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训夫,王爷别卖萌》 001 穿越成白痴 头好痛。 “喂,醒醒,别装了!不就是摔了一跤,至于这么弱不禁风吗?快醒醒!” 谁,谁在耳边唠唠叨叨,不耐的语气中还夹着鄙夷,这是在跟她说话? 等等,脸颊上火辣辣的痛居然一下比一下重,连带着头也跟着愈发重了,敢情……这是有人在扇她耳光? nnd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萧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睁开了眼。 正扬手的人见到她醒了微微一愣,只见她十三四岁的模样,梳着两个小髻,婴儿肥的脸蛋上,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倒是有几分灵气,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似有几分好奇。 萧笑本想挥手一掌回过去,可是看清她模样的那一秒,顿时没下得去手。 貌似人家只是个小姑娘,还未成年,万一真的打下去,有理也变成自己没理了。 她正准备警告,那姑娘又说话了,“嘿,你都醒了,怎么还装睡?真是的!”说完又在萧笑脸上捏了一把,颇为生气的走了出去。 看着人家不过十三四岁,走起路来却颇有几分婀娜多姿的神/韵,萧笑的气恼顿时变成满脑子疑问。 房门已经被关上了,那姑娘穿古装梳小髻太奇怪不说,这房间也处处透着古怪,好好的,现代人没事整个古宅干什么,家具还样样俱全,不过貌似没电器。 好好寻觅了一番后,萧笑得出这个结论。 “柔儿真的醒了吗?” 门外传来动静,似有一大群人朝这边走了过来,萧笑起身去开门,手还未动,已经有人从外头开了门。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一声惊呼,有人立刻上前搀扶了自己,一副极为关心的模样,可不就是昏迷时扇自己耳光的小妮子。 萧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迎面已经有双手握了自己手指,声泪俱下:“柔儿啊,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为娘这几天担惊受怕,就怕一个万一,你醒不过来,那我们萧家怎么向皇上交代……” “说什么呢,女儿不是还好好的吗!”梨花带雨的妇人被人撞了下,身边男人示意他闭嘴后,也围着萧笑打量了一番,许是见她果真无恙,眉眼间这才爬上笑意。 “哎呀,我们萧家五个女儿,眼看着就剩最后一个了,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那男人重重叹息一声,已经吩咐身后人道,“刘妈,既然小姐醒了婚事就不能耽搁了,快去把嫁衣取来。” “哎。”那被唤作刘妈的妇人答应一声,立刻领了几个丫鬟走了出去。 萧家?婚事?萧笑都快被众人说晕了,什么柔儿女儿,哪里又来的皇上?还有,她貌似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醒来后又莫名其妙来了这里,难道是这群人救的? 萧笑环视一周后,握住跟前泪痕犹在的妇人的手道,“是……你……救了……我?” 怎么回事?才一张口,萧笑惊讶得几乎就要说不出话了,什么时候她竟变成了结巴,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被她握住手的时候,妇人先是一愣,听她说完话后,一脸惊讶的模样,半响,她竟一把抓住身旁男人欢喜道:“老爷,老爷,你看柔儿会跟我说话了,是不是,她摔了一跤后脑袋摔正常了?” “什么正常,你瞧她口吃的样子,还不是跟原先一样,整个一痴呆,夫人啊,你就别再抱希望了,我们女儿啊,是好不了了!”男人叹了口气。 纳尼,她痴呆? 萧笑讶然张大嘴,想说话又发不出声,一时嘴角抽搐,而这时妇人半信半疑的目光正好看了过来,见到这一幕后,眸中希夷之色顿时消失无踪,她抹了抹眼角,又泪眼婆娑的模着萧笑的脸心疼道:“柔儿,我可怜的女儿,娘怎么就把你生成了白痴呢?” *** 新文开篇,求收藏啊!! 002 成婚?对方也是傻子? 白痴? 嘴角抽搐不已后,萧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这一醒来后,如此混乱的状况已经叫她心里升起了不安,而今妇人对着她又是哭,又是心疼的,她心下已经凉了一大截,还有那啥柔儿,皇上的,还有什么骇人的婚事,她已经有些惊恐的预感到,莫非,她穿越了? “夫人,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睿王府的轿子已经等了半天,再不把柔儿送过去,等到皇上发怒,我们萧府,可就要遭殃了!”将妇人拉到一旁,萧老爷子半是安慰半是严厉的劝说着。 果然一听这话,那妇人立即止了哭,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萧笑以后,拭着眼泪道:“老爷,柔儿虽然是个傻子,但做娘的,总希望女儿能嫁个好人家,那睿王虽说是个王爷,但到底是傻子,我见不得……柔儿送嫁的事,就由你来一手操办吧。” 话一说完,萧夫人便领了自己的丫鬟离开,而这时刘妈已经拿了嫁衣来,萧老爷子也来不及叹气,已经开始吩咐起众人来。 “秋叶,快点伺候五小姐沐浴更衣,还有刘妈,宫里的那位许嬷嬷可以请过来了,你们都动作快点,别误了吉时。”一番严厉的吩咐之后,萧老爷子也不看萧笑,径直走了出去。 直到那被唤作秋叶的丫鬟将她领进内室,萧笑这才彻底从震惊中抽出了自己的思绪。 有没有搞错,穿越穿到一个傻子身上不说,居然还被要求成亲,而且对方还是个傻子!傻子配傻子要不要这么绝配? 身子骤然一凉,萧笑讶然瞪向正在解自己衣带的丫鬟,恼怒的同时来不及多想,她已经将那人推倒,然后再次极为口齿不清的怒斥道:“我……自己……洗。” 只可惜,原本极为有气势的一句话,因为她的口吃已经卸去全部威力,那丫鬟愣了下,然后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甚至还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额头伤口的位置还在突突的疼,思绪险些都停顿了下来,好不容易一番折腾解了繁琐的衣服泡在浴桶里,思绪这才清明了些。 貌似待会就要被塞进花轿了,如果趁现在的时间逃跑,外头都是人,她又人生地不熟,肯定跑不成,可是如果现在不跑,待会进了花轿,入了王府,她就再也没有机会逃跑了。 主意打定,萧笑迅速起身,按照之前月兑衣服的步骤,快速将衣服穿戴好,只是,只有里衣,因为下人准备的外衣便是嫁衣,所以萧笑果断的弃之,笑话,穿个嫁衣身上,红彤彤的,那不是太明显了! 不管是不是里衣,总比没穿的好! 胡乱抓了一些梳妆台上看似值钱的东西,她从窗口跳出,一路朝人迹稀少的地方跑去。 *** 有木有收藏呢?新文某木会加速更新的,话说写完这部后,俺就歇工了,所以这部文一定会用心写的,亲爱滴喜欢木,支持木的宝贝们,可要快快收藏哦~~ 003 逃婚被追,该死的男人 好在因着是大婚的日子,大家伙儿似乎都很忙,竟也无人注意她,一刻钟后,她已经看到了围墙,顿时大喜。 寻觅四下无人后,将盗来的东西往腰上一扎,又找了一块大石头垫脚,果然能顺利攀上围墙了。 “哎呀呀,这不是五妹么?前几日刚听说摔了脑袋,怎么这会儿又在爬墙了!” 骤然一道人声,差点没把她吓下来,好容易抱紧了围墙,萧笑怒视过去,正见了不远处的一颗树下站了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丰神俊朗,模样算是一等一的上乘。 可就算他长得再怎么好看,萧笑也无心欣赏,因为他的身后,已经有一大群人涌了过来,而刘妈就在其列。 该死的,就差最后一步了,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爱多管闲事。 说时迟那时快,萧笑也顾不得很多,身子一歪便想从墙上跳下去,可是该死的,后脚被什么给缠住了? 萧笑一回头,竟正见了刚刚那男子单手抓住自己的脚果,歪着头,很是惋惜的道:“五妹,你今儿是怎么了?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要是跳下去,非摔断手脚不可!” 心头骤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如果有刀,萧笑绝对将面前这个说话一脸无辜,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毁掉自己终身幸福的男人千刀万剐。 可是,她又说不出话,除了瞪眼,再别无它法了。 刘妈等人很快便围了上来,众人好一番折腾,这才将萧笑抬了下来。为了不让她再四处乱跑,她整个人都是被抬回闺房的。 知道自己的逃跑计划已彻底毁灭,一路上,萧笑心如死灰,也因了她的呆样,众人只以为,她是贪玩才爬墙,也未过多深究。回归树下的男子,眼看着她被众人抬走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愈发意味深长。 这段插曲之后,婚礼很快继续,被人寸步不移的送上花轿后,起轿时,轿外居然又传来了那讨厌的男子的声音。 “五妹别来无恙?三年前一别,而今的五妹竟出落得亭亭玉立,真是让姐夫好生遗憾啊!” 姐夫?那人居然是自己的姐夫? 萧笑嘴角抽搐,忍住没伸手出去打他的冲动,默然不做声。 反正大家伙儿都当她是傻子,那就做回他的傻子好了,老老实实呆在轿子里享用糕点,总比听那人可恶的声音强。 说来,也是傻子有傻福,刘妈估模着是怕她一个傻子在轿子里坐不住,临上轿前,塞了好些东西给她,还骗她说什么外头有怪兽,等她吃完糕点,怪兽走了,她就可以出来了。 不过,在现在看来,外头果然是有怪兽,还是自作聪明,讨人厌的怪兽妖人。 外头很快便没了声音,萧笑自然也落得耳根清净,轿子一路摇摇晃晃,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反正萧笑吃饱喝足,又美美的小憩了片刻种后才听到震天的鞭炮声,估模着,应该是到睿王府了。 *** 这个迎亲的男的,也是男猪之一哦,后面,美男都会陆续登场了~~ 004 大婚 009 入宫请安 010 淑妃的责难 通往宫中的路很长,到达宫门外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顶着毒辣辣的太阳,萧笑跟着领路的太监又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到了名为熙善宫的一座宫殿前。 “王妃,一会儿参拜娘娘的时候记得按照宫人的指示奉茶,对淑妃娘娘得称母妃,知道了吗?”临进殿门,领路太监不忘在萧笑耳边叮嘱,呐呐答了声“哦”后,那太监这才转身离了开去,这时内殿已有一名年长的嬷嬷走了出来。 “王爷可算是来了,淑妃娘娘一早便念叨,听说新房昨夜大火,王爷可还好?”那嬷嬷一上前就是对睿王全身好生查看,似乎压根就没看见他旁边站了个人。 “秦姨,母后没有生气吧?”傻王爷倒是任由她打量,待完毕,立刻小心翼翼的询问,模样倒是有几分害怕的样子。 “这会儿知道怕了,昨晚……”那嬷嬷似在这时才留意到一旁的萧笑,遂没有继续说下去,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道,“去通知娘娘,就说王爷王妃来了。” 宫人领命离去后,她这才牵着睿王的手进了内殿,萧笑自然也跟了上去。 穿过正殿进去,未到里间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从里面飘来,似有似无,甚是好闻。萧笑偷偷打量了一眼里面,只见软榻上卧了一个古装丽人,以手支颐,似是在闭目养神。金色的步摇垂在发鬓一侧在柔女敕的肌肤上投下一抹浅淡的光晕,从侧面看去,她不但肤色如玉,那与睿王如出一辙的高蜓鼻梁下,朱唇含丹,当真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美人倦卧图。 “娘娘,睿王,睿王妃来了。”那称之为秦姨的嬷嬷上前一步小声禀报,淑妃便睁开了眼睛。 秦嬷嬷赶紧上前去搀扶了,淑妃这才在她的服侍下起身走到上座坐稳,随后淡淡打量了一眼立在她面前的裴慕白,萧笑二人。 “儿臣给母妃请安!”睿王立刻跪了下去,声音洪亮,整个大殿都能听得清他的声音。 萧笑自然也不敢怠慢,按照之前领路太监的提醒,规规矩矩的跪下道:“儿媳给母妃请安!” “嗯,起了吧。”头上传来一个清丽却又有些倦懒的声音,萧笑不敢抬头,这时身侧却来了宫人搀扶自己起身。 “王妃,今日是您和王爷新婚第一次进宫见娘娘,理应奉茶。”那宫人说罢,已经有人用银盘端了两杯茶进来,分别递给了她和睿王。 “哦。”呐呐的回应了一句。身侧,睿王已经上前一步躬身对着淑妃道:“母妃请用茶!” 萧笑见此,赶紧也跟着上前,举起了手中的茶。 淑妃看了她一眼,一双美眸顾盼生姿的同时,却并不伸手接过,只接了睿王茶杯小抿了一口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问的正是萧笑。 “我叫萧笑。”话一说完,大殿内竟静得出奇,萧笑下意识抬头,正见了淑妃蹙眉看着自己,似乎极为不高兴。 糟了,忘了这是她之前的名字。 心中一个激灵,萧笑冷汗都渗出来了,亏得这时一侧秦嬷嬷竟出声缓和氛围道:“淑妃娘娘素来平和,王妃不用紧张,放松心情回答就是。” “是啊,是啊,母妃又不吃人!”傻王爷这时也在一旁帮腔,顺势还跑到淑妃身边,抱着她撒娇道,“母妃,儿臣许久没进宫,母妃也不问问儿臣,尽顾着问别人了。” “你啊,母妃就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要对她苛刻些,昨夜的大火,可是吓着了?”果然,傻王爷一撒娇,淑妃的气立刻便消了,只是在目光投到萧笑身上时仍有几分芥蒂。 011 小白兔傻王爷 012 田间嬉戏,蜜蜂来袭 在车上昏睡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回到了王府。 萧笑困得紧,以至于下了马车也懒得多说话,可是新房已烧,眼下也不知道自己睡哪里,只得怂恿傻王爷去问管家。 “问什么,睡我的房间不就行了!”见萧笑还肯与自己说话,睿王显然倍儿高兴,拉着她直奔自己的寝房。 他跑得太快,虽然智商不行,但到底拥有成年人的脚力,萧笑险些跟不上。 掌心异样的温度,让萧笑一时间有些恍惚,她抬头去看睿王的侧脸,光线下,他的面部轮廓精致深邃,睫毛纤长,皮肤更是好得没话说,一双曜石勾/魂的桃花眸纯净如水,灿若明星,轻笑的模样,着实秒杀人的心脏。 像这样俊美的男子,如若不是傻子,只怕要迷倒不少少女吧! 萧笑这么想着,睿王已经放开她,原来是房间到了。 这不是早上他们沐浴更衣的房间吗?原来是这个傻子的房间,难怪她总觉得房间里的东西怪熟悉的,新房的很多东西,不就是照着这个房间的设计而来。 嚷嚷着要睡觉把傻王爷赶了出去,可是躺在床上许久,萧笑却睡不着了。隐约听到院子里有响动,她闲得无聊出去看看,正见了傻王爷和一大群下人堆在一起,竟是在斗蛐蛐儿。 对于这个太像蟑螂的玩意儿,萧笑向来将它们归于一类。只觉一阵鸡皮疙瘩起来后,萧笑匆忙翻身回房,这时候傻王爷却已经看见了她,追来就要拉她一起加入队伍。 “别,那玩意儿太恶心了!”想起来便觉皮肤一阵骚/动,萧笑坚决的摇了摇头。 “那你不玩儿,我也不玩儿!”将手中先前拨弄蛐蛐儿的棍子仍在地上,傻王爷想了想歪着头对着萧笑道,“那我们去玩别的吧!我掏鸟窝,你捡鸡蛋,怎么样?” “啊?又是掏鸟窝?”昨天拜堂那会儿,不就是听说他掏鸟窝去了吗。 “要不然捉蝴蝶,蜻蜓也成!”见她似乎有质疑,傻王爷立刻改了口,而且不由分说的已经吩咐人动起来了。 “阿志,我要和姐姐去捉蝴蝶,你把东西带来!” “我们走!”他说罢已经拉了萧笑行动,虽然萧笑对这种小孩家的玩意并不十分感兴趣,但看傻王爷兴趣正高,她也就没说出拒绝的话。 出了王府后门,再穿过几个小巷子,便到了一处很是广阔的草地,那里野花遍地,草木葱葱,竟是一块绝佳的好地方,而且前头不远处还有小山丘,果然便是傻王爷口中的鸟窝圣地。 “给你!” 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便捉到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放到一个透明的容器里递给萧笑。恰在这时一阵风过,花香四溢,漫山遍野的蝴蝶翩翩起舞,萧笑看着容器里挣扎的那只,一时忍不住打开了瓶塞。 看蝴蝶在眼前飞过,她心头骤然涌起一股别样的开阔感,心情格外美好。 “那你抓多点给我,记得哦,要活的!” “这还不简单!”睿王得意的挑了下眉,从阿志一行人手中接过纱网,对着漫天蝴蝶便开始追逐起来。 萧笑所幸坐在花丛中,给他鼓励打气,傻王爷一时高兴,成效居然特别好,不过一会儿,一罐蝴蝶已经充满了整个瓶子,而且他捉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彩色蝴蝶。 “怎么样?喜不喜欢?”睿王显然对自己的成果也格外得意,蹲在萧笑跟前,笑得灿烂。 “嗯,厉害的王爷!”赞赏的模了模他的头,眼看傻王爷如吃了蜜般笑得格外的甜,萧笑心头一动道,“瓶子给你,你等着,我也去捉一瓶!” 两人一下午,将下人们带来的瓶子全部装满后,这才满足的停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最美的时刻了!”萧笑狡黠一笑,将所有的瓶子围着两人摆成一个圈儿,然后吩咐人站在每个瓶子的旁边。 残阳如血,她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将瓶塞打开,漫天彩蝶飞舞,红彤彤的晚霞下,大家的脸色都跟着红晕起来,傻王爷更是高兴的拍掌,晚霞,花丛,蝴蝶,蓝天,交织在一起,萧笑不由得感叹,若是有相机,她定要将这一刻的美景拍下来留成最美好的纪念! “姐姐,你等着!” 等到蝴蝶散尽,睿王看萧笑高兴,直接拿了纱网抱了个瓶子便走,任凭众人怎么呼喊就是不回头。 等到大家跟上去,这才看到,原来他还在捕蝴蝶。 眼下天色已晚,蝴蝶已经稀少许多,偶尔看到,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几只。 “王爷,天黑了,我们回去吧!”下人们开始劝言,傻王爷却不肯听,萧笑看他起劲,也不好打断。 一众人在山坡上等了许久,才看到他兴致勃勃的抱了瓶子回来。 “姐姐那么喜欢蝴蝶,这样一来,晚上就有得看了!”他将瓶子递给萧笑,昏暗的光线中却依然能看清他灿烂的笑脸和面上湿漉漉的汗液。 萧笑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却忍不住拿了袖子给他擦汗,“好,我会……” 她话未说完,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紧接着,是下人们传来的惊慌大叫:“不好了,是蜜蜂!” “啊?”萧笑面色顿时也变得难看起来,急忙拉了睿王便跑,一众人哀嚎着躲避蜜蜂的追逐,奈何人的脚力根本跟不上蜜蜂的速度,避无可避之间,萧笑眼前突然一暗,紧接着一道略微喘着粗气的声音落在自己耳边。 “蹲下!” 萧笑方依言照做,便觉着整个身子一暖,竟是睿王直接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间,不让蜜蜂蜇到她。 淡淡的清香混合着汗味冲刺在鼻尖,萧笑心头一阵空白,那一瞬间,耳边明明有蜜蜂杂乱的嗡嗡声,萧笑却觉着自己似乎只听见他的心跳声,炙热而有力的跳动的声音! *** 本以为能赶着12点之前发,可是这张花了近两个小时,错过时间了,今天还会继续更的,努力写够2万字! 017 奇葩睿王妃 晋王眉目一转,视线落在他身后的茶桌上,桌边的身影看着有几分眼熟,他咦了声,抬步便走了过去。萧笑心中暗暗叫苦,却知这时已然躲不过去,索性不再掩饰。 “姐夫好啊!”她虽是带了笑,笑容却未及眼底。 晋王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原来,扰人兴致的祸首竟是五妹?” “五妹?”另两位王爷困惑不解。 “就是五弟前日刚大婚的新娘子,你们的五嫂!”晋王笑着解释,两位王爷终于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新婚夜便烧了五哥的洞房,昨日又害得五哥满脸蛰伤的五嫂?” “睿王妃?女人?”听到她的身份,林墨虽未有太大惊讶,但知晓她是个女人时,还是几不可见的皱起了眉。 他虽昨日才回京,但睿王成婚的事在京城早传得沸沸扬扬,而且他那新娶的新娘子更是个奇葩,百姓们甚至都在议论,新婚第一第二天,睿王府皆出了大事儿,不知这第三日究竟还有没什么新鲜事儿传出来,甚至大家都在翘首以盼。 思及此,林墨倒是难得的认真打量了萧笑一眼。 坐在茶桌边的人,一身青色素衣,发如鸦,因着是男装,没有半点发丝垂落,倒显得整个人分外干净爽利。