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勇传》 第一章 陌生城市和她;过去 第一章陌生城市，不一样的，她·过去 “スヨン，スヨン……” 小小的房间内，一个长头发的女孩跪坐在一张小床前，努力地呼唤着床上熟睡的另一个女孩，试图想要唤醒。徒劳无功的尝试让长发女孩的眉头皱的更紧。 高桥麻里奈这些日子时常感觉到心神不宁，不仅仅是因为最近河村老师很间接地透露出来的，那个不好的消息，还有自己的韩国队友异常的表现。 因为2002年日韩世界杯的举行，东京电视台顺应这股日韩合作的热潮，特别举办了一场日韩双人组合争霸战的选秀活动。8698名日本参赛者，7194名韩国参赛者，高桥麻里奈从这一万五千名少女里杀出重围，跟一起获胜的另一个国家的女孩组成了国际化的青春少女组合，短暂的合练后顺利的开始录制第一张ep。 就如同ep的名称《start》，这仿佛是一个经典的明星梦的开始。 直到今天，仍然记得拿到刚印制出来的ep小样的兴奋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可是，一年多以来，参加了各种节目，灌制了三张ep。队友甚至在公司的运作下不但拍摄了祥伝社《melon》5月号的时尚内页，还成为了chubbygang杂志专属模特。可是这看似充实的一切都掩盖不了她们作为一个歌唱组合，是失败的。 感受着公司员工们日益奇怪的眼神还有河村隆一老师越来越少出现的身影，这一年以来的梦，如今似乎也到了应该结局的时刻。 抬起头，就看见队友床头那张换上没多久的新单曲宣传海报。不同于《ワクワクit’slove》那种色彩缤纷的少女氛围，这次单曲海报上面的两个女孩一下子长大了起来。高桥麻里奈看着冷峻的色调下的自己穿着学生裙，敞开着夹克，静立在街道上。焗染后精心打乱的短发下，貌似严肃的目光直视前方。海报左边，队友穿着修身的针织三件套，配合紧贴双腿的做旧牛仔裤，展现出了少女模特的修长身材。向右微微倾斜的脑袋好像在对着镜头询问，一副桀骜不驯的中性风格。 队友很喜欢这次海报拍摄出来的感觉。用她的话说：“这才体现咱作为专属模特的时尚感嘛。”但是，自己印象更深的还是她短暂沉默后的下一句话，“要是音乐也有这样的进步就好了……” 虽然自己当时也有这样的想法，开始录制的时候就这么想了。但是还是努力地微笑着安慰这个小自己一岁的韩国妹妹。违心的安慰说，只要有进步就说明公司在改进，说不定，下一次的音乐河村老师就会给我们一个不一样的惊喜呢。 说不定……嘿……违心。 是的，违心。其实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这张海报，画面上两个人神情冷漠的就像在诀别，队友阴影覆盖下的眉头像是在对着画面外的人在质问。两个人不再像以前一样亲密的紧靠在一起，她们生疏地被隔开，纵使中间大大“routeφ”也不能把两个女孩连接在一起。粗体的logo横摆在那里，不像是桥梁，更像一双白色的大手把两个人朝两边推开。 是呀，海报上的两个女孩看上去一下子长大了起来。长大了，就不再相信童话故事了。 高桥麻里奈平时一直自我警醒着。日常活动要淑女一些，说任何话前要多想一些，对自己这个韩国妹妹要多关注一些。如此这般那般，作为一个北海道女孩，自己这一年来就这么先想再做，也不知说过多少违心的话了。这么做的一切就是希望能够最大努力的帮助到自己的组合。 可是，如今看来，现实是残酷的，就如同最初那些不好的预感。 尽管这次制作团队在包装上加入了更多时尚元素，歌曲的平庸仍然让这只ep泯然于众，迅速的。当初在录制主打歌《painting》后面的绕口令——是的，她甚至都不好意思让自己承认那是在rapping——这个感觉就已经如此强烈。但是自己还是坚持的录了下去，努力地配合队友在吐词语调里加入更多欢乐的感觉。回头看向床上的队友，这个看似大咧咧的女孩相信其实跟自己一样吧，当时心里应该就有这样的感觉了。 麻里奈捊开队友沾湿在前额的碎发，尽管女孩深深沉睡着，毫无表情的脸却隐约透露出挣扎。想起平时无时不刻用明朗的笑脸面对所有人的那张面庞，如今即便睡梦中也纠结的眉头，麻里奈的心情不由得又更加沉重了一些。 她毫不怀疑队友的努力和坚强，这么小的年纪就来到遥远而又陌生的国家，一无所知的开始学习这个陌生国家所有陌生的事物。虽然从来没有看见过她抱怨，即使累了的标志也不过是不再裂开嘴大声欢笑。闭上嘴，抿着嘴唇，只剩嘴角仍然微微翘着，然后默不作声地躲到一旁。麻里奈尝试过在这种时候安慰或者逗队友开心一下。但是每次当她走进队友，看着她熟练地检查邮箱，翻看韩国网页，又或者是戴着耳机看着韩国节目视频傻傻地笑出呵呵的声音，她就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让这个韩国队友单独一个人，孤独的安静一下比较好。 每当她的韩国前辈boa来探望她，就可以感觉到她异于平常的如烈火燃烧般的兴奋起来。围绕着前辈不停的说话，叽叽喳喳地说着韩语。直到前辈拍打她的额头，要求她用日语进行对话，她才会羞涩地吐着舌头安静一小会。然后马上又用结结巴巴的日语继续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就这样一直到分别的时候，她才会彻底的静默下来，紧紧地拥抱boa前辈，看不见表情地小声说着什么，送别，凝望着前辈的保姆车远远地消失。回过头，大家看到的仍然是那张咧开嘴的明朗笑容。 有时候想想，自己下定决心参加《asayan》举办的日韩ultraidol二重唱，然后决定出道已经是多么厉害的事情了。但是自己的队友似乎更加了不起。来到异国他乡，这么短的时间基本学会了日语，甚至慢慢的熟悉了日本。这个年龄别的小屁孩还在干什么？话说回来，队友出道前的母公司还真是狠的下心呀，豆芽菜一样小姑娘就这么邮寄快递似的丢到日本来了。那公司叫什么来着，s·m？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抑制不住的诧异和第一次拿这个话题来调笑队友时的情景。瘦高个女孩一下子就跳了起来，“s·m是starmuseum的缩写呀~！！明星博物馆，明星博物馆呀~！！你知道hot、ses、boa、神话，知道吗~！！！”火急火燎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可爱。 可是，这可爱的样子，估计，以后，很难再看见了。 这次的ep销售很不好，组合的节目通告几乎没有，两个人都是心事重重，前段时间队友练习时甚至重重的摔倒，当场就昏迷着被送进了医院。修养的这几天原本偶尔能接到的平面摄影通告也彻底的停止了。队友醒来后什么也没有说，虽然面对来看望的人还是会微笑，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但是那个明朗的感觉却再也没有了。有时候自己隔着病房门的玻璃看见女孩独坐在病床上冷静的脸，自己都会感到一点陌生和害怕。 快点回来吧，我真有点想念那个开怀大笑的瘦高个女孩。 “スヨン，スヨン~！” 麻里奈觉得光是呼唤是没有用了，于是伸手抓住床上女孩的肩膀，使劲的摇晃起来。才没摇晃两下子，女孩突然猛地一下就坐了起来，这让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麻里奈被吓得一就坐在地板上。 女孩坐起身后，面无表情的愣神了好一阵子。然后，居然诡异地开始活动起身体来了。一开始是转动着手臂接下来是手掌、手指，精细到几乎每一个关节。然后开始扭动头颈，各种角度地弯曲躯干。再次沉默了一阵子以后，只见她掀开被子，开始用手触模自己那双又直又细的长腿。随着手指的揉捏，双腿也开始慢慢地做出各种怪异姿势。 麻里奈承认，看着眼前的情景，自己，这个时候，觉得，有点，害怕。 突然，还在活动双腿的女孩一下子蹦下床，落地的时候还狼狈地踉跄了一下。紧接着就那么不管不顾的皱着眉头冲进了浴室。 尽管，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害怕而已——好吧，这是自认为——的麻里奈连忙站起来，紧跟着往浴室跑去。站在门口，只看见女孩一只手撑扶着浴室盥洗池上面的镜子，一只手扒拉着自己脸蛋。她的脸紧紧地靠近镜子，似乎恨不得要钻进去一般。嘴里嘟嘟喃喃小声念叨着什么。似乎，好像，不是熟悉的那种韩国话…… 麻里奈倚着门就这么观看着，发现女孩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扒拉着，似乎一时半会不想结束，终于忍不住从摔倒在地板上就开始积攒的怒火，大喊起来。 “呀，崔秀英，这是你新发明的整人手段吗~！！？” 这句话似乎惊醒了面前的女孩，只见她呆滞得退后了一步，似乎想完整地观察面前镜子里的影像。 又是短暂的沉默，接下来女孩做了一个麻里奈感觉要晕倒的动作。 女孩拉开自己的睡裤，然后把手伸向自己的裆部。就在麻里奈拍打自己额头，然后准备捂住双眼的时候，隐约间看见女孩面无表情的脸，开合的嘴唇似乎说了一个两音节的单词。 “wokao……” ps：其实第一次出道时期的秀英通过影像资料来看一开始还是很羞涩的，是一个12岁小女孩应该有的样子。还有一些活动的时间和日期也许有些变动，这里完全是创作需要，有所取舍和改变。 ps2:文字也许会有一些外语，只是为了更加贴近情节，由于不是专业，难免有各种差错，希望有达人不吝指教。 第二章 陌生城市和她;现在 第二章陌生城市，不一样的，她·现在 崔秀英盘腿坐在客厅的小矮桌前，毫不理会身旁一脸讶异的麻里奈，大口吃着碗里的外卖拉面。 麻里奈看着她细致地先把浇头里的火腿码放到一边，然后搅拌了一下豆芽菜和面条，就开始西里呼噜的往嘴里塞了。吸溜一回面，然后细致的咬一口火腿，尽管面吃的豪放，但是咬火腿的动作看上去还是，比较优雅的。 “怎么了？”麻里奈还在一边打量一边思索，没想到低头猛造的崔秀英嘟囔着先说话了。 “什么怎么了？” “姐姐怎么一直看我，不想吃东西吗？”崔秀英咀嚼着抬起头，回望着麻里奈。 “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奇怪。”麻里奈一下子没回过神，呆呆地，顺口就回答了。话一说出口就有一点点后悔，大脑赶紧运动着，琢磨着怎么接话，不要伤害到队友就好。 “什么奇怪？吃东西很奇怪？”崔秀英继续大口吃面。 “の……，你平常不喜欢吃豆芽菜的，总是夹给我。……还有，平常你吃东西也挺快，但是没有这么……这么……” “豪放？”麻里奈还在寻思一个比较委婉的形容词汇，崔秀英自己就接上了。 “keke，应该说是比较男性化啦。平常的你尽管大大咧咧的，吃饭还是很淑女的。” “那是因为周围有人，少女吗，难免要矜持一些。今天睡了这么一大觉，醒来后我真的觉得有些饿了。再说这里只有姐姐，我也没必要掩饰什么啦。”崔秀英美美的喝了一口面汤，心里寻思着，这就吓着你了，要是你知道若干年后，会有一个“食神”的称号加冕在我的头顶，屹立在韩国歌谣界，成为中国网络韩娱小说的传奇，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感想。“至于豆芽菜，……老实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看着崔秀英说着说着就斜侧了身子，一只手拿着木筷搅拌着面碗里残余的面汤，没有笑容的脸深深的望着碗底，严肃而有些落寞的表情使得麻里奈也情不自禁挺直腰，认真听起来。 “姐姐，你也知道，咱们组合现在这个情况，基本上可以算是已经被公司放弃了。”崔秀英抬起头直视着麻里奈，很顺利地就把豆芽菜的问题忽略过去。看见麻里奈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不知道姐姐怎么想，我觉得不甘心。曾经自己那么的努力，想尽一切办法的努力。难道，就这么结束？” 麻里奈的表情似乎挣扎了一下，还是说：“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一样。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努力了就会有好结果的。成功也许需要很多理由，失败的话，只要一个就够了。” “姐姐已经决定放弃了吗？”崔秀英眼神聚焦到麻里奈的眼睛，麻里奈觉得那目光仿佛有些灼人，微微地侧过头。“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想休息一下。我很怀念北海道，怀恋爸爸妈妈。昨天晚上我做梦，梦到我又坐在教室，可是周围同学的脸都好模糊。我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醒来后，我突然觉得，自己离开故乡已经好久。” 故乡吗？你可以回去，我的心脏中却藏着一个回不去的地方。 “姐姐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这不会是我的选择。”崔秀英垂下头，脑海里回放着一幕幕陌生而又无比熟悉的画面。这些画面就像一层层使人晕眩的迷雾，迷雾掩盖着那条不可能追寻到的回家的路。这几天自己就在这种半梦半醒的影像中纠结着，迷失和清醒之间，既有思念的伤感也有解月兑的欣喜。 “我还记得当初高兴地向家人描述自己的梦想的情景，没有热情的支持，温暖的夸奖。只有严厉的训斥或者漫不经心的敷衍。其实那时候我知道我的姐姐秀珍其实跟我做着一样的梦。可以说她是我的启蒙者。但是，她不敢说出来，只能在私底下偷偷地跟我说。她描述的绮丽画面把我吸引住了，对于那个舞台，我也开始向往。在我确定这就是我所想要的时候，我做的比她勇敢，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我说出来了，并且我坚定的认为自己一定会做到。”说到这里，崔秀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脑海里定格在一个画面，那个倔强的小女孩叉着手挺直着腰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在场所有的大人。瞪大双眼，鼓起的腮帮，努力严肃着的小脸是如此的可爱。 “记得那是2000的时候，趁着家里人不注意，我撺掇秀珍姐姐一起跑去参加了s·m_open_audition并且成功入选了练习生。这次胆大包天的私自行动被家里知道后，我很意外他们没有表现什么愤怒，反而开始正视我这个小孩子口中的所谓梦想。不再是一味否定，开始和我商量起我的想法。我知道，我第一次胜利了。未知的屏障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可逾越。” 崔秀英思绪不自觉地回想起那时候，父亲呢，那个严肃的男人第一次用一种平等的口气和那个小女孩说话。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书房里“讨价还价”了很久。妈妈女人好几次借着送饮料送水果的机会走进书房，自己还记得她怀抱着托盘静静站立在爸爸男人身后，一脸微笑的样子。 “后来就是开始在公司的训练，那时候每一天都在公司和学校之间奔波，原来亲近的好朋友因为不在一起玩慢慢变得疏远。我上的学校是一间教会学校的附属小学，而且是女子学校，管理的非常严格。知道我是练习生以后，老师和同学的眼光隐约有些奇怪，成绩还有课堂上的小动作被看管的很紧，生活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晚上睡在床上也会问自己这么累到底值不值得。训练，学习，这些困难就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实在有些喘不过气。这些是我想要的吗？想着想着，我就想到以前，一到晚上就经常跑到我的被窝，跟我描述梦想的秀珍姐。想到我的勇气，还有因为我的勇气带来的改变，想到这，我就对自己说，秀英呐，你是个勇敢的孩子，再高的山，咱慢慢地爬，不放弃就一定能够翻过去。出道就像是爬到了山顶，就能看见更广阔的世界。在那以后再回过头看看，山底下的这一切，根本就不算什么。秀英，怀挺~！” 说到这里，崔秀英伸直了双腿，后仰着双手支撑身体。“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一个机会就来了。公司选人参加东京电视台举办的日韩双人组合争霸战，获选后就有可能出道，这可是出道呀。本来，这是一个很难得机会，但当时知道获选者会是在日本出道，很多适合的、条件比我好的练习生前辈都退缩了。那时候的我也许不是公司里最优秀，但是我是最勇敢的人其中的一个。于是，姐姐你知道，我又胜利了一次！”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崔秀英的眼睛里似乎有光芒闪过。 “然后，我就到了日本，遇见了姐姐你，出道。现在，看来我们是失败了。但是我不会放弃我的梦想的。也许会被人嘲笑，也许失败的出道会让以后的路更加难走一些。我还是把这些困难当做大山。崔秀英是勇敢的孩子，我会继续向山顶前进~！再高的山，咱慢慢地爬。不放弃就一定能够翻过去~！！” 看着到后来慢慢有点像自说自话的崔秀英，看着那如今仍然有些稚女敕的面庞变得神采奕奕，麻里奈的心脏狠狠的跳动了几下。真是可爱呀，难道自己就真的缺乏她这种勇气吗？狠狠压制了一下心里蠢蠢欲动的想法，麻里奈尽量平静的说：“不愧是咱们的明朗秀英呀，姐姐也相信你一定会胜利的。怀挺~！” 麻里奈的加油似乎一下子惊醒了紧抿嘴唇鼓着腮帮自我鼓劲的崔秀英。其实刚才不自觉中说出的话，仿佛自我催眠一般，崔秀英的思绪飘出去好远。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了《gee》，看到了《theboys》，看见了冰山，萝卜，青蛙军曹还有豌豆女圭女圭，九个少女在聚光灯下手牵着手围成一圈，低垂的脸似乎可见泪花……。回过神的她回想起那些画面再结合自己说的话，仿佛有种大言不惭的奇怪效果。不禁一下子就红了双颊。 “那么，秀英接下来怎么打算？留在日本吗？”麻里奈以为那只是激情诉说的后遗症，也没细想太多，询问起女孩今后的打算。 “我准备回韩国。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指望着公司能有什么补偿太不现实了。回韩国以后，我会继续去s·m当练习生。好歹出道一次，尽管失败了，但是我也更加清楚的认识了这个舞台。老实说，出道后面对这个舞台，我就不止一次暗暗懊恼过，后悔自己在练习生的时候忽略了太多，训练的时间太短，太多东西没有学习好，很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再说咱还是15岁（韩国年龄算法）的青春少女，哪里跌倒哪里再爬起来，奋勇直前，咱不怕。”崔秀英竖着拇指指着自己的小胸脯，满脸自信的对麻里奈做了一个闪亮的wink。 崔秀英搞怪的表情完全把麻里奈逗乐了，日本女孩捂着嘴呼呼地笑了起来。这一刻的她望着崔秀英的目光满是温柔，心中的阴霾似乎被一道阳光悄悄照亮。不再担心队友，胃口似乎也回来了，尽管拉面已经有些凉，麻里奈还是大口吃了起来。 “チェスヨン？ああそう……”看见日本妹子不再注意自己，崔秀英长出了一口气，坐着的整个人都松弛下来。明朗的笑容慢慢掩去，脸上满是麻里奈未曾见过的冷静与木然。把拉面碗收拾在一边，无所事事下，崔秀英拿过自己的笔记本开始上网。没有过多久，正在收拾的麻里奈听到一把凄婉的男声回荡在客厅。笔记本屏幕反光下队友的脸模糊得看不清楚。隐约看得见嘴唇配合着音乐小小地开合。 “这是谁的歌？虽然听着悲伤，但是旋律很好听内。” 崔秀英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微笑着看着麻里奈，跟随着音乐缓缓唱到：“过去很熟悉，现在不懂你……”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第三章 陌生城市和她;未来? 第三章陌生城市，不一样的，她·未来？ 第二天，崔秀英借口身体仍然不适，需要继续休养，仍然没有参加那更多是象征意义的公司报备。公司似乎也默认了她这种行为。麻里奈就没有这么好命，她还要往返奔波于制作公司各处，为routeφ这个组合的结束掩盖上最后一把泥土。 －－－－－－－－－－－－－－－－－－－－－－－－－－－－－－－－－－－－－－－－－－－－－－－－－－－－－－－－－－－－－－－－－－－－－－－－－－－－－－－ 清晨的阳光通过拉开窗帘的窗户，倾洒在小床上，安静侧卧的女孩神情安详仿佛睡得正熟。直到听见外门合拢后电子锁明显的滴答声响起。本应该熟睡的女孩一下子张开眼睛，缓慢的坐起，整个身体被灿烂的阳光笼罩。 女孩眯着眼，对着太阳伸出双手，看着阳光中的双手扰动着光线。随着手型的变换，女孩感受着太阳的温度抚慰着手掌每一个角落，满脸的享受。 站在盥洗室，好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女孩又一次仔细地打量了镜子里这张稚女敕的脸。没有打理的头发耸搭着，圆圆小脸，肤色有些晒出来的暗沉。加上这段时间巨大的压力，双眼难免有了黑眼圈。哪怕现在心态再好，这几天睡得再充实也无法消融这些曾经的心情痕迹。已经充分休息过后的身体也隐约着不知名的疲倦。 洗漱时，女孩有了惊讶的发现。本来只是兴致勃勃地刷着牙齿，感受这久违的自食其力的畅快感受。可是毫无预期的，右手放下牙刷，左手自然而然地拿起洗面女乃，开始了皮肤护理。那些即便读得出名字也不知道用途的瓶瓶罐罐，就像魔术盒里的道具，一件一件有次序地跳到自己的手里，完成任务后，在规规矩矩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对于这一切，女孩没有惊讶多久，她急于做另一些事情来证明自己更多的想象。 不大的客厅被清理出一小块空旷的地方，女孩站在当中，深呼吸了几下，然后遵循着模糊而又确实的记忆开始热身运动。充分热身的同时，脑海里的回忆似乎随着身体的舒展，体温的增加也越发详实起来。结束热身后，女孩感受着身体里那些仿佛热流的意识指引，那个记忆中在队上，在俱乐部，在教室里曾经示范过的动作一个又一个的被展现出来。尽管一开始就考虑到身体的状况，并没有选择太困难的动作，运动中仍然经常会出现各种失误。但是随着动作越做越多，灵魂中的快感越发强烈，动作也越发流畅。女孩知道，意识上的技巧并没有什么错误，只是目前这具身体有些跟不上而已。 做完了接近两个小时的运动，女孩在浴室里任由花洒里的水柱冲洗着身体，全身肌肉一阵阵的酸胀。伴随着这些久违的身体上的反应，内心却是无比的充实与喜悦。一种灵魂的上升感使得女孩几乎要流出眼泪，但是清醒的大脑却拒绝着这种反应，反而自我抱怨不应该这么持久而且强烈地运动。 沐浴结束，女孩无语地发现，身体告诉她，应该打开左手边第二格，这个明显比别的瓶子都大许多的家伙。在身体刚刚擦拭完毕的状况下，开始全身涂抹乳液…… 还得是由下往上哦…… 忙完了这一切，女孩检查了一下冰箱。找到一些剩下的吐司片、黄瓜、西红柿，看见鸡蛋和培根片的时候，女孩只觉得好像有灵光一闪。貌似很“熟练”地开火热锅，开始煎起鸡蛋跟培根片起来。闻着阵阵香味，做到酣畅处的女孩几乎忍不住要来个七百二十度大颠锅。但是考虑到刚才倒油的时候都颤抖的手，理智让她放弃了这个绝对是冒险的行为。 做了几个简单的三明治，女孩就这么伫立在阳台满满的阳光中，一边慢慢享用这顿迟来的早餐，一边思考着。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将往何去？ 这一想，就是很久。 俯视着公寓外的繁华马路，车水马龙的东京大都会让她有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那时的记忆里也有过这般的场面，高楼大厦，柏油马路，车流人流川流不息。可是那些记忆中的画面有一种亲切感，隐隐约约，仿若羽毛撩动心房。如今眼前的这些更多的是一种身体上的熟悉感觉，与此同时，身体也感受到一种疲惫，只想在这和煦的阳光中继续沉睡一场。女孩放空般的凝视，直到手中的速溶咖啡由滚烫变得冰凉，这种感觉仍然像是粘稠的屏障，毫无变化。 尽管此生的记忆中匆匆忙忙地去过了这个城市不少的地方，可是回想起那些记忆，就像观看一幕幕电影画面。能看到，能听到，慢慢的能闻到那些街边小吃摊的气味，甚至能感受到当时种种的心情起伏。但这一切都不可避免的让女孩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虚假感。 女孩抿了一口冰凉的咖啡，自言自语：“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如今人已在这个身体熟悉国度生活着了，女孩决定用最原始的方法再来感受一番，用自己的脚步来丈量这座对自己来说，曾经身体熟悉，如今灵魂陌生的城市。 女孩换了身衣服，开始逛街。 －－－－－－－－－－－－－－－－－－－－－－－－－－－－－－－－－－－－－－－－－－－－－－－－－－－－－－－－－－－－－－－－－－－－－－－－－－－－－－ 今天风和日丽，女孩没有去游览自杀圣地富士山，没有去瞻仰举世闻名的超级cosy巨作东京铁塔，也没有去涩谷找忠犬八公谈心，更没有收集所有日元身家直奔中央区的奢华银座，她正走在秋叶原的大街上。 在秋叶原站下车。首先映入了眼帘的就是好多的女仆装日本妹子，娇嗔着发送着传单。不少本地宅男，外乡宅男都很礼貌地，在一旁围观甚或是勇敢地上前搭讪。要是看见不管不顾操着各种摄影装备一顿抽搐式的狂拍猛照的，不要说，肯定是旅游宅男。终日被熏陶，**终于冲破了临界值，攒足了粮草，做足了计划，怀着一颗颗无比雀跃的心情出国来朝圣的。 没有理会这些，女孩直奔秋叶原电气街口附近的购物中心“ラジオ会館”，她的目的地是曾经的那个他无比向往的寿屋kotobukiya。 此生的记忆里其实是没有太多关于这里的画面的。 曾经的那个，已经被掩埋在记忆里的他，因为被动的关系，不得不做一个养在深闺的御宅。除去对以前工作那种割舍不了的爱，休闲的时间，在保姆的影响下，他开始了解到了网络娱乐的世界。韩娱，日剧，动漫的世界仿佛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门。这让他原本只是打发时间的黑白色研究生活开始有了色彩的调剂。追综艺，追新剧，追新番，甚至在别人看来，一种对他来说属于闲得发慌的尝试——组装手办。 一次错误的粘合，不得不花费更多精力细心地拆开；一次缺陷的涂装，不得不更加仔细地清洗，反复练习，然后迎接下一次成功或者失败。尽管每一个步骤的进度都是非常的缓慢，花费的时间和耐心要比普通人多上许多倍。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种全神贯注的感觉。在这种状态下组装手办，他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就是在进行一种修行。 注意力完全的集中，心里放空一切，眼里只有手中的模型。