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这一程,情深缘浅》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1) 晚上十点五十九分,离十一点还差一分钟。 c市中心区最大的ktv,最大的包厢。 包厢里灯光灰暗,只有一盏大圆球彩灯打着七色的光芒旋转。沈曦年缩在沙发角落里补眠,等会儿回去后她还要设计图稿,接了很多单子,却只做了其中的三分之一,虽说她口碑良好,设计出的服装也是独一无二,美丽精致,有几张提早接的单子没有制作完成,顾客还是有些抱怨生气。 耳边是公司骆总撕扯着嗓子唱着梅艳芳的《女人花》。骆总全名骆维,三十八岁,相貌还算英俊,就是抬头纹重了点。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说话听着还可以,一唱歌就完败。 今天这场庆功会是为她举办的。她还在牛犊时期时接下了一位意大利女士的单子,是一款长裙,那是她接的第一份单子,所以设计起来格外仔细紧张,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约定时间内做好了这款长裙,她还记得那位意大利女士拿到长裙后看了很久,非常满意地吐出一个英文单词:“prefect”。 前不久,那位意大利女士突然来找她,准备让她去意大利工作——原来是女士的丈夫开了一家服装设计公司,人手早已齐全,可就差一名出色的服装设计师,女士听闻,立刻就想到了她。她礼貌委婉的拒绝了女士的邀请后,公司总部知道了这件事,立刻分了总部一个总理来为她庆功祝贺,虽然她不知道这也有什么好庆祝的。 “唉。沈小姐,今晚的主角可是你哟,你怎么都不献唱一首呢?”骆总哈着嗓子唱完了《女人花》,喝了三杯水润润嗓子,向她招手。 沈曦年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拒绝说:“骆总,我唱歌很难听的,我怕吓着你。你唱吧,我不唱。” “那怎么行?”骆总放下杯子,直接走过来拉起她,“必须唱。我就不信,这里还有比我唱歌更难听的人。” 她囧,推辞不过,点了首英文歌《isurrender》,身体站的笔直,起唇开唱。 很久没有唱歌了,她还记得上次唱歌的时间是在高中毕业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唱的,是梁静茹的《分手快乐》。 · 高中毕业,她与姜黎风结束了长达一年半之久的恋情。 那天,整个ktv包厢里的气氛活泼热闹,大家完全看不出伤感,唱歌也都唱着统一的欢快风格,甚至还有dj舞曲,屏幕上,舞娘穿着三点式跳着柔情妩媚的钢管舞,一片片白花花的小月复美腿让班里几个出了名的老色鬼吹着口哨,在场女生顿时一齐拖着声音“咦”了一声,随即便冲出几个护花使者将他们按在沙发上揍了几拳,打完后,双方手搭肩,并排坐,没事样的一起傻笑。 “姜子,带你的宝贝女朋友来唱首情歌呗,推动推动氛围。”有人起哄。她和姜黎风在毕业前一天就结束了的事情,除了他俩自己,其余没人知道。 她刚站起身准备拒绝,就被一旁的姜黎风拉住手,“好啊。”他这样答道,脸上灿烂如初,酒窝分明,是她熟悉的笑容。 她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难道,是他准备挽留她?思及此,她有些甜蜜且期待的低头微笑。 可是结果并不如此,当姜黎风点的歌前奏一响起,包厢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眉头微皱。 “我无法帮你预言,委曲求全有没有用,可是我多么不舍,朋友爱的那么苦痛,爱可以不问对错……”姜黎风唱完这段,摇了摇她的手,示意她接着。 她在心里流泪苦笑,面上却是笑容满面,只是做个戏子,谁不会呢? ———— 我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暖暖姐说有些地方要改,还有书名,可是那些都是有关联的,所以我又来写新故事了,青春暖伤…… 大家,你们拍我吧!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2) 将话筒牢牢抓在手里,她轻轻呼了口气,抑制住身体本能的颤抖,接唱道:“泡咖啡让你暖手,想挡挡你心口里的风,你却想上街走走,吹吹冷风会清醒的多……”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想过冬,厌倦沉重,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 “分手快乐,请你快乐,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离开旧爱像坐慢车,看透彻了心就会是晴朗的,没人能把谁的幸福没收,你发誓你会活的有笑容。” 俩人就这样你一段我一段你一段我一段把这首《分手快乐》唱完了。大家都去看沈曦年的脸,以为她会哭,却没想到,她笑的比旁边那位还灿烂。这一下,众人倒是真的迷茫了,完全不知道这俩人在搞什么。 沈曦年就是这么倔强的一个人,心里再怎么难受,面上永远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不是很多人都在说爱笑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吗?这第一个姜黎风错过了,那就还有下一个。她的霉运,也早在她父母死的时候彻底结束了。 “姜子,你俩这是,呃,神马情况?”终于有人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气氛,出声询问。 “我和姜黎风分手了,这很明显的各位。”回答的是沈曦年,她耸肩笑道,动作俏皮。 沉默,沉默,继续沉默。 “为什么?”又有人好奇地问。 “他让我找个更好的。”她答。 “你不伤心?”又来一个声音。 “这个不能说伤不伤心,只要他那样希望,我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你那么爱他,为什么不挽留?” “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就按他所说的去做,如果以后后悔,那就是他的事了。” 她此刻就像一位小学老师,那些发问的就是小学生。她耐心地解答他/她们所提出的问题,神情自然,没有烦厌。 “唱得真好!”极其响亮的巴掌声让沈曦年回过神,敛了敛思绪,她谦虚回道:“骆总客气,我这与你的比起来差远了。” 骆总嘿嘿一笑,完全忘记先前自己承认自己唱得难听,伸手在她肩上满意地拍了两下,就两下功夫,差点没把她拍塌在地上。她囧,这骆总力气真的不是一般大。 “玩了这么久,我们就回去吧,估计沈小姐还有很多工作啊。”骆总接过助理递上来的西服外套随意搭在臂弯上,微笑说,“沈小姐,工作虽重要,也不要忘记打扮自己,听小娟说你才二十二岁,说实话,我真没看出来。好好打扮打扮,保准是个绝世美女,别亏待自己。” 她笑着应声。十几号人走出ktv大门,基本上都有专车,骆总坐到车上放下车窗,看着站在风中发丝凌乱的她,好意道:“沈小姐,你家在什么地方,我送你过去吧。” 她连忙拒绝,有些激动说:“不用了,骆总。我家很近的,走不了几分钟就到了,谢谢你的好意。” 骆总也没强求,点点头,关上车窗,关到一半,他又放下车窗,说:“沈小姐,明天记得早点去公司总部报到,从明天起,你就在公司总部上班了。”说罢,关上车窗,白色bmw就那样离开沈曦年的视线。 “公司总部……”风吹散她的喃喃声。 ——————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3) 沈曦年撒了谎,她家离ktv不是很近,是很远。 虽然是夏天,c市晚上的风却足矣媲美小型龙卷风,又急又烈,风逝极大,几次都差点将她掀到在地。 因为今天要参加庆功宴,所以她在以往一成不变的黑白双煞girdear套装上勉强加上了一件灰色的大衣,脚上又踏着8公分高的黑色果靴。全身上下所有颜色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成语——暗无天日。 其实骆总说看不出她有二十二岁这已经够让她欣慰了,男人的嘴真真是没有女人的毒啊,就那些平时看不惯她雷厉风行作风的同事,暗地里说她的穿着已经帮她自己说明——她是一只没人要的老处·女! 她囧,她们难道不知道老处·女是毛意思么?就敢对她乱用三字词语。 在心里对自己催眠了数十次“我很淡定不浮躁”后,就懒得与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一般见识了。反正最后她们会下拔舌地狱的,她当时心里是这样想的。 结果就因这么一次不在意小心软,她是一只老处·女这个说法在整个第四分公司全部传开。甚至还有一个不知道多少芳龄的美女偷偷发邮件问她的年龄是怎样造的假,她也去学学,拐带个男朋友回家过年,还说如果拐带成功,会为她推荐一位帅大叔的。 她勒个去,她就只适合大叔吗?! 裹紧大衣,略微躬低身体,迈着古时淑女的步伐走起来,发现这样果然比平时的疾走快步更不容易被风吹倒,小步小步的走着,当真让她有在古代的那种感觉。 “婆婆,上车吧。”突然一个非常有磁性的男声从身旁传来,她一惊,反射性转头向旁边看去,无奈古风人物总这样,长发飘飘扬扬,霸气仙气融为一体,眼前一坨被风吹得结在一起的头发导致她啥也没看清楚,就模模糊糊瞅见一脸宝蓝色的车子停在旁边,橘黄的灯光照着前面的路——哟,有个坏下水道盖。 “婆婆,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她就愣了一个神,车主就从车上下来拽她胳膊了。 听见他的称呼,沈曦年有一瞬间迟疑,最后还是哆哆嗦嗦问出声:“你叫的是我?” 车主“嗯”了一声,又催促道:“婆婆你快上车,车上有暖气,你这样会感冒的。” 沈曦年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女敕,但还是借着车主的搀扶坐到副驾驶座上,当她把脚抬起来放在脚垫上,车主立刻“咦”了一声,神色古怪的看了眼沈曦年,关好车门,折身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 幸亏平时对待自己的头发还不错,她的那一坨挡视线的头发在她坐上车后就理顺捋到耳后了,看见车主坐进来,发现竟是一个少见的绝世帅哥。 ———— 咳咳,猜猜美少年是谁啊?这章瓦是不是写的很outgoing呢?偶尔乱用成语英语是很不错滴~ 妹纸们,帅锅们,表要吝啬,瓦要收藏,咖啡,花花~~ ———— air百度百科专业解释: 老处·女的意思是: 1.已过一般结婚年龄的或者好像不可能要结婚的女子。 2.古板神经质的女人,对无关紧要的琐碎事感到烦躁、懊恼的女人。 一直往歪里想的童鞋面壁思过去!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4) 车主很帅很年轻,有着英气的剑眉,黑幽无比的眸子,直挺的鼻梁,薄削的嘴唇,脸的棱角分明,没有丝毫女气,反而阳光健康气十足。 “原来你不是婆婆。”待看清楚沈曦年的样子,车主冷声开口,眼神犀利。 沈曦年冷哼一声,反唇相讥:“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婆婆。” 车主或许平时骄傲自大惯了,一见有人敢反驳他,眼睛里竟然燃起兴奋地小火苗。车主看了眼她的脚,系好安全带,面正前方,目不斜视道:“是我眼拙,竟把阿姨错看成婆婆,真不好意思。我刚才就纳闷婆婆如此高年纪的人怎么可能穿那么高的高跟鞋,而且还是果靴。” 说到这里他就停了下来,她还没反应过来,车主一脚踩向油门,只苦了沈曦年,之前忘系安全带,现在被强大的惯性一冲,额头毫不犹豫的撞在前面的车台上。 “车主,你确定我和你没有结过仇?”揉着被撞痛的额头,她抬起头瞪着车主的侧脸,心里感叹侧脸真心比正脸更帅气一百倍的同时,也顺带帮车主问候一下祖宗。 “没有。”干脆的俩字。 她“哼”了一声,不再看车主,系好安全带看向前方。 半晌,她出声问:“车主,你知道我家在哪?” “不知道。”很好很干脆。 “那你乱开个鬼啊,转弯,前面十字路口右转。” 车主听话地转弯开回去,边开还不忘澄清:“我问过你,是你自己没告诉我。” 好吧,沈曦年承认自己有些理亏,毕竟人家是好心,你不说谢还顶嘴,这怎么看,也是她个大姑娘欺负个小弟弟,着实有些没良心了。 犹豫了几秒,她才有些尴尬地又道谢又道歉:“谢谢你好心送我回家。对不起,顶撞了你。” 车主轻嗯一声,算是领情,她没心肺地爽朗大笑几声,尴尬生疏的结界被破,语气也不禁变得熟络开来:“小弟弟啊,在情籽路停就行了,谢谢哈。” 车主显然被这声“小弟弟”给惊着了,轮胎都打了一个滑,恢复平稳后,他嘴角一抽,不自然地回答:“不客气。” 情籽路的路牌很快就出现在眼前,下了车,风与先前相比小了不少,不过还是挺冷的,再次裹紧大衣,她透过车窗对车主说了声“谢谢”,迈着步子向前走了几十步转身进入一桩单元楼里。 车内,车主想起之前的事情,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沈曦年回到屋,立刻卸下全部装备,将睡衣裤抓成一团带进浴室,在浴缸里放好适宜的水温,滴了几滴缓解疲劳的精油,如一条泥鳅一样滑进浴缸。 另一头,c市机场。 一位带着墨镜的男人走出机场大门,身材高挑挺拔,五官虽然看不完全,却也是极品之物。他的右手带着一枚尾戒,样式简单,外环有着一行手工刻上去的字母,歪歪扭扭,却不难辨认出是“wind”——风。 今晚,貌似不是很简单。 —————————— 我是码字机我是码字机我是码字机我是码字机我是码字机我是码字机…………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9) “这位……妹妹。”沈曦年艰难的唤道,美女虽美虽时髦,可那眼角的鱼尾纹,眼一翻便出现的明显抬头纹,哪个方向也在说着——此美女,年纪比她大!很!多!如今让她一二十二岁的小姑娘叫她妹妹,这心脏承受力是该有多大! “这位妹妹,凡事好说,快说桌上下来吧,小心把脚给扭着了。”她好心提醒说着说着就站在桌子上的美女,心有余悸地再次看了眼她那加上防水台就有着十五公分高的高跟鞋,口水直吞。 美女听见声音,暂停声音,从上往下45°斜角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大娘,你叫谁妹妹呢?我有那么老么!” 哎哟,这还嫌弃了嘿。 她囧,心里的小火山冒着滚滚浓烟:我没叫你大娘都算客气了,你倒好,还反过来损我! “没有。你很年轻,很漂亮,很有气质。”可是某人说出来的话却是个包子——表里不一。 美女满意地看了她一眼,鼻孔哼哼两声。 她讪笑一声,抽着嘴角把后半句话说出去:“你很有气质,所以不要做这么有伤气质的事情。下来吧,待会儿要是有人看见,你完美的形象是会受损的。”如果让她以前在第四分公司的同事知道她说出这么狗腿的话,铁定会在认为她被上了身后大笑不止。 美女点点头,女王似的伸出一只玉璧。 沈曦年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牵我下去。”美女吩咐。 娘的,真以为自己是女王啊!还牵你下去,以为牵牲口呢。 所以说,为什么古人说“女人心,海底针”啊。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笑嘻嘻的美丽面孔下面,究竟在用何种语言诽谤你,咒骂你! 毕竟自己是个新人,人生地不熟的,不能一进公司总部就与人闹矛盾产生不和吧,再说了,这人还是她今后要一起工作的伙伴同事。 顾虑到这一层,沈曦年接过美女的手,眸璨如星,微笑答道:“请小心。”她这张该死的包子嘴! 美女好像很喜欢她,本来搭在她掌心的手直接改成抓,而且还是紧抓。 只见美女姿势优美且高雅的一脚踩在椅子上,那椅子顿时出现一个凹坑,正准备把第二只脚也给放上来,却听门被大力推开,紧接着一个低沉冷漠的声音一声呵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沈曦年心下一抖,下意识地去看是哪位领导审查工作来了,无奈美女的身躯将视线阻隔的非常干净,不留一点缝隙让她钻钻空子。