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夏家儿郎》 第1页 《(还珠格格同人)夏家儿郎》作者:默家子 文案 就……这样吧。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简(夏子微),夏五月(夏至),乾隆 ┃ 配角: ┃ 其它:还珠格格 第 1 章 夏家太太的诰命,得来得艰难。 严格的来说,夏家太太应该称之为夏姑娘。 ——未婚先孕。 这等香艳的标签,夏府也是小有名气的读书人家,是万万消受不得的。可恨人离乡贱,夏家也是当地大户,搬不得家,又舍不得女儿,一顶小轿将夏姑娘送到了外处的小园过活,也算保全了她。 四十多年过去了,再喧嚣的流言也早已沉寂,然而今年,夏家姑娘被人提起却不再是因为她那令人掩鼻的过往。 说道这,那就不得不提及一人——夏简。 夏简,字子微,山东济南人。才情绝世,干捷兼备,又属朝廷新贵,乾隆皇帝盛赞其“栋梁之材”,视如子侄,两次出巡皆召其相伴,宠眷之优渥不下满洲大姓,当真是朝廷上一颗横空出世的明珠。 若不是乾隆不好南风,夏大人对发妻金夫人又爱重非常,权贵都要疑心夏简是皇帝的小情儿。二十年如一日的宠信在子微除服科举入朝之后从未改变,如不是知道皇室血脉不会流落民间,私生子一说早已甚嚣尘上。 这位明珠大人,正是夏家姑娘夏雨荷未婚先孕的儿子。 然而即便有这么一个惊才艳艳的儿子,夏姑娘的诰命也得来艰难。究其原因,无非立身不正四个大字。 毫无疑问,夏姑娘生下了夏大人。然而诰命予母,却非予生母。姑且援例庶子吧。庶子为母请封,母是为嫡母而非生母,虽有特例,却也做不得准。而夏姑娘的情况就更为复杂了:未婚先孕,这等放荡的女子竟然能成为诰命夫人,朝廷的脸还要不要了?对民风的引导还要不要了?这让世人怎么看怎么想怎么遵守道德标准? 当年这件事闹将出来,差点在朝廷引起轩然大波,还是乾隆爱护子微,朝廷大臣也不曾见子微犯过大错,勉强给压了下来。 只是这诰命也必然是得不了了,直到今年,夏子微出使新新国归来,为清朝立下大功,不求其他,但求生母有一诰命庇身,这诰命才终究下来。 纵使夏府早已破败,夏姑娘也只余孤坟一座,济南人也不得不说,有这么一个儿子,夏姑娘已是好福气了。 说道这位于大清南面的新新国,是新出现的国家,囊括了过去的茜香国等地。新新国以商立国,兴盛极快,几乎见风就长,近年来还差点和大清干上一仗,对商路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大清这才重视起这个国家。后经过长期努力,恩威并施,两国这才修复了关系——这不,新新国的国主来访清了。 新新国国主有一个很长的异邦名字,为了方便,给自己取了一个汉名,名为夏五月。 先说名。国主生在五月,据传他出生的时候恰是紫薇花开,原本想取子微二字,可惜和夏大人重名了,这才作罢。 再说夏姓。国主当时初到大清想取名,便向随行官员打探,道:“不知你们那位朝中第一人名姓?”鸡同鸭讲了老半天,随行官员才明白他夸赞的是夏大人——夏大人在新新国也随波逐流换了姓名。这名字一讲,国主便笑叹:“可惜了,我生在五月的紫薇季节,本打算叫子微的,却是改成五月吧。”姓呢,为了这场缘分,竟索性随夏大人姓了。 这位国主也是奇人一位,从他一手建立新新国便可见一斑。据说他二十来岁时便颇负盛名,可惜大清不太重视异邦小国的人才,因此大清人民现在还无甚关于新新国国主的八卦可谈。 这日乾清殿上,朝会,本是夏五月国主访清的最后几日,为了大清朝的面子,本不应再有除歌功颂德之外的奏本。因而当夏大人启奏时,满朝文武都没有给予太大重视。 “臣简言:臣起寒微……”乍一听这开头,仪态整肃神游太虚的百官都有些惊异,这可不是赞盛世之景的开头。然而转念一想,想到新新国国主连月来对夏简的赞不绝口,百官心中差点将自己的大腿拍青了! 这个马屁精! 