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货铺》 扁担 一 ()关于旧货铺的印象,我就是停留在影视剧里的类似典当行一类的铺子。有些人把不要的东西卖给旧货铺老板,旧货铺老板再把收来的东西整理整理,再加点价出售出去,方便了那些不那么追求新品,只讲究实用和实惠的顾客。 这就是我对旧货铺的印象。 在我所在的s市里,典当行的门店还是比较少的,当然了,我自己并没有需要典当的东西,就一进没有进去参观过,据说里面的东西还是有些赏心悦目的,但对于我来讲,也只不过眼馋的份,没有拥有的份。 可是世事就是那么奇怪,明明看起来跟自己毫无联系的事情,却往往暗藏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直到我成为了旧货铺里的学徒,师傅跟我说的那样:人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自己和其他人的人生轨迹。 师傅告诉我说,世间万物皆有灵,而且人类使用的器具,更容易在怨恨的情况下留下特定的物品上面,郁集起来,就会有怨恨所致而产生的器物之灵,这些聚集了人类怨念怨恨的东西,要经过人类自己的使用当中,反而会影响到人类的身心。 我看到过书上有说,器物经过百年之后,就会成jing;器物不加爱惜,时间一长,由怨念引起,也会成jing,这样的情况不再受百年的时间限制,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 本来我也不相信这些说法,想来这些告诫人的话都是想让人类能够合理地使用好每一件器物,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浪费,还要对每一件器物保管保养好,以免造成无谓的损坏。 自从进入了s市老街77号的旧货铺,当了学徒之后,我才了解,有些事情,不能仅仅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有限,暂时无法解释来搪塞过去。有些事情,就算科技再怎么发达,最多也是牵强地解释一通,然后再留下一个说不出是优点还是缺点的断定,留给后人都争执,去分派解释。 明天,我即将成为旧货铺新一任的接任人,我把笔记本里的资料整治整治,因为这些都是师傅亲口告诉我的,有些也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扁担 好友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让我陪他去老街的一家典当行里典当一样东西。 我问:“你缺钱了,要把你妈的嫁妆给当了?” 好友说:“具体的情况来了再跟你讲。” “好的。那么什么时候去?” “明天上午九点吧。你就在老街街东口等我吧。” “那么早。好吧,我在那里等你。” 接着,互相说了声“拜拜”之后,挂了电话。 老街并不老,只是相对s市的开发来讲,老街比新建的街年代相对久一点,所以s市里的各位居民都喜欢以老街以叫这条有些年份的街。 第二天一早,我被闹钟吵醒,不情愿地起床,洗漱。真的是好久没有失去过睡到自然醒了。 来到老街的街东口,在街口的放心早餐买了一个肉包和一包豆nǎi,边吃边往老街里望,心想:没听说过老街有典当行的。 解决完早餐,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九点过十分了,好友还没出现,就小声地骂了一句,就在这时,闻到一股很重的腥臭味,左右一瞧,并没有发现有垃圾车过来,就转后一下,好友抱着一根扁担出现在我的后面。 我大声吼道:“你怎么已经出来了,害我在这里好等。” 好友不好意思地说:“我乘车乘错了,心太急,在老街街西口那边的车站下的车。所以就先赶过来叫你。” 我不屑地说:“晕了,你不会打个电话,我进来就好了。对了,你身上怎么那么臭。”说到这里,我才发觉腥臭味来自好友的身上,赶紧退后几步,“退后退后,你身上带什么东西了?” 好友一脸的惊讶,瞪大眼睛急促地说:“你也闻到了?” “嗅觉没问题的人都可能闻到吧。” “我闻不到,你看刚刚走过的美女也没有说有臭味。”