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之遗计》 第一章 薛剑奉诏救皇子 ()话说薛剑奉密诏在暮霭沉沉中潜入皇宫,灭杀了太监总管崔槐,几经周折,总算见到久寝龙床气息微弱的皇上,皇上面sè憔悴,形容枯槁,已毫无生机可言。 皇帝向跪在龙榻前的薛剑抬了下手,有气无力道:“爱卿平身,李亚图意图颠覆朝政,篡权夺位之心昭然若揭,朕身边近臣均被其逼诱收买,唯他是从。他竟还要朕拟旨,称朕自知久卧龙床,疏于朝政,自愧难当,遂传位给太子由他辅政,朕宁死也不愿答应,他就安排御医在朕汤药里下毒还逼迫朕封他为摄政王,掌控朝中一切事务,其目的就是伺机夺位” “皇上”薛剑见皇上脸罩黑气,知其入毒已深,自己却无能为力,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大臣们私下的议论竟都得到了印证。 皇上摇了摇手,随即从袖口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沉声道:“爱卿接旨!”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薛剑跪接圣旨后一脸震惊,因为这竟是一封“血旨”。 “朕咬破手指方写了这血诏,将来恢复我皇室时可用为佐证。爱卿是朕最信赖的忠臣,朕已时ri无多朕放心不下的有两件事:第一,李亚图生xing凶残,撺掇皇位后实施暴政,必将民不聊生,边疆烽火亦会再度燃起,朕当年有眼无珠错信与他,愧对先祖,若祖皇二百多年基业毁于一旦,朕”皇帝潸然泪下,情不能自控,稍作歇息后叹道:“太子年幼,朕只得这一子,是朕皇室正统血脉,朕将他托付与你,此其一。其二,朕这里有先皇传给朕的雌雄双剑,剑鞘夹层中有藏宝图,这是皇室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至宝,传曰:雌雄双剑是开启宝室闸门的两把钥匙,若无钥匙,宝室必不能打开,此宝非到万不得已时不可使用,里面除了富可敌国的藏宝,还有祖皇当年行军的兵法心得爱卿快带太子离开这里,去大泽山的千刃岩,那里有一位真人,与我有些渊源,他昨夜潜入皇宫,已与朕约好,会帮助抚养太子,助你一臂之力” 薛剑猛磕了三个响头,起誓道:“请吾皇放心,臣薛剑只要有三寸气在,就是粉身碎骨,一定不辱使命,以报皇上知遇信重之恩!” 薛剑带上年幼的太子,乘马从御花园暗道疾驰而去,直奔千刃岩。 一路狂奔,直至乘马乏力,薛剑与小太子亦是觉得疲惫不堪,只得放慢马速,不一会儿,竟看到前面有家客栈,客栈不与闹市为伍,孤零零的坐落在空旷处,门窗紧密,寂静无声。 薛剑叫开了客栈门,让伙计牵马到马厩喂食饲料后,便要了间上房,将皇子安顿好后,调息静坐。 约莫到了五更天,阵阵铁蹄声如闷雷般响起,薛剑猛地睁开双眼,迅速抱起皇子,冲出客栈。 身后的追兵只有半里之遥,薛剑快马加鞭,一丝也不敢松懈。 此时天已大亮,前面是一片森林,连接大泽山,薛剑一马奔了进去,脑后“嗖”的一声,本能朝前一倾,匍匐在小皇子身上,一块如鹌鹑蛋大小的石子破空而来,紧贴他的背部不到一寸,洞穿前方的大树,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身后两乘快马离他越来越近,薛剑迅速拔出佩剑,对攻来的暗器左遮右挡。对方在武林中恐怕也绝非泛泛之辈,暗器震得他手臂发麻,这时有一道暗镖和一铁蒺藜分上、下两路同时袭来,勉强震落暗镖,还是被铁蒺藜击中腰部,几乎动弹不得。薛剑心里一凉,想到:“我死尚不足惜,可怜太子命将休矣" 就在这电光火石千钧一发之际,有两片树叶直飞向身后发暗器的两人,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只听“啊,啊”惨嚎,身后两人滚落马下。 “是谁这么大胆,扰我老道清修?” 谁也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竟突然从空中飘下一名须发洁白的慈祥老者。 这时御林军蜂拥而至,不下百人。 之前打暗器的两人紧捂伤口从地上爬起来,向老道抱拳道:“敢问何方高人,阻碍我们缉拿朝廷钦犯?” “我老道从不问朝政,不知道他们是朝廷钦犯,还是你们是朝廷钦犯,这是我清修之地,不允许你们这帮龟孙子在这里打架!” “在下是昆仑左右手的左手庞四拜见前辈!” “在下是昆仑左右手的右手雷五拜见前辈!” 高而黑瘦的是庞四,矮而白胖的是雷五。他俩向来是焦不离孟,秤不离砣,在江湖上也算是成名人物,今年投靠朝廷,刚有立功机会,自然不会错过,眼看就要得手,却未曾想冒出这么个老道,用一手飞花摘叶的功夫,把他俩震慑在这里,进退两难。 “我们奉旨缉拿朝廷钦犯,请前辈不要插手!”昆仑左右手异口同声道。 “小兔崽子们!我老道从不问人间俗事,也没时间同你们扯淡。清修之地决不允许你们胡来,快走吧,再不走我就布阵了,到时候你们想走都走不了!”真人面上有些发怒道。 昆仑左手道:“你再阻拦,我们连你也一起抓!你看看我们有多少人,把你抬都抬走了!” 昆仑右手道:“对,倘若再阻拦,我雷五就不客气了!” “我们一起上,抢人!”昆仑左右手向御林军发话后,因心有余悸,却未敢率先动手。 “我本不想这么做,是你们自找的!”只见老道右手拂尘东指一下,西飘一下;右脚踩乾位,拂尘指天;左脚踏坤位,拂尘指地;身形随之腾起,yin风习习,雾霾深深,本是阳光普照的林间,刹时变得混浊起来,这一干人等东窜西撞,跌跌爬爬,全部被笼罩在黑影中,耳际到处是金戈铁马的铿锵之声;眼前一会暗无天ri,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一会又是逐浪滔天,汹涌澎湃。御林军如心魂出窍,哭爹喊娘,东跌西撞,不知所以,最后疲惫不堪地倒在地上申吟不止。昆仑左右手如困兽之斗,咆哮如雷,渐渐声音嘶哑,有气无力地躺了下来,不久便昏睡过去。 一个时辰后,阳光再现,林间又恢复清晰,老道和薛剑却早已不见,好像在这之前就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争斗。 昆仑左右手从地上爬起来后,脑袋还有点昏沉,看见满地的御林军还在酣酣大睡,不由叹道:“天意,天意!” 庞四道:“这帮饭桶,如果不是他们的拖累,我俩速度要快得多,怎可能出现个老道,也许我们早已得手。到时候摄政王对我们刮目先看,封我们个三品官做做,光宗耀祖,那该多好,偏偏这帮废物不争气!” 雷五道:“可惜我们已失手,无功而有罪,我两回不去了!” “可惜!可恶!我们把这帮废物解决掉,消消气,也只有他们知道这次的事,然后我们更名易姓,隐匿江湖吧!”庞四狠狠地瞟了眼地上的御林军。 好,就这么干!” 只见昆仑左右手从暗器袋里掏出了一大把暗器,毫不留情地将这些还毫无知觉的御林军统统解决掉,便开始了亡命生涯,以后的事谁能知晓呢?! 黄龙真人将薛剑扶上马,一手抱着皇子,一手牵着缰绳,走进了大泽山,茂密的树林中掩映着几间茅屋,他将马儿拴在树上,安顿好皇子后开始提薛剑疗伤,薛剑受伤较重,伤口已开始发炎,周边红肿,所幸暗器没淬过毒,否则后果真是难料。真人掏出装药粉的葫芦,对薛剑的伤口撒了些许药粉,敷上一块干净的布后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再将他扶坐起来,伸出右手贴在督脉位置,左右贴在任脉位置,用自己的真气替薛剑打通大周天。 薛剑迷迷糊糊中感觉一股热流在体内游动,起初特别舒服,不一会又感到太热,当气流涌到百会穴后更觉得燥热无比,且头上的汗水愈冒愈多;而当气流从百会穴走到玉枕穴时又感到渐渐清凉,从任督脉完成一周之后,薛剑感觉舒适无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真人撤掌后做了一回吐纳。对薛剑道:“你活动一下四肢筋骨,看看有什么感觉?” 薛剑按照真人吩咐,打了一套通臂长拳,出拳踢腿之间带有风雷之声,心中十分惊喜,向真人抱拳道:“多谢恩公相救!恩公助我打通任督二脉,我是因祸得福,感觉功力增加许多,更感身轻如燕" “不必客气,这是缘!起来说话吧。敝处条件差,茅屋简陋,老道无甚招待,送你一碗特质药酒,以壮气血。再教你一套口诀” 薛剑感动非常,嘴唇动了几下,yu言又止,一口气喝下了这药酒。酒像火一样,在他体内燃烧起来,直达四肢百骸。 薛剑按照真人教导的口诀练气坐禅,半个时辰后打通身上所有的经络脉桥,竟发现内功又进了一层,当即对真人的敬佩之心更甚。; 第二章 夜闯薛府 ()薛剑在黄龙真人的帮助下内功又进了一层。 黄龙真人道:“你内功虽然大进。但贼王李亚图身边有一人,外号叫凭空道长,此人武功要高你十倍以上,擅使佛尘,jing通阵法演变。他有三个徒弟,个个武功均在你之上,独门功夫甚是厉害。大弟子号称一清,使一把宝剑;二弟子魔鹤,使一羊腿拐;三弟子幻觉,用的是一柄佛尘。他们三人跟随凭空学的看家本领各不一样,以后如遇到他们要加倍小心。李亚图掌摄朝政,架空皇上,其中一个依仗就是凭空道长和他的三个徒弟。所以李亚图敢放出话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此肆无忌惮使得多少重臣为求自保而投靠他的阵营,为他所用。社稷已危在旦夕!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皇上的圣物,教导辅助小皇子,等待时机。其实,谁当皇didu一样,关键是要为社稷着想,以天下苍生为念,这才是正道今晚我会同你去一趟京城,但你要有思想准备,你的家人可能已遭遇不幸返回大泽山后我们立刻带上小皇子上千刃岩,这里无险可守,不是久留之地” 真人和薛剑一同摘了些菜,忙了些野味,同小皇子一起用了餐。 接近傍晚,黄龙真人一声长啸,远处奔来两匹神驹,一雌一雄,围着主人直转悠。薛剑识货,这是天生的千里马,毛sè极纯。这种烈xing野马很难驯服,也只有像黄龙真人这样有本事的人才能驯调的好又不失野xing。 黄龙真人将其中一匹马交给薛剑,两人换上夜行衣。刚行出不远,黄龙真人便跳下马在路道口做了一番手脚,对薛剑解释道:“这叫‘迷途速返’单驱法阵,不说是人,即便豺狼虎豹亦莫想进得去。小皇子呆在茅屋大可放心!” 天至寅时,万籁俱寂。两乘神驹风驰电掣般向前疾奔着,在距京城仅里路之遥停了下来。离京城越近,薛剑的心就揪的越紧。为了皇室子嗣延承,为了皇脉,自己不惜牺牲整个家族,这种代价实在太大了!这是不是愚忠?!如果可以重新选择,自己还会这么做吗? “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真人在薛剑的肩头拍了拍道:“当务之急是如何绕开禁卫军眼线,不动声sè潜进你府上探个究竟。” 薛剑点了点头,仿佛在真人身上找到了答案:他如此高龄仍不断相助与我,几乎冒着生命危险,为了什么?这种高尚的情cāo和博大的胸襟,自己还能计较那些吗?他俩施展轻功,跳越城墙,像两只硕大的蝙蝠在鳞次栉比的房屋上穿行。京城的夜间亦如此静谧,只有少数官宦人家门前的灯笼无力的亮着,随着夜风的吹拂悲悲凄凄地晃荡着。 薛剑随着功力大增后,视觉比以前提高了许多。他刚跳进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宅院时,就发现地上躺着数具家奴和护院的尸体。这些虽在意料之中,但还是禁不住心颤神慌。触手尸体已冰凉之极想必死去多时。他奋力地跑向内室,点燃蜡炬,凄惨的场景更使他目眦yu裂,悲痛yu绝,所有的亲人惨不忍睹躺在血泊中李亚图的残暴,丧心病狂、穷凶极恶、罪恶滔天这累累血债总有一天要他和刽子手们偿还! 他挨个抱着亲人的尸体嚎啕大哭,自己何罪之有,仅因为救了小皇子?还是因为对皇上的忠诚而获罪?他们屠杀自己全家,一个不留!薛剑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儿慧慧,慧慧哪里去了?他叫了两声,没有应答,找遍了所有地方,还是找不着,突然想起自己家的夹墙,对,夹墙!他触动机关,墙面移开了一丈多宽,慧慧果真在这里,嘴里被赌上了丝绢,人已昏迷,这肯定是妻子阿婵情急之下为了救慧慧而这么做的。薛剑摇不醒女儿,急的大喊:“慧慧,你醒醒!慧慧,我是阿爹啊!慧慧” 黄龙真人在房顶上瞭望动静,听到薛剑恐慌的喊声,便如大鹏般飘下屋面,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对薛剑吩咐道:“快端碗凉水来,赶紧施救!” 真人从身上模出一粒药丸,用手将慧慧的嘴捏开个口,放进药丸,然后将水徐徐灌进些许,催动真气,助她苏醒。 药丸和水被慧慧服下后,如一缕缕清香无比的甘露,滋润着她得五脏六腑,骤然间慧慧月复鸣起来,约有一刻光景,她醒了过来,张开美丽的双眼,吃力喊道:“爹爹” 薛剑将女儿搂在怀里,爱惜的抚了抚她得秀发,这已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才两天的时间,恍如隔世,仿佛经历了人间和地狱的两重天的生活,人世沧桑啊!两行热泪情不自禁地滑落在女儿脸上,他心酸无限地道:“慧慧”泣不成声。 “快走,有人来了!”真人催促薛剑:“快将夹墙复原!” 关闭夹墙,吹灭蜡炬,只在眨眼之间。他们腾身屋顶,穿越京城,来到之前放马的地方,此时天已微亮。真人一声呼哨,两匹神驹欢快地奔驰而出。 驰行了几个时辰,所携带的干粮和水基本用完,三人正感到有些饥饿,驿道前方的斜弯处有一酒旗映入眼帘。待走近一看,原来是郑家寨酒肆,规模较大,跑堂的伙计都非常强悍,看得出来全是练家子。 他们将马匹交给伙计喂饲,选了临近窗口的桌席坐下,点了菜饭,慧慧正饥饿之极,小小的嘴巴大有鲸吞之势,这时来了几拨看似江湖类的食客,好些人不停地向薛剑的脸上瞟来瞟去,而且还窃窃私语。真人早已看出,示意薛剑,薛剑微微侧头亦看到悬赏捉拿钦犯的告示,并有画像,这一看却非同小可,因为要缉拿的正是自己,他正踌躇间猛然听到马厩处神驹发出的一声嘶鸣,紧接着一声“啊哟”。他看不到,这时一个汉子手捧月复部已蹲在了地上。 真人手持佛尘,对薛剑一使眼sè道:“走!” 薛剑拿起宝剑,抱起慧慧,还未移开脚步,这时左边桌席处站起几个人来,为首的一个人瞪着眼睛吼道:“哪里走!你就是薛剑吧,朝廷钦犯,悬赏一万两白银,胆子真大啊,还敢来这里,活捉你还有官做,何乐而不为!哈哈哈” 他拿了把大阔刀,其他人也将兵器亮了出来,杀戮一触即发。 “为几个臭钱你们丢了命值吗?”薛剑豹眼圆睁,强忍怒气训斥道:“若是惜命,速速退去!” “少跟大爷我废话!我们绿林好汉吃得都是刀头舌忝血的饭。不防实话告诉你,这是我们郑家寨的地盘!打家劫舍是我们的拿手好戏,你还没资格教训我们,不考虑钱的份上,我这一刀就可送你上西天!” 这时跑堂的伙计全都拿了家伙,一个个虎视眈眈,穷凶极恶的样子,只等领头发话。 真人从薛剑手里接过慧慧,他也想看看薛剑现在的本领究竟怎样,有他在,出不了什么意外。 “二当家的,我们还等什么,让他先尝尝我的神鞭!”一个中年汉子趋前一步,随手抽了一鞭,直向薛剑脑门甩去。薛剑等鞭头到了顶上,伸手一接一抖,一股内力借着鞭身直向这汉子传去,足足将鞭子抛起两丈多高,走了个斜线,将这汉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吐鲜血不止。 为首的一看势头不对,呼喊道:“弟兄们,全都给我上!”薛剑怒不可遏,迎着为首的汉子挥过来的大阔刀就是一剑,刀剑碰个正着,这把愣头刀就像装着弹簧般飞插到店中的木柱上,他的宝剑走势不停,直接刺穿这二当家的胳膊。如果不是薛剑动了恻隐之心,想必这郑家寨二当家心脏必遭一剑,这时定是一命呜呼。 薛剑的周身被数般兵器纷至击到,堪堪就差数毫,他的剑却神奇的快速划个圈,举手投足间便将这些兵器震得漫天飞舞,七零八落。随手一剑指向这二当家的咽喉,斥声道:“再不叫你手下人退走,我就要大开杀戒了,到时你们妄想有一个活口!” “罢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我们有眼无珠,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弟兄们都给我住手,让他们走吧!”二当家的垂头丧气,和开始叫阵时判若两人。 世上谁人不惧死,只是丧心又糊涂;如若知晓以后事,借胆两千仍颤抖。 来到马厩,两匹神驹已不见,柱子上还扣着绳头。黄龙真人一看就明白,这绿林大盗想打它俩主意,结果被踢了一蹄,马儿挣断缰绳跑了。 真人唤回神驹,同薛剑父女一道跨马驰骋。为防意外,他们只得换了一条道返回大泽山。行了几十公里后,呈现眼前的是一片竹林,翠绿茂密。 第三章 路遇赛云龙 ()薛剑与黄龙真人驱马进入竹林。未曾留意到,真人的坐骑两蹄踏空,随着前驱的惯xing,人和马突然坠落。薛剑在后面看得真切,急忙一收缰绳,硬生生将马刹住,心喊糟糕!几乎与此同时,真人借助下落的坐骑,提一口真气,手向马脊上一按,人如飞鸟般升了上来,一手搂住竹竿,再向上一窜,站在了竹尖顶上。把个薛剑唬的直冒冷汗,想到:“如果是我,这一劫定是躲不过去。”蹲守在这里的两个绿林汉子吓得魂飞魄散,禁不住弄出响声。真人随手摘下两片竹叶,飞shè过去,就听到两声惨叫,这两人顿时昏死过去。真人让薛剑退后数十步,运动真气,佛尘一扬,一排竹子齐刷刷倒了一路,刚好将这可能有陷坑的道路铺实。他再从竹尖上飘下,一声呼哨,坠落的神驹冲腾而起,浮出陷坑尺许,真人用佛尘使了股巧力,将它托到实地。 薛剑伸了伸舌头,心想即便自己苦练一生也练不到这种程度。 出了竹林又进树林,远远地看到有一伙人拿着兵器守在路上。薛剑看了一眼真人,见他面无惧sè,自有一股旁若无人的气势,自己也觉得豪气顿生,两腿一夹马月复,向前直冲而去,脑海中呈现出当年自己在沙场杀敌扬威的情景,不由月兑口喊道:“力拔山河气盖世,英雄” 话未喊完,头顶上落下一张大网,将人和马罩了个严严实实。他随手一剑,准以为能将网给划开,却未曾想到这网是天蚕丝所织,剑划上去毫无痕迹,再补一剑亦是如此。这时他心里懊悔不迭,自己太过大意了。 另一张大网依照同样的方法向黄龙真人罩去,真人看都不看,随手将拂尘在头顶上甩个弧线,这张网受力后向侧方向慢慢飘起,挂落在树杈上。他跳下马走向前解开薛剑的网罩,将小慧慧抱入怀中道:“这伙人贼心不死,平时打家劫舍,祸害百姓惯了,你去教训教训他们!” 薛剑舍却坐骑,一步一步向这伙人走近。没等走到跟前,这伙人中跳出几个使棍的,步法、棍法颇有道道,交手后迫得薛剑手忙脚乱,不经意间背部挨了几棍,几个回合下来已是险象环生,防守困难。 “收摄心神,力贯双臂,剑挺中宫”真人传音指导薛剑,这是五棍阵法,使棍的人在阵法中功力可增强一倍,而棍的威力则可增强五倍。使棍的这些人训练有素,阵法娴熟,薛剑不识货,险些吃了大亏。 仅一会功夫,形势逆转,上风变为下风,防御的变成攻击,薛剑从坎位跳入屯位,手中剑一紧,“风落枝头”、“渔女穿梭”再到“瑞雪飘飘”,已将他们罩在掌风剑影之中,不消一刻,这伙人定将命丧黄泉。 “功夫果真不错,你们都给我退下!我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请赐教!” 薛剑的耳膜被他几句话震得隐隐作痛,心中一凛,暗道这人的功力远远在我之上,要加倍小心才是。 “大当家的注意,这个朝廷钦犯功夫有些邪门!” “在下赛云龙郑天柱,是这郑家寨大当家的。” “在下薛剑!”薛剑抱拳道:“郑大当家的,我们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为何要阻拦我们?” “我们郑家寨旨在劫富济贫,现在修桥铺路要钱,你既然曾在朝廷为官,肯定收受多少黄金白银,民脂民膏。朝廷的官,十有九坏,助纣为虐,欺压百姓,我们深恶痛绝。虽然你现在是钦犯,难保你之前不是一路货sè,贪赃枉法,更何况你还值一万两白银,可为天下百姓做多少好事!” “你听我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看招,我赛云龙不听你废话!” 郑天柱单凭一双肉掌同薛剑过招,如果没有惊人之处是不会如此托大的。毕竟这是殊死打斗,并非竞赛切磋,出手靠狠,玩得是命,一招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郑天柱双掌掌心向上,从丹田处往上一提,划了个弧圈,掌心再向外,一式“摧枯拉朽”,右前左继,劲风凛冽,滋滋有声。将薛剑平地里推出三尺之远。薛剑又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身体像缚了索套,居然持剑的手抬起时都感到吃力,心里又是一惊,想不到这大当家的功夫比二当家的功夫要高出数倍,是何原因?这时他来不及细想,赶紧运转真气。刚才太过大意,受此一击,现时气机不畅,功力也打了折扣。 郑天柱见他不堪一击,也就不急着进攻,双手抱怀看着他道:“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那得问我的剑同不同意,看招!”薛剑一式“灵蛇出洞”,剑尖直刺郑天柱鼻头。 “来得好!”郑天柱一着“霸王冲天指”,直接将真气运于指尖与薛剑的剑尖正面相戳,一股非常霸道的内力通过剑身直逼对方体内,薛剑像受电击一样,右臂一阵酸疼,手中的剑几乎掉在地上。 薛剑心里十分清楚,凭自己现在的功夫,就是再练上三年,亦未必能打赢对手。但有黄龙真人在,自己不必顾虑,放手一搏,于是利用剑长的优势,虚虚实实同对方周旋起来。 郑天柱打得不像开始时那样轻松。薛剑自任督二脉打通后功力增强了数倍,只是缺乏打斗经验,招式和气点的运用上未臻完善,若以内力来讲,假以时riri后就不会比赛云龙低多少。就是这样,也将对方震得双臂酸麻。 郑天柱一时兴起,变招改用小蛮拳,一招十二式,九招一百零八式,招招蕴藏着变化,式式潜伏着杀机,这也是赛云龙的一门绝艺。薛剑本就处于下风,被他变换这套深奥无比的拳招后,身体被他粘贴的太近,长剑无法施展,硬靠真气护体,破不了对方招式,处处被动,吃了两拳后浑身乏力,气血翻腾不已,难以再撑下去,岌岌可危之状显而易见。 黄龙真人对他们的战况了如指掌,知道自己这时再不上去就迟了。放下了慧慧,飞身一跃,硬生生插进他俩中间,用身体接了郑天柱一掌,郑天柱未曾想到这时候能有人能硬塞进来,只觉眼前一花,面前多了一个人,招式已经用老,收掌已经来不及。这一掌用了七层功力,打到真人软肋处,犹如催掌打在一堆棉花上,无处发力,吓得他急忙往后一纵。 黄龙真人不仅没有对郑天柱动手,还非常慈祥地对他道:“赛云龙,名不虚传,功夫练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好好珍惜啊!不能沽名钓誉,更不能学坏” “尊驾何人?请报上名号!不才眼拙,有眼不识泰山。”郑天柱不知这老道底细,不敢冒然出手,但也不甘心轻易放弃。 “名号无关紧要,这样吧,老朽接你三掌,你若取胜,这薛剑随你带走;如果老朽受你三掌后还无事,我也不为难你,你和你手下人让我们走,不得再加阻拦。” “行!”郑天柱用了十层功力,一掌向黄龙真人胸前按去。如先前一样,掌力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他这一掌能开山裂碑,摧断巨树,而掌力印在黄龙真人身上,消失无无形,简直匪夷所思,可想这老道的功力在当今武林之中闻所未闻,百年罕见。饶是郑天柱这样的武术大家也惊骇的只冒冷汗,想抽回手,这手却被吸了上去,拔都拔不回来。 黄龙真人收起内力,郑天柱抽回手后感觉毫发无损,知道自己遇到旷世高人,“扑通”朝地上一跪,连磕三个响头向真人求道:“在下有眼如盲,敢向仙人动手,实乃鼠辈!恳请仙尊收在下为徒,在下愿追随仙尊鞍前马后!” “请起!”黄龙真人左手一抬,一股柔绵的内力将赛云龙庞大的身躯托了起来,丝毫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一脸严肃道“拜师学徒一事休谈!你既不知老朽为何物,我亦不知你是哪方圣人。我们仅是萍水相逢,刚才你还同薛剑殊死厮杀。他与你从未谋面无冤无仇,你为何在一路上埋伏杀机,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前辈,我有血海深仇!八年前我父在朝为官,受jiān臣迫害诬告,被皇上下了圣旨满门抄斩,救我的恩公也不得不离开京城,远遁他乡” “你是郑渊州的儿子?” “郑渊州正是吾父!所以从此以后,我只要看到朝廷的jiān官,就叫手下格杀勿论。” “你父亲也是老夫神交和敬重的人。他在朝廷为官为人正派,奉公廉洁,刚直不阿,文韬武略,无所不强。当年也是因为不受李亚图拉拢利诱,被李亚图假传圣旨抄斩满门,数罪无一属实,不少大臣敢怒不敢言。仅凭这一点,你是忠臣之后,我应该提携你才是。可是薛剑同你情况大同小异,为社稷存亡,为了皇室血脉,为不使李亚图yin谋得逞而祸国殃民,他九死一生,也遭受满门被屠杀之命运!你不帮他,反而为区区一万两白银,要做遗臭万年的刽子手帮凶,该当何罪?” 郑天柱听的目瞪口呆,半响说不出话来。他寸肠yu断,万分悲痛!因为自己糊涂无意中竟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虽未酿成悲剧,但毕竟已经做了,父亲生前铮铮铁骨,如果泉下有知,也不可能原谅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郑天柱不断在内心谴责自己,一时间呛然泪下,羞愧不已,由背后抽出犀利的宝剑,对准自己的颈脖就是一剑。 第四章 斗阵(一) ()“大当家的,不能”刚才几个使棍的和站在那里一直未曾动手的汉子异口同声叫喊起来。 黄龙真人出手更快,拂尘一指,一缕真气shè向郑天柱小臂。郑天柱感到小臂突然麻痹,这柄宝剑却在不自觉中掉落在地上。 真人暗自高兴,他知道郑天柱不仅是忠良后代,而且还是个血xing男儿,更为难得的是天资异禀,武功独树一帜,经自己教后定会成为武林一代宗师。 郑天柱愣在这里,地上的宝剑也不去捡。真人知道他心里不是滋味,还在责怪自己,打圆场道:“不知者不罪,我刚才话说得可能过重。你和薛剑家门的不幸也是社稷的悲哀啊,这国仇家恨要报非在一朝一夕,更不像你想像的杀几个贪官污吏就是报仇,搞得不好还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罪魁祸首是李亚图,如果让他当了皇帝,遭殃的不止几个大臣,老百姓亦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们二位应该同仇敌忾,辅助小皇子铲除李亚图这一帮恶人!关于这些我们暂时不谈。你不是想拜我为师吗,为何现在不提?" 郑天柱没想到失望超过极限之后会变成新的希望,不由喜极而泣。正想上前跪拜,忽然又踌躇起来,吞吞吐吐道;“做您老弟子,会不会辱没您的身份? “只要你有做人的良心就行,人活着要有价值,有责任心。这里不是拜师的地方,你这郑家寨还有多远?” “不远,顺着这条道还有半个时辰的脚程。" 薛剑抱起慧慧,郑天柱捡起地上宝剑,一行人等来到郑家寨。山寨的弟兄们欢天喜地,相互谈论着今天的遇险及差点酿成大祸之事。大家把黄龙真人说成了仙人,能请来山寨是他们的福分。这时二当家的带着重伤也回了山寨,惶恐不安地请了罪。真人替他推血过宫,疗伤后又给他服了跌打损伤的药丸,这里长话短说,由于心系小皇子安危,真人吩咐郑天柱简单地举行拜师仪式。郑天柱上香的档儿,薛剑跪伏在真人面前声泪俱下道:“恩公,我薛剑这两ri命悬一线,是您一次次地挽回我和慧慧的xing命,我肩负着血海深仇和保护小皇子的使命,凭我现在的本领,自身难保,无力与他人抗衡,更不要谈做大事” “深入民心,依靠大家的力量来解决问题才是上策,否则我老道一人深入摄政王府,伺机刺杀李亚图应该不是难事。但是如何消灭他的党羽,如何使小皇子深明大义,体恤百姓之疾苦,如何使小皇子名正言顺地朝里天下,并不使战祸再起,等等等等,应该如何解决才是大事!” “不管如何,请恩公收我为徒,我定将一腔热血为社稷而洒。” “可以,你和天柱一起来拜吧。记住,你们仅为记名弟子,不受道行约束。责任是匡扶正义,解民倒悬。” 真人等他二人行拜师礼后让郑天柱支走其余人,告知他俩他们还有三个师兄,大师兄是征西大将军,目前驻扎边陲;二师兄为江南巡抚使;三师兄在民间,ri后相见时有书缄为证,这里不再赘笔。 大家草草地用了餐,郑天柱虽想尽地主之谊,但现时换了徒弟身份,也不好再劝,只能尽心意而已。 薛剑也将皇上交给自己的血诏、皇祖传留的雌雄双剑等一并事体向师傅一一告知。真人虽在预料之中,听了还是一愣,不由愁眉百结。这携有藏宝图的雌雄双剑消息一旦外泄,后果不堪设想,不仅是李亚图动用朝廷的力量在追,而且江湖中的武林、绿林人士也将掀起腥风血雨,看来更大的一场灾难不可避免即将来临,真可谓:骤雨yu来风满楼,冰山未崩人先忧;不是豺狼来档道,世人何必几多愁。郑天柱打算遣散山寨所有人,山寨的弟兄知晓后失声痛哭,都不情愿走,真人想想也觉此不妥。故对郑天柱道:“你将山寨丢给二当家打理,他是使刀的,我教他一套九天刀法,叫他早晚习练,悟出其中jing华,它ri也可有所成就。” 当着山寨众多人面,真人将九天道法一一施展给二当家的看,其中招式的演变功法等都做了说明,最后对他郑重交待:“我传你的刀法刚柔相济,杀人只在举手投足之间。如若你错杀苍生,干伤天害理之事,我随时可以废了你武功,重则取你xing命。带好你山寨的人,多行善事” 郑天柱舍不得离开山寨的弟兄们,但自古忠义难两全。做了一番交待后,洒泪同师傅、师兄一并上路。 郑天柱的马比两神驹的脚程要慢了许多,因离开大泽山的时间太长,考虑皇子的安危,真人同薛剑不得不提出先行。于是真人对郑天柱叮咛一番后,他二人一抖缰绳,两坐骑发挥神威,风驰电掣般向前奔去。一路无什阻隔,看看天时已晚,考虑慧慧饥饿,歇下来后将马儿放牧,三人吃了点干粮,喝点水后继续骑行。不消两个时辰,大泽山近在眼前。这也是两神驹的家,它们嘶鸣两声,腾云驾雾般冲进树林。 借助月光,真人发现临走前为保护小皇子而设的单驱阵被人破坏,十分吃惊,心里叫苦不迭。要知道当今武林中能破解他这阵法的找不出一、两个人来。单驱阵表面上看似十分简单,但若不懂这阵内玄机,要想破阵,本事再大易属徒劳,内里的五行八卦,相生相克,一步行错,步步涉险,不是被困阵中盲目奔跑,就是被阵中沙石木片击中,轻则受伤,重则殒命。 真人催马向前,用狮子吼功叫道:“何方神圣,扰我清修之地?” 一阵桀桀怪笑之后,从树后走出四人,前面的一个yin阳怪气道:“师兄久违了,你让我等了半天,不欢迎早说嘛!” “你是凭空师弟?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不要咒我,师兄,十年阔别难相忘,拜师学艺情一场;天南地北任逍遥,就是想你想断肠!” “你想我是想报十年前我废你武功之仇吗?!”真人扫视他身后三人,知道是凭空的三个弟子:一清、魔鹤、幻觉三道人。他们也可能之前听师傅说过师伯的厉害,一点也不敢张狂。 “废话!我懒得跟你说,小皇子在我手上,你是自废武功呢?还是要师弟我动手?” “想不到十年不见,你由男人变成女人了,一副娘娘腔!”真人故意激怒凭空。自己的确太多大意,单驱阵法是师傅所教,两人共同所学,知者破解太过容易,这叫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怎么会没想到要提防他来? “你坏事做尽,恶贯满盈,凡世人都可得而诛之。你以前伤天害理,现在又助纣为虐,帮李亚图祸乱天下。就凭你学了净宫宝典的武功,想雄霸天下,践踏武林,强取豪夺,为所yu为,没门!第一个不能容忍你胡作非为的就是我!” 凭空道长见师兄越说越难听,口头之争又不是他对手,一时xing急,拂尘一指,象太空流星,人已飘越过来。 “等等!你送死又不急在这一刻。”真人跃下坐骑,双掌一推,一股疾劲的气体迎着他刺来的拂尘猛地一碰,拂尘根根倒卷,但真人也感气血翻腾,这是数十年来的第一回。 “你还有什么话说?”凭空道长做梦也想不到师兄现在有这么高的功力,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故作镇定这么一问。 “我摆两个阵,一个叫坐阵,任你攻击,但显示不了我俩的本领;另一个叫行阵,我坐在阵中可以游动,攻守皆宜,你若不怕,我们可以互攻互守,你看如何?” “斗阵就斗阵,我凭空怕过谁。我也摆坐阵和行阵,看看谁的厉害,斗了再讲。” 真人因担心薛剑父女俩的安危,想了个计策,用自己苦研的坐阵来保护他们。凭空道长是狡诈之徒,他的坐守,暗地里已交待徒弟在十分关键的时候出手帮助,也就是说只要凭空一声嘶喊,三弟子必须及时出手。 双方安排一番,布好阵后真人提出:“如果我胜了,你要交出小皇子,我可以留你一条生路!” “放心,小皇子安然无恙,只要你赢,都好说。倘若你输了,我也不要这小皇子,但皇上代代相传的雌雄双剑要交给我,我也会留师兄你一条生路,但要废了你武功!那时再没有人敢和我抗衡,有了宝藏,我也可以当皇帝!” “你心为什么这么贪?为什么要恶事做尽,遗臭万年?” “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懂吗?你不贪为什么要重出江湖?为什么要挡我之路?” “人和禽兽不好比哎!我在尽人道的责任,伸张正义,为解社稷之为难,百姓之疾苦而奔波,这也是我们道义jing神之所在!你学道为何?如此反而变成畜生了” “骂够了没有?我们阵法上比高低,徒费口舌是庸人行径。”凭空道长一隼冲天,稳坐阵坛之中。 第九章 下天山 (二) ()白素素见师兄半响不曾搭话,侧眸一看,见到师兄异样的火辣辣的目光,禁不住心旌摇曳,红晕满脸,娇嗔道;“师兄像个小sè鬼,干嘛这么看我?”萧弦如痴如醉,情深意切道;“寒梅傲,体骨好,浓浓芳香向外飘。”白素素随口接到;“君自豪,更逍遥,一曲赛歌冲九霄!”师兄妹俩人相互对望,眼光均有电shè的感觉。师妹经受不住师兄直果的目光,一时羞涩难当,将目光转向前方。 俩乘骑不紧不慢向前跑去,马上这对俊男靓女白衣飘飘。下山后已有三个ri子,走过山川,渡过江河,穿过闹市,一切的经过都是前所未有的,新鲜、好奇、诱惑。但肩负使命,俩人在任何地方都不敢逗留太久,中原的名胜之地只是匆匆走过。好在一路上畅畅顺顺,没有阻隔,这虚假的太平盛世也许是一种巧合吧!正所谓;“粉饰太平人世间,潜伏杀机弹指中。 傍晚,赤霞烧红了西边天。 俩人见前面是一座小城,跳下马来,信步走进集市。他俩太过抢眼,牵着的马又过于高大,不时地引得人们停足注目。此时不少店铺正准备关门或已打烊。他俩选了家位置较为偏远的客栈住了下来,两个房间紧邻着,各自做了一会吐纳,便渐渐走进梦乡。 夜深入静人不语,万物沉眠正酣时。谁也不曾想到,这十分宁静的时刻,一匹马突然嘶鸣起来,惊得萧弦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铁画冲到马厩,见俩个黑衣蒙面人一闪而过,他刚拔腿准备跟去,猛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穷寇莫追!”一个房客走了过来。这时有人挑着灯笼也跟了过来查看了马厩,马儿一匹都没少,也算是虚惊了一场。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白素素也到了箫弦跟前。 “这两个贼人早已看中你二位的宝马,但他们没有想到这马的灵xing太高,没等他们走近便嘶叫起来,知道他俩是盗贼,真是太神奇了!”说这话的人正是叫他不要再追黑影蒙面人的房客。 “您是昨ri与我们乘船同渡的那位先生吧?”萧弦看清了他的面貌,感觉有点熟悉,终于想了起来。 “公子好记xing,匆匆一面,却能记住/” “先生吟颂的‘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ri夜东流无惜时。’学生时刻都没忘记。”萧弦说这话时,神情表现出对这位房客的仰慕和 诚挚。 “公子过谦,想必是书香门第。” “先生贵姓?ri后相见好称呼您!” 这位房客指着马厩的马,说道;“姓氏上我与它们华宗。” 白素素“扑哧”一笑,旁边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萧弦拱了拱手道;“马先生幽默风趣,大度可亲,学生萧弦能拜识您万分荣幸!” 马先生吃了一惊,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涉世未深的大孩子竟然是江湖上素未谋面,却是闻名武林的铁画银钩。考虑在场的人均素不相识不便点破,说道;“夜深了,大家赶快回房休息,不要找了马儿,丢了西瓜,咱们后会有期!”他说后又向白素素看了一眼,转身先回自己房间。 萧弦见大家连续离开了这里,意犹未尽,对白素素道;“师妹,凭我的感觉,马先生是个值得交终身的人,倘若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同他结为至交” “师傅常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师兄,凡是不能过早下结论,我们还是先回客房吧!” 清晨,简单地梳洗后萧弦和白素素走出了客房。萧弦牵了马后还恋恋不舍的忘了忘马先生住的客房,不知他走了没有。白素素在前面等他,见他还不来,不知在磨蹭什么,喊了又喊,他好像不是十分情愿地走了过来,无言无语。 师傅这次要萧弦下山一趟,白素素也恳求师傅答应要和师兄一同下山,师傅考虑再三才同意了她的要求,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两个人好相互照应,遇上强敌,俩人珠联璧合的绝技比单打独斗的威力要强上十倍之多。但女孩家出外总是让人不放心,尤其像白素素这么漂亮的女孩,更是招人眼目。所以临行前再三再四地叮嘱闲事要少管,少与不明人接触等等。 师兄妹俩人骑行了一个多时辰,见路边有一茅棚,茅棚前摆放了数张桌子和板凳,一木桶稀饭和几样早点。俩人不看还好,一看顿觉月复中饥饿,于是将马儿拴在树上,正准备请卖稀饭的两个老人安排早餐,就见较远处的路上一女子向这边跑来,口中不停地喊道;“救我···救救我!”小女子身后一个大汉拿着一根木棍追她距离不到三、四米远,小女子跑得甚快,迎着萧弦的面一头钻进了他的怀里,将他一抱,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小哥哥救我···他要打死我···” 萧弦不知所措,一头雾水,将两手举起老高,形状十分尴尬。 白素素像是打翻了醋罐,见这陌生的小女子将萧弦紧紧地抱着,而他也没有推拒的意思,气的是牙根痒痒,随手抽出身后的银钩,刚想发难,猛然听见追上来的这条大汉拿着棍子指着萧弦吼道;“大胆狂徒,竟敢调戏我内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位仁兄,讲讲理!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你家这位女人不知中了什么邪,抱着我不放,你干嘛要打她?喂,请松松手,有话好好同你相公讲,他不会打你的!” 这小女子听了萧弦话后松开手,撒腿就跑。她的相公紧跟其后,作势要打。没跑几步远,俩人均被路口一人一马挡住去路。这人一声断喝;“哪里跑!”吓得这女子双腿打抖。 “雕虫小技,丢人现眼,还不赶快将偷到手的东西交出来!” 拿棍的大汉冲向前去朝路口这人迎面就是一棍,这人用手一接一扯,将大汉拖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这人再将棍头朝大汉身上一点,大汉便定了身不能动达,这一连串的事情的发生也只有两、三分钟。 “马先生,是你!”萧弦喜出望外。 “萧公子,你丢东西了!”马先生说后用棍头指着这小女子道;“还不拿出来吗?你也想让我点你穴道,呆在这里不走吗?” 白素素一个鱼跃,扬起银钩就要打她,嘴里骂道;“你这个贼女人!” 这个女子吓得脸sè煞白,急忙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和数绽银子。 白素素打出的银钩被马先生用棍子隔开。马先生道;“白姑娘,同这种人不必一般见识。你这一银钩打出,她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白素素一愣,马先生怎么会知道自己姓白?萧弦更是大吃一惊,银两还无所谓,这锦盒是师傅之重托,也是这次下山的根本任务,如果丢了后果不堪设想。于是走上前再三拜谢了马先生,将锦盒和银两收好。 马先生指着定在这里的大汉训斥道;“带着你的女人改邪归正,自食其力,做点正儿八经的事情,倘若再犯,碰在我手里,我将打断你的狗腿,决不轻饶,滚吧/” 马先生用棍头随手一点,解开了他的穴道,然后将棍棒摔得老远。 “谢谢大爷不杀之恩,小人以后再不敢做这事了!”大汉向马先生拱了拱手,拽着她的女人一溜烟跑了。 “想必萧公子涉足江湖不久,人心险恶胜过明刀明枪,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请萧公子铭记于心!” “学生一定谨记先生之教诲/如不嫌弃学生愚昧,学生想结拜先生为义兄,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铁画银钩,中原武林人士大多知晓,同你结拜亦属高攀,只是······” “先生的意思,只是···什么?”