模样虽不算极美,一张巴掌大白净的脸蛋上,黑漆的眼珠子却格外有神,眼下她正与晋王说这话,眼里时不时流露出一股嫌弃之情,面上却笑得一脸灿烂,颇为矛盾。 林墨拧眉看着她与众人聊天时那副拼命讨好的表情,倒是不难想象那一系列传言的原因了。 “客官,您的茶来了!”小二这时正沏了茶和点心过来,他倒好了茶正要递给萧笑时,这才发觉众人看那位客官的眼神有些不对,而下一秒,他才发觉,他要倒茶的对象,此刻手里已经拿了杯茶。 “五嫂,你该不会喝的是林将军的茶杯吧?”三位王爷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八皇子涵王说这话的同时,一张婴儿肥小脸皱成了一团。其余二人也是面色各异,看着面色惨兮兮的萧笑的同时也将视线转向了林墨。 林墨显然也是这时候才弄清发生了何事,一张原本冷漠的面容上难得出现了一丝不自在。 萧笑此刻更是无地自容了。她本只是拿了林墨的茶杯做掩饰,没想到晋王那厮竟发现了她,她一时大意,又因这晋王说话总是挑她的刺,一时在众人面前不得不奉承的同时,又压不下心中那口气,只得喝茶解气,却没想到,那茶不是自己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却怪这一群死王爷瞎起哄,而且不争气的自己,居然觉得脸上越来越热。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若是被这群人看到她脸红,日后再见,定会成为他们口中的笑柄。 “叫什么,叫什么,多大点事儿,至于么!”萧笑故作镇定的接过小二递来的茶一口饮尽,气也不喘一口接着道,“说你们这些人啊,这点世面都没见过,还是什么达官显贵,算了,不跟你们这群凡夫俗子计较,本小姐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眼下她也不再装了,索性拿出本来性子,反正她的身份是睿王妃,无礼一点,这群人也不会拿她怎么样。抱了她在街上掏来的各种小吃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快速起身,一阵风般出了茶楼,尽管身后一阵大笑。 018 王妃很生气,傻王很着急 019 悍妇睿王妃 留在房间里的萧笑压根不知道,外面为她闹翻了天。 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百无聊懒的趴在桌子上拿筷子敲茶杯,心里却十分懊恼,为上午的丢人事件心烦意乱。 “都怪该死的晋王!”她骤然一吼,将筷子扔出千里之外,差点没将刚进门的管家吓得趴下。 连晋王都敢骂,看来这睿王妃果然是个不好惹的主! 管家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王妃,您消消气!” 他急忙端了茶奉到萧笑手上,又一面干着笑陪立在一旁,只等她降些火了再说话。 萧笑古怪的看了他眼,含了口茶进嘴里,她一杯茶喝完,也没见管家有丝毫离开的意思,不由得询问道:“管家有事?” 终于轮到自己开口了,管家急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遍,听得萧笑一愣一愣。 “你的意思是说,傻王爷……哦不,是睿王这会儿还在院子里蹲着等我出去?” “是的,王妃。”管家躬身回答,一时捉模不透这王妃的心思。 “我的天,他怎么就这么傻!”一掀袍子,她身上穿的依旧是早上出去时穿的男装,因此做这样的动作,倒并不显得有什么不雅观,管家见她果真出了门,这才小心的擦着额头渗出的汗。 这苦差事,他刘翁总算是办完了! 听到房间大门有“吱呀”打开的声音,傻王爷顿时来了精神,双眼充满期盼的紧盯着门口,待看到出来的人果真是萧笑时,立刻双眼放光,就如同见了宝贝般,快速推开围在他周围的人迎了上去。 “姐姐……”他在离萧笑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讨好的嘿嘿笑着。 “你傻啊你!我只是让你出去,又没说让你在院子里罚站!”伸出食指狠狠的戳了下傻王爷眉心,萧笑气不打一处来,这傻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有时候觉得他忒么聪明,怎么这会儿又傻毛病犯了,一根筋! 抹着有些犯疼的眉心,傻王爷有些苦脸,姐姐下手似乎永远都是这么狠,上次在水里也一样。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一看到萧笑脸色比之前缓和了不少,他立刻欢喜起来,压抑激动道:“这么说,姐姐是不是不生气了?” “生你个头,你要是再这么站下去,估计整个王府的人都得哭了!”环视了一眼院子外看热闹的下人,那人被她的视线扫到居然都几分惧怕的低下了头,萧笑被这现象激得一个激灵,心中却有几分不置信起来。 难道她的眼神真的这么有杀伤力? 心中几分纳闷,她拉着傻王爷回房,丝毫不知道的是,她悍妇的罪名第二日便在大街小巷全都传遍,说是才不过新婚三日,睿王爷便惨遭新王妃毒手,被罚顶着太阳蹲在院子底下几个时辰的酷刑,差点没晕过去,后来还是管家千求万求,王妃才放了王爷一马。 第一日烧房,第二日放毒蜂,第三日罚站,这三件事加起来,傻王爷受尽非人折磨的消息瞬息之间也传遍了皇宫,大家都对这位悍妇抱着几分好奇的同时,也忍不住敬佩,皇家能出一个这样的儿媳,当真是不简单!以至于,萧笑在成婚第n天后再一次进宫时,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注目礼。 *** 二更到,求收藏推荐,留言 020 宫宴出糗1 025 圆房那件事儿1 回到王府的时候,早已繁星满天。 萧笑却并没有多大睡意,派人将贵妃榻搬进了院子,她卷了薄毯躺在上面看着天上的繁星出神。 说来也奇怪,这里的天空与前世并无多大区别,一样的星星,一样的月亮,却为何就是不同的世界呢? 还有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为何偏偏就是她呢?还回的去吗?在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同样经历的人? 太多的问题萦绕在脑海,萧笑想着想着,不由蹙起了眉。 “你在看什么?”忽的一道脆脆的声音出现在耳旁,萧笑心中一惊,待转头正看到傻王爷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双手趴在榻上枕着脑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天,一副极为好奇的样子。 “我在想事情,你不是睡了吗?平白无故的,扰我清静干嘛!”萧笑伸手推了下他的脑袋,实在受不了在这么近距离下,傻王爷顶着一双 犹如清泉般纯净得毫无杂质,却又深情得让人迷醉的眼睛盯着她。 “姑姑说了,要我晚上跟你一起睡,你都没睡,我自然不能先睡。”差点摔了一跤,模着“受伤”的脑袋,傻王爷撅着嘴多少有些委屈,心里却在嘀咕着,若不是姑姑要求,我才不来呢! 萧笑看了他一眼,那点小孩子心思全写在他脸上了。想起那位莫姑姑,她无奈朝空气翻了个白眼,起身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让给他道:“我这会儿睡不着,既然非要一起睡,那你上来吧,陪我聊聊天。” “真的?”见萧笑拿白痴的眼光看着他,傻王爷嘿嘿一声,立马跳了上去,这些都还不够,他也学了萧笑的样子,褪了鞋袜,跟着缩进薄毯中,然后窃喜的看着她。 “还真是个傻子,至于这么兴奋么?”替他理了理薄毯,萧笑摇了摇头,一时不知该为他高兴还是忧伤。 这个傻子成天都只知道乐呵呵的,体会不到他人的心情,更加不会为什么事情难过,就算真的难过,也只不过三两秒钟就烟消云散了,对他来说,日子过得快又欢心,又有什么不满足。 不再看他,这会儿云层翻涌,月亮似乎又换了个位置,愈发明亮。 身上忽然一紧,胸口也是一层温热的呼吸,因着是夏天,她特意挑的薄而不透的纱衣做睡意,而这会儿那团呼吸异常清晰,猛的热闹了她。 “裴慕白,你又发什么神经,不是警告过你不准有事儿没事儿的往姐怀里钻吗!”萧笑猛的扳正他的脑袋,受不了的是,这个傻王爷居然还一脸沉醉。 “姐姐……”傻王爷委屈的撒了手坐在一旁,看萧笑用毯子把胸口捂得更紧了,脸上的神情愈发难过起来,“姑姑说要我晚上抱着姐姐睡,不抱姐姐睡就没有芙蓉糕吃,慕白想吃芙蓉糕……” “好了好了,都是姑姑出的主意是吧,那姑姑还说了什么?”强压下心中怒火,这会儿傻王爷一副要哭的神情,她不由得又有些心软。 “姑姑还说,慕白一天不跟姐姐圆房就一天没有芙蓉糕吃……” “圆房?”萧笑挠了挠脑袋,头又大起来,她看了看一旁撇嘴的傻王爷,试探的问道,“那姑姑有没有告诉你怎么圆房?” “有啊,姑姑说,只要抱着姐姐睡,再等姐姐睡着把姐姐衣服月兑了,就是圆房啦!”见萧笑面上的责备之意尽去,傻王爷一高兴,什么都说了出来,等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捂了嘴摇着头道,“姑姑说这个不能告诉姐姐的。” 026 圆房那件事儿2 027 洞房那件事儿3 028 圆房那件事儿4 心中带着几分狐疑,几分好奇,萧笑跨步方走近几步,便再也移不动了。 因为就在此刻,房门忽然大开,莫沙就这么站在门口,勾唇轻笑着道:“王妃对奴婢的法子似乎颇感兴趣。” 她环臂站在门口,面上似笑非笑,十足的讽刺。 “萧柔对新鲜的事儿一向感兴趣。”萧笑尽力弯起了唇角,却不是真的笑出来,不过本来没多大点事儿,莫沙的态度显然惹恼了她,“姑姑用的,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法子,不看也罢,不过姑姑,你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成淑妃娘娘的心愿,可千万别做什么有损王爷心智的事儿,你也知道这么些年,皇上都在各处寻访名医为王爷治病,倘若姑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当知这其中利害。” 见莫沙的脸色多少有些青,萧笑这回是真心实意的勾了唇,领着两个丫头离去,她心里倍儿的爽。 “王妃请留步。”身后的莫沙这会儿竟突然叫住了她。 “莫姑姑还有何事?”萧笑转了身,尽力让自己笑得亲切优雅。 “呵,莫沙又哪里敢有什么事情叨扰王妃,只是淑妃娘娘的嘱咐,奴婢不敢不从,想必,王妃对娘娘的心愿,也会尽力促成的吧?” 莫沙唇边挂着笑,脸色倒是变得极快,不见丝毫怒气,萧笑不由得蹙眉,这个姑姑又存了什么心思。 “王妃不必忧心,就算借莫沙十个胆,莫沙也不敢害王妃,恰好王妃对莫沙的法子也有几分兴致,倒不如一起进来一看便知。” “进去?”萧笑看了身旁的秋华月姬一眼,见二人面色骤然又变得几分古怪来,心下疑惑到底是重了些。 “进就进去。”谁怕谁。 抬腿跟着莫沙跨了进去,却丝毫没见到莫沙唇边的笑有几分诡异。 前脚进房间,后脚莫沙已经关了门,并且嘱咐房外的人不要进来。 萧笑自然看到了她关门的动作,心里虽有奇怪,但并无多大担心,也就是在这时,里屋忽然走了个人出来,一见到她急急的上了前,有些结巴的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而已。” 萧笑握了他掌心,这才发觉他掌心有汗,心中不由愈发奇怪:“王爷,你在这屋里做了什么?” “我……”傻王爷方张了唇,身后莫沙已经打断了他的话,“王妃既然都进来了,何不自己进里屋一看。”说罢,她已经率先走进了里屋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萧笑看了傻王爷一眼,最终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你们可以继续了。” 莫沙对着里头说了句话,下一秒,萧笑已经听到动静,一时间不由得顿下脚步,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这个莫沙,原来她的法子居然那么赤/果,敢情是真人上阵啊! 早在看到秋华和月姬的面色,以及他们的描述,就该想到是而今这个场面,只是她没料到,这莫沙居然当真来真的,试问在这样的古代,一个女子旁边还站了个男人的情况下,她怎么看得下去! 面上到底多了几分不自然,那莫沙看到她的样子,竟小小的惊讶了下,语带怀疑道:“王妃见过这种事?” 至少在她看来,萧笑只听到声音便似已知道里头二人在干什么,这样的事,她一个刚出阁,且未经历过洞房的女子,又从何处得知。 “没亲眼见过,可是娘娘的一番苦心,可不止今日才有,成亲当日的册子,只怕姑姑也有参与其中吧?” “原来是那次。”莫沙了然点头,看向她时,脸上又有了抹似笑非笑,“这般说来,王妃是不打算进来了?” 萧笑并未说话,身后傻王爷却拉了她的手臂有些急急道:“姐姐,我正要跟你说,里面的两个人动作很奇怪,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姑姑也不肯告诉我,不如你看了后告诉我吧!” 他傻兮兮的嘿嘿笑起来,萧笑暗责他的火上浇油,忍不住拍向他脑袋:“多嘴!” 莫沙见她这般对睿王,也不出言制止,只立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勾唇微笑,等待着萧笑的答复。 在她看来,任何一个女人在看到里面的情形应该都会羞愧难当,便连她自己也几乎是硬着头皮呆在里头,偏生睿王爷还老是一个劲儿的问,她都怕坚持不住,这会儿有个人作陪,何乐不为?更何况,眼前的人还不一定敢进去,一箭双雕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放过。 “既然莫姑姑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盛情邀请,萧柔不去看上一番,岂不是辜负了姑姑的美意!”萧笑自然看到了她不怀好意的面色,虽然很怕自己长针眼,但眼下这个骑虎难下的形势下,她又怎可能退缩。 抬腿勇敢的走了进去,身后傻王爷也紧跟了进来。莫沙呆立在原地半秒钟,似有些意料不到她真的进去了,但随即又勾起了唇角,跟着踏步而入。 床上的两个人,果然不负众望,正在卖力的表演着,虽然隔了薄纱,但里头的情景依然一清二楚,萧笑只觉就跟看毛/片似的,不,应该是比毛/片更加刺/激,要多惹/火有多惹/火。 “嗯,里头的那位姑娘,你可以叫得再大声些,这才才越显真实。”萧笑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她其实压根就喝不下去,但还是装模作样的端着茶对里头的人好一番品头论足。 “诶,那个小伙子,你也可以再卖力些,不用顾忌我们。” 她这般一说,莫沙的脸色可想而知了。 里头的人因为她的一席话,骤然停了下来,一时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赶紧穿上衣服走人。 “姐姐,她为什么要叫,她很难过吗?”室内一时间静得出奇,偏生一旁的傻王爷就是不知道察言观色,愣是火上浇油的来了这么一句。 *** 这章怎么看怎么觉得忒么狗血活/色生/香啊昨天收藏不怎么给力,今天就更这2000字好了,喜欢的宝贝记得一定要收哦! 033 蜻蜓点水,吻 “裴慕白……” 越打量他,越觉得他长得奇怪,萧笑从他胸口抬起头来,努力的在他腿上坐稳,攀爬着搂住他的颈脖,近距离打量的同时,痴痴的笑出声来,“你长得真好看。” 她伸出手指去描画他的眉眼,唇线,傻王爷只是皱了眉,却并没有阻止,萧笑于是愈发大胆,她捧住他的脸,下一秒竟亲了上去。 她从来不知道的是,原来骨子里的自己竟能这么主动,虽然她知道自己对美男一向没有免疫力,但也从未想到居然这么把持不住,尽管此刻她一时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唇上传来的温度,滚烫得几乎要将人灼烧,柔软的触感使得原本被压下的燥热,如火般腾的噌了上来。 那一碗酸梅汤,可不止她一人喝过。 睿王眯了眸子,偏生唇上的人居然还在点火,进一步的将手探进了自己衣衫。 他瘫痪的冰块脸终于多了一丝表情,猛的将身上的人拉开,他站起身,直接走到打开的窗口,抱着她一跃而出。 还是同一口池塘,睿王也不管她会不会呛到,猛的抱着她挑了下去。 冰水从四面八方漫入鼻端,包裹着整个身子,那游/走在四肢百骸畅快淋漓的清凉猛的让她意识清醒了几分。 萧笑顺着正抱着自己的人的身子爬出了水面,骤的吸到空气,那股呛感也随之消失不见,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裴慕白,讶然道:“我们怎么在水里?” 黑暗中,裴慕白的眸子极快速的闪了下,又恢复了一贯常态。 “姐姐不记得了吗,你身上好烫,慕白便想起了上回姐姐教慕白的方法,直接带姐姐来了这里。” “哦,那你怎么开的门?”门不是上锁了吗。 “慕白跳的窗子。”傻王爷嘻嘻的笑起来,萧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每次自己想不到的出路都被这傻子轻而易举解决了。 泡凉水,果然药最好的解药,虽然难熬,但好在萧笑挺了过去。 等药性消散,早已是半夜时分,萧笑整个人虚弱无力,还是傻王爷将她抱回了屋。 “裴慕白,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 换好了衣服,萧笑趴在窗子口细细思索,如果他们圆不了房,只怕那莫沙还会有更拙劣的法子来对付他们,倒不如…… “裴慕白,你怕不怕疼?” 骤然跳到一旁正整理着自己湿漉漉头发的傻王爷身边,萧笑的笑容,多少让他胆战心惊的退后一步。 “姐姐,你又要干什么?” “没干嘛,就是借几滴你的血。”萧笑讨好的笑着,见傻王爷目露惊恐,她立刻乞求着道,“慕白,姐姐知道你最好了,你看那个莫姑姑老是害姐姐,你忍心看姐姐天天受苦吗?” 傻王爷一听果然果断的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借你的手指头,就几滴血!” 萧笑说话的同时,立刻找来了一把水果刀,眼看着她拉了自己的手,傻王爷眸色微沉,但到底是没有动。 趁傻王爷发愣的空档,萧笑手起刀落,待几滴血液滴落床单,她满意的弯了唇,又回头立刻帮他包扎。 见他瞪着水汪汪的眼睛,一副要哭的模样,她立即讨好的将他的头按到自己怀里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姐姐明天给你做炒冰吃。” “真的?” “当然!” 萧笑趁机在他脸上揩了一把油,目光望着窗外,心情突然前所未有的好。 034 遇袭 由于折腾了大半夜的时间,第二日清晨,二人都是日上三竿才起的床。 莫沙早早的便在院子里候着,等着验收成果,萧笑出屋子的时候,故意精神不济,露出颈脖上昨晚自己掐出的小草莓,果然,莫沙见了那痕迹,别提有多开心,午饭后便亟不可待的带走了有了“铁证”的被单回了宫。 送走了那位难搞的“师太”,萧笑别提有多兴奋,为了感谢傻王爷的积极配合以及无私奉献,她不但亲自下厨做了蛋糕来犒劳他,更是答应,晚上带他一起逛夜市,吃小吃。 果然,但凡与吃玩沾上边的,傻王爷都格外高兴,以至于天才刚刚暗沉了一点,他就拖着萧笑出了门。 今天的傻王爷看上去格外精神。紫色华服外,是同色系长袍,精美的绣花镶嵌在袖口与胸襟处,墨发更是高高束起,用了一根碧玉簪固定,他肤色极好,一双桃花眸看人迷离深情,宛若暗送秋波,格外魅惑动人。 萧笑看得呆了,相较于他的贵气迷人,自己今儿的打扮倒更像是他的家丁。 首先她扮的是男装,一身灰不溜秋的长衫,再次,高束的发上也没有精美的玉器,而仅仅是用灰色的长布条束起,一张脸,虽然小巧秀丽,但在傻王爷的光环下,怎样天生丽质都会比了下去。 傻王爷见她盯着自己看,忍不住奇怪的歪了脑袋:“姐姐在看什么?” “忽然发觉,你没有表情和不说话的时候倒是特别的让人感觉秀色可餐!”萧笑趁机又在他脸上模了一把,滑不溜秋的皮肤,真的是比女人的还要细女敕。 “秀色可餐?”傻王爷挠了挠头发,这个词他就不懂了,太深奥。 “不知道什么意思就算了,我说,我让你带的钱可带够了?”萧笑摆了摆手,想起白日对他的交代,不由得询问起。 “管家给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递给萧笑,黑色的布袋上居然绣了金线,萧笑心中一边月复诽着这群皇亲国戚暴殄天物的同时,一边迫不及待的伸手接过。 哎呀,居然还死沉死沉的! 待打开袋子,她立刻两眼放光,哇,一、二、三……居然有五锭金子!这下可真的是发了! 眼看傻王爷打量她的目光变得奇怪,萧笑赶忙收起袋子,塞进怀里,然后咳嗽了声一本正经道:“先说好了,今晚是我带你出来玩,一会儿可变乱跑,而且想吃什么买什么,必须得我同意了才行,知道了吗?” “哦。”傻王爷拖长了尾音,声音却低了下去,多少有些委屈,萧笑看了他一眼,急忙侧了身子靠在马车上,想了想,她又忍不住隔着衣服模了一下怀里的金子,感觉到掌心的充实,这才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她身后的傻王爷看了她一眼,眸光闪烁不定,他转头看向外面的天,初夏的夜并未黑得通透,远远的还能看见各家各户点起的灯火,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半响方才收回目光,靠着车壁假寐。 