盛世治理得好未免还有官员的作用,新新国如今也当得上盛世,国主对大清最流口水的还是夏简这个人才。夏简自陈身世,感谢皇上的知遇之恩,可不是既表了忠心又扬了国威? 有胆大的官员小心地觑了乾隆一眼,果然看见他满意地捋着胡须,龙心大悦。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官员懊恼,却也知道这份奏章只有夏简能上——谁让新新国国主只对夏简赞不绝口? 然而继续听下去就有些不对了。夏大人怎么在母亲的养育之恩上耗费这么大的笔墨?奏章是官员的必备技能,详略失衡的错误可从来没有犯过,听明白的百官微微垂下了自己的脑袋,琢磨着怎么从夏简这次的奏章中捞着好处。 乾隆的笑容有些淡,他心下急,无声地用目光向夏简发送信号:快夸我呀快夸我呀!然而跪倒在殿下的夏简并没有接收到。 这倒不是乾隆落魄到没人拍龙屁了,然而夏简这件事干得委实不漂亮,诰命领了闷声发大财便是,在这大庭广众还有外客的情况下宣读,乾隆回头少不得罚罚夏简。而要是夏简夸夸乾隆,乾隆倒也有好借口给夏简收收尾。 嗯?夏简的父亲倒是一个性情中人嘛! “臣母言:蒲草韧如丝,磐石是否无转移……” 本来已经有言官的脚尖微微出列,想要制止夏简的发言。然而只见端坐在龙椅之上的乾隆听到这句话便是一个哆嗦,差点没控制住站了起来,目力好的甚至可以隐约窥见他激动的神情,那出列的脚尖又缩了回去。 情况不明,不要随便和脑回路可能又接错的皇帝交流,不然糟心的八成是自己。 不少了解乾隆的老臣一面祈祷这个时不时抽风的皇帝万万不要一时脑抽又一次大受感动,一面已经开始有备无患地准备起狠抽皇帝的奏章了。 平日里闹一闹就罢了,如今新新国的国主仍在,再这般闹起来,大清的颜面究竟还要不要了? 然而夏简的雷还没有放完,在叙述完母亲的含辛茹苦情深不寿后,他语意一转,开始讲述自己。 夏简终于清醒了?心怀侥幸的朝臣如是想,然而现实狠狠地抽了他们一巴掌。 贪污受贿,刑事作假……一桩桩一件件百官心照不宣的事务被夏简抑扬顿挫地揭露,他的声线并不愤怒,因而越发凸显出深思熟虑过后的沉稳。 已经没人在意还在旁边旁观的夏国主了,站不住的朝臣毫不迟疑地出列,在言语出口的下一瞬间被清脆的碎响打断。 “让他说!”乾隆冷森森的声音从上方响起。暮年皇帝多宽和,对诸多事务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当有人将□□裸的现实呈现在他面前之后他还会继续不闻不问。 他大抵知道朝臣贪,却不曾料到能贪到这种地步。 愤怒是必然的,除了对朝臣,也对不管不顾把他脸皮撕下来的夏简。 然而朝臣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夏简却依然不紧不慢地继续自己的奏折。 大殿里的氛围越发地冷了,明明包裹着严严实实的朝服,冷汗依然不由自主地从诸位朝臣额上溢出,却无人胆敢伸手拭去。整个大殿中只夏简的汇报声清晰可闻。 “臣无能为力,惶恐以奏。” 夏简摘下了自己头顶的乌纱帽,整齐地摆放在面前,而后从怀中取出了一把折扇,恭敬地举过头顶。 摘下官帽,这可以理解不要官,也可以理解不要脑袋,而不论哪种,都说明夏简对这一次上奏及其后果有充分必要的认知。 然而折扇?这是啥玩意儿?这次倒是那些掺和不深尚有余力思考这之间的前后联系而非脱罪的臣子反应更快。他们眼见着那些几乎注定要完蛋的同僚拼力抓住那可能的一线生机,状若疯狗一般咬上夏简,惨不忍睹地闭上了眼。 第2页 夏大人,用自己的仕途把这些人给拉下水,您这手可真狠啊。 皇子的价值有时候很轻,有时候又很重。说到底皇子这个名头,追根溯源依然来源于皇帝。然而现在,皇帝,乾隆,已经老了。 老了,便给了贪官污吏机会,更是有了一腔慈父心肠。夏简,宠眷甚于皇子的后辈,现在让乾隆得知流淌着自己的血脉,而又即将生生在他眼前被逼着断绝仕途,乃至死亡?