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彻玛丽苏八荣八耻》 2鬼打墙 提着一袋晚餐食材我走在回来的路上,然后回我家的那条巷子突然变样。就好像是空间出现了奇怪的折射,——我竭力试图表达我看到的怪异而感到的凌乱。 站在路口僵立了大约三秒,之后果断转身决定换路。 我想还是算了,不要纠结这种超出我理解范围内的事情,既然这条如路变得怪怪的话,那么就绕远到好了。 但是当我换了条路走过到小区入口时候,看着和刚才那个地方一模一样的怪异道路,我觉得我可能遇到了鬼打墙。 将提着塑料袋换了只手拎着,我抬手试了试之后只觉得阴风刮过。 随后在我都无法反应的瞬间,我四周黑了一下,就像是电视换台一样,一转眼就变样了。“这不是强迫中奖么。” 在各种网络小说横行的年代,这种事情我还真的找到一种结果了。对于有些东西未知我会害怕,但是已知的话就不会觉得了。 这个时候如果这个情节是玄幻的话,我不知道会怎么发展,但是如果是女作者写的话,也许发展会很温柔——当然,我这么想着也只不过是在开导自己罢了。 之后我看到面前有能晃瞎我眼睛的光飘起来,一大段子文字慢慢浮现,镀着金边无比耀眼。这样的变化弄得我眼睛很痛,无奈之下只好一边揉眼睑一边嘀咕:“对比度能不能降低一点。” 事实证明对面那个让人闪瞎了眼的玩意是智能机,它能够明白我刚才嘀咕的一句话。我感觉到它好像鄙视了一下我,然后很不甘愿的变暗了。 哦,这个世界越来越幻灭了。啊……说不定是我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的缘故,思觉失调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嘛。 拍了拍脑袋我转身,准备打个电话问问哪里的心理医生比较好,谁知道身后也变成了那个闪瞎我眼睛的金色字体,固执的飘动着在我眼前。让我这个近视都不得不看清楚它写了点什么。 这个时候我确定我是被包围了,认真看一下四周黑漆漆一片的背景,我想我应该早点发现这种幻灭的场面其实是各种诡异变化的前奏,而不是我思觉失调。 所以当一只奇怪的鸡蛋——尤其他外壳上面,还镶嵌了一张凹凸不平的脸,五官精致秀气,看着是个美男脸,但是……你至少应该是在一个人的脑袋上而不是鸡蛋上面吧? 他出现的瞬间,我觉得这个世界已经不可靠了。 那个鸡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神圣庄严的光芒——不要误会,这个不是我认为的,而是不知道被什么干扰了而出现在我脑海里的,要是按照我的思维,这样的鸡蛋飞起来——而且是有着一张美男脸的鸡蛋,他飘在半空里,除了会很灵异之外,就是感觉很傻x。 “你把刚才那个想法给我收回去!”面前鸡蛋的美男脸扭曲了起来,我似乎看到了他脸上的青筋暴起,原本有点诡异但是还算漂亮的脸狰狞起来。“尼玛你才是傻x!” “……”我被他后半句话震惊到了,换了只手提手里的塑料袋,之后才好不容易开口想到了不那么打击他自尊的字句,“一般是什么的人都说自己不是,比如被抓到的小偷说自己不是小偷,杀人犯说不是自己的杀人犯,所以……”我尽量不让自己露出让他误会的表情来,所以努力调动嘴角,让自己能够显得很认真而面无表情。 “接下来的话你想一想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你要是敢说出来我就把你的灵魂撕成一千片。”鸡蛋他张大了嘴巴,提高音调对着我咆哮起来。 “如果是死后的事情,其实我不在意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话是越说越顺口了,也许是猥琐了这么多年之后,不论是三观还是下限——乃至心理的承受能力,都已经成功的互相携手私奔,残忍地将我这个家伙抛弃了。 鸡蛋身上那个因为我大脑被病毒入侵,而误认为是神圣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他如同是浮在水里一样的上下晃动了一阵,之后庄严宝相的开口了——他又用病毒入侵我大脑了。 “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生物的存在叫做玛丽苏?” 我看着他那张脸,想正常人看了一定会吓晕过去,但是我自从三观下限带着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携手相将的奔向康庄大道之后,我发现我已经变成见到鬼——比如我面前的这颗鸡蛋,都可以用问早安的语气和他说话了。 “听说过。”我说完这三个字,发现鸡蛋还在殷殷切切的看着我,我猜想他想要我顺便科普的解释一下什么是玛丽苏,顺便再用一句“这就是玛丽苏”来总结陈词,但是我是不会让它添加出场时间的,所以我对于鸡蛋的态度就是补了一句,“大家都懂,我就没有必要说那么多了。” 之后,他白了我一眼!一颗鸡蛋他竟然白了我一眼! 我为此感到愤怒,他却把有脸的那面壳转了一百八十度,背对着我面向身后金光闪闪的大字,用着冷艳高贵的口气开始念那一串子字。 “以万能金手指为荣,以废柴无能女为耻。 以样样精通者为荣,以事事不行者为耻。 以冷艳高贵花为荣,以低声下气草为耻。 以全知全能型为荣,以一事无成型为耻。 以绝世美貌样为荣,以只有眼睛漂亮为耻。 以各种boss背景为荣,以无聊装傻为耻。 以嫖尽美男全家为荣,以为了两个男人左右摇摆为耻。 以圣母光辉照耀持续加血加蓝信玛丽苏原地复活为荣,以连个小偷都无法感化为耻。” “……”我不得不承认,一瞬间里如果闭上眼睛的话,他的声音是绝对的动人,温柔的直直抵到你心里最容易被触动的地方,但是睁着眼睛听着,清楚的知道这美好的声音出自一颗镶嵌了美男脸的鸡蛋,而鸡蛋他不是鸡蛋型的mp4,而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 我就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幻灭。 本来好男人都是搅基了,女人们不想百合的只能剩下来看着好男人们去搅基。 在这么悲哀的世界里,我将来说不定也要剩下来,然后搬一个小马扎默默看好男人们搅基,变成我的好姐妹们,我对此已经深深的感到哀痛了。 可这个时候上天不赐予我一个美男却丢来一个鸡蛋,我真的猜不透他的心思。人说男人\女人心海底针,果然诚不欺我也。 想到伤心处,我把塑料袋挂在手腕上,看着背对我的鸡蛋,翻着死鱼眼对他拍手。心想原来这个故事是一个无聊的作者写的没有情节的段子,我好好忽悠鸡蛋几句,然后回家睡觉算了。 面前的鸡蛋上面显现的那张秀气的脸,突然变得倾城倾国起来,可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感。只见他对我丢出一个可以感化世人的微笑,又继续说:“做到了,你就圆满了。” 一瞬间我觉得老天和写这个情节的作者一样有病。 我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一瞬间有点僵硬,是以收回鼓掌的手,抄手继续翻着死鱼眼说:“姐不修佛,不用圆满,立刻恭恭敬敬的送姐回家。” 我想鸡蛋原本应该是鸡蛋的,可是他现在有了一张美男的脸,所以不怕散黄了,所以特骄傲。 可是我话才说完,鸡蛋立刻变得面目狰狞,美脸不见了,“做不到,回家你想都别想。” …… 当我被丢到了一个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而四周只有水滴声的时候,我知道了人不可貌相,鸡蛋不可小看。 有美男脸的鸡蛋,更不可以小看。 他对我自称“主神”,但是我觉得他叫煮鸡蛋更好。 顺便,如果我有石头我会“凸凸”的敲碎他。 …… 作者有话要说:在九月的中间,我开坑了。我们的口号是!爆笑到底! 3黑洞!黑色的明天! 我以为自己忽然失明了,在自称主神的鸡蛋不知道搞了什么妖蛾子之后。 这一次我看到鸡蛋上的美男脸不见了,他就变成了一颗鸡蛋浮在半空中,像是水里的浮木。这一次他也没有用着高挑的转尾音对我说话,而是用了一种很冷清缥缈的声音说:【三十秒内进入光柱,转移目标锁定,随机世界选择,开始传送……】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以为他的系统坏了,或者是抽风了。谁要走进那个奇怪的光柱啊,谁知道这么进去了之后我是不是就上了贼船不能下来了。 但是就在我固执的站在原地,听着倒数到十的时候,我被什么东西从后面偷袭,之后!我整个人竟然被打飞掉进了光柱里面! 我竟然被打飞了! 后脑勺隐隐作痛,我皱着眉头回过头去,看到的只有鸡蛋带着他一身自诩神圣的光芒,继续要死不活的漂浮在空中。 【九。】 “煮鸡蛋……你这个……”我捂着脑袋咬牙切齿,鸡蛋却不像之前那么炸毛了。我听到他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冷漠质感,凉凉的而且高高在上,“主神。从现在开始,我主宰你的一切。” 【八。】 我一瞬间被他的语气唬住,呆滞的听着耳边的倒数快速的继续,最后一个“一”数过之后,眼前是一片强光。 好像有一段时间被挖掉了,等我回过神来时,面前是黑漆漆的一片,连一点点的光芒都没有。 【世界随机载入中……】 【预计载入耗时,四百年。】 【随机定义对象锁定,获得妖体,将从智力,精神力,细胞活力,精神反射速度,肌肉组织强度,免疫力强度六项除智力方面外,五项进行强化。】 当系统音一样的播报说道这里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飘飘然,“难道我的智力已经很高了所有已经不需要强化了么?” 【不,是你的智力强化不强化都没有关系。强化过头了,说不定你接受不能会崩溃。】鸡蛋他貌似偷了一个间隙,露出了他的美男脸,各种讥诮讽刺的对我说完——不,应该称之为吐槽外之后,就又把脸藏起来了,继续用着一张白板鸡蛋壳和具有欺骗性的飘渺音播报。 【各项系数提高至10.79。……】 我打了个呵欠,忽然觉得刚才一片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的景象果然是骗人的,明明是个没有光的空间,这颗鸡蛋竟然还这么醒目,真是奇哉怪哉。 我模模糊糊的睡过去了,等到不知道被什么玩意一下子打在脑门上,随之惊醒过来的时候,鸡蛋他不见了。 【血统妖体数据导入完成,获得血统妖体,请自定义。是否确认?】 我坐在一片黑暗里,几乎被剥夺了五感,没有半点安全感,出于本能的冒出来一个想法——如果我选择了否,是不是就被丢在这个鬼地方了?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于是想也没有多想,就选择了:“是。” 【确认选择,血统导入开始……,世界载入倒计时,获得三个自定义技能宏。】 “恩……自定义——你妹啊!!!!!!!” 痛疼袭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又呆了一次,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喊了一声都是到后面自动消音。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水平的栽倒在地上,也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以什么样扭曲的姿势团成一团。全身上下的痛,好像是滚过了钉床一样,不断的让钉子在皮肉里刺入一半,之后新的疼痛又出现。 ——这算是搞什么啊! 我开始用指甲不断的扣自己,任何我觉得痛感敏感的地方。试图用更大的痛觉来分散注意力,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到的是直接的指甲穿透了自己的皮肉。 一手水泽,我反应不过来却觉得疼痛更甚了。 下意识的觉得不确定,我将手迟缓艰难的递到自己鼻子附近,才发现原来不是因为我的幻觉,而是这个世界确实幻灭了。 以前因为方便敲键盘一直修剪,保持着短圆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疯长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当时几乎脑子里一片空白的自己是报着什么目的,尝试着收拢五指划过手心。 血肉翻开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以前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现在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发生。 果然已经玄幻到幻灭了么? 像是以前犯胃病的时候一样,我将手死命的压在靠近胃的部分。“让我昏过去吧,让我昏过去吧……” 已经是连嘴唇都开始颤抖,我觉得自己尽管是低声嘀咕着,声音都是颤抖的。 不过事情并不如我愿,我从疼痛开始,一直到疼痛过去,清清楚楚的经历几乎能够让我去死以求解脱的痛觉,慢慢的消失。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就和掉在水里被捞上来了一样。 没有力气,好像感觉都消失了。趴在地上发呆,连思考都做不到。 …… 之后的日子一直是这样的,除了一片让我已经慢慢相信自己瞎了的黑暗之外,只有定时如同大姨妈一样准时而来的痛觉。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我确定了人类的强大。这么痛着痛着,我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疼痛的程度。甚至能够在预料到它回来,然后先行做好准备。 我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在做梦,疼痛的次数已经多到我都数不清。我每天像是准时吃饭一样经历——嘛嘛,有人会去记自己从小到大吃了多少次饭么? 说起来,我懂什么叫做“细胞活力”了。最初时候我自己捅出来的窟窿,只用了几分钟就好了——我数了,只用了一百个数。 【妖体导入百分之九十九。】 久违了的系统缥缈音响起,我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意思。然后张了张嘴巴说:“喂,鸡蛋。” 【不要叫我鸡蛋,是主神!八嘎!】 不意外的听到了鸡蛋主神炸毛的声音,我一边自己想象着他的表情,一边好脾气的和他打哈哈:“矮油,主神你是泥轰产的么?” 【不是,我从你记忆词库里看到这个词的。】 “那么你应该全部都用泥轰语说。” 【你记忆词库里没有。】 ——他又在鄙视我了。不过我这个人的优点就是宽容,所以不计较。 我呼了一口气,调整自己习惯性的接受每日一痛,“我们是不是已经和服务器断开了,你开这个载入这么久都没有反应来着。” 【还有一百零七年左右。】 他这话的语气让我觉得他在开导我,让我不要着急。可是从之前说的四百年到现在的一百零七年,时间已经长到我忘记四百减去一百零七等于多少了!你说我怎么不着急啊! 我可不可以退出啊,我不登陆了行不,我们不载入了! “好无聊啊,鸡蛋你来跳个舞吧?” 我因为手臂有点发酸,所以懒洋洋的抬了下手向着他招了招。我想我这个招小狗一样的动作惹怒了他,我感觉到他恼羞成怒的撞到我脑门上。 不太疼,至少没有以前疼了。 【血统妖体导入成功。(完成度100%)】 就在我想要继续无聊的和鸡蛋打屁,好让自己不要疯掉的时候,系统的飘渺音又出现了,“鸡蛋,这一次……唔,为什么你会过来撞我啊!你不是应该去报提示音了么?” 【这玩意不用我来弄了。】他貌似得意了起来,我幻觉的看到他转了一个圈。 系统的提示音还在继续: 【血统导入成功,世界载入加速。】 【世界载入成功,随机确定:滑头鬼之孙,危险度:b,生存度未知。当前主线任务:未触发。】 【获得血统:妖体。获得基础点:5000。获得装备:一件布衣(防御力+1)一件布裤(防御力+2)一件布鞋(防御力+3),获得自定义技能宏三项,请轮回者自定义。】 “……”我呆住了,我想我收集了一个套装,叫做“布之套”。 之后,系统好像就准备不管我了。 我看到面前出现了一道光,很小很小的那种…… 有人说话的声音传了进来。 “@#¥%……” ——一千头神兽奔腾而过。 我听不懂。 …… 作者有话要说:草泥马……稿子一死机没了…… 4大石头上面的封印 只有一个小光点。 我就坐在只有那么一个小点光芒的黑暗里,一直听着那些奇怪的话,——貌似是某岛国的语言来着。 断断续续的听着外面的人说这什么话,面前有一个小孔让我可以依靠小孔呈象的原理看到外面,唯一可惜的就是视角的局限。 “鸡蛋啊。”我现在就算是能够发现日升日落,但是有的时候一觉睡过去就不知道睡了多久,所以不敢确定自己一觉醒来是当天,还是过来好几天。保持了太久坐着的姿势,我觉得自己屁股那里的骨头都开始疼了,于是腚疼的揉了揉,顺便说说话:“不是说世界载入已经完成了么,为什么我现在还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啊。” 【这个问题不在我解答范围你,你需要自己摸索~】鸡蛋似乎转了一个圈,我一直觉得他和我不在一个世界里。放佛他正在一个可以看到我的摄像头的那一端看着我,如同便秘一样的坐在地上撑着手拖住下巴,而我却只能一脸苦逼装作深沉样。但是事实上,其实是我现在已经全身都僵掉了,动一下都会很困难。 “好吧,那么我们换一个问法吧。”我试图伸手撑个懒腰,可是动作到一半貌似一个不小心闪到了腰。“我已经在那个‘滑头鬼之孙’的世界里面了吗。” 【恩。】 “那么,这个世界的时间轴呢?”我把身子伸直也不管是不是在地上,就滚了那么两圈。问题才问出来,就听到提示音出现:【本世界时间轴:故事前四百年左右。时间轴提示开启,自本世界起,其后世界自动显示所处时段。】 “……”我想我现在正好是脸朝下了,贴着也许应该可以称之为地面的东西,我压下了“卧槽泥马”这句话飞出来的可能性。 【哎哟,猫子,你还是要好好的学会“摸索”这个词的内在意义。】他说着说着变得得意起来,这让我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之后挥手打了过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是冒出来的鸡蛋滑行了一段,然后在空中一浮一沉的停住了。 我握了握手,对着突显出了他的美男脸,满脸狰狞的带着青筋的看我的鸡蛋主神,扬了扬手掌说:“感觉到被强化的感觉了。” 【怒!你在拿我做实验么,混蛋!】鸡蛋看起来很生气,他浑身蛋壳竟然扭曲的变了形状,连带着美男的脸也是。 “我以前打你的时候,是自己的手骨断掉。”我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所以收回了手,“我记得之前说我有个什么五千的什么分对吧,那个是不是可以兑换什么的。” 【没错,这个可以用以兑换所有你所能想象到的东西,但是绝对不便宜。】 “好吧,有没有可以让我精通语言的兑换?”我想着的是那种,可以让我一瞬间通晓任何语言的东西或者称之为技能。 可是很可惜的是,鸡蛋给我介绍的让我很失望。 【语言精通初级:是获得改技能者语言学习能力提高百分之百。】 简单来说,就是学着容易,但是还是要学。真是让人觉得郁卒的东西。【是否确认兑换?】 “是。” 【本次使用点数,4999,兑换成功。】 “……” 凸=皿=凸直接把五千点全部拿去好了啊,混蛋。 所谓的语言精通就是在听着说过一次的其他语言,我会立刻和自己的母语等同起来,并且如同母语一样被熟悉理解。 我突然觉得,那五千点花的很值得。 这么一来,我又有了新的事情可以做,坐在黑漆漆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斗着眼睛从小小的一个孔里面看向外面。 从第一遍的不熟悉和怪异,大约算是新的乐趣吧。我不太清楚从外面看我所在的地方,是个什么样的造型,但是我只是听到很多人回来对着我呆在里面的这个东西说话,可以称之为诉苦之后的祈祷。 “哎,最近家里面balbal……” “隔壁的那个纪纲真的是太过分了……” “希望能让我明天的运气好一点……” 我经常看到一个头顶,然后听着他们如同自言自语一样的祈祷。这样的日子时间一长也开始无聊了。当身体出现了一种和其他部分脱离的联系的感觉时,我就对某样事物的兴趣也到了被磨尽的时候。 鸡蛋主神它不经常和我说话,爱答不理的在一起太长时间,让我不是特别想要说话的时候,就不会理他。我强迫自己注意而数着小孔外的桃花开了十几次,再来又开始记不清楚自己上一次看到花开那会儿,是啥时候。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好,但是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鳕那个家伙永远消失。” 这一天来的那个人是傍晚来的,我听着他把一段堪称为小说的快意恩仇说得那叫一个生动活泼,这让我忍不住在他说完上面那句话之后,回答了一句:“你放我出去,我就帮你。” “……啊!” “……” 他尖叫着跑掉了,这让我怀疑是不是因为我太多日子没有说过话,所以声音特别的骇人听闻。我保持着坐在原地的姿势,想着自这此后应该要等不要说话,才能在那边外面的人忘记这件事情后,再重新出声。 可是这一次没有等待太久。 天亮之前,就有人举着火把千里迢迢而来。带着高帽子,在我脑子里和某岛国一个叫做阴阳师的职业联系起来的人站在最前面。 他的脸我因为视角的局限看不太清楚,不过他身边站着的两个小孩子我倒是看清楚了。一个看起来是那种很好欺负,老实的那种,另外一个则是有点恶劣的那种。 ——嘛,因为我看到那个孩子对着我翻鬼脸了。 也许来的那个年纪比较大的阴阳师觉得,我这个存在并不是什么太过举足轻重的那种,所以不论是从他表情还是从他的站姿我都感觉出了一种不在意。 我听到他说:“秀元?” “你好像能够听到我们说话呢。” 那个孩子开口,目光似乎是对着我的。这让我莫名的觉得兴奋起来,不由的回了他一句:“你这些年来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哦,小哥。” …… 5石头里面的式神 面前的景色变了。 在我看来那地方就是传说之中的,典型的日系院子。不过有些地方感觉起来还看出了点汉朝遗风的感觉。 我这一次很认真很正经的盘腿而坐,之后抄起手来,小幅度的偏了偏头之后问:“我说鸡蛋啊,我到底还有多久才可以离开这个除了黑色,尼玛就不舍得给我其它颜色的地方?就算是关灯看电影也不用看这么久吧?” 【主线剧情没有触发,只能说明你笨。】 他大约飞到了我耳朵旁边,于是我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废话,触发触发,触发你也得给我点提示啊!你以为我能够猜透一个鸡蛋的想法么!” 【郑重警告你!叫主神,不准叫我鸡蛋!】我看到他在自己神奇的光芒聚光的照耀下,在半空里滚了两圈,之后“倏——”的一下飞了回来,对着我大喊。 声音大得震耳,我不得不侧了侧身子,之后笑眯眯的说,“矮油,你不要老是大吼大叫嘛,呐,如果你以后定期给我任务提示,我就叫你主神。” 对于这个交易它显得很是不屑,【一天到晚就喜欢搞这些小弯弯道道。】我想如果拟人的话,它大约会抄着手斜眼瞥我,并且还会神情无比傲慢。 可惜啊,一颗鸡蛋上有一个美男脸,神情再是傲慢在我看来也是搞笑。“乖,不要闹了。”我笑眯眯的冲着他招手,他绷着一张脸不屑的飘了过来,我对着他大约笑了三秒之后一巴掌拍在它脸上,“一点,兑换主线任务提示。” 他脸上红了一片,漂亮的五指印让我觉得我的手型果然很漂亮。 【……】 鸡蛋他沉默了很久,之后才扭过头去别扭的说:【触发主线任务,花开院家之游。要求想办法离开现在所在地,游览花开院家。任务完成获得五百点奖励点,一个d级支线剧情。】 听到这个弱智的,如同是某xx网游里面的新手跑地图领装备的主线任务时,我立刻问了一下鸡蛋主神,“呐,你们这里如此的圈钱,和某x美是同一个公司的吧。” 之后主神恼羞成怒,对着我大喊了一声“你丫的自生自灭吧”之后就没音了。我摸了摸脸上确定没有口水,越发觉得他还是用着那种装13的缥缈音说话的时候,比较帅气比较合适他那张美人脸。 坐着神游了一会,我又听到了不久前那个说话的少年的声音,轻轻嫩嫩的没有完全变化还带着一点说的上是可爱的感觉,带着几分想要故意掩饰住的莫名笑意,“你应该可以听到我说话吧。” “说不听定个大概慢点问题没。” 他主动来说话让我很开心,当然我不承认自己一开口的时候就用着中日文混合,语法组成混乱的话,是因为我紧张了。 “……”他好像沉默了一会,而他沉默的这一段时间里我也没敢说话,因为我现在觉得我真tmd应该去死,怎么之前还能够好好的装13淡定的回答一句话,现在就连个断句都说不清楚了呢? 难道是因为那张妖孽的少年脸瞬间秒杀了我么?不可能吧,这小哥怎么看都不大,我没有理由那么重口味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为这个很是糟糕的设想而不安起来——难道因为时间太长了,我已经不知不觉里变成了一只怪阿姨了么? 混蛋你在想什么?! 为这个念头我就应该狠狠拍自己一下,被留白了那么多年的日子竟然还变成了怪阿姨,真的是太对不起那一段什么都没有的日子了。 “不好意思,太久没有和人说话,一时间出了点问题。”我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之后才慢悠悠地说。 原本以为这个时候因为是会被卖个面子,不再提及这件事情了,谁知道这货立刻就笑崩,完全不给一点面子的。 是在是太丢份儿了,让我不禁想要起身凑过去把这货的嘴巴给捂上,笑那么灿烂是想要干什么!你说想要干什么! 事实上不只是爱情会让人冲昏头脑,就连愤怒也是,当我哐当一下子撞到一堵看不到的空气墙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冲动是魔鬼。 捂住鼻子蹲下去的时候,我想这不愧是系统弄出来的,果然我就算是被强化了也搞不定。捏住发酸的鼻子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大约是我沉默了太久,激起外面少年不知道有没有存在过的愧疚心理,我感觉他敲了敲关着我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问:“哦?怎么不出声了?” 坐在地上,我愤愤的摸了一下鼻子确定没有出血,之后告诉他,“我一激动撞到鼻子了……” “……” 然后那一天他就又笑崩,口口声声的说着没有见过我这样笨的妖怪。我听着他的话,揉鼻子翻起白眼来,心说我是不知道多么纯血的人类,你这个八嘎不识货。 之后这个家伙大概每天中午,午休的时候都会不定时的过来一趟,跟我说一些话:废话或者是没有用的话。 有一天和他说道阴阳师,说着说着说到了花开院家,我坐在原地透过面前的小孔看他,听着他给我解释各种复杂的阴阳师派系,不由的捂住嘴巴做心虚样……我应该怎么告诉他,我都没有记住那些个名字呢? “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封印在这里么?”我一半心虚一半认真的引开了话题,“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可是一醒过来,就全部不记得了。” “……”那个少年仔他突然沉默了,我逗着眼睛努力了半天也没有看清楚他的表情。结果听到他用很恶劣的语气,比我还没有技术含量的引开了话题,“认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对此我很吃惊,“在阴阳师看来,妖怪不是只有一个统称而已嘛?就像是把猫统称为猫一样。” “但是总是需要区别的。”他笑得越发开心了,然后举了一个让我很想插他喉咙的例子,“就比如养了一只猫,为了和别的区别,总是要有个名字的。” 这样的比喻让我非常的愤怒,所以我不管他看不看得到,都坚定的挪过身子去不准备理他,“就算是猫,我也有权利选择要不要随便被养!” 他似乎越来越开心了,真的用一种逗小猫的语气跟我说:“嘛,我可以保证你的伙食哦。” “笑话,我又不吃东西!”我偏头瞥了一眼那边的小孔,不屑的扭开头去。 那边他这下又沉默了,我不觉的抬高了左边的眉毛,然后想着反正他看不到我做了什么于是转过去偷偷看他在干什么,却见他一副思索的样子,摸着下巴,之后竖起右手食指笑眯眯的向我介意,“不然,我放你出来也可以哦。” ——哦,这个提议深深的戳中了我的萌点! “真的么!” “是啊。呐,交换名字如何?” 听到他再次询问,我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脱口回答:“百里煞神!” 我看到他笑容变得得逞,写了点什么之后抬手动作似乎是揭开了封印。于是四周的风景流动起来,黑暗消失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庭院里。 我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了脸,随后又打量了一圈四周,终于转去看笑容隐隐有些腹黑得意的某个阴阳师,“哇,你竟然相信了?” “……” 他脸色突然一变,我想他所知的是在名字方面妖怪从来没有办法说谎的。我很无奈的摊了摊手,摇头可惜道:“其实我原来的名字太挫了我不想说,啦啦啦啦~” 这么说完之后,我觉得我还是更为能骗人一点,得到证明之后心情不错,遂和他说:“不过,你用百里煞神这个名字驱使我,我还是会理你的。可以缔结契约哦。” 那天契约缔结成功后,我听到提示音说: 【主线任务,花开院家之游。获得奖励点五百,一个d级支线剧情。接到主线任务:阴阳师的式神,要求在契约者身边直到契约解除或契约者离开本世界,任务完成获得五千点奖励点,一个a级支线剧情。】 …… 6主干任务进度 妖怪的名字拥有着重要的含义。其中包含了很多东西。——甚至是操纵驾驭那只妖怪的咒语。名字是最短暂的咒语,是妖怪不能被夺走的部分:因为那样的话,大部分的力量只有被驱使的时候,才能发挥。 我此时正坐在木制的回廊上,某个鸡蛋主神在我面前飘了飘。用着那种没有什么感情波动的、好听飘渺音说了以上的那段话。我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顺便认真盯着天边飘来的云彩:所谓的载入其实是倒带了时间之后回到过去了?哦,这个结论还真的是—— “所以啊,猫子你真的要改名吗?”鸡蛋主神总是没有办法长时间保持住,他那个讨我喜欢的,非常给力够装13的飘渺音。 这一直让我觉得很可惜加无奈的郁闷。思维不得不跑题断掉,我望向飞到面前的鸡蛋,在他再次开口前,抬手一巴掌将他拍向地上去。 我想我刚才面无表情可能有些唬人,因为主神他刚才对着竟然一时间表情僵在鸡蛋壳的脸上,被我拍个正好。 微微感慨,不由弯了弯手,“主神你怎么总是这么神叨,真是太没档次了。”他从地上弹起来,愤怒的瞪了我一眼,摸摸下巴我忍不住上下打量他,“就算你不这么傲娇耍宝,我也不会怕的。” 他似乎又要咆哮,可是忍了下来。我想一个主神果然不应该是他这个样子,可是他偏偏是这样的,还真是讨厌死了。 想到这里跟着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我思维和话语极端的脱节,对着他摆出四根手指,“四百年,不是吗?我心态很好。” 我突然想到长长而没有声音的无尽黑暗里,呆了整整四百年,耐心耗尽,抓狂到后来不知如何反应,最后再次镇定下来,从某方面而言,已经不需要适应。 【领悟干扰之效——主干任务进度1%】 就在我好不容易可以弯唇微笑而不语含深意的看着天空,一脸明媚忧伤得如同十二岁那年拍的艺术照一般,做出无比飘渺冷清而超然脱俗的文艺表情时,系统提示音的出现打破了气氛,让我的文艺在脸上扭曲了。 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成一堆时,主神猛的飞过来砸在我鼻子上,我被撞到倒在地上,发酸发涨的感觉冲上来,眼泪唰的冒出。 【你装什么13,小心被雷劈啊,混蛋!老实的搞定这个世界,别弄那些有的没的,老实点一切好多,胡来你就有的受的,八嘎!】主神很鄙视的这么说完,随后就飘没了。我变成“大”字躺在回廊上,捏住鼻梁,不怎么痛之后在人中处抹了一把,看着一手红色眼泪又冒出来了,我躺着放了手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妹的!” “哦呀,又被你说的那只鸡蛋欺负了吗?”随着声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白色衣摆从我眼前摇晃又落下,花开院家名叫秀元的那只妖孽在我右侧停了步子。我看着他宽大的白色衣袖晃了晃,间隙里模糊的瞥见他的笑容。“阿煞你身为我的第一式神,可是这样弱,真的没问题吗?” 我没出声,自从挺长一段时间前,我用假名耍过他一次,他大约就和我杠上。而我无聊时候告诉他的一些:比如某个鸡蛋的存在,都成了他没事各种耍嘴皮子调侃我的材料。 我躺着没动,只是瞧着他蹲下来,说话间将一方帕子掩到我鼻子上。他一双眼里带着笑,狡黠的像只狐狸,那张脸上有在我看来,比我好看很多的鼻子眼睛眉毛嘴。 于是我看了一会就在他蹲下来帮我处理被主神撞得流血的鼻子时,毫不犹豫的伸出左手插向他黑漆漆的眼睛。 “狐狸妖孽!”我这么说着,最后还是没有插到他眼睛,却被狠狠的拍开爪子。 撇嘴我也跟着拍开他的手,自己捂住手帕捏住鼻子坚强的坐起来,我侧开身子。 话说起来,从和花开院秀元这个家伙订下契约成为式神,到现在都已经有…… 我皱了皱眉毛,不安的揉着下巴,因为太久都只在意植物变化和天色变化判断一年或者一天过去了,我渐渐忘记怎么计算时间。 “已经半年过去了,阿煞已经忘记怎么分时间了吗,真是让人觉得不安啊,这样还想变回人类真的没有关系吗?”花开院秀元就像是个会读心的妖怪一样,能够从我细微的情绪变化分析出我在想啥。 我大约在不久前——也可能是挺久之前,坦白从宽的跟他说了我自己的妖怪种类:半真半假的。 我原来的时候应该是人类的,——大约是这样的。之后呢,出了点我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是我正好中奖的事情,变成现在这样。 他听完之后仗着身高伸手摸我头,然后说:我可以试试帮你。 那个时候我看着笑盈盈的少年,那时候的场景极具欺骗性。我心里差点生出“他真的是个善良温柔的人”这样傻x的念头。 当然只是差点,他的下一句话让我从容不迫的压下那个荒唐的念头,并且坚定快速抬手戳向他的眼睛。 “如果是我式神的愿望的话。” “你妹,成交。” 回忆到这里,我已经习惯性的抬手插向他眼睛,没有意外的被他云淡风轻的挡住了。 “这种问题还是等到你能让我变回来的时候再说吧,天~才~!”我跳起来狠狠的跺了他一脚,他“啊”的一声埋下头去。 “装什么啊,又不是穿着鞋子踩的。” 我站直了扬了下巴瞧他,不过心里还是有点没底,“……喂?” 停了好一会儿,我还是首先凑过去:于是非人太久,我好像忘记自己非人的地方了。 结果凑过去之后被狠狠的弹了下额头,其实那种力道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可是我还是捂住额头狠狠瞪他来表达不满。 花开院秀元见我不说话,只是笑容越盛,“装什么,这点疼痛跟本就没什么感觉吧。” 他说着手掌附上我的手背,将我的手从额头上挪开,而后收敛了笑容。我眨了眨,问:“红了没?” 偏了下头,他用过分诚恳于是显得虚假的语调跟我讲,“红了一大片呢。” 我听完翻了个大白眼:骗鬼呢啊!真是太小看我的能力。 面对我的白眼,他只是一脸无辜样的笑容,揉揉我的脑袋,“阿煞现在还很想变回人类吗?” “不想。”我顿了一下,之后骄傲的抬头,“我的理想是神也不能阻止。” ……接着这混蛋笑崩了。 我看着想如果把他洗干净了,我就可以考虑咬死他。 过一会笑够了,花开院秀元收回压在我头顶的手,和我并肩坐着,目光飘向天边,我顺着看过去是一片蓝天白云,看起来很干净。 他闭了眼睛深呼吸,问我:“阿煞你的本名是什么?” “不告诉你,那名字太挫了,破坏形象。” “是么,那么别让其他人叫阿煞。” “啥?” “你可是我的第一式神呐。” 我侧头看着说这会误会死人的话的花开院秀元:虽然语气很真,可是表情就像是开玩笑。 就是这样,他一只手偏偏点在我脑门。 【触发支线任务:追加的约束,接受即完成任务获得五百点奖励点,一个d级支线剧情。】 我听到提示毫不犹豫的接受任务,然后对花开院秀元说:“好啊,只要你不消失。” 他没异议,我脑门被戳了下,仪式完成。 提示音告诉我,【支线任务:追加的约束完成,获得奖励五百点奖励点,一个d级支线剧情,主干任务进度2%,获得系统定义就能:攻击。】 ……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本质是玛丽苏,壳是玛丽苏,里面大概也是华丽的玛丽苏,我的目标是神也不能阻挡。 反苏什么的,弱爆了,神也不能阻挡才是王道! 7灭·结界 系统的提示音一如既往的很熟悉,没有起伏的缥缈音,从第一次听到现在都没有变化。 我随即出声喊了一声主神,并没有得到回答,而是顿了半秒准备叫鸡蛋的时候,他压着我说出来“鸡”的那个音一声怒吼,【要叫主神啊!混蛋!!】 用着我所想的语气诈毛的回了一句。不过话里的内容,我突然觉得有些无趣。扭头的时候发现秀元因为和另外一个人说了点什么,朝我点点头走来,“要一起过去吗?” 我分心观察着新获得的技能,简单点理解就是划分成了法师的攻击和战士的攻击,这两个分支共有六个技能是我现在可以选择的。 不过我发现选择任意一个都需要六千点,也就是说,六个里面我只能选一个可以给我最好攻击效果的。 “不去,现在还没有我的事。” 最近这个家伙的元服礼就要举行,之后肯定就是要近一步确定家主这个身份——我觉得自己穿越之前,还在很呆x的读书这一点,比起他都已经可以当家主了真是差距巨大,叫人伤感。可是转念一想他是被称为天才的阴阳师,就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我想,这种如同故事设定的天才人物,在这个时候应该会接受什么试炼的东西,之后顺利完成。 “嗳,说不定有阿煞的事。”他笑眯眯的伸了手,歪头的样子很可爱。 我看了一眼他,扭头在属于法术系里的看中了一个叫做“灭·结界”的。 它简短又显得很给力的介绍,让我对它一见钟情了。是以问秀元,“秀元,有式神会阴阳术吗?” “有。”他犹豫了一秒才回答,“不过很少。” 我又看了看技能的介绍: 1.构成由使用者决定大小于强度的结界(结界构成时间由熟练度与被对方实力决定)。 2.由使用者决定,毁灭结界内任何存在。 这样的描述没有其他的注释,不像另外几个技能貌似华丽的效果,却这样那样多少有些限制。这样的技能努力提高,就像会是bug一样的存在。 我对着他不置可否的撇嘴,然后做出决定对着那个技能选择,跟着提示冒出来,【是否花费6000点兑换技能“灭·结界”?】是。 【兑换成功。】 随着声音响起,使用的方式也自然的映在脑子里。我揉揉肚子,之后对他说:“我想要睡觉了。” “啊呀,太爱睡可不行啊。” “没关系,没关系~”我挥手使用着跑跳步蹦达着走开,“有什么事不要叫我~一定要叫的时候,也要好好考虑之后再叫。” “那可不行。”我听到他声音带着笑的响起,“在元服礼前就有一次考试,我想让阿煞去解决。” “哇哇哇哇,你一个阴阳师竟然都不敢自己上场而让我一个脆弱的小式神上场?!”我转过去努力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顺便抬手又补充了一句结论,“你这么做真的是太没人性了!” 他到是无所谓的样子,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谁让阿煞你是第一式神呢?” 我等了一会儿,没有意外听到发布任务的声音,【阴阳师的第一试炼,成功完成试炼,奖励点10000,a级支线剧情一个。】 得尝所愿的接到了任务后,我还是不忘伸出手比了一“凸”,勉为其难的答应,“好吧。” …… 元服礼的准备已经完成,只需要到日期到就可以。但是在那之前的试炼,将决定他是不是能够资格继承花开院家。 当我跟着他站在试炼的场地前,一手端着盘子,另一手拿着刚才随手兑换的炸鸡块。 花开院家的其他族人统一扎堆的围观,并且一言不发。 我一边啃着分量十足的鸡肉块,一边用和花开院秀元那货相背的方向站着,当那边交代完,我看着走开的大叔遂跟着启步。 “阿煞,你忘记转头了。”我的衣领被他一把抓住,只用了三根指头,但是抓得很牢。 我又往嘴里送一块鸡肉,从容不迫的回答他,“没有,你看我觉得方向一点都没错。” “那可不信,我可和阿煞定下契约了。”他声音里带着笑,我听了也跟着调整着提高声调,“区区一个试炼而已,天才你一定可以搞定的。我就在外面等着,你真不行,我正好帮你叫暂停。” 我这么说完的时候,秀元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绕到我面前,笑眯眯看我的样子特像动漫里腹黑打坏主意前那样。 我不动声色的吃了最后一块鸡肉,食指还咬在嘴巴里,戒备看他的时候就被抱起来了。 “哇,你这一招太贱了,下次不会揍效的。”我被强迫抱着走进试炼之洞穴时,不由地提前提醒他。 秀元则是悠然的把我放下来,白色衣袖摇晃,黑暗里几乎有光一样显眼,对于我的告诫他不以为然,“下次换一招好了。” 我抬手,食指和中指并起成剑,随之在自己面前划了个方。在秀元的身后有着荧荧蓝光、貌似玻璃壁一样围起的结界围住在我们两个才停下步伐打屁时,就自以为悄无声息出现的不知名类似妖怪形生物。 我偏头看着被困住,随后猛烈撞击结界壁的妖怪,真心诚意地问秀元,“你朋友?” 他自巍然不动,摊手回,“怎么可能?” 收手的动作和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重和,我手指屈动,结面成体的结界碎成若干碎片,连带着被圈在结界里的不明物体。 “还真是凶狠的杀招。”秀元拉长了调子说着,他步伐依旧慢悠悠的,“这里的可都是家中长辈们的役鬼,你动作轻一点。” 对于他的抱怨我无能为力地举手,并指向上,“我坦白好了,就会这一招。” 随着我话音落下,四周扑来若干狼一样,可是大了几圈的东西。并且有一只飞身从我后面扑来,我保持没动静。 不过在那只大狼扑上来,就撞在结界构成的空气墙上。 “你看,我早说了你应该自己解决才对。我多碍手碍脚啊。” 我越加无可奈何的皱眉摊手,结果他飞快的为自己加上一层结界,同时我这边的解开。 面对一群巨狼,我听到他说:“嘛,阿煞要好好的大展拳脚啊。”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长长的指尖大约是我目前能有的最合手的,也是最好攻击工具了。 脚下扭了下,我冲过去挥手将一只巨狼的肚子剖开,随之旋身踢飞了另外一只。 苦恼的抓了抓头,我眼前一片血红。不得已地我叹息道,“回去了之后我要吃肉。” ……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错字病句,恩,女主要越来越霸气! 抽搐不能阻止我要让大家看文! 系统的提示音一如既往的很熟悉,没有起伏的缥缈音,从第一次听到现在都没有变化。 我随即出声喊了一声主神,并没有得到回答,而是顿了半秒准备叫鸡蛋的时候,他压着我说出来“鸡”的那个音一声怒吼,【要叫主神啊!混蛋!!】 用着我所想的语气诈毛的回了一句。不过话里的内容,我突然觉得有些无趣。扭头的时候发现秀元因为和另外一个人说了点什么,朝我点点头走来,“要一起过去吗?” 我分心观察着新获得的技能,简单点理解就是划分成了法师的攻击和战士的攻击,这两个分支共有六个技能是我现在可以选择的。 不过我发现选择任意一个都需要六千点,也就是说,六个里面我只能选一个可以给我最好攻击效果的。 “不去,现在还没有我的事。” 最近这个家伙的元服礼就要举行,之后肯定就是要近一步确定家主这个身份——我觉得自己穿越之前,还在很呆x的读书这一点,比起他都已经可以当家主了真是差距巨大,叫人伤感。可是转念一想他是被称为天才的阴阳师,就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我想,这种如同故事设定的天才人物,在这个时候应该会接受什么试炼的东西,之后顺利完成。 “嗳,说不定有阿煞的事。”他笑眯眯的伸了手,歪头的样子很可爱。 我看了一眼他,扭头在属于法术系里的看中了一个叫做“灭·结界”的。 它简短又显得很给力的介绍,让我对它一见钟情了。是以问秀元,“秀元,有式神会阴阳术吗?” “有。”他犹豫了一秒才回答,“不过很少。” 我又看了看技能的介绍: 1.构成由使用者决定大小于强度的结界(结界构成时间由熟练度与被对方实力决定)。 2.由使用者决定,毁灭结界内任何存在。 这样的描述没有其他的注释,不像另外几个技能貌似华丽的效果,却这样那样多少有些限制。这样的技能努力提高,就像会是bug一样的存在。 我对着他不置可否的撇嘴,然后做出决定对着那个技能选择,跟着提示冒出来,【是否花费6000点兑换技能“灭·结界”?】是。 【兑换成功。】 随着声音响起,使用的方式也自然的映在脑子里。我揉揉肚子,之后对他说:“我想要睡觉了。” “啊呀,太爱睡可不行啊。” “没关系,没关系~”我挥手使用着跑跳步蹦达着走开,“有什么事不要叫我~一定要叫的时候,也要好好考虑之后再叫。” “那可不行。”我听到他声音带着笑的响起,“在元服礼前就有一次考试,我想让阿煞去解决。” “哇哇哇哇,你一个阴阳师竟然都不敢自己上场而让我一个脆弱的小式神上场?!”我转过去努力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顺便抬手又补充了一句结论,“你这么做真的是太没人性了!” 他到是无所谓的样子,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谁让阿煞你是第一式神呢?” 我等了一会儿,没有意外听到发布任务的声音,【阴阳师的第一试炼,成功完成试炼,奖励点10000,a级支线剧情一个。】 得尝所愿的接到了任务后,我还是不忘伸出手比了一“凸”,勉为其难的答应,“好吧。” …… 元服礼的准备已经完成,只需要到日期到就可以。但是在那之前的试炼,将决定他是不是能够资格继承花开院家。 当我跟着他站在试炼的场地前,一手端着盘子,另一手拿着刚才随手兑换的炸鸡块。 花开院家的其他族人统一扎堆的围观,并且一言不发。 我一边啃着分量十足的鸡肉块,一边用和花开院秀元那货相背的方向站着,当那边交代完,我看着走开的大叔遂跟着启步。 “阿煞,你忘记转头了。”我的衣领被他一把抓住,只用了三根指头,但是抓得很牢。 我又往嘴里送一块鸡肉,从容不迫的回答他,“没有,你看我觉得方向一点都没错。” “那可不信,我可和阿煞定下契约了。”他声音里带着笑,我听了也跟着调整着提高声调,“区区一个试炼而已,天才你一定可以搞定的。我就在外面等着,你真不行,我正好帮你叫暂停。” 我这么说完的时候,秀元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绕到我面前,笑眯眯看我的样子特像动漫里腹黑打坏主意前那样。 我不动声色的吃了最后一块鸡肉,食指还咬在嘴巴里,戒备看他的时候就被抱起来了。 “哇,你这一招太贱了,下次不会揍效的。”我被强迫抱着走进试炼之洞穴时,不由地提前提醒他。 秀元则是悠然的把我放下来,白色衣袖摇晃,黑暗里几乎有光一样显眼,对于我的告诫他不以为然,“下次换一招好了。” 我抬手,无名指和中指并起成剑,随之在自己面前划了个方。在秀元的身后有着荧荧蓝光、貌似玻璃壁一样围起的结界围住在我们两个才停下步伐打屁时,就自以为悄无声息出现的不知名类似妖怪形生物。 我偏头看着被困住,随后猛烈撞击结界壁的妖怪,真心诚意地问秀元,“你朋友?” 他自巍然不动,摊手回,“怎么可能?” 收手的动作和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重和,我手指屈动,结面成体的结界碎成若干碎片,连带着被圈在结界里的不明物体。 “还真是凶狠的杀招。”秀元拉长了调子说着,他步伐依旧慢悠悠的,“这里的可都是家中长辈们的役鬼,你动作轻一点。” 对于他的抱怨我无能为力地举手,并指向上,“我坦白好了,就会这一招。” 随着我话音落下,四周扑来若干狼一样,可是大了几圈的东西。并且有一只飞身从我后面扑来,我保持没动静。 不过在那只大狼扑上来,就撞在结界构成的空气墙上。 “你看,我早说了你应该自己解决才对。我多碍手碍脚啊。” 我越加无可奈何的皱眉摊手,结果他飞快的为自己加上一层结界,同时我这边的解开。 面对一群巨狼,我听到他说:“嘛,阿煞要好好的大展拳脚啊。”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长长的指尖大约是我目前能有的最合手的,也是最好攻击工具了。 脚下扭了下,我冲过去挥手将一只巨狼的肚子剖开,随之旋身踢飞了另外一只。 苦恼的抓了抓头,我眼前一片血红。不得已地我叹息道,“回去了之后我要吃肉。” …… 8两年 身体恢复知觉,于是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不在那个黑漆漆的洞穴之中了。 没有一般情节之中软绵绵的被褥,睁开眼睛打量四周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人很关切的问话,反正我自己一个人,一睁开眼睛发现时很笔直的站着。 感觉就像是个没电了的大型玩具,因为不能使用所以被立在角落里。意识到这一点,我选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挺好的,没有被绑起来。果然式神这种东西,和大型玩偶还是有差距的。 张望了之后发现左右无人,我只能自力更生,可是才迈了一步就膝盖猛的软下去,连带着整个人没反应过来就像是跟种下去的大葱一样杵下去。 膝盖弯下去,我人也逃不过地心引力跟着跪了下去。还是茫然的,可是本能的手撑了一把,身子自动用力接着整个人跟着前翻了出去,安全着落坐在地上。 就算是我坐在地上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耳边传来某个无耻的花开院家阴阳师的偷笑声,于是我立刻回过神来了。 “哦呀,醒过来了啊阿煞。”他这话说得就和废话一样,还不如不说。 我转头顺着声音不要钱的丢过去两个白眼,意料之外可是有点觉得是情理之中的,看到的不是他幸灾乐祸的脸,而是一脸貌似正经的关切。 我想如果我还是普通人类的时候,一定会被他这副妖孽的面皮骗到,跟着就算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还是会狂跳。可是现在我这样…… 实在是觉得如果我还是会被骗到,那么我就弱爆了。 以我常年看小说的经验来看,这种货色绝对是只可远观,近亵玩的话会被反亵玩的种类型,所以在相处的时候绝对不可以放松。 “我怎么回来的?” 就着前翻的姿势我搬腿坐好,同时也随着他走过来的步伐转动身子。花开院秀元他手里端着一个看起来挺顺眼的白色盘子,停在我身边之后顺手放了下来。 一盘子肉。 就像我说的那样,回来要吃肉。没想到他还真的给我拿过来了。 其实我一直不对日本菜抱有什么样的期待。所以我看到那一盘肉加着边上那一小碟诡异的黑色玩意,我默默地把它推开了。 果然在这种地方还想象着美食就如同在原始社会想象着……奢华的满汉全席。 果断地把那些不可能的奢侈念头丢出去,我偏头额角撑在握拳的手上,“呐,最后结果怎么样了?” 认真想一想的话,那天的情况,我觉得可以归类为杀红了眼。 就算被我一只只弄死的都不过是役鬼,没有生命没有血液,可是破开肉骨的感觉却让我后来越来越兴奋。甚至于让我慢慢的在捏碎了最后一只巨狼型役鬼的脑袋后,渴望鲜血的念头也冒了出来。 有一种本能和我的思维向违背,眼前好像糊了一层血,后来听到有人跟我说没有关系了。很温柔很温暖的声音,特别扯淡的是他的声音让我慢慢觉得放松下来了。 “这样的式神太危险了。” “但是她是我的第一式神。” 记得模糊里有人在说的对话,那个时候我记得自己的反应是…… 我侧身过去把花开元秀元那只妖孽扑倒在地,跟着伸手向他的衣襟。 被我压倒了他却没有乱了分寸,只是跟我争夺着扯住自己的衣领,依旧轻佻不在乎的说:“呐,就算是对这盘肉不满意,也不能吃人肉呀,阿煞。” “废话,我现在只是要扒你衣服。” 我一发狠把他衣服扯开,顺便抬手把他搭过来的手拍开压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东西,我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就算是那个声音很温柔的让我安定下来,可是我的第一反应依旧是,在他说出话前,整只手穿过他的肩膀。 思及此,我指着他肩膀上那一大片被包扎过的绷带,特别声明:“我不会负责的。” “哎哎哎,阿煞你这样也太薄情了吧。”他一边这么说着的时候,略略低下头看了看被处理好的伤口,貌似很是不在意的勾起笑容来,“要是娶不到老婆,就全都是阿煞的错。” 他笑眯眯的开着玩笑,把衣襟拉上。闻言我倒是无所谓的摊开手,也跟着挺无赖的说:“无所谓啊,反正就年龄上看来,我是赚了。几百岁的老妖怪配了一年轻少年什么的。” “……” 这一次花开院秀元的笑容不那么从容不迫了。 而我的笑容,变得无比得意了。 …… 之后的日子我变得悠闲起来。 花开院秀元不愧是背负着天才之名,在元服礼过后我看过第一次桃花开落,然后在一个紫阳花灿烂的季节里,他接任了花开院家家主的位置。 我那个时候坐在屋顶上,看着远处貌似很热闹的地方,大约不小心发了呆。在这个过程里,我用了在人类看来很长,可是在我看来很短的时间慢慢去回想一年前试炼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想来想去我发现事情归纳成一句话依旧是,我因为杀戮兴奋于是开启了杀红眼模式。对于这样失控的式神,理所当然并且首当其冲的解决方法就是“搞定她”。 换一句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处理掉。 这个时候,找一个好主人或者是找一个有气场的主人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我经常坐在屋顶上面睡觉发呆看太阳。 我在醒过来的第二天,就被封印起来了。 场景和仪式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包括直接伸手接受任由封印之力掌握并控制压住我的力量。回过神之后,无法再用实体出现,不能离开装着我封印的屋子。 【你大约要等好一段时间了。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失约啊。】 鸡蛋告诉我这个可能的时候,我觉得他的语气显得很兴奋,就像我以前设想我中了六百万大奖时候一样。甚至还是很期待的。 我当时正在反复用自己的手穿过肚子玩,听到他的话问:“主神,系统有没有抹杀这个惩罚?” “……” 记忆到这里,鸡蛋主神的声音有冒出来,我觉得他打岔的功夫越来越好了。 【哎哟,猫子你看看看看,你自己越来越像个老太太了。】 “你每天都出来一下干什么。” 【多出现一下增加增加曝光率,说不定我可以变成人气主角?】 “你想当玛丽苏么?” 【不,我就是顺口逗你玩的。】 “切。” 因为是被封印了,所以不能实体出现。活动的范围也被局限在装了封印我的封印的那间屋子。没有实体于是就像是个立体光影投射一样,我经常以各种扭曲的高难度状态出现在那一个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偶尔一抬头会看到花开院秀元站在远远的地方,目光落在我身处的位置,不偏不移的视线刚刚好对上。 我就会很非常给力的伸直手臂努力的对他挥手,他在那一边也会跟着扬起笑容来。之后他就会走开了,我也会跟着找一个很舒服的姿势靠着,看着他走开知道白色的衣袂完全从我视线之中隔绝不见。 【猫子你笑得好荡漾哦。】 那只鸡蛋又一次出声,他现在练就的连语气都能够表现出他表情的状态,而且诠释得非常完美。 而我却是在一片纷纷扰扰的回忆画面之中,闭上眼睛,“智者见智,淫者见淫。” 说完,在鸡蛋主神他冲动暴走的撞上来之前,我就先缩回了封印里。 花开院家的人我没有几个是能够记住他们的脸的,只是能够记清楚他们用着那种完全没有特色的声音和花开院秀元争执。 “这般危险的式神,就应该尽快处理掉,否则后患无穷。” “秀元,你不要做没有必要的执着。” “这样的式神,不……她本就是不应捕做式神的妖怪!” 每一句话都挺清楚的,就像是质量很好听力材料。到最后一句突然因为花开院秀元的一句话戛然而止、 “阿煞是我的式神。” 我突然睁开眼睛,光线有些刺目,踩着地板的感觉和我被封印起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之后被人从身后抬手按了按头顶。 “果然,阿煞你还是在我身边好一点。” 扭过头去,我很是嫌弃的一根根将花开院秀元那个家伙搭在我头上的手指搬开,之后拍了拍衣服上幻想出来的灰尘说:“秀元,你这个唐朝遗风的豆豆眉,我想说它很久了。” 说着我只伸出两根手指,指尖点在他被剔的剩一点点的眉毛上,然后大声的嘲笑,“真的是太搞笑了!” “……” 对着他那种吃瘪的脸,得意洋洋的笑容越发得意。 我想起他那个时候说的话。 ——阿煞是我的第一式神,也就是说她是我的。 ——就算是要毁掉要封印要处理,都不由他人干预。 封印仪式前,他跟我说—— “只要两年就好,之后没有人会再对你评头论足。” 于是自觉的接受了封印,选择相信笑眯眯的说:“好,就两年。” 随着系统提示任务的声音响起,我被关进封印里。 【任务《承诺的封印》完成,获得奖励点一千点,一个d级支线剧情。】 …… 作者有话要说:搞定! 9自定义一 在第一个任务的提示报出之后,我又听到之后的一个提示: 【主干任务进度:3%,获得奖励三千奖励点。】 “哎,没有技能奖励啊。”我有点可惜的说着,不太清楚所谓的主干任务是以什么为内容的。 那边秀元迎着风向站着,我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一种名为“灵力”的味道。——这让花开院秀元这只妖孽突然显得可口起来。 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停了一下步子,扯住他的衣袖,等他回头时奉上灿烂的笑容,“秀元,你越来越妖孽了,让我食指大动。” 因为视线相对,我看清楚他眼瞳里倒影而出的自己。 因为已经不再是人类,而跨越太久岁月全然灰白的头发,眉眼依旧的五官。 ——你是个骗子。 我对着倒影出的自己的影像想:没有争议的,就是个骗子。 接着,我看见倒影里的自己,得意的弯出笑容来,对着我丢出笑容。 那是我此时表情的投影。 于此同时的,我看到一个扎着应该是娃娃髻的小娃娃蹦哒着跑出来,五官的模样很是q版的,有种简笔画故意卖萌的风格。 就算是这样卖萌的脸,也能够看出戒备。在我说出那句话之前,她对我无疑的戒备的。 我对于妖类本能的反应在,隐藏时还做的不是太好。想着与其在被所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假装若无其事而隔阂,还不如坦白的装傻充无辜。 聪明人容易被人戒备,装聪明的容易被忽略。 我身子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后倾,可惜还是被捏住了脸颊,“阿煞你这个想法可是很危险的。” 说着我脸颊上软软的肉,被捏着左右晃来晃去,过了一会他才满意的松手,“就为了这个,会有人要求我处理掉你的。——那样,我会很为难呢。” 秀元额前垂下来的两缕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让我想起从前看过的蟑螂拟人。 我知道思维有点跳跃,可是还是毫不犹豫的扭转了思路,撇嘴一脸不满的指控样,揉着自己的脸颊,“谁建议了我就杀谁。” 他做成夸张的吃惊模样,“没看出来阿煞你这么杀伐果断。” “那当然了。”松开手,我抬头挺胸得意的应。“谁伤我一分,我灭他全部。” “……” “我是认真的哦~!” “噗哩——” …… 现在的日子,就在和花开院秀元这只妖孽的互相嘲笑中渡过。 不得不承认,和这个家伙斗嘴的日子还是很有趣的。这个年代阴阳师总是会有很多事要做,降妖除魔是他们的本分,不过由花开院秀元接手的除魔法事,我是没有接触过的。 总归是被定义为太过危险的式神,坐在宅子里正襟危坐,端茶镇宅才是我比较适合的工作。 我猜我现在也应该算是秘密的终极武器一样的存在,类比“破军”。 不过说起来自秀元那个家伙继任以来,我总共也就看过他出手去降妖除魔两三次。 有的时候,他会跟着我一起晒太阳,无聊的时候跟我一起在大清早的时候对着太阳做一套我永远记不全,没次做都不一样的广播体操。 没事研究下以前的阴阳术遗卷,我凑上去说让我也瞅瞅的时候,就合上书卷扯我的脸,还说:“要是阿煞你都会了,我可怎么办?” 这个时候,我都会抬高下巴鄙视的看他说:“花开院秀元,你太小心眼了。” 他不制可否,只是笑着带了得逞的神色。 我在表达了对他由衷的鄙视之后,趴在桌子上摆弄烛台。 【看来你总归是个危险的式神。】 鸡蛋主神用着荡漾的上扬调抢出场机会。 我扭了下脖子,回答他:“智商为负。” 接着他不出意料的炸毛了,【你才智商为负,你全家都智商为负!】 “……”一直是那么形式内的反应,不论怎么样,都会有些无趣。“好吧,我智商为负,反正我全家就我一个。” 他听了之后傲娇的哼了一声,我想他他的设定真是太差劲了,是以不再理会他。 我撑着手保持跪坐的姿势,挪到花开院秀元身边,歪着身子枕在他腿上,“看完的时候叫我。” “好。” 我面向的方向,只能顺着面前矮几下方缝隙看到外面的景色。 看不到这个时候秀元是什么表情,不过我还是擅自猜测他是在笑。之后没有交谈,我抱住他的腰睡过去。 属于人类的温暖身体,带有着血肉的味道淡淡的渗透出来。 和成为妖类的我身上不一样,意外的让人心神安定。 ——不论怎么样,你在他们眼中都是一只危险的妖类。 ——x,你以为这种论调就能逼我中二了么,真是弱爆了。我看这种小说情节的时候,你们这些神神鬼鬼还没出现在网络上呢。 …… 我在梦里觉得有人摸我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是花开院秀元,于是反了个身,“秀元,说实话我喜欢你……” “……” 我知道自己在梦里,我也觉得我那句话可能当做梦话一样说出来了。 ——嘛,只是可能。 …… 秀元那个坑爹货最终是没有把我叫起来,我醒过来看着远处绯霞漫天,想自己睡得真死,连人走了都不晓得。 房间里就空空的剩下我一人,渺渺染着防止书卷腐坏或者被虫蛀的香沫透出香炉。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矮几上摊着秀元刚才看得那本阴阳术的书。 “……” 就盯住那本书瞪眼,没有看内容仅仅是瞪眼瞧了一会。 终于还是抱怨着将它合上,顺手找了个地方塞进去,“啧,怎么一点整洁感都没有呢。” ——危险妖类。 ——啧,你妹啊。 整理下衣服,闻闻味道之后,我顺着方向走过去。 正迎上秀元那个可爱的兄长,要是以前的话,我大概会非常亲切的冲上去很揉他那个漂亮的光头一道。 不过他今天穿着正式的衣服,看样子才从外面回来。 “是光和尚你回来了!”我停在他对面用力的挥手,顺便奉献出巨大的笑容。 一直觉得他去当和尚,应该是可以变成那种脱离十丈红尘,然后悲悯又残忍的无意偷到一颗妖女心的无情和尚。 可惜他是个阴阳师,身为兄长却完全比不上弟弟,虽然应说是有些不甘的,不过却是个蛮好的人。 啊,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是不会嫉妒不会恨,不会因为自己不好就中二的觉得是别人的错。 “真是个老实厚道的好孩子。” “闭嘴啊,你说谁是和尚!”他额头上爆起青筋,用着压倒性的气势对我吼,“我为什么每次回来,都要遇到你这只奇怪的式神!他难道就不会把你关起来么!” “嘛嘛,之前不是关了嘛。”我对着他招了招手说道,他却突然表情一滞。看来是觉得戳到我痛处,认为是说错话了。 看来这应该算是痛处,身为式神,因为被认定太危险而封印。 ——危险的妖类。 ——嘛嘛,谁知道了~ “家主在哪里。” 真的是特别老实实在的孩子呐,转移话题都转移得有点生硬。 “用你点着你亮亮的光头去找吧~”我做指脑袋的动作,然后学着零碎记忆里大约是一个叫纯阳什么玩意的轻功的动作离开。 【拳脚精通,需要花费两千奖励点,确认兑换。兑换成功。】 奔跑而后纵身一跳,身体拔高,之后脚下浮起一副白色的八卦图纹,就此着力再跃身体越发拔高。 如同是凭虚御风一般的,飘飘欲仙。 顺着风的流向飘远,在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立在一棵树上停下。 站在高处俯视的感觉真好,居高临下的位置让心里傲慢的感觉滋生,有一种至高掌握一切的错觉。我想我大概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我拉出时间轴提示看过,心想自己一直插科打诨是不可以的。 有些事决定了,什么都不做可是不行的。没有准备的话,幸运也没有用处了。 轻巧的落在树尖上,我把鸡蛋主神敲了出来,“来来,快点来做新手指导了。” 【啧,来了不要催。】 “嘛,主神,看在我叫你一声主神的份上,你专业一点回答我的问题。”扯出三个自定义技能,“所谓自定义,就是不被限制的由我自己设定对吧。” 【对,但是在使用条件上,会被自动限定,效果倒是不会。】 这个答案我很满意。 于是开始设定自定义技能。 【自定义技能一,效果:自动触发,融合使用者以任何方式所获得灵魂与本身融合,死保护本体灵魂,使不死,融合灵魂所带力量。命名:融合。】 【自定义技能二,效果:使用者得到目标的任意描述物。命名:剥夺。】 【设定成功,获取限定中。】 【自定义技能融合:非灵魂不可融合。】 【自定义技能剥夺,限定:一个世界中仅能使用一次。】 【技能载入成功。】 我听到叮的一声,于是低头毫不犹豫的使用技能。 “剥夺,目标视线范围内所有妖类、亡魂的灵魂。” 主神,如果抹杀,被抹杀的是什么。 ——是灵魂。 我想,我要搞清楚不死与永生的区别。 ……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活过来了,本章拿手机写的时候,我在听墨明棋妙的镜花水月。 感觉气氛挺对的。 这章的两个技能是未来的大杀器,和它们比起来,以前那些所谓玛丽苏的技能简直弱爆了。 我只能说,真正的霸气,是神都要仰望的高度! 在第一个任务的提示报出之后,我又听到之后的一个提示: 【主干任务进度:3%,获得奖励三千奖励点。】 “哎,没有技能奖励啊。”我有点可惜的说着,不太清楚所谓的主干任务是以什么为内容的。 那边秀元迎着风向站着,我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一种名为“灵力”的味道。——这让花开院秀元这只妖孽突然显得可口起来。 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停了一下步子,扯住他的衣袖,等他回头时奉上灿烂的笑容,“秀元,你越来越妖孽了,让我食指大动。” 因为视线相对,我看清楚他眼瞳里倒影而出的自己。 因为已经不再是人类,而跨越太久岁月全然灰白的头发,眉眼依旧的五官。 ——你是个骗子。 我对着倒影出的自己的影像想:没有争议的,就是个骗子。 接着,我看见倒影里的自己,得意的弯出笑容来,对着我丢出笑容。 那是我此时表情的投影。 于此同时的,我看到一个扎着应该是娃娃髻的小娃娃蹦哒着跑出来,五官的模样很是q版的,有种简笔画故意卖萌的风格。 就算是这样卖萌的脸,也能够看出戒备。在我说出那句话之前,她对我无疑的戒备的。 我对于妖类本能的反应在,隐藏时还做的不是太好。想着与其在被所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假装若无其事而隔阂,还不如坦白的装傻充无辜。 聪明人容易被人戒备,装聪明的容易被忽略。 我身子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后倾,可惜还是被捏住了脸颊,“阿煞你这个想法可是很危险的。” 说着我脸颊上软软的肉,被捏着左右晃来晃去,过了一会他才满意的松手,“就为了这个,会有人要求我处理掉你的。——那样,我会很为难呢。” 秀元额前垂下来的两缕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让我想起从前看过的蟑螂拟人。 我知道思维有点跳跃,可是还是毫不犹豫的扭转了思路,撇嘴一脸不满的指控样,揉着自己的脸颊,“谁建议了我就杀谁。” 他做成夸张的吃惊模样,“没看出来阿煞你这么杀伐果断。” “那当然了。”松开手,我抬头挺胸得意的应。“谁伤我一分,我灭他全部。” “……” “我是认真的哦~!” “噗哩——” …… 现在的日子,就在和花开院秀元这只妖孽的互相嘲笑中渡过。 不得不承认,和这个家伙斗嘴的日子还是很有趣的。这个年代阴阳师总是会有很多事要做,降妖除魔是他们的本分,不过由花开院秀元接手的除魔法事,我是没有接触过的。 总归是被定义为太过危险的式神,坐在宅子里正襟危坐,端茶镇宅才是我比较适合的工作。 我猜我现在也应该算是秘密的终极武器一样的存在,类比“破军”。 不过说起来自秀元那个家伙继任以来,我总共也就看过他出手去降妖除魔两三次。 有的时候,他会跟着我一起晒太阳,无聊的时候跟我一起在大清早的时候对着太阳做一套我永远记不全,没次做都不一样的广播体操。 没事研究下以前的阴阳术遗卷,我凑上去说让我也瞅瞅的时候,就合上书卷扯我的脸,还说:“要是阿煞你都会了,我可怎么办?” 这个时候,我都会抬高下巴鄙视的看他说:“花开院秀元,你太小心眼了。” 他不制可否,只是笑着带了得逞的神色。 我在表达了对他由衷的鄙视之后,趴在桌子上摆弄烛台。 【看来你总归是个危险的式神。】 鸡蛋主神用着荡漾的上扬调抢出场机会。 我扭了下脖子,回答他:“智商为负。” 接着他不出意料的炸毛了,【你才智商为负,你全家都智商为负!】 “……”一直是那么形式内的反应,不论怎么样,都会有些无趣。“好吧,我智商为负,反正我全家就我一个。” 他听了之后傲娇的哼了一声,我想他他的设定真是太差劲了,是以不再理会他。 我撑着手保持跪坐的姿势,挪到花开院秀元身边,歪着身子枕在他腿上,“看完的时候叫我。” “好。” 我面向的方向,只能顺着面前矮几下方缝隙看到外面的景色。 看不到这个时候秀元是什么表情,不过我还是擅自猜测他是在笑。之后没有交谈,我抱住他的腰睡过去。 属于人类的温暖身体,带有着血肉的味道淡淡的渗透出来。 和成为妖类的我身上不一样,意外的让人心神安定。 ——不论怎么样,你在他们眼中都是一只危险的妖类。 ——x,你以为这种论调就能逼我中二了么,真是弱爆了。我看这种小说情节的时候,你们这些神神鬼鬼还没出现在网络上呢。 …… 我在梦里觉得有人摸我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是花开院秀元,于是反了个身,“秀元,说实话我喜欢你……” “……” 我知道自己在梦里,我也觉得我那句话可能当做梦话一样说出来了。 ——嘛,只是可能。 …… 秀元那个坑爹货最终是没有把我叫起来,我醒过来看着远处绯霞漫天,想自己睡得真死,连人走了都不晓得。 房间里就空空的剩下我一人,渺渺染着防止书卷腐坏或者被虫蛀的香沫透出香炉。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矮几上摊着秀元刚才看得那本阴阳术的书。 “……” 就盯住那本书瞪眼,没有看内容仅仅是瞪眼瞧了一会。 终于还是抱怨着将它合上,顺手找了个地方塞进去,“啧,怎么一点整洁感都没有呢。” ——危险妖类。 ——啧,你妹啊。 整理下衣服,闻闻味道之后,我顺着方向走过去。 正迎上秀元那个可爱的兄长,要是以前的话,我大概会非常亲切的冲上去很揉他那个漂亮的光头一道。 不过他今天穿着正式的衣服,看样子才从外面回来。 “是光和尚你回来了!”我停在他对面用力的挥手,顺便奉献出巨大的笑容。 一直觉得他去当和尚,应该是可以变成那种脱离十丈红尘,然后悲悯又残忍的无意偷到一颗妖女心的无情和尚。 可惜他是个阴阳师,身为兄长却完全比不上弟弟,虽然应说是有些不甘的,不过却是个蛮好的人。 啊,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是不会嫉妒不会恨,不会因为自己不好就中二的觉得是别人的错。 “真是个老实厚道的好孩子。” “闭嘴啊,你说谁是和尚!”他额头上爆起青筋,用着压倒性的气势对我吼,“我为什么每次回来,都要遇到你这只奇怪的式神!他难道就不会把你关起来么!” “嘛嘛,之前不是关了嘛。”我对着他招了招手说道,他却突然表情一滞。看来是觉得戳到我痛处,认为是说错话了。 看来这应该算是痛处,身为式神,因为被认定太危险而封印。 ——危险的妖类。 ——嘛嘛,谁知道了~ “家主在哪里。” 真的是特别老实实在的孩子呐,转移话题都转移得有点生硬。 “用你点着你亮亮的光头去找吧~”我做指脑袋的动作,然后学着零碎记忆里大约是一个叫纯阳什么玩意的轻功的动作离开。 【拳脚精通,需要花费两千奖励点,确认兑换。兑换成功。】 奔跑而后纵身一跳,身体拔高,之后脚下浮起一副白色的八卦图纹,就此着力再跃身体越发拔高。 如同是凭虚御风一般的,飘飘欲仙。 顺着风的流向飘远,在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立在一棵树上停下。 站在高处俯视的感觉真好,居高临下的位置让心里傲慢的感觉滋生,有一种至高掌握一切的错觉。我想我大概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我拉出时间轴提示看过,心想自己一直插科打诨是不可以的。 有些事决定了,什么都不做可是不行的。没有准备的话,幸运也没有用处了。 轻巧的落在树尖上,我把鸡蛋主神敲了出来,“来来,快点来做新手指导了。” 【啧,来了不要催。】 “嘛,主神,看在我叫你一声主神的份上,你专业一点回答我的问题。”扯出三个自定义技能,“所谓自定义,就是不被限制的由我自己设定对吧。” 【对,但是在使用条件上,会被自动限定,效果倒是不会。】 这个答案我很满意。 于是开始设定自定义技能。 【自定义技能一,效果:自动触发,融合使用者以任何方式所获得灵魂与本身融合,死保护本体灵魂,使不死,融合灵魂所带力量。命名:融合。】 【自定义技能二,效果:使用者得到目标的任意描述物。命名:剥夺。】 【设定成功,获取限定中。】 【自定义技能融合:非灵魂不可融合。】 【自定义技能剥夺,限定:一个世界中仅能使用一次。】 【技能载入成功。】 我听到叮的一声,于是低头毫不犹豫的使用技能。 “剥夺,目标视线范围内所有妖类、亡魂的灵魂。” 主神,如果抹杀,被抹杀的是什么。 ——是灵魂。 我想,我要搞清楚不死与永生的区别。 …… 10妖怪找上门 哀鸣响彻。 费尽最大的力量,在极限之中构起的结界在那些鸣叫发出前,全部将它们封闭起来。 不知道有多少灵魂扑面而来,向着心脏的位置。我听到它们发出扭曲的叫喊,之后一个个被吞入我的身体里。 我站在树尖上,有点晃神却更多从容的看着,面前浮起若干扭曲的画面。多么凄惨凄沥凄然的都有,我看到最后,所有灵魂都收入身体里后,不耐烦地伸手一下子全部抓破。 那些多不胜数的画面,本还貌似在我面前攀比谁的内容给力些。下一秒全数变为了无数碎沫沫。 所有的灵魂消失不见,我压了压胸口,觉得堵的慌。 有一种东西一次吃太多,食管被挤压过分的感觉。 “糟糕,咽不下去了。” 我捏住自己的脖子,不敢太用力的锤了锤胸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过了一会压制的感觉消失了。 【融合成功。获得“替身灵魂”共九百三十二个,无特殊灵魂,执行下一步,设定成功。】 “嘛,搞定了呢。”我试着吹了个口哨,而后前踏一步,踏空而理所当然的整个人落下去。 在下落的过程里,我听到鸡蛋主神他鄙视我的无耻,【x,这不是变相的用bug刷出无限“重生十字架”么!你太无耻了,猫子!】 脚底踏在泥土的地面,膝盖自然的弯曲了一下,“我更为无耻的时候,你还没有见过。” 我四处张望着,头顶不再被我维持的结界,发出玻璃破裂的声音,而后碎成片片。 我回头,看到一只头发很有个性的妖怪。“本大爷还在想——” 他脖子上架着一整只狐狸的皮毛,看着像是一只狐狸挂在他脖子上一样。脸上也描着挺有艺术感的纹路,拔出鞘的短刀随意的架在肩膀上。 他后半句话和系统的提示重合在一起。 【触发主线任务:滑头鬼。】 “是哪家的阴阳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步伐停了下来,歪头表情挑衅的看着我。我回给他同样是打量猪肉一样的目光。 “混混?流氓?还是说,你丫的就是个酱油党?”好吧,看着他那张脸还是比较有后现代挺能吸引女生的能力。 无所谓的和他对话间,我扯出主神来,对他说:“目前我身上剩下的所有点,给我换一把剑。” 谁知道这个时候,那只鸡蛋用很欠扁的犯贱语气说:【[挖鼻的表情]你那两三千点,能换个毛线啊?】 “到时候,我会把你当成附赠,一起除掉哦。” 我不是在和他开玩笑,我也很高兴,鸡蛋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乙尘星旋剑”兑换成功。】 “哇靠,你们竟然抄袭游戏设定!” 【→_→你懂什么,这叫虚拟取材实体化。】 手里握住武器,顺手甩了一下手腕,我抬高右边的眉毛,心理平衡了一些,“挺遗憾你刚才没再上前一点,不然可以连你一起要了。” 我这么说着,是报着准备开打了的心思,可是之后这货说出来的话,让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架着剑一个狗啃shi。 “虽然是个女的,不过女妖,做我的手下如何。” 比起花开院秀元那货有点可爱的小坏,这个家伙已经彻底走上鸟装十三的流氓痞子,假装我是大坏蛋,相信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那个真他妹的见鬼了的二缺货,热血漫路线。 如果劳资年轻个四百几十岁的话,必然会少女怀情总是诗的一头扎入这货貌似很有料的溺死人的眼神里,成为他的手下,从此说不定并肩作战相爱相杀虐恋情深…… 但是以上都是扯淡,现在我只觉得: ——→_→怎么办,这货在调戏我的智商。 “虽然是个男的,不过妖男,做我的面首怎么样。” 说完我就持剑冲上去开干,“小子,你出门没带脑子吧?” 他大约没有想到,我会一句不合就没品的立刻动手。 只是单纯的拼干架能力,我发现自己只兑换了一个拳脚精通,貌似不够看啊。 “主神!快让我赊帐!” 【滚!你到底要无耻的有多无下限!】 “这个我要想想才回答你。”我不理他的反应,只是径自继续说:“现在要兑换剑法精通!” 【……】 【触发任务:与滑头鬼的战斗,完成任务获得奖励两千奖励点。】 “小气鬼一毛不拔。”我说这一个用力把面前的应该是滑头鬼的妖怪推开。 【完成任务:与滑头鬼的战斗,获得任务奖励两千奖励点。】 【剑法精通,兑换成功。】 …… 我重新醒过来的时候,在花开院家。我尚且记得昨天自己应该是和某只滑头鬼再打架。 之后我打着打着,就用这货试手。结果我没有被提示死亡。 【恭喜啊,猫子。你除了超越外挂一样存在的技能之外,还勾搭上一个外挂一样能够保护你原地复活的阴阳师主人。】 “啥?” 【你被捅那一刀的伤害转移了,没有死亡,你抢来的那些灵魂没有消耗。】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了。大约像是什么生命相通之类的,就像游戏里,用来保护角色,分担伤害的宠物技能那样。 ——只是角色调换了。 “其实我是阴阳师,花开院秀元才是我的式神。” 我得意,可是鸡蛋他冷哼,跟着没有出声。 我蹦哒的去找花开院秀元,他手臂上被包扎过。 听到我拉门的动静,他回过头来,笑容依旧如平常那样没有差别,“阿煞你已经恢复好啦,比想象中快呢。” 我面前是他根本看不到,巨大的包裹投视。 我对着琢磨里面的剑琢磨了好一会,之后对他说:“帮我打一把专杀妖怪的刀吧。” 伤的是左手,但是我还是补充了一句,“你伤好之后。” ——好。 之后的事情证明,秀元这个家伙除了打屁之外,偶尔也会干点正经事。 我坐在刀房里,杵着下巴看他铸刀,工序麻烦,一点点重复同样的动作不晓得要多少次。 花开院秀元他不需要经常去降妖除魔,所有有时间精心打造。 刀打好之后,也是收进刀鞘里。我无聊了,就捧了杯茶硬是拉住是光跟我一起无聊的在回廊上静坐。 打刀之后又过去半年的无所事事,我不禁以最坏的鄙视,向光头是光猜测,“你说是不是秀元那货其实弱爆了,才不经常出手?你看他那几个式神都是弱爆了的,除了‘破军’完全没有可以拉来撑门面的。……” 我瞧见是光听着我的话,额角跳出十字叉叉,握杯子的力道都变狠了。 “你这话可是把你自己都包括在内了。” 很明显的是暗示加激将法。 所以对于这个的愚蠢的屁民无知的问题,我的回答是,“别开玩笑了,我这个式神只负责吃饭睡觉,插科打屁胡搞瞎闹,惹事生非,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胡乱定义我!” “你可以再无耻一点吗!” 是光这个小和尚,大概是被我的诚实所刺激,他忽然头都变大了,大声咆哮。 “嘛,如果说实话就是无耻,我大约可以更加无耻。” 我无可奈何的对着他做出了集摊手耸肩,以及神马都是浮云的意味为一身的表情。 是光和尚他青着脸把杯子狠狠砸放在意边,哼我一眼,带着暴走的气息隐忍的走了。 这个时候我想起来,他回来是找秀元搬救兵的。 ——怎么老是不接受除魔任务,这不是阴阳师的工作么。 ——妖怪性命长久,可是存活修行不易,如果不是一定的话,没有必要紧紧逼迫。 ——啧,你这是要说天道贵生? ——哦呀,不愧是我的第一式神,阿煞对西方道教还有研究? 没多久,是光他拿着那把命名为弥弥切丸的退魔刀走人了。看他那表情,大约是跟我挥手友好道别之后,他又被另外两个娃娃式神调戏了。 “这孩子真有趣。”我拢着袖子,高深莫测的说。 【任务:退魔刀弥弥切丸的收集失败。】 ……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剧情好快啊 11京都夜游症 任务失败的这个消息,对于我而言不算是太坏的。毕竟我现在是没有奖励点了,支线剧情被扣也不怎么在意。 【你可以再蠢一点么,都已经告诉你了,那是连接主线任务之中的一环!】 我在夜里京都的街道上游荡,看着河对面灯火通明的妓坊。 对于主神的唠叨,如果去掉了他自动套用着的傲娇模式,这句话翻译过来大约应该是死板的一句:你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虽然不太确定,但是能够猜测出来,鸡蛋主神他各种傲娇的萌点应该不过是一份套用的程序。 ——也有可能是本性。 但是我从来不惮以最坏可能猜测那颗鸡蛋。 “大约是可以的。”我记得保持着“神马都是浮云,哎呦这些我才不在意”的摊手表情,很负责的回答说:“最近听说了一件事情,京都的死亡率明显上升了。这个时代还真的是妖怪肆虐。” 我说着撑直了手臂扭腰耸肩膀,“是光那个小和尚会拿走弥弥切丸,就说明他遇到了比较头疼的妖怪。——以我看那么多年小说的经验,跟着去会有意外的收获。” 【嗯哼,那么你知道在哪里么。】听了我长篇大论的一段分析,鸡蛋主神并不以为意。我也无奈只能在原地蹦哒了下,无辜的回答,“谁知道啊,我今天出来只是为了夜游而已呀。” 【……】在一个长达二十秒的沉默过去之后,只听到鸡蛋他气壮山河大声嚎了一个字,【滚!】 “……”在我沉默的还来不及说点什么来吐嘈他的傲娇的时候,他又鄙视的发言,【我现在懒得管你了,但是猫子我警告你,别不小心死了。】 “怎么会,你不是说我这个人可是金闪闪的玛丽苏体制么。”我瞧着水面上印出来的影子影影绰绰,只是黑漆漆的一团剪影,可看不出什么临水照花时候的美感。 【也是。】不知道为什么鸡蛋他忽然上扬了语调,显得欢乐起来。不过这句话之后,他就没音了。 看起来就是对我放羊吃草了。 转头哼了小曲,开始今天的夜游。其实说不出要找点谁,但是我确定我今天应该会遇上什么人。 比如说一群妖怪。想想在出门前,花开院秀元有挡在我面前,然后一脸吓唬小孩的样子,“啊,最近京都攻击人类的妖怪变多了。阿煞你不要随便出门。” “怎么,难道刚才你算命时候,发现今日大凶,我不宜出门?” “差不多。” 没有理会他,我就是正经的弄了弄衣袖,鼓了脸颊问他,“如果我出门了呢?” 他听此,很是沉痛的告诉我:“那我就会有血光之灾了。” “……” 这番话岂不是在暗示我,会有杀身之祸。摸着下巴思考着我到底什么时候会遇上着杀身之祸,正对面由远及近的响起脚步声。 停下步伐的时候,我就看到有个怀里抱着一团包裹的女人满脸惊恐的逃过来。 我站在原地,惊恐的看着她越跑越近,表情也越发狰狞,而她那个包裹里原来团了一只小娃娃。 她越发逼近,让我做出护胸的动作。结果她一冲来就大力地扯我的衣服,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我的袖子才没有被她情急之下一把扯下来。 “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她满脸的恐惧表情已经变得狰狞,脸色也苍白起来。 “……”我在这个空挡里仔细的看着她,原本恐怖绝望的眼神,在对着我的时候夹杂了一点点希冀,在我动辄嘴唇时越发被点亮。 我诚心诚意的认真望着她,在她身后妖怪和我身后妖怪同时逼近时,对着她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灿烂笑容。 并在她慌乱的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盯住我同时,将她扯着我的手指一根根扒开,“不要。” “你——……” 她身后的妖怪如期而至,而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毒怨。 丧生妖怪手中几乎已经是她已定的命运,可是跟着又有意外发生。 我身后作为围捕的妖怪首先被砍。我做好了准备,没让那些腥臭的血液渐到我身上。 对方的登场方式很嚣张,并且也很嚣张的把一干代表邪恶势力的妖怪们速度的收拾干净。 “哎呀,我可不是京都妖怪啊。”我无辜的挡住针对我而来的攻击,顺着一勾手压下那妖怪的双手,随之取下他脸上的面具。“竟然是美男子哦。” 两根指头夹着那面具,我顺便抓着他的已经垫脚凑了过去,对方却因为我凑上去的动作,有点尴尬甚至可以说是害羞而往后躲。 “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狒狒被调戏了。”根据上一次提示,可以认定为是滑头鬼的那个家伙刀一收,靠在肩上歪头颇为懒散的接了一句。 此话一出,我面前被称为狒狒的美男长发妖怪大约是恼羞成怒了,他涨红白晰的脸,抢过我原本没有抓紧的面具,动作迅速的串回对面,面具也严严实实地盖在他脸上。 听到这样的评价,我不禁无可奈何的做出神马都是浮云的表情,摊手,“嘛,我说的是事实呀,好一只俊俏的小生呐。” 这样的话,大约是引起了那只滑头鬼的兴趣,只见他和他身后的一干同伴一同站在一堆妖怪的尸体间,兴趣满满的问,“哦~?莫不是你看上我们组的狒狒了?见过那个对你这个式神维护过分的阴阳师,本大爷以为你和他是一起的。” “……”这样一言就道破了一直故意回避的那些东西的话,让我觉得有一瞬间的尴尬。“嘛,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啊。” 没有正面回答,我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回避话题。——以为是在一起的么。 正视着花开院秀元那个家伙的眼睛的时候,会以为说不定自己真的是那个在万人之中可以踏着他心上前进的人。 可惜的是,我没有看透别人想法的技能,也不想浪费一个自定义技能去看看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以为他看上我了,还是别的什么。 小说看多了之后,总是会变得喜欢胡思乱想。是个女的都希望,所有帅哥美男喜欢上自己,而我比起男人更爱面子。 我宁愿死抱着猜想不去捅破,也不愿意冒可能性微忽其微的险。“自作多情”永远不能是我对别人有的情绪。 鸡蛋主神眼光不错,我这人确实挺玛丽苏的,真是一根好苗子。 “看帅哥的话,对我而言,各方面都有好处。”反正就是随口扯出来的一句话,半真半假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回事。 对面的滑头鬼抬眉后仰了些脖子,“哦~真是个有趣的说法。”他伸手捏住自己的下巴,以一种挑猪肉的眼神扫视我。“那么,可要加入本大爷的百鬼。” 很狂妄的口气,连疑问句都是用陈述句说出来的。 不过看在他卖相挺风流倜傥的份上,我也就不将话顶回去了。 “你看起来很像黑道。” 我抄起手,摆出生平中最为严肃的表情,他闻言也是配合的点头。 是以我继续说,“我是良民。” “……” “我单纯是出来夜游的,没想和什么社团黑道搅在一起。” “……” “重点是,——”我说到这里,抬起手指了自己,“我是阴阳师家养的式神。” “……”不超过五秒的沉默之后,他倒是潇洒的甩衣服转身,“这样啊——” ——会留下这么危险的式神,不论是主人还是式神都很让人想不通啊。 “……啧” 老子魅力大,你有啥想不通的。 …… 作者有话要说:我开始更新此文,求留言各种求! 任务失败的这个消息,对于我而言不算是太坏的。毕竟我现在是没有奖励点了,支线剧情被扣也不怎么在意。 【你可以再蠢一点么,都已经告诉你了,那是连接主线任务之中的一环!】 我在夜里京都的街道上游荡,看着河对面灯火通明的妓坊。 对于主神的唠叨,如果去掉了他自动套用着的傲娇模式,这句话翻译过来大约应该是死板的一句:你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虽然不太确定,但是能够猜测出来,鸡蛋主神他各种傲娇的萌点应该不过是一份套用的程序。 ——也有可能是本性。 但是我从来不惮以最坏可能猜测那颗鸡蛋。 “大约是可以的。”我记得保持着“神马都是浮云,哎呦这些我才不在意”的摊手表情,很负责的回答说:“最近听说了一件事情,京都的死亡率明显上升了。这个时代还真的是妖怪肆虐。” 我说着撑直了手臂扭腰耸肩膀,“是光那个小和尚会拿走弥弥切丸,就说明他遇到了比较头疼的妖怪。——以我看那么多年小说的经验,跟着去会有意外的收获。” 【嗯哼,那么你知道在哪里么。】听了我长篇大论的一段分析,鸡蛋主神并不以为意。我也无奈只能在原地蹦哒了下,无辜的回答,“谁知道啊,我今天出来只是为了夜游而已呀。” 【……】在一个长达二十秒的沉默过去之后,只听到鸡蛋他气壮山河大声嚎了一个字,【滚!】 “……”在我沉默的还来不及说点什么来吐嘈他的傲娇的时候,他又鄙视的发言,【我现在懒得管你了,但是猫子我警告你,别不小心死了。】 “怎么会,你不是说我这个人可是金闪闪的玛丽苏体制么。”我瞧着水面上印出来的影子影影绰绰,只是黑漆漆的一团剪影,可看不出什么临水照花时候的美感。 【也是。】不知道为什么鸡蛋他忽然上扬了语调,显得欢乐起来。不过这句话之后,他就没音了。 看起来就是对我放羊吃草了。 转头哼了小曲,开始今天的夜游。其实说不出要找点谁,但是我确定我今天应该会遇上什么人。 比如说一群妖怪。想想在出门前,花开院秀元有挡在我面前,然后一脸吓唬小孩的样子,“啊,最近京都攻击人类的妖怪变多了。阿煞你不要随便出门。” “怎么,难道刚才你算命时候,发现今日大凶,我不宜出门?” “差不多。” 没有理会他,我就是正经的弄了弄衣袖,鼓了脸颊问他,“如果我出门了呢?” 他听此,很是沉痛的告诉我:“那我就会有血光之灾了。” “……” 这番话岂不是在暗示我,会有杀身之祸。摸着下巴思考着我到底什么时候会遇上着杀身之祸,正对面由远及近的响起脚步声。 停下步伐的时候,我就看到有个怀里抱着一团包裹的女人满脸惊恐的逃过来。 我站在原地,惊恐的看着她越跑越近,表情也越发狰狞,而她那个包裹里原来团了一只小娃娃。 她越发逼近,让我做出护胸的动作。结果她一冲来就大力地扯我的衣服,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我的袖子才没有被她情急之下一把扯下来。 “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她满脸的恐惧表情已经变得狰狞,脸色也苍白起来。 “……”我在这个空挡里仔细的看着她,原本恐怖绝望的眼神,在对着我的时候夹杂了一点点希冀,在我动辄嘴唇时越发被点亮。 我诚心诚意的认真望着她,在她身后妖怪和我身后妖怪同时逼近时,对着她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灿烂笑容。 并在她慌乱的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盯住我同时,将她扯着我的手指一根根扒开,“不要。” “你——……” 她身后的妖怪如期而至,而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毒怨。 丧生妖怪手中几乎已经是她已定的命运,可是跟着又有意外发生。 我身后作为围捕的妖怪首先被砍。我做好了准备,没让那些腥臭的血液渐到我身上。 对方的登场方式很嚣张,并且也很嚣张的把一干代表邪恶势力的妖怪们速度的收拾干净。 “哎呀,我可不是京都妖怪啊。”我无辜的挡住针对我而来的攻击,顺着一勾手压下那妖怪的双手,随之取下他脸上的面具。“竟然是美男子哦。” 两根指头夹着那面具,我顺便抓着他的已经垫脚凑了过去,对方却因为我凑上去的动作,有点尴尬甚至可以说是害羞而往后躲。 “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狒狒被调戏了。”根据上一次提示,可以认定为是滑头鬼的那个家伙刀一收,靠在肩上歪头颇为懒散的接了一句。 此话一出,我面前被称为狒狒的美男长发妖怪大约是恼羞成怒了,他涨红白晰的脸,抢过我原本没有抓紧的面具,动作迅速的串回对面,面具也严严实实地盖在他脸上。 听到这样的评价,我不禁无可奈何的做出神马都是浮云的表情,摊手,“嘛,我说的是事实呀,好一只俊俏的小生呐。” 这样的话,大约是引起了那只滑头鬼的兴趣,只见他和他身后的一干同伴一同站在一堆妖怪的尸体间,兴趣满满的问,“哦~?莫不是你看上我们组的狒狒了?见过那个对你这个式神维护过分的阴阳师,本大爷以为你和他是一起的。” “……”这样一言就道破了一直故意回避的那些东西的话,让我觉得有一瞬间的尴尬。“嘛,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啊。” 没有正面回答,我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回避话题。——以为是在一起的么。 正视着花开院秀元那个家伙的眼睛的时候,会以为说不定自己真的是那个在万人之中可以踏着他心上前进的人。 可惜的是,我没有看透别人想法的技能,也不想浪费一个自定义技能去看看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以为他看上我了,还是别的什么。 小说看多了之后,总是会变得喜欢胡思乱想。是个女的都希望,所有帅哥美男喜欢上自己,而我比起男人更爱面子。 我宁愿死抱着猜想不去捅破,也不愿意冒可能性微忽其微的险。“自作多情”永远不能是我对别人有的情绪。 鸡蛋主神眼光不错,我这人确实挺玛丽苏的,真是一根好苗子。 “看帅哥的话,对我而言,各方面都有好处。”反正就是随口扯出来的一句话,半真半假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回事。 对面的滑头鬼抬眉后仰了些脖子,“哦~真是个有趣的说法。”他伸手捏住自己的下巴,以一种挑猪肉的眼神扫视我。“那么,可要加入本大爷的百鬼。” 很狂妄的口气,连疑问句都是用陈述句说出来的。 不过看在他卖相挺风流倜傥的份上,我也就不将话顶回去了。 “你看起来很像黑道。” 我抄起手,摆出生平中最为严肃的表情,他闻言也是配合的点头。 是以我继续说,“我是良民。” “……” “我单纯是出来夜游的,没想和什么社团黑道搅在一起。” “……” “重点是,——”我说到这里,抬起手指了自己,“我是阴阳师家养的式神。” “……”不超过五秒的沉默之后,他倒是潇洒的甩衣服转身,“这样啊——” ——会留下这么危险的式神,不论是主人还是式神都很让人想不通啊。 “……啧” 老子魅力大,你有啥想不通的。 …… 12持续夜游症 最终那只滑头鬼,是将他手里的短刀一架,随之带领着他身后一干魑魅魍魉洋洋洒洒的走了,两次照面下来连名字都不知道。 我一直抄手目送他们,没有半分错过的看到刚才被我调戏,名为狒狒的妖怪回头时有一瞬间的停顿。 隔着面具面对了一瞬,我不确定自己感觉到的视线是不是错觉,但是也只是和他一交而过。 我想自己的魅力果然很大,只是调戏一次就让对方心念萌发。 ——如果不是我魅力大,那就是他太纯情。反正是我自作多情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么想着,一种名为傲娇的情绪油然而生。 假模假样的整理下衣服的领襟,转身过去面向这次想要去的方向。 【哎哎哎,你竟然是妖怪?】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场景,黑漆漆的,我觉得熟悉,像是还在那个大石头封印里面的时候。 这句话好熟悉啊。 拧着眉毛努力的想着,我意味深长的摸着下巴,轻轻挠着更加仔细地回想却没有个结果。 这么纠结着,翻身跟着跃上房顶,一路在狭窄的屋脊上奔跑,不得不将手抄进袖管里。脚下随着步伐哒哒哒的响着,不知道这一路上踏碎了多少无辜的瓦片。 跑过好一阵最终猛然刹车,因为冲力带起一串细碎的瓦片四溅。停稳之后,我凝重的瞧着屋顶上面的狼籍,觉得好对不起这家人。 ——下次遇到再道个歉什么的吧。 这么决定了,就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试着上前一步,却来不及准备,还在茫然时被什么“piada”一下子打到,就像猛然触电了似的。 我下意识把脑袋后缩,觉得安全了抬手无比担心的摸上脸,当然没有意外的摸到一块皮肤焦烂了一层。 “……” 这一切来的有点来的太快,让我不能反应。只是不可思议的盯着手指,呆滞了一阵之后,怒意咆哮而出,“破相了啊,混蛋是光!你给我滚出来呀!!!!” “……百里,你——” 就在我吼一声之后,花开院是光就像是召唤兽一样出现。光溜溜的脑袋尤为醒目,同时他脸上的疑惑也尤为醒目。 我瞧见了不可思议和怀疑,以及鄙视。 鄙视你妹!凸—皿—凸 没有再去碰面前的结界,免得哪里再被烧伤。我只是满脸不满的指了指面前什么都没有的半空,“嗯嗯,嗯嗯——” “……” 从屋顶上落下来的之后,低头拍了拍衣袖,整理好仪表,立刻就仪表堂堂的指着是光大和尚的鼻子,逼着他后缩。又转而又指着我脸上那道灼伤,气势汹汹的凑上去,“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他表情一顿,随之很镇定地回答我说:“已经开始愈合了。” “……”——x!我觉得自己脸上飘起一圈红色的青筋。噗噗噗噗噗的连成了串串。“就算愈合了也不能掩饰这件事发生过!” 是光他这个时候竟然嘴角开始抽搐,我都还没八级地震加火山爆发,他竟然敢先抽?! 我腹诽着怨念越发升高,不过在达到最高点前,他抽一会之后还是很老实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好吧,我爽了。 强词夺理真的是有助于身心健康。 这么一段子意外的插曲过去,我宽宏大量的决定不去追究。 挥了挥手就理所当然的率先走进面前的屋子里。 说起来: 在打听过事情是什么之后,我觉得这一次来找阴阳师的人家很神奇——至少在我看来很神奇。 “哇!全方面无视效果的完全治愈喂!” 亲眼见证了这个屋子里,被保护的公主的能力之后,我震惊了! 还有比这个还强力的奶妈么!完全无视医学原理和人体能力的直接控制性重生啊! 樱姬她的存在就是一种超自然现象,赤果果的bug啊! “喂喂——” 在我握拳,全心全意的沉浸在震惊之中的时候,是光乱挥舞着爪子在我面前晃荡。 我为此不满的回头,怒视他的时候,正对上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没有收起来,“你那副丢人的表情。收起来。” 很明显的被嫌弃。 我猜想,要不是我和他站的位置不那么明显,他一定会怕丢人的和我拉开距离,装作不认识。 好吧,我这个人很是和善的,我不理他。 不过看着那个公主他爹收钱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几乎被金子闪瞎了眼。 自觉在这里继续看的话,会持续的丢人现眼下去,所以我挥爪,潇洒的说着,“那么我睡觉去了。”就蹦哒去睡觉了。 然后…… 一觉起来,外面火盆通明。 屋子外面左一层右一层的站了好些人,有部分也是花开院家的。 我打量完才迈一步出来,扭开头就对上是光表情严肃的走过来。 事实上他其实一直都试图保持着严肃脸。可惜他严肃脸的威慑力不大,多数人还是觉得,跳脚炸毛的样子适合他。 是光看到我一脸精神抖擞的站在他必经的路上,大约想避开都不行。 于是他没有避开,只是沉默的转进我刚从打瞌睡的屋子,坐下。 没一会儿又耐不住,开口问:“你跑出来,十三代目知道吗?” “恩……我琢磨着他是知道的。当然他要是不知道也没关系。” 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我觉得,知道与否其实没差别。 知道我还是出来了,不知道,我也出来了,而回去之后依旧会让他不知道。 他知不知道都不能改变:我这趟出来过了。 “你不要肆意妄为的,会惹麻烦。”他突然这么说着,之后表情一变骤然站起来。 我在一边瞧了,猜是他的结界有了什么问题。 正好也闲着无聊,我在他出去时,就跟着去凑热闹。 “结界有波动,但是没有可疑的人。” “怎么可以说是人呢?” 听着他同来的花开院家阴阳师回报,我很欠打的搭了一句,被瞪了就立刻伸长脖子四周望望。 “……” “……” 是光大和尚瞪了我一会,终于是没有多说什么。 我也乐得如此,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转移话题,“话说,花开院家,全部都认为我是个很危险的式神么。” 他大约没有想到我会主动提起这个,或者说我所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他们觉得我会自动回避这个话题。所以是光停了好久,才点头,“恩。” “为什么呢,要知道,我连你那个结界都没察觉不是么。”我不解,其实除了那一次,我没有干过别的什么太凶狠的事。 就算凶狠,也不会让他们知道。 这一次是光用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奇怪目光看我好久,才挪开眼说:“……谁知道。” 我不知道他那又一段的停顿是为啥。 好像我相处过的花开院家的人,和我交谈的时候,就没有过脱口而出。 他们好像都在思量什么,要很仔细的思考了,才会回答我的话。 对于这种情况很不爽。 啧了一声,我甩头蹦哒走开,“我去看看这家的公主,有病治病,没病去保健。” 是光大和尚没说啥,我也没准备等他说啥就跑远,没几步就顺利的窜到这家叫樱姬的公主屋子附近。 然后……我看到一只滑头鬼偷摸进去了。 “……” ——奸!情! 这两个字冒出来,我快速缩到附近躲起来听墙角。 不过没听到大喊大叫,也没听到引人遐想的声音,反而是过一会,滑头鬼他走了。 认识到这个情况,我突然惆怅了。遂走出我偷听的角落,瞧一会滑头鬼离开的背影,再回头看到樱姬也倚栏张望。 “吓!” 她察觉我的视线,和我对视的时候,反应夸张的被吓到了。 衬着两边的两盆火,我幽幽的看着她,“我看到了。” 樱姬她看着我不说话,就是提袖掩着嘴。什么反应都没有,无趣感一瞬间充满我全身,我翻着白眼跟随着滑头鬼的方向出去。 …… 本来是抱着,跟着滑头鬼他去找和他在一起的狒狒的心思,结果跟着跟着我就迷路了。 站在黑压压的大院子前,我确定滑头鬼一定不可能住得起。“跑得真快,害我都迷路了。” 巨大的院子在夜里,到处都充满着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 然,就在我萌生退意,试图的后退一步时,四周隐藏的东西都蠢蠢欲动起来。 在这种漆黑的环境里,双方无法探听对方的实力如何。但是一旦你胆怯,那么对方定然毫不犹豫地逼近。 这么互相对峙的事情一项不适合我,所以我决定转身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当然事情定然不如我所愿。 我也就才走了两步,就有人上前来拦在我面。 他目光凶狠表情狰狞。 我歪头看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冲上来发动了攻击。 “……唔!” 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他连续在我心脏的位置捅了两刀。 我想着原来我越来越闲的没事干了,顺便直愣愣的倒下去,再来听到系统提示,【轮回者死亡。】 同时响起的,还有那边砍“死”我的妖怪的声音,傲慢且得意,“不堪一击,有什么忌惮的。” “主神,上次我怎么是直接失去知觉了?”我想这个凶狠的家伙就是个灰,没有任何boss天赋。 一面向鸡蛋提出自己的疑问,一面使用了一个所谓的“替身灵魂”。马上的,窒息被放大的感觉消失了,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因为花开院秀元来了。】 ——所以这一次我是自己解决了么。“哦哦,了了。” 扯了扯衣服,深呼吸后我重新站起来。 此时我胸口前的衣料破了一大个口子,血沁染一片,而刚才的伤口几乎发出细响,翻动着愈合。 ——这才是不死。 不想玩了就要快点结束。 就靠着长长的指甲,我也能搞死面前凶狠的炮灰。 所以,速战速决,逗弄已经没有意思了。 “有点失望。”我说这话时,已经抓住了那妖怪的脖子,他对此表示吃惊,我从他的反应看出来了,“刚才我还真的被吓到,于是有所期待呐。” “啊——!!!!” 反抗是自然的事情,我抓住他的脖子自然是威胁到了他,所以他挥刀反抗,而我有点不耐烦的直接扯掉他拿刀的手臂。 再来又将他脖颈处的那一节扯下来,跟着惨叫就嘎然而止。 他没有了支撑的脑袋反应慢了半天,才慢悠悠地坠向地面。 我垂下眼去,抬脚在它落地之前,对着正对面将其踢飞出去。 那颗球体在半空划出抛物线,准确的落进半开门的屋子里。 像是起了大风,屋子木门猛然大开,我看到一个一身裹着好多层布料的女人站在那里。 被我踢过去的妖怪首级,直直的扑向那个和秀元一样剃着唐朝遗风豆豆眉的女人。 而那个在我看来,身上裹着数十层床单的女人肃着一张脸,在那颗头飞近身前,抬手轻描淡写地一点。 立刻是一阵天女散花的效果:白色的东西,和血水交融在一起四处乱飞。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只担心那些东西溅到身上。 “不知道是那家的大人物,光临本宫的居舍?” “……” 事实上,从刚才转身的时候,我的方向就不是大门,所谓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其实不过是杀光了慢慢找方向。 反正什么“我这个人方向感很差在第一次去的地方会觉得哪里都长得一样找不到方向是个大路痴”这一点,我才不会承认呢。 而现在,我大约看出来了:京都最辉宏的建筑,只有那个领主城,——这里就是。 当下,这里有主人出现了,我想如果不能好说好商量,那么我就凶狠残爆一点。 我这个人啊,不认识路,可是脑子可好使了! ……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主角不只是个苏,她还是个自恋狂→_→ jj抽也不能阻止我更新! 最终那只滑头鬼,是将他手里的短刀一架,随之带领着他身后一干魑魅魍魉洋洋洒洒的走了,两次照面下来连名字都不知道。 我一直抄手目送他们,没有半分错过的看到刚才被我调戏,名为狒狒的妖怪回头时有一瞬间的停顿。 隔着面具面对了一瞬,我不确定自己感觉到的视线是不是错觉,但是也只是和他一交而过。 我想自己的魅力果然很大,只是调戏一次就让对方心念萌发。 ——如果不是我魅力大,那就是他太纯情。反正是我自作多情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么想着,一种名为傲娇的情绪油然而生。 假模假样的整理下衣服的领襟,转身过去面向这次想要去的方向。 【哎哎哎,你竟然是妖怪?】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场景,黑漆漆的,我觉得熟悉,像是还在那个大石头封印里面的时候。 这句话好熟悉啊。 拧着眉毛努力的想着,我意味深长的摸着下巴,轻轻挠着更加仔细地回想却没有个结果。 这么纠结着,翻身跟着跃上房顶,一路在狭窄的屋脊上奔跑,不得不将手抄进袖管里。脚下随着步伐哒哒哒的响着,不知道这一路上踏碎了多少无辜的瓦片。 跑过好一阵最终猛然刹车,因为冲力带起一串细碎的瓦片四溅。停稳之后,我凝重的瞧着屋顶上面的狼籍,觉得好对不起这家人。 ——下次遇到再道个歉什么的吧。 这么决定了,就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试着上前一步,却来不及准备,还在茫然时被什么“piada”一下子打到,就像猛然触电了似的。 我下意识把脑袋后缩,觉得安全了抬手无比担心的摸上脸,当然没有意外的摸到一块皮肤焦烂了一层。 “……” 这一切来的有点来的太快,让我不能反应。只是不可思议的盯着手指,呆滞了一阵之后,怒意咆哮而出,“破相了啊,混蛋是光!你给我滚出来呀!!!!” “……百里,你——” 就在我吼一声之后,花开院是光就像是召唤兽一样出现。光溜溜的脑袋尤为醒目,同时他脸上的疑惑也尤为醒目。 我瞧见了不可思议和怀疑,以及鄙视。 鄙视你妹!凸—皿—凸 没有再去碰面前的结界,免得哪里再被烧伤。我只是满脸不满的指了指面前什么都没有的半空,“嗯嗯,嗯嗯——” “……” 从屋顶上落下来的之后,低头拍了拍衣袖,整理好仪表,立刻就仪表堂堂的指着是光大和尚的鼻子,逼着他后缩。又转而又指着我脸上那道灼伤,气势汹汹的凑上去,“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他表情一顿,随之很镇定地回答我说:“已经开始愈合了。” “……”——x!我觉得自己脸上飘起一圈红色的青筋。噗噗噗噗噗的连成了串串。“就算愈合了也不能掩饰这件事发生过!” 是光他这个时候竟然嘴角开始抽搐,我都还没八级地震加火山爆发,他竟然敢先抽?! 我腹诽着怨念越发升高,不过在达到最高点前,他抽一会之后还是很老实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好吧,我爽了。 强词夺理真的是有助于身心健康。 这么一段子意外的插曲过去,我宽宏大量的决定不去追究。 挥了挥手就理所当然的率先走进面前的屋子里。 说起来: 在打听过事情是什么之后,我觉得这一次来找阴阳师的人家很神奇——至少在我看来很神奇。 “哇!全方面无视效果的完全治愈喂!” 亲眼见证了这个屋子里,被保护的公主的能力之后,我震惊了! 还有比这个还强力的奶妈么!完全无视医学原理和人体能力的直接控制性重生啊! 樱姬她的存在就是一种超自然现象,赤果果的bug啊! “喂喂——” 在我握拳,全心全意的沉浸在震惊之中的时候,是光乱挥舞着爪子在我面前晃荡。 我为此不满的回头,怒视他的时候,正对上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没有收起来,“你那副丢人的表情。收起来。” 很明显的被嫌弃。 我猜想,要不是我和他站的位置不那么明显,他一定会怕丢人的和我拉开距离,装作不认识。 好吧,我这个人很是和善的,我不理他。 不过看着那个公主他爹收钱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几乎被金子闪瞎了眼。 自觉在这里继续看的话,会持续的丢人现眼下去,所以我挥爪,潇洒的说着,“那么我睡觉去了。”就蹦哒去睡觉了。 然后…… 一觉起来,外面火盆通明。 屋子外面左一层右一层的站了好些人,有部分也是花开院家的。 我打量完才迈一步出来,扭开头就对上是光表情严肃的走过来。 事实上他其实一直都试图保持着严肃脸。可惜他严肃脸的威慑力不大,多数人还是觉得,跳脚炸毛的样子适合他。 是光看到我一脸精神抖擞的站在他必经的路上,大约想避开都不行。 于是他没有避开,只是沉默的转进我刚从打瞌睡的屋子,坐下。 没一会儿又耐不住,开口问:“你跑出来,十三代目知道吗?” “恩……我琢磨着他是知道的。当然他要是不知道也没关系。” 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我觉得,知道与否其实没差别。 知道我还是出来了,不知道,我也出来了,而回去之后依旧会让他不知道。 他知不知道都不能改变:我这趟出来过了。 “你不要肆意妄为的,会惹麻烦。”他突然这么说着,之后表情一变骤然站起来。 我在一边瞧了,猜是他的结界有了什么问题。 正好也闲着无聊,我在他出去时,就跟着去凑热闹。 “结界有波动,但是没有可疑的人。” “怎么可以说是人呢?” 听着他同来的花开院家阴阳师回报,我很欠打的搭了一句,被瞪了就立刻伸长脖子四周望望。 “……” “……” 是光大和尚瞪了我一会,终于是没有多说什么。 我也乐得如此,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转移话题,“话说,花开院家,全部都认为我是个很危险的式神么。” 他大约没有想到我会主动提起这个,或者说我所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他们觉得我会自动回避这个话题。所以是光停了好久,才点头,“恩。” “为什么呢,要知道,我连你那个结界都没察觉不是么。”我不解,其实除了那一次,我没有干过别的什么太凶狠的事。 就算凶狠,也不会让他们知道。 这一次是光用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奇怪目光看我好久,才挪开眼说:“……谁知道。” 我不知道他那又一段的停顿是为啥。 好像我相处过的花开院家的人,和我交谈的时候,就没有过脱口而出。 他们好像都在思量什么,要很仔细的思考了,才会回答我的话。 对于这种情况很不爽。 啧了一声,我甩头蹦哒走开,“我去看看这家的公主,有病治病,没病去保健。” 是光大和尚没说啥,我也没准备等他说啥就跑远,没几步就顺利的窜到这家叫樱姬的公主屋子附近。 然后……我看到一只滑头鬼偷摸进去了。 “……” ——奸!情! 这两个字冒出来,我快速缩到附近躲起来听墙角。 不过没听到大喊大叫,也没听到引人遐想的声音,反而是过一会,滑头鬼他走了。 认识到这个情况,我突然惆怅了。遂走出我偷听的角落,瞧一会滑头鬼离开的背影,再回头看到樱姬也倚栏张望。 “吓!” 她察觉我的视线,和我对视的时候,反应夸张的被吓到了。 衬着两边的两盆火,我幽幽的看着她,“我看到了。” 樱姬她看着我不说话,就是提袖掩着嘴。什么反应都没有,无趣感一瞬间充满我全身,我翻着白眼跟随着滑头鬼的方向出去。 …… 本来是抱着,跟着滑头鬼他去找和他在一起的狒狒的心思,结果跟着跟着我就迷路了。 站在黑压压的大院子前,我确定滑头鬼一定不可能住得起。“跑得真快,害我都迷路了。” 巨大的院子在夜里,到处都充满着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 然,就在我萌生退意,试图的后退一步时,四周隐藏的东西都蠢蠢欲动起来。 在这种漆黑的环境里,双方无法探听对方的实力如何。但是一旦你胆怯,那么对方定然毫不犹豫地逼近。 这么互相对峙的事情一项不适合我,所以我决定转身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当然事情定然不如我所愿。 我也就才走了两步,就有人上前来拦在我面。 他目光凶狠表情狰狞。 我歪头看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冲上来发动了攻击。 “……唔!” 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他连续在我心脏的位置捅了两刀。 我想着原来我越来越闲的没事干了,顺便直愣愣的倒下去,再来听到系统提示,【轮回者死亡。】 同时响起的,还有那边砍“死”我的妖怪的声音,傲慢且得意,“不堪一击,有什么忌惮的。” “主神,上次我怎么是直接失去知觉了?”我想这个凶狠的家伙就是个灰,没有任何boss天赋。 一面向鸡蛋提出自己的疑问,一面使用了一个所谓的“替身灵魂”。马上的,窒息被放大的感觉消失了,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因为花开院秀元来了。】 ——所以这一次我是自己解决了么。“哦哦,了了。” 扯了扯衣服,深呼吸后我重新站起来。 此时我胸口前的衣料破了一大个口子,血沁染一片,而刚才的伤口几乎发出细响,翻动着愈合。 ——这才是不死。 不想玩了就要快点结束。 就靠着长长的指甲,我也能搞死面前凶狠的炮灰。 所以,速战速决,逗弄已经没有意思了。 “有点失望。”我说这话时,已经抓住了那妖怪的脖子,他对此表示吃惊,我从他的反应看出来了,“刚才我还真的被吓到,于是有所期待呐。” “啊——!!!!” 反抗是自然的事情,我抓住他的脖子自然是威胁到了他,所以他挥刀反抗,而我有点不耐烦的直接扯掉他拿刀的手臂。 再来又将他脖颈处的那一节扯下来,跟着惨叫就嘎然而止。 他没有了支撑的脑袋反应慢了半天,才慢悠悠地坠向地面。 我垂下眼去,抬脚在它落地之前,对着正对面将其踢飞出去。 那颗球体在半空划出抛物线,准确的落进半开门的屋子里。 像是起了大风,屋子木门猛然大开,我看到一个一身裹着好多层布料的女人站在那里。 被我踢过去的妖怪首级,直直的扑向那个和秀元一样剃着唐朝遗风豆豆眉的女人。 而那个在我看来,身上裹着数十层床单的女人肃着一张脸,在那颗头飞近身前,抬手轻描淡写地一点。 立刻是一阵天女散花的效果:白色的东西,和血水交融在一起四处乱飞。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只担心那些东西溅到身上。 “不知道是那家的大人物,光临本宫的居舍?” “……” 事实上,从刚才转身的时候,我的方向就不是大门,所谓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其实不过是杀光了慢慢找方向。 反正什么“我这个人方向感很差在第一次去的地方会觉得哪里都长得一样找不到方向是个大路痴”这一点,我才不会承认呢。 而现在,我大约看出来了:京都最辉宏的建筑,只有那个领主城,——这里就是。 当下,这里有主人出现了,我想如果不能好说好商量,那么我就凶狠残爆一点。 我这个人啊,不认识路,可是脑子可好使了! …… 13倒数 就像是一个君主一样的感觉。 我站在原地,瞅着对面豆豆眉的女人忽然一变脸,笑盈盈的款款走来,骤然就冒出这么个念头。 随着她的步伐,先前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家伙全都次第亮相。就像是在用他们的卖相,增加说服力一样。 “嘛,我就是只妖怪,还不算大人物。”没想要在气场上输掉,我对着这么多看起来并不友善的妖怪,却觉得悠然起来。 一种无所畏惧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地在心里占据大量的位置。大约,因为不怕死了。 我抽出在鸡蛋主神那里兑换的唯一一把武器,对着她阳光灿烂的一笑,“可是不小心迷路了。” 远远的,天边遮避月亮的云彩飘开。忽然光线变得明亮起来,阴霾似乎被驱散一些,四周的妖怪皆暴露在月光之下。 “哼,狂妄之徒。”对方已经不再给我和颜悦色,随着话音落下,原本在她手边的两只妖怪不用吩咐就自己冲上来。 就像是两团被随手丢过来的肉球,在我眼里动作慢得,只等我抬手解决。 是以我也不辜负的抬剑,对着那两只各砍出一剑。“很慢。” 我甩动手里的利器,眼前溅起两道血水,拦在面前如同血雾。 残余的血液攀附在剑身上,蜿延着顺着长剑的轮廓,像是一只迟缓爬行的蛇,慢条斯理的到达剑尖,而后滴答落下。 “大言不惭。”那女人身边的一个妖怪首先冷哼出来,月光之下他的脸无比苍白。就像是因为他自己的意愿,就准备冲上来了结了我。 这时那个女人却不说话,她身后冒出好多根毛茸茸的尾巴。这个时候她表情好像要决定什么。 事实上,她的决定大约是看看能不能杀掉我。我扬起剑尖,做出一个上挑的假动作,那尾巴一晃向一边躲开。 像是飞速掠过的风一样,另外一根尾巴险险的从我脸边擦过。 同时我低着头的时候,手掌更加用力的压了压剑柄。“尾巴不想要了。” 剑尖穿透她另外一根想要偷袭的尾巴,死死地钉在地面。 先是一根来佯攻,另一根才是真的攻击。 ——可惜被我率先插中一只尾巴。 “羽衣狐大人——!” 众妖怪惊叫,焦急下上前一步,之后咬牙切齿地转瞪我。 天上月光已经再次被云层再次遮挡,草木摇晃发出沙沙细响。“我真的是迷路了而已哦~” 我站直身子顺便松开握剑的手,略略偏头,额头前的头发随着动作偏开。 被贯穿尾巴的疼痛,不知道对她是不是影响不大,反正她还是很从容的用另外一只尾巴把握几千点兑换的武器卷走拔出,跟着低沉声音说道,“拥有这样的力量,却甘心被阴阳师这种区区人类驱使?” 就算是心疼我的武器被白白拿走,但是现在要是说“把东西还我先”未免太过丢人,“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被打败收服的呢?” 院落里的灯火次第亮起,郁郁的亮着,映得他们的脸色都温暖起来。——无视他们的凶狠目光的话。 “人类的阴阳师,没有这种能耐。”她笃定地说,就好像她全部都知道。可以看出来,这个可以称呼为“羽衣狐”的女人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你说对了。”我伸出食指晃了晃,豪不吝啬的给出答案,“只是一个交易的契约。” “一个人类能答应你什么,不如说出来我提你解开束缚。” 她说着神色傲慢,加上尾巴的效果,还真的越发君临天下起来。——嗯哼,霸气侧漏哇。 真是好一个女王陛下,不知道有没有一只好忠犬。 【接到任务:羽衣狐的邀请,接受羽衣狐的邀请,完成后获得奖励一万点奖励点,一个a级支线剧情,进入本世界剧情阵营,羽衣狐阵营。任务失败扣除当前所有未兑换奖励累积,获得羽衣狐对立阵营。】 “主神。” 【啥?】 “我剩下的财产兑换一台电脑,另外的全换成零食。” 【……】 “听到没!” 【你又……钻漏子——】 “……” 主神的鄙视大约已经可以具体化了,但是我才懒得理他。在系统提示【兑换成功】后,我郑重的看着羽衣狐,拉长了脸说:“不用了,我觉得那个阴阳师长得好看,我垂涎他的美色。” “……”羽衣狐惊了,她的表情爬上几分裂纹,不知道我再刺激一下她会不会风化。 “我走了?” 面对着她,我指向相对的方向。 她尾巴上的伤口应该愈合,表情已经变回来。“这把太刀就留作纪念吧。” 羽衣狐没有反对的好说话,我倒是不介意啦,只是有一点—— “……那货叫剑。” “……” …… 从高处是很好找到正确的路线,向着花开院家的方向,长长的青石板路被夹在两边的错落树木之中。 没有电力的灯光,我只见着遥遥远处,花开院家不曾灭过的灯火,就像是挑低了亮度,进入用以适合睡眠的模式。 “阿煞。”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姗处。 唤我名字的那一声,直直的像是抵入心底。我踏前的步伐停下,鞋底碾碎地上积落的草叶。 抄袖僵立在原地,我隔着数十步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就算他在宅门边火明又暗的位置,我还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而后见我停下,他漫步走上来,宽大的衣袖随着前进带起细风,微微划出弧度。 那一派模样,如同是雨过天晴时,明净的景象,说不出的霁月光风。 大约是,一瞬间被这样的画面弄呆了。我看着他走到我面前,衣袖划过面上停在我眼前,“你回来的有些晚了呢。” 大脑在一时间里断电的反应,说来也不过如此吧。 刹那里连回答的话都不记得了,张了张口努力说出来的话,却是几年不曾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生涩绕口的中文,“遇到点事情。” 话说一遍又咳嗽一下,说了第二遍才切换好语种。 这次他看了我好一会儿,眉眼底垂着掩着一些些笑意。瞳孔折射的光在眼贴了一层暖黄的倒影,像是凌晨天空里唯一一点星光。 “虽然晚了一些,可是阿煞你今晚回来了,还是很让人高兴的。” 原本覆到他手背上的衣袖划下去,我看到一连串新出现,却诡异做旧了的伤口。 “哎呦,要知道秀元在这里,那么我不会离开的。”我收回余光,抬手压在他手掌上,指尖弯过他指间的缝隙,而后收拢握住,“一直被你念叨着是第一式神,我都不敢自己跑掉了。” “哎,什么时候开始阿煞你这么有责任心了?” 我颇为认真的回忆,想了想才回答他,“偶尔会有的吧。” “呵呵——” “喂,你呵呵什么,是不是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sb?!” “糟糕,阿煞你脑袋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把你脑袋也弄坏不就好了~” “……” …… 那一次夜游之后,我就又开始宅在花开院家的日子。 