约莫有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还在熟睡的萧笑突然被一声马儿嘶叫声惊醒,与此同时,马车骤然一个颠簸停了下来,而外头一声惨叫后便再没了声响。 萧笑下意识回头去看睿王,只见他这会儿也醒了,揉着眼睛的同时,和她一样,面面相觑。 萧笑只觉自己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的跳,直觉外头应该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还未待她探头出去,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竟从窗口穿了进来,挑断了自己的发髻。 墨发散落下来,萧笑“啊”的一声,吓得无处躲藏,身后这时却忽然伸来了一只手,萧笑只觉手臂一沉,整个人便被拉得趴了下去。 “哐当!” 又是两声巨响,她方才趴稳了些,意识还未缓冲过来,状况又骤然接踵而至,这会儿马车突然四分五裂,她只觉身子一紧,整个人已被人半抱着滚了出去。 035 吓晕 有什么划过肌肤,撕裂的痛,萧笑模着身上受伤的地方,却模到一手的粘稠,惊骇得就差尖叫了。 “别说话!” 唇忽然被捂上,萧笑怔了怔去看说话的人,这才发觉自己正趴在傻王爷怀里,而他的手揽着自己的腰,近距离之下,她只觉二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不由得面色微赫,好在眼下天色已晚,她的样子,估计傻王爷也看得不大清。 头顶上方隐约有打斗声传来,萧笑忍着痛去探脑袋,只是这会儿傻王爷又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不让她抬头,还急急压低声音道:“姐姐不要看,很可怕。” 可怕?她当然知道可怕,她要看的是,无缘无故的像是群架的打斗声究竟是怎么传来的。 狠狠瞪了睿王一眼,萧笑做出要拍他脑袋的动作咬牙道:“我看看到底是谁救我们。” “姐姐—” 肩上骤然又是一沉,萧笑抬起的身子被压了下去,紧接着傻王爷更是莫名其妙的压了上来,眸色晶亮的认真道:“有死人,姐姐看了一定会怕!” “死人?”萧笑喘了口气,也不知是因听了这可怕的消息,还是身上被压了个男人的不自在,张了张嘴,没继续说话。 傻王爷慎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视线在她面上扫过,这才从她身上爬了下来,按在她腰间的手却没松开。 萧笑感受着心脏猛烈的跳动,怔怔的看着天上渐起的微星,耳边响起的不但有风浮动荒草的声音,还有近在咫尺的打斗,以及身旁另一人的呼吸。 也不知二人躺在草地里究竟有多久,直到风声更清晰了,傻王爷这才从她身侧走了出去,而等到她起身,外头早已风平浪静,奇怪的是,竟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一堆尸体。 平生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尸体,她只觉自己手脚发软,双眼发花,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走了。 行在前头的睿王,与她的情况,却截然相反,眼看着他跨过一个有一个的尸体,身板挺直,无丝毫异样,萧笑赶紧快跑两步,抱住他的手臂。 “你不怕吗?” 呜呜风声中,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打颤。 “你很怕?”睿王转过头来,一双桃花眸此刻深谙,他瞟了一眼她抱着自己的手臂的手,眉梢轻扬,“死人,我见得多了,从记事起,我的眼前从未少过死人,而今,又怎会怕。” 他似轻轻冷哼了声,萧笑以为自己耳朵出了幻觉,再去看他,他也仅仅只是一副冷凝的模样,眉宇间并没有嘲讽,不由得肯定是风声的问题。 也是,他是皇家的人,权利的尔虞我诈,后宫的勾心斗角,怎可能没见过死人? “啊!” 心头正这么想着,脚上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萧笑低头一看,惊恐的一声大叫,吓得晕了过去。 她竟踩在了一个死人头上,那人一身黑衣,死相狰狞,面上布满鲜血,尤其是一双眼睛,因不可置信而圆瞪着,看起来极其恐怖。 眼瞧着身侧人倒了下去,睿王伸手一捞,便将她均确无误的揽进怀中,面色有些黑。 036 别多想 041 除与不除(留言加更) 难怪那日面对那么多的尸体,他镇定自若。 五岁便经历过那样一场浩大的死亡,面对尸体,又算什么呢。 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刺激能使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么变傻了,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一场大火么? 回来的路上,萧笑一直在想萧晚的话。她漫无目的的走回沐春园,正看到傻王爷和一帮人在院子里头顶着太阳汗流浃背的玩踢球。 视线中,是裴慕白笑得灿烂的脸,他的动作非常敏捷,几个回合下来,每回都能准确无误的接到球,下人们眼看着他稳赢的架势,似是存了心要他难看,众人聚在一处让傻王爷接球,可是一个球飞出去的同时,又突然多出一个球来,源源不断的飞球朝着傻王爷呼啸而去,他接不过来的同时,好几个球砸到他身上,也不知是不是砸疼了,他骤然蹲了下去,难耐的抚着腰际,似在极力忍受痛苦。 “你们在干什么!” 萧笑骤然一声吼,飞快的跑了过去,她跟着蹲下来擦看傻王爷伤势,下人们都吓得不敢说话,哆哆嗦嗦的缩在一处。 见傻王爷面色发白,明显是疼的,萧笑转过头怒视着他们命令道:“赶紧将王爷抬回房!” 众人也知道犯了错,一听吩咐,几个人立刻冲上前将睿王抬了起来,送回房。 “桃夭,月姬,你们去弄些水和冰来,其余的人,赶紧去请大夫!”萧笑瞪着那些罪魁祸首,骤然一声吼,众人吓得一哄而散,赶紧忙去了。 等到大夫满头大汗的跑来,好一番望闻问切后,舒了口气道:“王妃不必过于忧虑,王爷是老毛病犯了,休息下就会没事。” 萧笑紧绷的神经,这才放下来几分。 转瞬想到傻王爷的老毛病是什么意思,外头,桃夭月姬已经端了水冰进来,便没来得及细问。 吩咐众人退下,她用水仔细的替疼痛难忍的傻王爷擦着身子,又用冰为他敷砸伤的地方,也是在这个时候,萧笑这才注意到,傻王爷疼痛难忍的源头地方,那一直扶着的腰际,除了被球砸得高肿的伤口,还有一道极为细小的疤痕,若不细看,非常难发现。 “这里疼?” 萧笑指了指伤处,傻王爷虚弱的点了点头,眸色微闪:“姐姐不用担心,慕白痛惯了,忍忍就过去了。” *** 一个时辰前沐春园前院。 傻王爷玩球玩得累了,便坐在树下乘凉歇息,几个下人聚在更远的老槐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只有刘志一人坐在傻王爷身侧,不时的给他扇扇子。 “爷,王妃起了疑心,要不要属下……”仔细看那刘志,虽换了身打扮,但依旧不难认出,他正是之前跟踪萧笑出门的清秀男子。 “不必,父皇既然有心为我娶妻,她走了,自然还会再来一个,更何况她对我们尚且构不成什么威胁。”睿王淡淡打断他的话,目光扫了一眼院子门口,神色间并无变化,依旧是一副痴傻的模样。 刘志假装呵呵笑着,愈加大幅度的舞动扇子,似是与他聊着什么开心的话题,扇子底下却是极力的压低声音道:“可她毕竟已经起了疑心……” “刘志。” 睿王骤然看向他,一双寒眸泛出冰霜,好半响他缓了面色问道:“依她的脚程,这会儿该回王府了吧?” 刘志骤然被吓到,说话有几分迟疑:“该到了。” “那好,一会儿她回来的时候,你将球踢到我的腰上,记得,要用十成的力。” “王爷,那怎么行,那可是您的伤处?”若当真用十成的力,会出人命的。 “若不逼真,怎能看出她对我究竟有没有恻隐之心。”睿王眸中流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的意思是,若然她无动于衷,那我们就……” “刘志,要不要除她,我心中自有分寸。”冷声打断,睿王起身,又是一脸笑意的抱着球冲了出去。 042 恻隐之心的后遗症 043 可耻的吻 044 一吻定情? 萧笑明明只想占一下便宜,尽管她垂涎傻王爷的美色有很久了,但是,却一直有贼心没贼胆,却不料这回竟被对方反将一军,一时间,胸腔的噗通声几乎要跳出嗓门。偏生,对方那充盈笑意的闪着琉璃波光的眸子和柔软温热的双唇,竟让自己可耻的有了一丝留恋。 心头瞬间慌乱无比,萧笑手忙脚乱的推开他,也不管这究竟是不是大热的天,直接将薄毯往头上一蒙,挥着手不耐烦道:“上去,快给我上去,你要是再下来,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傻王爷见她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只得磨蹭的尚了床,幽怨的眼神却一直没离开床下的人。 等了好半刻钟,直到心跳逐渐平稳,萧笑这才拉开了薄毯。额头全是汗,她胡乱用手指抹了下,察觉有道视线在注视自己,一转头发觉傻王爷居然还没睡下,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她,一时间,平复下去的心跳猛的又窜了上来。 再也顾不了很多,她一卷铺盖被,对着身后人扔下一句“我去抄写戒书”后,便逃之夭夭。 仓惶出了大门,一呼吸到新鲜空气,这才觉着身上的燥热去了几分。 萧笑并未急着离开,实际上,她的目的也不过是不想与那人共处一室。 在门口台阶上坐了片刻种,直到心情平复了,她这才抬头看了黑漆漆的庭院。 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在夜里格外清晰,半边月亮摇摇挂在天上,在黑云层中不断穿梭而过。 看来,是要变天了! 萧笑叹了口气抱紧了手里的薄毯,你说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大半夜的,连睡个觉也不安稳。 看了看偏房,一片漆黑,想来这会儿,桃夭月姬那两个丫头应该都睡着了,不好意思打扰他们,萧笑认命的一个人抱着薄毯,往书房方向而去。 虽然书房与傻王爷的寝房离得并不远,但这古代的院子树木鲜花自然比现代庭院多得多,远远看去,黑漆漆一片不说又有呜咽风声,多少有点吓人。 萧笑壮着胆子走了一路,待到达书房时,终于松了口气。 随便将铺盖被扔到一旁的椅子上,萧笑抹了火折子去点灯,却在这时忽的一道男声,差点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谁?” 不知是谁问了这么一句,萧笑惊魂未定之时才看到从书案后头,整齐的书架内走出来一个男子,他此刻正端着烛火,光线正好被他弧度完美的下巴挡住,面上看去一半阴影一半清晰,多少有些吓人。 确定出来的是个“人”,萧笑紧张的情绪这才放下去几分,转而盯着那人面容,不由得皱眉道:“这大半夜的,林将军怎会一人出现在这书房内?” 被发现了,林墨竟半分惊慌也无,反倒将蜡烛往桌上一放,拍了拍手看向身后整齐的书架道:“找些线索罢了,更何况,皇上安排林某来保护王爷安全,所以林某深更半夜出现在王府该没什么不对吧?” 他说罢,转过身来打量萧笑,看到眼她身上的衣着,拧紧了眉出声道:“王妃平日都是这般……豪放?” 似是找不到什么词形容,林墨顿了半秒钟,连眼睛都皱到一起。 049 湖中遇险 回宫的路上,萧笑特别忧伤,因为她手上躺着的,正是太医刚刚开给她的生子秘方。 淑妃一再叮嘱自己,这方子一定要用,并且一个月内,定要给她抱个孙子来。萧笑捧着方子仰天长叹,她一个人,可要怎么生啊! “快来人啊,睿王落水了!” 她这头正忧虑一月后该找什么借口搪塞淑妃,不远处却传来一声紧急的大呼。 睿王? 心下咯噔一下,萧笑来不及多想,已朝声音的源头奔了过去,领路的太监显然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急急忙忙的跟了上。 “王爷落水多久了?” 御花园的池塘边站了许多宫女太监,却无一人下去营救,萧笑焦急的看了一眼平静的湖面,揪住其中一个太监的衣领劈头盖脸的询问。 “回……回睿王妃的话,有小半盏茶的功夫了。”许是萧笑的眼神太过骇人,那太监说话居然有些哆嗦。 小半盏茶?那岂不是好几分钟了? 糟了!这会儿都没起来,八成在水里已经不行了。萧笑急忙继续逼问道:“王爷从哪处落的水?” “那里!” 宫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大石,来不及多想,萧笑已经除了身上外袍,顾不得岸上站了太多人,她紧接着褪了鞋袜,在宫人的惊呼声中猛的一头扎入水中。 人在哪里? 湖水纵然很清,可是身处水中的使力依然感觉严重受阻,她又游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角落处看到了一个人影。奋力朝那人影游了过去,距离得近了,萧笑心中一惊,无端的慌乱了起来。 那身处水中的人影竟根本就不是睿王,而是一个太监模样的宫人,此刻也不知究竟是死了还是昏迷了过去。 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个稀奇古怪的念头,萧笑忍不住害怕起来。不是都说皇宫内院每一处地方都曾死过无数的人吗?那眼前的这个宫人,究竟是死人还是鬼? 心头一阵慌乱,萧笑转身便想往回游,可是她身子方才一动,脚上竟也跟着缠上了一道蛮力,任她怎么挣月兑都无济于事。回头一看,萧笑差点吓得心脏都出来了,那本该闭眼多时的太监,此刻竟奄奄一息的睁了眼,双手抓住她的腿,似极力的要说什么。 “走……”萧笑踢着脚,想大骂一声走开,却没想到刚一张嘴便灌了一大口水进去,她直觉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偏生脚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太监终于松了手放开,萧笑那时却已经意识模糊再没有力气游出水面。 弥留之际,心里一瞬间涌起太多遗憾,她甚至还没有好好享受到上天给她的第二次生命,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去了呢? 呼吸停顿的感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掐着自己的喉咙口,阻断了她与外头的所有一切,窒息如同深渊毫不留情的将自己吞噬了进去。 想哭,没有眼泪,想叫,发不出声音。 萧笑闭上了眼,终于放弃最后的挣扎。 050 惊吻 051 阴谋浮出 管家早在门口恭候多时,眼看傻王爷一路被抬进了王府,萧笑站在门口半响没有迈进。 身后,负责护送他们归来的林墨,早已重新上了马准备离开,瞧见这一幕,微微挑了眉。 马儿一声嘶鸣,将萧笑的心思全拉了回来,回头,林墨正冷着一张脸盯着她看,也不说话。萧笑心头一凛,急忙移开脚步,他便一路驱着马飞奔而去。 神思还有些散,这头桃夭月姬已经出来迎接她进门,萧笑只好敛了心神,进了王府。 * 傻王爷酉时方才醒来,简单用了点粥,神色间并无什么不同,萧笑暗自观察他一整个傍晚,直到他再次睡去,依然不曾看出半分端倪,心下却愈发的沉。 真正的睿王,她从不曾接触过,更加无法模透他的心思,但是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这个睿王断然没有表面看去的那么简单,他可以装傻那么久,甚至瞒过身边的所有人,他的能耐便远不止自己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还有另一层,萧笑想到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倘若睿王知晓了她猜出自己装傻的事情,她会不会有性命之忧呢?尽管他也曾救过自己。 一整晚,萧笑心中都忐忑不安,尤其是在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时,看到身边睡着的那个人,她便觉得越发陌生,乃至胆颤。 以前的睿王,她从来只当他是个傻子,勉强能接受同床共枕,也全是因了自己安全的缘故,可是今时今日,身边躺着的却是一个戴了面具的正常男子,他甚至比一般人更加危险,城府也极深,同床共枕的是一个这样的人,她如何能安然睡下。 这一刻,她甚至都看不清,自己嫁过来究竟是富是祸。 次日清晨。 傻王爷早早的便起了床玩去了,他精神头极好,昨日溺水的症状更是消失无踪,反倒是萧笑,昨夜警惕了一整晚,这会儿反而困乏得紧。 身边没了一双眼睛盯着,她很轻松的便睡了个回笼觉,直到桃夭开门的声音将她吵醒。 萧笑眨了眨眼,正看到桃夭从外间进来,看到她醒了,微微一笑:“奴婢正想来看看王妃醒来没有,可巧王妃居然醒了。” 萧笑咧了咧嘴,拖着发软的身子坐起来看了眼窗外不好意思的笑道:“到响午了吧?” “可不是,今儿早上天都阴着,刚刚才出了点太阳,对了王妃,你可能还不知道,昨日宫中王爷落水的湖里,今儿浮起了一具尸体,听说是冷宫里常日负责各娘娘起居用度的太监,寻常也不怎么在宫内走动,却不知怎么的,居然在王爷落水的湖里淹死了,这会儿,皇宫里都议论纷纷呢。” 淹死的太监? 骤然想起自己昨日所见的情形,萧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有余悸。 看那太监当时的症状,应该同睿王落水的时间极为接近,却不知究竟是不是一同落水,若是一同的话…… 萧笑心中骤然又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那太监用尽最后的力气也要紧抓自己双腿不放,该不会是,他原本是抓着傻王爷的双腿不放吧? 052 皇后的算计 057 拔镖吸毒 058 知道秘密的人都得死+入v公告 059 逼入洞房 他话音刚落,另一头草垛旁昏迷的萧笑却已悠悠转醒,睿王眸色一变,匆忙收起了剑,林墨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凉薄的从唇边扯出一丝冷笑出来。 “姐姐。”睿王低唤一声冲到萧笑跟前,后者尚且未从昏迷中月兑出状态,只揉捏着自己的后颈,喃喃自语道:“哪个杀千刀的,这么bt,偷袭人。” 睿王按在她肩上的食指微微一动,刚刚为怕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可不就是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晕了她。 “我自然没事。”睿王展开双臂,显示自己毫发未伤,末了,缠着萧笑问道,“姐姐怎么来这里了?” *** 马儿一路疾奔,正如那官员所说,皇帝却是下了旨意了,未到达王府大门,便见着外头围了许多官兵,待萧笑,裴慕白下马,管家已经匆匆忙忙的赶了上来。 只有一匹马,三个人,肯定得留下一个。可是萧笑不会骑马,她看了一眼身侧的睿王,蹙眉道:“你会骑马?” 萧笑疑惑的模了模伤处,而前头,太医却擦着虚汗回答道:“皇上不妨亲自一看。” 皇帝闻言眯了眸子,视线瞥向萧笑,无端的危险起来。他朝萧笑招了招手道:“丫头,过来。” 太医们纷纷擦汗,连连答应:“是。” “我……”萧笑正要说明事情来龙去脉,乍一看到他的笑脸,神色微怔,“林将军带我来的。” 皇帝絮絮叨叨的说着往事,甚至不管萧笑究竟有没有在听,断断续续的将一个故事完整的讲完。到最后,他看着萧笑,只给了她一句话道:“如若你当真不愿与慕儿一处,觉得委屈了自己,那么,给慕儿一个孩子,给他一个孩子后,朕给你自由。” 心中下意识涌起不好的预感,后颈泛凉,萧笑无端的额上冒汗,下一秒,皇帝已经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你这丫头,看来倒是朕小看了你!” 因了淑妃的吩咐,整个寝房装扮得同一个多月前的新房如出一辙,连床头上的烛台都换上了喜庆的红烛,只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许久之后,堂上静得甚至能听见各自的呼吸,皇帝移动了步子,走到上位坐好,重新审问起来:“在你看来,嫁给慕儿很吃亏?所以,你连身子都不愿给他?” 有太医上前查看了下伤势,本是不经意的一瞥,可是却不知他究竟看见了什么,模样有些古怪的退了下来,向皇帝回禀道:“睿王妃只是后颈有点淤血,其余地方并无大碍,擦点药便会没事。” 守宫砂? “姐姐很热吗?”他看萧笑满头虚汗,觉着几分奇怪,抬手拂了,随即在她身侧趟了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门终于被人推开,萧笑屏了呼吸听那沉稳的脚步声迈到床前,大气不敢出一口。 借着睿王的力起身,萧笑模着还痛着的后颈看着屋外道:“天亮了吧?