别看如今乾隆对夏简的怒火滔天,回过头来那二十年如一日的宠信是说着玩的?更别提夏简疑似沧海遗珠的身份了——不论皇位继承人确没确定,爱新觉罗的血脉总是尊贵的,乾隆的子孙中还没有如子微这般芝兰玉树的人才,那些皇子单独看起来还不错,可和夏简比较起来终究稍逊一筹。 而且夏子微对于这件事绝口不提了二十年,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提出来?在朝堂上步步高升的他难道不知道他现在的举动断了他的仕途,更甚者会威胁他的性命吗?哪怕是刚踏入金銮殿的官场菜鸟都不信,那么这背后的原因就更值得让人深思了。 夏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什么威胁着他这么做?用玉石俱焚的方法揭露这些血迹斑斑的事实? 更深一层的推敲,是哪一位皇子和他背后势力抓住了这个把柄,以至于他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绝地求生? 朝廷上几只老狐狸默契地对视一眼,没能看出任何端倪,却都知道这天,要变了。不止朝廷,那宫廷的天怕也是要变上一变。于是撸起袖子,谨慎地掺和一脚以示自己绝非泥塑木胎后便不再轻举妄动。 高坐在龙椅上的乾隆看着底下闹哄哄的一片,眉头皱得死紧。他终究没有老到老糊涂的时候,老狐狸们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想到了,因为视角的缘故,他想得更深,更多。 “闹够了没有?!”当因为夏简一言不发导致局面一路滑向让夏简赔罪的时候,乾隆终于开口了。 朝廷中一片寂静。而在这一片寂静中,某人的声线便清晰可闻。 “这是怎么了?夏大人在表达对素未谋面的父亲的敬意,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刻,朝廷上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新新国国主夏五月身上了,不约而同地,“你怎么还在这?”这句话在内心中疯狂刷屏。 乾隆的脑袋涨得要命,或许可以庆幸夏五月的满语技能尚未及格,让他不至于太丢人?然而这种事情本就着恼,一时间竟失了语。 这给了夏国主说话的机会,让他为夏简打抱不平,而正是这打抱不平让诸位朝臣头痛不已。 夏简的奏折不是那意思?那他们是不是要把夏简奏折的内容总结给夏国主听?现在这情况,谁敢复述!然而不解释,不解释这外域的国主已经要为这莫须有的不平急红眼,几乎在嚷嚷着让夏简跟他回去,谁又能担得起这份责任? 对译呢?几个大佬瞪了理藩院一眼,却也知道这锅不太好丢给理藩院——理藩院穷。 新新国毕竟是初兴,偏拥有自己的一套语言,这次对话还是人家自带了对译,理藩院的诸位很多是进了理藩院后才开始学习外语,没有储备这方面的人才完全可以理解。 好在乾隆经过短暂的无语之后终于发声,拯救了大臣们的尴尬。他友情礼貌地向新新国国主表示他们需要处理一下国家内务,在夏国主强调多回夏简的无辜后成功将其请离。 为国体强压下火气的乾隆回头再看眼前的一团乱,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夏子微,把帽子戴上!你这样子,成何体统!”他先向夏简开炮道。 有些人的心开始唱起了忐忑。 如同知晓孩子冲突之后家长往往各自训斥自己的孩子,先给事情定性,说是呵斥,更多的是加护。 果然,即便被夏简打了个措手不及,乾隆依然快刀斩乱麻地指定了两名亲信负责这场注定惊动朝野的“新国朝奏”,他对这件事展现了这几年来前所未有的重视,又召集了军机处进行商议,这场史无前例的大混乱终于落下了帷幕(或者说拉开了序幕)。 验证确认并为大清剜去腐肉是一项漫长的战争,然而这场还未开启的战争对目前最为直观的影响是本应离去的夏国主不!