我想那天晚上的时候,花开院秀元是真的算准,如果我出门,他自己会有血光之灾。 “主神,如果我当时接受羽衣狐的邀请会怎样。” 【剧情就会出现偏差啊。】 “我后悔了,我们再去找羽衣狐一次吧!” 【混蛋,出现偏差你很开心吗?!】 “[挖鼻的表情]一般般啦,但是就是觉得,如果可以给你弄点乱子,我会觉得很开心啦。” 【怒!混蛋!大逆不道!】 “哎呦,你说的真严重。” 【如果你接受羽衣狐的邀请,那么你的契约者花开院秀元,当时就会死于契约。】 “……”我没有再回应他的这一句话,只是手臂枕在头下,后仰躺了下去。“好久没有看到晴天了。” 【啧,没事乱文艺。】 对于鸡蛋主神他,没事就不痛不痒的吐嘈,我一向可以选择性屏蔽。 看着眼前灰蒙蒙的天空,我想那天秀元那货果然如我所想,不是特意来接我的。 契约的反噬之力,应该是在我接到任务时候就开始出现。 接着因为我的选择而停止。 握紧了拳头,我把指甲又自顾自张长的手,挪到眼前三十厘米处。 过去那三百度的近视也消失了,我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向着哪个方面开始强化,但是怪物是一定的。 ——真好,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真糟糕,因为变得不是人。 …… 日子依旧那么过,我就天天和秀元混在一起,插科打屁的过日子,上次兑换的零食好像特别的多,怎么吃都可以拿出下一袋来。 是光是在一个天色不那么明媚的下午回来的,距离我出门溜达已经过去四五天。 我坐在一边假装是背景,听他说他怎么被辞退的。 “被嫁出去了么。”我感叹靠在秀元腿上,小幅度的打了个滚。“好像对于那个公主的老爸而言,她就只是个亮晶晶的金山。” “虽然是事实如此,我不得不赞同你这个说法,但是实际上他在和来人交谈的时候被杀了,樱姬公主是被掠走的。” 是光说这话那会儿表情忒严肃,忒认真,就连秀元都敛了脸上的表情。 可是我还是笑场,“噗哩,他谈价钱卖女儿,结果钱没有,命还丢了一定很不甘愿吧。” “……百里!” 是光完全不满我的态度,张口出声时声音都有点呵斥。 “啧,我出去玩。” 没有人反对,我翻身起来跳开以免踩到他们,一路蹦哒到门口。“花开院是光我不是人类,你忘记的话,你就输了。” “……” 站在大大的庭院里,我念着一二三四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猫子。】 “我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时间轴提示我,“四百年前剧情即将开始。” 【到羽衣狐的封印完成。】 “老实说吧,我是封印之中的一个吧?” 【……】 ——恩,是的。猫子,你准备好 加快了脚步起跑,脚下弹起接力的白色图纹。在半空里翻身之后,顺利跳上屋顶。 我越来越喜欢这种上房的方式。 站在屋顶上遥望远处宏伟得瑟的建筑,因为风太大,头发被吹的乱飘,我敛着衣襟,用力吸鼻子。 “切,我就知道……这剧情真烂。” …… 作者有话要说:就像是一个君主一样的感觉。 我站在原地,瞅着对面豆豆眉的女人忽然一变脸,笑盈盈的款款走来,骤然就冒出这么个念头。 随着她的步伐,先前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家伙全都次第亮相。就像是在用他们的卖相,增加说服力一样。 “嘛,我就是只妖怪,还不算大人物。”没想要在气场上输掉,我对着这么多看起来并不友善的妖怪,却觉得悠然起来。 一种无所畏惧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地在心里占据大量的位置。大约,因为不怕死了。 我抽出在鸡蛋主神那里兑换的唯一一把武器,对着她阳光灿烂的一笑,“可是不小心迷路了。” 远远的,天边遮避月亮的云彩飘开。忽然光线变得明亮起来,阴霾似乎被驱散一些,四周的妖怪皆暴露在月光之下。 “哼,狂妄之徒。”对方已经不再给我和颜悦色,随着话音落下,原本在她手边的两只妖怪不用吩咐就自己冲上来。 就像是两团被随手丢过来的肉球,在我眼里动作慢得,只等我抬手解决。 是以我也不辜负的抬剑,对着那两只各砍出一剑。“很慢。” 我甩动手里的利器,眼前溅起两道血水,拦在面前如同血雾。 残余的血液攀附在剑身上,蜿延着顺着长剑的轮廓,像是一只迟缓爬行的蛇,慢条斯理的到达剑尖,而后滴答落下。 “大言不惭。”那女人身边的一个妖怪首先冷哼出来,月光之下他的脸无比苍白。就像是因为他自己的意愿,就准备冲上来了结了我。 这时那个女人却不说话,她身后冒出好多根毛茸茸的尾巴。这个时候她表情好像要决定什么。 事实上,她的决定大约是看看能不能杀掉我。我扬起剑尖,做出一个上挑的假动作,那尾巴一晃向一边躲开。 像是飞速掠过的风一样,另外一根尾巴险险的从我脸边擦过。 同时我低着头的时候,手掌更加用力的压了压剑柄。“尾巴不想要了。” 剑尖穿透她另外一根想要偷袭的尾巴,死死地钉在地面。 先是一根来佯攻,另一根才是真的攻击。 ——可惜被我率先插中一只尾巴。 “羽衣狐大人——!” 众妖怪惊叫,焦急下上前一步,之后咬牙切齿地转瞪我。 天上月光已经再次被云层再次遮挡,草木摇晃发出沙沙细响。“我真的是迷路了而已哦~” 我站直身子顺便松开握剑的手,略略偏头,额头前的头发随着动作偏开。 被贯穿尾巴的疼痛,不知道对她是不是影响不大,反正她还是很从容的用另外一只尾巴把握几千点兑换的武器卷走拔出,跟着低沉声音说道,“拥有这样的力量,却甘心被阴阳师这种区区人类驱使?” 就算是心疼我的武器被白白拿走,但是现在要是说“把东西还我先”未免太过丢人,“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被打败收服的呢?” 院落里的灯火次第亮起,郁郁的亮着,映得他们的脸色都温暖起来。——无视他们的凶狠目光的话。 “人类的阴阳师,没有这种能耐。”她笃定地说,就好像她全部都知道。可以看出来,这个可以称呼为“羽衣狐”的女人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你说对了。”我伸出食指晃了晃,豪不吝啬的给出答案,“只是一个交易的契约。” “一个人类能答应你什么,不如说出来我提你解开束缚。” 她说着神色傲慢,加上尾巴的效果,还真的越发君临天下起来。——嗯哼,霸气侧漏哇。 真是好一个女王陛下,不知道有没有一只好忠犬。 【接到任务:羽衣狐的邀请,接受羽衣狐的邀请,完成后获得奖励一万点奖励点,一个a级支线剧情,进入本世界剧情阵营,羽衣狐阵营。任务失败扣除当前所有未兑换奖励累积,获得羽衣狐对立阵营。】 “主神。” 【啥?】 “我剩下的财产兑换一台电脑,另外的全换成零食。” 【……】 “听到没!” 【你又……钻漏子——】 “……” 主神的鄙视大约已经可以具体化了,但是我才懒得理他。在系统提示【兑换成功】后,我郑重的看着羽衣狐,拉长了脸说:“不用了,我觉得那个阴阳师长得好看,我垂涎他的美色。” “……”羽衣狐惊了,她的表情爬上几分裂纹,不知道我再刺激一下她会不会风化。 “我走了?” 面对着她,我指向相对的方向。 她尾巴上的伤口应该愈合,表情已经变回来。“这把太刀就留作纪念吧。” 羽衣狐没有反对的好说话,我倒是不介意啦,只是有一点—— “……那货叫剑。” “……” …… 从高处是很好找到正确的路线,向着花开院家的方向,长长的青石板路被夹在两边的错落树木之中。 没有电力的灯光,我只见着遥遥远处,花开院家不曾灭过的灯火,就像是挑低了亮度,进入用以适合睡眠的模式。 “阿煞。”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姗处。 唤我名字的那一声,直直的像是抵入心底。我踏前的步伐停下,鞋底碾碎地上积落的草叶。 抄袖僵立在原地,我隔着数十步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就算他在宅门边火明又暗的位置,我还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而后见我停下,他漫步走上来,宽大的衣袖随着前进带起细风,微微划出弧度。 那一派模样,如同是雨过天晴时,明净的景象,说不出的霁月光风。 大约是,一瞬间被这样的画面弄呆了。我看着他走到我面前,衣袖划过面上停在我眼前,“你回来的有些晚了呢。” 大脑在一时间里断电的反应,说来也不过如此吧。 刹那里连回答的话都不记得了,张了张口努力说出来的话,却是几年不曾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生涩绕口的中文,“遇到点事情。” 话说一遍又咳嗽一下,说了第二遍才切换好语种。 这次他看了我好一会儿,眉眼底垂着掩着一些些笑意。瞳孔折射的光在眼贴了一层暖黄的倒影,像是凌晨天空里唯一一点星光。 “虽然晚了一些,可是阿煞你今晚回来了,还是很让人高兴的。” 原本覆到他手背上的衣袖划下去,我看到一连串新出现,却诡异做旧了的伤口。 “哎呦,要知道秀元在这里,那么我不会离开的。”我收回余光,抬手压在他手掌上,指尖弯过他指间的缝隙,而后收拢握住,“一直被你念叨着是第一式神,我都不敢自己跑掉了。” “哎,什么时候开始阿煞你这么有责任心了?” 我颇为认真的回忆,想了想才回答他,“偶尔会有的吧。” “呵呵——” “喂,你呵呵什么,是不是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sb?!” “糟糕,阿煞你脑袋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把你脑袋也弄坏不就好了~” “……” …… 那一次夜游之后,我就又开始宅在花开院家的日子。 我想那天晚上的时候,花开院秀元是真的算准,如果我出门,他自己会有血光之灾。 “主神,如果我当时接受羽衣狐的邀请会怎样。” 【剧情就会出现偏差啊。】 “我后悔了,我们再去找羽衣狐一次吧!” 【混蛋,出现偏差你很开心吗?!】 “[挖鼻的表情]一般般啦,但是就是觉得,如果可以给你弄点乱子,我会觉得很开心啦。” 【怒!混蛋!大逆不道!】 “哎呦,你说的真严重。” 【如果你接受羽衣狐的邀请,那么你的契约者花开院秀元,当时就会死于契约。】 “……”我没有再回应他的这一句话,只是手臂枕在头下,后仰躺了下去。“好久没有看到晴天了。” 【啧,没事乱文艺。】 对于鸡蛋主神他,没事就不痛不痒的吐嘈,我一向可以选择性屏蔽。 看着眼前灰蒙蒙的天空,我想那天秀元那货果然如我所想,不是特意来接我的。 契约的反噬之力,应该是在我接到任务时候就开始出现。 接着因为我的选择而停止。 握紧了拳头,我把指甲又自顾自张长的手,挪到眼前三十厘米处。 过去那三百度的近视也消失了,我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向着哪个方面开始强化,但是怪物是一定的。 ——真好,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真糟糕,因为变得不是人。 …… 日子依旧那么过,我就天天和秀元混在一起,插科打屁的过日子,上次兑换的零食好像特别的多,怎么吃都可以拿出下一袋来。 是光是在一个天色不那么明媚的下午回来的,距离我出门溜达已经过去四五天。 我坐在一边假装是背景,听他说他怎么被辞退的。 “被嫁出去了么。”我感叹靠在秀元腿上,小幅度的打了个滚。“好像对于那个公主的老爸而言,她就只是个亮晶晶的金山。” “虽然是事实如此,我不得不赞同你这个说法,但是实际上他在和来人交谈的时候被杀了,樱姬公主是被掠走的。” 是光说这话那会儿表情忒严肃,忒认真,就连秀元都敛了脸上的表情。 可是我还是笑场,“噗哩,他谈价钱卖女儿,结果钱没有,命还丢了一定很不甘愿吧。” “……百里!” 是光完全不满我的态度,张口出声时声音都有点呵斥。 “啧,我出去玩。” 没有人反对,我翻身起来跳开以免踩到他们,一路蹦哒到门口。“花开院是光我不是人类,你忘记的话,你就输了。” “……” 站在大大的庭院里,我念着一二三四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猫子。】 “我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时间轴提示我,“四百年前剧情即将开始。” 【到羽衣狐的封印完成。】 “老实说吧,我是封印之中的一个吧?” 【……】 ——恩,是的。猫子,做好准备。 加快了脚步起跑,脚下弹起接力的白色图纹。在半空里翻身之后,顺利跳上屋顶。 我越来越喜欢这种上房的方式。 站在屋顶上遥望远处宏伟得瑟的建筑,因为风太大,头发被吹的乱飘,我敛着衣襟,用力吸鼻子。 “切,我就知道……这剧情真烂。” …… 14“再见到”?当然。 其实在这个时候静下来想想,我大约从最开始的时候,就被丢到一个套里面。 我有可能被任何人,从那个大石头的封印里面放出来,然后因此出现任何的剧情发展。 就在这种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的随机情况之下,因为我的封印是花开院家的人解开的,之后遇到了花开院秀元。说是不小心,可是其实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也可以当作是必然的发展。 鸡蛋总是对着我念叨着“剧情,剧情”,我想那不过是他们给作为“轮回者”安排的剧情,而我是他负责的轮回者,貌似是交了好运。 成为式神,被牵制,被控制被限制。按鸡蛋那个说法:这个剧情的发展里,羽衣狐会被封印——我不清楚为什么不是杀死她,也许杀不死。 封印之后需要一些东西来作为封印,就像之前封印我的那个石头,我可能会变成封印羽衣狐的那个石头。 我松开一只手,宽大的衣袖被吹得翻飞乱动,所有的念头到这里停住,笑起来唤了一声,“呐,鸡蛋啊~” 【干啥。】 “哎哟,我叫你鸡蛋你竟然没有炸毛么?” 【滚!!!!!!!!】 ——没有反应,是心里有鬼对吧。当然我从来不指望你这个破程序,能够有什么内疚心理。 “真是的,鸡蛋你不觉得我现在这个叫法很亲切么?” 【亲切你妹啊!卧槽,你怎么不去shi一shi!】 “……”他那一声“你妹啊”成功的让我被噎了一下,在我沉默之后,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他继续炸毛,是以也就不再期待了。 就像之前说的,不论如何都只是一段程序而已。 无趣的坐在屋顶上吹着冷风,远远的可以遥望到羽衣狐所盘踞着的大阪城。 盘腿以一种佛家的姿势坐着,后来不自不觉的手都转为了佛法手印。 踏着腾腾火焰的拉车出现在屋子下面,一身白色的狩衣,花开院秀元抄手仰着头看我。 很多时候我会仔细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因为我觉得,看着他的眼睛时候会很安心。 至少和我相处的,还是正常的人类,除了他是阴阳师这一点很怪力乱神。 沉默僵持了几秒钟,他眉眼微弯的望着我,表情里带着笑意,声音却如贴身佩戴多年的暖玉,“阿煞。” 心里随着他的声音混乱的颤了一把。不可否认的,时间长了,会慢慢想多。 我垂下目光对着他,扬高了下巴,以藐视的目光斜眼看着那个家伙,“尔等屁民唤本座何事。” “噗哩。”他看起来是准备捂住嘴巴偷笑,结果一点诚意都没有的笑了出来,跟着咳嗽一声正了正表情,“我要出去一趟,阿煞你要一起吗?” “去做毛?” “嘛,去做一个阴阳师应该做的事情啊。”他说着已经踩上纸式飞到屋顶上来,从容的迈步走到我面前,他弯□来,面对面望着我,全然是人模人样的玉树临风。 “尔等屁民自己去吧,本座才不是什么阴阳师。”毫无半点不妥的回望回去,一脸淡定装13的表情,没有什么人能够比我保持的好。 双手合十加上一脸庄严宝相什么的,其实我还是可以演绎的很好的。 她也没有太多的意见,“恩,那么阿煞你自己在家要好好看家哦。” 我头顶着他搭过来的一只爪子,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瞅着他,“屁民,你快滚吧。” “……” 这次花开院秀元这货没有再和我呛声,只是抬了抬眉毛,但是我确定这货又在憋笑——憋死你。 …… 最后秀元说了一句“好吧,既然阿煞你坚持那么就好好看家啊”,之后被我一脚从屋顶上踢了下去。我看着他做下落运动的时候,特意期待的伸长了脖子往下看,结果意料之中失望的没有看到一个狗吃shi。 “哎哟,看不到别人出糗的人生可是真他妹的寂寞如雪,空虚冷啊。”随着隆隆的响声,踏着腾腾火焰的车子,慢腾腾的从我视线里消失,声音消失后,周围一下子就又安静下来。 风拉拉的吹着,我就这么继续坐着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于是挺自肩膀,继续盘腿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自己觉得我快要真的羽化的时候,系统提示音出现: 【羽衣狐被击败,接到任务:羽衣狐的封印:协助花开院秀元完成压制羽衣狐的封印。完成任务获得奖励2000奖励点,任务失败,抹杀。】 “主神啊,你有没有发现,每一次出现任务失败惩罚的提示的时候,那个任务就一定会失败。”我伸了个懒腰左右运动一下,站了起来,低头顺便把后衣摆扯到面前来。被抓在手里,白色的布料一尘不染,我挪开了目光松开手,后摆落回远处。 【……你想说啥。】 “我想说,会提示失败的任务,就好像是一个导向,导向我一定会任务失败,接着导向我走向某个方向去。” 【你是说被安排着走是么。】 “主神,这种感觉还真是很讨厌呀呀呀~” 我得瑟的扬起了调子,鸡蛋主神他这一次保持沉默了。 抬头看清天空上密布的乌云散去,我看到重伤的羽衣狐的本体尖啸着逃走,像是漫无目的地的,可是又好像是向着我这里来的。 我想我应该自己做点什么决定。 【猫子你别给我抽风,赶快住手,停下来!】 主神声音严肃,甚至于扭曲的警告声聒噪的响起,我踩着叫声,确定好羽衣狐本体残留部分逃亡的方向,起跳追了上去。 【接到任务:收割羽衣狐灵魂,将羽衣狐逃脱的灵魂捕捉,完成任务获得奖励一千奖励点,开启新路线(系统自定义中)。】 【猫子,我告诉你,到时候你绝对不会喜欢系统新的定义,你赶快停下来,听话。】 “鸡蛋,我叫你几声主神,你就真的觉得,你是可以安排一切的神了吗?” 我对着面前,说话时不觉弯起嘴角。 后倾了身体止住了继续向前的冲力,我挡在狐型的羽衣狐面前,我主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抓到她就可以了。 “狐狸,把你的命给我吧。” “嗷!!!”她瞪着我尖啸。 我迈前不再理会,抬手布下结界一再把她压小。 她死死的盯着我,嘴里说着我听不清的诅咒,到最后却慢慢的变得慢条斯理起来,甚至于是渐渐恍然了一般。她盯着我的目光让我有点心里毛毛的,突然咧嘴笑起来,带着期待的口气说,“本宫再次醒来,会看到你与你扭曲的心灵,哈哈哈……” “……” 【完成任务:收割羽衣狐灵魂,获得奖励一千奖励点,开启新路线,自定义完毕。】 “扭曲的心灵?”我抓着变成一团的狐狸灵魂,对着天空举着对光努力看着,好一会也没看出什么,将那一团球收到怀里,不由得笑出来,“在我的三观带着下限一起私奔的时候,我就不觉得什么可以逼我中二。” 压了压胸口,之后转过身甩袖往回走。 “搞得那么神经兮兮的,有病吧。我可是坚信我穿越到了一个欢乐的,小白玛丽苏人见人爱的故事里面,成为主角了喂。” …… 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然后看到了一个群魔乱舞的聚会。 是光的咆哮声我从进门前一直到进门之后都听得很清楚,我拉开门的时候,正巧看到狒狒他很欢脱得拉开自己的面具,拍着他们那一黑道团伙里一个大叔的脑袋,很得瑟的说:“牛鬼,来一起喝一杯吧。” ——乱七八糟的什么酒品嘛,要是我喝高了,绝对找一个自己暗恋许久的帅哥,扑上去亲亲抱抱啃啃咬咬一番,然后第二天理所当然的不认账,哦也。 一手还搭在门垣上,我端着之前在屋顶上得庄严宝相,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群因为我拉门的声音,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的妖怪,冷然而高贵的说道:“尔等屁民,是怎么进来的。” “是秀元那个家伙……” “哇啊,果然秀元那货一定都不靠谱,你看看妖怪都杀进来大吃大喝了,真的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像花开院秀元这种没出息的家伙只能被人踩啊~!” 我没有听完是光的话就扯开嗓子吼了一通,简直是气拔山河的气势。末了再加上一句“我去看看秀元那家伙伤得重不重”,就立刻关上了面前的拉门。 大约我的抽风吓到了里面的一群妖魔鬼怪,门关上过来一阵,我听到有人犹豫的问:“那个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结果是光回答,“没错,她一直脑子有问题。” “……” ——xxx,滚蛋,我不就是抽风了而已么!没见过么! 一路上的走廊上,都可以看到从屋里露出的光。 随着我前进的步子,一路倒退打在脸上光怪陆离。 我爬到屋顶上的时候,只有秀元一个人坐在上面。面前是刚才吃完的一堆饭菜,“开小灶都不给我留点?”我跳起来踩在屋脊上面坐下来,一边说着扫了一眼他手边的酒盏,“打赢了回来聚会庆祝啦?” “还有一点哦,我从小奴良那里抢下来的哦。”侧脸对着我笑起来,他递过一个酒壶得瑟的向我晃了晃。“有没有觉得我很好啊,阿煞?” “勉勉强强吧。”我伸长手过去后,结果他在我就要握住酒壶的时候缩手,下意思跟着倾身过去,以增加手臂的长度,再来我就重心挪远,“啪嗒”一下翻倒到他身上。 “阿煞,你去追羽衣狐了是吗?” 就算是被我扑倒了,这货还是能够笑容不改,带着浅淡的笑容让略显严肃的语气都变得轻描淡写起来。好像,——他的问题,只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抓到的吧,拿来吧。” ——呐,听话阿煞。 【本世界倒计时开始。】 咔哒的一声,好像是计时流沙被倒转。花开院秀元帮我留着的那半壶酒已经倒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开,之后一声清脆的瓷裂声后,连着酒壶从屋顶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我迟疑地伸手到怀里,握到被我团成一个球的羽衣狐,紧了紧又松开,“秀元,你信不信?只要你拿走这东西,没多久我就会消失不见。” “……”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看我,并不说话。 僵持一阵,我最终还是把东西塞到了他手里,然后说:“她还是会跑出来。”只要不是被我拿去融合掉,就绝对会跑出来。 “我知道。” 他这么回答我,没再有其他。 听到他这么说,我偏开头,想大约他是有绝对的把握的。于是站起来拍了拍衣摆,“那好吧,我不管了。睡觉去了,晚安。” “阿煞。” “啥?”我停住,歪头瞧他,他走上来摸摸我脑袋说,“就算你消失,我也还会再见到你。” 跟着他低了低身抱住我,“不论如何。” “……嗯哼。” 哼唧了一声,我从他怀里退出来,回身跳下去,在地上那一摊碎瓷边落地。 “再见到”? 当然。 只要还在这个世界里,只要你灵魂还在,当然可以再见到。 如果还在一个世界。 …… 作者有话要说:jj就是抽啊抽啊……以下备份。 其实在这个时候静下来想想,我大约从最开始的时候,就被丢到一个套里面。 我有可能被任何人,从那个大石头的封印里面放出来,然后因此出现任何的剧情发展。 就在这种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的随机情况之下,因为我的封印是花开院家的人解开的,之后遇到了花开院秀元。说是不小心,可是其实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也可以当作是必然的发展。 鸡蛋总是对着我念叨着“剧情,剧情”,我想那不过是他们给作为“轮回者”安排的剧情,而我是他负责的轮回者,貌似是交了好运。 成为式神,被牵制,被控制被限制。按鸡蛋那个说法:这个剧情的发展里,羽衣狐会被封印——我不清楚为什么不是杀死她,也许杀不死。 封印之后需要一些东西来作为封印,就像之前封印我的那个石头,我可能会变成封印羽衣狐的那个石头。 我松开一只手,宽大的衣袖被吹得翻飞乱动,所有的念头到这里停住,笑起来唤了一声,“呐,鸡蛋啊~” 【干啥。】 “哎哟,我叫你鸡蛋你竟然没有炸毛么?” 【滚!!!!!!!!】 ——没有反应,是心里有鬼对吧。当然我从来不指望你这个破程序,能够有什么内疚心理。 “真是的,鸡蛋你不觉得我现在这个叫法很亲切么?” 【亲切你妹啊!卧槽,你怎么不去shi一shi!】 “……”他那一声“你妹啊”成功的让我被噎了一下,在我沉默之后,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他继续炸毛,是以也就不再期待了。 就像之前说的,不论如何都只是一段程序而已。 无趣的坐在屋顶上吹着冷风,远远的可以遥望到羽衣狐所盘踞着的大阪城。 盘腿以一种佛家的姿势坐着,后来不自不觉的手都转为了佛法手印。 踏着腾腾火焰的拉车出现在屋子下面,一身白色的狩衣,花开院秀元抄手仰着头看我。 很多时候我会仔细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因为我觉得,看着他的眼睛时候会很安心。 至少和我相处的,还是正常的人类,除了他是阴阳师这一点很怪力乱神。 沉默僵持了几秒钟,他眉眼微弯的望着我,表情里带着笑意,声音却如贴身佩戴多年的暖玉,“阿煞。” 心里随着他的声音混乱的颤了一把。不可否认的,时间长了,会慢慢想多。 我垂下目光对着他,扬高了下巴,以藐视的目光斜眼看着那个家伙,“尔等屁民唤本座何事。” “噗哩。”他看起来是准备捂住嘴巴偷笑,结果一点诚意都没有的笑了出来,跟着咳嗽一声正了正表情,“我要出去一趟,阿煞你要一起吗?” “去做毛?” “嘛,去做一个阴阳师应该做的事情啊。”他说着已经踩上纸式飞到屋顶上来,从容的迈步走到我面前,他弯下身来,面对面望着我,全然是人模人样的玉树临风。 “尔等屁民自己去吧,本座才不是什么阴阳师。”毫无半点不妥的回望回去,一脸淡定装13的表情,没有什么人能够比我保持的好。 双手合十加上一脸庄严宝相什么的,其实我还是可以演绎的很好的。 她也没有太多的意见,“恩,那么阿煞你自己在家要好好看家哦。” 我头顶着他搭过来的一只爪子,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瞅着他,“屁民,你快滚吧。” “……” 这次花开院秀元这货没有再和我呛声,只是抬了抬眉毛,但是我确定这货又在憋笑——憋死你。 …… 最后秀元说了一句“好吧,既然阿煞你坚持那么就好好看家啊”,之后被我一脚从屋顶上踢了下去。我看着他做下落运动的时候,特意期待的伸长了脖子往下看,结果意料之中失望的没有看到一个狗吃shi。 “哎哟,看不到别人出糗的人生可是真他妹的寂寞如雪,空虚冷啊。”随着隆隆的响声,踏着腾腾火焰的车子,慢腾腾的从我视线里消失,声音消失后,周围一下子就又安静下来。 风拉拉的吹着,我就这么继续坐着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于是挺自肩膀,继续盘腿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自己觉得我快要真的羽化的时候,系统提示音出现: 【羽衣狐被击败,接到任务:羽衣狐的封印:协助花开院秀元完成压制羽衣狐的封印。完成任务获得奖励2000奖励点,任务失败,抹杀。】 “主神啊,你有没有发现,每一次出现任务失败惩罚的提示的时候,那个任务就一定会失败。”我伸了个懒腰左右运动一下,站了起来,低头顺便把后衣摆扯到面前来。被抓在手里,白色的布料一尘不染,我挪开了目光松开手,后摆落回远处。 【……你想说啥。】 “我想说,会提示失败的任务,就好像是一个导向,导向我一定会任务失败,接着导向我走向某个方向去。” 【你是说被安排着走是么。】 “主神,这种感觉还真是很讨厌呀呀呀~” 我得瑟的扬起了调子,鸡蛋主神他这一次保持沉默了。 抬头看清天空上密布的乌云散去,我看到重伤的羽衣狐的本体尖啸着逃走,像是漫无目的地的,可是又好像是向着我这里来的。 我想我应该自己做点什么决定。 【猫子你别给我抽风,赶快住手,停下来!】 主神声音严肃,甚至于扭曲的警告声聒噪的响起,我踩着叫声,确定好羽衣狐本体残留部分逃亡的方向,起跳追了上去。 【接到任务:收割羽衣狐灵魂,将羽衣狐逃脱的灵魂捕捉,完成任务获得奖励一千奖励点,开启新路线(系统自定义中)。】 【猫子,我告诉你,到时候你绝对不会喜欢系统新的定义,你赶快停下来,听话。】 “鸡蛋,我叫你几声主神,你就真的觉得,你是可以安排一切的神了吗?” 我对着面前,说话时不觉弯起嘴角。 后倾了身体止住了继续向前的冲力,我挡在狐型的羽衣狐面前,我主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抓到她就可以了。 “狐狸,把你的命给我吧。” “嗷!!!”她瞪着我尖啸。 我迈前不再理会,抬手布下结界一再把她压小。 她死死的盯着我,嘴里说着我听不清的诅咒,到最后却慢慢的变得慢条斯理起来,甚至于是渐渐恍然了一般。她盯着我的目光让我有点心里毛毛的,突然咧嘴笑起来,带着期待的口气说,“本宫再次醒来,会看到你与你扭曲的心灵,哈哈哈……” “……” 【完成任务:收割羽衣狐灵魂,获得奖励一千奖励点,开启新路线,自定义完毕。】 “扭曲的心灵?”我抓着变成一团的狐狸灵魂,对着天空举着对光努力看着,好一会也没看出什么,将那一团球收到怀里,不由得笑出来,“在我的三观带着下限一起私奔的时候,我就不觉得什么可以逼我中二。” 压了压胸口,之后转过身甩袖往回走。 “搞得那么神经兮兮的,有病吧。我可是坚信我穿越到了一个欢乐的,小白玛丽苏人见人爱的故事里面,成为主角了喂。” …… 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然后看到了一个群魔乱舞的聚会。 是光的咆哮声我从进门前一直到进门之后都听得很清楚,我拉开门的时候,正巧看到狒狒他很欢脱得拉开自己的面具,拍着他们那一黑道团伙里一个大叔的脑袋,很得瑟的说:“牛鬼,来一起喝一杯吧。” ——乱七八糟的什么酒品嘛,要是我喝高了,绝对找一个自己暗恋许久的帅哥,扑上去亲亲抱抱啃啃咬咬一番,然后第二天理所当然的不认账,哦也。 一手还搭在门垣上,我端着之前在屋顶上得庄严宝相,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群因为我拉门的声音,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的妖怪,冷然而高贵的说道:“尔等屁民,是怎么进来的。” “是秀元那个家伙……” “哇啊,果然秀元那货一定都不靠谱,你看看妖怪都杀进来大吃大喝了,真的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像花开院秀元这种没出息的家伙只能被人踩啊~!” 我没有听完是光的话就扯开嗓子吼了一通,简直是气拔山河的气势。末了再加上一句“我去看看秀元那家伙伤得重不重”,就立刻关上了面前的拉门。 大约我的抽风吓到了里面的一群妖魔鬼怪,门关上过来一阵,我听到有人犹豫的问:“那个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结果是光回答,“没错,她一直脑子有问题。” “……” ——xxx,滚蛋,我不就是抽风了而已么!没见过么! 一路上的走廊上,都可以看到从屋里露出的光。 随着我前进的步子,一路倒退打在脸上光怪陆离。 我爬到屋顶上的时候,只有秀元一个人坐在上面。面前是刚才吃完的一堆饭菜,“开小灶都不给我留点?”我跳起来踩在屋脊上面坐下来,一边说着扫了一眼他手边的酒盏,“打赢了回来聚会庆祝啦?” “还有一点哦,我从小奴良那里抢下来的哦。”侧脸对着我笑起来,他递过一个酒壶得瑟的向我晃了晃。“有没有觉得我很好啊,阿煞?” “勉勉强强吧。”我伸长手过去后,结果他在我就要握住酒壶的时候缩手,下意思跟着倾身过去,以增加手臂的长度,再来我就重心挪远,“啪嗒”一下翻倒到他身上。 “阿煞,你去追羽衣狐了是吗?” 就算是被我扑倒了,这货还是能够笑容不改,带着浅淡的笑容让略显严肃的语气都变得轻描淡写起来。好像,——他的问题,只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抓到的吧,拿来吧。” ——呐,听话阿煞。 【本世界倒计时开始。】 咔哒的一声,好像是计时流沙被倒转。花开院秀元帮我留着的那半壶酒已经倒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开,之后一声清脆的瓷裂声后,连着酒壶从屋顶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我迟疑地伸手到怀里,握到被我团成一个球的羽衣狐,紧了紧又松开,“秀元,你信不信?只要你拿走这东西,没多久我就会消失不见。” “……”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看我,并不说话。 僵持一阵,我最终还是把东西塞到了他手里,然后说:“她还是会跑出来。”只要不是被我拿去融合掉,就绝对会跑出来。 “我知道。” 他这么回答我,没再有其他。 听到他这么说,我偏开头,想大约他是有绝对的把握的。于是站起来拍了拍衣摆,“那好吧,我不管了。睡觉去了,晚安。” “阿煞。” “啥?”我停住,歪头瞧他,他走上来摸摸我脑袋说,“就算你消失,我也还会再见到你。” 跟着他低了低身抱住我,“不论如何。” “……嗯哼。” 哼唧了一声,我从他怀里退出来,回身跳下去,在地上那一摊碎瓷边落地。 “再见到”? 当然。 只要还在这个世界里,只要你灵魂还在,当然可以再见到。 如果还在一个世界。 …… 15终声 对于羽衣狐的封印,需要更为仔细的考量。秀元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过我需要做的事情也就那么一些而已:吃饭睡觉晒太阳,插科打屁混时间。 我总算是知道滑头鬼叫什么了——奴良。统领着一群的妖魔鬼怪,像是黑帮一样的,被称之为百鬼夜行。 “我一直以为百鬼夜行什么的,是指幽冥大门开了,然后一群鬼跑出来放风。” 此时我坐在奴良组的大本营里面,拉着他们帮会里,叫狒狒的那个妖怪扯三拉四。 大面积的围幕让这里看起来,像是个野外狩猎场。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可是认真说还是风餐露宿的。 “百鬼夜行指的并不是你说的那些。”和他戴面具的风格不一样,这个以前看起来让我误会为是个纯情妖怪的家伙,欢脱起来打个比方就是:你不拉着他,他都可以干出当街脱裤子的事情。 “……”我一言不发的瞅着他,等待着他的后续发言,好给我这个无知的家伙科普一些常识知识。 谁知道他却很傲娇的转开头去,“不过你一个阴阳师的式神,没必要知道这些。” 为此我歪头不屑的睨他一眼,呶呶嘴,“哎哟,你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了。” 狒狒毫不在意的回答,“一般般吧。” “信不信我可以把你们全部杀光。” “……” 言罢他猛然扭头过来,盯着我的目光让人觉得:他把那句话当真了。 而事实上,我也说不清楚自己刚才开口说的时候,其实有多少是认真的。 杀光奴良组? 这个念头冒起来,我真的有仔细考虑可行性。 “嘛嘛,我开玩笑的。”一边说着我招了招手像他脸上,狒狒愣一阵就把他半挂在脸上的面具递给我。“你就这么相信我能做到啊。” 我将他的面具扣在脸上,这个面具上半个洞都没有,我就只能够这么被挡住视线后,凭借着感觉侧开头向刚才他坐的方向。 “反了。” 事实证明我不只是方向感不好,我更重要的一点是我还左右不分。狒狒的手是从我身后伸过来的,在我头顶拍了一下,扣动着面具发出喔喔声。 可以感觉到他手指贴在我脸廓边,传过来的温度。 有一点粗糙,带着些茧,和花开院秀元那个家伙的不一样。 “呐,狒狒。我在特别特别久之前,是不是见过你?” 我顺着他手的力道转过身去,而后将面具取下一半,露出一只眼睛歪头直直的注视他。 有点太直接的,让我都觉得自己的目光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取下面具的狒狒,看起来就是个白面小生,有点小坏的阳光男生的感觉,还带有着一点点的隐藏着的腼腆,看起来白白静静的,干爽利落。 “大约……见过吧。”他将目光偏开,拉长调子的回答方式,让我不由得脑补起一段,时间地点人起因经过结果俱全的狗血感情剧。 “真的么?”反问的时候,我甚至开始猜测我原来一直以为的身穿,其实都是幻觉,实际上我是代替了其他人的存在吗吗吗吗……? 阳光漏下,在树荫上缀出好一些星星点点的光柱。我看着一只蝴蝶摇摇晃晃飞了进去,扇动的翅膀上似乎落下粉末来。 “那个时候,你应该是还在一个石头里面。”他靠着一边的木柱,轻描淡写的话语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在说我以前的糗事。 之后有一点失落的口吻掺和进来,将手架在左腿支起的膝盖上,拇指摩挲过食指,“可是其实不会很深刻吧……?”说到这里,他又笑起来,“你应该忘记了。” “……” 【哎哎哎,原来你是妖怪啊?】 仔细想一想的话,还是能够从不知道是哪里的犄角旮旯里,找出这一点点细碎的记忆片段。 【是啊,你不也是么。】 是在石头里面日子长也不长,短也不短。在被秀元放出来之前,也和挺多人尝试的交谈过。只是后来太久没出现,渐渐的全都忘记了。 现在回想的话,还记得那家伙喜欢吃水果,喜欢跳到封印我的石头上坐着,还有…… “我后来再去那里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到你了——确切的说,是石头不见了。” “啊,因为我遇到秀元了啊。” 这样回答实话说来,不无得瑟的成分,甚至于我说这话的口吻,都有点得瑟。 狒狒的手比我大上很多,握住我手腕,拦住我把面具挂回他脸上的动作。动作僵持了一阵,两个人的对视像是照镜子。 我首先改变脸上愣怔的尴尬表情,弯嘴笑了笑,然后扒开他的手,将面具压向他脸上,那张喜感的面具隔开他的视线。 “是吗,是后遇到他了么。” “……” 其实我一直觉得,眼睛是最不容易看懂的东西,可是很多人都喜欢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大约我这个家伙看别人窗户的时候,会选择性失明,看不清那屋里尽堆了些什么。 因为我坚信光影总是个骗子,喜好玩各种骗局。而你在这种时候一旦认错,就是两个人都很尴尬。 ——我觉得狒狒也许是喜欢我的,就像我好像是喜欢秀元的,同时也觉得他应该是喜欢我的。 这种心理…… 但是这种心理,就和我穿得好看、并凸显身材了,就觉得别人会为之惊艳一样。 我乐在其中,但是从不当真,也不去对它认真。 说白了:这只是见鬼的玛丽苏心理,加死要面子。 可是过去的日子,从来没有过这么跌撞起伏。 我想一直应该有告诫自己:你是三次元的人,就算是到了二次元的世界里,这些低了你整整一个次元的家伙,说来说去不过是一纸设定。 可是忘记了,在也许在三次元旁观的时候,我可以以神的姿态俯视,但是从穿越那天起,就被拉下了神坛。 桃花才开过的季节,空气里我还能捕捉到一些清淡的香味。 秀元用来封印羽衣狐的封印结构,已经想好。 以二条城中心,而后用强大的妖怪作为封印的基石。 【提示时间轴:羽衣狐的封印。】 我但是正在二条城里转悠,系统提示音飘渺的出现时,我就差一步可以走出二条城。 面前空气的波动都变得异常,巨大的结界笼罩了整个二条城。 四周都变得静悄悄起来,从我决定离开这里的时候,就变得带着异常的安静。 如同是特意清场的效果。 带着太多的意料之中,我转身过去,没有意外的看到秀元站在我身后。满心“啊,果然如此”的心理,我站好抄手,稳住声音唤他,“秀元。” 他并不回答,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仅仅是垂手安静的站着,宽大的衣袖掩住他的双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结印,但是我还是抬手结出了结界。 蓝色的结界壁层将我和四周隔绝开,同时也挡住飞来的封印法器。 一击不成,双方都知道,秀元那边没有必要再追击。而我这边,也转为主动,首先动手。 【接到任务:式神的愤怒。杀掉契约持有者,破坏契约。完成任务获得奖励一万点奖励点,一个s级支线剧情。本世界即将结束。】 阴阳师不像是妖怪,他们不能做出肉搏的战斗方式。运用式神法术,才是他们惯用方式。 可是当式神反噬了,要怎么办呢。向他动手仅仅是在被攻击后的本能反应,杀掉他的念头越发自心里膨胀。 后背上印了契约印的脊椎位置,传来皮开肉绽般的疼痛。 这样的疼痛,并没有干扰到我攻击的动作。可是就要一爪下去,就能捏断他的脖子的时候,动作停止了一秒,我接着立刻被迎面扑来的法术逼退。 后退的过程里,我看清楚他发动“破军”,被一群穿着衣服的骷髅架子包围的时候,我对着鸡蛋主神说,“我果然很讨厌这个发展。” 【我早说过的:你不会喜欢。】 鸡蛋他回答我问题的语气太正经,笃定得好像,我已经在号啕大哭的表象难过,让我都不太好意思说出下一句。 可是如果真的不好意思说,对我自己就真太不好意思了,“其实我想说……” 【花开院秀元,是历代花开院家家主的称呼。】 ——想说这剧情太狗血了。 后半句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我以为我已经把所有可能的发展想到了,可是没有想到,其实我的想象力还太贫瘠。 契约是交换名字,一对一定下。 我用了百里煞神,但还是我,可他用着的名字,却是代表了不知道多少人。 我是不是可以猜想,遇到他都是被算计的。 “如果我不杀掉他呢?” 【猫子,别找事!赶快杀了完事!】 鸡蛋因为我不反抗的行为,炸毛大声吼我。 “又超出预计了是吧~?” 我用得意表情,压制现在自己胸臆里就要翻出来表现在脸上的情绪。 【任务:式神的愤怒失败,进入封印时间,轮回者离开本世界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 破军已经让我无法动弹,只能动辄嘴唇,牵动面部肌肉说:“如果封印解开了。” 【四,……】 “秀元。” “……” 【三……】 “我会看着花开院家,被羽衣狐一点点逼到绝路。” “恩……” ——二。 ——一。 封印的法器猛然砸下来,我最后只看到秀元动了动嘴,可是看不清他表情。 【离开世界《滑头鬼之孙》。】 ……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一到这种时候我就突然拖剧情……囧,不知道情节写的完不这章。 对于羽衣狐的封印,需要更为仔细的考量。秀元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过我需要做的事情也就那么一些而已:吃饭睡觉晒太阳,插科打屁混时间。 我总算是知道滑头鬼叫什么了——奴良。统领着一群的妖魔鬼怪,像是黑帮一样的,被称之为百鬼夜行。 “我一直以为百鬼夜行什么的,是指幽冥大门开了,然后一群鬼跑出来放风。” 此时我坐在奴良组的大本营里面,拉着他们帮会里,叫狒狒的那个妖怪扯三拉四。 大面积的围幕让这里看起来,像是个野外狩猎场。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可是认真说还是风餐露宿的。 “百鬼夜行指的并不是你说的那些。”和他戴面具的风格不一样,这个以前看起来让我误会为是个纯情妖怪的家伙,欢脱起来打个比方就是:你不拉着他,他都可以干出当街脱裤子的事情。 “……”我一言不发的瞅着他,等待着他的后续发言,好给我这个无知的家伙科普一些常识知识。 谁知道他却很傲娇的转开头去,“不过你一个阴阳师的式神,没必要知道这些。” 为此我歪头不屑的睨他一眼,呶呶嘴,“哎哟,你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了。” 狒狒毫不在意的回答,“一般般吧。” “信不信我可以把你们全部杀光。” “……” 言罢他猛然扭头过来,盯着我的目光让人觉得:他把那句话当真了。 而事实上,我也说不清楚自己刚才开口说的时候,其实有多少是认真的。 杀光奴良组? 这个念头冒起来,我真的有仔细考虑可行性。 “嘛嘛,我开玩笑的。”一边说着我招了招手像他脸上,狒狒愣一阵就把他半挂在脸上的面具递给我。“你就这么相信我能做到啊。” 我将他的面具扣在脸上,这个面具上半个洞都没有,我就只能够这么被挡住视线后,凭借着感觉侧开头向刚才他坐的方向。 “反了。” 事实证明我不只是方向感不好,我更重要的一点是我还左右不分。狒狒的手是从我身后伸过来的,在我头顶拍了一下,扣动着面具发出喔喔声。 可以感觉到他手指贴在我脸廓边,传过来的温度。 有一点粗糙,带着些茧,和花开院秀元那个家伙的不一样。 “呐,狒狒。我在特别特别久之前,是不是见过你?” 我顺着他手的力道转过身去,而后将面具取下一半,露出一只眼睛歪头直直的注视他。 有点太直接的,让我都觉得自己的目光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取下面具的狒狒,看起来就是个白面小生,有点小坏的阳光男生的感觉,还带有着一点点的隐藏着的腼腆,看起来白白静静的,干爽利落。 “大约……见过吧。”他将目光偏开,拉长调子的回答方式,让我不由得脑补起一段,时间地点人起因经过结果俱全的狗血感情剧。 “真的么?”反问的时候,我甚至开始猜测我原来一直以为的身穿,其实都是幻觉,实际上我是代替了其他人的存在吗吗吗吗……? 阳光漏下,在树荫上缀出好一些星星点点的光柱。我看着一只蝴蝶摇摇晃晃飞了进去,扇动的翅膀上似乎落下粉末来。 “那个时候,你应该是还在一个石头里面。”他靠着一边的木柱,轻描淡写的话语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在说我以前的糗事。 之后有一点失落的口吻掺和进来,将手架在左腿支起的膝盖上,拇指摩挲过食指,“可是其实不会很深刻吧……?”说到这里,他又笑起来,“你应该忘记了。” “……” 【哎哎哎,原来你是妖怪啊?】 仔细想一想的话,还是能够从不知道是哪里的犄角旮旯里,找出这一点点细碎的记忆片段。 【是啊,你不也是么。】 是在石头里面日子长也不长,短也不短。在被秀元放出来之前,也和挺多人尝试的交谈过。只是后来太久没出现,渐渐的全都忘记了。 现在回想的话,还记得那家伙喜欢吃水果,喜欢跳到封印我的石头上坐着,还有…… “我后来再去那里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到你了——确切的说,是石头不见了。” “啊,因为我遇到秀元了啊。” 这样回答实话说来,不无得瑟的成分,甚至于我说这话的口吻,都有点得瑟。 狒狒的手比我大上很多,握住我手腕,拦住我把面具挂回他脸上的动作。动作僵持了一阵,两个人的对视像是照镜子。 我首先改变脸上愣怔的尴尬表情,弯嘴笑了笑,然后扒开他的手,将面具压向他脸上,那张喜感的面具隔开他的视线。 “是吗,是后遇到他了么。” “……” 其实我一直觉得,眼睛是最不容易看懂的东西,可是很多人都喜欢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大约我这个家伙看别人窗户的时候,会选择性失明,看不清那屋里尽堆了些什么。 因为我坚信光影总是个骗子,喜好玩各种骗局。而你在这种时候一旦认错,就是两个人都很尴尬。 ——我觉得狒狒也许是喜欢我的,就像我好像是喜欢秀元的,同时也觉得他应该是喜欢我的。 这种心理…… 但是这种心理,就和我穿得好看、并凸显身材了,就觉得别人会为之惊艳一样。 我乐在其中,但是从不当真,也不去对它认真。 说白了:这只是见鬼的玛丽苏心理,加死要面子。 可是过去的日子,从来没有过这么跌撞起伏。 我想一直应该有告诫自己:你是三次元的人,就算是到了二次元的世界里,这些低了你整整一个次元的家伙,说来说去不过是一纸设定。 可是忘记了,在也许在三次元旁观的时候,我可以以神的姿态俯视,但是从穿越那天起,就被拉下了神坛。 桃花才开过的季节,空气里我还能捕捉到一些清淡的香味。 秀元用来封印羽衣狐的封印结构,已经想好。 以二条城中心,而后用强大的妖怪作为封印的基石。 【提示时间轴:羽衣狐的封印。】 我但是正在二条城里转悠,系统提示音飘渺的出现时,我就差一步可以走出二条城。 面前空气的波动都变得异常,巨大的结界笼罩了整个二条城。 四周都变得静悄悄起来,从我决定离开这里的时候,就变得带着异常的安静。 如同是特意清场的效果。 带着太多的意料之中,我转身过去,没有意外的看到秀元站在我身后。满心“啊,果然如此”的心理,我站好抄手,稳住声音唤他,“秀元。” 他并不回答,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仅仅是垂手安静的站着,宽大的衣袖掩住他的双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结印,但是我还是抬手结出了结界。 蓝色的结界壁层将我和四周隔绝开,同时也挡住飞来的封印法器。 一击不成,双方都知道,秀元那边没有必要再追击。而我这边,也转为主动,首先动手。 【接到任务:式神的愤怒。杀掉契约持有者,破坏契约。完成任务获得奖励一万点奖励点,一个s级支线剧情。本世界即将结束。】 阴阳师不像是妖怪,他们不能做出肉搏的战斗方式。运用式神法术,才是他们惯用方式。 可是当式神反噬了,要怎么办呢。向他动手仅仅是在被攻击后的本能反应,杀掉他的念头越发自心里膨胀。 后背上印了契约印的脊椎位置,传来皮开肉绽般的疼痛。 这样的疼痛,并没有干扰到我攻击的动作。可是就要一爪下去,就能捏断他的脖子的时候,动作停止了一秒,我接着立刻被迎面扑来的法术逼退。 后退的过程里,我看清楚他发动“破军”,被一群穿着衣服的骷髅架子包围的时候,我对着鸡蛋主神说,“我果然很讨厌这个发展。” 【我早说过的:你不会喜欢。】 鸡蛋他回答我问题的语气太正经,笃定得好像,我已经在号啕大哭的表象难过,让我都不太好意思说出下一句。 可是如果真的不好意思说,对我自己就真太不好意思了,“其实我想说……” 【花开院秀元,是历代花开院家家主的称呼。】 ——想说这剧情太狗血了。 后半句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我以为我已经把所有可能的发展想到了,可是没有想到,其实我的想象力还太贫瘠。 契约是交换名字,一对一定下。 我用了百里煞神,但还是我,可他用着的名字,却是代表了不知道多少人。 我是不是可以猜想,遇到他都是被算计的。 “如果我不杀掉他呢?” 【猫子,别找事!赶快杀了完事!】 鸡蛋因为我不反抗的行为,炸毛大声吼我。 “又超出预计了是吧~?” 我用得意表情,压制现在自己胸臆里就要翻出来表现在脸上的情绪。 【任务:式神的愤怒失败,进入封印时间,轮回者离开本世界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 破军已经让我无法动弹,只能动辄嘴唇,牵动面部肌肉说:“如果封印解开了。” 【四,……】 “秀元。” “……” 【三……】 “我会看着花开院家,被羽衣狐一点点逼到绝路。” “恩……” ——二。 ——一。 封印的法器猛然砸下来,我最后只看到秀元动了动嘴,可是看不清他表情。 【离开世界《滑头鬼之孙》。】 …… 16花开时忆,五十年,于你太短。 其实一直觉得,阿煞的话,除了会耍点小聪明外,最多干得只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 可是在元服礼的那次测试之后,整个花开院家都改变了看法。 不论是作为什么,只是身为非人的阿煞总是很奇怪的。 爱偷懒喜欢大呼小叫,耍小聪明。 但是那一天暴走之后,清楚的知道:貌似无害之下,是强大到强横的力量。 一个不小心就会,“嘭”的被引爆。 在试练的洞穴里的役鬼全都被撕碎,没有剩下任何。 她站在一堆尸块间,像是不会动弹的石像。 心里可以感觉到她的烦乱,完全不受控制的燥乱感觉,比什么都清楚。——她在燥乱不安。 身边的其他人只是察觉到她的怪异,并且理所当然的给予了定义。 “阿煞。” 可是事实证明,对于我而言她其实不过还是那个耍小聪明,想尽办法偷懒的式神。 走上前去,在所有人担忧时,却把握十足的摸摸她的头发,一直觉得阿煞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 然后像以往那样,笑着跟她说,“做的太过火了,阿煞。” 刚才因为靠近而引起她防卫,肩膀上被贯穿的伤口血液已经顺着流下来。 她慢慢收回手,看起来像是恢复正常,接着就倒向我混过去。 ——嘛,或者说就没醒来过。 之后家里的那些老头子,理所当然的因为这件事炸毛了。 永远封印掉或者是杀掉,完全没有什么差别。 可是就算是叫嚣到了最后,阿煞依然是安然无恙。 “阿煞是我的第一式神。” 阿煞醒过来时,是两三天后。老头子们已经松了口,而她好像对那一段记忆模模糊糊记不清楚。 “果然,阿煞还是在我身边好一点。” “娶不到老婆,就都是阿煞的错了。” “无所谓啊,反正就年龄上看来,我是赚了。几百岁的老妖怪配了一年轻少年什么的。” “……” 笑容无法那么从容不迫。很清楚知道她的应答不过是一如既往的抬杠,却还是因为她玩笑话,某一点故意忽视的,就此被一言道破。 ——花开院秀元。并非是名字,而是历代花开院家所继承的。 所以,当初定下的契约,就是抱着欺瞒,意图将她永远和花开院家捆牢。其实连最开始的靠近都是有意图的,花开院家看上了她,是以要收为式神——这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 我和她定下契约,也是早就拟定好的算计。 之后觉得,还好,她在花开院家。 现在觉得就算她一直在花开院家,能相处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对着家里的老头子觉得阿煞的存在太危险,反驳的时候回答:“阿煞是我的式神,也就是说她是我的。” 她是我的。 这个念头,是什么时候生出的? …… 在她被封印的两年里,说不出是出于什么心理,将她生命和自己相连在一起。 当她受到的伤害,反弹到手臂上的时候,我想从某个念头出现的时候,大约就已经隙生出超过一个阴阳师对式神的感情了。 奴良问我,“女人?” 我抱着胸口被洞穿的阿煞,回答他,“式神。” 之前想的是,如果她永远是个耍小聪明,爱偷懒的式神,就可以陪同着踏着岁月走下去。 结果羽衣狐那次,宣告这不太可能。 “就算你消失,我也还会见到你。” 她说会消失。 事实上我怕她说的话成真,而她很在意这一点,如果是她不愿的,那么就会想办法帮她避免。 是以,我将她作为封印羽衣狐的基石。 我想着这样就没有不需要担心。相对的我也觉得身为人类时间不够,这还真是,第一次让我觉得不太妙。 羽衣狐的封印,花开院家不会自动揭开,那么她不会变成别人的式神。 而因为那只狐狸的诅咒,破军大约在羽衣狐重新出现前,不会有人使用。 之后仔细想想,她封印起来,这样她也就不会变成其他人驱使的式神,那么这样意外的收获也不错。 ……仔细回顾了一圈之后,才明了自己所打的,不过是能同时再见的念头。 …… 时间慢慢过去。 那之后,有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记不起阿煞长得样子了。 面前摊开的宣纸上没有粘染半点墨迹。想要下笔可是完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笔。 没有办法阻止的,时间已经把记忆里阿煞的样子磨挂得模糊不清。 会偶尔想到以前。 最初遇到的时候,那时家中老人替我算了一卦,卦才解就有人跑来说,有人在五福祠的那块灵石里见到了妖怪。 必会自动上门。 想着卦向的解释,原来是果然如此。 花开院家知道在五福祠的灵石是个封印,不过放置了太多年,没人知道封印了什么,只知道是很复杂强力的封印。 然而,却意外的好解开。 放下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不曾想仅仅是一年过去,就已经不能仔细想起阿煞的样子。 目光挪向门外,带着面具的妖怪坦然而镇定的杵在那里。不由得偏移视线,左右望了望好在未见到是光。 “啊类,我打赌是光看到他,一定会跳起大叫。” 不用侧头都能猜到说话人她脸上是什么样的耍宝模样,“是啊,不过是光不在真有点可惜了。” 笑眯眯的回答,此时侧开头想要像平时里那样絮叨两句,却在刚要偏头前,表情就愣住。 是幻听了。 旁边谁都没有,纸式也没有放出来。我想是忘记了,契约签定的第一式神已经不在身边。 “哟,小奴良来京都了吗?”若无其事的笑笑,对着他问,“进来坐坐如何?” ……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没有收拾,不过还是留了一块儿位置可以坐下。 之后他开口,说到的就是阿煞。 话题绕了绕说到以前的事情。 “阿煞一直是没有想象中的凶戾。”话说着,突然停了停。一直想要用着不急不紊的口吻慢条斯理地,而且又了解的说完,可是却不被控制的停下来。 狒狒的面具未曾摘下来,只是听完了,之后问,“你说她回来。” “哎?”被这样的问题弄得有些愣住。人类性命区区几十载,突然间觉得全然不够长久了。 “谁知道呢。”这样的回答对比性和偏向性太强,“回来与否,重点是等没等到不是么?” 就像她自己经常说的那样,很多你在意的事情,有没有结果,结果对你重不重要,全是在看你有没有那个时间等到结果出现而已。 那么阿煞…… 我很在乎这个结果。 可是五十年太短,我等不到,这样可如何是好? 所以我应该等,破军被其他后人使用之时。 ……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补上! 其实一直觉得,阿煞的话,除了会耍点小聪明外,最多干得只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 可是在元服礼的那次测试之后,整个花开院家都改变了看法。 不论是作为什么,只是身为非人的阿煞总是很奇怪的。 爱偷懒喜欢大呼小叫,耍小聪明。 但是那一天暴走之后,清楚的知道:貌似无害之下,是强大到强横的力量。 一个不小心就会,“嘭”的被引爆。 在试练的洞穴里的役鬼全都被撕碎,没有剩下任何。 她站在一堆尸块间,像是不会动弹的石像。 心里可以感觉到她的烦乱,完全不受控制的燥乱感觉,比什么都清楚。——她在燥乱不安。 身边的其他人只是察觉到她的怪异,并且理所当然的给予了定义。 “阿煞。” 可是事实证明,对于我而言她其实不过还是那个耍小聪明,想尽办法偷懒的式神。 走上前去,在所有人担忧时,却把握十足的摸摸她的头发,一直觉得阿煞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 然后像以往那样,笑着跟她说,“做的太过火了,阿煞。” 刚才因为靠近而引起她防卫,肩膀上被贯穿的伤口血液已经顺着流下来。 她慢慢收回手,看起来像是恢复正常,接着就倒向我混过去。 ——嘛,或者说就没醒来过。 之后家里的那些老头子,理所当然的因为这件事炸毛了。 永远封印掉或者是杀掉,完全没有什么差别。 可是就算是叫嚣到了最后,阿煞依然是安然无恙。 “阿煞是我的第一式神。” 阿煞醒过来时,是两三天后。老头子们已经松了口,而她好像对那一段记忆模模糊糊记不清楚。 “果然,阿煞还是在我身边好一点。” “娶不到老婆,就都是阿煞的错了。” “无所谓啊,反正就年龄上看来,我是赚了。几百岁的老妖怪配了一年轻少年什么的。” “……” 笑容无法那么从容不迫。很清楚知道她的应答不过是一如既往的抬杠,却还是因为她玩笑话,某一点故意忽视的,就此被一言道破。 ——花开院秀元。并非是名字,而是历代花开院家所继承的。 所以,当初定下的契约,就是抱着欺瞒,意图将她永远和花开院家捆牢。其实连最开始的靠近都是有意图的,花开院家看上了她,是以要收为式神——这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的。 我和她定下契约,也是早就拟定好的算计。 之后觉得,还好,她在花开院家。 现在觉得就算她一直在花开院家,能相处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对着家里的老头子觉得阿煞的存在太危险,反驳的时候回答:“阿煞是我的式神,也就是说她是我的。” 她是我的。 这个念头,是什么时候生出的? …… 在她被封印的两年里,说不出是出于什么心理,将她生命和自己相连在一起。 当她受到的伤害,反弹到手臂上的时候,我想从某个念头出现的时候,大约就已经隙生出超过一个阴阳师对式神的感情了。 奴良问我,“女人?” 我抱着胸口被洞穿的阿煞,回答他,“式神。” 之前想的是,如果她永远是个耍小聪明,爱偷懒的式神,就可以陪同着踏着岁月走下去。 结果羽衣狐那次,宣告这不太可能。 “就算你消失,我也还会见到你。” 她说会消失。 事实上我怕她说的话成真,而她很在意这一点,如果是她不愿的,那么就会想办法帮她避免。 是以,我将她作为封印羽衣狐的基石。 我想着这样就没有不需要担心。相对的我也觉得身为人类时间不够,这还真是,第一次让我觉得不太妙。 羽衣狐的封印,花开院家不会自动揭开,那么她不会变成别人的式神。 而因为那只狐狸的诅咒,破军大约在羽衣狐重新出现前,不会有人使用。 之后仔细想想,她封印起来,这样她也就不会变成其他人驱使的式神,那么这样意外的收获也不错。 ……仔细回顾了一圈之后,才明了自己所打的,不过是能同时再见的念头。 …… 时间慢慢过去。 那之后,有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记不起阿煞长得样子了。 面前摊开的宣纸上没有粘染半点墨迹。想要下笔可是完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笔。 没有办法阻止的,时间已经把记忆里阿煞的样子磨挂得模糊不清。 会偶尔想到以前。 最初遇到的时候,那时家中老人替我算了一卦,卦才解就有人跑来说,有人在五福祠的那块灵石里见到了妖怪。 必会自动上门。 想着卦向的解释,原来是果然如此。 花开院家知道在五福祠的灵石是个封印,不过放置了太多年,没人知道封印了什么,只知道是很复杂强力的封印。 然而,却意外的好解开。 放下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不曾想仅仅是一年过去,就已经不能仔细想起阿煞的样子。 目光挪向门外,带着面具的妖怪坦然而镇定的杵在那里。不由得偏移视线,左右望了望好在未见到是光。 “啊类,我打赌是光看到他,一定会跳起大叫。” 