只听本来很正常的美女突然妩媚的高昂一声“哎呦”,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柔柔弱弱那么一倒,俩人皆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沈曦年欲哭无泪,刚进总公司第一天就被人压,这是不是意味着今后自己只有被欺压的份儿呢? —————————————— 我今天必须得把这剩下的十几章改写完咯! 大家快点给我支持吧!!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10) 沈曦年此时想去死的心都有了,这第一天被同事造型雷倒就算了,现在还被当肉垫的压着,而且压肉垫的还不安分,又扭动又嗲着声音嚷道:“晟逸哥,快来救救人家~~” 光听调子不听内容她就可以判定多半是美女的情哥哥来了,可细心那么一辩听,晟逸哥?不会是今天早上那位仁兄吧……话说当时他也说自己在四十二楼工作……可四十二楼一共有五个工作室,他并没有详细说明是哪一个啊。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身上的重量一轻,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伸至自己面前,耳边只听那个声音说:“我们又见面了,姐姐。”面容熟悉,果然是他。 “姐姐?!”美女惊呼,“晟逸你说她是你姐姐?那不就是二十五岁以上咯!” 二十五岁以上? 不会这枚她叫着弟弟的男人已经二十五岁了吧…… 看起来也才二十一呀。 看来上帝真的很不公平,有人正值花龄却被人叫的越来越老,有的人明明年纪在那,却是一副弟弟样!不公平! 自己撑着手臂从地上坐起来,右手臂内侧火辣辣地感觉让她咧了咧嘴,翻过手臂一看,竟不知道怎样弄伤一条一公分长的伤口,伤口不是很深,血却流个不停。 邹晟逸看见伤口,转头狠狠瞪了美女一眼,眼里的警告愤怒让美女撇了撇嘴, “我送你去医院。”邹晟逸将她抱起来放在椅子上,无视美女火热热的眼神,关切地说。 沈曦年笑着摆摆手,随意道:“没什么大事,就流点血,没事的。”见邹晟逸面上还是关心,舌头一抖,说出一句后来差点让她咬舌自尽的话,“我真的没事。你看我们女人每个月不还大出血吗?这点分量,还不够一天的呢……” “……”办公室里出现诡异的集体沉默。 她愣了愣,品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整个脸顿时涨红,赶忙打哈哈:“那个,你帮我拿点绷带消毒水,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 邹晟逸看她一脸坚决,吩咐美女拿了医药箱,自己半跪半蹲在地上打开药箱。 “手臂。” 她不自在的躲闪,道:“我自己来就行。” 邹晟逸哪听她说那么多废话,直接抓过她的手臂,用蘸了消毒水的棉签在她伤口周围轻轻擦拭,边擦边吹气,以减少疼痛感。 美女不依了,将十五公分高的高跟鞋踏地“哒哒”直响,抱怨道:“晟逸哥,她都说不用麻烦了,你就让她自己弄吧。实在不行,这祸是我闯的,我来帮她。”说完,就伸手准备抢夺棉签。 邹晟逸手一抬躲掉美女的手,棉签不小心挂到伤口中间的位置,沈曦年再也忍不住叫出声。 ——————————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11) 最后沈曦年还是在美女埋怨嫉妒的眼神下被邹晟逸送到医院。 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消毒包装一下,但当她看到美丽的白衣天使拿出系着一根就要收费二百多元的美容线的手术缝制针时,很不华丽的晕了过去,着落点就在邹晟逸的怀里。 等她完全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病房是单人间,装饰温馨,只有她一个人,没看见邹晟逸的人影。估计他多半回去工作了,沈曦年将被子把自己的头盖住,在被窝里惨叫几声,这最后一声还没叫完,被子就被人掀开。 邹晟逸抓着她的肩膀就开始放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这医院真是的,连个护士都不留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他们好看。” 意思到自己只是因为感叹今日太过悲催而发泄的几声惨叫即将连累整家医院,她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无聊!无聊惨叫那么几声,伤口没痛,我很好,很好。” “真的?” “真的!” 邹晟逸这才放下心来,将病床给她摇高,贴心的垫好枕头让她枕在上面,然后才说道;“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作为组长却让员工在办公室内乱发脾气牢骚,还导致你受了伤,实在是抱歉。” 每个部门的办公室都会有一个组长,负责平时的纪律和作品。就像小时候的班委干部,班主任下去有班助理,班助理下去有班长,班长下去有团支部书记,依次这么类推下去,邹晟逸就属于每个小组的小组长——收好作业,管理好纪律就是你在完成自己学业的同时要做的事情。 沈曦年哈哈一笑,道:“这没什么的。他们也只是精神上受不了,毕竟这份工作靠的就是灵感创作,没了这些,就等于失去了工作,我们应该体谅。” 邹晟逸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你这话说的不错,是该让他们好好放松放松。” 语气严肃,神色郑重。这本该是领导为公司的未来担忧而有的语气与神色啊…… 第二天,沈曦年就彻底明白邹晟逸为啥那副样子了。 早上5点40,她就收到陈念芮的短信说:“晟逸哥给我发消息,让我今天不用去上班,他已经向公司请了假,带我们去玩。我想你多半还不知道,特来通知一声,不用谢我。” 陈念芮,也就是让她受伤的美女,她或许没想到,刚读完她发来的短信,邹晟逸的短信也来了,内容是:“今天不用去上班,我已经向公司请了假,带你们出去玩。好好打扮一下,姐姐。” 美女可能不知道,邹晟逸这家伙的短信是群发,只是分个前后顺序。不过她收到的短信这最后一句,貌似是针对她的啊…… —————————————— 哈哈哈,这文写的好嗨森啊~ 轻松搞定四章,继续忙着~ 同志们,给我鼓励!!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12) 沈曦年在蛋疼中也还是给陈念芮回了短信道了谢,硬着头皮将邹晟逸发的最后一句话看了十几次,最后一咬牙,在衣柜最底层翻找了很久,才找出一件青绿色的收腰及膝裙。 “不就是换个颜色吗?谁怕谁啊!” 当天,沈曦年就揣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去和众人见面了——这可是至高中结束以来,第一次穿着除黑白灰颜色的衣服出门见人,心下难免有那么些许紧张。 结果是,刘海小卷毛毛小曼(这名字!!)犹如侠客中毒吐血,将口中的旺旺牛女乃浪费的朝天喷了去,其最后结果就是被陈念芮毒打了一顿,因为毛小曼在喷牛女乃之前忘了清场,朝天喷的牛女乃最后淋了陈念芮一身。 “耶?阿年,换衣服了啊。”陈念芮语气古怪的说道。 她尴尬一笑,道:“没办法,组长发的话。” “晟逸哥让你换!!!”只要一提到邹晟逸,陈念芮的嗓门就会提高,夸奖他的话她只会提高一个调,贬损或者是让她嫉妒的话,那么就会升上十个调。其实陈念芮年纪不是很大,二十八岁,只比邹晟逸大三岁。 毛小曼偷偷对沈曦年爆过料,说曾有一个同样喜欢邹晟逸的女人骂陈念芮年纪大,老牛吃女敕草,陈念芮直接一句话就让对方甘拜下风,据说,陈念芮是这个样子说的: 陈念芮双手叉腰,嫌弃地睨着对方,红唇吐字:“傻帽,你难道没听过’女大三,抱金砖‘吗?再说了,老娘有旺夫命,你只有寡妇命!” “……”多么强大的回骂啊~~ 沈曦年从此决定,和谁吵架也不要和陈念芮吵,她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被陈念芮的金嘴骂死过去。 所以她决定不和陈念芮在这件事上吵一架,灵机一动,问道:“唉,小芮姐,你家组长呢?怎么没看见呢?”有心地将“你家”二字说的格外重。 陈念芮听她这么一说,哪管谁让她换的衣服,亲密地把她的手搭在自己手臂上,笑道。 “我说年妹子……” 哎呦,计划成功,看着称呼都变了。 “你这第一进门啦我瞅着就特喜欢你……” 得了大姐,我进门那会儿根本没人瞅我好不好?连头都没人抬! “今日发现你这嘴啊,就像是涂了蜂蜜……” 不涂蜂蜜怎么忽悠你呢? “我家晟逸哥等会儿就到,不急……” 大姐我没急,是你在急,你不要赖我啊。 俩人就这样灰常有意思的进行着嘴上与心里的对话,你夸过去,我毫不留情的损过来…… 当然,这茬事儿,除了身为读者的你们,还有身为作者的我,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啦。 —————————————— 这件事千万不要让陈大姐知道哦,不然她会来找我报仇的,她一报仇我肯定就会进医院养伤;一养伤我肯定就不能更文;一没法更文你们就没有这么嗨森的文看了,受罪的,还是你们啦~~ 第五更完毕。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17) “毛大哥,你觉得那新来的妞沈曦年怎么样?”李林麒盯着装饰餐桌的沈曦年,突然问道。 李林麒长得也不赖,就是眼睛小了那么一点,一笑,特有曾老师的感觉。 王建程贼笑着一拳砸在李林麒胸口,扯着古怪的语调道:“耶?怎么?看上了?” “一边儿去。”李林麒面色发红地推开王建程,又眼巴巴地看向毛小曼。 毛小曼受不了李林麒火热的目光,往沈曦年那个方向瞟了几眼,咳声清嗓道:“小沈这个人嘛,我觉得挺仗义的。你看进公司第一天,就为拯救小芮而挂伤,女孩子多在乎自己身体的,结果你们也看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当时我就被她那股气场给秒杀了。”最后这一句话说的毛小曼那是两眼放光,手不自觉地就抓紧李林麒的手,换得李林麒一声惨叫。 “怎么了?”沈曦年听到声音后急忙赶过来看出了什么事。 李林麒从毛小曼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害羞道:“没事。我……我和毛大哥他们玩游戏呢,随便乱叫。没事,你去忙吧。” 王建程,毛小曼,卞俊跟着李林麒爱恋的视线目送沈曦年离去,瞧见李林麒反射性地伸出手做出拜拜状,三人一窝蜂笑开。 “笑什么笑?我就喜欢上曦年了咋滴?”李林麒红着脸嚷着,不过也注意不让声音太大,免得惊扰到他的女神。 卞俊笑岔气了,打着笑嗝道:“哎哟,这还亲热的叫上了。嗝,我说你,嗝,你也不怕臊啊,自己都二八即将奔三的老男人了,还想摘二十二岁的嗝,小女敕花,简直是痴人所梦。嗝。” “痴心妄想。”王建程也笑着附和。 毛小曼丝毫不吝啬的赏了两人头顶一掌,“没听过男人三十一枝花啊!”然后转头一脸祥和地对李林麒笑道:“林麒啊,我看着小沈真的不错。看看刚才,你就那么叫了一声,虽然肇事者是我,但你看她那焦急样,或许说不定也偷恋着你勒。好好表现,有希望!” 李林麒听了毛小曼这番鼓励的话,整个人犹如打了鸡血似得,腾地一下就变得精神百倍。 “毛大哥,若我和曦年的事情成了,保证给你封个大红包。” “好呀,少了我可不要哈。” 四人在一团嬉笑打闹乱作成一片,全然遗忘自己的组长还在身后。 邹晟逸眯了眯眼,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阴寒无比:“我保证,你绝对收不到红包!” 语毕,手一使力,握在手里的莴笋直接从中断裂,套用一句网络用语——毫无ps痕迹。 ———————————————— 肿么办?邹大组长生气鸟~有人要倒霉鸟~是谁呢?大家猜猜? 今天在微博和小马勾搭上了,聊了一会儿,发现我们不仅是同城市同一年的90后,并且爱好都差不多,这就是传说中的猿粪啊!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18) 邹大组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不过咱邹大组长肯定不会傻乎乎冲出去做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他已经有了让李林麒自行后退的方法——化无形为力量。 “沈副组长,过来帮帮忙。” 邹大组长的战策,开始! 沈曦年理好桌布,小跑至邹晟逸面前,疑惑道:“怎么了?” “我热得很,给我擦擦汗。”邹大组长脸不红气不喘地吩咐。 “可你这不是穿着短袖么?我也没见你流汗啊。”沈姑娘很没有眼色的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我不管。反正我就觉得额头汗水挺多的,你给我擦擦。”邹大组长开始耍小性子了。 沈姑娘没办法,拿了一张干净的方巾,蹲子给邹大组长擦起所谓的汗来。 化无形为力量第一回合:邹大组长胜! 李林麒这下不高兴了,立刻问毛小曼:“毛大哥,组长什么时候和曦年关系那么亲密了?” 毛小曼也纳闷着,又听李林麒这么问他,想到之前说要帮他追沈曦年,便胡乱解释他俩的关系:“这进公司第一天组长就叫小沈姐姐,证明他们俩是旧时,关系亲密点也很正常。” “可是曦年明明比组长小啊?”小李同志开始钻牛角尖,所以这非常说明,爱情改变人的力量是有多大。 毛小曼这下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了,只能含含糊糊忽悠过去:“哎呀。小李啊,那多半是他俩之间的昵称,这和年龄没关系,咱们洗鱼去。”说完就去拽李林麒的胳膊。 谁料这李林麒此刻就像个木头桩子被钉在那里,毛小曼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把他拉走了一点距离。 “可是毛大哥,为什么曦年和我就没有什么昵称呢?” “……”这小子,没救了!彻底钻进牛角里出不来了。 第二回合: 沈曦年帮邹晟逸擦完汗,站起身道:“好了。我去工作了,有事再叫我。但是!”她有些嗔怒地扫看邹晟逸,接着说,“是真的有事再找我!” 邹大组长见沈姑娘心意已决,心下一动,又一个点子冒了出来。 只见邹大组长飞快地起身走到沈姑娘身后,学着陈念芮,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在沈姑娘身上。 “姐姐,我头疼。你不会扔下我的对不对?”可怜兮兮地开口,目光如水,温柔清澈。 ———————————————— 你只看到我的收c,却没看到我的努力。你有你的规则,我有我的选择。你否定我的言情,我决定我的小说。你嘲笑我剧情庸俗,我可怜你就爱看这些。你可以轻视我的年轻,我会证明这是谁的时代。小说是注定是文笔故事情节决定一切,路上少不了质疑和嘲笑。但那又怎样。哪怕遍体磷伤也要写的漂亮!我是夏笙歌,我为我的小说代言! 这广告词多了点哈……见谅见谅,不过说真的,陈欧说的真的很好。聚美优品,因陈欧,彻底出名了。 永远不是一种距离,而是一种决定。(19) “姐姐,我头疼。你不会扔下我的对不对?”可怜兮兮地开口,目光如水,温柔清澈。 沈曦年压下即将翻滚出岩浆的内心小火山,嫣然一笑:“刚才不是好好的么?而且,你头疼怎么走了这么大截路才瘫在我身上?” 邹大组长化身可怜小绵羊,弱着声音说:“姐姐是嫌我瘫的太晚了么?” “……” 她已经尽力了! 沈曦年温柔浅笑地将邹晟逸的头从自己肩上抬起来,转过身,眸中含情。 “弟弟,是你自己找苦头吃。” “吃”字刚落,沈曦年一脚踢在邹晟逸的腿间,力道要多重有多重。 “啊!” 惨叫声响彻月牙湾,良久过后,余音绕梁。 化无形为力量第二回合:邹大组长完败! 李林麒这下乐了,转身就一把抱住毛小曼,也不管男男有别,直接在他胸口欢快的蹭着:“毛大哥,你说是不是曦年知道我生气了,所以特地为我教训组长啊。” “……”天啦!他们公司是怎么招进这么一朵大奇葩的!! 伤了小芮姐的男神,沈曦年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索性站在案发现场一动也不动。 陈念芮如月兑缰野马,驾着龙卷风就奔了过来,把邹大组长半抱在怀里,紧张万分地问:“晟逸哥,你没事吧?要不我给你揉揉,给你吹吹。得了,你给我看一下吧,我会医术……” 毛大哥此时真的是无语问苍天了,两眼一翻,就那么看着天空在心里咆哮:神啦!请让他们正常一点吧。 邹晟逸本来在沈曦年踢过来的那一刹那就侧了身子,沈曦年的那一脚最后踢在他的大腿上,不过为了夺得沈姑娘的同情心,特地有损形象地惨嚎一声,误导沈姑娘踢中了自己的命根子。