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一呼吸到新鲜空气,皇帝涨红的脸色终于有了缓解,可是意识一回落,他已经推开众人,一掌拍在茶桌上,将桌上的茶杯震落下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双锐利的眸子更是如鹰般紧紧盯着萧笑,似要生生将她活剥。 “朕这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他。”皇帝缓慢的徐徐道来,“十几年前的那场大火,朕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和孩子,慕儿从火堆里爬出来的那一刻,朕欣喜若狂,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惩罚朕,他居然就这么傻掉了,朕寻遍了全国所有名医,用尽了各种珍贵药材,终于保住了他的性命,却换不回来曾经那个活蹦乱跳的麟儿!” “王爷,王妃,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管家一边吩咐人牵马下去,一边迎着二人入内,急急道,“皇上一大早便来了府上,知道王爷是昨日下午出的意外,消息却是今早才传到他耳里,不由得大发雷霆。”他说到这里,同情的看了一眼萧笑,“皇上说了,待王妃回来,定要询个清楚,为何这般自作主张,封锁消息。” 大发雷霆的皇帝离开三日后,睿王府又迎来了一位贵人,当朝四妃之一的淑妃娘娘。 不适的地方? 皇帝继续斥责道:“你以为,慕儿是个傻子,便事事鱼目混珠?淑妃几次三番探询与你,却都被你巧言带过,却原来,真想竟是在此!萧柔,别仗朕宠着你,便为所欲为,你的宠,不过全仗着慕儿!慕儿是傻,可朕心口清着呢!” 萧笑撇了撇嘴,这才看到身旁多了个人,一看是睿王,登时一喜:“裴慕白,你没事?” 他利落的翻身上马,动作敏捷而帅气,萧笑不置可否的挑眉,走到近前将手递给了他。 用一个孩子来换取今后的自由,她不知道到底值不值! 回到京城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二人才进了城,便有大堆人马迎了上来,为首的正是京城守卫使,韩林军统帅季在何。 他说完抱了剑退到茅屋门口,依旧是一副酷酷的神情,似乎身上的伤根本就不存在。 管家唯唯诺诺的领命,拉着十分不愿意的睿王退下,整个大堂便只剩了皇帝与她二人。 众人见皇帝情绪终于有所缓解,纷纷舒气,立于不远处至始至终都低着头的萧笑,这会儿也跟着舒展了紧张的心情,可好巧不巧的是,她刚松气,前头已经传来皇帝威严的声音:“你们几个,给那丫头也诊治诊治。” 林墨回过头来看了屋内二人一眼,道,“请王爷和王妃先行回府,林某随后便到。” 他不说话,一旁的林墨唇角一晒,冷冷道:“你没死,已经是奇迹了,这会儿还有什么好抱怨。” 萧笑紧张得再一次身子打颤。 但他绝对不会给他第二次杀掉自己的机会。动前者眼。 衣领被人挑开,皇帝只不过瞟了一眼,一口气便哽在喉口,怎么也出不来。众太医大惊,手忙脚乱的上前,把脉的把脉,按穴位的按穴位,拍背的拍背,好不容易帮皇帝顺了气。 萧笑心中一惊,快速跪倒在地,忐忑道:“儿媳不知父皇何出此言。” 萧笑下意识将手按上后颈道:“就之前的时候被人打晕过,这里还有点疼。” 睿王最后的那一眼,他不是没有看到,虽只是淡淡一瞥,却充满警告。林墨凉薄的勾了唇,有些嘲讽的掸了掸肩上的尘土。他放过自己,会不会是一个错误呢? 萧笑仓惶抬头,皇帝的神色难得一见的颓败下来。他两眼冲血,鬓发满霜,一瞬间恍若苍老了十岁,这是萧笑从不曾见过的模样。 皇帝重重的叹口气,终于将目光投向萧笑,这一次,他用的是父亲的眸光:“萧柔,你是朕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人,当初的你,也同样是一个傻子,可全京城,只有你的八字与慕儿最配,朕想要给他最好的,却不能是将就,所以即便你只是一个傻子,朕照样能挥御笔,让慕儿娶你……” 然,他只说了两个字,便被皇帝差人送回了寝房:“吩咐人替王爷沐浴更衣,该上药的地方,一处不能少。” 萧笑心中全是颤栗,她在自己全身上下都寻不到红点,以为是没有这玩意儿,却原来竟是在后颈。 萧笑心中咯噔一下,看了眼前方不远处的大堂,这时皇帝显然已得了消息,大堂门口立着的威严身形可不就是他。 萧笑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睿王,只见睿王神色并无多大变化,一时间也模不透皇帝的心思,还有自己后颈究竟有什么,遂只得依言上了前。zvxc。 她知道,今夜的睿王必然又经过一番“教诲”,但教与不教其实没什么不同,毕竟,睿王并不是真的傻。 季在何自然不是傻子,一听这话面色一肃,急忙吩咐人让道:“那下官便不耽搁王爷了,王爷请!” 皇帝点了点头,锐利的眸子盯着那太医问道:“刚才,你可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 傍晚,萧笑早早的沐浴完毕尚了床榻。一个人躺在床上,她心头不止一次的泛紧,整个人僵硬的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红色纱幔,怔怔出声。 “姐姐。”纱幔被打开,傻王爷嘻嘻笑着挤了进来。 萧笑下意识低了头,前方睿王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惊慌,高呼了一声“父皇”后,欢喜的跑了过去。 一旁听训斥多时的睿王,虽不懂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却知道皇帝很生气,一时也跟着跪在萧笑身边求情道:“父皇……” 这头睿王见皇帝担心自己,也出言安慰,到底皇帝还是心疼他,被他几句话哄着,须臾便露出了笑容。 “王爷可算是回来了,皇上今儿一早听到消息急得都病了,连早朝都没上便满城告示,追寻王爷下落,这会儿只怕焦虑得不行,好在王爷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季在何擦了擦脸上之前因焦急而渗出的虚汗,睿王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只是忌惮的别过身子看身后的萧笑。 几个太医依次把了脉,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上前询问道:“王妃可有何处不适?” 她知道真实的睿王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但她此刻不想捅破那层面具,也不敢捅。 皇帝瞥了他们一眼,见几个太医一致如此回复,终于缓了脸色道:“那将宫中最好的外伤药留给睿王,万不可留疤。” 萧笑自然不识得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官儿,讪笑道:“那个,这位大人,王爷昨个儿受了些伤,现下要赶紧回府,有劳大人了!” 萧笑从心底叹了口气,一方面期望,傻王爷真如以前一样,维持那种懵懂的傻劲,另一方面,她又期待久违的自由,更不敢因此而得罪拥有最大生杀大权的皇帝,心口一时间再一次矛盾起来。 她在皇帝眼中,命如草芥,若她不遵从,只怕等待她的只有一个“死”字吧? 那他今晚真的会依言碰自己吗? 皇帝几乎是喜极而泣的将他全身上下查探了一番,眼见他衣衫破碎,身上满是血渍,一时间不由得沉了脸。早在一旁恭候多时的太医,这会儿大气不敢出一口,战战兢兢的上前诊完脉后,这才擦拭了头上的虚汗,小心翼翼回禀道:“王爷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皇上大可放心!” 她甚至在王府停留了一整日,直到晚间才离去,众人只道淑妃是为了探视睿王,心疼这个儿子,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淑妃的亲自到来,不过是为了再行驶一次,当日莫沙未完成的使命罢了。 萧笑呆呆看着几个太医前后走向自己,顿时无处遁形,只得依言在一旁坐好了,任由太医们诊脉。 “何出此言?”皇帝猛的喝令下人们出去,待整个大堂空留睿王与他三人时,冷冷的指着睿王逼问她道,“那你倒是给朕说清楚,你后颈的守宫砂,究竟是怎么回事?” 外头的雨早已不知何时停了,煦风和着雨后的第一抹曙光,格外让人舒畅。 萧笑只觉全身上下冷汗涔涔,跪在地上说不出话,一时更不知用何来搪塞。若说她之前几次三番都是侥幸糊弄,这一次,却是避无可避。 萧笑眨巴了眼睛半响没说话,转过头来看,傻王爷不知何时早闭了眼睛,看来淑妃的教诲,只怕又一次失效了。 新奇的事?莫非自己后颈还有什么东西不成? 睿王嘿嘿笑了笑,立刻便拉了萧笑的手走出茅屋:“姐姐试试不就知道了。” 二人相携离去,徒留林墨一人留在原地,黑沉的眸子比暗夜愈发冷凝。 艰难的闭了闭眼,她用手指捅了捅貌似已经睡着了的人:“裴慕白,淑妃今天都跟你说了什么?” 傻王爷被捅醒,揉了揉眼睛,闻言,似在苦力寻思着什么,半响却不答反问,道:“姐姐,洞房是什么?” 萧笑一怔,半响不知怎么回答,傻王爷却似来了兴致,托起了腮帮子,一脸好奇的再一次询问道:“洞房是什么?母妃说你知道,而且,母妃说洞房了之后,慕白就可以唤你娘子,可是慕白问她,洞房是不是就是两个人月兑光了衣服抱在一起时,母妃又说不是,姐姐,那洞房究竟是什么?” 060 霸王强上弓 萧笑好一番嘴角抽搐,因为知晓对方是装出来的,只觉满身鸡皮疙瘩都掉了出来,偏偏对方还在那里卖萌,好整以暇的拖着腮帮子,好奇的等待着自己回答。 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捉弄之意,心想着,倘若她注定失身这个傻子之手,那她也该占点便宜才行。 “洞房?洞房啊……”萧笑拉长尾音,搓着双手,看着眼前秀色可餐的美色,刻意歼笑道,“来,把衣服月兑了姐就告诉你。”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对于傻王爷的碰触,自己并没有丝毫反感,反倒多了矜持与慌乱,偏生傻王爷又在那个时候安慰,她只觉羞愧难当,愈发无处遁形。 宋蕊眼泪再次扑通,扑通的掉,她松开手站到睿王面前,再次从正面抱紧了他,“蕊儿不是任性,蕊儿是怕……”她絮絮叨叨的哭诉,“这么多年了,我始终看不透慕白哥哥的心,尤其是这个莫名的王妃进了府,慕白哥哥你便更加远离了蕊儿,甚至一月都不去看我,这一次就是蕊儿等得急了,才冒然来王府找你。慕白哥哥,是不是蕊儿不找你,你便从此丢了蕊儿?” 那一瞬间,萧笑只觉自己的心脏都被累得空出了一截,全是被这个睿王给折磨的! “是你?” 傻王爷身上的肤色并不白希,反而泛着一点点古铜,恍若久经沙场晒出来的蜜制肤色,再加上他的面貌是一等一的上乘,邪肆飞扬的眉,迷离深情的桃花眸,朱丹般殷红的唇瓣,每一样都是致命的诱/惑。 他的动作看似温柔,声音却没有,萧笑猛的后退一步,挣月兑手指,直视着他道:“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要杀了我,是不是?” 宋蕊惊异:“皇上要直接传位于皇孙?” 而极为令她意料不到的是,傻王爷居然真的可耻的照做了。 腰上骤然一重,她整个人被压下,身上突兀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同时,任凭她怎么嚎叫,都变成了对方的霸王强上弓。 说罢,已经从萧笑手里抢过被单,递给桃夭月姬,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故意,在递给二丫头的途中,她竟一个失手,被单掉落在地上,里头的斑斑点点落红,就这么清晰无误的撞入在场的无人视线中,萧笑是面色爆红,睿王是神色冷凝,而其余二女则是羞涩的上前抱走了被单。 他再进了一步,伸手握住她藏匿于袖中紧握成拳的手指,然后一点点掰开握在掌心,轻轻的摩擦着,询问道:“你都听到了什么?” 屋内有一瞬间的沉默,半响,萧笑才听到睿王的声音低低道:“父皇给了我纹龙佩,他想让我有一个继承皇位的后人。” 萧笑不自觉的红了脸,撇过头,对方却不肯罢休,依旧巴巴的缠着她回答。 气愤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萧笑直接关了纱幔,红彤彤的罗帐阻隔了二人的视线,忍受着身体疼痛的同时,萧笑却红了脸庞。 “我去唤桃夭,月姬进来!”讨好的说了这么一句,傻王爷一溜烟的跑去开门,外头,桃夭月姬,早等候了多时。不过一同等候的,可并不止她们二人,还有另一陌生女子,睿王在看到她的脸时,神色一凝,而后头,萧笑卷了有落红的被单紧接着出来,看到的就是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 宋蕊极为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只不过,她的要求虽古怪,却也不是不至于到了无法应允的地步,萧笑看了低眉的傻王爷一眼,遂道,“那宋姑娘就请为睿王好好看上一番,我去厨房看看。” 使她万分未曾预料到的是,装傻的睿王,居然依言照做,默默的月兑了外袍,又在她的视线下月兑了里衣,等着她的下半句。 想起昨日踹他下床时,什么东西都没给他,就留他在地上睡了一夜,想来硬邦邦的地面绝对睡不上什么好觉,而自己,则是因了一整夜没睡,昨晚又哭过,这才肿了眼睛。 “这里是王府。”睿王在提示宋蕊,此刻二人的身份,宋蕊却不依,执拗的抱着他不放:“慕白哥哥解释完,蕊儿自然放开。” 好半响,最终是睿王有了动作。 睿王似低低叹了口气。 当时的屋内只有她与睿王林墨三人,能打晕她却不杀她的人,绝对不会是那帮刺客,而林墨如果要在与刺客动手的时候打晕她,从一开始,他就不会带自己来,那么唯一的解释,便只有屋内的睿王爷,装傻的睿王爷! 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就要装傻子呢?装傻子也就算了吧,为何还要在“洞房”这个问题上苦苦的折磨自己,他明明懂,却装成十足的好奇宝宝,还要她一个女的跟他解释什么是洞房! 左右都是要献身,干脆,老娘来个霸王强上弓。 宋蕊急急忙忙抹干了眼泪,二人出来时,空荡荡的院落里却半丝人影也无,宋蕊眸光瞟向一旁的窗口,指着摔碎的花盆道:“慕白哥哥,你看。” 萧笑的眸子里狠狠的蹦出火光来,睿王却在这时兀自一笑:“喜欢便喜欢,那又如何,本王没什么不好承认。” 他说罢,抬眸看着萧笑,忽的一低头,凑近她的耳畔暧昧道:“本王记得,昨夜的你也同样未曾拒绝,你的身体是接纳我的。” 宋蕊得了这句话,先前的不快立刻一扫而光,她羞涩的低下头,难掩喜悦道:“那好,我等你。” 那点点红痕,宋蕊自然看得真切,她面色有些发白的看了睿王一眼,瞧见他眸中的警告之色,神色间立刻升起一恼恨之意,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便被她敛了去,她抱歉的看着萧笑道:“不好意思姐姐,我一时间没拿稳。” “啪……” “难道你就对我没心?”他转过身来,依旧是来时的视线,凝视着她的同时,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处反应。 “心?”萧笑抬起头来看他,骤然恼怒起来,他刚刚不是还跟另一个女人你侬我侬吗,这会儿居然有脸来追文她的心?昨夜,他又是如何戏弄自己,在明知自己知道他是装傻的情况下,还一层层的引导自己进入他的圈套,掠夺自己的一切。 她步出两步,又从怀里掏了个瓷瓶塞进他手里道:“别忘了上药。” 握在袖中的手紧紧捏成拳,萧笑就那么看着他,充满戒备与敌意。 “听我的?” 他缓步走到萧笑面前,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凝视着她低沉出声道:“你都知道了?” 她话音方落,立刻便后悔了,因为他明显的从傻王爷的眸中读懂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傻王爷这会儿又开始装了,立刻退了身,紧张兮兮的开始安慰起她来,只是他越安慰,萧笑越难过,干脆到最后,直接将人家一脚踹下了床。 她巴巴的盯着婆娑的泪眼问,睿王替她拭了泪水,无奈的叹了口气:“蕊儿,我心中的人,一直只有你,你又担心什么?” 宋蕊仰头看着他,眼泪扑簌而下的问道:“你跟她,圆房了,对不对?” 他绕了几颗树后,终于在一团花簇前看到了抱膝而坐的萧笑。 她又想起宋蕊来的目的,赶忙请她进屋道:“王爷后背的几处伤,着实几日都没好,妹妹懂医术,不妨看上一看。”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睿王不答反问,又顺着她的步子前进一步,低低道,“我指的是宋蕊的事。” 她惊疑出声,那女子立刻便笑了起来:“姐姐可还好啊?” 等到她的身形完全消失在庭院中,睿王这才转身,走到那扇窗棂下,他抬眸从窗棂处看了一眼屋内,因为窗子没关,所以室内的情形一览无余,他抿了唇,眉宇间突突的跳。 她顺手挑开萧笑抱着的被单,奇怪道:“姐姐该不会是要自己洗衣服吧?这些不是交给下人就好了吗?” 萧笑被缠得心中懊恼,又可恨对方的装傻本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道:“躺好,躺好我就告诉你。” 她狐疑的猫了步子,悄悄靠近主屋,听到的竟就是这么一句,不由得微微一愣。 她转身往外走,经过睿王身侧时,却被他擒住手腕,挣月兑不得。 顺着窗子下的路,拐了几个弯,睿王来到寝房后院,因了后院并不常有人来,所以花团簇拥,树木林立,极为茂密。 睿王点了点头:“不错,你知父皇从小宠我,若说那皇宫之中尚有几个真心待我的人,他便是其中之一,所以他的心愿,我向来己力促成。” 胸口突然间狂跳得厉害,萧笑伴着窗口坐下,捏着自己双手,屏住呼吸。 萧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虽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身体,然而每一次看去,总会有各种各样截然不同的心情,但唯一不变的就是惊艳,再惊艳。 睿王眉梢几不可见的爬上一层笑意,可他却忍着没动,反倒奇怪道:“慕白不知道啊,母妃只说让我听你的。” “蕊儿!”一声男子的低叹声传来,冷凝如冰,清冽去泉,萧笑怔了一怔,这才是他的原声,对吗。 百无聊懒在院子里踱步的萧笑,其实压根就没去厨房,她不过是找了个借口离开,才一出门,又感觉无处可去,寻思着那宋姑娘看伤口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遂打算在院子里候一候,却没想到,这会儿竟隐隐约约听到了里头传来的哭声,而且还是女声。 末了,她按着自己发酸的手躺在一侧道:“行了,别装了,姐就不信淑妃真的没教你,这猫戏弄耗子的游戏,你装得累不累。” 萧笑指着自己,这该死的淑妃至于么,好歹她也是个女人,洞房的事儿,怎么能说只听女人的?萧笑气得就差吹胡子瞪眼了,反观一旁的睿王,居然还是一脸懵懂,那一瞬间,她心里升起一股十足的邪恶念头出来。 裴慕白凝了眸色,视线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后,低头对着宋蕊道:“你先回去,晚上我会去找你。” 握在衣内的食指微微曲动,他并没有上前,反倒是抱膝发呆的萧笑发现了他,惊得立刻站起了身。 萧笑面色一红,想起昨夜那幕,面色发胀:“我……我是为了保命!我不跟你说。” 她返身又将睿王推进了屋,按坐在椅子上,强令他拖下上衣,睿王至始至终都不发一眼,宋蕊瞥了他一眼,轻笑着对萧笑道:“宋蕊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姐姐回避下,我常日不怎么习惯看病的时候,有他人在旁边看着。”里升股整。 “你怎知我没有。”裴慕白看着她,眸光难得一见的有了温柔,他低沉道,“我也不信你没有。那日湖水中,你的舍命相救,还有几日前的那场刺杀,若然你当真对我无心,又怎会以性命相抵?” 裴慕白淡淡的起身穿好衣服,修长的指在抚了腰带,就要扣上,手指却一把被几步而来的宋蕊握住。 有什么东西砸碎了,屋内二人同时面色一变。 裴慕白不置可否的抿了唇,半响微微推开她,转了身系好了腰带。宋蕊见他不说话,顿时哭得更凶,几步上前从身后狠狠抱住他,哭得有些声嘶力竭:“你答应过我,不碰她的!就算是碰,也只是逢场作戏,可你而今为何假戏真做,慕白哥哥,你这样让蕊儿如何相信你?” 萧笑抿嘴不语,倔强的看着他,不反驳,也不点头。 “哦?这般说来,那你睿王是喜欢我了?因为我明明记得那日湖水中,救我的人是你,而几日前的刺杀,打晕我的,也该是你吧?” 睿王点了点头,她这才快步出了院子。 这一刻,睿王的脸上没有半分痴呆之色,一双眸子除了没有平日的灿烂笑意外,更多的是深沉和冰寒。只一眼,萧笑已经辨别出,此刻的他,才是自己那日在水中见过的睿王,也才是真正的他。 