萧弦的心悬了起来。 马先生望了白素素一眼,见她正款款深情地看着萧弦,天生丽质,明眸皓齿,眼流秋波,似伊人在水一方。马先生知她心意,故意说道;“我想我们三人一起结拜为义兄妹吧,只是不知道白姑娘的意思?” “我同她是师兄妹,结拜义兄妹合适吗?”萧弦有点顾虑。 “读书知事晓义,传承祖先之美德,弘扬正气,逐渐除其糟糠,不受陋习之羁绊,方能推人类之进步。难道萧公子迈不过这道门槛,甘做迂腐之人,永远被陈规陋习所蒙蔽?” “谢谢先生点拨,学生犹如醍醐灌顶,已感开窍。师妹意下如何?” “听师兄吩咐。不过,今后二位哥哥可得叫我素素,不然会有生疏之感。” “基本上不成问题,但要看环境和形势,江湖险恶,凡是度量之,不必僵板,不可一成不变。我们现在撮土为香,向天祷告,行结拜之礼。” 三个人分上、下首一字儿排开,各用三根草棒握在手中,面前撮了个小土堆,跪拜苍天,口中念念有词;“我仨人义结金兰,齐心协力,共同扶持,苍天作证,真心相待,肝胆相照。若遇危难之时,竭尽全力相救,即便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若违誓言,天雷轰顶、、、金兰之大哥马明坤,二哥萧弦,小妹白素素。” 仨人完成结拜后喜上眉梢,回归茅棚,请两老端上早饭,边吃边聊,津津乐道,甚是开心。萧弦曾听师傅提起过神算子马明坤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又是白道中的正义之士,今ri因结拜成为自己的兄长,更是喜欢的心花怒放。白素素情系师兄,心之归属,见萧弦如此开心亦感高兴不已。经结拜与师兄的关系又拉近了一步,浑然如在梦幻之中,心里更是甜蜜蜜的。 “二弟和三妹在这里听好,我们这顿早饭就当做结义之餐,吃完后我们就得分手······” “大哥,为什么这么急?”萧弦见马明坤突然间严肃了起来,不知有何大事。 “为了一桩血案!我有一个莫逆之交的朋友姓陆名中奇,在半年前的一个夜晚,全家一十三口遭人暗算,没留下一个活口。这桩公案已耽搁半年之久,官府彻查却无一结果。官府不再过问,而我却非管不可。我朋友生前与人结怨很少,找不着几个冤家对头。夫妻俩练武成痴,很少得罪人。但为人仗义疏财,扶贫济困。我们每隔三个月见一次,也就是在他家出事的后三天我去了他家,却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查了近半年时间,也找到些蛛丝马迹,发现这事与四川唐门有关,唐门暗器独步天下,而十三口中有几人均丧于唐门的暗器之下,但问题是出事的时候,查不出唐门的人去过那里,何况他们与唐门并无冤仇,问题很棘手,颇复杂陆中奇全家不能就这么冤死。” “大哥需要我们协助吗?我们送完锦盒后就有时间陪大哥一道查这件事情,也许能帮点忙···” “二弟和三妹先忙自己事情。”马明坤打断萧弦话后继续道;“经追查唐门的一支唐三娘带着儿女人等要从这里路过,我不能错过机会,ri后如需要帮忙,我会找你俩。你俩江湖经验太缺乏,遇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第十章 四川唐门 ()“大哥教导的是,只是相见又要分手,让人难过······” “二弟不必难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人生相处定是缘,情深意切心向牵;不依岁月来转移,锦绣河山在眼前。大丈夫任重道远,我们就此别过。” 就在三人依依不舍的当儿,远处尘灰飞扬,一路人马向这里奔来。 “看号旗似乎是个‘唐’字,可能是唐三娘同她儿女来了。二弟和三妹你们尽管走,最好不要惊动他们。我要暗地里查些情况,不能低估了他们的实力,特别是暗器,因此,我们都要格外小心,防止交起手来难以月兑身。”马明坤边说边向远处望着,神情有些紧张。 “大哥有危险,我和素素都不能置之不理,这不是做人之道,更何况我们已义结金兰,发过重誓······” “二弟你听哥哥说,我已没有时间对你多做解释,我绰号神算子,用计胜于打斗,我在调查血案,非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手。如果你再不放心,你俩完成锦盒之行的任务后再来找我不迟。听大哥话!二弟三妹你们走吧,我也要隐匿起来。” “大哥保重!”萧弦和白素素上马后拱手同马明坤告别,双腿一夹,两匹马迎着唐三娘的人马跑了过去。他俩亦听到身后马大哥的“保重”二字。 马儿虽然跑得不快,但由于想向而行,加上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可视度极强,萧弦和白素素已将唐三娘一伙人等看了个清清楚楚。标有“唐”字的号旗迎风招展,前面是三匹马拉着的一辆马车,赶马车的汉子手拿鞭子不时地挥动两下,车后有八匹坐骑跟着,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和一位风华绝代的小姐,想必就是唐三娘的一对儿女。其他人不是护卫,便是跟班。 “妹妹你看!”唐家公子手指萧弦和白素素道;“前面来的公子和小姐美的抢眼,不如同娘商量,抢回来做她的儿媳和女婿,你看怎样?” 唐家小姐“咯、咯、咯”笑弯了腰,笑声如银铃般响脆,对着前面的马车叫道;“娘/您停停车快出来看看,前面有位漂亮的小姐,哥哥要娶她做媳妇,还有个俊朗的公子给您做女婿,都是哥哥说的。” 唐三娘伸出头来,看到不远处迎面而来的萧弦和白素素神采非凡,也有点动心,但毕竟不知底细,等他俩将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叫停了马车。跳了下来,对他俩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公子和小姐是何方人氏?” “前辈!”萧弦见唐三娘这般问话,心底有气,回道;“我们初次见面,萍水相逢,好像没有必要告知你这些吧?” “看你俩人在这荒野的路上骑行,想必是武林中人,会武功吧?”唐三娘也不计较他的回答,继续问话。 “略懂一点,只是皮毛而已。”萧弦耐着xing子。白素素虽不插嘴,但却是怒目而视,因为她听到了唐家儿女的那番话。 “会就好,功夫不深可以慢慢再练。”唐三娘心里美滋滋的,继续一厢情愿地道;“我四川唐门也算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家,犬子人帅功夫俊,人品又好,想娶这位小姐条件是绰绰有余;我女儿貌美如花,文武双全,贤淑内敛,想为我招个上门女婿,她看中了你,也是你福分,如果你不反对,我做主此事,我看此事就这么定了,如何?” 萧弦和白素素见唐三娘说话时眉飞sè舞,拿他俩的终身大事当儿戏,一时气得七窍生烟,正想发作,却见唐门公子走到白素素跟前作了一揖,自述道;“在下唐门公子唐文龙,给小姐请安!敢问小姐贵姓芳名,年庚如何?” 白素素几次要抽出银钩,均被萧弦制止。无奈之下,回了唐文龙一句;“厚颜无耻!” 唐文龙反应够快,随口答道;“不是厚颜无耻,是厚颜有齿!” 这时唐门小姐也走到萧弦面前深深一福道:“小女子唐凤仪给公子问安,” 这时唐门小姐也走到萧弦面前深深一福道:“小女子唐风仪给公子问安,想让公子做唐门女婿,小女子给你道喜了!公子对本小姐还满意吧?” 唐三娘跟着说道:“公子和这位小姐不要不好意思,等我这趟差事完成,回来后我就择ri给你们完婚。你俩现在就跟我们走吧,往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再聊吧!” “对不起!”萧弦自出娘胎从未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为求月兑身,他急中生智道;“不劳尊驾了,父母已做主,我和这位白小姐已经订过亲了!” 白素素知道他是为了月兑身才编造了这个谎言,但听时还是一惊一喜,一腔的怒气也因为这几句话化为乌有。 唐三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呼呼地道:“我们走!” 唐文龙仍然不甘心,见母亲要走,央求道:“娘!我们抢回去,生米煮成熟饭,由不得他俩不同意!” “抢个屁!天下好的男人女人多的是,谁稀罕他俩!”唐三娘说后钻进马车,催促车夫赶路。 唐凤仪跟着跨上马,自嘲自吟道:“天下到处有芳草,只是未逢识货人;红尘难遇一自己,蹉跎岁月情无痕。”声音有点苍凉与哀怨。 第十一章 功德杨府 ()白素素听到不远处有激烈的打杀声,两腿一紧,坐下的白云驹如闪电般向前疾驰。身后萧弦的黑狮马颇具灵xing,“嘶”的一声,腾云驾雾般紧跟其后,不到两米距离,似乎很有默契。 “功德杨府”高悬门楼之上,这是前皇帝为杨景公救驾立功亲赐的牌匾。打杀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而这时杨府大门紧闭,门前十分宽敞,有两帮人正舍生忘死地决斗。外围围了不少看客,奇怪的是这些看客多数来自五湖四海,有的双手抱肘,有的两手插腰,均摆出事不关己、坐山观虎斗的架势。真正显得紧张的是在两路对决中穿一身黑sè紧身衣且在一旁观地掠阵的汉子,看得出他们都是杨家看家护院的武夫。 杨家两位武夫使出浑身解数,堪和对方打成平手。年长的约略三十四、五岁,用的是一柄长剑,剑走纯刚路线,点、拨、戳、击中规中矩,但变化一般。对手身着黑服,黑脸膛,短胡须,个头比他矮了许多,手和肘套了铁套,招招是地堂拳的打法,专攻下三路,几次眼看就要被对手的利剑击中,他却像个皮球一样巧妙地滚开,随手回击对方的膝关节,逼迫对手撤剑自保,真可谓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杨家另一位武夫使一根哨棒,挥舞起来有风雷之声,气势煞是好看,但却费力,虽然仗着年轻气盛,久之未必能撑得住。对手骨瘦如柴,却很轻灵,使一手中短枪,红sè的枪缨比一般的要长些,打斗时他经常把枪缨抖出花来,枪缨似乎也能打人。观看的人经常发出笑声,因为这鹤形的人不像是在和对手作殊死的打杀,犹如在戏台上唱戏耍花枪一样。两方人这般慢条斯理地厮杀,胜负一时半刻难以分出。就在大家聚jing会神看这两路人舍身相斗时,突然有两粒石子破空而出,直接袭向杨府两人,速度奇快。杨府两名武夫丝毫没有察觉,萧弦和白素素看得真切,不由为他二人捏了把汗,均想这二人肯定xing命不保。谁知天外有天,斜刺里两枚枣核钉同时飞出,后发先到,将两粒石子撞得方向一偏,带着轻吟,飞出几丈开外。 “弦哥看清楚发暗器的两个人了吗?”白素素眼扫四面,轻轻地问了萧弦,但声音清脆悦耳,在场之人几乎都能听见。 “我看清卑鄙之徒偷袭别人,却未看清哪位大侠把他的脏东西落。”萧弦故意大了点声说话。 “你找死!”话音甫落,一粒石子带着哨音直shè萧弦面部,随即从他的斜对面蹦出一个相貌猥琐的中年男子。 萧弦用手中折扇的前端迎着飞来的石子运气一推,这粒石子立即反着方向往回直shè它的主人,随手补了一句;“来而不往非君子!” “雕虫小技,不足显威!”猥琐男子看萧弦顶多也就十八、九岁,浑没把他放在眼里,为炫耀自己武功了得,他直接伸手去接,未曾想虽然接住了这粒石子,力道之大却把他的手臂震得发麻。一时再不敢轻举妄动,抱拳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敢问令师哪位?免伤和气,在下百变魔手熊样!” “一个暗箭伤人、跳梁小丑而已的人,还摆付臭架子,也不考虑够不够资格,三妹你说可笑吗?”萧弦侧脸望着白素素,对熊样的问话视若无睹。 熊样脸sè铁青,他的功夫要比正在厮杀的两路人中任何一人要高出许多,自出道以来遇上比自己功夫高的高手也找不着几个,自以为大,手下的混混一直捧着他,他也觉得自命不凡,哪回被人嘲讽过,怎能咽下这口气?心想你一个ru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能耐,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的本领!他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把碎石向萧弦掷去,一招“天女散花”像流蝗一样直扑他的面门和全身。 萧弦更快,从马上一弹而起,迎着这蓬碎石,张开手中铁扇摇了两摇,所有碎石全部陨落。脚下一点,人如大鹏展翅,飞至近前,手中铁扇已指向熊样鼻端。熊样往后一仰,来个铁板桥渡,左手去拿萧弦臂关节,骈出右手食、中两指点向他手腕的内关穴。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目的是想让萧弦撤手回应,但自己的门户大开。谁知萧弦太快,根本不买他的帐,但毕竟无冤无仇,也不想置对方于死地,回腕一个凤点头,铁扇一戳,只用了四层功力,将他的小臂几乎废了,左手峨眉指一吐,点向他的肩井穴,稍稍下压问道;“为什么要为难杨府?说!” 熊样脸sè铁青,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下来,yu言又止······ “公子好俊的功夫!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铁画,那位小姐就是银钩。老夫从不与无名之辈交手,你俩一起上吧!”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近五旬,有三寸胡须的人,手中一杆铜烟枪在巴嘎巴嘎吸上两口。 “打赢了我再说!”萧弦见他说话倚老卖老,狂妄自大,心里有气,自己也故意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老汉不愧为老江湖,不为萧弦的言语和样子所动。第一招“蟒蛇出洞”,双脚如蜻蜓点水般蹬了两下,全身腾空窜向前方,手中的旱烟枪直点对方的眼睛。萧弦以静制动,全身布满真气,等烟枪离自己的眼睛只有两寸之距,手中的折扇已叩向烟袋头,“砰”的一声,俩人均被对方的内力震得一楞,老汉随即喷出一口浓烟,罩向萧弦面门,烟枪向灵蛇般游动,始终不离萧弦周身要穴。 萧弦将铁扇张开一扇,将浓烟扇得四散,跟着来一招“半夜惊雷”,铁扇迅斩蛇头。他自下山之后第一次遇上这么强劲的高手,一丝不敢托大,心中十分jing惕。紧接着“鹰鹫觅食”、“赴汤蹈火”,主动抢占先机。 “我们也不能闲着,我媚娘陪你玩玩,看招!”媚娘声到人到,一招“风起云涌”已袭来,掌影重重叠叠。 白素素正深情款款地看着萧弦,她的心里只有他,他是她的整个世界。他俊美的脸庞,潇洒俊逸的招式,无一不使她心旌摇曳,不能自己。当媚娘的双掌快要烙上她的上身时,她本能地出掌相拒。双掌来了个硬碰硬,由于没有思想准备,功力只用了一半,她被震落下马,媚娘也被她的内力反弹到几丈之外。 萧弦根据招式和所用的兵器上,已知道对手的来历,此人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令多少人闻名丧胆的鬼见愁慕容卓。他二人已战了十几个回合,也只能算是各有千秋。萧弦见白素素被媚娘震落下马,不知受伤情况,心中大急,一个疏神,险些被慕容卓的烟嘴嗑伤左肩。幸亏慕容卓也关心着媚娘吃亏与否,未敢将招式用老,才使萧弦躲过一劫,否则半边膀臂即便不废,也定然受伤不轻。萧弦再不敢自持武功,将背上铁画抽出,一招“大漠荒烟”,周边风沙陡起,气势磅礴,直接滚向慕卓,与此同时铁画亦发出龙吟之声。慕容卓大吃一惊,赶快一触机关,将烟枪伸长尺许,变成一根细铜棍。运功舞动起来,将滚来的尘沙驱散。他二人一样的心思,边战边向自己的师妹靠近。 白素素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接了媚娘突乎其然的双掌,落马后气血翻腾厉害,赶紧收慑心神,运气调行一周天。抽出银钩,如白鹤振翅般飞向媚娘。媚娘趁她未到之际拔出长剑,同她厮杀起来。几招过后,白素素已占上风,媚娘处处受制。 慕容卓拿出了看家本领,毕竟是点穴派的高手,功夫浸yin了几十年,对敌经验又十分丰富,无论萧弦的攻势多么凌厉,他在防御上还是游刃有余,有时还能反攻几下。萧弦看到白素素上风站定,心下一宽,奋起神勇,加重吐力,手中的铁画犹如活物一般,始终咬住慕容卓不放。慕容卓有些骇然,不知这个年轻人的功夫怎会如此了得,左支右挡间,从外围飞进来一人,硬生生挤在他们二人中间,一手托住铁画,两指弹开铜烟枪,拱拱手道:“在下霹雳手南震天来为二位调和,请停手给在下一个面子!” 萧弦倒也无所谓,但慕容卓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身为武学大家,平时高傲透顶,目空一切,此次又是自己主动挑战,没曾想,竟会打得如此狼狈,怎么好就此收手,还摆出要战的架势。南震天当然知道他是为了面子,要找台阶给他下,说道:“贤伉俪与铁画银钩无过节吧?你们只是切磋一下武功,各擅胜场,比划比划就算了,不必伤了和气。再说您是长辈,小辈又没犯过错,你老家伙凭什么和人家过不去?”南震天给足了他面子,他心里当然明白,如果铁画银钩联袂上阵,江湖上早有传闻,我夫妻二人虽同心出手,也未必打得过他们,到时一张老脸更是无处可放,罢了! 南震天用隔物传音的功夫对萧弦说;“贤侄,今天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你不能耽搁大事,快给鬼见愁前辈陪个不是吧!” “晚辈萧弦拜见慕容前辈!承蒙您老教导,晚辈得益匪浅,终身难忘,刚才冒犯之处请多多包涵!” 萧弦这么做反而使慕容卓不知所措,随口道:“哪里哪里!我与少侠素未谋面,你是怎么知道我姓慕容的?” “前辈威名远振,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武林人士估计没有不知道您鬼见愁慕容卓的大名。您罕见的武功,独特的铜烟枪更是您的招牌!” 慕容卓听了他恭维的话之后,心中十分受用,脸上不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媚娘和白素素早已不再打了,白素素走到萧弦身边停了下来,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周围这么多双眼睛望着他俩,萧弦一时窘了起来,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吩咐道:“三妹快拜见三位前辈!” “小女子白素素拜见各位前辈!”她微微弯腰福了一福,声音甚是好听。 还了礼后,南震天对大家道:“暂时怠慢大家一会,有件事我要先办一下,杨府杨员外是南某的朋友,有几个贼人胆大包天,竟敢上门滋生事端,找杨员外麻烦,等我收拾他们后再同各位相叙!” 萧弦轻轻地对白素素道;“三妹,刚才用枣核钉打掉百变魔手暗器的就是霹雳掌南大侠!” “哪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站出来,我霹雳掌送你们上路!”南震天用狮子吼功夫一声喊,有一、二十人吓得抱头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腿,一溜烟跑了个干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人,有的已经断气,有的身负重伤。原来是有人趁着萧弦和慕容卓切磋武功时冲进正在厮杀的场子中参战,企图以少胜多,结果激起杨府其他人的愤怒,也参与进来,形成了混战的场面,双方各有死伤。南震天一声吼,所有的人都停了手。 第十二章 激战大泽山 ()杨府的人在忙着清理战场,一个管家跑过来请南震天等人进杨府茶。慕容卓练武成痴,其它的事很难是他再感兴趣。他向南震天和萧弦抱抱拳道:“老夫还有事,告辞!” 媚娘看着萧弦,心中十分感激他为自己的夫君留足了面子,说道“公子人长得玉树临风,功夫又是后辈中的佼佼者,真是难得!”转身又朝白素素道:“姑娘怎么看也是绝世佳人,像玉做得人一样,愈看愈养眼。刚才媚娘我多有得罪,抱歉!/我很喜欢你,如果有缘,我们后会有期。告辞!” 白素素心里甜甜的,特别是媚娘将她和弦哥一起夸赞。 南震天知道留他俩也留不住,抱拳道;“后会有期!” 南震天、萧弦、白素素,还有一个道长,他们一同被请进杨府大厅。 佣人沏好茶后给他们送了上来。萧弦啜了一口,觉得满嘴清香,随之神清气爽,知是名贵之茶。主人不在此厅,他闲着无事,慢慢移目浏览厅内四周装饰,一首遒劲有力、描写江南好的隶体诗句引起了他的意:“都说江南好,江南云缠又雾绕;物丰牛马壮,达官贵人来逍遥······”正在仔细品味诗句、慢慢解读字词的当儿,杨员外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让诸位大侠久等了!”杨员外同大家打了招呼后继续道:“我社稷正处山城yu摧、风雨飘摇、多灾多难的多事之秋,朝纲混乱,jiān臣当道。朝廷刚出了大事,有位叫薛剑的大臣,为了救皇子,全家遭灭门之灾。他带着皇子逃至大泽山黄龙真人处避难,又遭武林败类和官兵的剿捕,除了皇子的原因外,据说薛剑身上还携带皇上重托给他的鸳鸯宝剑,黄龙真人也卷进了这场事端。朝廷派遣了天字号劲敌、不可一世的大魔头凭空道长以及他的三个徒弟去消灭他们。据说凭空道长是黄龙真人的师弟,被逐出山门后练了净宫宝典,功夫不逊sè黄龙真人。现在大批的官兵要开拔大泽山进行剿捕,他们的情况岌岌可危。如何能帮助黄龙真人和忠臣薛剑,我一筹莫展。我邀请南大侠相助,现在又添你们几位雄,在下心中十分感激!/由于时间十分紧迫,我讲的过于简单,我身边这位是赛马神腿王猛王大侠,他现在供职军机营。得知这些情况后他不顾个人安危,昨晚蒙面溜出来通知我想办法,结果还是被朝廷的鹰犬发现了,一直尾追到这里,虽然没有追上,但已怀疑到他在我府上。门口叫阵寻事的,就是身着便装的鹰犬。具体情况由王大侠给你们讲。” 王猛将薛剑如何携带皇子、宝物出京城,以及摄政王李亚图进行的一系列行动作了生动的描述,抱栝此次官兵将于ri前开拔大泽山的情况都讲了,最后说道;“这次行动的正指挥使是摄正王李亚图的小舅子钱强渠,如果能够生擒活捉他,定可载戢干戈,解救小皇子、黄龙真人以及薛剑等人,拯救社稷白月兑危难、、、、、、” 萧弦也将遵奉师傅之命的锦盒之行的缘由对杨员外、南大侠等人作了奉告,师傅要他俩将锦盒呈送给黄龙真人,锦盒中有一封信函,是李亚图曾在一个月前派遣手下与外邦勾结,企图卖国的铁证,刚好师傅那次外出,在一家酒肆中碰巧遇见,这四个人正鬼鬼祟祟、交头接耳谈着什么,师傅用蚁听功听到他们偷偷谈论关于李亚图串通外邦搞政变,许诺成功后割地、划几个州作为酬劳条件之云云。师傅跟踪他们至无人处收拾了他们,得到了这个锦盒。师傅要黄龙真人进宫秉呈皇上早作防范,并惩治李亚图等罪魁祸首,想不到这么快已生变故······ 南震天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同意王大侠的想法,擒贼先擒王,捉拿钱强渠,勒令他停战。如果黄龙真人一行人在山上阻击,由铁画银钩冲乱官兵阵脚,其他人根据情况策应,形成掎角之势,我趁乱换成官兵服饰,接近正指挥使,打他个措手不及,生擒钱强渠应该不成题。” “这个计策虽好,但我们还是人单力弱,万一失手,既解不了围困,又使大家深陷其中,甚至全军覆没。”杨员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兵分两路,第一路按南大侠的布置先去,拖住他们攻山。这事刻不容缓/我去聚义山庄调集一批人马为第二路,随后就到,壮大声势。王大侠这次不要参加我们的行动,也不能再回军机营,赶快回福建老家,转移家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安置妥当后再来找我们,共商大计。关于营救的事,我只能幕后进行,朝廷李亚图一时半刻还不敢拿我怎么样。大家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众人均赞同杨员外的意见,草草一餐后分头行动。萧弦和白素素先行一步,接着南震天和石松道长相继走出,赛马神腿王猛打扮成一个农夫直奔回福建的路上。杨员外化妆成一位教书先生,在书童的陪伺下走出杨府,绕道聚义山庄。 走的是支道,马车颠簸不停,因为心里着急,杨员外敦促车夫快马加鞭,抓紧赶路。奔行数十里,来到一个急转弯后的下坡路,车速又快,突然见到前面有两个和尚站在路上。车夫大骇,高声喊道:“前面的和尚赶快让开!快让开···”和尚像没有听见似的招着手,示意马车停下。车夫慌了手脚,想刹车已来不及,车道又窄,只有听天由命,任由马车向两个和尚撞去。谁知两个和尚不慌不忙,等马车到了跟前,一个和尚托着马脖子,另一个和尚跳前一步顶住车把,硬生生将飞奔的马车止了下来,车夫吓了一身冷汗。这时杨员外已从车厢内出来,问两个和尚道:“你两个都是修行的人,怎么好生无礼,挡我车道,掣我马车?” “阿弥陀佛!施主,实在对不起!贫僧和师弟迷了路,不知大泽山怎么去。适才冒犯,罪过罪过!”两个和尚都单手作礼,开口说话的是师兄。 杨员外听这和尚提到要去大泽山,心里一惊,问到:“二位大师去大泽山所为何事?难道不知道大泽山最近事体,有朝廷官兵正在封山?” “实不相瞒施主,贫僧师叔苦海大师于半年前出外云游,至今未归。本寺有重大事情要请师叔回去相商。方丈命贫僧二人出寺相寻,ri前才有消息说师叔去了大泽山会晤黄龙真人。贫僧不识路因此迷了方向,多有得罪!” “你俩是少林弟子?”杨员外仔细打量他俩。 “正是!”站在右首的和尚答道。 “请问二位师傅的法号?” “不敢!”还是站在右首的和尚答道;“贫僧慧恩,他是我师弟慧觉。” “我不妨告诉你俩,朝廷官兵上大泽山剿捕的正是黄龙真人若干人等,你们的师叔苦海大师肯定也在其中。” “感shè施主相告!恳请施主再告知贫僧去大泽山的路怎么走?”慧恩、慧觉一副着急的样子,眼巴巴的等着杨员外回答。 “两位施主稍安勿躁,你俩去无疑是以卵击石,徒增两具尸体而已,那么多官兵,漫山遍野都是,你们不如回去,实为明智之选。”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慧恩态度非常坚决地道;“救不了师叔,贫僧师兄弟二人,定当杀身成仁,阿弥陀佛!” “慧恩、慧觉两位师傅不必惊急,苦海大师亦是我杨某的朋友,我们已经组织了营救,前一批人估计傍晚时候即可到达。你俩顺着我们刚才来得路一里多一点有条向东的路走,记住,是右手的路!再行一会便是宽宽的驿道,继续向前走,便是通往大泽山的必经之路。” “深缘施主指引,贫僧感激不尽/”慧恩告辞后拿着木棍,同师弟慧觉徒步飞快地消失在杨员外等人刚经过的地方。 白振南向山下疾冲之时,随手从敌人手中扯过一杆长矛,左右挥动,如砍瓜切菜般,官兵纷纷倒下,马纵之处,所向披靡,如无挡物。在距指挥使一里之遥,他勒马止步,手搭凉棚一看,那里似如蚁聚,旌旗蔽ri,杀气冲天,犹如铜墙铁壁,凭一人之力如想突破,可谓登天之难,更何况要生擒活捉这总指挥使,更是难到无以言喻。他在惊虑之余,想想倒不如帮黑、白双煞解月兑出来,策划他俩和自己站在同一战壕,共同抵抗官兵,摆月兑困境。于是一拽马缰,转回身来,仍向山上纵去。 除正在同黑、白双煞交战的数十个官兵外,包围他俩没动手的官兵层层叠叠。他俩因为失手错杀了副指挥使,懊恼不已,没法丢掉这个影,一直举棋不定,不敢再下杀手,因此,打法上很被动,只能防守,不能进攻。正因为如此,官兵初时还有点惧怕,后来干脆放开手脚攻打,力量倍增,攻击暴如激雨,使得他俩倍感压力重重。黑煞几次被逼得xing子陡起,yu使杀手,均被白煞阻止。人的体力消耗是有限的,功夫练得再好也没用,毕竟是凡胎**,不是铜浇铁铸。似黑、白双煞这么被动挨 打,哪有不累之理!豆大的汗珠已经摆上了额头,加上心里的恼火,更是烦躁不已,估计再耗一、两个时辰,他俩非软瘫不可! “哥,我们反了算了!再这样拖下去,我们不被累死,也被这帮狗娘养的打死!”黑煞一边招架一边同白煞说话,还时不时地向白煞这边望了望。 “弟,等我再考虑一下!”白煞发了四层功力飘了两掌后道;“自从投靠朝廷效力之后,我俩得罪了不少武林朋友,现在后悔都迟了。如果我们反了朝廷,江湖上更没立足之地,咋办?我们又能到哪里去······” 白振南隐约听到黑、白双煞的对话,知他俩人到现在还拿不定主张,这时已冲至近前,他从马背上腾身一跃,踩着官兵的头颅,飞身至黑、白双煞被困的圈子内,斩钉截铁道:“当断不断,必有后患!杀开一条血路,我们冲出去!”说后双掌齐推,一股绵柔的真气将正前方的官兵击倒好几层,撕开一个很大的缺口。自己一马当先,冲了出去。稍稍过后,他掉头一看,发现双煞并没有跟来,只有再返回继续营救。 第十七章 纨绔子弟 ()第三回柔情似水漫看征程美与善红尘如火笑指人间丑和恶 话说黄龙真人同南震天等人商量,推选一位德才兼备本领卓著的英雄当盟主,将似如散沙的武林人士组织起来,需要时一呼百应,为社稷和百姓多做善事,扶危济困,阻止李亚图政变。正是这一设想,在计划设施中牵引出一系列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有道是:漫漫征途,英雄扶栏看秋水;人生沉浮,乱世造就豪侠梦。 天亮后,大家将黄龙真人、薛剑等人恭送至仟仞岩,一路上攀登之苦是可想而知,这里不再赘笔。南震天为筹备争霸武林盟主的擂台赛事,刻不容缓,返回杨府同杨员外商榷相关事宜。白振南遵照师命,携带锦盒上路,马不停蹄赶赴边陲之地。薛剑一边养伤,一边同师弟郑天柱跟随师傅修炼武功,照料大家生活。 萧弦和白素素向黄龙真人辞行后,踏上寻觅大哥马明坤的路程,风餐露宿,以夜继ri。两天后,赶至大约八、九点光景,已感月复中饥饿。他俩人来到曾和马大哥一起撮土为香仨人结拜的地方。这里情景依旧,只是缺少了马大哥,萧弦心中似乎掠上一丝惆怅。白素素见弦哥默默无语,知他是思念之故,也不知怎么说才能寛释他的心怀,一泓似水柔情,从她美丽的双眸中发出,停驻在他白皙英俊的脸庞上。他俩仍旧坐在曾和大哥一起坐过的桌位上,请俩老伴送上清淡的早餐,缅怀几ri前的景况,重温这份新结的情缘。 询问马明坤的去向无人知晓,但唐门唐三娘招摇过市,旗帜鲜明,声势亦算浩大。踏着这帮人的足迹,定可找到马大哥。 这一ri中午他俩来到沂州集市,这里十分繁华,商贾云集,车水马龙,人欢市闹,好一派繁盛之景观。俩人下马后徒步而行,不断地打探唐三娘的去向。刚好前面有一家酒肆,师兄妹俩人进去后将两匹马交给店伙计,上了二楼后选了临窗的桌子坐了下来,向跑堂的点了三、四个小菜。正等待间猛然听到窗外有打斗声,而且非常震耳,扭头一看,见不远处有几个汉子正围着一壮汉和一少女恶意攻打,外围密密麻麻围了两、三层人。被打的汉子只守不攻,左闪右避;小女子同对方两个汉子也对打得十分激烈。还有一个纨绔子弟站在那里指手画脚,正嚎叫着让手下几个人将对手往死里打,还时不时地夹几句特别侮辱小女子的脏言秽语。小女子被羞怒的激起了xing子,奋不顾身、竭尽全力攻打,但由于武功平平,始终处于下风。这被围攻的男子本想息事宁人,但看到小女子被他们侮辱调戏,已经怒不可遏,忍不住大声一喝:“住手!”见对方停手后继续道:“本人山东人氏,姓张名虎,因家中遭遇变故,囊中羞涩,想一路讨个盘缠,填点肚皮,路过贵方宝地,未先朝拜龙头掌舵,实属不妥,多有冒犯,在下颇感惶恐不安,愿将刚才耍把子卖艺所得,全部孝敬各位大爷买酒吃,请大爷们高抬贵手,网开一面,让我兄妹走人,请大爷们能够成全!” “想要走人?可以!但有个条件,就是让这小娘子留下来陪我喝喝酒,你走你的,本大爷如果高兴了,还可以赏他几两银子,你看咋样?”纨绔子弟一脸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 “你不要欺人太甚!”张虎义正词严道:“青天白ri,朗朗乾坤,王法护佑,天神共鉴,我兄妹没招谁惹谁,礼数我已经给各位赔过,与人方便与自己方便,凡是不要做绝,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你大爷给个面子,放我兄妹二人走路,我张虎立马给大爷们磕三个响头!” “屁话少说,你走你人,小娘子给我留下!再啰嗦,我让你躺着说话!在沂州市面上,我是太爷,谁敢不听!”纨绔子弟说话咄咄逼人。 “你真如畜生一般,猪狗都不如!我妹子芳龄如今才一十七岁,早已许配人家,因变故我才带她投奔亲戚,你怎能信口胡言!”张虎这时气愤到极点,怒火已经按捺不住。 “你敢骂大爷,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小子们!给我将这小娘子拿下,送到大爷府上,看我来收拾这厮!”纨绔子弟将自己的长衣摆拎起塞入腰中,飞身跃起,左拳右掌,势如野狼般攻击张虎。 张虎忍无可忍,知道与他们徒费口舌毫无用处。这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索xing放手一搏,听天由命吧!于是吐气开声,猛一发力,以掌对掌,抢占主动。 纨绔子弟很是刁钻,在掌面刚要接实的瞬间,立即变招,身体下蹲,用右肘直撞张虎怀窝。张虎是个行家,腰胸往后略缩,双手搭他右肘,用一式擒拿手。纨绔子 弟见对手功夫不弱,不敢大意,改用泥鳅功,将右肘游月兑对方的掌控,身体移开两寸,一个后扫腿急扫对方下盘。张虎腾起,刚落下,纨绔子弟的旋风腿立时补上。张虎低蹲,双手上托,借力向前一送,口中道:“花拳绣腿,雕虫小技!”将这纨绔子弟推出甚远。纨绔子弟跌翻在地,爬起来后看着张虎,一时不敢再攻。平时被手下人哄着,托着,仅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以为自己是武林高手,不可一世。更是借着师傅的名头狐假虎威。 萧弦和白素素站在酒楼的窗口处目睹了这一切。白素素看到身体单薄且武功平平的小女子在受四个壮汉欺负时禁不住怒火万丈,凤眼圆睁,正要飘窗而下时,被萧弦拦住。萧弦随手从桌上抓起四根筷子向窗外撒去,这筷子像长着眼睛似的直奔四人肩背,速度快到极点,转眼之间这四个汉子连声“哎哟”,半边身子已感麻木,愣了一下,抬头四处张望,糊里糊涂,不明所以。小女子知道有高人相助,心存感激,但又不知是何人,亦举头在寻找。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在密围着的人群中走进来四个人,三男一女。大家均没看见他们有什么大的动作,但靠近他们的围观者在他们走过的地方纷纷向两边歪斜,站立不稳。他们走入时随意用手将人群分开,便有一股气浪将挡着的人鼓派至两旁,力量之大十分骇人,围观者谁有这份能耐见过这上乘武功?结果大家虽然挤在一起,而空着的地方谁都不敢再过去站在那里,尽量离这四人远点。 四人中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从腰中解下一根三、四米长的束腰带,随手一抖便将这根腰带抖得笔直,如木棍一般,连点数下,就将木立在这里攻击小女子的四名汉子解开了穴道,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萧弦一看情况不对,从怀中掏出块碎银丢在桌上,同白素素一起,犹如金童玉女临凡,从窗户处飘身楼下,煞是好看。落脚后不徐不疾地走入圈子中,步态十分优雅。 人群中发出一连串的惊呼声,这一对太过抢眼的俊男靓女,似乎不该走入这个是非之圈子!大家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路让他俩进入,同时又为他俩捏了一把汗:你看这小姐,肌肤白女敕如霜,几乎吹弹得破,而这里是刀枪剑影,杀气腾腾,弄不好就会血溅当场,如此摧花折柳,岂不可惜! 萧弦一眼看见刚来的四人中有慕容卓夫妻二人,虽感蹊跷,也来不及考虑其中的因果,连忙拱手行礼,喊了声“前辈好!” 慕容卓不善言辞,亦不多说话,拱了拱手,表示打过招呼。媚娘表情复杂,向白素素眨了下眼,其心中的内涵不足用眼神表示,但她也不说话,白素素难以揣测。从媚娘面部表情看显得紧张,和上次临别时简直判若两人。 纨绔子弟刹时眼睛一亮,同师傅打过招呼后径直走到白素素跟前,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她的芳姿,情不自禁道:“美人,美人!天赐予吾矣!艳福不浅,造化弄人,早知如此,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说后转身指着张虎兄妹二人道:“你们是山野粗人,不懂情趣,大爷我看在这小美人身上,放你们一马,快滚吧!”说后转身又津津有味地打量起白素素,旁若无人地道:“天仙美女,天仙美女······” 白素素怒不可遏,随手一个巴掌“噗”的一声,打在纨绔子弟的脸上,义正词严道:“衣着斯文,徒有其表,不务正业,做禽兽不如之事,对得起你祖宗吗?” 纨绔子弟先是一愣,继之用手模了下被打的脸颊,嬉皮笑脸道:“哈哈,本大爷长这么大还没有任何人敢打过我。你长得真美,做我媳妇算了,到时随你怎么打我都不还手。本省巡抚是本大爷的老子,当今的摄政王是我的舅舅,我还有个绰号叫花花太子,跟了我一定享福······” “你不仅是个市井无赖,还是个地痞流氓,简直和畜生无区别,欺穷凌弱,横行霸道,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笑掉我的大牙!人巴结我犹恐不及,本爷财大势大,可以主宰人的生死,谁敢同本爷斗,那等于找死!” “你仗势欺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白素素怒斥道:“你的丑恶已经表现的淋漓尽致,你的人xing已经泯灭,如果人类中的人都像你,肯定要变chéngrén吃人的社会,结果与食肉禽兽无异,你就是个畜生了,怎能与人为伍!” “骂得好!本爷的世界就是强者为王,什么畜生不畜生的,如果你任人宰割,才真正是畜生呢!小美人,跟我走吧!”纨绔子弟说完后伸手就来拉白素素衣袖。 白素素随手一个穿云掌,击中纨绔子弟左胸,力道虽然不大,却使他退了好几步。这个纨绔子弟,他不相信打不过面前这位身材纤细、如出水芙蓉般的小美人。他吸了一口气,摆弄了几下架子,冲上去就和白素素动起手来。白素素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尤其是他的这个师傅功夫深不可测,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所以她不敢痛下杀手。尽管如此,几招下来也打得纨绔子弟嗷嗷直叫。 第十八章 天山虚弥八卦阵 ()白素素随手一个穿云掌,击中纨绔子弟左胸,力道虽然不大,却使他退了好几步。这个纨绔子弟,他不相信打不过面前这位身材纤细、如出水芙蓉般的小美人。他吸了一口气,摆弄了几下架子,冲上去就和白素素动起手来。白素素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尤其是他的这个师傅功夫深不可测,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所以她不敢痛下杀手。尽管如此,几招下来也打得纨绔子弟嗷嗷直叫。 站在年近六旬老者身边的是一位年近四十、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他是老者的大弟子,名字叫汤猛,绰号狮子头。他看出师弟根本就不是白素素的对手,如果她出手重一点的话,可能小师弟已经躺在这里了。这个所谓的师弟,是师傅巴结权贵硬套的虚名,他哪有什么功夫。师傅不便出手,看来只有自己上了。自己自出道以来,很少与女人交手,更何况还是个ru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媚娘似乎同她认识,没有出手的意思,再不出手,如果小师弟有个闪失,自己担当不起。于是,汤猛一个纵步,拦在纨绔子弟身前,伸出手掌与白素素的手掌相击,“噗”的一声,将她震退好远。 论功力,汤猛深厚雄浑,如果不是怜香惜玉,且不屑与女人动手的话,恐怕白素素的一只膀子也许就要废了。尽管如此,白素素亦感到气血翻腾不已。她心中一凛,知道遇到了十分强劲的对手。无奈之下,她拔出银钩,连番攻击起来。汤猛掌力很强,掌风常把她的银钩荡的东倒西歪,根本发挥不了威力。汤猛始终占据主动,一有空隙便展开强攻,迫使白素素被动防御,落败已成定数。 萧弦观阵良久,知道此时再不出手,必然铸成大错。双脚一发力,人已腾起老高,似如流星般向汤猛shè去,一招“平面击鼓”,正中他的心窝。这一招有数般变化,当汤猛被击中后在连续后退之际,萧弦如影附形,指戳、掌拍、拳击,还有鸳鸯腿。汤猛此时已退至师傅身前,一时竟无还手之力。 要知道,若论功力,汤猛要在萧弦之上;论灵巧,萧弦略胜一筹。汤猛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打得无还手之力,其关键一点是猝不及防!本来没把白素素当回事,下手亦没太狠,萧弦一拳击到,汤猛内力自然相抗,但用不到两层内力,加上萧弦出手速度太快,其招式汤猛以前亦未见过,所以才吃了大亏。 汤猛的师傅可以并驾于武林高手之巅,当徒弟败退到身前时,他不慌不忙,右手抓起汤猛的衣领向上一提一抛,左掌与萧弦攻来的单掌相击,仅用了六成功力,就将萧弦震退。萧弦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趁退让时倒翻了几个跟头才卸去了这股力道,幸好身体无恙。 