结果等了半天,抱住自己的是陈念芮不说,现在她还准备伸手去检查他的命根子,吓得一个激灵直接从陈念芮怀里跳了起来。 “晟逸哥……”陈念芮吃惊地看着站起来的邹晟逸,半晌,夸赞道,“晟逸哥,你恢复能力真强。” “……”毛小曼默。 “……”沈曦年默。 “……”邹晟逸默。 “沈曦年,你为什么要对晟逸哥痛下杀手!”陈念芮走到沈曦年面前,霸气侧漏。 “小芮姐,是组长的错。我是正当防卫。”她苍白的解释。 陈念芮也不说话,就那么一直盯着沈曦年,可怜咱沈姑娘全身汗毛竖立也不能说句人话。 “罢了。这事也不能怨你,我长得也有眼睛,看得清楚过程。”陈念芮看见的过程就是:她的晟逸哥死皮赖脸依在沈曦年身上,头都埋在别人颈窝那儿了,多半是晟逸哥做了什么让沈曦年生气的动作,直接被沈曦年一脚踹在命根子了。沈曦年刚才也说了,她是正当防卫,这也反面证明晟逸哥真的做了有对不起沈曦年的动作。 晟逸哥是喜欢沈曦年的吧…… 这可怎么办,让她一个二八奔三女与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姑娘争男人,胜算几率好像蛮小的…… 最重要的是,晟逸哥喜欢。 —————————— 真的越来越喜欢陈念芮了,很可爱的一个大姐姐。 邹大组长卖萌了,同志们,你们是不是应该有些表示啊! 拒绝霸王啊! 爱情是一方织巾,用自然编织,用幻想点缀。(5) 飞快的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沈曦年拿起包包就往外奔,奔到一半才想起自己昨晚画了一宿的设计图还落在家里,低声咒骂了一句又奔回去拿设计图。 急急忙忙赶到公司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四十七分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就意味着又有两张毛爷爷“咻咻”地从她包里飞了出去,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打了卡往电梯方向走,因为低着头没见着前面有人,“砰”的一声脑袋直接撞人胸口上。沈曦年立刻给人道歉,抬起头却意外发现眼前张脸格外的年轻帅气,视线往后,瞧见他背后背着的红色大箱——原来是来公司送外卖的。 不好意思地对对方抱歉一笑,又说了声对不起后急匆匆去赶电梯,整个过程算下来时间没超过一分钟。 气喘吁吁地刚把前脚踏入办公司,后一秒沈曦年就被眼前的景象刺激的说不出话了。 眼前,大家并没有意料中的辛勤设计工作,反而是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鸡腿或一张披萨,吃的津津有味,满脸幸福。 “咦?阿年你睡醒了?快来吃东西吧,晟逸哥特地为你叫的肯德基爱心早餐。”陈念芮将最后一口披萨饼全部塞进嘴里,就着旁边毛小曼的黑色衬衫擦了擦手上的油脂,欢喜地跑过来拉她。 沈曦年惊讶地扫了一遍面头苦干的众人,对朝她亲和一笑的李林麒礼貌地回了一个笑容,转头问陈念芮:“怎么今天都没工作?” 陈念芮咧嘴灿烂笑道:“工作了。就是因为晟逸哥见我们工作太辛苦,所以叫了麦当劳,肯德基两家的东西给我们补充能量呢。”说完又对着放在旁边的肯德基外卖盒努努嘴,羡慕道,“那就是晟逸哥专门为你叫的早餐,你快吃吧,别辜负他的心意。” 沈曦年心里纳闷:这某人一大早就讽刺嘲笑她,会好心为她叫早餐?里面该不会放了什么清洁肠道的东西吧…… 陈念芮见她迟迟不动手,而且一脸怀疑的神色,不禁下意思出声道:“别磨磨蹭蹭了,你再犹豫一会儿东西可就不好吃了啊。晟逸哥给你打了电话之后,算着时间估模着你要到公司了才叫了早餐外卖的,你快吃吧,它在那搁一秒我心里的那个嫉妒那个醋意呀,就一直冒呀冒,所以好阿年呢,你就快把这玩意儿消灭掉吧,我看着难受。”说罢,还捂着胸口挤挤眼睛,真有两滴泪水流了下来。 沈曦年一看那两滴泪水就那么滴落在地,心下慌了,像哄小孩儿一样抹掉陈念芮的泪水:“好姐姐别哭呀,我马上就去吃了它,别哭别哭。” 陈念芮“噗嗤”一声笑出声,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感慨道:“阿年,看来晟逸哥真的喜欢上你了。我与他在一起工作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对谁像对你这样这么上心过,好好珍惜他,晟逸哥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沈曦年沉吟,又听陈念芮道:“从今以后我就不再叫他晟逸哥,明明我比他大,还叫的自己这么显小,”她不好意思地模模鼻尖,“我会正常的叫他组长,绝不再套近乎了。” 说罢,俩人皆是相视一笑。 —————————————— 瓦是勤劳小蜜蜂啊~~ 爱情是一方织巾,用自然编织,用幻想点缀。(6) 吃过东西,大家将桌面收拾整洁后开始进入状态工作。 沈曦年经过昨天熬夜一宿的努力,终于设计出三分之一的服装,与陈念芮打了声招呼,自己拿着设计图向三十三楼的生产部走去。 生产部,主要工作就是制作样品与裁制。将设计稿要画出精细的平面图,并在服装平面图上作出各种精细注解,一切工序准备完后,便交给打版师。打版师会按照设计稿做出样品,随后送去裁制,待一切完工之后,就可以让顾客来拿去自己的衣服了。 三十三楼远比他们的四十二楼忙碌嘈杂,才从电梯出来没到半分钟,沈曦年就连续三次差点将别人撞倒,道歉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对方就已经走远,且每个人的共同点都是速度如同驾风,拿着手机噼里啪啦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语速极快,犹如放炮。 因为是第一次来公司总部的生产部,她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当初在第四分公司的生产部就有许多规矩,稍不注意就会触到雷区。一路上,她就像是芭蕾舞者,侧身,让路,180°转身,360°转体,动作利索连贯,这让刚从生产部第三办公室走出来的邹晟逸看到最后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听见口哨,沈曦年反射性转头,再看见吹口哨的是邹晟逸这个毒舌妇,她重重哼了一声,从邹晟逸旁边挤进第三办公室。 邹晟逸难得见到沈曦年如此小女生的动作,忍俊不禁地便在第三办公室门口笑了起来。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沈曦年从里面出来,邹晟逸倘然地从旁边走上前去揽住沈曦年的肩膀,温柔一笑:“小懒猪起床啦?” 沈曦年顺势一肘子捅向邹晟逸的胸口,殊不知某人早已揣透她的心思,往后一退不说,还拉着沈曦年的手转了一个圈。 沈曦年气急,怒道:“邹晟逸,你到底要干吗?” 岂料邹晟逸厚颜无耻地捏了两把她气鼓鼓的脸蛋,桃花眼弯成残月,道:“姐姐你的记忆力真的不是很好哎,昨日在超市说好要叫我晟逸的,这么快就忘记了。来,重新叫一个我听听。” “你……你无耻!”她在脑海里搜寻了n多词语,最后还是直白的用了“无耻”二字形容某人。 沈曦年现在心里懊恼极了:懊的是当初自己在高中生为校园论辩高手的本领哪儿去了?恼的是为什么会认识这么一个又毒舌又无赖的男人。 邹晟逸继续折腾,只见他俯子凑近沈曦年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姐姐,下了班来我家吧。” 沈曦年一惊,再次反射性回答:“去你家干什么?”声音不大,却足矣让身处在走廊上的人听清楚。 邹晟逸不管周围人暧昧异样的目光,又凑近一点道:“你昨天把人家踢伤了,你不会不管吧……” ———————————— 邹大组长貌似太受宠了啊?~所以本人决定,这点戏份过后就把邹大组长扔进冷宫,呆个十几章再出来,哦呵呵呵~~ 我当初真的是希望把此文写成青春暖伤的爱情小说,结果谁想到写一写的就跑偏儿了,变成现在的囧文恶搞…… 爱情是一方织巾,用自然编织,用幻想点缀。(7) 邹晟逸的家很大。这是沈曦年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我怎么就真的来到他家了呢?这是她脑海里出现的第二个念头。 虽然脚长在她自己身上,但她有时也控制不住,思想就那么跟着脚的思想,完全颠倒,等她自己意识过来的时候,通常有些事情就已经发生了,例如现在,她站在邹晟逸的家门前。 “走吧,进屋咯。”邹晟逸亲密地抓住她的手。门上没有钥匙口,只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钉在门旁。邹晟逸将中指伸进小盒子里,“叮”的一声,红漆木门如同日本的推拉门,缓缓往旁边打开。 高科技! 她此时就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觉得稀奇。 为什么要用中指,好邪恶。 鄙夷地瞥了邹晟逸一眼,她挣月兑被拉住的手,直径走了进去。 一踏入客厅,沈曦年恍若来到一幅对比强烈,画风矛盾的画卷里。 两边都是大方简洁的落地窗,每方的景色都各不相同,以她现在站的位置来解说:她左边的落地窗外是一大片翠绿的竹子,还有一座鹅暖石铸造的小池子,池上放着一座假山,山顶有一株文竹,整个左边文雅至极;右边,大片的暖色向日葵竞相开放,有的花盘向上,迎接太阳,而有的低垂着头,就像沉思的油画家,温馨热情,与左边可以说是鲜明的对比。 再看客厅的摆设,左边落地窗那一块放着一把明黄色的躺椅,小茶几下铺着一块心形的米白色毛毯,而茶几上只有简单的一盆文竹。如同窗外,清清雅雅,看着很是舒服;右边落地窗,颜色大胆的彩色条纹沙发,旁边立着一个画面抽象的巨大花瓶,前方还有着一个小型吧台,杯具齐全,架子上摆放着各式的中国酒,洋酒。 客厅中间是旋转式的楼梯,顺着楼梯看上去,旁边的墙上大约每隔五米就挂着一幅画,油画,素描,抽象等,形形色色。 沈曦年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邹晟逸,半晌才道:“前不久新闻里报道的银行抢劫犯里其中是不是就有你?” 邹晟逸哈哈一笑,弹了弹沈曦年的额头,道:“你说有就有吧。”语气宠溺,接着又拉住沈曦年的手,牵着她上楼,边走边道,“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儿子。” “儿子?”她惊讶。 邹晟逸但笑不语,微微握紧她的手,顺着楼梯一阶一阶走上去。 此刻,邹晟逸想:如果能一直牵着某人的手这么走一辈子,就算抬脚抬到腿软发痛,他也觉得值得。 而另一边沈曦年心里却是另番想法:儿子?邹晟逸有儿子了?什么时候生的?和谁生的?多大岁数了?小芮姐知不知道?她如果知道会怎样?……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还真是别猜。就算狗屎运猜中,你也只有吐血的份儿…… ———————————————————— 有没有被我的客厅描写震撼到!!有木有!其实我自己没被震撼,而是被雷到了…… 射手座的想象力真的很强大! 爱情是一方织巾,用自然编织,用幻想点缀。(8) 巨大的玻璃缸里,两条青黑色的东西摆动着头顶的足,悠闲自在的在水里游来游去。 沈曦年目瞪口呆的盯着玻璃缸里的两条乌贼,有点底气不足:“这……就是你儿子?” 邹晟逸点头,将食指伸进水里,两只乌贼立刻伸出最长的两条足准备缠住他的食指,不过两只乌贼的足比他的食指还粗,只能缠上一根,眼见不能讨好主人,两只乌贼就像抢糖吃的小孩子,在水里互相用足攻击,打了一会儿,其中一只乌贼耍赖喷墨,瞬间整个玻璃缸里的水就被墨汁染黑。 邹晟逸用食指在水面缴了缴,将手指从水里拿出,用旁边的一方黑色的帕子擦净手上的水迹,对沈曦年说道:“大的那一个叫芭乐,小的那一个叫香蕉。” 芭乐……香蕉? 邹晟逸见她一脸吃惊样,指着玻璃钢补充道:“香蕉就是刚才喷墨汁的那一个,他最小,但却要比芭乐狡猾那么一点。” 沈曦年无语,刚才她只看见两只乌贼,至于谁大谁小根本就没注意,而且,现在水里一片漆黑,她怎么知道邹晟逸指的是哪一条乌贼? “你的儿子……名字真好听。”良久她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邹晟逸有些得意,“那是,你不看看是谁给他们取的。” “……” “你不是让我给你上药吗?药呢?”沈曦年这才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邹晟逸闷笑出声,捏捏她弹性十足的脸蛋,道:“你还真当真啊,再说那地方那么私密,怎么能轻易给别人看呢。” 沈曦年打掉在脸上作乱的爪子,横眉冷对:“你耍我!” 邹晟逸立刻摇头,讨好的攀上沈曦年的肩膀,“我让你来其实是想让你看看我的才艺。” 将沈曦年按到阳台的藤椅上坐下,他神秘一笑,“闭上眼睛。” “干什么?”她警惕道。 邹晟逸坏坏一笑,“放心,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混蛋事的。” 半信半疑闭上眼睛,只听见邹晟逸拉开装着什么东西的拉链,溢笑出声,然后站在她身边。 “喂,你到底……”半天没有动静,她忍不住出声询问,刚刚出口的话却及时被一阵悠扬的曲调打断,有些吃惊地睁开眼,身旁,邹晟逸双手横向握住一把银色的笛子在演奏。 邹晟逸现在不好说话,对着她眨了眨眼,踱步走到阳台栏杆前,逆着阳光,迎风吹奏。 沈曦年只看得见他的侧颜,有着一双墨色瞳仁的眼睛此刻已经闭上,表情柔和,嘴角带着一抹笑,阳光倾洒在他脸上,恍若仙人。 这样安静温柔的邹晟逸她是没有见过的,而那比正面还要俊美那么几分的侧颜倒是第二次见到——第一次在车上,邹晟逸送她回家。 毒舌的邹晟逸,耍赖的邹晟逸,对待工作认真负责的邹晟逸,还有现在这个,吹奏的一手好笛音的邹晟逸…… 他们相识了一段时间,但说真的,这么多面的邹晟逸,其实她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 不久之后就有新人物要登场了。我去求虐了,小黑屋麻麻,瓦来鸟~~ 爱情是一方织巾,用自然编织,用幻想点缀。(12) 雅戚时尚服饰阁,公司总部。 四十二楼,设计部。 众人围站在一团,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用余光瞟着坐在椅子上沉着脸的邹晟逸。 “组长这到底是怎么了?这脸拉的都成鞋拔子了,脸黑的也快和包青天有得一拼了。”卞俊嘴里嚼着泡泡堂嘴巴也不安分。 苏青芸,也就是办公室里唯一一位留着板寸头的女人,她横了卞俊一眼,压低声音讽刺:“二百五,你难道没看出来组长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阿年没来公司吗?” 卞俊不服气的反驳:“大爷我又不是瞎子,我只是好奇这组长和小沈的关系,啧啧,”他转过头捅了捅发呆的李林麒,假意叹气惋惜实则幸灾乐祸地说,“你和你的曦年mm好像没戏咯。” 李林麒狠狠瞪了眼卞俊,转头又看着邹晟逸,眼神如刀,胸口上下重重起伏。 “这阿年到底去哪了?这都下午两点多了,也没见个人影儿,不会又睡过头了吧。”陈念芮着急道。 毛晓曼用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卷发,突然低吼一声,将众人惊吓的表情视若无睹,学着柯南的口气道:“真相只有一个!” “……”众人默。 “真相是啥?”白景怜是四川人,普通话中四川口音很重,就是我们俗称的川普。 毛小曼神秘一笑,把手指放在嘴上轻声一“嘘”,道:“真相就是……小沈出去约会了。” “切。”众人默契的集体嫌弃。 “哎哎,快看,组长沉不住气了,要给阿年打电话了。”卞俊激动的嚷嚷。 只见邹晟逸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按了几个键,然后就盯着屏幕出神,就再众人忍住欲上去帮忙拨打电话的冲动时,他的手指点了点屏幕,把手机放在耳边。 这一刻,就是沈曦年在医院被手机震动吓得恢复精神的时候。 “八点半……两点二十三分……一个小时……四个小时……”彼时的沈曦年就像个精神病人,扳着手指数着数,越数身体抖得越厉害。 “喂,你没事吧?”送她来医院的那个人问。 她抬起水蒙蒙的眼睛,声音哆嗦:“我的毛爷爷又飞了,我这月只能喝西北风了。” “……” “你快接电话,震得好难听。”那人提醒道。 