萧笑还能说什么,不过想到被那两丫头看到了也好,皇帝四处都是眼线,这睿王府只怕也不少,能被他眼线知道,自己这一劫便算是安然逃过了,遂面色坦然的摇了摇头道:“没事。” 萧笑眸光有些湿,她狠狠的挣了一下手腕,依旧挣月兑不开,不由嘲讽道:“睿王都没有心,又为何来问我。” 她二话不说,猛的翻身到睿王身上,双手在他身上一阵捣腾,骤然的温度,让她极为不适应,不由得整个红了脸。 萧笑几乎要气得吐血,趁他躺下之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在他胸口上一阵揩油,而至始至终,傻王爷都睁大着深情又迷离的桃花眼好奇的看着她,那副秀色可餐的模样,忍不住又让萧笑蹂躏了一把。 睿王无奈的打断她的话,单手抚上他的面颊:“蕊儿,别任性!” 宋蕊神色凝了凝,这会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很快,她又抓住了重点,执拗的道:“生孩子,我也能,只要哥哥娶我……” 装吧,你就装吧,既然你要装,姐就让你装个够! 她目光自萧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圈儿,落到她在外的颈脖上,眸光微微变了变,但还是轻笑着上前,亲热的挽起她的手臂道:“原来姐姐就是睿王妃!我今儿早送了些药材到府上,管家知我懂些医术,刻意留我在此等候,说是睿王前些日子受了些小伤,有几处伤口几天都不见好,所以命我前来看上一看,却不想,竟能在这里碰上姐姐!” 就这么硬生生的熬过了一夜,早上起来的时候,二人显然都没睡好,萧笑是眼睛红肿,傻王爷则是一脸疲惫之色。 萧笑浑身打颤,听到后头那句反倒笑了起来,她看着睿王,嘲弄的裂开嘴角:“我只要确保自己是安全的,你睿王的其他事,又与我何干?我们本就没拜过堂,昨夜之事,也不过是我为了保住小命的一厢情愿,你放心,倘若你当真不杀我,我自会为你守好秘密。” 一时间,心头也乱糟糟一团,萧笑烦躁的挠了头,使命挣月兑,见睿王不放,她一时没记住他已恢复本来面貌,忍不住同之前他傻时一样大吼道:“裴慕白,你松手!”zvxc。 “喂,给点反应。” 当身上传来撕裂的痛时,嚎叫的人终于变为了低低的啜泣。 她转身走了出去,宋蕊匆忙上前关了门,一回头,眼里竟已充盈泪水,幽怨的看着座椅上的睿王。 睿王眸中爬上了一层忍俊不禁的笑意,虽是松了手,却是改为扣住她的要,衣袖微拂,已经压制了她在一旁的树干上。眼见了萧笑有挣月兑之意,他立刻倾身,整个人都压制着她,使得不得有丝毫的动弹:“不要叫,你该知道我的身份不能被别人知道。” 他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有些急促,萧笑原本大叫的心思居然立刻就消失无踪,嘴贱的默不作声。 睿王立刻便笑了,笑得邪肆 065 宫中遇害,担待不起 次日,二人游完庙会回来,已是华灯初上,却发觉昨日十五的余热还未散去,这会儿街上还办着灯会呢。 萧笑眼瞅了满街的灯笼,禁不住you惑,又拉着裴慕白逛了一次灯会。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古代的灯会,人山人海中,果然是热闹非凡。 “那敢情好,我在这宫里正闲得慌,倒不如睿王妃今日便留在这翊华宫好了,我们一起陪皇后娘娘,下下棋,说说话。” 最后的时间,二人都只剩一滩泥了。 晋王看了他一眼,米米笑着带宋蕊先走了过去。 而她这头正准备答话,掌心却被裴慕白捏了下,只见他立刻鼓掌,一脸好奇道:“好啊,好啊,慕白最喜欢猜谜了。” 前头的宋蕊时不时会回头看向二人一眼,眼见萧笑的神情,那股高傲之意立刻从骨子里显露了出来。 “姑娘少爷,从这里过去一共有一千条谜语,几位只需将每个谜语的序号跟答案列在这张纸上,然后到最后面的兑奖处比对答案,答对超过一半者,是有奖品的。”灯谜街入口处,有一老者分别拿了两张纸递给四人,老者虽是普通百姓,分析能力却好得紧,一看四人一路,便恰到好处的分了两张纸笔给他们,可谓思虑得当。 宋蕊抿嘴一笑,握了皇后的手道,“皇后娘娘,谁不知道您当年可是名满京城一枝独秀,而今虽过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您老过,肤色依旧娇女敕如初,我看啊,您是与蕊儿投缘。”她说话间,倾了身子在皇后耳边小声道,“不光是您,我刚刚也没听见呢。” “好啊,比一比是周宇的公主厉害还是我们司琉的王妃厉害,我可等着呢!”萧笑还没答话,一旁的晋王却举双手赞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是不是宋蕊的故意,德妃本就懒得理会这些闲杂人,但偏生就在她经过的时候,好巧不巧,宋蕊竟不小心踩到了萧笑的裙摆,在她站立不稳时又猛的撞了上来,这样巨大的冲力之下,她整个人都扑向了德妃。 “不过,皇后娘娘与宋蕊下棋,臣妾来给两位煮茶,倒不失为一桩美事。”萧笑接着道。 “之前是柔儿不懂事,望皇后娘娘莫怪,上回请安时,皇后娘娘闭门不见,故而今日特来探望。”萧笑低眉顺眼,谨慎答道。 “谢谢大哥!” “慕白,放弃她,你后悔吗?若你娶了她,她身后的周宇必然会助你夺得皇位的。”枕在裴慕白怀中,萧笑模糊想起,宋蕊中意的人原本就是他,若不是他的放弃,那宋蕊定然也不会以公主身份现身,化被动为主动,挑选驸马吧? 宋蕊赞赏的拿了纸笔对着萧笑道:“那比赛可就开始了!” 次日清晨,尽管身子诸多不适,她还是早早的起了床好一番梳洗打扮。睿王那会儿早不在床榻上,萧笑也不怪,自她知晓他的身份后,他便不再伪装,都会在天快亮时离开一两个时辰,而等萧笑睡醒起来,他便又会回来,伺候的丫鬟知晓萧笑有睡懒觉的习惯,因此早上的时间从来不来打扰,所以这会儿她梳洗好出门,还无人知晓,唯有守门的家丁讶然给她开门。 不多时,那宫女已经出来,请萧笑入内。 一千个字谜,走了一路,花了近两个时辰。等到交答案的时候,宋蕊全过,可她的谜底彻底将阅题的先生犯了难,哭笑不得。 “你在我身边,已是我最大的帮助了。”裴慕白悠悠一声叹,按下她的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萧笑心中默默,却在那一刻已做好决定,她定要帮他一把不可。 萧笑本还因着宋蕊得了一盏水晶莲灯而抱憾不已,这会儿竟有了一只小乌龟,立刻便高兴了起来。 异样的感觉又一阵骚动的开始油走在四肢百骸,萧笑倒抽了口凉气,一边推着他,一边故意岔开话题道:“皇上可说了,你们这些王爷都得陪那位宋蕊公主,你也逃不了,万一她明天要你陪,你却没了体力,岂不是惹人笑话?” 睿王拥着她,轻笑起来,眸光淡淡飘过窗外,只一瞬又微微冷凝。 他的几次遇险,萧笑也亲身体验过,这会儿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她爬起身,半枕着裴慕白胸口,认真道:“那我能帮你什么吗?” “我是傻王,本就每日无所事事,你睡一天都没关系……”他埋首在她胸口,流连忘返,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zvxc。 “算了,今儿个罚酒就免了,当是你欠着,几日后的赛马场,你们可都要来哦!”她点着名指着萧笑和睿王,而后神气的捧着她的水晶莲灯远去。 “这位姑娘的想法倒是奇特的紧,虽然大部分都答错了,可是谜底却又极像。”他失笑着从案桌底下拿了一只水晶小乌龟上来,递给萧笑道,“虽说没过一半的答案是不送礼的,但我瞧着姑娘有缘,便送姑娘一个小乌龟,算是不虚此行吧。” 萧笑也得了自己的战利品,自然不算情绪低靡,回府的路上照样中气十足,嘴上不停。 宋蕊眸中掠过一抹失望,本来可以好好较量一番,此番却苦于没有机会。 “王爷问起就说我进宫一趟。” 皇后抬眸看她,看似挂着笑的面容,却话里有话,意有所指,萧笑知晓此刻不能直接拒绝,但又有外人在场,遂道:“臣妾自然是想通了,所以日后必定时常来探望皇后娘娘,以弥补这么长时日来的莽撞。” “姐夫这可就说得太过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姐夫可是享受得紧。”萧笑一看他那高质量的伪装本领,忍不住讽刺戳破,晋王眼见目的被揭穿了,也不恼,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嗯,倒是个好句子,想不到弟妹这般有学问。” 对于二人的行径,皇后显然极为满意,旋即吩咐玉竹道:“去御花园。” 萧笑瞥了他一眼,迅速走到裴慕白身侧,晋王,宋蕊这才看到站在对面的睿王。 凉风习习的亭子内,皇后与宋蕊,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正杀得激烈,萧笑挑了几味自己拿手的茶叶,在亭子另一头煮了起来,她煮茶的功夫,也只是略略懂得一些而已,本不敢拿出来献丑,但此番为讨好皇后,她自然不能错过这样绝佳的机会。 萧笑交代了一句,这才上了马车,一路往皇宫而去。 被他这般一说,萧笑暗责自己口快,这个地方可是没啥诗经那玩意儿的。没想到一旁的宋蕊听到这话却来了兴致:“宋蕊斗胆,看睿王妃也是自有一番大家之气,倒不如我们比赛猜一猜灯谜如何,输了,一会儿罚酒三杯!” 晋王在前,裴慕白自不会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装傻的笑了笑道:“三哥都带公主逛什么了,可有什么好玩的?” 她先在前,与晋王一路,便开始猜了起来,看她时不时的在纸上划上几下,萧笑头疼的模了脑袋。 殿内的说话声还在继续,萧笑低着头侧耳听了听,却只觉那声音熟悉得紧,稍稍抬头,果然,引得皇后连连大笑的人不是宋蕊又是谁。估模着这皇后为了自己的儿子也在巴结这位公主。 闻言,裴慕白停了动作抬起头,一双黑沉的眸子晶亮的看着她,玩味笑道:“喂饱你一个人,为夫体力尚存。”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她煮茶,她们下棋,皇后虽没有对她表现得太过热忱,但也不至于冷淡,所以,对离宫时嘱咐她明日再来的话,萧笑自然受宠若惊。 “五弟也在。”晋王讶然,他身侧的宋蕊更是饶有兴味的勾了唇瓣道,“睿王好兴致,我可是听说睿王白日里还陪睿王妃逛过庙会呢,这会儿居然又在逛夜市了。” 德妃一个没留意,又因只有一个宫女搀扶,瞬间便随了力道摔倒在地,而萧笑却偏偏还趴在她身上,这不由得让她极为恼火,顺手一个耳光便扇在了萧笑脸上。 “哪里来的狗奴才,居然这么不长眼睛!” 萧笑碰了乌龟逗弄着,乌龟的头还会动,不由得乐呵呵,那先生听她叫大哥,难得的露出一丝腼腆之色,等到四人一路走出谜底街时,夜已深。 裴慕白失笑接过在面上比划了下道:“这样五颜六色的,在半夜里,可是会吓着人的。” “丫头,大半夜的还激动着呢?”晋王松开手,忍不住打趣。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裴慕白将她往怀里捞了捞,神色冷凝道,“皇后三番五次对我下手,却屡屡失败,只怕已经开始怀疑我背后身份,宋蕊就算能帮我,这个时候却不是时机,而且,我也不想。”顿了顿,他继续道,“比起拥有周宇的援助,何时拉下皇后,才是最重要的。” 萧笑扫了一眼眼前的字谜,才看到第一句竟然就苦了脸:“不过,实力太逊,总是不好吧?” 裴慕白见她懂了,不置可否的轻笑。 “臣妾萧柔给皇后娘娘请安!” 宋蕊急忙赶在这一刻,上前搀扶萧笑。模着被打疼的脸,萧笑忍着怒火抬头看了盛怒的德妃一眼,此刻,她已在婢女的搀扶下起了身,但似乎是她刚刚装的力道太重,德妃的手腕上几处都擦出了皮,有的甚至还在渗血,婢女一边给她处理,德妃一边痛得直抽气。眼见这一幕,心中的怒火随即压下,她委身行礼道歉道:“是臣妾莽撞,伤着了德妃娘娘,臣妾给娘娘赔不是了。” 萧笑立刻便蹙起了眉,认命的拿了纸笔,在自己看不懂的字谜前,直接过过过。 睿王顺了她的视线在字谜上扫了一圈儿,状似认真的评价道:“嗯,的确不好。” 手腕忽然一紧,萧笑看到对面的裴慕白面色变了下,登时回头便看到晋王那张假装儒雅的面孔正与宋蕊在一处,而擒着她手腕的,可不就是浅笑的晋王。 萧笑嘴一撇,埋怨道:“你倒好意思说,也没见你帮着我。” 她的存在似乎什么都做不到,她知道裴慕白装傻是为了保命,隐藏实力更是为了有一日能够反击,作为他的妻子,她多多少少希望自己能帮到他,那怕是一丁点的帮助。 萧笑蓦的红了脸,裴慕白已经乘势展开又一轮的攻/击,她无力躲藏,只得软声承受。 “哦,这般说来,倒是你这丫头想通了?” “无妨,只是玩玩,你若赢了她,才反倒不好。”裴慕白安慰的拉了她的手到最近的字谜前站定。 因了上一回拨了皇后的讨好,这会儿有些献媚的姿态,萧笑多少有些忐忑。 睿王尚有些困乏,被她这一吵也睡不着,索性便跟着调侃起她的猜谜功底来到:“一千个谜,你对了二十个,倒也实属难得。” 心中这般想着,萧笑已经行了礼,可是半响上头竟无回应,依然是皇后与宋蕊的说笑声,恍若当她不存在。 “好,娘子说什么,为夫都从。” 晋王瞥他一眼,眉梢微抬,扫向萧笑,摇着折扇道:“父皇有令,我又岂敢不从,公主既对我们司琉的节日赶兴趣,我便只有舍命陪佳人。” “嘴贫。”裴慕白伸过手来,作势要给她一个暴栗,萧笑慌忙躲过,一边嘻嘻笑着回头看他,一边往人群中躲,并高呼道,“有本事抓住我啊!” 晚间照旧是一场折腾,芸雨罢,萧笑浑身酸软无力,动也不想动,反观一侧的裴慕白,休息了片刻种后的他,又有蠢蠢欲试的迹象,她只得快速讨饶:“别,你再这么下去,估模着我明天就起不了床了。” “贫嘴!”萧笑锤了他胸口一下,却仍是甜蜜的笑出了声来。 “蕊儿丫头的提议,正合本宫之意。”皇后对着宋蕊倒不是一般的中意,她这头稍稍提议,便立即附和。 萧笑闻言急忙应了声道:“能陪皇后娘娘解闷,柔儿自然乐意之至,只是下棋这玩意,还是蕊儿公主来吧,萧柔愚钝,从小便不懂这些。” 说笑声这才停了下来,皇后的声音也随即在大殿上响起。 相较与半月前,皇后的避而不见,这日的翊华宫却是别样热闹,萧笑只到宫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的阵阵笑声,清丽悦耳。稍稍理了一下自己的宫装,已有宫女见了她,匆匆前去通报。 萧笑一听,顿时欢喜的笑了起来:“对啊,我怎么忘了,她现在可是周宇公主,我们不能得罪!” 萧笑抬了眸子瞥了二人一眼,不得已只能耐着性子,唤了第二句。 皇后淡笑着起了身,宋蕊赶忙在一边搀扶,萧笑见状也急忙走过去,从另一边扶住了皇后。 闻言,萧笑状似思索的点了点头道:“也是,你这张俊美的脸被遮了,反而不好看了!” 来到一家卖面具的摊位前,萧笑捻起一张面具打趣道:“我说,我之前送你的这个,你怎么不戴,若是戴上,保准你不用那么辛苦的维持面部表情。” 萧笑这才满意了来,抱着他的腰际道:“那可说定了,反正她知道你不傻,我们三儿一起的时候,你就帮我赢她。” 裴慕白苦笑不得,安慰的将她揽进怀里道:“好好好,下回,我帮你赢她就是。” 萧古山瞅。只是和宋蕊一起离开的时候,却一不小心碰到了散步归来的德妃。 皇后哈哈大笑起来,握着她的手愈发觉着亲近,而底下的萧笑正想着如何才能讨这皇后的喜欢,此刻见着二人这般哈哈大笑,一时竟不知从何处插嘴,好在皇后片刻后便收起了笑,问起她来:“你这丫头今日倒是奇怪,从前除了请安外,几乎都不往本宫这翊华宫走,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被灯笼围裹的街道,男女老少皆有,各式摊位前,代表节日喜庆的玩物也都一一摆了出来,还有各种杂耍,舞龙,舞狮子的,好不热闹。 “这不是睿王妃吗?玉竹,睿王妃来了你怎么也不通知本宫,害得人家跪这么久。”皇后一边责备的同时,已经吩咐萧笑起身,而另一头,她懊恼的看着宋蕊道:“瞧本宫这,年纪大了,耳朵都不好使。” “好啊,倒看不出来,你这丫头还有煮茶的本事。” 德妃许是听到她说“臣妾”二字,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脸上的怒气却没散去。 一旁的宋蕊在入宫的这两日早打听了宫中虚实,因着听说德妃貌美,与淑妃眼下是最得宠的两位嫔妃,但淑妃与睿王有渊源,倒是这位德妃,平日里便是个冷美人,性子孤傲得紧,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遂挑了一个这样的机会,在她每日必经之路将萧笑带来,眼下看好事就要成了,心下愈发高兴,只等着看好戏的看萧笑如何挺过这一关。 “你是哪宫的人,娘娘千金之躯,你以为就一个道歉便了事?若是 066 赛马狩猎 “你是哪宫的人,娘娘千金之躯,你以为就一个道歉便了事?若是娘娘的伤口留了疤,你如何担待得起?” 德妃身旁的丫鬟在厉声斥责,宋蕊急忙上前一步,状是为萧笑说着好话道:“德妃娘娘莫怪,睿王妃也是没想到这会儿会有人过来,一时没留意才撞了娘娘。” 宋蕊的话,愈发挑起了德妃身边人的怒火:“我家娘娘天天打这儿过也没出事,怎的偏生就她眼睛不好使,说得好似我家娘娘这会儿不该走这里一样……” 车子一路行了许久,她也就一路昏昏欲睡,等到王府的时候,车子方才停下,暗沉的车外突然伸了只修长的手来,挑开了帘子。 “公主别忘了,众王妃中,可是偏独睿王妃一人不善骑术。” 裴慕白无奈的将芙蓉糕抱进怀里,拉着她进府。待身侧没了人,这才道:“就算是爱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尤其是每回我还得装着特别喜欢,一次吃个饱,因此虽谈不上讨厌,但也没有昔日那般喜爱了。” 德妃走近几步扶起她,一双美眸在她脸上打了个转道:“上回宴上匆匆一瞥,我也未记着,这会儿到了宫里,怎也不去我宫里坐坐。” 旁莫睿在。她微微一拂身,婉拒道:“这皇宫虽大,我却还识得路,就不劳德妃娘娘了。” 萧笑怔了一怔,这般说来自己算是白忙活了?裴慕白看她模样便知她所想,立刻转口道:“不过既是你辛苦带回来的,为夫定然舍不得浪费。” 人群有一阵哄笑。 “姑姑可别怪她,宋蕊公主可是向皇上请了旨,这会儿都忙着挑选驸马了,姑姑若觉得闷,日后柔儿多过来陪你便是。”萧笑不是傻子,刚刚宋蕊的所作所为,她不是看不出来,但尽管这一整天,她都小心翼翼,还是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不过好在,她选的人是德妃,是右相的妹妹,自己的姑姑,德妃对家人亲厚,这从右相品阶一路高升便可以看得出来,萧家能有现在,全仰仗了她在宫里照应着,更别提萧家有两个女儿嫁给了亲王之事。 她拍了拍萧笑的手,又转头看向宋蕊歉意道:“本宫今儿个初见了侄女儿,欢喜得紧,只怕怠慢了宋蕊公主,这就差人先送公主回去。” 回去的路上,萧笑捏着发酸的手,着实累得慌。 “我不去。”睿王握了萧笑的手,孩子气的直接拒绝道,“姐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不去。” 萧笑讶然看着突然出现的睿王,惊喜道:“你怎的在此?” 但因着天色已晚,她在宫中并未过多停留,拜别了德妃后,她顺路又去了一趟淑妃的宫里,倒是没请安,反而跟秦姨要了些芙蓉糕带回去,她知道淑妃常日里就算知道睿王不来,也会做好芙蓉糕备着,所以萧笑去取,秦姨欣然便给她了。 德妃的这一答,无疑承认了萧笑与她的亲昵关系,宋蕊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白,而一旁伺候的宫人,这会儿也因了刚刚斥责太过严重,急忙请安道:“原来竟是睿王妃,奴婢多话了!” 没想到宋蕊却不领情,骄纵的握着马鞭指着睿王道:“今儿,你们谁的挑战,我都奉陪,不过下一场,我就要与他比。” 右相的几个女儿,德妃自是认识,倒是这萧柔,因从小智力问题,右相为怕她惊到德妃,因此久藏后院,平日里根本就不怎么见人,因此德妃自然不识得她。 萧笑这才放了心。 她说罢,带了自己的婢女,悻悻然快速离去。 “你突然进了宫,又整天未归,我怎能放心。”裴慕白朝她伸出手,俊美的面容上,虽有责备,更多的却是宠溺。 德妃伸手制止她后头的话,抬眸打量了一眼萧笑,出声道:“你是睿王妃萧柔?” 塞至一半,宋蕊愈发得意,中场休息时,她执着马鞭一路朝裴慕白萧笑二人走来。 对于这些,萧笑自然欣然应允。第二日一大早,便武装出发,不过因着她不会骑马,所以到了赛场,她也并不争风头,只留在比赛处看热闹。而这日的宋蕊一身红衣,头发高束,马上的背影更是英姿飒爽,直叫人拍手称好。 她这一回话,不由得将宋蕊惊到了,诧异的看向她。 萧笑看她果真走了,这才吁了口气,急忙叩谢德妃道:“侄女多谢姑姑了,姑姑的伤口可算严重?” “听说睿王也会骑马,不如与我塞上一场?” 德妃这时才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宋蕊,讶然道:“这位就是周宇宋蕊公主吧?前儿个就听皇后说你进了宫,倒是今日才瞧见真容,可是极难得。” 她向来不会讨好人,可今日做了一回,才发觉竟是这般难,泡了一天的茶,手都快举酸了,尤其重复的动作枯燥无味,还没人说话,就算说话,也得陪着笑脸,谨慎小心,挑好听的话说。但好在,皇后毕竟没对她当初拒绝一事多提什么,显然是默认了她的示好之意,她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定能讨得些许皇后的信任,只要成为皇后的人,试着抓住她的把柄,睿王这头便算是对他帮了大忙了。 