空亦不空，这时候的他脑袋里空的仿佛满溢一般，容不下任何其他思绪。这种状态使得他不会再去想那些，他不想触及，也许是灵魂一直在逃避的东西。 他虽然在闲暇时仍然跟小保姆打趣说什么生活残酷，可是时间是最好药，再大的痛苦，毕竟已经开始适应。并且他尝试着享受这种从另一种意义上说“闲适”的生活。 可是，突然间，黄粱一梦。 审视这段记忆的女孩至今仍然有些莫名其妙。对于这些过往她的感觉如同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睁开眼睛，天地变色。 醒来的最初几天，她整日浑浑噩噩，脑海里不断播放的那生徐徐年华，今生种种故事。最初只是零星的画面，慢慢的这些画面却变得越来越熟悉，如烙印，越发感同身受。两种思绪，两种回忆不断交织。貌似黑暗广阔的脑海中，有一个身影，如旁观者一般审视自己。自己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自己。甚至每一次面对镜子，面前那具陌生的熟悉身体，她的灵魂就禁不住询问，自己到底是谁？ 是星辰间神秘的规则牵引让自己灵魂穿越，变成了崔秀英？亦或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只不过是崔秀英小姐深受刺激后漫漫长夜一个内心映射的噩梦？ 记忆里的认知也有重复的地方，比如，s·m、郑秀妍、金孝渊、权侑莉，甚或是按照故事线下去，林允儿，徐珠贤，金泰妍，黄美英，李顺圭，少女时代，以至《再次重逢的世界》……但是按照自己目前这个混乱的状态，这些所谓记忆真的就完全能够被归纳于真实？ 心思混乱下的女孩隐约地希望有什么能证明一下那个灵魂存在过的证据，在没有更方便直接的检验手段的形势下，女孩决定根据那些记忆，用原始的身体反应来测试一下。最好能够知道，“睡梦”中的那段过往，对于自己而言，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崔秀英对于动漫模型什么的完全是外行状态。然而对于梦境之人，组装手办像是修行，看着那些手办在自己手中从无到有，他会感觉到圆满，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宁和喜悦。 －－－－－－－－－－－－－－－－－－－－－－－－－－－－－－－－－－－－－－－－－－－－－－－－－－－－－－－－－－－－－－－－－－－－－－－－－－－－－ 在电器街门面最显眼的一家女仆咖啡店内。一个长头发的瘦高女孩安静地坐着，已经好长一段时间。全然不顾四周异样的目光和桌子上已经凉透的美式咖啡。她凝视着面前初装好的古铁和艾比斯.道格拉斯，双手紧握，泪流满面。 “nice_to_meet_you，sooyoung……” 第四章 伤离别，离别不要说再见 第四章伤离别，离别不要说再见 小小的实验也许说明不了什么，冰冷的美式咖啡喝起来也没有想象的难受。似乎找到了“自己”存在过的证据，苏勇此刻的心里感觉就像放下一个包袱，那是一种好像是大海里深潜之后浮出水面的轻松。无论哪一个自己，若不是精神幻想或者人格分裂的悲哀产物，只是一个灵魂因为某种不可名状的自然伟力获得解月兑，开始了一段新的生命。那么那些恐惧过伤心过的压抑过的，似乎也有很好的理由被新的自己轻轻放下。 一个也许崭新的自己。 再次出发的她步履轻盈。 回头重返寿屋kotobukiya，继续搜刮了一些手办和画册后，苏勇在浅草桥附近的sakura_horikiri悠闲地旁听了一节手工艺讲座。精神的愉悦过后，然后美美地慰劳了一体，吃了一顿早有耳闻的牛肉饭sanbo。回程之时，看见路边装饰打眼的自动售贩机，纯属猎奇性质的买了一些关东煮和筑前煮罐头。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也许是身心放松后逛了一天街的崔苏勇心情实在是不错，日落的晚霞映透天空，铺洒在小女孩的稚女敕的脸蛋上，红扑扑的一片。舒畅无比的苏勇童鞋哼唱着随心所欲的曲调，一脸踌躇地打开了房门。屋里客厅灯亮着，看来在外奔波了一天高桥麻里奈童鞋已经回家了。苏勇换好拖鞋，献宝似的高举着手里秋叶原收获的新式罐头。“姐姐，快看，我今天买回来一些有趣的东西。” 没有人回答，过了一小会，麻里奈的卧室房门打开，日本女孩队长提着一个貌似空空的旅行箱走了出来。 看见这一幕，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苏勇沉默了，安静放下手中的购物袋，慢慢的走到这个大自己一岁的队长姐姐身边。看着麻里奈微笑的脸，不由得心情忐忑。 “秀英呀，今天我回来看到房东的通知了，公寓这个月底就到期了。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不要急急忙忙的，到时候遗漏什么。”麻里奈神情安静的看着崔秀英，眼神清冽，嘴角满是温柔。 尽管公司方面还没有下达任何明确的字面或者口头消息，但是通过眼见身受的日常种种，心思敏感的两个女孩对这个结局其实早就已经心中有数。听着麻里奈的话，崔秀英当晚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私人物品。虽然这里只是一年以来繁忙行程中一个短暂的停靠点，但是这个小小的公寓的边边角角不知道散落下了两人多少珍贵的回忆。 当初刚搬进这所公寓来的时候，两个少女是那么的激动。这里对她们来说是一个完全崭新的起点，一个事业的地方，但是她们希望这里不止是一个女孩们的舒适港湾，还是一个让两个人能够毫无顾虑的玩闹，随心所欲展望未来的梦想基地。所以每当赶完行程两人就急忙忙的跑回公寓。在原本就不多可以插手的地方花尽心思地装饰布置。任何一处小小的摆放，两个人都会商量好久甚至相互争执，为的就是能够有个家的感觉， 当时初到日本的崔秀英只掌握了简单的生活用语，再怎么努力学习，生活中总难免有各种不方便。为了能够在平时教导这个韩国小妹妹更快的学习日语，自己也还是个小妹妹的高桥麻里奈甚至买回来简易的注音日韩入门书。就这么一边捧着书一边磕磕碰碰地跟崔秀英费力地交流。有时候看见日本女孩为了表达一个意思弄皱了小脸，崔秀英就不由得裂开嘴直笑，笑的弯弯的眼睛却从眼角一直酸到了心底。 结果还是有一次boa来探班反现了这个情况才制止两个人这种磕碰的局面。boa说得很直接而且霸气，只有把自己彻底扔进日语的环境才能督促你更快的学会日语，这叫背水一战，她当年就是这么过来。boa走了之后，这个日本姐姐居然还靠过来道歉。崔秀英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第一次主动地用力拥抱了高桥，静静地，抱了好久。 思乡的情绪浓烈起来最先想到的往往是故乡的美食。有时候崔秀英会很怀恋韩国家里妈妈做的饭菜，莫名的，就想得口水直流。跟队长姐姐闲聊时不经意地随口一说。结果跑完个人活动的崔秀英打开冰箱，映入眼帘却是几盒打印着熟悉文字的食品包装。尽管这些所谓的出口产品吃到嘴里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是冰箱门上便利贴上边写着“surprise”以及旁边画着的大笑脸却深深地印入她的内心。 收拾到一处，便有一处的回忆。拿起放下，安静的房间里开始弥漫一种离别的愁绪。 在整理自己来日本这些年购买的cd的时候，崔秀英突然眼前一亮，在杂乱的一大堆cd中，发现了一张与众不同的保护严严实实的单曲cd。撕开用爱心图案包装纸包裹的cd，封面上两个青春少女侧身并立目视镜头。对称的服装和饰品搭配使得两个女孩如同对立的镜像。淡蓝色的圆形“routeφ”字体，这时候看在眼里是这么的可爱。看着封面回想起拍摄那时候一幕幕画面，女孩的忧愁似乎也减淡不少，嘴角禁不住就翘了起来。 崔秀英一边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cd包装的每一处细节，一边踱步来到高桥麻里奈的房间。“姐姐，你看，我收拾cd的时候找到了这个。我们的首张ep耶，你有没有收藏这一张？” 麻里奈放下手中的事物，回过头就看见摇晃着碟片的瘦高女孩那满脸笑容，“怎么会没有。”她随手抽出床头cd架排头的第一张，“我这张还是专门跑到外面的店面买的。去之前还围巾墨镜棒球帽什么的伪装了好久，躲躲闪闪的，估计店员那时候看见我的装扮心里都害怕，以为是遇见变态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好笑。”崔秀英接过来一看，明显是用心保存了的cd盒连包裹的塑料薄膜都没有拆开，粘在上面的价格标签都完好无损。“1020円呀，咱们这张首ep卖的还真是便宜，也就一碗拉面的钱。” “呀，怎么能这么说！”麻里奈抬手就要给对面一个脑瓜崩。高个女孩一低头就躲避开了去。 “什么啦。不要敲我的头，会变傻的。”崔秀英的目光死死地端详这张连膜都没破的cd，好一阵子，突然表情肃穆，好似决定了什么。只见她手一扯，就把包装薄膜撕掉了。趁着麻里奈目瞪口呆之际，随手拿过床头杂物罐里的签名笔就在cd的内页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紧接着，她把手里自己原来那张cd连同签字笔一起递给诧异中的麻里奈，用一种很卡通的小男孩声音撒娇般的说道：“麻里奈姐姐，我好喜欢你唱歌的声音哦~！这是我收藏的你们的第一张ep，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嘛~~。” 缓过神的麻里奈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认真的在ep上给“歌迷”签下这个，也许是她最后一次的，签名。 签完了，正准备随手递给这个不靠谱的队友，顺便“温柔”地对她进行几句爱的教育。谁知一抬头，站在对面的崔秀英端正地站立着，双手捧着自己那张被“糟蹋”了的cd，身体微微前倾，一脸认真的望着自己。 “你好，我叫崔秀英，很高兴认识你。” 高桥麻里奈一下子就觉得眼眶湿润起来，她有点慌乱的抹了抹眼睑，也学着队友的模样，正经地站好，态度端正地递出了自己签名的ep，声音抽泣。 “我叫高桥麻里奈,……认识你，我也非常，高兴。” 遇见，相伴，别离，短短的一年多也许就这样过去了。 时间带走很多东西，但是它总是会留下回忆。 离别前珍重，不知道下一次何时转角的遇见，你可安好？ －－－－－－－－－－－－－－－－－－－－－－－－－－－－－－－－－－－－－－－－－－－－－－－－－－－－－－－－－－－－－－－－－－－－－－－－－－－－－－－－－－－－ 仿佛已经预感到什么，第二天崔秀英不再赖床，隐约星光的晨曦下就开始了今天的丈量城市计划。强迫着自己，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整天，阳光很暖，心情却是阴霾。 依然是昨天回家的那个时间点，走在公寓楼下女孩突然发现住处仍有灯光。心情有些转变的崔秀英脚步不自觉也快了起来。急匆匆地打开门，客厅的灯是亮着的，但是女孩刚刚高兴起来的心情没多久就一下子就down到了谷底。 高桥麻里奈的卧室房门洞开着，空空荡荡，一目了然。在自己的房门上显眼地新挂着一张海报，这是她们第三张单曲《painting》dvd版本的海报。站立在一起的两个女孩，麻里奈笑得格外灿烂。左下角的空白处，画了一个大大红色爱心。爱心上还有一个箭头指着低头傻笑的自己。边上是一句话。 “sooyoung，fighting~！！” 崔秀英小心翼翼的把海报拆下来，细心的卷好放进自己保存以往收藏海报的画筒里。然后这一晚什么也没有做，就这么抱着画筒躺在床上。半夜，眼角不自觉的就有眼泪流了下来，女孩就这么感受着眼泪在脸庞上缓缓滑过，安静的度过一个晚上。 第一章 在韩国降落 第一章，在韩国降落 窗外连绵的云海此起彼伏，感觉就像是一个棉花糖的世界。崔秀英的目光越过云海之后的之后，涣散开来，没有焦距。呆萌的表情好几次引起了空乘姐姐们的注意，爱心泛滥下，开始分批次地上前嘘寒问暖。 苏勇不得不感叹，想当年咱也是上能水平十字支撑，下能空中转体1080的猛男人物。不说相貌倾城，打扮起来也是冷峻有型。如今这个小家伙不过是一套当年拍摄chubbygang杂志海报时搭配的公式衣服，小脸上架着崔秀英存了好久零花钱才狠心购买的gi复古风棕色偏光太阳眼镜，再加上一本正经端坐在座椅上，满脸人小鬼大的冷清神情，这么随随便便的形象就能招来的无数青眯。这实在让上辈子自喻文能键盘吉他唱情歌，武能两三个小混混近不了身，颇有女人缘的那时自己甘拜下风呀。再回过头仔细想一下，自己居然吃自己的无名飞醋，也是有够奇葩。忍不住自嘲地撇嘴一笑，痞痞的样子让视线一直巡游在此的空姐们爱心指数不由的又飙升了几个百分点。 航空公司这种“托运”小孩的业务已经开展了好几年，时间更多集中在学校寒暑假时期。工作繁忙的父母不得不把孩子寄放在老一辈家里。这时往往是好多家集合在一起，组队一般的把孩子送上飞机。一帮相识不相识的闹腾小鬼混在一起，就是他们旅途中相互之间消除紧张寂寞的最好慰藉。如今已是入秋满是萧瑟的季节，国际航班满飞机肃穆黑白色的成年人中，突然看见花蝴蝶一样色彩鲜艳的小家伙，实在由不得爱心泛滥的姐姐们重点关注。 模仿着内心想象的乖宝宝的模样，崔秀英展现出自己能够做到的最童真可爱的笑容，不知道谢绝了第几个美女空姐的“搭讪”。苏勇不禁暗自琢磨，难道母性的泛滥，以及柔软的呆萌才是当今女性的阿格琉斯之踵，怪不得日韩娱乐圈劲吹花美男，粉正太之风，杰尼斯小子大行其道。这实在叫纯爷们大感汗颜。 旅程仍在继续，随着时间的推移，离家的距离越近，心脏越在激动，思绪却漂离的越远。 回去以后怎么办？按照计划继续进入s·m当练习生。怎么进？以什么方式进？难道就这么走进s·m公司要求面见李秀满，然后说“教练，我要当练习生~”？李秀满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个出道失败的人？还有家人，家人不会对自己这次日本之旅没有看法，怎么面对家人？他们对我继续当练习生会怎么想？阻止，如何阻止？如何继续说服他们？ 对于即将到来的这些的问题，崔秀英不得不打起精神思考。人和事，苏勇有概念却没有体会，好像门外汉，抓不住要领。种种的思虑一项一项分析起来就如缠绕的一团乱麻。不止一次的想要事先准备一下，预演如何应付即将要面对的，却发现实在有些不得其门而入。难道只能随机应变？虽然对接下来要走的路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自己对未来的计划也充满了期待，但是谁能保证不会出现任何的变数？ 蝴蝶煽动翅膀能够造成风暴，说不定就是自己临时起意拜访河村大叔那一刻开始，历史的河流就已经驶入另一道分支。 即便假设一切都保持原样，不曾发生任何改变。难道，自己就这么心安理得地顺着崔秀英原本的足迹继续走下去，重复一段别人的人生？如此一来，对于自己这世所罕见的穿越重生机会，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够珍惜？ 重生以来苏勇没想过改变世界大发其财什么的，自己这两辈子看起来也都不是这块材料。选择继续崔秀英的梦想，除了身体本身的强烈意愿，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想起自己上辈子的坚持，在基地刻苦训练的目标何尝不也是向往那种表演台上万众瞩目的感觉？ 当然还有就是，曾经的孤独生活，使得苏勇对能够拥有至亲一样的伙伴，有着一种对氧气一般的需求渴望。也许不过是一种期许，那也值得她为之而努力。 既然决定走这条路了，坚定不移的要走下去，那么，为什么不走的更好？ 崔秀英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头顶的行李箱，望见了里面的某项事物。上机前为了掩饰这个容易引起误会的东西，崔秀英费尽了心思。先是把球体两边的绑带去掉，然后找了一些类似大小塑胶球，还分别的用包装纸一个个地包裹好，一起装在一个精致的礼物袋子里面，打上蝴蝶结，企图伪装礼品蒙混过关。 结果，飞机场安检的时候闹了大笑话。 在过x光机的时候，诡异的形状引起了安检的怀疑，当场就命令要重点检查。行李箱被机场凶猛的缉毒犬使出各种鼻技，呼哧呼哧闻了大半天没闻出个结果，警察叔叔很干脆地直接开箱。看到这袋玩意本尊的时候，警察叔叔的脸上差点写上“有问题”三个字了。 问她这是什么？女孩羞涩的支吾，不知道怎么的就回答了“健身器材”。事后的崔秀英对于这个回答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一个个地拆开包装纸，看见这些莫名其妙的球，检察人员的疑惑只有更深。征得女孩同意破开其中一个，也没发现什么蹊跷。最后，还是被叫来预备搜身的女警阿姨发现了烟雾弹中间的正主。当时只看见那个警察阿姨满脸的疑惑，“咦”的一声，好吧，所有安检，围观的目光都集中她那儿了。然后就是女警大妈红着脸小声地跟负责的警部咬耳朵，只见那个严肃的汉子的脸色变化地十分的精彩。沉默地凝视了秀英满是生硬笑容的小脸半响，然后似乎很自然地开始归拢整理崔秀英的行李，归还的同时还不忘驱散围观的人群。 就当崔秀英以为万事大吉，真诚的道歉并道谢准备离开的时候。在耳边，一把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小朋友，尝尝试新鲜事物要节制哦~~注意安全措施。” 这时候崔秀英似乎又回到东京某辆出租车的后座，那位长相艺术的大叔，他暧昧的眼光，他，充满暴力意义的wink两连击。一身恶寒的秀英赶紧加快脚步，逃也似的去登机了。 有些事情，经历了就像噩梦，让你不堪回想。更加悲剧的是，你以为是看电影，电影散场了就是过眼云烟。哪知道，它还拍了续集。尽管已经在一万米的高空，远离那个尴尬的场所也有两千公里的距离，此时想起，秀英仍禁不住满脑门的羞涩。 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不好的画面驱除。崔秀英的思绪总算拉回到当初的想法，为什么自己不试着做得更好？ 意外的想起拜访河村隆一，意外收下这件歌谣界秘宝。当时，也许崔秀英其实并没有太在意。但是如今，她却决定好好的试一试。两辈子的刻苦性格，配合上辈子知晓的那些人体运动知识，现在这个自己何尝不能去尝试走出一条更加精彩的路？ 一个不一样的崔秀英！ 羽田飞到金浦，时间也就两个多小时。再有不多久，就会遇见只在脑海里听闻，却不曾亲身感受过的此生的亲人。苏勇的感觉一时有些复杂。在崔秀英的记忆里，对家庭有着深深的眷恋，对父母除了根本的敬爱依恋之外，却还有另外一种隐隐约约的不服气。究其原因，也许有些可笑，竟然是因为她没有周岁生日的照片。 在韩国，小孩的周岁宴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接近于对婚礼的重视程度。不但会广邀客人，大收红包，还会有很正式的庆祝仪式。苏勇琢磨当时可能是家族房地产生意上的事情耽误了崔秀英的周岁宴。要知道88年汉城奥运会之后房价飙升，90，91年韩国出现大量的过热投资。这期间汉城，釜山的房价甚至可谓暴涨。在这个时期是大捞一笔还是原地踏步被同行抛远，对于每一个房地产公司都是如战斗般的日子。 可是崔秀英却固执的认为，是因为家里——崔秀英甚至坚信这就是爷爷的想法——更期待要个男孩子，所以对于她这个“意外”诞生的性别缺乏应有的喜悦和重视，以至于都懒得把她介绍给亲人朋友。如此的想法造成了崔秀英从小男孩子一般不服输的性格，你认为我不行，我偏要成功给你看。 所以，世上少了一个骄傲的公主，多了一个爬山的孩子崔秀英。 小的时候，跟父母特别是父亲还是很亲，长大后小脑袋见识了多了也想了很多，复杂起来的思维更是复杂了与家人的关系。第一次思考“爸爸是不是爱我？”这个问题，本来就是隔阂产生的开始。毅然决然地报名s·m_open_audition，初始的动机未尝不是一种源于叛逆的过激反应。但随后出道日本，独自生活的那些日子。回想起家的美好，回过头想要修复一下自己不经意犯下的过错，似乎又有些无从下手。 放心吧，秀英。你那些无谓的顾虑我会用直接行动来打破，作为一个曾经孤单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我更明白亲人的重要。看着随身包里的全家福，苏勇默默。 －－－－－－－－－－－－－－－－－－－－－－－－－－－－－－－－－－－－－－－－－－－－－－－－－－－－－－－－－ 这一站终究会到达。 崔秀英看似有些漫不经心走进机场大厅，环视四周。女孩的眼睛如同被磁石吸引，等候广场人群中那张方正严肃的脸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映入眼帘。一直冷静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就那么剧烈跳动起来。 未曾当面，早已熟识。 崔秀英的情绪瞬时占据整个大脑，此刻的女孩不管不顾，强忍着就要喷涌的泪水，皱皱着小脸扑进了男人的怀抱。男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女儿的激动，一时间僵硬的身体赶紧控制着放松下来。看着已经又高了一截的个头，原本想要抚模头顶的大手迟疑地放低，轻轻地拍打女孩背心，口中轻声地抚慰。好似很多年前的很多个夜晚曾经的那样，安慰着半夜哭醒的女儿宣泄的情绪。女儿的头伏在男人的肩头，用一种好似嘀咕的声音。 “爸，我回来了。” 好一段时间，崔秀英才离开父亲的怀抱。脸上仍然有泪痕，表情却已经恢复了平静。转头望向一直站立在一旁微笑的少女。明朗的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跨步上前，仍然是一个狠狠地熊抱，也不顾被抱得女孩尚未敛去的笑容后满脸的讶异。 “姐，你真美丽。你是我的目标。” 第二章 回家 第二章，回家 金浦机场的大厅里人来人往，不时有重逢的、分别的人拥抱良久，各种言语，各种情绪，熙熙攘攘。崔家父女三人现在也是这道风景里一部分。 崔爸爸并没有失态太久，他调整着站立的位置，阻挡了一些好奇的目光。然后很有耐心地等待了许久，等着两姐妹的相思之情发散的足够了，才安抚似的拍拍两个女儿的后背。然后，默默地从小女儿手中接手过那诸多的行李，转身向停车点走去。两姐妹各自拿着一些较小件的行李，手挽着手，肩并着肩自然而然地跟随着父亲的脚步。 帮助父亲把行李往后备箱放置好，坐上了自家汽车的后座，奔驰c200座椅舒适的触感和车厢内熟悉的味道让崔秀英的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接着上车的姐姐崔秀珍仔细打量着久违了的妹妹，初见面时，远远看去，女孩走路一副气场十足的模样，隔着太阳眼镜看不到眼神，但是一脸的端庄仿佛已经长大不少。结果，现在一上了车就马上打回原形，回复当年大咧咧地男孩子模样。看着妹妹不修边幅的坐姿，崔秀珍有些哭笑不得。别离日久，也顾不得说她什么。只有握紧妹妹的手，详细询问这一年多来身在异乡的喜怒哀乐。 崔秀英认真回答着，不一会眼神却越过姐姐的肩头看往窗外的风景。这时候汽车刚开出开花隧道，由暗转亮下，更远处的风景也显得格外的清晰。遥遥的隔着江·西湿地生态公园，仿佛能感受到奔涌的汉江。风夹杂着湿润的气息吹进堪堪开着车窗的车厢里，鼻腔里似乎满溢着一种叫着故乡的味道。也许下飞机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太过直接的感觉，不过是从一座巨大的建筑到了另一座巨大的建筑。但是，此时此刻，崔秀英的身体彻底的感觉到。 已经回家了。 真好呢。 一直认真观察妹妹的崔秀珍意识到女孩的异样，看见崔秀英远眺的眼神隐约着急切。没有打扰她的思绪，只是握住的手，握得更紧。 开车的男人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话，仿佛在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只是时不时借着后视镜看向一对女儿的时候，眼底闪烁过一丝深深的温柔。 40多分钟的路程对于归乡的游子显得是如此的漫长。渐渐望见汉江上低伏的圣水大桥，周围的景致也越发熟悉起来。苏勇感觉崔秀英的心脏也已经开始欢欣鼓舞，心情更是越发的迫切，一个叫做家的地方就在那儿，触手可及。 汽车慢慢地驶入清潭洞的别墅区，远远地就可以看见一个短发女人站在院子外的大门前眺首等候着。看见那张比起离别时刻似乎多了些许皱纹的脸，一路上压抑的情绪再也不受控制，未曾等待车子停稳，崔秀英就扑向了女人的怀抱。埋首之际，泪水倾盆。 进门后，崔秀英先是对着坐在客厅等待的女乃女乃行了叩拜大礼，然后亲热地依偎在老人家怀里开始重逢后的问候。从小性格跳月兑的她无数次在女乃女乃的庇护下逃月兑惩罚，可以说是女乃女乃的纵容塑造了如今崔秀英大胆的个性。在日本打电话跟家里报平安的时候，却是跟女乃女乃的通话最少。崔秀英知道，女乃女乃这是在避免跟自己说的越多会担心的更多。如今实实在在出现在老人家面前，怎么能不把这些年没说够的话倾诉个彻底。结果这一聊就聊到了晚饭时间。 看得出来，为了迎接小女儿的归来，文素姬女士煞费了一番苦心。一桌五彩缤纷的韩定食也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和时间。炖牛排骨、鲍鱼、九折坂、凉拌荡平菜、鸡肉海鲜锅、生拌牛肉一道道熟悉的菜肴让崔秀英口水哗哗不止。甚至连秀英朝思梦想，苏勇吐槽不已的韩式泡菜也都吃的津津有味。 “秀英，多吃点肉。哎一古，看这小脸瘦的，在日本吃的不习惯吧？真是受罪了。”家人对于游子的生活幻想永远是基于一种受迫害的模板，于是女乃女乃不停地劝菜，母亲更多的是付诸于实际行动。 “??~，我的碗都快装不下了~。”先是用撒娇的语气阻止了母亲试图在自己的碗里建造韩食金字塔的行为，崔秀英才转过头对女乃女乃说：“没有啦，经常还是有机会能吃到烤肉大餐什么的，就是赶行程的时候简单了一些。一般是一些便当，有时候就是几个饭团，图个方便迅速。” “哎一古，女乃女乃还不知道你。你在家里的时候，煮个拉面都不会，听说那个日本的小丫头也只不过大你一岁。平时能够吃些什么？肯定经常受饿了。” “还好啦，平常大多是叫外卖。其实麻里奈姐姐还是会一点厨艺的。而且，咱也不是当初的崔秀英了，我已经会煮拉面了喔。”看着崔秀英一脸的洋洋自得，全家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就是你最聪明，今天的脊骨汤炖的很不错，你不是最喜欢吃汤泡饭了吗，赶紧把饭泡了。”母亲怜爱地拍了拍女孩扬起的小脑袋。 “内。”女孩一边答应着，一边将饭碗里的大白饭倒入自己那份汤碗里，稍事搅拌，就美美地吃了起来。“其实说起吃的，其他的还好，我最想念的还是妈妈做的泡菜，想得我直流口水。你们不知道，在日本的时候，我想吃泡菜想极了，麻里奈姐姐就专门帮我买来了进口的韩国泡菜。结果我满是期待的一吃，那些是什么韩国泡菜呀，根本就不是一个味道。” “知道了，好吃你就多吃点。”嗯，这句话怎么有点熟悉？ 一顿饭就这么其乐融融地吃着，餐桌上一家人围着归来的崔秀英亲热地交流。