肖遥强压下的怒火又勾了起来,狠狠的拍着他的头,“你给我老实交待,今天我被蛇咬的事,是不是你干的?那条青丝蛇也是你捉来的对不对?白泽,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可以为了逼迫我修炼,干出这样的事儿。你这叫无所不用其极,叫欺骗,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完了,被发现了! “主人,嘘,小声点,不然一会儿被外面的人听到就惨了。”白泽指了指门外,低声说道,“主人,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我怎么可能伤害主人呢?我发现青丝蛇之后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主人了。” 白泽一脸委屈,可怜兮兮的辩解,心里更是突突直跳,不能认,不能认,撑死也不能认,否则,主人一发飙,后果很严重。 看着白泽满是控诉的眸子,肖遥却半点不为所动,猛的低下头,低声吼道,“你还不承认,要不是你拖延时间,晚了一点告诉我,我怎么会被蛇咬!”见白泽要反驳,肖遥迅速接道:“还想狡辩,就算我失手,凭你的能力,难道还制服不了那条小蛇!怎么,还想找借口,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在空间里无法施展仙术,哼,你真当我是白痴哪!” 切,那他也不是好吧!他在山洞已经出了手,要再这样说,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么?他堂堂上古神兽白泽怎么可能做那么蠢的事,找那么白痴的借口! “主人,那条蛇真不是我放的,那条青丝灵智已开,毒性比其它的青丝蛇强了何止数倍,我怎么可能放那么毒的蛇来害主人!”这个他确实没有说谎,所以白泽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什么灵智已开,你是说那是条蛇妖?”白泽的话,无疑是个大炸弹,威力巨大,直轰的肖遥七昏八素,脑子里更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中秋月圆的狼嚎。可是,狼人山的传说始终只是传说,根本无人亲眼见过。她见过的也都是在空间里见到的。 可是白泽今天居然告诉她,咬她的那条蛇居然是条蛇妖,这可是在她来到这里第一次在现世里见到的妖怪!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真的有妖怪?存在于现世中的妖怪! 尼玛太坑爹了!这个玄幻的世界,真让她风中凌乱,有些难以接受! “说妖未免太抬举它了,了不起它就是个低级精怪,刚刚开了灵智,修炼不久。按理说这些村里的人时常都会进那片山脉,山林中生灵之气极重,是不可能衍生出那种东西的。可它偏偏出现在了那里,而且,我用神识搜索过,那方圆二十多里的山林,还不止我们遇上的一条。我当时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才一不小心让那小低贱的小蛇钻了空子。” 若真是个妖的话,那小子也不可能将它斩杀。不过,那小子的确了得,至少他还没听过,凡人仅凭内力武功就能将精怪杀死的。白泽皱着虎头说道,他也只不过是利用了一下形势而已,哪有主人说的那么恶毒! “你说的是真的?” “我以我神兽的神格保证,以上对主人所说的话绝没有半句虚言。”后腿直立,前腿齐举。白泽一脸正色,眼中尽是不满,“主人可以骂人家,打人家,可是,绝对不能怀疑人家的忠心!” “不管怎么样,你威胁我都是事实!”肖遥瞪了他一眼,一想起这事她就闹心,不过,现在更闹心的是,白泽说的貌似是真的,“白泽,你能不能看出狼人山上是不是有狼妖啊!” 狼人山位于肖家村后,共有五峰,半山腰以上终年白雾缭绕,看上去,倒颇有些缥缈仙意,山腰以下,却是郁郁葱葱,可以看到茂密古林,可是,自从多年前,有数人失踪在山上,同时传出狼人传说的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敢上山了。 如果狼人山的传说是真的,白泽说的也是真的,那么狼人山上就不止有狼妖,还有其它的妖精山怪,想一想,肖遥冷汗直流。 老天爷似乎真的太‘厚待’她了。 居然刚好让她掉进妖精老巢里! 白泽从窗缝瞅了瞅高高的山峰,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死白泽,你都没认真看就说看不出来!你不是上古神兽么?不是掐指一算便可知过去断未来么?你就算算看,这狼人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怪在作遂呗!”要不是有求于他,肖遥真恨不得给这货一顿踹,丫的,根本就是敷衍她么! “主人,人家真算不出来,不过好奇怪,这狼人山里,似乎有详瑞之气,却又笼罩着一团黑气。”难道真的有妖孽在此作遂? 白泽蹙眉,他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仙妖对立,自古皆是,有仙的地方,就肯定不会有妖,有妖的地方,也肯定不会有仙。可是,这里,偏偏两种气息都有。 这个现象太奇怪!他也想算算看,可是,他真的不能算,自第一次接受上古传承起,他就知道,他的使命便是等待迷月空间的主人降临,助她修炼历世。同时还有三条必守的制约,其中一条,便是不得随意卜算人间之事。 数十万年的等待,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没有主人信息,也没有降世时机,他只知道,迷月空间的主人,便是他要等的人,是他要守护的对象。 其实,他才是最郁闷的那一个,等了那么久,连为什么等都不知道! 不过还好,主人终于是来了。 他相信,所有的一切,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白泽,你说那边不止一条青丝,那到底有多少?你能不能想办法先把它们捉起来。”肖遥的脑子里满满都是小青蛇,成了精的小青蛇。若任由这些蛇在山里流窜,一定会伤及村民。 白泽放下爪子,想了想,“具体多少得等紫璃回来才知道,我已经让它去查看河对岸的整片山脉,要抓它们,必须找到它们的巢穴。” 肖遥想想也是,这大白天的,进山的人多,行事也不方便,就算捉妖,也要等到晚上才行,哎,等等,白泽说他派的谁去?紫璃,该不会是那天在空间里拌倒她的那只九尾小狐狸吧! “白泽,紫璃能行么?”肖遥不无担忧的问道,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小狐狸瑟缩的小可怜样儿,那么个小不点,她还真担心它到底能不能搞定? 白泽趴在床上,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看来,他得找个时间给主人恶补一下神妖仙的基本知识,这么白痴的问题也能问得出来。 “主人,我不是告诉过你,紫璃是九尾仙狐,要是连那几只蚯蚓小爬虫都解决不了的话,它就可以用它的尾巴去上吊了。那家伙实力强着勒,您可千万别被它柔弱的外表给骗了。当然了,比起我来,他依然差着十万八千里!” 肖遥无奈的翻了两个白眼,自恋的兽,最让人无语,不过照他说的,那他们现在只要等到天黑就可以行动了。 ------题外话------ ……我咬……我……我使劲儿的咬……嗯哼……没留言没票票的娃纸没动力…… 第057章 您去了也只能是送死! 夜色迷蒙,晚风轻拂,给炎热的天气带来丝丝的凉爽。子夜时分,众人早已进入梦乡,而肖家小院黑漆漆的卧房中,躺在床上的‘狗狗,’却突然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好了么白泽?”墨色中,肖遥翻坐而起,轻声的问道。 “好了。” “那我们走吧!” 话落,屋子里白光一闪,转瞬消失不见,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哎,白泽,紫璃呢?” 苍穹寂静,空静的山林中,突兀的响起一道说话声。 肖遥站在树林空地上,朝变小蹲在她肩上的白泽问道,连绵的山脉在夜色中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一片迷蒙的黑影,四周一片漆黑,冷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咽的响声,就似妖怪的嘶呜,为整个山脉增添了几份阴森恐怖的感觉。 “来了。” 白泽从肖遥怀中探出了头说道。几乎是话音刚落地,紫光一闪,肖遥眼前顿时多了一物。 “紫璃见过主人!见过白泽大人。” 小小的身体,蓬松的大尾巴,萌翻了,和肖遥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哎,谁能想得到,就这个紫色的小东西,居然是仙兽。肖遥弯腰一把将紫璃抱了起来,“紫璃,你查探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确定到底有几条小蛇,找到它们的洞穴没有。” “主人,这片山脉共有十二条。我找到它们的巢穴了,我带您去。” 紫璃的身体瞬间涨大十几尺高,伸出硕大的狐尾,将肖遥卷上背腾空而起。耳边风声呼啸,肖遥紧抱紫璃的大尾巴,不敢松手,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会摔个粉身碎骨。 肖遥的心情真是既忐忑,又兴奋。 她居然在天上飞哎,不用做飞机,也能飞啊! 感受到紫璃长长的狐尾一直将她圈着,很舒服,也很安全,肖遥紧张的心情也不知不觉的放松,开始不停的向下四处张望,嘴边更是啧啧的赞叹声不断。 那表情,跟刚从乡下进到城里的土包子一样一样的! 白泽满脸虎线,早知道主人喜欢飞,他就不带主人瞬移,直接用飞的,他飞的可比这小狐狸快多了,而且,他的背宽大温暖,舒适安全,比这小狐狸的舒服多了。 隔了一小会儿,紫璃平稳降落。 “嘎,紫璃,你怎么又把我们载回来了?”肖遥脚跟着地,看着眼前的山脉和远处的村庄嘴角却是狠狠的抽了抽。那不是肖家村儿么? 敢情,他们在天上绕着平原飞了一圈,又飞回了原点! 紫璃闻言忙指着山脉,答道:“主人,那些小蛇全都进了这座山。” “你是说它们进了狼人山?”肖遥眼睛瞪大,一脸不可思议。肖家村后面的山,可不就是狼人山!难道那些青丝蛇精就是从狼人山出来的? 缩小本体,紫狐轻飘飘的落回了肖遥的怀里,眨着紫水晶般漂亮的眸子,认真的道,“是的,主人,我一直跟着它们,亲眼看到它们全都进了狼人山里。”要不是白泽大人吩咐不要动手,哼,他早就将那群小虫子拍成渣了。 “那,白泽,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进山去看一看。这些年,狼人山与村民们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算是相安无事,可如今,里面的精怪居然跑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狼人山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肖遥紧紧的皱着眉头,朝白泽问道。 白泽也是满脸虎线,虎目微沉,“主人,还是缓一缓吧!您现在去了也只能是送死。” “咳咳,死白泽,你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你和紫璃不打算出手么?你们可是神兽哎,好像降妖除魔是你们的天职才是吧!”肖遥差点没白泽的话气死,丫的,这死白泽,居然说这样的话,什么叫她去也只能送死,难不成他就干看着,不打算出手! “主人,除非您遇到生命危险,否则我们是不可以轻易出手帮您的。”白泽叹了口气说道,主人啊主人,我的天职可不是来人间除魔卫道,我唯一的使命只有一个,就是你啊! “为什么?” “……” 既然认她为主,至少也应该保护她吧!看着白泽一脸纠结不回答的样子,肖遥心中疑惑不已,脑子却渐渐清明,难怪上次在山洞,白泽一直到最后关头才出手。此刻她有一点明白,为什么这货一直处心积虑不择手段的逼着她修炼了。 “可是,万一那些青丝蛇这几天再出来,伤到村民怎么办?”虽然她不是圣母,可是,却真的不想看到肖家村的村民们出事,这些日子以来,那些淳朴的村民,都给了她许多的帮助。 “所以,主人要赶紧修炼啊!” 虽然主人答应了修炼,可是却是不甘不愿,这样对修炼的效果自然也会大打折扣。 肖遥一脸苦逼,哎,看来她的处境不怎么好啊!本以为有神兽护身,结果却只是绣花枕头摆着好看的,压根不能用,就算能用她也不想用,谁希望自己一天到晚没事就遇险的。她又没不是受虐狂。 白泽也是苦闷不已,他能告诉主人,这也是三条制约中的其中一条么?要是他说了,主人肯定会追根究底,问题是他也不知道谜底啊,所以还是不要说的好,免得徒增担忧。 肖遥飞了白泽一个眼刀,这货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让她修炼。 “行了,既然你们不能出手,那我们先回去吧!”想了想,肖遥决定先打道回府,现在的狼人山,可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没有神兽的帮忙,就算有空间,也没用啊,她总不可能一直躲在空间里不出来。 回到肖家小院,屋子里依旧一片漆黑,众人还在沉睡,将紫璃和白泽送回了空间,肖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么也睡不着。现在的情形,早已超出她的认知,现在的情况也已经远超她的想象!以前,那些妖怪都窝在狼人山里,即便每年八月十五会出来,也不会伤及人命,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出了狼人山,而且,若不是有白泽在,恐怕,她和离洛今天都得因此而丧命了! 难道,她真的要修炼么? 成仙?成神?她总觉得那些离她好遥远,像是童话里的故事,又像是洗衣粉吹出的大泡泡,根本就是镜花水月,如梦似幻,一点都不真实。 哎,烦死了,烦死了,不想还好,一想就头疼,真是想得她头都大了。 反正睡不着,肖遥干脆进了空间,一进去,就看到白泽在洗魂泉边,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进来,所以在这里等她一般。 “白泽,你说我真的能够成仙么?成仙了是不是就可以穿越时空回到我原来的世界?”肖遥轻轻上前,望着蓝天碧泉,幽幽的的问道。 “如果不能的话,我为什么要修炼,在这里我好歹有了新的家人,可是成了仙,上了天,我却什么也没有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修炼?那些什么天规戒律的最是烦人,一辈子受约束,不能做这样,不能做那样,不能有七情,不能有六欲,总之是什么感情都不能有,跟个木偶一样,活的再长又有个屁用啊!那样的地方有什么好的,就算金碧辉煌,就算琼楼玉宇,也只不过是冷冰冰死物,那样冷漠的人生,那样无趣的生活,真的比人间好么?”肖遥郁闷的吐出一连串的抱怨,真是越说越烦。 她只是一个资质平凡的普通人,人间才是属于她的世界!她好不容易刚刚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若是不能回到现代,她不想离开这,哪怕是世人皆羡的仙界! “主人您会不会想得太远了?谁告诉您修炼成仙就一定要去仙界,您也可以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啊!”白泽转过头,看着一脸迷茫的主人奇怪的说道,原来主人不想修仙,就是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原因? “主人,仙界是个很自由的地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有那个实力,就算一统仙神二界都可以!”白泽虎虎生威的说道。 敢情是自己误会了! “咳咳咳,”肖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泽,“死白泽,还一统仙神二界,你真当你家主人我是无敌女超人是咋的,不过,如果真像你说的,没那么多规矩的话,那我就决定修炼,不过先说好了,我只能每天晚上修炼两个时辰。也只学收妖降妖的法术。” 听了白泽的话,她总算没了顾虑,不过,她修炼可不是为了想成仙,也不想争强斗胜,她只想有自保的能力,毕竟白泽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在她身边,就算在她身边,可万一遇到青凤雪凰一样的情况,她岂不是只能成为妖精嘴里的食物?所以她决定每天修炼两个时辰。她可不想她几十年的光阴都在那无趣的修炼中度过。 毕竟重活一世,她也不知道她死了是会去地府报道,还是会再穿越,就算再次穿越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现代,若真的穿去另一个陌生时空,那还不如就呆在这里,至少这里还有家人。 有了仙法,她不仅可以更好的保护家人,也不会成为兽兽们的累赘,毕竟,她不能一直依靠白泽,既然青凤雪凰能舍命保护她,她也希望有一天可以保护他们。 不过,修炼只是副业,而且也不是说她想成仙就能成仙的,她觉得一切顺其自然最好,现在的她始终是个人,也是要吃要喝的,所以现在,她的终极目标依然是种地敛财。 哎,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会不会太多了点,想想一天才二十四个小时,这四个小时都去了六分之一了。早知道就说一个时辰好了。 “主人,您决定要开始修炼了?好好好!两个时辰就两个时辰,反正我可以改变空间的时间比例,改到最大限度一比一百,也就是每天两百个时辰,虽然时间少点,但总比没有的好。修炼是一条漫长的道路,急不得的,”至少,他的任务总算开始了。只要跨出第一步,就总会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说不定主人修炼以后发现了修炼的好处,反而会用功呢? 虽然他不认为有那个可能,但好歹也算有个希望吧! 白泽激动的差点蹦了起来,心中更是泪流满面呜呜,主人终于开窍了,终于决定要开始修炼了!没白费他的苦心啊,他为了让主人修炼,好话说尽,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几乎把这几十万年没用的脑袋都想疼了。 皇天不负苦心兽啊! 不过话说,他还真得谢谢那条小蛇勒! 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劝服主人! 啥,两个时辰变成两百个时辰!这也叫还少! 肖遥一头栽倒在地,坑爹啊,这恐怖的迷月上神,这悲催的迷月空间,居然还有这功能,太坑爹了,她几乎可以预见她未来的日子将会有多么灰暗。 “主人,主人,快起来,我们现在就开始吧!”白泽伸出虎爪,将肖遥拽了起来。 “主人,我先给你讲讲修炼的基础知识,首先,最基本的修炼方法就是冥想,吸纳,炼化,通过冥想,接触天地灵气,将灵气纳入体内,并炼化周天,将其转化为精纯而强大的真元之力,利用真元之力便可催动术法。以达到功击或其它的目的!”白泽虎面肃然,俨然就是个严师。 “等等,我要怎么把灵气吸进来啊!用鼻子么?吸进来之后,纳入哪里啊……”肖遥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的问道。这货,说的不清不楚,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弄,那灵气又怎么会听她的。 “主人,不止鼻子,人体的每个毛孔,都可以吸收灵气,只是,有的人灵气入体后,会迅速的消散排除,但拥有灵根的人却可以将灵气保存在体内,积少成多!也正因此,这世上之人有千千万万,然而,能修炼的人却是万中无一。” 原来有了灵根才可以修炼!肖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是白泽,我记得你说我好像是什么神根吧,好像也不是与生有俱来的!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这种出来的,比别人与生俱来的差!” “主人,您确实是神根,也确实是后天种出来的,想要种出灵根,也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神泉洗魂,只不过,成功的机率极低,不过亿亿万分之一。因为,没有哪个凡人能经受得住那种痛苦,即便很多神人也会被神泉之火烧成灰烬。自然的付出与收获成正比,主人的神根,乃是所有灵根之最!又怎么可能会差。”白泽抹了抹额头长毛下的汗水,那叫一个汗滴滴,那一幕,他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好吧,原来她就是那个亿亿万分之一中的那个一。这比例还真是,低得和没有差不多了!肖遥后怕不已,她居然没死,还真是命大!不过,那种痛,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要经历。 “那灵根长在哪里啊,身体里么?可是上次我透视身体的时候,没发现我体内有什么像根须的东西啊?”体内的器官倒是看的清清楚楚,听白泽那么说,灵根应该是长在体内才对的吧!肖遥对于神奇的灵根,可谓好奇到了极点。 敢情主人以为灵根就是长在身体的极须一样的东西?白泽一脸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主人,灵根并不是长着根须的东西,它看不到,模不着,更没有固定的样子,但却真实的存在着,呃,这样说吧,人的身体是一个容器,容器里又分别装了许多的东西,心肚脾胃肾,各种经脉骨骼等等,当然了还有人的灵魂。而灵根也是一个容器,只是它没有形态,而且,它里面装的也不是实物,而是灵气。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冥想,等主人吸纳灵气之后,我再传授你迷月神诀炼化周天!”白泽一脸无奈,急吼吼的结束了问答。主人真笨,这要再问下去,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迷月神诀!这名儿好熟悉,对了,那不是她第一次进空间的时候,在木屋的书房里发现的那本古书么。她记得那书的前面记载的是空间的由来,后面是一篇什么迷月法诀。不过,字体太古老,晦涩难懂,她瞟了一眼便扔在了一边。 其实肖遥还有很多问题,比如她还想问,灵根既然模不着,看不到,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为什么要她修炼迷月神诀,而不是其它的功诀?一听这名儿,她就会把这法诀与迷月上神挂上勾!还有…… 不过,看白泽的脸色,她还是歇菜吧!反正白泽不会害她,而且她确实什么都不懂,除了听他的还是只能听他的。 于是乎,在白泽的指挥下,肖遥就这样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修炼,放空所有的思绪,静心凝神,与天地灵气沟通。 外界一日,空间百天。 二百个时辰,半个月的时间,肖遥就一直盘坐在洗魂泉边,打坐冥想,吸纳灵气,以迷月神诀引导灵气在体内运行大周天,一步都不曾离开过,饿了旁边的白泽会自动奉上灵果,给她解饥裹月复。渴了,也会有紫璃去几坐山外打灵泉水给她解渴。 白泽可谓是充分的调动了他能利用的每一分,每一秒。 空间里天地灵气本就浓郁,加上逍遥的悟性虽不是绝顶,但好歹也是中上,加上逆天神根,第六天总算能够吸纳灵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大周天,不过,离突破炼气初期,依然遥遥无期。 据白泽说,仙阶以下修炼等级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大乘,渡劫,真仙八个大境界,每阶又分初,中,后期三个小境界。 至于仙阶以上的等级,白泽没说,她也没问! 问个屁啊问,半个月的时间,她吸收了那么多的天地灵气,也没触模到白泽所说的那层壁障,甚至没有一点灵气在体内饱满的感觉,一个炼气初期都这么难修炼,那八大境界,就算她不吃不喝修炼一辈子,也不知道能破到第几个境界?更惶论那以上的境界! 肖遥气闷不已的出了空间。 此时外界,天才灰蒙蒙的刚刚放亮,肖遥轻手轻手的躺回了被子里,倒头便沉沉睡去,她可不像白泽那货可以不吃不喝不睡。 她刚刚睡着,肖柳氏便醒了过来,给熟睡的孩子们掖了掖被子,肖柳氏起床开始张罗一家几口的早饭。所以肖遥根本没睡多久,又被她娘给唤了起来。吃完饭,大人们都去忙事去了,晨时三刻,给姚九炎治伤的大夫,又来给他换了药。 “喂,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城里啊!”见来福送大夫出去,肖遥上前朝着姚九炎问道。 离洛站在另一边,眼睛望着院子外面,耳朵却是听着这边的谈话,若说这个家里有谁最希望姚九炎离开的,那肯定是他。 只要他走了,自己就能回屋睡了。 “你干嘛,这么想撵我走!”姚九炎一脸气鼓鼓的表情,“我可是交了银子的,一百两银子,这才住了一天呢!” “不是想撵你走,可是你赖在我家什么也不做,不觉得无聊么?”肖遥翻了个白眼,她又没说要撵他,她巴不得他多住一段时间,她既有钱赚,又能远离洛那个家伙。要是离洛回房睡,她到时进空间修炼,肯定还得让白泽给他施法。 否则的话,那个家伙武功那么高,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他?而且,施法让他睡去,会不会惹来他的怀疑,她都不是很确定。 姚九炎一愣,他还以为她是要撵他走呢!这么一说,倒弄得他有些一头雾水了,这个丑丫头太奇怪了,居然对他这么和颜悦色,她该不会吃错药了吧! “是有些无聊,怎么,你有什么好玩儿的么?” “玩玩玩,就知道玩儿,你就不能干点正事儿。”肖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狗改不了吃屎,就不知道找点正经事来做,“这样吧,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就和我们一起去田里吧,今天李大爷要给我家犁田,我爹说让我去看看。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捡些细砂回来,到时我给你们炒粟子吃。”差不多是时候了,这地翻好了,也就可以撒种了。 三十亩田,五十亩地,李大爷一个人肯定是犁不过来,所以肖安在别村请的几个,两人犁田,三个人犁地。让他们有空去看看,说白了,肖遥就是他爹指派去的监工。 这家里盖房子离不开人。所以,这任务便只能落到了肖遥和离洛的身上。 “呃,也行,我跟去看看。”姚九炎颇有兴致,虽然他家有良田千倾,可他还真不知道这地是咋种的。 由于田地离得不远,所以肖遥把小三小四也都带上了。 一行人甩着火腿去了李大爷家,帮着他牵着牛,又让来福帮着李大爷扛了犁头,浩浩荡荡的朝着目的地出发。几个小屁孩儿,抢着抱白泽,所以白泽是最舒服的那个,躺在怀里,动都不用动,就到了地方。 肖遥还没去过她家的田地,不过,肖安和李大爷说了地方,这各家各户住的近,哪家的地界在哪儿,这些老人们一听便都知道。更何况那刘地主卖给她们的田,都是挨成一片的。 至于山地,要爬一段的矮坡,那半片儿山,现在都是她家的。估计,那些人已经都到地头了,她打算等他们犁完,她再去验收。 到了田边,另一个人已经开始忙活了,李大爷见状不想落人后,也忙着去架犁头下田。肖遥则将她家的田全都都逛了一遍,收谷子的时候,田里面的水都全都放干了,只留下一些谷桩子。这些谷桩犁地的时候,便会翻进土里,变成养料。 各田之间还有一条条连通的小水沟,是用来灌水的,水的源头是清水河,从河的上游起的堰,再分去十里八村的田地里。十几个村庄的农田用水,全都来自这条堰沟。 “遥遥,你还是打算把这里都种成菜籽么?那些剩下的菜籽够种么?”离洛一路上都冷着脸,看着姚九炎他就觉得烦,这个家伙,居然死赖着他们家不走了。 离洛自动将肖家当成了自己家,尤其是看着肖遥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他就越是气闷! 肖遥笑道,“够不够到时候就知道了。”怎么可能不够,空间里的菜籽儿可多着勒! 肖遥一边说一边又去看了看犁过的田,李大爷就不用说了,肖安请的另一个人也是犁田的一把好手,土翻很深,不过,这田耕完之后,还得拉铁耙走一遍,把耕过后的一些大土块,平整弄碎。 照两人的速度,三十亩田,完全弄好可能要近十天的时间,到时候播种倒也刚合适。 看完觉得差不多,肖遥便招呼大家往回走,一群人,几个孩子说说笑笑,很是热闹,走在吊桥中央的时候,那路却被睹住了,肖遥还以为是谁堆的东西在那儿,可是,远远的看去,那东西好像还在一点点往这边移动,虽然很慢,但确实是在移动。 肖遥一阵疑惑,等走近一看才发现,那睹在吊桥中央她以为的大东西,根本不是东西,竟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傍大腰圆,满身肥肉,足有三百来斤,那堆头,那叫一个震憾啊,绝对是重量级!圆圆一坨堆在吊桥中央,把吊桥睹了个严严实实! 人家都是竖着长的,可是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横着长的,更让人无语的是她的穿着打扮,看她的样子,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了,却穿着颜色鲜艳,花花绿绿的锦衣罗裙,头发挽成发髻,梳的一丝不苟,满头金饰晃人刺眼,看着倒像是个有钱人,只是,那长相,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一张又大又圆的烧饼脸,涂脂抹粉,擦的跟猴儿似的,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儿,正冽着一张血盆大口骂骂冽冽的从吊桥的另一头,朝这边一点点的挪动。 离洛看到这个女人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转过了身子,姚九炎却是当即掩嘴,差点被恶心的吐了出来。就连来福也是扭了头不忍再看。 天哪!这个女人长得,真是,那才真叫一个吓人啊! “好肥好肥的肥猪啊!”小二小三瞪着眼睛,张大嘴巴,低声呢喃。也是被女人给震住了。 只有最小的小四,看着那肥肥的一坨,反而兴奋的拍起了手,拉着肖遥的衣袖指着那人大声叫唤,“大姐,大姐,肥猪,肥猪,好丑的唔,唔……” 小四话还没说完,就被肖遥一把捂住了嘴,并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后,这个小家伙,虽然女人那堆头和挤在一起几乎看不到形状的五官真的像一头肥猪,可你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儿说出来啊!没看到那肥猪,不肥婆的脸色已经五颜六色,头顶都在冒烟儿了么!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这是哪家儿的孩子这么没家教,你给我出来,出来!”女人好不容易下了吊桥,甩着浑身的肥肉人朝着肖遥冲过来,伸手便要去抓小四。 肖遥拉着小四闪了几步退开,也是冷了脸,“你想干嘛,难不成,光天化日你还想虏劫孩童不成!”本来她们站在桥边给她让路,她也及时捂住了小四的嘴,就是不想生事。可是她真的没想到,这个死肥婆,个头儿和心脏严重不成正比,堆头如猪如山,心眼儿细如针尖。小孩子无心之语,她倒还不依不饶了。 “什么虏劫孩童?”肥婆抖着满身的肥肉瞪着几乎看不到的眼睛,吼道,“臭丫头,这镇里镇外,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我王三娘的大名,哪家儿姑娘小伙不是靠我给说的媒,老娘正正经经的良家妇女,你居然说我虏劫孩童?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被人骗到这里给个嫁不出去的丑八怪说媒,白跑一趟不说,还被你们一群小孩子给欺负,你们真当老娘是软柿子,由得你们捏是咋的。” 肖遥满脸黑线,真是头自恋的猪! 王三娘说着,挺了挺大胸脯,一脸威武的瞪着众人,等低头看清楚一群人的长相却是有些傻眼,这一路人,大少年小少年,小丫头,小孩子,嘿,个顶个的长得英俊水灵,跟天上的金童玉女一样,真是,她还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小伙儿。 “哎,小伙子。你是肖家村儿的么,住村头还是村尾啊?家里有些什么人?生辰几何?哎,别躲啊,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成亲吧!来来来,包在三娘的身上,我啊,手里姑娘多着呢,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学有才学,凭你这俊俏模样,我只定给你做一门最好的,我……”肥婆看着姚九炎,就像苍蝇盯上了蛋,说着还动起了手脚,姚九炎当即黑了脸。 “去去去,什么王媒婆,李媒婆,我家少爷的亲事,岂是你能作主的,快走开。”来福连忙上前阻拦,他家少爷啥身份,那亲事,怎么能让这肥婆在那儿瞎搅和。 肖遥与离洛面面相觑,原来这肥婆竟然是个媒婆,来肖家村给人说媒! 嫁不出去的丑八怪,不用问,除了被毁容的肖梅还能有谁!看来,这肖老头和死老婆子想把肖梅赶紧嫁出去。不过,好像不太容易啊,话说她还真的想看看肖梅毁容后是啥模样,可惜,肖梅自打开祠堂之后,就像耗子一样躲在地洞里不愿出来。她是想看都看不着。 “切,还少爷呢,瞧你那样儿,死穷酸,还敢嫌弃老娘,我告诉你,我是跟那小伙子说话,你这个老柴火给我起开,别在这儿瞎捣乱。”那肥婆树杆般粗实的手臂,轻轻一挥,将来福掀到了一边儿,上前一把拽住了姚九炎。 “小哥儿长得真俊,听大姐给你说小哥,你看你这穿的破破烂烂烂的,真白浪费了你这张皮面,乡下地方有什么好的,普凭你这相貌,去了城里,不知能迷倒多少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呢!我跟你说,这城城丁员外的宝贝女儿,正要招一个上门女婿,你要愿意的话,我赶下午就去给你说去,我告诉你啊,那丁员外家,家财万贯,又只有一个女儿,等老爷子以后两腿一蹬,那偌大的家产还不全都是你的!”肥婆说着朝姚九炎眨了眨小眼睛,“嘿嘿,到时候小哥千万别忘记了三娘今日的好啊!” 姚九炎一退再退,看着凑得越来越近的大饼脸,听着那恶心巴拉的声音,闻着那刺鼻的脂粉味儿,脸色早已黑透。伸手一掀,竟然单手就把那肥婆给掀倒在地。 “你给爷滚开!就丁富那老家伙,居然敢打少爷我的主意,我明天就断了他家的财路,还有你,哪儿冒出来的不入流的玩意儿,连九爷我也敢戏弄,我堂堂姚家少爷,你居然敢让我给人当上门女婿,我看你是不想混了,来福,给我放出话去,以后,谁要敢接这死肥猪的生意,就是和我姚家过不去,以后不许进我姚家的铺子。我看以后还有哪家会让你做媒,他妈的,真以为爷不知道,丁家那小姐是个歪嘴斜眼的跛子。还员外呢,凭他,我呸!”姚九炎怒火冲天,居高临下的望着那肥婆,说完还不顾形象的吐了她一脸口水,真心怒了。 那王媒婆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听了姚九炎的话也是有些傻了眼,九爷,姚姓?这三碌镇上,能称上九爷的除了那姚家少爷之外,还能有谁,她不会那么倒霉,居然惹上了那个小霸王吧,那不是虎口拔牙,找死了么! “你,你,你真是…是…姚…少爷?”王媒婆结结巴巴,一脸惊恐,那根长舌头,连话也说不溜了。 来福上前狠狠踹了一脚脚那肥婆,“什么是不是,告诉你,这就是我们家少爷,你个没长眼的东西,竟然对我家少爷如此无礼。” 正在这时候,远处吊桥上又跑过来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喊,“她王大嫂子,等等,等等我们啊……” “她王大嫂子,你可不能走啊你……”两人一路走到跟前,喘着粗气儿,火急火燎的说道,然而,一句话没说完,却突然顿住了,瑟缩的后退一步,脑子有些懵,咋这些瘟神也在这儿勒! 肥婆个头儿太大,肖遥几人又是站在她面前,从吊桥那头儿看过来,便只能看到那肥婆的背影,所以那两人也是到了眼前才发现众人。 “呵呵,是丫儿和小三小四啊,怎么,在这儿玩儿呢!”李氏回过神,忙笑着道。 肖遥皮笑肉不笑,没有说话,她不说话,二三四自然也不会说,没有人回答,李氏顿有些尴尬,只能扭过头朝那肥婆说道,“王大嫂,您先别走,你看这都快晌午了,先回去吃完饭再走呗!” 有外人在,李氏说的很是‘隐晦’。 “不了不了,你家的媒啊,我可做不了,你们再去别人吧!”那王媒婆已经被姚九炎说的话给吓呆了,哪里还顾得上她,说完回头对着姚九炎苦头脸,哀求道,“九爷,您就饶了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真没想到能在这遇上九爷您,我那都是胡说八道的,您可真万别当真,就放过我吧!九爷您要真那样做的话,我可真活下不去了,您就大人大量,放我一条生路吧……” “饶你?你不是要拉我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吗?tmd,还敢吼我老大,我要饶了你,我就不姓姚!”姚九炎一脸嫌弃,看着眼前的肥猪,真恨不得一刀宰了她。 “九爷,我哪儿敢啊,我那不是胡说了吗?凭九爷您的身份,也就天上的仙女儿能配的上您,那些个低贱的货色怎么能配得上您呢?”肥婆一边嚎一边哭,“九爷,我真没吼你老大啊,我连你老大是谁都不知道啊……”她真是冤啦她,她不过是跑来做趟媒,结果媒没做成,被个小屁孩儿给骂了,还惹上了上霸王,小霸王啊,她都不敢惹,哪儿还敢惹小霸王的老大啊! 等待,她不过就说了几句那个小孩儿,该不会,小霸王嘴里的老大,就是那个小姑娘吧? 不得不说,能做上媒婆这行当,这肥猪脑袋也不是那么笨。 “没错,这就是我老大,敢骂我,我一定让她死,敢骂我老大,我会让她生不如死!”姚九炎指了指肖遥,朝那肥猪恶狠狠的说道。 妈呀,还真是!王媒婆傻了眼,回过神,对着肖遥便是一通磕头求饶,嘴里直喊救命。 肖遥看得一脸黑线,那声儿,都快传去村口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她怎么着了,还有那死变态,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帮她,好像自从山里回来,她就怪怪的。 难道,因为她救了他一回,他就良心发现了?还心甘情愿的认她做老大了? “行了,别嚎了!姚九炎,算了,让她走吧!”肖遥撇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李氏和王氏,朝姚九炎淡淡说道。 姚九炎闻言,微微皱眉,朝着王媒婆,威武的吼道:“听到没有,今天我老大发了话,爷就放过你,还不快滚!”只是,心里却是想不明白,咋这丫头今天咋这么好说话,居然就这样放过这肥婆了? “多谢姑娘,多谢九爷,多谢姑娘,多谢九爷……” 媒婆千恩万谢的甩着两条象拔棒,抖着身体,一溜烟的跑了,那速度啧啧,真让人惊叹,跟射出去的箭一样,很快就没影了,连肖遥也没想到,那肥婆的爆发力,居然如此强悍! 