好友说的不错,刚走过的二个美女由于身材不错,我的视线就跟随着她们一会,她们说说笑笑的,并没有露出一丝闻到腥臭后的难受表情。 我怀疑地说:“你说的是没错。可这是你的东西,难道你也闻不到?” 好友说:“根据我妈跟说我的,这根扁担是从我爷爷那里才有的,而且我爷爷的那些子女里,还有其他的亲戚中,除了我爷爷一个人能够闻到臭味,其他人都闻不到。而你是我知道的第二个人能够闻到臭味的。” 我笑了笑说:“你爷爷也能闻到,我也能够闻到,哈哈,你懂得。” 好友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爷爷能够闻到正常,这是他的东西。而你能够闻到,只能够说明你有一个狗鼻子。” 我无趣地笑了笑,说:“走吧,那么臭的东西典当行谁收啊。” 好友解释说:“不是典当,是寄存。而且不要钱。更何况,老街并没有典当行。” “我看开这个寄存店的人脑袋是秀逗了。” 好友也不想多跟我解释,就拉着我的衣服直说:“快走快走。” 我双手交叉挡在胸前:“臭味隔离,臭味隔离。” 好友边倒退,边把扁担往我身上捅:“让你隔离,给你隔离。” 我左闪右躲抱怨说:“你刚才从西街口过来的时候,就可以寄存好了么,真不会办事。” 好友说:“没有那么简单的事,你先跟我来吧,反正不远。我把不简单的原因跟你说一下。” 好友自从跟我在大学毕业分开之后,我回到了老家s市,做一份不怎么繁忙的保命工作,而他在外省当白领,每当我调侃地说起‘你一个月工资抵我三个月工资’的时候,他也调侃地回答说‘你失去一个月的时间我要失去三个月’。心想也是,付出与回报基本等值。 好友这次回来的原因是老宅要翻新了,而老宅旁边的小仓库里就放着这根扁担,一家人不知道怎么把它处理,原因就是好友的爷爷在过世的时候说,要好好保管好这根扁担。 而这跟扁担等好我们来到旧货铺的时候,好友把扁担的故事讲出来之后,我才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好友说这家寄存铺,自己之所以说成是典当了,可能是小时候中了电视剧的毒太深。 那天好友在网上查找寄存一类的信息时,s市的本地网站的二手交易市场上的闲置街里看到这么一则主题:把不舍得扔掉,都寄存到这里来吧。地址:老街…… 好友点进主题,内容大致如下:把不舍得扔掉,又无法好好保管的东西,都寄存到这里来吧。只要你能够讲出你的宝贝的故事,值得为你寄存,寄存费用就全免。任何时间你都可以来要回。 可是在第二天,好友再次点击s市的本地网站上的那个闲置街的时候,主题没有了,问了版主,版主表示系统上根本查不到有发过这一主题的记录。 好友后悔当时没有把地址记下来,当下就打电话给我了,让我第二天陪他一起来老街。刚好是周末,我也有空,当场同意。 我听完了好友说的不简单的事,觉得他说的有些玄,也有可能那个版主不愿意透露所谓的客户**而已。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二个人就一个门牌一个门牌地看下去,直到走到门牌号为77号的这家门店。 扁担 二 ()店铺的门和平常的防盗门类似,门的左上角有着一个田字型的玻璃窗,就好像小时候画的图画一样,这窗户并不能打开,可能是透光用的。窗户下面挂着一块木头牌子,写着“旧货铺”三个字。门前有三级台阶,台阶的最上面,放着一个玻璃瓶,里面有一支树枝。在这条东西走向的老街,一般只有在太阳东升或者西落的时候才会有阳光照到。 我和好友面面相觑,点了点头之后,好友敲了敲门,应声传来一声低沉有力的浑厚男人声音“门开着,请进。” 我看着好友,好友好像咽了一口唾沫,就拉上了门把手,门打开后,眼前是一片昏黄的光影,原因可能就是屋内点着一盏发出微微黄光的白炽灯。 “你们有什么东西要寄存?”声音从我们面前的柜台前传来。 我们二个人愣住了,我用手指捅了捅好友,好友反应过来,说:“我,我要寄存一根扁担。” “扁担?”随着这一声疑问,从柜台底来站起来一个人,剪着一个平顶头,留着山羊胡,面容饱满,穿着中山装。就在他刚站直,马上捂住鼻子说,“你怎么抬了一只死猪进来。” 