汤猛人被抛在空中之际随手抽出佩剑,落地时使出斩蟒剑法,呼呼有声,十分霸气。萧弦心中暗暗喝彩,如果不是敌对时的较量,他真想与此人交朋友。此时不必多想,心中半点不敢托大,随即拔出铁画,一招“平地起风雷”迎了上去,顿时尘沙飞扬,呜呜有声。 此两人相斗,综合素质上应该在伯仲之间,没一百招往上,很难分出二人谁胜谁败。怎奈白素素一经参战,局势立变,她使出的银钩闪烁着光华,与萧弦的铁画交相辉映,俩人珠联璧合,招式配合上妙到毫巅,威力之大超出单打独斗近十倍,三招过后,汤猛便险象环生,岌岌可危。 从招式上老者早已看出这对少男少女是何人弟子,现在见自己的大弟子被这二人攻击的命悬一线,再也不敢自持长辈不与小辈动手的理念,仍用束腰带抖手缠绕白素素的银钩,一提一拔,将白素素带到半空。萧弦见状,丢开汤猛,将铁画运力一掷,疾如流星,眼看就要切断腰带,老者内力一收,腰带软如蚯蚓,顿时滑落开银钩的缠绕,再将束腰带打个外弧线,来卷萧弦手腕。萧弦右手一翻,在腰带刚到之际想抓住腰带头,这时白素素的银钩亦划将过来。老者心中一凛,想不到这俩人小小年纪功夫如此了得,如果腰带被斩断,此张老脸就算丢到家了。于是回抖腰带,如一束白练穿隙而过,绕了个弯,再次击向白素素。萧弦趁空收回铁画,人似标枪般shè向老者,同时运足九成功力,将铁画劈向老者手腕。老者虽然将金钟罩铁布衫功夫修炼到了上乘境界,仍然不敢硬接萧弦带着啸声的铁画,毕竟是凡胎**。于是收月复含胸,平地倒退数步,堪堪让过铁画的威胁。但白素素趁着萧弦猛烈攻击的当儿,又疾如流星般飞向老者,银钩闪烁着光华,在老者的颈部就是一钩。老者毕竟是武林中屈指可数的高手之一,论功夫和经验非常人可比,就在银钩离自己不到一寸之距离,头略偏,左手托击银钩,右手丢掉束腰带,一掌击向白素素的胸部。这一掌之力可开山裂石,摧断巨树,如果真的被击中前胸,不死也得重伤。白素素缺少实战经验,招式已用老,来不及避让或后退,眼睛一闭准备领死。就在万念俱灰的瞬间,她只感到身子一轻,已被萧弦抓住后衣拽后两尺,萧弦的铁画已同老者打来的手掌相击,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两人推出了几丈开外,老者也退了两步,心中又是一凛。 萧弦整个肩背感到一阵发麻,心中气血翻腾不止。如果不是铁画与老者的手掌相击,而是用自己的手掌,估计这手掌和膀子有一半往上就不是自己的了,心中骇然至极,同白素素两眼相对,心至灵慧,低声道:“天山虚弥八卦阵”。白素素亦刚想到只有此阵法才能对付老者,于是不进不退,原地升腾一丈多高,左袖抛出,仿佛送至老远,一招“仙女摘桃”,宛似珍桃入篮,复而又至,娴熟专致,心无旁骛,落地后再次腾起,右手银钩频频指向前方,全然不把虎视眈眈的这个老者当回事。萧弦是乾坤坎离等卦纵来纵去,八个方位,招摇弄姿,把个老者看得是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疑心大起,竟不敢贸然出手。一会功夫,老者看出点门道:区区八卦,凭自己横练几十年的功夫,何足惧哉!一式“蟒蛇出洞”,身体如离弦之箭,直接shè向白素素。但陡然间看到白素素身影重重叠叠,似真似幻。老者未加考虑,双掌发出真气,威力十足,劲风激荡,却击了个空,掌力反而殃及鱼池,将几丈开外围观的人打翻了好几个。几乎与此同时,老者猛然觉得脑后疾风袭来,头一歪,身体略微移动,让开萧弦攻来的铁画,但肩头还是挨了一掌,好在有铁布衫护体,未觉损失。老者气恼之极,再看萧弦也是形影重重,无法下手重创。老者一声长啸,震耳yu聋,可怜害苦了这些看热闹的人,几乎被震破了耳膜,急忙双手捂护。由于老者狮吼功的中心是对准萧弦和白素素,白素素的功力未达到一定的高度,心神受到了影响,愣了一愣,动作有些滞缓,被老者抢占先机,纵上来一式“龙云手”急抓她的肘关节。萧弦提气紧跟而至,铁画劈向老者,逼着他丢手防御······ 老者同萧弦、白素素激战了数十招,互有攻守,老者略胜一筹,但急切间想拿下他俩几乎不可能。老者经验老到,功力深厚,功法怪异;但萧弦、白素素珠联璧合,尤其是天山虚弥八卦阵法更是玄妙无比,如果俩人再娴熟一点,且功力再深厚一点,可能这时这位老者就得败下阵来。老者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向汤猛一使眼sè,汤猛心领神会,原本碍于师傅面子不便出手,现时见师傅眨眼明示,哪有丝毫犹豫,本就距离不远,一个纵步,立即向白素素出手。老者迎着萧弦,不让他过去,这就阻止了俩人珠联璧合,实现不了超强的威力。这样一来,楚河汉界,便泾渭分明了。 第十九章 混天霸王屠标 ()萧弦心神大乱,月兑口喊一句:“素素注意!”还没说出下文,便被老者暴风骤雨般的强攻而封死,无力再顾及白素素的安危。本来老者和他单打独斗,论功力、招数、经验就要高出他数十倍,功夫太过悬殊!尽管他竭尽全力支撑,仍然相形见绌,更何况还心系素素的战况,两招过后,便被老者一个“顺水推舟”摔出老远,还未爬起,就被老者随意用脚挑起束腰带将他捆了。 白素素的情况比萧弦好不了多少。大约激战了数十回合,汤猛一个擒拿手,扣住了她的内关穴,趁势拿捏她的肘麻穴,使她动弹不得,也被纨绔子弟手下的人绑了起来。 纨绔子弟这一高兴,竟然是手舞足蹈,得意忘形。走上来便向老者说:“师傅!男的随你处置,女的留给我享用。”他如分派战利品一样。 “行!按少主人的意思做!男的押送衙门治罪,女的为少主人送至府上。”老者向汤猛等人吩咐。 “等等!”萧弦用语气制止大家动手,转身问老者道:“按年龄我应该叫你一声长辈,按武功修行我更应该叫你一声前辈。你老这么好的功夫,为何不做正义之事,却为虎作伥,做丧尽天良、为人不齿之勾当,是何道理?” “好个伶牙俐齿,死到临头还呈口舌之能!”老者被萧弦的定xing问话气的脸sè泛青,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掌打死你?!” “信!当然信!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萧弦停了停又问:“你老尊姓大名?江湖中显以高贵的绰号是什么叫法?我好死个明白。” “将死之人,知与不知有何区别!” “你老不想说,我也无权勉强。但我曾听我师傅说过一个故事:在二十年前,有一个江洋大盗,以前在江海上专做没钱的买卖,后来占山为王,在江、浙一带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其间杀人无数,所过之处可以称为腥风血雨。此人名叫屠标,绰号混天霸王。官府多次缉拿却屡战屡败,损兵折将。此混天霸王越发猖獗,气焰嚣张,坏事做尽,迫使朝廷动用大批官兵征剿,才使这帮人大败,死伤无数,二头目以下数十人被俘虏,解京问罪,唯独这混天霸王易装巧扮,落荒而逃,后被武林中协助围剿的三大高手发现,将其擒拿,羁押京城治罪,朝廷判处死刑。开刀问斩时,却被人偷梁换柱,用了替身。而能有此能耐用瞒天过海手法的人物就是权力熏天、当今的摄政王李亚图。他救此人的目的是用这个人做傀儡或杀人工具。这个人有一身的好功夫,多年隐姓埋名······” “我看你再胡说八道!”老者猝然一掌击中萧弦肩头,萧弦运功相抗,承受不住,被击倒在地,身受重伤,加之受束腰带捆绑,竟然无法再爬起来,但意识十分清楚,知道面前的这个老者就是屠标。 “你这个恶魔!总有一天会被千刀万剐······”白素素怒斥着屠标,她已气得花容失sè,更为担心的是萧弦的伤势,却没有去想自己的命运。 汤猛和纨绔子弟的手下人将萧弦和白素素分道押走。 慕容卓和媚娘自始至终没有动作,也没有开口说话。 大凡少女怀chun,难耐空阁冷寂,正所谓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讲究的是生态平衡和定xing;天地孕万物,育生灵,生息相通。因果关系,自古至今,这恒定的规律或自然法则无一人能例外。 唐凤仪出生大户人家,属小姐命,自少女怀chun,已三载有余,未有缘遇。每当置身闺阁,惆怅无限,说不尽的孤chun之苦。好在虽是女儿身,然是个练功的人,加之琴棋书画,略然通晓,常常寄思其中,又不常锁高阁,时光也算好打发。唐三娘疼女儿超过疼儿子,视若掌上明珠,这次远行,又将她带在身边,可见对她关爱的程度。 三更刚过,唐凤仪转辗反侧,还是无半点睡意,索xing爬起床穿好衣服,拿了青龙剑,轻手轻脚地出了客栈,之后提一口气,人如一阵清风般跑到一里开外的一空旷处停了下来。此时天还很黑,夜明星镶嵌在天空,衬托出上苍的神秘与美丽。在十分静谧中,她仰头望着满天的星斗,自言自语地问:“那一颗星是我?”她曾听过老人说:天上有无数的星星,地上有无数的人,每颗心对应每个人。那时她还很小,搞不清是什么意思。现在人虽然大了,但还经常仰头看星星,心中琢磨,我属于那一颗星? 过了一会,她收敛心神,开始练剑。八十二式唐门追风剑练完后,接着练玉女剑法。前后大约练有半个时辰,天已微亮,由于练得专心,她全然未觉外围动静。猛然听到有人吟诗:“绮罗霓裳票彩带,玉颜纤腰香出怀,人景两宜三分醉,此处莫非是蓬莱?” 唐凤仪吃了一惊,左手紧握青龙剑柄,藏于身后,转身看见不远处有一位公子哥站在那里正注视着自己。这公子哥长得好俊,有超尘月兑俗、出类拔萃的感觉,禁不住怦然心动。她是一个放得开的女孩,没有封建女xing的矜持和羞涩,怎么想就怎么说,甚至怎么做。于是开口赋诗道:“火龙尚在云中埋,公子偷窥不应该,恭维用语有两手,凤仪心中好自在。” 公子落落大方地走了过来,给唐凤仪施了一礼道:“小姐玉女剑法使得真是好看!如不嫌弃本人手拙,我用金童剑法陪小姐练练。”说后也不等她应诺,自动耍起剑来,口中还吟道:“手用宝剑舞清风,运筹帷幄在胸中;自从盘古开天地,再看三国孔明兄。念着要诀如行云,双脚游动踏中宫;金童拜佛求诚挚,忠肝义胆共华荣。” 公子的剑舞动的如行云流水,不僵不滞,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刚柔并济,似若游龙。唐凤仪一看便知他是个行家,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难道小姐嫌我的金童剑法不屑一看,不愿与之共舞?” “公子过谦,小女子岂敢!”他朝公子福了一福,道:“小女子唐凤仪问公子安!公子尊姓大名?何方人氏?” “鄙人马明坤,好游山玩水,仅是匆匆过客,唐小姐不必拘谨!请展示玉女剑法,否则我马某人的金童剑法再舞就毫无意义了。” “公子真是人中之龙,小女子献丑了!”唐凤仪将玉女剑法小心翼翼地舞动起来。她心中的期盼,等待的不就是这一刻吗。前两ri相遇萧弦,被他英俊潇洒的外表所吸引,想凭借唐门大户闺秀的身份,相强萧弦答应婚事,如儿戏一般,然而落花有意附流水,流水无情送落花。这位马公子除了有萧公子的英俊外,还多了一份成熟和善解人意,更何况他能这么主动,是不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姻缘?她心中有了一份窃喜。 “只有天子才是人中之龙!能有缘与唐小姐共舞金童玉女剑,马某人感到很荣幸,仅此而已,马某人不敢奢望什么。” “公子不问凤仪是何方人氏,为何来此练剑?” “同唐小姐邂逅纯属巧遇,马某莽撞,兴之所然,共舞一曲金童玉女剑法,弘扬剑学。至于小姐诸多,马某不敢随便探知,如有冒昧,实望唐小姐海涵。小姐唐门大户,闻名遐迩,马某不敢涉足。” “真是谦谦君子!花儿开时摘须摘,莫等无花空折枝。与公子相遇,亦算是缘分,一言难尽,公子可否到寒棚小坐一会?” 马明坤虽为神算子,智商高于人,但唐凤仪咄咄逼人的真情流露,使他陷入矛盾之中。他举棋不定,甚至有点窘。他不忍心将这位涉世未深的小姐放在套局之中,利用情做不仁不义之事。血案固然要查,但手段不可卑鄙,他不由得不改变初衷,尽快结束这番谈话。于是道:“马某天马行空惯了,不拘俗习,倘若以后机缘相巧,定当去府上拜访。” 唐凤仪难以揣测马公子心里,一股惆怅涌上了心头。虽然觉得放弃可惜,但现时又无多说辞能使他动心,更何况对这位马公子知之甚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俩人都进入了沉默,脚步在走,剑在运行,甚至彼此的呼吸均能领略,但谁都没再说什么,直到这套金童玉女剑法接近尾声,唐凤仪才极不情愿地停下来,含情脉脉地望着马公子,表情极为专注。 马明坤双手抱剑,剑尖朝下,颇为礼貌地鞠了一躬,道:“唐小姐保重,后会有期!”说后如一溜轻烟飞逝在晨曦之中。 第二十章 偷袭唐门 ()唐凤仪回到客栈,见大家全都站在会客的大厅里,用疑惑的眼光望着她,感到有点不知所措。唐三娘随手牵着她的衣袖将她带进了房间,关切地问道:“凤仪,怎么会大半夜里出去,事前又不打个招呼,你去了哪里?难道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吗?女孩家做事要有点分寸!” “娘,是女儿错!女儿睡不着,天不亮出去练剑了。练得兴起,忘了时辰,让娘担心了!”唐凤仪心里揣着个小猫,想想觉得与马公子相遇的事情还是暂时不告诉娘为好。 “知道错就好,这年头世道不太平。以后出去练功要叫上娘,尤其是深更半夜!” “是,请娘放心,女儿会把握好分寸!” 唐门的人草草地吃完早饭,赶着上路。还是原来的队形,唐门的彩旗依旧迎风招展,但唐凤仪此时的心思却非同往ri。马公子英俊的容貌始终萦绕在她的脑际,挥之不去。她的感觉,可惜金童玉女剑法太短,时光流逝太快,不能尽如人意,如果···如果能够长相厮守,心之所属,非求富贵,亦可高兴终身! 她正沉浸在这遐想之中,被哥哥突乎其然的问话所惊醒:“妹妹你在想什么呀?看你像个木头似的,难道着了魔?” 她面上一红,难以掩饰的一丝喜悦流露出来,但很快被一股莫名的茫然若失的情绪所代替。说道:“哥哥不要问,让我静一静。” “呦!妹妹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会有秘密了!” 她不再理睬他。他虽然觉得好奇,也无可奈何。想了想还是问道:“是不是心中有了情郎,情郎却离你而去?两眼茫然,一腔情思无寄处;心中惆怅,君子不解风月语···但昨ri还没有,怎么就···难道你深更半夜去幽会情郎?太突然了,真正是匪夷所思啊!” “你能不能不说了!不说的未必就是哑巴,说多了便丧失心智,我看就是胡言乱语!”她朝哥哥瞪起了眼睛,露出嗔怒的表情。 “唐大小姐发火了,嗨、嗨,有趣!哥哥不说,不说!”他伸了伸舌头。 一路基本无语。中午吃饭,饭后继续前行,但晚间却错过了客栈,四野无人无栖处,越走天越黑,直到人困马疲,难以撑熬。唐三娘考虑再走也不是办法,于是要大家选择个空旷之地搭起帐篷,烧熟食物填饱肚皮,原地休息待命。 大概丑时光景,正在大家酣酣入睡之际,一枝枝带着火头的弓箭激shè而至,似如飞蝗,很快将帐篷烧着。唐三娘惊醒后迅速跃起,拉起凤仪,抓着兵器跨出帐篷,一边吆喝大家赶快起来防御强敌,收拾行装,一边挥舞兵器击打箭矢。仅一会功夫,带火的箭镞突然停止发shè。唐三娘借机钻进燃烧着的帐篷中,将一个锦盒和一些重 要物件收拾在一个行囊中,系在背上,赶快跑出帐篷。还未站稳,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迎面砍来一刀。力大刀沉,带着拂面的劲风。她头一偏,刚好让过这把大刀,趁势一掌击出,印在对方胸部,将这个黑衣大汉击退了好几步。趁空扫视周围情况,见许多纯一sè黑衣蒙面人正与己方的人缠打在一起,喝叫声不停。对方人多势众,武功又好,攻击力极强,自己的人明显已处于弱势,均自保困难。唐三娘知道劫难来了,无法躲开,明摆着是劫财,不像仇杀。胆敢与唐门为敌,不考虑后果的,也属胆大妄为了。于是,她将一把铁蒺藜撒向黑衣人。 唐三娘虽为女流之辈,但出身武术世家,从小练就一身武功,已非一般男人可比,唐门暗器更是擅长jing熟,刚才这一手就有小天星功法,威力之强非一般暗器之家可比。意外的是除了功力弱点的三个黑衣人被打倒外,其他人挥挥兵器就将其暗器挡之在外或掸飞,这使她很惊讶。正准备再发一手暗器时,已有两个功夫好的黑衣人跳至跟前展开杀招,速度极快,迫使她不得不奋力接招。她不假思索地展开唐门八十二式追风剑法。此剑法在她手里使出又比女儿唐凤仪用同样剑法御敌强上十来倍。她从小练武扎根基已有一定火候,嫁到唐门后再练唐门八十二式追风剑法,已能将之前所学心得揉合进去,融会贯通,再加上酷武成痴心灵手巧,所以所学和所用已达上流水平,非常人可比,否则也不敢带一队人马走此殊道,担太大风险,更何况还有一对儿女在身边。所以在出手三、五招过后,局面大不一样,两个黑衣高手由强攻而被迫防守,他俩虽有一身好武功却因不熟悉唐门武学而被逼得频频后退,再不敢贸然进攻。唐三娘使一式“一剑二鸟”,被火光折shè出的烁烁银光在两黑衣人的咽喉处掠过,迫使俩人用一招“倒流激shè”,将身体拔后数丈,堪堪躲过致命一剑。唐三娘这时才有机会向围在女儿身前的黑衣人发shè几枚暗器,暂时缓解了唐凤仪的危险。 就在唐三娘正yu赶至女儿凤仪处救援时,两个黑衣高手退而有至,其中右首的黑衣人道:“唐三娘!你将身上背的包裹留下,可保全你唐门一干人的xing命,如若说个不字,你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老娘是给你吓大得吗?!”唐三娘边打边说:“你是何方高人,要与我们唐门过不去?如果缺少银子可以明说,何必弄刀动枪。” “银子要不要无所谓,但你身上的宝贝我们要定了!”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件宝贝?”唐三娘趁这个黑衣人说话之机,看准对方破绽,一式“开门揖盗”,宝剑将此人胸部戳了个小洞,顺势划破了他的衣裳,但在这瞬间自己被另外一黑衣人击中,也受了伤。原因很简单:大凡武功相近、武术招式在伯仲之间的双方,进攻的一方门户容易敞开,身体的相关部位护守不到,便会被对方逮住机会。高手比拼,反应再快也需要时间。唐三娘虽刺中对方一人,门户已开,加之听到对方说自己身上有件宝贝,一分神,被另一位黑衣人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一刀砍来,虽然她挪身急让,后背还是挨了一掌。在危险之境她仍然在想着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上有件宝贝,但始终想不明白。手中的剑随着套路的运用越使越快,黑衣人也毫不气馁,攻守兼备。双方互有损伤,仍处在激战之中。 第二十五章 诛灭混天霸王屠标 ()老头等筷子飞到跟前,伸出手指连弹两下,筷子斜了方向,返回折shè在屠标邻桌两名官差的面门,两个人当场毙命。老头揭掉面皮,扯去头上假发,露出英俊的面貌,原来竟是马明坤! 屠标吃惊不小,马明坤露了一手弹指神功,功夫显然已在自己之上。自己甩手箭shè去的两只筷子,却变成了害死自己手下人的凶器。看来只有攻击对方的弱点,才能出奇制胜。于是他腾身跃起,一式“鹏飞万里”直袭酒店老板娘。这个老板娘不是别人,仍是唐三娘所饰。 屠标快,马明坤更快,一式“鹰击长空”,身体跃过唐三娘头顶,一掌击向屠标。屠标出掌对击,“噗”的一声,被一股气力震退三步,马明坤也被震退两步。两个人在功力上只有些许悬殊,现在就看在招式上或绝技上谁能更胜一筹。屠标搞不清对手小小年纪,怎会有这等内力,几乎不敢去想,自己隐匿了多少年,不停地修炼,功夫更纯,也只有这等境界,现在的江湖中却人才辈出,个中变化如此之大,简直不敢想象,真是时事弄人啊! 这时店堂中已是一片混战,唐三娘、唐凤仪母女俩双斗汤猛,仍然处于下风;唐文龙和唐门其他的人大战官差,暂时半斤八两,看不出高低。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敢与官府作对,难道不想活命了?!”屠标知道对手太硬,想借助官府之名来威胁对方。 “将死之人,报名号告知你还有何意义,还是免了吧!”马明坤言词犀利,故意激怒对方。 “不错,混天霸王屠标你听着!你不配用官府之名,因为你本身就是一名囚犯,是李亚图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你偷梁换柱,用了替身,你才有今天,但也只能活到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萧弦从外面走了进来,揭穿了屠标的真正面貌,马明坤这才恍然大悟,知道对手是何其人也。萧弦在囚车中只有两名官差在看押,马明坤来店堂之前,出其不意点了官差穴道,将萧弦解救了出来,因为事出紧急,不便详谈,故要萧弦在听到打斗声后再进来助战。 萧弦的到来,对马明坤这边人来讲,无疑是如虎添翼,力量随之大增,与对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对屠标这边来讲,等于在jing神上打垮了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屠标的心里几乎崩溃,目前能战斗的只有他师徒俩人,其他的人均不堪一击。 萧弦要共战屠标,被马明坤支去相助唐三娘等人,先解决汤猛再说。 “你们这里开战,怎能少了我慕容卓!”声到人到,慕容卓、媚娘等人已到了门口。 屠标扭头一看,见是师弟、师妹,以为来了救星,奋起神力攻击马明坤,口中大声喊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帮我消灭这帮与朝廷作对的人!” “是来的正是时候!我和师妹要亲手杀死这个罪恶滔天、猪狗不如的人!”慕容卓说完后朝前走了几步,媚娘跟随其后。 白素素站在媚娘身后,屠标因在与马明坤的厮杀之中,未注意到她的存在,否则也高兴不起来,他以为师弟、师妹的出现是来了帮手,哪能想到情况却适得其反,来的反而是敌人,是来杀他的。 白素素看到萧弦正在酣战汤猛,几乎晕了,激动之情从心田出发,来到眼中,再化作泪水,夺眶而出,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叫:“弦哥哥!想你···想你!” 屠标听出师弟慕容卓的话外之音,心中骇了一跳,一愣神,正yu扭头相看,马明坤立马陈桥,双掌齐出,一招“力拒千山”,一股排山倒海之力将屠标击飞好远,一时气机受阻,站都站不稳。 “恶贯满盈,死到临头还逞强!”慕容卓一式“李广shè箭”,将铜烟枪对准屠标的腰眼戳去,恨道:“师傅待你恩重如山,你却害他,难道你的心被狗吃了不成?我要让你下十八层地狱!” “老畜生,纳命来!”媚娘跨前一步,狠狠一剑从屠标的后心刺进,泣不成声道:“我要为我父亲报仇雪恨,将你千刀万剐,拿你的血来祭奠父亲的亡魂,让他早ri安宁!” 这时屠标尚剩微弱气息,真气已消耗殆尽,断断续续勉强对慕容卓和媚娘说道:“是金幽谷主杀害了师傅,不是我···当初他扬言要谋害师傅和师妹你···我上门求他放过师傅和师妹···他答应只要得到碧血剑···他骗我喝下毒蜘蛛血,然后逼我在师傅茶水里下毒,事后才给了我解药,还要我做他金幽谷的弟子···他不讲信用···打死了师傅,我忍辱负重,强练武功,数年后杀了金幽谷主,可惜没来得及找回碧血剑便在逃亡,对不起师傅啊···弯弓没有回头箭···老夫做了江洋大盗、山寨主,一生行恶,很无奈啊!只有等来世吧,我再好好做人······”说完头一歪,死了。 “临死还假仁假义,充当好人!”媚娘提着剑还要向屠标戳去,被慕容卓伸手拦住,说道:“师妹,屠标已死,罪有应得,总算可以告慰师傅的在天之灵。他再错,曾经是我们的师兄,人死仇消吧。从他忏悔中我们也可以看出他这些年生不如死,你说他屠标究竟图的是什么?愚蠢啊!” 慕容卓走到萧弦跟前,摆了一下手道:“萧大侠,给我个薄面,饶这汤猛一命,他为人耿直,只是误上了贼船,拜屠标为师,错不致死。” 由于白素素的参战,同萧弦珠联璧合,汤猛早就领教过厉害,几招过后就相形见绌,伤痕累累,这时已到生死关头。慕容卓发现了这点,赶忙过来调解,准备救汤猛一命。萧弦听了这番话后停了手,指着汤猛说:“念你憨直,没有歹心毒意,饶你一死,以后要好好做人!” 汤猛将手中剑摔到地上,瞪着眼怒气冲天道:“你们杀害了我师傅,还假装好人,我不领情,要杀要剐随便你们,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你的忠主之心、敬师之情可以理解,但不能是非不分!”慕容卓耐心说道:“他在他授艺恩师的茶里下毒,让仇人杀害自己的师傅,做猪狗不如之事,这是其罪一;他打家劫舍,屠杀上百条生灵,这是其罪二;他死不改悔,要助纣为虐,帮李亚图颠覆朝政充当杀人工具,这是其罪三。他罪恶滔天,死有余辜!这样的人你跟着他,只会葬送你的一切!” 慕容卓见汤猛表情没有明显变化,于是向门外喊道:“张虎,你们进来!” 张虎兄妹俩押着纨绔子弟走了进来。 “汤猛你看看!”慕容卓继续道:“张虎兄妹二人出生贫苦,家里又遭变故,投奔他乡时因无盘缠,才耍把子卖艺,以解决月复中饥饿,何罪之有?这个纨绔子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为非作歹,要强行霸占小女子,还要打死他哥哥,毫无人xing可言。而你的师父屠标却为这纨绔子弟充当打手,这事你也参与了,应该吗?如果你师傅滥杀无辜,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跟着一块干吗?” 汤猛哑口无言,突然跃起,一掌拍向纨绔子弟的天灵盖,口中愤愤地吐出几个字:“都是你这个畜生害的!”随后又一掌拍向自己的头部。 马明坤想出手相救,但知道汤猛的心已死,救之无益,一犹豫,错过了机会,叹口气道:“一条硬汉,可惜投错了胎,是他师傅害了他!” 唐三娘、唐凤仪在撤离同汤猛的大战后,及时加入了同官差的厮杀。唐门八十二式追风剑的运用,如摧枯拉朽,在一会的功夫已将这几个官差全部解决了。汤猛死的一幕,她们看的很清楚,也在这时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和认识。 第二十六章 古月派 ()马明坤、慕容卓、媚娘、唐三娘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经过简单的介绍,大家均已熟知或熟悉。大家商量后,着人打扫战场,将死去的这些人拖至山沟里埋掉,着人整治桌席,烧好饭菜,边吃边聊。 白素素深情地望着萧弦,一、两ri的相离仿佛相隔了一、两年,她因为担心他的安危,心被深深地揪痛过,要不是现在人多,她真的会扑上去紧紧抱着自己的弦哥哥,甚至伏在他的肩头尽情的哭泣,让所有的委屈在这里宣泄。唐凤仪也时不时的拿眼去看马明坤,那份眼神,包含着许多内容和神秘。慕容卓和媚娘均已看出,相对一笑。 萧弦自和马明坤分别后又再见面,有许多许多掏心窝子的话,竟不知先说哪里是好,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均难抒述心间的惦记和牵挂。仨人自结拜以来,已铸成刚打铁浇的整体,亦织成一生一世撕不开、扯不断的情网。人的信仰、生存的意义、生活中的哲理不是光靠嘴上说的。 “大哥!几ri的思念,今ri的突然见面,仿佛在梦中,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实!” “弦弟,你如此我亦如此!毕竟人生不是一潭死水,静止不动。人为了责任,为了信仰,就感觉到了生存的意义,这个信仰或意义可以让人去赴汤蹈火,但却死而无憾!我们难免会分开,甚至接受磨难,再相聚时我们都做过一些事情,觉得活的充实。” “大哥,你说的太jing辟了,我以前只想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情,这才觉得是好男儿所为。实际上,何为轰轰烈烈的大事情,我心里没谱,或者说没有明确的概念,只是当口号喊喊而已。听了大哥刚才的讲话,我才懂得了一个道理,事情莫管大小,只要有益,你就得去做,过后就会觉得做的对,值得,人生没有枉活,活得像个人!大哥说对吗?” “弦弟说的很对!不过这里有鬼见愁慕容前辈在这里,我们不能班门弄斧,我们得听听高人的见解,对我们来讲会大有收益。” “马大侠怎能如此恭维!我慕容卓不过是一介武夫,哪能有什么见解···” “等等再说,有人来了!”马明坤将一双筷子往上一竖,提示大家jing觉,道:“来人可能是三个,均有武功!” 眨眼之间,三个人走了进来,拣了个空桌位坐了下来。一人面向东,一人面向南,另一人向北。向北的这人肩上还坐着一只猴子,猴子不停地转动头颅,四处张望。向东的人所用兵器是一把弯月刀,进来时拿在手里,这时他将弯月刀往桌子上一拍,喊道:“店伙计,上好的酒拿来,让爷们品尝品尝!再搞几个好菜,让爷们好下酒!”其他俩人也跟着喊道:“来快点,爷们吃过了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马明坤觉得好笑,三个家伙吆五喝六,此时这里哪有什么店伙计,但此事又万万不能穿帮,看来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于是他向唐三娘眨了下眼睛,唐三娘很快明白马明坤的意思,知道他担心什么,立马起身,带走唐门的两个人到厨房去做事。媚娘擅长烹饪,主动去帮忙。 向南坐的问向北坐的道:“大师兄,你说咱们的掌门这次能不能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据近两ri传,天下各大门派均想夺这盟主之位,盟主只能让一人去做,咱们古月派能有多大的把握?” “师弟真是孤陋寡闻!”向北坐的答道:“我们古月派自开山立派以来,已有近百年历史,在武林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可以让风云变sè!我们掌门修炼的古月神功,放眼当今武林,谁敢与之抗衡。我们的师傅是掌门的大弟子,就师傅的武功,也没有几个武林人是对手,投靠师傅的门下做弟子,是我们的光荣啊!将来掌门夺得了盟主之位,那我们就是盟主派古月帮了。” “那我们干嘛还要找师祖请回古月令呢?”向东坐的跟着问话。 “嗨,这你就不懂了!我们的掌门是古月师尊的大弟子,当年师祖将掌门之位相让后,带走了古月令。古月令里有古月神功的下半部,只有练完全部的古月神功,才能无敌于天下,所以掌门要我们请回古月令。” “为什么师祖在传掌门之位时不将古月令一起传给掌门呢?” “古月派有个规矩,就是每代掌门先修炼古月神功的上半部,为期只能十年,如果十年内仍然突不破上半部的jing要,修炼不成功,说明智力受限,必须将掌门之位下传,自己带着古月令离开本帮,慢慢参悟要诀,再十年仍然渗不透jing要,便无条件的将古月令传给掌门,如此循环往复。” “咱们掌门执教不是没到十年吗?”向南坐的似乎不理解,接着又问。 “虽没到十年期约,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古月派要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所以可以打破常规,跟师祖变通一下,或者请师祖回来,共同参悟古月神功,以便一举夺得武林盟主的宝座。” ······ 马明坤听这三人在自吹自擂,甚觉好笑,尤其在夸大其词后难以自圆其说,还在大言不惭。古月派不过是个混混帮而已,在江湖中翻不了多大的浪花。不过他仨人谈到的武林盟主一事,倒是值得注意一下,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仨人吃完饭后丢下一锭银子,抹抹嘴走了。 马明坤等他们走后,对着大家问道:“刚才这仨人谈及武林盟主一事,在座的可有人听说过?” “大哥!不是听说,而且直接是cāo作者!”萧弦回话道:“我和素素正是为推选武林盟主一事来找大哥的。” “此话怎讲?”马明坤感觉一头雾水,问道:“二弟专门为这事来找愚兄,这与我有何相干?” “黄龙真人同南震天大侠商量,目前天下大乱,李亚图要颠覆朝政,社稷已无安宁之ri,民不聊生,只有推选一位德才兼备、本领绰著的英雄当盟主,将似如散沙的武林人士组织起来,阻止李亚图政变······” “是个好主意,目前可有适合的人选?”马明坤非常关心地问。 “我向他们推荐大哥,他们都赞成,论智慧、武功······” “不行不行!”马明坤的手摇个不停,立马打断萧弦的话道:“马某何德何能,怎么堪此大任,推选盟主领导正义之士拯救社稷,这是上上之策,我支持!但马某能力低微,冲锋陷阵可以,万万不可做帅。此时从长计议,另请高明之人!” “我看可以!”慕容卓冷不丁插上话来,见解在理,颂扬其实。看ri后:刀光剑影,惊涛骇浪红尘中;历史沉浮,英雄豪气冲九天!武林盟主究竟谁能荣膺,yu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章 一文一武 ()第四回为争盟主各路英雄风云际会杀声再起乾坤震荡山呼啸话说为推选武林盟主一事,萧弦在黄龙真人、南震天等人面前举荐了马明坤,大家均认为合适。可当萧弦将此事对马明坤本人提及,马明坤却再三推让,慕容卓突然插嘴说:“我看你可以!论才智,你是有名的神算子,江湖中无人不知;若论武功,放眼当今武林,你算不了第一,但可以稳站武林前列。你身上有一股凛然正气,不是一般人就能具备的,当盟主一定要有侠心傲骨,这一点你已经拥有。如果将武林盟主之位拱手让给坏人、恶人,那会祸害武林,甚至殃及社稷,所以这盟主之位你一定要夺。当然,全说你的优点,把你称赞成圣人,也是不客观的,毕竟寸有所长,尺有所短;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给你推荐俩人,一文一武,你得一道去请,这俩人如果肯出山相助,一定能成大事,但能否请得动,关键得看你的造化。这文的名叫徐奕,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行兵布阵,奇门遁甲,无所不通……”“你说的可是半仙先生?此人只闻其名,从未有人谈及说见过他面。”马明坤相问。“正是!这个半仙先生是居无定所,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同他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谈话投机。他是个孝子,父母健在,每年七月二十八他都必须回家一趟,因为这天是他的生ri,用他的话来讲,这天也是娘的难ri(古代只有接生婆,临盆时九死一生)。我们在这一天去找他,他一定在家中。这天他要跪半个时辰,然后承欢父母膝下,尽子孝之道,享天伦之乐。”“他为何要下跪半个时辰?难道有特别的内容?”马明坤不解其意。“他父母要他走仕途,求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凭他的学识才智,一点不为过,何必误了前程。但他认为,目前朝廷太过黑暗,官僚们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拉帮结派,祸害社稷,这些人不足为伍,免得将形体肮脏了!”“此人值得一交!另一武又怎讲?”“谈这个武者,名叫石磊,绰号赛金刚。天生神力,且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样样jing熟。自幼父母双亡,被山野隐侠收为义子,将一身武艺、功法尽心相授。待他长大chéngrén之后,已经得到山野隐侠的真传。义父年事已高,觉得将义子拴在身边不是个事,写了一封举荐书让石磊带着,要他上京城找杨太尉,谋个武官的差事。偏偏就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当石磊在一路顺风顺水后,来到了南辕地界,这里离京城也只有百里之遥,却有事情发生了!迎面而来的是送亲的队伍,抬着一乘大红花轿,锣鼓喧天,喜气洋洋。就在这时从两侧突然跳出十来个人,个个舞刀弄枪,来抢花轿。石磊从小到大均在山脚边长大,没见过世面,哪能容得这事情发生。发现情况不对,顿时激起义愤,紧跑数步来到跟前,看到送亲的领头正跪在地上哀求这帮人发发善心放过他们,却被一个大汉踢翻在地,这伙人要强行将花轿抬走。石磊勃然大怒,大打出手,这一打打出了纰漏。两死数伤,这伙人的领头正是杨太尉的儿子,也被打成重伤。石磊知道闯了大祸,返回原路昼夜兼行,将这情况告知他的义父,他义父听后道:“罢了!你的命太硬,有数般劫难,好生为之,逃生去罢!”石磊听后泪流满面,跪下磕了九个响头,离开义父,寻了一座恶山,与野兽为伍,一晃就是数个年头。山野隐侠在临终前告诉我他的藏身处所,亦说了自己的心愿,要我在合适的时候带他义子出山,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两个人都是济世之才,不为其用,空有一腔热血,一身抱负,实在可惜!我们立马动身,先请半仙先生,前辈看咋样?”马明坤征求慕容卓的看法。“行!现在就动身,时候刚好来得及。相关问题,我们路上再谈。”大家起身正yu赶路,张虎兄妹突然跪在慕容卓、媚娘跟前连续磕头,张虎道:“恳请前辈看在我兄妹孤苦无依的份上,收我们为徒!”慕容卓一愣,确实忽视了他兄妹二人的问题,急忙道:“你们起来说话,这事容我同媚娘商量后再作定夺,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张虎兄妹俩人起身后又朝萧弦、白素素面前跪下磕头,张虎道:“我兄妹感谢二位大侠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磕头了!”萧弦出乎意外,哪能受其大礼,慌得不知所措,急急上前扶起张虎道:“折杀我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分内之事,应该应该!”白素素更是羞红了脸,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人诚心诚意给她下跪磕头。什么救命之恩,只不过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罢了!这时还有一个人更是愁眉不展,这个人就是唐凤仪。自从她对马明坤一见钟情后,一门子心思全在他的身上。现在马明坤即将离去,如果不跟着他走,何ri才能有再见面的机会,这相思之苦如何捱熬?如果能跟着他一道闯荡江湖,哪怕是浪迹天涯,也是自己心之所属,一万个愿意,但为娘的未必放心。唐门是大户人家,家规甚严,目前同马公子连半个说法都没有,跟他走名不正言不顺,如何是好?马公子现在一点意思都没有表示,自己又不好**果地讲出口,而机会稍纵即逝……唐凤仪急的几乎要哭了出来。唐三娘深知女儿的心意,但爱莫能助。马公子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如果他能做自己的女婿,那是祖上大积yin德,八辈子烧高香修来的事。但马公子有没有家室?定过亲没有?对凤仪有没有想法?一连串的问题无法核实,他本人也没说,现在又商量着大事,怎能容得下插嘴谈这个,于是对女儿道:“凤仪,反正回去也没什么大事要办,我们陪大家走一段,马公子不会反对吧?”“哪里话,晚辈求还求不来呢,怎敢谈反对!”唐凤仪心存感激的望着娘,开心地笑了。大家一路上有谈有笑,像个大家庭似的,白天逢酒肆吃饭,晚间逢客栈住店,一晃两、三ri过去了。这天晚上,慕容卓对马明坤说:“我同媚娘商量过,有个想法,不知你赞不赞成?”“前辈你讲,晚辈洗耳恭听!”马明坤非常认真地在听。我和媚娘至今膝下无子,想认张虎兄妹俩人为义子义女。他俩父母早已过世,现在孤苦无依,亦没有好的去处,到处漂泊也不是个事。我们收认他俩,能老有所依,平添生活中诸多乐趣……”慕容卓夫妻事前已同张虎兄妹谈过,张虎兄妹已有准备,这时各端一杯茶来,恭恭敬敬地跪在二人面前,喊一声义父义母,敬上茶水。“这是好事,也是喜事!”马明坤高兴道:“是要我给你们做个见证吧?我非常乐意!今晚我做东,给你们摆一桌酒席,好好庆贺一下。”媚娘将手中的玉镯褪了下来,交给张虎的妹子张梅,作为见面礼。“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我想让虎儿拜你为师,此事你千万不要推托!”“前辈为何不直接做他俩的师傅?你鬼见愁的绰号并非浪得虚名,何必如此谦虚!”“马大侠有所不知,恩师传我一本奇书,叫《天地大神功》,但我慕容卓天资后智只能到这一步,不能误人子弟。我再练也练不到我恩师的程度。而我恩师也不过只练到这本奇书的第四重‘天门开窍’,我只能练到第三重‘阳关吹雪’就再也练不上去了。不能让这奇门武学在我慕容卓手里给毁了!”慕容卓从怀中掏出《大天地神功》秘籍,要交给马明坤。马明坤坚决推辞,道:“练武的人视为瑰宝,这真是一本武学奇书,马某无功不受禄,请前辈收回!”“你听我说!武学不属于哪个私人的产物,是有能力者将其发扬光大而居之。此事我同媚娘已商量过,秘籍是她父亲传给我的,恩师临终前的那瞬间是希望我学成秘籍的武功替他报仇雪恨,因为有你的帮助才将此仇报了,告慰了恩师的亡灵,我没有能力再练通后面的功法。你练好后,可以帮我代传我的虎儿,更可以阻止浩劫,为武林甚至为社稷多做善事,你看如何?”马明坤为责任和道义,不好再推辞了。他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这本奇书,要跪在地下给慕容卓、媚娘磕头,被慕容卓阻止住。