沈曦年停止颤抖,视死如归的拿过电话,接听。 “喂,我说你……”邹晟逸才说了四个字,就听那边的沈曦年含着哭腔道。 “我知道,我迟到了六个多小时,一共有一千多张毛爷爷从我兜里飞出去了。” “……”邹晟逸抚额,你只知道毛爷爷吗?! 邹晟逸缓了缓情绪,尽量语气平静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医院。” “医院?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在医院呢?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你别动啊,乖乖等我,我马上过来。”邹晟逸急着对电话吼道,拿起外套直奔出去。 “阿年(小沈)在医院?!”众人惊呼。 邹晟逸进了电梯,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让他心中的火焰烧得更加猛烈,不过下一秒,他的火焰就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浇灭。 “她在德生医院。” ———————————— 一场大战加醋战即将开始了,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我要咖啡,留言,sc,花花~ 爱情是一方织巾,用自然编织,用幻想点缀。(13) 德生医院。 邹晟逸脸色难看地打量着对面的小男孩——对于他来说,对方稚女敕的连男人都算不上。 “谢谢你送曦儿来医院,所有的费用等会儿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他将“曦儿”俩字咬的格外重,墨眸深沉,警戒分明。 对方看了他几秒,低笑出声,眉毛一挑:“那点钱不算什么,还不还都无所谓。” 邹晟逸同样一挑眉,斜勾嘴角:“小青葱想吃女敕豆腐?” “**丝男爱上白富美?” 话落,双方眼中射出一道闪电,不劈死对方誓不罢休,火药味十足。 “喂,我说你们俩个,站在病房门口眉来眼去是什么意思?”沈曦年换掉病服后打开·房门,就见大门口两个尤物四目相对,其中的基情只有腐女最为明了。 邹晟逸冷冷一哼,将视线移至沈曦年的脸上。 苍白的脸色,干燥泛白的嘴唇。只是短短一天时间,她就已经把自己变成了病秧子。 “你的本事也真够大的,一天不迟到你心里不爽吗?”明明准备了许多关心的话语,一出口,却完全变了味。 “嗤,变色龙。”旁边有人不屑的讽刺。 邹晟逸立刻转头,从眼神中甩出几把飞刀。 沈曦年翻翻白眼,邹晟逸的毒舌功夫一天不使心里也不是不爽吗? “这是牧瑾泽,是他送我来的医院,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帅气小伙。”沈曦年为他们介绍彼此,“这是邹晟逸,我的工作伙伴,呃,也是好朋友。”最后一点内容是迫使在某人威胁的眼神下加上的。 邹晟逸皮笑肉不笑的伸手与牧瑾泽握手,“幸会。” 牧瑾泽忽略邹晟逸的不友好,微笑道:“很高兴认识你。” 沈曦年感激地看着牧瑾泽柔声道:“谢谢你小泽,钱我会一份不少的还给你的。” 牧瑾泽一怔,旋即无奈叹道:“你们还真有默契,话都说的一模一样。” “唉?” 他摇头笑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感叹。”停顿一下,又说,“费用就不用还了。” “那怎么行?”沈曦年不同意道。 “如果你还了钱,那么我以后就不能找到什么借口约你出来见面了,我可不想得不偿失啊。” 邹晟逸月复诽,md,原来这才是正宗的月复黑狼。 沈曦年以为牧瑾泽是在开玩笑,哈哈大笑两声,热情道:“我的电话号码你有,只要我有空,你约我出门,我保证赴约。” “什么?”邹晟逸瞪大眼惊呼。 沈曦年就当没听见,依旧笑靥如花。 “那就这么说定咯。反悔可要受惩罚的。” “没问题。” 邹晟逸听着他们的对话,想说的话全部哽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只有难受的份儿。 “哎,沈姐姐,邹大哥是你的男朋友吗?”牧瑾泽突然问道。 这话一出,沈曦年邹晟逸皆是愣住。 “怎,怎么这么问?”沈曦年的舌头就像打了结,说话不利索。 牧瑾泽一脸认真道:“因为我觉得邹大哥太担心你了,好像不止同事那么简单。” 邹晟逸心脏一紧,急忙去看沈曦年的表情,既期待又紧张。 可是沈曦年只是释然一笑,对牧瑾泽说:“他是我组长,上属关心下属是应该的,很正常。” 邹晟逸的眸子黯了下去,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艰难的附和:“是啊,我和她只是同事。” “这样啊……”牧瑾泽拉长声音,思索一会儿,突然激动道,“既然你们没关系,那么沈姐姐,我就有机会咯?” “哎?” “我喜欢你,想追你当我女朋友。”牧瑾泽道。 ———————— 亲们,这都34章,你们肿么还不收藏捏,嫌文不好看咩?泪 爱情是一方织巾,用自然编织,用幻想点缀。(14) “我喜欢你,想追你当我女朋友。”牧瑾泽道。 沈曦年有点吓到了,干笑两声,挥挥手:“小泽你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我是认真的。”牧瑾泽紧紧锁住沈曦年的眸子,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诚恳道,“沈姐姐,如果我告诉你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你会不会相信。” 不……不会吧! 沈曦年嘴角抽搐,以为牧瑾泽是在开玩笑,可在对上他那双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眼睛时,这种想法就被打消。 一旁的邹晟逸实在忍不下去了,扣住牧瑾泽拉住沈曦年的手,沉声道:“我看你是一贱钟情!二十岁的小p孩儿想玩姐弟恋,其实是荷尔蒙分泌过盛吧。” 牧瑾泽睨了他一眼,勾勾嘴角轻笑:“大叔就能老牛吃女敕草,为什么我就不能和沈姐姐姐弟恋呢?大叔未免也太霸道了。” “这不叫霸道,这叫专属。”邹晟逸纠正。 牧瑾泽抽回手,揉了揉泛红的手腕,冷眼盯着邹晟逸,不复先前的稚女敕青涩,眼神黯黑深沉,眸心那一把炙火熊熊燃烧。 “邹晟逸,我只比曦年小两岁,可不代表我是个白痴,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很清楚,不需要你替我老子来教育我。” 沈曦年此时已经完全失了方向感,眼前这两个男人这番争吵讽刺,让她都产生自己现在已变成“红颜祸水”那一类人了。还有牧瑾泽对她的称呼突变让她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小泽,我们,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我还要上班。我的毛爷爷已经快飞光了,你有事,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吧,我先走了。”她急急忙忙说完这段话,双手抱住邹晟逸的胳膊就往医院门扣拽去。 “没关系曦年,你毛爷爷没有了我可以养你。”牧瑾泽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沈曦年吃惊,脑中募的一片空白,话不经大脑便月兑口而出:“你要包养我?!” “……”邹晟逸突然觉得他今天的黄历上写着“忌出门,忌言听。” 牧瑾泽脸上浮现两片红晕,腼腆道:“如果你希望,我可以这样做。虽然我的工资不是特别多,不过我很节省的。” “不是,我不是……” “我会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的拳头捏的很紧,双目透亮,“我不抽烟也不喝酒,赌博只会斗地主,如果你是农民,我就算是地主也会为你倾尽家产,我很听话,卖萌撒娇装冷酷我都可以,厅堂厨房我也可以……只要是你希望的,不管会不会,难不难,我都会为你办到,只要你高兴。” 这么一大段情话说完,沈曦年眼泪都在眼眶里来回打转了,握住牧瑾泽的手极其感动地说:“我很感动,谢谢你。” 牧瑾泽面上一喜,刚想开口却被沈曦年的下一句给伤住。 沈曦年说:“你确定你没有抄袭度娘?” “……” “这是我的原创。”他内伤道。 ———————————————— 那段话真是原创! 爱情是一方织巾,用自然编织,用幻想点缀。(15) 在邹晟逸与牧瑾泽又一次吵得轰轰烈烈的时候,沈曦年卡了个空位,悄悄从医院溜走。 从一家kfc里走出来,此时她的手上拿了一个甜筒,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c市很大,车水马龙,高楼大厦,在中心区基本上看不见什么五楼以下的建筑房屋,个个高高耸立,特别以一栋有一百七十楼层的百货大楼为代表,从一楼抬头仰望,你就会产生这栋百货大楼已经建立在了云层之上的这般错觉。 站在百货大楼的对面街道发了一会儿呆,她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甜筒,然后迈步走过斑马线到达楼下。 进了电梯,她按下九十九楼的数字按键,便站在一旁看着数字一层层翻升。 ——九十九楼是图书馆,只要精神恍惚或者心情烦闷,她就会到那里阅读,把一切烦恼放在书里,她便会觉得轻松舒服很多。 没有考虑,她直接走到儿童区,拿了一本童话书席地而坐,优哉游哉地看了起来。 “唔,大姐姐你在看什么?”软绵绵地声音在身旁响起,她抬头,一张粉女敕乖巧无比的小脸蛋儿映入眼帘。 她温柔一笑,将书皮立起正对小男孩,轻声说:“姐姐在看《安徒生童话》。” 小男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惊讶且不解地问:“姐姐这么大了还看这个?我现在五岁半就已经把四大名著看完了。” 沈曦年加大嘴角弧度,揉了揉他的头发,赞赏道:“那你可真聪明。”拍了拍旁边的地板,“可以坐下来吗?” 小男孩点点头,乖巧的坐在她的旁边,双腿拱起,歪头靠着膝盖。 “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他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面装满了好奇。 沈曦年学着小男孩一样拱腿坐好,将书抱在怀里,仰头看着天花板。 “姐姐小时候没有读过童话书……其实不仅是童话书,还有阳光,街道,人群……” “怎么会这个样子?” 她苦笑,下意识地把膝盖加紧,抱紧怀中的童话书接着说。 “其实我常常在想,我上辈子肯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上天为了惩罚我,所以让我在这一世经历那么的苦与痛。” “我的父母不爱我,我爱的人无情地抛弃我,我很热爱工作却不能得到同事的认可……其实我很孤单的,我也希望能有一个真正爱我的人,陪我一起欢笑,一起哭闹,一起吃喝,可就是这样一个我认为很简单的愿望,在上天眼中,却是一件奢侈物。” “姐姐好不幸福。”小男孩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少许的哭腔,“我的爸爸妈妈都很爱我,我的房间有许多玩具童话书,我也有非常非常爱我的人。” 她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扭头看着小男孩,微笑说:“所以你要好好珍惜现在的一切知道吗?” “嗯。”小男孩点头应声,旋即甜甜一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大姐姐,我叫姜诺郗,你可以叫我郗儿。” “郗儿?”沈曦年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安感。 —————————————— 爱情是一方织巾,用自然编织用幻想点缀。(20) 两天后。 三万英尺的高空上,一架飞往意大利米兰的班机正匀速平稳地前进,窗外白云如絮,透过窗户向下看去,高楼大厦已然细小如蚁,高速立交如同弯来扭去的毛线,小河湖泊更是变成了一小洼水滩。 “不舒服吗?”邹晟逸看见沈曦年的脸色苍白,眉头微蹙,浅汗溢出。 沈曦年无力地摇摇头,歪头倚着窗户闭眼休息。 身边唏唏嗦嗦一阵后,一只大手包住沈曦年枕着窗户的头,轻轻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下一秒,一件大衣就盖在她的身上,微微一吸气,独属于邹晟逸的味道便充满整个鼻腔。 微微睁眼,邹晟逸低头细心地为她盖好衣服,完美的侧颜离自己的鼻子只差几公分。 见她看自己,邹晟逸柔柔一笑,顺势自然地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温柔地揽住她的肩膀,他亲密地挨着她的脑袋,像哄小孩似的有节奏地轻拍,轻声道:“好好睡吧,有我在你身边,放心。” 因晕机而乱糟糟烦闷地心情此刻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听话地点点头,在他怀中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安心闭上眼入睡。 不一会儿,沈曦年就已进入梦乡。邹晟逸温柔抚平她蹙起的眉头,隔空用手指描画着她姣好的面容,笑的满脸宠溺。 “明明是个大美女,怎么能说你是嫁不出去的老处.女呢?真是一群瞎眼的人。”他嘟囔着为她打抱不平,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 可沈曦年竟然适意地“嗯”声,嘴角弯弯。 邹晟逸就像被当场逮住的贼,慌忙收回停在她脸上的手,尴尬地别过脸去。 邹晟逸没有看见,就在他别过脸的那一刻,本应该熟睡的人却小心翼翼地睁了点眼,眉梢灿烂飞扬。 ———— 米兰,这个与伦敦,巴黎,纽约,东京一齐闻名世界的五大时尚之都,它繁华靓丽,热情似火,在世界服装名城中,它崛起最晚,却以极其强大的优势独占鳖头,甚至威胁着巴黎这个时装名城大霸主的地位。这里的人们受着这个城市的熏染,一眼望去,每个人的穿着打扮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风格。 沈曦年有点晕机,至从下了飞机她走路就是过飘,摇摇晃晃,要不是有邹晟逸在一旁搀扶着,她早就一路“狗啃屎”回到公司定的酒店了。 明天一大早,他们就要去举办方报道开会,了解这次设计大赛的主要议程后,再去这次时装走秀举办的地方探探情况,结束一切后回到酒店进行主题设计。 这次的时装设计秀主办方虽为雅戚,但其中还有几个精英时装公司,对外说是选拔出新星优秀的设计师,实际是这几个公司彼此之间的暗涌争斗,他们这些设计师,不过是一个媒介而已。 邹晟逸在她睡觉之前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在米兰有一个老朋友,现在去见个面,等她休息好后就约她出来与自己的朋友见个面。 “让那家伙提前见见自己未来的嫂子。”邹晟逸的这句话让沈曦年又气又恼,最后直接干脆挂断电话。 嫂子? 这个称呼,她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反感讨厌。 ———————————————— 亲们,咖啡留言不要吝啬啊(*ˉ︶ˉ*) 夜空的深处是你的瞳色。(2) ————————————————(*ˉ︶ˉ*)求收藏,咖啡,留言(*ˉ︶ˉ*)—————————— 安诺的五官非常精致,就像是一份被上天特意花了大量的时间去精心雕琢的面具,完美无暇,却冷漠无霜。 沈曦年没有料到邹晟逸口中那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会是一个女人,并且还是一个容貌身材皆可以把她甩到外太空的超级大美女。彼时的沈曦年正坐在米兰市中心一家装潢复古原始的咖啡馆里,安诺就坐在她对面。一个面前是用玻璃杯装着的白开水,另一个是花纹繁琐的金边咖啡杯,天壤之别。安诺的装束很简单,马尾,素颜,运动服,清清爽爽,简简单单,却更是有着一种致命的东方女性的美丽。 整整十分钟,至邹晟逸十分钟之前去洗手间至今未归,她与安诺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尴尬且不知所措地承受着安诺的打量,只见安诺双手交叉于胸环抱着看她,嘴角始终噙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微笑。