萧笑不解德妃为何问这个,蓦的脑中想到了什么,她抬起头恭敬回答道:“回姑姑的话,臣妾正是萧柔。” “姐姐教训得极是,刚刚却是萧柔不好,差点害了姑姑。”萧笑一笑带过,那宫女见她不计较,自然回已一礼。 人群中,总算是有了一个替宋蕊结尾的人。太子一身月白便衣,头戴金冠,踏步而来,他腰间束了玉笛,脚踏紫金靴,行走起来,颇为帅气俊美,惹得宋蕊也忍不住侧目。 睿王睿王妃这一对,可算是真的好,睿王虽傻,却没有三妻四妾,独宠睿王妃一人;而睿王妃待人平和,对下人更是宽厚有加,且异常疼惜傻王爷,二人这般不失为一对神仙眷侣。 众人早知是这番情形,可是听到睿王真的拒绝,还是噗通笑了出来,宋蕊脸上一时青一道,白一道,忍了又忍,最终咬牙道:“那我们三个一起比试,总行了吧?” 如此一连去了一周,皇后对她的态度渐渐有了改善,这也是令萧笑愈发有动力的地方。 “你别听她们瞎说,姑姑没那么金贵娇气。”德妃掩了袖子瞥了下人一眼,婢女立刻低了头,不敢再多话。 赛马狩猎的前一天,萧笑终于接到了皇后似有似无的暗示,嘱咐她在次日的狩猎场上,多助太子拿得头筹,并尽力制造宋蕊与太子独处的机会。 萧笑自是知道自己今日的行为有些一意孤行,遂讨好的将芙蓉糕递上,自个儿绕过他身边扶着车棱跳下了马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可担心的,而且我今日也不过是去请了一趟安,还带回了这个,你不是最爱吃的吗?” 德妃闻言,自然懂她的意思,轻笑道:“好啊,你可得常来。” “既然不善骑术,那来赛马场干嘛?”宋蕊不屈不挠,纠着问题不放。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的牵着手回房,路过的下人们皆艳羡的停了脚步。 “宋蕊公主,五哥尚只是个孩子,你与他比有何意思,倒不如与本王较上一番。”有年龄尚小的十王爷走了过来,尝试着也博这草原公主的回眸一笑。 宋蕊面上一红,指她指的,定是自己这几日只知往翊华宫去,而不给四妃之一的她请安之事,但她到底是周宇公主的身份,纵是不给四妃请安,也落不下什么话柄,只是她这成天单往皇后宫里跑,倒多少有点巴结之意。 他说罢拆开纸包,捻了一个含入口中,又噻了一个进萧笑嘴里,于是对方说出的话也变得含糊不清起来,裴慕白细细辨了,才听出,她说的是“这还差不多”遂忍不住轻笑起来。 宋蕊面上的笑,这会儿是真的挂不住了。 余后的几日,萧笑照例每日去一趟皇宫,一来讨好皇后,二来也会偶尔去德妃那里坐坐。裴慕白知道后,虽不赞同,但思极她的心绪后,也没再阻拦,只嘱咐她多加小心。 她一连赢了好几个王爷,此刻无疑是场中的焦点,众人的视线也随着她的走动,落到睿王身上。 太子瞥了一眼睿王,轻笑道:“这司琉,谁人不知,睿王走到哪里都带着睿王妃,更何况,今儿还是来赛马,一时也不知何时能回,怎可能留下自个儿的王妃,倒不如,本太子来与公主比上一回,如何?”zvxc。 宋蕊听他此言,心中对睿王虽恼怒,但到底不好发作,顺了他的台阶应道:“比就比,还怕你不成!” 她说罢,走向自己挑选的马,却半天找不到马儿在哪里,萧笑为取得皇后信任,事先早安排好了一切,她牵了另一匹看起来同样彪悍的马对着宋蕊道:“这是睿王的马,公主若不嫌弃,就用它吧。” 067 太子占便宜(之前的2000,共计补更5000字) 宋蕊闻言看了睿王一眼,脉脉含情,她起步走到马儿跟前,模了模马儿的头,那马倒也奇怪,急忙低了头回应她,宋蕊高兴之至,猛的跃身上马道:“上午赛马,下午打猎,倒也是一件快事,太子,请了!” 高罢个至。她说罢,狠狠的一个马鞭子抽在马儿背上,马儿吃痛,健步如飞,猛的奔出老远,很快将太子摔在身后。 太子有意无意的看了萧笑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也跟着挥了鞭子,两匹宝马便在丛林里奔了起来,尘土飞扬。 看她满脸兴奋的神情,裴慕白失笑的摇了摇头,只得紧步跟上。 “你干什么,下/流!” 他砍了好些树枝系在马儿上,嘱咐了萧笑一句话,便绕着宋蕊在的地方奔跑起来,而身后的萧笑这会儿立刻驱了马追赶,一边跑的同时,一边大叫道:“晋王,齐王,涵王,你们等等我……” 果然,片刻种后,林子一头已出现睿王的身影,他一身藏青色长袍,容颜俊美,颀长的身形从丛林中穿梭,不多时已走到萧笑跟前,眸光淡淡的看向宋蕊不说话。 萧笑这一次是真的玩得兴奋,也不知道饿,缠着睿王在林子里到处穿梭,睿王不忍绕她兴致,他自知道这些时日她为能帮上自己奔波劳累,这会儿既高兴,他便索性好脾气的由着她,陪她在林子里慢悠悠的打转。 一路上,裴慕白不时出言指点,终于在他的悉心教导下,行了半个时辰的萧笑,对母马已经驾驭纯熟,她骑着母马围着睿王打转道:“你看我这技术,应该可以跑了吧?” 裴慕白看她高兴,递了绳子给她道:“喜欢就试试。” 她虽有心助皇后,却只是制造二人独处的机会,可没存心思要害宋蕊,尽管她刁难陷害过自己。 睿王叹了口气,看了丛林方向一眼,道:“眼下我尚不能展露身份,若要救,必须用别的办法。” 萧笑抿嘴一笑,并未作答,只是走出了几步,朝林外喊了声道:“慕白,已经好了。” 睿王回过头来看她,半响不语,最后,到底是受不住她的执拗,驱马到她跟前问道:“当真要救?” 废了些力气将她捆绑她手脚的腰带拆去,又掏出她口中的衣服,萧笑将散落的衣服捡起递给她道:“你快穿上吧。” 宋蕊眼瞧着他离开,当即松了口气,可是眼看着那声音越来越近,自己眼下又未着寸/缕,且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当即羞愧得别过眼,急得眼泪啪啦啪啦的掉。 萧笑转过头来,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凉风习习的天,不骑马是一种损失?” 两人一离开,场上看热闹的王爷立刻便各忙各的去了,有的陪了自己王妃赛马,有的几个兄弟间比试,萧笑看到这样的场面,虽有蠢蠢欲试之心,但到底因了自己不会骑术的束缚,只得和睿王一起,蹲在帐篷内,看来来往往飞奔的身影,或意气风发,或英姿飒爽。 她三步并做两步的奔到宋蕊跟前,将外袍拾起盖在她身上,这才问了一句道:“你还好吧?” 萧笑对他的拒绝之词,虽能理解,但到底有些于心不忍,而这会儿林中又传来了大叫声,却不再是咒骂,而是求救。 临近午时,场上的人,逐渐散了,仅留了睿王萧笑二人。 身后传来睿王叮嘱的声音,萧笑回头瞟了一眼,只远远的看到他一个身影,便立即勒住僵绳,等他近了方才取笑道:“不是说让你跟着我吗,怎的还让我等?你放心,我有分寸。” 太子仔细辨别一番,心下一惊,那不是晋王的声音又是谁的,当即一阵手忙脚乱,也顾不得身下被绑住四/肢,秀色可餐的可人儿,一溜烟的抱着衣服跑了。 到了后面,声音逐渐弱了下去,萧笑却已经听出来,那究竟是谁的声音。转头去看一旁的睿王,他面色有些沉,一双眸子乌云密集,不知在想些什么。萧笑刚要说话,他已经调转了马儿方向道:“我们先离开这儿。” 话音方落,她也不管睿王有没答应,猛的一鞭便抽了下去。 萧笑脑海中只一瞬便出现了受伤的萧盈,一时不肯挪动脚步。 “哦?”裴慕白抬头看了看天,心思一动,他放下编织的草环起步离开,不多时再出现,竟牵了一匹通体棕色毛发的母马过来。萧笑好奇得紧,急忙起身围着母马打量,只见那马儿比寻常的马匹小上一轮,看上去有点像驴,却又不是驴,萧笑模它,它也就温顺的站在那里,不时甩甩尾巴。 只是等她穿戴得整整齐齐了,依然不见那什么齐王,晋王的过来,而……先前那些声音也早消失了去。 宋蕊看了她一眼,抱了身子缩在一侧,萧笑了然的转身,她这才手忙脚乱的穿戴起来。 明摆着意思是不救了。 林子里不知发生了何事,一道女生合着耳光声从里头传来,尤其那女声似乎还带着哭腔。 萧笑于是也不再做作,在裴慕白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翻身上去坐稳,那马儿着实温顺,整个过程中动也不动,萧笑于是乐呵呵的笑起来,对着睿王道:“不然我们也赛马?” 裴慕白只来得及招了招手,她的身影便已跃出老远,不得已只得驱马跟上。 萧笑立刻鸡啄米的点了点头。 萧笑看了身后一眼,想起自己之前在马上做的手脚,这会儿又听到这样的声音,立刻便想到了对方一定是太子,登时有些移不动脚步。 萧笑对骑马的新鲜劲儿,正浓厚,此刻他说什么,完全听得不清,只不耐的尝试着动了动身子道:“行,相公大人,不过你不就在我旁边吗,用不着这么担心。” 母马载着萧笑肆无忌惮的在丛林里跑了起来,迎面风声呼啸,比飙车的感觉强多了,尤其是这古代,空气极其清新,温度也和适宜。 “慕白,我们救救她吧。” 她学着别人的样子,轻轻一夹马月复,马儿果然缓慢的走动了起来,她“啊呀”一声稳住身子,小心翼翼的回过头来,朝着身后的睿王得瑟的挥手大喊道:“慕白,快过来,你可别跟丢了!” 萧笑远远的便看到她一人赤/身果/体的躺在树林里,身上没遮任何东西,衣服什么的全都丢弃在一边,散了一地。 “腿别夹太紧……身子挺直……对,拉紧身子。” “可是可以,不过,可不许太快!”睿王沉着脸下令。 她哭得伤心,眼泪鼻涕直把裴慕白的衣服都给沾湿了。 “……刚刚那声音是你?”宋蕊不自在的开口,声音仍有些沙哑。 “别跑得太快!”zvxc。 “你从哪里找来的?”萧笑惊喜不已。 萧笑和睿王对视一眼,正犹豫要不要上去,那声音又传了来,只是却有些断断续续。 居高临下,他对着萧笑道:“虽说是母马,温顺,但到底是畜生不通人性,你且只能先行几步试试,待熟络了才能尝试着跑。” 萧笑心下一喜,不等他再多说什么,已经挥动了马鞭喊道:“你要跟紧我哦!” “你要救她?”睿王不解的皱眉,半响,眸光有些漠然的环顾了一眼丛林,道,“这是她自己选的,该由她自己承担后果。” 闻言,她身侧正在用一根草编织什么的睿王转头看她一眼,打趣道:“怎的突发这样的感概?” 话音方落,鞭子已经凌空发出声音,马儿收到命令,立刻蹬踏了腿脚,鼓足了劲儿,飞奔而去。 萧笑用手臂半枕着头靠在椅子上,百无聊懒的感叹道:“若是我也会骑马,该有多好。” 宋蕊红着眼,泪眼汪汪的看着她,萧笑这才看到,她的嘴里早堵了东西。 宋蕊却在他身形出现的那一刻,当即便红了眼眶,耐了性子等他走近,此刻是再也忍受不住,一飞身便扎进他怀里哭诉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放肆……混蛋……不准……” 他稍一迟疑,又听到一道男声大笑着奔近:“弟妹,若要追上我们,你们可得使足劲儿!” 裴慕白无奈的轻笑离开,不多时又牵了匹马过来,同样通体棕色毛发的高头大马,他一骑上去,立刻比萧笑高了一大截。 而丛林另一面,正压制在宋蕊身上,兽/欲膨胀的太子,骤然听到马蹄声心下一惊,待停下动作抬头,便看到不远处尘土滚滚,而同时还有女生高叫几位王爷的名字。 她转动马儿方向,这时林中隐约能听到马蹄声过,萧笑立刻来了兴致对着他道:“我们也来赛马吧!” 萧笑不自在的别过眼,裴慕白眸光扫过她,皱眉推开宋蕊,淡淡道,“既然没事,便自己快些回去。”声音甚至有些冷漠。 宋蕊却不肯离开,擦着眼睛,泣不成声的捶打着他道:“都怪你,都怪你,刚刚你若是答应了跟我比,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睿王似被她弄得有些烦了,抓住她的双手冷冷道:“你现在好好的,不是吗。” 068 连利用你都不屑 他撇开宋蕊走到萧笑面前,拉了她的手道:“我们走吧。” 萧笑回过头来看了宋蕊一眼,只见她眼眶子通红,眼泪愈发如泉涌,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萧笑低了头,虽然说她此刻也挺同情宋蕊,但她不至于大方到,让自己的老公去安慰一个受伤的女人。 *** 又是一鞭子挥在太子桌子上,她转身便回了自己帐篷。场面上人,虽对她骄纵的行为看不过眼,但看当事人太子似乎丝毫不计较她将辫子挥打在自己桌上的行为,遂也不好说什么,只一心一意的用起了午膳。 萧笑一怔,面红耳赤的别了头,裴慕白立刻大笑起来,挥动了马鞭,心情似在一瞬间变得出奇的好。 他这才说了一句,宋蕊已经瞪了他一眼道:“太子这话可是折煞我了,不过这其中缘由,你我心知肚明。” 感觉到萧笑浑身都有些轻颤,他直接将她更深的压向自己,身子倾斜,二人随即双双滚落水中。 她端了茶,好整以暇的品着,看萧笑因了扎针的缘故,额头直冒虚汗,继续冷笑道:“难道你真以为睿王离了我会爱你?告诉你,他最后娶的人,只会是我!” 太子眨了眨眼,安慰道:“公主自当先消气,这赛马狩猎可是你定的,若然你这么突然取消,回去后,父皇定要询问缘由,责骂我们兄弟对公主的照顾不周了!”zvxc。 睿王看她玩得高兴,一边系了马儿绳索,一边冲着她喊道:“你慢些。” “哦。”萧笑咬着筷子点了点头,其实她怕的,是宋蕊去追寻她骑的马为何半路跑路的问题,但看她只片刻种便回来了,应该是没想起追问,遂稍稍安了心。 萧笑似想到什么,立刻面色一红僵持的退开些距离,半是羞涩的别过脸娇嗔道:“你还说,大白天的……” 萧笑啧啧称奇的同时,便索性再骑了母马转悠着,跟着裴慕白在林子里穿梭狩猎。 她拉了裴慕白往里走,那一潭湖水依旧清粼如镜。裴慕白一眼瞥过,含笑道:“刚刚不让我进来,就是为了这个?” 心在一瞬间,虽酸痛得厉害,但萧笑面上没有半分痛色,似乎她的话对自己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萧笑脸红的点了点头,低头道:“看到水,情不自禁,想洗个澡罢了。” 虽说睿王本不必理会那些规则限定,毕竟他与别人的情况不一样,但为了做得不那么显眼,到狩猎的时候,他还是带了萧笑出去,只是不是狩猎,而是兜风游玩。 她环臂立在场中央,一身红衣英气非凡,众王爷一听,虽觉这是女儿家的小心思,但他们尚且知道此行的目的,虽应允道:“我们的目的是让公主尽兴,规矩要怎么定,自然由公主说了算。” 隐约似听到了说话声,萧笑心中惊疑,急忙着了衣服上岸,也顾不得身上是不是湿透,急忙奔出了谷。只是等到她去的时候,谷口处却只裴慕白一人,肃立身姿,挺拔俊美。 二人一骑,一路飞奔,因为风大,再加上是夏日的天,二人身上的衣服很快便干了,而被遗弃的母马则更是奇怪得紧,一路跟着二人身后飞奔,竟也没落下。 萧笑于是顿住脚步,立在原地。 萧笑却不管这些,恰巧山谷拐角处有一潭浅水湖,湖水清粼,清澈见底。她返身对了身后的睿王大喊道:“你等在那里不许过来!” “好,那用了午膳就开始了!” 她走到众人中间,猛的一鞭子挥在太子前头的案桌上大叫道:“不玩了,不玩了,一点心情都没有。你们一个个都是缩头乌龟,不肯与本公主比试!” 裴慕白看她整张脸都埋到脖子里去了,忍不住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迫得她不得不看向自己。可萧笑的视线却始终不停在他的脸上,左右飘忽,就是不看他。裴慕白谈了口气,不得不双手捧了她的脸,她这才不得不将视线当到他的脸上,脸色晕红。 “你怎知他不爱我!”宋蕊猛的站起了身,一张脸青一道白一道,“我跟了他十多年,他睿王的心思,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他不过是利用你掩饰自己的身份,别以为人家对你说了两句甜言蜜语尚了床,便以为你在他心中真的有多重要,我告诉你,就算他不爱我,这天下间真能打动他睿王心的人,也绝对不会是你!” 太子正与人说着话,闻言微微一愣,起身道:“公主这是怎么了?谁招你惹你了?” 谷口处,尚驻足了未曾离去的身影,宋蕊一身彩衣立在谷口,风将她的衣衫吹得左右舞动,猎猎作响,再加上她个头本也不是特别高大,好似下一秒,她整个人纤瘦得都要被风带去。 宋蕊冷哼一声,收起剩下的针,歪坐在一旁道:“看不出来,你的心思也没表面那么单纯嘛,若不是我在马儿的饲料里发现参了药,且那马除了饲养人外,只有你一人经手,我倒还真怀疑不到你头上,说不定还特别感激你,只可惜你还太女敕,手脚太不利索了。” 简单的替她把了脉,她支开众人,以扎针为由,清场诊治。待帐子内只剩下她和萧笑二人时,她一边在她的后背扎针,一边毫不客气道:“若不是他让我来,本公主绝对不会给你治病!” 裴慕白正系好了马往前走,闻言无奈的立在原地。而这头,萧笑喊了过后,也不管他究竟有没跟过来,直接月兑了衣服,入了湖水中。 咸湿的汗水滑入眼中,刺痛着双眼,眼泪便随着哗啦啦的流了出来,萧笑这会儿不能动,更不能用手去擦,只得强自忍了不适讥笑道:“他爱不爱我,我心自知,倒是你,总是将时间浪费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上,你不累吗?” 萧笑在水中玩得兴奋,却仍是忍不住时不时看了入口方向一眼,见睿王当真没过来,心下又忍不住有几分失落。但一想到是自己嘱咐他不要来,一时又没法怪起他,只是游泳的兴致却失了一半,怏怏的在水边来来回回的打转。 宋蕊瞪了他一眼,明知他人面兽心,这会儿却又无法发作,只得跺了脚道:“狩猎就狩猎,但是这次可要来点严厉的,晚上大家都不要回家了,就在这里留宿,另外,下人们也不要准备晚膳,晚膳就以各自手中猎物为主,谁要是没打着猎物,就只能怪自己没用,饿肚子了!” 宋蕊尽管有一万个不愿意进睿王的帐内,但因着整个场地就她一人懂医术,不得已,只得出手援助。 窝在他怀里的萧笑,感受着他因笑而振动的胸膛,僵持了半响,终也是忍不住轻轻的弯了唇角。 萧笑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没什么,许是我听错了。” 湖边。 回到场地,大多人已经回来,都在小憩。萧笑下意识看向太子,只见他此刻正与几个王爷说着话,神情自若,时不时传来大笑,倒似刚刚在树林的人压根就不是他。 至晚间的时候,场地已燃起了一堆堆篝火,众王爷用树枝架起了临时烤肉的器具,四处香气扑面而来,睿王一笑也寻了一处空地点了篝火烘烤猎来的鹿肉。 宋蕊至始至终,本就是有意无意的留意他们,此刻见二人离开,也立马上了马跟上去。 身后多了几声马蹄身响,宋蕊一身红衣红着眼眶子骄纵的从马上下来。发于方涌。 只是他方踏了步子,腰上却忽然一紧,有人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不让他离开。 裴慕白在她出来的时刻便见了她,这会儿见她浑身湿透,蹙眉走近了几步路道:“怎的全身都湿了?”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昨日湿衣服吹风的缘故,早上起来,萧笑整个人昏昏沉沉,嗓子也疼得厉害。 裴慕白看她轻咬唇瓣,黑漆的眼睛透着些无助的看着自己,茫然又渴望。他心中一叹,不再等待,直接将唇印了上去。 想到这里,她兀自笑了笑,胡乱绾了一下发,便一头扎入水中,畅快的如鱼儿般在水中穿梭起来。 裴慕白一顿,顺了她耳边的发漫不经心道:“怎的这样问?” 午膳过后,众人又在各自的营帐中休息了些时候,这才纷纷擦拭弓箭,准备下午的狩猎。 面对四面八方骤然扑来的湖水,萧笑直接抢了口气,裴慕白却不给她反应,直接压向她,手自水中穿过,轻而易举便解了她的衣带。 急急的模了眼角,她盯着湖中忘我的二人,荒凉的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转身快速上马,飞奔而去。 但她从一进帐,便没给萧笑好脸色。 裴慕白立在原地等了片刻种不见动静,须臾之后,竟听到有水声哗啦传来,意识到什么时,他轻轻一笑,再不理会萧笑原先的话,举步便走了过去。 这里果然是一处绝佳的地方,尤其是约会圣地! 后面一句,她压低了声音,红肿的眼眶恨意深浓。 睿王闻言转头,只见这会儿宋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直奔马鹏而去,片刻后来时,手里早以换了匹马,隧道:“大抵是要为下午的狩猎做准备吧。” 这个山谷如此隐蔽,寻常人来不了,且还有睿王在谷口守着,她自可以放心。 众王爷此次出来,大多数都带了自己的王妃,而几个没成亲的王爷则围着宋蕊坐在一起,因此也没落下什么形单影只的人,大家各忙各的,喝着酒,吃着肉,时间过得飞快。 由于时间尚早,二人也不急着回去,悠悠的穿过丛林后,竟到了一处四面环山却幽静偏僻的山谷。萧笑眼前一亮,这会儿也懒得骑马,一路往山谷深处飞奔,惊起一路蝴蝶。 湖水有些凉意,萧笑忍不住缩了身子,但当全身浸没,冰冰凉凉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漫涌而来,她忍不住舒服的轻吁气。 之前遛马耽误了些时辰,萧笑这会儿也饿了。她看了一眼帐篷里的宋蕊不时进进出出,不由得用手肘推了推睿王道:“你看,她在干吗?” “羞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他抵着她的额,含笑细语,萧笑脸色便愈发的红,一言不发。 裴慕白唇角一勾,抱着她,直接跃身上了马,接口道,“就是说,晚上可以?” 她下手毫不客气,萧笑疼得直抽气,半响缓了气,她咧嘴一笑,毫不客气道:“那萧柔可得记住公主这个人情了。” “你自然得记得!”宋蕊继续扎针,冷着面,眼梢都未抬道,“你可别指望林子里的事我会感激你,那马的手脚,是你做的吧?” 裴慕白抱起云/雨后一动不想动的萧笑出了山谷,一阵风来,怀里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他随即低笑抵着她的额道:“怎的,冷?” 萧笑抬眸看了他身后的丛林一眼,到底是没发现什么,询问道:“刚刚可有人来过?” 