走!了! 听听他的理由:“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大人这样的能人被冤枉了去!”这理由,九成九的官员都不信,剩下的不过是抱着让夏简好过一点的私心假装信了。据悉,夏简曾亲自和夏国主交谈,然而那次交谈虽然秘而不发(知情人仅夏简和夏五月以及夏简不得不告知的乾隆皇帝),却能得知夏国主发了好大的火,两人最终不欢而散。可即便这样,夏国主依然坚持留在大清等待夏简的结果,这倒是是让人不得不感慨一句夏国主对夏简的珍爱了。 略过这个死皮赖脸死死抱着京城城根不走的异邦人不提,在经过仔细得快将夏雨荷的坟都要翻出来的勘查后,乾隆和夏简这对相识二十年方相认的父子终于在月色下有那么一次谈话。 花前,月下,俊秀郎君,唯有与郎君相会的老头有些伤眼。可“月上枝头,人约黄昏后”和“一树梨花压海棠”也不是不能结合嘛,更别说……哎哎打住,经过大清官员细致入微的验证,这两位是货真价实的纯父子,让我们把拐弯的思维拉回来。 拉回正题,那时是“新国朝奏”事件后夏简与乾隆的第一次相见。不长的时日,在时事变迁下却化为怔忪与怅然。 院内本该有明亮的灯笼悬于廊上,然而今夜的月色圆而明亮,让下人撤去灯笼的夏简倚靠在栏杆上远眺,幽幽的月光更是给他微抿的嘴角增添一层忧郁的色调。 登高莫凭栏,虽然没有高楼,凭栏的夏简依然寂寥,这寂寥狠狠地触动了乾隆的慈父心肠。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想。 诚然,朝中人都知晓他对夏简的爱重“如视子侄”,他也曾暗地埋怨夏简那不告而别的父亲,更是疼惜夏简在那般艰苦的条件下依然成为如此优秀的人才,他对夏简给予了最大限度的优容,但所有的优容与爱重都横隔着无法逾越的界限,而界限分隔了内外。 如视子侄终究不是子侄,更非亲生儿女。现今回想,父亲的天性早就一次次行走于理智之前,然而他的理性压抑了天性,并对超越界限的天性错误地进行了处罚。 月光下的乾隆彷徨了,这时候的他不再是那个高坐在龙椅上的帝王,只是一个惶恐于自己错误的父亲,他顿时对自己的出现踌躇了,然而在懊悔时他不小心发出了声响,惊动了子微。 他转身,所有的寂寥内敛于自身,转瞬便恢复了温润,这温润一定程度上抚平了乾隆的愧疚,但夏简脸上不自觉的惊愕又让他的心再一次抽痛起来。 “……皇上,”夏简的这声呼唤相较以往更为迟疑,在出声之前他变换了口型,‘阿玛’,他没有喊出口,只是露出了疲倦而宁静的笑。“您怎么来了?” 没有了悄悄离开的念头,乾隆走近夏简,苍老的手摸上他的脸庞。“叫阿玛。”他低声说,眼睛湿润了。他下定了决心,在看到夏简脸上的笑容的时候。 夏简有些眷恋,幅度极其微小地蹭了蹭乾隆的手心。随后仿佛羞恼,他主动避开了乾隆的手。 “阿玛。”他缓慢而低沉地喊道,很慢,像是想将这一刻的时间拉长,但再长的时间也终究会过去,他笑起来,又眼含泪光地喊了一声阿玛,他身上内敛的寂寥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只余下满足和欣喜。“哎!”被他的心情所感染,乾隆大声地应道,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满足和欣喜在夏简脸上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乾隆纵容着他的喜悦,任由宁静在此处弥漫。 他很久没有这样纯粹地享受家庭的乐趣了,他的家事即国事,后宫妃嫔乃至诸子女总是不着痕迹地讨好他换取他的好感获得利益,他知道。在这样的宁静下,他想起了那位江南水乡里的姑娘,一时间有些感伤。 第3页 这份感伤让他忽视了夏简举动的预兆。只见夏简侧过身来,退后一步一撩衣摆,双膝跪下。 “你这孩子!你这是做什么?”