沈曦年面前的白开水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已经续杯了八次,而安诺的卡布奇诺是一口未动。 “你很喜欢喝白开水啊。”安诺打破沉默,促狭地说。 沈曦年讪笑,道:“是呀,清肠毒,减肥,呵呵。”最后的呵呵笑得极为勉强。 安诺没有在意,接着说:“阿晟偷模着爱了五年的女生就是你啊?”她的嗓音很独特,有着嘶哑,多的却是清脆,无法用言语形容——一个女人,容貌,身材,学历都十分完美,如今再来一个这么好听独特的嗓音,真是上天宠爱的尤物啊。不过在听见她唤邹晟逸为“阿晟”的时候,心中没由来的一沉,一股浓浓得酸味漫上心头。 “嗯,是。”她不知道安诺为什么要用“偷模”这个词,不过想起邹晟逸上次的坦白,又觉得安诺说得没错。 “切,真是的。那个二傻子没事搞什么地下暗恋啊。” 沈曦年笑笑,不知道怎么接话。想起两人是旧时,而且都是俊男美女,那酸味又浓了几分。 她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扯扯嘴角,不屑道:“放心吧,我就是爱上任何一个人也不会爱上邹晟逸这个傻-逼的。” 沈曦年窘迫,抿紧唇不说话。 “沈曦年……沈曦年……晨曦年华……你的名字我很喜欢。”她的眸子很亮,“不像我的,安诺安诺,安守承诺,多虚假。”她的神情有着低落。 那个时候的沈曦年应该就已经知道安诺是一个多么孤单寂寞的人,以至于她用着外表的冷漠来掩饰自己的弱点,这个,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因为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也是那个样子的。 想罢,她友好地伸出手,说:“很高兴认识了你,安诺。” “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沈曦年。” ——————————————————————————————————————————————————-—————————————— 原谅我,我真的不行了,瞌睡虫已经在我耳边飞了很多次,睡觉了(~﹃~)~zz,晚安。 夜空的深处是你的瞳色。(8) 作品展览结束后,就是各大设计师投票选出前三名作品的时间。 后台,大半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曦年身上,毕竟这么多作品中,沈曦年的“初恋”是目前为止呼声最高,也是最被看好的,十之八.九,第一名的位置属于她。 沈曦年此时的心情七上八下,相对于大众的想法,她其实更担心邹晟逸。 就在不久前,邹晟逸作为最后一名参赛选手出场,可他只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走上t台,如沈曦年一般,没有模特,但也没有藏在衣服后面的华丽服装。 “很抱歉,我没有服装。”话筒声传到后台,本来安分坐在休息椅上的沈曦年似弹簧般从座位上站起来直奔前台入口。 t台上,邹晟逸本是背对着她的,可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突然侧过身体,让沈曦年准确无误的正对他的侧脸,还有唇角的那抹暖阳。 邹晟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手中的布帘被她越拽越紧,骨节苍白分明。她的目光牢牢锁住他的薄唇,生怕他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只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次后,发出了磁性低沉的嗓音:“我虽然没有服装为大家展示我的主题模样,不过,我可以通过诉说,让大家在自己的脑海中勾勒出那么一个模子,是好是坏,是惊艳平凡,那就是在座各位的本事了。”或许,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句话就是为邹晟逸量身定做的,沈曦年的心里很窝火,她不明白邹晟逸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从c市千里迢迢来到米兰,废寝忘食的构思好一切后,他不可能傻到就那么打着空手站在这个t台上。他是笑着的,那就说明,他有自己的想法,可她还是不能接受,是怎样想法让他胆大到会这样以身犯险。 突然间,沈曦年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邹晟逸,即使他爱着她,她也只能算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陌生的,让她自己都觉得害怕。 “……我的讲诉到此结束,谢谢各位能够耐心听完我的想法,谢谢。”就她恍神的一阵功夫,邹晟逸结束了讲诉。他鞠了一躬,然后转身下了t台直接走到沈曦年面前,牵住她的手,温柔地说:“还有四天。四天后,我希望能在你这里听到一个明确的答复,不管是好是坏。” 她哑言,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歪头一笑。 “大概,我知道怎么回复你了。” 那一笑,亮了谁的心,又摄了谁的魂。 再回神,已是众人看着沈曦年,而沈曦年眼中只有邹晟逸的这幅场景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有通过……公司会对你做什么?”她说得吞吞吐吐,言词皆是酌情酌味再酌情,可还是止不住的颤音。 他笑笑,一半认真一半玩笑地说:“对我做什么啊?我想想啊……开除我然后让我去乡村种田,养牛喂猪,大太阳的时候背朝太阳面对黄土,晒得漆黑一片……呵呵,你别说,若我真成那样,又黑又脏又邋遢,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关心地看着我么?” “我不会。”她端正身体,严肃地直视他,说,“那个时候,我不会关心地看你,而是心疼,痛心。” 夜空的深处是你的瞳色。(10) 赛后,沈曦年邹晟逸回到各自房间,休息放松。 调试水温合适后,她在浴缸中放满水,坐在浴缸边上拨通姜黎风的电话。 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通,姜黎风多半是守着电话等她打过来。 “刚才你在忙吗?”他问地小心翼翼。 她无聊地用手指在水里画圈,懒懒地“嗯”一声。 短暂的沉默。姜黎风像是在斟酌词句,在电话那头“嗯嗯啊啊”了半晌,却吐不出一句正常的话。 “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那我就挂了。”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 “我只是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他几乎是用吼的说完这句话,那个“好”字在沈曦年的脑中形成一阵阵回声,久久不消。 “还不错,一日三餐吃的很饱。” “我……如果我说,郗儿的存在只是一个错误,你信不信我?” 为什么不信,又为什么信?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姜黎风已然成为了过去式,即便在分手之后她还独自暗伤了三年多的时间。现在,她已经了解并且接受了现状,有的东西错过就错过了,何必念念不忘,独添烦恼。这也是她能够心无芥蒂打电话给他的原因。 “姜黎风,这是你的家事,与我无关。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个孩子已经出生在了这个世界上,你既然赋予他生命,就请你好好的,安安分分的做好你父亲该有的职责,而不是在妻子儿女不在身边的情况下打电话给前任女友。”她说得喉咙干涩,咽了咽口水,耳边是他粗重缓慢的呼吸声,“你曾说过你最讨厌第三者,难道你现在的行为不是在将我拉入‘第三者’的行列吗?嫂子是个不错的女人,你应该不会辜负她吧?” 他说得艰难僵硬:“我……不会辜负你的嫂子。”那个称呼,他咬字极重,似用生命中最后的一口气说出。 沈曦年啊,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用这么强硬的方式逼着姜黎风做出承诺,你和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一句“嫂子”,完全切断他们之间仅有的那一丝情感。 女人,小人,其实都是同一种人。 “那份感情我比你陷得深,既然我都能从那里面抽离出来,我相信,你也可以。”她说的轻巧,打了个哈欠,浑着声音道,“我要休息了,暂时就说这么多吧。在下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希望你已经做出正确的选择,再见。” 那一番话来自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当初她对姜黎风说的那一句话:“有些事,错一次就够了。” 这一觉沈曦年睡到了第二天的十一点,昨晚未拉上的窗帘外晴空万里。舒服的伸伸懒腰,她换好衣服下床走进卫生间洗漱。完后,她打开门,看着对面的男人,咧嘴灿烂一笑。 “早安,兔子先生。” 夜空的深处是你的瞳色。(11) 第二轮比赛顺利进行,完美结束,沈曦年以大胆活泼的设计风格再次夺得第二名的位置,而邹晟逸则以一匹黑马的速度果断占领第一名冠军的宝座,令人目瞪口呆。 浑浑噩噩又在床上度过了一天,沈曦年却在第三轮比赛遇到了麻烦。 赛场后台。 “她明明说好会来的,怎么能反悔呢?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让我上哪再去找一个模特,气质符不符合都是一个问题!” 原本选好也说好的模特突然去马来西亚度假去了,而再过半小时比赛就要开始,她怎么还能保持冷静,杀人的心都有了! “大不了你再自己亲自上场一次啊。”对方的助理说得理直气壮,好似错的不是他们。 “老纸167能撑得起178才能穿上的裙子吗?!**啊你!”她愤怒的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身处何地,直到整个后台的人都对蹲在角落里打电话的她行注目礼。 “出什么事了?”一际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的虎躯一阵,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讪笑着打招呼:“早上好,ek。” ek淡淡“嗯”声算是回答,说:“现在是中午。” “……”您老别猜穿我好咩?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啊。”她皮笑肉不笑地感慨,顺带掐断电话,忽略刚才电话中的那一声咆哮。 看来毁她约的模特很喜欢ek啊,激动地只用了一秒的时间就回到米兰了。 ek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白痴,他哼道:“你想一直蹲在这里吗?” 沈曦年愣住,反应慢了很多拍才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嘴里还直嚷嚷:“啊没有没有,我这就起啊!”那个“来”字还没说出口,她就向前扑去,眼前也突得变黑。 遭了,蹲久了,两只腿都僵硬麻木,大脑又供血不足,这一扑肯定是亲吻地板砖啊,毁容了毁容了,从今以后就是大饼脸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重量的,几百斤了?”ek平静地说,手臂下意识地揽紧沈曦年。 得救了? “谢,谢谢啊。”她从ek的身上退下来,口齿不清的道谢。 “跟他说谢太浪费你口水了,未来嫂子。”安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台。今天的她一身黑衣黑裤黑长靴,头发束成一束,就像电影里的女特务,冷艳霸气,就差手上拿着一把手枪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ek转身问道。 沈曦年揉了揉眼睛,怀疑刚才ek在看见安诺的那一刻,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兴奋和嘴角似有似无的笑容不是她因为供血不足导致的眼花。 安诺冷哼一声,不屑道:“干你毛事?” 沈曦年的面部开始抽筋,这丫头,会不会太大胆了点。 谁料ek不仅没有生气发火,还走到安诺面前执起她的手,落下一吻。 “你还是如此,一点都没有变化,小酸菜。” 安诺一巴掌盖在他脸上,冷笑:“你也依旧,大灰狼。” 这俩人,原来是旧时啊…… —————————————————— 在此预告,安诺和ek将会是我下一个大坑的男女猪脚。绝对欢月兑,尽情期待。 夜空的深处是你的瞳色。(16) 安诺觉得吧,她肯定是早上面包吃的太多,胃里装不下,多余的全填充到了大脑里,堵的严严实实,不能思考,所以才会答应邹晟逸来做这什么“幸福记录者。” 是的,确实是记录——在两个当事人幸福地坐着旋转木马,她背着单反跟着木马跑,一边跑一边照,撞上人踩了脚只能一个劲儿的道歉,然后不等对方反应,拔腿跟着当事人到下一个见证幸福的地方;在当事人点了一桌大餐美滋滋地享受美食时,她一步三回头的注意当事人的状况,然后快速拿面包拿水掏钱结账,也不管掏出来的是多少面额,抱起她的“美食”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边吃边照,同时忍受不远处的一只金毛犬以看坏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天都知道她最怕的就是狗;在当事人手挽手走进鬼屋的时候,她只能深呼吸猛给自己灌输“我是安诺我怕啥”的强大思想,迈着颤危危的步子跟着走进鬼屋,她想闭眼却又怕跟丢,睁眼吧,眼前一排排可以活动的骷髅骨架尸体鬼怪,让她口水狂吞,她只能在内心大嚎:我是安诺我不仅怕狗还怕鬼!…… 几个小时下来,安诺觉得自己在警·察局鬼门关走了好多遭。 好不容易逮着空隙时间上个厕所,短信又来了,只见上面写着: 接下来我会带你未来嫂子去久望,你准备好一切,哥的幸福就靠你了。 来信人,邹**。 **个毛线啊,他是我债主吧! 二话不说改了备注为“老纸恨你”,她回了短信,揉着酸痛的腿提前前往下一站幸福点,同样的,这也是最后一站。 晚上七点三十八分,邹晟逸开车向久望行驶的途中收到安诺的短信,微笑地打开一看,立刻嘴角抽搐。 “这事完了之后,老纸会让你血债血偿。真心祝你生儿子没菊花生女儿没咪咪!!!!!!(后面是无数个sb,bs)。”他默,安诺这是变相的在考他的眼力吗?而且这诅咒也太毒了,再怎么说孩子生下来可是叫你干妈啊。 果断删除掉关系到他以后子女身体发育健不健康的黑色短信,淡定地放回手机,然后回眸,温柔的看向一旁熟睡的人儿,宠溺多情。 这张脸,他看了一年,想了五年,念了五年,痛了五年,悔了五年,爱了五年。 他现在二十五岁,一共五个五年,其中一个五年就被沈曦年这三个字霸占。她给了他最初的悸动,她总能轻而易举地摘掉他的伪装,她不擅长撒谎却最爱对他撒谎,他可不可以认为,他从初始,就在她的心里占着一个特别的位置。 突然想起那么一句话:谁是谁的劫,谁又应了谁的执念。 沈曦年不是他的劫谁是?他注定躲不掉也逃不了,只能和她纠缠纠缠再纠缠,直至一生一世。她若问起,那他只能说:“怪就怪我忘了忘记你。” 不知道外国的天是不是都黑的那么早,此时头顶已是星光闪烁,墨色无边,只要过了今晚,一切都会有改变。 ———————————————————————————————— 夜空的深处是你的瞳色。(18) 本来打算在米兰再逗留玩耍几日,邹晟逸却意外地接收到一封邮件,沈曦年不清楚邮件中的内容,只知道看完邮件后,邹晟逸的面色很是难看,放在书桌上的拳头紧握,手背青筋暴起。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担忧地把手附在他的手上,悄悄瞥了电脑一眼,模糊看见邮件的主题是“home”。 