伴随着交谈，苏勇对自己的家人的印象也越来越明确。温暖的感触一次次滋润着曾经干涸的心脏。涌动的热流几次要突破眼睛的阻挡，被苏勇狠狠地压抑下来。 “我说……”一次短暂的停顿，回家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崔爸爸开口了。他低头吃着菜，仿佛不经意似的开口：“秀英你回来后是怎么准备的？”话刚问完，餐桌上就是一阵短促的安静。男人就抬起头，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很直接地凝视着自己的女儿。 虽然在飞机上不止一次地想到被问这个问题自己该如何应对，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崔秀英放下手里的勺子，首先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我会先回到学校办好转校手续，这里希望爸爸能够帮忙一些手续办理的事情。”苏勇决定先委婉一点。 “学校什么的你不用管，直接去上学就可以。”崔爸爸不吃这一套，“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些。”餐桌上气氛更加凝固了一点，母亲和姐姐的目光也望向了正襟危坐的女孩。 苏勇还在斟酌说辞，这时候一直细嚼慢咽的女乃女乃说话了。“餐桌上不讲这些，有什么事情饭后说。”崔爸爸沉默了一下，仿佛是默认了，继续吃了起来。其他人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其后的餐桌上虽然仍然有交流，但是开始的气氛已然不复。 正餐结束后，崔妈妈先是和保姆阿姨收拾餐桌，然后又和姐姐端上来水果拼盘和一些酒酿。崔爸爸小口抿着酒酿，半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女乃女乃吃了几块水果，就说：“好了，我有些累了，先回房。”看了一眼起身相送的崔爸爸，然后对崔妈妈说：“素姬，孩子们有什么想法好好说，不要急急糙糙的。”母亲赶紧回答是，然后扶着女乃女乃进了一楼的房间。 崔爸爸一直目送着女乃女乃进屋，然后父女三人围坐在客厅，开始继续重逢后这次重要的闲谈。“说说吧，你的想法。” “爸爸，转学回来以后，我希望能宽容一段时间，然后再去学校正式地上课，大概也就是明年开学。这段时间，我需要要好好补习这一年落下的功课。”对于大学以前的学习，苏勇还是很有自信的。但是需要一段时间回溯记忆和熟悉韩国的教学方式。包括弥补一些短板，比如语文历史之类的。 “说重点。” “明天，我会回去一趟s·m。” “干什么？”崔爸爸的眉头可见地皱了。 看了一下母亲和姐姐担忧的目光，崔秀英鼓了鼓勇气。“我准备继续当练习生。” 吃饭的时候苏勇想了很多，再怎么委婉终究还是要说出来的。何况有了女乃女乃的缓冲，相信家里人对自己的意向应该也有了一些想法和判断。如果瞻前想后的反而太过于迂回，没了笃定的坚毅气势。 “对于这次日本的失败，你还没有明白？”女儿在日本出道崔爸爸不是没有关注过，经营房地产公司的时候因为各种宣传活动也没少跟大大小小的经纪公司接触过。在他看来，娱乐圈，明星偶像不过也是另一种商业活动，宣传造势，销售产品。而自己女儿在日本的表现无疑是失败的，女孩在作为被消费的商品的时候，明显缺乏足够的吸引力。 “正是因为这次失败，我更加看清楚了。”女孩继续保持认真而且坚定的表情。“如果说以前的梦想更多是虚幻的泡沫，自恋的幻想。现在的我更加确实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怎么做。所以我决定继续学习，不止是在学校，还要学习怎么样更好地站在那个舞台上。” 斩金截铁的语话意外地没有激怒父亲，男人只是更加沉默。母亲和姐姐这时候也没有说什么，只有静静地等候答案。靠近崔秀英的崔秀珍悄悄地抓住了妹妹的手，意义不言而喻。 “叮铃铃~~~”就在沉默开始有些变得尴尬的时刻，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肃静。 就坐在电话机旁边的崔秀英下意识的就拿起了电话。 “喂，请问是崔家宅邸吗？贸然通话深感歉意。这里是朴贞雅……” 第三章 一首简单的歌 第三章，一首简单的歌 崔秀英低眉垂目，正襟危坐，抵抗着客厅里近似浓稠的沉静气氛，苏勇知道这是崔爸爸故意在对她施加压力。自从父亲任职社长，随着管理公司日久，不知道是不是居移气，原先那种建筑师的文人气息日渐淡薄，作为社长的威严感觉日发浓厚。也是这种变化使得崔秀英和父亲之间似乎渐渐有些陌生，不再那么亲近。虽然对于教育子女，崔爸爸就越来越少直接地“教训”崔秀英了，但是这种心理的压抑丝毫不逊色那些直接的“爱的教育”。再加上母亲姐姐的配合气氛，饶是如今双核心的崔秀英，也有一种大气不敢出的感觉。 所以，这通意外的电话简直是打破气氛的救星，拿起电话，苏勇都要流泪了，心里呐喊，来得太及时了。 “喂，请问是崔家宅邸吗？贸然通话深感歉意。这里是朴贞雅，请问，崔秀英小姐在吗？” 找自己的？朴贞雅？崔秀英回想起跟boa在机场告别的那个拥抱，还有那个时候，那番奇怪的话。 礼物？ 眼角看见母亲询问的眼神，崔秀英捂住话筒，用听筒指了指自己，示意是自己的电话，然后，不顾家人的奇怪的眼神，继续通话起来。 “朴贞雅前辈你好，我就是崔秀英。我听boa前辈说起过你。” “啊，boa那个家伙，叫我给你打电话，结果给了一个日本的号码，根本打不通嘛。”听着电话那头活泼热情的声音，崔秀英不禁吐了吐舌头。自己在日本用的手机在离开前就关了机，然后丢到一边任其自生自灭了。回韩国的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办理新的手机。谁知这个前辈这么火急火燎的，回家当天就联系自己了。“好不容易我又打电话到日本，问了她你家里的电话。急急忙忙的，这个时间打来，你应该刚回家没多久，没打扰你和家里人团聚吧？” 怎么会打扰，感谢你还来不及。“没有打扰，倒是前辈行程这么忙还抽空打电话来，真是麻烦前辈了。” “不麻烦，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の……，不是很清楚，只是boa前辈送我的时候提过一句。”崔秀英对着不曾见面的人也不好提礼物什么的，万一boa另有意指，或者说是有什么安排，闹了误会，那自己就糗大了。 “看来boa还没跟你说……”朴贞雅那边沉吟了一下，马上语气又变得有些小得意似的，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这样吧，我们约个时间见个面，怎么样？” “好的，我最近都很空闲，不知道前辈什么时间有空？” 朴贞雅在那边似乎跟别人询问什么，估计是跟经纪人核对以后几天的行程。“嗯，正好最近在忙江·南区青少年禁烟宣传大使的活动……，这样吧，下个礼拜一上午，大概10点左右吧，咱们在新沙洞的caffe_pasci见面，我们仔细说说。你记录一下，这是我经纪人的手机号码。” “好的，前辈。”新沙洞，离自己家好近。崔秀英随手就在边上的电话簿记录下了号码。 “嗯，还有，boa要我告诉你，她跟s·m打了招呼，你直接去公司就行了，你明白她的意思？” “是的，前辈。谢谢了。”可以说这真是一个意外的好消息，崔秀英在飞机上还在考虑，自己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回到s·m。这一下，完全就没有顾虑了。 “不要谢我，这是boa为你做的事情。好了，下礼拜一见。” “再见，前辈。”等着对方挂断了电话，崔秀英才发下电话，重新面对围坐在旁边的家人。座机的隔音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刚才的对话内容坐在一旁的人都大致听了个差不多。 “朋友？”首先发问的是母亲。 “不是，是boa前辈的朋友，前辈拜托她在韩国照顾我一下。”这个时候，崔秀英还以为boa也许是找到一个娱乐圈的好朋友，代替她在日本的那个大姐姐位置，能够时不时给再次出发的崔秀英一些属于先行者的指点和照顾。直到日后她才知道，这真是一个好大的礼物。 确实地听见妹妹在自己面前提到了boa的名字，姐姐崔秀珍着实激动了一下，大姑娘赶紧抱住了妹妹的胳膊，瞪大的眼睛满是渴望。崔秀英却没有理会姐姐的求知欲，继续望着父亲，等待他的宣判。 奇怪的是，长久的压抑沉默被打断后，男人安静地倾听了女儿的通话过程，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站起身，看样子是要上楼休息。就是在上楼的时候，崔爸爸头也不回地说：“时间不早了，秀英坐了一天飞机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没走两步，似乎是因为听到了崔秀珍压抑的雀跃声音，补充道：“秀珍不要骚扰你妹妹，你明天要上学，也要早点睡。” 已经化身为狂热歌迷的崔秀珍才不管这些，把妹妹扯到一边就开始详实地询问起boa的最新情况了。看见这一幕的崔妈妈无奈地笑着，陪着坐了一会，觉得自己对这些个话题实在不感兴趣。给两个女儿准备了一些饮料，然后也上楼去了。 两姐妹就这么聊了半响，崔秀英首先坚持不住乏味，一阵阵瞌睡袭来。看着似乎越来越缺乏谈性的妹妹，崔秀珍眼睛一转，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秀英，你跟我来，给你看一样好东西。”说着就拉着崔秀英的手，不管不顾地上了二楼。 二楼转角尽头，崔秀英看见原来当作储物间的房间门跟印象中的已经大不一样。这间房间以前被用来放置一些两姐妹的杂物，不要的玩具，淘汰的或者不喜欢的衣物什么的，崔妈妈定期就会来清理一次。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个房间慢慢就变成了两姐妹的秘密基地。在这里崔秀英会把自己在公司接受的训练一板一眼地教给求知欲甚强的姐姐，崔秀珍就模仿着训练，甚至还伙同妹妹在这里开了不少次的“专场演唱会”。被大人偶然发现几次后，两姐妹就干脆把这里划分为自己的禁地。关得严严实实的房门甚至挂上“成年人不得入内”的警示牌。 如今，记忆中充满欢乐的房间已经被装修的全无原先的模样。枣红色的门体显得十分厚重，四周是有点眼熟的双通道密封条。打开门，内门是整整的一面波峰吸音棉，紧接着入眼的就是右手边一座胡桃木色的立式钢琴。整个钢琴主体设计的高贵典雅，好似古典橱柜一般的谱台，还没有打开琴盖苏勇就知道了这是一台yamahaw系的高级演奏钢琴。上辈子自己鼓捣电子键盘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自己弹奏钢琴的风姿，但最多也只是在网上看看图片解解馋。如今，曾经的心水之物确确实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真实的触感还有空气中独特的味道，的确让女孩感觉有点震撼感。 崔秀英上前两步打开琴盖，鎏金色的“yamaha”字样出现在眼前。随手按了几下琴键，头也不回地问崔秀珍：“姐，什么时候买的？” “漂亮吧，你去日本后，我的生日礼物。爸爸让我自己选，我就选了这台最漂亮的。” 不愧是没有经济负担的女人购物观，不选最对的就选最漂亮的。“这可是yamaha的顶级系列，你这个外行用来入门是不是有点浪费？不会现在还只是单手一指禅吧？会弹《小星星》了吗？”崔秀英禁不住吐槽。 被藐视的崔秀珍一下子就炸毛了。“呀，你这个丫头，怎么对姐姐说话的。你当练习生两年，出道一年多，你会弹什么？” “嘿嘿。”崔姐姐只看见妹妹不明原因地诡异一笑，然后拉开琴凳就开始按动琴键。曾经的崔秀英不知道钢琴水平如何，如今的苏勇却抑制不住那从手指骨里散发出来的酥痒感觉。 活动了一下手指，试了一下按键，更加熟悉了发自内心的那种演奏冲动，一个旋律简单的声音从女孩手低飘散出来。曾经，音乐是打发时间最好的调剂；曾经，只能让熟悉的键盘在角落堆积灰尘；曾经，偶尔吃力地按动琴键只是换来更糟糕的心情；如今，看见着曾经梦寐以求的大玩具，怎能不会有些心情激动。 简单的节奏和旋律，崔秀珍怎么会听不出这就是刚才崔秀英口中的《小星星》。看着妹妹还有点僵硬的指法，刚要开口，却发现崔秀英几个加速的连弹，然后就转换了曲调。一时间那僵硬的感觉不复存在，变成一种流畅自如的弹跳感。 苏勇练习过各种钢琴谱，但是那些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练习，是熟悉钢琴的手段。他从没做梦当什么钢琴演奏家，他更喜欢的是演奏流行歌曲。自弹自唱中，好像可以诉说一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不必在乎旁人的目光。 崔秀英又换了一个节奏，这次的节奏更加舒缓。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姐姐，眼神满是激动，唱了起来。 “这世界很复杂混淆我想说的话 我不懂太复杂的文法 什么样的礼物能够永远记得住 让幸福别走得太仓促……” 崔秀珍没有听懂妹妹唱出的歌的意思，那仿佛是中文的歌曲。但是歌曲旋律透露出来的隐隐悲伤和淡淡期待，她能感受的一清二楚。也许是仍有生疏，刚唱了两句，崔秀英的弹奏出现了一些紊乱。趁着妹妹低下头调整节奏的时候，崔秀珍偷偷地打开了房间的隔音门。 崔秀英很快就找回了节奏，她没有继续唱歌，只是在更加熟练地弹奏旋律。琴键在她的手指下越来越驯服，期间女孩尝试了几个变奏，然后又转到了卡农的练习。 崔秀珍依偎在钢琴边，看着妹妹越来越投入地演奏，心里没有一点对妹妹钢琴技术的惊讶或者嫉妒。她注视着妹妹的表情，微阖的眼睛，抿紧了双唇。妹妹回家以来的表现一直很正常。正常的装淑女，正常的大咧咧，正常的撒娇。但是崔秀珍知道，妹妹的心里掩饰着什么。这一次日本之行远不会像她听到的那样简单。也只有在现在，弹奏钢琴的崔秀英，才些许地透露出深埋的内心。 “秀英，你刚才唱的什么歌？中文歌吗？” “你说这个？”崔秀英又回到了刚才的旋律，“嗯，偶然听到的歌，很喜欢。” “再唱两句。” 听见了姐姐的要求，崔秀英笑着望着崔秀珍，只是手指下的节奏迅速地掠过主歌，来到副歌部分。她的弹奏更加有力，声音也高亢起来。但是，这一次唱出来的是韩语。 “写一首简单的歌让你的心情快乐 梦想就像一条河难免会碰到波折 这一首简单的歌并没有什么独特 好像我那么的平凡却又深刻” 歌声飘扬，听众却不止崔秀珍一个人。 一楼的女乃女乃并没有睡着，听到歌声的时候正在看着老伴的照片默默自语。听到歌声后，女乃女乃只是安静地放下了照片，坐着，听着，微笑。 崔妈妈正在整理崔爸爸明天的服装，琴声刚传来，她有点意外，但是马上变成惊讶和欣慰。“看来是秀英在唱歌。” “嗯。”崔爸爸翻阅着手中的文件，不置可否。当第二段歌声传来，崔爸爸放下了文件，扶了扶黑框眼镜。“秀珍这孩子，就喜欢玩些小把戏。” “你不是不知道她，虽然没有秀英那么大胆，但是执拗的性子，你们父女三个一个样。秀珍自己不敢说的话就去撺掇妹妹，现在你不也是默许她走音乐这条路了吗？” “只是买架钢琴，你不要想太多。” “你呀，就是嘴巴上不放松。” 崔爸爸没有答话，只是凝神听着空气中传播的音乐。重复的歌词，情绪却越发饱满和激昂。稍许，歌声停歇，变成有些混乱的节奏还有两姐妹的打闹笑声。崔爸爸沉默了一下，然后拿起了手旁边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金室长吗？是我。……最近s·m的股价有什么变动吗？……没有什么，我只是个人关注一下……嗯，金室长多留心了。” ps：这里说一下人物设定，比如崔爸爸，其实现实是任职于大宇集团的部门经理，但是我这里把他和崔秀英祖父的身份进行了重叠，一方面是为后面的情节做了改动，一方面也有简化家庭关系的意思。如此类似的变动也许还有几处，请达人勿纠。 第四章 一座黄色的楼 第四章，一座黄色的楼 当晚，两姐妹在琴房玩闹了好久。要不是崔妈妈来赶人，估计这一晚上崔家是不得安宁了。 崔秀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没有急着去洗澡就寝。而是先在窗前的地毯上开始普拉提锻炼。 普拉提是一种舒缓全身肌肉，提高人体躯干控制能力的静力运动，它结合了西方人注重的身体肌肉和生理机能的训练，以及东方人所看重的呼吸和心灵集中的训练。是专业舞蹈团体进行肌肉的训练的有效手段。对于身体塑形也有很好的效果。听说后来的崔秀英为了保持大长腿的线条也选择普拉提锻炼。 如今苏勇选择它的原因是，能够比较柔和地在开始阶段提高身体素质，给以后锻炼打下基础。身体控制也是一个舞曲团队成员跳好舞的必要素质。而且……普拉提是注重呼吸的锻炼…… 崔秀英看了看门外，没有闲杂人等游荡，反锁了房门后，从行李箱的深处掏出那件歌谣界的秘宝…… 这个偷偷模模又有点小小刺激的感受，怎么感觉好熟悉…… －－－－－－－－－－－－－－－－－－－－－－－－－－－－－－－－－－－－－－－－－－－－－－－－－－－－－－－－－－－－－－－－ 第二天，坐在自家车上跟崔妈妈去办入学手续的时候，崔秀英还有些精神不振，哈欠连天。昨天晚上的普拉提锻炼的成效让苏勇不尽满意，花费了比预期更多的时间，却没有完成预定的内容，看来日后的训练量要加强了。崔秀英准备调整到三天一次的深度普拉提，其他时间再配合脑海里设定的计划，逐步加上预定的其他项目。 特别是那个，还是要先找一个带自己入门的老师呀…… 思绪再又转回到昨晚，自己配合着自己钢琴伴奏的演唱。尽管已经运用了苏勇脑海里的一些技巧，但是气息的欠缺的还是严重的影响了发挥。这也是崔秀英随后就急切着拿出秘宝训练的原因。结果，秘宝的干扰也成为了昨晚普拉提锻炼没有完成预期训练目标的因素之一。无法顺畅地吐气，使得大多数的动作只能半途而废，不得不重新来过。但是，自喻运动智商超高的苏勇，在屡次的失败重来之间慢慢模索着，女孩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些诀窍，相信继续努力的话，日后一定能够迅速的适应这种“费劲”的呼吸方法。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看见女儿又打了一个哈欠，坐在一旁的崔妈妈也忍不住关切了一下。 “也许吧，回家太兴奋了。”崔秀英讪笑着掩饰。 “回家兴奋？我看是你跟秀珍那个丫头昨天晚上玩的太兴奋了吧。”看见女儿脸有点红，崔妈妈也禁不住揶揄。“我现在真的是怀疑你不去贞信的原因了，除了管理的原因，是不是还有路程的考虑？选择这么近的学校不会是为了以后能够睡懒觉吧？” “怎么会~！！”崔秀英想起了早上餐桌上的谈话，“虽然的确是有路程的考量，但是不是为了睡懒觉好吧~。家里附近就有这么近的学校干嘛还要跑那么远？买个自行车的话，几分钟就到了。想到我以后事情那么多，时间真是宝贵得很，干嘛浪费在路上。” 今天早上一起床，女孩刚坐在餐桌上，还没有咽下第一口泡菜，就听见父亲要求自己今天就和妈妈一起去学校办手续。至于学校，还是那所贞信女子学校。心里早就有了群盘计划的崔秀英马上就举手反对，表示自己就在就近的清潭中学入学就好了。开玩笑，虽然说开车也只要十多分钟，但是每天都要司机接送，不但缺乏私人时间，而且以后在行程安排上也一点都不自由。好在再一次在女乃女乃的庇护下，父亲也没多说什么。 ~，~！！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怎么想的，不就是离s·m近嘛。不要编那些有的没的。”文素姬女士毫不犹疑地拆穿了女儿的混淆。 “嘿嘿，还是偶妈最了解女儿呀~~！！”此时不撒娇更待何时。 “不过我知道清潭中学的管理可是很严格，你要是一边上学还要一边继续当练习生，学习上没问题？” “现在马上就跟班也许一下子会有些吃力，但是只要我这段时间认真补习一下，下个学期开学就一定没问题！”崔秀英认真地解释，心里却想着：这个缓冲时间段一定要争取到。“再说，姐姐好像成绩不错，她也不会不管我这个亲爱的妹妹吧。” 崔妈妈思考了一下，原本崔秀英不同意继续去贞信女中她其实是反对的。但是，女儿自从日本回来以后仿佛长大了不少，变得更加有主见，而且做事也不像以前那么冲动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日本之行对小女儿的成长锻炼还是有好处的。只是如今的她反而更加坚定了信念，要继续走那条坎坷的明星道路，作为父母，也不好太过于粗暴地干涉。事到如今，只好静观其变，祈祷，希望女儿能够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清潭中学里，一切手续都办妥，女孩也顺利地争取到了延迟到下学期入学的承诺。母女俩随后谢绝了校长对课外辅导老师的推荐，崔秀英和母亲恭敬地行礼，然后退出了清潭中学。 “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跟我回去？”看着女儿一脸的迫不及待，文素姬也忍不住打趣。 “妈妈~~！！”崔秀英只有尽量瞪大水汪汪的眼睛装萌。 “好了，妈妈也不干扰你了，我会先回家。”崔妈妈笑着模了一下女儿的头发，女儿越来越高，说不定再过几年，自由女孩蹲下来自己才能模到女儿的头顶了。“你身上有足够的现金吗？” “嗯，女乃女乃今早给我零用钱了，而且……”崔秀英小有得意地展示了一下钱包，“爸爸还偷偷给了我一张副卡~！” “你爸爸这个人呀……，等会记得自己买一个手机，回不回家吃饭都打个电话。”崔妈妈真是意恐迟迟归。 “内~。”崔秀英注视着母亲上了车，远远离去。这才深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下，紧了紧肩膀上的背包，遥望着自己的目标，抬步而去。 清潭中学和清潭小学相邻而坐，顺着两座学校西边的下坡路走到尽头就是狎鸥亭洞521号，歌谣界享负盛名的s.ertainment公司的所在。 亲眼看见眼前这栋土黄色的四层楼房，苏勇总算是了解到了，为什么任何一个韩国旅游游记或者韩娱小说作者，在描写这座梦想基地、造星工厂的时候后都会忍不住吐槽的心情。你不说跟sidus_hq的三宝大厦（尽管只有第一层），或者日后的cube比，你起码要跟yg和jyp一较高下吧。后来尽管装修了一次，里面不知道，外面也就是粉刷过后，再在玻璃幕墙上加了些“bulin_bulin”的装饰然后镶上一个硕大的“smtown”，这就完了？不过想想也是，钱赚到口袋里，谁还不是首先花费在自己身上。赚钱的机器足够优秀，谁还会管承载机器的包装是否华丽，结实耐用就好。这栋小黄楼即使再不起眼，谁又能够否认它就是无数梦想起飞的造梦基地？star_museum，只要里面这些star足够分量就可以了。 崔秀英待苏勇吐槽完毕，平静了一下心神，深出了一口浊气，迈步走进公司。依然是记忆中那个狭小的接待前台，看着一脸公式化笑容的前台小姐听了自己的名字后没有一点意外的反应，崔秀英也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沮丧。跟前台小姐的交涉很顺利，boa打的招呼还是很实在的，可是，女孩就是忍不住有些嘀咕，自己就是这么一名不闻？ 这就是现实呀。 虽然对于这里蜿蜒的楼道还保持着记忆上的熟悉，但是崔秀英还是像第一次来公司那样，顺从地跟随着接待小姐来到社长办公室，的门外。据说李秀满正在开会，自己只能在此等待。崔秀英无所谓地点点头，安静的坐在一旁。放下背包的时候，模到特别带来的日本手信，女孩禁不住一下就笑了起来。正在这时候，脚步声响起，女孩就这么带着笑容，抬头看向来人。 －－－－－－－－－－－－－－－－－－－－－－－－－－－－－－－－－－－－－－－－－－－－－－－－－－－－－－－－－－－－－－－－－－－－ 李秀满最近的心情，真的不能说好。 神话集体解约的事情对于s·m的影响非常之大，而且不同于当年的hot事件，神话六个小子不是一般的团结，特别是对于队长eric的信任，可以说是到了身家交付的程度。这是不是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自己当年的知人胜任？李秀满自嘲地一笑。 boa之后，公司的造星计划接连失败。首先是针对女子团体市场空虚推出的shinvi，一张专辑的发行在市场里根本没响起个浪花。接着，交由转型制作人的文熙俊制作的第二个女子团体m.i.l.k，很遗憾，也是一样的命运。s·m仿佛一下子被失败的阴影笼罩，策划团队也开始不再轻易地去锐意进取，老老实实地回到擅长的男子舞曲团队老本行。公司的长期策划，精心训练了五年的团队，最初是作为hot的接班人来培训的男子组合ck_beat，推出的时候可以说是声势浩大，推出后更是“貌似”红透半边天。原本是希望拿来做翻身之仗的，可是销售数据一回来，公司里人人都是瞠目结舌。董事会的老头子们被前两次的连续亏损吓破了胆子，缩头乌龟般的否决了所有ck_beat的后续计划，不再投钱。看着心仪的弟子们就这么被无声的冷藏，李秀满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连续的失败造成的巨大损失甚至让策划组对本身的市场嗅觉都产生了怀疑，充满保守意味地试探着，仿照fly_to_the_sky的模式推出二人女子组合isak&jiyeon。想要通过保守的运作，稍微挽回一些颜面。 结果，还是一张专辑的命。 如此状况，不由得李秀满反思，公司的团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其中原因细究起来，天灾**，都有。 自从成功地推出神话、fly_to_the_sky和boa后，遍地开花的优异成绩让公司团队内部有了一种几乎盲目的自信。筹备已久的2000年4月的kosdaq上市，虽然让公司一下子拥有了充沛的资金，为boa出发日本铺平了道路，但是也导致了内部话语权的分裂。从此，任何计划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享有决定权，权力的争夺角逐越发明显。 顺风的时候，进军日本，行！开海外公司，没问题！但是一旦遇上逆风，人人都龟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害怕因为些许的失误会导致话语权的旁落。大量的策划时间浪费在游说和联盟上，命令的执行再无当初的如臂指使。如此“群策群力”后上马的一系列计划很快的又纷纷落马，反倒是李志勋，安七炫，申彗星开玩笑似的搞了个s组合，没有人指手画脚，出人意料地显现出不错的市场反响。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笑话。 就在前几天，日本分公司的报告连同boa关于年末那场演出的意见反馈了回来。分公司的报告里除了扯皮就是推月兑，看来日本**发展计划受到的阻碍比想象的还要大。至于两套针对日本市场备选计划，因为跟河村隆一合作受到启发的乐队计划已经基本成型，团名被命名为the_trax，作为立足于韩国面向日本的视觉系乐队，估计明年就可以出道。