不用侧头都能猜到说话人她脸上是什么样的耍宝模样,“是啊,不过是光不在真有点可惜了。” 笑眯眯的回答,此时侧开头想要像平时里那样絮叨两句,却在刚要偏头前,表情就愣住。 是幻听了。 旁边谁都没有,纸式也没有放出来。我想是忘记了,契约签定的第一式神已经不在身边。 “哟,小奴良来京都了吗?”若无其事的笑笑,对着他问,“进来坐坐如何?” ……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没有收拾,不过还是留了一块儿位置可以坐下。 之后他开口,说到的就是阿煞。 话题绕了绕说到以前的事情。 “阿煞一直是没有想象中的凶戾。”话说着,突然停了停。一直想要用着不急不紊的口吻慢条斯理地,而且又了解的说完,可是却不被控制的停下来。 狒狒的面具未曾摘下来,只是听完了,之后问,“你说她回来。” “哎?”被这样的问题弄得有些愣住。人类性命区区几十载,突然间觉得全然不够长久了。 “谁知道呢。”这样的回答对比性和偏向性太强,“回来与否,重点是等没等到不是么?” 就像她自己经常说的那样,很多你在意的事情,有没有结果,结果对你重不重要,全是在看你有没有那个时间等到结果出现而已。 那么阿煞…… 我很在乎这个结果。 可是五十年太短,我等不到,这样可如何是好? 所以我应该等,破军被其他后人使用之时。 …… 17进入惩罚模式 巨大的封印法器砸在我身上的瞬间,就像是最为有效的隔绝器械,眼前画面消失。 没错,就是消失,那种消失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哪怕是单一的颜色都没有。 我想,这就是死了吧。 歪了下头画面和光线又重新回到我面前,我怀疑刚才我不小心被丢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中转站里,然后刚刚才回来。 揉了揉眼睛,面前飘着的一团光芒让我觉得眼睛有点痛。 这个空间空旷的过分,就只有白色而已。这里是个空间而不是屋子,抬头的时候看不到屋顶,低头的时候也看不到地面,却能踏踏实实的踩在什么东西上。 向下看是悬空的,我瞧着立刻膝盖一抖,觉得自己差点就要大小便失禁。 而就在我这么两股战战的时候,鸡蛋偷袭的从后面猛然飞过一击,我趴在地上捂住后脑勺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他飘在我背后,居高临下轻蔑目光。 【二货。】 一只手把身子撑起来,我揉着后脑勺被砸中的位置,翻身转过去向他,“我怎么二货了我?!”鸡蛋依旧是一张看不起人的脸,鼻孔看我。 在滑头鬼之孙那个地方,我第一次暴走之后,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是要走的有点坎坷的。不过事后的一切发展说明,我只需要在一边插卡打屁吃饭睡觉打豆豆就可以了,什么的都不需要我担心。 可是在我很是哈皮的,带着一种被通知考试取消了,于是丢掉书不去复习,欢乐无压力的过好久后,原定考试那天却有人告诉我:考试照旧。 我想那个时候,形容为才踏入天堂还来不及享受,就被一脚蹬下地狱也不为过。 在下落的过程里,我应该可以大骂一句脏话。 而之后的结果是,不论如何我都要硬着头皮上。 秀元用契约为我遮挡灾难,顶着家族的压力护我安稳。 我现在这一系列找不到理由,可是又理所当然的发展里,能够确定:我对他很重要。 在京都夜游那天归来时,望见他垂手等在门口,阑姗灯火印他脸上,那个时候就陷进去了。——轻而易举。 我是喜欢上他了的。 所以就算是见过羽衣狐那次,猜到了他可能会将我作为封印羽衣狐的基石,也有点说不出的二货的甘愿。 对于我而言,所谓的封印,不过是那个世界结束,从此再无见面之时。我抱着再不相见,时间长了总归会不再记得的自私心理等着被封印的那天。 可是在最后之时,一切被揭开。不是我想因为家族的压力,不得不做的决定。 而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骗局。 花开院秀元。 所谓第一式神,原来不过是将要被历代驱使的倒霉鬼。 所谓花开院秀元,根本不是他,而是所有的花开院家主。 一个开头就设了圈套,最后都没让着骗局露出丝毫破绽。 色令智昏。 我在那个世界里一直是个二货,直到离开前。 【哪里都二,不需要解释。】鸡蛋再次斜了我一眼,跟着他在空中转了个圈,一个飞镖盘出现,【轮回者将进入任务失败惩罚时间。】 “x,这是什么玩意啊!任务失败不就是抹杀什么的吗?!快抹杀,我灵魂多的很!” 【你妹!叫你杀了花开院秀元你死都不干,这就是给你长记性的!】 【猫子你揍是欠虐。】 “p,你才——啊!” 【惩罚你自己去吧,这期间我决定不管你。】 【进入惩罚模式,世界选定。】 他傲娇的口气,都引不起我分心思吐嘈。 甚至于我更来不及讨价还价,就被面部狰狞炸毛的鸡蛋主神撞得整个人飞出去。 十秒钟后,胃部传来钻心的痛——大约不应该称之为钻心,而是整个腹部传来疼痛,内脏似乎在搅动。 原本以为我自己,已经是神经粗大得近乎关闭五感了,可是谁知道当更严重的疼痛袭来时候,我才明白我错的很离谱。 什么都看不到,或者应该说是什么都没有:哪怕是黑暗都不具备。 我觉得大概是在读取,要把我丢到的那个世界的数据——其实我该祈求鸡蛋是把我丢到什么世界里,而不是什么诡异的空间缝隙里。 那种诡异的失去了对自己全身控制感,只能感觉到疼痛的状态持续一阵,我猛然被勒紧脖子一样痛到喘不过气,并且迎来一阵失重后重力突然回来的感受。 一来一去交替的太快,我都不适应了。 我所处的情况几乎瞬间形成,就像是两幅画合成了一个整体,可它没有过程,也没有突兀感。 感觉是一起回来的,那阵势好像我就没有失去过对身体的支配权似的。 【活得初期类神人类体质,妖体封印。】 【进入惩罚时间倒计时:一千。】 系统的飘渺音提示刚过,我就发现了异常,力量被明显削弱,才适应没多久的可以作为武器指甲退回原样。 “鸡蛋!鸡蛋!鸡蛋!!!”从最开始故意逗他,到后来恼羞成怒的大喊,那颗鸡蛋没有应声。 我想这一次他不是说说而已——当然也可以理解为,鸡蛋是说到做到。 好好分析一下,把那股傲娇的语气丢掉,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能兑换也没有召唤兽帮忙,你得自己抗住。 “真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疼痛再次袭来的太快,我是连想要自言自语感叹的话都没说出来,就被激动得什么都记不得了。 发生什么? 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痛,单纯的痛。没有其他花样,还是能够让我生不如死。 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然而那地面总是和印象里的不一样。 事实上,我没有那个精力想太多。 痛和想死是唯一在脑子里来回交换的念头,先是痛,然后是想死。就这么完全不知疲倦,来来回回的交换,直到“已经死了”这么念头完全欺瞒性的把痛的念头代替,痛楚才停止。 我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颤微微的松开,喉咙里变得干痒,想吐的感觉和咳嗽的冲动一齐疯涌而上。 终于是没有忍着,虽然有点虚脱,可是还是有力气一张嘴就边咳边呕。 最后膝盖打架,腿一软毫不介意地一头栽到地上去。 就这么栽下去的过程里,好像有什么扯着我的手腕,貌似是绳索之类的。手腕上紧了下,人还是摔下去。 脸朝地砸个结实,骨头也跟断成一节一节似的。 “……呼。”痛楚传过每一块肌肉和每一寸神经。通过之后开始发麻,发着颤缓缓从痛觉神经上消失。 趴在地上缓口气,匀过来就翻个身,同时压得憋气,呛了一下憋出一声咳嗽差点没把肺给吐出来。 好一阵才停下来。 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抬起手想着拍拍胸口顺顺气,却完全不想完全没使什么力的一拍,我拍得自己一口血喷出来。 血液顺着嘴角、下巴流得哪里都是,粘粘嗒嗒得我直线哭。 ——我了个去啊,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为自己吐血神伤时,一个声音威严的从天边传来,理所当然的,如同主宰了一切。 “要有光。” 什么都没有的诡异景象消失,什么打破了混沌。我听了那一句外国话,痴呆的笑出声。 ——卧了个槽,上帝创世纪? ……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是大苦逼,手机码字更新不能 本卷……圣经同? 女主就是个,我没什么悲催的过去,只是当有机会时,成为大反派是她的兴趣爱好。 18束缚这种东西 这个世界就是一堆,没有揉捏成型的材料,现在某个拥有着,揉捏这些材料能力的人出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想来这种存在,大约从来是不会被左右的那种。 神么?上帝么。 坐在地上瞎想,突然记起来网上曾经有一种说法,叫做“上帝在玩模拟人生”。 自己现在的情况就有点像。 思及此,手臂已经抬起来挪到自己面前。光的出现让我也能够看清楚眼前有点什么。 腕骨凸起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可是只要动就会跟牵着什么一样。 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另外的人控制,因为会做的事情从来都是像没有思考过程。 有一种无形的束缚感。 就像被牵着强制性到这里,经历从来不是我所期望的事;就像系统提示的各种任务,规定怎么做;就像在最后的时候,鸡蛋说要求杀了秀元。 就像,他说我回不去了。不论是永远还是暂时。 低头在地面上画着圈圈,胡乱写了一些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啥的东西,收回手蹭蹭指尖上的灰尘。 不论怎么得,还是想回去,就算无所牵挂,当至少相处的时候不会别扭。 为什么,会不别扭呢? 这个疑问跳出来,我摩挲着碾了灰尘变脏的指尖,搓出黑色的灰末。 自己在做这些的过程里,没有分析也没有思考。只是过了好一会儿,原因自动跳出在脑海里。 因为,在原来的世界里,我的存在理所当然。 拍拍手抬了抬屁股。 我这个时候又突然想起来,最开始想的东西并不是这个。 只不过涉及什么上帝啊,神什么的就发散思维过火,歪题歪的有些远。 最开始应该想的,是不爽被束缚。 ——被束缚着啊,现在被束缚着…… 心里默念并来回想着,想要以此让自己不要跑题,可是掰回正题,却没有兴致再想下去。 坐在地上抬头,遥遥的云端模糊不清,我不知道那上面上帝是不是就站着,但是我知道,我在这个世界需要拿到些更需要的东西。 有个念头,是从被鸡蛋挟迫着上贼船的同时就烙在心上的。 因为不喜欢,那么不被喜欢的我一定会毁掉,这是理所当然甚至不需要思考的决定。 撑个懒腰,继续勾腰围观这个世界的规划。 不过这一天里,世界只有了光还有伴生的暗。 白天原本是和夜晚交绕在一起的,不过下个瞬间里就被分开了。 光和影出现了明显的界限,白天和黑夜也划分出来。 在接下来,就没了动静。 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一个半完成品,如同未点睛的龙,再好也差点什么。 创世的第一天就干了这么点事情。 换侧躺在地上撑着额头,我猜测其实正在规划这个世界的那位,想象力不太丰富。 事实上之后的日子证实了,规划这些的那位是严谨的。他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一切该有的都弄了出来,包括一对男女。 说起来虽然挺奇怪的,可是我还是看到,那尘土做出来的一对人类。 看来在神话的时代里,神都喜欢拿尘土泥巴做人。 咬着手指不由得认为,或者这是一种暗示,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对于脚下的一切只视为尘土。 比如人,比如他之外的一切。 摸摸自己的腹部,之前自行翻开的裂口慢慢地转为愈合阶段。我想这个时候,之前像刀割的千疮百孔的内脏们应该已经长好,而腹部裂口愈合之后,下一次又该开始了。 “世界上第一对男女快要分开了。” 随着说话的声音,这些日子来我这里的常客游曳着贴地而来。 支起前半段身子,它吐出红色的信子。“你有所期待了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了,我觉得这东西是笑起来的。带着无尽的幸灾乐祸,和阴冷叫人鸡皮疙瘩起遍全身的恶意。 这让我不由的问,“你期待?” “没。” “哦。” “不问点什么?” 盘绕着离我更近,红色的信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好想一把给扯掉。 “你老来我这里,和我说这么些的消息为了什么?” 还是没动手那么干,只是把这几天压积的疑惑问出来。 “你不期待么。”它用着上调的调子,我从来没想过当条蛇开口说话的时候,是这种调调——笃定的调侃,在它掌握之中的玩笑就像是预言。 和冰冷的蛇瞳对视,它拉长了语调用着慢悠悠的舒缓语调,带着笑意,漫不经心何不可否认的肯定,对我说:“你是恶。” 下一秒,一个不需要告知就知晓的消息传来:世间第一对男女分手。 莉莉丝离开伊甸园,亚当打光棍了。 那条蛇并不在意这一点了,它继续说,缓缓的声音像是有毒的蛊惑。 “你想代替神。” “我知晓的。” “……” 盯着面前的蛇,手不自觉的摸摸额角,不过什么都没摸到,于是掩饰性的收了手指握着拳缩下去。“你这罪名真大。” “不是罪名。”那条蛇歪歪头,它越发靠近了一些,我觉得红色的信子几乎贴到脸上。“而是你从到这个世界时,就有的心思。你想代替神,因为你是恶。” “我说,你这个逻辑貌似不怎么对啊。” 架了腿歪开身子,拉开架势我是准备来一次长谈——比如说,它到底为什么能看透。“难道不应该是因为,我想代替神,所以是恶。为什么是我是恶,所以想代替神?” 它立着身子回答我的问题,“从你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时,就被定义为恶。”它似乎笑了起来,用着预言的口吻继续说:“代替神,是你唯一需要做的事。” “我没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到了这里我不怎么赞同它的话,摊开手向它耸肩,很是明白的提出问题所在。 “非责任。”它忽然游近,弯下头靠在手边触着我的指节,带着一种貌似朝圣般的虔诚,“那是兴趣而已。神也无能阻止,因为您便是恶。” “……” 它这么清晰直白的,说出我心理某个不曾提出来过的答案,让我一阵僵硬之后刻意弯唇勾出笑容来,“恩,确实只是兴趣。” “而,也不只是这个世界的神。” …… 第二次的疼痛冲击神经时,正在想一件事情。 我大约不会中二,因为如果我变成混蛋坏人大反派,原因绝对不会是因为什么心酸悲惨难过的经历,而是兴趣所在。 这一次裂口是从左季肋区开始,肝脏先破裂,大出血跟着我就弯身一口血呕出来。 血液沿着地面,蜿蜒着流出去一直到从视线能及的范围内消失。 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一直未见干涸。就像知道莉莉丝和亚当掰了那样,我也知道自己在的这个地儿,和伊甸园很近,所以那条蛇可以自由的来回。 傍晚时候,我身上的裂口愈合到肌肉部分。那条蛇也继续游曳着爬到我面前,就像是每天上班打卡那般必须出现。 “你的血液流入伊甸园了。” 它依旧是那副口吻,带着笑容的期待和别有深意。 “别说的我好像对伊甸园里,加了点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对于这样类似的指控我果断否认,捂一下裂口的掩饰,有和没有一样的。 “上帝今日会为亚当重新制造伴侣。” 挥手作赶苍蝇的动作,对此我不是很在意,“你是说夏娃啊。” “对,她会容易被诱惑、欺骗、利用,因为你的血已经流入伊甸园。” “啧……你很期待我做坏事吧?” “……”它顿了一阵不说话,之后又开口,“我是因你的一个念头而出现,而不是神创造的。” 看着这条蛇,我有一种日后会在某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所以我说—— “不如,诱惑她去吃智慧树的果子吧?” “顺便给我带点回来。” ——好久没吃苹果了。 ……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代替发文君。 叛逆泥垢了!压榨我打贱3,又压榨我发文,发文就算了,还让我坑爹来着! by 泪奔的某攻。 19你是神的对面 人生最为惊悚的事情就是,当面面对着一些或多或少会耍一点小心眼的家伙许多年之后,已经开始习惯这一点小伎俩,觉得它无伤大雅了之后,有一天你面前出现一个无比老实的人。 = =你就突然觉得,你的世界观怎么就这么渣呢,怎么就这么对不起这么个老实的人呢?悔恨的想要自裁,以回炉重造。 当我看着那条可怜的蛇……真的很老实巴交的,非常吃力的卷着一堆苹果费力的挪到我面前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过去的世界观真的就是一团渣滓。 因为在这蛇娃子停下来,之后直起身子貌似有一点天然呆的看着我的时候,我还觉得,这货是不是有阴谋。 不是阴谋就是阳谋,反正我就是——在他开口之前,觉得……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可是结果,虽然蛇的脸看起来不如猫猫狗狗那么无辜可爱,但是接受了“他可能是个天然呆”这个设定之后,代入来看,还是有一点冷面天然呆的感觉啊…… “神把他创造的人赶出伊甸园了。”他撇了撇头,这个时候看起来这个动作也似乎有一点可爱了。 ——为什么我在听着他说别人倒霉的时候会觉得他挺可爱的?我那善良无比的怜悯心你去哪里了?!虽然三观和下限那两个混蛋,已经携手相将的长着“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抛弃我私奔着夫妻双双把家还了,可是我唯一还剩下的你不能也这么就把我抛弃了啊! ——呸,不论是三观下限还是良心什么,你从来就没有过。 “……” 结束以上歪题的自我心理呐喊加自我吐槽之后,我低着头,此时应该是一脸呆滞的看着面前的七八个苹果。 另外一只手里拿着剑,其实我原来是在考虑这种“水果刀”要怎么用来着,为什么变成了奇怪的悄悄自己拆自己的台? “恶?” “……”那条小蛇试探着叫了一声,我才不承认他是在叫我。可是他红色的蛇信都伸到我鼻子下面来了,不是叫我叫谁呢。“我有在听,我刚才考虑这怎么给这玩意削皮。”我知道我这话有一点欲盖弥彰的意思,所以我自己都有一点心虚。 “您不喜欢禁果的皮么?” ——他竟然真的相信了!我突然很有罪恶感,是不是我这个家伙太过分了,老是骗人家这个单纯淳朴的孩子? 原来兑换的武器精通真的很好用,我现在拿着手里的长剑把这一堆的“禁果”,不论是削皮还是切块,都是妥妥的无压力。 我觉得如果哪一天我混不下去的时候,就可以拿着十八般武器,然后表演用狼牙棒削苹果皮……就冲着这一点,我想也会有人包养的吧??? 唔,这个话题扯远了。这个世界上目前只有两个人,你说等到他们子孙后代以亿为单位占领某个大洲的时候,我这个做看他们老祖宗从尘土里出来的人……还是不要那么倚老卖老,恬不知耻赖上某一个白吃白喝了吧? “……” 完蛋了,这歪题歪的越来越远了。 我切了一瓣苹果递给面前的小蛇,他摇晃了一下没有接,只是盯着我身子摇了摇。保持着递给他的动作,捏着苹果的手还是悬在半空里,我拿着刚才切过的苹果很用力的咬下一大口。 想说这货晃什么,我晓得蛇是不会吃这种东西的,也就是逗逗你。 “您,是给……是给我的吗?” ——尼玛,那犹豫的语气是搞毛啊,不要一脸看不出变化的害羞啊,就算你刚才晃了晃身子!可是蛇不是没事就喜欢晃身子么! 我咬苹果的动作都被惊的停了下来,随后转念想着可能人家真的就这么容易感动容易害羞呢,反正我就被定义成了这个世界“坏”的一面……所以我做出这种感动人的行为,比较惊世骇俗吧? 不对啊,有奇怪的念头冒出来了!为什么我要认同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啊! 思及此,我唰的把手收回来,然后手里原本递给他的苹果直接塞回嘴巴里,跟着扭开头啃另外的苹果。 一时间完全没有了声音。 当我啃完苹果就剩一个苹果核,转过头去准备再来一个的时候,发现原本撑直身子的小蛇趴地上了。虽然是没有表情的脸,看不出差别的样子,明明只应该是他立着累了才趴倒的。 ——什么啊,其实小蛇他一直立着才不会累呢~ 够了啊,不要再自己拆自己的台,吐自己的槽了!老子看出来了,他是委屈了! 单手捂住自己的脸,我侧着头反省过去那么多年的常识:“为什么一条蛇他会委屈了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又不是狗狗……” “我没有……” “竟然还会狡辩……” “没有……” “还会否认自己没有狡辩……” “……” “还会在说不过的时候不理我……”我松开按在自己脸上的手,另外削一个苹果,整个递过去,“别说我小气,连个破苹果都不给你吃啊。” 只是递了过去,但是手没有凑到他嘴边,所以此君这个时候是支起身子靠过来小心的咬住苹果,而后挪开到一边去,将整个苹果一口就那么吞下去。 看吧看吧,越来越像是狗狗,只要摸摸头就从无精打采变得精神抖擞。 我前倾□子,准备抬手摸一下他的脑袋,不过不幸的是腹部这个时候开始浸出血来。跟着是不知道被什么忽然破开一大个伤口。 感觉上,这一次破裂掉的貌似是肝脏,因为我觉得这个出血量貌似有点大的过分,就算是某亲戚汹涌而来,也没有这个效果→。→ 不过就算是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这么胡思乱想,但是其实我也只能想一想这些东西了,除此之外的以前好像都被排除在外,我与其说是无法感受还不如说是没有那个精力去感受。 感觉到从破裂的肝脏里疯狂流出来的血液爬满地上的声音,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在集中精神想着点什么,但是其实是一片空白。 所以说起来,原来我是在集中了全部精神在发呆么? 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姿势,一副死人的安详样躺在地上。我盯着现在是我面向的正前方的位置,黑洞洞的一片里,有蝙蝠飞出去。 我侧开头,发现边上非常近距离的盘着一条蛇。 挺向手脚并用的做出夸张的动作来表示自己的惊吓,可是不是不经大脑就摆出来的动作,赶后做出来总是觉得有一点假,只好作罢。 伸手摸摸自己之前翻开一个大裂口的肚子已经愈合,确定这一点我就觉得我的人生又美好起来了,应该站起身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什么的,然后一个质感奇怪的东西抵在我背心正中—— 弄得我一阵不舒服。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讨厌任何人靠近我背后,所以有的时候看到什么你的背后由我来守护之类的话,我就会不是抠耳朵就是揉眼睛,心里默默的替听这句话的人应一句,“守护个屁”。 但是现在我还是顺着背后的力道坐起来,之后这条蛇他从我后背绕道我身前来,立着脑袋吐蛇信。 “为什么您会突然这么狼狈呢?” 我伸出食指略略的挨着它的蛇信,其实我一直想叫那玩意是舌头来着。而后转回摩挲自己的指腹,“因为诅咒啊。” “不可能。” 听到我字面上乱扯,但是事实上真的是那样的回答,他竟然完全没有相信了——难道真的是我说谎的时候才比较具有说服力? “为什么?” “您是神的对立面,没有人能够让诅咒对您生效。” “……”我摸着下巴估摸这个“神的对立面”到底是个什么程度,然后开口问,“撒旦(傻蛋)?” “……” 已经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蛇脸,然后我已经感觉出了一种无可奈何还有不可思议的不相信,“……是我理解您说话的方式错误了么?” “……我说的是,撒旦。听我的发音:撒旦~” “是的,我知道您的发音是这个,可是您想说的是另外一个意思吧……?” 于是我惊奇的望着这条小蛇,由衷的赞叹,“哇,这你都可以发现,太厉害了。” …… 作者有话要说:qaq新年快乐!对不起我又沉迷在贱三里面了qaq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20尼玛我跑题了。 话题在最后,还是被胡乱的扯到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的方向去了。我一方面感叹着面前这个小蛇实在是很单纯,一方面觉得天天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的是蛋疼菊紧。 虽然在我试着表达这个问题的时候,小蛇表示这里是最为靠近伊甸园的位置,但是我对他说就算再怎么进,我天天就和坐牢一样的呆在这个破地方,就算它叫自己伊甸园,我也觉得他和一件茅房没什么差别。 “为什么您不喜欢这里。”小蛇的话听起来挺难过的,他脑袋也跟着垂了下去。看得突然觉得腮帮子疼——难道对于这个伊甸园破地方,他还挺向往的? “哎哟,这里连一个正经的房子都没有,完全是鸟不拉shi,蛇不生蛋的,有什么优点么?”我屈指敲敲他的脑袋,这么认真的讨论着这其中的一个说不清楚东西。 结果这个命题的方向歪的很彻底,他几乎是一针见血的指出,“您嫌弃蛇。” 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我努力让自己很严肃,并且看起来一点都不心虚的收回手,做出正派的表情来,认真的陈述,“没有。” 我现在突然发现,在这个什么的思想都很单纯的世界里面,那些不经意的潜台词突然很容易被别人发现。 “……”他抬眼盯着我看了三秒,就在我觉得他应该是无话可说的时候,有一次开口,口气是十万分确定的说,“就有。” 好吧,这回轮到我蛋疼的沉默了。我说,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在恶意卖萌咩? …… 之后的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我考虑一阵之后决定不再一直窝在这个破地方,果断的决定杀进伊甸园里玩玩:坦白说我还惦记着伊甸园这个第一大果园里面的善恶树的果子。 我原本想着是来试试,吃了那个东西之后会不会就一下子变成神,结果被小蛇带到那个破树前吃掉好几个果子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所以我在嗑掉了好几个之后,忍住想要连吃带拿的念头,有点奇怪的问,“话说,这里不能吃的只有这个么?” 因为直接吞了一个果子,小蛇的肚子现在鼓起来的一块就跟多了一块似的,我瞧着他那样想着多塞几个进去他会不会就变成了一串糖葫芦? 唔,糟糕,又有奇怪的恶趣味入侵我的大脑了。那些试一试捏着他塞几个果子看看什么的想法真的是……太欺负人……不,欺负蛇了。 “没错,夏娃和亚当就是因为这个被赶出去的。” “……” 他回答的倒是挺不在意的,但是一句话就让我被一脚踢下出了正常智商人群的范畴。吃了这么久,老子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在啃苹果! 突然觉得很忧伤,我坐在树下面,嘴巴里叼着半个没有吃完的苹果,带着淡淡的蛋疼感,抬头看着那一树的果子,一瞬间从“不可认知”状态的禁果,变身成为了一见就能认出来的苹果,“我们快点吃完这个苹果,然后把这个树给砍了吧。” “虽然神已经离开不管理这里了,但是这样做好吗?”小蛇他很听话的又吞了一个苹果进去,肚子上鼓起来一个葫芦。 我忍住手痒想要把那个葫芦来个360°*n的角度扭个几圈的冲动,开始抬脚踢树干,“有什么不好的,你也说了他都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踢了半天也不见有苹果掉下来,一时火气直飙,把苹果咬好,气沉丹田之后拔出切苹果的武器来给这棵神圣的树来一个腰斩。 “……!!!” 伴随着苹果树倒下,小蛇此时张大了嘴巴。我将手里的剑插在地上,另只手捏着苹果干脆的啃得只剩下个核。这个角度能够看到他上下尖尖的毒牙,配上他肚子上的葫芦各种像是被恶搞的图片。 这么运动一下之后忽然觉得舒服了一些。 会动手把树砍翻,才不是因为“我被这棵树的果子害的智商被踢出正常人群范畴”这种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的事情呢,而是因为之前太长的不知道有多久的日子,我一直被莫名力量局限在一个屁大的地方,出入不能而日复一日堆砌起了大量的不满。 然后一瞬间,想要忽然的,就想要找个东西来发泄一下子,就是这样而已。 “……” 在我收剑沉默的这个短暂瞬间里,小蛇把自己的嘴巴闭上,震惊似乎已经过去。他转头看着我认真的说,“您怎么能迁怒一棵树呢。” 手上一个哆嗦,我差点把握着的剑甩出去,同时吐血的冲动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感觉这个时候应该有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险些被吐出去。 “就算知道也不要说出来!” “……” “你犹豫为难什么啊!” “好吧,既然您这么说……” ——我说,这种为难的语气算什么啊! …… 伊甸园我确定是一个没法待下去的地方,就算他是个绝对纯天然无污染的超级大果园。对于我这个需要吃点肉啊什么的生物来说,是根本不能让我长期待下去的。 于是地床天被的睡了一个晚上之后,我就领着一条小蛇上路去溜达,不巧在出大门的时候遇到一只鸟人。作为一个没有翅膀的正常人体物,我不太想和鸟人这种东西打招呼,于是我们绕了个远路,终于从天然农夫果园出来了。 因为夏娃还没有怎么生孩子,沿途上也就看不到什么东西,大部分的都是草本树木覆盖,于是在面对了农夫果园之后,我又面对了非洲野生动物园。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得听蛋疼的,不过在这期间有一件事情让我觉得很欣慰,那就是:我发现现在肝脏破裂,胃部穿孔什么的,貌似不那么痛了! 当我非常得意的和小蛇说这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停下了爬行的动作,我见他落后了许多,于是只好捂住自己已经开始裂开的伤口,并且停下来看他,“可是就算不痛了,我还是需要找个地方坐坐,免得内脏掉出来。” 之后他爬过来顺着我腹部的伤口,整个身子缠上来,然后……老子破裂的胰脏被吃掉了! 胰脏就这么被吃掉了,我近乎脑子空白的站着,一万头草泥马就那么奔腾而过。 “……你妹啊。” 我说话时候的声音都在颤抖,可是对面那条身上满是血的蛇,目色让我无能看出什么来。而当胰脏被吃掉之后,伤口就开始愈合。 只是胰脏没有像以前一样,完全破裂坏掉之后还会重生。 “……”我只能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我觉得和一条蛇对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般来说只有猎物才会被那么看着——好吧,我只是这么觉得。 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习惯被一条蛇盯着,让我后背发麻,所以我想我最好说点什么,然后让自己好自然的转移开目光,“好吧,你想发表点什么意见。” “人类没有痛觉,是无法存活的,因为没有痛的警告会让他无所畏惧,而将自己弄死。”他盯着我慢慢的说着。“您不可能是人类。自降临这个世界时。” “你这么说得我觉得我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我有点忧郁地看着腹部破开的伤口,就像曾经很多次那样,这一次也没有意外的生长好。 “您是恶,早就无法辩驳。”他这么说着的时候,我在奇怪为什么他这一次吃掉了东西,可是没有鼓起来。 话题已经不受我控制的走向一个很严肃的方向,“您会成为与神相同的存在。” “萨麦尔。”我抚过已经完全愈合没有任何痕迹的伤口,而后叫出他的名字。虽然从来没有问过,对于西方的神话我也不熟悉,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不要一边一直否定我是人类,一边把我当成一个人类看待。” “被神放逐之后,虽然还恋慕着光,可是不得不跟着你眼中的恶的时候啊,就应该以最忠诚的姿势低头伏地臣服。” 我弯腰捏住他心脏的位置,“不要试图挖出我任何混蛋的一面,你会发现那不是一个‘恶’字可以形容的哟。” 言罢松开了手,一直被叫做小蛇的萨麦尔在地上就跟死蛇差不多。“就算我想做,但是不想从任何人口中听到他说出来……” 他整个身子都伏在地上,努力支起身子来,断断续续的说,“我的世界只有您而已,”他突然解释的话变得急促,试图立刻证明,“我,是因为您一个念头才出现的而已。” “我,只是不想您为无用的东西费心。” “……” 说完这话他又将头趴回地面,而后低声开口,带着一种说不出感觉的卑微和荣幸说,“若是您已不需要了。” ——请毁掉吧。 一时间我想刚才只是我中二了。 这条蛇永远不会说话外音,永远也不会阴阳怪调,永远没有深层意义的只是在使用陈述句而已。 有这样的存在,是因为我一个念头才出现的? 好奇怪啊。 伸手把他从地上捡起来,摸摸脑袋抱进怀里,我弯了唇笑起来,很轻松的说,“刚才,是逗你玩的哦。” …… 作者有话要说:………………………………头晕,明天起来继续好不好…… 不要问我之前说的那个明天去哪里了,那个明天他被穿越掉了…… 好吧,这一章我跑题了,不是农民伯伯出场,= =为什么蛇君你出场率这么高……掀桌。 21天下第一儿子 有的时候吧,脾气就是这样的,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可是就算觉得自己不应该生气的时候,火气就算是消了,也还是觉得会梗的慌。 从很早以前我就已经不会计算时间了,不知道之后的日子是过了多久。反正当我突然反应过来的时候,最初的那个【进入惩罚时间倒计时:一千。】突然就在一个恍惚间,悠悠然的从五百零一跳到了五百。 我一直没有弄明白这一次惩罚的目标或者说是目的是什么。 而现在所处的地方和被放逐的亚当夏娃靠的很近,我经常干的事情就是徘徊在他们家的附近,然后……嗯,顺便借点东西满足口腹之欲。 我是不知道认真算年纪的时候,要是我自己如果还是个正常人类的话,不知道是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了。可是能现在想着这个时候的人类都可以活很久很久,也就有点释然自己年龄的问题了。但是和该隐这个子待久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年轻活力了! ——哪怕那个东西可能早就消失不见。 啊啊啊,果然看了太多年轻的家伙会让人反省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 就像是知道我平日里面已经习惯了现在的时间点一样,该隐走过这里的时间永远准确的像是精准的算计过一样。所以我也是抬手笑眯眯的和他打起招呼,“哎呀,这么早出晚归的,该隐你还真是辛苦了呀。” 我头顶上顶着一团盘成一坨的蛇,抬手和面前的少年挥手打招呼。他穿着的衣服简单的看不出什么样式之类的东西来,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之后挂着笑容,“哎呀,今天你也在啊。” “咦,你这话说的,难道是有点期待我今天也要在这里吗?” 我蹲在田地边看着他下去干活,日复一日的大概也有一段时间了。在我第一天接触到他的时候开始。 ——啊啊,仔细想起来他好像还问过我“是你守护这块土地的吗,我可以使用这里吗” 这里的话来着,想一想的话,这孩子果然是这个老实单纯的世界里一个典型的代表型人物之一啊。 另外一个的话,就是现在在我头顶的萨麦尔了。 对于我上面说过的话,他大约在这几天里面听习惯了,无视起来也很是习惯加熟练,“说起来,你头顶上那个是被神逐出伊甸的那个东西么?” “蛇。他可是有科学的学名的。” “那是什么?”该隐小哥停下了他除草的动作,歪头站起来看我。看着自从遇到该隐之后就开始加数变少的莫名倒数,想起来有关于这个家伙的一个发展,貌似是之后会因为什么事情来着,出点什么事情来? “总觉得这样看来你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啊。”原本盘在我脑袋上的萨麦尔绕道我耳朵边,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依旧是平铺直叙得让人觉得“他其实是在认真的而不是吐槽我”。 我捏着他的脑袋挪到我自己面前和他对视了一会,又不得不扭开脸挪开视线,顺便松开手去,对着该隐说:“简单来说,就是他是一条蛇。” 对于我和萨麦尔的交流该隐小哥应该是没有听到的,他表情愣了愣大约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也是,怎么说萨麦尔害得他爹妈离开了伊甸,就算人现在的人比较单纯但是不是单蠢。 不过关于戳了别人的伤疤这种事情,我以前不曾少做过,而做过之后多数时候都当做没有发现,只是停掉这个话题。 “秋天的话,应该会有一个好的收成。” 这个时候的人以及期待着神的眷顾,就像是等待着夸奖的小孩子,就像是那些希望老师喜爱的孩子那样期待夸奖一样。 我摸出来一个梨子来在身上蹭蹭,咔嚓咬了一口,“收成好很好呀,瓜果蔬菜什么的最美好了,含有丰富的维生素。有益于身体健康。” 惩罚的时间已经倒数进入了三百,在和该隐说了第一句话然后互相认知之后,我接到一个任务,叫我把该隐从神的那边拉过来。 有一千的奖励点。 我接下任务那个时候刚好和他道别,从他种的树上摘下一个才结果的毛桃子,在树干上用力蹭出汁水来,垂手摸摸立在我手边的萨麦尔,问他:“你说神,到底是什么呢?” “……” 想着想着不小心就神游天外了,将下巴从撑着的手上挪开,我猛然回过神来,这个时候却因为动作太大听到脖子传来咔哒一声。 该隐依旧在专注的为他的蔬菜们除草,我抬手摸摸脖子感觉好像是扭到了可是没有一点感觉,明明肿起来啊。 一边攥着一些细碎的念头,顺着脖子准备试探着左右掰两下,正低着眼睑摩挲的时候,感觉到头顶有阴影投下来。 不自觉的动作停下来,跟着手也松开来,抬头慢慢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的该隐对上视线。光影投下分明的两块,隐隐的光芒和阴影纠缠在一起,忽然想起来一个人。 “……” 有个名字到了嘴边,几乎就要说出来的时候,却突然变成了空白。 我刚才想要说什么来着。 “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今天觉得需要跟你问清楚。”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没有看透人心的能力,所以我只能在该隐目光变得我无法看懂的时候,依旧站在一旁,垂手指尖点在萨麦尔的头顶,问他:“想问什么。” “你不是人类吧?” 不是人类,亦不是精灵走兽,不是隶属于神明之下的任何存在对吗? “大概吧。”我直直的对着他看了挺久一会,最后还是弯下腰去,伸手示意萨麦尔自己顺着我手臂爬上来。而后另只手托着盘着萨麦尔整个身子的手臂,突然就觉得有一种大家遮掩的东西在没有说出来的情况下,变得全都心知肚明了。 略微弯了弯脖子,我偏头对着他扯开一个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的笑容来,“我遇到的少数几个人,都说我是恶。是站在神的对立面的,虽然我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啊。” “……” 该隐沉默不语下去。 无可奈何的耸耸肩,我想之前接到的任务说不定就会被提示失败了。 默默哀叹自己不知道又要被抢走点什么财产的同时,我抱着萨麦尔转身仔细回想到底还有什么人物可以触发点任务。也许能够改变这个劳什子的惩罚最后的结果。 ——我还记得自己现在是在被惩罚中。 不过才没有走出两步,就听到该隐在身后说:“再有一段时间,就是献上祭品的日子。” 没有起风,也没有其他别的声音,一只条形的虫子突然掉了下来落在我脚前,看得我一阵鸡皮疙瘩乱起,果断抬脚将其碾成泥土,“说不定收礼的那个人不会喜欢。” “你一直说这些很好。” 一个名词突然想了起来,我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认真的回忆起该隐是个什么人物——再变成了被传得无比尊贵而强大俊美的吸血鬼之前,其实也不过就是个种地的小庄稼汉子,老实又天真。 “是啊,很好是因为我喜欢。” ——你献上的一起不符合光明的神明的喜好,却是对着“恶”的喜好。 我听着耳边忽然响起的提示音,合着该隐突然开口说的话:“那也挺好的,至少你喜欢。” 【惩罚时间倒计时:两百九十七。主线任务进度:30%】 我扬起眉毛转过身去看他,不自觉的本有些散漫的站姿傲慢起来,乃至于我自己的口吻也变得傲慢,“哦,那么背叛神明如何。” 那像是一层层剥落了的外壳。 我正视到那种不是叛逆也不是悲惨的过去带来一片理所当然的阴暗。 而是因为想要那么做,而是因为…… 若我真的为恶,说起来也很有趣。 当反派…… ——也算是一种乐趣吧? ……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抽,我都没有打开它的念头了…… 有一个好消息是,我买了本本了……不过一个不那么好的消息是,我要回学校了。本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带过去……或者联网什么的也很蛋疼……趴地。 然后我会慢慢揭示这个惩罚的意思到底在何处。 22预料之中的献祭 到了秋天的时候,该隐这里的有了喜人的收获。 我仰着头看天空,突然有点质疑,——现在的话,应该是秋天了吧? 长时间的不会变化,坏处就越来越明显。 我时常分不出时间,季节,甚至于,慢慢的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就像是穷的只剩下钱一样的感觉,我现在是多的只有时间了这样的悲哀。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认真想想这种话如果说出来的话,貌似不论是什么样的语气都显得有点像是炫耀啊。 这可真是不好啊。 “盘不住了。” 仰着头的动作保持了一阵,也因此导致头顶上那一团便便帽子造型的蛇啪叽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事实告诉我,萨麦尔其实真的不是一团便便造型的帽子,他扛不住重力掉下去时,还一本正经的和我汇报。 我闻声撇眼向下看过去,严肃的摆出死鱼眼对着他说,“你最近体重增加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这番话似乎十分打击他,甚至让他有几分潇索的把脑袋塞进身子下,无比可怜的说,“我也不想的。可是控制不住……” →。→我去,不要在我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无差别无时间无节制的自动卖萌啊,这是犯规的! 偏头看着他,忍不住弯唇笑起来,伸手戳着他身子说,“猪——” “可是我是蛇?” “……” “……” 走一边去,那个像是迁就一样的反问语气是发生了什么?! 动作一下子停住,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要故意的扭开头去。“是啦,我说错了。” 我想着有的时候也是因为总有那么个谁迁就着,所以就会慢慢的张扬跋扈起来。——哪怕现在的“那个谁”仅仅是一条蛇而已。 吃着时令季节的水果,直到我觉得肚子都觉得撑的时候,就看到走向这边来了。和平时全然相反的表情,每一步都塔得很不踏实。我停下不停试着让萨麦尔肚子向上的动作,跟着伸手拽拧成麻花的萨麦尔扭曲的尾巴时,该隐已经走了过来。 跟着神情恍惚的停在我面前——的一棵果树下。 我瞧着他呆站在那边,屁股朝着我站了好久,然后终于觉得我还是应该开口安慰一下他,所以我开口就说,“怎么,被你送礼的那个家伙没看上东西么?” 不过貌似没有太多安慰的效果,反而是这下子话一说出来——我也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比起安慰,更像是我好像一个不小心说出了一句大实话,然后深深的刺痛该隐已经被狠狠伤害的心。 “……你说对了。” 他沉默了好一阵之后突然就这么蹲下来说,再来更是慢慢地坐在地上,“从土地里得来的这些,他并不喜欢。” 我想说那是因为你没有使用传统的有机肥料,当然还差了点什么。要知道没有那天然的农家肥,你以为这种只有水和空气能弄出来神马好东西么。 当然如果是快玩笑的话。 “唔,那他选中了什么。”我稍微一用劲儿,就把萨麦尔弄得肚皮朝天。该隐猛然侧过头来,目光沉沉的让我没有那个心思去猜其中包含了什么样的情绪,只是依旧低着头玩弄萨麦尔的尾巴。 “亚伯献上的羊的脂油。”我感觉到他的目光终于挪开了一些,随之抬头看到他勾下头去,被头发掩住了表情,只能看到嘴角勾起尖锐的笑意,用着十分缓慢的语调说着,他说道最后一个词,就已经低下头去扣紧了地面的草叶,“是从这片土地之中出现的东西,便是被诅咒的么!” “因为罪。”萨麦尔在地上打了滚翻身过来,突然插了话。“亚当与夏娃是被驱逐的罪人,身为后代你们就无法摆脱在神那里被烙印下的罪孽。没有流血的祭,是无能赎罪的。” 听了这样的解释,我不由的笑了出来,就像是听到笑话的本能反应,想要笑的行为就像是无法控制的条件反射,“是么,这么看来你还真可怜啊,少年。没能投其所好。”挑起来他顺带带回来的水果蔬菜,“伊甸园那种鸟不拉死的破地方,想必他在那里吃素吃够了吧。要是我吃素那么多年,我也想要吃肉,蛋白质和脂肪才是能量的王道。” “……” 话说到越来越后面的时候,该隐就显得越发的消沉起来。“可是,为什么你会说喜欢?” 就像是已经赌气了,可是还是在希望着什么,而且只要你说一句肯定就会心情明朗一样的期待。“大约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办法说出什么正经的安慰语句,只好是笑盈盈的说:“觉得应该那么说把。” 他忽然抬头目不转睛的看我,在那样的目光之下一个念头不经过思考,就像是本能一样的冒出来,跟着也不曾考虑的无比自然的说出来了,“其实你只是被迁怒,可是又关你什么事。哪怕是罪,可是为什么要一代一代世代延续,你倒是完全无辜的躺着也中枪。” 而且不过是几个果子的事情,如此兴师动众的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所以啊,没有必要太在意。如果觉得实在生气,可以发发火嘛。” 我确定自己是很冷静的,没有任何头脑发热,可是我更确定,除了接到任务的原因之后,我还因为别的原因,——因为期待有趣的发展而说了之后的话。 “说真的,实在是怨恨的话,其实迁怒也没有关系的,既然他认定了你的罪。” 一只手托着下巴,我这回对上了该隐的视线,摆出轻松的笑容,给出绝对没有那么容易的许诺: ——倘若你无法走进天堂,我无妨为你创造地狱。 …… 那天之后该隐就自己回了家,我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只是继续乱走,结果有目的的拖家带口的带着萨麦尔走到红海附近,并且很特意的遇到了很久之前就消声灭迹的莉莉丝。 她看起来过得是潇洒又自由。 其实我本没有想过我会和这个金发白皮肤的妖娆女人搭上什么边,不过我最近自觉有一点高,我可是世界之恶不是么。 所以这些的以后会出现的大魔王之类的存在,这些时候都应该用来做点什么好呢? 见面之后,我就发现她似乎对囧呆傻萌的萨麦尔很感兴趣。 我真心不了解这个时代各个家伙之间的人际关系。 她穿着白色的袍子,全身上下似乎都在展现着“妖娆”这个词的意义。莉莉丝在见面不过几秒后,就非常自然的俯身跪拜在我面前,对着我说完“很荣幸遇见您”之后,转而看向萨麦尔,跟着挑衅的问:“我以为神待你不错,不过你在选择上,你还是更为喜欢赋予你掌管死亡能力的那位。” “……”我默默的没吭声,瞥了某条蛇一样,原本等着看他的反击,结果这只平时里明明只有正经呆萌属性的蛇这会高傲的丢给她一个冷哼。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为什么自己不够全知全能——要是那个一直在他们口中,是我对里面的那个神的话,大概已经是把所有的前因后果:哪怕是因为便秘了,影响情绪这种微小细节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吧? “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我会忽然觉得我的势力好大。” 诚心的想要岔开话题,所有我示意她起来。略大的风扬起浪花不断的拍打着身边的海岸,莉莉丝的屋子就在这个海边,这里被传说着有夜妖出没,先下本就人数稀少的人类很少会往这里来。 莉莉丝站起来无比娇媚的笑起来,她撩了下头发,神情里是难言的胜券在握的期待。在这短暂的沉默里,我看见从她的小屋里缓步走出来的人。 脸色苍白,表情郁郁。 和莉莉丝风骚潇洒的样子形成了极大的对比。 “这孩子来找我帮忙,因为他杀害了自己的兄弟,而后又背弃了光。”她用着一种让我觉得有些狂热的兴奋,无比期待的说:“所以我帮了他。” “……哦。” 三个,貌似都是和某个神不怎么对盘的家伙,就这么在这里。然后事情出现了让我有些费解的发展,却确实变成那样了。 他们背弃神,不再期待天堂,或者说从来就没有期待过。 “突然,觉得任重道远。” 他们不期待天堂,却都清楚的知道我说的那句话“若你无能进入天堂,我无妨为你创造地狱”,并且无一不期待。 ——这是何等的狂热和精神……病啊。 这么感叹着,可是却莫名的忽然觉得很有趣。 怕幸苦的笑了笑,我只能应声回答说:“为此间之恶,代替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貌似很有趣,是吧,萨麦尔?” 我说这话回头的时候,曾经安静的蛰伏在身边的冷面小蛇已经一寸寸褪去蛇皮,变成了一名红瞳的青年。 他黑色的衣衫垂下划过地面的尘土,却没有激起半分。 我好像又看到了主神安排着走向的摸样,听着萨麦尔答我说道:“自然,一切如您所想。” 只是滴答一声,耳边提示,倒计时:两百。 …… 23这个向恶的世界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期待我说说地狱的进程,我只能说,所有期待的人都被我骗了。 倘若是真的有人期待着所谓地狱的出现,我只能够说:你竟然认真了?好吧,其实认真你就输了。 像地狱这种闻名世界的风景名胜区,你以为凭我真的能搞得出来么?别犹豫了,我是死都弄不出来的。 就算我是比小强还强大的,被打死还能原地满血满buff起身,可是我依旧没有高级工程师证。 而且我也不像正经的神,七天创造世界上万事万物。给我七天时间,我能睡得忘记世界上的万事万物。 我觉得其实我应该鼓励该隐继续发扬他得天独厚的园艺天赋,把一切可以种出来的生活必需品一次性弄出来。 我第一想要的东西,就是一床棉被。 不过第二天,我就发现仅仅是期待着一床棉被而已的行为真的是弱爆了。 “这种高效的行动力,你们会让我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我坐在莉莉丝那间看起来很小,但是其实里面真的很大的屋子里,对着那床华丽的鹅绒被子发呆了三秒,最后果断的跳上床去滚了两滚,把自己包紧了睡觉。 对比那些日子,我只想说: 你妹的,以天为被地为床是很英俊潇洒啦,可是没有人可以理解这其中的潇洒之外,是多么让人心痛的痛苦! 被窝里热的挺慢的,我脸超下趴着睡意倒是上来得很快。 说起来,现在晚上莉莉丝总是喜欢出去夜游,而该隐自从变成了脸色苍白表情郁郁的模样之后,也不是那么喜欢在白天里出没。 夜里好像就此变成了他们正常活动的时间,这般昼伏夜出的,让我深刻的对着他们觉得痛心疾首。所以在今天下午的时候,我有就这个问题提出严肃谈话: “不是我说啊莉莉丝,这样颠倒的时间对于身体是真的不好啊,还有该隐,难道你不觉得白天的阳光配合着土地里新生的瓜果蔬菜,世界会显得无比美好嘛?” 长篇大论的一段话,在说出来之后得到的是两个人长达十秒的沉默。 “……” “……” 然后,该隐这么回答了一句,“您在说笑么?” 然后回答十秒沉默的变成我了。 …… 这两人坚定的意志让我觉得自己所说的话都是废话。 对于这个认知,我觉得蛋蛋的忧伤。抱着萨麦尔坐在房顶上,我顶着太阳仔细睁大了眼镜看过去,最后眼镜慢慢发酸而不得不眯起来,顺着抬手遮挡阳光。 当光太亮的时候,就算是曾经习惯于在光之下的人,也会想要寻求些黑暗。这些和所谓的诱惑无关,仅仅是因为光太张扬跋扈。 盯着看了一会儿,慢慢地就思绪乱飞。突然很感慨的话自然而然的说出口,“是在逃避呢。” ——奇怪,这种二货的反派一样装模作样,高高在上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眼睛发涩,稍微闭了一下。我还是继续顺着这个思路继续。 因为怕鸡蛋过早察觉,所以一直不往那个方面去思考。 但是却是在见到鸡蛋的瞬间早就坚定成型的念头。 ——不管让我落入这个游戏中的是什么人,我必然会让他后悔终身。 搭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觉的一抽,我换姿势的同时换了点别的事情来想。 接上上面断掉的思绪,对于莉莉丝和该隐。现在都已经走在了和神相悖的道路上,与其说是觉得背叛了,还不如说是觉得不是同道的人,所以选择走上不同的路线。 可是,偏偏接受对方制裁样的定罪。 ……看起来倔强,可是实际上,却像是妥协的退让。 “什么。”萨麦尔仰着头爬到我脖子边,我突然觉得脖子边凉飕飕的发痒,于是一把他抓下来,我觉得我现在的心态已经无法控制偏向着“恶”的一面。 这也算不上是坏事,反正我也挺感兴趣的。 “其实,为什么对方说你是不好的就一定是不好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一旦接受了自己要成为大反派的兴趣爱好之后,自己就会不可抑制的变二,所想说“他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这样的话还含在口中。 “……因为――” 萨麦尔闻言低下头去,显得有些失落起来。 他说这与他们而言无奈的话: 因为,我们无能反抗。 太阳耀眼的光线慢慢散去。 我看着萨麦尔一阵,突然觉得好困。 站起身跳下,我踏着慢慢落下海平线最后被完全遮掩掉的太阳光芒一步步走向屋门。 想说明明最近一直都是早睡晚期从来都没有失眠,可是还是觉得困的很。 “……”可以感觉到被留下的萨麦尔盘起身子,却没敢擅自跟上。 “所以我说,为你们创造地狱最快的方式,就是毁了天堂,将那里变成地狱。” 我伸展上半身,原本正对的方向被落□后。 那里整个太阳已经消失不见,“还计较着他的看法,你永远是被神驱逐的那个。反过来其实也说得通。” 他这回貌似游弋着追了上来,“您是说为敌?”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说:“本来就不是为友。” 实在讨厌,就让他消失。自私是本性,谁都有脾气,既然对方翻脸,为什么你还只是好脾气的回避。 我被称之为恶,你们与我一起,这样自然是应该。 我躺在床上回忆自己之前说的话,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梦里做梦想到了呢,还是因为想要想到所以梦到了。 反正只是一些懒得分清楚的东西。 我同时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是神的对立面,他们站在我这边的话,就应该理所当然的与神为敌。 他们,是所谓的恶魔吧。 搂紧了被子,我翻了个身跟着伸手摸到躺在我身前的一团冰凉的绳子状物体,嘴角一抽,立刻果断一把将其扯出来,从暖和的被窝里甩出去。 我非常不爽的警告某个在夏天还好,可是冬天却爬进我被子里面的让我被冷得尖叫的蛇,“第二次了,再有第三次我就把你给炖了当晚饭。” 我想,他们是所谓的恶魔吧。 ――这个世界对正派真是善良。而我,大概就是要让这个世界的一方变得不那么善良的大坏蛋。 “哎呀,任重道远,呵——” ……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还有之后两章哭……上一张有些问题,等我之后修改一下。 24越发诡异的世界 想我这种连做梦的时候都不忘记二一把的人,会就一觉睡得如此平静? 哈哈哈,这种可笑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现在的事实就是,我梦见上帝了。 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的,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做了什么,把他给引过来——或者说抓过来也是不错的。 我勒个去,算了吧就算是我这种紧张式的不着调快速发言,也不能改变现在做梦的事实。 于是我说,萨麦尔你还是回来我被子里一起睡吧,我们可以一起看上帝。 我坐在梦里的草地上,盯着对面的人,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这货就是神。的念头。 周围很安静,风吹过我能够分辨出尘土的味道,天空很高,天上的云以一种像是快进一般的速度飘走。 我有点怀疑,我其实在的并不是梦境里。 和对面的那个非同性生物对视,保持着一只手撑在地上的动作好一阵子,最后觉得眼睛痛,我首先挪开了目光站起来――顺便说一句:我真的觉得保持着仰头的动作望着对方,这样的高度差会带来同样的气场上的差别。 没有指望着对方开口,多多少少总能猜测到一点什么,却因为没有被证实,就莫名的还是不确定,却也不想说。 站稳之后顺手摸一把衣摆,不自觉的顺着也拉扯了一下衣袖,可是动作到一半停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转开心思,挺直背脊的同时不觉微微仰起头来,带着些难言明的傲慢,心觉这回可以没有任何差别的抬头对视,于是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很久没有做梦了。” “……” 很久未曾做梦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果是因为做梦是因为还会思念着有些放不下的东西,我大约是被折腾久了,放不下的东西就慢慢没有那么放不下了。 实话说的话,事实上我真的是很多年都不曾做梦,如果有一天甚至于梦到了什么,不会是什么有趣的梦境,我大约已经失去了那么可以预见和猜想未知未来的能力,所以梦到的一切都不是一些我都已经记不清楚是不是发生的过去在重现。 现在突然出现这么个场景,能够有的答案也不外乎只有一个而已。这不是我的梦,不过是对方需要,而建立出来的一个类似梦境的假象。 身为创造这个世界的神,为什么这么做呢。好吧,其实我想知道的,“那么,你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虽然是很想要摆出一个正常反派运筹帷幄的模样,可是下一秒一个忍不住的喷嚏打出来,一切气氛都被破坏掉。 鼻子痒痒的感觉消失掉,阿嚏的声音也慢慢消失没有了回音,不过我依然保持着捂住口唇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丢人感觉。 有句话说的是,有些人远远看着可以算是个神话,可是走进接触的时候,就是个笑话。我大约就是这种人,就算是貌似有个多么牛x厉害的身份背景撑着,我也依旧不是个魅力的反派,而只能是个和善搞笑没有威严的谐星反派…… ――这人生真是个悲剧!【盖脸】 这样的插曲让气氛尴尬了至少半分钟,而我现在实在是没有救场或者是转移话题的心情,如果对方能够体贴一点的让这个梦真的就以“还好是个梦”的方式结束的话,我说不定会仅此考虑以后为他广收信徒。 不过接着的事实就是,虽然他的外表出乎我意料外的不是个大胡子老爷爷,可是他的内心思维方式确实完全没有出乎我意料的意外不是个风趣幽默的人。 “这也只是个梦,没什么必要太在意的。” 他的长相是那种用个形象一点的形容词,就是如同是以最完美的比例而雕琢出来的神像的模样,冷漠而显得高高在上,最重要的是,还伴有着莫名的亲和,让我觉得虚假不已。 “你说是梦就是梦么,你能在之后将这段记忆抽掉?”我挪了下捂着脸的手掌,侧开了些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松动了手指由着自己慢慢将手收下。 他闻言却是笑起来,那样慢慢绽开的笑容,就像是一点点慢慢展开的花,最后让人觉得愣怔。并不是说有多么的惊艳绝伦,而是真的带着那种莫须有的气质,说不清楚也无法道明,却会让人意思忘记思考。“关于你的记忆本身就不多,若再忘记,便没有了,——我的半身。” 他弯弯身子靠过来了一些,我见着他靠近之前的愣怔迟钝全数,忽然生出许多恐惧来,伴随着烦躁奇怪的怒意升起,我挥手打开他探过来的手,接着一句有点神经质拔高的声音飘出口中,“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他沉默好几秒才退开,我觉得他脸上有什么表情被收了起来,只剩下笑容,好像少了什么,一下就完全清浅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其实只是因为你我是半身而来到这个世界,所以才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 “也因为从存在那一刻起就注定是要对立的,所以也想要好好看看。” “有说不出的感觉,想知道这个你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所以当自己是个面瘫,不说话不表态。 他打的是什么念头我不去想,只是他看着我这样的反应,倒是好像有一点失望。并没有接着再说什么,只是像是来的时候一样,自顾自的离开。 我原本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看着对方的背影,这时候忽然觉得多言没有什么意思。过多的话语会显得像是没有意义的贫嘴,说出来连自己都会觉得生厌。 