我听着一愣,只见好友的表情多惊讶到惊恐吧,好友说:“你怎么知道这根扁担抬过野猪的?” 男人从柜台后走了出来,把捂住鼻子的手也已经拿了下来。来到好友面前后,拿过扁担,就把它扔到了屋内的走道边,随手又开了开关,随着灯的亮起,屋内的一切呈现了出来。 这间旧货铺并不到,可能有六七个平方,除了男人刚出来的那个柜子,也可能是一个写字桌,写字桌后面有一场隔板,把整个房间分隔开,由于是全木板做成,不知道后面有什么,写字桌前面放有三张凳子。另外进门靠左边的一个带抽屉的有半米来高的柜子,三层三列。我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旧货品,就看着这家旧货铺的老板,这个男人头发已经全白了,但是胡子却是全黑的,没有一根白sè的胡须,穿着中山装,jing神十足,不能肯定有多少岁,五官端正,只不过他的眼睛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男人来到带抽屉的柜子旁,抽开最右边的中间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有液体,拨出瓶塞,走到扁担边,倒出一滴,瞬间臭味就减轻了很多。男人也在这个时候说:“啊,现在好多了,不然真的影响到我的嗅觉了。” 好友问我:“臭味没有了吗?” 我摇摇头说:“还有,只是没那么臭了。” 听到我们的对话,男人回过头到看着我说:“你也闻到臭味了?” 好友帮我回答说:“是的,他也闻到了。只不过他不知道野猪的事。” 男人听完点了点头,把玻璃瓶放好之后,说:“那么你还在等什么呢?讲一下这根扁担的故事,看够不够资格能免费寄存在这里。” 好友说:“好的。” 男人对我说:“这位朋友,你给我们倒点水。水杯在饮水机下面。对,你可以坐在那张凳子上。好吧,开始讲吧。” 这根扁担是爷爷他的一个朋友给制作的,据爷爷说这根扁担的木材十分稀有。 爷爷活着的时候是一个守山人,为村里的山守林,平常不怎么回家,有可能是每月回来个二到三趟。 爷爷过世的时候我刚好读初一,过世那天爷爷就叮嘱所有守在他身边的人说“这根扁担千万要保管好,这是我唯一能够弥补我良心上过失的方法了。” 爷爷过世之后,我从爸爸那里问出了原因。 我爸告诉我,爷爷在过世前一星期的大半夜,不知跟谁聊着天回到家,等nǎinǎi把门打开之后,却发现爷爷一个人抬着扁担站在门前,说着:“来,到家了,快进。” 当时把nǎinǎi吓的大声喊了起来,幸亏我爸并没有和爷爷分开住,当时我爸听到nǎinǎi的呼喊后,穿着条短裤就跑了出来,大声回应着nǎinǎi“妈,妈,怎么了?”我妈随后也披了件衣服跟了出来。 nǎinǎi指着已经进门的爷爷说:“你爸中邪了。” 爷爷大声说:“你才中邪了呢。快点去温温酒,老蔡来了。” 老蔡是爷爷的战友,等解放之后,二个人就分隔两地了,平时通过书信往来,只有老蔡的信一到,nǎinǎi就会让我爸把信送到爷爷守山的小屋里,并且会隔天让我爸去把回信拿来,寄给老蔡。 我爸走到门外瞧了瞧,回过头来对爷爷说:“爸,外面没有人啊。” 爷爷迟疑了一下,说:“不可能啊。”说着也走到了门外,看到外面除了漆黑的夜,并没有都老蔡的身影。 爷爷回过身,一脸的恐慌,对着nǎinǎi和我爸妈说:“刚刚我还和老蔡把野猪抬回来的。” 我爸把爷爷放在门外的扁担拿了进来,扁担上当然没有捆着野猪,连根野猪毛都没有。 爷爷看着扁担,一下子瘫坐在地上。nǎinǎi和我爸妈大声喊爷爷的名字,边按人中,直到爷爷缓过神来,把经过当晚的事讲了一下。 当天晚上可能九点来钟的时候,爷爷准备熄灯睡觉了,刚躺下,就听到有人敲门,边敲还边喊着爷爷的名字。爷爷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老战友老蔡。 老蔡进屋之后,和爷爷二个人拉了会家常之后,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今天晚上连夜赶上来的原因,是想和爷爷打野猪,了了心愿,因为二个人在通信的时候,爷爷说山里有野猪,老蔡回信里就说等什么时候自己抽个空,来到爷爷守的山头,二个人像打敌人那样,夜里伏击野猪。