多半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沈曦年想。 邹晟逸微微放松,可眼睛黑亮的可怕,瞳色如同夜空最深处的颜色,充满未知的危险气息。 “曦儿,”他握住她的手,尽量放柔语气说,“曦儿对不起,家里出了些事,我等会儿就会去机场买回国内的机票,不能陪你在米兰多待了,对不起。” 她舒心微笑,轻拍他的手:“说什么对不起呢,现在我们可是情侣,说对不起就太见外了。”顿了顿,“我和你一起回去。” 时间仿佛停止,房间内只于他们彼此相对。 良久,邹晟逸松了眉,抱住沈曦年,低沉着说:“好,我们一起回去。” 几个小时后,他们顺利的搭上回国的班机。沈曦年一如既往的一上飞机就寻了个觉得舒服的位置闭眼休息,不一会儿就传来轻轻的鼾声。 她平时入睡最少也要花半个小时,能在几分钟内就睡着,只能是在她很累很无助的情况下。 邹晟逸心疼又愧疚,揽住她在怀里,在额头印上一吻,低喃说:“谢谢你。对不起。” 怀中的她微微动了动,浅粉的嘴唇蠕动。邹晟逸听不见声音,将耳朵贴近她的唇,她只说了两个字:“傻瓜。” 在你的生命中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在你深处困境的时候不仅不抛弃你,而是勇敢的陪着你一起度过,你对她有着深深的歉意,她却怪你不理解,骂你是傻瓜……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请你务必珍惜她,务必。 …… 一路匆忙,邹晟逸把沈曦年送到她家,已是北京时间晚上八点十三分。 “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找你。”他温柔的揉着她的发顶,语气沉重的像个老头子。 沈曦年其实挺奇怪的,想当初邹晟逸还幼稚粘人的像个小孩子,去了一趟米兰,整个人就完全变了个样子,具体怎样她到说不上来,只觉得一夕间,他变得成熟稳重,男人味也越来越重,那双桃花眼也在不知不觉中将她吸得越来越深。 “嗯,我等你。” 而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小女人。 时间呐,真是可怕,一个不留神,什么都改变了。 回到家里,只是十几天的时间,屋里已经落上了一层薄灰。在飞机上睡过那么一会儿,她现在还不怎么困乏,挽起袖子盛水洗抹布,开始认认真真打扫卫生。 一夜无眠。 ——————————————————————————————————— 我们学校不是军事化,是正儿八经的部队生活!t_t 我这几天太混沌了,思维总是慢半拍,跳舞也是软绵绵的……囧 夜空的深处是你的瞳色。(19) 沈曦年没想到,等了一早上该来的人没有来,本该在米兰学习的人却突然出现在自家大门前,并且还大包小包。 “安诺,你怎么来了?”门还没有完全打开,安诺直接挤道绕过沈曦年,将手上背上肩上所有的东西卸下放在地板上,气喘吁吁地瘫在沙发里。 对于安诺的自来熟沈曦年到没什么意见,倒了杯水给她,然后坐在她身边,好奇地问:“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米兰吗?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家里人知不知道?” 安诺喝完水,顺手恃掉嘴上的水迹,不怀好意地对她说:“哎,看来以后叫你不用加上未来两个字了,你已经成为我嫂子了。” 沈曦年作试打了她的腿,骂了句“不务正业”。 “我回来的事我家里人到还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所以打电话给**,让他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就来投奔你了。” 沈曦年讶异,“为什么你不愿家里人知道?” 安诺长叹,无奈道:“谁叫我一大把年纪还没有男朋友带回家给他们二老看呢,我妈就觉得吧,以我现在这种佛祖心态断定我铁定是嫁不出去了,所以她要用自己的眼光为自己的宝贝女儿物色一个德智体美钱全方面优异的非人类介绍给我。” “所以你真正来我这里的目的是——” “逃命避难,相亲太苦了。” “……” 东扯西扯,安诺最终还是在沈曦年家里住下了,两人合伙收拾装扮了一间房供安诺住下,随后安诺死拽着沈曦年出门逛街。 “你和他有联系吗?”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处于忙碌状态,直到最后一个变成了关机。 安诺从包里拿出两颗棒棒糖,递给她一个,然后剥掉包装纸送入口中,含含糊糊地说:“除了问你家地址,我就没有联系过他了。” “这样啊……”她失落地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把玩手里的棒棒糖。 安诺低低叹了口气,哥俩好的揽住她的肩膀,说:“他家里有事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他比你更需要安慰和帮助。” “你知道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安诺摇摇头:“不清楚,但应该很麻烦,商业上的事我一般不怎么关心。” 沈曦年惊,商业中的事?邹晟逸家里的事与商业有关? “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他的家底?”安诺的表情很是震惊,仿佛看到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我应该知道吗?”她说的淡然,心中却沉闷。 安诺夸张的一巴掌盖在脸上,须庾,她拉住沈曦年的手,把她带到一家咖啡厅里。 “未来嫂子,那个**真的什么也没跟你交代?” 她摇头。 “那他家里有几口人,分别是那些人这个你总知道吧?” 她愣住,后还是摇头。 “我靠!邹晟逸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安诺一脸愤恨。 那个样子,沈曦年不知怎么觉得,像是自己嫁为人妻数年后,突然从他人口中得知,你现在的丈夫本不该是你的丈夫,那般疼痛难忍,无言相诉。 —————————————————————————————————— 曾几何,遗忘你在追忆中。(5) 骆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熟人,瞬间的错愕后便站起身,微笑地搂住美女的纤腰,温柔地说:“我以为你会一直不理我。” 美女轻哼,语气不善地指着沈曦年问:“她,是谁?” 骆维自然地答道:“沈曦年,我们公司最有潜力的设计师。” “沈曦年?”美女的表情很古怪,眼神复杂的打量着呆滞的沈曦年,眉头紧蹙。 “你认识?”骆维问出关键。 美女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迟疑地点了一下,她伸出手,对沈曦年说:“我是曲敏。我想你应该知道我。” 沈曦年大惊,曲敏?那不是邹晟逸的姐姐么? 她的反应让曲敏满意一笑,只见她回揽住骆维的腰,仰头在他脸上印上一吻,霸道地对他咬耳朵:“你可是我的,别想爬墙。” 沈曦年说不清楚现在的内心滋味,曲敏对她明显的敌意让她担忧,至安诺告诉她邹晟逸的情况,她第一个念头便是先处理好自己与曲敏之间的关系,如今曲敏已经误会,把她当做情敌,而从她的自我介绍来看,她是知道自己和她弟弟的关系,这一层关系算下来,今后她们的相处肯定会格外生疏僵硬。 “你来这里干什么?”骆维显然没有发现沈曦年的异样,揽着曲敏坐下,宠溺地刮过曲敏的鼻梁,他问。 曲敏苦恼地说:“一点私事。亲戚家的一个小女生看上了牧家少爷,好不容易让他们能见个面,结果在约定地点看见牧家少爷与另一个女生吃饭谈笑,现在正伤心呢,妈让我过来安慰安慰她。” “牧家少爷?”骆维顿住,突然恍然大悟道,“是不是离家出走的那个?” “不是那个大少爷还有谁。” 沈曦年在对面如坐针毡,看着畅谈的两人,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咬牙开口:“骆总,我还有工作就先回去了。对不住,就不打扰您和曲小姐了。” 骆维也算通情达理,看得出来沈曦年的不自在,点点头,嘱咐几句就让她走了。 临走时她在柜台给了底金,留了电话号码,告诉服务人员说,如果饭钱不够就打电话给她,如果多出就算做小费。这顿饭是请骆维的,不能言而无信。 精神恍惚的回了公司,陈念芮见她状态不是很好,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了想,组织语言,说:“小芮姐,如果你的另一半的家人对你有误会,你会怎么做呢?” “这个啊……”陈念芮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不利索地回答:“我的性格肯定就是不管他。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虽然外界因素不可避免,但我还是觉得做自己吧,只要相爱的两个人没有问题,其他就不构成问题。” 醍醐灌顶! 沈曦年顿时感觉头上的乌云都全部散了开来。陈念芮说的没错,只要她和邹晟逸彼此没问题,他姐姐什么的自己担心那么多干什么,自己又不是与他姐姐谈恋爱。 这段情,主人翁有两位就已经足够了。 —————————————————————————————————— sorry,断更多日实在不好意思,卡文很难受。 曾几何,遗忘你在追忆中。(6) 晚上下了班沈曦年回到家中,安诺穿着睡裙坐在客厅看电视,餐桌上摆着丰盛的食物。 她边换鞋子边抱歉地说:"今天开会晚了,不好意思。你吃了吗?" 安诺散着长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她闷闷地回了声没有。 沈曦年诧异,安诺性子虽然冷,可对于她倒是从未有过这么敷衍的态度。想到或许自己工作的原因而忽略了她,沈曦年不禁愧疚。 洗了手她在沙发上坐下,盯着安诺黑直的头发,开口:"你生气了吗?" 安诺轻轻摇头,给她一种安诺不想让她看见脸的错觉。 "你怎么?怪怪的。"说着沈曦年就往安诺的脸上看去,安诺扭头一缩,不让她看,却意外露出藏在腿后的垃圾桶和医药箱。 她大惊,不顾安诺的反抗,抱着她的脸正对自己。 "怎么回事?"安诺的眼角有一条三厘米的口子,右脸红肿,还有清晰的手指印。这明显是被人打了耳光,看这红肿的程度,对方下手很重,而且不止打了一巴掌。 沈曦年心疼地看着她脸上的伤,急切气愤地问:"这伤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没事了未来嫂子,我已经敷过一次药了,明天应该就能消肿。" "我问是谁打的!"她的声音陡然转厉。 安诺沉默,定定地注视沈曦年,然后微笑:"一个女人。她以为我是牧瑾泽的女人。" "牧瑾泽?"电光火石中,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骆维和曲敏的对话: "你怎么在这里?" "……亲戚家的女儿看上了牧家少爷……好不容易能见面却看见牧家少爷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谈笑……" 如果如她所想,牧瑾泽就是曲敏口中的牧家少爷,那么安诺就是那个和他吃饭谈笑的女人,而她脸上的伤,肯定就是曲敏亲戚的女儿打的。 沈曦年突然觉得不可思议。她好不容易和邹晟逸在一起,他的家里就出了事,而她又从安诺口中得知邹晟逸的真实身份,这个还没有完全消化,公司那边,骆维突然从洛杉矶回来,女朋友还是邹晟逸的姐姐曲敏,现在安诺又被牧瑾泽所谓的爱慕者给打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人精心算计安排好后发生的,每个情节都那么凑巧,环环相扣,发展的可怕。 浓浓的不安感将她紧紧包裹,她总觉得接下来还会发生更离谱严重的事情——往往越是未知的东西事物越会让人感觉好奇害怕。 而她现在,已经开始害怕了。 "未来嫂子?"安诺轻唤。 沈曦年回过神敛了思绪,在她头顶揉了揉,说:"我去把饭重新加热,你在这里等着,吃过饭我在帮你上次药。" 安诺应声,看着沈曦年步入厨房的背影,若有所思。 吃过饭上了药,安诺洗漱后便睡了,沈曦年站在阳台吹着冷风,目光清冷,久久,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嘟声后电话被接听,她迟疑了几秒,把手机放在耳边。 "喂——" ——————————————————————————————————————————————— 曾几何,遗忘你在追忆中。(7) 安静的卧室,一米八的大床上,两个人正在熟睡,偶尔有冷风从未关紧的窗户缝里窜进卧室,感受到冷气的人也只是裹紧被子,丝毫不影响睡眠。 突然床头的手机开始震动,他勉强睁开眼拿过手机,待看清楚来电显示,一个鲤鱼翻身从床上起来,穿上拖鞋。 "黎风,怎么了?"床上的另一个人被他的动作吵醒,迷迷糊糊地问道。 姜黎风看了眼手机,眼神闪烁片刻后,说:"没什么,一个客户的电话。好好睡吧。" 王绾薇应声,翻身裹紧被子继续睡觉。 姜黎风走到楼下客厅接听电话,接通电话。 "喂。"沈曦年不自在的声音就这么传进他的耳朵。 "曦儿。"这个称呼曾经承载着多少幸福快乐,而现在,一声唤过,只留下尴尬的沉默。 "曦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墙上的时针指着加粗的数字十。 "睡不着。"她说的很平缓。 "遇到什么难解的事情了吗?"他记得,睡眠质量很好的她只有在满月复心事的时候才会失眠。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不知道这个习惯她是否依旧保留,不过还是下意识地说出口。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 挂断电话回到床上躺下,台灯照的王绾薇的眼睛异常明亮。沉静了几分钟,王绾薇翻身面对他,陈述着说:"是她打的电话。" 姜黎风没说话,只顾看着手机发短信。只听王绾薇又说:"你放心不下她。" "别说了。睡觉吧。"他关掉台灯,让黑暗遮住自己的情绪。 良久,王绾薇翻身背对他,带着哭腔说:"你还是没有办法爱上我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对不起"。 在感情上,"对不起"这三个字,就是巫婆的诅咒,它充斥着绝望的气息,给人造成刻骨铭心的伤害。 第二天。 安诺脸上的红肿确实消了不少,不过手指印还是没有退掉,反而更加明显,沈曦年提议让安诺打点粉底在出门。 "这有什么?反正等会儿我和牧瑾泽在一起,让他清清楚楚看清我的伤,内疚死他。"安诺一边在土司抹着番茄酱,一边坏笑的对沈曦年说。 "你还要和他在一起?你就不怕又被他的什么爱慕者给打了吗?"她打趣地说。 "我昨天那是完全没料到会被人打才中招的,绝对没有下一次了。"安诺愤恨地咬掉一半土司,鼻尖滑稽的粘着番茄酱。 沈曦年扯了面纸帮她擦掉,把煎得金黄的双黄蛋夹在她的餐盘里,喝了口咖啡。 "中午回来吗?"安诺问。 "在公司吃。"她回答,问:"你怎么办?在外面吃吗?" 安诺耸肩,说:"有牧瑾泽。" 沈曦年了然。 ———————————————————————————————————— 今天发生了一些事,让我突然看清楚,原来我一直珍惜的东西竟然那么单薄,连纸都不如。 我不想哭,可是我忍不住。 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4) 洛杉矶。 邹晟逸刚结束饭局走出餐厅,安诺的电话便打了过来。与这次合作的人道别之后,他才接听电话。 才把电话拿到耳边,电话那头的安诺张口就是一阵炮轰:“死二.逼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女人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再不回来你女人骨头都要叫人啃光了!” 一听沈曦年出了事,邹晟逸的眉头紧蹙成一个“川”字,说话语速也快了不少,他问安诺:“你嫂子出什么事了?” 安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凝重地说:“嫂子今天收到一封律师函,被人举报抄袭。” “抄袭?”