有时候一种气氛就是这样的,再多说任何的话都显得没有必要,没有人说却觉得安静最好。 四周的景象在伴随着他的脚步一寸寸消失不见,“只能站在对立,我只知道是因为存在而必然决定的,你却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吗?” 说不上有些话是不是应该,只是我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还是回答他不是问话的问话,给出不着边的回答,“其实你不是神。” 他步伐没有停滞,从容不迫的将整个梦境都带走。这个梦终于碎掉,我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听着滴答的声音,跟着倒计时响起:一百九十九。 “所以你的一切,其实在另外的人手里。” 之后一片黑暗,我自己的声音也消失不见。我知道,这才是我正常睡觉时候的状态。这一切维持了一阵,我的思绪也停了下来。 直到好一阵之后,我被一个声音叫醒,然后睁开眼看到是变成人样的萨麦尔。 配合着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我一只手挡在额头上,眯着眼睛努力看他时,他的声音落入耳中,“早安。”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黑漆漆的天花板,整个屋子之中,光影在黑暗之后,透过厚重的黑绒窗帘,透过来模糊的轮廓小心的晕成一圈。 不需要我去努力适应光线,只是睁眼就可以清楚的看清屋子里面的一切,这让我忽然这些家伙完全无条件的厌恶光亮其实也是不错的啊。 伸长手臂撑身坐起来,瞧瞧就算是变成人样,可是还是常常一张无表情脸的萨麦尔,忽然觉得就算是他这张皮相不错,可是我还是喜欢的是他做蛇时候的样子,因为比较天然呆。 一般对于我的睡眠时间他们是不会打扰的,毕竟我依旧保持着早睡晚起身体好,而他们全部都是在黑夜里活动。 莉莉丝坐在一旁平坦的坐榻上,因为白天的缘故很是懒洋洋的模样。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很是有趣的事情,在对上我的视线之后,就显得更为兴奋,“您能在这个令人厌恶的白昼里看到一个很是有趣的东西呢,恶。” “……”难道你们不觉得后面加一个大人啊陛下啊或者直接叫王比较有感觉么?好吧重点不在这里。面对莉莉丝满眼“快问我是什么事情吧”的目光,我实在不想要满足她,所以微微挪动目光,“该隐,出什么事情了?” “……您这样会让日子变得很无趣呢,恶。”莉莉丝低声抱怨了一句,撇嘴扭开头去,萨麦尔这次则是接口回答我,“世界上,大约要出现第二个与他一样,需要依靠血液为食的存在了。” “那不是很好嘛,总算是有同类了。”我没有什么感觉的回答,却知道他隐藏着的后半句是什么。 “神只说是惩罚一人。” 我这下子倒是不知道萨麦尔是在生气,还是在想别的什么。所以面无表情而且永远只会说字面上意思的存在总让我头疼,因为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这样的人,理智上接受可是感情还无法承认,所以忍不住猜他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不过对于他这句话,我这次理解成的抱怨之类的话,起身套上衣服,三两步快速走出去。该隐站在阴影之下,他垂着头额前碎发偷下的影子挡住了双眼,连表情都显得隐晦起来。 我想着,他们大约只是自己被驱逐,可是从来没有想要别人也跟着被驱逐。 我果然是要让这些单纯的白纸染色,染上比如说“自私”这种东西。 “神顾虑不到那么多人。” 我停下步伐来,对着该隐开口却是对着所有在场的说。那个我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现在已经变成和该隐一样肤色苍白的人忽然抬头看向我。 “天堂没有那么宽阔,也没有那么美好。” 晨间漫着的雾消失,阳光一寸寸透过来,所有人都下意思往阴影中去。我确定了自己要做什么,不无唯恐天下不乱的说:“为那些不去天堂的人。” ——让地狱出现吧。 让杀戮和各种“恶”,出现吧。 …… 作者有话要说:试试看在我写着睡着之前,能不能写完吧。 25你想要的世界 就像是得到了一句特赦一般,这个世界突然就这么蠢蠢欲动的不安起来。原本的安静祥和就此被打破,凶戾之气像是摆脱了什么桎梏终于破土而出,顺着空气四散在任何角落里。 海岸线高低起伏,找到个地方可以高居临海而坐,我盘着腿前倾着身子将身体的重量依靠着手臂支撑。在脚下的位置是一片不断拍打着的海水,一直乱响不停的海浪声从原来的吵闹到最后的被我忽视不闻。 外面的声音被屏蔽在外,我低着头看着掌心,脑子里浮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笑意唤我“阿煞”。 我能够想象出他是什么样的表情,能想象出他唇角上扬的弧度,可是……我记不起他的样子。就像是漫画之中被刻意隐藏了样貌的人,看不清楚掌心的纹路,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眼中是不是还有看到什么。 只是记得一件事情,——我记不起那个人的模样了。 秀元,我——记不起你的模样了。 我原本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念旧的人,以为有关于花开院秀元的人,就是不是因为正面的情绪而刻骨铭心,大约也可以因为喜欢过而一直舍不得忘掉。 但是这样的以为之下,却发现他对于而言也就是和别的时候面对那些其他的人一样,倘若还在身边,那就是会在意会记得,可是如果太久不去想的话,时间长了也就忘记了。 知道这么一个人,知道于他发生过什么,可是最后慢慢忘记他到底是什么样子,声音习惯性格……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像是一幅写了字的白纸,已经忘记写下这些时候的心情。 身后传来衣料摩擦悉悉索索声音,只是不知道是谁。说来刚才我就听到脚步声,后来带来着声音的主人停下来在我身后几步开外,只是安静的立着站了好一阵,现在才重新弄出声响来。 在我准备回头看看是谁来了之前,他就先弯身下来,“您在想什么。”平静的调子是萨麦尔特有的平铺直叙,他的手冰凉的没有任何人类的温度,哪怕他现在是人形。 保持着的一切都依旧还像是蛇形时那样,没有温度的身体,连动作也还是无所谓的当自己是一条蛇一样试图完全盘在我身上。 “早晨气温低。”就算他总是把自己当做一条蛇,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把那个重量当做只是一条蛇。“你身上很凉。” 顺手推一下他窝在我脖颈边的脑袋,这个动作不论是他人形时候、还是蛇形时候,都是很好用的。 “您身上的温度总是不一样的。”虽然没有应答着肯定或者否定的话,不过萨麦尔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就撤开身子。之后他就在后面站着没有说话,我对着面前的海平面试图参悟点什么,好一阵之后发现自己就是看着对面在发呆而已。 “萨麦尔,你期待什么样的世界?” 不想要再继续这么坐着,地面上的破石头时间一长也会因为身子的重量让屁股被压得怪痛的。我能够听得到,在远处传来挣扎的喊叫声,最后面前的海水突然破开来露出了地面。 我垂下视线看过去,黑压压一片的是站在脚下□的大陆架上,长相各异却无一例外的符合我印象之中恶魔二字的生物。 一时间,天地为之变色。 这些从神创造一切时,就与之一同存在的恶魔们在原地发出扭曲的鸣叫。混乱的躁动之后互相厮打起来,很快血腥味就弥漫起来。 两两三三的打成一堆,要么死,要么就臣服在某些强大的恶魔之下。之后也有几只发现了我们站在这里,就毫不犹豫的冲了上来。 萨麦尔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好像这一系列的插曲都让原本在掌握之中的节奏变得混乱。 他率先冲上去,以一敌众却完全没有半分落于下风。我看着他打伤了几个刚才才确立地位的恶魔,不觉得摸摸肚子,之后再将视线挪过去之时,就见萨麦尔挥动右手,某个依旧不愿服软的炮灰就如此轻描淡写的被他捻灭了生命。 他做完这一切冷眼扫过地下一众伏地的恶魔们,眼中意味不言而喻。随后转身,我这时便对着他开口说:“我说如果无能进入天堂,我便为你创造地狱。萨麦尔,我能给你一个世界,可是绝对不是你想要的世界。只能够是黑暗,血腥,丑恶,自私……一切都与神对立。” “我是因为您才存在的。”他俯□子去,可以感觉到额头贴在我的鞋面上,身子深深的俯下去,带着和那一次相同的卑微和荣幸,那样小心翼翼的态度如同是最虔诚的顶礼膜拜,“我所期待的,仅仅是有您的世界。我的恶。” 耳边忽然发出提示音,冷清飘渺的提示音冷冷的在耳边复述,让我觉得背后一阵发寒。【触发任务,背叛。完成任务获得奖励10000奖励点,一个a级支线剧情。时限倒计时,180,时限归零时,本世界结束。】 完全没有提示,没有解说,就像是一个没有已知没有未知,甚至是连所求都不告诉你的数学题。不过我觉得,现在这样,那些没有明说的已知已经自己出现,然后一点点的指向着,让我自己都推断出了所求是什么。 此间之恶的身份,存在便是神的对立面,投靠着我的都是神所不容的存在,触动了这个世界“恶”的存在…… “所以,是让我弑神嘛。”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都是瞎扯。先不说那个神到底是要将ta定义成女的好,还是男的好,光就是“完全没有任何缘由对立的存在”这种完全强盗逻辑没有转圜余地的设定来看,这个故事就已经不是一个虐恋情深可以解决的了。 没有授意也没有约束,所有的善恶之争就在一夜之间躁动起来。 “这真是有趣的发展呢,您说是嘛,恶。” 可以感觉到势力忽然的壮大,莉莉丝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正蹲在垃圾桶边上削着苹果,想说一直保持着正经严肃而充满反派气质的表情真心的不是人干的事情。 在那天萨麦尔带着一群恶魔臣服着高呼着类似于“吾神”之类的话之后没多久,我就从绷紧的装x状态,变成了随意懒散的无赖状态。 把死活都不想要吃的苹果皮完全去掉,我分了一块苹果给莉莉丝,“要不要?” “您不要老是当做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转移话题。” “于是你要不要嘛?”我刀尖插着苹果递过去,最后问一遍。 莉莉丝大约也明明这次不给回答我就懒得理她了,赶快手脚麻利的拿走插在刀尖上的苹果,一口咬在嘴里,含糊的回答,“当然要的。” 收好刀,我把缺了四分之一的苹果咬一大口,之后话题回到刚才的讨论上,“要是不想当被驱逐的那个,那就只能当可以驱逐对方的那个。” 不在信仰神的人越来越多,与恶魔做交易以求得各种事情的人也越来越多。野心*自私,各种情绪越发膨胀起来,而无法满足。 不需要刻意去做,人心的地狱就会慢慢形成。 这一处被冰雪覆盖着,当雾气太过于灰白,就算那明明是被比作仙境的地方,也突然阴森起来。阳光对于这篇大地是不存在的东西,就如同那些神话里的传说。 走过只有一层,却很密实的树木围栏。后面是诡异的光秃山地。 灰黑色,是这片大地之上的主旋律。 山体上仿佛万年不变的死气沉沉。暗压压的天空,云朵堆积在头顶,让人没办法呼吸。阳光透不进来,隔着层层雾气这里包裹着的死气沉沉和透不过气的压抑。 ——虽然身为半身,却还是要对立。 ——是啊,有没有觉得很难过。 ——……是啊,我很难过,煞。 我仰起头,看着冒出来的月亮,莉莉丝没有再搭话。顺手把苹果胡丢出去,我记得自己在神说完那话之后,只是嘿嘿的会给他一个笑容,然后转身破开梦境。 “啊,那可有点糟糕了。” 你觉得难过,可是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点糟糕了。 …… 26为你前行弑神【全】 我已经是完全没有办法分辨出来,那个所谓的倒计时到底是以什么为依据,——也许是依靠着这个世界上人心慢慢变得险恶的程度? 外面一直飘雪的这方地界终于和原来的人世间慢慢分割开来,除了在最初几年的侵入人间杀戮之时我冲到过前面,之后的几年,当“恶魔”的恐惧之名慢慢越发清晰起来后,我就滚回冰天雪地中之中矗立的那座充满了土豪气息的宫殿深处足够宽大的床上,一睡就好好几年屁事不管。 一切的事情都由萨麦尔接手,莉莉丝偶尔陪我打牌的时候会问我,“恶,你不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吗?” 我那个时候手里拿着一对鬼牌,手上还剩一张草花2。该隐正犹豫着,他是剩下一样的三张,我坐在他下家,他犹豫着出哪张让我单双不过。 不过最后是他所出的牌在我这里单双不过。 一对鬼牌丢下去,之后一张草花二关门。理所当然的把他们两个可怜的农民工斗的片甲不留,我伸手把牌都巴拉过来,拢在手里哗啦啦的洗了一遍,“怕?” 我一边调牌,一边养了调子反问一句,之后一摞子牌放下,顺手铺开一些,“怕什么?总归他在我眼中还不过是那条小蛇而已,他能做出什么事情,让我觉得是之为严重?” “再严重,也不过是被条小蛇咬了而已。”顺手一连串的牌打出去,直接给他们来了一局春天,揉揉眼睛示意这一次他们洗牌,“多大的事情而已。”没错,多大的事情而已。 我想着自己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不仅仅是一种傲慢,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心情。 也许,这和那个跟我自称是半身的神是一样的。 只不过他其实更加的仁慈一些,我却是没有半点的怜悯。 牌局并没有继续很久,事实上他们也不是专门跑来陪我打几把斗地主的。 说白点就是不能言明的试探。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他们到底是怎么从我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或者是明了了我的态度。 我坐在床上无聊的削苹果,莉莉丝已经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而该隐跟我说他有些事情要跟我说。 他没有在莉莉丝离开之后立刻说话,只是站在那边沉默着,让我觉得他就快要变成一座雕像。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我将一个苹果削完,之后递过去,“有关萨麦尔?” 该隐的眼瞳都突然变了样,随之便再不是那么良善的样子,或许也就来没有过,“您知道的?” “……”我往后靠靠,没准备开口。 “萨麦尔渐渐生有异心,莉莉丝也开始倒戈。他——”他说话的语速逐渐变快而显得激动起来,我在他继续细数之前打断他,“该隐。” 只是说一句话的时间也足够让他恢复,“是,您说。” “你颠倒了一个概念。”不论是权利还是别的什么,在我看来都是渺小不堪一提的存在。我记得自己那日对某个站在光之中的神说:若是有所冲突,说不定我得弑神前行。 称我为半身的家伙他只是笑笑。那个时候,突然就越发了悟。 不论是该隐的不愤还是萨麦尔此时渐生的恶念。 全部都是,不过如此而已。那种不言而喻的自信和确定,是任何人都无能打乱的。这种自信不为什么,不凭什么,就是和存在一样理所当然。 “能创造,自然能够毁掉。”该隐眼中隐隐浮现的红光一闪又褪去,“这是身为恶的自信?” “差不多。” “您可以为我等创造地狱,可以带我等逆天弑神。恶,可是对于您,我等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你愿意这么做。” ——为什么这么做。 ——你知道的,就像你为什么创造世界万物一样。 “兴趣而已。”难得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说出这句话,有一种内心想法分享给别人的乐趣。我没什么深沉的念想,只不过一时兴起而已。 该隐眼中的情绪我就此无法看懂,那张苍白忧郁的脸,随着他的动作被阴影遮住一些。他说,“我明白了。” 在之后的日子,也没有任何不同。 我固守着一方飘雪的地狱,一般懒得出去。 萨麦尔也渐渐消退了原本的那张三无脸,气质变化的我越发说不出来——也因此越发的体现了我语言的贫瘠程度。 “您觉得应该怎么做?” “您觉得这样如何?”“我将这样……” 从最初的请示到最后变成只是告知结果。 “在之后——” 在萨麦尔入往常一样就像讲述故事般的和我叙述已经决定的事情时,我开口打断他:“萨麦尔,你想要前行到哪一个位置?” “……” 这句话问出之后,他忽然缄默不语,反而抿紧唇蹙眉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漆黑的眼睛也和过去的蛇瞳不同,不再是空荡荡的无一物,我看了不甘愤恨,甚至于,惊慌。 站起身来,抽出曾经用来坐在山洞里用来给他切苹果的剑来,对着漏进来甚至是泛着灰色的光线,我拂过剑身,对身后的萨麦尔说:“我这次就为你前行,弑神如何?” ——如果是你想要的世界,如果是你期待的世界。 我持剑杀上天堂,染上血液的雪白天使羽毛随着他们的陨落飘逸的半空中。 ——既然你想要,那么就乘着我现在这般心情还在,都带来给你如何? 该隐在战前问我:“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斩退面前的六翼天使,对着我的半身微笑的说:“你看我是他们的神。”的时候,才知道。 ——嘛,只要是他高兴就好。 是日,神大怒。天降大洪水与大地,洗涤一切生灵,只有少数登上诺亚方舟幸免于难。 而那同时,属于恶魔的地狱,永远沉入地底。 我败在神手里时,听到耳边的倒计时,滴答滴答的。 跳到,一百。 …… 27真正弑神的人,是他。 那一位,是他的神。 代表着绝对的高贵,高高在上的那么遥远。 如此无所不能的,是他存在的意义。 ――对于从前的萨麦尔来说,一直是这样的。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一些东西渐渐侵入,那些从心底蔓延而出的情绪,一步步壮大最后结成黑色的烟雾。 似乎所有人都开始不满足现状,渴望着更多的东西。 而他越靠近恶,这样的念头就越发强烈,想要取而代之,想要被更加的正眼相待。 不满,渴望,跟着都变得暴躁起来…… 这到底,都是从何时开始出现的? 杀掉眼前抵抗的天使,萨麦尔再抬眼发现就算是最初无所动摇要的天使们,也开始有了退怯的念头。 他们不再那么果敢的上前。 他们开始贪恋活着,或者是贪恋“活着”这样的存在。 就在萨麦尔一步步逼近那些天使,思考着如何让那些类属于“恶”的负面情绪进一步扩大时,光明之中原本占尽优势的人,被不知名的力量扭转了战局。 “我知我不敌,但是半身,败的是你。” 不好! 有预感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一种名为“失去”的焦虑将他包裹住。 萨麦尔为此慌急起来,原本无波的表情变得凌乱,他掷出手中的武器,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在远处,那个被重伤了心脏,胸前的衣料已经被完全成深色的人,却没有立刻倒下。 “可笑。” 带着胜利的笃定,她一手按紧胸口,嘲讽的撩起嘴角,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动起来,顺着快速挥动的痕迹,连出一片冷光。 那人就如此强行的破开保护对方的“规则”,硬是将其伤的和自己一般。 “这就是,为什么你我所知道的东西,会不同的原因。” 萨麦尔未曾听清楚,在之前她对着那个站在光明的存在说了什么。 只是在他赶过去之前,听清楚了最后那个传遍天堂每个角落的声音,傲慢的回荡着似乎是胜利的宣告: “光永远无法摆脱阴影,我等永存于世人心底。若想压制,必需苦修,但无法消除。” 他们没有输。 萨麦尔甚至这么觉得了。已然侵占光明的世界,哪怕最后有所逆转,可是这样的结果里,他们没有输。 之后是一路大杀特杀,就如同来时一样离开。 ――萨麦尔,你说这明明是输了,还这么张扬,其实不太好吧? 萨麦尔将她护在怀里,他想如果现在她没有陷入沉眠,必定会这么漫不经心的当笑话一样的说一句。 因为不可能达到那样的高度,所以真正的神到底在乎什么,是萨麦尔永远的都不知道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那距离是无法拉近的。 至今萨麦尔也不明白,她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一时兴起而已? 还是因为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掩盖在深处中的认真。 好好想想,不论是她的认真又或者是玩笑散漫。 总是分不清楚,哪个才是她的本意。 从前的萨麦尔,只会认为只要是恶决定的事情,那么就去做,不需要在意动机,不需要去想原因。 那样无条件的服从,也是那样无条件的信仰,臣服而后呼喊:我等的恶。 然而后来慢慢地,那样仿佛是血骨中刻入的信念被抹上其他东西。 觉得需要变化,觉得应该代替。 他的神,只应该是他的神。 有什么变了。 他自己看不清楚,可是萨麦尔知道她是看的无比清楚的。 一直都像是游戏般看得清楚。 许诺为他们创造想要的世界,唤醒沉睡的阴暗,任由他慢慢的逾越本分,最后逆光弑神。 到底,能够对他们放纵到什么地步。 对此萨麦尔很想知道。 阴暗的空大宫殿里,每一处都潜伏着不安的气息。 萨麦尔站在大殿中央的位置,该隐就立在他身后,“萨麦尔,世界上的生灵最后会向着一个方向变化。” “……”那种如同是一点点揭开迷局的语气让萨麦尔觉得烦躁,他背向而立,没有立刻应声,而是过了一阵,才开口,“那又如何,在地狱之中,什么样的情绪都不缺少。” 这就像是一唱蓄谋已久的动乱,萨麦尔早就铁了心要一种结果。 他将他的神送如繁复的封印里。 “没有永远的忠诚。” 他们从来就没有发誓要永远如何,那是他们的神,但是那随着他们的神而与生俱来的信念告诉他们,他们所忠于的是自己。 一切都显得自相矛盾,可是又理所当然的存在。 有能力的,便立于顶端。这些被唤醒的,同时烙印的“恶”的心思。 胜者,所说的就是一切。 该隐那之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和莉莉丝的表态不同,他的选择是离开以保持中立的态度。 “地狱之主。” 有谁在他身后突然出声,萨麦尔回身,不出意外瞧见哪怕战斗过去,也依然浑身狼狈没能褪去的家伙。 黑白掺半的羽翼,还混杂有没能被洗刷掉的血液,曾经象征光辉的衣衫也不如从前。 身为此间之恶,她无疑能够用最容易的手段,就勾起任何有意识的存在的恶念。 杀上天堂看起来像是一时兴起而已,却不知何时将光明那方的人员绑定其中。 曾经最骄傲的天使也无法再留在天堂,不得不堕天。 是他们赢了才对。 这么想着,侧开身子。 萨麦尔不管对方有什么话要说,亦不在乎对方曾经是光明之中最高贵的天使,“回不去,便没必要挣扎在这种不上不下的位置上。” 他说:“光明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广大。” 神向人间降下大洪水清晰一切,他放言要清洗这个世界。 对于这一点萨麦尔并不意外,毕竟已经是那样敌对的关系,说是清洗,但是谁都知道不过是逼着地狱完全与人间脱离。 光明的神啊,他怕了。 “您觉得呢。”萨麦尔向着沉睡里的人问,只不过那是不会有回答的问话。 萨麦尔低声询问的语气,有着让人沉醉的温柔,同时也夹杂着使人莫名寒颤的冰冷。 在他面前的华丽王座之上,他命中的神依靠着,王座之下是巨大的魔法阵,蔓延着侵占了整个宫殿。 这般庞大的法阵运行着让这空间都在颤抖。 沉默里魔法阵之中光芒大胜,萨麦尔上前去,摊手按住座上人的脸侧。 ――我会将您取而代之。 ――您是我的神。 ――可是就因为如此,那般远远仰望着,倾慕又无力的感觉,您大约是不懂也不屑懂的。 “萨麦尔。”原本不报有任何念头的萨麦尔,面对在魔法阵之中忽然睁开眼的人,她轻蔑的扫过周围的表情让萨麦尔觉得慌张。 她似乎只是一眼,就看透了他全部的念头,所有纠结在一起的心思,卑微和不甘的矛盾,还有原以为坚定的决心。 他亲手把他的神拉下神坛,他以为已经很近了。 可是最后得到的只是一句: “如此怯懦无力的手段。” 最后消失在封印里,却还带着看起来纵容的表情,留给他一句,“真是无能。” 在她眼里在大的伤害也伤不到她分豪,所有的阴谋再高明也不过是个游戏。 就算真正弑神的认识他,可是对于她来说,那也不过是…… 无能的小动作。 “撒旦。” “将地狱沉入地底。” 是日,神怒,天降大洪水洗涤时间,地狱之主下命将地狱沉入地底。 他已是地狱之主,他已取得力量,就算在那位眼中他所有的计谋不过是输得一塌糊涂的无能手段。 ――可,此时已将您从神坛扯下来,这般手段也稍稍能入得您眼了吧?煞。 倒计时,一,零。 【完成任务,背叛。完成任务获得奖励10000奖励点,一个a级支线剧情。时限倒计时,180,时限归零时,本世界结束。】 【惩罚时间结束,随机剥夺:痛觉。】 【离开倒计时。】 …… 祯·夜猫子垂眼遮去刺眼的白光,再睁眼,刚才近在咫尺的萨麦尔的脸不见。 她想起那个是她半身的神的话:你想做的未免就不被知道。 “呵呵。” “精神不错啊,猫子。” “是啊,鸡蛋。”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剑三更新了,于是维护到四点……于是我就在这段时间里写了这些…… 献上番外,之后会解释~~~~~~~~~~~ 28这个世界我最中二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是躺在地上的,睁开眼就看到鸡蛋扭曲而放大的脸。就因为此,所以我没有任何犹豫的一巴掌抽了过去。 在鸡蛋他尖叫着、并且转着圈圈高速飞出去的那会儿,我就整整衣服慢慢爬起来,就是这么一个间隙里面,鸡蛋就已经完全的凑到我面前来,絮絮叨叨的长篇大论道:“怎么样,在经历了最高的位置,理所当然的掌握着一方人士,有人理所当然的因为而生,并因此心生敬畏,站在最为憧憬的位置,仰望着到最后,生出愤恨,因为不能接近,因为慢慢的有了逾越的念头……” “呵呵。”我突然笑出声来打断了鸡蛋的长篇大论,这也让他那些其实不过是想要扭转我的思维的话就此打住。我并不是什么观念会因为认定而固执的人,一时的认为和看法不代表永远,我很容易被说服,但是那只是在我还没有决定的时候。 这一点我大约知晓,而鸡蛋应该清楚的明白。 “你看起来很精神嘛,猫子。” “是啊,鸡蛋。” 以最平常的态度回复他带着调侃意义的话。 我自然是很精神的,什么背叛伤害乱七八糟的,对于我而言不过是不小心被宠着的小猫抓伤了手而已,能有多大的事情。 说是玩闹,所以也懒得提起脾气来。 而且,萨麦尔的那些情绪都是我给他一点点加入的,最后的结果不过都是我一点点引导着走出来的,动气伤心,未免是在说天边浮云一样的笑话啊。 对着鸡蛋笑而不语。也许是经历了长达太久而我已经记不清数字的岁月之后,那种貌似掌握一切的心态还是没有办法散去。 不过说起来,这种带着玩笑一样的感觉的态度还是很糟糕的,因为原本是建立在任何人都无法反抗的能力之上的。 偏开了头看着因为鸡蛋一词说出来,然后整个身体都炸毛的鸡蛋狠狠的向我冲过来,原本是笑着准备挥手挡回去,结果却发现…… 完全没有感觉。 我以为对于痛觉的消失只不过是暂时性的,当那个世界被我丢弃在身后的时候已经让一切回到原来那样了呢。 “说起来,没有出什么错么。”略问有点不爽的询问起这个问题,我伸手弹鸡蛋壳一下,“我的痛觉,不见了哦,鸡蛋。” 突然这个想来,在所谓“惩罚”的世界里面,一举一动鸡蛋并不清楚,只是依靠着某种大概的走向,然后做出判断而已吧。 不像是以前那样的跟在边上看,所以有些作为他不知道。 比如说,是我自己亲自给的萨麦尔负面情绪,是我亲自加给了萨麦尔愤恨的感情。 让我莫名卷入其中,我是绝对不会听从摆弄的。 所以顺便把这个世界弄得乱七八糟好了,什么的…… 哎哟,说笑的啦。 中二才不属于我这种人呢。 话问出来,于是什么都不切猜测的只听鸡蛋准备给我一个什么结果。 “……”他突然不出声,只是转着圈绕开我的位置,之后突然就换上了那副飘渺正经的声音来,“都说是惩罚时间了,你以为什么都没有损失的话,那叫做惩罚么?” 令人厌恶的语调。 就这样心情一瞬间变坏。而这个时候鸡蛋也不再是原来那种傲娇爱炸毛的模样,他贴近我面前,就像是他剥掉面具从而将我也完全看透一样,“每一次经过‘惩罚’之后,之前所获得的一切都会清零,哪怕是在惩罚的世界里的。而且,还是剥夺你身上某些感官上的东西,。比如这一次的,痛觉。” “猫子,如果你一再的任由性子在关键时候做出完全相悖的选择,你就永远回不去。” “或者,你最后就算回去了,却也再也无法感知那个世界。” “……”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才好。不可否认的想要回去,不可否认的如果什么都不能感受了,回去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可是依旧,不爽被胁迫的感觉。 明明是擅自改变什么的家伙,竟然还可以用着站在相反位置上的态度指责警告我。我低了低头去,手掌收拢握成拳头,——搞错状况了吧,你们。 “回去需要多少?” “……” 鸡蛋飘在我面前不说话,上下沉浮着冒着茫茫的光,刻在蛋壳上那张脸的表情我也看不透彻,就像我说的,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从来都不擅长看透人心,就算给我一百扇人类心灵的窗子,我到的也不过是拉了窗帘的风景。 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对方想要你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在怎么无视他最后都会让你知道,对方不想让你知道的时候,再怎么猜测到最后都是一个模糊不清的概念。 就像就算是我一手把萨麦尔引上那条路去,最后的时候吧,我也搞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了。直到被封印在地狱最深处,被取代之后,离开那个世界到现在这一秒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我一直说啊,思维这种东西就是那么玄之又玄的,太神奇了我这种懒人是折腾不明白的。 “我如果回去了,就是回去了对吧?” 回去就是不会再遇到这一堆幺蛾子的事情,以后的日子还是原来那样对吗? 我放佛看到了鸡蛋在我面前撇嘴,之后说:“没错。如果你能够积攒到的话,不过说起来需要的奖励点也不是很多,只是十万而已。” 十万而已。 就他说这话的时候鼻子大概都已经翘到天上去了,或者应该说他是翻着鼻孔眼高于顶,全然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但是如果认真说起来的话,就这些任务的吝啬程度,十万还真的是有一点遥远的事情啊。 如果我是进错了故事了么,如果这个故事只是单纯的校园故事那该有多好啊?! 不对,这句话貌似不太像我的风格。 那么换一个:写这个文的作者可以去死了。 “所以啊,猫子。” 我在默默诅咒的时候,鸡蛋飘在我头顶上很是慈爱的看着我,我对上他那张忽然表情趋向妖孽化的脸,吓得差点没有哭出来。 一脸妖孽相的鸡蛋比剑三里面人妖脸的和尚大师还要吓人、还要连他爹娘都认不出来好嘛! “……” “咦,你那副见鬼了的表情是搞什么!” 鸡蛋不满的飚起了高音,之前所谓的气氛一瞬间死光光。 我默默的扭头走开到一边去休息,顺便不那么打击他的回答,“没什么,就是见鬼了而已……” 四十八个小时之后,我被闹钟吵醒,站在空旷的大厅里面。 【妖体解封(百分之四十),初期类神人类体质封印。】 【三十秒内进入光柱,转移目标锁定,随机世界选择,开始传送……】 让人思维空白的白色消失之后,四周终于出现了声音。 揉揉眼睛视力恢复正常,四周车辆来来往往的。 嗯……一切看起来,怎么那么正常呢? 这一点不太科学啊。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这么冷而且抽的时候大家还在,虽然人很少但是我会写下去的。 29新的家庭背景加攻略 这里啊,是个非常正经的世界。 当我一干二净的出现在转角的无人巷子里,然后走出去到大街上的时候,是这么觉得的。和原本的认知里面相似的让我觉得不现实。 “鸡蛋,这是哪里。”站在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店门外,正对着的玻璃橱窗里映出影影绰绰的轮廓。 【你猜啊~】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欠揍的拖拉起了语调,在我身边转起圈圈,还凑进面前的橱窗。认真看来,虽然是隔着一层被擦拭的干净透明,几乎可以当做不存在的玻璃,不过鸡蛋他看起来,和橱窗里面琳琅满目的伪造奢侈品,还是挺搭调的。一样的共同点都是一个“假”字。 所以我在他把没有脸的那一边对着我,而有脸的那边凑到玻璃橱窗边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抬起手一巴掌把他糊到玻璃上,“猜你妹。” 【……】因为是用近乎掴巴掌的动作,拍向鸡蛋,然后在他没弹起来之前,就抓着他撞到玻璃上面去。 喀拉喀拉的,只有僵硬的石头滑过玻璃表面的声音,【猫子你想死么?!】沉默了不过几秒钟之后就猛然串了起来,将我的手弹开之后鸡蛋全身都炸毛的冲着我大喊,我笑眯眯的看着他,安抚的回答,“哎呀呀呀,你不觉得我的动作一气呵成,帅呆了么?!” 这句话一说完,鸡蛋他立刻都收敛了那副炸毛的样子,翻着死鱼眼一脸呆板的,干巴巴的回答我:【你去死吧,猫子。】 对于他这样的反应让我觉得心情大好,虽然不是再炸毛傲娇,但是也很好玩啊,不过就在我刚刚准备继续调戏这只鸡蛋从而来调解我的不爽时,橱窗内忽然出现一个人影,这让我不得不低头看看刚才因为把鸡蛋撞上去而产生的裂痕。 ——糟糕了,还是快点走人吧。虽然想着如果对方跑出来叫着要赔钱的话,我就翻着死鱼眼死不承认的说“完全没有坏掉啊”之类的话,不过现在的话,还是当做不知道好了。 快步向前走了许久,确定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然而一转头,却看到一个女人挡在路中间。和我这一路上见到的东方人面孔不同,白色的头发和完全西方化的面孔…… 这样的冲击让我这个年纪比较大了的人觉得来回交换不太适应。之前的经历让我对于:“要不然就完全东方,要不然就完全西方”这一点来看,有点不知不觉有点根深蒂固了。 愣了几秒之后,站在我面前的外国妹纸开口首先说话,“哟,东方龙的丫头。” 【身份导入成功,加载完成。】 【随机确定:综合世界,危险度:c,生存度未知。当前主线任务:身份。】 【获得物品:住宅(xx街道oo号 ??家。)】 【接到主线任务:身份。要求确定本世界身份。任务完成获得五百奖励点。】 大量的信息涌过来,我没有时间向鸡蛋多问什么。 对话还在继续,面前白头发的不知名人物带着看着很是明媚的笑容对着我,“你是谁。”理所当然的提问,对于这些个遇到人物完全是睁眼瞎,遇到了也分不清楚哪个是路过的路人甲,哪个是需要在意的人物。 如果哪个都要猜得话,我一定要猜到死的。 对方对于我的完全不认识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妥,看起来她认识我,而我不认识她这一点看来是非常正常的。 她原本凑近的身子后撤了一些,依旧挂着明显的笑容,“你可以叫我蔻蔻。”她说道这里笑容越发加大了几分,与我之间拉开了距离,“蔻蔻·海克梅迪亚。”说到这里,她突然让开了身子低声的说:“虽然并不是必须的——” 但是,还是需要顺便帮个忙。 “……”手中握着蔻蔻·海克梅迪亚递过来的盒子,掂量着重量接着就试图当场打开,却被她按住。 她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歌剧之中画上去的假面,压着我的手腕托着盒子低下去,而后叮嘱道:“这可不是可以再这里随便打开来看的东西。” “……唔,这算是什么?”我绝对我没有办法和她玩这种类似于语言游戏的东西,高深莫测的话我甚少会说,因为那种话说起来不仅很累,也会让我自己觉得很难懂。 文艺范儿,对于我这种213来说,不合适。 …… 蔻蔻·海克梅迪亚的出现大约只是个不大不小的普通插曲而已。 顺着之前系统提示的,我找到现在的住宅,不大不小的二层住宅,带着属于自己的庭院。很是普通不过也很是不错的房子。 我记得在某个动漫里面,有个幼儿园的小孩他家就买了……大约和这种差不多的房子,之后为了房贷需要还钱三十多年? 掏出钥匙进门,随意把鞋子提到一边同时把钥匙顺手丢到玄关的鞋柜上,我左手抱盒子,慢悠悠的拖着步伐走进客厅。 松开衬衣的扣子,盒子搁到茶几上,倒茶开电视,然后把自己摔进沙发里,——一切的行为都自然而熟悉。 窝在沙发里呆了两秒,看着电视里面在播放的电视剧思绪也跟着空白了一下,满脑子突然只想着:这样多好。 当然也只是想想,摇头把脑子里这些东西甩出去,我调整一下坐姿把茶几上的盒子拖过来。现在仔细看来,这个盒子做工相当的精细,表面上细致的雕镂着繁复的中式古典纹样。 没有过多的犹豫,我坦然的挑开了锁扣,就看到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把手枪,另外还有的是一封信笺。 在枪和信笺之间犹豫了许久,我选择了先把信笺拿了起来。信笺上的字体是用着很漂亮的钢笔字书写,行云流水间带出了书法的味道。 每个字都有着最漂亮的结构,“真是让人难过的完美。” 窝在沙发上用力撑了个懒腰,像是根挂在树枝上的身子一样。我将信柬放到一边去,没有去拿起盒子里那把枪的意思。 那是生日礼物。 把后背压进沙发的角落里,我拿起遥控器换台。 到底要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够理所当然的将这种东西当做“十来岁的女儿”的生日礼物。 “呵呵,军火贩子,感觉挺拉风的。” 就算是自己在其他的几个世界里,被灌输“自己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这样的观念,我还是能从那些久远的记忆里,翻出对于这一个词的印象。 而现在在这个世界里,已经被设定成为了一个华裔军火商的独生女。 转动目光向四周寻找起来。赤脚踏过全部铺满地毯的房间,单手抓着“礼物”的盒子,思索着什么地方才适合用来收拾这些东西。 之后我很是震惊的,在客厅隔壁的一个夹层的地下室里看到…… →_→你妹,整个一军火库。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会更新,稍安勿躁。 最近会更新,稍安勿躁。 我想知道明明我在平铺直叙的说一件事情的发展,然后有人和我说看不懂 ˊ_>ˋ你想要我怎么办?把大纲告诉你,把伏笔全部写明白告诉你? 平铺的说一件事都不懂,那么我告诉你大纲之中设定的事情,和之后这其中的原因,——不是我鄙视,但是恐怕说了你也不懂吧。 电脑没电了,后面的半段会跟着接下来的三章一起放出来,这一卷的内容是大综合世界 十二国记。 30帝光中学 身份的任务完成,一个名为“东猫”的名字盖在了我头顶上。 我几乎是把整个屋子都弄得一塌糊涂之后,终于在卧室床头柜的小抽屉里面,找到了可以确定身份的东西。不过让我头疼的是,这货光身份证就有十来张。 相对的还有各种的护照、户口……目前这栋房子的房产则是在“东猫”的名下。 其实对于别的什么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只不过我觉得吧,“东猫”这个名字是在是太没有品味了。 ╮(╯▽╰)╭或者其实这个也和那一叠的身份证一样,其实是假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毫不犹豫的使用了被设定身份而得来房子休息一天,第二天早上换上在昨天翻墙倒柜时候找到的相对学生身份证明,就屁颠屁颠的到学校去。 家家户户的院子像是豆腐块一样的排列着,周围的人都在步行的场景让我觉得这样非常的不科学。 托昨天翻墙倒柜的福,我在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收到了系统冰冷的提示音。这也就是大约三秒钟之前的事情。 “早安。”突然听到有声音这么说着,规规矩矩的用语,很有礼貌也让人觉得很是生疏。 一瞬间的呆滞之后,我向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抬头,并且迟缓回应,“……啊,早上好。” 这么正直的打招呼方式,实在是不适合我。像我这种人而言,交谈的话还是随意一点比较好。对面的正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态,反正他平平淡淡的表情,就和他刚才打招呼的语气一样没有波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面瘫性格,但是我隐约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一定会和这个正太冷场的。正太看起来小小的一个,头发有一小搓翘起来,这么看来还有一点天然呆的感觉的。 就在我为这种不温不火的场面担忧的时候,正太又一次开口了,还是那不大不小的音量,“我是新搬来的黑子哲也。” “……” 这种太过正式到有些生疏过分的对话方式,让我觉得窘迫得有点不知道要干点什么才好。所以我还是带着一脸没有表情的呆样站着,就在这么冷场的沉默之后,黑子还是继续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平静脸,若无其事的继续说:“还没能正式拜访,不过——” 说着小正太双手交握在身前对着我弯了身子说到:“今后请多多指教。” “……” =口=我突然自己好像是个傻逼啊。 …… 对于现在的学校,我是以一个转学生的身份到来的。我觉得这个身份挺好的,不需要去想想自己要怎么认识那些貌似认识但是其实不认识的人。 突兀的插班,在新的班级里面呆下来,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也因为这个事情我在课上就不小心睡着了,从第二节课之后,一直到下午所有的课程结束。一上课则睡,一下课就醒。 我记不清楚是在哪一节的下课时间里,身为班长的某某人在我茫然反应不过来的时候,给我一张貌似是社团选择的单子。 “在明天早上一定要交给我。” 身为班长的少女是个小圆脸,她说着话的时候推了推眼镜,很认真的一幅叮嘱的样子对我说着。“最少也要选择一个,最多可以选择三个。” 说着她还给我指了指,跟着更加认真的跟我说:“不过一定要保证自己的时间和精力都足够啊,不然会糟糕的。” 我拿着单子才来的及看清楚一行字,就只能继续呆滞的望着她,下意识的点头。 走在放学的路上我觉得今天一整天都很糟糕。 说不出来的不对味的感觉,好像是因为我太久没有接触这种正常而平静的生活,而让我觉得一切明明都保持着某种稳定安宁状态的事情,却无法适从。 这种问题不知道出在哪里——难道是年纪大了? 思绪在这里停住,我站在校门口一只手领着书包,忽然觉得不知道要做什么,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想些什么才好。 远处天空已经慢慢的变成了橘色,大片大片的像是慢慢的被一点点的渲染上色一样。松松握着书包的手指,脑子里忽然想起的是某人说话的声音。 ——阿煞。 我只记得声音,可是已经想不起来对方的模样,性格,还有…… 秀元,我记不起你的名字,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所以也许说不上是不记得,而是从来都不知道。 忽然颓败的吐口气出来,我低低头觉得自己脑子是不是因为时间太长,有点坏掉。 【yooooooooooooo,你在多愁善感嘛,猫子?】 “啧,我就是在文艺你要怎样啊?” 【没,觉得很傻而已。】 “……滚你的。” 我想我自己现在也许是在害怕的,因为一种自己也不知道其实是什么的原因在害怕,这样的感觉甚至认真想想的话都会显得很是可笑。 再抬头看一眼面前的咸鸭蛋黄,下一秒就被人吓得毛都立了起来。 “你好。” 虽然什么都没有在想,可是在走神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你背后出声……反正我是背后的寒毛全部倒立,忍不住抖了一下,才在之后冷静下来没有出手一巴掌挥过去,而是貌似镇定的回过头去。 “啊,是你啊,黑子。” 其实我想要做出一点熟悉的感觉,可是看着正太那张呆呆又平淡的脸,……我就觉得如果表现的太熟络了我会显得自己是个傻瓜的感觉。 “学姐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是怎么了。”看着黑子的眼镜让人觉得很是无辜的感觉,虽然是没有特别生动的表情变化,可是有一种叫人舒心的感觉。 “啊啊啊,那个嘛,呵呵……”我突然觉得这件事情说出来,会让自己感觉变得很傻x,不过还是尴尬的摸摸后脑勺回答说:“不小心发呆了。” “……” 这一回黑子又站着不说话了,让我觉得有一种“我果然说了很傻b的话,于是场面冷掉了啊混蛋”的尴尬。 面对面站着,我因为并不着急所以出来的时间比较晚,这个时候已经是太阳慢慢落山的时候。学校里也差不多没有人,不想再这么显眼的站在学校门口。 再开口明显的想要转移话题的开口说:“啊,黑子要一起回去吗?” “……”对于我这样的提议,面前的正太依旧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我看着他几乎是在把话说出来之后,立刻就觉得后悔,而他就在我后悔的时候,跟我说:“好的。” “……” 不知道为什么,黑子的态度总让我有一种我被耍了的奇怪感觉。 ——是我想多了吧? ……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表示目前是黑子的篮球。 31邻家姐姐 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话,我经常会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到身边还有一个人走在边上。我走路的速度一向是习惯性的不紧不慢的前进,有点像是上了年纪人的那种步行的缓慢节奏。 而黑子的速度明显和我是不相同的,——从最开始的时候就能够看出来,因为我实在是没有没想要提快速度的念头,步伐拖沓着一只落后在他几步,到最后慢慢的拉开大段距离。 不过这样的距离并没有拉开太久。 黑子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拖沓,没有说什么就直接的停下步伐来等在前面。这样的情况让我原本拖沓的步子都不好意思继续迈出去,只好站在原地望过去。 “学姐不舒服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有些担心的模样,稍微皱着眉头。看起来还是呆呆的,仿佛像是在担心自己的弟弟的感觉,叫我想起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来。 “没。”我很快的给出否定的回答,面前这个邻家小弟加学校的小学弟,叫我觉得忽然心情愉快起来。好像找到一只很可爱的小动物,想要摸摸头然后圈养起来。 对于我的回答,黑子眉头又更皱起来,不过我抢在他之前开口打消其他猜测的念头,“因为一直习惯了慢慢走,因为也不是很赶的。” 他这时不说话,我已经不想要在冷场,想着既然是邻居什么那么就应该好好的相处一下。毕竟有一句话叫远亲不如近邻,再说我这情况,可是连什么近邻都是没有的。 “晚饭什么的一般都是我回去了做了才吃,所以我习惯慢慢来。” 这样的情况叙述,第一次引起了黑子小正太可以称之为“吃惊”的情绪来,“学姐是一个人住?” “嗯,对啊。”对于自己住这种的情况我是不太了解,不过黑子看起来是很意外的模样,也许一个人住的情况,和我记忆里面不知是来自于何处的“理所当然,不是什么大事”的印象有所相悖。 “不算很奇怪吧?”边说着话我加快几步走到黑子身边,就算是也许事实和我认为的相悖,但是这也不妨碍我依旧认为:在某岛国里面有很多的小孩子“一个人住”,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让不知道是过去看过的什么玩意儿在不小心的时候误导了我,而现在又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让我记不起来到底是被什么误导。 “只有我一个人在日本而已,父母不在这里。” “是了,学姐是华裔来着,不过就让你一个人来这里住,真的没有关系嘛?” 因为重新在同样的位置出发,这一次黑子的步伐大约可以说得上是配合一样,放慢很多。现在的速度就跟我饭后消食散步的速度差不多,“因为事情很忙啊,”空出来的左手做出摊手的动作,我说着猜想的话却像是在说事实一样好像真的那么回事一样,“他们的生意很忙。” 军火生意这种东西,必然是很繁忙的吧。军火商我从来不认为是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理所当然闲着坐在办公室里,就可以有钱飞过来的职业。 人脉,手段势力,还有别的更多的我不知道的东西。 “我都没怎么见过他们。”到最后我总结性的实话实说,黑子听罢眼神立刻就显得微妙起来,我不知道这个单纯的小正太把事情想到了什么奇怪的歪歪方向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脑补成为一个可怜的年少时和父母聚少离多的悲剧少女,反正我知道是我在说什么这个歪掉的部分是正不会来就对了。 要不然说不定我这一次的身份设定的解读其实就是个童年苦逼的孩子,然后扭曲中二反人类反社会,最后被爱和正义拯救了! =、=呸,好像吐槽怎么办。 转过街角,依照我们这种慢悠悠的拖沓速度也在夜色渐渐笼罩时,就要走到家门口。因为有乱放东西的习惯,让我现在不得不开始,从身上每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包包里面寻找已经忘记在什么地方的钥匙。“这个嘛,也说不上吧,习惯之后也觉得其实就是多大点事情,没有必要太在意的。啊——” 终于在书包的侧包里面翻出来钥匙,掂量在手里,我侧过头去对黑子说,“嘛,说来我们也是邻居什么的,不用一直叫学姐啊。” “可是学姐没有告诉过我名字吧?” “……”我拿着钥匙就因为这么一句话果断的又一次傻逼在了原地。 黑子再一次配合的停下步伐,回过头来很是认真的看着我,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我尴尬的嘿嘿了一声,“嘛,我叫东猫。” 这么说着我拉过他的手,顺便就把名字以手指写下来,“方向之东,猫鸣的猫。” …… 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让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放学之后带着弟弟往回家走一样。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黑子妈妈已经站在门口等待,看到黑子回来并没有过于激动的表情紧紧是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跟着就是站在门口慢慢送出笑容来。 黑子看到后步伐快了两步走过去,这种时候我也不知能在继续划水,快了几步 “哲也,这位是?” “猫子姐姐。” 天然呆的黑子少年看着他的母亲大人,非常认真的开口说道,说着这话的时候完全不顾及我脸上“囧”的二货样子,又接着补充道,“是邻居的猫子姐姐。” “……” =、=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少微妙过,不过我隐隐的觉得吧,黑子这个看起来貌似很无害很呆的正太,说不定其实是个天然黑属性,用一张呆呆的慢半拍模样欺骗我这种眼瞎的,看任何人“心灵的窗户”都只能看到窗帘的人。 黑子妈妈是个非常非常的温柔的人,这样的感觉是我不需要多看就可以感觉到的——那什么才不是因为在黑子说了我一个人住之后黑子妈妈就邀请我一起共进晚饭,也不是因为她叮嘱说小孩子一个人住很辛苦,到她家蹭饭什么的大丈夫,也不是因为后来我去超市采购食材回来后遇到黑子妈妈然后被帮忙做了一份温暖到死的便当什么的呢! 【老实说吧,猫子你这个家伙就是个容易被收买的。】鸡蛋在我身边转着圈圈,我因为半夜上网弄得突然嘴馋,不得不出门去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寻觅点满足口腹之欲的东西。 各种零食,还有泡面。 我拿着一份巧克力和一包薯片考虑着是甜的比较好呢,还是咸的比较好。一边顺口回答道:“黑子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 【……】 鸡蛋突然就此住口,一直到我结账出去,甚至于一路上返回中都沉默不言。 路灯照亮着附近一小点的位置,我走着停下来步伐,低下头看着后面一直尾随着的影子也慢慢停下来。 无可奈何,我可不想带着一群尾巴回家,所以只好回过身去。 “你的母亲没有教育过你,什么叫做礼貌么?” ……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第二章 32是大姐大,不是邻家姐姐 面对着一群鼻青脸肿的不知道何处而来的瞎眼小混混,我抬脚以脚尖踢了踢脚边的一个的脸颊。 “身上带着奇怪的味道啊。”我将枪口亲密的贴紧在我左手边努力将自己四肢撑开,以此来表达自己没有攻击力的不知名混混。 “没有吧……”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顶在他头上的枪口上,磕磕巴巴的基础这一句话来,最后的尾音甚至还带着牙齿打架的声音。 我哼了一声歪头看他时,他几乎哭出来一般低头紧张的闻起自己身上的味道,之后用着哭腔对我说,“真的没有啊……” 但是我就在他说了这句话之后,扣动扳机彻底的爆掉了他的脑袋。紧紧是一秒钟都尚未过去,原本还是维持人形的小混混,就变成一只直立着的老鼠。 伸出的爪子挥动的动手都尚且停在半空里,他僵直的倒在地上,因为长大嘴巴的动作让表情都有些扭曲。 【哎呀,下手真狠。】 鸡蛋忽如其来的插嘴,绕着圈打量起试图偷袭我结果却被杀掉的那只老鼠妖怪。他“啧啧”地笑着说完,对着我挤出一个笑容,看的我觉得很是不舒服。 “他找死。”我理所当然的把枪支收回,——这是从房子里那个帅气的军火库里摸出来的,非常适合携带,并且威力也很让我赞叹。接着仰头看向飘得比较高的鸡蛋,毫不吝啬的送出去一对白眼。 可是难得的,这一次他没有炸毛地在半空之中乱跳。甚至是挂着一种可以说的上是讥诮的笑容,看不透他那层表情之下的心思。 【很轻巧的说法啊,干脆利落呢。】 下一秒他的笑容扩大,我看见他眼瞳里倒影出来自己的表情,带着惊慌和恐惧。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我却什么都听懂。 随便开枪那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的事情。 理所当然的以结束对方的生命,当做最容易的方案,不是任何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并且觉得是最好的做法。 “……”对视之间,强顶着那般讥诮的仿佛在说着“你还是别挣扎了”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却在下一秒释然起来。 单手提着购物袋,就想是我被迫走向贼船那天一样,心里平静的没有波澜,就仿佛是在看一个可笑的角色,扭动着证明着自己的存在感,但是那说起来其实什么都不是。 我反问,“那又如何。” 就像是强词夺理,却又似乎理直气壮。只是一瞬间里就确定了什么,鸡蛋收起来那副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模样,炸毛地在半空中叫嚣着。 我一如既往的看着,就如同过去看到过的所有闹剧一样。对于我而言有些东西可能说起来因为太遥远,所有就索性不是那么在意,大约可以说成是不提前打算,但是其实只是因为“若真的到那个时候”,我知道会怎么做。 不是在到来之前拼命的猜测预想,我想如果淡定而装13的说一句的话,那就是马克思哲学伟大理论告诉我们,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踢开面前被打晕少年的手臂,我心情晴好的勾起嘴角,不理身后鸡蛋的碎碎念,转身向自己目前的住处继续前进。 只是事情发展的没有那么顺利,不受控制再一次情节乱跳,被轻描淡写的漫入鼻腔的味道弄得无法从容的迈开步伐。 “……” 就仿佛是瞬息万变的记录片,脑中疯狂掠过的千万张画面像是被风快速翻乱的书页,呆立间就已经全部结束。 应该有一个人叫我阿煞,可是我记不起来他的模样,记不起来他的声音,记不起来他的一切……可是当有关他的任何一个细节出现的时候,相关的记忆又再一次浮动起来。 白色宽大的衣袖,我记得在摆满书卷的屋子里面,枕着那人的膝上慢慢、慢慢地变得困倦,然后在那个午后睡着。 那个时候,呼吸间满是他衣料上熏料的味道。 “原来是妖怪的自相残杀嘛?” 在我着短暂的愣神间,带着让我记忆复苏的熏料味道的人走了上来。是个半大的少年,大约就和黑子正太一样的年纪,眉眼间看起来颇为温和,可是现下的表情却不和他的长相保持同样的模样。 他脸上带着过分凌厉的表情,手上持一把妖刀徐徐向我走来。 “……我分不清楚你身上的血脉有多少浓度。” 不论被激起了多少回忆,就算被撩动了感情,可是不过是小小的躁动还是能够轻易的安抚。看看现在的时代,再想想当初相处时候所处的那个时间点。 我想,我这辈子大约都不可能再遇到那个,告诉我他叫做“花开院秀元”却根本没有和我说出真名的人。 转过身以眼角斜睨一眼面前的小孩,和他的那把妖刀。我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爱屋及乌的人。 或许,我可能连“爱屋”都说不上。仅仅是尚且能记住那么一个人存在而已。 “在你继续不自量力的惹怒我之前,赶快转头吧。”我伸手在装得满当当的购物袋里翻出一盒酸奶,拆开来插上吸管,“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呐,施主。” 我觉得我说话的态度绝对没有什么劝诫的效果,相反的,因为实在是太实话实说了,倒是挺能挑拨对方的脾气。 “好了,中学生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在外游荡啊。明天迟到的话,老师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去抓妖怪了。” “……” 嘭—— 事实证明,我从来没有劝人的天分。 因为刚才的话音才落下,那小鬼就挥刀砍上来。他手中的妖刀砍在我身后的结界上,发出嗡鸣并引起震动。 咬着吸管我侧过身子看被困在一小方结界之中,那个完全不可爱的正太,我说:“我走了,明天还要早起上课。” …… 我原本以为自己的脾气会在他砍上来的时候,就直接结果掉他的。——就像杀掉之前那只老鼠一样。 可是结果却是,在那一瞬间里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改变了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章,作者已死,有事留言…… ……综合楼好难写…… 33社团 出去一个晚上找点宵夜都能搞出这种破事情,让我觉得这里的夜晚实在是不宜出门,——看来我就不是个应该半夜出门的人。坐在屋顶的阳台上面,我拆开一包薯片对着月亮发呆。 突然遇到花开院家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会勾起一些记忆,所谓的人类就是这话东西吧…… “……”忽然想到这里自己也跟着愣住,于是想到这里我拿着一块薯片还没送到嘴巴里面,动作就停下来。“咦,这么说来其实我本质上还是个人类嘛。”盯着手里的薯片就变得心情愉快起来,虽然认真想想也许是不大的事情。 不是人类了——不是又怎么了。 【你本质上就是个*——】“那你就是个和*混在一起的*。。” 深知对于鸡蛋那种你越反驳他,他就越发得瑟的脾气,我就不留余力的在加厚脸皮的道路上走上了新的台阶。 之后在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听到鸡蛋他气壮山河的吼了一声“滚!”,然后没有了下文。 我是不知道他从哪个方向消失的,只是那张诡异的美男脸变得狰狞扭曲,却是真的赏心悦目。 晚上很长,在我胃口大开,而迅速的解决掉那包数量本来就不多的薯片之后,我就倚在椅子上睡过整个晚上。 第二天把我叫起来的就是早上的太阳。身边还三三两两的落着几只麻雀。 就对着这种场景,和一只就在我头边的小鸟大眼瞪小眼几秒之后,那只麻雀没有被惊飞,反而是我自己首先跳起来,一边蹦着一边检查有没有奇怪的排泄物留在身上。 而原本在啄食我剩下的零食残渣的麻雀们,这会儿全都惊恐的扑腾着翅膀飞走了。“猫子姐姐。” 声音从阳台下方传来,我停下跳大神的动作,扒在阳台边上看下去,黑子哲也拎着书包就站在楼下。 我清楚的看清他脸上疑惑的表情,带着无法掩饰的迷茫,问我,“快要迟到了,猫子姐姐还不走吗?” “……我刚刚才醒过来。”面对这样一个呆萌少年,我实在没有办法用“噫嘻嘻嘻嘻嘻嘻,我会告诉你我才起床么,显然不会啊哈哈哈……”这样傻缺的内容回答他。 甚至于在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或者说那张呆萌天生认真的脸)之后,我已经在内心对于想着“艾玛迟到了,不如干脆不去了之后请假吧。”之类念头的,大约一分钟之前的自己狠狠地唾弃一遍。不过事情的发展,不会因为我吐嘈了自己而停滞,就在我依旧准备以“请病假”来跳过迟到的罪名,不过前提是让黑子少年先上学去的念头生成,并且准备实施的前一秒…… 黑子少年对我说,“那么我等你一起吧,猫子姐姐。” ——卧槽不用了。 ——艾玛不用管我这货啦,我其实都已经想好请假的说辞了。 ——其实我根本就挺不想去学校的。 ——姐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 诸如此类的话一瞬间魔音穿脑样飘来飘去,嗡嗡作响弄得思绪都被格式化一样突然空白。可是我却听到自己说,“那你等我五分钟。” 得到对方点头答应,我的身体只顾的动作起来。刷牙洗脸,换衣服,顺手抓过梳子将头发梳理整理扎起来,随便拿了两本一定有课的科目课本,塞进书包里,之后抓起昨天买的面包跑出门去。 