二个人就这样说定了打野猪的任务。 当夜,二个人拿着爷爷得到公安认可的铁弹枪,就去打野猪。说来也顺,没出小屋多远,就听到了野猪的声音,伏击成功。 爷爷让老蔡在原地等着,并且把枪给了老蔡,自己回小屋去拿扁担和捆绑的绳子,由于刚才太兴奋的原因,只拿着枪就出门了,幸亏路不远,并且留下了暗号,免得老蔡把爷爷也当成野猪而伏击了。 爷爷拿来的那根扁担,就是还跟老蔡在当兵的那会,老蔡发现了一根认为比较稀有的树而做成的。 二个人三下五除二就把野猪捆绑好,爷爷就说:“走,我们抬下山去。一来让孩子们高兴高兴,看看我们二个还是那么的老当益壮,二来你的弟妹也很希望看看我口里的大好人老蔡你。” 不管老蔡怎么样希望今天晚上不再下山,爷爷还是执意要抬回去。 直到爷爷过世前的那么几个小时,爷爷才领悟了老蔡的良苦用心,懊悔不已,所有才会把所有人都叫到床头,叮嘱我们一定要好好保管好这根扁担。 当天晚上,爷爷就发高烧了,赶紧送到医院观察。 爷爷的神志还算清楚,叫唤他还是会应,只不过会时不时地说“老蔡啊,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来害我啊。” 第二天,我爸通过镇zhèngfu的帮助,问来了老蔡家的长途电话,被告知,老蔡在昨天晚上八点二十四分的时候过世了。 我爸叫来另外几个弟妹,和nǎinǎi还有我妈商量着,要不要把这个事实告诉爷爷。最后大家一致决定,等爷爷的情况稳定之后,再告诉他不迟,就怕现在告诉他老蔡已经过世了,爷爷会一下子疯掉。 等到第四天,爷爷把nǎinǎi和我爸叫过去,说是梦到老蔡了,他一直往西边走去,不管爷爷怎么呼喊他。直到老蔡的背影消失,爷爷还是没能够把老蔡喊着让他回一下头。 爷爷对nǎinǎi和我爸说:“我想,老蔡是已经没了。” 我爸和nǎinǎi面对面地用眼神交流了一下,nǎinǎi安慰地说:“你这是许久没有见到老蔡,太想他造成的。” 爷爷看着nǎinǎi,眼神按我爸的说法是“空空的,没有神sè,一丁点都没有”,伸出手,拉过了nǎinǎi的手,说:“你帮我打个电话去问问。” nǎinǎi抬头看了看我爸,我爸领会地就出去了,电话的服务台就在隔壁的房间,我爸打电话叫来所有弟妹,让他们绕着来到会客室等着,最后商量决定,把老蔡已经过世的事情告诉爷爷,但是过世的时间就说是刚刚的事情。这个决定,就让我爸一个人进去告诉爷爷,其他弟妹就先在外面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我爸进来后,就说:“爸,你的梦可能是真的,刚才我打电话到老蔡家,老蔡的女儿说他父亲刚刚过世。” 爷爷无奈地笑了笑,我爸对我说,自打小就没有跟爸爸撒过一次谎,当时看到爷爷的笑,真的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爷爷抚模着nǎinǎi的手说:“大娃他开始说谎了。” 我爸一慌,看着nǎinǎi,nǎinǎi打圆场地说:“大娃从小就不会撒谎。” 爷爷说:“大娃这次说谎了,我还不知道老蔡家的电话是多少,大娃出门才多少功夫,就问到了老蔡已经过世了。看来,老蔡已经过世好几天了。我想,可能是那天晚上过世的吧。” 我爸赶紧解释说:“现在的电话很方便的,我先打电话到镇zhèngfu,让他们帮忙查号码,他们查到之后就打过来了,我就打过去问了。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爷爷说:“大娃,你要知道,隔壁电话铃响起的话,这里能够听到的。” 这时我爸才恍然大悟,从爷爷要求nǎinǎi去问问老蔡的情况开始,我爸出门后就一直在打电话,虽然说的小声,但直到进门来,也没有一个电话是打进来的。 爷爷虽然被nǎinǎi说成是中邪了,但并不糊涂。 nǎinǎi就说:“老头子,是我让大娃他们瞒着你的。” 爷爷还是抚模着nǎinǎi的手,说了一句“给我安排出院吧”之后,直到出院回到家,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爷爷过世前的几个小时,让我爸把所有儿女都叫到了床前,拉着我nǎinǎi的手,说:“老婆子,我想我快要去了。