“还不赶快过来拜师!”慕容卓向张虎厉声喝道:“还要我邀请吗?!”马明坤还未来得及说话,张虎已扑通跪下,连磕九个响头,这师算拜过了。 第二十八章 定情之物 ()媚娘这时也抢过话来,道:“还有第三件事情,我也是受人之托,想问一下马公子。我不会拐弯抹角,也就直接了当地问了,请马公子不要见怪!” “前辈直接问!”马明坤道:“我也是直率人,不存在见怪!” “好,我问你!现在可有家室?” “尚未娶亲,因一直飘零,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哪能顾及成家。” “既无婚配,订了亲没有?”媚娘面露高兴之sè。 “亦未定亲,社稷有难,匹夫有责,我马某虽然一介草民,却愿为社稷的安危尽一点微薄之力,所以不曾考虑个人的事情,不能耽误姑娘的青chun。”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生存之理,万古不变。我受唐三娘之托,她家小女凤仪天姿绰韵,风华绝代,琴棋书画,均能知晓,武功底子尚能说得过去,至今尚未婚配。你俩年龄相当,近几ri在一起亦算有所了解,我和夫君想做你俩的月下老人,不知马公子意下如何?” “此事请允许我考虑两ri再作答复,因为最近繁琐的事情太多……” “不行!”媚娘打断马明坤的话道:“明天上路顶多两个时辰的脚程便是岔道,到时唐门的人便会和我们分手回四川唐府,再想续这桩婚姻可能就会有难度。兄弟,过来这家村就没这家店,还犹豫什么……” “也看得出唐小姐对我马某人有些意思,我是明白人,心里有数……” “讲这话我不爱听!”媚娘有些恼火道:“唐小姐对你有些意思,掉过来说你对唐小姐毫无意思,那就没得谈了,人家哪点配不上你,你得说明白。‘ “前辈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马明坤是个正常人,懂得审美、爱美,我又何尝不为唐小姐的仪表和才华所心动,甚至梦间还有她的靓姿芳影。我的愿望是想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匡扶正义,解民倒悬,扶危济困,为社稷出力当成己任,目前又值社稷灾难重重之期,本人壮志未酬,热血未洒,所以没有考虑个人的婚姻大事。再说本人一介草民,一身白衣,庸庸俗俗,碌碌无为,又有什么资格谈婚论嫁,更何况像唐小姐这样的大户人家,只能留在心中欣赏。” “嗨!想不到你马公子虚有其表,假装斯文,绕着圈子说话!” “媚娘!你怎能这么说马大侠?”慕容卓见媚娘说话言词锋利,用语刻薄,一点不留情面,怕马明坤受不了,急忙出面阻止她再说下去。 “前辈没事!”马明坤给慕容卓打过手势后对媚娘道:“此话怎讲?” “你的一套说法前后矛盾!”媚娘生气道:“难道为社稷匡扶正义就不要家庭?就不能娶亲生子?成亲后就不能做热血男儿?难道我们女人是绊脚石?换言之,有个好女人在你身后支持你,与你同甘共苦,共同给力,是不是力量更为强大?你身为武林中人,拘泥陈规陋习,谈什么大户人家地位悬殊,是不是一种借口?等等等等,我不想多说了,你好迂腐!” “前辈教诲的对!我只是担心我过的是刀头舌忝血的ri子,不能给他幸福。”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其它话不必多说!” “我愿意!”马明坤终于将心中的话讲了出来。实际上在前几ri的早晨,他与唐凤仪共舞金童玉女剑时就产生了爱意,只不过一直藏匿在心中。 “今晚我做东!”媚娘欢天喜地,眉开眼笑道:“我要赶快告诉唐三娘,让她娘俩高兴高兴,时候不早,我们下楼吧!” “前辈不需要这么客气,今晚应该是我做东!我将此大事再告诉我的二弟三妹,让他俩也高兴高兴!”马明坤出于礼貌作一手势请二位前辈先下楼。 长话短说,马明坤向唐三娘磕了头,敬了茶,然后将贴身收藏一柄非常小巧的玉剑给了唐凤仪,唐凤仪也将一方绣有鸳鸯图案的手帕含着羞递给了马明坤,迎来大家的喝彩和颂扬。双方交换定情物后大家开始饮酒把欢,结果因为高兴,饮酒饮至深夜方寝。正如前诗人所描写:“兰亭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主人能劝来客醉,不知何处是故乡。”jing妙绝伦啊! 第二天中午饭后,唐门的人和大家作别,yu分道而行。可怜这个唐凤仪,满脸的泪水,不愿离去,痴痴地望着心上人。马明坤毕竟是堂堂男儿,看不出惜别之苦,对唐三娘及凤仪道:“你们一路多多保重!等我武林盟主一事忙完后,一定上唐府向唐老爷子求亲,凤仪你耐心等待,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请放心!” 唐凤仪洒泪而别,随唐门的车马返程四川。 马明坤一行人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在七月二十八这一ri来到古坪岗,这里绿树成荫,草肥牛壮,鸟儿和鸣,一派田园风光令人陶醉!大家被大自然的美景深深吸引,以至在不知不觉中来到半仙先生的门前才想起了来此的目的。 徐奕对慕容卓夫妇的到来十分高兴,但当看到门外一行数人来家里做客感到惊讶,不欢迎之sè写到了脸上。慕容卓亦不点破,知道他是个清修之士,又孝顺父母,怕父母见怪,于是先叩拜令尊令堂,请安问好。籍此还可以看看马明坤的反应,灵巧程度。 徐老爷子是个开明之人,豁达之士,骂道:“不孝子,门外有贵客,不请进门来,还磨蹭什么!” 徐奕慌忙出去将客人迎进家中,端茶倒水,周旋不已。 马明坤等人将市面上购买的诸多礼品奉上,老爷子推托不已。一番客套后老爷子又指挥儿子道:“赶快去后菜园要你媳妇多搞点蔬菜,家中尚有腊肉,杀鸡杀鹅,招待贵客,地窖中还有陈年老酒,不要忘了拿来品尝!” 慕容卓将一行人逐一向老爷子和徐奕介绍,包括自己收张虎为义子、张梅为义女的事也简单作了叙述,徐奕听了很是高兴,也作了祝福。再当慕容卓说明此次来府上的目的,要请他出山相助共谋大事时,他便沉默不语了。 “你这个匹夫,空读圣贤之书,礼义廉耻都不懂了!人家千里迢迢上你门来是看得起你,你却连个屁都不放,不如在家种田算了,还出外闯什么闯,算我养了个土牛木马!”老爷子气哼哼地走进了书房。 老爷子生气走开,气氛顿时显得尴尬起来,沉默得让人感到压抑。不一会,马明坤霍地站起来道:“徒有虚名,不识大体,置社稷危难于不顾,胆小怕事,遇事不断,即便才高八斗、满月复经纶又有何用!” “你绰号是神算子,你的激将法没有用!”徐奕开口道:“李亚图掌控朝政,兵权在握,生杀大权在手,主宰社稷命运,你想cāo作武林人士同其对抗,扭转乾坤,改变命运,这是不是盲人看戏,痴心妄想?” “小不做而求大,条件不达而弃之,永远都不会有机会改变!力量虽小,实则尽力,心慰之;众人一统而尽力之,力量巨大!所谓聚沙成塔、积水成渊就是这个道理。若他人不做,己又不为,任人宰割,与贩夫走卒有何区别?读什么书谈什么抱负?只变成了口号喊喊而已!想必你已听闻,忠臣薛剑不顾个人安危,家人被杀,在黄龙真人的相助下救出小皇子,阻止了李亚图的政变,也因为武林人士的出手才没让李亚图的yin谋得逞!如果大家都退缩,结果将会怎样?你说!” 徐奕沉思一会点了点头道:“曲线救国,围魏救赵未尝不是一种办法!我与神算子心意相通,刚才不过是试探一番,值得去做!我与马公子对弈象棋一盘,互看心机和志向。你红我绿,如何?” “可以!”马明坤道:“三十二子棋盘在,一边十六对决赛;智慧发挥巧运用,兵炮车马炮像士帅。我先行,不客气了!进二平四炮蹲中……” “棋盘与子存脑中,绿先红后意相通;行子成败看布局,全军掩杀逼将宫。” 二人你来我往,处处暗藏杀机,一会眉头紧锁,一会又眼放光芒。慕容卓、萧弦等不擅棋道,又看不到他们用棋盘下棋,听得是云里雾里。近半个时辰,只听徐奕喊道:“将军,你输了!哈哈……” 马明坤略微沉思后道:“未必!丢车保帅,绝处逢生,棋又活了!” 又过了一会,双方还在鏖战,只听徐奕道:“你急于冒进,锋芒毕露太早,护卫的士像全无,光剩单车,我这一招‘海底捞月’可还有救?” “我输了,诚服诚服,兄台不愧为半仙先生!”马明坤从心底里被他折服。 第三十三章 山雨欲来 ()此时马明坤正同慕容卓、石磊等人闲谈,萧弦在一旁聚jing会神地听着。白素素觉得无聊,谈及的话题与自己无甚关联,加之近期很少有机会能与萧弦单独厮守,磨鬓情怀,于是拽着他便要出去玩。萧弦正值少男年华,青chun涌动,侧脸看她含情脉脉、载蓄秋水的双眸,马上悉知其意,也禁不住心旌摇曳,站起身来陪她出去散步。刚走出门,迎面碰见陈庄主的执事,问明情况后俩人便随这位执事来到陈府客厅,见南震天、杨员外、陈庄主均在这里等候,一脸的庄重,知有要事相谈。“人多事杂,甚是失礼!”陈庄主礼貌地摆了一下手势道:“二位少侠快快请坐,时间仓促,照顾不周,欠礼之处还请二位多多见谅!”“陈庄主太客气了!”萧弦恭敬道:“晚辈缺少教导,亦不胜言辞,在下给三位前辈问安,不妥之处请三位前辈多作担待!”“萧兄弟不必多礼客气!”南震天道:“谋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必顾虑。连ri筹措武林盟主擂台赛事,竭尽心力,搞得晕头转向,未来得及问你两位的义兄马大侠对争夺武林盟主的态度,以及准备的情况,我等甚是揪心,这事也不好直接当他本人的面问,所以请二位贤弟妹过来相询。黄龙真人当初设想,能有一位侠心傲骨的人来做武林盟主,去领导武林人士做对社稷、对武林有益的事情,这是核心问题,当时二位贤弟妹均在场,透彻其意,在这不用多言。我们虽然同马大侠久具神交,毕竟没在一起共过事,不敢妄加评论。兹事体实在关系重大,不能出错,如有变化好早作调整和安排,免酿祸端。”“萧兄弟可以与我们敞开心扉说话,不必忌讳什么。”杨员外道:“争当武林盟主,相当于奉献自己,置自己的xing命于不顾,以天下苍生和社稷为己任,偌大的胸襟,超群的智慧,拔尖的武功,异于常人的耐xing。总而言之,只有旷世之才方可荣膺。”“马大侠在江湖道中的英雄之举吾等早有耳闻。”陈万山表明心迹道:“如果他肯出面争夺这盟主之位,我陈某定将鼎力相助,共谋大事。即便杀身成仁也在所不辞!萧老弟可将此话传送给他。”“我替兄长坦诚地感谢诸位前辈对我兄长的看重与厚爱!”萧弦比较激动道:“我马大哥的人品和武功有目共睹,有耳共闻,论才智,他的绰号叫‘神算子’,应该是上上人选。若论武功,斩杀屠标就是例子。前辈的关心和担心均出于共心和正义,令晚辈敬佩不已。不说远,就近期我和我师妹一路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就足以显示我马大哥的为人和能力……”萧弦将如何被屠标所擒,自己和师妹如何被马明坤所救的事,以及邀请徐奕、石磊出山相助,甚至对政治从不关心的慕容卓夫妇被感动的改变初衷,积极参与进来,还赠予了被武林视为瑰宝的《大天地神功》相助之事一一道来。南震天听后觉得放心不少,对萧弦说道:“大家志同道合,四海归心,马大侠能否荣膺,关键看结果。萧兄弟能否现在就去请马大侠过来议事?”“行,我和我师妹现在就去!”萧弦在前走,白素素紧跟在后面。刚出大门不远,一幕非常骇人的场面使萧弦大吃一惊,陈府门前不远处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看护。他急忙用手探了一下其中一人的鼻息,感觉尚有气息,略放心,随即和白素素快速转身再返回陈府客厅。南震天、杨员外、陈庄主觉得奇怪,看到萧弦和白素素神sè如此凝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yu相问,萧弦已道:“陈庄主当值的几名看护不知遭殃何人之手,已躺在陈府的大门前,尚活着,三位前辈请快去救治和探查,不知何方恶人如此嚣张大胆挑衅,太猖狂了!”“来者不善啊!”陈万山说后抢先出门,大家都跟了出来,并且及时施救。地上的数名看护均被一粒泥巴打中穴道昏睡过去,好在无xing命之忧。南震天、杨员外迅速将这些看护解开穴道,陈庄主一边帮一名看护推血过宫,一边问道:“是什么人将你们打晕的?”“没有看见,我突然失去了知觉,也不知乍回事。”刚被救醒的这个看护回答。萧弦准备帮忙,南震天道:“你二位还是赶快去请马大侠前来议事,已有黑手伸来,难以太平,我们得提前应对!”“我们这就去!”萧弦答应的瞬间,已牵着白素素的手如烟似的飘出好远。白天这沸沸腾腾的闹市这时却了无人迹,声不拂耳。本就不远的路一会便到。就在刚要进去的工夫,萧弦听到一丝细如蚊吟的声音从后侧方位袭向白素素,来得太急,他无暇考虑,立即用身体撞向她的右臂,将她顶开的同时,自己的肩膀挨了一粒泥丸,虽运气顶卸,然而弹来的力道太大,忍不住‘呀’了一下,感觉疼痛。这时后侧一声怪笑,一个黑影一闪而逝。白素素要追,被萧弦拦了下来。马明坤、石磊对异常声音特别敏感,也许是功夫练到一定深度后的本能反应,他俩前后相距不到一丈都跑了出来。马明坤看出点名堂,见白素素显得特别紧张,急切问道:“二弟三妹怎么回事?二弟受伤了吗?”“我无大碍,等会运气便可自疗。只是这个黑衣人像个鬼魅似的,又在暗处伤人……”萧弦将陈庄主门前看护数人被打晕以及自己怎么挨了一泥巴的事情告诉了马明坤,然后补充道:“南大侠、杨员外和陈庄主在陈府等着你前去议事,时不容缓,他们担心的事太多了!”“如果天下太平,微波无澜,那就不叫乱世了!成大事者就是能在这暴风骤雨中见证自己的能力!”慕容卓从里头出来插话道:“武林盟主不好当,光是武功好还不行,脑子好使才叫好。马老弟你赶快去吧!早点拿出方案,看看我们能为你做点什么?大家分担分担。”“前辈一道去吗?”马明坤征询他的意思,劝道:“人多好办事。”“不了,你带上你弟、妹去则行。”慕容卓道:“我和石磊去巡视一番。”马明坤、萧弦和白素素一起来到陈府客厅,不止是南震天、杨员外和陈庄主在这里,还有庄主夫人和小姐也在这里。陈万山道:“内人和小女要提前看看未来武林盟主的风采,拗不过她俩,还请马大侠不要见笑!”“岂敢岂敢!”马明坤按江湖礼数抱抱拳道:“马某人一介武夫,何德何能,怎么敢以未来盟主自诩!即便殚jing竭虑,用尽全力,亦未敢苟求造化。盟主属谁,擂台真章,方可见分晓,大家千万不能期估愚人,留下后世笑柄。泱泱大国,人才济济,卧虎藏龙,自有能者而居之……”马明坤可谓是人中jing品,才华横溢,出口成章,把个陈小姐听得是神**痴,心如鹿撞,禁不住红晕泛脸,面如桃花。陈万山看出小女不妥,唯恐失态,不动声sè道:“马大侠的风采已见,内人和小女回房歇去吧!时候不早,我们尚有正事要谈。”陈小姐名倩蓮,是界首当之无愧的美人胚子,国sè天香,肤如凝脂,貌若chun花,腰似杨柳,婀娜多姿;芳龄十九,习武修文,略通琴画。前几年有过一门定亲,也是旺门大户,家财万贯,不料父子在外经商遭劫,人财两没。后又有人上门提亲,陈庄主因为倩蓮小姐反对而无成。“擂台比武临期,我等心急如焚。”南震天道:“就在刚才,陈庄主几名看护还遭黑手打昏,武林败类蠢蠢yu动,如有闪失,说明我们这帮人无能啊!传出江湖,岂不让人耻笑!” 第三十四章 擂台比武 ()“刚才我已听二弟说过。”马明坤面对着南震天说道:“二弟离开的时候,肩背亦挨了一泥丸。究竟何人所为,这么胆大包天,我们会查到,只要他继续行动便有机会擒拿。慕容卓前辈和石磊已出去巡视,我和我弟妹均会肩负除魔卫道的责职。我看现在是非常时期,陈庄主能否将你的看护换成武功好些的徒弟去担当,即便不敌也会给我们争取到更多一点的时间。擂台处一定要保护好,否则前功尽弃,得不偿失……”“马大侠所言极是!”陈万山道:“不能弄巧成拙,我会将弟子尽数派出,以便一呼百应,谅贼人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公然露面。”“这些事情尚好解决,唯独争夺盟主一事迫在眉睫,似乎马大侠的信心不足,这可是犯忌的事。”杨员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推选或争夺武林盟主的宗旨,是要组织武林人士奔赴正义之途,辅助社稷,解民倒悬,控制内乱,抵御外敌,说白了就是试图阻止祸国殃民的李亚图政变。我杨某就是牺牲自己,也要换回那朗朗乾坤,清平世界。如果连盟主都难商定,一切岂不成了空谈?”“诸位在上!我马明坤并非是贪生怕死之人,也有心问鼎武林,与邪恶一决雌雄。堂堂男儿均会不顾自己的生死,为正和义两个字去赴汤蹈火。关键是我若败北而无缘攀摘这顶桂冠,诸位会因为赌我而失却机会,领导武林人士辅正除邪便成了一纸空谈。如果盟主之位被心术不正甚至大jiān大恶之人获得,不止是祸害武林这么简单,更甚者是被李亚图等人所用,充当他们的杀人工具,社稷更加暗无天ri,世民亦将永无宁ri。”“马大侠的顾虑有一定道理,我们在筹备擂台赛事之前早已考虑到。”南震天继续说道:“擂台比武的胜者仅仅有资格荣膺盟主之位,当然这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条件,但并非胜者就是武林盟主,我们根据需要还可比文韬武略、行兵布阵等。贴切地说,我们可以让此变得有可cāo控xing,选夺或比武只不过是一个手段而已,真正的目的是想成立个武林组织来对抗李亚图的政变,不让他的yin谋得逞,所以,武林盟主我们志在必得。”马明坤听到这里发愣了,他对这冠冕堂皇的说辞心里甚不受用。他不想投机取巧愚弄世人,尽管出发点是好的,但不择手段进行巧取豪夺比打他两棍还难受。他暗下决心,一定要用真功夫夺取盟主之位。于是斩钉截铁道:“功夫第一便是武林盟主,不要让天下人耻笑我们作弊,我们没有欺骗任何人,这是根本!” 盛况空前的武林赛事在今天拉开了帷幕,今天就是九月十五。众多的参赛者和数以万计的观众将擂台围了个严严实实,虽然人多却井然有序。台上语不惊邻,声不震耳,是一派祥和的气氛。谁又会联想,这里将是刀光剑影、生死格斗的地方,而且,历史将会记载他们的瞬间。“咚咚咚……”一阵擂鼓敲响过后,东道主陈万山走上擂台zhongyāng,用江湖礼数抱拳向四周巡谢一遍,运中气开口道:“不才陈万山万分荣幸做这次擂台的东道主,谨代表主办方感谢各位英雄豪杰、能人侠客的大驾光临!武林百年难遇的武林盟主争夺赛举办权花落界首,是我们界首人士的殊荣。我们虽然竭尽全力,仍而时间仓促,条件有限,可能怠慢各位,不当之处务请多多海涵!今天是比武的正ri子,我们恭请享誉武林的泰山北斗,我们的老前辈,金顶山的普渡天尊为我们的主持,并为我们的擂台主判;另外请大名鼎鼎的九孤玄剑、少林的苦海大师两位前辈和官方的张洪毅大人为擂台的评判。诚请他们就位!本来还请了一些高人来参与,但因特殊情况没能前来,感到一些遗憾。闲话少叙,擂台比武正式开始……”刹时全场鸦雀无声,万人之众全都在静静地目睹这难得一见的几位脍炙人口的英雄走上台来入席。普渡天尊开口说道:“感谢我们的东道主和几位幕后英雄费尽心思筹备和布置了这擂台盛事!关于细节在这里老朽就不多说了,毕竟都是武林中人,讲究的是豪爽。比武是相互切磋武功较技斗智,并非xing命相拼,以点到为止为宜,不使用yin招损招,不准暗有帮手,不准迷毒下盅,即便失手伤人,也不是出于主观有意,这就是比武的规矩,望参赛者都能谨记遵守之,否则,一旦看出,我们有权出手惩治!”普渡天尊突然提气吟道:说古今兮北风残,剑气贯穿空中雁;擂台过招多悲壮,武林高处不胜寒。江湖道兮解连环,自有后辈在接战;刀枪剑戟写chun秋,一吼定把山河撼!声音响彻很远,震撼耳膜,由此足可显示普渡天尊的功力,并非浪得虚名。他话锋一转道:“比武正式开始,第一场由鹤门拳对决形意拳,获胜的一方将在下一轮组合的对决中再显身手。”鹤拳门派出的是位年轻弟子,身手敏捷,第一招起手式“白鹤晾翅”,五指成啄木状,右上左下,头在颈脖上灵动两下,两眼炯炯有神地逼视对方。形意门派出的是一位年约三十二、三岁年纪的青壮年汉子,来到台上场中,微微蹲成虚步,手成掌状,左前右后护住双肋,随着对手的游动而动,采取后发制人的战略,敌不动我亦不动,若敌动吾寻隙而击,攻其不备,意到形到,不暴露攻击方向,逢招拆招,三分攻,七分守。双方战到十四、五个回合后便泾渭分明,形意门稳占先机,处处暗藏杀着。懂行看门道,不会看热闹。那鹤拳门的弟子出拳踢脚均比之前快了许多,迎来台下许多看客的喝彩之声,却不知他是技逊一筹,一时耐不住xing子,虽如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却门户大开,破绽百出,一招“鹤立鸡群”,身体升起丈许,腿刚踢出,“漏台”、“yin陵泉”两处穴道已被对方锁拿,顺势一抛,将这鹤拳门弟子摔出老远,由于穴道被封,鹤拳门弟子已无法撑起再战。主判宣布形意门胜。第二场对决是蛇拳门与猴拳门。蛇拳,顾名思义,以蛇的形态和习xing攻击和防御对方的一套实战拳法,以地气为基,采用盘、攻、啄、咬和尾腿,以下三盘为攻击目标。猴拳却以腾、挪、纵、跃为特点,按照猴子的习xing快攻和闪离,灵活不僵,以攻击上三盘为主。双方千秋不一,各擅胜场…… 第三十五章 武术博大精深 ()陈倩莲自见了马明坤一眼后,动了真情,满脑子全是他的影子,结果搞得食不甘味,寝不成眠,面貌憔悴,花容受损。但她比较顽皮,亦属于有心机的人。九月十五是擂台比武的正期,这位陈大小姐早早起床,jing心打扮一番后,寻到白素素,自报家门,要和白素素做姐妹,缠着她一起要马明坤带着她们一道去看擂台比武。白素素思想单纯,也算涉世未深,欣然乐受,想方设法将陈倩莲和自己的义兄马明坤拉近距离,殊然不知她陈小姐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心只在郎君处。要知道马明坤是和四川唐门有过媒约的人,陈倩莲不知,而她的义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马明坤是大男儿,一是出于礼貌尊重,二是出于xing格缘故,非常乐意地带着她们一道去看擂台比武。第一场比武过后,慕容卓、石磊以及萧弦等人要去外围巡视安全,自然白素素要同萧弦一道去,把个机会给陈倩莲走近。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几乎不能自持……“马大哥,你说他们参加比武的这些拳法,追溯历史,是怎么形成的?”她没话找话。其实她也从小练武,个中的道理只是佯装不知吧了。马明坤并未对她和风细雨的问话猜度其味,为不影响别人,小声道:“拳法的形成,有的是根据飞禽走兽的动作习xing,或防御外界的攻击,或为猎捕对方为食的动作加以整理修改和演练而成;有的则根据天文地理、风云变幻等进行逻理编排和凝练而成的。”“那么,武术和武功又是怎么回事呢?”她大胆地望着他的脸,缓缓地将视线转向擂台。好在观众正在全神贯注地看擂台比武,没人注意到她。“从理论上讲,武术是练武搏击中的技术套路和定式。武功是练功人拥有的程度或本领,也可以说是一个人拥有武术和内功的质量和程度。而内功又是通过练气,培本养元,打通经络,增大气量的功法。”陈倩莲听得津津有味,从心底里欣赏和钦佩这位刚认识不久的仁兄,继续问道:“我爹常提起的江湖和武林又是什么概念?”“这可不太好讲,按我理解,江湖是一定范围一类人的路场,特指以武力才可涉足且有一定风险的路途或生涯。武林则指习武者活动的总括,这是个抽象的词,就像我们一样,我们都是武林中人,但不一定涉足江湖,或者今天在江湖里闯,明天亦有可能退出江湖……”就在这时,台上比武已见分晓,猴拳门胜出,赢得台下一片喝彩。第三场是**拳对阵地蹚拳。双方均不磨蹭,出手便使出看家本领,同先前两场相比较要多些激烈和看点。唐三娘回四川唐门向老爷子复命后,经不住女儿凤仪的软磨硬泡,娇哄并用,又向唐老爷子开口要去安徽界首看武林罕遇的比武盛事。刚好唐保定、唐保宗回来暂时无大事要办,唐门又是武术世家,名声鸿野,不参与反会让人笑话,去了还可以增加见识,于是欣然答应。一行人等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这里,已经是比武的正ri子。偏偏就有这么巧的事,唐凤仪出来寻找马明坤,路上遇见四处巡视的慕容卓等人,问明方位后直接找了来。本就人墙厚实,拥挤不堪,她又是女儿之身,甚是不便。好不容易钻挤进去,渐渐靠近,相隔仅有两层之人,她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位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风华绝代的小姐正手挽着马明坤的膀子,贴着他的脸娇滴滴地说话,形同耳语,而他又和声悦sè地同这位小姐侃侃而谈,似乎情浓意密。多ri的相思,ri夜兼程之苦,为得就是能早点与心上人见面,以慰藉分离之苦,谁知他负心的这么快,真正是公子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粒一粒地滚落下来。她突然觉得四肢无力,眼前发黑,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后她才缓过神来,喘了一口粗气。她对花俏的美人胚子又瞄了一眼,转过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出人群,带着无限的心酸、委屈,一路上丧魂失魄,跌跌撞撞地返回客栈。唐凤仪醋坛子打翻了,马明坤哪能知晓。他虽然口头上解答陈倩莲小姐的问话,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比武擂台。他心系武林的命脉,想干一番大事。武林人士大多只知道争强好胜,持勇斗狠,虽有侠心仁义,但很少关心整个武林和社稷的安危。似如散沙的武林人士如果能够组织起来,形成一股力量,势必能排山倒海,扭转乾坤。这次通过打擂来竞选武林盟主,自己积极响应,勇挑重担,此举绝非儿戏,是思考再三后才决定的。但这里高手如云,武学博大jing深,传承源远流长,自己这点斤两能否期望夺魁,实在是不敢深想的事……他一门心思在考虑此类问题,怎么会考虑陈倩莲已挽着他的膀子,头靠得很近,甚至是香体袭人,形同耳语,偏偏又让唐凤仪目睹了这一幕……人的眼睛不揉沙子啊!第三场胜负已分,地蹚拳以一虚招“请君入瓮”而假露门户,**拳果然上当,被对方打翻在地,并被控制,地蹚拳胜。第四场是华山派对决崆峒派。两门均为大派,名声响亮,出场的年纪均在三十四、五岁之间,而且同样用宝剑。台下已有微微sāo动,大家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在想同一个问题:这jing彩的比剑谁将会赢?鹿死谁手?在一通擂鼓响彻之后,双方用了本门的起手式,刺、戳、点、舞,带动身形腾、挪、跃、进、退,宝剑映着ri光耀人眼目,看得人眼花缭乱。宝剑在击打中发出的声音扣人心弦,逐渐使好多看客变得异常紧张起来。几招过后,双方由快到慢,均将内功运于剑尖之上,每招使出都载有“嘶、嘶”之声。华山派的“ri出华山”、“剑贯长虹”、“气吞山河”,招招相扣,式式连绵,一气呵成,威力非同凡响,令不少行家看得直点其头,赞叹不已,华山派占据着攻势。但崆峒派一点也不示弱,“烘云托月”、“力挽狂澜”、“晴天重现”招招相应而生,式式巧解危机,紧锁门户,守中带攻,招式不乱。双方酣战了十四、五个回合后动作更加慢了些,而且身体的距离度更远了。真正是会看看门道,不会看热闹,外行的看客见双方在一丈之外出剑,感觉莫名其妙,剑离对方身体那么远,挨都挨不着,怎么能伤人?内行的人却知道,现在的凶险要比刚才近距离接触大得多,丝丝剑气无隙不钻,稍一不慎,轻则会负重伤,重则命丧黄泉。内行的人神情专注,也在暗暗地为他俩捏了一把汗。华山派弟子在第四十四招上用上了新研不久的剑法“摧魂夺魄”,脚步凝重,半步半步地向前走去,左手扶在右手握住的剑柄上,剑气直shè对方。崆峒派弟子也用上了看家本领,一招“凌空一击”,腾身一跃,剑尖立时黏上对手的剑尖,落下后屈蹲马步,与对方比拼内力。双方僵持不下,俩人的头上热气慢慢外溢,蒸腾而上,脸上开始挂满汗珠。这种打法已不再是剑术上的比斗,而是内力的较量,弱的一方势必将耗尽最后一点真气,五内俱焚而亡。但此时谁都不能退出,否则将受对方的内力反弹而遭殃,轻则重伤,重则死亡,除非他的功力在对方的两倍以上,但他俩都不可能。华山派比崆峒派略强一筹,但也不是强太多。崆峒派的弟子脸sè已泛白,估计再撑持下去便是死路一条,但他视死如归,竭尽全力在熬撑。好多有心相救的人考虑力所不逮,不敢贸然相救。要知道自己的功力必须在他们的任何一人的两倍以上,方可拆解,否则连自己的命都可能搭进去。普渡天尊和九孤玄剑均想出手相救,稍微犹豫了一下,苦海大师已拔起身跃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有人比他更快!马明坤像一只巨鸟,一隼冲天,在间不容发的当儿,硬生生插入两个人中间,将两股强大的力道在自己的双掌中化为无形,解救了两人。而他消弭这两股力道后,却太平无事,迎来台上台下一片喝彩之声。随即马明坤将手掌贴在崆峒派弟子后背,输入绵柔的真气,助他疗伤。苦海大师盘坐在华山派弟子身后,将一股少林纯阳真气度入他的后心进行救治,场景十分感人。普渡天尊宣布华山派论功力略胜,这场比赛也算结束。 第三十六章 误会情伤 ()过了好一会,二人从死亡线上走了回来,马明坤和苦海大师先后松开了手,俩人的气sè均比之前好了许多,身体尚虚弱,但已无大碍,崆峒派的弟子向马明坤鞠了一躬,开口道:“庸才裴三少感谢大侠的救命之恩!命是你给的,在下已谢过,以后若有机会,一定以命相报!”说后蹒跚着走下台去。华山派的弟子对马明坤和苦海大师均作了一揖,开口道:“不才华山派弟子赵秋水感谢二位恩人施救,以后相报,告辞!”说后亦走下台去。马明坤知道台上不便久留,对苦海大师施了一礼,返回台下。台上台下一时安静了下来,普渡天尊与几位评判小议一会,宣布比武继续,第五场对决开始。 马明坤飞跃擂台上救人的一幕,喜坏了擂台下的三位看客,唐保定、唐保宗和唐三娘。之前唐三娘已将马明坤的一些事对家人讲了,这时她指着台上的马明坤对自己的夫君和叔伯说:“瞧,这位就是咱们唐门未来的姑爷!你俩看他有多俊,而且武功又好……”仨人笑逐颜开,喜上眉梢,却不知小姐唐凤仪正在客栈里哭得香泪满面,伤心yu绝呢。 第五场的对决是五虎拳对罗汉拳。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比武,双方的切磋或演绎,使人能够看到拳术的奥妙和武学的jing深。五虎拳一路霸气,势如猛虎下山,招招进逼,拳拳生风,走纯刚路线,大有拔山填海之气势。罗汉拳刚柔并济,大而不失灵动,勇而不失绵韧,见招拆招,攻守兼备。五虎拳一招“虎荡群羊”,飞身跃至对手不到一尺之距离,“双锤贯耳”、“头顶玉柱”、“脚踢关元”,三式一气呵成,快而疾。罗汉拳含胸拔背,身体内退数寸,一招“驱虎挡狼”化解了对方的攻势,再一招“虎口拔牙”,由防守转为进攻。 五虎拳前势凶猛,后劲不足,在五十招过后,险象环生。罗汉拳在一“罗汉醉酒”虚招过后,继之一招“罗汉摘桃”,将对手的环跳穴、股门穴、委中穴、承山穴点个正着。五虎拳落败,再也虎不起来了。 上午共进行了十场单循环对决,看众意犹未尽,陆续离去,准备下午再看。马明坤要走,陈倩莲拉着不放,要他去陈府作客。刚好陈万山的一名徒弟奉师傅之命来请,无奈,他只有一同前往,把个陈小姐欢喜的雀跃起来。他也没把她当外人看,见她年纪尚小,只当着妹妹一般。 来到陈府刚一会,慕容卓、萧弦等人也被陈万山的徒弟请了来。白素素见了马明坤,劈面就问:“大哥,嫂子呢?她说要去找你的,怎么不见她人?” “谁是嫂子?”马明坤没反应过来,还补问一句:“谁的嫂子?” 白素素噗嗤一笑,几乎笑弯了腰,顿了一顿道:“当然是我和弦哥的嫂子,唐凤仪唐大小姐!难道、难道还有旁人?” “胡说!”马明坤装作生气的样子对她训斥道:“八字还没见一撇,以后不许这样称呼,败坏人家小姐名声。”他转头问萧弦道:“怎么回事,二弟?” “唐门的人也来了。早上唐凤仪小姐问大哥在哪里,我们告诉了她你的大概方位,她说她去找你。奇怪,她没找到大哥?” “没有!也许人多不容易挤入,我没见着她,等有空我去看她。” “大哥,她没见着你肯定心急如焚,坐立不安,食不甘味,你还是早点去看看人家,女孩的心你不懂啊?还是装糊涂?”白素素抢着说话。 “三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贫嘴啊?”马明坤调侃道:“有什么心急的话可以对我的二弟、你的弦哥说,大哥会相助你的。” 几句话“唰”地一下把白素素的脸变得通红,吓得不敢再吱声。萧弦顿感不平道:“大哥,我没得罪你,怎么连我也给带上了?!” “好了,不闹了,等会还有正事要谈。”马明坤看到有人从前面往这里走来,提醒他俩将此话题暂停,毕竟这里是陈府,嬉闹有伤大雅。 午饭时大家都在围绕今天上午擂台比武的话题谈论一番,免不了对马明坤奋不顾身上台拆开华山派和崆峒派的两剑相持,解了危机的话题多谈两句,对此大加赞颂。马明坤听了恭维之语甚不受用,草草用完午饭,借口有事,向白素素问明唐凤仪所宿客栈的字号、地址后,告辞了大家。 马明坤买了些礼品来到四季客栈,问了店老板后径直上楼敲了门。唐三娘开门后见是马明坤,愣了一下,喜中带优,忙喊当家的出来相见。这时一间客房里走出弟兄俩人,唐保宗和唐保定。唐三娘给双方作了引荐介绍。 “前辈们好!”马明坤将携带的礼品放在桌上,因是江湖中人,还是按江湖礼节拱手作揖。然后道:“不知道几位前辈前来,否则好早点迎接恭候,甚是失礼!因俗事太多,参拜太迟,甚感恐慌,还望前辈们多多包涵!” “哪里的话,马大侠不必客气!”唐保定道:“我们上午也去了看打擂,最jing彩处要算马大侠出手相救崆峒派弟子,不愧为济世之才,英雄了得!” “前辈不能称晚辈为大侠!”马明坤带着窘况道:“晚辈萤虫之光,哪能称颂ri月之辉。普天之下英才济济,风起云涌,只不过晚辈出手早一点罢了。” “马大侠不必过谦!”唐保宗道:“我们都是江湖道中人,你的侠名早已耳闻,为人慷慨仗义,没听说有过劣迹。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我们都想结识贵公子。” “明坤,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言词不妥之处还望海涵!”唐三娘插入话题道:“小女凤仪自幼给我娇宠惯了,ziyou任xing,强横霸道,她哥哥文龙都让她三分。长大了还没改过来这个毛病,缺少女孩的娴淑文静,这也算是我做娘的教子无方……” “前辈能否有话直接教导晚辈,我马明坤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衷。” “我没其它意思,只是表述不好。”唐三娘面露忧sè道:“凤仪上午心急火燎地跑去找你,回来后却泪流满面,伤心不已。我们都去看打擂,回来时见她只是哭,啥也不说,不吃不喝,劝也没用。究竟…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真是怪事,我连她的影子都没见着,怎么会……”马明坤莫名其妙,竭力在脑海中搜寻可以捕捉的瞬间。 “什么,连面都没见着?难道、难道凤仪得了失心疯?”唐三娘心中大骇,急忙跑进女儿的客房,关切地问道:“凤仪,你没事吧?有话就说嘛!” 外面小客厅的说话,唐凤仪屏住呼吸声听得是一清二楚。见娘跑进来问话,赌气道:“有事的是他!既然有了小美人相伴,还跑来这里干嘛!小美人挽着他的膀子,亲热的很!故意气我,做给我看,嫌弃我可以明说嘛!” “有这事吗?你起来说话,我去问问他,给你讨个说法……”唐三娘跑进跑出,还未来得及问话,就见马明坤道:“嗨,我以为啥回事呢,原来为这么点小事在气恼,心眼太小!上午在我身边的小姐是我们这次擂台比武的东道主陈庄主的千金小姐,年方十九,尚小,我把她当成小妹看。她提及关于武学的几个问题请教我,我给她作了解答,并不为过。我马明坤为人行事光明磊落,是个有原则的人,在这一点上可以称为顶天立地,ri月可鉴。做人靠的是信心、相互信任,如果连这起码的一点都做不到,岂不很累。我们这类人,是在风口浪尖上生活,刀山火海中闯荡,为不平而去拼命,为社稷而会捐躯,以后类似的事情会很多,如果不能明辨是非,就会引来许多无谓的误会,请问前辈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马明坤这一招叫先发制人,自己主动澄清,后又晓以道理,言词咄咄逼人,在情在理,把个能说会道的唐三娘呛得硬是把yu问之语顶了回去。唐保宗也觉得女儿太使小xing儿,心眼太窄,怎能不分青红皂白闹这种别扭,这样的女婿是千中挑一,万里难求,于是对唐三娘道:“你惯她也要掌握分寸,教她懂点规矩,学会做人之道。马大侠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咱们,她却少不更事,胡言乱语,快让她出来给马公子赔个不是!” 第四十一章 红尘末路与君言 ()“三妹责问的对!大哥过于疏忽,没有深想,这就看信。”马明坤说后掏出信函,撕掉封口,抽出信文默念,映入眼帘的文字几乎凝冻了他的大脑。这是一首《与君言》,其文如下: 手种花中魁首 苦心培土植构 夜来疾风劲吹过 晨看满叶泪豆 芳香浓郁醇厚 骨质纤柔娇优 霜寒摧残节令来 唯恐盆装简陋 红尘看破难留 青衣枯灯守候 寄语一秋相思梦 魂断今ri绣楼 君要保重往后 忘却曾经缘忧 雄关漫道挥剑处 凤仪祈祷护佑 马明坤沉浸在诗文里如痴如醉,茫然若失中却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字里行间他看到凤仪对情的挚爱与渴望,却又无力地申吟着……自己的无意给了她心灵的伤害甚至是重创,封建的家庭桎梏更使她无力与其抗争,她逃避现实想遁入空门来寄托哀思,对此,自己又该怎么办? 马明坤爱唐凤仪,但他的爱是一种近乎大智若愚的爱。他想成为乱世中备受敬仰的英雄,而且又能使情爱在自然的发展中走向成功,所以后者并没有给唐凤仪一定的信心与jing神力量。是她在处于逆境中只有妥协、退让而放弃爱情,最后成为牺牲品。反过来说,他对她多一份关心,多一份给力,爱情能够兑现,后期能给她有避风挡雨的港湾,她就有可能挣断这无形的桎梏,勇往直前地去追求原本属于自己的爱情。由于封建传统,俩人均没做好。 南震天派人邀请马明坤、徐奕去陈庄主府中议事,马明坤想到自己是个铮铮铁骨之男儿,应该拿得起放得下,于是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和徐奕一道来到陈府。 “由于官兵的介入和破坏,原本计划周详的事没得到较好收场。”杨员外直接切入正题道:“武林盟主已有马大侠荣膺,但尚有不少武林人士还不知道,或者不认可,因此我们还需要做工作,诚请普渡天尊、九孤玄剑前辈和马盟主一道联书晓谕各武林门派,顺同邀请他们加入武林盟,为正义之战而作基础准备。此事忙完后,我们立即着手忙第二件事,就是把李亚图鸩毒皇上,篡摄朝政的罪行公告天下,激起民愤和讨伐,让李亚图及其党羽尽快走向灭亡。第三件事就是让小皇子基……” “如此迂回费时间太久,岂不让民心等寒,百姓受罪!”马明坤捺不住xing子道:“我带数十名武林高手,潜入京城或直接杀入朝中,斩首李亚图及其党羽,任它是龙潭虎穴也休想阻挡我们……” “马盟主有雄心壮志固然好,只是想法过于简单,非可行也!”南震天打断他话道:“曾经有数位英雄试过,计划也很周全,均没杀掉李亚图这个老贼,反到葬送了自己的xing命。李亚图身边有无数高手,几乎与他形影不离,据说这些高手的功夫高到极点,深不可测。他的周边机关重重,什么‘酸浆潭’、‘钉尖窟’、斩刀室’等等数十种设计均可致人于死命在一瞬间,防不胜防,你能想到的,他都能想到;你没想到的,他也能想到。说白了,他害人,更怕被人害。他培植好党羽,设想他不幸中伏,其他人便会变本加厉地还以颜sè。这就是我们所担心的,不是只要消灭了李亚图一人就能得以太平这么简单……” “不错,南大侠所说极是!”普渡天尊道:“如果仅仅是消灭他一人,我和黄龙真人联手,用些计策,早就将他铲除了,不会等到今天。” 九孤玄剑跟着严词道:“是呀,如果只对付他一人总好办,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这个险我也愿意冒,即便与他同归于尽,也算大功一件,免得社稷受难,天下苍生受苦。要拯救就得彻彻底底的拯救!不能留后患,否则劳而无功,还让别人耻笑,不值得,因此要算计好。” “马盟主往常遇事均能沉着冷静,不至于这么激动,说了个肤浅的很不成熟的看法。”徐奕表面上是在说马明坤,内里却是在找台阶给他下。刚刚当上盟主就这么稳不住劲会使众人失去信心。于是继续道:“今天盟主可能是心绪不宁,所以不必急着陈述自己的意见,博取众长,然后再拿看法不迟。我赞成杨员外提出的三点,根深才能叶茂。李亚图篡摄朝政,培植亲信党羽,不断铲除异己,设计布防,诸多事情均‘冰冻三尺,非一ri之寒’,要想摧毁臭气熏天的社稷巨蛀,得耗些时间。形如走棋,全盘方略,步步为营。吾夜观天象,见黑煞星尚有气焰,推算还可撑持一些时候,所以不必搂其锋芒。从外围做起,抽丝剥茧,最后剩下蛹虫就好对付了。据探悉到的可靠情报,下月十五这一天,ri月教和神鹰教为争夺一件宝物要发生火拼,双方都邀请了不少武林高手去助阵,看热闹的和别有用心的人也会去。借这个机会,我看盟主要亲自走一趟。这两教均处在正邪之间,这次中了别人的圈套,如果排解得当,揭露yin谋,使这两教冰释前嫌,两家定会感恩戴德,为己所用。各方面问题,诸位还有没有其它考虑?” “徐君有军师之才,真知灼见确实高人一等。”南震天接过话题道:“我赞成!