萧笑一惊,方要抬头,又被她一针扎得半丝力气也无,半响好不容易缓了气,却仍是说不出话来。 “那又如何?”萧笑抬起头来看她,眸间虽被汗水刺痛得极度不适,但她强忍着咬牙道,“至少他现在愿意利用我,而你,他连利用都不屑。” 各位王爷早收拾好了行装,打算一早回宫,偏偏睿王这边拖着,只得无奈拖延了下来。 宋蕊气得面色发白,好半响都没动。萧笑因了背后扎了针的缘故,意识逐渐开始模糊起来,也是等到她昏迷了过去,宋蕊这才反应过来,匆忙替她拔了针出去。 “如何?”方踏出帐门,便见到迎面而来带了草药的睿王,宋蕊瞥了一眼他手中新鲜的药草,整理着药箱头也不抬道,“她刚睡下,这些药煎下送服,等她醒来自会没事。”说罢,也不等他作答,已经提了药箱远去。 睿王看她径直离开,微觉出几分不对,但想起昨天山谷边的事,最终没说什么,抿了唇进了帐内。 073 逼宫 “没有犯错?”皇后一声冷笑,手指一抬,她身后的玉竹便立刻上前在萧笑怀里袖里一阵模索,毫不意外,给皇帝的药给她搜了出来。 “而今你还有何话说?”皇后一声冷笑将瓷瓶砸在地上,药丸立刻四散,她冷冷吩咐身后人道:“睿王妃心存谋逆之心,常日给皇帝喂食毒药,意图谋害皇帝,这就是证据!来人,将她押入大牢!” 萧笑颓然的张了张唇,来不及分辨,已被侍卫拖了出去。 “可不是,而今宫中局势大变,这些牢里的人还不都是能活一天算一天,得趁活着的日子惜惜福,好好珍惜。”另一个提着食桶的狱卒附和着。 只是她意料不到的是,牢房里并不是按一日三餐来送饭,每天其实只有两顿吃的,早上一吨,晚上一吨,而萧笑进来的时候刚过早饭,因此,她这一昏睡,其实已经睡了一天。 “母妃!” 许是见她坐在墙角没动,不同于其他的囚犯都是抢着饭食,狱卒将碗往铁门外一放,朝里吆喝道。 “敢问皇后娘娘,这是何意?”齐王率先出声,众人也忍不住将视线投向皇后。 “呸!又是苍蝇!” “我是不是胡说,太子大可让我等亲见父皇,一问便知。” 萧笑抬起头看了眼碗里黄褐色的两个馒头,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来人,将他们全都拿下!” 猛的被扔进满是稻草堆的牢房,一阵潮湿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萧笑难耐的按住翻腾的胸口,好一番克制才没有吐出来。 秦流碧搀起被打的淑妃,淑妃看着盛怒的睿王摇了摇头,按着他的手站起身,看着皇后冷笑道:“怎么?是不是戳中了皇后娘娘的要害?” “皇后胡说,父皇早前便曾立下密旨,传位于五皇子睿王,又怎可能临危篡改遗命,皇后娘娘所说的传位于太子的圣旨,只怕是假诏吧?”众王之中,六皇子裴冥忽然起身一语打破沉寂,外殿之中,顿时炸开了窝。 模了模肚子,确实饿了,萧笑看了看周围依旧黑沉的视线,想着她是早上被关进来的,按一日三餐来算,现下应该是中午了。 殿下众人虽都不太相信,但玉玺真真实实的刻在那张圣旨之上,且有皇帝贴身太监总管杨禄作证,一时间即便不信,也只得相信。 “诶,那谁,吃饭了。” 萧笑本吐得两眼昏花,这会儿虚月兑的靠在铁栏杆上喘气,闻言心中一颤,发忡的望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火光,皇后到底做了什么?难道她真的要逼宫了吗? 直到两三个时辰之后,皇后这才抹着泪眼从殿内出来,手中握着名为皇帝传位圣旨。 她环视了一眼牢房,只有几平米宽的地方,除了一堆杂乱的稻草外,别无他物,且那稻草堆似存放了许久,稻杆子被打磨得犹如破絮堆砌在一起,时不时的还能从中间爬出一两只虫蚁,萧笑看得恶心,环视了一眼周围。只见四周牢房内的情形,与她的并无差别,且那些被关押的人,无一例外的在草堆上或躺着或坐着,身上脏污不堪,头发凌乱无比,见萧笑看他们,他们投来一丝嗤笑的视线,咧了咧嘴,歪过身子。 “闭嘴,沈烟,你以为你是谁?仗着皇上的几分宠爱便在这里同本宫顶嘴,告诉你,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替身!” “啪—”又是一个耳光,皇后气得双手发抖,殿内的众人看淑妃一整张脸都高肿起来,大气不敢出一口,偏偏淑妃却是诚心要激怒她,一边擦着嘴角血丝的同时,又一边站起了身,嗤笑道:“世人都言,皇后娘娘是举国上下少有的端庄大度,却原来也会被一两句话激得露出你毒辣的本性!” 她确实很饿了。 “哼,宫里来的就是矫情,用不了几天,还不是一样能吃能睡。”分发吃食的狱卒正经过萧笑牢前,看到她的样子,鄙夷的摇了摇头。 “娘娘!” 牢房的天,永远是黑的,只靠一些火把照明。萧笑被嘈杂声吵醒的时候,才知道是狱卒送吃的来了。 淑妃话音方落,皇后已经有些乱了阵脚,她白着脸一声令下,殿外,内殿,突然涌出大批的禁军,片刻功夫便将整个殿外的人包得严严实实。 可是皇帝还没有死,只是昏迷,难道她就不怕,太子背上谋反的罪名? “来人,将淑妃给本宫拖下去!”皇后这回是被激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直接命了人。可是进来的并不是什么宫女太监,而是禁军。 萧笑不知道的是,这日一大早,在将皇帝秘密转移至翊华宫后,她便对外宣布皇帝病危,几位昔日颇得圣宠的皇子,王爷,纷纷着急来见,还有一些朝中重要官员。 “臣妾是疯了。”淑妃扶着秦流碧的手缓缓走近,满脸悲戚,“臣妾正是因为疯了,才听信了皇后娘娘的话,一脸三月都未曾来探望皇上,以至于连他此刻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这……”众人一阵惊慌,晋王齐王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异之色。 隔壁牢房突然传来一个汉子的咒骂声,萧笑抬头看去,正见那汉子吐了一口馒头出来,边吐边咒骂,吐完后又接着吃,萧笑有几分恶心的掰开自己的馒头来看,一边祈祷着没有的同时,一边将馒头往嘴里塞,可是偏偏老天就是要跟她作对,一直死苍蝇盘踞在馒头的缝隙里,她一个没忍住,彻底吐了出来。 殿内的人纷纷变了脸色,而淑妃抬头看了一眼拖着她出殿的两个人,回头看皇后,了然道:“禁军明目张胆的出现在皇上的书房,皇后娘娘,您可终于露出本性了!再读读小说网给吩人搜。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皇上现下情况危急,正处于重度昏迷之中,难道你们想这个时候闯进去,影响太医诊治,使皇上病情更重?”皇后怒视群臣,一双眸子射出愤怒的火花,也正在这时,外殿门口突然出现一道绝色人影,她步态轻易,嗓音悦耳动听,“皇上昏迷几月,一直是由皇后娘娘悉心照顾,且皇后娘娘为了不让他人打扰皇上静养,禁足令一下便是三月,试问皇后娘娘,在没见到皇上真容的情况下,您拿着一张传位圣旨就想打发群臣皇子,恕臣妾直言,皇后娘娘才是更像造反呢!” 纹龙佩咯得掌心生痛,萧笑怔怔的看着,抱着膝盖缩成一处,只希望,他不会有危险才好。 “那又如何?我这个替身,不是一样,让你嫉妒,羡慕,恨过?” 可是当大家全都汇聚在清阳宫外殿时,禁卫军却不让大家进去,以太医正在诊治为由,将所有人懒在外殿。 萧笑于是不再打量什么,寻了块看起来干燥点的地方,坐了下去。zvxc。 咬了一口馒头,很硬,味道有些发苦,萧笑也没心思去品滋味,强自咽了下去,她知道以后的日子还长,要想活命,犯不着与吃的较劲。 “胡言乱语!”皇后猛的甩了衣袖怒视着她,“本宫身为皇上结发妻子,又怎可能加害皇上,倒是淑妃你,莫不是这些日子烧香拜佛,拜疯了吧!” 她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关多久,皇上的情势只怕比她的都要糟糕,她此时此刻虽然身处牢房之中,但至少性命无虞,但皇上那头……萧笑不知道皇后会怎么对他,若是知道他已经醒了,只怕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来。 “皇上的圣旨,若有违抗者,淑妃就是你们的下场,劝你们少做挣扎!”皇后见众人慌张的神情,来了底气,看向一旁的右相吩咐道,“烦请哥哥看守住这些人,太子会在三日后登基,未登基前,本宫不希望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到前殿。” “你胡说,父皇怎可能传位于那个傻子!”太子裴澈急急忙忙起身辩驳,其余几位王爷皆立在大殿之内,神色模糊不明,就连被牵扯其中的睿王,也只是凝眸静立,并不出言支持二人中任何一位。 “闭嘴!啪……”皇后猛的走近两步,一掌扇在了淑妃脸上,打得她几个错步跌倒在地。 此言一出,外殿之上这才真正热闹起来,看向皇后太子的目光也冲刺了怀疑。 “是,微臣领命。” 右相走到殿中央,一个挥手,外殿的门开始徐徐关闭起来,晋王齐王这时也禁不住面色微变,皇后的行动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因一早知晓凭其中任何一人的力都斗不过皇后的大军,遂二人联手,联合了外省几路的兵力,试图粉碎皇后的阴谋,只是按时辰推算,那些人早该到了皇宫才对,为何眼下这些禁军好似根本看不懂他们的眼色,一心只听命于皇后? 几个懂武的皇子将军,纷纷抢夺了几个近处的禁军佩剑,打算奋死抵抗,皇后却得意的轻笑起来看着众人道:“别白费力气了,皇上不会醒,援军也不会来,你们就都好好呆在这里,等着新皇的登基大典吧!” 074 堕胎药(一) “谁说朕不会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殿的门忽然被打开,那些原本包围群臣的禁军,迅速让出一条道,一身明黄龙袍加身的皇帝,在宋蕊和淑妃的搀扶下缓缓入了殿内,尽管身形微颤,站立不稳,却成了殿内众人的唯一一道曙光。 “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自始至终都凝着眸子不再说话,听皇帝一口气控诉完自己的罪行,只是列了列嘴角冷笑道,“今日枕边人,他日夺命人,不过如是。” 振聋发聩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殿内原本被围困的人全都跪倒在地,连原本围困众人的禁军此刻也跪在地上俯首称臣。皇后双目眦裂。晋王,齐王对视一眼,同样不可置信。 皇帝这时将眸光投向一旁发忡的皇后脸上,叹息着道:“梓潼,朕不是没有给你机会,是你自己私心太重,便不能怪了朕。” 夜晚,牢房愈发昏暗。 待裴慕白站定,皇帝这才宣布道:“虽说林墨是这次平乱的功臣,但睿王的功劳亦不容忽视,若不是他暗里为朕寻觅良药,朕也不可能苏醒得这么快。朕这么说,相比你们一定疑惑,慕儿不是只是一个傻子吗,又怎么懂寻觅良药?其实那些不过是一场假象,朕的慕儿很多年前便已经完全康复了,却为了朕,苦装了那么多年。” “不,皇上,你偏心!”皇后一听说要交刑部,双目眦裂,不由得声声含着不忿,“皇上从来就没有疼过他,给他太子的位置,无非是为了安慰臣妾,臣妾等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悉心教导澈儿要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太子,可是无论他怎么做,皇上从来没正眼瞧过,皇上的心里,存的从来都是裴慕白,即便他行同痴儿,皇上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因为皇上心里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沈凝!” 宋蕊捂着口鼻,在狱卒的带领下,终于在最里间的牢房看到了萧笑。 一声“梓潼”似将皇后的心全都召回,皇后声泪俱下的爬到皇帝脚下,抱着他的腿哭诉道:“是臣妾一时糊涂,枉负皇上,可是澈儿还年轻,皇上昔日还夸过他,他是皇上的亲骨血,求皇上开恩啊!” 她踉跄着步子往外走,迎面正有一人推门而入,见到皇后,他神色为怔,却还是让过了身。 她缓缓站起身,拉起地上吓得瘫软的太子劝道:“儿啊,咱不靠他,他心里从来都没有我们娘倆……” 群臣骤然哗然,几位王爷皇子亦睁大双目不可置信的看向睿王。晋王却是早有准备,闻言垂眸意味不明的勾了唇,只是齐王有几分诧异。 “是!”震天的禁卫军一声得乐,立刻有人上前,将皇后与太子,以及谋逆的官员全部一并控制住。只见杨禄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浑身发抖道:“皇上饶命,奴婢绝无谋反之心,实在是皇后擒了奴婢家人要挟奴婢,奴婢这才万不得已,求皇上开恩啊!” 皇帝说到最后一句,险些没有背过气去,还是一旁的宋蕊看他喘得厉害,急忙按下他的身子,递了一颗药丸给他服下,皇帝这才恢复了几分力气。 “那便有劳宋蕊公主了!”淑妃忙着扶皇帝就寝,便替他答了话,皇帝自然也没多说什么,宋蕊旋即一笑,请了礼后方才离去。 他说话间,不但神色变了,连讲话的语气声音也变了,太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旁的皇后也终于回过了神,指着他颠笑道,“难怪,难怪……”她转头看向皇帝喃喃道,“原来,这只是你们的一场戏……澈儿,我们输了,我们彻彻底底的输了……” 萧笑看向她,大大的眼珠子咕噜转了几下,这才施施然的掸了掸衣衫上灰尘,不理她的嘲讽道:“你来这里,应该不至于是为了嘲弄我吧?怎么?皇后的计划失败了?你来带我出去?” 宋蕊觉出几分好笑,嘲讽道:“堂堂的睿王妃,怎的这般受不起惊吓,才不过关进牢里一日,就如关了几年的犯人般,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皇帝虽尚未出言废除太子,但这是迟早的事儿,太子此行连性命都难保,又怎可能还抱得住他储君位置,既然太子下了台,睿王又不傻了,是不是这储君的位置便名正言顺的归了他? 但皇帝一番安抚,外加行功论赏后却并不提立储的事儿,众人不免诧异。 皇帝微颤的身形终于在上位坐定,一旁面颊依旧红肿的淑妃冷冷的指向皇后众人道:“来人,拿下这些乱臣贼子!” 杨禄一颤,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须臾终是委了身子含泪叩拜道:“奴婢多谢皇上不株连九族之恩!” “杨禄,你伺候朕也有三十余年了,念在昔日主仆一场的情分上,朕会留你一具全尸。” “母后……” 但显然场中人担忧的并不是睿王康复的事儿,而是接下来太子位置由谁继承一事。 “嗯,你做得很好。”皇帝点了点头,这才吩咐受惊吓的众人全部就坐,“这次多亏了林将军不辞辛苦的从京外三省调来驻守的五万禁卫军,否则,这一役,朕不可能赢得这么顺利。当然,有功之臣并不止林将军一人。”皇帝看向一旁坐着的裴慕白,朝他招了招手道,“慕儿,你过来。” 只不过半月未见,那女人竟瘦了许多,不但下巴尖尖,连面上的血色也少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在大牢的缘故,此刻看去竟像是一个卧床的病人。速入内条。 宋蕊捻起她的手腕,单手搭向她的脉搏,只不过,她才方一触碰,萧笑便“啊”的一声惊醒了过来,像是遇到吃人猛兽般缩在墙角,见到是她,微微怔了怔,面上骇人的神情这才散了去。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皇帝叹息了声,猛的收回双腿,皇后的身子旋即摔倒在地,“太子如何处置,自有刑部交办,朕纵容他这么多年,是时候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了!” 她指着自己心口,后一句,压得极轻,萧笑闻言弯唇道,“我自然是知道你恨我,不过,像我这个知道太多秘密的重囚犯,狱卒可不会这么放心的让你探视却不锁门。” 很快便有禁军上前,将太子皇后以及一众乱党押了下去,林墨静立片刻,终究是上前禀告道:“启禀皇上,六省藩王已经全部控制住,宫中仅余的一成兵力也已全部缴械投降,请皇上裁夺。” “睿王妃并不在里面。”宋蕊前倾了身子到他胸前低声道,“若是记着见你的好睿王妃,稍后便来一趟我房间。” “怎么可能……”皇后喃喃自语后退一步,身后的太子更是跌倒在地。zvxc。 “今儿,朕也乏了,你们都散了吧。”时至傍晚,皇帝精神几分不济,宋蕊和淑妃合力将他馋至殿内,皇帝突然一惊对着宋蕊道,“去将睿王唤来,只怕睿王妃这会儿尚在大牢之中,那丫头伺候朕的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快让慕儿去接她。” 她此刻尚在沉睡,开锁的声音竟未将她吵醒。 “闭嘴!”猛的一个耳光扇在皇后脸上,皇帝颤着双手,浑身都有些发抖,“朕纵容你一次又一次,总念在当日情分,希望你能改过自新,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本加厉,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三番两次的对慕儿下毒手,寿宴当日的落水是你故意安排的吧?还有十八年前的那场火,朕就不信凝儿的死跟你没关系!” 宋蕊讶然看她一眼,旋即站起身环臂冷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来是为了带你出去,在你心里,应该清楚的知道,我这里,是恨你的。” 睿王尚要说什么,她已经快步离去。 裴慕白依言迈了过去,晋王齐王的视线随了他,轻轻蹙眉。 睿王将视线转向她,轻微皱了眉:“你该知道,我进去不是探望父皇。” 途径殿外的时候,正遇上迎面而来的睿王,宋蕊拦住他道:“皇上已经歇下了,王爷还是不要前去打扰。” 宋蕊一怔,也在这时方才想起,殿内竟无萧笑的影子,她心思一动,对着皇帝道:“这次事件,善后的事还有很多,倒不如先让睿王爷忙着,宋蕊去接王妃,左右宋蕊也是闲着无事,还略懂些医术,待宋蕊替王妃诊治一番,还睿王一个健康无忧的王妃岂不是更好?” 太子却不甘心就此为刀俎,经过裴慕白身侧时,他猛的拔下一侧禁军身上的佩剑就要往裴慕白身上刺去,却被裴慕白轻易躲过,反倒用剑指了他:“二哥莫不是想与本王同归于尽?” 她说罢,站起身,也不理她是否尚在牢里,极自然的出了牢门道:“是他让你来接我的?” 能差遣得动堂堂周宇公主的,整个司琉国找不出第二个人。 果然,她出了牢门往外走,并无任何人上前来阻拦,萧笑心中便知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早在宋蕊来之前,她便听说了狱卒谈论皇帝苏醒的消息,所以这会儿,极大的可能便是皇后兵败,所以刚刚那会儿,她才会睡得沉,只不过牢里虫蚁多,她纵是睡着了,但凡有什么触碰到的东西,她都能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075 堕胎药(二) 宋蕊看她自顾出了牢门,跟了上去讽刺道:“让我来的人,可不是睿王,而是皇帝。残璨睵v” 萧笑一怔,回过头来,面上的神情并未有多少变化:“我倒是不知,什么时候,你北周公主居然会乖乖听我们司琉皇帝的话了。” 宋蕊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道,“本公主的终身大事还得仰仗你们司琉皇帝,你说我会不会听他的话?” 顺着牢房往外走,黑漆漆的视线缓慢变得开阔起来。站在牢房门口,萧笑顿下脚步,身后宋蕊立刻得意的跟了上来:“整个皇宫此刻还乱着呢,若是不想被误会成乱党抓起来,还是乖乖随我去我的端阳宫吧。” 萧笑转过身来看她,宋蕊又补充道:“乐不乐意去随你,不过睿王待会可是会去我的端阳宫哦。” 她挑了挑眉自顾离去,萧笑想了想,终究是跟了上去。 一路走过,明显能看到皇宫里到处都是巡逻的禁卫军,临近端阳宫时,萧笑忽然看到了指挥禁军行动的林墨,一时不由得顿下脚步,怔立原地。 林墨抬头的间隙也看到了她,不过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并未向她走来,萧笑叹了口气,前头宋蕊已经高唤道:“喂,别跟丢了!” 移了脚步跟上去,身后,正与侍卫说话的林墨这时候却又停了下来,一双冰凉的眸子看向她离去的背影,恍若雕塑,身形久久未动。 蕊顾刺牢居。关了一天的监狱,身上又臭又脏,宋蕊虽不怎么招呼她,但好在她的身份是睿王妃,指挥几个宫女办事,倒无人敢反驳。 舒服的洗了个澡后,胃里依旧空得慌,一天没吃东西,也难怪此时此刻有些头晕目眩。 宋蕊看她出来,面色苍白,别扭的走到她跟前道:“喂,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见萧笑不动,她讽刺道,“别以为我是关心你,我只不过不想让我的慕白哥哥看到你在我这里受了委屈。” 见萧笑依旧不动,她索性跨步上前,将萧笑的手腕捏进掌心,搭上她的脉搏。 萧笑知晓她是医者,旋即也未动,却未想,只片刻种,宋蕊便面色发白,放下她的手,呆立不动。 萧笑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询问道:“怎么了?” 宋蕊看她一眼,不说话,转身便走了出去。15e8v。 