在锁好门赶上黑子的那时,才感觉脑子在重新工作。我想一切也许是出于本能,——在我已经快要忘记怎么像个是正常人适应社会的时候。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那些长于百年,可是却竟然短于一生的时间段里,已经不见了的感觉。 不是妖怪,不是式神,不是神的对立面,不是什么此间之恶。“哲也,你的存在对于我而言真的是太治愈了。” 我伸长手在他头顶乱揉了一把,“哲也你突然让我找到了生命的方向。”没能躲掉攻击的黑子少年,无奈的顶着我搭在他头顶的手,对我说:“猫子姐姐。” “啥?” “有话好好说啊,别突然动手。” “………下次我会提前说的。” “……” 既然来了学校,那么今天的课一定要好好地上了。——开玩笑的啦,我连课本都没怎么带来,怎么可能好好上课。 有点糟心的看着面前的国语和数学课本,我再看了看课表上第一节写着的英语,我估摸着不知道谁给了我两个蛋,现在正在默默地疼着。“陈桑。”边上有人突然这么喊了一声,我还在纠结这个英语课我是逃课呢,还是逃课呢,还是逃课呢的时候,没准备抬头张望或者瞥一眼。 “陈桑!” 第二次的声音抬高了八度,接着一只手彻底伸展开压在我桌子上,我不得不畏惧的后退,看着面前略眼熟的妹子,还来不及问一句“妹子你有什么事情”,就听到她继续说:“社团申请决定好了吗?” ——噢噢噢噢!我想起来了,她是昨天那个妹子! ——卧槽,我把那个东西忘记了怎么破! 【*。】 我这个时候真心想要回鸡蛋一句滚你妹儿的,但是介于现在还有别的人在面前,所以我无视他对着妹子说,“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这话你说的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语好么!】 “我说……” “好吧,我全部都告诉你好了。坏消息就是我昨天不小心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亲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比较麻烦啊,然后忙着忙着,我就给忘记了。” 鸡蛋忽然凑到中间对着面前的小圆脸的班长妹子说: 【这货完全是昨天吃零食全都忘记了,别相信她。】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笑的眼睛都不见踪影,抬手做赶苍蝇的动作,一巴掌把某个碍事的鸡蛋给拍飞出去。 “好消息就是,我刚才急中生智,——亲你说,我参加回家社怎么样!” …… …… 最后我觉得很好的建议被打回,让我回炉重造。 “虽然不是强制,不过……陈桑,中学时期的社团活动是一种很宝贵的经验,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我希望你可以改变主意。” 对于班长的这个残忍决定我觉得很伤心,但是还是只能忧伤的问她,有没有哪个社团是目前没有什么社员,也没有什么活动,然后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有解散危机的那种? 结果她回答我说,“陈桑。” ——你还是好好挑挑吧。 体育课我对着体育老师撒谎不眨眼的说了特殊原因之后,都不需要被抓去参加那些活动,顺着操场走两圈之后走进了室内体育场。 一群人练习篮球练的正欢实。 我顺着的是正大门进去,还没有发现上面的看台要怎么上去,习惯性的将双手塞进裤兜里,——不得不说还好因为请假了所以不需要穿同样的服装。 皱着眉头将所有人的脸扫了一遍,之后很惊讶的发现黑子小正太也在这群欢实的人之中。 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或者说等到他们打完了再打招呼什么的,结果才站在旁边围观了才一会儿,一颗球就飞向我。 哦也,当时那颗球离我的脸只有十多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颗球的轨迹将会彻底地从我附近离开,因为我决定做一个闪躲。虽然本人生平做出过无数个闪躲,但是这一个我认为是最完美的…… 所以我立刻蹲下去,在对面关于小心,快躲开之类的话还没有喊完之前,彻底的抱头缩成一团,让那颗球飞到我身后去。 这个情节之后我觉得周围有一点安静。 毕竟在正常的发展之中,这个球都应该理所当然的砸在我脸上,然后轻则让我眼冒金星,重则让我鼻梁断裂,或者是我能够帅气的发个大招把球给拦下来,之后高傲的抬头表示出我的犀利。 不过好可惜,在这种时候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发展比较让人有视觉上的冲击。 黑子正太是第一个走过来的人,接着一个小妹妹也跟着走了过来。 我瞥了一眼从我脚边慢慢滚回去的篮球,冒出来两个念头: 一、黑子那个弱不禁风的小正太参加了篮球部的样子。虽然不懂篮球,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篮球果然好危险啊! 二、哟西,决定了,绝对不参加这种奇怪的社团,我去参加弓道社好了! 【……卧槽,这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对于鸡蛋的吐槽,要学会无视。 ……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天天被自己帅醒!=、=……对不起,开始恢复更新 34亲人? 在社团申请书递上去之后,接着没多久就通过。小圆脸的班长告诉我结果的同时,用一种很诡异的眼光看着我。 让我浑身发毛之后,才突然说:“陈桑。” “啊?” “嗯,没什么……” 之后我是没有听到圆脸班长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对这每个月的开销,我觉得隐约知道了什么。 站在弓道部所租借的弓道场里,换上之前一支握在手里的箭矢,想想这一周因为这个社团而弄的花销,我一发狠拉满了弓弦,绷紧的弓弦声在耳边嘎吱嘎吱的急躁叫嚷着,之后依旧尖叫着划破空气……穿透了靶心。 周围突然变得有点吵吵闹闹起来,这一轮的练习之后有人过去数靶,我收拾好东西对着迎面走过来的社长说,“社长我先回去一趟,有点事情要处理来着。” “陈,你这个理由真心很糟糕啊。”对面带着眼镜的社长比我高出一个头,他一只手撑在下巴上,做出很苦恼的思考模样。“就算是心知肚明,想要打发人的话,陈你给一个好一点的说法啊。” “哦漏社长,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啊。”我捂住自己跳动的三叉神经,呲牙笑得灿烂,“你看我们都心知肚明了,何必让我再浪费时间去想理由?” “真不参加?” “死都不参加!” “……我去,能给个比较合理的理由么?” “你觉得什么理由合理?” 我踮起脚抬手一下子勾住可亲社长的脖子,迫得他不得不将身子弯下来一些,之后在吧手里刚刚捏着的一包纸巾果断的拍在他手上,“这个就用来贿赂你好了,我先走了啊~!” 拍拍挡在社长手里的纸巾,然后在这位已经默认了让我可以在他后悔之前走掉的可爱社长没有说话之前,赶快拎着东西撤退。 一路做各种车,转来转去到最后终于在终点站下车。因为训练的问题今天就跟平常一样,晚饭这东西就是没时间吃的。 走进超市里面,挑了一颗白菜,一个西红柿外加两根胡萝卜和一些猪肉,提着手里采购好的食材,走出超市的时候只见各个手里面拿着冰棍这种食品的小朋友们走过。 然后—— “诶,猫子姐姐。” 我最先看到的是拿着半截冰棍的黑子小正太,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呆萌,以及积极向上。不过这孩子身边跟着的那个皮肤黝黑的家伙,看起来就完全没有什么萌点了。 “咦,黑子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回家?”看着这个大部队我倒是不太清楚他们是做了什么归来,我估计是他们年级的什么活动。 “猫子姐姐呢?”不过黑子没有回答我,反而端着手里那根啃了一半的冰棍,向前稍微挪了挪,我看着估计着他其实是不怎么想吃这根冰棍了。 “哎,我这边弓道社的活动刚刚结束。”没怎么多想,我抬了下右边背着书包,虽然我知道这东西完全没有办法跟弓道部的事情联系起来,但是还是要做出点什么动作来才能表达的比较清楚。 “嗯,我这里是篮球社的训练刚刚结束。” “……”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我想就在刚才那么一来一去的问答里面,我一定是被鄙视了。 跟着这么一群大部队一路走下去,三三两两的人不断的从人流大军里走掉,最后跟我住在对面是邻居黑子小正太跟着我一路往回走去。 “话说,黑子你怎么跑去参加篮球社了?”反正不说话是走,说话也是走,还不如一路边说边走这样比较不那么沉闷无聊,临到了家门口不远,我就顺口问道了这一点。 黑子正太完全没有什么没有任何转弯的意思,回答直白的让我觉得不太好意思,“唔,是青峰邀请的。” 说实在,看着黑子这个样子,我挺奇怪的。这么细胳膊细腿的小正太,去打篮球这种剧烈冲撞的活动,难道一个不小心的话不会被撞出去么? “咦,黑子不会个头不够吗?” “……猫子姐姐,你这么说真过分。” 黑子正太很是认真的跟我反驳,看起来就跟个纯洁无暇的小白兔一样无辜。于是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来,一只手勾着钥匙、书包还有晚饭一起,另只手排在他肩膀上,不去注意门口那点异样,只是任重而道远的对着黑子说,“一定要多喝点牛奶。” …… 钥匙插进拉开门之后,我低头看看地上奇怪的痕迹,多出来的鞋子还有打开的灯,我确定我家不是被非法入侵了,就是被入室抢劫了。 一边顺手把书包丢在玄关的一边去,甩掉鞋子之后我想了想还,是不着急跑去看屋子里面呆了谁,所以只是拎着东西转进厨房里面去。 虽然我觉得我切东西的手法不太好,但是我确定我做出来的还是可以吃掉的。一份胡萝卜炒肉加一个番茄白菜汤,我觉得自己现在做这些还是很能沉得住气的,不过可惜的是,在我屋子里面的非法入侵者不是这样的。 因为这两个人已经堂而皇之的站在我的厨房门口了。 面对面的时候我刚好在盛烫,一手拿碗一手握勺子的动作僵住,我抬头的时候目光刚好跟对面的两个人对在一起。 一男一女,一眼看过去就不是好人。 女的表情很是僵硬的模样,看起来整个人都硬邦邦的感觉。放下勺子我又转去把筷子拿起来,然后在去看旁边的那个男的。就面相来看我觉得他年纪不大,不过如果要看他头发的话,我就觉得年纪很大了。 在这两个人一个看起来死气沉沉,另外一个看起来倒是笑容满面的注视之下,我觉得这饭吃起来真是困难。 我觉得这两个入侵者实在是太过坦然,不得不怀疑说不定其实是这里的熟人?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选择问他们,“啊,吃过晚饭没有?”——难道其实这货是我爹么? 【挖哦,猫子你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 对于此我表示很震惊。 然后系统提示音响起的时候,我觉得作者大概已经忘了她在前文写了这么一个任务,我敢打赌她绝对是翻了前文才记起来那个任务叫什么名字。 【完成主线任务:身份。要求确定本世界身份。任务完成,获得五百奖励点。】 我觉得这个播报的系统音跟往常的不太一样,但是大概是那一个意思就差不多了。要知道,比如说:作者完全忘记格式了然后有懒得翻前文。这样的真相,我实在是不想说出来。 对方明显对于我的邀请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我在他走过来的这个过程里面问鸡蛋,“诶诶诶,你说现在还有多少财富?” 【五百奖励点。】 “卧槽,这不科学!” 【不,这很科学。为好记,没离开一个世界,你身上的点数绝对都会清零的。】 “去你妹的,这样我怎么可能回家?!” 【好问题,我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我第一次觉得,我不仅仅是上了贼船,还有一点那就是:鸡蛋或者说发明鸡蛋的那货,绝对数学不好。 “很挑食。”面前的男人发言了。他看了看我面前的一菜一汤,突然就笑起来,屈指敲在我额头上,说道,“不是很久之前就不断跟你说了,不要偏食吗?” 那种感觉挺微妙的,我清楚在过去的不知道多少年里,都没有过这样一位模样的长辈存在。不过就这么凭空冒出来一个人,然后说,这是你爸。 而且还是那种是又不是的感觉。 哎呀呀呀,好纠结。 “我就顺手买的,不是偏食。”虽然是那么想着,但是我这个人嘛,从来都是那样的,只要有温度,就能靠上去,我确定自己是这种人,喜欢追着温暖……当然就算再怎么贪恋,必要的话还是能动手毁掉。 如果要毁掉。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种念头,但是我觉得我这是传说中的未雨绸缪。 因为已鸡蛋那种系统的尿性,我从来不指望别的什么正常科学的发展路线。 “……”他没说话,只是这次转为伸手按按我脑袋,之后就转去那了个碗盛饭,坐下开吃。我一边看着一边目瞪口呆的继续吃饭。 不过在对方碗里的白饭吃掉了一半之后,我决定不能在寂寞无声了,所以我开口了,“爸爸——” 叮,下一秒我突然就有了便宜老爸的资料。 陈国民,大星海公司负责人,表面身份为来自中国大陆政府委任的官方商业特使及具有中国大陆中央政府背景的投资商、能源开发公司负责人;以及负责以官方驻外代表身份进行中国大陆中央政府(财团法人)海外贸易生意的官方及半官方贸易商人。 真实的身份,却是常驻海外的来自中国籍代表中国大陆中央政府的官方军火商人兼中国人民解放军现任海陆空武警四军退役少将…… 我靠,这身份好长啊! …… 35求包养? 这个身份长的略让人记不清楚,但是这种长长前缀让我整个人都没有办法反应过来。这个便宜老爹要在这里居住一个晚上。这种事情挺麻烦的——原因嘛,自然是因为我懒得做打扫房间之类的事情。 不过等到我找到房间的事情,发现那里好像完全不需要我的打扫。说实话,作为这个有着长到过分前缀职务的陈国民的女儿,我是不太清楚原本的设定应该是什么样的,不过就现在的表现来看,貌似我本色演出就跟设定里面相符合了? 把这两天分类好的垃圾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应该就会有人来收。从厨房里伸出头向客厅那一边扫一眼,我果断还是提着东西放在比较顺手的地方,之后端了两杯茶水过去。 作为一个不懂日本茶,也不是很懂中国的茶文化二货,因为不懂用什么来泡比较好,所以果断就找了鸡蛋兑换了今年的新茶。 把茶杯放下来之后,我就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了。要知道,我从来没有跟父母相处过——至于像现在这样的便宜老爹,我就更加不知道要怎么相处了。“那个——爸爸你怎么突然跑来这里了?”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我就觉得挺不恰当的。虽然我不太清楚怎么相处,不过也是跟长辈相处过的,带着谨慎小心的态度才是正确的说话态度吧? otz不对啊,对于这一点我是完全不确定啊。 “呵呵。”面前的老爹笑起来,我有点敬畏的看着那副笑容,莫明的觉得有点浑身不自在,背后的汗毛好像全部都立起来了。 “难得能抽出时间来,自然要来看看你。”我被他伸手按住了头顶,我被压着脑袋,因为头上的力道不得不低下头些,靠着抬头偷瞥对方的脸色,这个时候他将手挪开,“猫仔,爸爸可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 “咦,难道这一次是补偿之后不能见的分量?” “嗯?……哈哈哈,你这孩子。” 对于这个父亲我觉得看起来总会觉得心惊胆战的,不过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不能控制的口无遮拦起来。 怎么办,家长这种东西好吓人啊,我完全没有办法好好的面对好么。 有的时候我会想知道,所谓的父母回来探望孩子会做点什么,说起来这种事情根本不是我这种人可以理解的。 【所以啊,我很想知道你一直心心念念要回去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有什么必要的理由么。”鸡蛋突然说话,这让在冰箱里翻酸奶的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在这里呆了多久了,自己变得有多奇怪了,有多少东西记不起来了? 可是我想要回去。 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还能坦然的说出来到什么时候,说不定什么到最后只是一件需要记得的事情而已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啊”了一声终于在冰箱里面翻到我需要的酸奶,鸡蛋还在试图对我洗脑,【如果你想说仅仅是习惯的话,那种东西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不是么。】 “……” 我没有回答,只是灌下一口酸奶,顺便翻出之前买的蛋糕准备叉上一口,鸡蛋却依旧在我耳边碎碎念,【早晚会忘记的。】 带着回音的话不自觉地重复了几次,像是让人恶心的空旷房间里,有人大声而得意的念出诅咒,一遍遍恶毒的回荡最后压断了我的底线。 “如果那样的话,我会迁怒的。” 【……】 我说出话来之后是长长的沉默,我吃完了蛋糕喝掉酸奶,之后才在他耐心的等待之后,好心好意的给出最后的底线,“罪魁祸首,我会全部毁掉的。哪怕是神~哦。” 我将鸡蛋抓到自己面前,来回给力的捏了捏,“说实在的我挺想试一试的,如果我想在就把你给捏死了,是不是你身后有着的奇怪东西就会滚出来了。” 【……】 这一回鸡蛋完全不啃声了,我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才这种程度,就和鸡蛋把这种原本就心知肚明的话给坦白来说。 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实验,我也不知道有多少的试验品,但是到现在为止,我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论是鸡蛋还是他背后有还是没有的那个东西,不希望我出差错。 对着鸡蛋那张俊脸,严肃的对视之后,我还是松动了表情,跟着大大的丢出一个笑容来,“呀类,我来玩笑的啦。” 这么说完之后吧手上的鸡蛋松开,屈指弹了他一下让他刚好飞远一点,“但是啊鸡蛋,记得有一句话。也许显得很是自大——我的爪子是我自己的,会报复把我生活搞得乱七八糟的人,这话不是开玩笑的。” 虽然这话说的很有危险,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吧,——哇擦我竟然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把垃圾分类处理掉,我想我应该滚去买点东西,不然明天中午就要去吃该死的食堂了。 咦,说起来帝光的食堂我还没有吃过……算了,我对于学校食堂这种地方有阴影,还是不要尝试好了。 这么想着,我先对着书房里面的便宜老爹吆喝一嗓子关于,“爸,我出去买点东西。”这样的话,便宜老爹倒是没有像我一样大吼的回答我,反而是走出来到我面前,和蔼可亲得略有些过分的问,“这个时候要去哪里?” 于是我汗毛又全部倒立起来,不自在的咳嗽一声,之后我认真而实话实说,既然对方是我天朝中貌似很拽很犀利的军官,那么我就报告的说好了,“嗯,要去超市买点吃的。” 于是老爹笑得越发和蔼可亲,“女孩子如果太贪吃零食可不好哦。” 我扭过头去,满不在乎还有点强词夺理,不在乎的反驳,“哪有,我又不是吃的很多。偶尔吃点不会怎么样的……” 话说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有些微妙的不对。 再抬头看着便宜老爹的表情,好像就觉得不是那么让我觉得后背发凉了。 “去吧,路上小心些。” “好的~” 我挥挥手走出门,拐出自家的院子才发现。 我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到了,和父母之类的相处,是什么感觉了。 …… 带了两份便当走出便利店,我决定了中午一份晚上一份,如果太难吃的话我就自己加点调味料好了,反正我是不怎么习惯日本菜就是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抓着一盒雪糕边吃边走:话说起来,根据这段时间频繁的去买东西记录来看,我好像越来越像个吃货。 发现这一点我觉得我的人生不知不觉又偏向了某个微妙的方向…… ——不过至于什么我这个破人生已经微妙的无法理解之类的话,我就不想自己吐槽自己了。 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单手去翻钥匙,低头的时候发现:咦咦咦,奇怪地上肿么有一个盒子呢? 你妹啊,到底是谁啊,乱放垃圾是不好的习惯好么! 而且还在上面写着什么“求包养”更是纠结爆了好么! 不对,九多麻袋!这个求包养什么的,不应该吐槽而是奇怪好么! 哎哟我去,里面难道装了什么奇怪的宠物么! 我去我去我去!,它脑袋冒出来了! ——靠,是条蛇?!这完全不符合一般的情节发展啊你妹! 在我惊异而不断吐槽到最后发现,槽点越来越多都无处下手的时候,那条貌似很眼熟的蛇已经用我很熟悉的方式爬到我脖子上。 “如此漫长的时间之后,我又见到您了呢,恶。” 说话的语气已经完全脱离了我记忆里面的模子,但是声音确实完完全全的一样。 ——萨麦尔啊。是呢,认真算起来已经是不能用时间太长来形容的久别了。可是…… 我说啊,你这个球包养的出现方式太纠结了好么! ……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刚刚终于把hp写完了,然后又开学了,开学之后又要补考,因为考试的问题,家里不允许带电脑去学校了。于是下次的更新我手机写完就会尽快放上来的。 和感谢大家还在。 36真实的模样 我觉得蛋疼:不要跟我说什么我没有蛋的问题,人人心里都有一对隐哔——这句话你没有听过么? 没听过就对了,因为是我新说的。 这伸手堪堪看清手指的夜里,一条蛇就这么挂在脖子上,你说算什么事? 这个时候萨麦尔冰冷的吻部贴着我的鬓角,斯斯耳语落入耳中,“我知道您想要什么,我的恶。” 那一句话就这么一语道破了我,鸡蛋还有…甚至是隐在暗处的某个存在一直言明却很明白了的秘密。 “萨麦尔。” 我提着手里的袋子,在原地压下了冷笑,那种忍耐了很久,突然又一天被看破的时候,原来是不会慌张的。 因为更多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切被我掌握着的状态。 “是。” 他贴着我耳边慢悠悠传递于我的声音显得兴奋而略微扬起。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理,当遇到的那瞬间什么都没有想时,才发现一片空白才是更加真实的内心活动。 “没啥。”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来,明明一切只不过是备战期,但是却有些乱。 我甚至会有一个念头是“说不定我就不那么干了”。 当然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我如果真的能够说不干就不干了,我一定会先一巴掌抽翻自己。 于是我没有再和萨麦尔继续瞎扯多话,提着一袋子的零食,随手将它塞进购物袋,若无其事的继续开门进屋。 我刚刚进去的时候,正好对上同便宜老爸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她冷冰冰的杵在玄关,看起来像是一座雕像。 这样的气氛太过僵硬尴尬,以至于我都不好意思假装被她吓了一跳。 对方这么站着半天我也看不出她的意图,不过对方看来没准备让我去猜,而是直白的开口问,“为什么。” “……”我看着她一张死人样没感情的脸,不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反而是便宜老爸走了出来。他只是瞥了一眼那位,之后就对我说:“不论是回国还是跟着我去欧洲,两件事我都不能答应你,东东。”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欢乐的让这个故事的发展走向一个看起来很是简单快乐的方向的,不过很可惜的是,事情不会入我所想。 鸡蛋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方式冒出来,带着那张漂亮的男人脸,就算是认真严肃,也显得可笑。 他说:【猫子,现在杀掉萨麦尔,不去做那些事情,都还来得及。】 我看着陈国民笑起来,我想他们是在隔绝我很多的可能。 ——比如他说的回国,又或者离开这个岛国。 他安排的后续情节都在这里,所以我要不要好好的看看他还准备搞点什么给我看呢? 所以我跟便宜老爹陈国民说:“啊,没关系。短时间我没准备远行。” …… 打过招呼之后,回去自己的卧室里。 我觉得现在这个情况看来,我身边遇到的不论是鸡蛋,又或者是萨麦尔都是有所图的。 就像若干个世纪前那样……不应该说是,若干个世纪前,因为我所需要一具足够有用的身体,而利用了漏洞重新获得存在将自己拟定为“恶”,有此让他从一朵小白草变成食人草后的那样的有所图谋。 不过,这么绕来绕去之后,我也不得不将这一点摆清楚:最初的们,原本只是两个因对立而对立的存在,原本的两个白纸一样的极端,之后变得越来越像是人。 关于这一点,是我添加上去的。 ——而那个从来没有跟我有所相接触的,让我到此的家伙,就算再如何全知全能…… 也不过是张白纸。 我在卧室门口站定,看着门把手笑起来,“因为全知全能,所以永远和人类不一样。” 他和人类不一样,也因此和我不一样。 因为在最初时,我是人类。人心,你永远不知道,它能够有多可怕。 ……上一秒我明明是带着以上的年头打开的门,但是下一秒我刚刚打开门,就望见一具哔——体映入眼底。黄金比例的身体,上半身的两点简直显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大脑死机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掂着一样苦逼的老男人脸蹲在重启的自己身体旁等他重启结束。 “你大妹的,这种突然出现的如同病毒感染的情况是闹哪样?还有原来看到美男果体还能一寸寸形容的都他大妹的是强人,老子这种立刻当机重启的二爆了。” 自言自语结束,我端着苦逼脸将烟头丢下地上,满身颓废的踩灭它,而后走向重启完成的电脑……哦不,是自己,终于摆脱了颓废男的形象恢复正常。 从重启里回来的我这一回安装好强力的杀毒防护墙。 我满脸凶狠地走过去,一手扯起边上的窗帘把他裹上一圈。 我没准备批评他,要知道谁没有个二傻呆逼的时候呢,所以把他裹好之后,我还是严肃的开口跟他讲,“现在说说看你躲在那个盒子里是搞什么。” “点子是莉莉丝想的,按照她的说法,这是今年的流行。”萨麦尔裹着窗帘一脸严肃的说,他还真的把那窗帘裹得像是衣服一样有模有样,镇定自若。 我瞧得都觉得原来性格会被时间这把杀猪刀顺手雕成奇怪的艺术品这种说法是不科学的。 没看见萨麦尔就算当初被我影响学坏,成了所谓的撒旦、地狱之主,可是这本质上,他就还是个天然呆没跑的。 “……别这样,你好歹身份也和过去不一样了,怎么还被莉莉丝骗……?” 我这番话本没有想要提及,当初因我而导致的事情,不过我小看了天然呆的正直,“那原是因为您的存在,不论是自愿又或非我所愿,若你是恶,我便会无法控制的背叛您——因为那是恶的力量,您是我的神,我如何抗拒?” “……”我被他的论调深深折服,觉得不得不好好反省自己,“你的意思是你会造我的反,都是我指使你的?” 我靠在房间里的窗户边,眼见着他在把错误推到我身上,而后突然松开了窗帘,对此装了防火墙的我果断扯过另一边的窗帘给他遮羞。 “您其实很清楚不是么。” “那我还真对不起你啊。” “没关系,是您的话,不论对我做什么都是最大的恩赐。” “……”我觉得他就这么隔着窗帘贴着我非常的不妥,就算是什么“此间之恶”我也还是有一颗少女心的,君不见我没事还会念叨念叨某个叫作花开院秀元的家伙么? 所以我果断的把他给推开点,严肃的说:“我先给我好好忏悔变身之后竟然不爱穿衣服的这个破习惯!” “……” “……!!!” 上面的三个感叹号代表着我对被他猛然按在床上这一事实的惊讶。 我觉得这种事情真的让人一时没有办法很好的处理。 ——这种被从小养大的小孩子扑倒在床上的震惊感觉有人懂么?! 哪怕在长久的过去里,这个孩子在你眼中不过是一个不大起眼的宠物,你逗着,宠着,哪怕他浑身戒备的咬你一口,你也只会是报以笑容,决不动怒。 我想我有足够的大度来宽容萨麦尔的任何行为,因为那是我对利用他这一点最大的补偿,但是绝对不是没有任何原则的。 “萨麦尔。”我应该给予敬告,因为不论是谁都会恃宠而娇。 然而这时他却扼住我的脖子,手指没有收紧但是却是威胁的姿势。 我看见他漆黑双眼中倒映的自己,没有回身为“恶”的身体,甚至没有拿到身为“百里煞神”的妖怪的身体。 区区人类的身体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区区人类的身体,哪怕相比普通人类已经不正常太多,却也依旧无能。 萨麦尔嘴边挂着笑容,而后慢慢的贴近。 原来时间真的是一把杀猪刀。 我被他压制住,无能反抗,只能听着。 他说:“您答应我一件事情吧。” 他说:“就作为上一次您那般决绝的利用我的补偿。” 他说:“煞,您要那最高的神位,让我为这过程中的脚石吧。” 牙关被顶开,而后口中被侵入,萨麦尔以极为掠夺的架式扫荡着,不断地入侵最后留下一片狼籍。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可以比我想象得更加冷静,哪怕是被强吻之后也没什么过多的反应——我真的不是被吓傻了。? 被放开的瞬间,之前有奇怪果奔爱好的萨麦尔身上渐渐得被一层黑雾覆盖,我撑起上半身坐在床上,眼见着曾经的天然呆被杀猪刀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原本的一板一眼消失无踪,全数一寸寸变成了让人看不清的深沉,我望着他脑子第一个念头是,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邪魅狷狂的气质:萨麦尔,你被时间这把杀猪刀砍成什么样子了! 我想或许萨麦尔这样更加像是人心中的恶魔,不过我一时不能接受这个设定! 就在我咆哮这个问题时,他单膝跪在我面前,跟我说:“您的心,我保存完好。” “……” 闻言一窒。 收拢手掌,我眼前浮显得是在地狱中被封印的画面,突然想起最后时被穿透胸口:留在地狱里的身体是没有心脏的。 这样的消息意味着,我不能否决萨麦尔的要求。 裂开嘴笑起来,我决定不在这种小事上多想,是以将注意力和萨麦尔一同转移。 和平时截然不同的鸡蛋,冷冷的看着我。 【和他作对,猫子……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以居高临下我的目光看向我,样子如此悲悯,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抿唇目光转给他身上。 被剖开了空间阻隔,鸡蛋被萨麦尔捏在手里,可是还是完全没有恐惧的样子。 “可是不和他作对,我又能有好处么?” 我终于只是笑起来反问鸡蛋,而后以整只手抓住他,慢条斯理的说:“不过是区区一段没有自己思维的程序,鸡蛋何必要做出为我好的样子。” 你根本,不会怜悯不是么? …… 作者有话要说:一万五分之三千 这一章信息量略大啊……猫子的阴谋我已经抖出来了!下一章,去十二国记,目标麒麟! 嘛,文艺一点说十二国记的内容: 子瑀……所谓瑀,不过是像玉的石头罢了。 37神的后续安排 翻脸这种事情,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说得清楚这样的情况,明明白白的划开界线,说明我们就此翻脸。 鸡蛋被萨麦尔拿在手里,美人脸不卑不亢,反而咧嘴笑得像是一朵温润如玉的食人花。 最后终于开口对我说:【如果你将话说成这样,未免太过伤人,难道你觉得哪怕是难过也不过是编造的程序? 我没有回答他就又说,如此说来,猫子你难道不也是一份程序而已。】 他冷清的缥缈音里带着一点点的无奈,我拢了拢手,瞧着弱无强力的指尖,终于是弯着唇角对他说,“你完全可以当作是我这个家伙,生性多疑,看不起异类。” 听到我这么说,鸡蛋并不认同,他否决我道,【猫子,你不是了,你心里清楚。】 我不觉挪开目光,与萨麦尔的接触到,他只是望着我目光沉沉,漆黑的双眼如同凌晨的天空。那样的颜色让我想起我原本好好的走在回家路上的晚上,想起身体变为妖怪身体的一片黑暗,想起自己默默发誓不论将我弄得如此的家伙出于各种目的,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他时的黑暗。 我这回低头,问鸡蛋,“那么,你告诉我,我被人图了点什么?” 鸡蛋从萨麦尔手里突然挣脱出来,他飘高一字一句冷漠的说,【你的命。猫子,除非你又足够的能力,又或者,等他找你,不然你什么都做不了。】 “他知道我要做什么?” 【他知道。可是,就算是神,他也不能同时杀死一个人两次。】 鸡蛋回答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完全消失不见,再没有别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 萨麦尔此时收了手,他靠边站在那里满脸的无所谓还显得挺置身事外。 “你觉得他后半句噎着没说的话是啥?” “大约是,对方想要慢慢玩死您。” 萨麦尔不急不缓的回答,随便还附送一个帅得天地不容的笑容。对于此我扭过头去果断决定刷牙洗脸,收拾好之后就去睡觉。 当我换了睡衣,吹干头发撩被子准备钻进被窝里约会美周公的时候,萨麦尔却突然冒头说:“您还真是处变不惊。” 为此我对他哼了一声,从善如流的滚进被窝里打个呵欠表示我的不屑,“换你呢?不论是絮叨废话,还是大惊小怪都很没品掉价好么?” 那种东西……有必要上心么? 这会就没人说话了,我原本侧躺着,可是希希索索的声音过后,有人撩开我的被子,跟着萨麦尔这货已经变成蛇钻进来盘好。 “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我没睁眼睛直接威胁,不过他倒是直接脸皮奇厚的接话,“现在才是夏天而已啊。” “就算是夏天后半夜我也会冷。”对于厚脸皮的人啊,就也立场坚决地不留半点的余地。 某条盘好的蛇似乎深深的叹气,结果我就被人抱进怀里,耳边还听到萨麦尔无可奈何地叹息,“您身体真差……” 嗵——! 对于鄙视我的,我是决不留情的把这家伙从床上踹下去。 我严肃的闭着眼睛再翻个身背对他,“再敢爬上来,就把你的皮拔下来做钱包。我认真的。” “……” 第二天早上早饭之后老爹陈国民就要做飞机飞回欧洲去,昨天晚上我遇到一个人,就是那个称我为半身的所谓神。 曾经听说过一种说法,那就是如果你不断问为什么,到最后就会无法解答这个问题。 他的模样没有变化,或者说看起来他哪里都不曾变化。原来时间这一把杀猪刀也不是见人都来几刀的,至少我看他在刀下是安然无恙的。 那副冰冷的模样还是显得高高在上又有奇怪的亲切感,你与我面对面站着而后说:“好久不见。” 我发现他一如既往的喜欢在我梦里出现,不过有一点则是现在他不再走文艺路线,反而直白的跟我讲是来道别。 我走在学校的小道上,萨麦尔穿得一身正式的准备面试学校的历史老师。他同我一路慢慢走着,完全不觉得着急。 我压下想要跑题问他眼睛怎么成黑色了的念头,继续和他说关于半身的神对我说的话,“他跟我讲的东西挺复杂的,比如世界的平行,还有什么每个级世界里,神的存在与投影。”我说到这里清下嗓子,远远摆手对黑子打个招呼,对他又继续说:“但是神力是会衰弱的,他需要用东西来补充,而我是个例外的并没有投影的存在。” 萨麦尔很明显的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在原地停下无可避免的和我拉开了些距离。 郁郁葱葱的树下,阳光别分隔成无数的细碎小块,萨麦尔此时就仿佛油画里描勾的贵族,带着玩世不恭的气质却温淡了阳光,“所以是他成全了您的存在,以及我的出现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用更加贴切的话来解释,但是萨麦尔不见得就是想岔。 耸耸肩,我一想起鸡蛋说的不可抗拒,一想起那个半身的警告,一想起最后闯入我脑中的提示,一想起这个世界已经封闭我不可能逃脱,不可能躲避,甚至是进入了游戏就不能擅自喊听,只能在最后赢家出现前被强制完成没一个项目。 “是啊,不过我现在想他已经有些后悔这样的成全了。”我退后几步对着萨麦尔的肩膀撞了一下,“好了,前面就是教室了,我去上课你去面试,不要浪费时间快走。” “……遵命~!” …… 早上的课老师讲的卖力我也难得的听得认真。 接到萨麦尔的短信前,我正在温习着解几何题。摆在桌头的受姬嗡嗡的边震边转时,我刚刚好证完第十三道题,将本子顺手还给面前的妹子。 点开阅读几句话读完,看来他的面试很是顺利。 那着昨天买好的中午饭送进微波炉里转一圈之后去短信上的地点跟他一起吃午饭。 萨麦尔选的午餐地点非常空旷没有半点的遮蔽物,把便当递过去之后我也就顺便坐下,仰着脖子看着突然变色的天空好一阵才打开便当。 我记得今天出门的那会儿,我还觉得今天天气不错,虽然不见得是晴空万里但是出个大太阳什么的,还是应该可以的。 可是这个时候看起来就不太对劲儿了。 别说什么蓝色的天空,就是天色都不那么明亮。灰沉沉的天空压抑着四周,带着奇怪的潮湿味道,让我忍不住去问萨麦尔,“难道这段时间我没看天气预报,所以不晓得要刮台风了?” 听我这么说之后他带着很不好的习惯,一边用筷子戳饭,一边也仰头看天。 灰蒙蒙天空和一层一层加重的云层,让人越发觉得抑郁,不好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发现萨麦尔对于这个情况看得很是开心,原本想要批评他的坏习惯但是他却抢在我之前开口,“按照那个说法,由不得您选择退出。” 我举着的筷子来不及放下,“早就跟你说过,难道你现在才相信么?” 言罢狂风骤起,就如同是来一发大场面一样,我手里的饭盒加筷子一个没有抓紧,在风吹得我头发打得脸发痛时,全数飘了出去,顺便我还看到了里面的菜飞出。 站在原地吃惊的看着我的午饭就这么死我葬身之地,跟着在我面前的萨麦尔走上前来,我瞧清他脸上还带着如同观看了一场好戏的笑容,向我伸出手,略微动唇好像要说点什么来应景,然而就在他将要把我拉到怀里前,面前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虽然速度绝快却能肯定它对萨麦尔发起攻击。 萨麦尔没准备它他玩肉搏战的意思,让开一些在不断破坏四周的狂风里站得那叫一个亭亭玉立。 我吃力的捂住乱飞的头发,这会儿也看清楚突然间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什么东西:像是我认知里奇怪的动物们扭曲的组成,而后戒备的对着萨麦尔眦牙威胁。 萨麦尔无辜的目光投向我,我原本想要狠狠的嘲笑他以此为乐,却不想,看到他转眼就幸灾乐祸地对我作口型,风吹得我皱起眉头看不起他的唇型说的是什么,还想认真辨认的时候,就被人扼住手腕,止住我前进些的念头。 手腕上抓着的手掌略凉,那样的温度让我想起夏日里泡在水里的冰块,还有些冷可是却已经被天气的温度一点点的中和了那些末的冷。 可以感觉到他手间的凉,可以感觉到他五指的形状,可以在他下一句话里,感觉到心里有什么骤然塌陷沦为废物。 那个眉眼间点缀着笑容,双眼明亮满是狡黠的人,记忆里隔着模糊不清的光散去,我以为我忘记了,我以为我无法记起了,却从没有想过,只要给我这么一点点的提示在眼前,我就能骤然展开被收起画卷清晰的描绘。 身后人的声音带着一模一样的质感敲击我的耳膜,“跟我走。” 我控制不住猛然回头,正正的看到他深色的衣襟,仰头看去却立刻失望。 不是他,我早该知道,就算他是个阴阳师,他用的岁月,长于百年却远远短于我的一生。 于是微笑,反手将手臂扯过来些,在他固执的不肯放手的状态下问: “你是谁?” …… 38王 是什么人呢,我眯着眼睛认真的看清楚他,穿着的深色衣袍显得很是呆板,头发一种近乎白色的金,五官的轮廓算不上柔和……和花开院秀元那个家伙,完全都不搭边。 可是声音却确实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少了秀元那个家伙总是不正经的样子。 “我……”他张了张嘴,模样显得挫败起来看样子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问题,我在回扯了下手臂,这回我到是头一次看懂了别人眼中的神色:不依靠表情而读出来,慢慢的悲痛,仿佛被重要人抛弃,而后我听到他压着声音,唤:“主上——”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似乎不懂我为什么会这么做,终于我还是挣开手,再开从原地躲开,这时这个不知名的青年也察觉到危险,我成功无恙地搭上萨麦尔的保护闭掉乱飞大鸟的攻击,而之前攻击萨麦尔的像是式神的玩意也护着他避免受伤。 我避开这一次,自萨麦尔怀里离开后转躲在他背后,凭着这一身人类脆弱地小胳膊小腿我可不敢跳出来正面迎接危险。 我露了半个脑袋,偷偷的对着萨麦尔说:“你说这个小哥是要闹哪样?” 萨麦尔横抬起手臂,卷起的风刃干脆利落的将天空中盘旋的大鸟撕裂成肉块。 当最后一只怪鸟的头颅稳当地摔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点感慨。 如果萨麦尔没有出现,我估计没准备和鸡蛋摊牌,反正不管是那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地玩着心计,玩到最后让对方输得惨不忍睹我还是很乐意的,不过更加保险而快速的结果也是挺好的。 缓缓的收回手,萨麦尔侧头对我说,“恩……我估计他有话要给您说。” …… 站在一堆尸体里面这个情景可是真的不好看。 原本表情冷淡的青年这个时候脸色有些青白,连嘴唇都没了常色,他走过来目光紧紧盯着我搞得好像我要跑了一样。 他并不像擅长言辞的人,只是固执的站着一直起劲的看我,看到我不好意思的从萨麦尔身后走出来。 见我走出来,他摆正身子直面对我,带着满脸的强撑住摇晃着缓慢的跪在我面前。 这样的待遇让我受到巨大的惊吓,后退一半步他的额头此时已抵着贴近我的鞋尖,“遵奉天命,”他说出第一句话来,我整个人就这么僵住,垂眼望着他伏□子肩膀颤抖,却依旧坚持的说出后面的话,“迎接主上;从此以往,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 “……”我很是吃惊的看向萨麦尔,脚下挪动他就略微微抬头,我这是立刻后退一大步。 他好像僵了僵,却还是跪着,又补充道,“请说‘我宽恕’。” “……”对方还在跪着,我却已经偷偷挪动步伐将脑袋跟萨麦尔逗在一起,悄悄摸摸的说:“喂,萨麦尔你快看。” “来了来了,肿么了?” “我去你还会说肿么了好神奇!你看他给我跪下了诶!” “那当然,我还会说有木有,不过他真的跪下诶!” “你都没有跪过我!” “诶?那我现在跪!” “……喂,从前可爱的萨麦尔哪里去了!你太过分了哦,小心人家的式神咬烂你!” “您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嘿,我就一直没看得起你过。” “……所以我说,您就这么让他跪着真的好吗?” “说实话你觉得不太好吗?” “我是觉得不太好。” “我觉得挺好的,突然就跪下说一堆奇怪的话,一看就是非奸即盗,不然你去扶他?” 在之前的对话里一直处于站着说风凉话的萨麦尔终于做出膝盖好痛的样子对我无语的说:“亲,这不关我的事!” 我斜了他一眼,“嘿,我就是看你躺着不爽给你一箭。” 之前在跟萨麦尔飞快的对话,说完这话我又迈一步回去,稍稍拍一下跪在那里固执不起的青年的肩膀,跟着递手给他,让他先搭着站起来,谁知道他只是紧紧的攀住我的手死死握住,跟着整个身体歪向一边,连带着我因为是弯身的姿势,也被拽着倒下去。 不过还好我一向有着不错的平衡感,所以稳住身形蹲在倒地的青年身边。 这回原本一直在远处围观的一个头上顶着羊角,后腿像是猫科动物,还带有奇怪尾巴的可是我能够看出她性别的奇怪生物,她动了! 她快速地串到青年面前哀泣地一声声唤着“峰麒”,伸手将他搂进怀里,那副难过的样子看得我都觉得心有不忍。 ——我去,谁知道这是什么重口味的cp啊,我还稍微绕道一些好了…… 我扭头看一眼萨麦尔,而后忍住嘴角的抽搐,原本回握那个叫峰麒的青年的手试着松了松,却发现对方浑身失力,无比虚弱却还依旧想要紧紧抓住我可怜的手掌。 那个女怪——我觉得这个称呼挺贴切,也转而看我,用着一种指控的语气,对着我念,“峰麒。” 我大概的能搞懂她想表达什么:大概就是你怎么这么对他的意思。 而这时那个峰麒强拖着扳直身子,而后吃力的伸手够住我,手臂做出环抱的动作,我感到他将额头抵在我肩膀上,也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虚弱气息,而后听到他低声的唤,“主上。” “啊?” “……” ——我去他晕过去了! 我将峰麒这个奇怪的人类带回了家——够了,不要做奇怪的脑补,有人以为我是看上他的颜,又因为他的声音而移情别恋那就是大大的错了!这么想的人都太过小看我! 我只是没有办法在诡异的一片狼籍里,在之后平静下来被一群人围观一个男人抱着我昏迷不醒还死不放手!如果有人误会我对他做了什么那要怎么办?! 我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萨麦尔又变成了一条蛇,他将自己团成一陀便便样盘踞在我床上,至于峰麒……一路上他就是贴着我不放,半路上到是醒过来了,可惜还是软绵绵不给力,我原本想要让萨麦尔扶,可是他看起来很不情愿且嫌弃萨麦尔,我就只好咬牙坚持完剩下的路程。 所以到地方后我就把他丢在沙发上不管——当然我还说了一句,有事有话,之后再说,现在你先在这里等我,才得来现在这个结果。 我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向萨麦尔,之后抓起书桌上萨麦尔备下的水灌了一半,“我说他想跟我玩什么样的养成游戏?” “您说峰麒?”萨麦尔直起身子变回了人形,他静静的看着我脸上没有其他表情,冷漠的模样,好像他现在所正视的东西便是他所在意的一切。 我对于他的反问摇头,将窗户打开,一瞬间外面的风带着清凉的空气冲进来,我刻薄的弯起嘴角,说:“神。” “……看不出来,听那个峰麒说得那段话,像是对君主说的,可是这么看来得不出一个结果。” “我逃不过的是一个规则之前我为了一句身体而不得不默认的规则,那就是一个如果我无法完成一定的要求,会被强制的惩罚。” “我懂了。” 这个峰麒给了我选择,我明显只要给出否定的答案就可以离现在的这个圈套远一点。 可是啊,不得不说,有些存在他真的就是那么全知全能,他对于我那么点暴露阳光之下的弱点清清楚楚,对于怎么一点点温水煮青蛙一样的拿捏着这一点逼我顺着走下去他也了如指掌。 “您会拒绝么?” “我想,拒绝比较好。” 我是这么想的,也确实是拒绝比较好。可是总有这么一种说法,那就是不论是怎么预知了未来,可是当你那么小心翼翼想要避开那个已知的结局,试图走向另一边发展的时候,却不知道一直向南走去,最后却会回到北的定位。 有句话,叫殊途同归。 而且我从来不怕什么设计,我既然能够看透你,自然也能在你的诡计里,玩死你。 我是那这句话来安慰自己的,一边说是安慰,可是另外一边我也真的就是这样的自信得意。 “萨麦尔,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有。” 我听到他的回答一顿,原本想要用来说教的话全都别压制住。 只好笑笑想“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没有”这样的情节都他妹的都只是小说里面的梗,平常的时候不常存在。 我现在门边跟他讲,“我很早很早以前喜欢了一个人,我想他是我的弱点。” “后来,他死了。” “可是他依旧是我的弱点,哪怕他死了……或者说,因为他死了。” “因为死了,失去了。” “所以只要一点点就能觉得感觉到失而复得。” “哪怕,这会有陷阱圈套,也一样。” 我是这么告诉萨麦尔,之后见了峰麒。一字一句的问清楚,在他再次跪下时,听着他说:“迎接主上;从此以往,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 我想着那么相似,那么让我觉得心悸,勾起全部回忆。 喜欢着,然后又想毁了…… 我弯身,靠近他而后一只手搭在他头定,垂下眼不去多想,只回答: “我宽恕。” ……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 39芳极国 最后我扯着萨麦尔一起被峰麒那个如同空间门一样的东西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穿过之后看到的地方是一大片的草地,空荡荡的看到远处全是连绵的山峦。 刚刚抬脚踏上土地的同时,我深呼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自己在一边感叹“哎呀呀呀,纯天然”。 萨麦尔表情还是挺僵硬的,事实上他昨天晚上的时候在我说:“我接受峰麒的要求。” 之后整张脸就突然间扭曲,他拧紧眉毛,完全不认识我一样的瞪着我,之后说:“因为什么?我相信您不会是因为相似这种愚蠢的理由。” 我觉得如果当时回答他的时候,能够拿着些有回忆意义的东西会显得容易打动人,可惜我没有那种东西。 就连当时结下契约的印记都在被封印的时候,因为契约破裂而消失。 秀元,不过是个人类,拥有的,不过区区百年,那样的时间对于我而言,短暂渺小得不过尘埃。 可是却顽固得盘踞一处记忆死不散去。 “萨麦尔,有的时候不应该这么使用信任。”我说着,跟着换来的是萨麦尔的意外。 “哪怕只是一模一样的声音而已。”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脆弱,想要再听一次他的声音。 我最后跟萨麦尔说:“你大约很难懂的。” …… 深呼吸结束,没有多浪费时间看风景,我转身就要调动好部下的情绪。 既然事情是昨天的事情,那么我也就不再去多想,转过身不再伸手摸了把他的脸,之后咧嘴笑起来,“哟,开心点,萨麦尔。”当然安稳人心的时候话太少会显得诚意不够,所以又补充一句安慰的说:“原本就是在较量,我首先退避像什么样。” 是的,从我和鸡蛋把所有的话都讲明之后,局面就已经定下了。如果我退,就只能是被动。 被动的局面如何取胜。 我要的是要那个导致现在一切的那个家伙——或者该称之为“神”,我要他用永远的消失不见,来为他打乱我的一切这一点谢罪。 这些我不可能跟萨麦尔说,哪怕他是因为我而生,而存在,我也无法全然不担心,不是怀疑萨麦尔,而是怀疑所谓的神是否在他身上做过什么。 于是他当时说这明明是陷阱。 我回答说就算是陷阱又如何,最后的发展只要我不被控制,就算是神又怎样? 他先是沉默不语,之后才又继续说:可是您现在只是个人类的身体。 “就算是人类又如何?” 这样的话明明是出于担心,我本以为自己会闭嘴沉默,说不出别的话来。可是后来才发现,任何我自己以外的人向我提到“人类”这个词的时候,我的反击都是自动的反应。 萨麦尔呆了一下,跟着笑出来。 他说,“也是。” 这件事情已经得到共识,接下来就是跟着峰麒一路走。 说实话我不喜欢蓬山这个地方,虽然在这里能够让我找到曾经的所在国度里古代似乎的模样,可是认真看下去的话,会有一种努力模仿却不相似的违和感。 蓬山据说是麒麟们出生地,而很多麒麟也会在这里选王。 我听着他们跟我叙述“升山”的过程,我觉得还真像是选秀女:当然,他们选的是王。 之后他们还跟我说了许多,最神奇的一点就是,一旦王座上有王,这个国家就会风调雨顺,肆虐的妖魔也会消失。 我听着的时候,立刻就笑裂了。 这是王么,我感觉简直是镇国神兽。 后来还有很多需要听他们慢慢说的,但是听到最后我发现他们的声音,会被我慢慢屏蔽,然后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这样的情况,导致后来的我还没有记清楚名字,只记得她的衣服很是奇葩的在胸前左右一朵牡丹花的女仙说,峰王先休息一下吧。 我估计她看出来我的心不在焉。所以从善如流的点点头,跟着就出去溜达好透气。 蓬山是没有什么出色的景点的,毕竟据说来这里的人都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我问过那位胸前戴花的女仙,如果在升山的路上,王不小心挂了怎么办? 她说不会,若升山的队伍里有王,便会有乘鹏翼,少受伤害。 我说:“要是这样的话,怎么每年来的人还那么多?” 注定是王的人,注定会安然来到麒麟面前的,那其他的人就非要报着侥幸试试么? 我估计这个世界的人不懂什么叫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都不是你的。 真没哲学性。 之后那位女仙笑起来,说,“大多数不都是这样么。” 顺着蓬山的路随便走,而后草木褪去,我站在一颗很是不科学的长在一片石头中的树一样的东西面前,仰头看着,“这玩意儿貌似就叫那个什么里木?” “是舍身木……” 我还准备文艺的感叹一番的念头顿住,只能仰着头看天,话在舌尖绕啊绕啊,终于重新排列了许久,又被萨麦尔一句话给噎了回来,“所以您这样,连别人的话都不认真听进去的性格,真的没有问题么?” “你的意思是你在质疑我的统领能力?” “……” 他的沉默不语很让我上火,我哼一声,继续盯着面前的东西,大约是一棵树,不过那树皮却和我看过的植物都不一样,我说:“统治的阴谋权利什么的,什么时候需要过这种东西了。萨麦尔,你在地狱的时候,也是要那么费力的玩权谋游戏吗?” “这倒没有,不过您知道的,有的时候我们也要为自己寻找一点乐趣。” 他说的很诚恳。 对于地狱里那些家伙来说,权利阴谋这种东西都是没有用的,他们的贪婪都只是在破坏,以及对鲜血的渴望之上。 从最初时就定下,那是绝对制约。因此就注定了,所谓的魔,这群家伙没什么可能玩阴谋来找乐子。 强大者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够让弱小的家伙从此没有存在过的痕迹。 在这样的世界规则之下,需要阴谋么?不需要。 弱小的永远无法以下犯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力量来说明。 要么更强,要么卑微。 因为是这种绝对的限定,所以是那些阴谋之类的东西没有办法撼动的。 我揉了揉眼角,头疼的对萨麦尔抱怨别的事情,“昨天听他们给我科普流程,然后把问我有没有想到初赦。” 背后萨麦尔没有出声,我余光瞥见有人影慢慢走过来,不禁轻声道,“一个还被神掌握在手里的国家,要什么初赦呢,你说。” 这一次萨麦尔突然笑起来,他略低下、身子在我耳边回答,“您不懂人类的惶恐和容易安抚。” 这话让我非常吃惊,你要知道,一个连人都不是的家伙突然跟你这么说话,是非常的惊悚的。 我转过身看到峰麒,他站在十布开外停住,那个位置无法听到这里的对话,但是貌似身为麒麟的他们总是更加敏锐。 “你不懂人类,萨麦尔。”我看着峰麒慢悠悠的否定,顺便向着峰麒走过去,“我一点一点的感受过,也许最初时候你稍稍他们些什么就能满足了,可是时间又会想要更多。” 我走到峰麒面前,背着手停下来。身体微微摇晃着像是站不好。 我看着他,近乎于白色的金发,浅色的眼,而深色的衣服让他整个人越发苍白起来。 我笑笑,向着他伸出手,手指划过他的额头之后搭在他眼上:“来找我的吗?” 碧霞君说麒麟是仁兽,生就温软仁慈,是王的半身。 话说到这里时候,我刚刚喝的一口茶水差点就浪费了。我想了想我上一个半身,再看看他突然又一种说不出的罪恶感。 “主上为何来这里。” 他问我,声音平静的夹代着疑问。他没有动毫,我的手就这么压在他眼侧。 峰麒看人的目光很专注,认真得好像你是全世界。 不可否认,他用这幅模样面对我,我会有愧疚感。 我只是想要一个和秀元相似的人陪我追忆,却不一定想要给他他要的那种国家。 “没什么,在想到底什么样的初赦好。” “初赦,是主上给这个国家的期望。” “我再想想。” 收回手,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侧了侧又对他说:“对了,峰麒。” “什么,主上?” “我记得碧霞君说,峰麒只是对芳国麒麟的统称,不全是名字吧?” “……是的。” 我整理下衣领,“呐,我之后叫你子瑀怎么样?” 每一次面对,总会想起来一样东西。 子瑀,瑀者,类玉白石。 他惊讶的看着我,全是惊喜的认真点头。 子瑀,似玉。 不过是代替品而已。 可是啊。 我弯唇笑起来牵住他的手,拖着他往回走。 ——我赔你一个希望的天下,也行呀。 …… 作者有话要说:38章,完全覆盖,大幅度修改过 40初赦 芳极国,是一个几乎死在冰冻之中的国家。这是我真正踏上这个国家土地上,第一个念头。 “子瑀,你说如果我没有当王的能力怎么办?”我站在芳国的王宫,顺着看下去是翻滚的云海。 我无法理解这样的政治权利为什么可以支撑那么久。 或许因为这里麒麟与仙的存在,让他们爆发不出,坚持的相信君权神授。“主上——” 子瑀的表情骤变,好像经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踩着脚下的围台,在这之下云海翻腾。“为什么人民会相信麒麟,又或者为什么他们要相信天命。” “……王上想说什么。” 这一次搭话的不再是子瑀,反而是在我到达芳极国王宫时,第一个见到的人。 这个人我记得很清楚,叫做月溪,杀了上一代峰王已经麒麟,而后带着几乎死去的芳极国等待新王若干年的人。 “我想说,麒麟选择的王不过是为了那莫名其妙的直觉,而后整个国家就交到他手里。” “……” 对方抿唇看着我并不言语,似乎在等我说下去。 “王不是一天就可以变成的,你知道的不是么。”我看着他,这个人看起来总是谦温的,他好像在忧虑着什么,“一个帝王,他所要管理的是一个国家,而这一点至少要从最小的时候就教起,教他作为一个帝王的思维,叫他作为一个帝王的姿态,作为一个帝王的学识,眼光……一切。 你知道的吧,白纸和已经脏乱的纸张,那个更容易书写。” “臣惶恐。”他这么回答着,而后低了低身子,“哪怕是再脏乱的纸张,最终也可以凭规划改变,让其上书写的东西变得有条理。” 我觉得自己大约是没有看错人的,倾身向他接着又问道,“可是之前染上的其他东西是抹不掉的。” 他这回站直身子,目光坚定的看向我,仿佛什么都无法动摇其中坚定,“这又何妨,难道重要的不是最后最整齐清晰的列写的是什么吗?” “你是想说书写者可以扭转?” “未见不可。” “那么你觉得,这要多久呢?” 他沉默着后退一步,这一次没有应答我的话。我想他心理明白,那些从来没有接触过政治之事的人,在有人说你是王就突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后是怎么可能明白成为王到底有什么样的重量。 也许因为这个世界的定则,他可能还侥幸的觉得,如果有臣下的辅佐终会变成合格的王。 我直起身子,与依旧垂首的月溪拉开距离。其实见到这个人之前我在想,为什么他会要杀麒麟? 现在大约知道了。 我想,他大约是不相信天命的人,不相信什么一切要听从上天安排? 在中层人员都是依靠实力而成,最高权位人确实靠运气,和上天给予的虚无缥缈的王气确定。 为什么要服呢?为什么一步步努力来的真实,比不上那么一个好运?明明是自己的国家,却被完全不相干的家伙插手…… 也许因为世界的习惯,会让多数人不去想这一点,可是多数不是全部。 我身上的还穿着的衬衫和牛仔裤,和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从围台上下来的瞬间也没什么气势。“一个突然有人说你是王就变成王的人怎么可能明白作为帝王到底意味着什么” “时间也许可以教会他,可是百姓有那么长的耐心嘛?月溪大人觉得……民众的耐心是多久呢?” “让他从一次次践踏他们生命的错误里得到教训?谁原意参与这种可笑的“学习成为好王”的游戏。” “为什么主上这么认为。”原本一直沉默的子瑀开口,他上前隔开我与月溪,“我……” 我看着子瑀浅色的双眼里流露出来难过,我想他大约以为我在否定自己成为王的资格。 我记得碧霞君告诉我,他寻了整整六年的王。 已经是青年模样的麒麟,其实也才多大? 我仿佛看到萨麦尔用着眼角嫌弃的看我,抬头的时候还真的就对上萨麦尔嫌弃的目光,里面慢慢的写着老牛吃嫩草。 我抬手遮住子瑀的眼睛,无视掉萨麦尔的鄙视,“就算知道他不能成为好王,却无法向其他人低头。” 背后,云海之上。 忽然转出的太阳带着耀眼的光芒,在我这样背开的视野里,也觉得刺目。 我想我就是自私的,可是那又怎样,反正就算是表现出圣母的人,也不代表她就不能内心其实有所打算。 强大,万能,好运,我现在觉得鸡蛋最初说的话是绝对美好的祝福。 “可是,子瑀。”我松开手,跟他靠得很近,小声的对他说:“我是你的王。” 我说完之后笑眯眯的摸摸他的头,不得不说我在被灌输这个世界的“设定”之后,全当麒麟是个传国玉玺,他们在谁手里谁就是王。 说起来着里的设定真的很少女,一个忠犬的麒麟,给你带来至高无上的权力,之后让你学习怎么统治国家变成“陛下”,绝对符合一般幻想口味的游戏设定样一切。 这么看来,现在他又像是宠物而已。 挂着的笑容可掬,我将手挪开之后觉得:我真渣。 跟着又在萨麦尔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就越发确定这一点。 不过现在并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时候,任何攻略游戏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是要做一点什么的。 所以我对月溪说:“那么,登基那日上一代的制度就全部废除吧。” “全部?” 我对着觉得不可思议月溪拍肩,然后说我决定送给他们一个很有趣的改革,所以我很怜悯地对他说:“以后你们就要辛苦了。” …… 登基礼是在三天之后举行,当我面对仿佛看不到头一样的衣服首饰时,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明明经历过那么多动乱之后,怎么这些奢侈品还这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开新坑一更 41第 40 章 我配合身边宫女的动作将手臂平抬起,任由她们仔细地去整理每个细节。 “其实芳国还是很富有的。”