扭头看了李氏王氏那两张大便脸,肖遥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题外话------ 亲们,这些章节肖遥花了一些时间来描写男女主之间的互动,希望给他们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姚九炎也是文中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所以也有很多对他的描写,之后阴谋就会渐渐浮出水面,想来,亲们也肯定很想知道狼人山里到底有什么,女主又能否把狼人山端掉,离洛的身世又会在何时被揭开,女主的事业又将如何起步壮大,另一方人马又会有怎样的动作…… 所以,亲们,想知道答案的话,就随逍遥一起看下去吧! 第062章 厨房和临时搭起的灶台,五口大锅全都忙了起来,先上了凉菜,紧接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热菜也很快被端上了桌,很快第一轮下了桌,第二轮开始入席,这顿酒池肉林村民们都吃的赞不绝口,整个肖家大院里热闹非凡,只有靠近主屋,肖家人坐的那一桌,气氛显得尴尬不已。 肖安肖柳氏,族长村长,肖二作肖冯氏,还有几个老人坐在了一起,而肖平肖贵两口子带着四个孩子,和小二小三小四离洛被安排到了一桌。 “来啊,快来,小二小三小四,快到大伯母这儿来。” “是啊是啊,洛哥儿,过来,到四婶娘这边儿来坐,快来啊,花儿,快让个位置出来。” 李氏王氏一脸讨好,热情的召唤着。 然而,小三小四抱着两只小宠站得远远的没答腔,小二更是恨恨的剜了他们一眼,不要脸,还敢跑到他们家来蹭饭吃。心里更是埋怨,娘真是的,为什么非让他们和那些欺负他们的坏蛋坐在一起。 肖花儿满眼桃心的看着离洛,可是那生人勿近的脸色,让她有些发悚,不自的缩回眼,猛然间,又看到小三小四怀里的小宠,顿时又是一脸惊叹,说着,一跳下凳子,窜到小三面前,伸手就抢,“哇,好漂亮的狐儿,娘,娘,好漂亮,” “花儿,不许去……”那动作快得,就跟土匪似的,李氏拦都没拦住。 小三看着十二岁的肖花儿冲向她,吓得脸色发白,抱着狐儿呜咽着大喊,“不许抢我的小白,不许抢我的小白。”(由于白泽大人嫌弃小白这名儿太白痴,被冠上了大白这‘威武范儿十足’的名儿,所以悲催的紫璃便只能悲催的接受了小白这个‘白痴十足’的名字。) 由于小三身子偏了偏,肖花儿的一只手抓空,尖利的指甲从小三儿白女敕女敕的手上抓过去,另一只手则抓住了狐儿的毛,紫璃吃疼,张开小嘴便咬住了肖花的手指。 一切皆在眨眼之间,喧嚣的院儿里,很快响起两声惨叫和女孩儿的哭声。 “呜呜,不要抢我的小白,呜呜,不要打我,大姐,大姐,乐儿好怕,大姐救我……呜呜……大姐……” “哇,好疼,好疼,呜呜,娘娘,快救我。” 小三一脸惧怕小脸惨白,抱着小白往小二身后躲,可是,却被肖花拽住了袖子,只能无助的大哭。 能不拽住么?肖花手指被狐儿死死的咬住,疼的她脸如白纸,满头大汗,尤其小三儿一个劲儿的挣扎扭动,每一动,手指就钻心的疼,那血顺着狐儿的嘴往下流,将狐儿胸前的绒毛全都染成了红色。 由于小白被小三抱在怀里,狐儿的白茸茸的大尾巴刚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所以肖花手指被狐儿咬的一幕,没人看到。小二见自家妹妹被欺负,立刻红了眼,攥着拳头照肚子就给了她一拳,见她不放手,还要再打,李氏见状吓得差点儿魂都没了,冲上前就要拉住小二,却被旁边赶来的离洛伸脚拌了一下。 扑通,李氏就在上百双眼睛里,极其不雅的扑在了地上。 一见离洛和肖遥来了,狐儿顿时松了口,小三儿哭着扑进了自家大姐的怀里。看着小三儿手背上的血印子,和那满是泪痕的委屈小脸,肖遥的火气,蹭蹭的往上窜。 村民们见李氏摔了个狗吃屎,轰笑出声。不少人更是被呛的喷饭,直喷的满满桌都是,顿时,咳嗽声,抱怨声四起。肖平红着脸,赶忙将人扶了起来,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这一瞪却是彻底的傻了眼。 “花儿,你这是咋了,这是咋了。” 直到肖平的惊叫出声,众人才看到肖花那血淋淋的手指,那食指关节处,皮肉外翻,索性的是没咬断骨头,否则,那手可当真要废了,肖平李氏那叫一个心疼啊,疼的一抽抽的,差点没有昏过去。 “呀,三儿,这是怎么了?”肖安肖柳氏闻声,也立马赶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全都愣住了。尤其是看到肖花那差点被咬断的手。 “大哥大嫂,你们别急,我这就去拿药来给花包一下。”肖柳氏虽心疼女儿,可是看着肖花的情形,也只能先忍着疼去给肖花找药。 “呜呜,好疼,爹娘,是那只小狐狸,是那只小狐狸咬我的,爹你快替我报仇啊,你替我杀了它,你快替我杀了它呜呜……” 肖花儿剧痛之下还不忘记让他爹娘替她报仇,直看得人无语。 “不许动我的小白,不许动我的小白,大姐,是她想先动手抢小白,所以小白才会咬她的,小白不是故意的,大姐,不要让他们杀了小白,不要让他们杀了小白,乐儿求你了……呜呜……”小三哽咽的说着,紧紧抱着紫璃躲在肖遥的怀里,怯怯的眼神戒备的看着肖花和李氏,生怕他们把狐儿抓去给杀了。 紫璃窝在小三的怀里,那叫一个感动啊,虽然以它的能力,这些人根本不能拿它怎么样,可是那份维护之心,还是让它无法不感动。 善良的乐儿,真是太可爱,太窝心了。 “乐儿,别哭,有大姐在我看谁敢动狐儿一根狐毛儿。”肖遥冷冷的撇了一眼肖花,一拳砸在桌角,喀嚓一声,那木桌一角,碎了,上面一个小碗也顺势跌落在地,哐当一声,碎了一地, 那狠辣的架式,肖花被吓的也缩进了李氏的怀里,哭声也没了,只是不停的呜咽。 “丫儿啊,你别生气,这都是你堂姐的错,不怪三儿,三儿乖啊,别哭,别哭,大伯大伯母怎么可能忍心伤狐儿呢,那么可爱的狐儿,我们喜欢还来不及呢!你花儿堂姐也是喜欢它才想模模它的,你就别生她的气了,等大伯母回去一定好好的教训她。”李氏蹲在地上抱着肖花朝一个劲儿的哄着小三,说完又狠狠的瞪了瞪肖花,“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性急,你要喜欢那狐儿,就和你堂妹好好说,三儿还能不让你抱一抱是咋的,你说你怎么能动手抢呢?还哭,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李氏脸上挂着笑,可是,那笑怎么看都带着一丝哭腔。 本来想借机会套近乎,可哪知道她这个女儿却是个白痴就会坏事儿,她倒也想拔了那畜牲的皮,可她能么?看那两丫头片子那么宝贝那畜牲,她要真动手只怕还没挨着那畜牲的毛,就会被揍飞了,那死丫头也不知道咋的,居然变这么厉害! 李氏是即气又怒,又心疼,偏偏这口气还只能生生的咽下去,脸憋得像熟透的茄子,那叫一个憋屈啊。 “好了,好了,都是孩子们闹着玩儿的事儿,没啥大不了的,大家吃饭吧!乐儿,我们也去吃饭。”肖遥说着一手牵一个牵着小三小四去了另一张空桌子,将李氏无视的彻底。 肖柳氏拿来药,给肖花抹上,又用干净的布巾仔细的包了起来。原本小小的手指被包得像个大香肠,那血浸透布巾,好半天才止住,就连吃饭都是李氏喂的。 眼睛撇向另一桌笑笑闹闹吃的欢实的肖遥几人,肖花是恨到了极点,又怕到了极点。 一顿酒,起起落落,好歹是过去了,村民们带着自家的东西,纷纷告辞,所有的收拾工作全都留给了村里的大婶子小媳妇儿,姚九炎带着厨子伙计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向肖安肖柳氏辞行,他们还要赶回镇里。 肖遥将姚九炎送到了院儿门口,“姚老板,这酒楼好歹也有你一半儿。你是不是得上点儿心,回去好好把计划书给我仔仔细细的看一遍。做出点成绩,不然的话,不止我看贬你,你家老头子也会看贬你。”她虽然没有见过姚老爷子,但从姚九炎相处之间也能感觉出,姚老爷子对他的望子成龙之心,也是,谁家要真摊上这么个纨绔败家子,都得急。 “臭丫头你怎么知道我没认真看哪,你知不知道就你那丑得歪七扭八的字儿,看得我是头昏又眼晕。足足看了两天一夜,我才全部看完。”姚九炎一脸黑线,这丫头真是一刻不打击他,她心里就不舒服,就算不用她说,他也会努力的,他都在他家老头跟前发了誓了,不做出成绩,任由老头子处置。又怎么可能偷懒,可是那事儿太多,他又没三头六臂,不就是闲这些伙计没训练好么,等他回去,定要好好的训练他们一番,不让他们改头换面,他誓不罢休! “行了行了,你也别忘记了这几天要来镇上教他们做菜。我们走了,你就别送了。”他得抓紧,这离开业就不到十天的时间,要再不加紧可就来不及了。 姚九炎说着挥挥手坐上马车,带着一众伙计厨子,风风火火的走了。 肖遥笑着摇了摇头回去了院儿里,此时院里除了一些洗洗涮涮的大婶儿,就只有肖家上房的人。肖二作看着肖遥,显得有些局促,嗫嗫的动了动嘴唇,看肖遥从始至终看都没有看自己,到嘴的话,只能无力的咽了下去。 肖老头的愧疚,肖遥看得分明,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这个世界有的事,不是说你知错了就能得到原谅,有的伤害不是你真心悔过就能改变,逝去的人,终究已经逝去,就算他再后悔再愧疚,死去的大丫儿也不可能活过来。 肖遥径自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蒙头便睡,忙了这么多天她真的很累,加上肖家上房的人突然出现,让她心情有些郁闷,所以就更累了,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看着天空火红的大太阳,肖遥死盯着看了许久。 “主人,你在看什么,这天上难不成有花儿么?”白泽与紫璃俱是一脸疑惑。 肖遥回头,“我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否则的话,为什么昨天你居然没有把我叫醒让我修炼呢?”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白泽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滚。 这无良的主子,要不是看她昨天心情很不好,加上这段时间确实太累,他怎么可能会好心放她一天假,结果,他根本就是瞎担心么?看她家主子的样子,哪里心情不好了,她心情好的很! “行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吃了饭还得去镇上呢?” 肖遥下楼吃过早饭,离洛已经从院里赶出了姚九炎特意留下的一辆马车,和肖安肖柳氏说了一声,肖遥带着一群跟班儿,上了马车。 不得不说,比起牛车来,马车坐着那的确是舒服多了,尤其姚九炎的马车,那里面铺着厚厚的锦毯,软乎乎的也不会咯着。里面还有个小茶几,肖柳氏还特意准备了一些零嘴儿,让几个孩子在路上吃。 而且,马车比牛车快的也不是一点半点,不到也就半个时辰,他们便到了镇上。 对于离洛会赶马车的事儿,肖遥没半点疑惑,这娃纸厉害去了,秘密也多了去了,会赶马车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酒楼外面,朱炳三人早就恭候多时,一见马车来,立马上前将肖遥一行人迎了进去,然而,进入酒楼内,所有人都愣住了,小二愣头愣脑的瞪大了眼睛,“姐,咱没走错地方吧,这咋和咱上次来看到的不一样了?” 岂止不一样了,简直就是改头换面了! 离洛一双星眸望着那瑰丽景象,也是难以置信,如此别具匠心的想法,除了他家遥遥,又有谁能想得出来。 酒楼中央被镂空,一楼中央搭起了一个圆形小舞台,舞台上空则是一盏盏特大号的走马灯,自四楼吊下,每层楼中央都会有一个,一共四个。 走马灯转,美人翩翩,旖旎身影,美伦美奂,飘然如仙。摇拽灯光中,一个个飘逸字体跃然纸上,一笔一画,勾勒出一出又一出的凄美故事,一个个游移的字体就像是一个个飘动的音符,吹奏出一曲又一曲的千年绝恋。 “怎么样,臭丫头,没让你失望吧!”二楼,姚九炎倚栏而站,一脸得意,能看到那臭丫头吃惊的神色,可真是意外收获,毕竟这点子可是她想出来的,那些故事也是她提供的。不过,真正执行的却是他。为了做这些走马灯,他可是找了三碌镇最好的画师和最巧的工匠,没日没夜的赶工。 “孔雀男,这些走马灯,只是吸引客人的一个噱头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酒楼要想吸客人,长期留住客人,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舒适的用餐环境和能让客人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服务,当然最最根本的还是可口的饭菜。有这三个基本标准,再加上适当的营销手段,你还怕我们酒楼不火起来么?” 姚九炎听的连连点头,沉凝片刻却又狐疑的抬起了头,“哎,丫头,你刚刚叫我什么,孔雀男?什么意思?”孔雀?这孔雀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实在想不明白,而他最想知道的,是这丫头到底是在夸他还是贬他?他觉得是夸,可是,看那丫头的神情,却一点不像夸,而且,他也着实不敢相信,这丫头会夸他,她不损他,他就该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指望她能夸他一句半句,那不是石破天惊,不可能的事儿么? 肖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孔雀最大的特点么?” “知道啊,孔雀会开屏,很漂亮啊!”姚九炎不假思索的答道。虽然他没见过真的孔雀,可是,书里画的图还是看过的。幸好看过,否则今天又在这丫头面前丢脸了。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孔雀开屏,自—作—多—情—”肖遥一字一顿,眼中满是戏谑,“还漂亮勒,肤浅!那开屏的孔雀屁(和谐)眼儿都露出来了,哪里漂亮了。你看看你,和那孔雀有区别么,你高傲自大,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不就是活月兑月兑的孔雀翻版,简称孔雀男。”还有洁癖,嚣张狂妄!肖遥在心里加到。 “你,你个粗鄙的丫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老把拉屎,屁(和谐)眼儿挂在嘴边,一点不文雅你。”姚九炎只觉得空中满是乌云,雷声轰隆,直轰得他头晕眼花,果然,什么好事物到了这丫头嘴里都没个好。 肖遥看着姚九炎,就像看着白痴,“你文雅,你文雅你别用屁(和谐)眼儿拉屎啊!” 姚九炎差点吐血倒地。 几个孩子却差点儿笑岔气,就连离洛也是笑喷了,“遥遥,你这个比喻,真是太恰当了。孔雀男,好一个孔雀男,真是太贴切了。” 离洛一口一个恰当,一口一个贴切,差点没把姚九炎给气死,这两破小孩儿,一个撒油,一个点火,还真是绝配,都是黑心的主儿。他这是做了什么孽了,居然惹上这两个恶魔。 “对了,姚老板,我看过酒楼装修的快差不多了,咱的新招牌做好了没。还有重新订做的桌椅和伙计们的统一服饰。你可得加紧了哦。还有那些小伙计,开张之前我可是要验收的,你也不想日期推辞吧!” 看肖遥突然间一本正经的问话,姚九炎肺都快气炸了,捏了捏拳头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咬着牙道,“招牌过两天就会送来,服装早就送来了,桌椅最多三天后送齐。我一定会让酒楼准时开张。绝对不会延期。”臭丫头,为了酒楼,为了银子,为了钱程和未来,我忍! “好了,时间不早了,朱炳,你们和我先去厨房吧!二三四,你们就在洒楼里玩儿,不许去打扰别人干活儿,也要注意安全不要乱跑,离洛,他们交给你了哦。” “好”二三四欢快的答应。 离洛虽满心不情愿,还是点了点头。 肖遥带着三个徒弟去了厨房,转过身,瘦削的肩膀依然还在微微的颤动。 酒楼的厨房很大,两排灶,六口锅,大小不一,中间则是大案板,上面整齐的摆放着菜墩,刀具,调味品和一些切好的作料和洗好的菜。墙角垒了一个大池子,里面有几尾鱼。厨房的外面,就是她曾经进过的后院,柴火,杂物,还有收来没清理的山货和一些鸡鸭之类的动物都放在院儿里。 整个厨房,宽敞、整齐、有序,看得出,是仔细打扫过,厨房里的杂工也都是穿戴整齐,一个个的头发都用儒巾包了起来。衣服也都是洗的干干净净。 肖遥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像样嘛!做为一个厨师,如果连自己都不打理干净,弄得邋里邋遢的,做出来的菜有谁会喜欢! 朱炳等人见状也是松了口气,没白忙活啊!只要小师傅满意,别说寅时,就算丑时起来收拾他们也乐意啊! “师傅,要不,我们先炒几个菜,您先尝尝看。”李强一脸兴奋,昨天学了那么多的新菜,他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表现一下。 “好,你们先试试看。”肖遥说着站到了一边。 三人很快便各自炒好了一盘儿菜,端到了肖遥的跟前,一一尝过之后,肖遥觉得都还不错,尤其朱炳的水煮肉片,和她做的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肖遥指出了三人的一些不足之处,又开始教他们做新菜。 一连几天,肖遥都是早去晚归,晚上不止要修炼,还把自己会的一些菜,全都整编成了一本菜谱,因为怕自己写的字三个徒弟看不懂,所以肖遥特地拉了离洛过来帮忙。 她说,他写,修修改改,那菜谱总算是完成。 富贵酒楼更名为第一楼,选定二十八开张,二十七,肖遥去了一趟,检验了一下姚九炎的训练成果,和伙计们签订了雇佣合同,把一切安排妥当,直到酉时才驾着马车返回肖家村。 离洛驾着骏马奔驰,得得的马蹄声中,肖遥靠在车厢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间沉沉睡了过去。 风声呼啸吹过,骤然闪过丝丝冰冷,离洛耳朵微动,淡然的神色瞬间冰冷,数道黑衣人凭空出现,数道银芒如闪电一般袭向马车。 离洛身形一闪,跃进马车,抱着肖遥跳下了车,嘭,马车车厢被劈成碎片,马儿受惊,发足狂奔,很快消失在寂静的山林。 肖遥睁眼,便看到空中飘浮的数道黑影,眼睛瞪大,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睡个觉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第063章 误入狼人山 “遥遥,走。” 离洛将肖遥往路边树林一推,星眸深深的凝望着那张小脸,似乎有千言万语,然而所有的一切却都只化作短短三个字。说完,绝然转身,迎向了黑衣人,手中长剑突现,剑气如虹,立时有四五个黑衣人被剑气扫中,血洒半空,头颅轱辘滚动,残肢断臂坠地,瞬间化为一滩滩黑色浓水浸入大地,发出哧哧的腐蚀声响。 空气中顿时迷漫着一股浓浓的恶臭。 一股柔和的力道,将肖遥卷进了树林,手撑树杆稳住身形,透过树权望着远处一幕,肖遥脸色发白,胃里反酸,差点连苦胆都吐了出来。就算她有着成年人的灵魂,却也从未经历过如此血腥诡异却又恶心渗人的场面。不过,看来,这些人的目标是离洛。因为他们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这里离肖家村并不远,可是,这一段路却很偏僻,几乎没有人家,想来那些黑衣人是选定了地点才下手的。那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注意他们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为什么她竟然没有发觉? 早知道这几天真该把白泽紫璃带在身边,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被动!不过,也亏得如此,那几个猴孩子留在了家里,否则的话,她更要焦头烂额了! 离洛一个人挑五六十人,虽暂时没有落败,却也是渐渐有些吃力,肖遥手心捏出了汗,到底要不要出去帮忙,到底要不要出去帮忙?靠,真不知道这死娃纸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仇家,居然这样被人追杀。她就说这娃纸是个大麻烦,果然没错!如果这次能过安然月兑险,她一定要把他赶走,省得那些人盯上她们家! 肖遥思绪反转之间,离洛左臂被刺中已经挂彩,黑衣人却狠辣依旧,个个形如鬼魅,招招杀着,下手毫不留情,一个个前扑后继,人数还在持续增加,跟杀不完似的,他们从四面八方围击,离洛身形一慢,一个黑衣人趁机打出一串黑色羽箭。 那些羽箭带着丝丝黑气,去势如电,直袭离洛各处要害,离洛的剑气虽然抵挡了大部分的羽箭,然而,还是有三只羽箭穿透剑气直袭而去。 眼看那羽箭就要穿透离洛的胸膛,突然之间,数道火球破空出现,三支箭羽被火球打撒消弥无形,火球继而在空中改变轨迹袭向黑衣人,看似没有温度的红红火焰沾身便迅速燃烧起来,眨眼之间,三四个黑衣人就这样被火球烧成灰烬,化作了空气中的点点尘埃。 空中火球交织,黑衣人纷纷闪避。 “快走。” 混乱之际,离洛的手突然被攥紧,整个人被拉拽着,风一样,朝着附近的山林射去。 “追” 低沉嘶哑的声音回荡山林,黑衣人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肖遥拉着离洛朝着大山里狂奔,希望能够甩掉那些诡异的黑衣人。林中鸟兽只觉眼前一阵狂风刮过,空中凌乱落叶满天,一只小白兔前腿直立,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满是迷茫,起风了么!甩了甩体被覆盖的厚厚一层枯叶,小兔子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巢穴。 “呼呼,这下他们应该不会再追来了吧!” 不知道跑了多久,肖遥感觉应该差不多了,这才喘息着停了下来,她的飞行术修炼的还不到家,所以无法驭空飞行。只能在陆地疾奔,当然了那速度可不是盖的,用风驰电擎来形容绝不为过。可惜的是,飞行术消耗太大,她现在能感觉到她体内的真元之力,已经去掉一大半,如果那些黑衣人再追来的话,她也不知道能不打败他们。 肖遥一边在心中召唤白泽,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天色渐晚,林中古木茂密,树荫遮挡了仅剩的光线使四周显得更加灰暗,却并不影响她的视线,只是,林中到处都是古树藤蔓,千篇一律,这时候也无月无星,她们连方向也分不清,更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只是,她总感这林子里好像有一股阴冷之气,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 ‘主人,你怎么跑进狼人山了?’ 脑海里传为来白泽的回应,肖遥悬着的心总算回到了肚子里,只是,听了他的话,心中却又突突一跳,‘你说什么,这是是狼人山?’ ‘是啊。’ 离洛看着一脸惊诧苦逼的肖遥,微微皱眉,“遥遥,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还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惹祸上身,又怎么会为了救你,被逼逃进了狼人山,狼人山啊,我的天,现在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我怎么就那么倒霉,遇上了你这个扫把星,你,哎”肖遥恨恨的瞪着离洛,要不是这个家伙,她怎么会这么若上这么大的麻烦?可是看着离洛一身狼狈,满是伤痕,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到嘴边的怒斥也只能生生的咽了下去。 “拿去,这个对你的伤应该有用。”肖遥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递扔了过去。 然后,自己也塞了一把灵果进嘴里补充体力元气。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眼下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况且,离洛绝对不会将她的事说给别人,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这点把握她还是有的,尽管他给她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和困扰。 看离洛拿着药瓶发呆,肖遥蹙眉,“吃啊,赶快恢复体力,否则那些人追来了怎么办?既然我们进了狼人山,就在山里四处看看,我早就想见识下狼人长什么样儿了?”最好让黑衣人碰到狼人,然后狼人把他们全吃了。 离洛握着玉瓶,将丹药喂进嘴里,苍白的脸色渐渐多了一丝红润,凝目看着肖遥,眸底闪过一丝痛若的挣扎,眼帘微闭,再睁开,眸中已是一片澄澈。 探手入怀,掏出一物,点燃,嘭,绚丽的烟花穿透树荫飞入空中爆开,随后归于平静。 信号弹! “离洛,你到底是谁?”肖遥眸光微眯,她就算再无知也知道这家伙是在发信号弹求救。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他说的那样,是个孤儿! 肖遥面色冰冷,一种被欺骗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让她心底充斥着一股无名的怒火。 “遥遥,我不会伤害你的。”离洛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相信我,就算我欺骗所有人,可我最不想欺骗的人就是你,即便我负尽天下,也绝不会伤你半分。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宁负天下,不负卿! 遥遥,你可知,你比我的生命,比我的使命更加重要! 捏紧的拳头,在离洛痛苦的神色中一点点松开,可是心却像被海水胀满后狠狠的挤压,又酸双胀,很难受。 “我们走吧!”深深的吸了口气,肖遥努力让自己忽略心中异样的感觉,就像她说的,他和她只不过是路人,即使萍水相逢,即使同住一个屋檐,也终有一日要各奔东西。她又何必为了一个路人的隐瞒而那么生气! 可是,就算是只猫,是只狗,相处了那么久,也会有感情,亏她们一家人,把他当成自己人,可他却一直隐瞒她。他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两个声音在肖遥心中不停叫嚣,两股念头不停的争斗,她越是想忽略,怒气却越是强烈。 离洛跟在肖遥的后面,眼神黯淡,虽然看不到她的脸色,却依然能感受到她浓烈的怒火。 寂静山林,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便只有脚步踩在地面的吱嘎声,山林的地面积了厚厚的一层枯叶,散发着淡淡的腐蚀味道。 越往里走,那股阴冷的气息便越浓郁,总是感觉这四周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可是,每每回头,除了枯藤古树,却什么都没有。 “遥遥小心,这林子有古怪!”离洛神色多了一抹凝重,见肖遥一脸疑惑的望着他,又道,“这里阴寒之气很重,我们一路走过来,半个多时辰居然没看到一个活物,连虫子都没一只。这太奇怪了?” 肖遥放开意识覆盖周围二十米,果真如离洛所说,这里真的没有活物,连只蚂蚁都感应不到。古木山林中最多的便应该是蛇虫鼠蚁,各种动物,可是为什么这里一点生命力都没有,死气沉沉的,就连之前紫璃说的青丝都没遇到。难道这林子里所有的动物都修炼成妖了? 尤其想到先前的被偷窥的感觉,肖遥顿时寒毛直竖,不由自主的朝着离洛那边靠了过去。 两人背对背,自动形成防卫之势,四只眼睛警惕的射向四周。 苍穹如墨,无星无月,古木山林里不何何时飘浮起一层灰色迷雾,空气阴冷森寒,伴随着呜咽的风声,就像是地狱里的厉鬼嘶鸣,更加的恐惧渗人。 ‘主人小心迷雾。’ 白泽话音刚刚在肖遥脑子里响起,那些原本飘浮的灰色雾气,却突然袭向了两人,形态千变万化,如一条条绳子一样,缠上两人的身体,明明是毫无实体的迷雾,却将两人紧紧的捆绑束缚。无论他们怎么挣扎都无法挣破枷锁。 而此刻那些迷雾就像活了一般,居然幻仳出一个个人面形态,空寂的山林里响起一阵阵凄厉大笑,阴森,恐怖,尾音拖的老长,回音音阵阵,盘旋树林上空,根本无法判断出声音发出的准确地点,一会在东,一会在西,就像是不停的在变换着方位。 真元之力凝集,一簇火苗在肖遥指尖跳动,咻一声,火苗如同一顽皮的孩子,射向那些束缚住两人的雾体,雾体一接触火苗便自动溃散。 然而,火苗熄灭,那些雾体又迅速凝实攻了上来,正在此时,那些黑衣人也突然出现,从四面八方向两人发起攻击。 还真是阴魂不散,肖遥脸色铁青,只能不停的打出火球对付黑衣人,她的火球术对于雾体没有效果,对于黑衣人却有着致命的杀伤力。一时间,那些黑衣人倒也根本无法靠近两人。 更让她气愤的是,那些雾体只攻击她和离洛,压根不攻击黑衣人。两面夹击,肖遥和离洛顿感压力。 ‘白泽大人,我们帮帮主人吧!’空间里,紫璃神色焦急,已然沉不住气。 ‘再等等。’ 白泽虎目暗沉,观察着外面的景象,却始终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 这死白泽,还真是说到做到,如今,她也只能靠自己了。 肖遥气结,打算拼死一搏,调集所有的真元之力,希望能使真元之力化实,凝出长天揽月剑。 正在此时,一道莹芒划过一道漂亮的弧,飞上半空,刹时间,空中绿光大绽,绿色光芒包裹着浓郁的生命之力,向四周扩散,雾体被绿光照躲,货刻间消散,那些黑衣人,也如雾体一样,全都化为星星点点的细小光芒,最后全都消失于无形。 旖旎的光点倾洒而下,随着飞旋的落叶飘零,竟让人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谁能想到这里刚刚居然才经历了一场苦战谁能想到刚刚这里竟然发生过那么恐怖诡异场景。 林中阴寒之气消散,肖遥深深吸了口气,收回了真元之力,看着空中绿色光球一点点敛去光芒,自动飞回离洛的手中,不禁满头黑线,“死离洛,有这么好用的宝贝也不早点拿出来。” 离洛收回生命石,脸色惨白如纸,朝着肖遥笑了笑,红唇微动,还没说出任何话,瘦弱的身体就像是断线的风筝,无力的栽向地面。 “喂,死离洛,这又是搞哪出啊?” 肖遥及时伸手扶住离洛,手指探了探离洛似有若无的鼻息,不禁吓了一跳,抱着离洛便进了空间。 远处的山崖顶上,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枯瘦男人盘坐巨石,喷出一口鲜血,眼睛突兀的睁开,死气沉沉的眼里,闪过一道凌厉的黑芒,“好厉害宝贝,哼,破了我的傀儡鬼兵,那就叫那宝贝来抵吧!” 黑影一闪即逝,没入茂密古林,寂静的夜空中,只留下一串低沉嘶哑的诡异冷笑…… ------题外话------ ……我轻轻的来……再轻轻的走……狼人山啊……到底有什么呢…… 第064章 鬼谷鬼修 庞大的生命之力,让整个狼人山为之沸腾。 就在肖遥和离洛消失的瞬间,树林里,秦沛带着凌风赶到。 “大人,你看!”凌风自地上捡起一个放过的纸筒。上面还残留着些许黑色颗粒和火药的味道,这是主人专用的信号弹,也就是说主人确实在这里出现过。 “你们分成五队进山搜寻,就算把这山给翻过来,也一定要找到主人。”居然声东击西,太可恶了。凌风鹰眸瞒是阴骛,手指收拢,纸筒瞬间化成一堆粉末。 秦沛仔细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灵敏的鼻翼微动,猛的一惊,居然是生命之光的气息。“等等,你们多加小心,这里不简单。” “是。” 近百名黑衣人自动分为五队,朝着山林周展开地毯式搜索。 秦沛与凌风站在原地,心情从未有过的沉重。 一阵阴风刮过,身穿黑色斗篷的诡异老者突兀的出现在树林。 “把宝贝交出来。” 阴森嘶哑的嗓音,森冷幽寒,又尖锐刺耳。 凌风鹰眸满是杀意,“哼,臭老头,快把我家主子交出来,否则今天我定剐了你一身皮。”话未说完,掌风已经劈了过去。 “米粒之珠,也敢大放撅词。骷髅鬼兵,去。”黑袍老人手中突然出现一柄三尺长的长锏,锏身通体赤红,释放出诡异的红光,红光落地,却是一具具骷髅,骷髅兵甩着骨节,下颚骨咬得咯咯作响,歪歪扭扭的踩在地上,将秦沛与凌风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鬼谷鬼修,没想到他们竟与鬼修勾结,她还真是自甘坠落的无药可救了。”秦沛脸色铁青,从腰间抽出长鞭,与骷髅恶战在一起。 气流肆意,飞沙走石,一棵棵古树砰然断裂倒地,整个山林里一片狼藉。 秦沛与凌风武功虽然不弱,到底人单势孤,苦撑两个时辰,也渐渐不敌,两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负伤,黑袍老人见状,干瘪的嘴角浮起一抹阴森的鬼笑,手中阴阳锏再次催动,骷髅鬼兵再次增加,眼看秦沛与凌风就要命丧骷髅手。却突然传来一阵笛声。 悠扬悦耳,宛如天籁,骷髅头动作随即慢了下来,秦沛与凌风险险躲过一劫。 “谁!”黑袍老人眼神凌厉的怒吼。 林中传来一阵咯咯娇笑,黄纱摇拽,黑发飘飘,一个长相绝美的少女乘着苍鹰,自半空缓缓降落,手中玉笛轻舞,黄色灵光所过,所有的骷髅头全都瘫痪在地,支离破碎。 少女下了鹰背,看着一脸大喜的秦沛,娇笑连连,毫不客气的朝着黑袍老者奚落道,“你个不阴不阳的怪物,居然敢到狼人山撒野,扰我师尊清修,该死!” “臭丫头你到底是谁?”黑袍老者干瘪的老脸看着少女满是戒备。能够如此轻易的解决掉他的骷髅鬼兵,这少女的修为绝对不比他弱。 “你不必管我是谁,师尊有命,留你狗命一条,让你带句话给你主子,多行不义必自毙,她欠下的债,终有一日要还的。你滚吧!” “哼,你个黄毛丫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老夫如此说话,哼,老夫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一定要拿你来祭炼我的骷髅兵团。”黑袍老人化作一缕黑风,迅速遁去。 少女微微松了口气转头看向秦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正要给你送信儿呢?你托鹰儿送来的人参我已经看过,绝非凡品,只有狼人山琅桓药田才能种出。不过,灵琅老人孤身一人,并无徒子徒孙,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我们也都没见过。” “多谢玉晴姑娘,还有一事要麻烦玉晴姑娘,主子他进了狼人山,并且还和那个鬼修对上,现在生死未卜,还请您派人寻找。”秦沛点头,那件事玉晴不提他都差点忘记了。 “你说什么,主子出事了。”玉晴玉颜笑容立刻冷却,“你们到底怎么做事的,怎么可以由着主子任性妄为,上次主子失踪幸好你们及时把人找了回来,而且恰逢主子闭关,否则师尊知道定会雷霆震怒,现在,你居然又告诉我主子生死未卜,这要是让师尊知道,你们,你们,真是胡闹。”她刚庆幸着躲过一劫,没想到,他们就又把她推进了火坑,要是师傅知道主子遇险,定会把她的皮给剥了。 面对玉晴的数落,秦沛却是赔着笑,“玉晴姑娘,霏语上人到时要怎么惩罚我等,我等都绝无怨言,只是现在耽误之急是要找到主子。” “行了,你们就在这里等,我现在去安排,这林中机关阵法甚多,可别到时找到主子,你们又出事了。”玉晴说着飞身坐上鹰背,消失在原地。 秦沛凌风只得盘膝坐在原地,耐心的等消息。 而他们却不知,所有的一切,都被白泽尽收眼底。 迷月空间里,离洛躺屋的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冰,若不是那时有时无的微弱气息,肖遥几乎已经他已经死了。 白泽替他查看,却是半天不说话,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真是急死人了。 “白泽,到底怎么样,为什么这个月他的寒毒已经发作过一次,还会再次发作。” 肖遥心中一阵烦躁,看着离洛那毫无生气的样子,不知道为何竟觉得有些难受。 “哎,没救了。”从离洛手中抠出生命石,白泽沉声说道。 “什么!”肖遥被白泽一个响雷炸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什么叫没救了,你不是上古神兽么?他还有呼吸,为什么不能救,青凤紫凰那么严重,都能慢慢复原,他为什么不行。白泽,你快想办法啊!” “主人,我真的没办法,林中迷雾寒气诱发了他体内寒毒,而他又强行运功催动生命石,虽然消灭了那些傀儡鬼兵,可是,也加速了寒毒的发作速度。本来,只要他能融合生命石就可以彻底的除掉他体内的寒毒,可是偏偏他体质特殊!”白泽一脸惋惜。 傀儡鬼兵?肖遥一脸惊诧,她曾听白泽说过,六界之中,不止有凡人修士,还有妖修,鬼修,魔修。妖修么,那青丝也算是妖修,虽然是是个不入流的低级妖修,可是,她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快又见到了传说中的鬼修。 这个世界,太诡异,小小一个肖家村,居然跑出来这么多牛鬼蛇神! “什么体质特殊,我看你就是眼馋人家的宝贝,所以才见死不救。”肖遥看了看离洛,又看了看抱着石头不放的白泽,恨恨的说道, 死白泽,把那石头抱那么紧,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白泽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主人,反正这家伙救不活了,与其让这宝贝给他陪葬,不如留给我们,主人你不是一直让我找尽快提升实力的办法吗?只要将这宝贝融合,你的实力一定会大大提高的。生命石啊,这可是神界至宝,只要完全融合生命石,就算不能直接成仙,但是连升三个大境界那绝对是不成问题的,而且,还能成就不死之身。这小子有宝贝没命享受,怪得了谁呢!” 白泽紧紧抱着那块乳白色鸽蛋大的石头,说的理所当然。 “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么?”回头看着已经变成冰雕的离洛肖遥的心一抽一抽的,有些疼,深深的吸了口气,肖遥,走到床边,抱着离洛眨眼间出了木屋。 “离洛,生死由命!你说过要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你一定要信守诺言。”肖遥凑到离洛耳边,悠悠说完,将离洛轻轻推进了洗魂泉里。 水花溅起,点点滴滴落在肖遥僵硬发红的手背,晶莹剔透宛如伊洒落的泪水,透着一股淡淡的忧,淡淡的轻愁。 坚冰消融,尽管湖面一片平静我,她却好似看到离洛身体燃起的熊熊大火,眼睛半眯,看着离洛面色瞬间变得痛苦,她似乎又回到了那恐怖的一天,似乎再次感受到了那切骨的痛楚。 白泽紫璃默默的趴在湖边,看着湖中央的身影,看着肖遥的担忧,白泽幽幽叹了口气,“主人,外面的臭小子的救兵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要是他们早点出现,离洛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洛瘦小的身体像是被灌了气的气球一样,时胀时瘪,渐渐变得透明,整个身体的脉胳,脏腑都清晰可见。 在脐下丹田处,有一团白色东西,不停的散发着冰寒雾气,与神泉炙热之气相抗。 离洛的身体被两股气体拉扯的变形。 “啊 ̄” 那种非人的痛,让离洛惨叫出声。 “坚持住,离洛,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一定要坚持下去,把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否则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肖遥懵的出声大喊,双手紧扣泉壁,指甲都被扣翻,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心更是悬到了嗓子眼。 “离洛,白泽说过,只要你能经得起神泉洗魂的痛,就可以彻底的摆月兑寒毒,所以你不可以放弃,一定要坚持下去。” “坚持住……” “坚持住……” 悠悠空谷,回音阵阵,声音穿透耳膜传进离洛的脑海,混沌的灵台恢复一丝清明,努力的守住灵台强忍痛楚,整个人仿佛被放进了绞肉机,身体的每个部件都被拉扯绞碎,连灵魂亦未幸免,俊美的脸庞也被狠狠的扭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间永昼无夜,神泉开启时间比例恢复,肖遥一直守在岸边,看着外面天色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已经过去一天两夜,离洛体内的寒气依然源源不断的自丹田溢出,神泉圣火依然在燃烧,就这样形成了拉据战。 噗嗤,忍受了了一天两夜的痛楚,离洛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整个人也渐渐失去支撑,飘浮于水面,就像是一具浮沉的尸体。 肖遥的心骤然间沉入谷底,起来啊,起来啊,千万别睡,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肖遥寄希望于湖底的七彩石,可是七彩宝石却无任何的动静。 湖中的离洛也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就在肖遥忍不住要跳下湖的时候,离洛的身体突然散发出强烈的金色光芒,几乎照亮了半边天幕,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肖遥止住了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湖中的变化,白泽更是虎面巨变。 那居然是……半壁神格! 虎目瞪大,白泽沉凝片刻,虎爪微扬,手中生命石飞入金光里,缓缓沉降进离洛的体内。 金光敛,乳白色的生命石被金光包裹融入离洛的体内,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注入丹田,那团白色雾气渐渐开始慢慢的消散…… 肖遥与离洛久久未归,肖安肖柳氏都急坏了,本以为酒楼开业忙不过来,所以他们留在镇里帮忙,可是,第二天当安去镇上才知道,两人昨天傍晚就离开了,却并没有回到家里。随后又有村民在路边草丛里发现了碎裂的马车,肖安肖柳氏这才意识到女儿出了事,忙带着村民们在马车损毁的地方,开始寻找。 “大丫儿,洛娃儿……” “大丫儿,你在哪儿,我是娘啊,你快出来啊,大丫儿……” 肖柳氏不顾肖安的劝阻,执意跟着前去,肖柳氏的嗓子都喊哑了,鞋子被磨破,双脚也被磨出了血泡,眼睛哭肿的像个大核桃,只要一想到女儿生死未卜,她就心疼的仿佛刀割一般。 肖家小二带着弟妹在家等消息,三人的眼圈也是哭的红红的。 “二哥,爹娘能找到大姐吗?大姐和洛表哥是不是又被女乃给卖了。”小三拉着小二的衣袖哽咽着问道。 小二转过头喝道,“不会的,大姐和洛表哥不会有事的。不许胡说。” “可是,大白小白也不见了,会不会是大伯母……呜呜都怪我。”小三越想越伤心,嘤嘤的哭了起来。 小二看着肖家上房脸色有些沉,“不许哭,我们现在就去找大姐,要真是他们害了大姐,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着,小二拉着弟妹回到屋里,找来肖遥和离洛穿过的衣物来到枣树下,凑到了大宝二宝的鼻子跟前。 “大宝,二宝,你们闻闻,这是大姐和洛表哥的气味儿,你们一定要记住了,然后带我们去找大姐和洛表哥,好么?如果能找到大姐,你们就我们家的大功臣,我一定会给你们弄很多的肉肉吃的。”小二抚着大宝二宝的头,柔声说道。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大宝二宝与肖家人也熟悉起来,狗鼻子使劲儿的在衣服上吸了吸,大宝二宝站起来朝着小二吠了两声,就像是在应答一样。 小二忙解开绳索,拉着两只大狗出了院子,两只獒犬边走边嗅,带着三个孩子很快出了村儿。 一心记挂着大姐安危的三人踉踉跄跄的跟着獒犬赶路,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所去的方向,居然就是靠近狼人山的方向。 ------题外话------ ……洒泪…… 第065章 弟妹失踪 日升日落,黑夜再次降临。 三个小小的身影手拉着手迈着短腿跌跌撞撞的走在山路上。 “二哥,三姐,好黑,我好怕!”小四气喘吁吁,哽咽着说道,紧紧拽着小三的手不敢松开。 “小四别怕,三姐和二哥都在呢?” 小三紧紧拉着小四安慰着,然而,那一双稚女敕的眸子也是盛满了惊恐。四周一片漆黑,耳边不停响起呜呜呜的恐怖声响,眼前黑影不停晃动,别说几岁的孩子,就算是成年人也会肯定会吓个不轻。 “小三小四别怕,跟着大宝二宝就能找到大姐和洛表哥了,等找到他们,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小二拽着两条獒权转头对着弟妹说道。以前都是大姐保护他们,照顾他们,这次,他一定要找到大姐!所以他不可以害怕,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小二不停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三人两狗在黑夜里一点点移动,山路陡峭难行,地面铺着厚厚的树叶,突然间,林中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啊 ̄” 小四被吓的脚一巍,身体没站稳,顿时朝着山壁下栽了下去。 “小四, ̄” 小三一声大喊,紧紧拽着小四不撒手,然而不仅没拉住小四,反而被那巨大的冲力也拉了下去。由于她一只手抓着小二的衣摆,小二猝不及防也被拉了下去。 两条藏獒犬脖子一紧,汪汪的吠了两声,两只前爪抱着地上的巨石树桩,使劲儿拽着铁链终于缓解了三人下坠的力道,崖壁上,三个孩子悬吊半空,脚不着地的恐怖感,让最小的小四当即失声痛哭。 “呜呜,大姐,爹爹,娘亲,救命啊,呜呜,大姐,快来救救小四和二哥三姐吧,呜呜” “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爹,娘,大姐……快来啊……” “……” ··· 空间里,离洛的气息渐渐稳定,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肖遥总算松了一口气,然而,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一慌,竟然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恍忽间,她竟似乎听到弟妹的求救声。可是,不可能啊,他们现在应该在家里才对! 为了万无一失,也为了求个心安,肖遥还是朝白泽说道,“白泽,你快看看小二小三小四他们现在在哪里?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我担心他们会出事!” 会是姐妹之间的原自血缘的心灵感应么?难道他们真的出事了?否则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白泽释放神识,覆盖方圆数百里,肖遥脑中迅速传来小二小三小四坠的画面,白泽当即带着肖遥瞬移出了空间,然而,只不过眨眼之间,崖壁却已是空空,没了几个弟妹的身影。 “小二,小三,小四……”肖遥站在崖边,脸色瞬间惨白,心揪痛着,脑子里不停的浮现三个弟妹吊在悬崖上,惊恐求救的画面。 白泽虎目中满是自责,都怪他太担心主人,居然没有想到把紫璃留在肖家,或是回肖家替主人报个平安,否则的话,他们怎么可能遇险。 “奇怪我们几乎是瞬移过来的,他们怎么可能会?”肖遥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冷静下来,脑子开始快速思考。他们瞬移过来,也就短短片刻的时间,就算人掉下去,也会有个下坠的过程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消失的这么彻底? 肖遥凝眉检查着四周的环境,崖边有一道深深的梭痕,他们应该就是从那里滑下去的,崖壁上还残留着一截断布,正是小二衣服上的布料,离崖壁不远处树桩石头上都有明显的爪印,这和她看到的画面,很符合,只是,在那堆石头旁边,似乎还有一堆东西,是她之前没有看到的。 一堆尸体! 很大一堆,被斩成无数段的一截截的碧绿蛇身,这些蛇居然正是肖遥一直寻找的青丝蛇! “白泽,你看,是青丝蛇,之前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有在狼人山里找到任何的活物,可为什么这些青丝现在却跑了出来?”肖遥看着那些蛇一点点化成尘埃消失,难道二三四的失踪会和这些蛇有关系么? “主人,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青丝都是受人控制的,那个人在狼人山的外围布置了迷雾幻阵,隔绝凡人的进入,一旦进入就会像你们一样被困住,被迷雾吞噬而亡。” “先不管这些,白泽,小二小三小四突然间消失,我们还是先下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掉下崖去吧!” “好!” 白泽沉声说着,驼着肖遥飞下了悬崖。虽然相处不久,虽然他是高高在上的神兽,自诩高贵,不屑与凡人为伍,可是想到肖家人的善良,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几个小屁孩儿对他的维护,白泽心里也是很难受。 那几个可爱的小屁孩儿可千万别出事才好,否则他会一直都觉得愧疚的。 这片峭崖并不高,很快肖遥和白泽便下到了崖底。 由于两面都是山峰,所以崖下这一片儿就像一条狭窄的通道,估计有一般的楼层走廊那么宽。两山半山腰之间偶尔还吊着一些藤蔓一和些嶙峋奇石。 通道的一头是死路,顺着另一头走下去,却是通往一片山谷,肖遥和白泽站在通道口,望着谷内那一大片的药田,肖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主人,我们先前在外面看到了仙灵之气,应该就是这片药田了,真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山谷里居然有如此多的天材地宝。”那土显然也不是凡土,倒是和空间里的仙土有些相似,不过,质量却差了很多,但在凡间能有这么大一片,算是不错了。这片地头,少说也有三四十亩。 肖遥敛眉,意识覆盖整片山谷,也没找到几个孩子,双目微沉,看着这片药田若有所思。 “白泽,你能把这片药田全部移到空间么?” 白泽有些不解,“可以啊,可是主人把他们移去空间做什么。”虽然那些灵药都是稀世珍有,可是,和空间里的比起来,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自然是看不上的。 “叫你移就移,问那么多干嘛,快点动手,把药田弄进去,你也回空间。”肖遥沉声说道。 白泽也不再犹豫,虎爪一挥,整片药田瞬间消失不见,所有的仙灵之气也随之消散,随即白泽也回了空间。光秃秃的空地上,就只有肖遥一个人,静静的等待着药田的主人出来。 那么多灵药突然消失,山谷上空的仙灵之气也消失,这么大的动静,那药田的主人很难不发觉。 果然,不到半刻钟,山谷响起一道惊天动天的响声。 “我的灵药,我的灵药,谁动了我的灵药 ̄” 山崖壁嘭一声破开一个大洞,从洞府里飞出一道灰色身影,人未至,而声先到,苍老的声音,仿佛呛了辣椒,那叫一个火气冲天。 灰色身影飞眨眼间飞到肖遥面前,肖遥这才看清他的长相,白眉白发白胡子,面色红润(估计是气的),双眼圆瞪,犀利有神似乎还冒着两簇火苗,昂藏七尺,身穿长袍,若不是那火爆狮子一样的表情,倒还真是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 “臭丫头,是不是你毁了我的药田。”灰衣老者月兑口怒吼,仿佛榔头砸在巨石上,一句话火星四溅。 可惜啊可惜,长得到是仙姿仙韵,偏偏那脾气让人不敢恭维。 “老头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毁了你的药田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能有那么大本事,把你药田连药带土给刮的干干净净,再给运走么?所以,臭老头,你可别冤枉好人。”肖遥白了一眼老者,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看老头儿气得眉毛都皱成了一条直线,却又话锋一转,“不过,我确实知道是谁移走了你的药田,你要想找回药田的话,就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臭丫头,你敢威胁我!”灰衣老头儿厉声大吼,气得头发都几乎一根根竖了起来,活月兑月兑一头火爆狮子。 “老头你最好小声点,”肖遥掏了掏耳朵说道,“我心脏不好经不吓,万一受惊过度,可能就再也想不起来药田去哪儿了。还有,别打算对我用强哦,我这个人呢,你越是用强,我越不会说,不信你大可试试。不过,要是一直耽搁下去的话,那人跑远了,我可不保证你的灵药还能不能找回来。” 灰衣老者即怒又气,多少年了,还没人敢如此威胁于他,可是这个没有任何修为的臭丫头他居然敢拿他最宝贝的灵药威胁他,真是气死他了,气死他了。可是他却偏偏不敢拿他怎么样,为了他的灵药,他忍,他忍,臭丫头等找回灵药,他一定要好好的收拾她! “你要我干什么快说。”老头鼻子眼睛全都拧在一起,可见他有多么的纠结气愤。 见老头答应合作,肖遥也不再打哑迷,快速说道,“我要你帮我找我弟妹,他们从那个山崖坠了下来,可是我下到山崖没找到他们。只要你帮我找到他们,我就帮你找到灵药。” “什么?找人?臭丫头你说你要我帮你找人?”灰衣老头儿神情一滞,一脸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说道,这是什么情况?不是应该趁机逼他收她为徒么? 难道她真不是修仙家族的子弟,而是山下的普通村民?不可能啊,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进得了狼人山? “是,找人,三个小孩子,两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女孩五岁,长得唇红齿白,很漂亮。两个男孩儿一个五岁,一个三岁,白白净净,很可爱。对了,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两条成年藏獒犬,皮毛纯黑,很壮很威武像两头小牛犊子。”肖遥将三人的特怔描述了一遍。她对狼人山不熟,这老头儿却是长居狼人山,让他去找,绝对事倍功部。 自然的,从看到那片药田,她就打着这样的主意。那死白泽要遵守什么制约,不到最后关头不能出手打妖,万一小二他们被狼妖给抓去,她一个人肯定打不过,打不过自然得找帮手。这个老头,无疑是最好的打手。 虽然她的手段很卑鄙,可是,为了弟妹,她必须这么做。 灰衣老头看着肖遥不停翻动的嘴皮子,所有的疑惑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心中除了气愤,还是气愤,敢情不止要他找人,还要让他找狗?他堂堂灵琅尊者,居然沦落到去找狗的地步? “好,我帮你找。” 老头胸口剧烈起伏,为了把灵药重新种回那光秃秃的地里,他忍! “不过,你最好保证找到人之后可以找到我的灵药,否则,我会把那三个臭小子全都剁成肉泥做药肥。”老头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故做凶狠,袖袍一拂,一股蓝色灵光飘出打在远处一块巨石上,顿时,巨石寸寸崩裂成了碎渣滓。 本想以此震慑那丫头,可是,看到那丫头毫无所动的神情,灵琅老头一脸苦瓜,脚下突然出现一团云雾,手掌一伸,肖遥被吸上了云朵,飞上了半空。 腾云!肖遥还真是第一次,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就像踩着一团棉花,肖遥拽着老衣的衣服才能尽量的稳住身体。 “我们去哪儿?”肖遥强压心中的焦急问道。狼人山里怪物妖精一大堆,她是真担心他们会遇上危险,尤其之前白泽曾说过,狼人山不止有仙灵之气,还有一股妖雾黑气。 若是他们遇到这老头儿还好,就算吃点苦头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是,他们偏偏不在药谷,若真的遇到那些妖精,可就糟了。 “要想找到他们就闭嘴。”灵琅老头没好气的吼道,驾着狼人山上了其中一个山峰。 狼人山共五峰,中峰最高,将其它四峰从中隔开,两两相连,他所占的两峰,他称灵药峰,而现在他要去的便是另外相连的两峰,幽冥峰。 至于中中峰,到目前为止,没有人敢进入。连他也不曾进去过。 云朵缓缓下降,肖遥垂头望着下面的树林,心中焦急更甚。 下面的山头到处都迷漫着一股死气,硕大的苍天古木全都枯萎发黑,枝丫萧条,毫无生机,树杈上,一群群乌鸦盘踞,树杆上一条条花花绿绿的长虫,滋滋的梭爬,吐着长长的信子,露出黑黑的尖牙,渗人的地上的泥土也全都泛黑,有的还咕嘟咕嘟的冒头黑泡。 枯树古林,鸦鸣森森,毒蛇肆虐,毒气蚀土,阴气沉沉。 这真是的一座山么?她以为她这是到了幽冥鬼界! ------题外话------ 亲们,之前的章节合着一起写有些混乱,之后的章节肖遥做了一些重新的修改。尽量的精简,加快推动情节。因为第一次写,所以有很多情节上的安排不够好,肖遥这些天也在做调整。所以这几天可能更得会少一点,但肖遥还是会尽量保证在修改前提下,日更八千以上。请亲们多多原谅。 第070章 离别 “我愿意,我乐意,你咋地,那屎尿还能肥田勒!” 灵琅伸长脖子吼道,这个臭丫头,不还他药田,还想让他帮他们挡鬼子,想得美她! “切,”她是不能咋地,她就不还他药田!肖遥撇撇嘴没再说下去,她就不信这个老头儿到时真能袖手旁观! 肖遥的表情,灵琅尽收眼底,抚了抚长长的银须,脸上浮起一抹颇含深意的笑,“告诉你们吧,那些鬼修,动作快着呢,你们就算找地洞躲都没用,那些鬼兵只要闻过你们的气息之后,使用搜魂大法,便可锁定你们的行迹,就算千里之外也可以追踪。爱睍莼璩所以,哼,你们还是早点自谋生路吧!” 说完甩袖,飞身而去,那动作,那叫一个利落,那身姿,那叫一个洒月兑,倾刻间倒让肖遥想起了一句诗。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等等,她想什么呢! 肖遥甩头,将那莫名其妙的诗给甩出了脑袋,看着灵琅远去如黑点的身影,满头黑线,嘿,这老头儿,居然还真就不管了他! “喂,臭老头,你给我回来,回来……” 肖遥黑着脸大喊,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空气。 尼玛,这死老头,不是挺宝贝他那药田吗?怎么这会儿走的这么干脆!肖遥气结,却又无可奈何,直恨的磨牙,脑子一转嘴角却又浮现一抹诡异的笑。 死老头,真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么? 哼,既然他想玩,她就奉陪,她倒要看看,到底鹿死谁手,谁又能笑到最后! 只是,死老头儿,到时你可千万别心疼才好啊! 哼哼…… 空间里的白泽看着那肖遥那森冷诡诈的笑,在心中替那老头儿捏了把冷汗! “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看着秦沛照顾霏语,一直在边儿上沉默良久的凌风终于忍不住问道:“主子,我们已经暴露了,还是先撤离三碌镇吧!”小姑娘的担心,也是他所担心的。 实力悬殊,实在不宜硬碰! 他不怕死,可是,他不能死的没有一点价值,这样死去,保护不了少爷,就算死了,他也没脸向皇上交差! 玉晴坐在石床边上,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咳了两声说道,“可是,灵琅说了,即便离开三碌镇,我们也无法躲过那些鬼子的搜魂大法。” 是啊,怎么办啊!继续躲么?可是,要躲到哪里才能避开那些鬼修的千里追踪?秦沛也是一脸凝重。 “你们先带她回三碌镇进入秘道,我自有安排。” 许久,离洛淡淡的说道,精致的容颜,依旧一片淡漠,然而,眸底却透着丝丝凌厉。 “主子,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么?” 凌风有些急了,他们找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主子,现在又遇到了鬼修,把主子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们怎么可能安心呢? 离洛面色微冷,“不要让我再说一遍,明天天亮之前,我会回来!” 秦沛与凌风对视一眼,只能点头答应,“是。” 两人带着玉晴与老妖婆迅速的离开,幽冥境中,便只剩下了离洛和肖遥,四目相对,却是沉默良久。 半晌之后,离洛移步,一步,一步,朝着肖遥走了过来,平稳而轻柔的步伐,每一下,都仿佛踏在肖遥的心上,瑰玉般的脸庞似乎敛着笑,却又隐隐有丝浅浅的忧,蝶翼般纤长卷翘的睫毛一动不动,灿若星辰的眸中,柔光潋滟,倒映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一张瘦削的小脸。 “你傻啊你,为什么要他们回三碌镇,你明知道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与其呆在三碌镇等死,不如待在幽冥境,或者灵药峰。”至少,在灵药峰,有死老头儿顶着,总会多一些安全保障。 微微抬头,看着那眸中清晰倒映出的自己,肖遥一时间有些愣,埋怨的话也不知不觉说出了口。 “媳妇儿,你在担心我么?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将来还要娶你,和你生一大堆的胖女圭女圭呢!”离洛笑着,笑得妖娆明媚,宛如春花般绚烂,伸出手握着肖遥的小手,痞痞的说道。 “死娃纸,都火烧了,还有心戏弄我,你,放开,”肖遥没好气的说道,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挣扎了几下,然而,离洛不止握得更紧了,手中一使力,肖遥一时不察,重心不稳,就这样被拉到了他的怀里。 肖遥不停的挣扎,离洛的双臂,却仿佛铁钳一样,死死的圈着她。 “遥遥,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离洛的声音,微微沙哑,透着丝丝祈求! 那声音仿佛有魔力般,让肖遥停止了动作,无距离的接触,让她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不知为何,心居然有点点的失落,就如那浅浅的味道,似有若无,却又让人有着真实的感受。 “遥遥,我要走了!” 良久,离洛在肖遥的耳边轻声说道。 肖遥身体一僵,虽然已经猜到他要离开了,可是,他亲口说出来,肖遥才意识到,他是真的要离开了,可是,为什么,她居然没有感觉到甩月兑麻烦包袱的开心,反而,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有些睹,有些闷,似乎连周围的空气也不是那么顺畅了! “一路小心,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千辛万若的帮你解了毒,可不想你再不明不白的死了。”肖遥推开离洛,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 没有听到挽留,离洛似乎有些失落,可是,看到肖遥的神情,却又释然,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一物,塞进了肖遥的手里。 肖遥定眼一看,那是一个面人,栩栩如生的面人。 “遥遥,这个面人是不是很像我,我走以后,就让他陪在你身边,就像我一直在你身边。这个是你,我也会一直带在身边,只要看到她,就像看到你还在我身边一样。” 离洛的手中也拿着一个面人,那模样,那神态,像极了肖遥。 “很早就想送给你,可是,你这段日子总是那么忙!”离洛笑的有些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的不想离开,可是,却他却不得不离开,只有他离开,她才不会受到伤害,那些鬼修才不会盯上肖家。 “吾名百里旭,字子洛,离随母姓!”离洛握着肖遥的手,放在胸口,一字一句的说道:“遥遥,原谅我一直没有对你说实话,可是,不管离洛还是百里旭,我对你的誓言都永远不会变,宁负天下,不负卿!等我,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娶你!”那一天不会太久的,他一定会回来,在此之前,他必须扫清一切的障碍。 不管这条路有多难,不管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一定会做到的! 宁负天下,不负卿! 那话太重,重得仿佛千斤巨石压在肖遥的心头,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 肖遥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炙热的眼神让她头皮发麻,不自觉的想要后退,可是,离洛却紧握着她的手,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从没有体会过,所以,她很惶恐,只想要逃离。 “离洛,”肖遥垂头,不敢去看离洛的眼睛,“我们回去吧!” 抽回手,肖遥率先往出口行去,脚步很快,带着些许逃离的狼狈,离洛眼神微暗,一前一后,随着肖遥往下山的路上行去。 夜,是无尽的黑,就如同他的世界! 因为寒毒,他的身边总会跟随着无数的暗卫,因为身份,这么多年,他没有离开过那坐大宅一步。 曾经,他以为,他的世界,会这样一直在黑暗里渡过,他也以为他早已习惯了那样的黑暗和绝望,他更以为,他只能在那黑暗里接受死亡的到来。 每天,坐在窗前,看园里花开花落,看天边云卷云舒,听春风和鸣,秋雨凄凄,感受着萧条枯萎,到生机复萌,繁华绚烂,到苍凉萧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然而,看着看着,他的内心却升起一丝渴望,渴望一丝温暖,那渴望越来越强,终于有一天,他不顾一切打昏护卫,扮作小乞丐离开那个牢笼般的大房子。 或许明天就会死亡,可是,他还是想在今天,看看外面的世界,想在那一刻,感受一下人情冷暖! 丑陋也好,温暖也罢,至少,他感受过了,就不会再有遗憾! 可是,现在的他却无比庆幸,庆幸当初,他义无反顾的逃离,因为他遇到了她! 生命不再苍白,多了一丝色彩,那时的他想,或许他就算真的死去,也应该是无憾的。可是,人就是这样贪婪,越接触阳光,就不想经回到阴暗的角落,越感受那温暖,就越不想回到再体会那雪域般的冰寒。 他,早在秦沛出现的那一刻就跟他离开,可是,他却贪婪的想要留在她的身边,明知道这只是奢望,明知道会给她带来麻烦,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离开。 如今,已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 而他的心境却早已改变,他不知道体内的寒毒,为什么会消失,可他知道,在忍爱无尽煎熬的时刻,她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 他记得她说的每一个字。 她说,让他坚持下去,所以,他一定要坚持下去!不管是现在,还是渺渺前路。 因为,在她的身上,他学到一个道理,想要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取,未来,要靠自己去构筑。 而他从现在起,就要为构筑一个属于她和他的未来! 晚风萧萧,落叶飘零,巍峨的苍山,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浅愁。 一步步踩在深浅不一的地面,颤颤微微之间,肖遥似乎又回到了他们相遇了那一天,那时的他,满身脏污,形如乞丐,她的毫不留情,他的欲擒故纵,她最终还是妥协,铅华尽去,是那张让神人都艳羡的脸。 她一直都觉得他是包袱,是麻烦,所以,一直都没给过他好脸色,他却总是笑对一切,甚至还无赖的赖上了她。 近三个月的时间里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肖遥的脑海里一一不停的闪过,三个月,或许很短,对几十年的人生来说,真的不值一提,可是就在这三个月里,他与她却从嫌弃,到慢慢接受,变成了后来的和平相处。 现在他要走了! 想一想,人生,原来真的充满了悲欢离合! 今天以后,他们还会再见吗?或许,从此便陌路了吧! 似乎,离别的时间,总会过得特别快! 以前总觉得走不完的山路,就这样在两人的各有所思中,走到了尽头,看着不远处的村庄,肖遥停下了脚步。 “就到这里罢!”肖遥回头说道,想了想,从空间里抓出一堆瓶瓶罐罐,又月兑下自己的外衣包好,这才递给了离洛,“拿着吧!关键时候用来保命。也没多少,所以省着点用。” 肖遥仔仔细细的交待着,生怕他拿去浪费了,“哎,别问我哪来的,我不会告诉你。”沉默半晌,又淡淡的道,“记着,你的命,是我千辛万苦才救回来的,所以,它不止是你自己的,给我好好的活着,你要是敢给我挂掉的话,我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还没多少!空间里的白泽差点呕得背过气去,那少说也有十几二十瓶,败家的主人,不知道那些丹药他要炼制多久,得耗费多少灵材才能炼出来么? 他怎么就有这么败家的主子?再说了,那臭小子哪那么容易死啊他! 离洛提着包裹,眼神却一直眨也不眨的看着肖遥,似乎要将她深深的刻进自己的心里,烙进他的灵魂。心中,有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却终未出口,久久的,久久的,就这样凝望着她…… 那不舍的温柔眼神,仿佛一片迷雾,将肖遥笼罩,又似一个漩涡,将她卷了进去,有着片刻的迷失…… “遥遥,等我……” 红唇轻点,离洛在肖遥的唇上,烙下一个浅浅的吻。 那柔柔的湿润感让肖遥回神,看着渐渐消失在夜空的身影,耳边,却还回荡着离洛清澈不舍的嗓音。 莫名的,肖遥心中有些感伤,又想起了那句诗。 轻轻的他走了, 正如他轻轻的来,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却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浅浅涟漪! 食指贴唇,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淡淡的温度。 夜风轻轻吹拂,直到肖柳氏肖安和村民们的喊声响起,才拉回了肖遥失神的思绪。 第071章 南海之颠妖之领域 红红的火把,宛如夜空中的星星,一点点朝着肖遥的方向移动。爱睍莼璩 “大丫,大丫……” “大丫……你在哪里啊……大丫……” “大丫……我是娘啊,大丫,你听到没有……快应娘一声啊大丫……” “丫儿,你在哪儿啊,我是爹啊……丫儿……” 肖安肖柳氏伤心嘶哑的喊声,将肖遥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白泽,你把我弟妹先送回去。”肖遥思忖片刻朝着白泽说道,她娘只有唤她,估计二三四是偷跑出来的,估计,她娘还不知道,为免她们担心还是先把他们送回去的好。 “可是,主人,那你呢?” “我和他们一起走回去就是了,放心吧,那异火跑不掉的。”肖遥敛眉,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白泽在想什么。只是,现在确实不是找异火的时候,那老妖婆,和灵琅老头儿在狼人山呆了那么久,若真的知道,或有本事把异火收走的话,也不可能等到今天被白泽发现了。 “好。”白泽说完,带着二三四,消失在空间里。 肖遥这才朝着火把的方向,跑了过去。 “娘,我在这里,娘,我在这里……”肖遥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 肖柳氏扑上去抱着从草丛里跌跌撞撞跑出来的肖遥,那泪水哗哗便流了下来,身体也不停的颤粟着,她好怕,好怕丫儿又会像上次一样,那样的痛她不想再次经历,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女儿,若能换她一生平安,她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 “丫儿,你跑哪儿去了?你吓死我们了,你知道不知道?”肖安语声哽咽,看到女儿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只是,眼眶却有些红红的。 “爹娘,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肖遥不停的安慰着两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肖安点头看了看四周,又皱着眉头问道,“丫儿,洛娃儿呢?他去哪儿了?你们不是在一起的么?” 肖柳氏闻言一愣,也顾不上哭了,也追问道:“丫儿,洛娃儿人呢?” “他……”肖遥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把事情告诉父母。 “丫儿,你的衣服咋破了,怎么连外衣也不见了,呀,受伤了……”肖柳氏惊叫,这才看到肖遥一身狼狈,身上还有不少的血迹,顿时,面色惨白,“丫儿,你告诉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洛娃儿他到底去哪儿了?”这里可是狼人山脚下,离发现马车碎片的地方,可还有十几二十里的路。 肖柳氏的话,让所有的村民面色大变。 “呀,洛娃儿该不是让狼人抓去了吧!” “是啊,有可能啊……狼人可凶着呢!” “……” 狼人山是肖家村的禁忌,就算大家来找人,也只是走到山脚下,那也是绝不敢越雷池一步的。肖遥出现在这里,也难怪村民们会瞎想。 “丫儿,你说啊,洛娃儿到底怎么了,你们该不会真的进了狼人山了吧!”肖柳氏本就焦急不已,看着肖遥一脸呆滞失神的表情,更是心急如焚使劲儿摇着肖遥的身体,想把她的魂儿给拉回来。 “他,他死了!” 肖遥垂头凝视着身上的血,良久,才低声说道。 那血,有她的,也有离洛的,那是在与傀儡鬼兵战斗的时候留下的,素色的衣裙,被浸染出一片片妖冶的红。 离洛,离洛,他已经走了,可她又该怎么跟父母解释?告诉他们他的身份,又能如何?估且不论他能不能逃过追杀,就算逃过了,又怎么可能回来,他是皇子,高高在上的皇子,怎么可能会回到这大山沟里。 不管他如何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他会回来,可是,今日不知明日事,那些誓言终究太遥远,遥远到她无法去相信。 既如此,不如当他死了,就像一场梦,又像是镜花水月,虽然曾经出现过,也或许绚烂多姿,可是,他终究不属于这里。 “死了,他怎么会死的,丫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肖柳氏紧紧抓着肖遥的手,急声问道,怎么可能,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良久,肖遥抬头,哽咽道:“那天傍晚,我们准备回家,可是一阵妖风将我们的马车掀翻,马儿跑了,我和离洛也被飙风卷走,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狼面人身的怪物,他要吃了我们,我们离洛拼命的逃,可是,狼人太厉害,离洛为了救我,被,被……”肖遥状似惊恐的说着‘一脸哀恸’,‘泣不成声’,扑进了肖柳氏的怀里。 众人听得一阵惋惜,肖安,肖柳氏更是一脸悲恸,谁也没想到,那神仙般的女圭女圭,居然就这样‘没了’!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是啊,三哥,我们先回去再说!” 人群渐渐开始沸腾,妖风,狼人,对于怪力乱神之事向来深信不疑的他们,从心里升起一股无法抵制的恐惧。 狼人出山了,吃人了! 众人很快开始返回村庄,肖遥也被肖安肖柳氏牵着往回走,只是,那笼罩在众人头上的阴郁却是越来越浓! 肖柳氏回头,看着黑幕里,狼人山的巍峨黑影,眼中满是悲痛,还有潜藏着的一丝复杂。 回到家,二三四依然昏睡着,一天一夜的寻找,肖安肖柳氏都很累,肖柳氏的双脚被磨出了血,血迹沾在袜子上和伤口都已经凝在了一起。 肖遥打了一盆水,小心翼翼地将袜子和伤口分开,每撕开一点,肖柳氏的脸色就会更白一分,消了毒,敷上了药,待肖遥包扎好,肖柳氏已是满身大汗。 “娘,你们早点休息吧!”肖遥将血水倒掉,劝道,累了一天一夜,他们早已筋疲力尽,看着爹娘一脸悲伤的倦容,肖遥很心疼。 “哎,我们怎么睡得着啊!”肖安叹了口气,道:“好好的一个女圭女圭,居然就这样没了,哎,老天爷不长眼啊!连个尸首都没给留下!那该死的狼人!” 说到最后,话语中满是怒火,肖遥看他爹一脸仇恨,大有恨不得将狼人抽筋剥皮的凶狠劲儿,又看她娘不断抹泪,微微垂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屋子里似乎格外压抑,连空气都变得份外忧郁。 肖遥没想到,爹娘对离洛的感情,居然这么深,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告诉他们离洛还活着,可是他已经走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么? 又能怎样,不过徒增牵挂而已! 既然已经决定决定让他就这样‘消失’那就消失的彻底吧!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终有一天,他们会忘记这个只在他们家住了短短两个多月的路人! 对,路人! 人生,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人,都会过去的! 肖遥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 “安哥,不如,我们替离洛立个衣冠冢吧!”正在此时,肖柳氏幽幽说道。 “也好,洛娃儿没有亲人,他把我们当亲人,又为了救丫儿才,哎,我们却连尸首都不能给他找回来,也只能给他立个衣冠冢,让他在下面儿,有个安歇的地方。” 肖遥回神,听着父母的话,不禁有些傻眼,“爹娘,不要了吧!” 离洛虽然走了,但是活的好好的,她那样说,也不过是不想要爹娘要再追究他的去处而已,可没想要咒他,给活人立衣冠冢,怎么都不太好吧! “丫儿,你说这啥话?”肖柳氏柳眉一竖,训斥道,“离洛怎么说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我和你爹从没拿他当外人,他又是为了救你才……怎么说也得给他立个衣冠冢。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肖遥垂头,一脸黑线,没想到她娘居然也有强势的时候。 