邹晟逸拔高音调,“抄袭什么?” “就是……哎呀,我这怎么给你解释得清啊!真是的。”安诺在那边急得抓耳挠腮,她也是才知道沈曦年被人举报抄袭,对方还发了律师函索要赔偿,具体内容她又不怎么了解,这要让她解释清楚,还真是困难无比。 “死丫头你别光顾着哼唧,快点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邹晟逸在这边听到安诺支支吾吾半晌,一句话也没解释清楚,对沈曦年的关心担忧又增添不少。 “哎呀,我也不清楚啦,我也是从嫂子朋友那里得来的消息,你自己打电话给她朋友。她朋友叫什么陈念芮来着,是你们部门的,电话你应该有,我先挂了,再见。” 邹晟逸也没空追究安诺挂断电话,翻出陈念芮的号码就拨了过去。 电话刚被接通,邹晟逸已经等不及的想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分贝也高了不少:“曦儿发生什么事了?” 陈念芮兴许是被吓着了,隔了好久她才回答:“阿年收到律师函,对方说她在米兰比赛的服装是抄袭,并索要30万人名币赔偿,我看过那封律师函,对方字字珠玑,条条都有理有证,诈骗的几率很小,而且对方还附有印着拍摄时间的服装图片……我看了,确实如出一辙。后来阿年又收到了对方的一封信,信里说的内容我不知道,不过阿年看完过后脸色苍白不少。组长,你快回来帮帮阿年吧,我怕我们撑不住。” “我会想办法。”邹晟逸说得有些牵强,随即他又问陈念芮,“曦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告诉我她先回去了,让我不要送她,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组长,阿年脸色真的很难看,她拿到第二封信的时候还没有拆掉,就已经差点昏倒在地上了。” “昏倒?”邹晟逸的心顿时揪在一起,眉里眼间都是担心害怕。 “你帮我好好照顾曦儿,我尽量想办法早点赶回来。我先挂了。” “哎,晟……”陈念芮还想说什么,耳边已是一阵忙音,拿着被挂断的手机看了良久,她咬了咬下唇。 ———————————————————————————————————— 多日不见,想念咱家兔子先生没有呀? 明天是个好日子,所以我决定明天就放兔子先生出来哟>3< 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6) 多日不见,邹晟逸消瘦了不少,下巴上冒出不少胡渣,看似颓废却又让她觉得成熟不少。 自从邹晟逸去洛杉矶已经有了半个月的时间,其间他们也只通过三次电话,每一次都是说不了几句邹晟逸就有工作了,说失落沈曦年肯定是有的,不过邹晟逸了解她,也担心想念她,所以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发发邮件,聊聊企鹅,以此来缓解彼此的相思之苦。沈曦年问过邹晟逸什么时候回c市,当时邹晟逸给她的回答是“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可是现在,当邹晟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沈曦年第一个便是自己酒还没醒,晕乎着正在做梦,问出的那一句话也是条件反射。可当他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时,那一瞬间的心电触动让她清醒且明白,她不是在做梦,邹晟逸是真的回来了。 “唔,往里面靠点。”他掀开被子,兀自地月兑了鞋子就往被窝里钻。霸占了沈曦年一半的床和枕头,他翻身抱住沈曦年,有些撒娇的在她头顶蹭了蹭。 “你等我睡一会儿,曦儿,我好累啊。”他的这段话如同呓语,不多时,沈曦年就听见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稳。 她不禁笑了起来,轻轻地用手刮了刮他力挺的鼻子,沈曦年叹了口气,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一手搭在他的腰上,借着残留的酒精沉沉的睡了过去。 安诺站在门口看着相拥而眠的两个人,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副画面,神情立刻变得落寞起来,悄悄地关上门,她便下楼看电视。 这一看就是一早上,待沈曦年他们从楼上下来,安诺的电视剧也刚好结束。 “哟,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呢?当着我的面秀恩爱也不怕酸死我啊。”安诺坏笑着看着两人手牵着手在那眉目传情,揶愉道。 邹晟逸牵着沈曦年的手坐下,得意地对安诺哼道:“要的就是这效果,酸死你这个大灯泡。” “哎哟喂~”安诺阴阳怪气地叫道,“过河拆桥这成语是你发明的吧,当初可不知道是谁让我住在这里,好好照顾他的曦儿呢。” “是你让她住我这儿的?”沈曦年问。 邹晟逸点头,说:“当初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所以让她过来陪你解解闷。怎么了?你也后悔她过来了?” 沈曦年哈哈大笑,瞅着安诺涨红的脸说道:“不会不会,她在这里我可省了好多电费呢,她这一灯泡可抵过这房子里所有的灯具呢。” 音落,三人都大笑起来。 打打闹闹过了一会儿,邹晟逸忽然收住笑颜,冷酷严肃地问沈曦年:“我听陈念芮说你被人举报抄袭,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曦年兴许没料到邹晟逸会知道这茬事,白了一眼安诺,她说:“这要从昨天下午下班的时候说起……” ———————————————————————————————————— 晚安,亲爱的们,做个好梦哦~ 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7) 沈曦年完整的交代事情的经过,就连猜测对方是小时候对自己有过性·侵·犯的周禾也交代的清清楚楚,在她心里,邹晟逸和安诺早就成了她最亲近相信的人。 听到周禾对沈曦年有过侵·犯的举动,邹晟逸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充血,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混蛋。” 沈曦年连忙安抚邹晟逸,半晌,邹晟逸问道:“曦儿,那封律师函呢?” “在我包里,我上去给你拿。” 沈曦年拿来律师函,邹晟逸不放过一个字的仔细查看,可惜,直到最后一个字,他也没看出什么漏洞。 安诺见邹晟逸看完了,利索的拿过来看。 “曦儿,你确定这封律师函是周禾发的吗?” 沈曦年摇摇头,说:“不敢肯定,不过我觉得几率很大。” “这就怪了。”安诺突然插话道,“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那他为什么还要给你律师函呢?再说了,我很好奇那张照片他是从哪里找来的,他如果是因为知道是你才发的律师函,那么也有诈骗的嫌疑。” “可是,有照片……” “你不是也没见过那个照片吗?”安诺白了她一眼,却在下一秒露出兴奋的笑容。 “我突然想到,照片也是可以做假的。”她模了模鼻尖,一脸的高深莫测,“如果,对方早就知道你,所以就设计了这么一系列的事件,目的就是为了从你这里骗到那三十万,至于照片,他可以找个途径让人照下来,然后再故意做旧修饰,再在机器上印上假的日期,这一切,不就成了吗?” 沈曦年被安诺的这番话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片刻后就明白其意思。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现在的高科技,什么都可以造假的。安诺,你可真是神了,你就是我的lucygirl啊!” 面对沈曦年不加掩饰的夸奖,安诺受用的微笑,得意道:“我平时的柯南福尔摩斯可不是白看的。” “得了,就夸你一句都要翘上天了,平时也没见你这幅样子。”邹晟逸嫌弃的看着安诺,然后正色说:“不过按照你的说法来看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们现在要阻止的,是警惕他把照片和言辞告诉媒体,如果他真那么做了,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邹晟逸转过身,视线飘向窗外。 窗外正值一片艳阳天,蓝天白云金太阳,美好灿烂。 “封锁消息,引蛇出洞。” 安诺和沈曦年同时对视而笑。 下午回到公司,沈曦年特地留意看了一下公告栏,见上面除了某些部门的调理和一些批评表彰,就没有其他不该出现的东西了。 安心的乘了电梯去上班,办公室里意外的只有陈念芮一个人,沈曦年不禁疑惑,月兑口便问其他人去哪了。 陈念芮正在玩手机,见她来了,最后按了几下手机放回包里,才开始回答她的问题。 陈念芮说:“他们都在会议室开会,我负责等着你来,你收拾好没有?我们好一起去参加会议,如果再晚点,我们或许就会因为缺勤迟到而被记上一过,拿不到今年的全年出勤奖。” 虽然有些纳闷,不过沈曦年还是乖乖的和陈念芮一起去参加会议。 —————————————————————————————————————— 今天和姐姐用法律知识来吵架,虽然她口头上说我没学法律是正确的选择,不过我打心底里认为她是嫉妒我了,嫉妒我没学过法律也可以把那个以法律为专业的她给打败掉,所以她才会如此打击否认我,哈哈哈!! 最近最远最深最浅。(3)【6.13补更】 一夜无眠的后果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冒充国宝,不过有的时候冒充国宝也挺好使,在骆维看见沈曦年那两个黑眼圈的时候,他欣慰地夸奖沈曦年一番:“公司就是需要像你这样拥有强大集体主义与责任感的员工,小沈啊,计划方案固然重要,也不要拖垮自己的身体,身体才是工作的本钱啊。回头这个月我让财务多给你加八百元的劳务费,你好好工作。” 沈曦年本来准备告诉骆维自己这黑眼圈完全是因为昨天晚上某人压着她动也不动,而她睡觉又最怕约束而导致失眠的,不过在听见那八百元的劳务费奖励后,她立马立正站好,一本正经地说着“她的原则就是让公司更加美好”什么的一类恭维话。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原则有时就是个屁,当时放放就好了,反正周围人都会闻见。 这一天,邹晟逸也停了假回到公司,大家见他回来了都激动得热泪盈眶,陈念芮都哭岔气了,全程都重复着一句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邹晟逸被她这架势弄得哭笑不得,安慰地抱了抱她,打趣地说:“我这又不是打仗去了,不用哭的,还是你们哭的是我又回来折磨你们了?” “没有!绝对没有!组长这是哪有的事!”毛小曼抹着眼角大声否认,那声音大的,生怕邹晟逸真的误会似的。 邹晟逸是什么人?在一起工作生活了这么久,他们的性格品行他还不清楚么,玩笑开过后还是每人一个拥抱,相当于给了他们定心剂。 “既然组长回来了,中午我们就一起出去吃饭吧。”陈念芮提议道。 “好啊好啊,去哪里?” “好啊!御膳房怎么样?” “还是去一品香吧,我觉得那里不错……” “不不,我觉得还是禾田居好……” “我觉得……” 邹晟逸失笑,看着那群为吃讨论的口水纷飞的人,他不禁有些怀疑这些人到底是不是设计师,还是离了他一些日子,都把自己的本质工作给忘记了?看来,他需要什么时候开个小会批斗批斗,重扬以往的作风行为。 已经有两天时间了,沈曦年没有再收到周禾送来的信件或是其他物件,顷刻间沈曦年甚至感觉前两天的律师函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所以一切就都太平了。 下午下班,大家一路小吵小闹的走出公司,邹晟逸提出送沈曦年回去,却被她拒绝。 “下午我有事情要和小芮姐谈,你先回去吧,不用送我。” “啊,阿年又偏心哎,一直都在找小芮姐,就没找过我们,桑心了。”卞俊做作的捂着脸痛哭。 沈曦年大笑,拉下他的手,挑眉说道:“得了得了,今天我是真找小芮姐有事,明天我请大家吃饭怎么样?无限制,地点你们定,菜品随便你们吃,我只付钱,这样总可以了吧。” “好哎好哎。”卞俊收住哭脸改成笑脸,那副欢喜雀跃的样子让大家一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 卞俊吃痛地揉着脑门,突然扯住沈曦年的袖子好奇地问:“能告诉我们你找小芮姐有什么重大事情么?” 沈曦年又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笑:“介绍男朋友行不行?相亲行不行?就你是个八卦精!” —————————— 昨天的补更,上一章是前天的……~_~其实人家还是很好的,至少把缺的补回来了。 最近最远最深最浅。(4) 听得沈曦年这么说,大家都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其中卞俊还特不怕死的模了把陈念芮的脸,评价说“皮肤不错,细腻有光泽,不过就是皱纹多了些,皮也有点松……你看我这个方法怎么样啊小芮姐,在去相亲之前你先做个拉皮,尽量把你显得岁数小一点,哎,你看阿年就知道,你只要看起来像她这么年轻那么你就成功了,毕竟还差一年就奔三的女人找男人不容易啊!” 陈念芮眯着眼冷哼,利索的一巴掌打在卞俊脸上,牙齿咬的咯蹦咯蹦响:“兔崽子,别把你说的和一个幼儿园小孩子一样年纪似的,你不老,只是看起来和有个八岁的娃的男人是一样的。” 说完,挽着沈曦年的手就去拦车,报了地址,陈念芮把头出窗外,对着邹晟逸他们温柔的说了再见,转眼又对卞俊做了个鬼脸后把头收回来,对沈曦年发誓道:“老娘迟早有一天要把卞俊那小子揍一顿。” 沈曦年在一旁捂嘴偷笑。 菌竹轩很快就到了,陈念芮抢在沈曦年之前付了车费,接着挽住她的手臂,踏进菌竹轩大门。 沈曦年上次没有估模错,她的例假今天早上就来了,比上一次快了两天,在等服务员上菜的时间,她忍不住问她:“阿年啊,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例假就会来的?” 沈曦年喝了口茶,很自然地说:“很简单呀,只要你上个月例假来的时候吃过冷的或者是辣的,下月你的例假就会提前两到三天,不过一般都是两天,因为你吃冰的辣的没有多少。” 沈曦年观察的如此仔细,陈念芮此时说不感动那就是矫情了,而她的字典里重来就没有“矫情”这两个字,所以她很干脆直白的对沈曦年说:“谢谢你阿年,你人真的很好,能认识你真是的太好了。” 沈曦年有些害羞,搔了搔头发,她说:“你对我那么好,我对你好也是应当的。” 听得这话,陈念芮的眼神变得复杂,嘴巴张了又合上,合了又张开,明显的欲言又止。 “小芮姐你想说什么?”沈曦年疑惑地问。 “我……我……”尝试着多发几个音都没办法后,陈念芮叹了口气,摆摆手,说:“没什么。” 沈曦年也不多问,抬头随意看了眼四周,却意外发现一个可疑的人。 那人坐在离她们只有五张桌子的位置,一身黑色大风衣,头戴一顶大大的鸭舌帽,帽檐投下的阴影刚好遮住他的脸,八个人的空位只坐了他一个人,面前只有一杯茶。 极快的收回视线,沈曦年装作一副什么也没看见的模样低头喝了口茶,发现茶水已经喝光的时候又叫来服务员掺茶,整个过程下来,她虽然没有正眼去看那个人,眼角的余稍还是在关注那个人,看了三次后她终于肯定,那个人一直往后看的目标就是她们这一桌。 这个人,会不会是周禾呢? ———————————————————— 这是今天的,我好困的啊~_~@_@ 最近最远最深最浅。(5) 那个人是不是周禾她倒不确定,不过他一直关注着她们这一桌,那行为就在可以不过了。 沈曦年皱眉,余光再次扫向那人,发现那个人的视线此时停留在陈念芮的身上。 难道他认识小芮姐? 此刻沈曦年的脑子里快速闪过数十种可能性,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安静地扒着碗里的鸡腿菇。 “先前我肚子还有点痛呢,刚才喝了碗热汤,现在肚子暖哄哄的,舒服多了。”陈念芮没有察觉到异样,拿着大汤匙又盛了一碗热汤,撒了些葱花,小喝一口汤后问:“阿年,你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别告诉我你把我叫出来还真是你对卞俊说的找人和我相亲啊。” 