在两边的宫女终于确定没有问题,双双弓身退下去后,我收回手这么说着,“哪怕失去王这么久。” “那只不过是残留下来的假象而已。”子瑀在一旁回答我,我这个时候正偏头,听着大宗伯尧祈跟我小声的细说着一些程序上的安排。 这让我分开一些注意力。 说起来,对于身边的这只麒麟,除了他跟秀元一样的声音之外,我另外所喜欢的、属于他本人所有的是那双眼睛。 记得很久以前看过关于白化病的介绍,这种人的眼睛就因为患病颜色会呈现异样的浅色,也因此容易被光线伤害。 我觉得这样的人很脆弱。 然后出于某种不好说的心理,会想保护。 “会好起来的。”我对尧祈挥手,原本的重要的问题都说完了,刚刚提到的也都不过是些小问题。 这么说完,已经有人来通知一切都准备好了,我挂上笑容向他伸手,“呐,该向整个芳国的民众证明了。” “我是你选中的王。” …… 面前厚重的大门推开,一下子破开原本屋子里面昏暗的光线让我眼睛不适,一片明白之后带着一瞬的留白,踏着走出门口,梧桐宫中白雉发出鸣叫。 这个我记得,居住在王宫内的梧桐宫,一生只以人声鸣叫两次。第一声是登基、第二声是驾崩。 末声所言就是二声。叫了二声之后白雉即刻死去,其爪子就在次王登极之前暂时充当御玺。 而后此时,子瑀侧身面对我,他后退一步在我面前跪下,伏□子额头贴着我脚背。 场面骤然安静,仅剩下他说话的声音,“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从此以往,不离御前 ,不违诏命;誓约忠诚。” ——我是你选中的王。 ——是主上。 “我宽恕。” 有什么就这么成了定局,我站在这里接受万民欢呼。 想起昨天和萨麦尔说得,我想好了怎么给他们一个新的开始。 那就是,不需要王。 …… “废除现有的君主制度。” 我原本觉得这么直白的,就将这么一句话说出来是不好的,不过所谓的不好归不好,就算有那么些微,因为对于刺激到对方,而产生的欠疚,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我在和萨麦尔说着这番话,子瑀站在一边旁听。“重新设立权利,萨麦尔——就我所说的你想到了什么?” “……”萨麦尔明显是听清楚了我说得是什么,他反问我,“您确定?这么做您就自己将自己架空了。” 他是这么说着,同时也显得很是激动,而且还有点跃跃欲试。 “只是设想,主要还是看你能不能给我,我需要的具体计划案。” 萨麦尔看起来无奈,可是我觉得,他已经就腹稿这种东西,就能详细地写上一厘米厚了。 我不把话说明白,因为我不想看到子瑀一副忠犬的难过样子。 “……”萨麦尔将目光来回在我身上扫过,之后凝结成一种了然。 ——您原来也是有所在意的。 ——是啊,若是担忧太久,那只害怕被抛弃而恋主的麒麟,大约会哭泣吧? 我能读出萨麦尔弯起嘴角的笑容里,带着的不屑一顾,还有嘲笑。 不过也不在意,只是回应给这样的回答。 ——您真是无情而卑鄙的玩弄感情。 我能够接受到已近远离房间的萨麦尔给我的最后评价。 我想他应该想说我是个渣。 然而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要做出一个好主上的样子。 事实上,我并没有准备让子瑀知道这些事: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要作为一直麒麟就够了。 顺应天意,找到王,然后啊—— 萨麦尔都先行离开,可是子瑀还固执的站在这里没走。 不可以,不能这样,主上,这不合天纲。 我有必要说点什么,因为要知道他的下一句话很有可能就是反对的说,“不能这样!” 麒麟是仁兽,悲天悯人的模样让我想到不杀生的宗教徒。 说起来,所谓天帝,天纲,之类的,也是一种宗教吧。 也就是因为有天帝操纵一切,所以无法有未来。 我是这么觉得的的。 想到这里,我歪过头,一只手伸直探在桌面上,在他有更加激动的反应之前,接了一句,“难道你当真了么。” 挪一下下巴,将一只手撑着下巴,我看着他脸上那点焦虑的表情随着他看我的目光变得疑惑,而一点点消失,我抬起另只手向他招了招,在他靠过来时又示意他低下来些,“子瑀,你还记得初赦这个东西吗?” 对于我这么扯开话题的行为,子瑀的表现显得十分天然,只是稍微提一下就被挪走了注意力。 “记得。” 他顺从的低下头来,让我正好可以将手按在他脸上。 这是个很小言的姿势,我这么觉得。撑着手歪了歪头,看着他好一会才说,“我会将想好的初赦和那样的未来,带来给你看的。所以——” 我是你的王,要相信我。 “……” 子瑀僵直的保持着动作,听完我的话,缓缓的低下头去在我掌心蹭了蹭,“我知道,主上。” ……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是代发君:← ←作者说她很纠结卡的写不出来,大家一起鞭策她。 42网 我不经常上朝的,因为那种早起的事情不适合我。 在第三次一早醒过来,时间已经是中饭点,我觉得很是郁闷。 看来我只能夏桀商纣,鸟兽鱼汤不适合我。 ——等等,似乎哪里不对? 算了,先起床再说。 躺在床上费力的撑个懒腰,虽然觉得没有睡到下午有点不甘心,可是还是睁开眼睛,在屋子那边有人点亮宫灯,我顺势坐起来。 “哎,你们怎么都没有人来叫醒我呢。” 我托着下巴,垂眼看着床单,严肃的发问。 身边宫女准备拿东西的手一顿,之后无措的站在那里。 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求救的向另一边投去目光。站在那里的要是子瑀,接受到目光的话,我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因为我在他面前是有很认真的扮演:有关于认真,努力,勤奋,可靠的王的。 “您可不好叫醒。” 因为站在那里的不是子瑀,所以得到的只能是萨麦尔那个家伙总是貌似无奈的回答。 我撩开被子就跳下床,赤脚站在地上,压低了语调问他,“哦?你觉得不耐烦了?” 宫女们匆匆忙忙得只来得及将一件宽大的衣袍披到我身上,接着就因为我说的那句话,全数跪了一地。 萨麦尔倒是没有。 就在我话音才落,说出的话清晰的传到他耳中后,他立刻肃敛了表情,而后笔直的站着回答道: “不,从未。” 我等如何敢向您挑衅,您创造我等,是我等的神,无论如何,就算因您而渐生恶念,却也不敢丢弃这信仰。 我记得这段话,是他什么时候对我说的来着? 一直感觉矛盾,却觉得也许换一个说法也是说得通的。 他回答的语气很信誓旦旦,可是那样子却一点都不够信誓旦旦。 我盯着他看了好久,之后无奈的耸肩,跟着只是一挥手突然转了话题,“哎哟,听你这么说着,忽然觉得我真有罪恶感,今天他们又说了什么了?” “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一些重建问题。” “……所以说我就想不通了,我没有当王之前这些事他们处理不好?非要把我拖过去对他们发号施令两句才爽么?” 我顺手把之前的外袍穿上系好,套上鞋就准备去洗漱吃饭。 说实话被人伺候着穿衣服真心麻烦,还不如自己套的方便。 我转去洗漱时,屋子里的其他宫女已经转身出去准备一会儿吃饭的事。 “他们总是需要您去用点行为证明自己合格不是么?” “一群老不死,要不是觉得麻烦他们有资格说三道四么!”我咬着牙刷探出头回答,“一天到晚破事最多。” 话说完我又继续缩回去刷牙,听着萨麦尔回答,“什么都不做,人类活着就没有意思了。” “啧,被你这么一说,活着还真无聊。” 我一边擦脸一边走出来,最后把帕子直接砸向他脸上,萨麦尔只是抬手接住帕子,而后上前一步,俯□用帕子擦过我下巴,“沾到东西了。” 不去动,在他擦干净直起身后不着边际的问,“中午吃什么?” “让这么一个醒来后没多久张口就问‘吃什么’的人当王真的没问题么。” 我后退一步绕开他,大步走向门口。 真的好么?有什么不好的? 那些可以决定别人命运的家伙不都是这么自大么,自以为是,傲慢的擅自决定。 有什么不好的。 穿越到现在,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可是却是让我不爽的。 “哎哟,那么严肃干什么。”我站在门口时停了一下,侧过头去看他跟着笑而露齿的说:“放轻松一点,你总是这样害得我就算想要搞笑都变得不容易了。” 这个国家的君主,这个世界的一切,不过是所谓“神”和我的决胜游戏,游戏的节奏就是《超级玛丽亚》的:噔噔,噔,噔,噔噔~ 就完事了,干嘛那么紧张你说是不是? 无奈的做摊手的动作,我幽怨的叹气,补充了一句“你都不懂我”。 跟着就扭过头去,双手插在袖子里慢悠悠的晃出去。 走廊上并没有太多宫人在此,抄手来了几步跑跳步,而后转角看到子瑀站在一片阳光之中。 金色的光线镀在他身上,凝成浅淡的光晕,而他此时正仰着头。 步伐停顿,我想起之前,在接受他所说的天启前,我有跟他说过: “我不会是个好主上。” “如果我最后失职了怎么办?” “如果,我最后犯下会赔上整个国家的错误怎么办?” 拢着袖子,我快了两三步上前去,从背后做出环抱的动作。 身高的限制让我不得不垫脚,整个人几乎扑在他身上,而后指尖才够擦过他眼睑,一寸寸遮住他双眼。 “子瑀的话,直视那样的光线会弄伤眼睛的。” 能够感觉到他睫毛划过掌心,刚刚因为本能扶住我的动作悄悄收紧。 他的一切行为都显得小心翼翼,然后声音也那么小心的开口唤,“主上。” 我将脸贴在他背上,闭上眼睛靠着的人仿佛变成了那个模样狡黠的人,所以忍不住笑起来应他,“恩,我在。” ——若那样……只能请您同我,一同以死,结束一切。 ——哎呀哎呀,我说说而已的。 什么嘛…… 子瑀你看起来太认真,认真的让我忍不住想要逼你绝望。 我想,我果然是个混蛋。 …… 混蛋就要有混蛋的样子。 君不见某哔哔网站里面的混蛋,都混得各有千秋么? 所以就算我不是有着“一定要拯救世界!”,“一定要改写哔哔哔——”之类崇高理想的妹纸,我也是一个有着“只要长得不错我都要上去暧昧一发”的远大心愿的人。 虽然目前为止,成功暧昧的名单只有一个不知道真名的花开院秀元。 虽然目前为止,先动心的是我。 虽然目前为止,→_→老子还因为对他的感情被拖累得各种麻烦。 但那都是目前为止!总有一天,哥也是可以左拥右抱,好好地发光发亮,大红大紫的! …… 咳嗽一下,我将以上*的宣言从脑子里挪出去。 果然有的时候,太没事干,人还是会变傻的么? 从大概是在登基之后没多久,我就把萨麦尔拉过去当了冢宰。 那之后,所谓的朝廷之事,我就交给他去烦心。 ——不过我没见他怎么烦心过。 我记得,因为在我这么决定,所以他在听我吩咐,而朝臣们因为他越俎代庖有所微辞那天,很是不要脸的把一切都推在我身上。 并且对着那玉座之下的列位臣公说:“日后的事情,都由我决定。这是陛下的吩咐。” 事后不过几分钟,那天的早朝就因此散掉,所有大臣转移讨论的地点。 萨麦尔蛮是无所谓地和我转述,并告诉我群臣已经抗议到我门口时,我纠正他说:“应该跟着他们叫主上。” “您难道不觉得‘陛下’更有韵味么?”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是怎么回答的,反正最后将愤愤不平大臣打发走了。 拿着新沏的蒙顶石花,跟那群因为任职的活了百年的老家伙们说:“若你们何时觉得他做不好,可以联名上书。” 那个时候子瑀也在其中,我向着他伸手,而后弯起笑容对他说:“我便重新为你们立一人总理。” 最后我握着他的手问,“三年一期如何。” 之后的日子就变成他们自己去折腾。 萨麦尔最初帮我拟定的那一堆策划案,也理所当然的丢出去给他们研究。 跟着在众官之上,王上之下,设立一个“总理”的位置,而“军政法”有关的,就没着急提出来。 而拥有总理这个职位的人,都可以入住云海之上的鹰凖宫。 萨麦尔只在第一届担任“总理”,第二届则是由所有人推举了月溪。 到第五届换选时,月溪已经连任了三届。 王座上有王,国家不会出什么太大的灾难,月溪这几年连任来干得也不错。 我想也许月溪应该可以连任第六届。 “子瑀觉得呢?” 手里的字帖已经临完了一半,不是这个国家的文字,而是萨麦尔帮我从这边被称为“昆仑”的那边买回来的柳体字帖。 →_→哎哟,世界上除了我大天朝的文字外,什么字配得上我大天朝的书法。 啊,说到这件事情,发现萨麦尔可以自由的来回,不被蚀干扰,子瑀差点对着萨麦尔继续放使令。 不过也就是个小插曲。 那之后,我就把萨麦尔踢出去干活,免得子瑀和他一对上,就跟炸毛的猫一样。 “这一届,不应再由月溪连任了主上。” 他这么回答,让我原来已经跑题的思维回来一些。 示意他继续发表意见,顺便比划着在想要不要落个章,然后拿出去卖? “在主上登基之前,一直是月溪执掌芳国。而这之后,又一直是他在拿主意。王座上有王,便不会有严重的灾害。百姓会渐渐忘记王上为他们做了什么,而再这么下去,不需要换选,月溪所当然可以当芳国……” 我听着,将手里的私印丢到一边。 “他会变成理所当然的王。” “而我,不过是个镇国神兽。” 偏过头去看,子瑀的脸上显出想要辩解的样子,他看起来很着急想说什么,不过其实我没想明白他想辩解什么。 “有什么不对么。” “……” 他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我把镇纸挪开,将写好的字晾干。 撑个懒腰,我看着上书的一段文字,骤然觉得刚才说话间,培养的冷艳高贵都死光光了。 朕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 但使龙城飞将在,从此君王不早朝。 朝你妹啊,萨麦尔这个二货都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山寨货? 正常玛丽苏的故事发展不应该是女主身边的这个,管他是男主还是男配的男人看了女主写的大气的诗词之后,觉得此人心有沟壑,深不可测么! 好吧,我知道凭作者那着急打基三的脑子,在群里求救被嘲笑之后也就只能来一发这个了。 什么“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类调调她是绝逼想不到的。 所以可靠主角属性什么的—— 伸手把写好的字稿抓成一团丢进笔洗里。打着呵欠抓起外袍,“我出门转转,子瑀要一起么?” 可靠的、拯救世界、美丽善良英姿飒爽、正义与光明的化身,坚强不屈的女强主角? ——喂,看错剧本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下次修改 43网 十多年的时间,长得都足够换掉一代人。 理论上是这样的,至于事实却是有些人并不在这个被更替的范畴之中。 比如王,比如王之下的一干地仙。 这事说不清,这世界还更多的事说不清。 比如这里的人出生于树木之上,和农作物之类的东西一起,和那些为害人类安全的妖魔一起。 我感觉有很多话在这里说不通,像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现在一棵野外的里木前,伸手摘下一颗果实,垫在手里。 我记得在城里的祠堂里会有专门供奉的里木,需要什么东西都要提前绑一根绳子然后企求,然后等待,之后再给切开。 我在秋天许愿种下一个老公,得到第二年一堆老公。 快停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种出一个老公什么的,太猎奇了好么! 不过……仔细一想,养成什么的也是很不错的嘛!就算这种过程下来我可能会变成他娘,可是没有血缘啊!…… 扶额,下限死哪去了? 我一边唾弃着自己收好这颗野外里木伤摘下来的果实。说起来不论是在之前又或者之后,我都没有祈祷过他会变成什么,不知道回去切开了会不会有随机奖励呢?(喂!) 报着这样的心态,我拍拍衣服,看看远处,不觉思绪纷乱。 最后不由自主地感叹,“哎,我不懂这个世界。” 将手里握着的登山棍,换下厚重的衣服还真的有点冷。 我走在前面轻声感叹着,而后回头瞧见稳稳跟在我身后一路保持着距离的子瑀,手里的登山棍扶好,微微侧身向着他伸出手去。 “子瑀你的速度真的慢得一塌糊涂。” 我调侃的说着,他也不恼,只是缓缓握紧我的手指,借力向前一大步,迈到我面前来,“我不会落下,主上放心。” 一时无言。 我望着他的眼睛,浅色的瞳孔里我倒影成一个小小的黑色剪影。 那不是错觉,不是小说里写的那种,看似多情实则无情“他看着你会让你误会你是他的全世界”,因为我可以自信的说,对于这只麒麟来说,身为主上的我—— 手指绕过他的头发,咧嘴回给他一个笑容,“嘛,你可是脚程最快的麒麟,怎么会落下。” 我啊,我可是他的全世界。 莫名觉得挺自豪的。 …… 最后没有去预定的地方,事实上我也在今天准备出门的时候就确定,今天是不可能做“有关于这个世界里神仙那点事儿”的科学探查。 所以我按照一先设定好的剧本,带着子瑀平淡无奇的去来了一次民间游。 在野外乱晃悠一圈之后回去城里,我在一年前就在蒲苏买了两座院子,大概的用处,就是用来在近来东奔西跑的期间,打掩护和必要的时候休息。 从几年前总理这个存在进入正轨之后,我跟所谓神的对抗也上了日程。 在他的剧本里,我应该顺着一个“正常状态下”的身份,做为王平安下去,然后在某个时候失道,那么就是我输了。 但是,如果我们毁掉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我赢了。 输了会一点点顺着他的走向,慢慢抹掉我所有的反抗。 而如果我一直赢下去,会有什么结果? 不知道。 我想这是一个若是赢了,我不知道最后能等来什么好处,却对于我而言绝对不能载跟头的事情。 也许说着会被反驳“你怎么确定”,但是那种随便就让你穿了,能力强大蛮横,弹指间墙橹灰飞烟灭? 亲,你乌托邦来的吧? 这种完全没有能够看出破绽的好事怎么可能就一下落下来。 我一不吃斋念佛,二不相信功德无量,就算是随机选择,我也不该属于这个选择的名单。 再说……就算也许真的是白送的,也该问问我是不是愿意要。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就算是碌碌无为一辈子到死,我也没打算走小说剧情路线。 而且,如果输了…… 最后变成补充神力的营养液,然后还不知道是生是死。 怎么能顺其自然。 “走,我带你在这里我住的地方。” 我向后伸手,抓住子瑀,十指相扣地紧紧握住,带着他一路前行。 穿过街道,而后扭身走过拐角。 他随着我的力道控制着跟紧我的步伐。 我拉着子瑀在面前的摊子前停下。 “等下。”我侧和他轻声交代一句,转而对着老板比划着说道,“老板,两碗。” 这里距离我在蒲苏的住处很近,而这个汤面摊子的老板也在这里很长时间的样子。 至少在我买下这边房子时,他就在了。 老板是个看起来五十多了的老头子,手艺很棒。 喜欢聊天,家也住在这条街巷里,和这里的住户都很熟稔。 “阿煞小姑娘,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动作熟练的将东西准备好,我把钱递过去,咧嘴笑起来,同样熟悉的回答,“是啊,这次去的地方很远呢。” 这么说着,就让来侧身,把手里接过的木碗递给身后的子瑀,“余老手艺很赞的。” “哎,阿煞这次出远门不得了哦,转身就带了个小伙子回来了。” 摊位里坐着大叔放下碗调侃着,是这附近住着的邻居。 本来就是报着别样目的来的,或者说,我在带着子隅“看”,我跑出王宫,经常干的都是些啥事。 隔三差五跑出王宫这样的行为是从大约两年前开始的。 最开始,可能没有人察觉,不过时间长了之后总有人知道。 再然后总会开始想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多久出去一次?最后想知道,出去都干什么。 “哪有。”我回给那个大叔一个笑脸,含糊的应一句话,转而跟子瑀说:“你别看我啊,尝尝看啊。” “……好。”子瑀盯着我看,而后扯出笑容来,温软的答。 我脑子只剩下那双浅色的眸子,忽然像是中了魇一般。 有种感觉 44网 一见钟情。 我看着那双眼睛,笑容没有办法再继续保持下去。 麒麟是我搞不懂的存在,慈悲、仁慈,干净的看不懂。仰头凑上去,跟着就吻了上去。分不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谁,所谓的一见钟情到底是什么…… 我到底啊,是不是有喜欢上你? “咳,阿煞,你也注意点啊。” “是啊是啊,刚刚还说那什么,现在你就那什么。” “太那什么了吧!” “……什么啊,”我回过神来,一时间的茫然消失,挂着笑容强辩着说,“他是我的嘛,有什么不可以的。” 在这一群人的咳嗽声里,把小吃的钱结账就拉着子瑀往在这里的住处去。只是个不大的院子,不中不日的样式,不过胜在看着让我觉得顺眼。 “主上——” 自从刚刚被我吻过之后,这一路被我带着走的过程里,子瑀倒是沉默下来一句话没说,在我把他拉进屋子的正厅里的时候,他忽的开口唤我。 “什么?” 我拿东西动作顿住,转过去看着他原本白皙的脸颊现在隐隐发红。我不得不承认我自己很恶劣,不论是因为一时的分辨不清就吻他,还是吻过他之后完全不放在心上,又或者是,这么多年来,总是表现的感情。 “……”他先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之后慢慢的游移着视线慢慢转开了目光,这让我倒是觉得不知所措。要知道嘛,以作者那装满了三流小说的大脑来看,这个故事的走向一定会是我在对以前人念念不忘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我已经爱上了身边这个相似的人。 然后在有一天骤然失去的时候才会追悔莫及。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如此,如果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那就是“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一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卧槽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怎么回事啊?! 反正这个故事不就是以所谓虐我的名义给我将各种玛丽苏的各种遭遇都来一发,之后来一个幸福美满的大结局嘛,回头看一下这个文的名字就知道了。 以为我为什么说这么一堆?不就是因为我觉得干出了强吻这件事之后觉得尴尬嘛,你以为我不会尴尬? 好吧。 “没事。” 最后在我说话之前,他倒是先回答了我。体贴到善解人意,让我觉得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当然也因为不知道怎么应对,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应对来得好。 耸肩之后对着他若无其事的摊手,跟他指出今天他应该住的房间之后,我转而说出了我今天在很久之前预备好的话,“对了,有什么感想吗?” “什么?” “对于我这么些年来不务正业,天天翻墙外出做的事情。” “……” 没有回答,显然是无话可说,事实上要是换做了我自己——或者是从我开始这么策划的时候,就决定要让他无话可说。 晚餐依旧是在外面买的,虽然说这个里面我的设定是玛丽苏,可是我还是不喜欢下厨做饭,除非我只有一个人,而且实在是懒得出门的时候。 好吧,我知道这虽然说不通,但是我觉得这样解释我不想做饭是最简单的。 饭后没有甜点,没有散步,我拿着茶杯坐在回廊上,远处可以看到红彤彤的咸鸭蛋黄一点点的从天空沉下去,光芒慢慢黯淡。 子瑀在我身边坐下来之后,我就理所当然的换个姿势,改为侧躺着靠在他腿上。“子瑀,你的话,希望我能治世多久。” 只是以普通的聊天方式谈论,我打了个呵欠,挺随意的问他。太阳还是金灿灿的,看起来就像腌好的好吃咸鸭蛋让我觉得犯馋。 他将手迟疑的抬起来,而后搭在我的头上。要是过去的话我估计以一只麒麟来说,大概是不会这么做的。 那就像是一个温软的忠犬,就算很温柔,可是有些事情还是不会逾越。 他的动作只是停留在搭上,停顿了一阵之后,才梗着嗓子慢慢的开口回答我,“我不知道,主上。” “哎,这么说也太简单了吧。” “……可是我不知道,主上。” 他是这么回答我的,很是认真的告诉我不知道。偏过目光的时候,我看到他刚好低下头看过来的目光。 在明明日薄西山时却越加明亮的光辉下,因为那双浅色的眼睛,让我不自觉伸手去捂住。 然后也跟着将眼睛闭上。 “我不可能治世万载。”我絮絮地说着,也辩不清话说出口时,是什么样的念头,张了张口,听着他唤我,又接着说,“一万年太久。”我只是一介凡人而已,只争朝夕。 …… 对于要说明的东西我原本准备了大量的说辞,然后结果是没有说出来。我靠着窗子将手上的果子啃了一口,然后咀嚼着侧头对着身后的萨麦尔说:“我觉得我真对不起他。” “真不像是您说的话。”他带着笑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我。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羊皮卷轴,陈旧的好像如果我用点力气去柠他的话,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变成一堆渣渣给我看。 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挪开目光看向露出袖子之外的手腕,不觉笑起来,对他炫耀的说道:“看,我已经开始起尸斑了。” 从手臂内侧一点点延伸出来的,东一块西一块的却无比醒目。 “……”萨麦尔的目光和我的落在一个点上,之后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低声的回答我:“我想我们需要快点结束这一次的游戏了。” 我想着他抬了抬手里的羊皮卷轴,依旧笑着回答:“是啊,不然这次我们就是输家了。” “胜利是您的专属,不是嘛?” “撒,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原本在想,这个时间要定在什么时候。 鹰準宫的云海与太阳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耀眼的,而我的身体情况则是从那次回来之后,身体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差。 我裹着厚重的披肩坐在庭院里面无聊的看着远处的朝阳,月溪还是保持着之前端坐的样子在我身后,低俯□子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月溪,你猜这一次的叛乱要多久才可以解决好?” 在他报告了州侯起兵叛乱,接着我在他话才说完的时候就告诉他,在他来上报之前,我就已经派了人去解决这件事情。 他没有回答,而我却没准备住口,所以我继续发问:“你觉得下一个会反的州侯是谁?” “他们要的到底是点什么呢,真是让人好奇。” “……” 月溪依旧俯□子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有再和他闲扯的兴趣。从出现了尸斑之后这个身体就变得糟糕起来,没有痛觉,然后我现在觉得我的视觉也开始慢慢的变差。 我在想这是不是在遵循一个剥夺五感的顺序,一点点的将什么东西斩去。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我明明低着头却感到一阵刺目的眩晕,之后是一阵说不上是短暂也说不上是漫长的黑暗。 “我们想要的,仅仅是更好的生活而已。” “不是好的生活?” 月溪再一次沉默,跟着这一次另外的脚步声响起,我眼前的黑暗慢慢消失,像是散开的雾气,然后是一片模糊。 萨麦尔在与月溪相同的位置停下来,屈膝跪下。我只能模糊的看到他的大概,身体下曲将额头贴在了沾有灰尘的地面,风吹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没有完全散去的血腥味,“已经处理好了,主上。” “子瑀还好吗?” “主上您竟然将台甫一同派去了?!” 在我视觉终于恢复,慢慢的小心转身向萨麦尔说出上面一句话之后,原本端坐的月溪骤然哗的站起来。 因为动作过于猛烈以至于仅仅是送他站起来的这么一个举动,我都能感觉到他心里是冒起了多大的火。 “你在质问我?” 不过就算是知道他现在火气有多大,我也没有想要让他可以继续燃旺的可能。拉紧身上的披肩我颇有些费力的走到他面前,逼问道,“以什么样的立场?” “台甫本是麒麟,麒麟乃是仁兽,根本就不可以接触血腥!” 抬起手,我在试图拍拍他肩膀并且这么做到之后,我忍住就要被呛出声的咳嗽,“所以,我让子瑀带过去了,我对那个州侯最后的仁慈。” “……” 步伐迈开之后,我也没有力气再将手潇洒的从他身上挪下来,只能随着前进的惯性让它慢慢滑下来,“要知道,你们还是只能努力的活在名为王的游戏之下。” 宫人告诉我子瑀现在似乎不太舒服,我在路上问萨麦尔他杀掉那个州侯的时候子瑀在哪里,他回答我说:“我不保证他会不会因为弥漫的血腥味而难受。” 我想,萨麦尔是大杀特杀了,而这一代峰王的养成游戏就快要落下帷幕,然后永远的成为历史。 属于子瑀的居室里面点燃着安神香,调暗的灯火让这间屋子显得有些沉闷。我走进他床边俯□子贴上他的额头,在他迷迷糊糊的唤了一声“主上”之后,应了一声跟着在他身边躺下来。 “子瑀,记得你向我发誓那天时候,我回答过你什么吗?” ——我不会是个好王。 ——也不见得会给你一个多好的世界。 我将脸贴在他背上,能够听到他的声音透过胸腔传来,和秀元一样的声音。 有些低哑虚弱,却很坚定:“我知道,可是你是我的王。” 你是我的王,我命中 45网 芳国的王,失道。 这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蔓延开来的病毒,在人群之中慢慢的传播着,不知道有多少的可信度,也不知道有多少和事实重合。 在第一次的州侯叛乱之后,我没有再让萨麦尔去做那么直白的解决。至于要怎么做? “如果你们真的希望我来处理的话,我会直接剔除他们的仙籍。”我坐在子瑀的床边,自从上一次见血归来之后,他好像身体状况一直很糟糕。 低下头去,我不怎么去在意月溪的话,——说起来这一次的选举,哪怕是发生了叛乱的事情还是如期举行了。 月溪连任。 说起来我还记得他再一次当选的时候,对上我眼神时候的表情。 有些退却的惶恐让我觉得有趣。 在这里二十年来的王伟游戏,第一次让我感觉到,气氛有一点点接近我所知道的帝王封建制度。所谓的长生不死的仙籍,让这群原本在设定属性之上理应是敬畏着的臣子们好像忘记了什么。 因为上一代王和下一代王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关联,让他们有了一种王是由他们培养出来的心态。 这样的气氛,如何进行真正的君臣扮演游戏? 不觉笑起来,我将手覆在子瑀被我一点点掰着展开的手掌上,之后漫不经心的握紧呈十指紧扣。 “主上,这万万不可……” 月溪劝谏的声音传过来,我低了低身子,还是说笑样的语气向子瑀说道,“有没有觉得很开心啊,我是专门来陪着你的哦。” “你说,能不能就这么握着一辈子,不放开手?” 哎哟,快来看,哥也有和别人*的一天了! 艾玛,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怀疑自己的性别和属性了呢? ——所以说作者,这样真的好么?难道你不觉得这文其实已经没有办法掰回吐槽路线了么,你还在这里生拉活扯何必呢?你不要自比银魂神马了好么,人家可以笑中带泪,泪中带着萌燃,萌燃中带着笑点,可是你真的做不到啊! 没有等待子瑀的回答,只是手指顺过他的发梢,而后转过目光看向月溪,“如果你真的做不好的话,那么对于这一位州侯的仁慈,也就要到此为止。” “是,臣明白了。”他一直垂下的目光挪动得更低,跟着俯□去叩首。我原本以为,他会就此退下去,却不想他所做的与我想的相反。 因为位置和角度的问题,我只能看到他俯低着身子,声音亦是从低处传来,“臣可能单独问您一件事吗?” 手掌中,子瑀握着我的手紧了一瞬,而后又慢慢松开来。我没有分心去看,只是盯着俯身的月溪,而后自床榻上起身走向他。 衣摆从他身边滑过之后,余光瞥见他从俯身跪拜的姿势里起身,落后半步跟着我走出屋子。 “说吧。” “若是真的那么做,您会失道。” “所以?” 我并不是那么感兴趣的接了一句转折,此时的芳极国还在落雪,鹰準宫的宫殿里还有些许皑皑白雪。 有雪的味道,清水泥土还有植物混合的。 这样的场景太容易勾起记忆,让我觉得熟悉,莫名的就生出怀旧的心思来。 “……所以——”月溪的声音好像被哽住,这让我十分的想要回个头去好好看看他现在的表情。 “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颇为不耐烦的接了一句,逼迫着他半噎在喉咙里的话吐了出来,“您真的要放弃王位吗?” ——无趣之极的问题。 哼笑一声作为全部回答,拂过衣袖绕开他,没有再进去看子瑀,这一次的方向明显是离去的。只听到月溪在背后着急着上前的脚步声略微响动,之后不得不停住,“台甫的命对于您而言,也无足轻重吗?” 可以听到他的呼吸,他的烦躁不安甚至于已经从空气里蔓延开来。略微停滞步伐两三秒,我并没有回头。天上云朵飘开,阳光投洒下来将我身后的宫殿棱角勾勒出大片的阴影。 我眯着眼睛,看着模糊不清的天空,在一闪过的黑暗消失后,轻声回答他,“你在说什么笑话。” 无足轻重?呵呵…… 何来轻重。 …… 芳国的历史,大约会记载着,x王xx年,x王如何如何,于是如何如何。然后x王失道,之后这一代王的故事结束。 也许会有人接上来,也许就此不会再书写什么有关王的故事。 我站在升山路上的那道作为最终目的地的门前时,微微有点感慨。身后的人员并非是芳国的军队,却都是萨麦尔这些年来一点点筹备的人员。 手搭上腰间剑鞘时,宽大的衣袖滑下,露出的手腕下一点点蔓延而开的尸斑看起来很是碍眼。从很久之前,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身体,早晚会坏掉,从很久之前使用着其实是已经死掉的身体,怎么能让我不觉得不爽。 破开面前的令乾门,领着身后的一丛人众步入蓬山。 这里安静而脱离尘世的模样,让人想要迁怒的去亲手一点点毁掉。 有一些兴奋。 “萨麦尔。” 我开口,手中长剑刺入地面。面对着匆匆而来,面色诧异的仙女们,向身后的萨麦尔吩咐,“就按照最开始计划的,你带着人,先去毁了舍身木。” “是。” “峰王陛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执掌女仙的声音传来,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她的名字是什么,“如你所见。” “您这是干什么,如此……!” “……” 我闭了闭眼,而后看向她身后的那个男子,将剑拔出,剑锋直指向他们的方向,“如若说不出来,便住口吧。” “您这样将国家人民置于何处!”那女仙依旧声讨,她身后的贪狼星君却已露出利爪,我抬剑平于眉眼,最终轻笑出声。“笑话。” 话音落下,战斗转瞬发生。 …… 所谓神所居住的地方,在我踏入之前已经荷香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不同。就像我曾经杀入的天堂,那是个白花花的世界,而这里却是青瓦朱梁。 隐在云雾之中的编钟低声作响,声音连绵不断的传过来,遥远的好像穿过了时间的间隔。我抬手在面前甩出一剑,面前的雾气带着石块分崩离析的声响,轰然倾散。 碎石四飞已经毁掉了原本在那之后的安然景色, 面前是一片花景,楼台交错中间空出了大片的水泽,只有水没有其他的水上生物,突然的延伸着变为了一片水泽,对方立在水上,那张脸很熟悉。 因为长期印在一个鸡蛋上面,就算可能是张美男脸,印在鸡蛋上面剩下的不是惊悚就只有好笑了。 而现在,我第一次看到他。 第一次,这么正正经经的看到他。 我看不出那是什么类型的打扮,白色的衣服飘动着,配着他脸上沉静的表情,真是十足的仙风道骨。左手中握着剑鞘,狭长的凤眼之中是和他曾经声音一样的冷清平淡。 虚无飘渺的神啊,也许看向任何东西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无喜无悲,无哀无怒。在他们面前什么东西都一文不值,渺小如尘埃,不值得入眼。 那么,为什么要有神呢? 我负剑而立,他将剑举至面前,横握着缓缓抽出剑鞘。一步步走来,他落脚处荡出回字形的水波,一圈圈的扩散。 却是突然觉得,这般模样—— 正是步步生莲呢。 …… 和身为“这个世界之神”的存在动手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可以负责的回答,那像是单方面的行为。 神之所以为神,就是因为我这一个区区凡人之身——还是个已然开始崩毁的凡人之身,是没有办法奈他如何的。 这样的存在是如此的全知全能,却懂不了人心,这样的存在高高在上,却俯视不了人心。他这样的存在,再怎样看起来没有缺陷,都还只是个分、身罢了。 我挥出的剑被躲避,却割断他一节散开的头发。之前几乎完全预料了我动作的应对出现了漏洞,我再补上一记却被他挥剑挡开。 “已经看透了嘛,猫子。” 沉默交手了许久,他终于开口。“身为一段程序的你,能知道什么,鸡蛋。”我拭过剑身,用着同样的语气反问。 “你不说,我还真的忘记了。我只是段程序而已。” 他说着这话明明应该带着笑的,却只有平淡的声音,勉强从语气之中分辨出些微情绪。他握了握金剑,似乎要就此攻上来,“猫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没有回答,两个人战在一起,你来我往的剑招之间有的只是攻击而已。 我很佩服自己,到最后的时候,脑子里还能胡乱的,冒出大堆的哲学文艺装十三的句子。 我真的是个严肃不起来的艾斯比。 剑刃转动,更加用力的刺入身体,肌肉被搅动的声音。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同归于尽,然后再说几句深奥而不知用意是啥的话,是如此有范儿的行为。 可惜,看来轮不上我的说。 讲直至穿过他胸口的武器松开,他最后迟缓按住我眼睛的手无力的滑下去。 我踩着一地的血液,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我一步步的离开,带来这里一寸寸的蹦毁,地动山摇的,周围的一切都不安的颤抖起来。 我再次踏上蓬山的土 地时,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糟糕。零星的火焰伴着残垣断壁,在黑色的天空下越显苍凉。 我一步步走向那些迎接或者并不期望我在走出来的人,带着弑神的胜利。 “怎么会弄成这样。”萨麦尔他问着,快一步上前来扶住我。 “熟人见面,就不得不收一份大礼。”我答,一 路上滴答不停的血液让我有些吃力。 最后的交锋里,我说本应该是同归于尽的,却不想一路踏着自己的血走了回来。 “有个人来了,陛下。” 没有在为这些纠结,萨麦尔扶着我慢慢走到他所说的那人面前,“他说,想见您。” 入我相思门。 “……干什么还来呢?” 知我相思苦。 “主上,已不要芳国了吗?” 长相思兮,长相忆。 “我从来,就没想管过芳国啊……” 短相思兮,无穷尽。 “……”“那我呢?” “……呵呵。” 只是笑着,不做回答。答案都知道,何必说明。 “子瑀,所谓瑀者,类玉白石而已。” ——早知如此绊人心,不如当初不相识。 替代品而已。 …… 4六十二国记番外 十二国记番外以吾之眼,观彼世界。 “……”“那我呢?” “所谓瑀者,类玉白石。” 他们面对面,他的王面对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柔拥抱,萦绕在鼻尖的熟悉味道,从患上失道症那一天开始,就在想为何自己不曾死去,同时还在庆幸着,自己还不曾死去。 等待的时间太长,总是想着不如连最后一句话都不要听见多好。但是事实上,在期望着时间能够再多一点的时候,就会变得飞快,而你期望着快些过去,一切却被放慢。 不过是代替品而已。 我从来没有在乎过芳国。 “台甫觉得,主上真的是属于芳国的王吗?” “……” 他忽然记起,在几年前,月溪突然这么问他。芳极国的春天很短,而他的主上却尤为喜欢春天。 鹰準宫的庭院里是在春天用出芽的绿色覆盖了每一寸。 因为御座上有了王,每个春天都显得生机勃勃而满是未来。不像那些过去,在过去他没有遇到王之前,整个芳国都是破败的,苟延残喘的处于一种无法摆脱的奄奄一息当中。 对于身为麒麟的他而言,原本是想改变这个国家的,他想他会找到合适的王,若是不合适,那么也能够狠下心去,替换新的王。 他想看芳极国万世万代,他不想让整个芳极国再困在没有未来的严冬里。可是最后,他输给了麒麟的天性。 他心软,他不忍,他无比眷恋着,已经对他说着我不能给你一个你想要国家的王。 渐渐升起的太阳过于刺眼,让他觉得瞳孔有一阵刺痛,下意识闪躲去闭上眼睛,却早就因为某个人过于温柔的声音,弄得忘记了阳光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带有伤害。 ——这样,是会弄伤眼睛的哦。 这个世间,子瑀你只要看清楚我就足够了。 麒麟出生之时,只是从冰冷的舍身木上的果实中出来,落在一个冰冷的环境里,女怪是唯一的陪伴,再然后就什么都没有。 蓬山上不会有两只麒麟,他找不到能够有那种不论如何也想亲近的人。 因为那样的人,只有他的王而已,只会是他的王而已。 闭上眼睛,阳光熨烫过眼睑的感觉清晰直接,他在想念那个人,朦朦阳光之□影带着模糊的线条,和景色都无法分辨出来。 她离开鹰準宫,已经整个十天。 可是离开前,她说:鹰準宫暂时交给你了。 因为这样的话就无法违背,所以无论再怎么想,速度再怎么快,也不能来去寻找。 “月溪大人,我向她叩首。”子瑀闭着眼睛扯出一个笑容,他在想着那个人,好像就已经是无比的欢愉,“她是上天给我指示的王。” 是的,上天指示的王,除此之外的,他都不想承认。 他已经自诩她的本身,那么又如何能够再去叩首,迎接其他的人为王。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生了根的眷恋。像是中了毒,上了瘾,失了心。 在第一次的州侯叛乱之后,他就因为见了血一直虚弱的卧病在床,不过就算怎么说他也清楚,自己不是因为惮血的缘故,而是病了。 得了身为麒麟的这一身里,唯一会患的病。 失道之症。 全国上下渐渐流传起峰王已然失道的传言,但是她却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州侯叛乱已经平定,虽然是依旧的不理政事,可是一切和从前一样,他的失道之症却全然没有要愈合的意思。 因为闲事,所以又比以前更多的时间溺在他身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比以前更盛——大约是她报以了一种更加散漫的态度。 ——子瑀,你希望的天下是什么样的,说给我听听? ——子瑀,你要是过些日子好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子瑀…… 屋里的安神香让周围更加显得沉默安静,他记得期间景王来过一次,这让她起身离开了一身,两个人压低这得对话还是隐隐约约的传过来。 前面说的压得太低,只听到最后景王略抬高了些声音的问, “峰王难道你不准备挽救嘛?” “有什么,值得挽救嘛?” 景王突然哑口无言,跟着门轴转动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外面空气的气息,走进弥漫着安神香的屋子里,子瑀感觉到她在自己身边躺下来。 “怎么了吗,主上。” 他低声的问,得到的回答却是,“小事。” 所谓的小事,所谓的没有关系,所谓的希望的天下,所谓的一切一切…… 他低头抱紧那个人,从她伤口里流出的血液带着沉闷而腻人的味道,蔓延着逐渐掩盖掉了他最为眷恋着的味道。 可以感觉到这个世界之中的神力消失,之后心里那种与生俱来的眷恋从心里入抽丝样一点点被收走。 所有的记忆变得黑白老旧而不再带有思念。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 短相思兮,无穷尽。 早知如此绊人心。 不如当初不相识。 他想起在书案前那没有写完的半阙,看不懂却不愿意细读的句子。所有的希望在被月溪告知真相之后,就显得可笑起来。 他想要让这个国家有王。 他想要那个人治世万世千载。 他想要能够在那个人身边一直。 他想要…… 还有很多的事情,可是他没有设想过如果那个人将神杀掉之后会变成如何。当那个人毁掉了自己的来处,毁掉了他生于世间的使命之后,茫然失措,跟着就是寿命将尽。 “您不要芳国了嘛?” “那么我呢?” “……” 不知道,看不清楚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能够听得到呢。 所谓瑀者,不过是类玉白石。就算再怎么相似,也是不一样的。他想要的天下就如同华胥花朵之中形成的假象,再美好也只是一个镜花水月的假象。 一切没有成真的希望,都会在最后以双倍成为失望。 我不会是好王,也不一定能给你希望的国家。 这是早就说过的话,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她非要用这样的方式证明这道命题的真实性。 “主上,为何不要我了呢。” 他松开手,生命走到尽头。等待已久的使魔们在咆哮,女怪白暧抱住他嘤嘤哭泣一同慢慢的沉入血池之中。 ——是因为,我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神,所以才存在的嘛? ——所以,我是被您迁怒了嘛?主上。 …… 可惜再也看不到了,那个人想要改变成什么样的世界。他不知,她给了整个芳极国却没有给他看的天下,是何等模样。 沉下血池,子瑀最后的那微小的世界,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再无知觉。 坚持到最后,他如此可笑可悲。 对自己的主上心生难言情愫,结果说到地,只是个除了“主上”外,什么称呼都未曾说过的代替品。 勿看勿探。 以吾之眼,观彼世界。已是满目黑暗,无法看清。 代替品,而已。 无法替代。 ……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要点开我装稿子的文件夹,结果拐个弯就跑去点密保卡了……然后就上游戏了,我错了…… 47网 ——我以为我死了。 阴天躺在院子里本来并不是什么美好的选择,但是却没得选择。 ——原来我还活着。 睁开眼睛可以刚刚好看到头顶上那片阴霾的灰色天空,我忽然觉得胸闷恶心蛋疼,所以伸手将盖在身上的毯子拉高,盖过头顶继续在这里这么不知冷不知热的睡觉。 “您在闹什么脾气呢?” 有人将我盖过头的被子扯开,之后拖长了调子笑着问我。 心想这货就是个笑脸的犯贱橡皮糖,就算是你臭着脸大巴掌打过去,说不定这家伙也是脸色不变的。 “李土叔叔你真是一张犯贱欠揍的脸。” “……” 我想我说的大概有点过分的,不过真是对不起了,说实话突然缩水成了个新生儿就算是对于总觉得永远年轻最好的女人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比较希望停留的岁数应该是十八岁。 在存在着芳国的那个世界最终以死亡告终,杀掉那个世界的神明我是不知道会不会毁掉那个世界的组成,说起来有的时候还是能够回忆起来,自己的身体慢慢走向崩溃的时候,子瑀同时在我怀里呼吸渐渐微弱。 那个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粘腻感,我想如果我不是身体已经败坏到不能使用的程度,我至少还能够杀掉那些蠢蠢欲动的使魔们。 不过可惜的是,就算神已经被我咔嚓掉了,他们拥有的与麒麟的约定也并没有就此失效,我那具身体的生命力走到零数值的时候,我扯着萨麦尔问他:“子瑀死了,可是我现在关心的还是我自己……” 他回答我说:“不,您从来都不需要美德,也无需怜悯或者为任何人内疚。” 一瞬间我就变得心安理得。 我曾经设想的,当神死之后,他对于所谓王的眷恋消失,从台甫这个位置解放出来,再不济是辅佐新的王。 可是后来却发现,哪怕只是将他当做一个替代品,只是声音相似而已,我也不想放过他。 我在拼命的寻找一个记忆里都不曾那么清晰的人身上和其他人的任何一点相似处,固执的将找到的代替品一同拖下地狱去。 或者说,在我满足了某种扭曲的回忆游戏之后,让他独自落下地狱去。 在过程中,说着绵绵情话,做出在乎深情依赖的样子,我说过会给他一个他要的天下。我想过哪怕他死了,也可以与他的王合葬,最后却是连一个衣冠冢我都无法收敛出来。 如此种种之后,却只要有人对我说一句开脱的话,我就能从莫须有的内疚和挣扎里脱身,从此心安理得。 “萨麦尔,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无视掉已经被我化为*圈子内的、拥有反派资质的玖兰李土,扯着毯子滚着翻身向端着零食过来的萨麦尔反问,他略作思考后,没有半分犹豫的干脆回答我,“无情冷漠自私。” “贬义?” “不,吾等信仰的恶正应如此。” 就像是我早就安排好了,我不可能好好的成为芳国的王一样,因为原本那具身体开始慢慢地溃烂,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等到那具身体不能用了之后,我新身体的事情就由萨麦尔来办。 等到我重新被一个女鬼——吸血鬼这种东西绝壁不能称作为人,生下来之后,我都觉得吧,这个生物学都已经死得就剩渣渣了。 尼玛为什么一群明明应该是尸体还魂了,没有体温和新陈代谢的家伙可以哔哔哔啪啪啪,然后怀孕生孩子? “我刚刚还在找内疚感。” 确定自己的思绪已经完全没有半点逆转的偏离主线,我无聊的抓头,对着玖兰李土说,“结果不到几秒钟,我就直接跑题了。” “这么一段时间来,你总是做这些事情。” “还不是因为无聊。” 萨麦尔从我在一个吸血鬼家庭里出生之后,就已经改行当了管家服务员老妈子。现在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将沏好的红茶和我要的白开水分别放下。 出生在这个有吸血鬼的世界里大概已经过了十年了。当初和我一起生下来的还有一个弟弟,听李土说他叫玖兰枢。 至于我在这个世界里面的身份,我就知道我姓玖兰,名字嘛不知道,我总觉得应该是还没有取。 这里的吸血鬼们,很讲究血统,玖兰家据说是这里吸血鬼中的纯血统,处于金字塔顶端的帝王的他们强大而且人少,全家上一代就是生出了的结婚的兄妹一对加上李土三个人,这一代就是和我一起出生的玖兰枢两个人。 之后? 之后就是这个不知道是叔叔还是伯伯身份的李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他离家出走的时候,顺手把我也给带着离家出走了。 至于我为啥能把事情都搞得这么清楚,有萨麦尔在,我又不是正儿八经的新生儿,当然不能那么很天真的被无邪打败。 几年前我问过李土他离家出走,为啥顺手把我带着一起。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问他,而这货竟然回答我,“因为我是你父亲啊。” 我当时就用一种“你脑子坏了吧”的眼神看他,一直看到他微笑的表情变得尴尬。 “对了,李土叔叔,怎么说我也跟你住了挺多年了吧,来跟我讲讲你都是怎么想的?” 日子无聊的时候,人就需要找点有趣的事情,比如说八卦。 “比如说呢?” “比如说……你干什么离家出走也要把我夹带这一起?”我这么问,面前的白开水一次性喝了干净。所以说你应该知道我多无聊,这么几年来就这么闲着没事的绕着这么一个问题打转。 “……” 这个家伙这一次没有拒绝回答,沉默了挺久之后说,“我们的公主殿下,不久之后就会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听到他这么跟我会说之后,我发现什么姐弟恋啊,兄妹恋啊,三角兄弟姐妹恋啊的新世界就这么在我面前打开了。 我探过身子,伸手勾住他的脸,之后跟他说:“知道真相之后,我突然就觉得你这个家伙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言罢我拍拍他的脸,因为一样的体温感觉不到差异,也半分感觉不到什么冷啊之类的,只是觉得这家伙的脸还真的是硬邦邦的。 因为一个女人就搞出那么多花样,让我突然觉得在我在此把这个世界搞坏之前,再次习惯性找个人玩玩的念头在确定这一点之后就完全打消。 为一个女人变成反派,这种成魔理由实在太让人一口血憋住吐不出来。 “所以,不论是唤醒所谓的始祖,还是和长老院联手,都因为你在三角恋里面……输了?” “拜托,有点出息好么,你不是还有个未婚妻么,还是说你最后剩下执着的心愿,只有找特定的女人繁衍后代了么?” “……”李土完全哑口无言。 我突然觉得,不想和他玩了。 …… 48网 我已经是个耐心耗尽的人了。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迫切的想要拿回当初为了不被完全控制,而一路引导着让萨麦尔封印在地狱里的那副身体。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自己的脾气也没有那么好,萨麦尔。” 那天和李土一段本来就不算友好的谈话过去之后,说实话在最后的时候我真心想最后摔下话对他说:因为一个女人而已,就能搞出这么多事情来,该隐那个家伙的后人难道都是这个鬼德行么! 可是谁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会不会让那个家伙的玻璃心完全破碎掉。 所以我跟他说,“不如我帮你吧,李土叔叔。” 我将脸和他贴近,压低着声音缓慢的说着:“我来帮你把你想要的东西抢过来,怎么样。” 怎么样呢? 他说,好。 并没有怎么当真的样子,我甚至于还看着了他的笑容,一副故作纵容宠溺的样子,所以接下来捧着他的脸吻上去,露出的犬齿尖牙咬破他的唇,吸吮着对方的血液,之后说:“那么,向我宣誓城府吧,敬畏我,追随我,听从我……” 这个身体是属于玖兰家的,是一具吸血鬼的身体,可是没有“灵”。或者说是,应该在玖兰尤里那一对孩子形成灵之前,就被强行毁掉。 他召唤了玖兰家的始祖作为玖兰尤里的孩子出生,然后因为萨麦尔的交涉,让我拿到了现在的这一具身体。 作为召唤者,他是我那个哥哥的主人,也因为同理他现在一样是我的主人。 “这并没有什么。” 萨麦尔接话,没有笑容也没有其他任何的生动表情,我看向他的时候因为现在正在下雨,我抬头挪动视线便要转开手里的雨伞,飘着的雨水此时顺势飘进来。 所谓吸血鬼世界的长老院也像人类议政厅之类的有一座豪华的房子,看起来跟一个普通的办事处没什么差别——地理位置这一点可以除外。 萨麦尔将一方帕子递给我,我顺手擦过脸上的水,“可是我甚至都已经不想等了,不在现在这里的纯血种人数是不是足够。” “您的愿望便是吾等的意志,恶。” 而后,面前长老院的大门打开,里面浩浩荡荡的红眼睛就跟灯笼一样的显眼醒目。这里又是一个我不怎么能够想明白的世界情况。 吸血鬼的纯血和贵族之分,君主之下竟然和人类一样受制于长老院。 “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和我还很讲究的打着雨伞完全不一样,面前走出来的这群吸血鬼是完全不避讳雨水,我能够看到他们头顶的雨水飘到一边去,似乎避开了他们。 我抬着雨伞盯着高处看了一会,之后认真的对着领头的那个黄头发的家伙说:“我来借盐。” …… 虽然并不想搞笑来着,可是觉得还是没有必要搞得那么严重,可是发现顺口开玩笑,说话不负责之类的事情,当做过太多次之后就会变成一种习惯。 看来不正常什么这种东西,有的时候还是不能把节操丢掉太久。 但是该做的事情结果还是谈妥了。 就像我最初所想的,不论是什么样的吸血鬼们,都应该遵从最简单的森林法则,金字塔的形状就应该是早已经定下来的那一种,顶端站着的永远不会是大多数人,而再最下层的基数才是问题的前提。 长老院们不需要那么多的君主,也不需要过多的强势的君主们。数量多了,念头也就多了,长老院的野心会越加的膨胀,顶端和顶端之下就会发生冲突,可是吸血鬼的世界和人类世界不一样,这里金字塔的制定不是由任何人制定的,而是由一出生的时候就注定好的。 贵族对于纯血种的服从是与生俱来的,所以他们做不到反抗,当然了如果换一个说法的时候就能够做到了。——比如,各为其主。 当这个契约成立之时,原本的血统压制就如同无物,不论是与纯血种对战还是其他什么,都是可以做到的。 我和玖兰李土的契约成立,那是我耍了手段阴谋,但是我和长老院的契约成立,那应该不过就是利益并不冲突而已吧。 “那么,要多久呢,萨麦尔。” 秋天已经慢慢向冬天过度,在之前的下雨天之后就开始变成了下雪天。这种天气有一点很糟糕,那就是会让我的四肢僵硬起来。 相对的,这种气候温度对比起来,萨麦尔身上的低温也算是比我热乎。因为这种情况,我就很顺手的从之前嫌弃这货钻被窝,转为了可以无耻窝在他身上把他当暖暖宝来用。 “这个可能就需要一段时间了,用血统最接近该隐的吸血鬼买的灵来献祭,我估计数量还是需要很多个才能够召唤到他吧。” 这个有点慢。 我要打开地狱,我要拿回在地狱里的那具早就准备好,而且被力量滋养不知道多少年的身体,现在这具吸血鬼的身体没办法做到这种事情,萨麦尔也因为力量的封印一个人无法做到。 所以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找莉莉丝或者该隐来帮忙,然后我在这两个人之间果断的选择了该隐。 原因很简单,因为比起莉莉丝那个家伙,该隐实在是靠谱太多了。而且把该隐找来的方法那就更方便。 因为当初他被神诅咒的时候,两者有一个约定,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血脉,如果有谁那么做的话,他有权对做出这件事情的人做出任何事情。 ——好吧,我是绝对确定了他才不会在乎区区几个纯血种,所以我需要的不过是用他们的血来做个饵料。 就像钓鱼一样,没有饵料要怎么把注意力吸引过来? “所以我说啊……”在萨麦尔怀里打个滚,感觉到关节不那么僵硬之后果断抛弃他该去抱住真正的暖暖宝,“真是麻烦死了呢。” 麻烦死了,因为为了达到目的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从在那第二个世界开始,一直慢慢延长着一直到现在的算计,有的时候我都觉得原来我自己发起狠来是可以做到这个地步的,原来我并没有想象里那么心软,原来我比自己以为的,要自私的多得多。 听说,玖兰家新的成员已经出生了呢。 ——那么开始吧,萨麦尔。 …… 49网 就在那边玖兰家新的小妹妹出生的时候,我刚好将手伸向吸血鬼猎人协会。我总觉得我需要好好的做些什么事情,才能在玖兰李土那个家伙死掉之前好好的混淆一下视听。 “就算是以吸血鬼纯种公主的身份进入吸血鬼猎人协会,也如入无人之地。” 我觉得自己并不算是很张扬的,因为毕竟我有遮掩,更有伪装,不论是双眼的颜色还是我的呼吸。 我不记得有谁说过一句话,再光明的地方也有黑暗,哪怕是这光明之顶的密道里。 大约是曾经玩过的一个叫基网三的游戏里面,一个叫光明顶的副本里面,那个老三boss时候会出现的叫夜行者的小怪出场时候说的话吧,我记不清了。 什么啊,说实话真的没有最近作者一直渣剑三,然后想起来答应了别人今天要完结,结果发现剧情细节想不出来,所以她就准备砍掉剧情直接奔向结局呢。 不要用怀疑的眼神看作者那个*,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这么会显得,我们太无用了吧。” 我停在原地看着有人从黑暗里走出来,说不出第一眼见到这个人是什么感觉。金色的头发束成马尾,全身是黑色贴体的制服,他手里拿着武器却显得闲庭信步的样子,带着笑容说着话而后在我面前停下步伐。 ——主上。 ——奉迎天命…… “如果连你们都回避不了的话,那岂不是显得我太无能了。”看着就觉得,眼前的人就连浅色的双眼也是无比熟悉,我想我自己的下限原来也不是好好在身边的,要是把我换个性别搁在别的言情文里面,我大概就是那种总是爱屋及乌的寻找代替品的渣男。 也许在什么时候会对某个被我爱屋及乌的代替之人,怦然心动完全抛弃了最开始喜欢的那个人,然后被这个代替的人虐得死去活来的。 “……” 对面的人握住手里武器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之后笑起来说道:“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其实我以为他应该是那种笑容满脸,却内心腹黑的家伙,但是现在这样意外的好说话,却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是说我太过局促不安,而是因为习惯性的将任何人任何事情,都用最大的恶意和阴谋去猜想,凭此不断的为自己留下后路,让我面对一个人完全没有恶意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个家伙过于的坦然,让我觉得他像是在有恃无恐。 但是,就算是有恃无恐又如何。 “你这人真有意思。”我歪了歪头正眼看过去,越看越觉得相似,走上前两步因为身高不够,站在他面前还需要仰着头去看他。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衣领,因为新的身体还只能算是处于儿童期,我就算是踮起脚来也靠近不了多少。“你叫什么。” 有一点点相似,有一点点重合…… 我睁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之后在他配合的低下头来时,就稍稍跳起来一些在他唇上偷亲了一口。 “你——!” 就算他是有恃无恐,我自己还不是不为所惧。区区人类罢了,区区吸血鬼猎人而已,翻手覆手间不值一提的区区性命。 这样的念头像是空中不能被完全摒弃的灰尘一样弥漫,然后就理所当然的遮天蔽日。 “呐,我叫玖兰。” 因为觉得自己可以翻手成云覆手成雨,所以就打定主意这么想了,就算是玩弄又如何了,就算是践踏感情了又如何? 对面的那个家伙还愣在原地,手掌有些发抖好像握不紧手里的武器一样。“不是啊,那个吧,你看我,那个你……年纪……” 有点手舞足蹈的不知所措,我依旧是张大眼睛只是认真的看他,看到他慢慢觉得尴尬起来,咳嗽一声终于讲出一句话来,“那个,你看你年纪还小……” “不相信一见钟情?” 再一次的一箭中的。 我总觉得面前这个让我想起子瑀的家伙,貌似浑身都是弱点,一戳一个准,好像一点点防御力都没有一样的,脆皮。 这么每次都让对方正中要害,然后看到对方跪地捂膝盖的感觉还真的是很有趣啊。我估计是我太过主动,他要么就是太腼腆,要么就是这辈子没这么被“我这种年纪的人”这么直白,而且不要脸,还有就很很坦白的表白过。 但是我觉得吧,他的腼腆应该小于后面的震惊。 “我已经说了自己的名字了,猎人先生没有什么表示嘛?” 披着萝莉的皮,貌似天真的做着完全不是萝莉会做的事情,但是我觉得所谓没脸没皮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诶……那个——黑主灰阎,我叫。” “我是玖兰。”已经没有放开扯住他衣领的手,让他保持着低头的尴尬姿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喜欢看到相似的浅色双瞳里溢满不知所措,尴尬的想要 摆脱却无从下手。 说起来只是发色和瞳色相似罢了,子瑀跟他并没有更多相似的地方。可是哪有怎么样呢?