另一方面，公司早在02年的12月就跟日本的fandango_japan、yoshimoto集团以及爱贝克斯共同创立了网络娱乐公司——fandango_korea。作为渠道方面的努力，希望金英敏的上任，能够给自己一个惊喜。 软硬兼施，但这一切的结果都是未知数。李秀满现在更加关注的是他的秘密武器，他精心选拔，秘密制作，真正用来争夺公司话语权的翻身之作。年末那场音乐盛典是最佳的亮相舞台，布兰妮·斯皮尔斯和boa的光环将会把这五个男孩照耀得更加闪亮。 想到boa，李秀满的心情总算轻松了一点。这个带有自己鲜明特色的策划，自己最心仪的弟子。如今的s·m的盈利可以说大半就是靠这个小丫头在支撑。董事会已经基本同意了转让一些股份到她的名下的提议，但是最近爱贝克斯那边小动作不断，这点不能不防。 还记得boa最近的那个电话，声音虽然有些疲惫但是可以感受到心情的愉悦。她在电话里希望自己能够给那个日本出道失败的女孩子再来一次的机会，自己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是，不是每一个13岁的女孩子都有boa那样的大心脏的。那个叫崔秀英的女孩家境不错，经历了一次残酷的失败，回来以后还会要面对无数流言蜚语，她，行么？ 李秀满刚想到这里，就发现了身前的动响。一个满脸阳光笑容的女孩从容不迫地从座位上站起，显得精神充沛的的闪亮眼睛似乎有一丝戏谑隐过。 “社长，您好，我给您带了日本的手信哦~” 第九章 意外的机会 过节，加更一章，祝大家月圆人团圆，心想事成~~－－－－－－－－－－－－－－－－－－－－－－－－－－－－－－－－－－－－－－－－－－－－－－－－－－－－－ 第九章，意外的机会 清晨，崔秀英比往常要起得更早一点。 女孩穿戴整齐的时候，崔家整座房子还静悄悄的，家人都在熟睡。下楼的时候女孩没有开灯，在黑暗里自如的游走，如同趁着主人不在，独自巡游的波斯猫。不过，这栋房子里没有猫，倒是有一只猫的冤家，小狗zzang－i。来到厨房，熟练地拿取厨具，又从冰箱取出几样早就精心准备好的事物，女孩鼓捣了一阵子，然后，就如往常一般出门慢跑去了。 例行常量的跑步结束，回到家洗漱收拾完毕，女孩就下楼来到厨房，准备继续灶台上那些未完成的事务。帮助崔妈妈布置一份丰盛的早餐，说不上是心血来潮，但也是苏勇计划好的表现方式。有时候亲情不只是说说而已，疲惫时的一杯热茶，不但暖胃而且暖心。 这个时间，崔妈妈已经在厨房忙活开了。对于女孩擅自的“杰作”，崔妈妈似乎视而不见。女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问候早安，然后赶紧检视自己的作品成就。看到小火熬煮的砂锅如设想的一般，还在咕噜噜地冒着热气，锅里米粥的香气已经袅袅地在厨房里蔓延开来，湿润地滋养进了鼻腔。女孩取了一把勺子，小心地尝试了一下味道，弯弯的笑眼已经明确无误地表达出了满意的结果。手脚麻利地关火，移锅，取碗，分装。接着小心翼翼地捧了一碗来到崔妈妈的身边，一脸献宝的神情。 崔妈妈起来时就发现了厨房的异样，打开砂锅一看，是一锅颜色可人的米粥。红枣，莲子，百合在其中载浮载沉，看起来才刚刚煮上不久。很快就猜想到有可能是小女儿的举动，崔妈妈有些意外的微笑，注视着砂锅里翻滚的雪白米粒静立了一会，若有所思。然后随手稍微关小了灶火，就继续忙碌起自己的事情来。 小女儿从日本回来，个头长高了不少，面容越加成熟，变化更明显的却是内心。 归国重逢后的第一面，崔妈妈就可以明显感觉到崔秀英那有些疏远然而又渴望亲近的矛盾神情。尽管不明白这种疏远从何而来，但是崔妈妈没有多想，只是尽量用一个母亲的温暖怀抱欢迎一个也许是因为久离家乡难免近乡情怯的归人。后来的事情如同崔妈妈可以预期的那样发展，曾经以为同样执拗的两父女会因为意见相悖，变得更加针锋相对，但是那个懵懂的女孩如今似乎已经开始懂事，那天篮球场夕阳照射下的两道狭长的身影至今仍抚慰着文素姬的心。现在，看着崔秀英一脸的期盼，崔妈妈脸上的笑容更甚，轻轻地尝试了一下，回味了以后评价：“味道不错，不放点糖吗？” “吃太多糖不好的，想吃甜，可以自己再加一些红糖。”得到好评的女孩笑得更加灿烂。 面对小女儿今早反常的举动，崔妈妈觉得女儿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于是她停下了手里的活，很直接的开口询问：“怎么？有什么事吗？”崔秀英也不扭捏，就把今天要出门去见朴贞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崔妈妈很耐心地听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随口就应许了女儿出新的要求。其实当初从小女儿的口中知道朴贞雅这个名字，崔妈妈就通过自己的关系做过一番了解。作为明星帝国推出的新晋流行女子组合jewelry的队长，朴贞雅无论是个人演艺发展或者组合成绩表现都是相当亮眼。女儿通过boa认识这样的演艺圈前辈，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崔妈妈还贴心的询问小女儿出门需不需要用车，她可以叫司机安排一下。崔秀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确定约会的第二天，她已经了解了caffe_pasci的位置，就在狎鸥亭站附近，坐个出租不要10分钟的路程。坐着家里的私家车，这么高调地去面见一个初次见面的演艺圈前辈，无论怎么看，这都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崔妈妈也没有多说什么，两母女就在其乐融融的厨房劳作中迎来了一个阳光倾洒桌面的和睦早餐。 当得知早餐的粥从原料到烹饪，全是崔秀英一手包办的，大姐崔秀珍连连惊呼这不可能。自己那个男孩子一般大咧咧的妹妹只不过是出了一趟国，难不成不是去出道当歌手，而是秘密参加了什么预备儿媳妇婚前培训去了？回想小妹回国后一系列让自己惊讶的表现，从弹钢琴到下厨房，这个变化也太过惊人。 崔爸爸笑咪咪地喝着粥不说话。女乃女乃只是狠狠地拍了一下咋呼崔大姐的，一脸欣慰地要崔秀珍好好向妹妹学习。崔秀英向姐姐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对付崔妈妈不时递过来的各种小菜。 和·谐的一天就从其乐融融的早餐开始了。 －－－－－－－－－－－－－－－－－－－－－－－－－－－－－－－－－－－－－－－－－－－－－－－－－－－－－－－－－－－－－－－－－－－－ 罗德奥街有“韩国流行第一街”之称，大街小巷满是具有个性的饰品店、名品店、咖啡店、餐厅。这其中有不少街景都曾被当作电影或连续剧的拍摄场地，而且因为经常有艺人明星光顾，不可避免地慢慢形成了一个韩流明星的粉丝们追星的圣地。如今崔秀英光顾的这间caffe_pasci，最近就因为《天国的阶梯》摄制组在这里取景而名声大噪。无数权相宇、崔智友的粉丝怀着坐坐偶像坐过的地方，看着偶像看过的风景，喝杯偶像喝过……的那个种类的咖啡的心情前来朝圣。好在随着电视剧播出日近，粉丝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荧屏之上，曾经一开门就爆满的caffe_pasci，也开始恢复以往日常的闲适氛围。 女孩到达的时候，caffe_pasci才刚刚开门，店里只有寥寥的顾客，提前到了的崔秀英要了一杯美式咖啡，安静地选择了一个角落坐下。环形的座位堪堪挡住四周，这是一个幽静的好位置。在买了新的手机后，崔秀英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用短信发送给了朴贞雅，估计是经纪人，那边也回复，见面的时候会用手机联系，所以女孩掏出随身携带的单词本，专心致志地默背起单词来。 过了十多分钟，放置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崔秀英接听，话筒里传来的正是三天前那个活泼的热情声音。“喂，秀英xi？” “是我，前辈，我已经在咖啡馆里了。” “嗯，好的，你站起来一下。” 崔秀英一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乖乖照着做了。虽然拿着电话站起来四处张望的样子，自己不用想也知道很有点傻。 “嗯，不错的位置，我看见你了，等我。” 刚挂电话没多久，崔秀英就看见一个身影迅速地向自己移动过来，穿着平底鞋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有点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显得富有光泽，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身后，一副大大的标准装备墨镜遮挡了大半张脸。走到了近处，可以看见墨镜下挺翘的鼻子和一张不大但是唇线圆润的嘴唇。崔秀英赶忙站起来，刚要行礼，就被朴贞雅挥手阻止。 “大早上喝美式咖啡？小女孩很少这样选择哦。”朴贞雅选择了一个背靠门口的位置坐下，随手摘下了墨镜放在一旁。“没有点什么甜点吗？这里的招牌布朗尼很不错哦。” “热量太高了，最近在健身。前辈需要的话……” “不用，刚发了第三张专辑，宣传中，我也要保持身材~哎~”朴贞雅蹙起眉头叹了口气，一副苦闷的样子。“原以为要看着你吃，没想到我们同病相怜。不过，你年纪还小，身材看上去也瘦，没必要控制吧？” 看着眼前好奇宝宝一样的朴贞雅跟自己随意地交谈，没有一点前辈的架势，崔秀英也稍微放松了一些。“我觉得自己的力量还是差了些，最近一直在做体能训练，而且……我觉得……脸有点，圆了……”崔秀英羞涩地侧了一下头，抿嘴微笑，手却顺势从身边的背包里拿出一张专辑，“前辈说到专辑，能不能请前辈签个名？”专辑的封面上四个少女巧笑倩兮，正是jewelry的第三张专辑《beloved》。 “哈哈，你还小，这叫可爱。”朴贞雅笑起来，有点英气的眉毛弯弯的，大眼睛的双眼皮更加明显了起来。拿过女孩双手递过来的专辑，很熟练地在内页签名并且写上了一段祝福的话。写完，递还给崔秀英，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皱着眉毛打量起崔秀英起来。 “怎么？前辈？”崔秀英忐忑地问。 “难怪，进门来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的地方……”朴贞雅似乎在自言自语，“老实说，看见你，一开始被你的眼睛吸引注意了，等你要我给专辑签名，我才想明白。” 看着对面前辈眯着眼打探自己的神情，崔秀英又不好直接开口询问。只好把疑问都灌注在眼神里，卖萌似的望着朴贞雅。 “你的声音怎么了？”朴贞雅突然发问。 “我的声音？”崔秀英的疑问依然。 “嗯，那天虽然隔着电话，你说话的语气也很老练，但是我可以听得出，你还是很明显的小孩子口音。”朴贞雅侧侧头，似乎要把握脑海里的感觉。“今天见面我一开始没注意，但是回想起来，你现在的声音少了点尖锐，柔和了一些，而且共鸣感也多了一点。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崔秀英有点想苦笑。她寻思着，应该是这些天坚持不懈努力的秘宝训练起的作用。即使在平时，苏勇也竭力地控制着呼吸，试图通过刷熟练度，熟能生巧，能够早日突破等级的桎梏。如今看来，似乎呼吸方式的改变也些许对发音的气息产生了影响。 但是，现在朴贞雅这么直接地问起来……应该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前辈，你面前这个卖萌的小女孩每天早晚，都努力滴咬着个口球做各种运动，并且试图借此来进行气息锻炼？ “这个……，我从日本回来以后，觉得自己的歌唱实力还是太差了，所以专门请教了公司的老师，练习了一下……发音。”没办法，只好现编， “哦~，很努力嘛，看来你的确很上进，不愧是boa托付的人。不过，你应该还没经历变声期吧，练习发声的时候要注意一点。”朴贞雅也没有深究，转换了话题。“这么说，你已经回s·m了？”问到这里，崔秀英莫名的觉得前辈的神情认真了少许。 “是的，前辈，我第二天就回公司报备了。说起来，还要多谢前辈的消息。” 得到确认的答案，朴贞雅的神情也放松了一些，崔秀英更加觉得刚才不是错觉。“那就好，你也不用谢我，我只是替boa传个话而已。” “也要感谢boa前辈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前辈宣传期还百忙之中关注我的事情，这些都是值得我感谢的。”跟boa姐有关？ “既然你已经回到s·m，那么有些事情以后就要通过你的公司打交道了。不过~”朴贞雅的眼角突然狡黠起来。“作为未来，有·可·能·的搭档，我觉得有些东西你先熟悉一下也好。” 看着对面的前辈从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来，接着看见了文件的名称和上面那个熟悉的标志，崔秀英不禁有些愕然。 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机会。 －－－－－－－－－－－－－－－－－－－－－－－－－－－－－－－－－－－－－－－－－－－－－－－－－－－－－－－－－－－－－－－－－－－－ 今天晚上，崔秀珍比往常回家更加早了一些。因为她在早上就得知，今天是两姐妹的秘密基地，不，是秀英这个丫头的手工作坊装修完工的日子。那里可是有自己的一块自留地，怎么能不早点回家见识一番。 回到家，发下书包就直奔车库，打开门，却看见装修完备的房间中，妹妹正在一个宽大的工作台前面专心致志地忙活着。走近前一看，一身便服的崔秀英，带着袖套，围着工装围裙正襟危坐。面前一个活动转台上，一个戴着头盔的希腊雕塑风格的女性油泥头像正在逐渐成形。 “这是什么？” “雅典娜，智慧和胜利女神。”崔秀英的表情肃穆，神情淡雅。 “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雅典娜的头上，顶着三颗星星？” ps：熟悉秀英的应该知道剧情了，但是我尽量会写出一些新意~~ 第十章 街遇 第十章，街遇 朴贞雅对于今天的会面表示，满意。 看到了好朋友boa托付的对象，老实说，崔秀英比她想象的更加出色。有礼而且活泼，出道失败的影响似乎并不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任何端倪。一般人也许无法想象，一次失败的出道对于梦想成为明星的孩子是多么严重的一次挫折，身为娱乐圈中人的朴贞雅明白，更何况这是在异国他乡。也许曾经雄心壮志，也许曾经背负着无数期许，但是就像已经站在了高高的山峰，然后跨前一步确是万丈深渊，这件事情发生在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身上，可真不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让人惊喜而且意外的是，这个黯然踏上归途的孩子，回国以后并不是放纵了身心，肆意地尝试一下游玩放松的滋味;又或者是遮挡面孔躲避目光，躲在巢穴的角落默默地暗自舌忝着伤口疗伤，而是积极地回到原来的公司继续训练，并且有目的的进行锻炼和改善已经意识到的自身缺点。这样奋发而且励志的孩子怎么能够不叫人欢喜，也只有具备了这种不屈不挠的性格的人，才有机会在娱乐圈这条顺势滔滔的大河里逆流而上，月兑颖而出。 特别是今天见面后的第一感觉，素颜女孩的相貌看在眼底说不上有多么突出，但是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却着实给朴贞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优秀的印象，诚恳的态度，老练的待人接物，再加上，如今已经确信女孩回归了s·m公司，boa叮嘱的最后一个条件也已经达成。所以，朴贞雅毫不犹豫的把三星anycall的这一次广告策划方案拿了出来，让女孩过目。期许着小小的帮助能够给女孩日后的面试有那么一些些帮助。 真是有点期待呢，未来的搭档。 不过想到那双时刻传递着女孩情感的漂亮眼睛，礼貌，欣喜，羞涩，犹豫，の，还有卖萌……，种种感触轮番展现，淋漓尽致，真可谓一颦一笑，尽是风情。不知道映像到屏幕上出来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亮眼？看来自己到时候也要努力啊，不要在拍摄的时被后辈抢了风头才是。 再又回想起了相谈甚欢的约会临了结束，崔秀英态度诚恳地提出的那个看似幼稚的问题，锻炼气息和节奏感有什么诀窍？除开本性中令人讶异的的勤奋和努力之外，此刻的崔秀英才让朴贞雅觉得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呀。站在刻苦练习的艰难大道上，就像所有的初学者一样，难免对于一些传说中能够迅速成功的秘密捷径时刻都抱有哪怕是一丝的幻想。也许是因为这次会面的心情实在很好，于是，朴贞雅半开玩笑的推荐了最近才接触到的一个新兴事物：beat_box练习。听到这个答案，当时女孩嘟着嘴歪头思索的表情，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十分可爱~。 哎呀，又要跑下一个行程了，宣传期再加上最近让人欣喜的人气爆发，jewelry的队员们内一个都忙得昏天暗地。不过，上午的这次会面也算得上一次难得的忙里偷闲了，本来紧迫的心情如今也轻松了不少。朴贞雅如是想。 同时，回程的崔秀英，也在思考着beat_box的问题。 朴贞雅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眼角的戏谑神情崔秀英不是没有看见，只是，恐怕朴贞雅也没有料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对于beat_box的了解恐怕比她还要全面。其实，现在这个时间的beatbox文化还远没有如后世一般大规模的流行到了近乎人人皆知的程度。就在去年（02年）humanbeatbox网站才刚刚创立，原本散兵游勇状态的beat_box爱好者们才算是有了一个网络上交流的阵地。今年，第一个国际bbox聚会才在伦敦举办，世界各地的beatboxer们终于有机会齐集一堂，交流心得，分享各自的技巧，成规模地为人声音乐表达添加了一种崭新的模式。如今的beat_box更像是一些关注尖端潮流的hip－hop爱好者的新鲜玩具，估计朴贞雅也是在那些歌手或是制作人朋友那里了解到beat_box的。那强烈而迷人的节奏感，还有仿佛不需要换气的肺活量的确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她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了，估模着朴贞雅当时脑海里想的是当女孩发现这所谓的“捷径”方法是一种好似口技的人声表演，而且看上去好像粗俗的并不那么适合女孩子，一定会颓然的回归正道吧。 但是，崔秀英根据苏勇的想法，觉得，beat_box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训练方法。 beat_box并不是不需要呼吸，只是把呼吸巧妙地融合在了节拍上。练习的首要就是锻炼各种节奏，熟练后巧妙地把吸气吐气融合进节奏之中。掌握节奏然后控制节奏，控制呼吸然后操纵呼吸。而且练习呼吸控制也同时能够对肺活量的提升起到锻炼效果。如此看来，朴贞雅前辈玩笑般的无心插柳倒是给崔秀英打开了一新的窗户。 何妨一试。 －－－－－－－－－－－－－－－－－－－－－－－－－－－－－－－－－－－－－－－－－－－－－－－－－－－－－－－－－－－－－－－－－－－－ 因为这次见面比预想的要早结束，崔秀英也就没有回家，决定直接去s·m练习。出租车在galleria百货店名品馆前面停下，因为女孩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允儿姐姐，这样真的是不行的。”崔秀英偷偷地走进这两个人，听到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熟悉的语气，仿佛可以勾画出那张小心翼翼的小脸神情，后世多少少时忙内控引为圭臬的名言。 “哎呀，怎么不行了？”林允儿紧紧攥着手里的汉堡包套餐纸包，语气仿佛要暴躁的跳起。两个年龄相差一岁的大小忙内走在一起，反倒是小忙内的身材看上去更加，成熟。 “像汉堡包这样的快餐食品，又叫垃圾食品或者能量炸弹。垃圾食品的意思就是这个食物符合健康饮食所摒弃的三高三低特性。高蛋白、高脂肪、高热量，低膳食纤维、低维生素、低矿物质，这些特性对人的身体都是有危害的。还有，吃一个汉堡包所获得的热量，就已经接近一天需要热量的下限了，一下子就全部摄入的话会给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的，所以汉堡包才又被叫做能量炸弹。林允儿姐姐，要是经常这么吃，会导致产生肥胖和心血管疾病的隐患。再说，待会你到了公司又会要吃午饭，暴饮暴食，这样的话，你会死得很早的。”如背书一般的平铺直叙，一板一眼，真是好怀恋的经典台词。 “呀，徐珠贤，有你这么说姐姐的吗~！”林允儿终于跳起来了。 “哎呀，小贤说的没错呀。汉堡包的确是心血管杀手，还有像炸薯条这类的油炸食品更是导致心血管疾病的元凶。特别是炸薯条本身就属于高脂肪食品，土豆原本脂肪含量很低，小于1%，但是因为土豆膨胀性大，经过油炸后可达40%左右的脂肪含量。而且油炸食品高温后，会产生苯并芘等致癌物质。还有，油炸还破坏食物的维生素，使蛋白质变性。像烤鸡翅这样的烧烤类食品含有大量‘三四苯并芘’，这可是科学家公认的三大致癌物质之首哦，导致蛋白质炭化变性后，就会加重肾脏、肝脏的运作负担。有研究说，1个炸鸡腿可是等于60支香烟的毒性，哎呀，真是太可怕了~~。”突然听到一个小男孩似的憋着嗓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小忙内转身一看，就看见了崔秀英那一张皱着眉头严肃的脸。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让林允儿整张小脸都苦涩起来，盯着自己手里的纸袋，那神情仿佛在美味和毒药之间的选择中犹豫不决。 反观徐珠贤，一脸的敬佩，似乎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摇晃着林允儿的胳臂加强攻势，声音也没了之前的畏缩：“看吧，林允儿姐姐，连崔秀英前辈都知道。快别吃了吧，反正，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在食堂吃午饭了。” 看着林允儿脸上皱皱的的心疼模样，崔秀英接着说：“是呀，允儿，小贤这也是为了你好。不过……，哎，看你这么心疼的样子……”女孩一把抢过林小鹿手里的纸袋，快步向前跑去，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前辈就勉为其难，帮你解决这个烦恼吧~！” 此时此刻，林允儿怎么会还不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气急败坏地急忙跟着追了上去，誓要捍卫自己的食物主权。徐珠贤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这时候什么三高三低早就已经被小女孩抛到九霄云外，迟缓了一下，也赶忙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崔秀英也只是逗林允儿玩而已，因为苏勇执着于健身的性情，不说这些油炸快餐，就连韩国拉面之类她都敬而远之了。看见林允儿跑近了，随意招架了两下，就任由她把纸袋抢夺了回去。这个时候徐珠贤也跑到了身边，崔秀英眼珠一转，又摆出了一副前辈的正经模样。“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在狎鸥亭逛起街来了？不会是逃课跑出来玩的吧？” 跑到近前的徐珠贤气还没喘匀，就听见崔秀英假模假式地这么一问。好孩子连忙站直身体解释：“不是的，前辈，今天上午，我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林允儿姐姐跑来找我，她说她们最后一节课是体育，干脆就早点去公司算了。所以……就拉着我一起走了。” 林允儿刚打开纸包，准备先消灭一个落肚为安，听到徐珠贤的话，连忙转头。“呀，徐珠贤，我不是先问过你的想法吗？怎么说的跟我强迫你似的？！”突然余光看见有黑影闪动，定睛一看，只见一只罪恶之手已经悄悄滴伸进了自己的食物领地，眼看就要得逞。林允儿赶紧转身躲到了徐珠贤的背后，一只手抓紧了袋口，一双眼睛警惕滴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大一岁（韩国年龄算法）的无良前辈。 前辈她正在若无其事地望着天空，好像在欣赏天上有飞机经过的样子。 就是这么打打闹闹了一会儿，徐珠贤随即就眼睁睁地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意想不到的情况转变。两个刚才还相互攻受的冤家对头，一下子就变成了勾肩搭背的好朋友。这个转变来得太快，让徐珠贤小姑娘在情绪的转换上都有一点没反应过来。 “小贤说得对，就要吃午饭了，怎么还吃东西？” “你不知道，秀英前辈，公司食堂的饭菜简直是惨无人道呀，你看我这小胳膊瘦的。所以没办法，我只好提前先补充一下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也是食堂吃过来的。公司的食谱虽然没油水，但是对于补充营养保持身材还是合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考核体重控制，老师们一个个都那么严格。” “是吗，我没什么印象呀，秀英前辈。” “也是，你这小豆芽身板的确是不需要控制体重。” “秀英前辈~~~” “好啦，不要晃了。说了不要叫我前辈，叫姐姐吧。” “是，秀英姐姐~~~。” 跟在后面步亦步的徐珠贤看着前面相亲有爱的两个人和·谐的对话，小脑袋实在不能了解这种热衷恶作剧制造者之间的默契。战争的诉求难道是为了追寻更进一步的和平友爱？想不通的小姑娘晃了晃脑袋，想不通就想不通，随他去吧。 不过，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不是也很有意思吗？ 小姑娘正在思考人生，前面两个人又开始耍宝起来。只见崔秀英前辈手搭凉棚四处张望，口中还惊讶的问：“咦，小贤呢，怎么没见着人。” 