大家分头行事,各办其所。黄龙真人的近况如何,我们至今尚无消息。我和杨员外商量过,这边的事一了,我和他一道去大泽山走一趟,小皇子也是我们举足轻重的一步棋,千万不能留下遗憾。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普渡天尊接着说道:“如果时间许可,我也去一趟,看看老友,根据情况再定吧。” 九孤玄剑和苦海大师也跟着说道:“到时候我们一道去吧,凡事有个商量和照应。” 众人合议了一些枝梢末节的事情,开始分头行动。马明坤因同普渡天尊和九孤玄剑筹备、传发武林书简而耽搁了阻止唐凤仪遁入空门的时间。唐凤仪心灰意冷,悲伤到了麻木的程度,亦不再哭泣,一路无话。唐三娘看到女儿可怜楚楚的样子,几乎心都碎了,她眼巴巴地盼望马公子能追来。她估算着这种转机,如果他能来,她将硬做主将女儿交到他的手里,为了女儿的幸福,即便成为唐门的叛逆,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距离唐门愈近,她的脚步愈感到沉重,因为,一旦步入唐门,她的希望便告落空,而女而的幸福也从这个时候起宣告结束。女人的心,男人能读得懂吗? 时至深秋,草黄叶枯,霜sè凝重。在一条偏荒的沙土道中,有一拨人正在行走。有一个略矮个头的中年汉子见天空大雁南归,成行成序,从头顶上即将掠过,他随手以极快的速度扯出弓箭,向天空微瞄而shè出,力度之大很是惊人。这支箭带出了哨音,像流星赶月般瞬间而至,将雁阵中间一雁shè落,大雁群哀泣鸣,盘旋一周俯冲直下,如惊鸿掠影,又飚升而上,向南飞去。 第四十二章 弯弓射大雁 ()“到底是响马出身,手段如此残忍!”一位个头较高的汉子斥声道:“我一生嫉恶如仇,最看不惯别人对良xing生命的凶残,功夫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不是用来耍威风的,有本事在战场上多杀几个外蛮,那才叫人佩服呢!” “我得罪你什么了?”略矮的汉子毫不客气道:“杀外蛮不见得比你杀得少,你还没资格教训我!我想尝尝雁肉是什么滋味,关你屁事!” “你小子逞能,不知天高地厚,太自以为是了!我只徒手陪你过几招,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资格教训你”较高的汉子马上摆出一个虚步,左手向对方招了招。 “谁怕谁!我也徒手陪你过几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装孬的是狗熊!” 双方剑拔弩张,决斗一触即发。就在这生死攸关的当儿,一位年长些的站出来发火道:“你们给我住手!兄弟相残,同室cāo戈,六亲不认,你们对得起边关死去的无数弟兄们吗?朝廷不争气,你们也不争气,可叹哪!我们原本一个厚实的群体,人人均是武林好手,几年鏖战,现在剩下只有数十号人,十分苍凉啊!难道这一点血本,你们也想毁吗?” “谁shè杀了大雁?是谁站出来!你们不觉得残忍吗?”不远处来了一彪人马,衣sè鲜亮,个个器宇轩昂,像一道风景,其中一壮士手提一只硕大的鸿雁边走边发问,眉宇间深蕴着杀气。 “嘿,又有管闲事的来了!”略矮的汉子发横道:“是大爷我的杰作,你管得了吗?” “你是官匪,难怪这么嚣张!”壮士发怒道:“这事我还真要管一管!” “想管,嘿,问问我的剑,它从来不吃素,看你怎么管!”略矮的汉子话音刚落,身体顿时腾起,“嗖”地一剑,一招“平地一声雷”,剑尖以极快的速度刺向对方,数朵银花闪烁出来,口中道:“看招!” “修炼不易啊,你也看招!”壮士巍然不动,不躲不让,等剑尖到了跟前,一招“风云变幻”,万般霞光铺天盖地而来,如银河直shè,剑尖在碰撞对方剑身后顺势一滑,已将对手的衣衫点破若干个洞,如果不是手下留情,对方早就躺在了血泊中。一招过后,壮士剑已归鞘,在对面望着对手,悠闲自得,好像之前不是他与人交手,这般若无其事。 略矮的汉子脸sè骤变,如白纸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种快剑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多年养成的专横跋扈之气一扫而光。 “壮士手下留情十分感激!”还是这帮人中刚才讲话年龄略大些的道:“我这位兄弟行事虽鲁莽,但却是个血xing男儿,为了社稷我们在边关杀了无数外蛮,他的功劳不小!与敌人浴血奋战,他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从来不畏生死,今天他打shè这只鸿雁,的确不妥,但是,他肚里窝火呀!” “此话话中有话,怎么个说法,请阁下明示。”站在壮士身侧一位先生模样的人指着壮士道:“这位是赛金刚石磊,刚才多有得罪,包涵!本人姓徐名奕,绰号半仙先生。敢问你们因何故路过此间,怎么个窝火法?” “我们这支队伍原为朝廷征集的义勇军组织,义勇军个个身怀绝技,人人浑身是胆。几年前我们被派遣边关防守,有数百号人,朝廷钦赐‘虎威义勇’封号,我们的俸禄比一般的官兵要高些。我们与外蛮连年作战,个个争勇冲锋在前,身先士卒,杀敌无数,曾令敌兵闻风丧胆。然而好景不长,就在今年朝廷断了我们的俸禄和粮草,还让我们孤军奋战……可叹啊!我们经过数场激战,已经jing疲力竭,在被敌兵死死围困时,朝廷的其他官兵却坐山观虎斗,望危不出,**啊!我们浴血奋战,亲眼目睹一个又一个的弟兄倒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我们突围后还乘下数十号弟兄。我们怒气冲天,却无地方能讨回公道,想想有多窝火,坚守数ri后,我们选了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逃了出来,我们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满腔豪情赴边关,杀敌扬威数冬夏;赤胆忠心为社稷,九死一生无所惜;jiān臣当道颠黑白,心愿竟成水中月;往事如烟似梦里,时过境迁已无痕。”徐奕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这就是你们心里的感叹和写照。你省略了一件事未说,就是你们选择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杀了驻扎边关的最高将领,为此你们又损失了部分弟兄,然后你们逃了出来,一直逃落到这里与我们相遇。有一件事我想相问,你们杀了这位统率,不怕外蛮长驱直入而无人阻挡吗?” “真是神人也!你又如何知道我们杀了这该死的脏官?这个脏官早就与外蛮相互勾结,还扣了我们的俸禄和粮草,他借外蛮之手消灭我们,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我们己掌握了他卖国求荣的罪证,这罪证是他亲笔写给外蛮的一封书简。他死有余辜!半仙先生认为他该不该杀?” “该杀!狗官罪大恶极,当诛!但还有一个权力熏天、罪无可恕的卖国贼更是该杀,那就是当今掌摄朝政、鸩毒皇上的摄政王李亚图,他搞得天下暗无宁ri,黎民百姓饱受摧残,所以我们武林人士一定要团结一心,将他及其党羽的丑恶行径公告于天下,斩瘤除毒,才能使天下不乱,国泰民安。” 这一拨人一个个都听得目瞪口呆,他们这几年蹲守边关犹如置身荒山野岭之中,全然不知朝廷的事和武林间的巨大变化。随后徐奕将当今武林盟主马明坤以及几位武林英雄,还包刮萧弦、白素素等人一一作了介绍。这帮人听后很激动,都愿意追随其后。 “还有几天便是十月十五,也就是ri月教和神鹰教火拼的ri子。”马明坤此时插上话来道:“我们的脚程还不能慢,一定要赶在双方火拼之前到达,阻止他们动手,对此还请半仙先生为我们考虑好谋略,有备无患。” “到时见机行事。”徐奕道:“最好的办法是我们在之前能找到挑拨离间的证据。” 众人齐心开始赶路,一路逢店吃饭,天黑遇到客栈便休息,速度倒也不慢。两天后的一个晚上,大家因错过了宿头,只有继续前行。这里是丘陵地带,杂草横生荒无人烟。好在月儿半园,路上还算好走,都是练武的人,身子骨特别硬朗,一点也不觉得累困。马明坤突然看到前方有个小亮点,估计是一户人家。他要大家声音轻一点,勒马慢行,自己却一提缰绳,向两里外的亮点冲去。距离大约有八百来米远,他从马上跳下,将马拴在一棵树上,运起轻功,走近这户人家。他自从修炼了《大天地神功》后,听力之强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隔着院墙,室内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只听到一人道:“二教主,我们教这次帮助你们ri月教灭了神鹰教后,你们准备拿什么来谢我们?”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们二位,你们究竟安得什么心?我们ri月教同神鹰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无冤无仇,犯不着两家相拼,非要杀得个你死我活。主意是你们想出来的,并曾答应送我《辟邪剑谱》,要我演这场戏,我们大教主还被蒙在鼓里,现在想想我真有点后悔,你俩人今晚不说实话,我就退出!你们既然允诺将剑谱给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兑现?另外,你们为什么要灭神鹰教?所图究竟是什么?” 第四十三章 潜伏大泽山 ()“二教主不必生气!我们教教主答应的事哪有不算数的,但必须事成之后才能给你。至于我们为什么要灭神鹰教,原因很简单,他们开宗立教就犯了忌讳,不该用神鹰教命名来触犯我们教,该灭!这是我们的第一步棋;第二步棋是帮你扶正ri月教教主之位,让你们大教主让位。你二教主有一身的好功夫,难道就心甘情愿屈居老儿不成?” “你们教一直野心勃勃,想称霸武林,哪会有这么个好心为了我……” 马明坤喜出望外,无意间找到了离间两教实施火拼的证据。刚好石磊等人已来至跟前,马明坤向他们做了擒获的手势,飞身跃过墙头,破门而入,对仨人中功夫最高的ri月教二教主先行下手,凭空数串气流疾shè而出,点了他的穴道。石磊制服一人,萧弦和白素素合力制服另外一人。 徐奕问明情况后哈哈大笑,情不自禁道:“天助我也!两家杀戮借此可以化为无形,省了我不少事。这仨人我慢慢审问,容不得他们不交。要是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天道!大家帮助收拾收拾,我们暂在这里住一宿。” 这小户人家是一农户,土墙茅屋,家境贫寒,祖祖辈辈靠点薄田耕种糊口度ri,与世无争,与人无抗。然而这样的人家全家四口却遭这三个畜生所杀,众英豪怒气冲天,均要当即杀掉这三个衣冠禽兽。徐奕阻止道:“这三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暂时还不能杀,他们是解决ri月教和神鹰教火拼的重要人证,等事情一了,再屠他们的狗命不迟,无非多活几天罢了。” 第二天清晨,大家将捆绑了的仨人分别横担在马上继续赶路。 李亚图在一ri早朝间忽然问道:“诸位文武大臣在此,谁愿为朝廷出力,领兵再去大泽山围攻反贼,擒人夺宝?” 文武众官面面相觑,沉默不语,足有一盏茶的工夫。 李亚图耐着xing子等待,终于怒目吼道:“难道朝廷平ri养得是一群饭桶!你们虚拿官俸,不思报效朝廷,不为社稷出力,本王将你们一个个撤职查办,凡疑惑通匪者,诛灭九族!你们口口声声表示对本王忠心不二,怎地到了关键时候全都成了哑巴?一群废物,逼着本王动怒!” “臣愿领旨前往征剿!”朝堂中从武官队列中走出一位大臣道:“臣只需领jing兵三万,定可将大泽山踏平,擒获匪首,夺回宝物,扬我朝天威!” 李亚图面sè由忧转喜,正要褒奖几句,忽见文官列中走出一位大臣,道:“不妥不妥!对付几个山贼怎能用九牛二虎之力,拔山填海之功。山之可以踏平,匪首亦易擒获,假如失落宝物,影响我朝龙脉,岂不是丢玉保瓦,得不偿失。所以我主不能听万将军之言,而须用智取为上策!” 李亚图见他说得在理,点点头道:“如果智取能成,可谓是大功一件,事成后加官进爵,决不食言。能有几成胜算,汝说给众人听听,免得贻误战机。” “暂且不能说!”这位文官非常得意地卖关子道:“上次指挥使钱大人奉命征剿,因走漏了风声,结果云集了众多武林高手对抗朝廷官兵,使我们功亏一篑。教训颇深!我们不能重蹈覆辙,保密是智取的关键和保证,恳请摄政王理解。” 李亚图想想也是,如仅为口头欠敬而迁怒于他,自己则失了涵养,还会让众大臣心里见笑。于是道:“文武众官若没有了奏章便可散朝,庞参议留下候旨议事。退朝!” 文武百官走后,李亚图对着他道:”汝既有妙计,何不献呈披露,还待几时?” “我主在上,下官这就明禀!”庞参议甚是得意道:“从朝廷军机营挑选两位jing明干练的高手,化装成落拓江湖的平民,编一套靠谱的说辞,奔至大泽山避难。再派一路官兵追杀,显示要真,危急关头大泽山的匪首肯定要出手相救,那时两位便可潜伏下来,伺机寻探宝物,然后盗出或派兵围剿,便可大功告成……” “此事就交给你办!”李亚图目露凶光道:“此事体大,你可不能给办砸了!宝物是祖皇留下的鸳鸯宝剑,比你的xing命要重要百倍,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给本王夺回。人你亲自挑选,你可面授机宜,官兵随你调遣,本王授你一枚令符,为期一个月,事成后给汝重赏;事败,要汝项上人头,绝不姑息!” “吾王在上!下官即便肝脑涂地,亦不负厚望,定将此事办妥!”庞参议吓出了一身冷汗,也知道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他真懊悔之前不该这么逞能。 计策既定,时间就不能拖延。庞参议亲自挑人选兵,催大家立即上路,上演了一幕追逃大戏。 两乘快马在大泽山路道中狂奔,身后一队官兵紧追不舍,箭如雨注,喊声震天。马上的俩人因要不断地挡躲箭镞,时常被迫放慢速度,时间稍稍一耽搁,身后的官兵便拉近了距离,危险愈加明显。俩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匍匐在马背上,双腿一紧,马便如离玄之箭向前激shè。后面的追兵同样双腿用力一夹,便如腾云驾雾一般追赶了过来,形势十分紧张,几乎到难以言表的程度,更何况坡度越来越大,马的进速也逐渐慢了下来。就在这时,被追赶的一匹马突然中箭,负痛往前一栽,马上的壮士在落地之时腾身一跃,随手抽出弓箭连shè,阻止后面的追兵前来。另外一位汉子也从马上跳了下来,同样在一瞬间扯出弓箭shè击对方。俩人边shè边向老鹰嘴靠近,下面的官兵看出他俩的企图,将箭铺天盖地的猛shè过去,这一招够狠,俩人为躲箭雨,均已无暇腾挪行走。万般无奈之下,俩人只有抽出宝剑立在原地不停地挥舞,但仅有防守之能,却毫无还手之力,官兵人多势众,逐渐靠近了他们,终于刀剑相击,枪矛齐出,俩人的生死在一线之间…… 郑天柱自从按照黄龙真人的功法修炼后,功夫与ri俱进,渐至炉火纯青之境,练功后总会感到神清气爽,耳聪目强,体轻而灵动,反应更是特别快。这ri离开千仞岩准备在山中捕猎些野味,给黄灿和慧慧补补身子。刚下岩岭,远远听到老鹰嘴方向有厮杀之声,心中一惊,急忙用起蹑云步,快速向山下飘纵而去。 老鹰嘴下口,一对官兵正将两位灰衣汉子围在正中厮杀,从行家眼中不难看出,这对官兵不仅训练有素,攻守兼备,而且个个武功不弱,非是一般庸手。再看看被围杀的俩人,虽然有一身好功夫,然而未达上乘之境,现时穷于应付,寡不敌众,身上已有多处受伤,在防守中左支右绌,情况岌岌可危。郑天柱无暇作出考虑和观察,一把义火燃烧全身,突然大喝一声道:“呔…我来也!壮士毋庸害怕,我来帮你俩收拾这些鹰犬!”话音刚落,人已逾越至近处,一招“ri落江海”,平地刮起一股劲风,将地上的树叶泥沙顿时吹起,激shè而出,泼打在官兵身上,如数般重物捶击。官兵猝不及防,因为来得太快,力量又重,故而“哎哟”之声叫个连遍,他们暂时停止了攻击,强忍着疼痛,呆愣愣地望着飘落而至的郑天柱。 一个兵官模样的人壮着胆子道:“来者何人?汝胆大妄为,竟敢趟这浑水,与朝廷官兵对抗,阻止我们捉拿钦犯,同属死罪!姑且念你不知者不罪,赶快给我离开,否则本大人追究汝属同犯,决不宽恕!” 郑天柱听之气极而笑,这帮东西平时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惯了,现在怕死,还居然打肿脸装胖子,拿个官腔吓人,看来先得教训一下再说不迟。于是他用起潜踪藏影身法,只听“啪、啪”两声,这个兵官的脸上挨了两记响亮的耳光,脸颊顿时肿了起来,真如胖了一般,而他自己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个兵官被打懵了,他没看见对方的手是怎么伸过来的,只觉眼前一花,两颊一负痛,才知道自己被打了两个耳刮子,心里想肯定是遇到了世外高人,打自己脸的不一定是手,是什么就说不清了。别的官兵也只看到一团灰影仿佛转了一下,似如幻觉。他们打从娘胎里出来,还没看过这么快的身手,哪敢再出手,就想听长官喊“撤”。兵官更是吓破了胆,手中拿着兵器保持原样姿态,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两眼呆呆地望着对方。 “还不快滚!”郑天柱晴天霹雳般一声喝道:“想要我送你们上西天,我这就成全你们,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ri!” 兵官听这一声喝喊这才骇醒了过来,急忙发一令道:“快走!”自己带头,向山下仓惶逃去。其他官兵也似惊弓之鸟,一个比一个逃得快,只恨爹娘给自己的腿生短了,没有一个再敢回头看一眼。 第四十四章 处心积虑苦肉计 ()“扑通”一声,俩人中一个伤势较重的壮士倒了下来,身上还嵌着一支箭,好在所中部位不是致命处。另一位壮士身体也有些摇摆,负伤亦不算太轻。他突然往地上一跪,磕头道:“恩公的搭救之恩非常感激!在下铭记于心,永不相忘,盼有相报之ri……” 郑天柱衣袖一甩,一股大力将这位壮士托起,开口道:“壮士不必介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天下武林人士应该传诵的做法和jing神,谁都会仗义,闲话少叙,还是赶快救治你这位朋友为上策!”他从怀中掏出一只药瓶,伸手点了仍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壮士中箭部位周边的穴道,拔出箭,撒敷些药在创口处,然后将他扶坐起来,双腿盘叠,迅速出掌按贴至后背处,内力徐徐推进他身体,顺着经络走线,帮他导气疗伤。仅一会工夫,壮士的头顶上开始冒出热气,且愈聚愈浓,似白雾缠绕,脸sè逐渐转为红润,不久便苏醒了过来。 郑天柱松开手后做了一会吐纳,然后站起身来道:“两位壮士请在这里稍作休息,山人猎捕些野食回来,然后再带你俩去千仞岩养伤,委屈一会,请多多包涵!” “恩公不必客气!我俩是草莽之人,说话粗鲁,不太懂得礼节,还请恩公能谅解!恩公有事先忙,不必顾虑我俩。只遗憾我俩人已经受伤,无法施展,不然可以帮恩公一块捕猎,尽一点微薄之力。” “猎捕小事一桩!”郑天柱刚迈开步子,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道:“两位壮士尊姓大名还未请教,见面时便于称呼,还请告知!” 还是受伤轻一些的道:“甚是惶恐,哪能谈尊姓大名,折煞我俩了!小的姓陶名chun山,我的义弟姓郭名秋生,我俩人都是湖北随州人氏。” 郑天柱哈哈一笑,直率道:“名字起得好听,也好记!”说后,他的身形在一山脊上一晃而过,空旷的大山中飘过一句话:“我叫郑天柱,等一会见……”语音回荡在山谷中。 郑天柱对大山有着深厚而又特殊的感情,因此,对山的了解也比常人要多得多。以前在郑家寨做大王时,山就是自己的家窝,每天都可以闻味着山的气息,陶冶在山的怀抱中,或者聆听禽鸟的歌唱,或者早晨在山顶上沐浴**果的阳光,赏心悦目,怡然自得。好像山就是为自己而成,自己又是为山而生。离开郑家寨,和薛剑跟着师傅,仍然与山为伍,这就是自己和山的情结。自己对山的熟知,可以闭着眼睛在山中走路而不迷失方向。 他看到一只牙獐刚走过的十分清晰的爪印,顺着爪印他很快找到了这只牙獐,他将牠猎捕并且打晕,扛在肩上往回走。老鹰嘴近在眼前,陶chun山和郭秋生均在这里等候,他引带他俩回到千仞岩住的地方。 千仞岩有数间石窟,并非纯属天然,有凿修过的痕迹。之前大家因人多,根据情况分窟而居。薛剑见师弟郑天柱将两个陌生人带来这里,颇觉不妥,但看到两陌生人浑身是伤,气sè弱沉时,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也许师弟带他俩来有他的道理。自己不明原因,不必多猜测,再说师傅还有几天就能出关,自己的担心也许多余,到时再问问师傅不迟。如此一想,心里顿时宽释许多。 郑天柱忙着宰杀牙獐,薛剑过去帮忙,忍不住还是问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天柱道:“我还未来得及相问原因,当时的情况很紧急,许多官兵在追捕他俩,接近老鹰嘴时他俩已经身受重伤,无力抗拒官兵,我下山时刚好碰到,救下他俩。问了姓名,他俩都是湖北人,一个叫陶chun山,负伤轻点,另一人叫郭秋生,负伤较重。出于江湖道义,我救了他俩,等会再问明情况,若有疑惑之处,过两ri让他们走路,师兄看是否有不妥当之处?” “只能如此,我们得谨慎些,不能因小失大,忘了责任。” “师兄教诲的是,有时侠义之举反而会害了自己。还有几天就是师傅闭关期满之ri,师傅出关后,我们同他老人家合议一下,听听师傅的高见。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俩人图谋不轨,只要我们有防备,也不怕他俩能掀起什么大浪来,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郑天柱在说话间,剥了牙獐皮,破堂开肚,将冒着热气的内脏取出来一一放进盆中。俩人配合,很快将獐肉分成小块丢进锅烧煮起来。**,仅半个多时辰,热腾腾、香喷喷的獐肉已盛在了桌子。郑天柱用筷子夹起便于撕咬的小块獐肉分别给黄灿和慧慧,然后请两位客人入座就餐,自己和师兄亦围桌而坐。 席间陶chun山简单描述了事情的起因,因官府经常欺压百姓、犯下强取豪夺的一些罪行,俩人看不惯,忍不住经常仗义出手,闯出了纰漏,无法再在老家呆下去,被迫出外谋生。此次碰巧又亲眼目睹一个官吏平白无故地将一位善良本分的老汉打死在街头,一时义愤填膺,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俩人便出手打倒了几个官兵,并且打死了这个官吏,出了祸端,一路躲逃,最后还是被官兵发现了行踪,被追逃至此,庆幸被恩公所救…… 一切顺理成章,听不出半点破绽,怎能容人怀疑?薛剑姑且相信之,郑天柱更是庆幸自己出手相救的及时,不然就留下了终身遗憾。有道是:英雄被灭,官宦猖獗,天下岂不更黑暗了?! 郭秋生因伤势严重,勉强食用了少许饭菜便支撑不住,脸sè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郑天柱颇为关心,马上将他扶至石窟内的一草铺上,让他躺下,随即从身上的袋中模出一粒疗伤灵药给他服下,在他入睡后才离开。陶chun山说了不少感激之语,郑天柱听了反而觉得倒胃和别扭,眉头渐渐锁了起来。陶chun山似乎察觉到了,借助身体受伤之借口,也起身告谢,到石窟休息静养。这样大家各行其事,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ri同往常一样,薛剑、郑天柱带着黄灿和慧慧在早间晨练。清晨山顶气息与景观的特殊非民间可以比拟和描述,尤其是在晨曦初吐的那一会功夫,更是让人心旷神怡到极致。黄灿和慧慧就是在这近似仙境般的环境中生活和成长,也渐渐抚平了心中的创伤。人的一生最美好的珍藏要算童年时光的记忆,里面有许多天真的童话和单纯的梦想。 陶chun山在早餐后因无事可做,便在千仞岩山顶间走走,见前面绿树成荫,风景如画;黄灿和慧慧正在林间玩耍,尽情尽意,忘乎所以,这一幕画面实在感人,便不由自主地随口吟道: 绿树红花相映中 林荫道间情趣浓 鸟语成奏和鸣曲 竹马青梅玉玲珑 薛剑因为不放心黄灿和慧慧在山巅之中嘻戏玩耍,谨防失足,故而出来相找。刚巧听到陶chun山吟诗,不由心头一震,这诗文的韵味似曾耳熟,有翰林学风,又似乎不像……是真有问题,还是自己多心了?这俩人是居心叵测,还确实是落难?会不会是一出苦肉计的戏?许多问号充塞脑海,他来不及多想,隐身一颗树后,看看还会有什么情况出现。等了一会,见陶chun山折身返回,口中再次吟道: 心事浩茫天地间 东周走过有秦汉 百姓贫苦数朝见 唯有君王笑开颜 薛剑目送着他的背影,内心变得沉重起来。咬嚼陶chun山所吟诗句的内涵,看得出他是一位忧国忧民的正义之士,如果真是如此,在他俩落难之际赶他们走,有悖于做人的初衷,英雄也失之交臂,自己无颜面再谈正义。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仅凭只言片语就判断他俩是好人,似乎更不妥当,自己责任重大,大意不得,假若他俩包藏祸心,或是朝廷中李亚图使用的苦肉计前来潜伏,为鸳鸯宝剑和小皇子而来,自己容留他们,岂不是玩火**,后果将不堪设想……薛剑此时难以决断,迷茫了! 第四十九章 教 ()厉无朋在使出**yin阳掌时慢了半拍,前胸、肩头等处被连连击中,疼得咬牙裂嘴。忍着痛催动八成真力,将yin掌和阳掌前后打出。石磊打了个寒噤,刚刚感到冷气袭体时,忽又感到热焰燎人,如酷暑天一般觉得焦躁。心中一惊,急忙调理气息,运真气于周身,改用金刚伏魔掌法,不急于求成。 石磊jing觉的快,没让对方的yin阳掌沾着身体,否则一定受伤。这种邪魔外道的功夫他还是首次遇到,短时间内还真的突不进去,但尽管如此,金刚伏魔掌法也刚好是**yin阳掌的克星,每招每式均制约在先,对方不得不拆招防护,这样一来,占据主动的仍然是石磊。 近万名观众开始由于全神贯注,使整个场子显得十分安静,仅能听到打斗之声,大家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厉无朋是成名已久的魔教中人,而且是二当家的,声名显赫,江湖中人即便没有见过,听闻却不会少,尤其是他的**yin阳掌更使人闻风丧胆,谁知今天会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后起之秀打得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大家颇感稀奇,jing彩之处更是啧啧称羡。众人相互议论,就是不知道石磊这位年轻英雄是何来路,功力怎么会这么高? 教中sāo动特别大,另外三大护法均争着要出手,他们的教主摆了一下手势,将他们拦住,未敢造次。教的教主心中在分崩离析,这次计划的yin谋,除了本教的高层,几乎没其他人知道,半路上杀出的这帮人马究竟是什么来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一连串的问题暂时还想不明白。从现象上看,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千万不能大意! 棋差一着,束手束脚。厉无朋所差石磊就那么一步,加之石磊先势夺人,厉无朋受伤后又急于冒进,本来还可以相持数十招的,却提前泾渭分明了。厉无朋过早地将功力提到极致,石磊避其锋芒后,见对方气力衰竭,捕捉机会,伸出双掌同他比拼内力,将他的yin、阳两股气流压回他自身体内走至内脏,如不停止,转眼之间定会使他五内俱焚,就是神仙也救治不了。 “等一等!”教主再次快速飞shè场中,将双掌击向石磊。 马明坤见教主身形一动,便知道他的企图。开口道:“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几乎同时起身,迎着他打来的方向,伸出双掌相击,只听“啪”的一声,教主几乎被击回了原地,马明坤也被震退一步。 场下一片哗然,不少人指责教主不讲江湖规矩,活该如此,更多的是议论马明坤的来路和功夫。 教主落地后气血翻腾,一团热血从喉咙冲进嘴里,他强忍着将它吞咽回去,急忙运气疗伤。他心里一阵恐惧,自己用了八成功力,足可以开山裂碑,毁墙断树,却被对方随手击来的双掌打伤,那么对方的功力至少要高出自己两倍!对方年纪轻轻,怎么修炼也不会到这种程度,匪夷所思,究竟是人是鬼? 石磊在他二人双掌相击的时候松开了手。厉无朋没有死,但比死还难受。石磊心存善念给他留了条命,内力没有继续催逼,但yin、阳两股气流已经进入他的五内,不仅武功尽失,还受两股气流的折磨,生不如死,睡在地上打滚,似万箭穿心,疼痛不止。教主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吩咐两教徒将厉无朋架回自己的圈子。 马明坤见场下没什么动静,教这边亦无动作,亮着嗓门道:“在下马明坤,朋友给面子送个绰号叫神算子,这是抬举!本人这次凑巧,遇到一事,有人别有用心假借献宝之名挑唆两教产生矛盾,还添油加醋挑拨是非让两教火拼。本人看不过去,决定插手管一管这件事,不让小人的yin谋得逞。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有人打着如意算盘,但这算盘却打错了……” 众多武林英雄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顿时大哗,褒贬不一。有人喊:“卑鄙小人站出来,给个说法……”也有少数指责马明坤是沽名钓誉,捕风捉影。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当儿,ri月教莫教主走进场子问马明坤道:“马大侠既然管了这闲事,说话言辞凿凿,可有证据?” “问得好!你ri月教的二教主便是证据,他串通教导演了这场戏,莫教主还是直接问问他最好。” 马明坤将手一招,喊道:“带人上来!” 徐奕向石磊耳语几句,石磊点了点头,押着仍被捆绑着的ri月教的二教主走进场中,随手解开了他的哑穴,朝莫教主身前一推道:“莫教主自己问吧!” 莫教主一把抓住二教主的衣领,严厉问道:“马大侠所说的话是否当真?” “是、是,都怪属下糊涂,上了教的当!他们答应,只要灭了神鹰教,就送我《辟邪剑谱》,所以我才鬼迷心窍,和他们合谋……” 莫教主突然掴了他几个耳光,使劲推搡道:“你怎么可以瞒着本教主干昧着良心的缺德事,陷本教于不仁不义之中?” 一枚淬过剧毒的暗器飞入二教主的后脑,转眼之间他瘫了下去。飞来的暗器速度太快了,谁也不曾提防。马明坤、石磊离之太远,无力而为,而ri月教莫教主又因在过度的气愤中未加注意。 “想杀人灭口,yu盖弥彰,哼,没那么容易!”马明坤朝着教方向声sè俱厉道:“还有两个教弟子都是人证,看你教怎么抵赖,带上来!” 场上正义之士居多,群英情绪激动,骂不绝口,纷纷谴责教太卑鄙无耻。陈倩莲也跟着喊道:“教主是个大坏蛋、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萧弦、白素素推押教两弟子走进场中。无需多说,众人均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教的丑恶行径已暴露无遗。最难过、最内疚的要算ri月教主和神鹰教主,他俩差点误入圈套,可能要斗个两败俱伤,结果甚至是灭顶之灾。 教主再也按捺不住,带着三大护法跳进圈中。 “本教主教导无方,两个劣畜挑唆两教不和,犯了众怒,本教主给各位陪个不是!”教主大言不惭地继续地:“对本教弟子的处置,是我教家事,不用各位英雄cāo心,我定将严厉惩罚,两个弟子这就带回……” “你是罪魁祸首,还好意思掩耳盗铃用这等说辞!”马明坤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道:“你这种武林败类,坑害了多少名门正派,屠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双手沾满了血腥,天理容你不得!你是自毙还是要我动手?” “ru臭未干的小子,敢同本教主这般说话,本教主送你上西天!”教主边说边推出双掌,看似招式平常,却在他双掌推出之际,一片黄雾飘流出来,夹着异臭之味,直接袭向马明坤面门。 众多武林高手一看便猜出黄雾是剧毒,危险异常,均替马明坤捏了一把汗。 马明坤离之甚近,知道对方打出的黄雾是藏在手中的毒粉,沾上或吸入都有可能暂时失去内力甚至中毒。他赶快闭气击出双掌,将黄雾打散,跟着一招“气吞山河”向对方打去,强大的气体似如排山倒海般向对方袭去,威猛无比。 教主是个识货的行家,原以为自己在对手猝不及防中打出带毒的双掌,对手就算能受得住掌力,也不可能躲得了粉毒的偷袭。哪知对手轻描淡写地推出双掌就将自己打去的毒雾打散,还若无其事地回击这震天崩地的一掌,掌力的雄浑程度是自己出道以来首次遇见,十分可怕。自己纵横江湖数十年,阅人无数,碰到的可谓高手如云,也没有像今天这个对手这么强硬和扎手…… 教主毕竟是老江湖,临敌经验非常丰富,看到自己的毒掌压制不了对手,马上连退带纵,巧妙地躲过了这迅雷般的一击。 教的三位护法见自己的教主先行发难,却未能奏效,毫不犹豫地纷纷出手。石磊接战一名,萧弦和白素素正yu出手,ri月教莫教主对俩人道:“小英雄让给我收拾吧!”不管俩人是否同意,已腾身跃起拦在俩人身前与对方激斗起来。 剩下的一名护法正yu找目标出手,神鹰教杨教主已纵至跟前挡住他道:“物以类聚,恶xing难改,留在世上终究害人,不如送你上西天!”说后双掌交错翻动,幻化出无数掌影,罩在这名护法的周身。这名护法见状惶恐万分,刚喊一句:“如来神掌…”身上已中数掌,转眼毙命。 第五十章 东方侠 ()教主与马明坤斗了数十招,实掌相击三次,均处下风,还差点被震破心脉。心里一胆怯,便采取游斗方式,边打边跑,时不时地将兜里淬过剧毒的暗器朝对方发去。马明坤紧追不放,但教主毕竟功力深厚,江湖经验老到,加之有淬过剧毒的暗器帮助,短时间内要想将他毙于掌下还真不容易。 场中教的三大护法已被神鹰教杨教主、赛金刚石磊和ri月教莫教主陆续收拾掉,教中的其他弟子心知肚明,均不敢跳入场中参战。现在就剩下解决教主这个魔头。诸多武林人士均全神贯注,视线始终跟着马明坤和教主游动,心也随着他俩殊死的较量而不断紧张。 教主自知不敌,有几次想逃跑均因马明坤追得太紧而失去机会,只有狠下心来决斗。他本是大jiān大恶之人,自己死一定要拖个垫背的,于是转过身来不再窜来窜去,咬破舌尖,用起修罗魔功。修罗魔功是一种自残的功法,每次咬破舌尖,均可将内力提升一倍以上。这种功法气血反行,十分难练,属邪魔外道,正统的武林人士是不会去练这种武功的。不过从另一面又揭示了人体的一个奥秘,人的潜能深,潜力巨大,如果不去开采挖掘,人到老只能用掉人的部分能量,其余能量也就白白浪费了,实在有点可惜! 马明坤见教主突然转过身来对着自己推出双掌,未曾考虑许多,也伸出双掌相击,这一击,差点吃了大亏。一股强大的气力,将他击飞到几丈以外,幸好及时用了大天地神功的卸字诀,减载了不少外击力,才避免了受内伤之灾。他责怪自己太过大意,击掌相拼时已看见对方嘴丫有血痕,也曾听说过教主修炼这门武功。如果自己不曾遇见慕容卓,无缘修炼大天地神功,恐怕此时自己已经倒下,哪能再谈除魔卫道。 这一变化实在太快,马明坤被震飞几米以外,而教主只退了两步,众多武林高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看见教主已经不敌,怎会在转眼之间形势逆转,此消彼长呢?里面究竟有着什么看不懂的jing怪? 马明坤继续用卸字诀借力打力,双方孰轻孰重谁强谁弱一时难以分辨。从表面上看教主似乎强些,当然也有真正的行家看出来他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 马明坤一招“引水开源”,将地面打出了一条沟壑,层层泥沙直击对方。教主再次咬破舌尖,一招“推山填海”猛然攻击对方。 教主的修罗魔功只炼到第五重就再也突破不上去,而且相当损伤身体,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但他魔心太重,一直想称霸武林,更想武功成为天下第一。因此他除了修炼这门魔功外,还网罗了一些心术不正的武林败类到自己的阵营中,经常不择手段地去干武林人士所不齿的坏事,可谓是丧尽天良。 马明坤的情况正与他相反,《大天地神功》属于正宗的功法和心法,虽然一样只修炼完第五重,但这套神功一经运用仿佛顿时拓宽了渠道,内力源源不断,初始有滞缓的感觉,愈到最后内力给济愈加增强,发功和收功均得心应手,神清气爽。归纳言之,心不燥,行不僵,体坚固,久育而大成。 马明坤见对手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阶段,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除去这个魔头正是时候,于是用双掌粘贴对手的双掌,催动内力,yu置教主于死地。 眼看事成定局,教主不死即伤,此时场下的武林人士还未来得及欢呼,却从场外飘进一个年逾古稀的怪人,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掌击向马明坤,一手抓起教主衣襟,拎起就走。 这个变化太快!马明坤见陡然间飞来个老怪人突然一掌击向自己,本能的反应立即撤掌相抗,被一股巨大的但却柔和的力量击飞到几米以外,落地后却毫发无损。他知道自己遇到了旷世高人,这位高人目的只想救人,对自己心存善念,否则凭他的修为若要打伤自己十分可能,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神鹰教主和ri月教主均要追赶,马明坤道:“罢了,千万莫追!此老者功夫奇高,谁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意在救人,并没为难我们。也许是天意,教主命不该绝,但他武功已废,危害武林的可能xing已经不大了!” “马大侠是否知道这个老叟的来历?”神鹰教杨教主不无担心地问了一句。 “未知!马某年轻,孤陋寡闻,还请前辈教诲,愿闻其详。” “杨某不敢妄称前辈,折煞了!此老叟可能就是四十年前与黄龙真人、南山侯程桐仙、凤美人卢姬并驾齐驱的四大顶尖高手之一的东方侠俞万钧。据传,这东方侠和凤美人原是一对恋人,为人行侠仗义,口碑载道,在江湖中传为佳话。可叹的是,这俩人在四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在江湖中走动,也没有人知道他俩的消息,大家都猜测不透,久之便被淡忘了。 马明坤认真地听着,忍不住问道:“东方侠的为人备受尊崇,又从未复出江湖,应该跟这个教的大魔头扯不上关系,怎么会出手相救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杨教主沉吟一会道:“东方侠前辈行走江湖名声遐迩,那时我还没出道。要算见到他本人,今天算是第一次目睹他的尊容。” “在场的可有人知道更多的?”马明坤向众人询问。 ri月教莫教主走过来道:“我要补充的是曾听师傅谈过,说东方侠和凤美人是一对爱侣,不知基于什么原因,他俩选择了一座与世隔绝的莽山隐居起来,也许是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当年,凤美人生下一男孩,可能是难产,凤美人很快就离世了。后面的事情,师傅就不知道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我来讲。”徐奕走到场中接着描述:“东方侠俞万钧在凤美人卢姬辞世之后,含辛茹苦地把一个嗷嗷待哺的男婴喂养到两岁多。一次东方侠去山间猎捕时太过大意,没将儿子背在身上,回来时却见大门敞开,茅屋空无一人,知道儿子已被人偷走。这一找就是漫长的三十年,他的儿子始终音讯杳无。后来他分析儿子是被仇家偷走,于是,他戴上假面具,并时常地更换,走遍千山万水,天涯海角,终于被他找着。皇天不负有心人!偷他儿子的是他儿子的养父,原教的教主。东方侠要讨回公道,几句话没说完便动起手来。原教主依仗人多也不避让,还出言不逊侮辱对方。这个东方侠虽然上了年纪,却是人中之龙,随手夺了一件兵器,当着暗器一般掷向原教主,使他当场毙命。令人心寒的是,这个儿子刚好在这时从外面回来,不容分说见着就打。东方侠无奈,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挟带出去,并将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对他说了,但这个魔头就是不认自己的父亲,反而认贼作父。东方侠无奈,只有放了他。几年了,东方侠仍然不懈努力,多次劝他儿子改邪归正,不要再执迷不悟,赶快月兑离魔教,然而却毫无用处,他儿子认贼作父,视他为仇敌,能打则打,只恨自己武功低了点,否则定可能杀他父亲……” 第五十一章 如来神掌 ()马明坤总算知道了这位武功奇高的怪老叟是何其人也,并且获悉他同教主的关系,他之所以救他而不伤害自己,这一点就好理解了。