沈曦年偷笑,摆摆手,说:“哪有的事,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找你出来吃饭只是为了感谢你上次及时的把那份律师函交给我而已,再说了,我身边的那些男性朋友虽然不是什么歪瓜裂枣,但要真为你安排相亲,我还是拿不出手的,谁叫咱们小芮姐魅力这么大,连我这个同性都忍不住被你吸引哎。” 陈念芮的耳朵镀上一层桃红,娇嗔地回了沈曦年四个字:“贫嘴,马屁。” 沈曦年哈哈大笑,陈念芮喝了两口汤,又准备说些什么,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对沈曦年抱歉地笑了笑,陈念芮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脸色突的大变,急忙挂了电话把手机扔进包里。 “怎么了?是谁骚扰你吗?”沈曦年有些疑惑,能够让“霸王花”陈念芮害怕慌张的,应该没有几个人。 陈念芮摇摇头,不看沈曦年,小口的喝着汤,声音平稳:“这几天打电话推销房屋的有很多,没事。” 如果不是她拿着汤匙的手抖得那么厉害,沈曦年或许还真会相信她说的话。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沈曦年鬼使神差地向那个黑衣人那瞥了一眼,竟意外发现那个人拿着手机按了按,然后放在耳边,一秒钟后,陈念芮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陈念芮看都没看,把手伸进包里直接挂断。 沈曦年又瞥了眼那个人,他拿着手机,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操作,直到他停止操作,一秒后,陈念芮的手机再次响起,不过这次不再是来电铃声,而是滴水的“滴答”两声——这个她知道,是陈念芮的短信铃声。 陈念芮好似没有听见似的,连续盛了四碗汤喝下肚,她才看着餐具出神了几秒,深呼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点开短信。 沈曦年看不见内容,只能死死地盯着陈念芮的脸,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讯息。 短信的内容很少,只有短短两行:“如果三分钟过后你还没有看短信,我直接来菌竹轩找你。” 啪哒—— 手机从她手中掉落在地,落地的那声闷响,像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她的心上。 耳边有一重一轻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 17号上架,也就是周一,我正在狂赶当天的那一万字,至于后面一周的六千连更,我已经发现我眼前的世界越大黑暗了…… 娘喂,这可怎么得了喂。@_@@_@ 最近最远最深最浅。(6) 听得那声音,陈念芮的瞳孔猛然紧缩,她看着对面的那个女孩,嘴唇蠕动。 “小芮姐……”沈曦年吃惊地看着她这幅模样,手足无措的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蹲体捡起地上的手机放进包里,安抚的搂住她的肩膀,正要开口,陈念芮突然抓住她的手,惊恐害怕的眼里装满了泪水。 “……”她颤着身体付在沈曦年的耳朵上,气息不稳。 沈曦年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便问:“小芮姐,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走……我叫……你快走……快点走啊!” 最后那尖厉的一声让店里所有的人都看向她们。 沈曦年抱歉地对所有人微笑,把陈念芮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 “为什么突然叫我走?小芮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好差,手也好凉,我陪你去医院好不好。”说着她就扭头想叫服务员结账,竟看见那个黑衣男人就站在她的一旁。 取下的鸭舌帽被他拿在右手里,左手撑着一支银色的拐杖,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浑浊,大大的鹰钩鼻让他看起来不像一个善人,他的牙齿很黄,那是常年抽烟的后果,眉毛上的那条疤痕又长又粗,像条丑陋的蜈蚣。 “周禾。”沈曦年叫出这个男人的名字,声音是出奇的平静。 周禾满意地点头,声音粗噶:“年年还记得周叔叔,真是让叔叔欣慰啊,为了感谢年年还记得我,回头叔叔就让律师把那份律师函解决掉,你看好不好?” 沈曦年冷笑,阴沉着脸,说:“看来我没猜错,那件事真是你做的。” “不不不。”周禾摆摆手,眼睛盯着她身后,解释说:“年年可不能冤枉了叔叔,叔叔是那么喜欢年年,不可能这么做的,你要问问你的好姐姐,这事她最清楚。” 沈曦年怔住,握住陈念芮的手微微颤抖,但她没有按照周禾的意愿回头质问陈念芮,犀利地眼神在周禾身上扫了几次,再次冷笑:“叔叔这话到说的可笑,小芮姐认都不认识你,你何苦把你自己做的龌龊事推到一个不认识的人身上。” 周禾起初只是微笑,听了她的这番话后,竟然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年年啊,你这个认为满世界都是好人的观点该改改了,你这好姐姐前不久还躺在我的床上,这只是一晚上的功夫,怎么能说我们不认识呢?你说对吧,念芮。” 沈曦年转身,震惊地看着陈念芮满是泪痕的脸…… —————— 免费部分到此结束啦,air明天就正式上架了,首先来个大点名,感谢那些一直支持鼓励我的宝贝们。 第一个要感谢的当然是我最亲爱的编编那么暖啦,如果不是她一直建议推荐,我肯定没有现在的好成绩,谢谢你,暖暖姐。 第二个呢,是对我帮助很大的索妃爱,咱亲爱的妃啦,当初如果不是她推荐我去给暖投稿,或许我现在就又不负责任的弃坑了呢,谢谢你,妃。 接下来就是我的两位基友啦,哈哈——二货苏凉夏和美女c先生,这两只对我的影响帮助很大很大,大的我都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反正,就谢谢啦,矫情我还真不会。 再然后就是大波大波的好友团啦:可爱的猫萝,秋秋,兔子,懒懒,伊人,连城,饺子,冬天的笙歌,爱妃茵茵,阿诺,山墙姐,轻轻,梳子,香蕉猪,羽毛,凉风,九货,小云云,诗诗,小白子,二同姐,悠然,秀秀姐,一一,一若,墨子,瓜瓜,云鬟,安安,小妖……(排名不分先后) 谢谢这些宝贝,我爱死你们了~么么哒,记得给我订阅啊~月票甩起来~ 最近最远最深最浅。(11)【3000+】 晚上院长来叫沈曦年去大堂吃晚饭,走到房门前发现门是虚掩的,在外面唤了声她的名字,没有反应。犹豫了片刻,她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门院长就看见沈曦年像只仓鼠似的把蜷着身体缩在椅子上睡觉,椅背有些滑,她的脑袋靠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后仰,看着她睡得极不舒服,院长拿过床上的枕头垫在她的脑袋下,她蹙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院长无奈的笑了笑,正准备退出去,耳边突然响起风吹书本的“唰唰”声,她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书桌上的日记本被夜风吹开,粉色的纸张上写着的正楷小字就那么印入她的眼中丫。 看了看熟睡的人儿,院长犹豫再三,最后,好奇心的驱使战胜了道德原则,她拿过日记本,从头开始翻阅。 门前有一棵巨大的榕树,平日里站在枝头啼叫的鸟类就有很多,到了晚上,那些白日里的鸟儿都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一个比一个嗓子开的亮,本来悦耳的鸣叫掺合在一起,却是成了极刺耳的噪音。 沈曦年就是在这一片噪音中,悠悠转醒。 姿势的不恰当使她的双腿麻木发软,小声惊呼着把腿从椅子上放下来,她低头捶了捶腿,待那种麻木感消失了不少,她这才抬头,准备把日记本收进抽屉。 一个用碗扣着的大瓷碗首先跳进她的视线内。 她愣了愣,把上面扣着的那个瓷碗取下来,饭菜还是温热的,两荤一素,都是家常小菜媲。 沈曦年想,许是院长来叫她吃饭却发现她在睡觉,想到院里的孩子这么多,等她醒来饭菜基本上就已经没有了,所以这才用碗给她盛好等她醒来就吃,即便冷掉,厨房也有微波炉,打热一下也是可以吃的,总比没有的好。 感激地看着那碗饭,她想把日记本收好后就开始吃饭。 拿过日记本正准备打开抽屉放进去,日记本中心却好似有什么异物,她怔了怔,翻开那一夜。 那是她十天前写的一篇日记,字数不多,洋洋洒洒,也就一篇的样子。原本只有正楷小字的日记下面此时多了几排小字,沈曦年凑近了一点看,只见上面写着: 不要一直等待别人的服软回头,没有人会毫无条件的站在原地等你回来。你心中期盼着十秒的想念,殊不知对方在第九秒的时候,就已经放弃对你的想念,那不是他等不及了,而是他想在最后的那一秒,保留下自己的尊严。 字体有些潦草,但她能够看得明白,这样的字,她在院长的房间见过——那是挂在床头的一副毛笔字,落款盖着的红章上刻着是院长的名字。 沈曦年看了看日记,又看了看那碗饭,瞬间又明白了一个潜在的意思。 那碗饭,不仅是院长心疼她,也是院长私自偷看日记对她的歉意。 快速吃完饭,她端着空碗走出房间,在厨房清洗干净后放回橱柜,她辙身向院长房间走去。 —————————— 明月当空,有几缕青烟似的白云飘在月亮旁边,周围有繁星几点,颇有些凉薄的情味。 沈曦年看了看手机,晚上八点二十三,按照院长的习惯,此时她应该在看《武林外传》。 轻轻扣响大门,她的耳朵里是佟湘玉斥责小郭的声音,几秒后,房门被打开。 “来啦。进来吧。” 院长给她倒了一杯牛女乃,坐在电视机钱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沈曦年其实清楚,院长津津有味看着的,不是电视,而是与某个人的回忆。因为至她离开孤儿院的时候,院长依旧在看这部电视剧。 今年的她已经六十三岁高龄了,可是行为举止,心态语言无一不像个青年人,就像她床头的那副字,她的信念也来自于此。 ——笑着活下去。 “院长,我明天就回去了。”她看着那个一脸幸福的人,柔声说道。 “想通了?犟乌龟。”院长的视线没有离开电视。 “您还好意思这么叫我,竟然偷看我的日记。”她愤愤不平地说道。 院长轻哼一声,说:“再怎么说我也是功臣,将功抵过不行啊?” “您什么时候成功臣了?”她有些哭笑不得。 “你敢说你不是看了我给你写的话而改变主意的?小样儿,就你们现在这种小屁孩儿思想,婆婆我岂会不懂,都是过来人啦,你们男女之间的那些矛盾婆婆不说都经历过,但起码也看过了解过,要不是因为你个小妮子最合我胃口,我才懒得给你写出那么矫情话呢。你说,我这样都还不算功臣吗?”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 沈曦年笑笑,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抱住院长,哽咽地说:“回去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糯米甜高。” 院长粗糙的手掌顺着她的脊椎来回抚模,戴着老花镜的眼睛渗出湿润,她喟叹:“好孩子,别再因为一点小脾气闹不愉快了,你的日记已经说明你很爱他,不要为了这么一些事伤害彼此,毕竟,他是人,总会有秘密或是难处不方便告诉你的,你要做到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这样你们的感情才会长久。婆婆老了,膝下无儿无女,只能盼着你们早日成婚,能在老婆子的有生之年,生个大胖小子给婆婆看看,或许沾点喜气我就能再多活几年啊。” “真是的,以为你会说什么好话,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咒自己短命了呢?”她从院长的怀里抬起头嗔怪道。 院长见她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抹掉她的眼泪,她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好孩子,愿上天保佑你平平安安,爱情美满。” 沈曦年闭上眼,幸福地接受这个祝福的吻。 婆婆,我会的。 ———————— 搭乘最早的一班客车回到c市,刚下车,就听见两个小女生拿着一份报纸兴致勃勃地讨论什么,隐约听到了些内容,沈曦年赶忙去不远处的报刊店买了一份报纸。 “牧式贵公子情牵曾堕胎少女,拒绝与蒋式联姻。” “蒋式千金因妒成恨,大力推开情敌导致其脑部大量出血,现急救中!” 这两个标题几乎占据了所有的娱乐版面的位置,接近一万多字的报道添油加醋,无中生有的说了许多,沈曦年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两幅彩色配图上。 第一张图片里,牧谨泽一身休闲服帅气逼人,他的旁边站着身穿同色系衣裤的安诺,两人脸上皆是带笑,牧谨泽的眼睛温柔的能渗出水来。 而第二张图片,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大力推开安诺,安诺不受力,后脑勺直接撞在身后的装饰木架的边角上,鲜红的血液顿时从安诺的后脑勺涌出来,旁边伸手阻止女孩的牧谨泽脸色大变的看着安诺。 安诺出事了!! 这个念头在沈曦年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犹如晴天霹雳的她拖着行李箱飞快的跑出车站拦车去德生医院。 报纸说,安诺正在德生医院进行抢救,她要去看看安诺的状况,她想知道她的伤到底怎么样,为什么会抢救这么久! 天啦,为了一己私欲逃避失踪的她到底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酿成了多少大错! 一路上,沈曦年不下十次的催促司机快一点,司机以为她有亲人在医院丧生,平日里到德生医院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万分感激的给了司机师傅一百元没要零,转身就往楼上跑。 到达楼层后一开电梯门,沈曦年就看见一群杂志记者围在一间病房前翘首等待。 沈曦年冷哼一声,拖着箱子大步走到病房前,无视记者疑惑探解的目光,透过门上的窗户向里看。 病床上,安诺的头部缠满了绷带,脸上罩着氧气罩,脸色苍白的连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而旁边,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趴在病床上沉睡,那背影,像极了半个月不见的邹晟逸。 是他吧…… 她在心里小声地问,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小姐你好,我是xx日报的报道员,请问您与里面那位安小姐是什么关系?” 一个话筒突然伸至她面前,一个圆脸的记者眼神灼热的看着她。 她知道,那是捕食者看见猎物时的兴奋眼神。 此话一出,围在房间外的所有记者纷纷奔到她的面前,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小姐您也是牧少爷的爱慕者吗?” “小姐看着里面躺着自己的情敌内心是什么样的感受,请问是窃喜愉悦吗?” “小姐是不是也曾想过这样对待安小姐呢?” “……” “……” ———————————————— ———————————————————————————————— 更正: 上一章称呼问题。 邹晟逸叫沈曦年“阿年”,此处应改为“曦儿”。 —完— 本来说好万更的,可是air真的时间有限,白天要考试和学习,只有晚上八点到十二点有时间更新,而我又没存稿→_→ 现在欠大家六千字了,等这个周五放了假,我会全部补回来的。 谢谢坚持看文的宝贝儿,谢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_→没事儿,我就是发泄一下自己此时的心情,绝对没有凑字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