林允儿很配合：“是呀，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一下子不·声·不·响地，难道就给拐跑了？不知道是用的金鱼还是棒棒糖？” 徐珠贤却是知道这是崔秀英前辈又在怪自己太沉默，不够融入集体了。自从认识以后，这个前辈无时不刻提醒自己活泼一点，跟大家多交流一些。可是自己目前真的还不适应，有什么办法？ 可能是棒棒糖和金鱼这个话题有点超前，林允儿还在想怎么接住话。只看见老实徐珠贤上前走到崔秀英的身边，怯生生地抓住前辈的衣摆，很认真地一字一句说：“我·在·这·里，阿·姨。” 林允儿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有把口里薯条喷射到崔秀英木然的面孔上。 第十一章 此时心中一点魔 第十一章，此时心中一点魔 天空上的乌鸦叫唤过以后…… 崔秀英决定好好地拥抱一下忙内，让她全身心的体验一下，“阿·姨”对于年轻可爱的后辈那满满胸怀的“强·烈”的爱，徐珠贤却早已经嬉笑着逃避到了林允儿的身后。看着第一时间转换了阵营，充当起了老母鸡保护伞满脸强硬的林允儿，崔秀英最终不惜代价，以吃掉整整三根薯条的付出，惩罚了这个立场不坚定的曾经盟友。 躲过了崔秀英几轮的攻击，趁着双方对峙，徐珠贤终于抽出空问出了心里的问题：“前辈也是去公司？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可不像你平时慢悠悠踩着时间点的悠闲模样。当然，后面这一句只能放在心里os。 “我去见一位前辈了，会面结束的有点早。” “前辈的前辈？”“是谁？” “嘿嘿，是jewelry的朴贞雅前辈哦~。”女孩笑得有点像大灰狼。 对于尚处于练习生阶段的少女们来说，已经出道并且取得优秀成绩的jewelry无疑是属于那种被憧憬和羡慕的对象，特别是jewelry刚刚发行了她们的第三张专辑《beloved》，四个少女一改过去的抒情路线，尝试了全新的快歌曲风，这在唱片界也是一个有话题的新闻。更何况目前正在她们的宣传期之中，各种影像铺天盖地，风头热度一时无两。 看着徐珠贤一脸的羡慕，而林允儿更多的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崔秀英掏出了杀手锏。“不止如此，我还拿到了朴贞雅前辈的亲笔签名cd哦~~”这一下子。连徐珠贤也抬起头，发出闪亮眼神攻势。 看着面前女孩手中cd黑色封面上那好几排暗金色的笔迹，大小忙内赶紧凑到跟前，“秀英姐姐，好像写了不少字呢，可不可以给我仔细看看？” “这个……，”女孩故意沉吟了一下，“就要看你的体育课成绩怎么样了。”趁着两只还没反应过来，崔秀英大步向公司所在跑了出去。 “呀，姐姐~！！” “前辈~！” 接近中午的秋日和煦阳光下，时尚繁华的街道上，三只少女无所顾虑地倾泻着自己的青春与活力。银铃般的笑声和欢快的身影，演绎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最终，还是在公司门口让大小忙内一偿所愿，cd上娟秀字迹写作的好几行贴心祝福，两个小姑娘似乎要揣摩其间更深层的意思，字迹分析般的看了好几个来回。随后再得知崔秀英前辈和朴贞雅前辈之所以认识，中间牵线的是公司的大姐大，所有练习生的偶像，超级大前辈boa的时候。两只忙内的眼睛几乎都变成了星星。 看到如此的情景，实际年龄十三岁的崔秀英也禁不住内心处开始有些洋洋自得。谁知冷不防的，脑海里的苏勇的声音就对自己说，到底还是小孩子呀，不过是认识了一个歌手前辈，然后走运地被boa的光环辐射到了而已，心里就高兴的好像自己已经是个大明星似的，真是太容易满足了。这句话的语气感觉上隐约着不屑，响在脑海里就像是冰水浇顶，崔秀英的的得意瞬间被浇熄，心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只是女孩刚才还是一副欢喜的模样，突然就黯然了脸色，转换得太快，在外人看来，表情似乎有些抽搐的怪异。 是这样吗？一个不过取得过一点小成就还马上就失败了的，自以为是的人，也许很多人就是这样想的吧。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这么想过吧？ 公司日常的种种来来往往，大家都很佩服崔秀英的淡定自如。其实，女孩并不是能够心情平静的视而不见，只是一方面用欢乐厚厚包裹着自己，一方面混在朋友之间逃避地不去碰触。流言蜚语并不会因为你不去接触就会消散，它就像空气中传播的异样气体。崔秀英面无表情的身处其中，偶尔面对朋友们微笑，面对普通人，微笑。但是因此就说这些闲言碎语对女孩没有产生任何影响，那真是过于高估一个十三岁女孩的内心坚强。 即使有一个成熟的灵魂保驾护航，也不行。 没了打闹兴致的女孩接过了两只递还的cd，默默地走进了公司。毫无察觉的两只忙内还在小声地交换心得体验，一时间居然都没有发现女孩的异样。 崔秀英第一时间走进了地下练习室，开门就看见了素有名言“不在公司练舞，就在去公司练舞的路上”的舞蹈机器金孝渊。看着金十岁正满脸的认真，尽力地在舞蹈中挥洒着汗水，女孩放下行装，只不过是片刻的沉默，然后就很用力地跟着音乐，舞蹈起来。虽然只是一些拆解动作里比较基本的up－rock和top－rock，但是女孩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每一次hitting和popping都看得出做的非常的认真和用力，似乎灵魂都跟随着每一个动作跳跃闪动。动作施展开来，不断加强的频率，不一会，女孩的额头就隐现出了汗珠。 这时候，有点茫然的两只忙内才匆匆地赶来。首先还是徐珠贤发现崔秀英前辈突然没了踪影，后来两只忙内才隐约的回想起，刚才还笑嘻嘻的与有荣焉的女孩接过朴贞雅前辈的签名cd后，似乎的突然一下子就没了兴致。想起来的当时就已经有所疑问，跟着搜寻着来到地下练习室，又看到眼前这么一幅情景，巨大的情绪落差，着实让她们有些模不着头脑。 金孝渊在崔秀英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女孩的不对劲，可是单纯的孩子第一时间也是有点不知所措。两只忙内，特别是徐珠贤的到来，瞬间给了她一丝灵感。于是金小学生看似胸有成竹地，先走到一边安抚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两只忙内，不要多想，不去打扰，然后就督促着她们跟自己在一边一起进行日常的练习起来。 金十岁想得很明白，看崔秀英的动作每一个细节都跳得这么卖力，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没力气了。然后自己再效仿上次她安慰自己那样挺身而出，只不过这一次却是角色置换，自己帅气滴接管知心大姐姐的位置……，然后，嘿嘿~~ 不过，这一等，还真是，等了好久…… 身边的两只忙内已经累得坐在一边休息，自己都有些气喘吁吁了，崔秀英还在不知疲倦地重复着各种基本动作。女孩仍然是面无表情，两个鬓角每一次跳动似乎都有汗珠落下。但是女孩的动作越来越规范，直接而且有力。契合着背景音乐的节奏鼓点，每一个爆点也抓得越来越准确。这一切都看在金孝渊的眼睛里，她欣赏着这一切，心里也禁不住燃起了斗志。 秀英能够如此努力，如此优秀，我也可以做得更好！ 一定！！ 但是，看她现在这幅疯魔的模样，要怎么叫醒她呀？这么大的运动量，这么长的持续时间，她不会这么跳着跳着就跳月兑力吧？金孝渊皱起了眉头。 突然间，练习室里手机闹钟接连的响起，所有人错愕的同时，似乎一下子也惊醒了正在奋力舞蹈中的女孩。仿佛大梦初醒的女孩茫然四顾，只看见所有人，好像，都在看着自己？ 只见林允儿确认了手机的提示，然后有点歉意地说：“孝渊姐姐，秀英姐姐，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了。”徐珠贤也站了起来，有些期期艾艾地看着将将梦醒的崔秀英。 “哎一古，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中午了呀~，嘿嘿~~”恢复自然的女孩有点不知所措地模着后脑勺，语气有些尴尬。哪知金十岁跨步上前，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喂，你这是在卖萌装可爱吗！？”然后声音很顺滑地下降了一个调，“你刚才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 “是呀，秀英姐姐，你刚才在公司门口不说一句话就走了，然后跑进练习室就发疯一样的跳舞。你看把小贤都吓坏了。”林允儿赶紧补充，旁边躺枪的徐珠贤只来得及用眼神表示了一点点不满。 “哦，没事~。”女孩一边拖延着语调，一边转着眼睛，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又在心底里思量什么了。“这个……，哦，对了，刚才不是提到boa前辈了吗，我当时就顺着想起了boa前辈跳的舞来了。我一下子觉得自己最近舞蹈练习的还是努力不太够，如果不一直拼尽全力追赶，那么什么时候才能跳的像boa姐那样潇洒呀，所以……嘿嘿，一时间反应激烈了一点，你们不用担心。”崔秀英努力用一种平和语气解释。 boa前辈？难道是……日本的事吗？秀英平常看起来笑呵呵的，原来还是没走出来呀。金十岁想当然地自以为第一时间抓住了关键。只见她神色很是认真地拍打着女孩的背，满脸一幅，放心，我懂你的表情。“秀英，我明白的。过去就让他过去，我知道你一直很棒的。” 喂，你明白了什么呀？应该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吧？一看金孝渊的表情崔秀英就知道她想拐角了，再看见两只忙内站在一边点着头，似乎也若有所思的神情，让崔秀英无言以对，只好继续模着后脑勺，继续“嘿嘿。” 真傻呀…… 好在，这个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四个少女一道去了食堂，遇见从各自学校赶来的郑秀妍和权侑莉。人多了气氛自然也热闹起来，崔秀英赶紧讲了一些冷笑话，情况马上就开始有所好转。 可惜好景不长，林允儿可算逮着机会点评一下“一向只有她整人，从来没有人笑她”的崔秀英前辈的光彩事迹，但是出乎她的意料，讲到崔秀英刚才在练习室疯狂跳舞的情形，郑秀妍和权侑莉意外的没有被逗笑。两个人的反应，权侑莉明显的焦急上脸，郑秀妍也直直地瞪着崔秀英看。 “你们放心啦，我真的没事。”即便知晓那是来自朋友的善意，但是却深感如芒在背的女孩赶紧开口解释，“也许当时那一下子我的心里是有点转不过来，不过运动一下出出汗，现在什么都好了。再说了，这种情况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想当初，西卡不也是因为……” 在座的其他几个人只觉得郑秀妍大大的眼睛一瞬间又更大了几分，那炯炯的眼神正好比一句话，“目光有如实质”。一下子被“有如实质”的目光打到的女孩只好讪讪地闭嘴，只能又继续“嘿嘿”起来。 “刚才秀英跳舞……你们还别说，表现出来的程度，我真的有些意外。还有，秀英，你的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老实说。”看见连权呆呆对郑秀妍的隐藏剧情也是一脸的好奇，知道内情的金孝渊急忙转换了话题。看到大家也随之转换了注意，十岁不禁有些自得，心想，关键时候还是得二姐姐我出场搞定呀。 “嘿嘿。” “秀英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嘿嘿’了，你看小贤都觉得你有点丢人了呀。”不用说，肯定是林允儿。 “呀，林允儿。”瞪了林允儿一眼，崔秀英模了模徐珠贤的头，无视了徐珠贤鼓起的腮帮，自以为是地安抚了一下忙内，“说到体能锻炼我可是一直没有放松过哦，每天都有偷偷努力呢。孝渊你的话可是要加油了，我在前面等着你哦~。”说完还对瘪着嘴的金孝渊轻佻地眨了眨眼睛。 “哟，原来崔大小姐也是有在偷偷的努力呀，不过也真够‘偷·偷’地，估计没有一个人知道吧？”金孝渊还没有搭话，就听见旁边桌一个讽刺的声音飘过来。 一时间，所有听见这句话的人都望向说话的位置，那里坐了好几个女练习生，其中一个染了一头红发的女孩表情桀骜，尤其显眼。只见那个女孩一脸的挑衅，旁边有好几个人也配合地做出了满脸藐视的神情。 但是对于这个红发女孩，崔秀英实在没有太多记忆，还在寻思是什么时候的罪过她的时候，金孝渊已经接话了。“韩媛美，说话注意一点。” 被金孝渊喊出名字，崔秀英这才记起跟这个红毛少女偶有的交集。那是s·m推送练习生参加日韩二人组合争霸战的时候，这个人原本也是候补名单之一，只是，在去日本之前，她自己主动放弃了。那时候的她肤色比现在白，长长的黑发，经常是有点害羞的样子。没想到这才两三年，人就有了如斯的变化。 “注意什么？她的表现，大家有眼睛的都看得见。况且，连出道失败她都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大大方方承认，这两句话就受不了了？我又没捏造什么。当初我寻思着当初这位可是连李妍熙都淘汰掉了，还以为会混出个什么名堂……” 红发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大，崔秀英突地一下站起来，对着女孩就径直走了过去。韩媛美开始还慌张了一下，紧接着马上就绷紧脸挺直了腰，坦然面对的样子。旁边的徐珠贤和权侑莉都没有来得及拉住崔秀英，就看见她面无表情地起身迈步，刚要出声阻止，结果…… 结果就看见崔秀英掠过全神贯注直面迎敌的韩媛美，走向了另一个埋头吃饭的女孩。 “妍熙，真的是你，你怎么样？”崔秀英满脸笑容地坐下，吃饭的女孩抬起头，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赫然就是当年争霸赛决赛被淘汰的李妍熙。 “还好，你也不错？”李妍熙的神情还是那么冷清，一下子崔秀英就想起河村隆一大叔，还有他对决赛人选的那番评价。 不得不说，这个结果，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意外了一下，韩媛美脸色更是难看，红红的头发，发丝似乎都在颤动。 “我？你刚才应该听到了，日本出道失败了。不过，我心理素质好，又回来当练习生了。”崔秀英仿佛毫不在意的笑着，但是在李妍熙清冷的目光中，笑声变得有点尴尬，只好慢慢变成了“嘿嘿”。 “你的心理素质的确好，你要知道李妍熙最近不但跟赵寅成拍了广告，还在fly_to_the_sky前辈的mv里当了主角。公司这么看重的人，真不知道当初你凭什么淘汰了她。”被无视的韩媛美开始收拾心情。 “我也不知道。”其实崔秀英回想起河村隆一“合适论”的评价，还是有些尴尬的。但是苏勇慢慢地转过身，一脸无聊地看着那抖动的红发。“获得了最后的名额我也很意外，可惜你当初去都不敢去，虽然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在场，说不定有个万一呢？那么当时就可以帮我解答一下疑惑了。” “你！”韩媛美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一只手扬起老高。 这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就要挥向崔秀英的巴掌。一个高个男孩就站在一旁，似乎已经听了好一阵了。 “喂，崔始源，你就这么想英雄救美？”崔秀英好整以暇。 “我不是英雄，美也不是你。”高个的男孩转过头面对崔秀英，一脸微笑。“再说，我来也是有任务的，社长要见你，马上。” ps：一次日本出道失败不会是百度百科上的几个字描述那么简单，秀英的经历和成长应该比我们想象得更加复杂。我想写一个用快乐包裹自己，内心还是有一些柔弱的坚强女孩，文笔问题，大家多指教。 第十二章 我会做得更好 第十二章，我会做得更好 李秀满是个什么样的人？优秀的歌手？聪明的制作人？威严的社长？亦或者是，s·m的最终boss，公司的暴君？ 反正听见社长召唤，整个闹哄哄的餐厅还是一下子安静了不少。浪客中文网被崔始源抓住手腕的韩媛美似乎也一下子泄掉了锐气。只有李妍熙还是那么冷清，继续吃着面前的套餐，仿佛一切都和她无关一般，……的确，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几个跟崔秀英要好的练习生已经聚集到这边，担心的神情溢于言表。 崔秀英倒是大咧咧的满不在乎。不过，天时在手，女孩戏虐地看着红发女孩，调侃似地询问：“社长要见我？只有我一个人？”说完还大有深意地瞪了韩媛美一眼。这一瞬间，女孩眼神的功力境界好像双max，飙升到了郑秀妍“有若实质”的境界，红发女孩应声就是一个激灵。 “只有你一个。”崔始源放开了手，侧过身直面崔秀英。“秀英，快去吧。”语气诚恳。 “好歹说我也是比你先进公司的前辈，我怎么从没看见过你对我的尊称呢？” “因为我对小我三岁的小屁孩尊称不起来。有些人想把小时候喊的‘偶吧’找补回来，想得太美了。” “我会跟你妈妈告状的。” “我也会告诉文阿姨，你差点就跟人在公司打架了。看心情吧，也许‘差点’这个词，不需要说出来。” “刚才看见我有麻烦，你就不能早点现身？” “我还不知道你，说到整人你的确是前辈，尽管我不想承认。” “温文尔雅月复黑男，你厉害。” “久病遇诊成良医，都是你小时候教导的好。” 崔秀英自从崔始源出现，笑容就没有停过。而崔始源的絮絮叨叨也完全颠覆了大家平时对他的谦逊热情的印象。女孩握着拳头砸了砸笑容满面的男孩的胸口，转身就离开了食堂。 崔始源目送女孩离开，回过头才看见周围剩下来围观的，目瞪口呆的不·明·真·相群众。男孩脸上再又恢复了以往温和的模样。“这个，我要是告诉你们刚才那都是幻觉，你们信吗？” 这时候，只有认真的徐珠贤站了出来，目光炯炯。“崔始源前辈，撒谎是不对的。” 你真是太伟大了，小贤。 －－－－－－－－－－－－－－－－－－－－－－－－－－－－－－－－－－－－－－－－－－－－－－－－－－－－－－－－－－－－－－－－－－－－－－－－－－－ 听见了李秀满召唤，崔秀英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她也大致可以猜测到是什么事情，所以刚才才会显得那么有恃无恐。 还是那间熟悉的办公室门口，女孩认真地敲了敲门，得到准许，推门而入。 李秀满还是几天前见过的那个样子，厚厚的黑框眼镜遮挡不住的锐利眼神，方正的脸庞气势十足。但是崔秀英还是可以感觉得出，李社长眼角那狭细皱纹里掩藏的深深疲惫。年底公司会有大动作，这消息已经在练习生里传遍了，又有一个新的五人男子组合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强势推出，就是那五个众所周知的幸运男孩。这也许是公司接连企划失败后，李秀满作为社长身份，主掌大权的最后强力一击。 是非成败，在此一搏！ 但是目前这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社长，我来了。”崔秀英展现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 宽大的办公桌好像一个环形的包裹，在这里面，李秀满正在签署着各种文件，忙碌的身影仿佛一种意味上的图腾。这是一座城堡，很多人想进去，他？暂时不想出来。崔秀英的到来并没有打断李秀满的动作，他干练地做完了手里的事，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来，凝目看着这个曾经让自己感到有趣的女孩。还是那张能感染别人情绪的笑脸，女孩背负着双手直立在那儿，精气神似乎都比上一次见面更加充足。女孩此刻所表现出来的正是李秀满所欣赏的那种，少年偶像应该具备的阳光热忱。 就好像盛夏，冰淇淋摊前撑开的巨大遮阳伞，李秀满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比喻。 先要给自己阳光，然后才可以照亮别人。 “看样子，你好像已经知道了？” “如果社长说的是朴贞雅前辈的那只广告，我上午刚见过前辈。” “嗯。”李秀满不置可否，只是不再注视崔秀英，开始继续翻阅手中的文件。“三星第一企划刚才发过来邀请，公司对此还是有些意外，我虽然事先在boa那知道了原因，但是也没意料到是三星。不过，因为这完全是计划外的项目，所以希望你能意识到，这次的甄选，公司能做的很少。” “能够获得这次机会对我来说是意外之喜了，完全是boa前辈的人脉，这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boa给我打电话提到这件事，我很不理解。她这样帮助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李秀满随手又签完了一份文件，突然问：“你觉得你有多大的希望入选？” “百分之百。” “哦，理由？”你可别说boa或者朴贞雅的关系什么的，那会让我，很失望。 “既然加入了这个竟争，我就会尽我自己的全力，与其说优柔寡断的什么百分之五十，一半对一半，不如说，就是简单的成或者不成。我当然愿意是前者。” “哈~！”见面以来，李秀满第一次笑。笑声短而急促，脸上的表情木然，说不出是什么意味。“不管怎么说，公司既然已经接到了邀请，管理部门就会接手跟第一企划的联络事宜，然后给你做出行程的安排，你等着通知就好。”然后李秀满就继续埋首于文件之中，谈话结束的意味显露无疑。 “那么，社长，我去训练了。”崔秀英知趣的离开，临到关门前，李秀满突然在文件堆里抬起头，“最近公司练习生里对于你的声音很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老师们都很看好你，对这些事情，你就不想说些什么？” 崔秀英回头侧过身，表情认真。“我会在月考的时候用成绩说话。”然后就继续走了出去，直到关上门前的一刹那，女孩又露出一个小脑袋，“社长，比您的想象的，我会做得更好。” 关上门，门后似乎有细微的喃喃自语。“真是，比想象的有趣。” －－－－－－－－－－－－－－－－－－－－－－－－－－－－－－－－－－－－－－－－－－－－－－－－－－－－－－－－－－－－－－－－－－－－－－－－－－－ 从社长室出来，自然免不了一众好友的嘘寒问暖。显然，在女孩离开的这一段时间，流言蜚语又上升了等级。即便是已经知道一些约谈内容的崔始源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目光里满是关切。对于这一切，崔秀英仍然是老套路，微笑以对，不做解释。 郑秀妍默不作声，权侑莉在抱怨了几句那些没事找事的人以后，也就把这事情丢到了一边。金孝渊这时候仿佛已经满脑子的舞蹈，拿出架势就要跟女孩好好比试一番。至于林允儿和徐珠贤？忙内们暂时没有发言权。 跟金十岁结结实实地斗了一场舞，尽管崔秀英在斗舞的过程中，突然一下也是有了疯魔的样子，金十岁？只要涉及舞蹈那就找不出比她更加认真的人，但是最后两人还是在进入到footwork的阶段后，握手言和。因为目前两个小姑娘无论是力量还是体力都不足以驾驭这些地板动作。简单的freeze或许能够拼命展示一下，但看着那颤抖的双腿和青筋暴露的额头，实在谈不上什么b－girl的潇洒风范。 接下来就是老老实实地上课，期间，女孩在走廊遇见了一次编舞李老师。问候的同时，崔秀英似乎一瞬间看见李老师眼睛里复杂的情绪。说不定，就是今晚。女孩擦身而过后握紧了手里的电话。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镜头感训练，专门为此调戏了一下郑西卡，又叮嘱了一下林允儿用心听讲。然后，崔秀英就在郑秀妍的怒目而视，林允儿的莫名其妙中落荒而逃了。 为什么一向即便是早退也心安理得的崔秀英会落荒而逃？那是因为，女孩眼角的余光似乎可以看见，徐珠贤，又要开口了。 看口型，好像第一个词，预测应该，是“阿姨……” －－－－－－－－－－－－－－－－－－－－－－－－－－－－－－－－－－－－－－－－－－－－－－－－－－－－－－－－－－－－－－－－－－－－－－－－－－－ 崔秀英飞奔在回家的路上，秋天的风刮在脸上，风中日渐深厚的寒意预示着冬日的即将到来。奔跑中的女孩无暇顾及这些，只是单纯的觉得，风有些冷，刮得自己眼睛湿润。 今天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事，在于苏勇，也许可以从容应对，然后堆起满脸的虚伪笑容，继续心情坦然地面对所有人。无论是关心自己的好朋友还是那些被自己视若小丑的人。 但是崔秀英，在接到朴贞雅广告引荐的巨大欣喜后，先是莫名其妙的开始自我怀疑，然后又一下子直接面对——也许也是崔秀英曾经试图忽略并且一直逃避的——那些恶意的确实存在，感受着它们就在那里，自己的身边，嘲笑，眼神里满是攻击，并不会因为女孩的无视就消失不见。哪怕是苏勇再竭力的平复精神，也控制不住此刻，女孩的激动心情。 痛苦吗？或许。 不被理解？为什么要他们理解？ 朋友的怜悯？每个人都有关心你的方式，无论如何，那是善意的表达。 万事万物的发展都不会以个人意志有所转移，你可以做的，就是把自己的那一份做好。记得你离开李秀满办公室最后说的那句话？ 我会做得更好。 女孩握紧了拳头，步履更快。 女孩现在只觉得有各种情绪在身体里乱窜，欢欣鼓舞，自怜可悲，愤怒，兴奋，不一而足。刚才的斗舞只是消耗尽了她的体力，她的精神仍旧如此异样地亢奋不已。此刻的她内心的狂暴已经不是苏勇靠经验可以压制，女孩需要一个过程，一个可以让自己安静下来的过程。苏勇想，不如回家，那里不仅是躲避风暴的港湾，还有一处自己的秘密基地，也许不够私密，但是足够挥霍莫名躁动的青春。 回到家，匆忙地跟家人打过了招呼，换好了早就准备妥当的工作套装，崔秀英直奔已经装修完毕的工作室。从车库的橱柜拿出几大块雕塑油泥，重重的拍在工作台上，然后简单的在雕塑转台上构筑了一个人头框架，开始制作雕像。 慢慢的，立体的女性面庞在少女的手下逐渐浮现，坚毅高挺的鼻梁，看似柔和却有若刀削的脸颊似乎满是寒霜。接下来是眉眼的成形，直视前方的双眼象征的无畏以及愤怒，紧蹙的眉头彰显着毫不犹豫的执着和勇敢。嘴唇微微抿着，圆润的线条象征着理智和细心。做到这里，女孩似乎已经把身体的异动完全倾注于了雕塑之内，清明的脑海，理智再度回归。 站开来，远远地打量了一下雕塑的整体，接下来应该是是头上附着面具的头盔的雕塑。这时候，原本要雕塑一个狰狞鬼面，极力凸显残忍和暴力的面具的打算被崔秀英彻底推翻。女孩悉心地圆滑这面具的线条，精心地挑选细小的工具，仔细地构筑每一个细节。弯弯的眼洞好似一双月亮笑眼，尽管面具上没有嘴，堆起的双颊却仿佛是笑得合不拢嘴一般。两侧装饰的小鸟嘴中叼着橄榄枝，繁复的花纹让面具显得华丽异常。最后是头盔顶部的缨毛，飞扬的飘逸造型在女孩的塑造下显得张扬无比，为此崔秀英甚至还专门制作了额外的金属支架。 这也许才应该是大家眼中，我的形象。女孩如是想。 大型已成，女孩踱开几步，在整体上欣赏着这初显端倪的女神雕塑，无比平静的心情中暗蕴着浅浅的成功喜悦。 苏勇说过，组装模型对于她就像是修行，极度地专注，所有情绪似乎都被剥离，心神集中在一点，一个造物在手中缓缓成型，心安深处满是喜悦。