萧笑不明所以,正要跟去时,宋蕊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要想早点见到你的睿王,就好好给我呆在房间里!” 夜幕四合,萧笑百无聊懒的等了许久,有宫人上了膳食,她明明饿得慌,却半丝胃口也无,偏生宋蕊去了许久都不见回来,裴慕白更是没半点影子,眼看宫人又换了一根蜡烛,她实在坐不住,便起身走了出去。 外头天很黑,迎面秋风呼呼而来,多少有几分凉意。 萧笑裹紧了衣衫,四处眺望,这时正见了院门口亮了一盏灯,有几个人正一路走了过来,萧笑一喜,以为是睿王来了,可是待走得紧了,她这才看到来的人,竟是宋蕊,她的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一闻到那药碗里散发出来的浓浓中药味,萧笑便觉一阵恶心,忍不住撇过头。 宋蕊看向她,眸光有些不自在道:“你站在门口做什么,今儿刚好变了天,你身子本就虚,若是再染上风寒,我可不想浪费我的药。” 萧笑闻言看她一眼,已有宫女上前劝解道:“睿王妃还是进去吧,公主亲自为你熬制了补药,可别在风口喝才好。” 萧笑这才依言进了房间。 宋蕊跟着走进来,将药碗递给她道:“喂,这药虽然没什么太大作用,但好歹是补身子用的,你这些日子照顾皇帝身子太虚,还是喝下吧。” 萧笑不解的看向她,宋蕊别过头将药放到桌上,眸光闪烁道:“是他叮嘱我照顾好你,所以你放心,我没那么好心。” 萧笑闻言,弯了弯唇。 如果是睿王吩咐,那宋蕊的行径便可以理解了。 端起药碗,闭着眼睛将药一饮而尽。宋蕊看她喝药,拢在衣袖中的手指颤抖的曲起,捏成拳,待她印尽,这才舒展了五指接过药碗吩咐宫人道,“将睿王妃扶上床。”随即她又对萧笑道,“这药喝了会犯困,睿王来了,她们自会通知你。” 萧笑点了点头,宋蕊旋即端了药碗离开。 才走出端阳宫的院子,宋蕊手中的碗便摔到了地上,她颤着身子,眸光木然,额头虚汗密密麻麻的不断溢出,她用衣袖胡乱擦了下,又蹲子去拾碎裂的瓷片,却因双手不听使唤的颤抖,锋利的瓷口割破了手指,鲜血直流。 她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吸,许久之后,眸中的惊慌终于缓慢的压了下去。 宋蕊,你没错,为了自己的幸福,不择手段不是理所应当吗! 她这样告诫自己,站起身,看了一眼碎裂一地的瓷片,坚定了眸光重返回了端阳宫。 汤药的作用的确厉害得紧,只这么点功夫,萧笑已经睡下,而且,睡得极沉。 宋蕊把了她的脉搏,将内室的人都遣了下去,寻来几个盆子放到一处,又搬来了自己的药箱。 喂萧笑吃下一颗红色的药丸,她又取出银针,在她四肢各处扎了一会儿,收针时,明显看到沉睡中的萧笑眉目都皱到一起,她站起身,舒了口气。16022345 只要再给她一个时辰的时间,她定能做到滴水不漏。 不断的扎针,收针,已经到了第五轮,正要拔针时,殿外忽然传来宫女惊慌的声音:“睿王爷,眼下你不能进去!” 宋蕊一惊,连针都来不及收,急忙拉了帷幔,快步走了出去。 “她人呢?”见宋蕊出来,额头甚至带着虚汗,睿王皱了皱眉,一双桃花眸深沉的看着她。 宋蕊强自压下胸口翻腾的心跳,故作轻松的一歪坐到一旁凳子上轻笑道:“你就这么想他?好歹这回我也是帮了大忙,你就不打算感激感激我?” 睿王拿了冰寒的眸子扫她一眼,眸光投向里室,并不理她所说的话,抬腿便问,“她在里面?” “不在!”宋蕊慌张答了这么一句,好在身子尚未起来,睿王闻言顿住步子回头来看她,她立刻端了茶喝了一口,强自镇定道,“她等你不及,刚刚我差宫人带她转悠去了,应该片刻就能回。” 睿王不语,却拿怀疑的眸光看她。 宋蕊心中徒然升起一团怒火,又和心中的慌乱夹在一起,一时想怒不敢怒,半响,终是变换姿态,拿了幽怨的眸光看他,凄凉道:“而今,你便这般不信我了吗?” 睿王唇畔动了动,终究道:“她多久回来?我在这里等就是了。” 宋蕊眸色一变,慌忙起了身,又觉出自己行为突兀,不自在道:“她去了有些时候,找你去了也说不定。” “蕊儿!”裴慕白终究没法忍下去,无奈道,“她迟早都要回去,你这般阻挠又有何用!” 宋蕊一听这话,立刻红了眼眶,不甘心道:“慕白哥哥,当初是你自己说娶她只是因了一纸圣旨,不会动真感情的,难道我们十多年的情分真的比不上与她几个月?” “你们不同。” “有何不同?难道我们不同为女人?”宋蕊站起身急促道,“我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舍不得拒你,在你那般羞辱我之后,仍放段帮你,为的是什么?为的只是你的心!” “宋蕊!”裴慕白有些听不下去,转过身道,“我给过你答案!” “给过?呵呵,是啊,你一早就给过。”宋蕊苦笑,“可你也说过将来会娶我!慕白哥哥……你真的,爱上她了吗?” 裴慕白不语,却将手指压向眉心,半响道:“她,并不影响什么,你又何必执着于她的身上?” “我执着的不是她,而是你的心!”宋蕊走近一步,将手指放到他的胸口道,“她纵然能助你,可我更能!你该知道,我而今的一切都是为你变的!这满身的医术,只是因了你的需要,你的腰疾,慕白哥哥,我跟了你那么久,你怎么能说丢就丢呢?” 宋蕊使劲的哭着,扑到他怀里,死死的抱住他的腰道:“我不管,你是要做皇帝的人,金口玉言,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不在乎你心里是不是有她,只要能存一点我的位置就好,哪怕只是一丁点我都心满意足了!” “蕊儿……”裴慕白无奈的叹息,终是将手放到她的肩上安慰的轻拍。 一受安慰,宋蕊哭得愈发伤心,她将眼泪鼻涕蹭了裴慕白一身,泪眼婆娑的抬起头道:“那,如果我向皇上请旨嫁给你,你会拒绝吗?” 裴慕白一怔,正要说话,宋蕊却忽然踮起脚尖,将唇压到他的唇上,堵住他的话。 “别这么快告诉我答案,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宋蕊喘着粗气,将唇更紧的贴近了他,裴慕白未动,也正在这时,突然听得内室门口“咚”的一声,似有人倒地的声音。裴慕白一惊,急忙推开她快速走了过去,而他身后的宋蕊,此刻已经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她刚刚未来得及收针,是她醒了吗 076 堕胎药(三) 宋蕊跟着冲到门口时大吃一惊,她扫了一眼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直到裴慕白怒吼的声音穿刺而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钳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只觉连骨头都会被捏碎。 宋蕊怔怔看着躺在床上,面上无一丝血色的萧笑,匆忙对上裴慕白愤怒的双眸喃喃道:“我……我先给她把把脉。” *** 萧笑在那日昏迷之后的第三天便清醒了过来,她尚未见到裴慕白的人,自个儿已经身处一座陌生的梨园之中,身边照顾的也仅只有桃夭一人。而赐婚圣旨的消息,她则是在醒来的第五日才知晓,以及关于睿王妃暴毙身亡的消息。 “用我的。”宋蕊话音方落,裴慕白已经撩起衣袖,伸出手臂。 “这里,其实本就不属于我,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是时候该寻找回去的路了。” 裴慕白瞳孔中有什么碎裂开,逐渐黑不见底,他抿紧了唇道:“只要你可以接受,随你怎么想好了。” 而北周那边所兑现的“嫁妆”一说,则成了党派倒戈的关键所在。要知道,铁骑一万,汗血宝马一千,那是多大的财富,若是用在军事上,用不了几年的时间便可以扩大至上十万兵力,即便是拿下一个小国也不在话下。所以,这场婚礼便倍加瞩目。 宋蕊眸中有沉痛一闪而过,她压住裴慕白拿匕首的手摇了摇头道:“血液也分合与不合,你的,不行。” 宋蕊低下头,半响之后缓缓抬起自己的玉手,撩起衣袖,眸光闪烁道:“我的可以……” 她抬起头来看他,目光灼灼道:“以血补血,重能取人性命,如若我当真救了她,你拿什么补偿我?” 萧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继续奔走,却终究是力不从心,一个不小心竟从疾奔的马上摔了下来。 眼角有些湿,萧笑紧了紧身上的包裹,偏了身子,打算从另一侧避开他走过,脚才刚刚挪步,身子却已经被他唤住。 为何明明是她赢了,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她故作轻松的对他挥了挥手,一转头,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飞一般奔了出去,她的身影便随着马儿的奔走起起伏伏,最后在转角处消失不见。 看向身后再也看不见的梨园,萧笑骤的收起笑容,心中喃喃。 桃夭拿着外袍从屋内出来,躺椅上靠坐着的人依旧怔怔出神的看着院子外那片黑漆的天空,不发一眼。 “拿掉孩子?” 鼻尖又酸了,她赶紧转了个姿势抬头望天,等到终于憋回了眼泪,她唇角一晒,像是恢复了好心情般拍了拍马儿好背道:“来吧,我们就当去旅行一次吧,反正我有这辈子花不完的钱,够我们周游世界一番了。” 宋蕊急急走到床前搭上萧笑的脉搏,觉出指月复下跳动的力道一团乱且微弱无比,大惊之下,她急忙探上萧笑颈脖上的脉搏,又查了她的瞳孔,隐约听到什么声音时,她转头一看,不由大惊。血居然透过棉絮滴到了地上。 她要投宿的客栈,是偏远郊区的地方,寻常少有人来,站在柜台打瞌睡的小二,一见到碎银子声,眼睛立刻就亮了。 “好,我答应你。” 可是就算新婚之夜待在这里又如何,他终究已成了别人的夫婿,而自己,早成了无关紧要的“姑娘”。 宋蕊被他逼得退至床角,当后背抵上床榻,无路可退之际,她惊慌的神情这才有了缓解。深吸一口气,她看着裴慕白,承认道:“是我做的又如何,若不是你突然到来破坏了我的施针,我完全可以让她没有任何损伤的拿掉孩子,她而今的一切是你造成的……” “是啊,而今,留在他的地方又有什么意思?”萧笑应了一声,眸色再次看向前方的黑暗,桃夭跟着抬起头,明明什么都听不见,她却似乎隐约听到了来自王府的吹锣打鼓声。 一个月半月前,皇后计划失败后,太子被废。大病初愈的皇帝痛心疾首,才好了不过半月又病倒了下去,朝权彻底交给了齐王,睿王,晋王,三位王爷处理,而之前本因和亲而来的宋蕊公主却在那时突然提出挑中了病愈的睿王为夫婿,皇帝龙心大悦,立刻颁发赐婚圣旨,命二人在一月后完婚,也就是在那时,睿王府中忽然传出睿王妃暴毙的消息,右相萧林立痛心疾首之余,皇帝为安慰于他,将他提为右相,官居正一品,替换原本的右相毓鸿天,如此一来,皇后一党的毓家便算是彻底连根拔起了,而萧家则开始逐渐掌控朝权,身为萧家女婿的晋王与即将迎娶北周公主的睿王便成了皇位最有可能的继承者,朝堂局势,一时大变。 “不可能。”裴慕白冷哼一声,看着她,眸色突然变得阴郁起来,逼近她,“我还没有问你,她为何会如此?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流这么多血,而且还是从吓体流出,别告诉我是她自己不小心受了伤,你知道的,这个借口太拙劣,我根本不会信!” 来人一袭火红长袍加身,束发的丝带亦是同色系,衣服的襟口与袖口处全部纹绣了龙腾,脚上踏的是一双黑色的蟠龙长靴,这样的装束,是萧笑从未见过的,只觉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霸气又俊美,无可挑剔。再看他满身雨露,一脸疲惫的神情,不难猜出,他定然在这里立了一夜。 她僵直着身子,只觉全身各处都疼,却无心去理会,只是躺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哭,马儿奔出老远后,却又折身返了回来,在她身侧打转不走,萧笑见状,心中愈发难过。 她知道她定然是向他报信去了,心下觉出几分好笑。 桃夭听到她低笑的声音轻轻传了过来,像风般轻柔,又似海般沉寂。 “桃夭,明天,你便回去吧,我这里不用人伺候了。”她对着黑暗突然开口,桃夭一惊,急忙蹲到她跟前道,“为什么啊?是不是桃夭哪里做得不好?” 风打在脸上,刺裂的痛,萧笑拼命的挥动鞭子,好似只要马儿在走,便没有人能看出她的狼狈。 裴慕白这才松了手,眸里的怒火却未散去。 “你也看我可怜是吧?可我没觉得自己可怜,不过就是被人甩了,但我好歹拿了分手费不是,也不枉费我白白当了别人半年多的媳妇……你喷什么气?你可是别人送给我的,告诉你,从此以后,你可绝对不许朝三暮四,否则,本姑娘一定甩了你,而且甩你之前一定要狠狠痛扁你一顿。” 萧笑终于低下头来看她,眸色黑漆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你做得很好。” 她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了几声,挥动鞭子,马儿立刻便在道上疾奔起来。 她绕过他雕塑般的身子行至马前,一个翻身便跃了上去,动作利索敏捷,道不见丝毫迟缓,睿王抿紧了唇瓣看她,萧笑已经牵着马,绕原地转了两圈,满意的轻笑道:“这马倒是不错,那便有劳睿王爷费心了,再见!” 裴慕白始终僵持着身子立在原地未动,待她的身形再也看不到了,他捏紧了拳,眸中的神情反反复复。 萧笑低下头来眸光跳跃了下,面色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好一番缓解之后,她终于能顺利呼吸,抬起头时,却看到裴慕白看着床上的萧笑怔怔出神,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站起身,尽力与他保持距离。 “王妃……”她下意识喊出声,却又为自己的失言,内疚得说不出话。 “这个称呼,我几乎都要忘了。” 酉时过后,寒霜下的梨园了无生机,光秃秃的树干上,是厚厚的一层冰露,就连院子里的躺椅上也结了一层霜。 桃夭叹口气走过去,手指触到她凝了霜的冰冷衣衫,心疼的将外袍给她裹紧后小心翼翼道:“姑娘,你身子才好不久,还是不要这样整夜整夜的坐着了,回屋吧!” 裴慕白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沉凝看她:“你要什么?” 看到宋蕊面色惨白的转过身看自己,裴慕白心神大乱:“你倒是赶紧给她治!” “桃夭……”萧笑打断她的话,苍白的指尖抚上她的发,专注的看着她道,“真的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可我决定了,明天就离开这里,所以,你不用伺候我了。” 明明是问话,可是桃夭却知道,那根本便不需要自己回答。 他提了水正要往外走,却忽然被萧笑叫住,小二立刻点头哈腰道:“客官,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十一月初八,立冬。 萧笑看到他修长的指在掌心离开,轻触的温度随了他的动作立刻被风吹散,她眨了眨眼,极力掩饰住心中的异样,看向那一叠银票抬起头道:“睿王爷是在可怜小女子,还是说,这是作为你我的分手费?” 永别了,我的伤心地。 “废话,这黑灯瞎火的,我还能继续赶路不成?”萧笑故意压了嗓音,举步往楼上走,“小二,提点水来,赶了一天的路,够累的!” “姑娘要离开?”桃夭一惊,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 萧笑强忍住鼻尖的酸意,将银票往怀中一塞,轻笑道:“虽说作为你睿王的分手费,这些还差点,不过,我也勉强能接受了。” “娶我。忘记她。” 裴慕白眸间涌出慌张,压低声音道:“那要怎么办?” 今日是他婚后第一日,按例是要去宫中请安的,宋蕊乃堂堂大周公主,他又怎能在这样关键的日子丢弃冷落她,跑来这里见自己? 她能留在这座梨园月余,且身边伺候的还是自小伺候睿王的人,可偏偏睿王却从不出现在这里,答案已经很明显,她又何必自取其辱的去询问,只是……抬手抚上小月复,她眸间愈发苍凉。 萧笑顿住脚没有回头,声音却多了丝讥讽:“睿王爷是大忙人,今儿还是你婚后第一日,如此关键的时刻,你守在这里冷落了睿王妃,民女实在担不起这个责任。” 行至转角处,有人挡在了路口,一人一骑,萧笑浑身冰凉的立在原地,身体僵直,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人。 她打马向前,走了两步又突然反过身来看立在原地的他,笑容灿烂道:“哦,我刚刚说错了,不是再见,而是再也不见,拜拜!” 裴慕白抿紧了唇,黑眸闪过一丝痛色,他一言不发的走近两步,牵着自己的坐骑,将绳索交到她的手上道:“你放心,我没有阻挠你离开的意思,我来只是想将它送给你,还有这些盘缠,应该足够你下半生用。” 只是,可怜了她连存在都不知道的孩子。 刚刚他打水的空隙又接了名宿客,同样是男子,敢情,他今儿走大发了,本来就是淡季,店里却迎了比高峰期更多的客,之前来的一批人,个个着装精致,想来都是大户人家。 裴慕白的声音沙哑低沉的传来,宋蕊那一瞬间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时裴慕白已经转了身,一双眸子黯淡无光道:“但是前提是,你必须使她安然无恙!” 收拾好早备好的几套换洗衣服,她背了行礼,沿着梨园的山路一路往下。 颈脖骤然一痛,宋蕊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那张放大的盛怒的面容,涨红了脸不可置信的唤道:“慕……慕白哥哥……”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第二日一大早,萧笑便找不到桃夭的人。 吸了吸鼻子,她将包裹往肩上一背,随便找了家客栈歇下来,好在她而今是做男装打扮,故而一路走来,并未惹到路人新奇目光。 若说之前,她尚有见裴慕白一面的冲动,问问他,对自己到底存的是一份怎样的心,但在这一系列的消息之后,她最终选择了沉默。 “那为什么……”桃夭急红了眼,王爷让她来时说过让她必须好好照顾好萧笑,若是她有任何的损失非扒了自己一层皮不可,可这会儿她居然说不要自己,心头不由得一阵慌乱。 “是是,小的这就来。” 躺椅上的人却不答话,视线依旧没有移开那片黑暗。桃夭叹口气正要转身,却忽然听得身后的声音响了起来,清冷而飘渺,像是隔了重山传来:“今儿,是他大婚的日子吧。” 离开京城后,一路往南。为小心起见,萧笑在京城的钱庄将银票换成了很多小分,一大半留着不动,一小半则作为四处游玩的盘缠。裴慕白的手笔可是算大的,她数了数,一共有好几万的银票,难怪说能够她花上一辈子。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这个世界,她本就不熟悉,只想着往类似江南那样四季如春的地方走便好,毕竟,她前世的家就是在江南。 宋蕊呆呆点了点头。眼看着他转身出了房间,背影孤寂无力,她好半响方才反应过来,走向床上的萧笑。 店小二匆忙领了萧笑到厢房,又给她好生打了水,心下却已经乐得不成样。 也许留在一个气候相同的地方,她就能忘记,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忘记,这个世界的自己只是孤身一人。 白只连声。宋蕊木木的点了点头,快速走到门口,呆了呆后又立刻返身回房对着裴慕白道:“她失血太多,脉搏太弱,已经是重度昏迷,我必须给她宽衣施针,用刺激穴位的方式保证她不会睡过去,但这只是暂时的,维持不了多久,所以眼下当务之急,必须找到一个能为她提供血液的人,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客官,您打尖儿还是住店?” “萧柔。”他连名带姓的唤她。zvxc。 “谁给你的权利?”裴慕白根本不理会她在说什么,骤然加重了力道,宋蕊只觉自己整个身子失重,窒息感灭顶而来,她使劲去掰裴慕白的手,却撼动不了分毫,面容不过片刻功夫便已经发紫。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去时,颈间的力道突然一松,她双腿立刻便着了地,她整个人也瘫软了下去,极力的咳嗽着。 她一边骂骂咧咧的从地上起身,好不容易能找准自己的手脚在何处了,她又咧着嘴在原地休息了好一阵,直到恢复了些力气,她这才重新翻身上了马。俯在马儿身上,她轻轻拍了拍马儿颈脖喃喃自语道:“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作伴了,你可不要负了我。” 萧笑想了想,打赏了他一锭碎银子道:“小二,这司琉国有没有一处四季如春的地方?” “四季如春?”小二苦思冥想的挠了挠脑袋,为难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小的在这地方呆了才几年,虽说接的都是南来北往的商客,但委实不怎么懂,要不这样,公子,你且等等,我帮你去问问我师傅,他是老行家,开客栈四五十年了,肯定知道。” 萧笑应了一声,小二立刻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行至楼梯口,却忽然有人将他拦了,塞了一张银票到他怀里,压低声音道:“淮阴城就是四季如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