自己曾多次听闻东方侠俞万钧的故事,对一代宗师的敬仰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因年龄的差距而无缘一睹大侠的风采与样貌,以前一直感到遗憾,但却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而且还与他对了一掌,仿佛是老天给自己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想想真是滑稽,正如人们所说:造化弄人!可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就在马明坤沉浸在东想西想中时,徐奕开口说话这才将他拉回到现实中。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莫教主同杨教主心中是否仍有芥蒂,能不能冰释前嫌,误会尽消?” “惭愧!”莫教主向杨教主作揖赔了一礼道:“在下给杨教主赔罪,多有得罪!” 说后转过身来又对马明坤非常真心地说道:“更加感谢马大侠的及时排解,使我ri月教躲过一难。大恩不言谢,容ri后相报!” 马明坤未及说话,杨教主已道:“莫教主毋庸自责!” 杨教主甚感难过,继续道:“如果要说过错,我杨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误信谗言,要以刀剑相向,没有明察秋毫,更没考虑我两教多年的交情,几乎酿发事端,变成血腥的场面。幸亏有马大侠等人的及时出面制止,才消弭了这场祸事,实感羞愧!” “我有眼如盲,手下有二教主这样的败类!”莫教主十分诚恳地发誓道:“今后我ri月教定和神鹰教永结同心,共同扶持,如若有违誓言,天打雷劈!” 徐奕看看时机成熟,对莫教主和杨教主道:“你两家为了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一件宝贝几乎发生了火拼,虽然阻止及时,但你们却错过了武林罕见的盟主擂选。” 徐奕看着他俩人脸上的反应继续道:“今天我要宣布一个重要消息,大侠马明坤既是阻止你两教发生火拼的功臣,又是擂台赛事擂选出来的武林盟主。今天真是凑巧,有成千上万的武林人士在此,为了见证他的仁、义、侠、德和武功,各位英雄均可上来与他较技或切磋武功,考校他的仁德。盟主是有能力者而居之,能为武林带来福音,能为人类弘扬武学,能为社稷扶风把正,能为天下求得太平而尽其余力,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当选盟主,才能让武林人士放心。现在借这个机会向各位讨教,哪位英雄先上来向他挑战?” 场子内外,一时议论纷纷。谁也不曾想到,面前的这位英雄,只有不过二十七、八岁年纪,看上去像个公子哥儿,居然能荣膺武林盟主。但你也不得不信他有这份能耐,仅从刚才同教主的较量中就可以看出,谁也没有这等功力或者本事,而被他打败的对手教主也并非浪得虚名,否则教主也不可能令多少武林人士闻之变sè,有他的衬托更可显示这个马盟主的功夫。大家均有这个遗憾,只可惜没有在第一时间在擂台前一睹武林盟主的风采,观摩他的武林绝学,如此盛况空前的擂台比武赛事却与自己失之交臂,实在惋惜!唯一感到宽慰的是,好在今天仍有机会能看到这位武林盟主与在场的高手比武过招,切磋武功,看到他和其他人的jing妙绝学,也算十分幸运之事了! 一盏茶的工夫,仍然未有人走进场中与马明坤一试身手。众人仍在等待,也许大家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分量。 这时神鹰教主走前两步对大家道:“首先感谢前来为我们助阵的各路英雄豪杰!不管基于什么前提,你们千里迢迢不辞辛苦赶来助阵,我和莫教主十分感动,也欠你们一个人情。武林同源,本是一家,原没有仇恨和前嫌,只因私yu驱使,容易误入歧途,得不偿失。我们武林人士要团结一心,弘扬正义,抵制邪魔外道。我们的确需要一位德才兼备、本领卓越的武林盟主来领导我们走向正途,而马盟主正是这样的人选。仅从这次看,他能不惜个人的安危,从千里之外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阻止我们火拼,不让我们上魔教的当,由此可见他的仁德和侠心。为见证马盟主的武功,本人献丑抛砖引玉,让众位英雄再次领略他难得一见的功法,本人表以寸心,诸位看怎么样?” “好、好!”场下顿时欢声雷动,齐口称好。 徐奕因杨教主的一席话,感到之前设想的目的已经达到,含着微笑向马明坤点头示意,然后退到场外。 马明坤心中有数,与武林同道切磋武功,验证武学,功夫的运用要恰到好处,既要彰显功力的高超、功法的特异和武学的博大jing深,令人心服口服,又要友好较技,点到为止,显示自己应有的风范。所以出手投足之间一定要把握好分寸,最终赢得人心。 如来神掌堪称武林绝学,施展开来犹如江涛海浪,连绵不绝,既惊心动魄又耐人寻味,很多痴迷武学的人一生在江湖中行走,未必就能有缘一睹这门绝学。 杨教主属于如来神掌的第一十二代传人,虽然只练到功夫的第四重,但放眼当今武林,也算独树一帜。今天面对武林盟主这样的顶尖高手,与其较技自己有自知之明,所以每招每式的使用格外谨慎,几乎用尽了全力。 数招过后,杨教主使出的掌影无数,千变万化,虚实难分,任何一掌都有可能击中对方,杀伤力极大。 场下的武林人士大饱眼福,不停出口称好,有的甚至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盟主马明坤自从修炼《大天地神功》第五重“月兑胎换骨”后,自然地身随意动,居然能在重重叠叠的掌影中如穿梭般挪来纵去,以掌还掌,恰到好处化解和攻击对方,处处抢占先机,刚中带柔,刚柔并济,似如锦上添花,却又惊险迭起,jing妙绝伦。 如来神掌的武学深奥处非常人可以判断,往往奇招层出不穷,在最险处神掌骤起,令对方措手不及,在间不容发中由被动变为主动。 双方的亮点各擅胜场,别开生面,却又惊心动魄。 俩人的比武在三十招过后更是扣人心弦,在场观看的基本都是功夫行家,看得都是门道,感叹不已。他俩的较技可称旷世罕见。究竟谁高谁低,最后结果如何,数英豪是否心悦诚服,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二章 一呼百应 ()话说神鹰教主的如来神掌堪称武林绝学,施展开来犹如江涛海浪,连绵不绝,既惊心动魄,又令人叹为观止。神算子马明坤自从修炼了《大天地神功》第五重“月兑胎换骨”后,顿感身轻如燕,意动体动,居然在对方重重叠叠的掌影中随意穿越挪纵,以掌还掌,恰到好处地化解和攻击对方。数十招过后,杨教主使出的如来神掌更加神奇,掌影满天,虚实难辨,观众情不自禁月兑口喊好。如此的造诣是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落花缤纷,绚丽养眼,时而又惊险迭起,jing妙绝伦。杨教主神掌的威力咄咄逼人。而马盟主又遇危不乱,甚至铤而走险地抢占先机。杨教主由于受功力限制想改用轻盈一点的掌法,这一掌法也是如来掌法支源的一种,出手稍微慢了点,给对方逮住了机会,这也是杨教主败阵的原因。 马明坤在对方变化掌法稍稍一慢的时候,也跟着变换手法,一套“大弥移山掌法”立即使出,劲气激荡,一下便将对方的身形震歪,继之发出一股汹涌的内力再将他的身躯裹住,真气将他的身体慢慢抬升起来。这时杨教主想使用千斤坠功夫沉下去,可惜力所不逮。仅仅一会工夫,马明坤收起内力,对杨教主道:“承让!” 杨教主被马明坤的真气箍托后,犹如绳捆索缚,几乎动弹不得,难以使力。随着对方的真气撤走后,自己却安然无恙地落在地上,所以打由心眼里佩服,而且佩服的五体投地。随即对马明坤道:“鄙人服了!阁下武功盖世,并非沽名钓誉,荣膺盟主,当之无愧!从今往后我神鹰教弟子均听其号令,无所不从!”然后转身对众人道:“刚才杨某自不量力,已献过丑,让大家见笑了!各位英雄好汉,有愿意向马盟主讨教武功的,敬请上来露一手试试。大家以武会友,切磋武功,难得有如此的好机会,谁都不必谦虚!” 莫教主走前两步,对马明坤揖了一礼道:“马盟主的武功、侠义仁德令在下十分佩服!你是我们ri月教的大恩人,使我们避免了火拼之灾,并且和神鹰教和好如初。今后凡有差遣,定当效力,在所不辞!至于比武,在下自叹莫如,犹似萤火之光怎能同皓月比齐!” 马明坤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感到尴尬,道:“莫教主过谦,不能这样说!” 这时场下有人高呼:“武林盟主非马大侠莫属!我们愿意跟随到底!” 众英豪纷纷响应,呐喊声此起彼伏,均推马明坤为盟主。萧弦和白素素十分激动,跟着一起欢呼。 陈倩莲雀跃起来,举起拳头道:“伟大的马盟主,我们愿意跟随你到底,刀山敢上,火海敢闯,至死不渝……” 徐奕见陈倩莲胡喊乱叫,啼笑皆非,怕她再搞出什么话来,立时走到场中对众人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徐奕摆着手势,等待大家安静。 一时,场子内外全都静了下来,大家想听听徐奕要说什么。 徐奕扫视一下四周,开口道: “承蒙众位英雄看得起我们的盟主马大侠,我和大家一样高兴。武林能有个领袖人物,定然能为武林造福,增光添彩。” 徐奕故意停顿一下,听听大家的反应,然后话锋一转道:“但盟主再能,也不能够凭一人之力拔山填海,扭转乾坤。江湖风云瞬息万变,所以需要众人的力量来力挽狂澜,去解决各类突发事件。现在我代表大家真诚地邀请我们的武林盟主马明坤马大侠给我们阐述阐述。” 场的四周顿时欢声雷动,举起拳头拥护,情景十分感人。 马明坤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 “厚承各位英雄抬爱,不才马明坤有幸荣膺武林盟主,能够为大家效力,为江湖排解纷争,为武林弘扬武学,推行仁德侠义,为社稷树新风立正气,为天下除魔卫道,实属本人的荣幸!但本人仅凭个人的能耐只能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成就不了大事。聚沙成塔,积水成渊,如果武林人士能够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定可推山填海,造福人类。个人的荣辱属小,社稷的旺盛衰败才是大事,它关乎数万人的命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成就小义,社稷有难竭力排解且奉献自己成就大义。有位英雄曾在朝廷为官位高权重,在当今的摄政王鸩毒皇上后挺身而出,不惜全家数十口被屠杀,救出命悬一线的皇子,成就大义。此人名叫薛剑,九死一生,仍在为恢复皇室作不懈努力。当今的摄政王李亚图冒天下之大不韪,逆天行事,残害忠良,颠覆朝政,独断专行,积祸于我炎黄子孙。现在朝纲不举,社稷危机四伏,民不聊生,如不及时阻止和铲除李亚图及其党羽,必将社稷不保,烽火连天。体之不存,毛将焉附?所以,我领头成立武林盟,将正义人士统为一体,来对抗和抵制李亚图……” 群雄一时沸腾起来,有满腔热血的义士愿意为之赴汤蹈火,也有一部分人觉得与朝廷对着干是杀头的大罪,有些人还当场争议甚至相互拔刀相向。英雄也好,热血也罢,如果无心此举,勉强为之,临阵也会逃月兑。这是千古不争的事实,心受才能体行,心甘情愿才能出全力。 “人各有志,无须相强!”马明坤继续道:“突然提及这么沉重的话题,众位均没有思想准备,也难怪有些人不能接受,对此可以理解。但我们的社稷如今是百孔千疮,江山正摇摇yu坠,朝廷的一些高官也在通敌卖国。我们这里有在边关戍守的数十位英雄好汉就是人证!我让他们与众位英雄见个面。” 从场外走进一队人来,从其脸上不难看出他们经过沧桑岁月和残酷无情的征战。 “我不为,他不为,谁来为之!”马明坤一时情绪激动起来,铿锵有力道:“国家如果沦陷,我们做了亡国奴,何有英雄之名可称?百姓若然流离失所,哪有快乐之词可道?小小年纪的少才俊杰,铁画银钩在江湖中传为佳话!他俩千山万水地为拯救社稷而跋涉,谨尊师命来到中原,众位英雄看看他俩的年纪才有多大!” 马明坤将萧弦和白素素招至众人面前,然后继续道:“他俩参加了大泽山解救皇子和薛剑的行动,与数万官兵展开过殊死的搏斗,他俩为了什么?” 众人眼前突然一亮,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两年在江湖中传为佳话的武林新秀,名声鹊起的铁画银钩居然是年岁不足二十的俊男俏女,太不可思议了! 马明坤仍在说话:“我们的军师徐奕,人称半仙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才高八斗,却舍去田园歌赋、天伦安乐的生活,和我们一道来为社稷出力……” 徐奕急忙拦住他的话头道:“不要为我介绍,谈谈武林盟的方向。” “再说江湖中有一对贤伉俪,以前从不问政治,一生钻研武学。”马明坤仍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他俩在报家仇后突然大彻大悟,没国哪有家,没家哪有自己。于是改弦易辙,积极投身于拯救社稷、除魔卫道的滚滚洪流中。此二人就是江湖中人称鬼见愁的慕容卓和媚娘……” “俺耐着xing子在此听你唠叨半天,废话连篇,能不能说点实际的?婆婆妈妈的,能成什么大事,这是空头理论,纸上谈兵!” “谁?”马明坤心中猛然一惊,凭自己的听力居然搞不清说话的人究竟身在何处,知道高人就是高人。于是道:“前辈能否出来一见?晚辈功力低微,实难判断前辈隐身何处,万分恐慌!前辈教诲的是,晚辈得益匪浅,谨遵教诲……” “马屁不要拍!俺用的是月复语,就是站在你跟前,你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在场的数千人东张西望,谁也不能确定是谁在何方位说话,简直匪夷所思。 “俺南山侯送你三掌,你可得好好接着,伤了你可不能怪俺!” 第五十七章 激战大泽山 ()郑天柱就一个人在老鹰嘴支撑了一个时辰往上,内力消耗比较大。官兵见久攻不下,不停地变换花样,先是用武功好的数十人连番攻击,均被打退,后又改用带火的弓箭连续shè击。郑天柱暴喊一声,陡然运起神功,双掌翻动时徐徐推出,一股大力宛似台风般刮到,将飞来的火箭载着啸声反shè过去,吓得官兵东躲xizàng,或者赶快用兵器打落,一个个手忙脚乱。此计不成,总指挥使又派数十位善于登攀山崖的勇士,带好绳索、钢凿和短剑,沿着绝壁爬行,此举若成功,不仅可以回头夹击老鹰嘴的郑天柱,还可以直捣千仞岩,天险可破。 庞参议见久攻不下,将带来的几个异人派上用场。其中有两人是摄政王李亚图身边的贴身侍卫,一个叫冯七,绰号飞天蜈蚣,擅长轻功,能吸壁游墙,四十来岁年纪。他纵横江湖,二十几岁出道就罕遇敌手,被李亚图看中后派人收买。另外一人名叫程远,也四十来岁年纪,微胖,绰号大力金刚,练得是硬气功,曾在李亚图面前展示过刀枪不入的铁布衫功夫,也因此得到赏识和重用。李亚图为了这次不再失手,将手中的几个宝贝交给庞参议,其考虑也是志在必得的一步棋。 冯七和程远早就感到手痒,他俩一贯孤傲自大,目空一切,自以为是,从不把武林人物放在眼里,好像自己的武功就是天下第一。这也难怪,李亚图身边明的有八大高手,但相互从不交手,对方的底细和斤两一概不知,自己有多重当然也没比较。有时从外面找几个懂点武功的来给他们喂招,几乎全不是硬手,经不住打,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反而助涨了他们嚣张的气势。所以来到这里攻山,他俩能看到对方的也就一个人守关,官兵成千上万在围攻,简直是小题大做。当然,久攻不下只能说明这群官兵尽是饭桶,是无用之人!他俩要用本领说话,见证自己的判断。 庞参议要他俩立即上老鹰嘴攻关,没费半点口舌,他俩便急不可耐地向上冲去。冯七在前,程远在后,随手拨开挡道的士兵,眨眼之间便冲到老鹰嘴跟前,速度之快委实惊人。 冯七人在空中,吸一口气,双掌连环向郑天柱打去。 郑天柱感觉一股劲气向自己袭来,知道遇到了高手,心里顿时荡起一派豪气,双掌迎击,用了七成功力猛然推出,两股气流相碰,“啪”的一声,冯七人未落地,便被一股大力反弹回去,翻了数个跟头还未卸完力道,被赶来的大力金刚程远接住,这才稳定了身形。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遇见功夫超过自己的强手,心中的嚣张气焰顿时被打消了一半,当然这时也知道了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郑天柱被对方的掌力震得身形晃动,也吃了一惊!自己用了七成功力,而且对方人在空中,无处着力的情况下,能把自己打得晃动,单从内力这一点来看,好像不比自己差多少。后面还有高手,如果自己再不痛下杀手,老鹰嘴关口不仅难保,而且后果将不堪设想。 冯七从身上解下铁索,再次腾起,人在空中便将铁索舞动起来,攻击郑天柱的上三路。程远不甘落后,自持有铁布衫护体,配合冯七,贴身攻击郑天柱的下三路,不避不让,不躲不藏,浑没把郑天柱当回事。俩人交错着连番攻击对方,刁、狠、恶、毒,无一不用其极,恨不得一招便致对方于死地。 郑天柱自从修行周易气功后,内力较之前要强了数倍,而且持久耐用。在掌法上也有了新的突破,师傅的万象掌法和他自己修炼的小天星掌法合二为一,再借助其他门派的优长,研究编创出一套包罗掌法,今天遇到了这两个魔头,刚好试着一用。 冯七粗沉的铁索,带着倒刺,在兵器中找不到名称甚至痕迹。他施展的招式也非常怪异,攻击对方后均抖手会拖,想用倒刺给对手重创。如果对手稍弱,恐怕连短时间的自保都困难。所以他这个飞天蜈蚣的绰号,还不止是因为他的轻功独到拟号,更侧重的可能是成名于这条特殊的铁索。 冯七的兵器虽然厉害,但用的不是地方,威力发挥不到一半。仅仅数招过后,他便手忙脚乱起来。 郑天柱的包罗掌发出的掌力打得他的铁索回弹,有几次反而差点把冯七自己打着。老鹰嘴打斗的地方非常窄,鞭索之类的长兵器无法随心展开,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冯七遇到的又是武功高于自己的对手,所以在八、九招过后,心里不由浮躁起来,章法也因此大乱,如果不是程远相助和牵制,恐怕他早就中掌倒地,一辈子也不用想高傲了! 程远自恃力大招沉,在江湖上闯道从不习惯用兵器,完全凭硬功夫博来大力金刚的彩头。后被李亚图收罗为贴身侍卫,依仗靠山和这个称号,更是飞扬跋扈,趾高气扬,也更加目中无人,认为用兵器是对自己的羞辱,与人对搏全凭一双肉掌,自以为荣。今天遇上郑天柱,猛见他一掌将冯七击飞,才知道对方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敢掉以轻心,但仗着皮厚肉粗,有铁布衫护体,也没把对手太当回事,毕竟合二人之力去对付对方一人,何必担心,还不知对方能挨自己几掌呢? 程远发出一掌向对方的膝盖骨打去,郑天柱腾出左掌相击,看上去很随意。程远心里一阵窃喜,认为对方的手臂不残即伤,甚至会震破心脉。谁知意念未完,一股雄浑的内力涌来,反而把他震退两步,整个右臂一阵麻痛,心中气血翻腾,这才大吃一惊,急忙收摄心神,调匀气息。虽然是一瞬间的事情,程远由于轻敌吃了大亏。 郑天柱回击这一掌,暗藏小天星掌力,可以讲十分厉害,如果修炼稍差,根本经受不住。但对方的功夫确实到了一定的境界,被击后仅仅受了一点轻伤,自己也被对方的掌力反震了一下,感觉一阵酸麻,同样也吃了一惊,知道此人的功力要高于冯七。面对这两个高手夹攻,他丝毫不敢大意,包罗掌法虽然威力巨大,但郑天柱由于初次运用,巧妙之处未能深度领会,所以威力的发挥只能达到一半的程度。即便这样,也足使对方讨不到半点便宜。 冯七和程远均心存忌惮,不敢再贸然进攻,首先考虑自保。 数招过后,双方互有攻守,相互制约,一时难分轩轾。 庞参议见冯七和程远久攻不下,又将身边的两个异人派过去助战。 郑天柱面对四个一等一的高手,突然感到力不从心。他虽然占据有利地形,由于要不停地接招拆招,没有喘息的机会,已经险象环生,危机重重。他萌生了玉石俱焚的想法,这时顾虑不了许多,长啸一声,几乎震耳yu聋,就在四名对手愣神的当儿,他已拔出长剑,将力道注入剑端,借助险要地势,连续出了一十二剑,这一十二剑快到了极点,又十分霸气,除了将冯七的铁索削断几节外,四个人在猝不及防中均有一、二处受伤。当然,既然是玉石俱焚的打法,防守肯定不严,郑天柱自己也中了冯七的一拳和程远的一掌,并且损耗了不少内力。 据传,楚霸王有一套剑法霸气无比,平常的武者很难修炼,使用时损耗内力,但攻击对方的杀伤力极强,几乎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历史的变迁又使这套剑法不断失传,以致后来习武的人闻所未闻这套剑法。郑天柱刚刚用的十二快剑,就是霸王剑法的一小部分,也算是凤毛麟角,他也只会这些。这传承方面的确是剑术史上的一大损失,历史的财富是靠积累而来。 第五十八章 被擒 ()薛剑听到郑天柱一声长啸,猛然觉得老鹰嘴关口形势异常严峻,急忙提气向老鹰嘴的位置冲去。 此时老鹰嘴的情况是,刚好冯七纵过郑天柱头顶,落地后转身反击对手。郑天柱前后遭到夹击,拒前还要挡后,卡口的优势不复存在,危险到了极点。 薛剑看了后心里一寒,有一种悲怆的感觉,想不到老鹰嘴可能就是自己和师弟壮烈牺牲的地方!他倒不是眷恋自己和师弟的生命很快就会结束,而是皇上的重托,壮志未酬,心愿未了。但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过,因为他没有时间再去考虑,继之而来的是一股凛然正气,只要死得其所就行,二十年后照样还是一条好汉!于是他快速移步,不喊不叫,一剑往冯七的后心猛刺过去。冯七感到身后异常,似有劲气袭体,本能的反应,一个侧身移位,让开了这致命的一剑,但虽然快,后身还是被薛剑凌厉的剑尖划破了一条口子。冯七在气恼中丢开郑天柱,想把薛剑先解决掉。两个人激战起来,短时间内还分不出谁高谁低。 郑天柱在卸除冯七身后的压力后,再次奋起神勇,剑如游龙,气贯长虹,每招每式均有千钧之重,很快又将逆势拉平了。 若论对方的实力,毕竟是合几人之力对付一人,在这一点上应该说远远超过了郑天柱,但地势不利于对方,对方的兵器没办法施展开来,只能挨身近打,几乎是一个一个的来,所以仍然是个持平的局势。 双方的厮杀十分激烈,残酷而又惊心。 再说数十位擅长攀登的勇士带着绳索、钢凿子和短利剑,沿着绝壁慢慢攀爬,这些人都是行家好手,经过一段时间,终于逾越过天险,来到了千仞岩。 陶chun山和郭秋生虽然不是一娘所生,但在感情上却是莫逆之交的好弟兄。他俩一块在朝廷供职,特别看不惯一些jiān臣的所作所为,但也很无奈,认为朝廷皆黑,世道如此,自己只有听天由命,所以一直浑浑噩噩地打发ri子,将练武当成解忧排闷的办法,经常以此发泄情绪。这次庞参议看中,要他俩潜伏大泽山千仞岩卧底,伺机夺得祖皇的鸳鸯宝剑,便可以官升三级,光宗耀祖。此行违心逆意,但军令不敢不受,只得妥协照办。临行前庞参议面授机宜,要他俩相机行事,他俩虽然知道庞参议是势利小人,甚至特别感到恶心,但不得不点头允诺。 俩人与郑天柱相处多ri后,被他博大的胸襟、光明磊落的做人以及对自己的真诚深深感动,常常感到愧疚不安。薛剑从开始对他俩的怀疑和提防,到后来推心置月复的信任,使他俩的惭愧又升到一定高度,俩人经常审视自己的为人和做法,几乎夜不成寝。背地里陶chun山找郭秋生商议,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而郭秋生和自己的考虑一模一样,说自己宁愿死也不会做不仁不义的事情。陶chun山起初怕郭秋生思想没有转变,要费口舌做他思想工作,听了此话后顿感释然,至于最后该怎么做还没有考虑好成熟的方案。谁知事情的发生来得太快,也没有时间再作考虑周详,官兵已经攻上山来,他俩得赶快作出抉择。 薛剑走后,他俩按其交待,让黄灿取出鸳鸯宝剑,正准备带上两个小孩去后山顺着蔓绳月兑险,但还是迟了一步。这时数十名攀绝壁而来的官兵已经到了跟前。俩人毫不犹豫,很快动起手来,但寡不敌众,心里还要担心黄灿和慧慧,逐渐被对方压迫在一个很小的圈子中。这时陶chun山急中生智,突然大喊一声:“住手!鸳鸯宝剑在此,谁敢再动我便将宝剑扔到绝壁底下,让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会因为失职,还要担当朝廷的杀头之罪,你们可要想好!” 数十个人一听此话顿时一愣,面面相觑,一会儿还是一个领头的说道:“你俩如果想讲条件,必须将手中的宝剑交给本官,本官可以放你俩一条生路,否则一个都不能活,你俩可得想好!” 陶chun山道:“在我俩的面前少摆官腔,我俩的官职谁都比你大,眼睛放亮些!我们是庞参议派来的卧底,鸳鸯宝剑已经在我的手中,快带我们去见庞参议,不要为难这两个小孩子!” 这个领头的听了此话心中咯噔一下,半信半疑,对陶chun山道:“大人既然这么说,下官姑且信之,在你将鸳鸯宝剑交出之前,两个小孩暂时由我们抱着,走吧!” 陶chun山和郭秋生十分无奈,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这时郑天柱和薛剑已经处在非常危险的关头,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打到。 总指挥使和庞参议不断将武功好的官兵增补上去,双方此消彼长的状况愈加明显。 郑天柱和薛剑各要以一对几,与数名高手展开惊心动魄的厮杀,内力不断透支。而对方正好与其相反,不停地增加生力军,俩人明显感到力所不逮,身体已多处受伤,最终被对方擒获。 庞参议见俩人已被拿获,jiān笑道:“光凭血气之勇,妄想阻挡我上万官兵,无疑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可笑!你俩人一身武功的修炼实属不易,如果能将祖皇相传的鸳鸯宝剑交出来,本官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毕竟,生命可贵啊!没了生命等于什么也没有了,什么忠啊义啊,宝啊物啊,一切皆为空!还能有意义吗?” 郑天柱怒目道:“要杀便杀,少废话!像你们这群祸国殃民的走狗,活着比死臭一万倍。总有一天,当你们的末ri来临的时候,你们会死得比谁都难看!” 庞参议脸sè一沉,吼道:“砧板之肉,焉能狂尔?本官杀了你俩,再掘地三尺,不信找不到鸳鸯宝剑。你俩执迷不悟,死不足惜!” 总指挥使见郑天柱和薛剑一付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又见庞参议yin沉着脸,怕他做出错事,劝他道:“先押他俩上千仞岩,等找到摄政王想要的宝剑后再杀他俩不迟。” “鸳鸯宝剑在此,你们切莫轻举妄动,否则人剑俱毁!”这时陶chun山从千仞岩上头下来,走在一群人的前头,手中拿着李亚图垂涎三尺的鸳鸯宝剑,远远地提一口中气将话传了过来。 庞参议一听此话顿时眼放光彩,陶chun山和郭秋生是自己设计潜伏在大泽山千仞岩上的卧底,此时宝剑已经得手,功劳当然要归自己,摄政王对自己不仅要刮目相看,而且还答应官升三级,以后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会拥有至高的权力。但陶chun山现时说话的口气怪怪的,什么意思让人有点捉模不透,于是等他俩到了近处对他说道:“陶官员辛苦了!快将鸳鸯宝剑给我,等回去后本官一定禀明摄政王,给你俩官升三级,前途无量啊!” 郑天柱和薛剑到这时心中才完全明白,陶chun山和郭秋生用“苦肉计”骗了他俩的信任,欺蒙了他们的双眼,现时后悔已迟了。 “嘿、嘿……”郑天柱失声地苦笑了一阵,心如刀绞,后悔不已,咬牙切齿道:“我有眼如盲,把助纣为虐的你俩当兄弟,害了师傅和师兄!即便我下地狱,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俩……” 第五十九章 舍身取义 ()陶chun山不理他,对着庞参议道:“这里是悬崖峭壁,底下是万丈深渊,假如我将宝剑扔下去,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不用想找回。如果想要这对鸳鸯宝剑,就赶快解开薛大侠和郑大侠的绳索,放他俩和两个孩子走,否则我连人带剑跳下万丈悬崖,人物两毁,你想想,你失去了宝剑,也是杀头之罪!” 庞参议一脸的愕然之sè,对陶chun山道:“难道你俩被朝廷的钦犯收买了不成?这可是杀头之罪,会株连九族,你俩值得吗?这时悬崖勒马还来得及,我们就当着啥事也没发生,你俩大好的前程可不能意气用事,赶快把鸳鸯宝剑给本官!本官不仅可以放你俩一马,还可奏报摄政王你俩的功劳,让你俩官升三级,光宗耀祖。” 陶chun山一脸正气道:“废话少说,赶快放人,我可没有这份耐心!” 冯七刚刚移动脚步,便被陶chun山发觉,喝止道:“再动我就跳了!”说后他和郭秋生慢慢退向悬崖的边缘,再退或稍有不慎就可能坠落万丈深谷。 “照办!”庞参议被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吩咐手下道:“快、快将两位大侠的绳索解了!” 薛剑、郑天柱被解开绳索后还是难以走动,陶chun山看出名堂后大声斥责道:“少给我耍yin谋诡计,将他俩的穴道解开!再将两个孩子交给他们,快点!” 庞参议担心道:“如果本官照办,放了他们,你拿什么来保证宝剑就会给本官?” 陶chun山斩钉截铁道:“陶某人生于天地之间是条硬汉子,不是阳奉yin违的小人,行事做人一直光明磊落,既然答应了你就肯定会做到。在他们安全走后半个时辰,我将鸳鸯宝剑给你,决不食言,你尽管放心!” 庞参议想了想只能如此,心中气到了极点,脸上还是显示出大度,对手下人吩咐道:“按陶官员说的去做,将薛大侠和郑大侠的穴道解开,放他们走,所有人不得阻拦,违令者斩!” 陶chun山知道姓庞的这个jiān臣是个工于心计的人,怕时间拖长了他会耍什么花招,到时再想让薛剑和郑天柱走就难了,于是对他俩双手一抱拳,说道:“两位恩公赶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和秋生贤弟并没有欺骗二位恩公,更不会图谋不轨!之前的‘苦肉计’就是这位庞参议献给摄政王的,我俩谋事朝营,身不由己,实属无奈之举,个中委屈,一言难尽,还请二位恩公多多包涵!我二人深明大义,不可能分不清青红皂白,是非曲直,只恨报效社稷时投错了地方,背了一身骂名。今生能有机会与二位恩公相识相处,推心置月复,肝胆相照,已经感到死而无憾,相别后你们要多多保重,快走!” 郑天柱起初误会他俩的为人,将他们恨之入骨,一腔怒火无法发泄,因被点了穴道,又受绳索之捆绑,不然早就将他俩击毙于自己的掌下。也因为如此,没有铸成大错,并且使事情有了转机。原来俩人和自己一样,是条血腥的汉子,爱憎分明,为了自己和师兄,宁愿牺牲自己,以身犯险,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手持鸳鸯宝剑要挟对方,这种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jing神,天下还有那些人还能比他们更伟大?郑天柱的心泪在涌,自己顿时觉得惭愧起来,对陶chun山道:“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憾!为了社稷和天下苍生,我们一起舍命相拼,死就死吧!”说后将受捆绑之时就开始慢慢凝聚的真气骤然提于双掌,怒睁双目,准备发难。 “蠢啊!我们死不足惜,但为了社稷谁来力挽狂澜?黄灿和慧慧怎么办?我们的死还有什么意义?你俩带着黄灿和慧慧快走,否则我俩死不瞑目,死得不值啊!”陶chun山目眦尽裂,说话时几乎声嘶力竭。最后悠悠吟道: 心事浩茫天地间, 东周走过有秦汉; 百姓贫苦数朝见, 唯有君王笑开颜。 烽火连天战鼓疾, 鲜血抛洒映ri月; 君可见城关桥头, 爹娘泪滚无间隙。 陶chun山吟到此处,声音愈发显得沙哑和苍凉。 薛剑感到心中无比的酸楚,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深情而又痛心道:“chun山兄,你和秋生真是我们的自己!可惜生于乱世,jiān臣当道,不能再在一起对酒当歌。此愿只能等待来生,我们还做兄弟,共抒一曲,高唱大江东……” “薛大侠、郑大侠!”陶chun山按捺不住心中的眷恋与不舍,尽量保持平静道:“倘若你俩能逃过此劫,倘若青天白ri再现人间,你俩记住来此山头,带上几杯薄酒洒在这悬崖峭壁上,算是对我和秋生老弟的交待……你们快走吧!” 薛剑和郑天柱禁不住泪如泉涌,心如刀绞一般疼痛。短短的数ri相处,起初并没有割舍不断的感情粘稠,但却在生离死别的瞬间,兑现了真正意义上的情深和壮志,解读了对德义的谱写,为责任和信仰,愿意为之奉献一切,甚至生命…… 薛剑和郑天柱各自抱起一个孩子,非常难过地看了陶chun山和郭秋生一眼,默默无语、毅然决然地走向千仞岩。临走前再没说上一句话,因为他俩突然感觉词汇空泛起来,再也找不到适合的词汇,让言语的表达能够达到真实心境的程度。 大泽山下战鼓猛然敲响起来,总指挥使不明军情,同庞参议商量一下,经过调整部署,先带一部分官兵向山下冲去,准备迎敌。 南震天、杨员外、普渡天尊、九孤玄剑等人本想看望或拜访黄龙真人,却巧在这时来到大泽山前不远处,看到无数官兵屯集在这里,众人猜测可能是官兵又在围攻大泽山,黄龙真人和皇子等人也肯定会遇到危险,情况紧急,大家商议一阵后决定同官兵交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南震天这帮人全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攻上山时可以用‘所向披靡’来形容,官兵中的好手基本上都被派到了山顶,剩下的这些人哪能顶用。 这些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几乎全凭一双肉掌,便将对方的钢枪长矛击打得漫天飞舞。官兵谁都知道冲向前就等于是拿鸡蛋碰石头,盲目送命。一时一个个心胆俱寒,端着长枪长矛远远地围着,却不敢靠近,喊声不断,但就是只打雷不下雨,根本阻止不了这几位好汉的进攻速度。加上山陡坡滑,长兵器在使用上又不如平地,心之一胆怯便忙着躲命要紧,所以官兵虽然人多却还是无用,这些大侠们冲上山如入无人之境…… 第六十章 星河八卦阵 ()总指挥使带一批官兵冲到半山腰时便遇着南震天等一帮武林英雄,随之交上了手。这批官兵中有不少是习武之人,又依仗人多势众,攻击时很有分量,双方厮杀的异常激烈。南震天打得满腔怒火,一路霹雳掌法打出,震得沙飞叶飘,中掌的官兵非死即伤。普渡天尊和九孤玄剑一刚一柔,如入无人之境,手起剑落,几乎在一招之间便使官兵倒地。总指挥使在山高处看后大惊,喝令摆阵。 官兵执旗官立即挥动手中的红、黄、兰三面小旗,交叉摆动。官兵迅速组合,摆开“星河八卦阵”,出出进进,舞动手中兵器,时隐时现,不再主动攻击对方。但明摆着,对方如果要想上山,必须先攻破此阵才能通过。 普渡天尊和九孤玄剑相互望了一眼,会意后立即跃进阵中,要凭自己的功夫强破此阵。谁知打哪头都无用!这一头刚开始打,军士便立时消退,而牵动其它三面猛然过来夹击,等你返身时迎面的这一头又突然出现攻击你,往往意想不到,防不胜防。俩人对普通的阵法不仅熟悉,而且还有心得和研究,唯独这军营的阵仗,第一次遇见,想蛮打硬破,看来还真不行。俩人的掌法剑招,可称为天下奇学,却奈何不了这星河八卦阵,官兵手中的盾牌,在阵中演绎时变成了铜墙铁壁,尽管被击打的左右歪斜,却能保护好自己,显得安然无恙,仅凭这一点就充分说明了阵卦学的玄深和作用,以及yin阳八卦相生相克、互补互托的道理。 赛马神腿王猛在朝廷为官时曾听同僚谈论过此阵,但从未目睹过此阵的演习及攻防的要点,对乾、坤、坎、离等也搞不清怎么回事,仅有一点他记得特别清楚,就是蒙上眼睛破阵要比睁开眼睛破阵来得容易,唯一的难题是攻打此阵的人蒙上眼睛后辨风识器的本领要超强,因为你的对手不是一人,而是一个守阵的团队,兵器招呼你往往在同一时间,你要禁得住击打又能及时避开危险,而且还要能抓住这个机会反击,才有机会破阵。 南震天和杨员外在解决了身前的官兵后,抬头一看,见普渡天尊和九孤玄剑被一八卦阵所困,东突西撞均不得要领,心中感到十分诧异。他俩人对此阵也是一无所知,正感到束手无策间,王猛将所知道的一点点对他俩讲了,但他本人对这一办法也不能肯定是否有用,所以,南震天和杨员外听后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只能试一试再说。 南震天扯了几根布条,要王猛等人观地掠阵,顺手递一根布条给杨员外,和他一同飞跃阵中,一边将余下的布条分给普渡天尊和九孤玄剑,一边将王猛所说讲给俩人听。大家同时蒙上眼睛,分袭四个阵角,并且同时攻打。 这四个武林高手蒙上双眼,误打误撞,完全不按章法行事,摧毁力特强,哪里有动静打哪里。这种事谁也没遇到过,阵中的官兵一时被打懵了,按演练的去做却没有这个教程,阵法中的相互补救又被牵制,形成孤军奋战,只能靠自己保护自己,等于回到了开始的战斗模式,官兵又处于了下风。 山下的酣战薛剑和郑天柱是无法听到的,除了时间差而外,俩人处在极度的悲壮凄怆中,保护皇子和慧慧的责任感促使他俩必须振作起来。他俩在千仞岩石窟中找了两根绳索,一人一个将孩子捆扎在自己身后,然后走向后山,在挺拔雄峻的高峰上毫不犹豫地顺着蔓绳而下。此时俩人的内力已经不足之前的一半,而蔓绳能有多长,是否能够承载他们的重量,薛剑和郑天柱已无暇考虑,因为毫无选择的余地。 庞参议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度ri如年的滋味。鸳鸯宝剑关系他的死活,关乎他的前程,也因为此他才甘受陶chun山的要挟而不敢乱动。他费尽心思布了这个局,认为这个计谋万无一失,却未曾想到,经过自己jing心挑选设伏的俩人会临时变节,成了反过来威胁自己的利器。他甚至害怕半个时辰后这俩人不讲信用,会抱着鸳鸯宝剑一起跳下万丈悬崖,那么,自己功亏一篑,也得跳下去,不跳也会被砍头。想到这他胆战心惊起来,汗水湿透了内衣,心中的恐惧也在不断地上升。偏偏这时间走动的太慢太慢,如此的煎熬快要使他jing神崩溃,甚至疯了。他虽然是个惯于耍yin的人,但此时也才真正感到黔驴技穷。 山下的厮杀声虽隐约可闻,陶chun山和郭秋生还是不寄也不去想生存的希望。陶chun山为了救薛剑、郑天柱及两个孩子,亲口许诺半个时辰后要将鸳鸯宝剑交给庞参议,即便有人赶来救他们,他也不愿违背这个诺言。就是这个“愚忠”在一定历史阶段就像桎梏一样在左右人的思想甚至灵魂,他们为兑现诺言,把它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半个时辰一到,估计薛剑、郑天柱已经月兑险,陶chun山将鸳鸯宝剑抛给了官兵,拉着郭秋生的手一起跳下了悬崖。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十分感人,正如后人所写《临崖赴义》一词,以颂陶chun山和郭秋生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伟大之举: 英雄无穷出,慷慨就义难; 若为忠和义,跳崖只等闲。 据碑文记载,也有不少游人来此处观光随感而发,留下诗文佳句,择一首道曰: 千仞岩上贯豪气, 绝谷深处纳英魂; 侠骨柔情多铁胆, 百世流芳千古存。 庞参议在接到鸳鸯宝剑的那一瞬间,人几乎站立不稳,有一种yu瘫的感觉。半个时辰的等待仿佛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度时如ri,甚至是度时如年。拿到了鸳鸯宝剑仍然还是这个感觉——宝贝已在手,犹恐是梦中!金碧辉煌的人生将从今ri起给他画上了耀眼的第一笔,他实在忍不住,没一会工夫他便手舞足蹈起来,好久好久才将这特别的兴奋收藏起来,带着意犹未尽的陶醉,吆喝着自己的手下及官兵向山下走去。 南震天、杨员外、普渡天尊和九孤玄剑在攻破星河八卦阵后,扯去了蒙眼的布条,继续攀山而上。官兵因抵不住他们强大的攻势边阻边让,谁都不敢搂其锋芒。官兵如果不阻挡,他们也不追着打,一心只想早点上去看看黄龙真人等是否安全。庞参议又怕节外生枝,也没指使手下再进行围剿。这样一来,鸳鸯宝剑在敌人之手与南震天他们擦肩而过,而没有伸手去抢夺,最终落到了李亚图的手中。也许这是天意,假如他们早一点上了山头,或者有感觉预知,那么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放手一搏,这对鸳鸯宝剑cāo纵在谁手里就很难说了,最起码不会让庞参议从自己的身前走过,而轻易地将它带走。 南震天等人通过老鹰嘴,来到千仞岩,不仅没有见着黄龙真人,而且连薛剑、郑天柱也没有看到,大家猜不出之前的情况。这里虽有打斗的痕迹,但根据经验判断不是太激烈。真人的武功即便没有完全恢复,加上薛剑和郑天柱的实力,也不至于不堪一击,何况这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家非常纳闷,在石窟中来回走动,想不通道理。