你不要太伤心,养好身子,我会在那里等你来的。到时候,我们一起投胎,下辈子还做夫妻。我还做你老公,你还做我老婆。” nǎinǎi一直流着泪,哭着但没有声。我爸他们就一直劝爷爷放开心,身体还那么硬朗,儿孙满堂,是享福的时候,不要想那些让人伤心的事。 爷爷缓缓说:“你们的心思我懂,但我的心思你们不懂啊。其实我挺后悔那天晚上回来的。那时候老蔡一直劝我,希望我们二个就在小屋外面把野猪杀了,喝点小酒就好了,而我执意要让他下山来,想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友谊,看看老蔡大半夜的还会独自上山来,来跟我打野猪,抬野猪。” 爷爷环顾着看看了在场的所有人,接着说:“人都到齐了,我有一件事要交待清楚,门外的那根扁担,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有儿孙活着,就一定要把它保存好。因为这是我能够对老蔡做忏悔的唯一一个方法了。要不是我,老蔡会走的很安心的。我也会走的很安心的。” 爷爷过世的时候,我和nǎinǎi正守在床过,我爸他们在外面准备着,因为医生来检查过以后,我们就被告知可以准备起后事了。 爷爷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我还记得很清楚,当时爷爷很响亮地说了句“野猪已经开始发臭了”之后,就断气了。 扁担 三 ()好友讲完这根扁担的故事之后,男人微微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我,说:“既然你也闻得到臭味,你发表一下意见,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我心里一个咯噔,转头看着好友,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友很坦然地说:“你就说一下吧,没事。”我咽了一下口水,没有临场发挥过的我,要怎么说才算既符合好朋友的身份,也符合对于男人来讲作为顾客的身份。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话,索xing就挑好的讲吧。我轻轻咳了一声说:“扁担吗,挑起了爷爷和老蔡二个人之间的承诺。老蔡在过世的时候还不忘记约定,应该算是灵魂吧,夜里来赴约打野猪。爷爷呢虽然在那天半夜被打击了,但是还保持着清晰的头脑,能够把事情的逻辑想的很透彻,所以能够知道老蔡的过世时间并不是他父亲所告诉他的那样。”我顿了顿,想着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就说,“我觉得人要遵守约定是最重要的。这就是我对这个故事的看法。”一说完,我就看见好友轻轻地点了点头,转头看男人的时候,男人淡淡地笑了笑说:“你还真会挑着好的来讲。”说完站起来,拿起地上的扁担,对我们说,“你们难道这根扁担不就是自以为是的最好见证吗!”好友脸sè沉了下来,我的视线不知所措地在他们身上转来移去。男人见好友没有回应,就接着说下去:“虽然在这里对已经过世的人评头论足,在道德上说不过去,但事实就是事实。如果你爷爷能够同意老蔡的恳求,二个人在山里的小屋里把酒言欢,那么你爷爷就不会报怨老蔡居然要来害他,也不会有产生友谊之间怀疑的因素了。虽然你爷爷在临终之前已经悔悟,只不过,如果同意了老蔡的恳求,结果可能会大不一样。”我看着好友的神sè惭惭恢复了平静,可能他想起了爷爷在临终前的那些话吧。男人接着把扁担靠在墙边,说:“这根扁担,怎么说呢,故事并不有趣,还有些无可奈何的味道,可是凭着野猪的臭味,我还是收下了。只不过,你们今天晚上二十三点之前要再来一下这里。一是要签订一下寄存保密协议,二是要举行一次除秽仪式,必须要有物品的所有人或者亲人在场。”好友点点头,我问:“那么我不用来了吧。”男人笑着说:“既然你已经闻到了扁担的臭味,那么你也有间接关系。而且你也应该不放心你的好朋友一个人来吧。”好友也接着男人的话说:“你肯定也要过来。”