如今，女孩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接下来就是各种的细节完善，想到了今早的约会，还有那份手机广告的企划文案，崔秀英有些好玩地在头盔顶处立上了三颗星星，就在此时，工作室的门一下子被推开，进入眼帘的是崔秀珍风风火火的急促身影。 “这是什么？” “雅典娜，智慧和胜利女神。”崔秀英的表情肃穆，神情淡雅。 “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雅典娜的头上，顶着三颗星星？” “这完全是我的·恶·趣·味~”女孩转过头望着自己仍在气喘的姐姐，笑容灿烂，神情飞扬。 第十七章 高跟鞋和意外 第十七章，高跟鞋和意外 在双方都保持意见的时候，公平的做法就是，依据数据说话。 在这间豪华的健身俱乐部，崔秀英进行了一系列繁复的检测。值得一提的一个小插曲是，器械区的教练很惊讶苏勇对于器械的熟练和动作的标准，并且以年龄为理由劝阻了苏勇几个力量动作的重量要求。 “不行，必须减半，我们要对客人负责。”这是膀大腰粗的教练的原话。 崔秀英对此表示非常赞同，因为她可以感觉得到，自己身体内的血液在汩汩地流动，温度高的仿佛是在燃烧一般。她知道为什么，也清楚在这种过于激动的情绪状况下贸然行事的结果——这往往就意味着可能会导致让自己后悔的意外。然而有些狂热的苏勇完全不在乎这些，增加重量的要求尽管被教练一口回绝了，那就把旺盛的热情释放在各种新奇尝试上。于是，几乎所有的健身器械都被她玩了一个遍，特别是有些新奇特别的旋梯和四柱秋千，简直被她玩出了花样。 就在崔秀英在暗自计算回家后要做多久时间的肌肉舒展时，检测在苏勇莫名其妙和意犹未尽中结束了，至于结果，看着纯基老师有些意外和纠结的表情，看来也许是通过了。面对女孩亮晶晶的眼神攻势，纯基老师只能干巴巴地回应，说：“没想到李炫斗这家伙这次还真的拣了一个宝。” 看来真的是通过了。 接着就是交代课程安排以及诸多琐事。“我不管你的目的，我也知道你是s·m的练习生。你既然要学，我就会好好教，学到什么程度，那绝对是你的问题。不过，现在临近年底的国内公开赛，我这段时间的安排会有点紧。所以……”纯基老师对俯卧撑少年招了招手，“这是我最小的徒弟，你可以叫他红米，他的基础很扎实，让他先带你入门。”说完又转头交代少年红米，“你认真点教她，不要拿大，免得到时候让你炫斗师叔看了笑话。对你的基本功我还是有信心的，只是要·记·住，教孩子的时候不要把你玩街舞的那一套拿出来。”交代完这些，朴纯基转头就走了，背朝着所有人还耍酷似的挥了挥手，姿势十分的闷骚潇洒。 目送着在苏勇心里已经建立了“特别”形象的纯基老师离开，崔秀英看着自己身边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师兄，想起纯基老师最后的交代，不禁有些好奇，问道：“师兄，你还会街舞？” “嗯，我的现在的目标就是把街舞和国标融合，开发出一些不一样的动作来。”被称作红米的大男孩腼腆地微笑，“另外，我还不是你师兄，换句话说，你现在还不是老师的弟子。” “我不是通过测试了吗？”刚才玩的那么高兴难道是被耍了？ “通过测试只是说明你有资格跟老师学习而已，至于弟子身份，你还需要在接下来的训练中得到老师的认可才行。” “原来是这样。我有点好奇，老师为什么叫你红米？”没有纠结这个身份的待定问题，自己在s·m也还是“待定之身”呢，大心脏的崔秀英随即换了另一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正巧就在这个时候，刚才在朴纯基练习室见过的两对舞蹈搭档收拾好物品后经过这里。所有人都听见了女孩的问题，四个人其中看上去最小的那个女孩猛地蹦到跟前，起哄似的地大声喊道：“正过来念是米红米，倒过来读也是米红米~哈哈~！”喊完口号就嬉笑着跑开了。 红米看不出太大反应，只是对着跑开的背影示威样地挥了挥拳头，然后回过头对女孩解释：“我姓闵，叫闵宏敏，所以……，你知道了。” “原来如此，我以后叫你红米你不会介意吧。” “哈哈。”少年仰头大笑了两声，声音豪放，然后压着下巴，瞪着眼睛，表情迅速冷却，“我更希望你可以叫我宏敏xi。” “一定要用尊称吗？你多大？” “明年一月我就是成年人了。”红米自得地挺着胸脯。 “真看不出呀，你这个女圭女圭脸很有欺骗性呀。能看一份证明吗？” “呀，哪那么多废话。记着课程时间，我会先教你拉丁舞的基础舞步，还有，最主要的，是先去买一双舞鞋。”红米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笑容狡黠，“记住，必须是高跟的喔~” “哎呀。”女孩有点愁眉苦脸，不是为了高跟鞋，而是想到增加舞蹈课程以后，每晚的放松按摩，看来要延长时间了。 跳舞的人都清楚高跟鞋对女舞者的折磨。身体肌肉的难受还是其次，很容易滑倒、崴脚的各种意外才是真正的噩梦。看着崔秀英的表情，本性善良的红米也禁不住心软，开口指点道：“其实，你可以先买一双马蹄细中跟，高度低一点的，但是我建议最好不要低于6公分，鞋跟也可以厚一点，先适应一下，慢慢来。记住材质不要太硬，推荐你买鱼嘴款，这样也可以修饰脚型。” “我不是担心这个。”女孩依旧愁绪不解。 “那你担心什么？” “你看你已经快成年了吧，才这么高，我呢，还在发育，已经这么高了。我苦恼，咱俩搭档要不了多久，我就穿不着高跟鞋了，这不是明摆着浪费钱吗？” “囧……”红米觉得自己真是太好心了，太低估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月复黑程度了。“你放一百个心，不管你长到多高，哪怕是冲破屋顶，高跟鞋都是必须的……” “这样呀，看来为了学习舞蹈，必要的投资还是不能省的呀~。而且你这个身高，男dancer里应该还是比较少的吧？”女孩一本正经认真思考的模样更是看的男孩心头火起。“嗯……，尽管视觉上不是很协调，看来习惯穿高跟鞋跳舞还是有必要的。说不定，以后哪天换了个高个子帅哥搭档，那时候高跟鞋才算是真正的排上用场了。好吧，我去买鞋子了，继续做你的俯卧撑吧~~”说完了这些话的女孩拍了拍手，没有理会在风中凌乱的红米，潇洒滴转身走了，临出门还不忘了背着人耍酷似的挥了挥手，“再见了，红米~！” 姿势标准，十分的闷骚潇洒。 走出了俱乐部大楼，上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崔秀英打从心底很舒适的感觉。今天不但见识了一段精彩的探戈，找到了一个优秀的老师，认识到了几个有梦的优秀舞者，更重要的是还在各种器械上挥洒了一把，顺带着还验证了这些日子锻炼的成效。这感觉是如此的真切而且充实，这是子那个特殊的日子以后，苏勇对于身体感觉最真实的一刻，最好的证明就是现在身体明显的酸痛，全方位的。 想起朴纯基老师在询问自己有没有特别中意的舞种的时候，依照事先纯粹地依照观感，外行崔秀英本来的选择是一早就瞧好的伦巴，恰恰恰还有森巴。最初单纯考虑的也不过是通过这种强烈的全身性运动，可以全面地刺激身体各处的肌肉和关节。这样的锻炼混合了肌肉运动的各种收缩与拉伸，能够使的全身肌肉组织锻炼的更加协调，还能练出漂亮有弹性的肌肉，以期达到塑造形体的目的。同时，这些舞步训练中大量使用的点踏、旋转之类的动作，能够直接的促进舞蹈运动中平衡力、稳定性、灵敏度和反应力的提高。长期训练下来，相信对于其他舞蹈的这些方面也能够取得长足的进步。 不得不说，很功利的想法。 一开始对国标并不感冒的锻炼狂人苏勇，甚至都预备好了日后该如何调用更多的意志力的心理准备，以求用来保持女孩对这项“锻炼”的热情与坚持。 但是今天看见大师兄——哦，对了，现在还不能这么称呼——大弟子情侣搭档的精彩表演，进退有据，**缠绵。苏勇马上被探戈那种迷人的魅惑气质、潇洒大方的绅士风度深深吸引了。果然，就像红酒旁边的点缀的红玫瑰，情圣就是要会跳探戈呀。所以，女孩最后又毫不犹豫地又补上了一项选择，探戈。 探戈吗？看来老大他们做的不错呀。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也有些固步自封了，就像当年自己讨厌的那样…… 女孩的眼神和反应朴纯基都看在眼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继续练习的情侣二人组，若有所思，然后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似乎也轻松了不少。“大都是拉丁舞，你早就想好的吗？” 崔秀英收回目光，生硬地模仿了一个刚刚看到的舞蹈姿势，满脸认真严肃。“是的，老师，我的体内，那就是拉丁之魂在燃烧呀~！” 女孩有些幼稚的讨好的确起到了效果，朴纯基笑了，语气也显得温和了许多。“是呀，燃烧，我看你是脑袋都烧昏了，不管不顾的跑来，怎么就这么轻信了李炫斗那家伙的话。”那家伙？应该是师弟吧？听着语气中暗含的亲密，看着纯基老师脸上仿佛柔润的表情，再想到公司里李炫斗老师那虽然有些郁郁，但是掩饰不住帅气的中年沧桑酷哥样貌，苏勇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会是什么故事咧……？从前有座山？ 崔秀英没有继续想下去，刚出了俱乐部大门，就拿出手机跟崔爸爸通报了“拜师”的结果。结果，在听到“朴纯基”的名字的时候，崔爸爸的语气似乎有些意外。“朴纯基老师？他的师弟的推荐？这么说，你在s·m的老师是叫李炫斗？” 不会吧，连崔爸爸这个漠视娱乐的人都知道了？难道当年还引发了什么轰动的新闻事件不成？禁不住好奇心的女孩赶紧追问。哪知道崔爸爸这边却没了下文，反倒是说出另外一件让女孩更加惊讶的事。“你说的俱乐部我知道，我们公司在其中也有一些股份，你妈妈平时就是在这里健身的。朴老师当初也是在你妈妈的一群好友的要求下邀请过来的。” なに？！和着刚才那一大笔会员费还是给自己家公司做了贡献！！ 崔秀英很了解老爸说话的方式，他那带着炫耀语气地说“有一些股份”，意思一般来说就是这间俱乐部基本就是崔家公司的了。攥着就在刚才狠狠出了一次血的干瘪钱包，于是女孩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就好像没有意会到女儿的反应一样，崔爸爸继续释惑：“当初你妈妈一起健身的一些好朋友提出了增加交谊舞教学项目的要求，她们甚至事先就通过自己的人脉考察，连最后待考人选的名单都选定了。我们这种级别的俱乐部，不是招一两个教练这么简单，而且名单上这些人就职和处境不尽相同，真要个个说服的话，工作量和花费都会很大。公司经过调查，结果发现好几个都是朴纯基老师的弟子，所以公司决定先从朴老师身上入手。当初为了打动老师，俱乐部提出特聘朴老师作为特别顾问，并且免费为老师在俱乐部设立一个工作室教导学生。这样一来，再去做老师其他学生的工作马上就便利了很多。而且以朴老师圈内的名气，在这里坐镇也可以说是起到了一个不小的广告作用。”崔爸爸循循善诱：“好了，知道你学习的地方我也放心了，你以后说不定还可以跟你妈妈一起上下课哦，挂了。” 崔秀英发誓，挂断电话前听见了隐蔽的笑声，看来自己捉弄人的性格是有遗传的。 接下来，做什么？感叹了一下人生真是大起大落的崔秀英一时间有些茫然。 时间尚早，跟昨天一样去公司？突然，苏勇想起了跟郑秀妍的约定，要弹奏完整的《她来听我的演唱会》。想到自己在“这辈子”似乎，好像还没有模过吉他弦，可别到时候临场发挥漏了怯，刚刚建立的光辉形象就此毁于一旦。 瞅准路边巷子里的一间乐器行，女孩疾奔而去。 fender还是ibanez？听说还有一个比较本土的cort…… 最后苏勇选择了cort的ad810这款民谣吉他，玫瑰木的指板和琴桥，背板、侧板、琴颈采用的是桃花心木，云杉面板。弧形指板和下陷的琴桥的特殊设计让苏勇觉得，虽然只是只是入门级，已经非常不错了。尽管当初自己抱着只学最好的心态学的是古典吉他，但是就在刚才给家里贡献了一大~笔的女孩觉得：反正只是用来逗逗小姑娘，赶忙练习一下而已，已经完全足够了。 回到家，迎接崔秀英的首先是崔妈妈满脸的——应该是揶揄地调笑吧？——笑容。把女儿让进了屋子，很日常的问候，文素姬女士甚至都没问一声小女儿出门一趟去学国标，为什么又背了一把吉他回家。 不用说，肯定是崔爸爸一早就通风报信了。 崔秀英小心翼翼地拒绝了崔妈妈午餐准备的帮忙邀请，促促模模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午剩下来的这些时间，苏勇显然是痛并忙乱的。一边拉伸肌肉，一边复习吉他手感。一个长腿女孩在地板上劈着腿弹吉他，从爬格子到简单的六线谱分解《小星星》，从《爱的罗曼史》到和弦分解练习《掐死你的温柔》…… 真是一个怪异的画面。 ps：“红米”在韩语中跟“宏敏”有多相似……大家就当做一个小bug吧…… 第十八章 弹吉他 第十八章，弹吉他 下午，s·m公司的练习生们看到的是一个完全安静的崔秀英，堪比大家闺秀，这是很难得的画面。 女孩有苦自己知，上午在家忙着熟悉吉他演奏，肌肉的放松做的并不充分。现在全身上下的酸胀感觉只是有了些许的缓解。尽管已经提前了出门来公司的时间，走得太慢，还是差点迟到。 好在自从回到公司，所有课程都被分配到了b级班，最常遇见的就是“债主”冰山郑秀妍，跳舞机器金孝渊还在舞蹈a班自虐，精力过剩的林允儿连着徐珠贤则在c班厮混，看来只要小心一点，今天是不会有太多需要体力的事情发生的，自然也避免了被调笑的尴尬。对了，还有一个贴心大姐权侑莉，不过，女孩总觉得，她似乎还是有点害怕自己？当年的恶作剧的影响吗？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捣乱的，无论是资历还是实力都跟当初的自己的非常接近的红毛韩媛美，真的有点跟自己杠上了的感觉，不但课程跟自己出奇的相似，还会无时不刻地会出现在视线范围。在女孩的无视中，各种幼稚的挑衅逐渐升级。 下午已经过去大半的时间，现在这堂课是舞蹈基本功，老师就是李炫斗。看见崔秀英进来，李炫斗的眼神似乎讶异了一下，见到女孩对自己微笑着行礼也只好尴尬地点头示意。布置完课堂的训练内容后，李炫斗第一次主动来到了女孩的身边。“老实说，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的。”他仍然是那副郁郁的表情。 “经常缺课可是拿不到公司的生活费补贴的，老师。”女孩仍然是满脸的明朗笑容。 “你今天的表现我已经听纯基说了，我很意外。”李炫斗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复杂，“当初你对我说想学国标，考虑到你回公司时的情况，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你的目的。所以……”男人的表情似乎有些犹豫。 “所以老师是希望朴老师难为我一下，让我知难而退的？”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听到你今天的表现，真的让我意外，纯基也是。”李炫斗斟酌了一下，“纯基说你对身体锻炼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这让我很感兴趣。现在我想确切知道，你的目的？” “也许当初的我也只是为了寻找一个锻炼的新领域，想要找一个专业的指导，但是……”女孩的脑海里浮现出那镇定的黑，飘渺的红，进退交缠。“我今天很有幸看见了一场精彩的舞蹈表演，我想我是喜欢上这种舞蹈了。” “是吗？那很好，这就是舞蹈的魅力，呵呵。”男人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仿佛自己被夸奖。“你的身体现在没事？” “还是有些酸胀，今天回家放松没做的充分。”只顾着弹吉他去了崔秀英会说？ “正常的，你能走着来公司就让我很意外了。”李炫斗又一次“意外”，听起来真的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再想起朴纯基老师那风骚的走位，感觉风格很不搭呀。“这堂课你自己做一些舒缓运动，有什么问题可以马上问我。” “是的，老师。”目送李炫斗走开，崔秀英找了一个角落开始拉筋，无视旁边的郑秀妍已经有些跃跃欲试的目光，甚至权侑莉也是一脸的求知欲。 “哎呀，好酸呀，要是有人帮我做一下拉伸就好了。”女孩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手臂整个贴住练习室的墙壁，然后挺直双腿，背脊夹紧，慢慢下陷胸部，整个人形成了一个“n”字造型。 “好，我来帮你。”接话的是郑秀妍，还没等苏勇反应起来，就看见冰山公主抓住女孩的一根指头向后扳动。 “呀，郑西卡。手指头都要被你扳断了！待会弹不了吉他不要说我不讲信用~~！” “好好说话。”郑秀妍慢慢放开崔秀英的指头，转过手撑住女孩的背部，另一只手拉住女孩扶住墙壁的右手，试探着向后用力。 “嗯~”感觉身体被拉开，崔秀英舒爽地哼了一声。“哎呀，你要我说什么……轻点~！！你总要有一个问题我才知道怎么回答呀~！” 郑秀妍放轻了力量，看见女孩龇牙咧嘴的表情，自己的嘴角也翘了起来。“你上午到那里去？” “一间健身俱乐部，哎，别说了，被坑了。”崔秀英撇着嘴，语气郁闷。 “你去那干什么？”郑秀妍换了一只手。“还跟李老师有关系？” “我想学国标，原先是想跟李老师学的，但是他看不上我，推给别人了。” “你又怎么被坑了?”冰山变身好奇宝宝吗？ “别说，交了一大笔钱，把我的零用钱积蓄差不多榨光了，结果知道那件俱乐部可以算是我家开的。”崔秀英这时候换了一个姿势，劈开一字马，开始压上半身。 郑秀妍自然而然地帮她扶住肩膀下压用力，两个女孩的身体慢慢叠加在一起。“俱乐部是怎么样的？”听到这个问题，在旁边活动的权侑莉也凑近了一些，很感兴趣的样子。 “哎，别说了，那叫一个……差呀。”女孩皱眉皱眼的，不知道是在忍受身体的痛苦还是抱怨俱乐部的环境。“一帮子大男人就穿个裤衩，身材奇形怪状什么样的都有。呼哧呼哧地运动就跟搬砖的大猩猩似的难看。满眼就看见一个个那汗流得，跟下雨似的。还有就是气味，哎……真是说不出口。” “胡说。”郑秀妍轻锤了一下换方向的女孩，笑的更明显了一些。 “秀英，你是怎么想去学国标舞？”看着冰山和女孩玩闹了好一阵子，权呆呆酝酿了这么些时间总算开口了。苏勇一时间有点不理解这个女孩，平时遇见什么事情，仗义的像个哥们，但是私底下相处却又有点畏畏缩缩。可以感觉得出她想要结交自己却又太过于顾忌自己的态度。尽管自己尝试释放各种善意，目前看来不知道是不是不够直接，所以作用有限。 崔秀英还没有回答，一个很在意料之中的声音例行登场：“哎呀，崔大小姐不但早退，现在上正课也开始偷懒了？看来是看不上咱们这些低水平，真的是马上就要升a班了？” “韩媛美，秀英是老师要她在这做放松的，你不要乱说话。”mt金十岁不在，路见不平一声吼迅速顶上自然就是2t权呆呆了。崔秀英看了看周围，果然李炫斗已经不在练习室里了。 “权侑莉，对年纪比你大的前辈，不应该用尊称吗？”韩媛美一副鄙视的表情。“我真搞不懂，当初她们那样捉弄你，你现在还跟她们玩在一起，你怎么一点都不长记性。” “你比侑莉大不了多少，何况你们同年进的公司，有称呼尊称的必要吗？”崔秀英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站了起来，走到权侑莉的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女孩可以感觉权侑莉身体第一时间的僵硬，但是她搂的更加用力，直到臂弯里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特别像有些人染了一头红毛就以为自己是明星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每天有照镜子，头发根都黑掉一片了，脏脏的难看死了，也不知道找间大妈理发店补染一下。” 看着韩媛美捂着头顶，眼看怒气值就要蓄满。女孩招呼了一声郑秀妍：“西卡，就要下课了，咱们先去乐器练习室占位置。”然后就拉着权侑莉的手向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哎呀，我这边偷着懒都是一身汗了，有人练习的还真勤奋，练了这么半天居然一滴汗也没出。也对，一天到晚把心思放在帮助别人身上，怎么会出汗？真伟大。” 三个女孩快步走出训练室，走廊里传来一阵清越的笑声。 崔秀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趁着热闹气氛活泼起来的的权侑莉慢慢放开，冒失性格透露出可爱的个性。手里握住的小手软软的，也对自己回应地反握，女孩跟权呆呆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很多。 走廊里碰到忙内二人组，听到崔秀英要去弹吉他，自然也尾随其后。还没到音乐器材室，不知在什么地方听到消息金孝渊也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你又跟韩媛美冲突了？”原来她是听到的是这个消息。 “亲切友好地聊了两句吧，没怎样。”崔秀英满不在乎地说，郑秀妍和权侑莉都笑了。 “看来你是赢了，你们去哪？”同样，知道崔秀英要去表演弹吉他，金孝渊连说不可能，自然而然的加入了队伍。 女孩问管理器材的老师借了一把吉他，就在练习室当场调起弦来。看着那熟练地的手法，围观众原本有些怀疑的心此时也大都烟消云散。几个朋友就这么散坐在周围的地板上，全神贯注的样子。 崔秀英扫了几下和弦，突然说：“放松一点好不好，你们这样子我压力很大耶~” 大家酝酿了半天的气氛一下就被这句话破坏掉了，已经变得亲近的权侑莉用力拍了崔秀英的肩膀一下，结果看见女孩装模装样的痛苦神情又赶紧轻轻地抚模道歉。女孩的把戏很快就被郑秀妍拆穿了，权呆呆又报复性地打了女孩几下，不过，可以感觉力道越来越轻。“哎，我们不是觉得稀奇吗，很少看见女练习生弹吉他呀，感觉很帅的样子。” 的确，练习生里面会的最多的乐器应该就是钢琴了，不得不说，学习键盘也算是一个比较功利的兴趣爱好，毕竟拓展性和实用性都比较强。然后有些家境比较好的也许会学习一些长笛或者小提琴大提琴什么的。还有很少的一些像郑秀妍这样学习架子鼓的偏门。不得不说，吉他，对于应该被划为音乐人群的练习生，特别是对于女生来说似乎不够热门。 “是呀，我就知道金英云偶吧会弹吉他。”林允儿接话，作为同一年进公司的人她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嗯，还有李晟敏，不过他最近好像离开公司了。”权侑莉也记起来跟自己同一届少年best选拔大会的外貌奖第一名。 “哎，两个偶吧好像都是外貌大赏耶，难道弹吉他还要看相貌？这么说我应该有大师级的潜质呀。”林允儿咧着嘴刚开始歪楼就被金十岁镇压了。“都别废话了，秀英，弹！” 不愧是霸气十岁，还真是掷地有声。 崔秀英收拾了一下玩闹情绪，按照秘宝的感觉调整了一下呼吸，和弦响起。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在十七岁的初恋第一次约会 男孩为了她彻夜排队~ 半年的积蓄买了门票一对 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 三年的感情一封信就要收回 ……” 没有什么华丽的指法，歌声也没有什么繁复的技巧，崔秀英的声音平缓，刻意压低了喉音有了一点沙哑的感觉，就像在缓缓讲述一个普通的故事。听歌的女孩们面色平静，也许只是对歌词有了一些兴趣。只有郑秀妍在这一段听的格外用心，仿佛在比较原词和崔秀英那晚的擅自改动。 唱到“在二十五岁恋爱是风光明媚，男朋友却背着她送人玫瑰，她不听电话，夜夜听歌不睡”这段，几个女孩似乎有了动容。接下来的“成年人分手后都像无所谓，和朋友一起买醉卡啦ok，唱我的歌陪着画面流泪，嘿~~陪着流眼泪”的时候，充满画面感的歌词一下子就有了冲击的效果，感情最容易激动的权侑莉已经开始眼眶湿润。 但是，接下来的歌词，似乎已经离开了女孩们感受的范围，“在三十三岁，真爱那么珍贵，年轻的女孩求她让一让位，让男人决定跟谁远走高飞”可是崔秀英感觉得到，练习室里多了一些人。包括刚才管理乐器的老师，这时候也停止了玩弄手中的钥匙串，撑着头的样子，眼神迷离。 终于，歌声到了结尾。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在四十岁后听歌的女人很美 小孩在问她为什么流泪 身边的男人早已渐渐入睡 她静静听着我们的演唱会” 最后的结尾，崔秀英放慢了节奏，声音里也多了一些若仿揶揄的自嘲笑意。唱到最后一句，吉他的伴奏已经停止，歌声更加飘渺，直到，慢慢地，结束…… 一时间，房间里有些安静。 直到苏勇喃喃自语般地说了一句：“……”似乎这才把大家的情绪拉回现实世界。安静被打破，周围的人情绪各异，只有徐珠贤看上去有些懵懵懂懂，表情更像只是单纯的被音乐和苏勇的弹奏吸引。 “喂，崔秀英，你去日本是不是谈恋爱了~！！”一个声音瞬间打破了此时的气氛，所有人诧异的同时，大家似乎也都因为一嗓子而松弛了下来，欢乐的情绪再又回归。 不要说，金十岁，你立功了。 ps：《她来听我的演唱会》有很多版本，虾米有张专辑《琴谣2》还有一个纯钢琴演奏版本，大家不妨找来听一下。 第十九章 我会骄傲的·:舞蹈 第十九章，我会骄傲的·舞蹈 “呀，十岁，你才多大呀，怎么尽想些这个。”还没有放下吉他的崔秀英听见这句赶紧辩驳。 “会弹吉他也就算了，你什么时候歌也唱得这么好了？你不要以为我不记得你以前的嗓子。”金小学生突然皱起眉头杵模着下巴，这一刻仿佛化身福尔摩斯。“嗯，唱歌的时候感情还这么投入，不对呀。难道说，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什么约定？”刚问完苏勇就后悔了，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了未来少时的两个恨嫁狂人。 “就是我们约定好25岁的时候嫁人呀~！” 此言一出，尽皆轰然。看着周围的人别有意味的眼神，崔秀英只想要狠狠地拍自己一下脑门，说话还是得经过脑子呀，特别是跟金小同学对话的时候。就在这气氛瞬间尴尬的时候，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骚乱，好几声响亮的问候“社长！”声响起，不一会门被打开了，李秀满走了进来，看不出什么表情。在场的所有人连忙都起立行礼，凌乱的“社长！”问候此起彼伏。 “嗯。”李秀满打量了屋子里的人一会，才开口：“不要练习了吗，都在这偷懒？赶紧散了。”然后也没什么表示，转身就走了。 直到房门闭紧，在场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首先说话的还是林允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免不了要被社长骂一顿了。” “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大家还是都去做练习吧。”