乾隆吓了一跳,想扶低下头的夏简起来,但夏简握住了乾隆的手。 “阿玛,我要跟五月一起去新新国。”他勇敢地直视乾隆的双眼,眼中的泪光在月光下被看得一清二楚。 乾隆大急:“你犯什么混!你阿玛还没有没用到护不住你!” 短短三天就接连遇到两次刺杀的夏简摇了摇头,“皇上,没有必要。”他改了称呼,肃然道。 “水至清则无鱼,但他们太过了皇上。”他轻声道,“但阿玛,有些时候该糊涂还是得糊涂的。” 他说的是新国朝变,也是不可明言的皇家阴私。 “阿玛,我做下了此事,便是明白后果。我走了对大家都好。”新新国便是他给自己安排的后路。乾隆安抚百官,皇子们安心,夏简活命,五月得人,大家都好。 “那我呢?!夏子微!你考虑过你刚相认的阿玛的感受吗!”乾隆红着眼睛质问。 夏简闭了闭眼,重新睁开。 他考虑过。诚然,乾隆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无可否认他爱他,然而—— “还请皇上不要任性。” “任性!你阿玛的一片拳拳之心在你眼中就是任性!”乾隆怒极,甩开了夏简的手。“好!好!好!” 夏简红了眼圈,却依然没有松口。“怒大伤肝,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不欢而散。 然而不管多难受,多愧疚,多委屈,在夏简第三次从刺杀中侥幸生还后,乾隆还是松口了。 他是皇帝,名副其实的握有天下至权的皇帝。但是面对朝臣的反对,爱妃的哭泣,太后的愤怒,儿子的违心,被挑衅的乾隆会选择死磕,但他悬心夏简的安危。 在几夜的辗转反侧后,乾隆做出了决定。他强硬地把夏简记入了宗人府,又为夏简加封官职和多项虚衔出使新新国,没有封亲王。 在外人看来名为出使实为流放的举措其实包含了乾隆的拳拳爱子之心。他竭力降低夏简爱新觉罗皇室血脉的身份,期待夏简能在新新国又一次挥洒他的才华而不被防备。好在在保护夏简这一点上他和新新国国主达成了共识。乾隆甚至容许了夏五月调动小股兵力在两国交界处等候。 “死老头子总算放人了。”夏五月不满地撇嘴,带动了左脸颊上的伤疤。 没有对夏五月这种对皇上大不敬的说法有所反应,惊才艳艳的夏简大人放空了眼神,盯着远方的一点虚无,一声叹息从他嘴边溢出。 “得了吧,大清的官场就是一滩烂**,你还想着。”夏五月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刻薄地评价,如果他的声音能从马车内传出去,一口流利至极的汉语肯定会惊下不少人的下巴。“二十年。” 他忍无可忍地竖起了两根手指,“咱们兄弟是约好了二十年后看谁的路子对没错,你弟弟我也不想看你继续在那烂泥堆里混,但你这次玩得也太过分了吧哥?”他皮笑肉不笑道。 “娘可不想听你说脏话。”夏简终于给出了反应。 “说点脏话怎么了?”夏五月哼了一声,“比起你心跳玩的,娘肯定宁愿听我说脏话。” 端着茶杯的子微又叹了口气,夏五月痛苦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大爷,行行好笑一笑,咱们就要离开大清了ok?” 复杂的交接手续肯定不是这两兄弟办,他们也就需要在走的时候露上一面。考虑到这一路以来断断续续后继乏力的刺杀,连这一面都可以不用露。 几句官面文章标志着这苦差事正式结束,陪同的大清官员们无论内心如何作想,都不自觉松了口气,面上带着的笑容也真心了几分。 “对了,烦请大人给乾隆陛下带句话,家母的衣冠冢还请多加照看。” 令慈哪位???等等衣冠冢??? 此行主要负责官员王大人下意识地望向新新国旁边的夏简,果见他无奈地拍了拍国主的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真是,汉语不好就不要瞎说话嘛! “厚颜请求诸位大人了,夏氏兄弟离乡不孝,仙母衣冠还请多加照看。” ???!!!!!!!!! 