只是,给活人立衣冠冢这叫什么事儿这! 最终,肖遥以肖遥反对无效而告终! 第二天一大早,二三四醒了过来,据小二说当时他们差点掉下崖去,却被一个骑着苍鹰漂亮姐姐所救,随后又被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他们即怕又兴奋,不过,那个漂亮姐姐并未伤害他们,还给他们东西吃,后来,他们困了就睡了过去。醒来之后已经回到了家里。 肖遥猜测,小二嘴里那个漂亮姐姐应该就是玉晴,虽然救了他们,可是又怕霏语老妖婆发现,这才给他们吃了能令他们昏迷的药。 毕竟,霏语老妖婆的脾气实在让人难以捉模。 得知离洛的‘死’讯,三个小家伙,一个个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肖安特地跑了几十里地,请来了附近几个村里最好的阴阳师,给离洛挑好了‘风水宝地’,又挑了合适的日子和时辰,三天后,正式下葬。 看着家人忙碌的忙碌,伤心的伤心,整个肖家村,甚至附近的村庄也因为她编的瞎话而弄得人心惶惶,肖遥有些迷惘,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然而,谎已经撒了,她已无法选择,不可能再反口了! 遥望天空,肖遥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脸,耳边如愿以偿的清静了,没有人再粘着她了,反而却,有些不习惯了! 离洛,不知道,现在,你们在哪里,离开三碌镇了么? 但愿,你们一路平安! 肖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不再去想那个搅乱自己生活的人。 “白泽,你有没有安排你的手下在附近巡察,最近,需要注意一下,我怕离洛走了,那些鬼修会迁怒于村民。”肖遥坐在窗前,有些担忧的朝蹲在桌上的白泽问道。 白泽顺了顺自己的毛,懒洋洋道,“主人,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下去了,那些鬼修一来,我就会知道!主人,要不然,我们今天晚上去探一下幽冥境吧,我总觉得那里有古怪。” “什么古怪?”肖遥很疑惑,连白泽都觉得古怪,那肯定不是小事儿了。 “那幽冥镜,居然可以阻隔我神识查探!”白泽说道,也正因为这样,它才没有感应到二三四的藏身地点。 听白泽提起,肖遥也想起了那天灵琅老头攻击幽冥镜壁时的情景,白泽说,那灵琅老头可是元婴后期的实力,那一记攻击的力量,那么强悍,就算不能移山倒海,也足以摧毁一座小山吧,可是,那幽冥境镜壁,却没有半点的反应! 奇怪,这确实很奇怪! “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们再去探一探。” 肖遥说道,反正她要去查探异火的位置,到时,去看看,自然明了。 三碌镇,五六辆马车载人载物,不疾不徐缓缓的驶出了镇口,往南行去。 “主子,我们要去哪里?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招摇了?”马车里,玉晴皱眉,颇有微词,这阵仗,别说鬼修了,是个人都能查清他们的行踪。主子这不是摆明了想引那些鬼修上门儿么? 离洛没有说话,眼神静静的注视着旁边的包袱,沉默良久,就在玉晴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突然说话了。 “南海!” 红唇微启溢出两个字,如冰棱尖刺,森寒犀利,没有一丝温度! 南海,南海,玉晴神色巨变,看着眼前瘦小的少年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些年,她奉师命与秦沛接触,传递消息,自然也见过这位小主子,可是,却从未看过这样的他,以前的他很冷,不,应该说是冷漠,对任何事,任何物,都是那么的冷漠,不会有任何的表情,任何的感觉,就像是已经超月兑出这个世界之外。 现在的他依然很冷漠,可是,却多了凌厉魄人的气势,竟然压制得她连心中的质疑都不敢提出来, 南海,南海,多么普通,多么平常的两个字! 可是,南海,还有另一个名字:死亡海域! 世人皆愚昧,不知南海路,可是,作为一名修士,却不能不知。 南海之巅,妖之领域,凡人踏足,必死无疑! 传说,那里群妖共舞,乃是所有妖修梦寐以求的仙境,然而,却没有任何凡人修士敢踏足。 入者必死! 为了躲避鬼修追杀,小主子居然选择南行南海,还是如此大张旗鼓,这,无疑是未出狼窟,又入虎坑! 做出这样的决定,又需要多大的魄力! 玉晴自认,别说是她,就算是她师傅霏语修为未毁,也绝做不到!就算是灵琅也对南海深深忌惮! 前路渺渺! 确实是前路渺渺! 相比于玉晴的震惊,离洛却显得极为平静,看着那包袱,伸手轻轻抚着胸口,这是现在的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再盯着狼人山,盯着肖家村,遥遥的生活才会恢复平静,不会再被那些鬼修骚扰。 她的麻烦都是他带来的,所以,他必须还她一份宁静。 否则,他做的一切,都将没有任何的意义! 第072章 失踪的大宝二宝 一直等到入夜,众人都沉沉睡去,肖遥才与白泽紫璃瞬移来到了狼人山。爱睍莼璩 幽冥峰,空寂如斯,一夜之间,枯林中的毒蛇,黑鸦都销声匿迹,失了踪影,满地斑驳,到处都残留着打斗后的痕迹。肖遥与白泽一路来到镜壁,仔细的查探,然而,寻找良久,肖遥却并没发现任何的端倪。 只是,肖遥总觉得似乎有哪里被她给忽略了,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白泽,你还能感应到异火么?” 白泽仔细的感应一了遍,却是猛摇虎头,也是一脸疑惑,奇了怪了,昨天明明感应到异火的气息,可是为什么今天却感应不到了。 “昨天能感应到,今天感应不到?昨天,今天,昨天,今天……”肖遥肃眉呢喃,脑子也不停的思索着,昨天出现,今天消失,昨天,和今天有什么不同,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一过滤,肖遥总算想起哪里不对劲了。 “白泽,你昨天救出二三四的地方在哪里?快带我去。” “哦!”白泽应了一声,带着肖遥来到了镜壁中的另一间秘室。 比起霏语所居那间,这间稍小,然而,生活用口也是一应俱全,且摆放整齐,看了一下里面的衣物,应该是玉晴的居所。 “主人,这里有什么不对么?” 看肖遥仔仔细细的查看,白泽有些疑惑,他压根儿看不出这里有什么不对啊! 肖遥成色沉静没有回头,却道,“白泽,你不觉得少了些东西么?” “少了东西?”白泽一头雾水,沉思片刻,却猛然惊醒,“主人是说那两只赖皮狗!” “什么赖皮狗,人家大宝二宝可是藏獒犬。”肖遥白了一眼白泽,又道,“不过你说的没错,你想想,今天小二说的,他说玉晴救了他们和大宝二宝,可是,你带回去的,却只有三个孩子,那么,大宝二宝又去了哪里了呢?” 整整一天,大家受了惊吓,又都沉浸在离洛‘死’掉的悲伤之中,所以,并没有人发觉不对。 她也是刚刚才想到,脑子里又回想起自己在白泽神识中看到的一幕,若不是大宝二宝拼命拉住了铁索,只怕,三个弟妹早就掉下了山崖,根本等不及玉晴或是她的救援。 不愧是忠魂獒犬! 若可以,她希望可以找回大宝二宝! “如今我们可以确定的是,那些鬼修并没有能进到镜壁,玉晴既然将他们安置在石室,霏语也不可能发现,你去的及时,却只找到二三四,没有发现大宝二宝。这不是很奇怪么?”肖遥蹙眉,“白泽,你说他们的失踪会不会,和异火有关呢?”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到别的可能! “这个,” 白泽一脸狐疑,这个猜测,好像太不着边际了,难道异火饿了,把那两条赖皮狗给吃了?这会不会太扯了!至少他还没听说过有哪种异火会吞噬活物的。 可若不是这样的话,那两条赖皮狗又去了哪里? 沉思良久,白泽也没有想到答案,至少在记忆传承里的异火种类,都没有这样吞噬活物的特性!就在此时,白泽却猛然一动,白光一闪,迅速钻进了空间。 ‘主人,那个老头来了。’ 肖遥还没说话,灵琅老头便已飞身进了石室。 依旧是那身灰色长袍,白眉白须,仙风道骨,然而,看在肖遥的眼里,却是异常的欠扁。 “臭老头儿,你来做什么?”肖遥撇了一眼灵琅,没好气的说道。 灵琅抚须,一双眼睛看着凌乱的地面和手里还拿着东西的肖遥,似笑非笑大声道,“那你又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来做贼吧!” “就算我做贼,你能拿我怎样,杀了我?再说了,你三更半夜不待在你的灵药峰,跑到幽冥峰来,难不成是来照镜子玩的?我看做贼的是你才对吧!亏你还自诩灵琅尊者,人家老,霏语跟你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你居然不顾邻里之宜,见死不救,无情无意的死老头子!” 肖遥翻个白眼,死老头,不止不帮忙,居然含沙射影说她是贼!虽然她移走了他的药田,那又怎么样,他又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她偷的。 灵琅呵呵一笑,“我看不是我没帮霏语老妖婆,是我没有帮你那个小夫君,所以心疼了吧!” 嘿,这死老头儿! “什么小夫君?你个死老头,你老没正经,胡说八道什么哪?”肖遥满头黑线的怒吼,丫的,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死老头居然这么嘴碎,和村里大妈大婶儿有的一比了都! “臭丫头,还不承认,这十里八村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我老人家的,这山下的农户,谁不知道你和那小子早就私订终身了。那小子要不是你心上人的话,你干嘛那么维护他!” “嘿嘿嘿…… 灵琅眼神奸诈,嘿嘿奸笑,怎么看,怎么猥琐。”死老头,我肯定,你上辈子,绝对是个女人。“,看某老头儿一脸疑惑不解,肖遥阴恻恻的笑道,”你上辈子要不是女人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八卦,又怎么可能这么嘴碎。我看人你上辈子不仅是个女人,而且肯定是个成天说人是非的大嘴巴,长舌妇。“”你“灵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指着肖遥怒嚎”臭丫头,我只不过说出事实而已,你居然诬蔑我是大嘴巴,长舌妇!你严重打击了我老人家脆弱心灵,作为补偿,你,赶快把我的药田还给我。“”灵药啊-“肖遥尾音拖长,宽袖突然一扬,手中多出一朵红莲,莲生九瓣,瓣瓣艳红如血。”九转血莲,我的九转血莲……臭丫头,快还给我。“ 九转血莲,真的是他的九转血莲,那血一般的颜色刺得灵琅眼睛瞪大,两个眼球差点从眼眶里掉了出来,神情激动,真是恨不得扑上去抢,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差点气得吐血。 只见肖遥小手一收,将整朵血莲捏在手中,五指捻动,原本开得妖娆艳红的血莲,就这样被揉成了一堆碎片,然而,肖遥小手再次轻扬,那些碎花瓣就这样从天上飘飞而落。”莲香幽幽,花瓣飘凌,哇哦,多美啊!“肖遥一脸享受的神情,站在红色花瓣雨的中央,体验了一把童话情节中的场景,那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我的血莲,我的血莲,我的血莲……“ 灵琅眼看着那些细细碎碎的红色花瓣飘落在他前面不远处的地上,一脸伤心的蹲到地上,将碎花瓣一点一点全部捡了起来,抱在怀里,就跟抱着宝贝一样,突兀的抬头见肖遥正一脸堆笑的看着他,直恨得头顶冒烟。”死丫头,你居然毁了我的血莲,你快把我的药田还给我,否则的话,老夫就对你不客气了。“灵璃怒气冲冲的吼道,他就知道这个丫头不简单,原来真是她偷了他的灵药!”臭丫头,你赶快把我的药田还给我,否则的话,你今天别想走出幽冥镜。“”有本事你自己来拿啊!“肖遥笑着,脚步却早已朝着镜壁外退去。”来啊,有本事来拿啊!“ 退到石室门口,肖遥调动所有的真元之力,将陆地飞行术发挥到了顶点,整个人变成一道光,猛地射向外面。 臭丫头,不止毁了他的血莲,还敢如此张狂的挑衅叫嚣。他今天要不好好的教训这个臭丫头,他就不叫灵琅。灵琅怒不可遏,立马飞身追了出去。 空间里白泽替肖遥捏了一把冷汗,‘主人,你干嘛故意惹怒那个死老头儿啊!’这不是送上门儿找打吗? ‘白泽,等会我引那老头儿出手,你趁机感应下异火的方位。’ 肖遥眨眼来到外面宽敞的地方,灵琅亦紧随而至,然而,肖遥却又突然折回了镜壁,怒火冲天的灵琅,手中真元之凝聚成,毫不犹豫的打出。 嘭, 肖遥及时闪身躲开,那一股真元之力便打在了镜壁之上。 ‘快,白泽。’ 白泽此时总算知道肖遥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做了!真是个傻主人,只是,此刻容不得他想多,立马开始释放神识感应。 果然,他再一次感应到了异火的气息。 幽冥峰地面一阵剧烈的颤动,肖遥知道,他是彻底的把死老头儿给惹怒了,不过,这正是她所要的,据她猜测,白泽感应到异火,应该需要特定的条件,而她没记错的话,当时外面,灵琅正好与那些鬼修打斗,可能正是因为打斗,才引起了异火的异动,也正因此,白泽才能捕捉到那些微的异动。 灵琅的攻击,紧随而至,为了让灵琅的攻击,全都打中镜壁,肖遥每次都只能调集所有的真元之力运起飞行术躲闪,而躲闪的范围,也只限于镜壁周转。 这就更增加了难度。 一连三次,肖遥都成功躲过,然而,她体内的真元之力也在迅速的流失,后继无力,身形速度自然也渐渐慢了下来。而此时,灵琅的第四记攻击却已经袭来。 强大的气团破空而来,肖遥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真元气团里所包含的强大力量,然而,此时闪身根本来不及,眼看那气团就要击中肖遥,情急之下,她只能抱头就地一滚,嘭,巨烈的声响中,肖遥满身狼狈的扑在地上,虽然躲过了大部份的力量攻击,然而,还是被余力扫到。 灵琅停止攻击,飞身来到肖遥跟前,空矿的四周,陷入一片寂静,肖遥就这样躺在地上。 ‘主人,主人,你怎么样了!’白泽与紫璃异口同声的焦急问道。 ‘我没事,你感应到了么?’ 肖遥浑身剧痛,微微一动,整个身体仿佛被车辗过一样,连五脏六脏都好像移位了。 ‘感应到了,傻主人,干嘛用这么危险的方法,我们还可以想其它的招么!’白泽声音里满是埋怨和心疼,立马开始给肖遥治伤。 肖遥只感觉体内流敞着一股暖流,很快,全身的疼痛都消失不见,就连原本消耗大半的真元之力也被补充填满,顿时,一骨碌爬了起来,倒把弯腰打算查探的灵琅给吓了一大跳。”你个死老头儿,你还真下得了狠手你!“ 肖遥说着,趁机一拳打在灵琅的肚子上,灵琅不察被打个正着,待他回神,肖遥已经远远的跳开,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那不痛不氧的一记拳头,对灵琅来说,压根儿就像是挠氧氧,根本没有任何的杀伤力,灵琅看着肖遥一脸诡异莫名。”臭丫头,你居然没死?“”你个死老头,要死也是你这个满脸褶子的死老头儿先死,本姑娘风华年少,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死!“肖遥满头黑线,这老头儿,忒可恶了,居然咒她死。 他难道不知道,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自然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肖遥一边说一边后退,生怕自己的话气得死老头爆跳如雷,说不定会再次出手,哪知道,死老头突然冒出的话,却差点让肖遥栽倒在地。”丫头,做我徒弟呗!“灵琅抚着胡须笑得一脸慈祥,双眼精光闪闪,比见到了他的宝贝灵药还要来的兴奋。 尼玛,这是什么情形,这老头的脑袋该不会是坏掉了吧!她刚刚可是毁了他的宝贝灵药!他刚刚可是恨不得杀了她!哪儿是恨不得啊,压根就已经实施了犯罪,要不是她昨夜晋级,今天指定挂了,当然,这是在白泽不出手的前提下! 要不是知道生死关头白泽定会出手,你以为她能有那么大的魄力,兵行险招挑衅这个死老头! 开玩笑,除非她活腻味了,想早点找阎王爷报道! 要知道,这老头可是元婴后期的强者!”我告诉你,你别妄想了,我是不会还你药田的。“肖遥警惕的说道,谁知道这老头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说不定他说这样的话,就是为了想从她这里拿回药田。”嘿嘿,只要你做我乖,那药田我就送给你了。“ 灵琅大手一挥,豪爽的说道,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正在滴血。那可是他精心培育了一百多年的灵药啊,这么大的手笔,这丫头总该应允了吧! 第073章 黑麒麟 啥,连药田也送她! 肖遥一脸狐疑,难道这死老头儿是玩儿真的?看着灵琅一脸期待的表情,思忖片刻,才淡淡的说道,“老头儿,你觉得,以我的年纪能有这样的实力,我会没有师傅么?你确定你会比我师傅厉害?”虽然他元婴后期的实力很强,可是,那也得看比较的对象,比她当然强了,可是,比起白泽这些妖孽来说,那肯定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两个反问句,将灵琅问得哑口无声,是啊,凭她小小年纪,身后若没有一个强大的师傅,怎么可能有筑基中期的修为,看来,是他强求了。 灵琅一脸失望,浑身悲戚,仰天长叹,难不成,他灵琅这辈子就真的与仙无缘了么? 凡人修士,升一个大境界,会增加一百年的寿元,升两个大境界会增加两百年的寿元,逐次递增。 他已经修炼六百年,两百年前,就进入了元婴后期,然而,这两百年来却再也没有丝毫要突破的预兆,每个大境界的提升都是一个分水岭,越到后面,越是艰难,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大限之前突破大乘境。 所以看到这个丫头才会突然起了收徒之念,甚至不惜以药田相赠,只期望她可以替他完成夙愿,修成真仙! 然而,如今老天爷却连他最后一丝希望也打破! 何其悲哉! “喂,老头,你没事吧,不就是个徒弟么?没了我,你再找不就得了。”肖遥看着这样的灵琅,微微皱眉,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丝灵光,“哎,老头,你要是真想收徒的话,不如就收下我弟妹吧!” 肖遥心中小算槃刨的哗哗响,她家三个弟妹,说不准就还真有一个有灵根可以修炼的呢?经过狼人山的事,她也在想,她家里人要是没个防身之术,将来出门儿还真会受人欺负。她倒也不是希望他们能有多大成就,能自保就好。有老头儿的教导,有空间里白泽炼制的丹药和灵果,怎么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吧! 如此一来,既解决了灵琅收徒的问题,又解决了她的困扰,岂不是两全其美。 灵琅闻言,一脸悲愤,“哼,你个臭丫头就算不拜我为师,也用不着如此奚落我,我灵琅还不至于求胜心切到滥竽充数的地步,你少把那些歪瓜劣枣往我这里塞。”说完拂袖,转身就走。 肖遥被说的火冒三丈,三两步窜上前睹住了灵琅的去路,吼道:“喂,老头儿,你说什么呢?谁是歪瓜劣枣了?我弟妹和我一个爹生,一个妈生,怎么就歪瓜劣枣了?我要不是看你收不到徒怪可怜的,我才不会把我弟妹送你做徒弟!丫的,好心没好报,活该你收不到徒弟。” 灵琅垂头看着肖遥,没好气的说道,“臭丫头,就算一个爹妈生的,你有天赋也不代表你弟妹会有天赋!” “那你还没看过你怎么知道?你自己整天窝在狼人山,不出去找,就算有好徒弟,也都给别人挑走了,难不成,会有人自个儿跑到狼人山里来找你拜师啊!”肖遥一脸倔强的说道,心里还真是有点虚,话说她也不知道她家弟妹到底有没有灵根,早知道让白泽给测试一下就好了。 ‘主人,你三个弟妹都有灵根!都是可以修炼的!’白泽在空间里懒懒的说道,他没有说的是,貌似,小二的修炼天赋还不差。 肖遥一脸惊诧,‘啥,三个都有,白泽你蒙我了吧!’ “主人,我怎么可能蒙你!真的都有。” 尼玛,这是天方夜谭吧!她的灵根还是后天种出来的,也就是说原本是没有的,而她三个弟妹,居然都有天赋灵根,感情他们家,资质最差的那个,就是她自己! ‘不是说天赋灵根万中无一么?怎么我家却是三连冠,死白泽你居然骗我!’肖遥一脸黑线,这死白泽,尽瞎说,说什么万中无一,根本就是一抓一大把,跟地里土豆似的,一棵结一窝,棵棵不落空。 ‘主人,我可没骗你,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说不定,哎,说不定真是肖家祖上积德,祖坟冒青烟了呢!主人,反正他们都有灵根!’ 肖遥一脸汗滴滴,‘死白泽,那你不早说,也好让他们跟我一起修炼。’ ‘主人,你也没问哪?而且,主人,迷月空间的秘密,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不管父母兄妹还是朋友,总之连最近的人也不能说。否则的话,会为主人惹来杀身之祸!’白泽一脸慎重的叮嘱,虽然离洛有进来,可是,当时的他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识,而且,只要他一有苏醒的迹象,他就会将他扔出去。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要不然她早说出去了,怎么可能将这个秘密一直烂在肚子里。 看肖遥撇嘴,颇有些洋洋自得,不以为然,白泽悠悠叹了口气,主人想的只怕还是太简单了,迷月空间,迷月神诀,这空间里哪一样不是至宝,而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片大陆,却偏偏出现了!如今,大陆又惊现神格,只怕,哎,但愿是他想多了…… 只是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还没有得到证实,所以还是暂时瞒着主人吧!经历这些事之后,主人一定会好好修炼,若再告诉她此事,可能反而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适得其反就糟了! 一切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肖遥白泽转念之间罢了。 听白泽言下之意,是不能亲自教三个弟妹了!肖遥皱眉,只能将目光又放在了灵琅老头的身上。灵琅站在那里一直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喂,老头,怎么样啊?”肖遥上前拽了拽灵琅的袍角,出声问道,心中却已经暗暗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灵琅老头儿拿下。 灵琅沉思良久,方才回神道,“好吧,既然如此,我跟你去看看。”臭丫头说的对,既然决定要收徒,去看看也无妨。 “好,这个我来安排,等我说服我爹娘,到时你再去我家。”还要好好的安排一下才行,肖遥笑颜如花,“行,老头儿,就这样定了哦!” 灵琅点头,飞身而去。 肖遥站在原地,目送灵琅远去,过了一会儿又回到了镜壁。 ‘白泽,你说你感应到了,那我们要怎么找到异火?’确定灵琅走远,肖遥敛眉在心中发问。 ‘主人,这镜壁,便是一个结界,我们要想找到异火,便必须破除结界。’ ‘那你赶快破啊!’ 肖遥显得有些急切,这个家伙,还不动手,早点拿到异火便可以早点治好青凤雪凰啊! ‘主人,我暂时破不了这个结界,而且那个老头又回来了!’白泽一脸虎线,有些郁闷,这结界?狼人山,果然是不简单! 老头儿! 他居然给她杀个回马枪! 肖遥心惊回头,然而,四周一片寂静,除了枯木黑土,根本没人! ‘主人,你不用看了,以你现在的修为,是发现不了他的。’ ‘那咱现在怎么办!先回去?’悲催的低阶修为,肖遥怨念丛生。 ‘主人,虽然我暂时没办法破除结界,但是进入结界之内,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可能会辛苦点,主人忍忍就好。’ 哎,那老头儿呢? 结界破不了还怎么进啊? 肖遥满月复疑惑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只觉脑子一阵晕眩,空气变得潮湿,灼热,似乎还杂夹着一股浓浓的让人窒息的腐土味儿。 就在肖遥消失的瞬间,枯木上方的空气出现一阵轻微的波动,隐身在黑暗中的人突兀现身,释放神识查探,然而,却再没有那小丫头的踪影。 她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彻底的消失了! 灵琅站在肖遥刚刚站立的地方,双眸满是震惊,一直等了近一刻钟,才若有所思的离开。 唔,窒息感越来越强,越来越强…… 那股腐味儿熏得人几欲作呕…… 就在肖遥的忍耐到达顶点的时候,那股腐味儿消失,紧随而来的,却是让人更加无法忍受的灼热。 嘭,山谷的地面硬生生的破了一个洞,一个人就这样破土而出。 荒芜的山谷,寸草不生,空气似乎在燃烧,地皮被烤得通红,红红的火舌狰狞的扑向肖遥,就在此时,肖遥的身体突然出现一个透明的气罩,将所有的火焰隔绝。 白泽跃出空间,稳蹲肖遥肩头,看此一幕,微微皱眉,肖遥更是满面愕然,这简直就是一个火的世界! 谁能想象,在终年白雾缭绕的狼人山中,居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白泽,这到底是什么异火?居然这么强悍” 看着眼前不断跳动咆哮的火舌,红红的火焰中心却透着丝丝黑雾,肖遥皱眉,这些异火,看起来很邪气,即使白泽的气罩她依然可以感受到那强大的毁灭的气息。 幸好,结界将这片地域阻隔,这些异火,足以将整个肖家村,不,绝对可以将这附所所有的村庄全都摧毁! “主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黑麒麟圣火。” “上古神兽麒麟?” 肖遥的失声惊叫,“可是,既是麒麟圣火,这些火焰为什么会这么怪异!” “主人,是黑麒麟!” “黑麒麟?难道麒麟神兽一族也像鬼修一样?” 诡异邪气的火焰加上黑麒麟的称呼,让肖遥脑子里开始迅速的联想。 “主人,当然不一样了,麒麟一族,以黑麒麟为首,是为麒麟神兽族的皇族血脉,黑麒麟圣火,乃六界之中,力量最强的火焰。焚天毁地,可灭尽一切,若我没猜错的话那结界的镜壁乃上古神器,弥苍镜。” “弥苍镜乃神界之物,镜之所照,阻天隔地,也只有弥苍镜所幻化的结界,才能将黑麒麟圣火与外界阻隔。若不是黑麒麟的神兽气息也是不可能发现之其中的玄机。只是,根据我脑海中的记忆传承,神兽麒麟一族,在神界,已消失了几千万年。黑麒麟圣火,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在这片大陆?” 黑麒麟,麒麟皇族! 听了白泽的话,肖遥悠悠的叹了口气,脸上的讶异之色褪尽,看来,她那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是一定要改掉了,这里是异世,虽然,这些东西的出现很玄幻,但毕竟不前世,不可能是一样的。 白泽又何尝不惊讶,“主人,我们去那边那片洞穴里看看!” 肖遥悬于空中,在肆虐的漫天火焰中,朝着中央一片凸起的山坳靠近,而越靠近,温度也越来越高。 每一个山坳都是内里中空,进入坳洞之内,就仿佛到了火山口一般,那温度根本无法计算。而且,那些坳洞,全都相同,一条条的岔路,就像蛛网一般,绕来绕去,根本不知通向何方。 白泽指引着肖遥往前走,空然间,咻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眼前一晃而过,然而,速度快得肖遥根本无法看清。 肖遥机警的左顾四盼,却什么也没发现。 “主人,跟我来。” 白泽话落,肖遥的身形变成了一道残影,在坳洞之类来回穿梭,很快,眼前浮现一物。 拳头大小的未知物体,浓身包裹着邪邪的火焰,速度快过闪电,肖遥快,它也快,肖遥慢,它也慢,时不时的还忽上忽下的跳动。 这是,在和她捉迷藏? 肖遥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东西就像是个顽皮的孩子一般。 白泽却是大喜过望,虎抓一挥,张开一张无形的网,瞬间那将东西笼罩其中。 那火焰物体被网罩住,不停的挣扎,然而,那网却懵的越收越紧,就连那火焰也烧不断。 肖遥看得眼都直了,那绝对是件异宝! “主人,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没想到这黑麒麟圣火居然衍生出了火灵,只要你将它吞噬炼化,就可以拥有黑麒麟圣火。”白泽说着,将手中不停挣扎的那团东西扔进了空间。同时将孕灵瓶拿了出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滋养,青凤雪凰大小没变也还是昏迷不醒,但是凤羽却多了一些色彩。 肖遥异常紧张,却没说话。白光载着青凤雪凰飞出孕灵瓶,白光散去,青凤雪凰依然飘浮在空中,火焰却并未攻击他们,丝丝缕缕的火焰,一点点一点的流进他们的身体,虽然很少,很慢。 “白泽,你不是说这黑麒麟火可以焚天毁地吗?”直到此时,肖遥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主人,是的。不过,虽然如此,但凤凰的涅槃之火,却拥有一个和黑麒麟火不同的特性,净化。”白泽简单的解释,“主人,之后的时间,你必须在空间里炼化火灵。” “哦!”这次肖遥没有半点反对。 白虎目微闪,显然的,他家主人根本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主人,炼化过程不可以中断,所以,你必须一直呆在空间,直到将火灵与身体全部融合。可能需要一年,也可能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不行”肖果断拒绝,“如果我一直呆在空间,我爹娘岂不是会到处找人,大不了,我把我晚上的时间全都给你。” “主人,我说了,不可以中断,否则就会前功尽弃的。其它的我会解决,你只要安心在空间里修炼即可。” “你要怎么解决,难不成,再变一个我出来。” 肖遥撇嘴下一刻却是目瞪口呆。 “这,这是你变出来的?” “主人,像不像。” “像”肖遥傻傻的点头,看着突然出现的另一个自己,怎么不像,那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对面站着,就跟照镜子一样,能不像么? “可是,你怎么变出来的?这可是个大活人哎!”戳一戳,啧有弹性,捏一捏,那身体都是实打实的,不像什么幻术变出来的。 就在这时,那假肖遥,嘴里发出一串咯咯银铃般的笑声,肖遥微怔,看着那咂现的紫光,脑子嗡的一声。 “你是紫璃?原来你可以化人形?原来,”原来你是母的?难怪那么感性了! “紫璃见过主人?” “那白泽你也可以化为人形了哦?”肖遥满头黑线的点头,看另一个自己向自己施礼,那感觉咋就那么怪异,不过,她实在很好奇,白泽若是化形,会是什么模样? 听了肖遥的问话,看着一边欢月兑得瑟的某狐狸,白泽一脸虎线,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哼道,“主人,在空间里唯一可以化形的便只有紫璃。” “为什么?” 肖遥一脸不解,不是说神比仙高级么?紫璃是仙兽都可以化形了,白泽是神兽,就应该更容易了吧? “主人,三条制约的最后一条,便是,在你未入神阶之前,神兽不得化为人形。”白泽一脸悲催的说道,“所以,主人啊主人,你一定要加紧修炼啊,我和青凤雪凰能不能成人,就全靠你了!你成神,我们就成人,你不成神,我们就永远都不能成人!” 那话绕得,肖遥满头黑线,心中更是连连吐槽,丫丫个死人头,谁那么无良,居然制定出这么没节操的规定,这不是整她了么? 那真叫一个压力山大啊! “白泽,你有没有找到大宝,二宝?”肖遥纠结着问道,实在不想再谈论那个‘沉重’的话题。 白泽摇头,看着肖遥眼神微暗,安慰道,“主人不必担忧,它们是不可能进来到结界里面的,说不定,它们趁乱去了其它地方。我会再派人手找的。我们现在回去吧!” 肖遥无奈,也只能点了点头,随着白泽出了结界,青凤雪凰却被留了下来。 回到肖家,天色已经微微发白,肖遥被白泽强行架进空间炼化异火,紫璃则出了空间,化为肖遥的形态,在外掩人耳目 第0五78章 五公子 不止肖遥,便是秦缚和柳鸣轩也是有些惊愕! 他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秦缚与柳鸣轩尽量克制,但那刹那间微微紧促的呼吸又怎么能逃过肖遥的感官,不由的也多看了男子一眼。悫鹉琻晓 男人正对着肖遥等人正襟而坐,一身紫红色的丝质长袍,玉冠束发,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却是透着无尽的凉薄,他的手很修长,宛如女子的手一般,看着那双手,似乎那手中劣质酒杯也在倾刻间染上了那乳白的霞光,变成了一樽玉杯。 似乎感受到了肖遥等人的目光,男子微垂的头突然抬起,狭长的眸子与肖遥在空中不期而遇。相比肖遥平静无波的眼神,男子的眸中却似敛着春花秋月,诉不尽的缠绵缱绻。 肖遥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面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然而,心底却是微微震动,这样的眼神,配上那容颜,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只怕,这世间,没有任何女人能逃得过那样的眼神! 不管是百里慕还是她旁边的两人,与他相比都逊了不止一筹,肖遥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另一张瑰玉般的容颜。能与他一较高下大概也只有那个八年前如昙花一现的神仙女圭女圭。 就容颜相比,这个男子触实有着与离洛一较高下的资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肖遥却对这个男子生不出丝毫的好感,反而,却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甚至有丝丝的厌恶,没由来的,却是发自心底的厌恶。 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他与她初次见面,只不过是陌生人,他却用那样的眼神看她,这不是明摆着的勾引?又或者,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自以为情圣的骚包,的确是让人讨厌! 想到此,肖遥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率先收回了目光,坐到了自己的坐位,而秦缚与柳鸣轩迟疑了片刻却是走到了男子跟前。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五公子!”两人拱手,由于背对着肖遥,所以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男子眸光扫过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也没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两位,只不知秦大公子与柳大公子何时改行成了护花使者!” 说罢,男子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肖遥,微微一笑,朝肖遥轻轻颔首。虽然厌恶,但是出于礼貌,肖遥也点了点头算是还礼。 “五公子说笑了,我们一路游山玩水,巧遇肖姑娘,不过是志趣相投所以结伴同行而已!”柳鸣轩眉头微皱,正色道:“五公子切不可如此说,否则会有损女儿家的清誉!” “哦,游山玩水!两位真是好兴致,正好,我也无事可做,不知可否加入呢?”男子对于柳鸣轩的话不置可否,反而笑着说道。 加入!两人似乎没想到男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有片刻的沉凝。 “五公子愿意加入,我们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恐五公子贵人事忙,耽误了公子的要事!”秦缚笑道,面上似欢迎之至,心中却是截然相反,鬼个求之不得,他巴不得他赶快消失。 “呵呵呵,看来,我还是讨人嫌的,罢了,不过是玩笑话而已,两位不必认真,祝两位‘玩儿’的愉快!我已吃饱喝足,就先告辞了。不过,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们便会再见的。”男子意味深长的一笑,那话虽是对着秦柳二人说的,但是眸光,却是瞧着肖遥。说完掏出一锭银子话在桌上,起身施然离去,而他桌上的饭菜却几乎根本没怎么动过。 秦柳二人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背影彻底消失,这才对视一眼,回到了坐位。那一眼中的凝重亦是尽落肖遥眼底。 小二很快端来饭菜,如今的肖遥已经渡劫初期,进入大乘期她便不用再食用五谷杂粮,吸取天地灵气便可维持身体机能的运作。但是,多年来的习惯,加上美食的诱惑,让她在修炼之余,依然保持着准时食用一日三餐。 但是,显然的,这家小酒楼的饭菜实在一般,丝毫勾不起肖遥的食欲,所以只象征性的吃了几口,肖遥便搁下了筷子。柳鸣轩也似有心事,吃的也不多,所以整个桌上便只看到秦缚一双筷子在不停的挥动。 或许是因为吃的多也拉得多,秦缚很快去了出恭。而桌边便也只剩下柳鸣轩与肖遥两人。 柳鸣轩看着眼神望着窗外的肖遥,蠕了蠕嘴唇,似乎有话想说,可是几次都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肖遥说着转过了脸,她虽然并没看他,却能感觉到他的纠结,对于柳鸣轩这个人,她说不上喜欢,却也不讨厌。 柳鸣轩吸了口气,犹豫片刻,道:“肖姑娘,难道你都不好奇刚刚那人的身份么?”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年轻的女孩,因为她的容貌他感到一丝亲切,可是更多的却是敬畏,连他也不知道这敬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因为她的那份从容睿智不,也或许是因为她那份极致的沉静。 她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渊,好像无论多大的风暴都无法激起深渊的一丝回应。 “我问你们就会说么?”肖遥淡淡的道,“若你们想说,自然会说,我又何必问,若你们不想说,就算我问了你们也不会说。” 拿起酒壶给柳鸣轩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肖遥端起酒杯喂到唇边,却又道:“能让丞相公子与定国候世子露出那么纠结表情的人,其身份应该不难猜吧!五公子,或许,应该说是五皇子!” 子字落地,肖遥这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却是深的皱了皱眉,这酒太辣! “柳公子若想说的话,不妨说说这个五皇子的事来听听!”看柳鸣轩不说话,肖遥知道自己的猜测不错。 其实,这并不难猜,秦缚与柳鸣轩与太子是一路,而从他们两人的表现看来,这个男人的身份比他们只高不低,比世子与丞相公子的身份还高!除了皇子还能是什么?而他们称呼他五公子,那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想必肖姑娘知道太子殿下乃正统皇后所出,而五皇子则是朝中唯一的贵妃,花贵妃所出。”