此时众人都感到月复中饥饿,见有现成的锅灶、粮食和蔬菜等物,大家七手八脚忙碌一会,边吃边等待新的情况出现。 第六十五章 鬼影神偷 ()再说四个朝廷的鹰犬,虽然经过乔装打扮,外表成了一般江湖客,还是被白振南识破,有了防备和计划。 在和他们擦肩而过后时间不长,一位曾和他交过手的汉子,此时也想起了他是什么人。他对另外仨人道:“真正是冤家路窄,想找都找不到这样的好机会,居然会在无意中给我们碰到!请问三位护卫大人,想不想除了本身重要的事情外,另外再建立一件大功?虽然会耽搁一点时间,但办成这件事也许是举手之劳。” 三位护卫中有一人接话道:“孙大人所说立另外一件大功,我四人好端端的在赶路,请问功从何来?如果不再节外生枝,这趟差事就算完成了,到时我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现在不至于再行犯险,还乱捞其它什么大功,难免节外生枝,二位你们认为如何?” 其中一位道:“朱兄言道极是,贪多嚼不烂!能干成一件大功足矣,何必画蛇添足,还是小心为上!” 还有一位道:“孙大人用词轻巧,既然如此肯定是举手之劳,能够锦上添花,也不妨说来听听。” 姓孙的道:“刚才三位御护大人不知注意没有,从我们身后策马赶超而过的汉子是专门跟朝廷作对的人,其中有一位叫白振南,曾在去年年底跟在下交过手,看家本领是一套绵掌,伤人于无形,功力和在下不相上下。你们三位御护大人每一位的武功比我和他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姓白后面的那位小子看得出没什么名堂。我们随便哪两个人进行联手,对付他们两人,应该足足有余,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四个人在一起,要擒拿他俩或者杀了他们,可以说是举手之劳,甚至是不费吹灰之力!摄政王见我们干了这件大功能不奖赏吗?一举两得的好事,谁会不愿意干呢?” “颇有道理!”姓朱的道:“怎么不早说?我们放马快追,但不一定追得上了!他们马太快,而且已经过去多时,希望应该渺茫,只有看天意了。” “我也是刚刚想起来这个人。”姓孙的道:“按脚程算他俩是过去了好远,不过也不一定,如果跑累了,他们总得下马歇息脚、吃吃饭,或者干点其它的事,我们一路打听,总会逮住机会,看看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四个人扬鞭催马,急速向前追赶。座下骑本是蒙古一带进京朝贡的宝马,脚力好,耐力大,奔腾起来犹如踏雪追云,快疾无比。 姓孙的名叫孙不二,武功有三十年以上的修为,武学甚杂,也算博古jing通之人,看家本领是一套龙云手,技艺jing湛,出手狠毒。他投效朝廷较早,干过禁军教头、武都督等职,几年前就被李亚图看中,观察一阵后秘密召见,委以重任,要他暗中监视朝中大臣的一举一动,随时向自己密报。这次事关重大,临时考虑用他配合去完成一件告不得人的差事。 其他三个人均是李亚图的贴身护卫,一个叫朱博武,武功奇高,剑术独树一帜,几乎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另外的两人一个叫韩林,一个叫吴天虎,各自身怀绝技,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 李亚图深感内忧外患,唯恐熏天的权力朝不保夕,毕竟是逆天行事,心中有鬼,故而想采取主动,修书给外蛮国王,要其出兵协助镇压农民起义,平定内乱,事成后愿意并书面许诺割地相送。对内,朝中只要有异动,他便大肆屠杀,灭其九族,毫不手软。但他杀得越多,内心就越感到恐惧,渐至夜不成寝,常常是噩梦缠身。部分掌控大权的大臣逐渐不听令调遣,玩起了明是暗非的动作。在此紧要关头,偏偏又冒出了武林组织对抗和讨伐他的伪朝廷,处处牵制他的计划,阻止他的行动。他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出奇制胜的办法,对背心离得的大臣也苦无良策,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外蛮,做天下所不容的卖国贼。 四乘骑追赶了半ri仍然不见白振南和二当家的踪影,已感气馁,加之月复中饥渴难忍,准备放弃追踪,打算找一间客栈住下。于是,他们放慢了行马的速度,又小跑了五、六里路,来到了一个集市。已是落幕的时候,街上行人稀少,店铺基本上打烊,显得十分冷清。他们选了一家较大的客栈,让店小二把马拉进马厩喂料,挑了个临窗的桌席坐下,将行囊放在靠边的一张桌上,要了好酒好菜,美滋滋地饮嚼起来。 席间,四人听到有人唱歌,还有琴声伴奏,便叫店小二将唱歌和拉琴的人叫了来,让他们站在自己的桌旁,好好道唱上两曲,为自己喝酒助兴。唱歌的小女子,一十六岁华年,身体纤瘦,人长的不算美貌,但唱的歌却宛如莺啼,极是好听。弹琴的约合五十来岁,瘦而不壮,琴韵不错。两、三曲唱后,这四个朝廷的一级护卫竟然得意忘形,手舞足蹈起来,本就不可一世的心态,仅仅因为要办这趟差事才有所收敛,此时三杯酒下肚,忘了所以,将所有的担心均都抛诸脑后。这孙不二猛然一把拉过卖唱的小姑娘,强按在自己的腿上坐下,一副sè眼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其他三人见他如此做,臭味相投,也跟着哈哈大笑。 朱博武调侃道:“孙兄有如此爱好,艳福不浅,让在下开眼界了!” 可怜了这小姑娘拼命地挣扎,苦苦哀求;弹琴的老者也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孙不二就是不放,而且更加得意。 邻桌的有两位食客,个儿一高一矮,却在这个时候打了起来。个儿高的双掌一推,将个儿矮的弹飞到四护卫放行囊的桌上,个儿高的仍不放过,追过来一拳朝个儿矮的面门打去,个儿矮的往旁一闪,虽然让过了像铁锤般的一拳,脚下却没有站稳,直接跌向朱博武的怀窝。朱博武看得过瘾,更为了显示自己的功夫,将个儿矮的举了起来,直接掼给了个儿高的,并且嘴中骂道:“给老子继续打!” 个儿高的见朱博武将个儿矮的举起后迎面砸了过来,故意哈哈大笑,双手一接一送,又将他摔到孙不二身上。孙不二一手搂着卖唱的小姑娘,一手将个儿矮的一掌击开,同时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给我滚!” 白振南人在窗外,用手指将窗纸戳了个小洞,从一开始就十分注意孙不二、朱博武这四个人的一举一动。正全神贯注中,猛然见到一个个高的和一个个矮的来到他们桌前厮打,颇感蹊跷,再细看时,已经明白了俩人的企图,不由吃了一惊。这两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江湖中一直被传说,但却难得一见的鬼影神偷,一谭一苗! 俩人始终围着这四人的桌边在猛打狠斗,打了足有一盏茶功夫,店小二哭丧着脸求道:“二位爷,求求你俩!不要再在这里打了,小店折腾不起,实在要打,二位请付账后出去打。”掌柜的也起身过来不停地哀求,一个劲地作揖。 孙不二仍然不jing惕,继续搂着卖唱的小姑娘不放,用手指着他俩吼道:“你俩扫了大爷的雅兴!赶快滚出去,不然老子就送你俩去见阎王爷!” 个儿矮的伸了下舌头,显示很害怕的样子,借机溜出了门外。个儿高的在身上模出些碎银,摔给掌柜的,口中喊道:“哪里跑!”跟着追了出去。 个中的玄机,如何再掀出一件大事,yu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六章 生死一线的信函 ()话说在这喝酒的当儿,不知啥子原因,突然冒出个个高的追着个矮的打,先是双掌推出,将个儿矮的击落在四人放行囊的桌上,这个儿高的占了上风,还是紧追不放,又将个儿矮的摔在朱博武身上。朱博武被个儿矮的撞了个满怀,一气之下,双手将他举起,砸向个儿高的。个儿高的见状一接一推,将个儿矮的再次打出。个儿矮的被推击后站立不稳,再次跌摔出去,倒向了孙不二,俩人的嘴巴几乎靠在了一起。孙不二受窘正要发作,个儿矮的身子已经腾起,反击个儿高的,俩人徒手厮打个不停,始终围绕在这四个人的桌席间。店小二哭丧着脸求道:“二位爷,你俩不要再在这里打架了,小店经受不住,也折腾不起,实在要打,请二位出去打……”掌柜的也起身过来哀求,不停地作揖。 孙不二仍然搂住卖唱的小姑娘不放,用手指着个儿高的和个儿矮的吼道:“你俩他妈的不知趣,扫了大爷的雅兴!赶快滚出去,不然老子就送你俩去见阎王爷!” 个儿矮的伸了下舌头,显出很害怕的样子,借机溜出了门外。个儿高的模出些碎银,摔给掌柜的,口中喊道:“哪里跑!”跟着追了出去。 此时天已很黑,白振南透过窗户的小洞将内里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很是佩服这个个高的和个矮的演了一段妙手神偷的双簧戏,借助打架为幌子,把这四位武林顶尖高手骗过,用偷星盗月的手法,取走了他们身上的东西,还让这四个人蒙在鼓里,这老虎嘴里拔牙的胆量,以及偷盗无影手的绝技也确实让白振南开了眼界。 个儿高的追出门外,朝着个儿矮的跑的方向快速追去。白振南再次看了下窗内,见四个蠢货还在忙着喝酒,毫无发觉,于是转身用起了蹑云步,无声无息地跟在后面,离个儿高的有十几丈远,不近不远地撵着。这一高一矮一前一后一口气跑出集镇,约一里多路,回头看看无人跟踪,顿时放下心来,钻进一处已经废弃的破落不堪的茅屋,点亮了一盏油灯。俩人喘口长气,相对哈哈大笑,然后将偷来的东西全都掏出来放在桌上。个儿矮的道:“谭兄,我俩今晚出手发大了,这银票、银子和金子,足够我俩花上两、三年了!”个儿高的道:“贤弟说的是,我们足可以逍遥好长一阵子,但是倘若遇到了贫苦的穷人,我俩怜悯之心太重,忍不住还是要出手帮助,几乎是有多少就给多少,衣袋总是空空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不义之财,倒是应该救济穷人,做做善事,否则我俩来世投胎真不知道做猫还是做狗。” 个儿矮的看过银票后,突然发现一封被火漆烤封的信袋,对个儿高的道:“谭兄,这有一封信件,不知写了啥玩意,愚弟大字不识几个,还是你给看看。” “嗨,你也太cāo心了!一封家书,关我俩屁事,将它点火烧了算了,何必多伤脑筋。” 白振南一听,知道此时再不进去就可能坏了大事,急忙双掌一推,将门震开,对俩人道:“鬼影神偷,一谭一苗,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亲眼目睹了你俩的手段,打从心里佩服。不得已晚间造访,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俩人毫无防备,冷不丁被人破门而入,惊出了一身冷汗,毕竟做了亏心事,正好应验了“做贼心虚”四个字,俩人一起摆好架势,准备迎战。个儿高的道:“阁下既然知道我俩的名声,肯定是江湖中朋友。阁下是敌是友,江湖中的万字,报个号,给个明示,跟踪我俩来这里,图个什么,是否想分些银两?” “在下绵掌白振南,区区小号,实在难以启口。白某人跟踪来此并无恶意,想要一件你们不想要的东西,这件东西对你俩来说,毫无用处,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失,还望成全!” 俩人江湖经验甚足,还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个儿高的问道:“什么东西?” 白振南道:“就是你俩刚才想用火烧为灰烬的信函。这信函对你俩不仅没用,而且还会惹来大麻烦!将它给我,对你俩有利而无害,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家书,而是关乎到社稷的一个高度机密。这封信被你俩偷了来,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俩人大吃一惊。个儿高的道:“阁下能否将话讲得明白些,不要危言耸听!区区一封信,能惹来多大的祸端?我们鬼影神偷,一生盗物太多,惹了事大不了躲起来,或者一走了之,能有多大的惊恐,按阁下的口气,仿佛杀身之祸一般,这也太玄乎了!” “你俩可知道偷来的银两、银票出之谁手?四个人中有三个是当今摄政王李亚图的贴身护卫,另外一人在朝廷的军中是个武官,职位相当不低。这四个人平时飞扬跋扈,大家躲他们唯恐不及,就你俩敢惹他们?如果你俩事前知道他四人的底细,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谅你俩也没这个胆量敢在他四人身上下手。他们每一位的功夫,你俩合在一起,不是任何一人的对手。还有更严重的,就是这封信,出处想知道吗?这可是当今摄政王李亚图的亲笔手书,是他卖国的罪证。你俩将这样的信函偷到手后,退还是死,躲也是死,哪怕跑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会穷追不放。还不赶快将信函交给我!也许,我有办法能让你俩逃生。如果再执迷不悟,在下就不管你们了,让你俩被他们碎尸万段!” 俩人听后脸sè大变,颓然坐在了地上。个儿矮的道:“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怎么重要的事,应该属于高度机密,阁下是如何知道的?而且还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振南道:“搂住卖唱小姑娘的叫孙不二,曾跟在下动过手,他的功夫怎么样,我特别清楚。我一直跟踪他们来到那家客栈,有些事也是在路上偷听他们谈话后才知道的。没时间了,他们一旦发现yin沟里翻船,肯定是气急败坏地抓住客栈掌柜的查问,或者直接找到这里来。我们仨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到时再想办法就迟了!我念你俩还有善心,不是jiān恶之人,否则,我早就将你俩毙于掌下了,何须要同你俩费这么多口舌。”他说到这里,脸sè突然一沉道:“快将信函交给我!” 个儿高的将信件双手捧呈给白振南,哀求道:“白大侠救救我俩!银两财物我们一概不要了,只要能帮我俩逃过这次劫难,我谭魁给你做奴也行,如果食言天打雷劈,不得全尸!” 个儿矮的亦磕头道:“我兄弟俩人触了这个霉头,也许是天意。白大侠如能救我俩,以后就是我俩的主子!主子到哪里,我俩就打到哪里,哪怕是刀山火海,阎罗地狱,我俩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如违背誓言,我苗彬不得好死!” 白振南见谭、苗二人这副德行,心里好笑,知道他俩是贪生怕死之人,所发的誓言仅因为形势所迫,一时急于表示,可信度不会太高,不过这也能够理解。俩人胸无大志,专干些鸡鸣狗盗的事情,手段非常高明,常常将偷盗来的钱财接济穷人,良心倒也不坏,以后引上正途,肯定不失为好事。于是道:“你俩人坐起来说话,除了这一封至关重要的信件外,钱财我一概不要,你俩暂时收着,留带以后做些好事。我也不强留你俩跟着我后面做事,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明,我既然救了你俩,你俩以后就不能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哪怕是半点都不行,否则我也会惩治你俩,绝不手软!当然,对不义之财,你俩可以施展手段,为贫苦之人多做点好事,也是我所希望的,这能积点yin德。你俩好生为之,此方面暂不多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估计朝廷的四个鹰犬这时也发现了比他们生命还重要的物件被偷,而且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四个人肯定是气得七窍生烟,发疯般地四处寻找,不久便会找到这里。我的人至少要到明ri午时左右才能赶到这里,所以,今夜和明ri上午这段时间我们要隐藏好,不能硬碰!” 第六十七章 奔离险境 ()谭魁心中特别紧张,忍不住问道:“白大侠,我们今夜先躲在这里,还是另外找个地方藏匿?” 白振南没有答话,却用命令的口气道:“赶快将油灯灭掉!快!” 苗林急忙吹一口气,将昏黄暗弱的灯苗吹灭,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白振南问道:“你俩听到狗叫声没有?”还没等到他俩回话便继续说道:“他们四个人已经开始挨家挨户搜查了!不出半个时辰,一定会查到这里。如果再蹲在这里,那肯定是死路一条!你俩熟悉这里的地形吗?” 俩人一直提心吊胆,见他这么一说,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苗彬颤抖着回答:“不是太熟悉,我们是昨ri过来的,也是刚刚来到这里。” 谭魁补充道:“我们来后四处踩点,发现这三间破茅屋无人居住,看样子可能荒废已久。后面是个院子,墙头被雨水冲塌,仅有米高。再后面是一片小树林,有数座坟茔连在一起,地方特别荒野,没什么路径,然后是宽阔的农田……” 白振南打断了他的话道:“向东向北跑,均要回头从集镇路过,容易被发现;如果向南,跑不远就可能被追上,据我所知,你俩的轻功不行。我骑来的那匹马事前拴在了客栈的不远处,也没法回头再去牵,所以,我们只能用双腿跑,轻功再好也抵不上马的脚程和耐力。向西,百里之外便是白虎帮的地盘,白虎涧易守难攻,他四人的武功虽强,但短时间要想突破白虎涧,根本就不可能。白虎帮的老帮主功夫深不可测,为人豪爽仗义,同在下的师傅很有交情,只是,此老帮主这几年已经不再在江湖中走动,近况如何我不太清楚。现在我们别无选择,但也算最好的选择,只能冒险一试,离开驿道从小路奔走,这对我们非常有利,其它话暂不多说,古人语时不我待,我们现在就赶紧走!” 白振南在路边的树上每隔一定的距离均留下标记,箭头方向便是他们的行走路线。三个人运起轻功赶路,起初的速度非常快,一口气跑了足有三十来里。在这之后,谭魁和苗彬因体力不支逐渐慢了下来,喘着粗气,白振南没法,只有慢了速度陪他俩小跑。 秋冬交替,气温很低,尤其是夜间,温度只有几度,但谭魁和苗彬的头上却开始冒出热气,而且越过越多,体内也感到像着了火似的,热到了极点。俩人月兑下厚厚的衣衫,搭在肩上继续赶路。 白振南忍不住说道:“你俩就这么点能耐,还想在江湖上混?” 俩人感到很不好意思,齐声道:“惭愧惭愧!”用力继续往前跑。 白振南继续教训道:“武功之道,在于早练晚习,勤做之,才能增强。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持之以恒,才能叫练功。你俩才跑了四十来里路,便如此不济,可见平时太贪图享乐,懒惰所致,倘若遇到强手,何以自保?” “是、是!白大侠说的是,以后一定勤加练习……”俩人虽然jing疲力竭,但被白振南拿话这么一说,便不好意思停下来休息,只有硬着头皮死撑着往前跑,跑得喉头冒烟,两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俩人现在为了逃命必须继续跑,怪只能怪自己,平时太缺少修炼,否则哪会如此辛苦! 白振南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用激将法刺激他俩,很可能就无法继续向前,他俩会因为跑不动而提出休息,危险也会因为跑出的距离不够大而伴随着左右,距离越大才能远离危险。人的潜力有时需要不停地开发,一旦挖掘了这个潜能后,就会产生巨大的力量来支撑自己,俩人目前的情况正好验证这个说法的正确xing,也说明世间的很多事,结果是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就这样,一个时辰下来,三个人又跑了数十来里。 秋冬之夜,月光清冷,万物宁静,人间均在沉睡之中。仨人已感觉不到这些,唯一的念头就是跑,跑得越远越好。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再说朱博武一口酒下肚,无意间用手一模上身,发现怀窝里贴身藏着的信件和银票不见了,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伸手在衣内掏来掏去,囊中却空无一物,知道闯了大祸。他忍不住用手往桌上使劲一拍,桌上的碗碟顿时蹦起老高,溅得其他仨人身上全是汤菜,桌子也被震坏。 仨人一骇,同时也不理解,一起望着朱博武。孙不二将卖唱的小姑娘猛地推开,抖掉身上的汤菜,随手抹了把脸,指着朱博武恼道:“你得了失心疯?” 朱博武怒睁双目,用手指着孙不二,咬牙切齿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好端端地喝酒,你却要调戏人家卖唱的小姑娘头子,使我等一时大意失察,将摄政王的密函和银票给刚才俩人偷了,我们四个人全都是杀头之罪,如何是好!” 他这一说,其他仨人全都慌了神,再模模自己的口袋,银两全都不翼而飞,一时六神无主。愣了好一会,韩林道:“当今江湖中谁能有这么大本事,在举手投足间,能将我四人身上的物件全都偷走,此二人绝非泛泛之辈,我们可是yin沟里翻船,栽到家了!” 吴天虎道:“本事越大,应该对我们越有利!事已至此,我们应该考虑办法了。” 朱博武听不出道道,带着疑惑问道:“为何说本事越大,就对我们越有利?” “朱兄你想一想,如果此俩人是一般的庸手,在江湖中是个无名小卒,打听起来实在困难,谁也不知。假设躲藏起来,我们从何处去找?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无处用力,只能望洋兴叹。”吴天虎看看他仨人的反应又道:“反之,如果不是泛泛之辈,或者是顶尖高手,那就是神偷!当今能称霸问鼎的神偷在江湖中屈指可数,没有几个人。排除独脚大盗,且又能够俩人联手的,只有鬼影神偷,一谭一苗!” 朱博武一拍脑袋道:“对、对!幸亏天虎老弟提醒,我想起来了!当我将个儿矮的举过头顶时,他就已经得手偷了我的怀中之物,如此身手只有鬼影神偷有这个本事。早就应该想到,我怎么如此笨!” 朱博武突然一转头,指着一个人骂道:“掌柜的,你这个龟孙子,快给老子过来!你串通鬼影神偷偷了朝廷物件,死罪一条,理当诛灭九族,你大难临头了!” 掌柜的听了这话吓了个半死,身子骨如散了架,魂飞天外,一时站立不住,几乎倒下。店小二见后赶紧上去搀扶,架着他走了过来。掌柜的不停地颤抖,胆战心惊的说道:“大人,冤枉啊…客栈做生意,来者都是客,小人哪能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就像大人们一样……” “混账!”朱博武从腰上摘下朝廷令牌往桌上一拍,恶狠狠道:“如果你不交待鬼影神偷藏匿何处,按其私通之罪,现在就可以砍你项上人头!你要考虑清楚,被偷的东西,那可是朝廷至关重要的物件,是摄政王亲手交给我们四个人的,在你的客栈被偷,你能月兑离干系吗?我们先将你和你的伙计关进大牢再说!” 掌柜的和店小二猛然往地上一跪,不停地哭喊和哀求着。掌柜的辩解道:“大人冤枉啊!小人只知道做生意,又不认识他俩,如果知道,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他俩来客栈住店,他俩脸上又没写字,谁会知道是贼,冤枉啊……” 六十八章 白虎涧 ()孙不二霍地站起身来,走到俩人的跟前,一手揪着掌柜的,另一只手揪着店小二,面露狰狞地吼道:“你俩再不交出鬼影神偷,我就活剥了你两个!” 此时最冷静的要算吴天虎和韩林。吴天虎对孙不二摆摆手道:“孙大人请等一等!容我说后再作定夺不迟,这俩人跑不了,更翻不了天。” 等孙不二松开手后,吴天虎继续说道:“我们不能浪费时间,四个人作一个人押送这俩人去衙门问罪,让官府衙门仔细审问他们。另请地方官府协助我们挨家挨户搜查,或许鬼影神偷暂时还没离开这个镇子。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耽搁时间而坐失良机,早一点搜查就多一份希望,即便他俩出城也不会跑太远。另外仨人现在就开始在各家客栈、住户仔细查找,或许能有希望被我们找着。各位想一想,看看此办法是否合理或者妥当?” 韩林道:“我赞成吴大人的意见,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毋庸再考虑,这事宜急不宜缓。” 主意既定,四个人分头行事。折腾了半夜,搞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官府知道出了大事,连夜升堂问案,派捕快搜查,均无果。四位朝廷大人,平时狐假虎威,像螃蟹般能横着走路,这时却像霜打的茄子,挺不起来。孙不二自言自语道:“以前我为刀俎,他人为鱼肉,任我宰割;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相互换了位置,被别人宰割!难道老天在与我们作对,路走到尽头了吗?” 四个人不知不觉走到了路边,借助月光,吴天虎突然发现一棵树上有崭新的刻痕,尖头所指方向为西边,顿时感到眼睛一亮。立马对其他人道:“天助我们,我们有救了!你们仔细瞧一瞧,这个江湖标记,所指方向为西,树皮划落处有树泪,说明被刚刚刻划不久,留有记号的时间估计在一个时辰左右,肯定与我们的事情有关!至于是谁刻上去的,暂时还不能确定,究竟是敌是友,难以分辨,追上去后一定知晓。如果对方没有骑马,用不到天亮,我们一定追得上。我们现在得赶紧回客栈牵马,快马加鞭,顺着这个方向去追!” 四个人顿时来了jing神,也不多去想了,挥鞭催马,如离玄之箭,向西快速追去。 白振南也没想到,留给自己人的标记,已被对方识破,成了别人利用的条件!对方虽然起步晚点,却以马代步,速度要比自己仨人快了许多;加上再不需要转弯抹角的找方向,直接可以追踪他们,省了很多时间,距离也就越拉越近。仨人的危险也就逐渐来临。 大千世界,奇奇怪怪,任何事情的发生、发展再到结果,都具有两面xing,这就是矛盾律,也叫一分为二! 四乘骑在追赶途中急速狂奔,在有转弯的岔路口,吴天虎均要求大家停下来看一看刻在树根上段的标记,然后继续放马追赶。两个多时辰,已经追到白虎涧跟前,也就是白虎帮的势力范围,这也到了见分晓的时候。果然不错,孙不二、吴天虎四人已经能远远地看到前面有几个人影刚刚过了吊桥。但等他们来到跟前,吊桥已经被拉了起来,对面再也看不到人影。涧沟有八、九米宽阔,无法逾越,任这四个人叫破喉咙,却始终无人出来与他们答话,他们一个个被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驻马看着对面的白虎山寨,干瞪着眼。 原来白振南一行仨人来到白虎涧口,按照江湖规矩自报名号,亮明身份,白振南又特别说明自己是黄龙真人的徒弟,因被人追赶至此,十分无奈,特上山请求白虎山老帮主庇护。夜间值守的人问明了大概情况后向山上报告,惊动了老帮主,闻之是挚友的徒弟,立即传令放吊桥让他们上来,然后再拉起吊桥,阻止追赶的人不让过来,巡山夜值的人不必答理外界,一切均等老帮主问清楚情况后再说。 也该这仨人有救,如果不是白振南用激将法,连催带逼的话,再迟了少许,也许这仨人刚到白虎涧边就会被撵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仨人被引进聚义厅,分宾主落座后,白振南非常诚实地将师傅如何解救小皇子,以及怎么收薛剑、郑天柱为徒的一些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之后又将师傅已经谢世,生前的励志和最后的遗愿也加以阐述,最后再把这次无意中遇上朝廷的四个爪牙,发现了摄政王李亚图为镇压农民起义,意yu和外邦勾结,割地卖国的秘密,并取得了罪证的事情也讲了。说完后他将李亚图亲笔手写的书简呈给老帮主过目。 老帮主看后义愤填膺,吩咐手下道;“将我镇山宝刀拿来,老夫要亲手去斩杀这四个罪臣贼子,为民除害!” 白振南急忙阻止道:“老帮主息怒!朝廷这四个鹰犬个个身手不弱,均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们暂时没有必要同他们去硬拼……” 老帮主生气道:“你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这把宝刀是镇山之宝,其重六十四斤,威力无比,平时老夫轻易不用,因为此物杀气太重,在山中一直养jing蓄锐,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白振南道:“老帮主误会晚辈的意思了,我们暂时不同他们交手,他们也多活不了几个时辰,等普渡天尊、九孤玄剑前辈一到,再请老帮主一同出手,可以避免我们这边不必要的损伤。那四个人的功夫的的确确厉害,任何一人的本事都不比我差,可能在我之上。晚辈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能生擒活捉他们是最好的选择,实在不行再杀之。他们四个人可都是铁一般的罪证,推翻或消灭李亚图及其党羽,有了物证和人证是再好不过的事,对朝廷中手握兵权的大臣,策反他们反戈一击,也会起一定的作用。” 老帮主沉思了一会,说道:“老夫平常懒得过问政治,将问题看得太简单了。就依你之见,让这四个家伙多活几个时辰,到时再屠他们的狗命不迟!” 老帮主让手下人安排一间卧室,送上一些晚餐,然后让他们仨人好好休息,等待天亮后再作考虑。 孙不二、朱博武这四个人也在万般无奈下跳下马来,坐在原地休息,也在等待着天亮。 再说郑家寨二当家的在和白振南分手后,一点时间也不敢耽误,催马一口气返回了大泽山,将遇到的情况禀明马盟主。大家听后都吃了一惊,征求军师徐奕的看法和做法。 徐奕模了模胡须,说道:“当务之急,是协助白振南擒获朝廷派遣的四个人,从他们身上搜出对李亚图不利的证据,或者让他们开口指证李亚图见不得阳光的滔天罪行,这对我们打一场胜仗会有重大的帮助。我们现在就派出得力的人手,按照白振南大侠所标记的方向,马不停蹄地赶去,汇合后毫不手软地将四个人活捉,或者灭杀。将此事办妥后我们再研究决定下一步计划,制定谋略,一举成功。” 第七十三章 江湖恩怨 ()唐老爷子说到此处时又停了停,叹了口气,喝了一口茶,脸sè更加凝重。继续道:“回来后,家人告诉老夫一件事,让老夫感到很震惊。在老夫走后的当天晚上,有人将一个男婴放在门口,重重地敲了门,见有人开了门后,他却如旋风一般走了。裹服的婴儿怀中有一份血书,上面写着: 启请唐老爷明鉴: 师门不幸,惨遭逆徒冯桦鸩毒谋杀,呜呼,惨不忍睹!悲哉!伤痛yu绝,目眦尽裂!无颜面怀恩师,更枉为做人。恩师后人的一点血脉,恳请唐大老爷看在过去与愚人师傅的交情上,善待chéngrén,万分拜托!即便来世做牛做马,亦答谢您老殊恩。倘若天能垂怜,留我一命,待我完成报仇心愿后,定当前来贵府报答恩公! 晚辈垂呈:凌海涛 看了这血书之后,老夫新cháo跌宕,久久不能平静。老夫一生阅人无数,差点被表面现象所蒙蔽,实在感到惭愧。这俩人谁是真凶,答案应该趋于前者,但也不能妄下断言。为了慎重起见,老夫派了府中jing明历练之人,准备先将俩人找回来查问明白后再说。谁知追寻数载却无果,俩人一直杳无音讯,如同在人间消失了一般。直到几天前,冯桦派手下人捎来书信,老夫才知道他投靠了朝廷,并且当了大官。信中说他持有老夫当年曾许诺的信物,要娶老夫的孙女凤仪小姐为妻,简直胡扯八道,荒唐之极!如果金元凤在世,老夫与他称兄道弟,论辈分,俩人根本不适宜。再者,祖训严令,不与官府结亲。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也令老夫不安,这小子极有可能就是弑师灭祖的凶手。如果真是这样,倘若答应了这门婚事,等于将凤仪推进了火坑,将来为老友报仇雪恨,老夫又如何下手?上午,也就是刚刚不久,送定礼的官差来到我唐门,还将老夫当年承诺的信物带来了,冯桦提出十天后择ri亲自来唐府,迎娶凤仪小姐。如若反对,老夫则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而且,冯桦不会善罢甘休,他很清楚,老夫一如既往、锲而不舍地追查着金元凤真正的死因,结了亲,他成了名正言顺的乘龙快婿,堂而皇之的出入唐府,可以消化老夫对他的怀疑。否则,他定将老夫铲除以绝后患……” 慕容卓突然插问一句:“有一事在下还没听明白,这个冯桦是如何知道凤仪小姐的具体情况,而要在这关键的时候娶她为妻呢?” “问得好!”唐老爷子点了点头道:“老夫亦十分纳闷,好像他在唐府长着眼睛似的,可能知道的事情还远远不止这些,否则,他不可能在信中明言突出唐凤仪小姐几个字。老夫也怕他设伏内jiān或收买了唐门的人,因为我们要做生意,外差内务请用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好多事,老夫连三娘等人都是瞒着的,为的就是怕一些重要的情况外泄。老夫已经怀疑到几个人,因没有证据暂时还没惊动他们,不能妄下结论。现在最最关键的是,找什么借口挡住这门婚事,又能不失信用。老夫思之再三,还是一筹莫展!早知如此,还不如早一点同意她去尼姑庵中修行,也比掉进魔窟强!” “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您唐爷是否能同意?如果此行能成功,不仅能让凤仪小姐终身幸福,还可以完成你替金元凤报仇雪恨的心愿,一举两得……” “慕容大侠有话尽管直说!如能为老夫排忧解难,并且帮上凤仪一把,你就是我们唐门的大恩人,我等上、下感激不尽!”唐老爷子面部微露一些高兴。 “唐爷您是位明白事理的人,德高望重,对祖训的理解,各人看法不一样,因此做法也会不一样……” “慕容老弟你不必绕弯子,但说无妨!我们都是江湖中人,讲得是豪爽,即便说错了也没关系。老夫虽老,但还不糊涂,兄弟你给出出主意,我们商量着看,如果办法好,老夫一定照办!” “抢亲!”慕容卓斩钉截铁地说道:“借此还可以活捉冯桦,唐爷对死去的老友又能有个交代,何乐而不为!” 唐家掌门、三娘以及媚娘听了此话后吃了一惊,但均没有插嘴说话。 “慕容大侠能否将计划讲得详细一点,如何抢法?又如何活捉冯桦?冯桦非常聪明,学什么会什么,几乎学全了铁掌铜脚金元凤的各种功法。数年未见,功夫的深度可想而知。他手下的人也肯定经过jing挑细选,虽然谈不上武功盖世,最起码不会是弱者,因为他的心里有鬼,娶凤仪为妻为的就是要挟我不再追查谁是杀害金元凤的凶手。还有一点就是,最好不要在我唐门的地盘动手,免得牵连到官府。” “唐爷无须顾虑重重,患得患失!给我十天的时间,足够我们安排伏击的计划。我们在冯桦迎娶凤仪小姐返回的必经之路,选择一处空旷的地段,由我们的军师徐奕部署指挥,武林盟主马明坤亲自来解救凤仪,生擒活捉冯桦,肯定是万无一失。” 唐老爷子听了这些话,仍然沉默不语,似乎心思很重。慕容卓深悉他的考虑,劝导道:“唐爷是担心违背祖训,与官府作对之事?再这么考虑,必将大错特错!您老想想,冯桦借用官府之名是虚,行罪恶之事是实,因此,人人得而诛之,这是一。目前朝廷被jiān人篡权,社稷秩序大乱,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真正的皇上却被摄政王李亚图鸩毒致死,扶了个傀儡王子假道为主,而皇子尚且年幼,仍被追杀不休,幸亏得到薛剑、郑天柱这样的英雄誓死相救,才得以存活。武林人士为社稷江山的稳固不顾一切,为黎民百姓能有碗饭吃在浴血奋战,为恢复皇室秩序过着刀头舌忝血的ri子,为了天下苍生,将个人的一切均都置之度外。所以,我们不能本末倒置,这是二。不久的将来,李亚图及其党羽定将被铲除,皇子将承袭大统,社稷必定迎来清澈明朗的天空,这是三。我们妄谈做人何用?正义之声每ri都在召唤,上天在见证我们的为人。可惜!直到我替师傅报了仇,杀了我的师兄屠标,让师傅含笑九泉之后,我才悟出了怎样做人的道理。我和师妹之所以能报了仇,借重的还是正义道马大侠等人的力量,当时你们唐门的唐三娘也在场,她也可以为我作证。” 唐老爷子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道:“老夫彻底明白了!倘若能如常所愿,凤仪孙女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慕容卓知道唐老爷子下了这样的决心不容易,思想肯定经过多次反复,这一切也没时间再去多想。媚娘陪唐三娘怀揣着满心的喜悦返回凤仪小姐的阁楼中,她俩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凤仪,让她坚强起来,并做好思想准备,积极地配合大家的行动。 第二天一大清早,慕容卓夫妻俩带着义女张梅,骑着三匹快马,直奔大泽山。军师徐奕去了郑家寨,盟主马明坤等人又未回归,慕容卓急得团团转,想要撑着劳累的身体去找徐奕商量大事,晚饭也无心去吃。 留值的头领见此宽慰道:“前辈稍安勿躁,休息休息!我立即派我的手下去郑家寨请回军师,保证不会耽搁您的大事。” 果然在第二ri时近中午,军师徐奕带一小队人马赶了过来。慕容卓如见到了救星一般迫不及待地将唐门的情况,以及自己替马明坤应承解救唐凤仪,请军师出面用计设伏,活捉冯桦,给唐老爷子一个交代的事都对徐奕讲了。 徐奕听后笑了笑,调侃道:“抢亲,新鲜事!堂堂一个武林盟主,却要学着山大王做事,抢个压寨夫人,ri后在江湖中传开,岂不让人笑掉大牙?盟主还有何颜面去领袖武林,声誉无存,威风扫地。因小而失大,竭泽而捉渔。” 慕容卓听此言一愣,咬嚼其意确实如此。心中甚急,问军师道:“是吾欠考虑,不妥,将这件事看简单了!但是,难道就这样放弃,不帮助唐门,让唐凤仪活该如此?我们又是何侠义道?” “唐老爷顽冥不化,抱着个陈规陋习不变,应该有此劫数。如果不牵扯唐门的事情,哪能改变他们。倘若人人都似他这般想,天下何谈匡扶正义,为民请愿?什么江山社稷,无关自己,只要把俺家的ri子过好就行。要知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行为,害苦了多少人。当今社稷正处多事之秋,风雨飘摇,武林人士为解此劫难纷纷响应,做出豪壮之举,唯有他唐门置身事外,独善其身。上次唐三娘一支遇到事情,差点把命丢掉,幸亏马明坤出手相救,才躲过一劫。他唐门这次的事情,仍然要靠大家的力量相助,才可以化解危难,不知他能否反省……” 第七十四章 阴阳弥合阵 ()慕容卓见军师不停地数落唐门唐老爷子的不是,却避而不谈如何计划去擒拿冯桦,解救唐凤仪的事,心里颇为着急,说道:“唐老爷子的确过于迂腐,缺少江湖中人的豪气和侠肝义胆,但他纵有千般不是,唐凤仪却很可怜和无辜,我们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跳进火坑不成?这样一来,我们与唐爷有何区别?” 徐奕看着慕容卓急成这样,笑着反问道:“慕容前辈怎么如此沉不住气?我说了不帮助唐凤仪吗?唐门唐老爷子尽管有诸多不是,但我没有说他与武林为敌,说他做坏事呀?” 慕容卓持怀疑的眼神望着徐奕。 徐奕笑后话锋一转,接着又道:“下午石磊、萧弦和白素素过来,前辈领着他们去擒拿冯桦,给唐老爷子一个交代。至于唐凤仪何去何从,由唐门自己定夺,我们不必强求人家。” 慕容卓犹如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非常诧异地问道:“就凭我等几个人的力量,去生擒活捉冯桦?冯桦的武功深不可测暂且不谈,就他手下有上千名如狼似虎的官兵护拥他,他们每个人的身手都应该不弱。我们几个去,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难道吾会置汝等xing命于不顾,让你们以身涉险?”徐奕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稍作停顿后道:“高硕将军手下有一员虎将,绰号云手鸳鸯夺命脚,和冯桦有不共戴天之仇,将在几ri后狼牙弯拦截冯桦,以报弑师之仇。你们前去助他一臂之力,我写一书请前辈带着……” 慕容卓一惊,急忙问道:“军师所讲的这员虎将可是叫凌海涛?” “不错,正是此人!他是冯桦的师弟,是个奇才,所学所用均不寻常规,具有破创xing,因此他的师傅金元凤不喜欢他,常常骂他是一块朽木,难以雕塑成才。偏偏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怪,冯桦天资异禀,聪敏透顶,学什么会什么,且能融会贯通,洞悉其意,把个师傅喜欢的如获至宝一般,将所有功法倾囊相授,毫无保留。到头来,这位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铁掌铜脚竟然会死在这个爱徒之手,估计他临死都不能瞑目,真是糊涂到顶。到最后,反而是他最不喜欢的徒弟来为他报仇雪恨。” “这就蹊跷了,做师傅的如此钟爱于他,他不知报恩也就罢了,怎么会如此歹毒,要谋害他的师傅及全门,这简直不可思议!”慕容卓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什么叫蹊跷?因为江湖纷争和旧怨,因为早就种下了仇恨!冯桦年幼时,金元凤曾带人屠杀了他的全家,冯桦是漏网之鱼,当时被人救走。