王大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离得最近的林大人反应最快,接住了人,瞪大了眼睛质问道:“夏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脑子还有些混乱,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应该看谁。说是质问,他看上去竟然有些茫然到可怜的样子。 “字面意思。”至少夏五月就没为难他。夏五月——不,夏至举起了手,一队带甲兵卫就团团围住了他们。 “夏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同于之前的茫然,因为关乎自身的人身安全,这次的质问是连惊带怒,原本尚且能做缩头乌龟的其他官员们也起了骚乱。 夏简已经扶住了额头,一副不想看的模样。 “哎呀,也就请诸位大人留客罢了。”夏至笑言,完全没有之前豪爽活泼的架势,笑里藏刀得跟夏简仿佛一个模板刻出来的。 他娘还真是兄弟啊!看陛下你干出来的破事!得,这失踪的另一个也出来了!林大人忍不住破口大骂,看一眼杀气腾腾的留客兵卫,铁青着脸甩了袖子。 “走吧!”他语气极冲地履行了自己副手统管官员的职责,王大人晕得可真是时候! 不管王林两位大人怎么愁云惨淡,心惊胆战,反正等乾隆收到夏家兄弟已经登上澳洲航线的消息后已经砸了整整一套珐琅杯。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本来是夏至把夏简送去澳洲继续建设,自己留下继续在新新国顺带慢慢转移来着,期间闲得无聊跟乾隆battle,什么“夏某生二十余载,只闻某母,未闻某父”“生我者母也,养我者母也,父谓何也?”等等等等,还有最末尾的我知道夏简会安排人把信拦下特意兵分两路哈哈哈的轶事,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乾隆还不得气得脑溢血。 另外本来还应该有一些后世评价的……嗨,反正就那些,懒得写了。 第4页 “你这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干隆吓了一跳,想扶低下头的夏简起来,但夏简握住了干隆的手。 “阿玛,我要跟五月一起去新新国。”他勇敢地直视干隆的双眼,眼中的泪光在月光下被看得一清二楚。 干隆大急:“你犯什么混!你阿玛还没有没用到护不住你!” 短短三天就接连遇到两次刺杀的夏简摇了摇头,“皇上,没有必要。”他改了称呼,肃然道。 “水至清则无鱼,但他们太过了皇上。”他轻声道,“但阿玛,有些时候该糊涂还是得糊涂的。” 他说的是新国朝变,也是不可明言的皇家阴私。 “阿玛,我做下了此事,便是明白后果。我走了对大家都好。”新新国便是他给自己安排的后路。干隆安抚百官,皇子们安心,夏简活命,五月得人,大家都好。 “那我呢?!夏子微!你考虑过你刚相认的阿玛的感受吗!”干隆红着眼睛质问。 夏简闭了闭眼,重新睁开。 他考虑过。诚然,干隆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无可否认他爱他,然而—— “还请皇上不要任性。” “任性!你阿玛的一片拳拳之心在你眼中就是任性!”干隆怒极,甩开了夏简的手。“好!好!好!” 夏简红了眼圈,却依然没有松口。“怒大伤肝,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不欢而散。 然而不管多难受,多愧疚,多委屈,在夏简第三次从刺杀中侥幸生还后,干隆还是松口了。 他是皇帝,名副其实的握有天下至权的皇帝。但是面对朝臣的反对,爱妃的哭泣,太后的愤怒,儿子的违心,被挑衅的干隆会选择死磕,但他悬心夏简的安危。 在几夜的辗转反侧后,干隆做出了决定。