柳鸣轩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道:“当今朝堂大致分为两股势力,一股以皇后太子为首,一股以花贵妃五皇子为首。皇上虽是早年便立下太子,但是,论文韬武略,五皇子并不输太子,太子尚未继位,所以大宝之争,五皇子亦是不无可能的。” “所以,你希望我能够答应与太子合作,加大他的筹码?” 太子自然是这样希望的,想要登上皇位,便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甚至拥有自己的军队,而这些,哪一样不是靠银子垒起来的。虽然他是一名修士,但是,五皇子的队伍里就没有么? 修仙之道,也有修仙之道的规矩,仙修本就是与天争命,违背天道,违背自然之举,所以每一名修士都必须经历渡劫方能化神。而一旦踏上仙途便不能在与尘世有过多牵扯,若轻易斩杀凡人,出手干预尘事,不止会扰乱求道之心,甚至可能种下心魔,最终成为劫数下的炮灰。 也正因为如此,世间修士大多隐于山林,不问于世。 否则,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我,”柳鸣轩微微垂头,再抬起时时,眸子却变得坚定,“不,我不希望你牵涉进这任何一方。” “自古以来,皇朝更迭,莫不是累累白骨堆积,我不希望你卷时这场风波,不管逍遥山庄势力有多大,但是,那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明白么?”柳鸣轩的神情变得有些焦急,竟不自觉的抓住了肖遥的手。他说虽的隐诲,但显然,对于太子不为人知的一面,也并非全无所知。 肖遥没有缩回手,而是定眼看着柳鸣轩,“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就因为我和她长得很像么?” “是,”柳鸣轩的目光望着肖遥的脸,一眨不眨,那眸光中似乎充满了怀念,“十年来,我找了无数的地方,找了无数的人,而你是与她最像的一个。” 说着,柳鸣轩收回了紧握着肖遥的手,显得有些伤感,“我不知道你与她到底有没有关系,但是,我希望你能平安,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一点。” “可是,你觉得我能够避得开么?太子让你们跟着我,不正是想查出我的底细么?” 他心里的感觉,肖遥能够理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一种情感转移,就像她来到异世后,依然思念前世的亲人和朋友,而她也将对弟弟和姐妹的思念,转投到了爹娘弟妹的身上。只是,想要置身事外,只怕是不可能的。 “这,”柳鸣轩的神色有些黯然,太子的用心,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这也是他所担心的。虽然说太子并没有用强硬的手段,但是也并没有完全打消那个念头。 太子一天紧咬着逍遥山庄不松口,她便一天都不会安全。 “柳公子的心意,肖遥铭记于心,只是,我们现在再怎么担心,似乎都是多余,既然如此,何必去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让我那么早死的。正所谓人生得意需尽欢,来,我们喝一杯!”如果老天爷真要收她这条小命,八年前就收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肖遥说完,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烈酒下肚,肖遥灿然一笑,自有一股豪情,便连柳鸣轩都受到感染,眉宇间连日来的轻愁淡去不少。 “咦,看你们喝得这么开心,有什么高兴的事么?”秦缚回来看到的便是这副画面,心中颇为奇怪,连日来,肖遥对他们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连笑容都没有一个,此时却对着鸣轩笑的那么灿烂! “好了,我们要赶路了!”肖遥敛去笑容淡淡的说着与柳鸣轩起身下楼。 “还真是区别待遇!” 秦缚撇嘴,却又突然想起那两人还没付钱呢,正想喊住两人,可是看了看酒楼里的人又抹不开脸,只好掏出一块碎银扔在桌上,连忙追了出去。 第079章 敌意 十日后,肖遥驶乘的马车进入了肖家村地界。ai悫鹉琻或许是因为回到家,所以肖遥心情格外的好,当然若不是身边跟着另外两个人,她的心情会更好。 这些日子,因为那两个人跟在身边,所以她不得不将白泽它们遣回到了空间,一路上真是闷得慌。 “娘,我回来了。” 马车停在肖家大院外,肖遥迫不及待的跳下车,一路小跑进了院子。 秦缚与柳鸣轩站在院门边,看着肖家大院,微微怔愣。眼前三层高的院落在整个村落里虽是数一数二,可是,相比于一向锦衣玉食住惯豪宅的他们来说,还是显得太过简陋。 “真没想到,这里居然就是逍遥山庄庄主居住的地方。”秦缚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慨。 逍遥山庄的财力,便是说天厉第一商贾也不为过,可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富甲天下的人,居然住在这样的穷乡僻壤。一路跟下来,他是越发看不透这个十五岁的少女了。 “丫儿,你可回来了。”肖柳氏听到女儿的声音,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的腰上还系着围裙,手上也满是油腻,看来正在做饭。而客厅里,也鱼贯走出几个人,只是,肖遥的目光一直看着肖柳氏,所以并没有注意。秦缚却是一眼看到那几个人,而那正中间的蓝衣少年更让他面色猛的一变。 肖遥扑进肖柳氏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淡淡的馨香,那是娘的味道,无论走多远,都让她无比思念的味道。 “娘,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唔,好香呢?” “这丫头,这么大了还撒娇,你看娘身上都是油渍,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娘,衣服脏了,洗洗就是了,女儿已经好久没看到娘亲了,真是想死女儿了!”说完,还在肖柳氏脸上亲了一口。 “好了好了,别闹了,家里有客人呢?咦,丫儿,那是谁?”肖柳氏脸色微红,突然间撇到站在院门口的两人,不禁有些疑惑,丫儿虽然每年都会出去几次,可是,这还是第一次,从外面带人回来,而且,还是两个男人。 如此想着更加疑惑,也便定眼多看了几眼,只是,越看却越觉得熟悉,甚至让她有一种心惊的感觉。就连手脚都不自觉的颤抖着。 肖遥顺着肖柳氏的目光看过去,眸中却多了一丝复杂,因为娘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柳鸣轩。 柳鸣轩更是红着眼眶,神情激动连眼睛都不敢眨,他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又会突然消失。 “你,你……你是鸣轩?” 肖柳氏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不远处的一张脸与记忆中的一张脸庞渐渐融合。 “三姐,真的是三姐,三姐,我终于找到你了。”柳鸣轩说着突然曲膝跪在了肖柳氏面前,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下脸庞,找了十年,整整十年,他终于找到了,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努力,在看到这张容颜的那一刻,都变得值得。累积在心头的所有心酸,也都在这一刻完全释放。 肖柳氏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么多年来孤身一人在外,连成婚生子都没有亲人在身旁,那种孤身飘零有家不能回的凄楚和对家人的牵念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的心。 当亲人再见,两人再也忍不住抱头痛哭! 那场面看得让人心酸,而一句三姐更是惊了肖遥,也惊了院里的其它人。唯一知道内情的秦缚更是悠悠一叹,这一叹有欣慰,有欣喜,更有感慨,看到好友得偿所愿,他是真心替他高兴。 从在第一楼与柳鸣轩第一次见面,肖遥便猜测,他找的人有可能是娘,可是,当事实摆在眼前,肖遥还是震惊不已,初到肖家,她便猜测她娘是出身大户人家,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大户,居然这么大,她娘居然是当朝丞相之女! 可既然是丞相千金,娘又怎么会流落肖家村,嫁给了爹?这其中有多少隐情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娘当年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 所以,对于那个高高在上的丞相,她没有丝毫的好感。 一个不能保护自己女儿的父亲,她只有不屑! “娘,你与舅舅难得重逢应该开心才是。我们还是进屋再说吧!” 一行人回转身回屋,肖遥这才看到站在门边的人,蓝衣少年见肖遥将目光看向他,脸色微微一红,想要开口,肖遥却已将目光转开。顿时,少年的脸上多了一丝失落,只是眼前的情形太过复杂,少年也没再开口。 “鸣轩,娘她老人家可还安好?你怎么会来到肖家村,又怎么会和丫儿在一起的?”肖柳氏擦了擦眼泪,恨不得一口气将所有的问题全都问出来。 听到肖柳氏的问话,柳鸣轩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肖柳氏心中咯噔一声,“鸣轩,娘她怎么了,难道,娘已经……”那个死字,肖柳氏怎么也说不出口,刚刚擦干的眼泪也再次盈满了眼眶。 “不不不,三姐,娘挺好的,只是思念三姐,所以每日以泪洗面,哭坏了眼睛。”柳鸣轩连忙解释道:“这十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三姐,却一直杏无音信,若不是这次在恰巧在逍遥楼碰到肖姑娘,恐怕我们姐弟依然是相见无期啊!” “哭坏了眼睛,难道娘看不到了么?都怪我,若不是我,娘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十五年了,十五年来,我未能在娘面前尽才,反而害得娘为我伤心哭瞎了双眼,我,我真是不孝啊!”肖柳氏满面悲恸一下子跪在地上,即自责,又心。 肖遥心里也不好受,带柳鸣轩回来之前,她也曾再三思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甚至当时她还不知道柳鸣轩与她娘的关系,所以更多了几分顾虑,可是现在她觉得,她应该带他回来! 这些年来,娘虽然过得很好,笑容也多了很多,可是,她知道娘的心底始终还是有牵挂,而那份牵挂,便是娘的娘,她的外婆。 她似乎还能看到当年娘病重,整整一天一夜高烧不退,已经神思不清,烧得说胡话,嘴里却依然喊着娘亲,也正因如此,她才下定决心顺水推舟带柳鸣轩回来。 “娘,您不要伤心了,外婆如果知道你这样自责伤心,也一定会难过的。您放心,丫儿一定会找请最好的大夫,无论如何都会治好外婆的眼睛。丫儿向您保证!”肖遥将肖柳氏扶了起来,柔声劝慰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 娘一生为她忍人所不能忍!外婆思念女儿,竟生生哭瞎了双眼,没有为人父母,是无法体会那份思念,那份牵挂的。 “是啊,肖夫人,柳夫人和鸣轩找了您这么多年,我们都以为没有希望了,有好多次都劝鸣轩放弃,可鸣轩却始终坚信有一天一定会找到你,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真的做到了,真的找到了你!可见好人有好报这话还是有道理的,柳夫人一生与人为善,必定会好起来的。我看这次您就与我们一同回京都吧!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想柳夫人最大的心愿,还是看到你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回京都!秦缚的话,让肖柳氏的眼泪凝在了眼眶,却突然猛摇头,“不,不,我不能回去。” “三姐,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难道你不想看看娘么?” “我想,我怎么能不想,这些年,我每天每夜都在想,可是,我不能啊!” 那是生养她的母亲,她怎么会不想?天知道她多想留在娘的身边替娘梳妆,多想握着娘的手听娘说故事,就像小时候一样,可是,回到京都,就意味着要面对那些人,要面对当年的一切,那些人那些事,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喉头,让她无法去面对,也不敢去面对。 “柳,舅舅,这个问题我们过几天再探讨吧!就算要去,也要怔得我爹的同意,对了,娘,他们是谁啊!来我们家有什么事么?”看着肖柳氏眼中的痛苦,肖遥忙扶着她坐了下来,并且,岔开了话题。 那五个人一直静静的站在屋子里没有说话,四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都站蓝衣少年的身后,身体绷的笔直,就连站姿也是统一,一看便是训练有素,更为奇异的是,他们的身上笼罩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杀伐之气。只是,对他们却并无恶意,这点,从她进院,便感觉到了。否则的话,他们哪里还能站到现在,她早就出手了。 他们一行是以蓝衣少年为首,而蓝衣少年的目光自从她进屋,大多数的时间都聚焦在她的身上。那蓝衣少年身材瘦削刚挺,棱角分明的麦色脸庞之上,嵌着一双略显锐利的眼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这少年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让她难以理解的柔光。 仿佛,他与她是认识的! 可是,她可以确定,她并没有见过他啊! 看着肖遥眼中的迷茫,蓝衣少年眸中尽是失落,却是笑着道:“大丫,八年不见,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么?”声音微微沙哑,却是掷地有声,就仿佛铁锤砸在巨石上,带着丝丝的炙热火花。 听这话,这人好像还真是她的故人!肖遥仔细的看着蓝衣少年的五官,想了许久,却还是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丫儿,你忘记了,他是肖琼啊!”肖柳氏平复了心情,看着肖遥懵懵的神情,破涕为笑。 肖琼! 柳鸣轩此时方看到肖琼,眼帘猛的一眯,眸中闪过一丝利芒。 “肖琼!你真的是肖琼?”肖遥的震惊不是一点半点,脸上也尽是怀疑,脑海里随即浮现出一张清秀的小脸,她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刚挺的少年与那个总是一言不发,害她差点误以为是哑巴的羞涩男孩扯上任何的关联。 在肖遥的注视下肖琼脸色微红点了点头,那一丝丝的羞涩,倒让肖遥找回了些许当年的肖琼的影子。 “丫儿,肖琼和李大娘每年都会派人送东西给我们的,你忘记了?”看肖遥还是有些不信,肖柳氏笑着说道,看肖琼的神色满是慈爱,这个孩子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倒也不怪丫儿不记得了,连她都差点没认出来呢? “原来你真是肖琼,呵呵,你变化太大了,我都没认出来呢?对了,李大娘好吗?算一算我们也八年没见了,你们在京都过得怎么样?”肖遥嘿嘿笑道,肖琼的出现的确让她意外。 “女乃女乃她很好,只是时常念叨你们。”说着,肖琼深深叹了一口气,“是啊,时间过的好快,转眼间已经八年了,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我们一起上山时的情景,还记得我走时你来送我的情景。” 肖琼脸上满是感慨,看肖遥的眸光更加的柔软,八年弹指一挥间,当年那个刻在他心底的小女孩,如今,竟已经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 “是啊,是啊!”看着肖琼的神色,肖遥干笑两声显得有些尴尬,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肖琼和李大娘当真是帮她不少,可是,他们走,她都没有去送送,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自然的,肖琼说的那个‘她’只是紫璃变身的冒牌货。 八年前,她进入空间闭关,所以很多事都不知道,也是在前不久出关之后才听她娘说起,在她进空间的第二年开春,肖琼的父亲肖同便回到了肖家村,听说是打了大胜仗,凯旋还朝,还一路晋升做了什么副将。所以将肖琼与肖同也接到了京都。 当时,肖家村的村民可还传了好一阵子呢?也是,村儿里居然出了个将军,的确是一件大事,但是说出去,也觉得颜面有光。只是自那之后,他们便没再回来过,不过每年,都会派人送一些东西给她们家。 “女乃女乃总说你是她的贵人,有一张金口,她也一直很记挂你们,常常叨念着要回来看你们,只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也没有以前那么硬朗,所以爹一直不放心。这不,女乃女乃实在太想你们了,就让我回来了。” “贵人,金口?这怎么说?”肖遥有些迷茫。 肖琼咧嘴笑道:“当年你曾说我爹迎春花开的时候便会回来,果然第二年迎春花开,我爹便回来了,从那以后女乃女乃便认定了你是我们家的贵人,每天都要将这些话说上好几十遍呢!” 额,肖遥仔细想了想,好像她是说过这话来着!只是,当时是为了安慰李大娘,她也没想到居然给她一言说中,肖琼他爹居然真的第二年开春就回来了。 不过,就这样李大娘就认定她是贵人,真是太牵强,害她挺心虚,汗颜啊! “其实不是我说的准,还是秦缚说的对,好人有好报,老天爷又怎么会忍心让好人受那么多的苦难。所以,该说谢谢的是我,当年你们帮了我家那么多,我都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的谢谢你,正巧你回来了,那就在我家多住几天。让我好好谢谢你。对了,赶明儿我去山上,把小二小三小四全都叫回来,他们也一定很想见你。” “好啊,我也挺想他们的,不过,会不会很麻烦。若是师傅会怪罪的话就算了吧,毕竟学业重要。” 肖琼有些担心,他三天前便回到了肖家村,只是肖遥不在家,他听说小二小三小四拜了师傅,一般都住在山里,他本来想上山去找他们来着,不过婶子告诉他那师傅脾气有些怪,从来都不让人去打扰,即便他们也不曾去看过。只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他们回一趟家小住几日。 “没事的!”肖遥笑笑,那灵琅老头敢不给她面子,她就拔了他的胡子! “好了好了,丫儿,你招呼着他们,我去烧几个菜来。” “娘,我帮你。” “不用了,你陪他们聊聊。” “行了,他们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陪的,舅舅,肖琼你们自己聊着,我去帮我娘做饭,烧这么多人的菜,万一把我娘累外了怎么办。” 肖遥说的煞有介事,也不管等他们应答,拽着肖柳氏离开了大厅去了厨房。 秦缚看着两人携而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或许也只有在母亲的面前,才能看到她如此纯真娇俏的一面吧!然而,看着肖琼那近乎痴迷的眼神,脸上的笑意却又很快敛了下去。 “真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肖将军。” “我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世子和柳公子?”肖琼回神说道,这两个太子面前的红人,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更何况,秦缚与他同样都是擅长领军作战的将领。 肖琼面色看似平静,心中却是波涛翻滚,他也没想到,他们会现现在肖家大院,尤其是柳鸣轩,婶子若真是她的姐姐,岂非是丞相府的千金,那大丫也是丞相的外孙女了。 这个身份巨大的转变,只怕是他这辈子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如今,他又该怎么办? 柳鸣轩看着肖琼的眼中更是透着几分敌意,良久,沉声说道:“肖将军,有一句话,我想奉劝阁下,刚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苑清是我的姐姐,遥儿是我的外甥女,我不管你这次回来看他们,是真的访友,还是别有目的,我只要你记住,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们,否则的话,哪怕赔上我这条命,我也绝不会放过他。” 说到最后,柳鸣轩眸光若利箭,直射肖琼,的确,肖琼的出现,不得不让他怀疑他的目的,十天前,他们刚刚见过五皇子,而十天后,肖琼居然先他们一步出现在了肖家村,这未免太巧了。 ------题外话------ 很抱歉各位亲,逍遥这段时间一直生病打点滴,所以更新也是乱七八糟,逍遥会尽量将之前的补回。对不起。 第080章 担亲下8聘 说到最后,柳鸣轩眸光若利箭,直射肖琼,的确,肖琼的出现,不得不让他怀疑他的目的,十天前,他们刚刚见过五皇子,而十天后,肖琼居然先他们一步出现在了肖家村,这未免太巧了。悫鹉琻晓 “柳公子的心意,肖琼知道了。同样的,肖琼也不允许任何人利用她们,伤害她们。”柳鸣轩对他的敌意,肖琼自然感受的一清二楚,其中的原因,亦是不说自明,各为其主,各谋其事! 然而,他自认若说这个世界上谁最不会伤害大丫,那就是他了,他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她的身影早就刻在了他的心里,她是他最纯真向往的梦,为了能向那个梦靠的更近,他央求父亲请了名师习文练武,十五岁便请命随军出战。一路血沙,金戈铁马,为的便是希望自己能配得上她,即便是死,他亦不会做出伤害她一分一毫的事! 肖琼的眼中满是真诚,柳鸣轩虽未全信,但面色稍稍缓解,只是,肖琼最后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又是猛的一沉。 “来来来吃饭了。”正在此时,肖遥端着饭菜走进了屋里,众人也只好止住了谈话。 一顿饭,众人各有心思,却都没有表露出丝一丝一毫,就在那说笑的假面中度过。 吃过饭,肖柳氏和柳鸣轩单独进了一个房间,十五年不见,她们肯定有很多的话想要谈,而有些话,自然是不方便让别人听到的。肖遥让肖琼带其他们去闲逛,她自己却来到油厂,找到了肖安,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肖安。算是提前打个预防针。 毕竟,这么大的事,她真担心他爹不能消化甚至会有心理负担。 油厂专门隔出的办公室里,肖安听完肖遥的话,脸上即喜且忧,喜的是,婉儿的身世总算是浮出了水面,她终于见到了亲人。忧的是,那亲人的来头未免太大,丞相,一朝丞相啊,那可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大官儿。 他做梦都想不到,他娶的竟然是丞相的女儿! 他一个大老粗,居然娶了丞相的女儿!这,这真的像是做梦一样。 “丫儿,若你娘想回,那就回吧!”沉默良久,肖安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你娘跟着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她的亲人找来了,就让她回去吧!我不能那么自私的把她留在我的身边!” “什么叫就让她回去吧?爹,就算要回去,也是你们一起回去,难不成爹你想要让娘独自回去面对这一切么?”肖遥瞪着眼睛说道。 “我,我又何尝不想!可是,我一个农民,丞相大人,又怎么可能会认我这个女婿!若我跟着回去,别人又会怎么看你娘?”肖安面色微黯,自古以来,女儿家的婚事,都要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当初他和婉儿成亲,没有得到丞相大人的恩准,这本来就是不符合礼法的事。柳丞相身为一国丞相,又如何会准许这样的事发生。 而他更不想别人看轻了婉儿。 果然,他爹还是钻了牛角尖! “爹,什么农民不农民,你怎么能这么想,爹,这些年你与娘风风雨雨,度过了多少艰难险阻,才有今天的好日子,你们伉丽情深,乃天作之合,那个老头当年让娘孤身流落在外,是你救了娘,他应该感谢你才对,他凭什么看不起你,再说了,爹,你可是我肖遥的爹,我是逍遥山庄的庄主,你就是逍遥山庄的老庄主。要说看不起,也是你看不起他们才对。”肖遥说的义愤填膺,口沫横飞。 肖安笑着摇了摇头,“丫儿,他到底是你的外公,又是一国丞相,你怎么能那个老头那个老头的叫。” “爹,咱不说那个老头了。你就陪娘回去吧!”肖遥挽着肖安的胳膊撒着娇。 “这,”肖安仍旧犹豫着。 “爹,你有没有想过,当年娘为什么会流落在外,到底是什么人在害她,若这次娘回去,你就不怕他们再来害娘么?娘本就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时候,你这个做夫君的,自然该全力支持她,给她勇气,陪着她去面对才是啊!你让娘一个人回去,就不怕他们把娘吃的骨头都不剩么?” 肖遥的话听得肖安面色微白,神色间多了几分动摇。 “好了爹,女儿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肖遥说着走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顿住了脚步,转回头认真道:“爹,还记得女儿说过的话么?这辈子,我只认你一个爹,不论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女儿都会尽全力保护爹娘,保护我们这个家。” 说完,肖遥打开门走了,屋子里的肖安看着肖遥大步流星的背影,眼中盈满了晶莹的泪光。 “哎,丫儿,你怎么来油厂了,真是稀客呢?肖平,你看丫来了,你赶快过来啊。” 肖遥一路走出去,却碰到了一脸堆笑的肖李氏,扯着嗓着一声大喊,把油厂的人都喊了过来。大家都纷纷跑过来和肖遥打招呼。 “丫儿,你来了!” “丫儿,好久没看到你了,忙生意了吧!” “丫儿,来了咋不进去坐坐呢?” “小老板,你是来看我们的吧!哎呀真好。” “……” “呵呵,是啊,是啊。” 一众人围着肖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村们民的热情,让肖遥有些吃不消,只能笑着应和。这时候肖平肖贵也跑了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肖平笑道:“丫儿,你是来找你爹的吧!我这就去叫他去!” 话还没说完,肖贵便转身往外跑,快得肖遥都没来得及叫住他。 “我刚刚已经见过我爹了。没事儿,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忙你们的吧。”肖遥笑了笑说完转身就跑,直到看不到后面有人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于老肖家那些人在油厂做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当然了,这都是她那个娘做的好事呗,其实对于老肖家的人,她现在也没有什么感觉,要说有仇有气吧,也早就出了气,报了仇。当年她执着于整垮老肖家,其实更多的,是因为这身体本尊的死,可是,随着修炼的岁月,这些执着也一点点消散。 还是那句话,好人有好报,虽然真正的大丫死了,可是老天爷却把她送了过来,让她可以代替大丫在爹娘面前尽孝,于他们来说,这并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这些年来,他们一家人的感情也是越来越好,日子子民是越来越红火! 所以,她又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过去的一切,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唯一让她遗憾的是,这些年,她将逍遥山庄的势力发展遍布到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却依然没有任何关于李玲和杜云的消息。 如若她们来到了这里,看到那些新奇的东西,早就应该来找她了,或许,真的是她奢望了,她们并没有和她一样,来到这里,或许,她们掉进了另一个平行空间吧! 宇宙奥妙无穷,谁能保证说这个世界只有这一个平行空间呢? 夜幕渐渐来临,吃过晚饭,肖柳氏将肖安和肖遥叫进了房间。 “安哥,丫儿,事到如今,我想我应该把我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了。”肖柳氏幽幽的说道,点点迷蒙的灯光,忖着她光洁细腻的脸庞,像是为她整个人蒙上了一层迷雾,透着点点轻愁。 屋子里,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 肖柳氏眸光随着灯芯的跳跃不停闪动,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我本名柳苑清,字惠婉,出生在当朝丞相府邸,是相府的三小姐,我娘便是相府的夫人,当年我娘与我爹情投意合,家世相当,所以名正言顺的走到了一起。只是,我娘在成亲以后,一直没能有子嗣,所以,老夫人一直对我娘抱有不满,相府里的姨娘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娶进门。二姨娘与四姨娘,先后为相府诞下子嗣,而我娘直到三年后才怀上了我。所以我在相府排行第三。直到我十二岁那年,我娘才又生下了鸣轩。” 肖遥点头,难怪了,起初她曾怀疑柳鸣轩会不会是娘的旧情人,可是,看他们的年龄却又相差太远。所以才否定了这个猜测。 “我五岁那年,爹娘便作主为我订下一门亲事,对方是远昌候府的世子,我也一直以为我这辈子就会这样,成亲,嫁人,生子,然而,却没想到,会遇到他。” “那年元宵灯会,我偷偷带着丫环出门游玩,却与丫环走散,遇到一群流氓,是他救了我,或许是从小深闺独处的平静日子,太过乏味,所以,我渴望生活能够有些许的波澜,也或许我的骨子里生来就便有一种叛逆,渴望那种精彩的人生。所以当书中英雄救美的场景出现时,我沦陷了。我和爹娘禀明说我要嫁给他,却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可是,大家越是反对,我要嫁给他的那种感觉就越是强烈,我与他商定要私奔,抛下所有的一切,去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可是,就在此时,我却惊闻他要成亲的消息。” 肖柳氏深吸了口气,艰难的说道:“当时我几乎不敢相信,他明知我已经,已经,已经怀了她的孩子,可他却要娶别人。” 肖遥看了看脸色深沉,双拳紧抓在一起的肖安,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爹的感觉她能够理解,听到自己的老婆亲口说怀了别人的孩子,即便胸襟再宽阔,也会觉得如梗刺喉,甚至是觉得难堪和羞辱。 “我知道自己未婚先孕不容于世,可是我当时也早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我怀孕的事被四姨娘发现,爹大怒,要将我处死,我娘苦苦哀求,爹都意志坚决,最后我娘以死相逼,爹没办法,这才答应我娘饶我不死,只是我做出这样的事,败坏了相府的门风,所以将我赶出了家门。后来,我辗转流浪,来到了肖家村,晕倒在路边,在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肖柳氏脸上挂着泪痕,看着肖安和肖遥,眼中满是痛苦挣扎,“安哥,丫儿,我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好,我……” “什么未婚先孕不融于世,什么败坏门风,娘,你怎么能这样想,你只不过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有什么错,反而,丫儿好佩服你,佩服你的勇气,敢追求自己想要的。若说有错,也是错在那个男人太不负责任。错在娘看错了他。可是,娘,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那个负心的男人,你又怎么会离开相府遇到我爹这个愿意一生一世爱你保护你的人。”肖柳氏话未说完,肖遥便大声说道。 她最恨的便是寡情薄性的负心男。对于古人来说她娘的做法或许是离经叛道,或许是不容于世,可是,对于来自现代的她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追求幸福的权利,同样的每个人也都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承担后果。 娘为此,付出了代价,可是那个男人呢?他玩弄了娘的感情,却娶了别人。迟早,他也会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的。肖遥眸中闪过一丝冷芒,就算老天不让他付出代价,她也不会放过他的! 肖安沉默良久,什么话也没说,更没有问那个男人是谁?默默的走出了屋子。 看着肖安的背影,肖柳氏蠕了蠕唇,想要喊住他,却终是没有开口,只能任由眼泪无声的落下,那段不堪的往事啊,折磨了她整整十五年,好不容易她淡忘了,可是如今伤疤再次被揭开,依然是鲜血淋漓。 “娘,你不要伤心了,爹会想通的,这么多事发生在一起,爹也需要时间来消化,来适应啊。” 肖遥安慰了好半天,直到肖柳氏哭累了,睡了过去,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娘的遭遇让她心疼,爹的纠结她也能够理解,想一想,现在的娘,和当年的李玲竟是那么的像,不,娘的情形更复杂! 夜色迷蒙,弯月依旧,淡淡的凉风吹拂,院中那道身影更显得几多萧瑟。 肖遥站在台阶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她再也无法忍受那种忧郁的气氛,转回房里,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爹,要不要喝一杯。”肖遥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酒壶。 “丫儿,我……” “爹,什么也别说,我都知道,我们今晚只喝酒,不谈其它。来,我们过去坐。”肖遥拉着肖安来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肖安。 “来,爹,我们干一杯。” 三杯酒下肚,那火辣辣的劲头让肖安觉得自己的心也似乎燃烧了起来。 “丫儿,我并没有怪你娘。”肖安紧紧的握着杯脚,“我是恨我自己!” 肖遥为他将空的酒杯倒满,自己又喝了一杯,这才说道,“爹,你知不知道,丫儿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是谁?” “是你!”肖遥定眼望着肖安的眼睛镇重说道。 “若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句话说来容易做来难,尤其自古以来,女人都地位低下,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而那些无权无势无法妻妾成群的人,又有哪个能真的做到从一而终至死不离。爹你和娘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对娘却从无二心,就凭这一点,丫儿就佩服你。可是,你不用替娘不平,也不用恨自己,娘的过去,你没有参与,也无法去改变,但是,你的手里却握着娘的未来。” “爹,十五年的相依相伴,娘的心里到底装着谁?你难道真的不明白么?那个男人,早就成为了过去,成为一个虚幻的过去,而你才是真实的,是娘在意的!娘伤心,是因为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你。爹,如果你真的爱娘,那么,就不要再犹豫,用你所有的一切,去守护娘亲,抚平她的伤痛,让她幸福!至于其它的事,都交给我。” 肖安沉默良久,双灌下一杯烈酒,“丫儿,让爹好好想想。” “那好吧,我先去睡了。” “等等丫儿。” “爹,还有事么?”肖遥转回头笑着问道。 “丫儿,你娘回去的事,我会好好考虑,可是,丫儿,你也应该好好考虑下自己的事了。”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肖遥听得一脸莫名。 肖安摇了摇头,站起来笑道:“自然是你的终身大事了。瞧你刚刚说的头头是道,这时候怎么犯了糊涂。” “爹,我才十五岁!”肖遥一脸黑线的叫道,他的爹啊爹,明明是说他和娘的事,怎么就能扯到她身上。 “是啊,你已经十五了,都长成大姑娘了,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这自古以来哪个姑娘不是十四五岁就出嫁了,你也该好好为自己考虑了,爹看肖琼这孩子不错,人也老实……” “等等,打住,爹,你该不会想把我和肖琼凑一块儿吧!爹,你也太异想天开了,肖琼只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一个很好的朋友而已。我的爹啊爹,您可真能瞎凑啊您!”肖安的话还没说完,肖遥立马大叫道。 肖安叹了口气道,“丫儿,你知不知道肖琼这次为什么会回肖家村?” “为什么?肖琼不是说了么,李大娘想我们了,所以派他回来看我们啊!”肖遥想也没想的说道。 “当然不是了!他是回来提亲下聘的,他提亲的对象就是你。”肖安摇了摇头,这才将肖琼回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肖琼要娶我?这怎么可能?” 肖安的话无疑是个大炸弹,炸的肖遥晕晕乎乎半天没回过神来。 第081章第 破瓶子? “肖琼要娶我?这怎么可能?” 肖安的话无疑是个大炸弹,炸的肖遥晕晕乎乎半天没回过神来。悫鹉琻晓 “怎么不可能?媒婆都来了,聘礼都已经抬进了家门,只是,我和你娘认为你的终身大事,还是要问过你的意见,所以让他们又抬了回去。这几天他一直都在等你回来,如果不是今天出了你娘的事,可能已经把这事儿提出来了。” 肖遥听得愣在当场,看来他爹说的是真的。 “丫儿,你自小便有主见,我和你娘早就商量过,你们四姐弟的婚事,都由你们自己拿主意,只要你们自己喜欢,那人能对你们好。我和你娘都没有意见。所以,你也好好考虑考虑吧!”肖安拍了拍当遥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考虑,这还用考虑么?肯定是拒绝了!先不说她对肖琼没那个意思,就说她现在的情形,也绝对不可能和肖琼走一块儿去啊! 