崔秀英也决定散场。 “练什么，再过一会就要吃晚饭了，秀英再来一首。”满不在乎的声音，不用看，肯定是金十岁。 “是呀，还没听够呢。”权侑莉和林允儿附和。 “哎呀，没啥准备呀。”苏勇开始拿乔，想要逗一逗女孩们。 “秀英，弹钢琴吧。”断绝退路的是郑秀妍，沉默了好一阵的冰山突然说话了，“我想听了。”这一下子，不但金十岁再一次对女孩又突然冒出来的钢琴技能咋呼不可能，连站在一旁一直没有什么表态的徐珠贤的眼睛都亮了。 崔秀英没有拒绝，答应的这么爽快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弹了一天的吉他，尽管感觉老练，这双手可是新丁，钢弦把白女敕的手指头刮得生疼，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适应过来，弹弹钢琴权当放松一下。 交还了吉他，几个女孩来到一件很小的钢琴练习室，雪白墙壁的房间里两台立式钢琴并列地摆放着，周围除了座椅没有多余的摆设。 一看见钢琴，忙内的眼睛就亮了，坐在一台前面就弹了起来。克拉莫练习曲，徐珠贤弹得有板有眼。“忙内钢琴弹得很好呀？！”苏勇明知故问。 “那当然，小贤的妈妈可是钢琴学校的校长，小贤从小就开始学习钢琴了。”林允儿一把从后面抱住徐珠贤，语气很自豪，与有荣焉的样子。忙内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手上的弹奏也停了下来。 “这样呀？那就要请小贤多多指教我一下了哦。”崔秀英坐到了另一台钢琴的前面，慢条斯理地弹奏了起来，一脸的笑意。 “不要这么说，前辈的手型很漂亮，一定练习了很多年了。”徐珠贤连忙侧过身正面面对女孩，神态很恭敬地回答。她的眼睛盯着女孩的手指，手指修长，落键有力而且准确，听得出现在弹奏的曲子就是前辈刚才演唱的那首歌。“前辈弹的是刚才那首歌？” “嗯，不过，现在我要另外唱一首歌，这首歌专门献给不喜欢说话的徐珠贤小童鞋~~是一首很励志的歌哦~~”女孩很严肃地介绍，声音到了最后一个句话变成了很卡通的搞怪感觉。原本有点复杂的指法也变成了两只手一起弹双调主旋律，上半身跟着节奏摇摇摆摆，脑袋一点一点，表情也是很呆萌的样子。女孩们看着都觉得很有意思，这时候就听见一个好像小孩声音响了起来： “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 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 随着轻轻的风轻轻地飘 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 ……” 徐珠贤刚开始还有一些小脸泛红鼻息粗重，但是听着歌词就慢慢完全安静了下来。歌词很简单，崔秀英没唱两遍，金小朋友就嬉笑着跟着唱了起来，第二个就是林允儿，还故意学着那种很幼稚的声音。听着大家起哄似的儿歌大合唱，权侑莉也好笑地抱着徐珠贤，一边安抚忙内，一边，……自己也学着唱了起来。 刚唱了两边，突然看见演奏的女孩手指飞舞，过门的旋律一下变得华丽非常起来。一阵细碎清晰的长段跑句，漂亮的连续音让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这一下子变化也把忙内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住了，眼睛瞪得很大，小嘴也微微地张开。崔秀英收拾起玩笑的神情，手下旋律升了一个调，女孩认真地放开了歌喉。小小的房间里一把清亮的歌喉飘扬开来，热情激荡：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 到了结尾，节奏转慢，女孩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任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最后的音符逐渐消失在寂静中，房间里也是安静。 “很好听。”首先开口的是郑秀妍。 “真的好听。”权侑莉轻轻地鼓掌，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大小忙内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林允儿笑容灿烂，徐珠贤目光闪亮。 “的确是好听。”金孝渊倚靠着钢琴，“秀英，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舞蹈有进步，加把劲可以赶上我。但是乐器这方面，你真是比我厉害太多了。” “不要这么表扬人家嘛，我会骄傲的~。”刚刚结束了认真演奏的女孩马上又恢复了搞怪的本性。 “切~~” “自恋~” “哼~~~(－￣(エ)－)” 女孩们反应不一的藐视，崔秀英一律无视，骄傲滴仰着头如同斗胜的小鸡。只有徐珠贤童鞋表情认真，“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会使人落后的，阿姨。” 崔秀英落荒而逃，女孩们笑得暧昧。 徐珠贤，这个堕落的世界，最终，还是要靠你来拯救呀。 －－－－－－－－－－－－－－－－－－－－－－－－－－－－－－－－－－－－－－－－－－－－－－－－－－－－－－－－－－－－－－－－－－－－－－－－－－－－－－－－－－ “好，接着转圈，1、2、3、4~，2、2、3、4……” 崔秀英头顶着一本厚厚的字典，在俱乐部进行着拉丁基本舞步的练习。帅哥红米站在一旁喊着口号，表情十分的认真。因为，**oss朴纯基老师正站在一边认真地观看。 自从那次让女孩斯巴达非常的“拜师”后，已经过了好几天，如同朴纯基自己所说，他非常的忙碌。好几组准备参加年底公开赛的学生们轮流操练着，崔秀英只能在角落里跟红米学习基本舞步。认真负责的红米看上去并没有因为第一天的捉弄而对教学有所懈怠，任何一个动作的指正都十分的严格。女孩对此非常欢迎，她深知基础的重要。在苏勇看来，无论多么华丽的动作，分解开来，无非是各种基础动作的重新组合。标准的基础姿势意味着美感和效率，只有足够厚实的地基才能建造出更加高耸的大楼。 闵宏敏对于自己这个尚未进入师门的师妹也是暗自佩服无比，执着认真的性格，一点就透的悟性，特别是明显的进步相信是每一个做老师的人在教学生的时候都希望可以感受到的快感。当初的事情红米也不是一点都不在意，有点小脾气的男孩如今让女孩头顶着字典练习基本舞步，口头上是检验上半身的稳定性，说到底也不过有些报复性的为难而已。没想到，崔秀英仍然做的有模有样。 女孩做完了整组的基础舞步，站在一旁检查的朴纯基放下支撑下巴的手，开始点评：“不错，但是我首先要指出红米的疏忽。”听见老师突然间说到自己身上，少年赶紧正直身体，表情专注。“拉丁舞中，男舞者就好比核心，你可以把他想象成奔腾河流中的坚实砥柱。和女舞者的动作要领相比，更强调稳重和对搭档的支撑。那么，反过来对于女舞者的要求，更加强调柔美和延伸，在视觉效果上要有一种对搭档‘包裹’的概念，她们就好像是最美丽的那张画皮。” “老师……，你是说我不够，‘包裹’？”崔秀英小心翼翼地问，不得不说，苏勇第一时间听到这个词，心里首先泛起的，是比较的想法。 “你还在基础阶段，我这话是对红米说的。不过，你现在就要建立起对动作表现的基本概念，这对你以后的诠释舞蹈也是有好处的。”朴纯基转过头继续对红米说：“你教导秀英的动作都很标准，但是忽略了我刚才说的。所以秀英的动作虽然标准而且漂亮，但是有一种缺乏灵性的感觉。记住，首先，延伸是无时不刻的，其次，女舞者更加要强调的是，韵律。”朴纯基走到场中。“我来做一下示范，你们两都要仔细看。” 崔秀英看着朴纯基开始重复自己刚才的动作，看上去似乎一模一样，但是就是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感，很女人的美感。 “这是正常速度，我现在放慢，你们再仔细比较一下。”朴纯基保持着定点的姿势，头也不回地说道。女孩打足精神观察，只看见仿佛慢动作一般，纯基老师以非常缓慢但是连续的运动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动作。尽管慢，但是一点也不拖延，顺畅的好像原本就是应该这么跳一样。这一下，崔秀英看得更加清楚，老师的重心变换非常的柔和顺滑，移动中的胯部摆动虽然点到即止，但是又有一种带动全身的延伸感。身体似乎松弛，但是动作有力。看上去就好像波浪的起伏，非常和谐的自然美感。 “看清楚了吗？”朴纯基停止了动作，面对两人。“崔秀英现在是练习生，红米你也不务正业，我知道你们都有街舞的训练经验。在动作中不自觉的就会受到节奏的影响，下意思地强调定点。红米是男舞者，最开始入门学习的就是国标舞蹈，所以感官上还不明显。但是崔秀英你……，”女孩怎么觉朴纯基老师笑的有点虚伪，好像有种“终于抓到你了吧”的感觉。“在你的动作来看，就显得太死板了。我对你的动作的感觉就是在切割，连续的韵律被切割成一个个部分。每个部分都做得迅速有力，顿点明显，似乎看上去很强，但是很表面。继续这样下去，你以后表演，就会显得缺乏内涵。而且一旦体力不够，就会出现每部分的动作速率都不统一，视觉上马上就会出现支离破碎的感觉。” 看见朴老师停顿了一下，苏勇赶紧送上早就准备好的矿泉水，满面笑容，很讨好地问：“老师~，我该怎么办呀？” 喝了一口水，很满意女孩见缝插针的表现，朴纯基抽空瞪了一眼在一边傻站着的红米同学，继续说：“首先，你要在概念上把动作看成一个整体。连续的整组动作并不是简单地基本动作拼凑，且不说以后在编排舞蹈中所需要的，根据韵律变化来表现情感，即便是基本的成组动作训练所表现的韵律也是整体而且均匀的。”说着说着朴老师突然拍了一下女孩，吓得思考中的崔秀英身体一僵。“其次你要体会刚柔并济，松紧适宜的感觉。要记住点与点之间并不只是直线，弧线才是更加美感的表现。我看你顶着字典一脸认真的紧绷样子。稳定是足够了，但是呆板。颈椎挺直，保持上半身稳定的同时，身体要放松，保持积极向上的情绪，记得微笑，你的笑容很好看，很能感染人。过度的注意动作会导致身体僵硬，你要体会用心来引领你的身体，从躯干到肢体末端，那种感觉就像电流刷过，但是，一切的出发点都在你的心。” 意在身先？ 苏勇安静的思考着，其实刚才朴纯基说的这些不单只是红米同学的原因，“上辈子”的潜意识性别以及体操训练的经验也有不小的影响。曾经一味强调动作的标准不变形，简单地着眼于身体的开发使用，寻求更高难度的挑战，现在却忽略了舞蹈运动有别于竞技运动的艺术层面，作为观赏性的一面。艺术的表演需要情感的支撑，优美的观感，这不是光靠技术难度的堆砌就可以诠释的。 想明白了这些，女孩站了起来，将字典丢到一边，重新又从学到的第一个拉丁基础舞步开始练习。动作很慢，眼睛盯着练功镜的倒影，不但观察的非常仔细，还不时地停下思考。如此步步推进，没过多久，女孩的动作就开始顺畅起来，进退之间也慢慢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展现了出来。 刚才在女孩思考的时候，朴纯基和红米就已经让到一边，给崔秀英空出一个空旷的不受压抑的空间，这时候看见女孩的行动，红米也许还有点懵懂，看在朴纯基眼里就有点讶异了。 “真是个不错苗子，可惜，又是一个有自己想法孩子。” ps：《蜗guā牛》……推荐周杰伦演唱会现场，钢琴伴奏。 ps2：对于国标舞训练，完全是yy产物，行家里手看过笑笑就好。 第二十章 商业计划 第二十章，商业计划 这几天的生活充实而又忙碌。上完了国标舞课程，崔秀英会在俱乐部的器械房继续锻炼了一阵，让自己从身体到大脑都放松了一下。稍事休整，然后就去公司继续下午的训练课程。 自从开始学习国标，崔秀英就调整了在公司的训练侧重。自由课程的选择会更加注重歌唱训练和创作知识的学习，所以，出现在舞蹈课堂的次数减少了很多。也因此，回国后的几个要好朋友在训练课遇见的机会也就变得稀疏起来。好在，每天短暂的午餐时间是免不掉的小团体聚会，这个时候大家会一边吃着免费午餐一边相互交流一下最近的心得体会。不过，交谈的内容更多的其实还是公司的最新八卦什么的，比如年底特别舞台的神秘五人组呀，又或者听说李智渊前辈似乎又加入了什么新的女团计划呀。谈论这些的趣味似乎能给寡淡的午餐添加稍许的调味，至少让女孩们吃完它不会显得那么困难。 每到这个时候发言最踊跃的人，很意外不是林允儿，而是开始变得熟悉的权侑莉。郑秀妍继续冷漠，金十岁继续起哄，徐珠贤,继续很少说话。 也许是那天小露了一手乐器的后遗，几个女孩的小团体周围聚拢的练习生也慢慢多了起来，但是大多都是新入公司的练习生。崔秀英可以感觉得出这其中一大部分人的心思，无非是抱着靠山头的想法。虽然像女孩这种“不知好歹”“浪费机会”的人，周围的排斥自从回来公司就没有消失过。但是不管这些人再怎么忽视，出道失败也是出过道，这个前辈的身份还是在这里明摆着的。 练习生之间就好比一个微型的社会，相互竞争的严苛环境使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而紧张。显然，这种如同原罪一般的相互排斥，也不会只是单单针对女孩一个人。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在江湖，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怎么可能避免得了。苏勇让崔秀英放宽松心态，不要去在意这些。不管这些带着友善面具接近的人出于什么目的，只需要这么去想：吃饭的时候热闹多了，这总是好的。 值得欣喜的是，安心学习的崔秀英，随着创作课内容的深入，对制作歌曲的基础知识了解越来越多，河村隆一那本创作秘籍对女孩来说也不再像当初那样，看上去一头雾水了。很多类似范例的语句调式给了女孩很多启发，偶尔哼出几句满意的旋律，崔秀英也会记录在本子上。 效仿河村隆一，女孩也弄了一个皮质雕花封面的厚厚笔记本，特意用宽大的橡皮筋箍着，一只caran_d‘ache白十字花纹的849_totally_swiss圆珠笔就这么插在橡皮筋上。书脊穿着一根绑着漂亮玉石吊坠的牛皮线，除了装饰还可以当书签用。这些东西就放在随身的挎包里，想到什么，随时拿出来记上两笔。崔秀英甚至偶尔幻想过，是不是很多年以后，自己也会很高人范坐在沙发里喝着啤酒，在欣赏和迷糊之间把这本笔记当做什么秘籍，传给下一个弟子。 买一送一，还附赠一本日本语的上古遗泽。 离开公司前，会例行地跟金十岁斗一场舞。从最开始较劲似的拼技术拼体力，慢慢的变成两人相互指出对方的缺点不足，交流各自对于舞蹈的想法体会。一对一的安静没保持两天，权侑莉和郑秀妍也加入了进来。但是她俩似乎对斗舞没有一点兴趣，只是找一块位置自己练习自己的。只有到了斗舞结束，崔苏勇和金初丁开始交流……，好吧，其实是斗嘴的时候，两个女孩就会兴高采烈地掺和进来。嬉笑打闹，似乎一天的紧张匆忙在这一刻也得到纾解。 离开公司的路上有时候会遇见徐珠贤，暂时还没有摆月兑小学生身份的徐珠贤童鞋被妈妈规定，每晚还是必须回家吃晚饭的。这时候崔秀英就会怂恿忙内和自己一起小小地逛一逛街，或者吃一点热乎乎的路边摊。同样信奉健康饮食的两人自然对那些烤炸食品不感兴趣。于是米肠、鱼丸串、辣炒年糕就成了女孩俩的首选，当然还有少不了的，。 崔秀英还记得拿着煮蚕蛹逗弄忙内的情景，徐珠贤先是有些慌乱地躲避，镇定下来后回过头对女孩的谆谆说教，那语速快的就像在说绕口令。女孩知道，这其实是忙内心情愉快的一种另类表现，只是因为现在的她，还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洗一个暖透身心的热水澡。洗去一身疲惫后，女孩会躺在沙发上休息一阵，一整天的身体疲惫在这个时候才有缓解的时间。电视机就那么开着，脑子里却禁不住回忆复习起今天的学习重点，计划一下今后的方向，再然后就是胡乱琢磨一些有点被忽略的日常琐事。就像是雅典娜头像完成以后就没有去管了，分件，翻模？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工作室的摆弄完全被崔秀珍接手了过去，崔大姐兴致勃勃，很有大干一场的意味。这些天因为训练课程的调整，好几天中午都没有在家里吃了。实在对外卖的餐饮不感兴趣，一直吃的公司营养餐，一时间对于家里的饭菜味道还真是有些渴望呀。 今天，女孩也是就这样躺在客厅沙发里，心里琢磨着被调整到晚上的文化学习时间的计划进度，只觉得脸庞有被气息扰动的感觉。睁开眼睛一看，崔大姐正在非常近的距离观察着自己，眼睛瞪得大大，看样子是要出其不意地吓自己一跳。崔秀英慢腾腾地坐起身，好整以暇地打量了崔大姐一番。只见崔大姐穿着一身运动服，肩头裤脚隐约有着灰尘的痕迹。“怎么，你的酒吧装修完成了？” 没有吓到妹妹的崔秀珍丝毫没有失败的沮丧，一坐到女孩身边，洋洋自得地说：“全部完成，你的那些电动工具也都安排妥当了。工人们在大扫除，明天就是一个崭新的工作室。”大女孩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那些酒我都放好了，你真的确定不要放到更加隐秘的地方？” “真的不必要，发酵需要合适的温度和环境，你稍微遮挡一下就好。” “嗯……”崔大姐刚要继续说话，就听见了门铃响起，看崔妈妈的对答，是崔爸爸回来了。 崔爸爸今天回来的较以往早了一些，进到客厅，看见两姐妹都在，意外的没有上楼，而是在客厅坐了下来。“秀英，你的舞学得怎么样了？最近是不是跟妈妈一起去的俱乐部？” 苏勇发誓，看见了崔贞楠先生的嘴角，很细微滴翘了起来。“哎~，我说了我跟妈妈去的时间不一样，练的东西也不一样，没怎么碰到过。” “其实还是有遇见的。”崔妈妈端了一杯茶水过来，又收起崔爸爸的外套。“在器械房间远远地看到过秀英一两次，没有打招呼。我顶多就是用一下跑步机，只看见这孩子都去用那些复杂的器械。我还听见健身教练赞赏秀英了，说她动作很标准，而且锻炼的很刻苦。” “花了那么一大笔钱，当然要刻苦一点，我要把这些钱都练回来。”崔秀英恶狠狠的样子，看的一家人都笑了。 “钱花出去了就不要浪费心思去计较，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实现这笔钱的最大价值。”崔爸爸并没有继续评价，而是拿过随身的公文包，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两姐妹。“嗯，我这里有一份文件，你们两姐妹看看。” 崔家姐妹并着头观看，文件开头是一份投资意向书的拟定稿，后面是一份项目企划方案。 “手机网站？” “对，手机网站，目标消费群体是年轻消费者，所以我想看看你们年轻人对于这个是怎么看的。” 崔大姐大致翻看了一下，就表示不感兴趣了，崔秀英倒是仔细看了看企划方案的细节。苏勇的时代已经是智能手机大行其道，对于这种目前还有点原始的手机网站，倒是感觉有一点新鲜的古早趣味。 崔爸爸也不着急，慢慢地喝着茶，眼光打量着崔秀英，随口解释：“这是投资部最近收到的项目，但是公司管理内部分歧比较大。首先，涉及的领域比较陌生，投资金额又比较大，其次网络投资泡沫的说法对决策层的影响也很明显。我这个老古董只知道手机打电话发短信，所以想转换一下思路，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苏勇翻阅完了企划案，觉得着wap_1.x的时代手机上网真是一种比较鸡肋的东西。现在的wap协议支持的页面语言是wml，这是一种纯粹的页面标记语言。只支持显示文本和图片信息，界面比较简单。由功能单一的文本，超链接和图片组成。要是要下载一个图片彩铃什么的，非常麻烦。企划里提到的推广方式倒很是霸气，商业广告，口碑经营，群发信息，wap论坛软文，友情链接以及商业植入wap网址大全，简而言之就是用钱堆。预期的盈利方式是付费service_provider点播，还有就是广告了。 女孩思考了一下，大致回想了一下苏勇曾经的记忆，然后说：“在我看来，首先还是要看公司决策层的态度。是准备一个短期计划，趁着网络泡沫没有破灭，看准时机赚一笔热钱呢，还是真的想做一个先驱者，对这方面有长期的经营计划，并且试图在手机网站这划一块地盘。” “哦？短期计划怎么做？长期计划怎么做？你把你的想法好好说说。”崔爸爸有些意外，然后饶有兴趣的发下茶杯，仔细聆听。崔大姐则是有些惊讶，心里又想起了当初妹妹在工作室玩笑一般说的那句话，“我以后争取让你惊讶的次数再多一点。” “短期计划很简单，跟技术呀，盈利方式什么的关系不大。就是花大钱彻底贯彻这上面的推广计划，尤其是口碑营销和专业论坛软文这一块，一定要做出声势。说白了就是炒作，包装美丽前景，然后吸引热钱，拆换股份，这些事我也不太清楚，相信有很多专业人才精通这些。不过说白了，这就是一种赌博式的投资，风险很大。”女孩拍了拍手里的企划文件，一脸的不置可否。 崔爸爸也没有表态，沉默的表情似乎在思考权衡。 “如果是长期的计划，那么这份企划案就要大幅度修改了。”苏勇又翻了翻文件。“从文件的内容来看，这个网站项目野心很大，计划做一个手机上的naver，一个门户型的sp。但是这么做，其实有点吃力不讨好。首先，现在的手机上网环境并不优秀，只支持简单的文字和图片。即便是广告相信大都是以超链的形式存在，吸引消费者点击的方法无非是一些诱惑性的文字图片，先天格调就落了下乘。真正有钱的大品牌是不屑于此的。其次，技术不成熟会导致这种类型的网站排版繁复、形式简单，这些都不可能让使用者获得多么优秀的用户体验。网站的生命就是点击率，这种情况下，可以预期的热度值得怀疑。最后，技术始终在进步，如果以后手机能像电脑一样浏览web网页，那么这些建设手机网站的投入是不是就全部浪费了？”还不要等到07年苹果大神iphone一出，众皆臣服，只要wap_2.0升级，这些早期的手机网站就会前景堪忧。 女孩稍微停顿了一下，感觉身边多了一杯橙汁，抬头一看，原来是崔妈妈。文素姬女士朝小女儿鼓励地微笑，然后安静地坐在了一边，示意女孩继续说下去。“所以我的建议是放弃这种大而全独当一面的想法，做二级信息服务商，也就是专业型的sp。我们根据服务对象的需求收集信息内容分门别类，基本信息免费订阅吸引潜在消费人群，然后在口碑建立的同时推出高级用户收费模式，把高质量的信息通过付费形式直接推送到用户终端。例如现在流行手机音乐，先设定一个免费订阅服务，定期推送流行音乐的热点信息，以及新曲的sample试听等等普通内容，免去用户自行搜索的麻烦。然后再推出高级定制服务，这也是收费的盈利手段。羡慕就是可定制的消息类别接收，实时音乐信息搜索以及在线音乐购买。同样的手段还可以运用到彩信，铃声下载，天气甚至新闻方面。这个sp要做的就是专业并且使渠道尽量扁平化，用户不需要思索，只要点击。等到技术环境的进一步成熟，服务扩展就可以深入到更加丰厚的赢利点，那就是移动电子商务。智能的手机不再是简单的上网浏览，收发电邮，而是可以进行股票交易、银行业务、网上购物、机票及酒店预订、产品订购之类的商业行为。总的来说，我们不是要**出一个门户或者分割出一个手机的网络世界，而是要做互联网世界的一个点，把网络和移动终端连接的一个点。” 女孩喝了一口橙汁，“刚才说得是内容建设，那么其次就是硬件建设，那就是改善用户体验。精致的操作界面，人性的屏幕布局，用户都想拥有，但是为什么很多人还是选择简单的文字链接，这里有一个网络流量的费用问题。用户只会为自己想要的核心内容付费，但是用户体验却是影响使用者选择的第一要素。所以，在目前的技术环境下，手机网站无法充分表现的多媒体效果，我们可以寻求终端制造商合作，使用本地化方案来解决。现在三星、lg已经在这方面下了很多功夫，这点从手机附赠软件的变化所体现的设计理念就可以看得出来，从最初的简单文件管理到后来的固定互联网在线服务，他们的目的是力图使手机成为固定电脑和移动的人之间的连接桥梁，我们要做的是更进一步。将信息接收操作端集成进手机，通过类似固件更新来使手机支持接收操作，并以此完善用户体验。这样一来，网站服务只需要推送内容，用户体验靠终端解决。更加重要的是，终端支持的结果会造成变相的反向垄断，所以这也就是接下来要做的重点。至于具体到如何付费，是采用信用卡绑定还是信息附加费，又或者包月服务购买的形式。再有，牵扯三星这些大公司会不会摊薄控制股份，这些，就不是我考虑的啦。” 演讲了半天，女孩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珠，表情在又恢复到日常明朗的模样。崔爸爸似乎还在分析女儿刚说的话，崔妈妈已经面色欣慰地抱住了小女儿。转头看见另一边大女儿撅起的嘴唇，又好笑地抱了抱撒娇状态中的大女儿。 “你那个三星广告甄选是什么时候？”崔爸爸突然问。 “大后天，礼拜一上午。”公司外联部门已经通知了崔秀英确切的时间。 “嗯，那天我送你去。”崔爸爸起身上楼，看样子是去换衣服。客厅里，崔秀英一下子就松了一大口气。 “你今晚这些话，说的不错，以后考大学是不是考虑一下sky？”突然一阵带着笑意的话语从二楼传了下来，崔秀英一下愣住，这时候楼下的崔妈妈接过话：“怎么又sky了？我还以为你对秀英的要求一直是梨花女大的。”结果一口气还没松到底的女孩猛地吸气，差点呛着。 还在一旁假装忧郁的崔秀珍看见了这个情景，哈哈大笑。 ps：哎，商业什么的最不好写，容易露怯。我是依照国内的感觉再通过查资料来写的，难免有疏漏和不切实际的地方。 第二十五章 网站 第二十五章，网站 崔秀英听见崔爸爸说公司的音乐网站已经上线试运行，赶紧询问了域名。域名不长但是有些拗口，好在最近女孩的英语词汇量大大加强，没有花费太多心思，就迅速地完整记了下来。 再次确定了一遍后，女孩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雀跃着欢呼了一声，就急匆匆地跑上楼去。二楼，正在自己卧室里无聊刷网页的崔秀珍立马就遭受了无妄之灾，女孩一把就把崔大姐手里崭新的power_book_g4抢了过来。完全不顾崔大姐在身后的各种骚扰抗议，崔秀英迅速输入域名，神情认真地开始浏览起这因她而出现的新新网站来。 这应该是原本的历史上没有的东西吧？因为自己的出现，一个崭新的事物，因为自己的出现！ 韩国的网速真不是盖的，几乎是瞬间，一片蓝色就出现在了女孩的眼前。看着眼前这个这个名为“music_warehouse”的网页，女孩禁不住眼角有些抽搐，真是不愧为其“试运行”的状态，的确简陋的雏形的可以。巨大的花体字抬头，在网页导航栏的位置有明显的bbs入口以及音乐分类搜索栏，不过搜索栏灰色的状态看来目前还是没有开启功能。浅蓝配色基调的网页主体界面大致分成两部分，上半截划分了几个分栏，分别是一些音乐新闻，热门歌曲之类的滑动展板。下面一个大块则是竖排的歌曲名称，字体看上去很是显眼，并且每首歌名称的尾端都有做了特殊效果的明显的下载按钮，向下的小箭头一跳一跳的。 “这是什么呀？你这么急急忙忙地就是为了看这个？”被抢班夺权的崔大姐站在女孩的背后，崔秀英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但是，越看得明白越想不明白，自己这个最近总是有些出人意料举动的妹妹到底在干什么。 “是呀，就是要看看这个。”