我说:“好吧。我来。那么要不要穿什么样的衣服来配合一下晚上的仪式。”男人摇摇头说:“小青年,你电视看多了。就穿平时的衣服来就可以了。”我们二个离开旧货铺的之后,我跟好友提了刚才由于气氛的原因不好意思问的问题,并且询问他的意见,看能不能在晚上的时候问他这些问题。好友想了一会后告诉我,最好在仪式结束之后再问,毕竟仪式还没开始就问东问西的,如果那个男人不肯寄存了,那么就麻烦了。至于问题的话,问为什么能够免费寄存,那么倒是可以问一下。问他的眼睛为什么左青右白,有点不妥当,毕竟是他的个人生理器官的**了。还有他的收入和年龄,他是不是某个少数部落的巫师或者祭司,这些不应该问吧,毕竟是我们有求于他。我想想也是,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我还想活着抱孙子,做太公。我和好友二个各自打电话回家,分别告诉家里人,由于难得回来一趟,所以要到对方家里住一宿,今天晚上就不回家睡了。中饭在kfc解决了一下,下午就在kfc里坐着聊了聊各自的生活,畅谈了人生,未来,车子房子票子妻子。晚饭由于不好意思占用了kfc一下午的座位,所以也是在kfc解决的。吃完晚饭,我们二就当作是饭后散步似地走在老街周围的街道上,其实彼此心里都清楚,都想尽可能快地到老街77号,看看那个男人为了今天晚上的除秽仪式是怎么准备的,又准备了些什么东西。索xing,等我们二个再次走到老街东街口的时候,就决定比赛谁先跑到那家旧货铺。比赛以好友获胜而结束,在这之前每一次跑步,他都没有胜过我的记录。而他说出了他认为原因:这场仪式是关系于他的,所以兴奋度比我要高。我想想也是,看到最上层的台阶上那个玻璃瓶还在,心想那个男人可能为了准备仪式忘记把它收进屋里了吧。好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上午听到的浑厚的男人声音。男人说他晓得我们肯定会早点过来,但没想到会早那么久,差不多提早了一个小时。既然来了,就帮他准备除秽仪式的一些工序吧。男人说先要把老蔡的魂招来,因为整件事情都是老蔡过世之后的鬼魂造成的。等招来老蔡的魂之后,再把祭祀一下野猪王,有老蔡这个债务人在场的话,就可以让野猪王把附在扁担上的野猪鬼魂带走,这叫有借有还,再借那就免了吧。男人说完今天晚上除秽仪式的步骤之后,就从写字桌后面拿出一筐蓝sè的细砂,他告诉我们这叫朱砂,并且把这筐朱砂交给好友,让他把朱砂倒在屋子中间。我问:“朱砂不是红sè的吗,这个怎么是蓝sè的。”男人说:“书上写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好友按照男人的吩咐照做,等把这一筐朱砂倒在地上的时候,并没有型成一小堆,而是按什么图形似地自动在地上流水般扩散开去。我一开始以为会是六角星,就是动漫里经常出现的六芒星,之后看到朱砂流过的第一条边很短,发觉我想错了,等外围的边完成之后,数了一下有八个边,那么不会错了,肯定是八卦形了。等到八条边连接在一起之后,朱砂自动在里面流动,形成分代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的八个符号。最后一个符号完成,一筐朱砂刚好用完。在第一个“乾”的符号形成的时候,男人就分别把八个对应的符号跟我们说了一边。好友拿着空筐的手一直在颤抖,我瞪大的眼睛这一刻已经忘记怎么去眨一下,只想更多地把这个奇异现象看见眼里。男人把扁担竖着放进八卦中间,叫好友把扁担扶正了。这时候,我们才回过神来。好友把筐放在一旁,双手扶住扁担。男人双手做了个结印,说了声“立”之后,就让好友把手放开。扁担就在我们二个一脸不可思议中竖立在八卦中间。“还要我们做什么?”我主动问。好友露出还想帮忙的神sè。我们二个还想再多看看一些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在我们的眼前。男人看了一下手表说:“也没什么事要帮忙的了。最主要的八卦和扁担已经布置好了,就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