尽管如此,肖遥还是点头应道:“爹,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的。” 回到房间,肖遥躺在床上,白泽青凤雪凰立马钻出了空间。 “主人,你不会真的要嫁给那个谁吧!”雪凰扑腾着小翅膀焦急的问道, “主人,千万不要啊,那个谁怎么能配得上主人呢?” “就是,就是,主人,你可千万别答应。” 青凤的话音刚落,就被白泽虎爪一挥,拍下了虎背。 “胡说什么呢你们,主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他!”白泽甩了二人一个大白眼,却招来肖遥狠狠一掌拍在脑袋上。 “臭白泽,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看不上他,肖琼好歹也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说。”肖遥恶声恶气的吼道,这死白泽,最口没遮拦了。 “切,什么嘛,难不成主人你看上他了,决定嫁给他。”白泽一脸委屈,好不可怜,臭主人,又打他。 “这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肖遥想了想道:“应该说是我对他没那种感觉,而且,我都没想过要嫁人。更何况,谁敢娶我这个老妖怪啊?” 白泽一脸黑线,哪有人用老妖怪来形容自己的。 “那主人对离洛有没有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嘭嘭嘭,回应白泽的却是一顿拳头。 肖遥一边揍一边恨恨的道,“你个死白泽,真是欠抽。” 一番笑闹之后,肖遥的原本沉重的心情似乎也轻松多了。 夜,渐深! 确定肖安已经回屋休息之后,肖遥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她打算去趟灵药峰,接弟妹回来,顺便看灵琅老头儿。 只是,谁能告诉她,这真的是灵药峰么? 整个峰谷满目疮夷,谷中央的地面居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就连那片灵琅宝贝万分的药田也受到了波及,所有的灵药,几乎全部被毁,剩下的一两株,也是东倒西歪,残缺不全,看来,离死不远矣! 巨大的山石上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肖遥闪身掠进灵琅开辟的洞府之内,将四个洞府一一找了一遍,终于在其中一个洞府内找到了灵琅,而她弟妹却是不见踪影。 “灵琅老头儿,我弟妹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看着盘膝坐在石床上调息的灵琅,肖遥连忙问道。 良琅睁开眼睛,看着肖遥哼了一声道:“你还问我,我答应放他们七天假,可是,他们却一去不回。你倒好,居然跑来问我要人。”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也幸好他们没有回来,否则,只怕连他们也是难逃此劫。” 二三四居然没有回灵药峰!那他们会去哪儿? 肖遥沉思片刻却猛的想起那天他们间的对话,不用问,这几个猴崽子肯定是溜去京都看百花节了。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把你伤成这样。” 灵琅也没有心情和肖遥开玩笑,把那夜受伤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丫头,你以后在外行事也要多加小心啊,鬼谷新一任鬼父修为高深,行事狠辣,不是好对付的,若没有万全的把握,还是尽量避开吧!” “嗯,我知道了。”肖遥知道灵琅是担心鬼谷的人找上她,毕竟,她与鬼谷中人曾有过节! “这瓶丹药给你。我要先下山了,我看你还是重新找个地方养伤吧?你继续呆在这里难保那些鬼修不会再回来!过两天,我要去一趟京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若是有事,传讯给我。或者等你伤好一点,也可以去京都找我。”肖遥连同丹药和玉佩一起交给了灵琅。 回来的路上,肖遥并没有驭空飞行,也没有让白泽使用瞬移,而是选择了徒步下山,灵琅的话让她的心里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月魂之匙,鬼父,神秘男人,月魂之匙到底是什么东西?鬼父又为什么要找到月魂之匙?灵琅元婴后期的修为,在鬼父面前,居然完全没有还手之力,那鬼刀,当真是太可怕了?还有那个神秘的男人又会是谁?他能在鬼父鬼刀面前救下灵琅,却连面都没露,看来,最可怕的,还是这个神秘男人! 八年前狼人山一战之后,随着离洛的离开,鬼谷之人也销声匿迹,八年后,鬼谷中人却又再次来到了狼人山,还是如此高姿态强势出现。 这让她不能不慎重! 不过,眼前他更担心那三个猴崽子,居然给她玩离家出走,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险恶,有多么让人担心么? “白泽,我不是吩咐过你让你派兽兽保护我爹娘和弟妹吗?为什么他们出走,你都不知道?”肖遥一掌把肩头的白泽拍了下去。 白泽在空中打了几个滚,又滚回了肖遥的怀里,委屈的说道:“主人,你说的那天我就已经安排下去了啊!可是,它们又不像青凤雪凰可以和我们神识沟通,出了空间,我也无法掌握它们的行踪。再说了,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出事啊!毕竟驻守在肖家大院的那些手下,在我们回来的时候,一直都在,它们也没有向我报告什么异常啊!” “那你派出去跟着我弟妹的兽兽现在到底跑哪儿去了你也不知道?”肖遥瞪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它们不是你的手下么?难道你们之间就没有特殊的联系方法。” 无法掌握行踪,鬼才相信! “它们接到命令自然是全力寻找被保护的对象了,可能因为一直没有找到,也或许是因为找到了,但是没有特别的事发生,所以没有和我联系。哎哟,主人别生气,我现在就去联络它们。” 白泽话还没说完便已经捂着脑袋钻回了空间。 “主人,你别急,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主人,我们还是尽快找到他们吧!” 肖遥叹了口气,青凤雪凰说的没错,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快找到那三个小鬼,否则的话,万一他们碰到鬼谷的人可就糟了。 第二天一早,肖遥便将肖天翔他们没有回灵药峰溜去京都的事告诉了父母。肖安肖柳氏听了之后,也再顾不得纠结了,当天便准备出发去京都找人。京都离肖家村,数千里之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如何能让他们不担心。 而肖遥决定骑马先行一步,让柳鸣轩和秦缚护送肖安与肖柳氏乘马车随后赶到,肖遥还特地把白泽留给了两人。之所以留白泽,是因为肖安肖柳氏对白泽都很熟悉,却是还没有见过青凤雪凰。 肖琼赶到肖家的时候,他们已经整装待发,他就是为肖遥回来的,如今肖遥一家都要去京都,他留在肖家村也没有什么意义,当即便决定和他们一同返回京都。 本来,肖琼是想和肖遥一路骑马先行,可是,却被肖遥找借口拒绝了,她说骑马那纯粹就是一个借口,自然不可能真的让他跟在身边。 ··· 天都,乃天历都城,又称为京都。其繁华自不是厉城可比的。 宽阔的街道上,人来车往,络绎不绝,精致辉宏的建筑随处可见,各色店铺林立,各色商品更是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撩乱。 偶尔,还可看到一队队身穿盔甲,腰带大刀的侍卫队巡逻而过,那便是维护京都治安的皇城侍卫队。 “哇塞,不愧是京都,真的好大好热闹哦!” 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奇的叹息声,三个少男少女穿梭在人群之中,看看这里,模模那里,都是一脸的兴奋莫名。 “小四,这里可是咱天厉国的京都首府,皇城之所在!你以为还是三碌镇啊!”身穿宝蓝色长袍的少年肩膀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袱,一张略显稚女敕的脸上,满是对未知事物的兴奇之色。 “二哥,你别老小四小四的叫我,土死了!”年纪稍小的小少年一听顿时嘟起了嘴,一脸不乐意。 “嘿,你这臭小子,我叫了十多年了,你现在才说土,那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四弟,还是天煜?” 原来这三人便是独自溜出家门的肖天翔,肖乐和肖天煜三人。 “都可以,反正不是小四就行?” “那就叫你四伢子好了!”肖天翔说着,还朝着肖天煜扮了个鬼脸。 “二哥……” 接着便是一顿你追我赶。 “哎,你们不要闹了,别撞到别人了!”肖乐站在一边看两人越跑越远,一边喊一边追了上去。只是,她的声音完全淹没在人群的嘈杂之中。 碰,哗啦,瓷片碎裂的声音响起。 肖天翔边跑边回头,也没注意到旁边的人群,手肘不经意间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等反应过来的扭头一看,却原来是撞到了一个十五六岁身穿翠色纱裙的姑娘。 那姑娘被撞的站立不稳,手中的青花瓷瓶也摔到地下变成了碎片。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的手没事吧!”肖天翔一看自己闯了祸,连忙道歉赔不是。 那姑娘眼见自己手中的花瓶碎成了碴,脸色煞白,抬起头便是一顿恶狠狠的怒骂:“喂,你是哪里来的混蛋,你没长眼睛啊你,你是被恶狗追还是被鬼撵啊你!” 好毒的一张嘴,随后赶到的肖天煜和肖乐被骂的一愣。 “姑娘,我撞到你是我不对,可是我已经道过歉了,你怎么还能出口伤人。”肖天翔脸色有些不愉,但是因为自己错在先,所以还是尽量的忍着。 “骂你,骂你怎么了,我还要替我们家小姐教训你。”那姑娘说着,自腰间拔出一根鞭子,二话没说便甩了过来。 肖天翔一把拽住鞭梢也是怒了,他就还没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人。 “二哥,不要,”肖乐见肖天翔就要忍不住动手忙叫住了他,劝说道,“姑娘,我们撞坏了你的花瓶赔你便是,这件事就算了吧!”说着,拉了拉肖天翔的衣袖,他们本就是偷溜出来的,初到天都还没有找到姚大哥,还是不要惹事的好,尤其四周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是啊,二哥,要是大姐知道我们和人打架就惨了。”肖天煜也忙凑在肖天翔的耳边,低声说道。 两个弟妹一阵劝说,肖天翔这才松了手。 “姑娘,你的花瓶多少钱,我们会照价赔偿。”肖乐朝着那个有些微愣的姑娘说道。本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左右不过是个花瓶能有多大点事儿,可是,他们这样想,不代表别人也会这样想。 那姑娘鞭子被一把抓住稍稍愣神,这时听到肖乐的话,却是把鞭子一收,扫了三人几眼,冷哼道:“哼,赔,你们赔得起么?” “臭丫头,你别得理不饶人,我们赔不赔得起那是我们的事,你只管说你那花瓶值多少银子便是。”那傲慢的神情,不屑的眼神,无一不再刺激着肖天翔的每一根神经,为了不被大姐罚得太惨,他忍。 “值多少?哼,好啊,那你便听好了,这个八宝青花瓶是我们家小姐花了一千两黄金刚刚从珍宝阁买来的,你们不是要照价赔偿么?那就拿一千两黄金来吧!” “什么,一千两黄金,你坑人吧你!就你那破瓶子能值个十两银子就不错了,一千两黄金,你抢人啊!”肖天翔气得差点崩了起来,这臭丫头,这是敲他的竹杠呢吧,真当他是傻子啊。 肖乐与肖天煜也是皱了皱眉头,一千两黄金,对于长年居于深山,几乎没有花销的他们来说那可真是一笔天文数字。就他们这一路从肖家村来到天都,近半个多月来所用的盘缠也是三人八年来所有的零花钱,加起来也就一百两,这都已经是他们所有的积蓄了。 而且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早已花去了一半有多,要他们拿一千两黄金出来,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么? “哼,果然是乡巴佬没见识,你知不知道,这樽八宝青花瓷瓶可是皇家贡窑所出,而且是玉大师亲手所铸,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品。” “切,珍品,珍品还不是一碰就碎,你说值一千两就值一千两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糊弄人的。”肖天煜撇了一眼地下的碎片,不以为然道。一千两黄金别说买一个花瓶,他就算买一车也花不了一千两银子,何况那还不是银子,是黄金。 “就是,说我们没见识,我看你压根就是一骗子,专门找人碰瓷,等到别人碰碎你的花瓶,你就向人讹诈。” 那姑娘被肖天翔两兄弟说的气得脸色发青,又见四周的百姓都不停的指指点点,怒吼道:“喂,你们两个乡巴佬胡说什么呢?我会讹诈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我们家小姐可是堂堂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我们老爷乃皇上亲封的一品镇国公,我会讹你们这区区千两黄金。” 好吧,区区千两黄金,我说姑娘你气焰也嚣张的太过了。 三兄妹面面相觑,镇国公?很大么?貌似很大,光看这姑娘那嚣张的气焰便知道来头一定很大了! 不怪他们不懂朝庭规制,师傅又没教,他们自然不懂了。 “反正我们不管,这些都是你一个人说的,除非,你能证明你的花瓶确实值一千两黄金,把那什么劳什么子的国公大人还有那什么大小姐的叫来当面和我们说,否则的话,别说一千两黄金,我一个子儿都不会赔给你。”肖天翔一脸冷色,受罚什么的也顾不得了,这不是他想惹事,而是别人逮着他不放,他豁出去了他。肖乐肖天煜也没说什么,事到如今,无法善了,他们也只能奉陪到底。 “你,你们,我看你们这是存心想要赖账!”让她去把国公大人叫来,她一个小小的丫头,哪里能请得动国公大人。 一时间,那姑娘也是不知所措间,然而,眼神不经意扫过不远处,脸色却突然一转,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道:“好啊,这可是你们说的,只要我家小姐来了,你们就照价赔偿,可别后悔。” 也不待肖天翔应答,那姑娘扯开嗓门儿便喊了起来,“小姐,小姐,我是翠儿,小姐……” 肖天翔三人微微一怔,顺势看了过去,虽然大街上行人众多,然而那群人明显是不一样的,走在前面的两男两女,全都锦衣华服,一看便知非富即贵,虽然他们一路上说说笑笑,但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神态,还是落入了肖乐的眼里。而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侍从奴仆。 随着距离越来越接近,那边的人也似乎听到了那姑娘的叫喊,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翠儿,大街上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说话的少女身穿鹅黄色长裙外罩紫色轻纱,珠花碧钗打扮华贵,鹅蛋形的小脸上胭脂轻抹,更显娇媚无比,只是,此时少女的脸色有着几分薄怒。 “奴婢见过小姐,见过柳小姐,李公子,傅公子。” “嗯,本小姐不是让你先把八宝青花瓶拿回府去么?你怎么还在这里闲逛。” 翠儿一脸委屈道:“小姐,奴婢是准备回府来着,可是,却遇到这三个无赖,他们打碎了小姐的八宝青花瓶,还想赖账,奴婢和她们据理力争,他们不仅不赔,还侮辱国公大人。”说完,指了指肖天翔三人。 “喂,你别睁眼说瞎话,我们什么时候侮辱你的国公大人了。”肖天翔怒声说道,该委屈的是他们好吧,她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他都没有动手。 “你居然说国公大人,是,是劳什么子的国公大人,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你不也骂了我们。” “住口。”少女看着一地的碎片,脸色越来越难看,眸光扫向三人,怒声道,“你们几个刁民,不止打碎本小姐的八宝青花瓷瓶,还敢辱骂本小姐的父亲,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给本小姐把他们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随着少女话落,随行的侍从皆抽出武器将三人团团围了起来,翠儿撇了三人一眼,满脸得意,太阳光反射着刀面,投射出一片片冷芒,四周的百姓纷纷退出数米,以为被殃及池鱼。 肖家三兄妹没想到那少女什么都不问,张口便要拿人,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那个丫头不过一个小小的下人,都能那么嚣张,更不用说她这个主子了。 肖天翔脸色一沉,就要动手,却被肖乐一把制止了:“这位姑娘,我们一没犯国法,二不是犯人,你凭什么拿我们,难不成就因为你是国公府的大小姐,便可以惘顾国法,肆意而为,草荐人命么?” 声如空谷黄莺,一袭再简单不过的粉色长裙衬得她那本就精雕细琢的容颜更加艳如桃李,直看得李傅二人眼都直了。 “如意小姐,依我看,只要他们肯赔便算了吧,眼看百花节佳期将至,打打杀杀,实在煞风景。”李承濮回神朝颜如玉说道。 颜如玉斜眼看了看李承辅,脸色颇有不悦,然而沉思片刻却道:“既然如此,只要你们赔本小姐一千两黄金,本小姐便饶过你们。” “好,我们这就去筹钱。”肖乐一口答应。 “筹钱,原来你们压根儿就没有银子啊!”这时,一旁的柳如雪突然插了一句。 “哼,要么你们立马拿银子出来,要么就随我回国公府。否则的话,我就当街拿人。” 颜如玉的眼神更加鄙夷,若非百花节将至,她又希望能在宫宴上一举夺得太子殿下的青睐,怕此时见血太不吉利的话她早就动手了,岂知她好心放他们一马,这些刁民却不知好歹,居然想赖账溜走。 “姑娘我们身上没有那么多银子,还请姑娘通融一下,只要等我们找到姚大哥,一定会立马还给你的。” “本小姐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一去不回。” “如果姑娘不放心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哼,本小姐,可没那个时间陪你们耗。” “喂,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只是去拿银子,又不是要跑路,你至于喊打喊杀吗?实在不行,你派人跟我们去总行了吧!”肖天翔气结,心中打定主意,如果这个女人要是再说不行,他就不赔了,大不了真的跑路,有什么了不起。 颜如玉一脸沉凝,似乎是在思考。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走进了人群,来人一身黑色裙衫,就连脸上也蒙着一块黑纱,站在这花花绿绿的人群里,就像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尤其她身上散发的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气,让围观的百姓不自觉便让出了一条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转向了黑衣女子,就连刚刚还在争吵人也不例外,原因无它,这个女人的气场太强,太冷,太神秘。 黑衣女子目不斜视,径直走到颜如玉的跟前,冷冷的目光落在颜如玉的眼中,就仿佛一条毒蛇,突然窜进了她的身体里,让她从骨子里觉得阴冷发寒。 就在颜如玉差点忍不住瘫在地上的时候,黑衣女子却突然开了口:“我家主子有令,这一千两黄金用来赔偿他们打碎你的那个破瓶子。”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除了冷还是冷。 第眼086章 无形的眼睛 “那可不一定哦!” 看柳宗卿与王飞萍两人一唱一和,肖遥似笑非笑的说完,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时辰差不多了,应该快到了吧! “老爷,宫里的传旨公公来了。悫鹉琻晓” 正在此时,一个侍从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慌什么?”柳宗卿斥责一声,理了理自己的服饰,朝柳家众人道:“柳府众人随我迎接圣旨。你们赶紧离开。” 柳宗卿如是说着,颇有些无奈,虽然贵为一朝之相,可是面对肖家人如此强硬无赖的作法,他一时间也是无以应对,看着那些护院脸色也更沉,这些没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打不过。 “圣旨道——” 公鸭般的嗓音越来越近,柳柏仁看了一眼毫无所动的肖家人,说道:“父亲,先接旨吧!这件事我们稍后再处理。”他不知道为什么肖遥硬要赖在相府,可是他却有一丝预感,这突如其来的圣旨,绝不简单,甚至与他们有关也说不定! 柳柏仁摒退了护院,他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荒唐,他们怎么可能与宫里那位有关联?可是,那丝念头,却紧紧的缠绕着他,让他无法不去那样猜测,或许是因为女子的话,也或许是因为她那过于诡异而淡定的神色。 “圣旨道,相府众人接旨。”一个穿着太监服的公公在侍从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柳家众人只得压下心中所有的怨恨与不满,全都跪在了地上。 肖家众人正要下跪,那太监太虚扶一下,道:“皇上口谕,肖家众人免跪。丞相夫人双眼不便也免跪!” 跪了一地的柳家人,脸色更加难看,自视甚高的他们本就看不起商贾出身的肖家人,而此时,他们全都跪了,他们却站着,这无异于狠狠给了他们一个巴掌。 让他们无比难堪和愤慨。 王飞萍抬头恨恨的斜了一眼伊云英,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瞎老婆子,居然还能翻身。 肖家三兄妹扶着肖柳氏伊云英等人站在了旁边,柳鸣轩则跪了下来,口谕中只说了肖家众人与丞相夫人免跪,并没有他,所以他自然是要跪的。 “福公公,请传旨吧!”柳宗卿强压下心中的愤怒说道。 “是,相爷。”传旨太监打开明黄卷轴,扯开嗓子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相府夫人柳伊氏云英,与相府三小姐肖柳氏苑清,母女分隔数年,上苍感念其母女情深,终化险为夷,今得重逢,着赐封,相府夫人柳伊氏云英为正一品诰命夫人。赐封相府三小姐,肖柳氏苑清二品淑人,钦此!” “相爷,请接旨吧!” “臣,谢主龙恩!”柳宗卿黑着脸将圣旨接了过去,一句谢恩的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肖姑娘,太子殿下命我将此物转交于你。”福公公传完旨,转向肖遥掏出一块明黄的令牌,恭敬的递给了她,“这是太子殿下的金牌令箭,见令如见太子。” 金牌令箭! 啪,柳宗卿只感觉脸上火辣辣,仿佛又被人甩了一个大耳刮! 太子的金牌令箭可以调集整个皇城五万禁卫军,刚刚他还说要请禁卫军来,这不是自打耳光么? “烦请福公公替我谢谢太子殿下的好意,只是,这令牌太贵重,肖遥不能收。”肖遥看着太监手中的令牌,并没有伸手去接。 福公公似乎早料到肖遥会拒绝,拈着兰花指道:“肖姑娘,太子殿下说了,此举并无他意,相信姑娘总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务必收下!” “若姑娘不收的话,咱家也交不了差,还请姑娘不要让奴才为难,若姑娘觉得实在欠妥,也可亲自退还太子殿下。”这公公话说了一大车,目的就只有一个,让她收下那块令牌。 “如此,便请公公替我谢过太子殿下!”肖遥在心中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先收下,百里慕说的没错,虽然她是修士,实力不低,但,这凡尘俗世,皇权管辖之地,这金牌令箭,她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一定。相爷,咱家圣旨也已传到,就先告辞了。” “公公慢走,管家,替本相送公公出去。” “相爷留步。” 管家送福公公走了出去。整个屋子里的空气却变得异常诡异。 柳家众人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皇上亲下圣旨,为柳苑清与伊云英正了名,柳宗卿若再反对,说不认识柳苑清,无异于抗旨欺君。 这个后果太严重,不是相府能承担得起的! 只是,柳宗卿不明白,皇帝为何会插手柳府的家务事? 原来,她竟是太子的人! 柳柏仁看着肖遥手中的金牌令箭,眼神微微眯了眯。 柳家众人的心思肖遥又怎会不知,其实柳柏仁的猜的不错! 那道圣旨确实是肖遥让太子请来的,当年她娘事发,像柳宗卿如此看重颜面的人,自然不会让如此丑闻传扬出去影响自己的官威官途,所以,用了雷霆手段震压,当年相府所有的知情人能消失的,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不能消失的人,也被三缄其口。 对外则宣称她娘外出上香遇刺身亡。所以时至今日,世人也无从知道当年事件真相之一二。柳鸣轩一直暗中寻找她娘,柳宗卿自然也知道,但,柳鸣轩到底是相府的唯一的嫡子,再说柳鸣轩一直寻找无果,所以他也并没有过多干涉。 正因为如此,肖遥才会与太子做这样的交易。 但有一点柳柏仁猜错了,她并不是太子的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交易。只是,显然,这时候就算她大声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太子当众将金牌令箭送给了他,这样做,却实让柳家人有些忌惮,认为太子袒护她。 太子如此大张旗鼓的拉拢,肖遥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过,那又怎么样,他自己不也说了,并无他意,大了不,她就将它再看成一场交易,仅此而已! “柳丞相,不外公,我娘回娘家看望我外婆,小住些时日,您,现在不会反对吧!” 一声外公,听得柳丞相心中发睹,尤其是看着肖遥脸上那旭日般灿烂促狭的笑容,柳宗卿更是怒不可遏,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三妹,回来就好。爹只是一时想不开,你不要放在心上。”柳柏仁走到肖柳氏旁边,一脸劝慰着说道。 肖柳氏连忙福身,“多谢二哥,苑清不会的。” “那就好。”柳柏仁又一脸笑意的转向了肖家四姐弟,“几位侄儿,侄女儿,我是你们的二叔,这是我女儿如雪,如雪,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几位表弟妹,多和他们亲近亲近。” 看着介绍自己女儿的柳柏仁,肖家三兄妹不禁心里好笑,也亏得这柳柏仁不知道她们早就与柳如雪有了过节,否则的话,他的脸皮还会有这么厚么? “是爹爹。几位表妹表弟,想来有很多话要和祖母六叔说,等吃晚饭的时候,我再来去找他们。”柳如雪笑得自然又得体,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 还来找他们! 肖家三兄妹心中撇嘴,千万别来! 柳伯仁祖孙三人走了,只是,王飞萍临走的时候,看着肖家众人,脸上闪过一丝阴如毒蛇的光芒。 而柳景鹏,从始至终,没有发表过任何的意见,也没有与肖家人打招呼,在柳柏仁等人走后,也走了。 “好了,舅舅,先带我们去住的地方吧!”肖遥笑着嘲柳鸣轩说道,半点没客气,偌大的相府,多住他们这几个人,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住在这里,既能气那老头儿,又可让娘亲和外婆多多相处,可谓一举数得,多好。 肖遥半点没有雀巢鸠占的自觉。 笑话,那王飞萍都敢霸着相府主母的位置,她娘凭什么不能住进来。 “好,姐,姐夫,你们跟我来。” 柳鸣轩忙走在前面带路,一群人往南面的院落走去。 肖遥走在长廊上,突然回首,看着不远处亭子边那道懒散的身影,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柳景鹏临走时眼里那抹嘲讽的笑意,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呵呵,这柳府之中真正真正的聪明人到底是谁,只怕,还说不定呢? 回到伊云英住的地方,虽然肖柳氏连茅屋都住过,也曾餐风露宿,可是,看着简朴的院落眼中的泪水再次落了下来,这里和她们以前居住的院落,何止是天壤之别。 “娘,委屈你了。都是女儿不孝,害得娘晚年凄惨。”肖柳氏跪在伊云英的面前,放声痛哭。 “清儿,娘不委屈,只要能看到你平安的回来,娘一点都不委屈。” 伊云将肖柳氏扶了起来,伸出苍老的手,抚模着肖柳氏的脸颊,脸上满是欣慰的笑。 “外婆,您的眼睛看得见了啊!”肖天翔惊声叫道,外婆眼神虽然混沌,可是,却是有焦聚的,而且,她的举动,一点不像个失明的人。 “娘,(外婆)你真的看到我们了!” 伊云英慈爱的看着屋子里的人,点了点头,众人都是大吃一惊,喜不自胜,就连柳鸣轩也是倍感意外。肖天翔却将目光投向了肖遥,带着点点询问。肖遥笑了笑,没说什么,肖天翔了然,这肯定又是他家大姐做的,不过,大姐想的真是周到,这样一来,娘亲也总算会少难过一点。 “外婆,我是您的第四个外孙,我叫肖天煜。” “外婆,我是您的第三个外孙女,我肖乐!” “还有我,外婆,我是您的第二个外孙,我叫肖天翔,翱翔四海的翔。这是我们大姐,您的大外孙女,肖遥。” 肖家三兄冲上前抱着伊云英的胳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对于这个慈爱的老人,他们都是发自真心的喜欢和心疼。老人家搂着这个,抱着那个,模模另外两个,激动的声音哽咽,只能连声喊着:“好,好,……” 子女平安,儿孙绕膝! 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最幸福的莫过于此! 一向清静的小院,因着肖家人的到来,充满了欢声笑语,一派温馨融融。 相府书房 “爹” 柳柏仁轻轻扣了扣房门,走了进去,书房内,柳宗卿正坐在太师椅上练笔,手中狼毫未停,直到他一副字写完,这才轻轻搁笔。 桌上一副字,铁划银勾,龙飞凤舞,写的甚是不错,然而柳宗卿却看都没有看一眼。练字者最岂心浮气燥,这副字在他看来,实是差强人意,毫无价值。 “柏仁,你怎么看?”柳宗卿的脸色很平静,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并不平静。 “父亲是指肖家那些人么?”柳柏仁沉吟着说完,见柳宗卿没有说道,接着道:“依我看,这些人不简单,尤其那个肖遥,虽然年纪轻轻却是高深莫测,还有她那个弟弟,身手不凡,只怕,他们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 “不单纯?你是说他们回到相府是别有所图?” 柳宗卿看着自己的儿子,负手踱步,沉思片刻道:“柏仁,不管他们是不是别有目的,这些日子,让你的人小心点。派人盯着他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父亲担心他们是冲着*来的?”柳柏仁的声音,压得极低一句话说的也是极为含糊不清。 “不管是不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要记住,此事关第重大,千万不可有半点闪失。” “是,父亲放心,儿子知道。孩儿先下去安排。” 柳柏仁匆匆离去,而两人谁不知道的是,窗边角落里,一双圆碌碌的小眼睛,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很快便告诉了肖遥。 想监视她?肖遥一脸冷笑,这得看他们有多大本事了。 只是,柳柏仁没说清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呢? 夜,渐渐来临! 今夜是不同的,相府里所有的奴仆的皮都绷的紧紧的,主子心情不好,他们的日子自然不好过。 金桔园 整个园内外的一切尽在肖遥眼底,在那几道呼吸出现的瞬间,她便已经感知。这些人,无一不是一流高手,隐匿暗处,呼吸尽敛,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肖遥没有去看,因为没必要,这些人,只不过是马前卒,真正的好手还在后面。 转身回屋,走到门口时,肖遥却突然间回头,今天一天,她总感觉身后有双眼睛,可是,空气没有任何的波动,神识收索亦是无果。 或许,只是她的错觉吧! 因为白泽说过,除非仙神阶的强者,现世还无人能躲过她的神识搜索! 第087章 铬进0灵魂 夜半,明月皎洁,晚风微凉! 如此清幽的环境,冷暖适宜,外面又有人‘守’夜,所以这一晚,肖遥很安心的早早的便睡了! 恬淡的月光如同轻柔的薄纱,透过窗缝酒进屋子,照在木质拼花地板上,蓦地,空气仿佛被撕裂,地板上投射出一个细长的影子。悫鹉琻晓 潋滟紫袍,华贵无双,纤长卷翘的羽睫在在眼帘投出一串黑影,明亮的眸子,仿佛一汪春水,漾着无尽的温柔,修长的身影静静的站在床边,床上的人儿呼吸均匀,早已憨睡,一缕发丝落在她粉女敕微红的脸庞,更忖得那洁白的肌肤晶莹如雪。 男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右手在虚空中比划着,她的发丝,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一笔一画的勾勒,认真的,画着。 因为他要把她画进他的心里,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远的把她刻进心里,烙进灵魂。 她好美,比以往他在心里想象勾勒出他心里的她还要美! 有人说,思念就像是野草,每到春天就会疯长。可是,他却觉得,思念她,就是他的呼吸,思念就像是一张无缝的网,紧紧网着他的心,让他每一个呼吸都无法不去想她,念她! 床上的人儿,嘟着嘴,无意识的翻了个身,被子掉下半边,整个人双腿微微蜷着,那可爱的样子让那张皎如清辉明月的脸庞露出灿若朝霞的笑。 明亮的眸中,却是闪过一丝心疼! 她,还是没有安全感! 因为他也是和她一样蜷着腿睡觉。 或许,他们本就是同一种人,无论外表多么的强悍,可是,心底最深处都有自己不敢轻易触碰的东西。 但是,以后,他不会了,因为,那是他欠她的承诺。 月升月下,太阳露出了脸庞,驱散了黑夜! 肖遥迷茫的睁开眼,看着外面的炙热阳光,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个懒腰,却突然愣住。 昨晚有人进过她的房间! 空气中的那股兰花香,很淡,很淡,几乎是似有若无,可是又怎么能逃得过她的鼻子!可问题是为什么有人进过她的房间,她会不知道,她居然都没有醒过来,什么时候她的警惕性变得这么差了? “白泽,你们看到有什么人进我房间么?”肖遥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当然是大敌了,能够瞒过她的感官,这个人的修为,比自己只高不低,说不定,高的还不止一点半点。 这如何能让她不心惊! 白泽一头从空间扎了出来,眼睛还有些迷糊,“什么人啊,没有看到啊?” 青凤和雪凰也是连忙跑出来摇头,一脸的迷茫。“什么,你们都不知道。” 肖遥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心惊来形容了,她工、甚至是胆战了! 这个人太可怕了,如果,昨天他要对是对她下毒手,她岂不是……肖遥惊出了一身冷汗,那后果她根本不敢去想。 看肖遥微白的脸色,白泽青凤雪凰的脸色,从面面相觑变得渐渐凝重。看来,主人说的是真的,真的是有人出现过。 由于相府闲杂人等太多,所以,他们一直呆在空间里,他们也不可能一直看着外面,再说了,身为神兽,他们与肖遥之间本就有特殊关联,一旦主人遇险,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感应到,可是,他们没有感觉到主人受到危险的威胁,自然不知道了。 “主人不必太过担忧,既然那人昨夜并未出手,我们也无法判断他是敌是友,不过,不管他到底想干什么,总之以后,我们不会再给他机会。”以主人的实力,加上他们三个,他倒不担心遇到敌手,最怕的便是他们的实力分散。 “白泽,你知不知道,用人皮和处子精血做成的灯笼?”白泽的话,并未让肖遥的心放轻松,反而更加凝重,不知不觉便想到了三天前在那坐无人大宅里看到的情景。 “人皮和处子精血?”青凤雪凰一脸不明,而白泽却是虎目微皱。 “对,人皮和处子精血!” 肖遥将那夜看到的情形仔细的说了一遍,那个由诡异的红色人皮灯笼图阵,还有那个可以将人变成人皮灯笼的恐怖骷髅头。 “主人,是不是一千零一盏由处子精血和人皮做成的灯笼?” “是,白泽你知道?” 肖遥心知白泽知道连忙问道:“白泽你快说,那个图阵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是不是鬼谷之人在修炼什么邪功?” “主人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白泽答非所问语气极沉。 呃,肖遥有些呆住,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白泽这样和她说话,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后来,我医治外婆眼睛的时候,发现她失明的双眼里有鬼之黑气,所以便将那件事忘记了!”肖遥解释道,鬼之黑气乃鬼修之邪气,也就是说,伊云英的双眼,并非自然失明,而是人为。后来,她一直担心相府的事,反而将那人皮灯笼的事抛到了脑后。 这也是她执意住进相府的原因之一。 “你到是说啊,那些人皮灯笼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肖遥此刻心里真是又急又悔,急的是,这白泽半天不说话,气的是,她怎么就没早点把这些事告诉白泽。 白泽小小的身子站在雕花床上,来回的踱步,别说肖遥,便是青凤雪凰也数十万年来也没见过他如此凝重的样子。这也让他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哎,”良久,白泽叹了一口气这才道:“主人,那个阵法,名叫千赤千阴阵,乃上古魔阵,要祭炼千赤千阴阵,必须要用一千零一名处子阴女,也就是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处子也就是极阴之女,以特殊的方法取其处子精血,噬其阴元,将其人皮完整剥下,做成人皮灯笼,那些灯笼便叫做红阴灯。” “上古魔阵,白泽大人,你是说这个千赤千阴阵就是上古魔阵千赤千阴阵!”青凤与雪凰齐齐惊呼,看白泽点头,连翅膀也忘记了扇,差点从空中跌到地上。 “这个千赤千阴阵到底是个什么上古魔阵,它到底又有什么样的作用。” 