他强硬地把夏简记入了宗人府,又为夏简加封官职和多项虚衔出使新新国,没有封亲王。 在外人看来名为出使实为流放的举措其实包含了干隆的拳拳爱子之心。他竭力降低夏简爱新觉罗皇室血脉的身份,期待夏简能在新新国又一次挥洒他的才华而不被防备。好在在保护夏简这一点上他和新新国国主达成了共识。干隆甚至容许了夏五月调动小股兵力在两国交界处等候。 “死老头子总算放人了。”夏五月不满地撇嘴,带动了左脸颊上的伤疤。 没有对夏五月这种对皇上大不敬的说法有所反应,惊才艷艷的夏简大人放空了眼神,盯着远方的一点虚无,一声嘆息从他嘴边溢出。 “得了吧,大清的官场就是一滩烂**,你还想着。”夏五月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刻薄地评价,如果他的声音能从马车内传出去,一口流利至极的汉语肯定会惊下不少人的下巴。“二十年。” 他忍无可忍地竖起了两根手指,“咱们兄弟是约好了二十年后看谁的路子对没错,你弟弟我也不想看你继续在那烂泥堆里混,但你这次玩得也太过分了吧哥?”他皮笑肉不笑道。 “娘可不想听你说脏话。”夏简终于给出了反应。 “说点脏话怎么了?”夏五月哼了一声,“比起你心跳玩的,娘肯定宁愿听我说脏话。” 端着茶杯的子微又嘆了口气,夏五月痛苦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大爷,行行好笑一笑,咱们就要离开大清了ok?” 复杂的交接手续肯定不是这两兄弟办,他们也就需要在走的时候露上一面。考虑到这一路以来断断续续后继乏力的刺杀,连这一面都可以不用露。 几句官面文章标志着这苦差事正式结束,陪同的大清官员们无论内心如何作想,都不自觉松了口气,面上带着的笑容也真心了几分。 “对了,烦请大人给干隆陛下带句话,家母的衣冠冢还请多加照看。” 令慈哪位???等等衣冠冢??? 此行主要负责官员王大人下意识地望向新新国旁边的夏简,果见他无奈地拍了拍国主的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真是,汉语不好就不要瞎说话嘛! “厚颜请求诸位大人了,夏氏兄弟离乡不孝,仙母衣冠还请多加照看。” ???!!!!!!!!! 王大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离得最近的林大人反应最快,接住了人,瞪大了眼睛质问道:“夏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脑子还有些混乱,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应该看谁。说是质问,他看上去竟然有些茫然到可怜的样子。 “字面意思。”至少夏五月就没为难他。夏五月——不,夏至举起了手,一队带甲兵卫就团团围住了他们。 “夏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同于之前的茫然,因为关乎自身的人身安全,这次的质问是连惊带怒,原本尚且能做缩头乌龟的其他官员们也起了骚乱。 夏简已经扶住了额头,一副不想看的模样。 “哎呀,也就请诸位大人留客罢了。”夏至笑言,完全没有之前豪爽活泼的架势,笑里藏刀得跟夏简仿佛一个模板刻出来的。 他娘还真是兄弟啊!看陛下你干出来的破事!得,这失踪的另一个也出来了!林大人忍不住破口大骂,看一眼杀气腾腾的留客兵卫,铁青着脸甩了袖子。
第5页 “走吧!”他语气极沖地履行了自己副手统管官员的职责,王大人晕得可真是时候! 不管王林两位大人怎么愁云惨澹,心惊胆战,反正等干隆收到夏家兄弟已经登上澳洲航线的消息后已经砸了整整一套珐瑯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