子瑀和那个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不清的人,因为有着一样的声音,我就可以完全没有压力的爱屋及乌,黑主灰阎和子瑀也只不过有着一分微妙的相同而已,我依然啊,可以爱屋及乌。 ——主上的名字,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问一下。 子瑀存在的过往像是被拉开阀门留下来的水,潺潺而下,跟着汹涌成灾。我记得他最后因为失道之症病重,只能缱绻在卧榻上,有一次貌似不经意的那么问我。 不想说。 不论是再也变不回去的那个自己所有的名字,还是被一个人念叨着“阿煞,阿煞”的名字。 “我只有玖兰这个姓,不过没有名字。但是,你可以叫我阿煞。”这一回我把手松开,然后郑重其事的跟他认真地说:“呐,黑主灰阎,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我大概只是想要顾及自己,我只是想要让事情按照我自己希望的轨迹发展而已。“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这样的话说得完全没有丝毫责任感和心理负担。 你在我眼中,是一个很像很像某个人的一个人。 然后,我就喜欢上你了。 ——对子瑀是如此,对黑主灰阎亦是如此。 我只是在自顾自的爱屋及乌而已,可是这又如何。 哪怕如此,我也是认真的。 …… 50网 我嘛,大概也可以算的上是个很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吧。这个是我从最近的想处理得出的结论。 我原本不想要让黑主灰阎一起牵扯进来,大概可说是我自己的一点小想法而已,要知道任何一个主人都不会让自己宝贝的宠物受伤的。 “我以为您想要将事情快点结束呢。” “上过学吗?” “没有。” “我真鄙视你。”说到这里我讲手里画阵的笔丢掉,抬眼鄙视的翻出一对白眼丢给萨麦尔,“既然你没上过学我就换个比喻。” “不要用人类的定义来衡量我呀,陛下。” “我只是在用我的标准来定义你。” “您可不是人类。” “那你就错了。”我仔细盯着面前的庞大魔法阵,反复检查是不是有画错的地方,要知道这么破玩意就跟写小说一样,一个不注意就会出现一点错别字样的错误,不改过来阵就没用,等到时候我把这里那么几只少得跟保护动物一样的近代杀没了,结果发现尼玛魔法阵有错不能正常使用我就觉得蛋碎了。 从每一寸一点一点检查繁复符文之中的描画方向,还真的找到一处画错的,“我可是个人类呢,萨麦尔。” 擦掉面前画错的笔记,我说着抬眼看到他写了一脸的“你真搞笑”,改掉此处然后决定今天的检查工作就此收工。 “哎,差别一个次元,跟你解释起来我怎么从人类变成现在这样还真是困难的事情。” “那么这样的变化是您所做一切的原因?” 对于他这般跳跃了好几个步骤,得出这个结论,我表示很是吃惊,“完全正确。” 萨麦尔笑,“其实这样的变化,并没有害处。” 将东西一样样盖好,我站起来完全不赞同他说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任何东西好的。而且——” 伸手,萨麦尔会意地将伞递到我的手上,后半句话我没说,确实转开话锋,“我们最开始的话题是什么来着?” “要不要将事情处理得快些。” “既然都迟到了,还在乎是不是迟到久一点么。就算是我要利用,我也想要谜底再最后的时候才揭开,带来惊喜。” “我知道了。” 萨麦尔笑着应声,我撑开那把遮阳伞慢悠悠地走出城堡,此时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清晰。 ——而且,让我改变至此的家伙,凭什么要我接受这些改变。 夜驹拉来的车子侯在附近,打开的车门在我上车后自觉关上,我放下伞,车轮缓缓滚动起来。 ——他算什么东西。就算是神,我也照毁不误。 …… 一路上马车慢悠悠的走过,我转动手里的珠子,明明暗暗之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下车,撑开随身带着的伞,向着黑主灰阎所在的街道去。 黑主灰阎颇为意外,我打着伞站在他附近,和他目光对上的时候,不觉露出笑容来。 “你怎么……” 他稍微愣了一下,而后快步走过来,皱着眉头站在能让他的影子把我遮挡的位置,“现在太阳这么大,你怎么来这里?” “在担心我么?”我将伞抬高一下方便他站进来,身高的差距让我只能够仰着头看他,顺手帮他整理额前乱翘起来的头发,“这么看起来,我的努力不算太没用啊。” 黑主灰阎看起来很无奈,那种纵容着小孩子被神逻辑打败后,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只是被当做小孩子对待,可是就算这样却也不觉得会有脾气。 我喜欢看那双与子瑀相似的眼睛里,变化出各种情绪,那样生动的,适合回忆。 “阿煞。” “什么。” 他有些意外,对于我我突然说出来的,颇为莫名的反接了一句。 虽然是这样在顺着他看到另外一个人,但是从来都不会出现走神这样的情况。 我手里的伞被他接过,两个人顺着街道慢慢前行,这个样子看起来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约会的味道。 “玖兰……家族,是你的亲人吧。” 他想着像是在斟酌怎么办话说出来,看得我不觉觉得想笑。 不是别的,只是觉得看起来很可爱,所以想笑。 “嗯,玖兰家,就只有那么些人吧。” 我这么回答一句,惹得他侧目奇怪的看过来。牵着他的手还是慢慢走着,“干嘛那种表情,我没有见过他们的。” “嗯?” “出生之后啊,就已经被带走,所以从来都没见过。” 话说到这里,黑主灰阎没有再问,我这里就没有再说,只是沉默着之后理所当然的拖着他走了好一段路。 这个时候真的是状况正好,其实原本是想要继续培养感情的,谁知道下个转角就遇到萨麦尔站在附近。 “真是啊,这家伙不知道打扰别人谈恋爱会单身一辈子么!” 看着萨麦尔走过来,我愤愤的说了一句,惹得黑主灰阎闷笑起来,“去吧。”他这么说着,“下次不要在这种天气顶着太阳出来。” 点头对于他的态度,不置可否。不晓得他是怎么定义的,我想大多数吸血鬼猎人是应该都知道,吸血鬼以血统分化,金字塔顶端,怎么还会像下层一样苦苦挣扎。 “玩得还算开心?”萨麦尔走过来向黑主灰阎点头算是打招呼,他站在我面前这个身高表情看起来,真的有几分父兄的模样。 “很开心。”我回答的一语双关。是在玩,因为爱屋及乌就爱上一个人,倒贴一个人,靠近一个人,可不就是在玩吗? “那就好,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萨麦尔从来都知道,怎么用着最谦逊的语气询问,我就想不通他是怎么练习出来的?我可是记得当初撒手走人之后,在那里可是没有人可以和他呛声吧? 不得不说,当初是算计他了,默认他做的很多事情。可是,我也可以拍着胸口大言不惭的说,我给出了绝对纵容。 撇了萨麦尔一眼,完全赞同这个决定。转过去对向比我高的黑主灰阎,蹦哒两下示意他弯身。 “下次见咯。”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理所当然的当做告别。可能有人会说:黑主灰阎会不会把你当做妹妹或者女儿啊?后者愣下,这次伸手捏了捏我鼻子。 ――谁在乎呢? 我就是指望着自己在过程中开心就足够。 至于对方到底把我当做,有什么问题么。 黑主灰阎收回手,笑着对我说,“嗯,下次见。” 得到这样的回答,就说明一切和我想的出入不大。 走向萨麦尔去,既然和黑主灰阎分开,约会耍好感的调解节目现在也就停下来。 四周人流来来往往,这个时候跟着萨麦尔走在其中,竟然让我觉得不适应起来。 明明早就没有呼吸,竟然还会因为周围的人流感觉到窒息。 这简直太神奇了。 不过对此萨麦尔说只是因为烦躁罢了,我觉得他在扯淡,我明明是因为要去见这个世界上的父母,所以在紧张。 …… 就像之前说过的,在我睁开眼看之前,对于玖兰家是完全没有记忆的。 所以现在我站在玖兰家的房子前,就觉得,怎么说呢? 卧槽,比起李土那幢已经归我所有的城堡看起来,简直差别太大。我坐在马车上顺着窗户看过去,屋里面那一亩三分地看得清清楚楚,萨麦尔下车将我面前的门打开,静静的等我下车。 “干嘛,你自己去就好啦。”我收回目光奇怪地瞥向期期艾艾瞧着我的萨麦尔,表示非常的不理解,“你自己进去就好啦,多大的人啦,这多大点事啊,还要我陪你?” “这么说还真的完全不负责任得很呢。” “不要说得我好像对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我扬高着语调说话,“不过是让你进去问句话而已。” 摆弄着手边裙袂上的话边,我不准备再跟萨麦尔啰嗦,原本抬着手边帘布的手放下。 厚重的绒布遮挡住,那边阳光便一点也落不进来。四周沉寂在隔绝光线的安静里,无声得死寂。 手指在膝盖上敲打,因为等待的时间太长,让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遇到过的人都在脑子里走过,想起该隐,莉莉丝;想起子瑀,想起被系统安排,只是见过一面的﹑现在连名字都记不起来的父亲;想起邻居那个叫黑子的正太;那个身为神的半身,还有花开院秀元。 不自觉收拢五指成拳,我觉得我在做一切的时候似乎忘了一点什么。 如果鸡蛋只是一段程序,如果说他一直在我身边的时候,所谓的神能够知晓我的动态,那么现在呢?抹去鸡蛋的存在,诚然我不需要再接受对方对我路线的指手画脚,那么之后呢? 不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但是当时间和情况慢慢推进再次想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会渐渐觉得不知所措。 为了什么呢?为什么会遇上这件事情,走到最后会有什么结果? “!” “……” 陌生的气息靠近,在车门旁停下来。我不得不暂时掐断思绪,将帘布撩开,和对方的目光正正对上。玖兰家的人长得真的好像是有血缘关系的,说句直白一点的,那就是还真的长得都像是一个系列的人。 “你好。” 不觉挑眉,我对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外形和我差不多的少年打招呼。对方穿着的一套居家服,让我没有办法很好的分辨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年代。 将目光向远处挪过去,萨麦尔远远的对着这边俯身,玖兰家的另外两个吸血鬼也一起外出来,站在房子门口远远观望。 这边站着的少年似乎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刚刚说的那一句你好,半天之后才开口缓慢的说道:“你为何来此?” ——这好像不是血缘至亲重逢之后正常的节奏吧? …… 51我还没刷牙。 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也已经记不起来了。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隐约觉得这样的气氛不对不应该,质问的语气高高在上而怀疑鄙夷,让我有一种被忤逆的不悦。 在之前的那段过去里,身为颐指气使的那个人的烂习惯,在过去十年里从来没有被压制过,就算是对着玖兰李土那个家伙也是一样。 “这可不是我们见面时候应该有情况。”我试图挪动身子从他看仇敌一样的目光下挪开,结果他跟雷达探照灯一样我挪哪里他扫哪里。 真是让人不快的目光。 虽然还是对着他笑,可是心里却已经有另一种声音在一点点升起。控制不住的,掌控不了的,如同是另外一个人一样,让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被幻想出来的。 “你就是另外一个?” 玖兰枢的表情没有更一步变得难看,说出来的话在我听着不是正常反应之后,更加让我听不懂了。也许玖兰家的就没有什么正常的人吧? 他看到我不说话,又将目光向着萨麦尔那边扫过,若有所思的说:“你的灵,我没有任何记忆。玖兰李土除了唤醒我之外,另外唤醒的你,是谁?” “……其实我就是今天闲的蛋疼了,听说我爸妈住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我干巴巴的对着他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片子里的片段,那个女的对着一个人干巴巴的说“我刚刚睡醒,经过外面无所事事,就顺便进来拜师学艺的。你突然跟我提到成亲的事……我牙齿还没刷呢!”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脑子还好吧?” 我真的是忍不住才这么说的,所以说玖兰李土这个家伙到底是有多拉仇恨啊?作为和面前这个小哥他一起出生的双生子之中的另外一个,仅仅会死因为被玖兰李土给抢走了十多年,回来之后就被当成玖兰李土的同党了! 卧槽,有种逻辑死光了,智商捉急的感觉。 我真的想要默默捂住脸,心里疯狂的弥漫着一个念头——啊,杀光他们也是没有关系的吧?这种智商,还活着真的是太糟糕了啊,这简直是拉低了我所知道的人员之中,普遍的智商平均数啊…… 好吧,只有中二才会因为这种理由杀人。 52恶趣味 地狱之恶,此间所有和光明相悖的存在都会被标记的一个标签。永远是和英雄相对立的那一种。 我是恶。 我确信不论我显得再怎么轻松,也没有办法把之后的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我看着玖兰枢微变的脸色,笑起来走过去。垫着脚尖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借力将身体拉上去,“要如何面对呢?” “面对绝对无法战胜的存在的时候,你要如何取胜?”我带着绝对的愉快把玖兰枢心里的恐惧点开,然后后退一步摊手跟他说,“哎,我顺口说说的啦。我真的就是顺路过来看看而已,不要因为我没有和你一起长大就歧视,你说呢?” 玖兰枢不答话,看起来是不怎么准备相信的样子。这样的反应突然让我感觉恶向胆边生,松开手,压低声音对他说:“算了,如果你真的那么期待与我为敌,觉得如果为敌的话会有应对的可能。哎哎哎——” 那就用玖兰家全部人的血来为这个决定做赔吧。 在用手背抹了下他肩膀,后来想想在别人衣服上擦手貌似不太礼貌——虽然这货大约是弟弟,于是我又转而用手心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要帮助玖兰李土?” “别闹,是你们求我和你们敌对的。” 我笑嘻嘻的回答,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目光挪远一些,看到房子门边怯怯站着,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偷看的小姑娘,向着她露出一个笑容,听到她糯糥的声音带着疑问的对着我叫了一声“姐姐”。 “当然都是骗你们的啦。”这种让人心情忽上忽下的游戏玩起来就会让人上瘾,看对面的人紧张之后松一口气又紧张的模样,简直是没有办法改掉的恶趣味。“不论是你们,还是玖兰李土,我都需要你们去死。” “我需要该隐的血脉,给他发出信号引他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醒醒啦,团长发个团队确认,在的点掉!我们准备好开怪啦! 团长感冒了嗓子很痛,指挥的时候,大家自己配合点哦~ 第52章 完结倒计时之一 阿煞站在完全被封闭的木舍的门栏前的时候,绯樱闲正安静的坐在被封闭的木舍里,如同被圈养的宠物一般。 玖兰李土的打算总让阿煞觉得看不懂他出手的理由。 把一群人类牵扯进来的意义到底在何处? 所以我向萨麦尔问:“你看懂他到底想要干嘛了么?” “没看懂。” “我也看不明白。”阿煞抄着手稍微歪头,“人类至于吸血鬼不过是一份食物,又或者是宠物。” 阴谋算计里面把这一点也算作筹码,未免莫名其妙了。 “大约您忘记一点了,那并不是单纯的食物又或者是宠物呢。”萨麦尔不赞同的笑起来,那样子就有点自以为是的让人觉得想打他。 不过认真想想貌似确实是那么回事,就理论上说起来,人类对于吸血鬼而言不过是食物一样的存在,但是当这个食物又思想又逻辑还能和你沟通,并且有能力杀掉你的时候,事情就显得有些出乎意料了。 “他似乎做出来一样了不得的东西来了呢。” 最无限接近神,却又最无限的与神不相似。被赋予了善恶,上有天堂,下有地狱,他们支配人间。 然后在千百万年之后的时间里,他们身上的一切似乎连都被传染。 不再是当初纯粹的善又或是单纯的恶。 玖兰李土带着挑衅与一点点引诱的语气似乎还在阿煞耳边,自以为是得如同跳梁小丑一边自信满满。 带着得意的笑,向着阿煞反问——您说是么? 沉默的看着他很久之后,阿煞猛然将他压倒在附近的沙发上,一只手猛然扼住他喉咙,看着恐惧和失控的慌乱在他眼中骤然汇聚,才恶劣的回给一个笑容,回答:是啊。 “所以我说啊,现在这个世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一只手撑着黑色的阳伞,黑色的直长发披散着。因为使用的是吸血鬼的身体,此时阿煞的皮肤看起来带着一种死人一般的白色。她看着绯樱闲如同失去灵魂一般慢步走出曾经关押她的房间,扭过头去带着玩笑的口吻问着萨麦尔,“我一直觉得,人类果然是我的半身做出来最失败的东西,如同病毒一样,把一切中性的东西蔓延在善恶之间。现在的光已经不是纯粹的光,恶也不是单纯的恶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为何我予以你们单纯的为所欲为变成了无趣的阴谋算计,我给你们的杀戮变得需要理由,我刻在你们灵魂里的本性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 “你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说到这里略微挑动眉角,阿煞向着萨麦尔抬了抬下巴,明确的要着他回答。 “大约都是被人类教坏了吧。” 阿煞闻言不可抑止的大笑起来,她的指尖轻轻的反复摩挲过手中的伞柄,“所以人类才是此间之恶么?” “大约要说起来,是传染源吧。” 对此阿煞不语,转身以吸血鬼中绝对的血统之力压制这绯樱闲的那个已经被她咬过,慢慢堕落成e级吸血鬼的恋人走进吸血鬼猎人锥生家附近。 “惹怒狂咲姬,比她离开监禁的里舍,要我来做这些事情——联系上下说说看,我的伯父玖兰李土想要什么?” “祸水东引,他想要的,也许是您的力量吧。” 空气之中有铃铛的声音在微微作响,那个等级e的吸血鬼死的太快,绯樱闲亦是来的不满,不过锥生家的人已经离开。 阿煞捏着伞柄转身走掉,“走吧,他给我一个复活用的身体而交换的愿望,已经满足他了。晚一点就去收利息吧。” …… 之后的事情要说我是背后的最终反派我是不会承认的。除了煽动玖兰李土之外我是什么都没做的。 “怎么一副天塌下来了的表情?”自从开始报复夺妻之恨的行动之后,我就没有见过玖兰李土,而他之前的房产也自然归我所有。阴谋这种东西一直都讲究慢慢渗透,所以玖兰李土大大的工作量是巨大的。 “阿煞......” 在我面前黑主灰阎皱着眉头,半天向我问到,“你是在帮他的?” “你在说什么呢?” “树里和我说过了。”他似乎认定什么,定定地看着我,“玖兰李土对树里他们做的事情,他的目的——” “我不知道啊。”阿煞否认的时候眼睛都不多眨一下,坦然的把谎话说得刹有其事。 第53章 完结倒计时之二 好久不见了。 阿煞向着一片空气伸手,那里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形,似乎下一秒就会消散不见。那个人影似乎在犹豫什么,从那个影影绰绰的脸上能够看到一个大概的表情,他思考着什么略微沉默,终于开口:“还真是,让人觉得过分的行为啊,陛下。” 闻言被指控的对方只是弯唇笑笑,“在说什么呢?”从来都不会说出完全否认的话来,她给予的一切,白并不是白,黑并不是黑。 该隐却只是加深笑容,也不在乎她的狡辩,。 确实是一个过分的行为,用子代吸血鬼的血液召唤他。因为是她,因为事情其实认真说起来她并没有杀掉任何一个吸血鬼,因为情势都是萨麦尔去做的,因为她只是推波助澜,所以才显得过分。 从头到尾只是看着某个愚蠢的子代做出愚蠢的事情,却刚好完成她的期待。 完全破开的禁锢,该隐站在阿煞面前,一如若干个世纪之前的模样,脸色是和多年前一样的苍白,如同是个纤弱的病人。 “吾等终于待到您归来了。” “呵——” 只是轻声回以一声笑,此时的烂摊子在她眼里仿佛已经没有在意的必要。才要搭上该隐伸出的手向前一步,另一只手腕却被攥住。 “阿煞。”有人在身后叫她,声音里带着一些莫名的疑问。这让她向着对面该隐伸出的手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有些人总是不那么容易轻易怀疑一个人,比如那个被她给予名字的麒麟,又比如因为相似而被她刻意接近的黑主灰阎。 阿煞回过头,看到黑主灰阎一瞬间,感觉此时看到的这个人,果然那只最后依旧轻声叫着她主上的麒麟相似。 相似的发色,相似的神情。眼中依旧还残留的信任让她不觉会感到愧疚。 那种情绪带着难言的感觉,一点点缚住她胸口里已经迟缓跳动的心脏,然后蔓延到脸上,如同山藤一样,侵占一片天地。 但是不论怎样,到最后她仅仅是如同往常一般露出笑容来,轻声应了他的呼唤,“嗯?”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虽然没有用上疑问的语气,却不显得颐指气使。在阿煞眼里看着,对方的目光太柔软,太无辜,太像一个人。 阿煞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凝聚在对方的瞳孔里变成一个模糊的剪影, 作者有话要说:=3= 第54章 番外一·孔明灯·与子偕老 一、孔明灯 “呐,继续等我吧。” 有人是这么跟他说的,耀眼的白光吞没了一切,仿佛要吞噬掉灵魂的灼烧的疼痛蔓延的覆盖整个身体。 他已经死了,已经死去几百年,又怎么还会有疼痛的感觉? 只是有一个人的声音太清楚,伴随着那份疼痛一点点刻进灵魂里。花开院秀元想要伸手,他想要挪动一些。 在触手可及的白光之处,有一个他想要走近,走进到她身边的人在那里。 可是,却无法动弹半分。 【继续等我吧,秀元。】 【只要你能够忍耐住那痛苦折磨,我就一定啊……】 【一定啊,会用尽一切方法回到你身边的呢。】 在那逆光之处,白光耀眼的遮挡了视网膜的辨别能力,只能模糊看到她的笑容,于是变得无比相信,点头答应说: 好。 我等你。 …… “不要乱动,阿佐!” “可是袖罗姐姐,这个灯好漂亮!”阿佐打开面前的盒子,小心翼翼的将里面那盏精致的孔明灯拿出来。捧在手里的时候,一瞬间觉得熟悉,很喜欢很喜欢的感觉一点点盘踞在心头。“姐姐,把它给阿佐好嘛?” “胡闹,这个东西——” 花开院柚罗想要呵斥这般任性提出要求的妹妹,但是看到对方期待的表情忽然说不出来话了。十年前和羽衣狐的那所谓一战里,最后所有的妖魔都变成了笑话,秀元的那个式神……不,她觉得或许都无法称之为那是属于秀元的式神。 那估计是没有那个阴阳师可以控制的存在吧,每一步的前进似乎都带走了羽衣狐阵营之中妖怪所有的生命力,不容反抗,不容置喙。 她抬手将空气扯开——就如同撕裂了幕布一样,将眼前的景色豁然扯开一道口子。秀元说,那里是地狱。 咆哮的恶意和寒冷就算是现在还记忆犹新,然后毁掉了一切。 花开院袖罗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的笑容,那笑容太可怕,让人有一种末日来临的感觉。 【我说过我会看着羽衣狐将花开院家一点点逼到绝路。】 还记得她那个时候是这么说的,对着秀元,指着一片废墟的四周,指着死伤无数的阴阳师,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进那火焰跳跃的地狱入口。 就没有了之后。 “姐姐?” “别闹啦,这个东西不能给你的——”打断那一次的记忆,花开院袖罗将装裱着那只宫灯的盒子盖上,作势要将其收起来,“它是会自己选择的,他要跟随的人。” 伸手摸过灯罩,冰凉的琉璃质感滑过指尖,花开院袖罗说:“它里面,是装着几代前,我们已给家主的灵魂的……” “可是——” 阿佐鼓了鼓脸,嘟囔的说了一句,目光挪到灯上便不想移开。心里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在趋势她去把这盏拿起来,想要触碰到,想要拿到手里。 那是,我最心爱的东西啊—— “我,可以让他亮起来。” 心中念头百转千回,阿佐忽然扯住花开院袖罗要盖上盒盖的手,认真且信誓旦旦的说:“我能让他亮起来,袖罗姐姐。” …… 【能够听到我的声音么。】 【能够听到嘛?】 阿佐看着手中的那盏灯一寸寸变得明亮,灯芯摇晃着带出精致的光芒。好想不说话,就能够感觉到那盏灯的情绪。 她伸手除过灯罩上描画细致的花,而后看到一个人影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白色的衣摆晃动,带去空气中的波纹,那个仅仅以一个透明的人影模样出现的男子伸向阿佐的手堪堪停在她脸边,没有任何感觉的,只是看上去贴着了掌心。 他眼中闪过太多庆幸,最终含笑唤她:“阿煞。” ——呵,我等到你了嘛? …… 二、执子之手 四周都是一片没有任何他色的纯白,就像她第一次踏入这里的时候一样。这里的主人守着巨大而看不到顶端的白色石碑不知道过了多久。 白色的衣摆垂落在地上,一如阿煞曾经杀掉的那个“神”一般,现在那个“神”已经被阿煞取而代之。 这里太过安静,因为安静所以没有任何声音。站在石碑前,像是在发呆,阿煞近乎麻木的看着上面不断变换着闪现的文字。 像是快速闪过的动态字幕,飞快的出现,无味的描述之后又冷静的消失。 这里记录着世间的一切,依靠着某种不知名的规律慢慢前行,这便是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仅仅看着,阿煞觉得自己有些麻木,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杀掉了那个所谓的“神”之后,好像有什么变得奇怪起来。 那之后的自己,渐渐的……像是被同化了一样,变得奇怪起来。 问题出在哪里了…… 不知道,她找不到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她完成了所有的算计,完成了所有的预设,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好像漏掉了什么。 可是,就算如此她也焦急不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似乎渐渐的失去了很多情绪,渐渐的失去了和以前自己相关的很多东西。慢慢的,被同化了。 向着她不确定的方向。 …… 早晚,会变得不再像自己的。 原来,她根本没有赢。 用力捏紧了拳头之后,手指再次一寸寸放开,阿煞终于察觉问题出在哪里,却已经无能为力。 果然她从来都不是全知全能,果然既然神能够创造人类,那么就算是比人类更纯粹的非黑即白的他们,也是更加全知全能的…… 因为,在够可怕的阴谋之后,有的是关于这个世界的法则的支撑。 所以赢不了,因为就算她已经能够杀掉神取而代之,她也无法制定【规则】。 费尽心机,机关算尽,却输给天道。 就像那个神告诉她的,神的存在是有期限的,而当期限到时,就需要从【世界】里寻找【人】来不断的培养,最后作为神力量延续的【补充】。 她会变成【补充】,不论如何做都改变不了这一点,因为这是【世界】的【规则】,是神都不能触碰的游戏规则。 她想要嘲笑自己,却发现自己似乎无法做出那样的笑容来。曾经熟悉的情绪像是被剔除的属性,在慢慢消失。 这让阿煞觉得恐慌——还好,她此时尚且能觉得恐惧。 手指略微曲起,阿煞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一个人。 那个在最后的战争里,被她为了取胜,而故作不在意舍弃的人。想起灵魂被炼,化作一盏灯将被困在其中生生世世在没有“未来”的花开院秀元。 自从杀掉神取而代之之后,她就将有关于“花开院秀元”这个人的所有感情抽出,变作灵魂丢入轮回里。 阿煞想自己果然还是那么小心眼,只有“爱着他”感情的灵魂永远变作她,有的只会是自见后,就不会抹去的好感而已。 她记得所有的事情,却再也不会爱上。那个被她做出来的灵魂,永远的爱着却没有任何有关那段“爱情”的记忆。 她勾起毫无意义的笑容,阿煞忽然很想,很想去看一看。 那个被她自私,而困在这一世里,再也出不去的那个人。 那个她爱过,可是现在就算记得一切,却再也不可能对其生出“爱”来的那个人。 …… 三、与子偕老? 作者有话要说:_(:3」∠)_番外一么么哒 第55章 完结倒计时三 已经和记忆之中的花开院家完全不一样,整个京都也完全和记忆里曾经有过的模样不同了。能够感觉到飘散在空气之中妖怪的恶意。 “明明是自己的封印,最后却首先丢弃,自行拆毁二条城的封印。”阿煞抄着手慢步走到了新做出的封印之前,她不满的撇嘴抱怨了一句,后者却是笑笑在他们之前跳了下去。“怎么,是不是怕我动手的话太不给面子,所以就决定与其被我弄得太惨,不如让我现在就帮你全都啪啪啪的弄死,然后万事大吉?咦……?” 因为刚刚花开院柚罗的一句消失,原本坐着的式神突然消失,保持着抄手而茫然不知发生什么的表情,直落落的掉下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就她的打算而言,是准备直接砸进地里然后再潇洒的站起来算了,但是事实上现在只剩下灵魂状态,以式神形式出现的秀元却快步赶到她将要落下的地方。 在下落的过程里身子略倾,衣袖顺着气流扬起,秀元仰着头望她,她却低着头俯视。在下的那个人试图伸手去接,阿煞下坠的身形却猛然停滞。 “救命,差点就摔成肉泥巴了。”停滞之后就如同是从普通的高度跳落,波澜不兴的落地不激起半点尘埃,她顺便挥出一掌正中对方脸上,但是却只有淡淡的触碰感,而后手掌穿过对方的脸颊,就如同穿过空气。 “怎么会。” 对方开玩笑一样的回答着,是被熟悉的人开了一个有趣的玩笑而显得无比纵容。对此阿煞并不多话,表示无所谓的耸肩,转而看向那边一行妖怪,“现在什么情况?我们要组队刷boss么?话说作为二条城的封印我是不是你们要刷的boss之一?” 这边的对话对于那边的奴良陆生貌似并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打断了阿煞的话,将之前没有说完的话题介入继续,“你说,你是秀元是吧?是爷爷的旧识么?” 虽然别人无视她,但是阿煞觉得不能因为别人无视自己就降低存在感,所以她看着在背后说话辣个头发很叼的吊起来的小鬼问:“这是谁家孙子啊?” “啊,说起来——阿煞还记得么,小奴良?” “哦哦哦,就是狒狒那个混黑道的大哥么?……卧槽不对啊,他孙子怎么才这么大点?” “因为小奴良是妖怪啊。”对着阿煞摆出一根手指作举例说明的模样,秀元略微耸了耸肩,“可不是像我一样,四百年后要用式神的模样才能见到你哦~” “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对于这边打岔带走话题的阿煞,奴良陆生皱着眉头细微的打量了一遍,却分辨不出到底是人类还是妖怪,只是看她立场似乎是在属于“友方”一边,而此时他有更像知道的事情,也仅仅是一个点头,之后继续向秀元问道:“知道我们和羽衣狐之间的恩怨的话就告诉我,我——是来斩断这份恩怨的。” “对了!他不就是四百年前和我们一起打到羽衣狐的天才阴阳师嘛?!” 一旁的纳豆小妖怪忽然记忆起什么震惊的大叫起来,不小心议论的话题就这么拉开来。 “四百年前?” “我想起来了,螺旋封印。为了把妖怪赶出京都,连接地脉所创造的最强结界。总大将曾经说过,要贵啊想进入京都的话,必须按顺序逐个破坏封印。” “没错,是我所创的最强封印。”对于这样的评级秀元完全无压力的接受,之后又接着无压力的说,“不过已经被破坏了。在八个地点封印了凶残的妖怪,作为封印的栓。花开院家负责看守封印……” 听到这里,阿煞不由的伸手扯了扯他半是虚体的袖子,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凶残的妖怪?” 被这样问道的秀元说话忽然顿了一下,之后对她只是笑笑,转向奴良陆生说道:“你说你是来了断恩怨的,如果你继承了小奴良的意志的话,请一定要帮我这个忙——于花开院家的阴阳师一起,将封印逐个恢复。” 说道这里他又停顿下来,余光略瞟了一眼阿煞,见后者没有准备开口的意思,就又继续,“虽然实际上是想亲自动手,但是很不巧,我已经死了。今天之内,羽衣狐就会进入作为地脉中枢的二条城,那个家伙会在那里产子。” “什……什么?” “你说孩子?” “我记得她不是被封印了四百年了么?哪来的受精卵这么强大?!” 和别人的重点不一样,阿煞再一次开口就惹得在场的人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不知道是谁大约扶额吐槽了一句,“现在不是纠结卫生课的时候。” “啊,不好意思。”被提点的阿煞也意识到这个气氛不太对头,于是在嘴边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退到一边,轮到秀元继续科普事情的走向。 “轮回转世经历几百年的羽衣狐,真正的目的在此。产下她那象征黑暗的孩子,在那之前,把被开启的栓再次关闭,阻止妖气的流动。在那之后,用破军和弥弥切丸,击败羽衣狐。拜托你了。” 被介绍了boss攻略的奴良陆生上前一步,表情严肃并且认真的说:“就算你不拜托我,我也会这么做的。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此。” ——所以说从头到尾你们有把恩怨说清楚么? ——完全没有好么! 翻着白眼默默挪开视线的阿煞表示不能开口,不然一定是气氛又被她破坏光了。她其实挺想问秀元一句话的:关于当年的封印。 听他之前描述的模样,似乎对于有些事情早已知晓。如果是这样,那么到底是不是因为早就料到多年之后封印会被揭开,所以将她埋在二条城之下,目的是为了封印揭开之日,她成为花开院家当家“秀元”的式神,去与羽衣狐一方的人对阵。 ——来一截防盗。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的人类的夜市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差距,要说起来也不过是因为在这其中的人都是些妖怪而已。 阿佐带着最终属于自己的那盏灯,没边没际的在热闹的夜市里东跑西颠,而跟在她身后飘动的孔明灯不得不忽高忽低的飘动,左右闪避着躲开来来往往的妖怪,努力跟上前面的阿佐。 但是这里的人(妖?)流太多,七转八转之后,就失去了原本泡在前面的阿佐的身影。 蓦然慌乱起来,花开院秀元困在灯里灵魂冒出来,却是停在原地找不到她的踪迹。握紧了拳头,控制不住的慌乱枝枝蔓蔓的升起,飞速的将他抓获。 ——阿煞…… 无法出声,无法呼唤。 他只能努力的去看,看她是否隐藏在哪个角落里然后快点跟上去。 “我在这里~” 声音从身后穿过来,回过头去,花开院秀元看到那一片灯火灿烂之处,那个小姑娘站在那里向着他挥手在等着他过去。 阿佐看着飘到面前的秀元收回了手,露出不在意的笑容,“是不是人太多,我又东窜西窜的你跟不上啊?刚刚就是转了个身就看不到你了。” 无法说话来回答,他只能露出一个笑容来表达自己的庆幸。阿佐抬起来碰了碰他,让飘动的灯像是浮在水里收了重力一样的球向下沉了沉,“我尽量走人少点的地方啦,要跟好我哦。” 她说着话,言笑晏晏。秀元听着,微笑着用着她感觉不到的认真,郑重的点头。 见如此,阿佐的笑容更加加深,转身过去寻找下一个要去的目标摊点。 阿煞远远的看着,静静而立的模样看不出喜悲。白色的衣角在月光下有着莹莹的光芒。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张了张口,无声的念出远处那个只能保持着灵魂模样的人的名字:“秀元——” 心有灵犀一般,才准备飘着跟上去的秀元好像听到她的声音,在原地怔住猛然回头向着阿煞站着的地方望过去。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就像是几百年前那个夜里,向着花开院家的方向,长长的青石板路被夹在两边的错落树木之中。他曾经低低一声唤她的名字,直直的像是抵入心底。 她抄袖僵立在原地,与他隔着数十步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就算他在宅门边火明又暗的位置,还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次,他漫步走上来,宽大的衣袖随着前进带起细风,微微划出弧度,那一派模样,如同是雨过天晴时,明净的景象,说不出的霁月光风。 秀元僵在原地,依然不知自己应该选择向哪边的方向。 目光交汇,阿煞静静的看着他,到最后却率先挪开了目光。 ——我啊…… 只能让你等到,爱着你的“我”了。 转过身去,她的身影从那片灯火阑珊的角落消失。 若能相识,但愿相守。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作者有话要说:=3=走剧情流了,不过不会走多久。 第56章 完结倒计时之四 召唤的力量因为契约让她无法抗拒,听到阿煞话语的一瞬间花开院秀元就猛然想起了什么。阿煞站在花开院家第二十七代秀元面前的时候,还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对于阿煞的出现,实行了召唤的第二十九代秀元在看到她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也显得有些诧异。 估计花开院家里当初的那些人在传下召唤阿煞的咒法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有一天事情会变成这般。 “式神·百里煞神。” 她被这么称呼着,让她有一瞬间觉得不适应。张了张嘴就准备对着面前的老头大开一下嘴炮嘲讽技能,然而第一个音还没有发出来,就又被她咽了回去。 “不要那么认真的对我说话,我感觉超级不习惯的,太可怕了。” 果然到最后嘴炮的技能还是没能咽下去,只是看着对方满脸认真的样子,就忍不住要出声开一下嘲讽技能。 第二十九代的秀元对于阿煞这副样子,看起来并不算是能够特别应付的,是以她摊手转过头去问也不多问一声,整个身形消失在空气之中。 说实话她不知道是什么给了花开院家的人还有将她召唤出来的勇气的。她不相信自己最后对着秀元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诅咒他会完全不放在心上,就这样花开院家竟然没有将她的召唤方式毁掉还流传了下来还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她从来不相信,也没有想过,也许她四百年前那字字咬牙切齿的诅咒只有秀元一人知晓。 卷袖子消失不见之后就真的是很负责滚去袖手旁观了。 如果第二十七代秀元没有把那份式神召唤用出的话,阿煞如果是在秀元身边,也许多少还是会下意识的做出些帮忙的动作,但是第二十七代秀元的召唤几乎把她最后一点点的优容寡断完全切断。 当铺天盖地的妖怪破开结界冲进来的时候,原本散掉身形在房顶睡觉的阿煞因为吵吵闹闹的声音一觉醒过来天色已经暗淡下来,空中飞出来的飞蚂蚁一样的妖怪简直是自带灯光效果的存在。 “简直高端大气上档次。” 因为对方登场的方式太帅气,导致阿煞一只手半握着搭在嘴边,基本上都忘记合上嘴了。 “羽衣狐大人想要生肝。特别是像你们这样有灵力的人的生肝。你们这些能够为神献出自己的人啊……” 飞在天上的飞蚂蚁简直是叼炸天了! ——这个日本的妖怪怎么就信了某个那个什么了呢? 简直想不明白。 看到这里阿煞移动了下因为坐的太久,被咯的有点痛的屁股。这个时候阿煞再一次听到召唤的声音,那是因为契约定下而无法抗拒的力量。 第二十七代秀元并没有打算放弃“式神·百里煞神”这个战斗力,因为契约的压迫而离开房顶再一次现身在第二十七代秀元的身边时,阿煞搁着面前泛起的蓝色光墙,对着面前的飞蚂蚁妖怪五指张开抬起手来。 简单的几何线条能够清楚的从地面上看清楚,而后猛然窜起,将面前的妖怪全数包裹进去,她将手一收,一切变为灰烬,随着构造的结界一寸寸瓦解全都消失不见。 就像是在看电影的时候已经对那些慢悠悠拖长时间的剧情没有了耐心,作为有控制权的那个人,阿煞要做的就是让无趣的进度条快进。 烙印进灵魂里的力量,在之前的“服从”之下已经完全冲破了所谓契约的限制,“一直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的,让人烦躁啊。” 阿煞只不过是一个冷眼瞥过,原本被结界留下一命的飞蚂蚁妖怪就狼狈的落在地上,带着满身的不爽,抬脚就才在对方那张满是神经病神情的脸上。“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的,我已经很耐心的等待,可是到现在她都没有把肚子里的那一团肉生出来,到底想搞到什么时候?” 说到这里越发的觉得不爽,阿煞沉着一张脸更加用力的碾过对方的脸,因为急躁的等待让她的耐心基本都消耗殆尽。 在另一个世界里部署了多久,结果因为一个她早就忘记的契约被摆了一道,虽然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怪罪下来不过是她坏脾气的迁怒罢了,但是她却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么好脾气的家伙。 因为拿到原本的身体,让没有附介之神的灵魂拿到罪锲合的身体。——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意外好处算不算是对方的疏忽还是算计之中的安抚,但也确确实实让她愿意拿出点耐心等另外一条路。 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观摩着无聊的闹剧已经过去太久了。 “羽衣狐到现在都生不下来,到底是难产还是没有到临产日?”踩在对方脸上的脚松开了一些,意在让他有回答的可能,“已经拖了多久了,如果那只狐狸再把肚子里面那一坨东西憋着不生出来,我不介意去帮她做个剖腹产。” “狂妄……” “聒噪!” 被反抗触怒的感觉骤然升起,几乎来不及思考就是抬脚将对方猛然踢了出去。因为实力的差距,在威压的迫使之下不需要战斗,就完全无能反抗。 “够了,要不要是羽衣狐肚子里装的东西让他打开地狱之门比较方便,我干嘛费这么多时间等着。”说到这里她不由的翻了白眼,上前了几步之后又一脚把地上的精骷髅像是踢易拉罐一样再踢远了一些。 到最后一步,她站在精骷髅面前抬脚直接碾碎对方的脑袋,就如同抬脚踩死了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轻易。 在地上蹭了蹭鞋底,阿煞再次抬头对上面前的慌忙赶来的花开远柚罗几人,目光轻描淡写的掠过之后,停在秀元脸上。 沉默了一阵最终是一言不发的转身,向着二条城方向走去。 之后的事情发展变得简单到残暴,一路无人可抵抗的杀入二条城中,蹲在鵺池里的羽衣狐看到抄手信步走进来的阿煞时神色有一些吃惊。 “是你——” “竟然还没有生下来。” 一步步踏入黑漆漆的水池里,阿煞倾身将脸靠近羽衣狐,因此让羽衣狐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见此,她歪了歪头,“要我祝你一臂之力么?” …… …… 鵺的诞生因为被阿煞的催化而变得迅速起来,当羽衣狐生下来的那么一大个肉球破开之时,一个长头发的果男风骚的站在高处迎风招展。 ——哎哟,不觉得冷么。 既然拿来开门的钥匙已经被生下来了,站在地上的阿煞抬头看过去,抬脚迈出一步,每一步如同是踩着阶梯如履平地的漫步走上前去。 随着她的步伐,周围的妖怪一只只的扛不住力量的压制被碾碎成飞灰。 到最后停下来在鵺——就是迎风招展站着的果男面前,“那么,开门吧。” 带着一脸的和蔼可亲笑容,她抄手立在对方面前,傲慢的抬了抬下吧: ——要有作为钥匙的觉悟呢。 区区人类的阴阳师,呵。 …… 作者有话要说:_(:3」∠)_就快完结了好开心 第57章 完结倒计时之五 阿煞的张扬和傲慢在其他的人或者妖怪眼里估计都是在惹火对方的举动,伸手之后理所当然的要求,而再到阿煞的瞬间之后,对方也似乎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看着阿煞仿佛是在辨认什么,过了许久之后才点头,他垂下手中在一瞬间基本上毁了大半个京都的“魔王的小锤”,目光平淡的连傲慢都算不上的睃过在下的一干人物,而后抬手入阿煞所言打开了她期待的地狱之门。 暗淡的火焰在狂躁的跳跃着,只有□岩石的山体让这里看起来就如同是火山的地域附近一样。一路蔓延着不安的雾气,在渐渐散去的尽头是稀稀落落出现的枯木。 再往前一些,则是一片远远看齐满是鬼气的黑色森林。 那一片森林深处,有的只是山岚围绕。 当雾气太过于灰白,就算那明明是被比作仙境的地方,也突然阴森起来。 阳光对于这一片不被神明眷顾的大地来说,全都是不会存在也不应该出现的是不存在的东西,就像是世间很多人听说过的模样没有多大的差别,又或者说完全符合世间那些人们的猜想。 阿煞再向前,向着从一开始就已经熟悉无比的方向走去,作为“开门钥匙”的那一群人或者是什么魑魅魍魉之主都已经是不需要在意的东西,认真说起来不过是走过路上静静趴伏着的尘埃,惹不起她多看一眼的兴趣。 “我等恭候许久了,吾神。” 萨麦尔真的如同是等候了许久一般出现在阿煞面前,带着无比的虔诚和期待给予最恭敬的迎接。走过只有一层,却很密实的树木围栏。后面是诡异的光秃山地。 灰黑色。 是这一片大地的主旋律。山体上仿佛万年不变的死气沉沉。暗压压的天空,云朵堆积在头顶,让人没办法呼吸。黑色雕石制成的路灯只有微微淡淡的光芒,昏黄的灯光,仿佛是一个垂死人类的最后喘息。 她每前进一步都能够感觉的到,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量和压迫在增加。从她为了钥匙加快羽衣狐肚子里的鵺开始,因为被对方发现似乎开始想要把她清洗掉了,可惜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她动手的速度。 身体在一点点崩坏,过去被不知道被强化到什么地步的身体各处出现了青紫的痕迹,跟着如同是被一点点剥离的,那些血肉从阿煞身上分离,坏死而后落在地上。 “现在想着反攻,怎么可能让你就这么简单的将军了呢?” 阿煞抬手,面前过去封印了她自己的魔法阵泛出光芒来,过去站在她身边的那个沉默少年被她猛然扼住了脖子,随着她指尖扣住对方的颈动脉一点点收紧,萨麦尔没有抵抗的变回最初的蛇的模样,颤抖了一下了无生机的垂下头死去。 那曾经是萨麦尔拼上灵魂为基石而落下的封印,现在想要解开,除了用他的灵魂开路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冷着一张脸将变为蛇的萨麦尔丢入封印之上,而后再次抬手。 【您答应我一件事情吧。】 【就作为上一次您那般决绝的利用我的补偿。】 【煞,您要那最高的神位,让我为这过程中的脚石吧。】 萨麦尔在交还了心脏时所说的话字字句句的变为了现实,随着封印慢慢的松动,原本压制在阿煞身上的力量似乎已经加大转移到整个空间上。 看来慢悠悠的将她删除需要的时间太长,等不及了的对方想要用些简单快速的手段了。 在比谁能够更快的完成自己的目的,和“他”的着急烦躁感觉到已经开始粗暴的想要毁掉这个“世界”来一起抹杀掉阿煞不同,阿煞的胜券在握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啪嗒——” “那么来许愿好了。”她说着话,慢慢将手收进袖子里,“第三个能力,我言便是法则。” “……” 因为这里最终因为对方的选择而又绕回了属于对方游戏局中的世界,那么过去的系统又再一次生效。 话语一落,立即生效。 而周围的一切,好像是被踩裂了冰面,又或者是薄制的剥离品被突然打碎,时间上不过是一前一后,才刚刚破开封印拿到需要的东西的阿煞冷静的看着自己张开的掌心,全然无视身边终于碎裂开始崩溃的一切。 除了她之外的一切像是地震后剥离的墙面,而后就剩下一片纯粹的白色。 “啊,终于到了么。” 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是带着回字波纹的模样一圈圈扩散开来。声音像是应在思维里面的幻觉,就算是努力分辨都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将双手抄在袖中,阿煞目不斜视的一直慢慢的向前。哪里看起来都是一个模样的白色,没有对比也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是却随着她的步伐,地下如同被踩过的水面,波纹散开,不知道走了多远,阿煞在一处突然停下来,却像是能够分辨一样。 “看来,我没有想错。”阿煞停下来,随着她步伐停下,四周的纯白也有了什么不同,一尊看不到顶端的白色石碑突兀的立在阿煞面前。 而后一个大约是“人”的家伙出现在阿煞身后,没有回头,只是仰着脖子看着面前的巨大石碑,阿煞慢条斯理的开口,“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你大概是在‘培养’我吧?虽然不知道你期待的最后结局是什么,但是就像我知道你的存在,想要反抗想要让你消失一样,你也是用着完全预料之中的态度在看我吧。” “啊,是呢。” 对方大方的承认了阿煞的猜想,一边说着绕到她的面前。“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人’,或者应该是称之为存在吧。可是跟你这个有主张——啊,或者应该说是太有主张的不一样啊。” 她挥动一下衣袖,面前的石碑忽然亮了起来,上面明明只是显现出来一些类似文字的东西来,却在阿煞面前化作画面,“虽然并不只是简单的‘世界’而已,但是说的简单明白一点的话,就是世界和神一类简单的存在。” “我或许不应该自称是我,不过相对于你们而言,我的存在,也就是你口中神那样的。” “——”垂下眼睑,在对方说话时候,阿煞动了动手指在面前筑出一面结界来,挡住对方的攻击,“神?说了这么多还是想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呢,明明知道我想要杀掉你,却还这么做,让我杀到面前然后再让我绝望的恶趣味?” “我的存在是需要【补充】的。”一边解释着,一边对着阿煞发出攻击,却被阿煞不断筑出的结界一招招全数化解,“你们,不过是被选好的有这个【能量】最终变成补充的人而已。” 如此说着,一束雷电一样的光芒在众多的攻击力猛然插入,穿透阿煞筑出的结界,直直刺透她的胸口。 “……!” 从伤口里喷出来的血液溅落把只有白色的这个空间染上一抹其他的颜色,阿煞踉跄的前进了半步,惊异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所以,不论你们变成在强大,再如何通天彻地,也不过如此而已。【补充】,也不过是刚个【补充】罢了。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如此结局。” “是么?” “【规则】,这是你们无法抗拒的东西。” “我信天信命,可是从不认命。”阿煞继续开口,全然没有半分的虚弱又或是无力,刺穿胸口的光束看起来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她抬起手去,再一次筑出一层层结界,“我要如何,我会如何,怎么会凭你们一念的决定。” 随着她的话语,第一个将对方困住的结界开始收拢,对方看起来是皱着眉头,跟着也有些诧异的闪出结界,但是没能躲掉的衣袖随着结界的碎裂消失不见。 “也许你们需要一个足够能力的【补充】,但是当给予了太多的纵容的话,最后还是会被咬断手的。”阿煞目光低沉,结界构筑的速度越发快速起来,逼得对方失去了之前完全压倒性的压制。 这一时,对方终于察觉,在最后的时候,阿煞要来的能力意味着什么。 钻了【规则】的控制,让此时的她有了与之一抗的能力。 已经毁掉了【规则】给所谓【神】的庇护,她抬手自虚空中抽出一把剑来,明晃晃的向着对方劈过去,已经明了这一点的神明已然不能硬抗,无法预料她的行为,不得已后退闪避,却在下一步落尽阿煞构起的结界里。 “你杀不了我。” 她说着,手中一手,结界倏然碎裂,“我说过,我的事情,只能我决定。” ——神都不能干涉。 话语声落,结界骤然破裂。 就像当初她身处的世界破裂一样。 碎成一片片的结界里,阿煞冷眼看着困固在其中的那个人的脸,蓦然想起来和鸡蛋的那张脸,像是她的错觉,阿煞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猫子。”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而此时,对方脸上挂着一丝她貌似明白,却不愿意再往那一处想的笑容,最后变成一抹碎裂,消失不见。 “啪啦啪啦啪啦——” 原本在那边立着的石碑一同碎裂,疯狂的吸力把一切吸过去:时间,记忆,过去,还有阿煞身体里的灵魂。 恐惧和慌乱都来不及滋生,阿煞疯狂的想要抵抗,力量却如此渺茫。 ——你杀不了我。 她刚刚自己说过的话又一次回荡起,那个看起来被她消灭的家伙脸上的笑容突然有了解释。【补充】不是死去,而是变作一部分的【补充】而已,不是被抹杀,而是被吞并…… “还算是输了……” 惊天动地的混乱消失,所有的一切冲进阿煞的身体里,石碑再一次被重铸,接着归于平静。 半跪在地上好一阵,半晌过后,石碑上的那些文字再次亮起,阿煞重启站起来的动作有些别扭和僵硬。 她低着头好久,盯着自己的掌心,感觉到涌入身体里满满膨化并且不容拒绝的开始吞噬她的力量,记忆,感情…… 吞噬一切属于她“这个人”一切并加以综合,抬手压在面前的石碑上,凹凸不平的文字按在掌心,却不论如何用力都印不上痕迹。 ——这一次,赌上一切,结果输得一塌糊涂啊。 真是狼狈的结局啊。 “是吧。” “嗯。” …… ……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写在后面的话: 啊……这个文写到这里也差不多完结了啦。 从最开始开坑的时候想着“要写一个搞笑的故事”到后面慢慢变成了奇怪的故事,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把握的啊。 中间因为玩游戏一度把剧情断掉表示很郁闷啊,删除了很多剧情,比如的当了妈妈的阿煞在猎人世界的故事啦,比如彩云国的故事啦,比如还有好多好多的一些支线,最后都被我一刀切掉,虽然有点简单粗暴,不过感觉如果遇到阿煞这个家伙的话,她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操控随遇而安╮(╯▽╰)╭ 于是故事就变成这样了,这就是一个人渣不论是怎么放弃任何和自己不相关的人,不论辜负多少并非自己的人都要达到自己目的故事…… 嗷,写到这里也结束了。 有大家的陪伴真的很开心~ 那么在别的文里再见咯=3= 爱你们么么哒。 2014.1.1 ps:这个文的he番外是番外一的执子之手,看完这里之后再返回去看比较好哦。 第58章 番外二·痕迹 一、 这个地方太安静,安静到让我觉得烦躁。 不久之前她还是这么想着的,可是在让她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的沉默持续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转而被让她觉得抓狂的繁闹取代。 阿煞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可是她没有看多久,就有些崩溃的闭上眼睛。 自从杀掉了那个和以前的鸡蛋主神有着同样一张脸的所谓神之后,她就将对方取而代之。可是认真想起来,却觉得她像是掉进了一个更大的陷阱之中。 她只要想要看,眼前就会浮现太多东西,乱七八糟的什么都用,无法过滤的一堆涌入她的视线里。 就像是被启动了什么按钮一样。 “啊哈,又是一个被规则反将一军的人。” 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听起来像是个男人的声音,幸灾乐祸却又莫名的让阿煞觉得是在自嘲。 “是啊,不论是反抗还是不反抗,都被玩得崩溃呢。” “……” 有一群声音在熟稔的谈论着对于阿煞而言是才知晓的事情,那一群看不到踪影的人似乎一直保持着在她身后的位置。阿煞闭了闭眼,试图动作一下自己的身体却因为这些微的动作,蜿蜒的爬在她身上的光芒却骤然锁紧,就如同是要勒入她的血肉之中一样,同时在疯狂的带走她的记忆。 被强迫想起,然后在自己脑海里被一寸寸变成粉碎的文件一样,再也无法被拼凑与记忆。 “说起来。”这个话音再一次响起的时候,阿煞看到有一个人影站在自己面前。对方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男,但是意外的很有存在感。“你有什么东西还没有料理好的么?” “什么?” 对于阿煞的反问,对方似乎被取悦有像是自嘲的笑起来,“你应该可以感觉的到的,你的记忆在被粉碎,感情在被抽离。虽然过程很长,速度很慢,但都是不能拒绝的。” “你简直是经验老道。” “啊,因为我也遇到过啊。” “那你现在还能记得过去的一切?” “当然。”那个人听到阿煞怀疑而带着嘲讽的问质突然越发愉快的笑起来,“因为我跟你做过差不多一样的事情,取代之后却发现自己貌似掉进了最大的圈套里面。等到你完全被融合之后,就会失去属于你自己的【存在】,变成【神】的一部分,直到下一次的【补充】出现,下一个倒霉鬼被牺牲,那个时候,才能拥有短暂的苏醒,和【存在】。” …… 二、 我清晰的感觉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繁乱的让我觉得抑郁。 如果使用属于【神】的力量,那么就会加快你的记忆和一切的消失。——不过就算你不使用,你的一切也会被慢慢抹去。 所以没有什么好选择的吧。 哦。 微风拂过面前不带起半点波澜,阿煞停在花开院家的大宅里,看着一群忙忙碌碌在收拾重建的人,心里空白的一片。 她有些神经质的在花开院大宅之中寻找,最终的貌似祠堂的地方找到了曾经作为花开院袖罗的召唤者的花开院袖罗,还有她记不起来对方名字的花开院家人。 不知道他们之前谈论过什么,只见花开院袖罗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而后转身出去了。 她伸出手去,指尖划过祠堂上林立的牌位,而后挪开指尖摊开手手上亮起一团荧光。 “秀元。” …… 带着说不出来的情绪,如果说到最后有关于自己的一切会消失不见,那么好能够留下一点点痕迹么? ——如果早晚有一天我会忘记你的话,那该怎么办? 她抱着的是说不出口的扭曲心理,对着那一团只剩下灵魂本质低声道:“呐,继续等我吧。” 那是说不出口的扭曲,耀眼的白光吞没了一切,突然燃烧起来的无名火焰疯狂的燃烧着手中的那一团灵魂。 他已经死了,已经死去。还被她完全毁去。 【只要你能够忍耐住那痛苦折磨,我就一定啊……】 【一定啊,会用尽一切方法回到你身边的呢。】 有人是这么跟他说的,耀眼的白光吞没了一切,仿佛要吞噬掉灵魂的灼烧的疼痛蔓延的覆盖整个身体。 他已经死了,已经死去几百年,又怎么还会有疼痛的感觉? 只是有一个人的声音太清楚,伴随着那份疼痛一点点刻进灵魂里。花开院秀元想要伸手,他想要挪动一些。 在触手可及的白光之处,有一个他想要走近,走进到她身边的人在那里。 可是,却无法动弹半分。 【继续等我吧,秀元。】 【只要你能够忍耐住那痛苦折磨,我就一定啊……】 【一定啊,会用尽一切方法回到你身边的呢。】 在那逆光之处,白光耀眼的遮挡了视网膜的辨别能力,只能模糊看到她的笑容,于是变得无比相信,点头答应说: 好。 我等你。 …… 她将强行拘留灵魂被无名的火焰炼成一盏宫灯,送回了花开院家里去。强行篡改了花开院家所有人的记忆,动用属于【神】的法力越来越频繁,她的记忆消失的越来越快。 那些过去几乎快要追上现在——就像那一些人说的那样,她的记忆就快要在记忆里面消失不见,变成一片空白了。 不知道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她疯狂的想要将自己从这样几乎是无法改变的境地里有所改变。 她将还能够找到相关人员的感情分离出来,强行捏造成一个灵魂,丢入轮回之中。 或许根本算不上是赢,但是她还是有点固执的留下来了,有关于花开院秀元的爱情。 一切完成,最后一点勉强保留的感情和记忆瞬间消失。 时间呼啸而来,然后她所能知晓能力都完全变成空白,瞬间停滞。 最后的记忆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她的幻觉,她甚至不知道站在那里的是不是自己。 从宫灯之中隐隐约约的出现一个人影。 她远远的看阿着,静静而立的模样看不出喜悲。 暗淡的夜里,那身白色的衣服在月光下有着莹莹的光芒。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很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一直盯着看,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挪开目光。突然开口,唤了一声,“秀元。” ——那是,谁啊。 她记不起来,想不起为何自己会突然念出这个名字来,却见到那个完全记不起是谁的,却被她一直盯着的宫灯和人影,心有灵犀一般的回过头来,直直的望着她所在的方向。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似乎是在某个星辰漫天的那个夜里,向着不知名的大宅的方向,长长的青石板路被夹在两边的错落树木之中。 有一个人曾经低低一声唤一个不知是谁的名字,声音低哑的,直直的像是抵入心底。 她抄袖僵立在原地,与他隔着数十步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就算他在宅门边火明又暗的位置,还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次,他漫步走上来,宽大的衣袖随着前进带起细风,微微划出弧度,那一派模样,如同是雨过天晴时,明净的景象,说不出的霁月光风。 那个人影似乎是僵在原地,依然不知自己应该选择向哪边的方向。 目光交汇,阿煞感觉自己静静的看着他,到最后却率先挪开了目光。 依旧眷恋不舍的感觉像是滴入水里的墨水。 可是已经记不起来,是来自哪里。 ——那已经忘记了的到底是什么呢?是谁留下来的痕迹? 那种感觉,好难过。 …… 作者有话要说:_(:3」∠)_感觉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