肖遥眼争手快的将她们接住,脸色有些郁卒。这个千赤千阴阵到底有什么用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一点,凡是和上古二字沾边的东西,都不简单。 “主人,祭炼千赤千阴阵,就韵味着有人在修炼上千魔诀。不,应该是魔。千魔诀乃上古魔宗的至尊魔诀,炼成千魔诀,便可成为上古魔神,只是,想要修炼千魔诀,必须得到上古魔阵千赤千阴阵,只是,祭炼千赤千阴阵的上古魔咒,不是早已消失了么?” 青凤雪凰不约而同的望向了白泽,自它们得到的传承中,这上古魔咒早就在上三界失传,至此之后,也再无魔能修得千魔诀。 “不错,可是,如今有人祭炼千赤千阴阵,也就是说有人得到了上古魔咒。这也意味着,在这现世之中,绝对还有魔宗之人存在,亦或者,有上界魔使,打通了魔界通往人界的通道,来到了人界。” “可是,白泽,你不是说魔界去往别界的通道早就被封印了么?”肖遥不明所以的问道,白泽曾告诉她,天地分六界,上三界,下三界,下三界便是人界,冥界,妖界,而上三界,便是,仙界,神界,和魔界。 而数亿万年前魔界魔尊企图一统六界,在其它五界制造灾难,最后,被五界强者联手打回了魔界,还封印了魔界通往各界的通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到底是不是有魔使打通了魔界通往人界的通道,我也无法确定,但,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白泽沉声说道,“主人,你必须加紧修炼了,若真的有魔使修炼千魔诀,而你又误打误撞的破坏了千赤千阴阵的完成,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只可惜,主子当时没有毁了那些红阴灯。” “没关系,我今天去一趟太子府,说不定,他当时就将那些红阴灯毁了。”肖遥说道,既然百里慕出手救那两个阴女,可见,他也是不希望千赤千阴阵被祭炼完成的。 “主人,恐怕,那些红阴灯早就不在他那儿了。”白泽说道,“那些红阴灯乃至阴至物,又经过魔咒淬炼,除非神火是无法毁灭的。而主人的黑麒麟圣火,正是神火中的最强火焰自然是可以的。” “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把那个魔使找出来。那些红阴灯是他祭炼而成,他们之间本就有联系,所以,多半已经落在他手。” 肖遥此刻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她就该一把火烧了那些灯笼,都是那两个黑衣人,若不是为了追他们,她又怎么会忘记了这点。 但,此刻悔也无用!只能像白泽说的一样,早点找到那些红灯阴,把他们毁掉。 猛的,肖遥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声道:“白泽,我先把相府的事安排一下,马上去太子府,希望,那两个被她救走的女子还在。” 依白泽所说,祭炼千赤千阴阵必须要集齐一千零一个极阴之女,那么,那魔使若想把它完成,就必须找到那两个阴女,否则的话,那个魔阵是无法完成的。 极阴之女本就世间难寻,那个魔使集其这一千零一名,想来也是早就在各地搜寻多年,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已经这现成的两个。 肖遥说完转身就走,刚出门便遇到了来寻她的肖家三兄妹。 “大姐,我正要去找你呢?那个讨厌的柳如雪刚刚派人来了,说是要邀我们游湖。大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肖乐撇着嘴拉着肖遥的衣襟,这才发现她家大姐的脸色有些不对。?` “乐儿,天翔,天煜,你们来的正好,我有话要跟你们说,你们先进来。” 肖家三兄妹看着肖遥一脸慎重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可是,也没说什么,直接跟着她进了房间里。 “大姐,什么事你就说吧!” “天翔,乐儿,天煜,我要去一趟太子府。你们三个,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在爹娘外婆和舅舅的身边。不管在相府里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奇怪的事,都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等我回来再说,知道么?” “大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难道这相府里还会有什么危险?” 肖家三兄妹皆是一头雾水,肖天翔本更是一脸焦急的问道。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我回来再告诉你们,一定要记着我的话。”肖遥说着,又道:“青凤,雪凰。你们出来。” 眨眼间,青凤雪凰停在了肖遥的手上,“这是神鸟青凤,这是雪凰,他们会保护你们,无论去到哪里,都要带着他们,不可以让爹娘外婆和舅舅离开你们的视线,记得没有。” 肖遥的语气有些凌厉,她不能不担心,只要他们不落单,青凤雪凰便足以保护他们的安全,最怕他们小孩子好奇心重,分散了,那就麻烦了。 “嗯,我们知道了,一定不会忘记,大姐你放心吧!”肖家三兄妹连连点头,镇重的答应,肖遥这才松了口气,动身前往太子府。 “哎,那柳如雪,邀我们游湖到底还去不去啊?” 直到肖遥走远,肖天煜此时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朝两个兄姐问道。此时的肖天翔和肖乐,正趴在桌边,一脸好奇的逗弄着青凤雪凰。 “当然不去了,哎,天煜你快来看,大姐说他们可是神鸟哎!”肖乐一脸兴奋的看着那只有她拳头大小的小鸟,“哇,真的好漂亮啊,你们看,他们的羽毛竟然有七种颜色哎!” “这有什么奇怪的,山鸡的羽毛也有好几种颜色啊!大姐是不是太夸张了!它们怎么可能是神鸟?”肖天煜也围了上去,瞅了一眼青凤雪凰,撇撇嘴道,完全没注意到桌上的两鸟羽毛都几乎已经竖了起来。 她家大姐总是会拿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本来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这次,居然拿了两只小鸟说是神鸟,这让他还是有些不信。 “不会的,大姐说是神鸟,就一定是神鸟,天煜,你别不高兴了,大不了等大姐回来的时候,让大姐再带我们去游湖。” “是啊,天煜,我们就改天再去呗!” “切,我才不想和那个女人去游湖,我只是想坐下船而已。哎呀,别说我了,我和你们赌,这两只小鸟绝对不是什么神鸟,神鸟怎么可能这么小,肯定是大姐怕我们跑出去,这才诓我们的。”被肖乐看穿心思的肖天煜脸色微红的说道,他真的只是想去坐下船而已。 “你才是山鸡,你才小。” 再次被他看扁的青凤雪凰早已怒目圆瞪,雪凰更是早就忍不住了,张嘴便吐出一串人话青凤想拦,愣是没拦住,这家伙,直吓得三人瞠目结舌。肖天煜更是傻了眼。 “我的个娘喂,三姐,你快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梦,这两小鸟居然说人话了。快,快掐掐我。” 肖天翔黑着脸狠狠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天煜,你别那么土了好不好,你忘记师傅说过了,天地万物皆有灵,皆可修炼,动物也可以,这便是灵兽。偏偏大姐说这两只鸟是神鸟你还不信。这下你信了吧!” “我信了,我信了,”肖天煜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其实倒也不怪他,世间灵兽本就少,他们三人虽然知道有,却是并没见过,不对,见是见过,甚至一起吃一起睡过,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青凤,雪凰,你们好。”肖乐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两鸟喜欢的紧。 对于懂礼可爱的肖乐,雪凰似乎很喜欢,一下子飞到了她的肩上,“小美女,你好。” 于是乎,肖家三兄妹和青凤雪凰进行着欢乐而友好的交谈,当然了,还有一个不友好的,那就是天煜小朋友了。 太子府 肖遥手握金牌令箭,一路畅通无阻,在太子府卫兵的带领下,进入了府内。她到的时候,百里慕正在用膳,一听是肖遥,立马放下碗筷赶了过来。 “肖姑娘,真是贵客,你怎么过来了,不会是来还我令牌的吧!”百里慕一见面,便郎声说道,心中却是微微有些失落。 肖遥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道:“太子殿下误会了,肖遥此次前来,一是想谢谢太子的好意,另外,是有一事相询。”说着,眼神扫了扫四周。 百里慕挥手摒退左右,“肖姑娘有什么但问无妨。” “百里慕,我问你,那天晚上那些灯笼还在你这里么?”看着百里慕微变的脸色,肖遥心中一沉,“那被你救下的那两个女人呢?” “说来惭愧,那两个女子我本已派人护送她们回乡,可是,回来之后,我命人销毁那些灯笼的时候,却发现那些灯笼水火不浸,我想尽了方法都无法将他们销毁,于是我打算请师尊出山,可是,第二天,那些灯笼却诡异的消失了。我这才发觉不妙,想要追回那两个女子,可是她们却已经被人劫走了。都是我,太大意了!” 百里慕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他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功亏一篑。 果然,不出白泽所料! 肖遥的脸色比百里慕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还以为可以截住那两个女子争取一些时间,此时看来,也是行不通了。 “肖姑娘,不知道你为何要追踪那些灯笼?”肖遥会来,在他意料之外,肖遥的来意,更在他意料之外,这让他有些好奇。 “太子殿下,我很奇怪,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大宅的?”肖遥却是答非所问。 百里慕看了看肖遥,这才说道:“在你面前,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应当知道,我从小随师尊修炼,与凡人不同。五年前,我无意看到一宗呈报刑部的失踪案,与我十年前和外祖路过渭城时,遇到的一宗案件极为相似,我觉得很奇怪,所以才派人去查。一查之下,才发现,全国各地,这样失踪的女子竟有几十起,这还只是各地官府记录在案的,同时,我发现那些失踪的女子,无一例外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所以,我判断是有人利用这些女子修炼邪功,在半个月之前,我的人来报,说找到一名阴年阴月阴时阴日出生的女子,我派人顺着这条线便找到了那个大宅。之后便遇到了你。”说完,他的手,无意识的模了模腰间的玉佩。那正是被肖遥取走之后又作为交易信物送还的那块玉佩。 原来是这样! “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虏走这些女子的到底是什么人么?”肖遥有些失望,如果那个魔使真的已经把那两个女人劫走再躲起来,她若要搜寻,无异于大海捞真。 这世界那么大,有太多可以藏人,藏魔的地方,她不可能一一去搜寻吧! 无法锁定目标,这要怎么找? “谢了,如果你有任何关于那人的消息,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看着半天不说话的百里慕,肖遥说完,身形像一阵风,快速离去。 “其实,”一直陷入深思的百里慕却在此刻也猛然间抬头,张了张嘴,吐出两字。他想说的是,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一个怀疑的对象,可惜的是,那人走的太快,根本没有听见。 算了,反正他现在手里没有证据,而且,说出来,她也不会信的,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认为他是在利用他铲除异已。还是以后再说吧! 第088第章 再见五公子 从太子府出来,肖遥便一路返回丞相府。悫鹉琻晓 天都城,繁华热闹更胜从前,大街上行人也比往日多了许多,几乎每家店铺的门口都挂着形色各异的花灯,各式花卉争相竟放,香飘数里而不绝,士子游人更是三五成群的集结一起赏花赋诗,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谁又知道,在这繁华的背后,却是波涛暗涌。 “白泽,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看着这欣荣景象,肖遥心中更加沉重,不知不觉在心中与白泽交谈起来。 魔使,上古魔阵,突然如其来的一切,就像一根线紧紧勒着她,让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她甚至在想,若当日她没有那么冲动的跟上去,是不是便不会惹祸上身。 白泽卧在湖边,悠悠叹了口气,“主人,劫数如此,就算你想躲也躲不过的。” “可如今红阴灯的线索全部断了,我们又要去哪里找到那个魔使?”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这让她有种有力也没处使的抓狂感。 “白泽,你说那魔使真的会找我报仇么?他不会那么小气吧!我只是来天都处理娘和外婆的事,那夜的事,纯属意外啊!” 的确是意外,她怎么知道,那阵法居然是上古魔阵,坏了他的事,她也很无奈的好吗? “主人,一定会的,魔修乃六界中最邪恶的存在,他们嫉恶如仇,不管是上界魔使还是人界魔人,你坏了他们的事,他们自然会找你报仇了。再说,上界魔宗被五界强者封印了数千万年,如果真是魔使下界,不管你有没有坏他们的事,只要你是修士,都难逃他们的毒手。所以,主人,你不要再心存侥幸了。”白泽很无奈,遇到这样一个遇事便想龟缩的主人,它真的很无奈。 肖遥一脸黑线,她哪里是想龟缩,只是,她觉得如果不必要,就不要自惹麻烦,魔使,上古魔神,那么强大的存在,她实在很压力山大啊! 她的理想就像针尖,很小,和家人在一起,种种田,数数银子,就这样过一辈子,被逼妥协修炼她已经很窝火了,如今又摊上这么大一魔头,这还让不让她活了? 什么拯救世界,什么名留千古,什么称霸六界,关她鸟事! 依她看,那什么魔使,魔头的,都是没有疼没人爱的胚子,一个个闲的蛋疼,成天没事找事,就算称霸六界,又能怎么样? 高处不胜寒! 站得太高,未必是好事,正所谓,站得越高,摔得越疼嘛! “主人,如果你当时知道了,你就不会出手了么?” 白泽的话让肖遥微微一愣,如果事先知道,她还会出手么?可能不会吧!也可能…… 说实在的,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啊!你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还是想想,怎么尽快找到那个魔使,和提高修为吧!” “找,怎么找?红阴灯的线索断了,那两个女人也失踪了,想来也定是被魔使劫了去,这么多人,如果他不刻意暴露,我怎么知道哪个人在修炼魔功啊?” 脑海里再次传来白泽无奈的话语,气得肖遥恨不得狠狠拍它两下,她比它更急好吗?如今,每多过一分钟,就更危险一分。说不定还没等她进入化神期,那魔使就炼成千魔诀了。 “主人,虽然红阴灯的线索断了,可是,你忘记那个被你用黑麒麟圣火焚成灰烬的家伙了么?” 肖遥脚步微顿,“你是说,那个干尸?可是他都已经化成灰了。” 这死白泽,难不成让她现在去找那堆灰问,就算能问出来,就算她肯去,只怕那些灰烬也被风吹散了,成了大地的养料了吧! “什么干尸,那是尸灵!” “尸灵?” “对,是尸灵,尸灵乃是鬼修以秘制邪法所祭炼而成,在人将死未死之时,封住那人最后一口气,以自身之血为引,用秘法祭炼七七四十九日洗去其魂识记忆,这样祭炼出来的尸灵不仅实力强悍,还会保留所有人的潜能,却只忠于祭炼他的主人。说白了就是一个高级傀儡,虽然他的行动和意识如常人一般,却失去所有的记忆成为一个半死不活的怪物。” “呃,这些鬼修的秘法真是,太龌龊,太邪恶了?”肖遥心中翻滚,猛的脑中却是灵光一闪,“等等,白泽,你说那干尸是鬼修祭炼的,可那魔使不是魔宗的么?” 鬼修隶属冥修分支,而那魔使却是正宗魔修,这怎么可能? “难道那魔使与鬼修已经勾结在一起了?”靠,肖遥在心中狠狠的爆了一句粗口,一个魔使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如果他再和鬼修联手,她岂不是更没有胜算了。 “白泽,你说了还不如不说,我看,我干脆还是带着家人躲进空间里得了。” “主人,虽然迷月空间很大,足够你将所有在意的人都装进去,可是,你真的要躲一辈子,躲一生一世么?你真要看着魔界中人在人界肆意横行,生灵涂炭么!” “切,就算我躲起来了,不是还有那些神啊,仙啊,之类的么?我就不相信人界面难危难他们会不管不顾,你不是说亿万前前,五界联手打败了魔界么?如今,就再打一次,把他们再打回魔界不就行了。” “主人,你的想法也太天真了,亿万年前,六界大战,强者陨落无数,魔界虽被封印,可其它五界也陨失惨重,仙神二界通往其它各界的通道也被关闭,只怕魔使出世,仙神二界都还是未知之势。所以,远水救不了近渴,你指望他们,恐怕是指望不上的。不过,主人,你放心,你绝对不是一个人在做战,你还有我们!”还有,还有一个他,白泽在心里默默的说道,那个他,一定会回来的。 “白泽你确定?”肖遥一脸黑线,这丫的,该不会又想赶鸭子上架,然后,捏造事实吧! “主人,我真的没骗你,等你回去之后,我便把上一次六界大战的所有事都告诉你。”白泽在空间内,举起起四爪发誓道。 肖遥一脸无奈,“算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对了,白泽,你还记不记得灵琅说的话,他说鬼谷鬼父问她寻找一件叫什么月魂之匙的东西!” 她一直在想,这月魂之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鬼父非得到它不可,如今看来,她也只能从鬼谷入手了。如果灵琅老头儿在这儿就好了,关于鬼谷的事,相信他会知道的比较多。 月魂之匙,空间里的白泽悠悠叹了口气,却是没再说话。 肖遥也没有再和白泽交谈,因为她发现有一道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果然,才走没两步,一个身穿侍卫服的高大男子睹住了她的去路。 明眸落在那魁梧汉子面无表情的脸上,肖遥微微皱眉,却并未说话。 “姑娘,我家公子有请!”不仅身材魁梧,这男人声如洪钟,两眼有神,一看便是个练家子,并且,武功应该不弱。 “你家公子是谁?” 肖遥心中很好奇,按理说她刚到天都,认识的人有限,实在想不出有谁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请她。 男人还是面无表情,“我家公子排行第五,人称五公子。”说完,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五公子! 肖遥面色微动,沉吟片刻,随着男子上了旁边的一间茶肆。 古朴典雅的房间里,男子正倚窗而坐,一如初见时的妖冶惊艳,就连那笑也是如初一辙的温柔缱绻。 “肖姑娘请坐。”百里云脸上敛着笑,轻柔的说道。 他的声音和他名字一样,柔若白云,配上那如水般的眸,几乎可以让人瞬间沉沦。 “五殿下,我们应该不熟吧,不知,殿下请我来有何指教。”肖遥没有动作,反倒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实在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眼神。 “姑娘何必如此生疏,我们总算是有过一面之缘。自厉城一别,云时时都在想着,何时会与姑娘再见,没想到,姑娘居然这么快就来到了天都。看来,我们真的是很有缘!” 百里云起身,一步步走近肖遥,绯色衣衫随着他的步子摆动,一股男子刚阳的气息窜入肖遥的鼻翼。肖遥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五殿下,若无事的话,肖遥先告辞了。” 缘,还记得秦缚也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依她看,这都是些孽缘。 肖遥作势要走,百里云却突然上前,长臂一揽,将肖遥圈了起来,肖遥连连后退,很快后背微冷,抵在了墙壁上。 “五皇子请自重,堂堂一国皇子,调戏民女,传出去,实在有损皇家威严。”肖遥脸色微冷,若非顾忌他的身份,不想在茶肆闹得太难看,她早就出手了。 百里云定定的望着肖遥,任由肖遥多么冰冷的眼神,他的脸上始终笑着,水一般的眸光里,肖遥几乎可以看到他瞳孔里清晰映出的自己。 那张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她几乎可以看感受到他的呼吸,肖遥微微一滞,一时间有些愣,前世今生,活了三十多年,她还从来没有与成年男性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过。 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她的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一张小脸。 “呵呵,遥儿,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吻你吧?” 看肖遥猛捂的捂住唇,眼睛瞪得大大的,百里云失笑出声,一样的笑容,却让肖遥有着不同的感受,少了几分凉薄,多了几分真心。 只是,听了她的话,肖遥却是满头黑线,一把将她推开:“胡说什么呢?喂,自恋狂!你叫我来到底想干什么?还有,谁允许你叫我遥儿的。” 肖遥后知后觉的吼道,心中更是将百里云骂了无数遍,死百里云,居然耍她。果真是皇子,自恋到了极点,他还真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巴不得赖上他不成。 “自恋狂,”百里云也不介意,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呵呵,有人叫我无双公子,有人称我皇子殿下,还从来没有人叫过我自恋狂,你,果然是与众不同的。难怪太子皇兄居然会让心月复手下保护你。” 拜托,那哪是保护,那叫监视好吗?看着百里云刹那间失落的样子,肖遥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看起来,这个五皇子似乎也没有先前那样讨厌。 “其实,如果你不想笑,可以不笑。”肖遥叹了口气道:“你不觉得每天带着一张假面具生活很累么?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身在皇家,想必他也有他的无奈。 话说完,肖遥却有些愣住,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劝别人,她应该担心自己才对吧! “好了,不跟你闲扯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肖遥说完转身就走,她还得赶回相府去。还有一箩筐的事等着她去操心,他堂堂皇子,关她p事,替他操心的人多了去了。 百里云没有阻拦,只怔怔的看着肖遥远去的背影,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 开心?开心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百里云眼中浮现出一抹迷茫,却是转瞬即逝,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凉薄,红唇轻掀,吐出一句话。 “发邀请贴去相府,请她参加百花宴。” “是,公子。” ··· 相府 肖遥回去的时候,肖家三兄妹正和青凤雪凰玩的不亦乐乎,看他们相处融洽,肖遥很是开心。自然的,肖天煜被欺负的很惨,只是,他威胁兄姐不许说,青凤雪凰自然也不会说。 当然了,青凤雪凰也只是和他闹着玩儿而已,虽然那小屁孩儿说的话不中听,但人还是挺可爱的,而且,怎么说他也是自家主子的弟弟,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好了,你们不要闹了,天煜,天翔,乐儿,我有事和你们说。”肖遥说道,制止了众人的玩闹。 白泽声音微沉,“主人。你真的决定了么?” 肖遥慎重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她觉得应该把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三个弟妹,免得,他们遇到危险而不自知。 “姐,你说吧!”肖乐最先收声,她一直都知道大姐有事瞒着他们,只是,大姐不说,她也不问,可是,看今天早上大姐的脸色,她知道,大姐说的事情一定很重要。 肖天翔和肖天煜看了一眼白泽,也凝神细细的听着肖遥将仔细的讲述前因后果。 久久的沉默,除了沉默,他们似乎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内心的震动。 “大姐,你说吧,我们能帮上什么忙?”足足一刻钟,肖天翔才回过神来。这些年,一直都是大姐在保护他们,如今,他们长大了,也该替大姐分担了。 “是啊,大姐,不管做什么,我们四姐弟都共同进退。”肖乐一张小脸一脸的坚定。 “对,管他什么魔神还是鬼父,只要他敢来,定叫他有去无回。”肖天煜捏着小拳头,一脸的凶猛。 “切,就你们几个的修为,给鬼父当下酒菜还差不多。” 肖遥还未说话,雪凰便出声说道,给了三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三人被雪凰的一句话打击的低下了头,一脸的愧疚,是啊,以他们的修为又能做什么呢? “对不起,大姐,都怪我们平日里炼功偷懒。” 肖遥笑着将三人搂进怀里,柔声道:“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不也一样会偷懒么?你们还小,能有这样的修为已实属不易,所以,你们不用自责和愧疚,雪凰只是好意,希望你们能认清眼前的局势,不要冲动行事。而且,大姐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要你们帮忙。” “大姐,你说吧,我们一定会拼命去做的。”肖天翔抬起头说道,肖乐肖天煜也是连忙附和,“是啊,大姐,我们一定会做到的,你就相信我们吧!” “天翔,天煜,乐儿,你们听好了,大姐要你们做的便是保护爹娘,保护外婆,保护舅舅,还有,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好你们自己。你们一定要记住,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如果你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任何的伤害,不止我,还有爹娘,舅舅我们每一个人,都会痛不欲生,你们明白么?” 肖家三兄妹眼中满含泪水,沉默良久,异口同声的说道:“大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绝不会冲动行事,我们一定会隐忍,一定会保护好爹娘和我们的亲人。” “嗯,那就好,好了,现在,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上古神兽白泽,我知道你们有很多想问的,现在就让白泽来具体的说一下。”看着那三张小脸,肖遥心中有无尽的不忍,可是,她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所以,他们必须学会成长。 这个家,需要她和他们一起来维护。 “白泽,你就给我们讲讲六界大战吧!”肖遥话落,肖天翔立马问道,终究是孩子,虽然震惊,可他实在很好奇,亿万年前,六界大战,五界是如何战胜魔界的。 不止他,肖天煜,肖乐,还有肖遥,一样的很好奇。 那些绝世强者,到底,都是一些怎样的人呢? 那一场战争,一定是旷古绝今,惊天地,泣鬼神吧! 第0089章 引蛇出洞 城南民宅 一袭紫衣无垠,静静的坐在围栅边,看着地里冒出的小女敕芽,平凡无奇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悫鹉琻晓不过两天而已,那些种子居然已经生根发芽,真不知男子到底使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来种植。 猛的,空气中多了一丝血腥的气息,男子微微回头,冥冶与冰妖突兀出现在院中,两人脸色微微苍白,一身黑衣被鲜血浸湿,只是,看起来并不明显,而冰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 女人很年轻,长得很清秀,只是,似乎被吓坏了,脸上满是惊恐,看着眼前的紫衣男人,更是浑身不停的发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受伤了?”紫衣男子扫了一眼那个女子,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冥冶与冰妖,浓眉微蹙。 “主子,冥冶与冰妖未能完成任务,请主子责罚。”冥冶曲膝跪在地上,恭敬领罪,冰妖将那女子往地上一扔随即也跪了下来,只是,却并未说话,反而将目光看向了那片土地。 那女子摔倒在地,在地上匍匐爬到了墙角,整个人缩在一起,簌簌发抖。 无尽的沉默,让冥冶头垂的更低,“主子,我们跟踪太子的人,在七里坡动手劫人,却遇到阻拦,另一名女子被人劫走,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冥冶不敢抬头,主子的实力深不可测,主子的手段他更是深有体会,上一次任务被人搅局,主人却并没有责罚他,却已让他心中忐忑,这一次,他们居然又失手,实在是罪无可恕。 紫衣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搭在栅栏上,良久,才淡淡的说道:“你们起来吧!你们两人就在这里养伤,看好她,如果她想逃走,那就杀了她。” “主子,为什么不干脆杀了她以绝后患?”冰妖看了一眼满脸泪水,惧怕不已的女人,一双黑色幽眸中,没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只是凌厉杀意。 紫衣男子没有说话,淡淡的瞥了一眼冰妖,只一眼,却让冰妖浑身一震,随即俯下了头,“是,主子恕罪,冰妖逾矩了。”曾经的高高在上,直到这些年一跟随在他的身边,他的身边便只有她一个异性,这让她一直有种错觉,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其实,她早就应该明白,主子对她与其它人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只是,她却不愿意去承认。 男子飘然而去,冰妖却是怔怔的看着他无情的背影,有的时候,她甚至希望,她是那院中的一捧泥土,因为,连那些没有生命的泥土都会得到主子异样温柔的对待。 而她,却只能永远看着他的背影,独自品尝心中所有的苦涩。 “走吧,我替你敷药。”冥冶看着冰妖失落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柔软,冰妖对主子的心意,他又怎么会不知晓,只是,主子的心里,并没有冰妖,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够走出来。 冥冶说着,朝那个女人走了过去,女人看到他一步步的靠近,瞳孔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恐惧,“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不要……” 女人早已被吓得不知所措,这些日子接连遭遇的一切,让她几乎快要疯掉,她怕,是因为她不想死,看着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想着那个男人说的话,她除了跪地磕头救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只要你不跑,我自然不会杀你,但你若敢跑,哼……”剩下的话,不言而喻,主子留她有用,他自然不会真的杀她,但适当的恐吓却是必要的,虽然他不是人,可是,他却很了解人的通性,当恐惧到达一定的点,她自然而然的便会听话。这会省却他们不少的麻烦。 冥冶提着女子将她关进了一间小屋。 ··· 相府金桔园 肖家四兄妹坐在桌边,肖乐为几人端来了热茶,白泽在房间外面布上了一层结界,又享受了小美人亲自喂的一杯茶,这才开始了他漫长的讲述。肖家几人,却是早已等得不耐,看他开口,立马摒气凝神,仔细的听着。 “你们应该知道,天地分六界,神界,仙界,人界,冥界,妖界,魔界,而所谓的下三界便是人界,妖界和冥界,上三界则是神界,仙界和魔界。” “这我们早就知道了,拜托,你能不能讲些我们不知道的。”肖天翔一脸黑线,这白泽真是够啰嗦的。 白泽虎目一瞪,给了一个白眼,“那我总要有个开头吧,要不然,换你来讲。” “嘿嘿,白泽大人,您继续,您继续……”肖天翔一脸讪笑,心中无奈,他讲个屁啊他,他要知道还会坐在这里眼巴巴的瞅着它吗?可无奈,谁让人家是神兽,还是上古神兽呢? 肖遥摇了摇头,“天翔你耐着点性子仔细听,这些事说起来也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讲听楚的。”看白泽一脸得意,狠狠拍了拍他的头,“还有你啊,别拖拖拉拉的,讲重点。” “好好好,我说,我说,”白泽捂着头,给了肖遥一个幽怨的眼神,这才道:“这六界各自为政,表面看似平静,其实也是内乱不断,每个人都想站得更高成为各界的统治者,而其中又以魔界魔尊的野心最大,魔尊乌赫,乃魔界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魔头,乌赫机缘巧之下得到上古魔神赤魔炎修的千魔诀,凭着千魔诀一统魔界,而这时,其它五界依然各自内斗,乌赫却早已萌生了一统六界的强大野心,派出手下魔使,不停在其它五界制造灾难,首当其冲的便是人界,六界中人界实力最弱,所以人界很快被魔界统领。那是人界的一场浩劫,尸横遍野,万物枯萎,大地一片苍凉。” “魔界一统人界,打破六界平衡,这才引起了其它四界的警惕,停止内乱,一致对外。冥界冥王湛风,妖界妖主妖熙,仙界仙帝千羽,与神界神君天华落带领各界中的最强者人人界残余强者一同抵制魔尊乌赫。那一场矿世大战,足足持续了七天七夜,无数的强者陨……” “最后呢,那个魔尊乌赫,是不是就被五界强者打退回了魔界。”肖天煜一脸紧张的问道。 白泽悠悠一叹息,“哪有那么容易,那一场大战,以五界惨败而告终。” “怎么会这样?”肖天翔月兑口惊叫,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不是说五界强者将魔尊打回魔界了么?怎么可能五界联手还是惨败。” “你没听我说么?那魔尊乌赫修炼的千魔诀可是上古魔神的至尊魔诀,一旦千魔诀修炼大成,便可化为上古魔神,更何况当时人界元气大伤,其它四界又忙于内斗,其实力怎么可能与乌赫化上等号,所以就算联合了五界的所有强者,依然不敌。”白泽撇撇嘴道,若真有那么容易的话,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那后来魔界又为何会被打退呢?难不成,五界中还有能与魔尊一较高下的人?”肖遥蹙眉,五界中的最强者都不敌,到底又有谁还有与魔尊抗衡呢? “不愧是主人,一问就问到了关键点。哪像有些人。”白泽一边讨好肖遥,小眼神一边抛向了肖天翔,这娃纸贼笨了,亏得他还……哎,算了,不提也罢,谁让他如今只是一个凡人呢? “白泽你快说吧!”肖遥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这死白泽,居然还在吊他们的胃口。 “当时六界大乱,魔界强盛,而五界势弱,谁都以为五界气数一尽,魔界会最终一统六界,可是,这时候,却突然出现了转机,这个转机是一个名叫悠若的女人……”。 白泽悠悠的说道,“所有人都以为人界是最弱的,实际,人界也有无数强者,只是,大多隐世不出,而人界浩劫,终于惊动了这位人界的最强者。她叫悠若,因天生残疾,无法开口说话被父母遗弃,然而,天道使然,悠若虽一生坎坷,命运多舛,却得上天厚待,因缘际会,得到了上古战神迷月上神的月魂之匙,开启了她的修炼之路。迷月上神是远古洪荒时期著名的战神,公认的六界最强者。悠若得此际遇,不止治好了哑疾,还修习了迷月神诀,只是,由于悠若被人类抛弃,所以一直隐世不出。但是,当她看到人间变成炼狱,血流成河,无数家庭妻离子散,成为魔界的修炼工具,最终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悠若联合六界残兵,与魔界在禁地,展开一场血战,而魔尊乌赫,却在与悠若大战时,对悠若产生了爱慕之心。并承诺,只要悠若嫁给她,便率领魔族退回魔界,永世不再侵犯五界。悠若答应了,可是,却遭到四界强者的阻挠。” “这样不是很好么?乌赫娶了悠若,便不会再侵犯五界,为什么其它四界的强者却要阻挠呢?”肖天煜皱眉道。 这次白泽还没开口,肖乐便说道,“你想想,悠若是唯一可以和魔尊抗衡的人,如果悠若嫁给魔尊乌赫,岂不是更加助长了魔族的势力,四界强者又怎么可能会同意。” 肖天煜想了想,好像是这样,如果,悠若与乌赫联姻,万一到时候他们一起攻打其他五界,他们不是更加不敌了么? “只是,很奇怪,那个悠若为什么会答应魔尊的要求,难不成,她也爱上了魔尊了么?”肖乐皱了皱眉头又道。 白泽看了看肖乐,道:“其实,你说的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其实,湛风,千羽,和天华落都同时爱上了风华绝代的悠若,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心上人嫁给死对头。只是,他们岂会知道,悠若之所以答应嫁给乌赫,是因为当时的她,还不能与乌赫相抗,因为她的迷月神诀只修炼到第九重,并没有大成,所以,根本不是乌赫的对手。” “因为四界强者的阻挠,联姻失败,悠若与魔尊乌赫苦战,最后,以神魂俱毁的方式,重创乌赫令他魔魂大损,悠若与月魂之匙就此消失。六界再次趋于平静,开始休养生息,大地也再次恢复了繁荣,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悠若,虽然,她只是昙花一现,然而,六界之中,却无人不知道她的大名,若非她,只怕六界早就大乱。又怎么会有今日这样的平静,只可惜世人愚昧,竟不知,大难将至,依然歌舞升平,荣华享乐。”白泽悠悠一叹,一脸无奈。 肖家三兄妹皆一脸唏嘘,肖乐更是一脸愤慨,“那,那些四界强者呢?悠若本来好心出手帮他们,可是,他们却算计悠若,真是太卑鄙了,还有那个乌赫,既然他只是被重创,这次的魔使事件,会不会是他休养生息之后,回来报仇呢?” “是啊,怎么那乌赫就没有死,要不是他野心勃勃想要称霸六界,悠若又怎么可能会神魂俱毁。”