他稍微大了一点后,在他恩人的jing心安排下,为了报仇,去拜仇人为师,编好一套说辞,潜伏甚久,而金元凤直到临死之前尚不知情,蠢啊!所以,古人有一句俗语叫‘斩草不除根,chun风吹又生’。唐老爷子追查数年无果,看来也是个糊涂人。” 慕容卓打从心眼里佩服这位军师,感觉到了什么叫“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什么叫“决战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有这样的军师出谋划策,指挥全军,还用担心什么?有了军师,什么样的路障都能清除,什么样的堡垒都能攻克! “汝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而且还会知道的一清二楚?其实,这没什么神奇,没有奥妙。前两天我去了高硕将军处,他和他麾下的各员大将均把我当成自己人,关于这些情况也是从他们那里得知的。现在不止是高硕将军,各路诸侯、将领均yu起事,共举矛反戈一击,讨伐李亚图及其党羽,其情形已成了烽火之势,在各地逐渐蔓延开来,而且已经有军队向京城开拔。看来黑暗的ri子快要结束,伪政势必土崩瓦解。因此,我和盟主等人近期会特别忙碌,亦望前辈能早点完成此行,有时间多为社稷出点力。” 慕容卓非常严肃地说道:“军师尽管放心,完成此行后我等及时返回,不让军师失望。” 午后,慕容卓、媚娘带领石磊、萧弦以及白素素等人放马在驿道上奔驰。两、三天的脚程,一路所见,既有大队官兵的东行西进,也有江湖人士的南来北往,更有闹市中的商贾云集,吆五喝六,还有田野中的农人犁耕和引吭高歌。风声在耳畔不停地掠过,马蹄扬起的尘沙在大家的身后慢慢地消散…… 离狼牙弯四、五十里路,慕容卓一行人远远看见前面有官兵的队伍,约上千人,高举旗帜,也往狼牙弯进发。因相距较远,慕容卓难以作出判断是敌是友,只能先跟在后面,逐渐拉近距离再说。 就这样,跟在官兵后约一个时辰,已距狼牙弯很近,官兵突然偃旗息鼓,在便于藏身的地方隐伏起来,意图已很明显。但这时慕容卓等人已经不便再行上前,只有就近找寻个地方,拴好战马,同刚才这些官兵一样,也全部藏身隐形。 等着ri照斜移,时光流逝;忍着冷风拂面,寒气袭身。前面的官兵耐着xing子等待,慕容卓等人也耐着xing子等待,大家均慢慢等待,也只能这样。 眼看黄昏近至,众人都觉得所要等的敌人今天已不可能来时,另一路官兵打着“李”字旗号,已经在目力可视的范围内向这边行来。 不一会,当“李”字旗号的官兵走进这狼牙弯地界与之前的官兵接近时,厮杀随即铺展开来。潜伏的官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冲了出来,一下子杀伤多人,并打乱了对方行兵的阵势。 “李”字号官兵的指挥使果然是冯桦,他被突如其来的官兵杀得莫名其妙,运气开声道:“看号旗你们是高硕将军的麾下,都给我住手!我们毫无仇隙,且都是朝廷的官兵,为何寻我们厮杀?难道想谋反不成!” “瞎了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我们不仅有仇,而且不共戴天!”凌海涛从“高”字旗号的官兵中跃了过来,咬牙切齿道:“毒害恩师,屠杀全门,罪恶滔天,禽兽不如,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冯桦浑身一震,他不曾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师弟。他曾无数次派人查找凌海涛的下落,但一直没寻到踪影。隐患不除,就始终是一块心病,苦于没有机会。谁知,不经意间却在这里“相逢”,而且师弟是有备而来,是坏事也是好事,凡事得有个了结,自己人手也不算少,而且每个人都是经过自己严格挑选的,只要沉着应战,很有可能就能借这个机会将他消灭掉,永除后患。于是道:“师弟不必这么激动!你可知道师兄我尚在年幼时,金元凤是怎样屠杀我全家的吗?我是为了报仇,是他残忍在先,况且,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报仇在后,你说你值不值得前来拼命?” “畜生,不必多说,你的死期已到,看招!”凌海涛一式“锦拳秀脚”,暗藏杀机,瞬间攻到,毫不留情。 冯桦与他数年未曾交手,陡然见他用师傅所传的招式来攻击自己,感到好笑,同一师门,就连在睡梦中也会演练的拳功脚法,难道也能对自己构成威胁不成?他不假思索用了一式“穿花插柳”,谁知刚刚使出,就发现师弟的招式仅仅用了其形,根本就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套路,想变防已经迟了,眨眼间胸部中了一拳,后背也挨了两脚,虽然未受重伤,却也疼得钻心。由于轻敌,险些吃了大亏。 冯桦恨道:“你敢使诈,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后强攻一招“风云突变”,将功力提至八成,含怒而发。 若论冯桦的拳脚功夫,虽然未至登峰造极,但已到达一定的境界。他承袭了金元凤的拳路、掌法和脚功,对师傅,除了功力而外,其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未必能讨到半点便宜。他算天才,施展起来很少有漏洞。凌海涛属于奇才,非常罕见的一块练武的料。俩人虽然师出同源,却路线有异,生死相搏中,各人竭尽心智与能量,这一杀便杀得昏天暗地,一时难分高下。 两路官兵混战激烈,舍生忘死,互有死伤,谁也不作退让。 慕容卓一行人从开战时就快速向这里奔跑,刚到近前,就见从对面的路上纵出四个人来,个个身手敏捷,一同黑sè行装,转眼间便冲进阵中相助冯桦,全力攻战凌海涛。这样一来,形势大变,凌海涛一支疲于招架,毫无还手之力,情况十分危险。 冯桦这时哈哈大笑,对凌海涛道:“让你死个明白,师傅他老人家的死,也有我这四大护卫的功劳,你想报仇,门都没有!今生无望,只有等待来世!” 凌海涛满脸正气道:“大丈夫死而何惧,死得其所,总比你这个畜生苟且偷生的强!今天同你拼个鱼死网破!”说后奋勇纵向对方。 慕容卓大喝一声:“鹿死谁手,未必!”边说边同媚娘一起冲进场中。 石磊更快,后发先至,几个纵落,已经插到凌海涛与敌手之间,出掌硬接对手的强攻,以快打快,几招后已扭转了局势,化险为夷。 冯桦脸sè大变,他想不到凌海涛也有后着,急忙对四个黑衣护卫吩咐道:“布yin阳弥合阵,瓮中之鳖!” 四名黑衣护卫根据yin阳五行立时各自跃入自己的位置,抽出兵器跑动起来,将凌海涛、石磊、慕容卓和媚娘全都圈在中间。冯桦边打边指挥,五个人配合有序,招招见毒辣,式式制敌先机。这套yin阳弥合阵威力的确惊人,硬是将对手逼得手忙脚乱,失去反击之力,形势很快发生逆转。 石磊虽然功力深厚,然而在阵中感到是在孤军奋战,似乎觉得是以一人之力在同时对抗五个强劲对手,拳掌很难与对方接实,防卫时又顾此失彼,一时间身上多处被对方的兵器碰着,幸亏躲闪的快,加上皮坚肉厚,才能未负重伤。慕容卓虽然江湖经验丰富,一生jing研武学,但从未见过这个阵法,加之又要照顾媚娘,厮杀中更是力不从心,也受了伤。凌海涛同他们一样,对这个阵法一点不了解,空有睿智,来不及琢磨,而且这个阵法的重点是对付他,因此受伤也最重。 萧弦在同“李”字旗号官兵作战时,借空隙朝慕容卓等人这边一看,见他们个个都被困在yin阳弥合阵的阵中,情况岌岌可危,心中大骇,马上对白素素大喊道:“素素,不必恋战,慕容前辈他们有危险,我们赶快去救!”说后抽出铁画,丢下官兵,向黑衣人跃去。白素素手提银钩,也跟着飘赶过去。 第七十五章 刀光剑影 ()再说朝廷接二连三收到快传,呈报数路大军四面八方高举讨伐大旗,正向京城逼进。朝廷上、下,宫廷内外,人心惶惶,个个自危。李亚图更是急的似热锅上蚂蚁,无计可施,慌忙召见朝中文武大臣上朝议事,商量对策。结果众人面面相觑,无有良谋。 李亚图气急败坏,朝各位大臣发火道:“尔等空受朝廷俸禄,难道俱是废物乎?” 一文臣出列道:“启奏吾王,当下国库空虚,军威不振,民心已失;数路诸侯回戈讨伐已成烽火之势,锐不可当……” 李亚图听此言语当即火冒三丈,怒睁双眼,大声呵斥道:“汝如此胆大妄为,煽动反论,实属逆党同谋,本王容你不得,拉出去斩了!” “冤枉啊,老臣尚有话说…chun秋数十载,老臣呕心沥血……” 众官见这位老臣因为出言欠妥,直言不讳,瞬间便被拉出去斩首,个个均被骇住,低头缩颈,不敢再作言语。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是杀鸡给猴看。自古是非皆从口出,勿语则能安之!忽一武臣出列启奏:“吾王请息雷霆之怒,吾等众臣受享朝廷俸禄已久,当下正是报效之时,下官愿意与诸位大臣一道统率各路兵马浴血沙场,将反贼一网打尽,擒获匪首治罪,扬吾军威!” 又一武臣启奏道:“陈将军所言极是,目前正是社稷用人之际,微臣愿统率一路人马向北征剿,捉拿元凶,以报吾王知遇之恩!” 众大臣见摄政王去掉了火气,一付高兴的样子,马上活跃起来,跟着纷纷呼应,声震朝堂,气氛是异常的热烈,一改过去的沉闷。 李亚图面转喜sè,口谕相国点将选兵,各卫职守。最后落定八路大军,翌ri兵检,择ri起程,浩浩荡荡开拔应敌。 尽管各路官兵征剿一事拟定,但李亚图仍然感到轻松不起来,甚至感到自己的末ri即将来临,心中惶惶不安。散朝后回到王府,取出鸳鸯宝剑,沉思良久后,他传唤王府的工匠将宝剑的剑鞘破开,取出藏宝密图,随后又叫来谋士和自己的心月复,一共四人,按图标示意,限ri查出藏宝处所,准备开启宝库。 关于李亚图如何探宝一事暂且不表,单说大将刘敏率领四万jing兵出征应敌一事。刘敏麾下有一员虎将,骁骑善战,足智多谋,姓顾名安邦,字德翼,年方三十来岁,长的是剑眉朗目,一表人才。由他统一支三千兵马的先锋队提前半ri开拔探道,掌握军机。当这支先锋队来到狼牙弯近处正准备安营扎寨时,隐约听到前方不远处有繁杂的厮杀声,觉得有情况,立即一抖缰绳,快马加鞭,提速带领这支先锋队赶至交战的阵前一看,见两路官兵正在混战,“李”字旗号的官兵占据优势。顾安邦一勒马缰,随军齐都止步,停在这里坐山观虎斗。 萧弦为解救慕容卓、凌海涛等人月兑困,飞身过来扬起手中铁画,一声龙吟,运足八成功力,一招“天山飞雪”,犹似塞外白练,飘飘洒洒,硬生生切入阵中。谁知这yin阳弥合阵,看起来稀松平常,却如铜墙铁壁一般,萧弦的身体刚刚接触到内圈,就被一股巨大的气浪弹了回来,不仅没挫伤敌人分毫,反而把自己震得气血翻腾,不能自持,幸亏卸字诀用的快,削弱了内弹之力,差点受伤。 白素素刚刚赶来,目睹了萧弦被对方的强阵撞回,心中颇为紧张,非常关切地问:“弦哥,可有事?受伤了吗?” “没有事,素素!想不到这个破阵竟如此厉害,头一朝遇见,我俩要格外小心!”萧弦说话时眼睛始终注视着阵中的情况变化,捕捉yin阳弥合阵的空隙,可惜看不出漏洞所在。 “弦哥!曾听师傅说过,我俩珠联璧合可破此怪阵,我们不妨试试,个中玄机,试后才能知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萧弦也突然想了起来,师傅曾经提起过什么阵,就是不知道此阵是不是师傅所讲的能够被克制的阵法,只有试试才能知道。于是对白素素道:“素素,我们珠联璧合,上!” 萧弦和白素素单手互牵,齐齐飞向对方五人组成的yin阳弥合阵的阵中。一手铁画,一手银钩,上、下舞动起来,在离敌手三尺之余,白素素用脚往下一点,陡然升高数尺;萧弦用铁画一托,将她送入高空,白素素借托送之力,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头下脚上,向下俯冲,手中的银钩如银河爆裂,寒星数点,重重叠叠,向冯桦头上罩去。萧弦的铁画夹着尖锐的哨音,像咆哮的狮子头,直接啃向冯桦的咽喉。珠联璧合的大自然套路,在短短的一瞬间一气呵成。 其实,当萧弦第一次攻击时,冯桦同四名黑衣人已将功力运集于一体,强抗了萧弦的“天山飞雪”柔中带刚的一击,并且反弹了对手。萧弦虽然吃了点亏,但也使对方的yin阳弥合阵的配合缓了一缓。这样一来,慕容卓、石磊、凌海涛等人就感到压力轻了许多。石磊、凌海涛利用这短暂的空间,趁机强攻了几下。 冯桦等五人的yin阳弥合阵演练的不够娴熟,威力自然就打了折扣,加上要应付两方面的人,就显得力不从心。冯桦正yu躲开白素素的凌空一击,萧弦的铁画几乎在同时削了过来,使他让无可让。冯桦情急之下来了个一招二式:一手“天王托鼎”,另一手“山虎守门”,硬接硬抗对方,手下的四名黑衣人在间不容发中将凝聚于一线的功力联手输入冯桦的体内。冯桦大吼一声,将对方俩人全部震开。白素素借反震之力落在萧弦肩头,俩人心息相通,不给对方有喘息的机会。白素素双脚一点,人如离玄之箭,shè入黑衣人中间,银钩带着弧圈闪动,一招“分崩离析”攻击敌手,四名黑衣人意想不到,猛然感到一惊,都觉得银光烁烁,银钩的钩头划向自己的面部不足寸余,急忙用兵器撞开。萧弦与此同时跟着出招,也同冯桦交起手来。 如果各自为战,冯桦和四名黑衣人均不是石磊、凌海涛等人的对手,再加上萧弦、白素素的珠联璧合,所以,形势瞬间发生了改变。慕容卓忍住伤痛,一杆铜烟枪似灵蛇出洞,连点一名黑衣人身上的诸般穴道。在对方手忙脚乱中,媚娘趋前一步,瞅准机会,一剑刺中了他的心窝,这名黑衣人顿时倒在了血泊中,一命呜呼。 石磊因不识yin阳弥合阵法,连连受挫,心中十分窝火,一肚子怒气无从发泄,此时见来了机会,一声虎啸,抖擞起jing神,一套伏虎拳刚猛之极,仅几个起落,便将另一名黑衣人击毙于重拳之下。 冯桦之前仗着yin阳弥合阵的特殊威力,傲视群雄,不可一世,一点也不把凌海涛、石磊等人放在眼里,甚至心中盘算,顶多再有数十个回合,定可将对方一网打尽。谁知半途中萧弦、白素素的突然杀出,打破了自己的如意算盘。俩人的招式又特别怪异,令人防不胜防,使自己处处受制,仅仅几招就破了自己引以为豪的yin阳弥合阵,一时傲意全消,如置冰窟一般,心胆俱寒,已无心再战,几乎是万念俱灰。当白素素使出一招“流星赶月”,手中的银钩离他耳门仅有三寸之余时,他却将手中的兵器丢在了地上,一点不作防护,闭着双眼等死,叹了口气道:“罢了,克星!因果循环,报应如此!” 萧弦在间不容发的当儿用铁画拨开了银钩,对白素素道:“暂且留他活口,任由凌大侠处置,由他来清理自家门户最为妥当。” 第七十六章 相煎何太急 ()凌海涛站在丈外之处怒目而视,对冯桦道:“弑师的败类,残害同门的畜生,是自缢还是要我动手?” 借外人之力来消灭本官,何以为荣?“冯桦睁大了眼睛看着凌海涛,跟着又摆了一副怪模怪样的表情,继续道:“就凭你这点功夫底子,还配和我单挑独斗,而且还想杀我?等于是痴人说梦,大言不惭啊!” 凌海涛用蔑视的眼光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两句话:“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逞口舌之能,真是畜生的本xing!” 就在这时,顾安邦跳下马,带着几名随从往这里走来,边走边喊道:“两位都是朝廷命官,沙场杀敌的大将,为何在这里相互残杀?” 众人一惊,此说话之人中气十足,不仅是位练家子,而且可以肯定他的功夫不弱。大家举目朝来人的方向望去,见三千铁骑正威风凛凛地排在路口,严阵以待,众人见此心中又为之一震。 凌海涛上前向顾安邦行了官礼,答道:“下官凌海涛在高硕将军麾下做事。此前来清理门户,虽然属于私人恩怨,但关系到师傅和同门的数条人命,为了讨还血债,以慰在天亡灵,下官迫不得已而为之。义字所趋,责无旁贷!” “本官为刘敏大将军麾下先锋使顾安邦,奉朝廷之命征剿反贼,现在路经此处,既然见到就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快让你们手下的士兵全都停下来!太不像话了,都是朝廷官兵,怎可相互残杀?你这是以公济私,公报私仇!至于你俩人有什么仇隙,是你们俩人的事情,只要不牵扯其他人就行。真刀实枪地砍,本官不仅可以不问,还可以给你俩做个见证。” 凌海涛对顾安邦这种腔调很是反感,但细细想想颇觉得有道理。报仇何必伤及无辜,何须双方混战?于是喝令手下官兵停止厮杀,准备自己来单挑独斗仇敌,用真实的本事斩他头颅,抚慰师傅和同门的亡灵。 冯桦以为来了救星,喜不自胜,讨好顾安邦道:“下官冯桦恭祝先锋使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凌海涛这帮人就是反贼,下官助顾将领一同擒拿,送交朝廷治罪,获取功名……” 顾安邦秉xing耿直,见冯桦这yin险、狡诈的嘴脸,洋洋得意的神态,很是恶心,开口道:“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的畜生,本官与你为伍,岂不成了你的同类,有何脸面立足于天地之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果循环,迟早要兑现。你俩决斗!本官做壁上观,不予插手。” 冯桦被顾安邦羞辱了一顿,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虽然气恼却不敢得罪他。 “安邦你这小子终于说了一次人话,俺南山侯虽然不喜欢你,但这次听了这话还算受用……” “是师叔吗?您老能不能出来让侄徒儿拜上一拜?”顾安邦听到说话却寻不着方向,只能估着位置发问,一付诚惶诚恐的样子。 萧弦、白素素、石磊均见过程桐仙前辈,心中一喜一宽,有他老人家在,何愁敌兵强大。 众人均举目寻找,难以锁定位置。这时又听到程桐仙道:“你小子认贼作父,空有安邦之名!黑白不分,拥护李亚图这个混蛋颠覆朝政,充当刽子手,俺师弟兄门下没你这样的败类,不必称我师叔,道不同不相为谋!” 顾安邦一时语塞,不知说何是好。他并非是不知好歹之人,摄政王李亚图的蛇蝎心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他早有耳闻;杀人放火,掠夺豪取,鱼肉百姓,草菅人命的逆天之行他也数次亲眼目睹。奈何自己只是一介武夫,无力扭转乾坤,只能听命于朝廷,受辖于兵部;只有在泥水中求生存,随波逐流其生。事实如此,解释又有何用,这也许是命。 慕容卓吃惊非小,数十年前在江湖中并驾齐驱、叱咤风云的四大顶尖级的人物之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南山侯程桐仙,武林人士能有机会一睹尊容,就会感到是一件荣幸的事情,更何况现在硕果仅存的可能就只有程桐仙一位了。凤美人卢姬英年早逝,东方侠俞万钧生死未卜,黄龙真人刚刚仙逝。于是提足中气道:“晚辈慕容卓叩拜程前辈,祝愿程前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你个鬼见愁一直是一个老实人,居然也会拍俺的马屁,油头滑脑,这不像你的风格呀!哈哈,俺没带啥好的见面礼,贤伉俪受了点伤,俺舍不得也不行,俺把从高山上采摘配制的一点灵药送你一瓶,接着!” 一只陶瓷小花瓶,像一只小鸟从天空中飞来,不偏不倚,从慕容卓的头顶上落下。他伸手去接,刚刚触碰瓶体,便觉一股大力传来,心中震惊,急忙运气用上了内功,再配合卸字诀除去外力,然后将这只小瓷瓶握在手中,双拳一报,开口道:“感谢程前辈赐赠灵药,晚辈没齿难忘!” “区区微礼,不成敬意,毋庸言谢,俺不习惯这一套。”程桐仙仍然在隐处说道:“两个小混球说比试武功见个高低,咋的还不动手?俺眼都望酸了,这不是折磨俺吗,岂有此理!开涮俺的胃口吗?” 众人听后都觉得他说得是歪理,感觉好笑,动不动手与他有何关系?但凌海涛听后却觉得是一道命令,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这时立即对冯桦恨言道:“纳命来!yin曹地府正向你敞开大门,无数的冤魂均要向你索命,你在劫难逃,有本事尽管使出!”说后掌影迭起,一招“前狼后虎”向冯桦攻去。 冯桦暗笑,论道行他自以为要比这个师弟深厚许多,除非对方依仗人多势众,联手来攻击他,否则何以惧之。他未作多想,也不去捡丢在地上的兵器,仍以徒手对徒手的方式,以掌反击对方。 双方均传承金元凤铁掌铜脚的衣钵,走刚劲猛烈的路线,激斗中拳脚生风,呼呼有声。两个人以xing命相搏,无惧生死,气势煞是惊人,令在场的武林高手观之也感到惊心动魄,紧张不已。数十招过后,双方还是难分轩轾。冯桦功力沉稳,招式中规中矩,不减金元凤当年开山铁掌享誉武林的霸气,前十来招还占据一些优势,但时候久了却出现了异常。凌海涛善于变化,招式似是而非,虚虚实实,处处抢占先机,经过一番较量后,他增加了外门武功,数次逼得对手心头火起,急于强攻强进,乱了自个章法,将自己的门户看守不严,接二连三着了对方的道道。 第八十一章 四象阵人选 ()再说马明坤一行人等一同回到了山寨,因见不到军师徐奕,不知何故,遂向一头领问道:“军师何处去了?我们有要事相商,快去将军师请来。” “盟主!”这个头领道:“军师交待,凡非重大事体,不得去他处相扰,军师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斟酌考虑。他现在仍在山后的观崖亭,独自一人,可能已经有两个时辰未见走动,在下这就去将军师请来。” “等一等!军师既然如此交待,肯定是遇到了难以定夺的棘手问题,我得亲自去看看。”马明坤说后邀白振南一同前往。 来到后山,见军师双手叉在背后,如一尊塑像般纹丝不动地伫立于亭栏,目视着前方,仿佛天地万物都停息了一般。 他二人走入亭中,马明坤对徐奕轻声细语道:“军师忧国忧民,呕心沥血,委实让人敬佩不已。现在的形势可谓如ri中天,气势正旺,正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理应值得欣慰才是,军师是何缘故感觉如此困扰与揪心?能有啥事能让军师一筹莫展?” “盟主回来的正是时候!”徐奕边说边转过身来,对两位注视了一会,神sè非常凝重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慕容卓、石磊等人可能已遭遇了不测,现在生死未卜,这是愚夫的过失!难推其咎,我们碰到了前所未有的强敌,是愚夫思之不周啊……” 马明坤和白振南听此言后浑身一震,吃惊非小。要知道凭慕容卓、石磊和萧弦等人的实力,如果遭遇强敌,即便战之不胜,全身而退应该不是问题,怎么会全军覆没呢?因为不明原因,又不好直言不讳地相问,仿佛置身云里雾里一般。马明坤还是忍不住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诸事难料,军师又何必自责……” 徐奕摆了摆手打断马明坤的话,沉默了一小会,随后将慕容卓、石磊、萧弦和白素素等人以身涉险,以及凌海涛一行的情况作了简要说明,然后转入正题道:“若干年前,曾被武林四大至尊打得落荒而逃的五个魔头,东躲xizàng,几乎到无处藏身的地步,销声匿迹二十余载后,突然死灰复燃!他们五人复出后变本加厉,更加猖獗,充当伪政李亚图的刽子手,专门屠杀武林人士……” 白振南听后为之一楞,追问道:“军师所指的五个魔头,是否是曾被在下的恩师及南山侯、东方侠和虞美人前辈打得落花流水的昆仑五怪,曹、曾、赵、孟、朱这几个人?” “正是!多少年来,武林中绝大多数的人均以为他们死了,其实,这五个魔头并没有死,而是潜踪匿影,在李亚图处,用了十余年的时间jing研了一套五行阵法,叫五行**阵,其阵之威力强大到难以置信的程度。阵法蕴藏着天地间的相生相克、互补其短的奥理,既相辅相成,又对立统一,化腐朽为神奇,牵一发而动全身。五魔中无论是谁出掌发力,均有五倍的功力,因为他们已经练成内息相通,可以相互传力的境界。放眼当今武林,能够敢碰他们五行**阵的鲜之又少,即便原来四大至尊无一仙逝,四人如果再次联手,胜算的把握亦不大。近期我属已经有几处人马遭其封杀,手段之残忍实属罕见。如果没有良策,不仅讨伐李亚图党羽的计划受阻,而且,很有可能我们得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因此,愚夫思之再三,考虑了两套方案来摧毁他们:一是设置陷阵,诱其入瓮,再将其shè杀。其计策虽好,但对方倘若疑之而不上当,岂不前功尽弃,费时又费力,且又于事无补,得不偿失。第二套策略却是最基本的,也是最实用的,就是以四象阵来破他们的五行阵,以暴制暴!根据前辈黄龙真人四象阵法的遗篇jing要,和愚夫对五行阵的参详分析得出的结论:五行阵有四个相当于软肋的眼穴,如果能有四位懂得阵法演练,且武功能够与五魔相抗衡的高手,组成四象阵去攻打对方的眼穴,阻止他们相互传功,破五行阵应该不成问题……愚夫所担心的是,再好的阵法也要有适合的人选,何人能担当之?” 徐奕说后不再表示什么,而是无声地用深邃的眼睛观察着马明坤和白振南的表情变化。他是个心路深沉的人,是个策划和用计者,不愿过早暴露自己的想法,他想倾听他俩的表述,尤其是盟主马明坤的想法和做法。做军师的不必强人意识,毕竟是去做有xing命之忧的事情,如果指派包揽,便会有送自己的人上不归路的嫌疑。 马明坤也属于睿智之人,早已听出徐奕的弦外之音,是想让自己做出选择。同五个魔头的对决较量是九死一生的事,军师不会相逼,必须出于自觉自愿,不能含糊。我马明坤堂堂一武林盟主,岂能是贪生怕死之辈、苟且偷安之人!正想表态时,却被白振南抢先说道:“在下愚之,受恩师再造之恩,唯恐今生不能报答。受教诲甚久,早已将七尺之躯奉献给了黎民百姓和社稷。恩师虽已仙逝,但其遗志尚未完成,在下一定会追寻恩师的足迹走下去,刀山火海,死而无憾。倘若军师感觉白某尚可一用,吾即便粉身碎骨,也定与五魔决战到底!” 徐奕似乎还在沉思,对白振南的誓言和请求未置可否。白振南心里变得忐忑不安起来,他猜不透军师的意思,也许军师认为自己的功力不够深厚,或者认为自己不善于应变? “军师不必犹豫,马某人也算四象阵中的一员。现在尚缺二人,军师是直接指派,还是我和振南兄推荐?为大义能走到一起,均非贪生怕死、畏首畏尾之辈,军师尽管放心便是。” 徐奕终于露出了微笑,和颜悦sè道:“冲着你的豪迈气概,愚夫不需要绕着弯说话。振南不能去,因为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我等会再说。四象阵的人选,愚夫有个初步考虑,除盟主外,赛云龙郑天柱,霹雳掌南震天,还有苦海大师。这个安排是否妥贴,还请盟主拿拿主意。” “军师不必谦逊,此安排甚好!只是…他们仨人知道此事吗?” “郑天柱和南震天,愚夫在这之前已经同他们商谈过,他二人没有意见,已将四象阵阵法演练的手稿拿了去开始修炼;苦海大师尚未告知,已经差人去请,估计不出一个时辰便能来到这里。愚夫准备了四份四象阵图如何演练的手稿,各人一份,对破五行**阵圈有注脚,你们看后一定要默记心中,现在已经没有了时间,能够让你们共同cāo练,能否配合好就看你们的造化了。两个时辰后你们得奔赴狼牙弯,愚夫已经差人给五个魔头下了战书。五魔不除,势必影响到消灭李亚图及其党羽的进度。情况紧急,成败在此一举,亦有可能你们不是五个魔头的对手,会命丧阵中,愚夫没有办法能够预测,一切得看你们的智慧和能力了……” 徐奕拿出另外两份四象阵的手稿交给马明坤,含着热泪道:“盟主请多多保重!要你们以身涉险实属无奈之举。目前诸多义军中粮草匮乏,银两不足,愚夫得及时给予筹措。诸事缠身均要尽力安排妥当,等会苦海大师到,还请盟主帮助解释相关事情,愚夫就不奉陪了。” “请军师放心,为大义理当竭尽全力,即便杀身成仁,也是我们的责任所在,我们谁都不会皱一下眉头!”马明坤斩钉截铁地讲了此话,徐奕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大义凛然和决心。 第八十二章 正邪之战 ()两个时辰后,苦海大师、南震天、郑天柱和马明坤四个人骑着快马一同上路,行了大半ri,又歇了一宿,之后来到离狼牙弯不远处,见这里旌旗招展,数万官兵屯扎在这里,吃了一惊。再仔细一看,见旗帜上表书“高”的字样,听军师曾提及过,知道是高硕将军的兵营,放了心。 来到近处,将人通报了高将军,之后在指挥帐篷中与高硕见面。马明坤将此行的目的讲了,高硕将军也把狼牙弯与刘敏大将军四万官兵对峙的大概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此时双方严阵以待,剑拔弩张,弄不好就会大动干戈,血流成河,数万人的xing命也会因此而葬送,形势十分堪忧。高硕将军派说客策劝刘敏大将军认清形势,共举义旗,以天下苍生为念,讨伐李亚图,让小皇子早ri登基,还我社稷本来面目,但由于五魔从中阻挠威胁,还出手杀了说客,且刘敏将军有未明示态度,至此两军还处在对峙之中。高将军心中非常明白,要想策反刘敏,必须先将五魔铲除。但五个魔头的武功实在厉害,甚至是高到极点,更何况还有个难破的五行**阵,小小的狼牙弯几乎是固若金汤,坚不可摧,挑选了几组人均死于阵中。正感到头疼间,见马明坤一行人的到来,等于是饥中送餐,雪中送炭,无疑给他看到了希望。而且,马明坤四人就是为了来消灭这五个魔头的,这让他欣喜万分。 正在这时,一个下属进帐篷向高硕将军禀报:五个魔头不停地叫阵,口出狂言,要扫清反贼,生擒活捉将军大人…… 马明坤听到这话怒不可遏,对高硕道:“请将军为我们观地掠阵,我四人一同去会会这五个魔头,将其斩于剑下,拿他们的头颅,来为将军祭旗!” 高硕还是颇有顾虑,十分担心道:“四位大侠还是要谨慎行事为妥,不能去冒这个险,毕竟这五个魔头的武功已经到登峰造极的地步,鲜有敌手,而且五行阵又变化莫测,让人防不胜防。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本将军指挥所属大军掩杀过去,看这五个屠夫的血肉之躯能不能抵挡住数万支刀枪……” “无妨,将军不需要太多的顾虑!”马明坤打断高硕将军的话,继续说道:“还没有到时候,暂时还不能与刘敏将军发生正面冲突,将军的属下凌海涛,以及在下的一些弟兄仍然在他们的手上,关系不僵,不正面摩擦,等铲除五魔后,他们生还就有希望。想多了没用,我们现在就去斗斗这五个魔头!” 四个人来到阵前,见五个魔头在场子zhongyāng按五行八卦方位盘膝而坐,神定气闲;这五个人,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足显气功的修炼已经到达非常高深的境界。对他们四人的到来浑没放在眼里,看都不看,简直不屑一顾。 马明坤用狮子吼功夫冲五个魔头发话道:“五个妖孽,不以天下苍生为念,祸害人间,罪不可恕,我们四人今ri替天行道,前来收拾你们这五个妖孽!你们是引颈自刎,还是要我们动手?” 五个魔头大吃一惊,看到对方发话之人只不过二十七、八岁年纪,但其功力足有半甲子以上深厚。五魔的耳膜居然感觉隐隐生痛,心神散乱,急忙深吸一口气至丹田,将心神纳定,徐徐吐了一口浊气。金魔老怪以牙还牙,提足中气发出尖锐的怪音,道:“ru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的能耐,竟敢口出狂言,想送死就径直过来!哼,萤火之光,焉敢同皓月争辉?” “嘿,如此沉不住气,看来是怕了!我马某人从来不杀无名之辈,快快报上名号,免得死后找不到归宿!” 五个魔头这一气,几乎气得七窍生烟,难以控制。金魔老怪一跃而起,人如飞箭一般向马明坤shè去,口中怒道:“好狂妄的小子,死到临头还要逞这口舌之能,老夫送你去死!” 马明坤几乎在金魔老怪动身的同时,亦以快如闪电的身法迎了上去。紧接着南震天、苦海大师、郑天柱均移动身形飘了过去,插在五个魔头的中间。金魔老怪由于轻敌,想都没有想,双掌齐出,带出雷霆之声,两只手一起罩向迎面而来的马明坤,谁知却打了个空。马明坤大天地神功第六重潜影藏踪刚刚修炼成功,不假思索,在间不容发中让过,滑至对方身后,反手一掌打向敌人的背部。金魔老怪听音辨形颇快,但还是没能够躲过对方非常快捷的一掌,感到疼痛。随之转动身体,再不敢托大,与马明坤酣战起来。俩人均以快打快,功力用足,双方都恨不得在几招之内将对方打倒。一时间尘沙飞扬,天翻地覆,让观地掠阵的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金魔老怪越战越是心惊肉跳,几乎不敢相信,凭自己几十年的功夫修为,在武林高手之中已是屈指可数,属于拔尖攀巅之列的人物,居然会模不清对手的武功套路,甚至有时看不到对手闪藏的身影,岂不怪哉,对方究竟是人是鬼? 苦海大师、南震天和郑天柱,以三人之力去斗四魔,等于小牛拉大车,异常艰辛吃力。四个魔头虽然未用阵法圈住他们,但仅凭武功修为,就已将对手打得险象环生,手忙脚乱。仅仅几招过后,三个人已经自保不足,十分困难,根本没有机会还手和进攻。 时间稍长,郑天柱便看出了其中的奥妙,对苦海大师和南震天当即说道:“四个魔头在相互传功,一人出手就有三、四倍的功力,我们都不是对手,得赶快隔开他们,一对一单打,我来对付后面的两个魔头!” 苦海大师和南震天都是习武的大行家,被郑天柱一语提醒,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窍,马上明白了吃亏的道理所在。苦海大师一柄禅杖扬起雄威,封住木星老怪与其他魔头相互传功的路子,上、下盘打挥扫,一套八十一路的降妖伏魔禅源源不断地打出。 南震天一个纵跳阻挡到对手的面前,对着水魔老怪立即展开七十二路霹雳连环掌绝学,掌力刚劲猛烈,隐隐夹带风雷之声,丝毫不给对方有任意挪动的机会,致使敌手忙于应付。 郑天柱以一敌二,将黄龙真人的真传运用的酣畅自如,淋漓尽致。虽然暂时处于下风,却毫无惧sè,并且愈战愈勇,令对方不敢掉以轻心。 这样一来,几方均形成各自为战的局势,三个人的危机马上缓解,之前的绝对劣势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最起码在数十招之内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金魔老怪平常自恃身份清高,除了以前武林四大至尊之外,从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现在四大至尊非死即伤(他还不知道程桐仙和俞万钧已死),对他们五魔已经不足以构成威胁,他认为放眼当今武林,应该再也没有人能与他们分庭抗礼,更不要谈叫板喊阵。他是五魔之首,其他四个魔头对他是唯命是从,样样依顺,使他更加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但他不曾想,今ri遇到这么个毛头小伙,好像初出茅庐,武功却超常诡异,内力深不见底,十来招后便使他相形见拙,缚手束脚,还几次被这人击中,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想到再如此打下去,自己肯定吃亏。所以,这时他已顾不得脸面,急忙回纵,要以五行**阵来消灭对方。 马明坤因担心自己这边人的安危,也不想与金魔老怪缠战太久。他同样的心思,想以四象阵来破对方的五行阵,将五个魔头歼灭在阵中。 第八十三章 步步惊险 ()场上这边首先是郑天柱明显感到不敌。这两个魔头不仅自身的功力非常深厚,而且二人还可以相互传功给力,并且招式狠辣诡异,刁钻古怪,使人防不胜防,所以数招过后,已经将郑天柱牢牢地罩住,不断消耗他的内力,使得他节节败退,苦苦撑守。若是一对一单打独斗,郑天柱可能较两个魔头的任何一人都要强一点点,但他二人合并施为,又可以相互传功发力,郑天柱哪能是对手。他虽然得到黄龙真人的真传,毕竟修为有限,时ri短浅,更何况就五个魔头个人而言,功力仅仅比自己的师傅逊一筹罢了,也是敢于武林问鼎之人。 南震天和苦海大师功力火候均不及对方,渐渐处于下风,变主动为被动。幸亏金魔老怪不敌马明坤,他跳回来后要以五行阵与对方对决。 马明坤之所以能战败金魔老怪,完全得益于修炼大天地神功,且突破了第六重潜影藏踪。第七重移形换位刚开始修炼,感到很难突破。 大凡深奥的功法,愈往后愈难突破,这跟一个人的内外、因素有非常密切的关系。慕容卓修炼大天地神功,只能完成第三重的突破,以后无论怎么努力很难再有长进。马明坤从小习练武功,且具有天资异禀,属天纵奇才,之后又得益于黄龙真人练气的功法,诸多因素的巧合,造就了他这方面的成功,短短的数月,便有如此的突破,确实是罕见,也属于武林中的一朵奇葩。 双方的鏖战凶险异常,悬念迭起,让在场观看的人感到触目惊心,甚至提心吊胆。 金魔老怪跳回圈子,突然大声振臂一呼:“红ri霞光喷万顷,金轮转动荡乾坤!” 木魔老怪立即丢下对手,跟着跳进圈子,亦高呼道:“jing力旺盛永不止,木能传承撑万物!” 水魔老怪也一样,跳进圈子高呼道:“载舟覆舟全靠我,水阔扬波行万程!” 火魔老怪按五行方位跳进圈子后,高呼道:“生福生祸凭意念,火势熊熊光万里!” 土魔老怪随后在圈中落定,也振臂高呼:“出手便能伤筋骨,土为根本育万人!” 马明坤忍不住讽刺道:“牛鬼蛇神也喜欢咬文嚼字,戴假面具冒充斯文,能道貌岸然得了吗?看我们的四象阵,来破你们五个魔头的五行阵!”说后一纵身跃进金魔老怪与木魔老怪中间,举手便打。 苦海大师、南震天和郑天柱纷纷响应,一起纵身跳入圈中,插在四个魔头之间。 五个魔头在攻击中不断变换位置,虽然受阻难以相互传功,但五行阵毕竟修研了十余年,威力仍然十分强大。南震天和苦海大师中掌最多,受伤较重,所以俩人感到最难撑持;郑天柱已将四象阵的jing义熟记心中,缺少的只是磨练,经过一阵厮杀后,被对方击中的机会越来越少;马明坤依仗大天地神功的潜影藏踪,强攻和自保,游刃有余,但要破其五行阵却感到力不从心。 双方以阵对阵,相互厮杀了近半个时辰,五魔自始至终占据着主动,攻多守少。南震天和苦海大师脸上的汗珠渐渐渗出,明显的感到气力不济。照如此的打法,不要说破不了五行阵,恐怕最后连撤走的机会都不会有,四个人均有可能命丧在阵中。 高硕将军和麾下数员大将在观地掠阵中已将心提到了喉咙眼,他们的担心不亚于实战中的四个人。他们挑选了四、五名武功极好的属下待阵守候,随时准备在关键的时候冲上去助四位英雄一臂之力。当然,生和死只能听天由命。 对面的刘敏将军也和属下扎阵观望,未作任何举措。 马明坤心里非常清楚眼前的处境和自身的责任,在这时如果没有突破,自己固然可以自保,而其他的三个人便会相继倒下去,用四象阵破五行阵不仅变成空想,而且会是个错误,以后有谁能够再来铲除这五个魔头?他不能再等了,他准备用大天地神功的第七重功法,以自己的身体承受超强的掌力,来试一试移形换位,试一试借力打力。此种功法还有另外一个名称,叫挪移神功。 马明坤大吼一声,稍微露出点破绽,空门的大小恰到好处,让自己的前胸硬接金魔老怪打来的一掌,就在对方洋洋得意一掌打实的瞬间,吸一口气,将胸一含,让这股外力融汇进自己的内力之渠,双掌于木魔老怪已发出的双掌相击,陡然间产生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量,他将这股力量对准木魔老怪发出,刚好迎来对方攻来的双掌,几乎在间不容发的同时,将这个受灾的木魔老怪击飞到半空中。 就在这时,从刘敏官兵的军营中穿出一人,快捷无比,眨眼之间如飞而至,在南震天和苦海大师之间,对准水魔老怪兜头便打。木魔老怪出自本能反应,抬手便与来人双掌对击,由于没有其他魔头的及时传功,两人受震后各自退了两步,由此看来双方的功力大概相等,应该在仲伯之间。 木魔老怪在猝不及防中被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击飞到半空,来不及运用卸字诀,体内气血翻腾上涌,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已然受伤不轻。落地后急忙运功疗伤,不敢再战。 金魔老怪的一掌几乎用了九成功力,足可开山裂石,但印在马明坤身上时却如泥牛入海,消失于无形,随之看到对方晃身之际,发出的双掌将木魔老怪击飞到半空中,感觉匪夷所思,同时感到心惊胆颤。不知对手究竟是人是鬼?他一时愣在这里竟然不知所措。 马明坤初次试用挪移神功,借力打力,虽然得以成功,将木魔老怪给打伤,然而由于收发不知巧妙,加上火候不足,内力回弹,使自己的气机受阻,内力此时已经提不上来。如果这个时候金魔老怪乘机全力攻击,那他可能连躲让的能力都没有,偏偏这个时候金魔老怪呆若木鸡般站在这里发愣,木魔老怪已经受伤更加不敢出手,这才使得马明坤有了慢慢调息的机会。同时,他也明白了yu速则不达、水到渠成的道理。 “柯前辈,是你!”南震天一眼认出是天山剑客柯索成,心中无限高兴与宽释,他的到来对破五行阵,甚至是消灭五个魔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南大侠久违了!”柯索成便打招呼边进攻,与水魔老怪也对了一掌,这一掌让水魔老怪多退了一步。他继续道:“抢占坎位和离位,阻止他们互动!” 五行也就是金、木、水、火、土,八卦不外乎兑、乾、坎、艮、震、巽、离、坤,如能洞悉其中之奥妙,掌握先机,必能事半功倍,一举成功。 由于柯索成的到来,人数上已与五魔扯平,而力量上却发生了根本xing的改变。己方的人武功最弱的要算南震天和苦海大师,但仅逊一筹而已。柯索成看出了这一点,直接来这里助阵,不仅及时地化解了这里的危险,而且反过来将这边的被动变为主动,使对方由进攻改为防守。马明坤气机已在逐渐打开,气血慢慢趋于畅顺,加上先声夺人的原因,已使金魔老怪和木魔老怪吓破了胆,再也不敢狂妄自大和任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