肖天翔拳头狠狠的砸在红木圆桌上,那个乌赫真是太可恨了。 “乌赫魔魂受损,被四界强者围剿,两败俱伤,乌赫下落不明,消失在六界,而湛风、妖熙、千羽、天华落,也神魂受损,坠入六道轮回。时过万万载,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这魔使到底是不是乌赫我不知道,但一定与他有关就是了。毕竟,六界之中,自他陨落消失,千魔诀便早已失传!” 白泽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肖家三兄妹,最终将目光转向了肖遥,意有所指道:“主人,从你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开始,一切就已注定!” 除了肖遥,没人知道白泽话里的深意,她也知道,白泽所说定有隐瞒,然而,她却并没有回答,也没有问,久久沉浸在那个六界大战的故事里,无法自拔,那个悠若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就像一场绚丽的烟花,耀目万花,却又令人心疼。 如今她可以确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那个月魂之匙就是存在于她体内的那个神奇空间,所以白泽才会说这一切都早已注定。 那么,那个悠若,应该就是白泽,青凤,雪凰的上一任主人吧! 虽然一辈子没有家人,可是,有这些兽兽的陪伴,她应该不会再感到孤独吧! 其实,她真的不明白,悠若会什么会为六界这样牺牲,毕竟,是人类先抛弃了她,四界强者又算计了她不是么?白泽用寥寥几语把所有的一切带过,然而,其中曲折,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若非无路可走,她又怎么会选择那么激烈的手段,那不是受一点轻伤,也不是死去那么简单! 那可是神魂俱毁! 神魂俱毁,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那意味着她将从此消失在天地之间,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不顾一切? 是她对于这个世界报有期望?还是因为她对于这个世界早已失望透顶,所以不再有任何的留恋? 悠若,悠若,悠游一生,若水若离! 是苦,是甜,是笑,是泪,只怕,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现在我便要加紧闭关修炼,乐儿,天翔,天煜,你们也是一样。不如……”肖遥思绪良久,一句话还未说完,却被白泽截了去。 “主人,他们三人修炼的事,就交给我们吧!还有,你不是要查关于鬼修的事么?你打算怎么入手。” 肖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白泽,这才道:“鬼谷所在我们都不知晓,既然相府有线索,自然就从相府着手。” “嗯,大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打起精神,紧盯相府的人,若他们有任何异动,一定第一时间报告大姐。” “是啊,我就不相信,那些鬼修可以逃过我们的法眼。” 肖家三兄妹连忙自告奋勇的说道。 “你们有心就好,但是,也不能落下修炼。”肖遥点了点头说道。 “是,大姐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再偷懒的。”肖家三兄妹连连应承,很快带着青凤雪凰离开了屋子。 而肖遥却是疑惑的看向了白泽:“白泽,你为什么不让我带乐儿他们进入空间修炼。”进入空间修炼可以快速提高他们的修为,这样也可让他们多一分自保的能力,增加一分胜算。 白泽一脸镇重的说道:“主人,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关于迷月空间的事,不得告诉任何人,哪怕最亲近的人都不可以。总之,你即答应了我,就一定要做到。绝不可以带任何一个人进入迷月空间,至少,在你修炼到迷月神诀第十重之前,绝不可以。” “白泽,我知道你担心的,可是,他们是我的弟妹,是我最亲近的家人,眼下情势这么紧急,难道就真不可以通融么?还是,有其它的原因,你没有告诉我?”肖遥沉声问道,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白泽。 “主人,我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月魂之匙乃神界圣物,本该为神界所有,却落入凡人之手,六界大战之后,月魂之匙消失,六界中莫不想寻找到它,据为己有。鬼谷鬼父就是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为了得到月魂之匙,他们一定会不折手段,哪怕付出所有代价。若让他们得知月魂之匙,在你这里的话,岂不是更加危险。至于提升他们几个的修为,自然还有其它的途径。” “真的是这样么?”看着白泽微微躲闪的眼神,肖遥知道白泽定有隐瞒,但是,它说的也没错,是她欠考虑了,若是那鬼父真的知道了月魂之匙在她这里,拿她的亲人来要挟,岂不更加棘手?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他们三个。”肖遥说着顿了顿又道:“白泽,眼前,我有一条计策,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什么计策?”白泽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竖起耳朵道。 肖遥咧嘴一笑,说出四个字:“引蛇出洞!” 鬼谷所在她们都不清楚,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引他们自己出来。 白泽知道肖遥心中所想,思索片刻,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两人一番神识交谈,敲定了具体细节,最后抿嘴相视一笑。 正当这边事毕,相府的奴仆来到肖遥的房间,说是请肖遥去前院,好像是来了什么人,指定要找肖遥。 肖遥一脸莫名,知道她回到相府的就那几个人,百里慕他们才刚刚见过,自然不会是他,秦缚与柳鸣轩素来交好,但与她也没什么交情,就算找也应该是找柳鸣轩,怎么可能会找她!至于姚九炎,若有事的话,直接让紫璃约她出府便行了,用不着这么麻烦!那仅剩一个知道她在相府的,便只有肖琼了! 难道是肖琼来找她了? 肖遥一拍脑门儿,这两天发生太多事,害他都忘记了肖琼的事儿,看来,她是得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了。上次肖琼护送她爹娘到天都,她当然没有拘留,便是想委婉的拒绝,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明白,真希望他就此死心,保持他们朋友之间的关系,否则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样拒绝才好,似乎怎么说,都一定会伤他的心。 对于一个多次帮过自己的人,这似乎有些残忍了! 可是她怕不说,拖下去,到最后,会更伤害他! 肖遥随着仆从一路走去前院,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叹气,哎,真是烦恼一大堆! 第094章 缘 (大结局第) “主人,这些人全都被变成了魔仆,你千万不可手下留情!” 空间里传来白泽的话,让肖遥眼神瞬间冰冷,这个女魔头,真是太狠了! 魔仆,魔之奴仆,魔气纯正的魔在人的体内种下魔引,使之变成其奴隶,被种下魔引的魔仆平日里与常人无异,但是当魔引被启动之后,便会被迅速魔化,魔性吞噬人性,变成只知杀戮的魔鬼,越是实力强大,魔气纯正的魔,种下的魔引就会越高级,杀伤力更大,毁灭力更强悍。悫鹉琻晓 而且,变成魔仆后,魔气无法净化清除,只能将其消灭。 这不是一条人命,是数百条人命! 肖遥手掌如刀,所过之处,肖安肖柳氏柳伊云英以及柳鸣轩瞬间晕厥消失在原地。 此时的御花园上空迷漫着诡异阴冷的黑色气息,这坐天历最大的花园似乎已经与世隔绝,连天空中的月光都无法照进来,柳宗卿与柳如雪等人全都变成了魔仆张牙舞爪四处乱窜,见人就杀,手段残忍,倾刻间,地上人体零件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肠肠肚肚,五脏六腑,有的被直接割下了头,有的被被撕咬成碎片。 所有人的都尖叫着四处躲藏,此时,没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死了还谈什么荣华富贵? 杀杀杀 除了杀,只能是杀。 这早已经不是人间,这根本就是名符其实的炼狱! 离洛带来的人早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而肖家三兄妹却是面色发白,久久毫无动作,从修炼至今,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更是第一次参加正式的战斗。 扑, 两名魔仆从背后偷袭,被肖遥一记击毙,顿时化作黑色空气消失在天地间,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二三四,还不动手,他们早就不再是人,如若你们不动手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们!”肖遥厉声喝道,脸色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肖家三兄妹心性淳厚,她知道他们的不忍,可是,如今这些人早就被魔化,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你,杀与被杀如何取舍,不用多说。 这是对他们的厉炼,作为一名修士,他们迟早要面临杀戮。 是的,杀与被杀,谁都会选择杀戮,肖家三兄妹不再迟疑,手中真元之力疑结,强忍着心中作呕的感觉,加入了战斗。肖遥见状,心中闪过一丝欣慰,飞身去帮离洛的忙! 擒贼先擒王! 只要消灭了女魔头,这些魔仆没了牵引,再不足为惧。 而他没看到,柱后一双眼睛紧紧的注视着他,有激动,有欣喜,复杂莫明。 凛烈华丽的紫芒与诡异黑气交炽碰撞,发出剧烈的爆响,气芒所过之处,万物支离破碎,寸寸成灰,巨柱焚毁,宫殿坍塌。 魔霏花飞身跃上在殿顶,一头红发伸展数十米,煞时间,天象巨变,黑云滚滚,红月当空,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百里旭凌空而立,右手轻拂,手中出现一把三尺紫色长剑,左手食指抚过剑身,原本三尺长的巨剑瞬间暴长至数十米长,一点点的紫色霞光自剑身溢出,瞬间大绽。 “擎天剑,破!” 伴随着冷冽喝声,擎天之剑当空直劈而下,剑芒所过,那些诡异红发全被斩断,然而,却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恢复原状甚至变得更长,朝着离洛奔腾压来。 “黑麒麟圣火,去!”人未至而声先到,肖遥手中黑麒麟圣火毫不犹豫的打出。 黑麒麟圣火包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在空中跃动,如流星般袭向魔霏花,婴儿拳头大的火焰,瞬间变成熊熊烈焰,焚天毁地,将魔霏花一头红发焚烧怠尽。 魔霏花神情扭曲,怒不可遏,没想到这个死丫头居然拥有黑麒麟圣火。 “千魔噬体,仙神惧灭!”魔霏花咬破手指,在空结出诡异繁复的印记,红唇沾染血迹,妖冶异常。 随着结印,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诡异的巨大红色图阵,正是肖遥当日在郊外无人大宅里看到的那个红色图阵,只是,此时的红色图阵比当日大了数十倍不止,红色灯笼以诡异的顺序排列形成一个巨大的兽口。 不能让她结印成功! 然而,一向无往不利的黑麒麟圣火居然对这个诡异图阵毫无效用,离洛手中擎天剑也是不停劈下,那红色图阵却都是纹丝不动。 “白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破这个图阵?”肖遥一脸凝重询问着空间里的白泽,连号称六界最强的黑麒麟圣火都不管用这图阵的威力强大的是否有些逆天了。 离洛与肖遥相携而立,侧头看着肖遥脸庞,柔软的眸子终是闪过一丝坚定,手中擎天巨剑飞上九霄,离洛盘膝坐在巨剑之上,手中也开始迅速结印,红唇微微掀合,似在念着什么。 离洛周身开始迅速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紫色阵盘,只是,那阵盘却只有一半,看着那奇怪的紫色阵盘,还有离洛平表的神情,不知为何,肖遥心中莫名一痛! “离洛……” “主人不能去。” 肖遥想去阻止,可是,身体却被定住。 “白泽,快放开我,快放开我……”肖遥忍不住吼出了声,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是他知道这样做一定很危险,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陷入危险当中。 “主人,不能去,否则你和他都会有危险的。” 无论肖遥如何,白泽就是不妥协,而她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御园下方,鬼仆已经被斩杀怠进,肖家三兄妹浑身是血,冥冶与冰妖保护着宏元帝,而宏元帝却突然间一颤,紧接着是一阵巨痛,仿佛灵魂与身体开始剥离。 片刻之后,随着巨痛消失,一道巨大的光柱自他体内射出,射向云颠与离洛身下的那半个紫色图阵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图阵。 那是? 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巨大的紫色图阵化作流光与魔霏花的红色图阵相撞,发出毁天灭地的声响,整个宫殿瞬间开始巨烈颤动。 风卷云残,尘沙漫天。 当一切尘埃落定,一黑一紫两道身影如同破布般自天边云端坠落。 “吾名百里旭,字子洛,离随母姓!遥遥,原谅我一直没有对你说实话,可是,不管离洛还是百里旭,我对你的誓言都永远不会变,宁负天下,不负卿!等我,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娶你!” “宁负天下,不负卿!等我,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娶你!” “等我,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娶你……” 曾经的誓言,一遍一遍在脑海里盘旋敲击着肖遥的心,好疼! “不——” 肖遥飞身接住那道破布般的身影,看着那张苍白的容颜,泪水滚滚而下。 “离洛,你醒醒,你醒醒,你说过要娶我,你说过生生世世,上天入地,碧落黄泉,都一定会在我的身边,你快点起来啊,快点起来啊……” “你起来啊,起来啊……” 看着那张毫无生机的脸庞,肖遥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心居然可以这么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想毁天灭地。原来,这就是爱么? 原来,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她的心里,只是,她却不想去承认,她一直懦弱的逃避,她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看清自己的心,为什么不能多一点勇气去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苍茫大地,一片悲凉,那一声声的呼喊,撕心裂肺,似乎连天地都为之动容,淅淅历历的下起了瓢泼大雨。 冥冶冰妖率问众跪在不远处,看着女子悲哀嘶鸣,冰妖似乎一瞬间想通了,多年相随,她一直都知道主人的心里有个她,她一直以为,女子心里并没有主子,可是,此时她知道,他们之间,早已谁都插不进去。 “大姐……” 肖乐肖天煜,肖天翔看着心神俱伤的肖遥,泪流如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里,谁也没有看到,不远处魔霏花的身体,渐渐化作一丝黑雾,飘进了百里云的身体里。百里去墨眸突兀闪过一丝红光,妖冶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 手中黝黑巨大的刀柄,如同长着眼睛一般,突破虚空射向人群中的肖遥。 肖遥早已沉浸在无限悲痛中无法自拔,待众人发现时,却无人能抵挡鬼刀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鬼刀射进肖遥的身体。 “大姐小心……”肖天翔惊叫出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身形一闪,挡在了肖遥前面。 就在鬼刀即将刺进肖天翔的胸口时,一道白光自肖遥体内射出。 “吼——区区鬼修,敢伤吾主,死不足惜。” 震天兽吼,苍穹皆颤,白泽震怒,数千万年的憋屈,皆在瞬间爆发。 鬼刀被白泽巨爪拍飞,硕大的神兽本体屹立半空,威然不可憾动,七彩霞光大绽,青凤雪凰围绕在肖遥的身边盘旋哀鸣,远处天空,紫璃驼着姚九炎眨眼便至。 “丫头,你醒来,现在不是神伤的时候!”姚九炎一把拽起肖遥,肖遥眼光迷蒙,看着姚九炎,看着眼前一切,看着百里云,眸中泪光凝结,只余无尽恨意。 “啊——”肖遥仰天长啸,周身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看着百里云被那股强大的力量绞成灰烬,肖遥软软的倒了下去,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 虚无空间,一片漆黑空茫,肖遥身体仿佛一片枯叶,在那无尽的空间里轻飘飘游移。 蓦地,四周突然出现无数的光点,那些光点一个个飘进肖遥迷茫的意识海中,成化无数的记忆片段。 一个身着破烂的小女孩,在街上行乞,却被无数人欺凌,虐打,女孩满心悲怆,心死如灰。就在此时一只稚女敕的小手伸了过来,那是一个精雕玉琢的小男孩,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包子。 香喷喷的包子! “给你吃!” 男孩子脸上挂着春风般的笑容,临走前将挂在胸前的链子解下来递给了她,而那链子上,还坠着一枚弯月形的玉佩。 小女孩望着男孩儿的背影,手中紧紧捏着那枚玉佩,灰暗的人生仿佛突然注入一道光亮。 画面一转 十几年过去了,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她的哑疾也被治好了。握着手中的玉佩,女孩脸上有着一丝柔软,只是,她却再也没见过那个男孩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寻找,却依旧徒劳而返。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女孩儿再次出世寻找男孩儿,看到的却是尸横遍野,人间早已变成了炼狱,她找了无数地方,却依旧没有找到男孩儿。看着满地哀鸿,女孩儿终于动了恻隐之心。 画面又转 魔尊乌赫大败六界强者,女孩儿飘然现身,与乌赫展开大战。 “嫁给我,成为我的魔后,我便停止五界杀戮。”强大的魔尊如是说着。 女儿一脸清冷,坚定的战斗,因为在她的心里早就有一个人亘古长存。后来,女孩儿重伤,她犹豫了,最终答应了魔尊的请求。 “我答应你,嫁给你,可你必须停止对人间的杀戮。” 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男孩儿,她希望,他可以平安,即便她或许永远也找不到他,但,只要他平安就好。 画面再转 成亲当日,魔界一片欢腾,五界强者却趁须而入,在魔界布下诛魔神阵,誓要诛尽魔族。魔尊大怒,双方再大打出手,女孩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与魔尊乌赫同归于尽。 所有人都以为女孩儿已经神魂俱灭,消失在天地间,却不知弯月玉佩包裹着女孩仅存的三缕神魂飞落异界,万世伦回。 画面转 女孩儿三缕神魂化作三个女子经历万世轮回,终于在命运之神的安排下与弯月玉佩重缝,三缕神魂最终合为一体。并且,由弯月玉佩引领来到异界。只可惜除主神魂外,另外两缕神魂的记忆也在倾刻间消散。 宿世轮回,命数早定。 原来所有的一切竟是这么回事!原来,李玲,杜云,肖遥,竟是同一个人。 悠若,悠若,悠游千万年,却一直在不停的寻找当初那个小男孩儿。 千万年苦寻,终得团聚,而他,却早已经转世轮回成为神人之子,并且深深的爱上了那个女孩儿。 原来竟是如此,难怪,难怪…… 难怪不论再如何争锋相对,再讨厌,她也不忍心看到他受伤,难怪,她从来都不敢偿试爱情,原来,那颗心,早在几千万年前,便已交付出去。 离洛,悠若,离洛,悠若,原来,天命早定! 只可惜,她醒悟的太晚! 那一段段回忆就在脑海中不间断的播放,让她从心里感动着。 无意识飘荡的肖遥开始挣扎,她要出去,她要去找他,她要告诉他,他不可以就这样离开,不可以。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告诉他,她还没有跟他说出她的心意。 离洛,若真有来生! 我一定会嫁给你。 一定。 可是,一切都只是徒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遥慢慢放弃了挣扎,或许,一切都是天命,他与她,终究无缘! 正在此时,一道光亮却突然穿破黑间照了进来,一道道满含思念的声音,传进肖遥的耳里。 “遥遥……醒来……遥遥……” “遥遥……醒来……遥遥……醒来……” 是他的声音,是离洛的声音。 肖遥努力的朝着那光亮游了过去,刺目的光亮,吸着她消失在无尽空间。 紧闭的眼帘撑开,微亮的光亮刺得眼睛有些痛,努力适应光亮,入目之中,是一张俊美绝伦的温柔脸庞。 “离洛,离洛,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肖遥欣喜若狂,拳头却如雨点般落下,“死离洛,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你死的那一刻,我的心好痛,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让我伤心难过,说什么天上地下碧落黄泉生死不离,你却抛下我一个人,让我连我爱你都来不及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泪,毫无预警的滑落,颗颗晶莹的泪珠灼的离洛心好疼。 “是我不对,是我错!”红唇一点点吻掉那些泪痕,离洛的心被填的满满的,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填的满满的,捧着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若世间最完美的珍宝。 “遥遥,我爱你,永远永远,只爱你。” 肖遥的泪水再次溢了出来,这是感动的泪水。 “我也爱你,肖遥爱离洛,千年万年,天荒地老,永远不变。” 千万年的寻觅,她终于得到了回应! 不管是悠若还是肖遥, 不管离洛知不知道那千万年的找寻。 此心不变,永远永远…… 离洛紧紧拥着肖遥,满室温馨,空间里白泽青凤雪凰也是各有感慨。 “真受不了,太肉麻了,主人,你怎么可以这样,重色轻兽,有了男人就不要我们了!”白泽幽怨的话语响起,离洛眼神冷嗖嗖的射过去,无奈,某兽自动忽视。 “白泽,青凤雪凰紫璃,你们都还好吧!对了,我爹娘和弟妹呢?”肖遥双颊浮现一丝红晕。数千万年的跟随,此刻对于他们,她有着不一样的感受。 “放心吧,他们都没事!”白泽撇嘴,主人真是白痴,有他们在,怎么可能让他们出事。 还好,如今,主人总算想起了一切,哦吼,他们总算不必要再遵守那些什么可恶的没人性没兽性的制约了。 白泽一晃,变成了一个翩翩俊美的白衣少年,“主人,你看,白泽帅不帅,比那小子帅多了吧,要不,你就甩了那小子,和跟了我吧怎么样。” 银发一甩,白泽倚在门边,手托脸庞作出一个妖娆无比,风华绝代的poss,献媚的满含期待的看着肖遥,似乎在说,主人,快点甩了他,快点甩了他。 这无耻兽,居然想勾引他的遥遥。 离洛紧紧抱着肖遥,恶狠狠的瞪着白泽,坚决以眼神杀死他。 肖遥闻言不禁满头黑线,无奈的对着白泽耸了耸肩,上古神兽,那也是兽啊,她可没有人兽恋的趋向。 白泽垮着脸,无言的控诉,青凤雪凰紫璃却都咯咯偷笑,不知道为什么,紫璃的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一张脸庞,小脸微红,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对了,离洛,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我当然看着你完全没有气息,神魂俱寂,还真以为你死了,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魔霏花和百里云呢到底有没有被消灭?还有那些魔仆,除了当日的那些,外面的都消灭了么?魔霏花和你母亲又到底有什么关联?”肖遥看了一眼紫璃,若有所思,却是对离洛问道,她当时就晕了过去,也不知道后面的事,现在,她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而且,她还有好多的疑问。 “主人,你就安一百个心吧,这家伙有生命石,哪那么容易死啊。”白泽一脸黑线,亏得他当时在空间里对她喊,可这白痴主人,就是听不见。真郁闷死了。 肖遥吐了吐舌头,她当时早就心神大乱,哪里还顾得到白泽说的话。 “别急,我慢慢跟你说。”离洛宠溺一笑,这才慢慢说道:“魔霏花与百里云已经彻底消失在六界,你放心吧,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我的母亲姓离名云熙,来自神界,月魂之匙本为我母家家族流传至宝,却一直遗失在外,直到亿万年前六界大战,随着女神悠若的出现,月魂之匙才再次现世,可是后来,女神陨落,月魂之匙再次消失,六界通道也被关闭,我母亲自愿下界寻找月魂之匙,却遇到了同样强行穿越结界的魔界圣女,魔霏花。当时她掉落人间身受重伤,所有的魔气也被结界噬变成一个普通人,所以我母亲并没有怀疑于她,反而救了她将她带在身边。霏语姑姑则是我母亲在游历各地时,救下的一个可怜人。直到我母亲来到天历遇到了我父皇,母亲爱上了父皇,可是,魔霏花也爱上了我父皇。” 离洛悠悠一叹,才继续道:“她用计怀上了父皇的孩子,也就是百里云,可是父皇却只爱母亲,虽然给了她封号,却再未临幸过她。魔霏花因受成恨,联合弥后给母亲下了冰魄寒毒,所以我一出世身上便带着寒毒。父母更是用尽所有的方法克制我身上的寒毒,可是魔霏花魔气虽除,却魔性难改,为了得到我父皇,再次修炼魔功,并且得到了千魔诀,在我两岁的时候,寒毒再次发作,母亲运用本身神力为我压制,却被魔霏花偷袭。” “母亲此时幡然醒悟,魔神不两存,可是母亲的修为本就折损十之七八,为了保护我和父皇,她强行分离神格,半壁神格种进了父亲体内,免父皇受魔霏花的毒害,另半壁神格则给了我,以压制我体内的寒毒。母亲却……” 肖遥紧紧握着离洛的手,无论,皆难逃一个情字,而母亲,对于任何有生命的物体来说都是一个神圣的字眼。离洛的有一个伟大的母亲。 离洛朝肖遥笑了笑,这才用平静的口吻开始继续述说,“母亲死后,父亲悲欲绝,可是,为了怕我再遭毒手,所以派秦沛将我带离宫中。隐姓埋名,同时,将母亲留下的生命石交给了我。” “这些年来,魔霏花一直想除掉我,后来我在肖家村遇到了你们,却也暴露了身份,我被迫逃进南海妖域,秦沛和霏语姑姑他们为了保护我都送了命。魔霏花也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不再派人寻找,反而一心修炼千魔诀。并且让百里云从小修炼魔功,还杀了上一任鬼父,接任鬼谷之父的席位。还好当日千赤行阴阵被你阻止,否则,恐怕就算是我神魂俱灭,也不会是她的敌手。其它的,你应该都知道了。” 命里注定,是啊邪不胜正! 天道如此,逆天而施为,终会自食恶果! 肖遥唏嘘,这魔霏花真是太可恨了,居然让自己的儿子也修成鬼修,虽然她对百里云,并无多少好感,可是她知道,百里云过得并不幸福,甚至于和魔霏花的感情,也并没有多深。 百里云,终究只是个可怜人! “可是,为什么我和白泽居然无法察觉到百里云的修为,甚至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一丝的鬼之黑气和魔气。”可怜归可怜,该杀还是该杀。若不杀他,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他手上,就连她自己不也是差点被她给杀了。 “那是因为百里云身上有避魔珠。”白泽插声说道。 避魔珠,上古神珠,可阻绝一切的魔气外漏。 原来如此! 肖遥了然的点了点头,却又看着离洛犹豫着道:“那个离洛,你还会寻找月魂之匙回去神界么?” 寻找月魂之匙是他母亲的使命,现在他母亲死了,那么这个使命自然而然便落到了他的身上。可月魂之匙却在她身体里,若他要拿回月魂之匙她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取出来,而且,她不想离开这些兽兽。 “遥遥,神也好,仙也罢,在我心里,都比不上你一丝一毫,什么月魂之匙什么上古神器,我通通不想要,我想要的,只有一个你。”看着一脸纠结的肖遥,离洛了然的说道,一字一句,让肖遥红了脸庞。 将头轻轻埋进离洛宽厚的胸膛,肖遥突然间觉得很庆幸,庆幸她的坚持和执着,不管千万年来的若若寻觅遭遇了多少苦难,在这一刻听到他的话语都值得。 是啊,有最心爱的人,和最亲的人还有这些兽兽和朋友陪在她的身边。 还有什么比这些更重要。 ··· 七天后,冥冶与冰妖在灵琅的带领下,一举捣毁鬼谷,所有鬼修无一例外全部被歼灭。在这期间,肖遥的伤也在离洛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迅速的好转。 而这一日,肖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说,你是我的父亲?”肖遥坐在堂上,看着下首红木椅上有些畏缩的中年男子,嘴角闪过一丝讥笑。 中年男子穿着一袭锦袍,黑发长须,长相倒是不错,只是,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有些瑟缩,仿佛椅子上放了针,让他有些坐立不安。肖遥的眼神,让他有些惧怕,却还是一脸信誓旦旦的说道:“是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清儿的,你真的是我的女儿。” 肖遥闻言却是笑了,“这位先生,你脑子有病吧!我爹还在我娘的被窝里呢?你哪儿冒出来的老家伙,居然想冒充我爹!” 听了肖遥的话,男子有些急了,“我真的没有撒谎,遥儿你真是我女儿,当年,我与你娘情投意合,可是,丞相大人却看不起我的家世,强行拆散了我们,我知道我错了,可是,遥儿,你真的是我女儿,是我血脉相连的女儿啊!你不姓肖,你姓冯,我冯元盛才是你亲爹啊!”男子神情有些激动,当那天在御花园里看到清儿,又听到颜如玉说出的话时,他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 当年的自己只是商家之子,却爱上了相府嫡女,丞相得知后大怒,强行要求他与苑清断绝关系,如若不然,便会让自己家破人亡。 为了保全家族,他被迫答应,丞相也依旧承诺帮助他走上了仕途。 可是,他真的没想到,苑清会被赶出家门。 若知道,他就算拼死也不会妥协的。 “够了!”肖遥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厉声说道:“冯先生,我不管该年事实真相如何,我都是绝对不会认你的,我肖遥这辈子永远都姓肖,我的爹也只有肖安一个人。既然你当初抛弃了我母亲,抛弃了我,那么后果你就要自己承受。” 肖遥走到冯元盛身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娘现在很幸福,我也很幸福,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的幸福,所以……” 右手猛的伸出,冯元盛只觉脑子一痛,再次清醒,眼神却是无比迷茫。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 看着冯元盛离开肖家时歪歪倒倒的背影,肖遥悠悠叹了口气,前世因,今生果,冯元盛,这便是你该受的果。那段不该存在的记忆就让他从此尘封吧! 天历宏元二十四年三月二十八日,宫中突然逢巨变,一夜间整个天都数千人失踪,其因不明。同年四月宏元帝百里玄启病逝,传位于太子百里慕,尊弥后为皇太后。 夕阳夕下,巍峨的宫殿在显得有些凄清萧索。 几道身影慢慢走出皇城,回头看了一眼这困住他数十年的皇宫,百里玄启心只有解月兑,从此以后,他可以永远的陪着他的云儿,再也不分开。 模着挎在身上的包袱,那里有他和云儿所有的回忆。 “父皇,孩儿就送到这里。您多多珍重。”新皇百里慕一身龙袍曲膝跪地朝百里玄启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却又朝着另一个俊美绝伦的身影,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皇弟!” 千言万语,他却只能说一句谢谢! 谢谢你力挽狂澜救了天历,救了万千黎民,谢谢你饶恕我的母亲。 离洛没有说话,其实,谈不上饶恕,或许,这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即便站在最高的位置,即便可以享尽荣华,心却早就枯竭,往后的岁月里,孤寂一人,这样的惩罚比起杀死她,还会让她难受。 悠悠岁月,苍海浮沉,就让一切随烟云消散吧,而他有属于他的幸福。 ··· 朗朗碧空,长风习习,青山碧水,金黄环绕,层层叠叠的油菜花,散发着幸福的芬芳。 肖家村里,唢呐声声,欢歌笑语,一片热闹景象,肖家大院,更是张灯结彩大红喜字,红红的灯笼,无一不透着喜庆。 “新郎来了,新郎来了,好帅啊……” “最啊,好俊俏的小伙子,跟神仙一样啊!” “神仙女圭女圭长大了可不是神仙嘛!” “是啊,这神仙女圭女圭和咱们丫儿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无数的赞叹声中,离洛牵着肖遥走进了大堂,大红的喜袍,俊美绝伦的笑颜,看着身旁的女子,满足而幸福,她,终于成为了他的新娘。 高堂之上设有三坐,肖安肖柳氏与宏元帝,不,应该是忆云老人,自百里玄启发布国丧,宣布自己的死迅后便自称忆云老人,意在怀念离洛的母亲。 堂中,姚九炎,幻化人形的白泽,青凤,雪凰,还有紫璃,皆一脸笑意。 “吉时到,一拜天地。” 随着礼婚人一声高喊,离洛肖遥遥拜苍天。 “二拜高堂。” 两人转回首对着三位长辈再拜首。 “好好,起来起来。”肖柳氏肖安皆含着眼泪,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后来肖遥全部告诉了他们,一切都像是做梦,如今,看到女儿得到幸福,他们也算是老怀安慰。 宏元帝亦是满怀欣慰连连点头,晶莹的泪水包裹在眼眶,云儿,你看到了么,我们的儿子他成亲了,他娶了他心爱的女子,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礼毕,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众人推推搡搡拥挤着,将两人送进洞房内,肖家三兄妹更是一路起哄。 “恭喜你,离洛表哥,终于成了我姐夫,姐夫你以后可要好好对我姐,如果你敢欺负他我可不会饶过你的。”肖天翔咧着嘴比了比拳头,虽然打不过,但那也得打。 坚决表明心意。 肖天煜也凑上前,大声道,“姐夫,你可要赶快给我生个小侄儿,这样我就不会是家里最小的了。”肖家就他辈份最低,年龄最小,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升给长辈份了。 希望大姐和姐夫可千万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是啊,姐夫,小四说的对,你们可要加油哦。”一向含蓄的肖乐,竟也如此打趣道。 姚九炎金扇一摇,“呵呵,小子,丫头,你们最好生他一窝那可就热闹了!” 一窝,她又不是母猪,死姚九炎,真可恶。 “紫璃,一会儿给我好好招呼小姚子。”肖遥恨恨说道,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促狭,自小子,看谁到时候会生一窝,小紫璃啊,小紫璃,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白泽与青凤紫凰,皆戏谑的看着紫璃,让紫璃莫名其妙红了脸,一双眸子看了看姚九炎,却是猛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外面就麻烦各位了。我去努力造人。” 嘭,正在众人晃神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一道关门的声音,听着那还残留空中的话,众人一脸黑线,这个死离洛,真是太狡猾了,他们都还没闹洞房呢? 然而,房外早就被离洛下了结界,看,看不到,听,听不到,白泽与青凤雪凰虽然能解开结界,却是不敢,要被他们家主子知道他们在洞房外偷窥,还不把他们给剁了。众人无法,只得去了外面喝酒。 摇拽的红烛,点点跳跃。 “遥遥”离洛上前,轻轻挑开喜帕,看着那张明艳动人的脸,温柔的眼神中满是惊艳与宠溺,“媳妇儿,你好美。”媳妇儿,遥记得当初他死赖着她,如今,他终于梦想! 被那温柔的眼光注视,肖遥粉颊微红,却是有些不满的开口,“媳妇儿好土,叫我老婆吧!我就叫你老公,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就算以后我们都老了,也是老公公,老婆婆,你说好不好。” 老公,老婆,这样的称呼,额,好像有些奇怪! 离洛微微疑惑,却是含笑点头,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肖遥,“老婆,”手臂交扣,两人喝下了这杯合卺酒。 四目相对,这一刻,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再装不下任何东西。 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脸,肖遥呼吸急促,一颗心嘭嘭跳个不停,温润的触觉,酥酥麻麻,让人化为一汪春水,却又似乎带着香甜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嗯……” 肖遥忍不住娇吟出声,绯红纱帐轻轻掩下,外面繁闹喧嚣,房中却是一室旖旎。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