崔秀英此时的心情已经平静，开始认真地审视起网页的设计了。 “这个网站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吗？”崔大姐继续不明白。 “没什么，只不过，可能以后会变成一个有趣的地方。”崔秀英尝试着操作，使用感受并不能说多么有趣，歌曲的播放甚至有一个调用外部程序的等待过程。“还是太简陋了呀。界面太过于依靠文字了，而且直观感受也有些繁琐。” 这时候崔妈妈走了进来，知会两姐妹下楼去吃饭。崔秀英不顾崔大姐的阻挡，抬着笔记本电脑就下了楼。来到餐桌上，看见崔爸爸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公司推出的这网站也太简陋了。” “现在这个这只是雏形，目的是先期检验一些网页程序的稳定性，特别是实验下载功能，ui还没有完全做出来。再说目前只是试运行，公司没有进行任何对外宣传，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崔爸爸专注着摆正面前的餐具，头都没抬。“运营团队目前面临主要的问题是音乐来源，不是简单的一两首，这个需要各种谈判，涉及版权的问题，很复杂。还有就是要等着三星电子硬件方面配合的进度，时间上看来比较紧迫。如果光是等着人家的进度跟上来，会比较被动，所以管理层的想法是先以普通音乐网站模式进入市场。” “这些歌下载，难道公司还专门花了钱？”组织配合什么的崔秀英没有太在意，只是听到音乐版权问题。 “有一部分，但是更多的还是签订分成协议。毕竟试运营阶段，也只是接洽了一些小型的音乐制作团队，先把音乐库的框架建立起来。我们现在还没有跟任何大音乐制作公司接触。” “老爸，我不得不说你们的概念还是太僵化，而且最老派的一点就是：试图什么都掌控在自己手里。我记得我那天说过，建立这个网站主要的核心概念是起到桥·梁的作用，我们把销售链上所有分散的环节连接到一个点，使得整个过程变得扁平。只要保持这个概念，把这个点做好了，我们不但不要出钱，甚至还要音乐公司主动上传自己的音乐作品进我们的音乐库。” “哦？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其实版权和反盗版是我们目前重点要克服的难题，也是因为这些顾虑，预期跟音乐制作公司的谈判会很困难，你对于这方面有什么办法？”崔爸爸来了兴趣。 “老爸，公司真的有兴趣投资网络音乐这一块？”崔秀英抬起一直看着电脑屏幕的头，眼神认真。 “重点不是网络音乐，这只是进入市场的途径。就像你那天说的，我们的目的是移动商务。”崔爸爸回答的也很认真。 女孩不置可否地歪了歪头，撇着嘴的样子十分可爱，崔大姐看见了忍不住捏了自己妹妹的的脸颊一下，女孩马上要还手，然后两姐妹迅速被崔妈妈喝止了。崔秀英的视线回到了电脑屏幕，继续自己的讲解：“老爸，你们也太小看韩国的娱乐产业的潜力了，其实网络音乐也是很有前途的。那天虽然跟爸爸说了那么多，难免有些空中楼阁，所以后来我特地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根据这些资料，我觉得，一个整合有线网络和移动网络的音乐服务平台其实是很有前景，做好了的话，这一块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崔秀英继续在电脑上操作着，苏勇脑海里却是回想着一些“久远”的记忆。她很确定，记忆里的那个网站，现在还没有一丁点的踪影。“反正你们现在的前期建设也会跟这方面挂钩，把数字音乐服务这里做好了，以此作为延伸，说不定移动商务的步伐还可以加快。” “对于你说的这些公司投资部也有过调查，现在数字音乐的确很盛行，并且对实体唱片销售冲击很大。但是这都是一些无版权的行为，违法不说，自身也没有盈利点，难道最后还是卖广告？”崔爸爸皱了皱眉。“你又有了什么想法？” “我……” “好啦，现在是吃饭时间。”崔妈妈强势地介入，阻止了父女两的商业会谈，“老老实实吃饭，吃完了饭再谈。” 被压制的崔家父女只好乖乖滴先上饭桌，崔秀英不顾崔妈妈的教育，一边吃饭还一边浏览着公司的音乐网站，甚至还抽空注册了music_warehouse的bbs。没想到今天下午才开放的网站，论坛里注册的用户就有小猫两三只了，看来是一些资深宅男，大把的时间来搜索网上的新鲜事物。有了用户自然就有发帖，寥寥的几张发帖讨论的内容大都是这个网站的来历，大多数的人认为是某个音乐爱好者个人建立的网站，原因是界面太简陋古板。而且根据目前可下载的音乐推断肯定是一个爱好偏门的古怪音乐宅。有趣的是，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盗版音乐网站，甚至还有人为这个网站能够存活多久打赌。女孩意外的是，所有人赌的时间都比较长，原因是这些音乐几乎都没怎么听说过，估计被发现很困难。 哈哈，爱好者之间的交流真是太有趣了，看着这些帖子，苏勇心里的计划也更加完善了一些。 崔妈妈时不时对崔秀英不规矩的餐桌行为的劝阻，最后还是在崔爸爸的默认下无功而返了。崔爸爸此时也很感兴趣，回国后给了自己不少惊喜的小女儿，在饭后将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崔大姐则是瞪着大眼死死地盯着崔秀英，每一次有可能弄脏她刚刚入手的g4的行为都会让她紧张异常。一餐丰盛的晚饭就在一家人各怀心思下，食之无味的草草结束。 吃过饭，三父女又回到客厅，崔妈妈送上饭后的小食，拍了拍坐在一旁看热闹的崔大姐的脑袋，在崔大姐的抱怨中微笑着离开了。 崔爸爸拿了一个紫薯饼，好整以暇地说：“好了，现在没有人打扰，秀英你有什么想法就说说吧。” “首先，我先说公司这个网站的最明显的缺点。第一，名称太麻烦。music_warehouse，这么长，绕口又不利于记忆，着很不利于口碑传播和品牌经营。其次，用户体验太差，过多的文字，排版又累赘，完全对不起世界领先的韩国网速嘛。当然，这跟爸爸你说的ui还没完善有关,解决起来也很简单。我想提醒的是，现在是读图时代，ui上尽量运用图片图标，业务的介绍、功能使用、操作流程什么的也尽量通过一系列的图片来描述和解释，使用户直观感受而且容易理解。总结下来就是不能给用户产生操作负担的同时塑造清新时尚的直观感受，这才是一个注重流行的音乐网站应该有的模样。”女孩看了看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点头的崔秀珍，接着说：“这些都是其次，网站改版，用户数据可以很容易做到无缝迁移。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 崔秀英一挤开表情哀怨的崔大姐，拿过g4点击了一个图标，一个有点类似包含了播发器界面的播放列表管理程序出现在了屏幕上。“刚才爸爸说到，音乐网站最重要的首先是音源传播中的盗版问题，毕竟对于音乐制作公司来说，自己的作品即使被传播的再广，在不能盈利的情况下，怎么也不能算是一件好事。其实这事已经有了解决方法，关于技术方面的，而且，已经有成熟的可参考的执行案例。” 女孩指了指屏幕，“您看，这是今年4月份美国苹果公司发布的，其中有一个有趣的改进，就是附带了一个音乐商店概念的在线音乐销售服务。这个服务以0.99美元每首歌的低价来吸引着用户，用户可以随心所欲的挑选任何一首自己看中的音乐，不必再购买一张单曲或者专辑。而itunes音乐商店的核心支持技术就是苹果专有的fair_y_drm版权保护机制，这,就是我说的重点。” 崔秀英点击了一个网页，这里有对drm版权保护机制的描述。“音乐被购买下载以后，虽然用户可以将其转存到任何电脑，或者烧录到无数的光盘，又或者同步到无数的ipod上，但是只在有特定数量被授权的媒体终端上能够播放这些音乐，对于那些未授权的终端装置，只不过是一段无用的数据而已。所以说，在技术层面，反盗版已经有了现成的解决方案，有了先行者的参照，开发我们自己的drm相信也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这里面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信息就是……”女孩舌忝了舌忝嘴唇，“苹果音乐商店推出的当天，就销售掉了20万首音乐，相信这对任何一个音乐制作公司都会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同时这也说明了，在有合适价格的正版数字音乐可以选择的时候，消费者还是会选择正版的。这一点，应该会让所有对网络音源抱有顾虑的音乐制作公司看到希望。” “很有意思，不过你想说的应该不止这些吧。”崔爸爸听到20万的时候，表情明显认真了一下。现在的唱片市场已经不是当年动辄百万销量的日子，95年的金建模，《错误的相遇》282万的销售成绩，如今看来那都是神话。现在哪怕能有10万已经能让任何唱片公司笑开花。虽然这20万只是一个总成绩，但是无疑这个现成确实的数据是谈判桌上的有力筹码。 “我说过，网站只负责推送数据，其他的问题由终端来解决。所以现在首要目标是开发我们自己的itunes，并且拥有自己的drm。然后以此为核心来开发网络音乐服务。而这前期计划的目的就是做到足够信任度的口碑，还有就是扩展用户粘连度，为今后的移动商务铺路。” “秀英，你刚才说美国已经有了成功案例，那么为什么我不选择苹果公司的服务，要选择你的呢？”这时候崔大姐插了一句。崔爸爸听了也微笑着看着女孩。 “是呀，为什么要选择我们的服务呢？”崔秀英笑的狡黠。 ps：关于我想的那个网站资料很少呀，再去搜索一下，很多细节不确定…… 第二十六章 甜瓜 第二十六章，甜瓜 客厅里是如此安静，崔爸爸和崔大姐安静地看着一脸笑容的崔秀英。女孩很镇静地喝了口白水，整理了一下心中所想，然后继续娓娓道来。 “的确，苹果公司的音乐商店突破性的出现以后，已经开始慢慢走上正轨，但是在我看来，作为一个硬件销售公司apple_，苹果注意力更加集中在自己的硬件产品，现在还没有完全把这款软件之于音乐服务的潜质开发出来。itunes现在更像是为了增加硬件销售而推出的，用来提升附加值的产品，或者是苹果网络软件大战略的一个部分而已。具体到网络音乐销售这一块，苹果公司现在还做得过于简单。” 此时的苹果估计忙活着全世界铺开专营零售实体店的计划，这让全世界的苹果迷有了一个朝圣的地方。apple的软件帝国也是如此的庞大而繁杂，毕竟不是专心于此，巨人在这个方向走出了跨时代的一步以后就停留在了原地，也许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借着时机，可以轻狂地纵身一跳。“刚才说到苹果音乐商店拆分出单首的歌曲，低价销售，以此来吸引消费的策略，在我看来，这只是简单直白的第一步，依照drm的特性，在软件的设计上完全可以做到多走一步。不但有单曲的低价买断，我们还可以推出，租赁服务。” “租赁服务？”崔秀珍满脸的疑惑。 “是的，租赁。姐姐我问你，你的cd架上面那么多专辑，有没有买回来以后就放在一边没有再动过的？或者说，就算是有些歌能够听到sample，甚至能在电视里看到了完整的歌曲mv，那么，你以此为依据买来的那些唱片有没有后悔的？” “怎么会没有，有时候看着mv觉得很不错的歌，去买了专辑。结果买回来再听，没了那些画面，好像就没有那么喜欢了。”崔大姐表情有些纠结，看来为此消耗了不少零用钱储备。 当然会是这样，老姐看看你cd架最底下的那些专辑，好好清理一下吧。“很多人都会遇见这种情况，也许一开始只是冲动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当时就是不可抑制地喜欢上了，结果买回来后环境一变却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纠结之下只好丢在一边，心理面则是懊恼不已。既然大多数人都有这个懊恼，那就说明这一块的市场是一个空白，那么就由我们来填补它。”崔秀英挥了挥手，崔大姐听着也感起兴趣来了。 “所以，根据这种情况，我们可以推出一种创新的租赁服务。用户支付租赁费后，在定制期内可以自由地下载音乐，但是，一旦超出定制期，内置在任何一款终端的drm软件就会自动将音乐内容删除。如果用户想长时间保留该音乐，那么就需要正式付费购买。这种租赁模式可以使用户根据自己对该音乐的喜好程度，主动地决定是否购买，而不是被动消费以后再后悔，又或者只是一时欣喜然后厌倦以后觉得花费不值。”崔秀英一边诉说一边刷新着bbs的发言，几个“很有缘分”的宅男们正在对日前一个大热专辑大肆鞭挞，各种段子俏皮话层出不穷。 “而且，在服务这个方面，我们可以进一步的细化，我们可以细分出用户的各种个性需求，只需要音频的，更喜欢mv的，定制时间内曲目无限制下载的，或者相对便宜但是限制了歌曲下载数量的，等等，等等。根据这些不同的需求可以划分出各种资费套餐，区别收费，任意选择。简而言之，贴心到用户消费起来完全没有负担，总有一款适合你~！可以想象，长此以往，用户因此产生出的消费惯性所制造出来的长尾效应利润，将会是相当可观的。” “听上去感觉不错呀，先用再买，不过听你这么一解释，怎么觉得有些奸诈的感觉呢？看不出，秀英你还蛮有奸商潜质的嘛。”崔大姐在一旁戏谑地说。崔妈妈听见这个评价也笑了，甚至眼角还瞟了崔爸爸一下。对此，崔爸爸只好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 崔秀英摆出洋洋自得的笑脸，回应了崔大姐，侧了侧脑袋，仿佛是受到了多大的夸奖似的。“而且，相比itunes之于苹果公司，我们还有一点天然的优势，我们的软件‘桥梁’完全没有硬件平台选择这个顾虑，它可以安装在任何我们想要安装的终端上，电脑、手机、pad、mp3甚至车载终端。一开始的功能也许只是单纯的付费下载歌曲而已，进一步扩展的话，我那天提到的那些新闻、天气之类的服务，是不是也可以顺理成章地通过这个载体下载获得免费的服务客户端，然后再通过定制服务收费？等到技术进步，甚至可以以这种形式在线销售软件以至实体商品，把这些综合起来，已经是一个移动电子商务的雏形了。” 听见这番叙述，特别是提及到了自己和公司决策层最关注的那点，崔爸爸神情严肃，若有所思，手指头在沙发的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着。“说的不错，还有更具体的计划吗？继续。” 看着老爸派头十足的样子，苏勇禁不住想起“曾经”听一些同学倾诉过的公司上班场景，老板动动嘴，手下跑断腿。女孩撇撇嘴，把那些胡思乱想抛到脑后，继续了自己的设想：“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手段上的，但是这些都有一个前提，我们能够顺利的开发出自己的itunes。所以，现在首要的，就是我们自己的核心软件的开发，但是这里我想特别说明一下，网站建设也不能月兑离软件。刚才我看见music_warehouse网站的下载方式，还要调用外部下载程序，又或者利用浏览器本身的下载功能，这种操作体验不够直接。我的设想是，比如我打开播放器，直接就登陆了我们的音乐服务网站。软件和网站之间做到无缝连接，在浏览网页的同时要做到能够随时利用播放软件收听下载歌曲。至于移动客户端的开发，skt的nate已经做得很成功，我不是专家，就不乱说了。重要的就是，我们的‘桥梁’软件可以把这些终端整合到一个音乐服务平台，让用户随时随地的享受音乐，这才是关键。” 这时候，崔妈妈端上来饭后水果，崔秀英吃了一块甜瓜，继续说：“至于确切的网站建设，这是增加用户粘连度还有口碑营销的关键。说到怎么建议，我觉得只有一点要注意，那就是个性化。” “个性化？”崔爸爸挑了挑眉毛。 “是的，不仅网站服务相对于其他音乐网站要个性化不同寻常，而且在直观的使用体验上，针对每一个用户，网站都要有他们能够个性化的，私人定制的地方。”苏勇回想了一下记忆里曾经的画面，整理了一下思路。“网站服务方面，比如进入网站首页，除了各种音乐排行榜，新歌新专辑发布，乐坛资讯这些该有的。我们可以设置一个个的个性用户板块，用户可以自己定制板块的内容，里面可以是用户喜欢的网站功能，也可以是当前用户自己设定的播放列表，就算只是在浏览新闻，也可以方便地听见自己喜欢的歌曲。还有推荐栏目的内容，可以根据用户的浏览数据有针对性进行歌曲推荐，歌手推荐。再来就是不可少的铃声下载，我们也可以做得更进一步。比如用户可以自己剪辑音乐来当做个性铃声，甚至可以做一点粗略的dj效果，这都由用户自主来操作。相信这个服务从另一个方面也能促进歌曲的销售。” “哇，这个听起来很好玩。”崔大姐回应到。 “至于用户的个性化，我们可以变bbs为一个音乐播客社区。喜爱音乐的朋友不但可以在这里向所有的网络用户充分的展现自己，还可以通过相同的喜好或者对方表现出来的才华，借此来寻找自己感兴趣的同好，相互交流。我刚才说的剪辑铃声服务再进一步的话，是不是可以让大家下载歌曲的伴奏，唱自己喜欢的歌上传来分享？而且作为一个公开的平台，浏览过的所有人都可以来打分，成绩好的甚至能够上首页推广，使其给更多的人看到，这也是很满足虚荣心的~。” 女孩笑眯眯地展望着，“如果这种模式得到推行和认可，相信唱片公司旗下的艺人或者专业乐评人，词曲制作人也是有可能过来开通自己的频道，我们可以通过官方的认证机制来确保这些明星频道的真实性。相比传统媒体的捕风捉影，有了一个自己掌控的发声平台，相信对这个圈子的任何人都以一个乐见其成的结果。这些公司艺人或者专业人士可以通过自己的频道跟歌迷就任何歌曲来进行交流，或者通过粉丝互动增强自己的影响力，慢慢的这里就会成为一个有影响力的媒介。这样，既有成熟的销售机制又有集中的音乐爱好者聚集，相信音乐制作公司也会看到这个新兴的宣传平台的广阔前景，那时他们会主动来我们的网络社区建立官方的专有频道，主动地进行宣传。这些可预期的变化，都可以使得网站显得更加有深度而专业，反过来又可以吸引更多的用户，造成雪球效应。借此产生的口碑效应所引发的市场影响，说不定以后电视台的音乐节目榜单都要参考我们的网站数据。” “这样一来，这个网站就不仅是一个销售平台，而且成了一个歌曲宣传和流行文化的前沿阵地。只要开放权限，音乐制作公司就会自发地完善网站分属部分的内容。到时候，不需要制作团队主动完善，网站自己就会时刻显得日新月异~！”崔大姐突然接过话，说到这里女孩和姐姐相互对视，大家都可以看见对方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光芒。 “当我们获得了这样一个坚实的‘基础’，顺其自然的就可以衍生出音乐产品的在线购买功能。比如实体唱片，偶像周边，演出门票之类的，配合制作公司或者艺人的官方频道，很容易就可以开展销售。另外像乐谱，耳机，播放器，手机饰品之类的流行商品也会因为用户粘连度轻而易举的迈出第一步~。”女孩兴致高昂。 “很不错的想法。”崔爸爸的语气依然冷静。“的确是很不错的想法。” “那里，我在家里说的再热闹，也不过只是纸上谈兵，真正要实行其实是一个繁复的工程，需要大量的专业人士。”崔秀英挠了挠脑袋，顺手拿起一块甜瓜。“而且我觉得苹果音乐商店的推出并且成功运营，相信很多人借此都可以看到网络音乐未来的商机。特别是像skt这种巨头已经推出了像nate和june这样的服务，先天就已经有了优势，还占据了网络运营商的主场便利。公司想要在网络音乐服务市场里分得蛋糕，只有在速度和前瞻性上发力。在巨头或者还在权衡利弊，开会讨论应该执行哪套方案的时候，我们已经根据确实的目标完整的计划全面铺开。最后靠先行一步建立起的口碑和用户粘度来分一杯羹，甚至在以后，能插手利润更大的移动电子商务。”女孩暗自预测着可能面对的各方反应。 崔爸爸点点头，“取个名字吧。” “您说什么？”崔秀英嘴里的甜瓜还没咬断，猛然有点错愕。 “作为即将诞生的音乐网站的，概念上的创始人，自然拥有给自己的作品命名的权力。你不是说music_warehouse这个名字太繁琐，不易传播吗？那么,就由你来起个名字吧。”崔爸爸有些调侃意味的笑容，女孩只好尽量无视。 “嗯，music……，musicon……”相关的音乐词汇在脑海中盘旋，崔秀英口中下意思细细地咀嚼，稍稍冰镇过的甜瓜泌出的汁液甜彻心菲，一如女孩此时的心情。忽然，一道灵光似乎从天边闪过，一个英文单词在脑海里回绕，日本的曾经经历和一些似乎久远的回忆猛地浮上心头，苏勇翘起了嘴角，久违的恶趣味快感回荡在心头。“melon，我决定了，就叫melon。” 对不起了，skt，连名字也没给你留下。 “啥？甜瓜？”崔秀珍大姐险些呛着。“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甜瓜？哈哈，好吧，希望将来结出来的是一个大大的，甜瓜。” 崔爸爸一锤定音。 ps：查资料写的脑袋疼，好吧，主角怎么能没一点商业背景呢？melon创始人，不错吧~。先知者的未来自然是有无限可能。 ps2：最近天气变化大，各种咳嗽打喷嚏，大家多注意身体哦 第二十七章 我们跳一曲 第二十七章，我们跳一曲 “我觉得你今天特别高兴。”是夜，崔妈妈递给崔爸爸换上的睡衣。 “的确，如果说大前天我只是高兴，那么，今天可以说是惊喜。”崔爸爸面带笑容。 “惊喜？秀英这个丫头有这么厉害吗？” “现在市场不好，集团里的公司都在寻找新的利润增加点。如果说大前天小丫头说的只能算是给我提了一个醒，今天这番话才算是真正有创意的想法。而且关键是时机，正好是公司跟各方面交涉还没有十分深入的关键时候。现在有了确定的事先计划，在谈判桌上我们进退自如，这就意味着更多的利润。” “其实你也不必压力太大，我爸爸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表面上对自己人严苛的不得了，其实在心里边软得很。” “不为给你争面子，也要为公司的利益着想。说不定秀英讲的这些话，可能会让老爷子大吃一惊。” “真有这么好？这么说，你那天说的是认真的？” “什么是认真的？” “你真的要让秀英读sky？” “要不你还是想她进梨花，继续当儿媳妇培养。” “我不是看出来了嘛，秀英这跳月兑的性子，原本不是希望进女大熏陶一下嘛。” “哈，附属女小，贞信女中，熏陶了这么久，结果？” “可是现在她满脑子明星梦，你觉得上得了？或者说，你决定阻止她继续当练习生？” “年轻人谁没有梦，以前我虽然让她遂了自己的心愿，其实是考虑反正玩几年，最后还不是找个人嫁掉。现在我也不会反对，是因为我觉得咱们的女儿有自己的思想，而且不会因为缺乏学习而显得幼稚。今后无论是嫁人或者进公司帮我，我相信她都可以做得很好。” “你对秀英就这么有信心？看来今天真的是把你说高兴了。但是，你有没有发现，尽管小丫头今天说的兴高采烈，但是最后讲完了回房的时候，似乎兴致并不高？” “我看见了，我也知道原因。但是这就是成长的烦恼，当孩子长大，走进社会，成为社会的一个节点，那么很多事情的成败就不光是个人能力或者主观意向可以决定的问题。自己花费心思的成功原来只不过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抬了抬手指而已，这种感觉对每一个社会新鲜人来说，都是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育。” “你是说……？嗯，这的确是满打击人的。” “是教育不是打击，这也不是意志消沉的借口。机会只会给有准备的人，努力和刻苦永远是成功的先决条件。结果不由自己决定并不意味着自己不能影响到结果，希望秀英能够快点想通这个道理。” “哎，算了，不管她了，托小丫头的福，最近我学了几段交谊舞，怎么样，崔先生，赏个脸？” “乐意效劳，文素姬女士。” 宽大的卧房里舒缓的音乐响起，两个人影重叠又分开，你来我往，进退有序。 －－－－－－－－－－－－－－－－－－－－－－－－－－－－－－－－－－－－－－－－－－－－－－－－－－－－－－－－－－－－－－－－－－－－－ “ok，forward……dy_underarm_turn……，move_on……，reverse_top……” 上午，依然是俱乐部朴纯基的舞蹈教学练习室，崔秀英和帅哥红米搭档着展示这些天的学习成果，因为百忙之中的朴纯基老师终于抽出空来了，可以站在一旁指疑点缺。 练习室里的暖气很足，女孩穿着紧身贴臀的中腰七分练功裤，腰间装饰性的围绕着一圈短裙，上半身是宽大的针织衫，脚上踩着一双7cm的深紫色高跟舞鞋，越发显得高挑的身材在进退旋转中，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一直习惯穿平底鞋的崔秀英对这7cm的高跟不是没有顾虑。刚开始穿的时候，女孩的确是有些时时刻刻胆战心惊的感觉。但是真正进入训练状态，随着步伐基础的深入和熟练，崔秀英感觉拉丁舞在移动时，重心其实是在脚掌、脚中间和后跟上来回移动的。尤其是向前的时候，需要把重心完全放在脚后跟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人往前推移。一双足够高跟的舞鞋不但可以帮助自己把腿绷得更紧，而且在重心移动，向前推移时会容易很多，也很省力。 是不是可以先尝试挑战一下8.5cm的准专业高度？ 只不过自己发育中迅速增长的身高，导致女孩在搭档练习的时候，可以时不时地看见脸色僵硬的帅哥红米的头顶。甚至有时候在刻意放松心情的时间段，有闲心寻找搭档浓密的头发下，隐藏的发旋躲藏在何处。 “哎呀，红米你昨天难道没有洗头？我又看见一点白色物体……，哦，对不起，我眼花了，是反光。”女孩脸色认真，保持微笑，嘴唇不动，显然月复语术已经接近了大师级。 “闭嘴，就算你不想称呼尊称，起码也可以喊一声师兄吧？”红米撇着嘴，神色郁闷。 “你不是说我还没被朴老师认可吗？师什么兄呀。还有，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是说你有意大利血统吗，尽管我看不怎么出来，所以更要注意头发保健呀。别看你现在发质不错，你想想肖恩康纳利，你有信心秃顶了也能帅成那样？”即使是在高速的运动中，崔秀英这一长段月复语说的也是音色清晰，不急不缓。看来长时期的秘宝训练对于气息的增强和控制力的锻炼，的确是起到了明显的效果。 “闭嘴，我真后悔，告诉你，我是混血。”红米帅哥尽管气息也很厉害，但是在舞蹈中，难免还是发不上力。说的话只能一小段一小段地往外蹦，这也是女孩为什么喜欢在这种时间跟男孩斗嘴的原因。 “怎么后悔了？没被看出来你的混血外貌伤着你了？别说，从上往下看，你的鼻梁的确很高，不像一般的韩国人呢。” “闭嘴，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话特别多。” “心情好嘛，嗯，眼睫毛也很长……，不过你的脸太圆了，一定是随你妈吧？” “闭~嘴~。” “我明白你为什么要转投街舞了，你的地板动作什么的不但有力而且控制力强，看起来赏心悦目，现在想起来这都是因为身高的优势呀~。而且你跟师姐们搭档的时候，一定没少被笑话身高吧？一边天堂，一边地狱，瞎子也知道怎么选择呀~。” “闭·嘴！” “喂！你们两个聊够了没有！”朴纯基终于发飙了。尽管两人的舞步都没出现什么明显的失误，但是这松散的气愤，拉闲篇似的月复语对话，无疑能让要求严格的朴纯基血压瞬间升高。 眼前的这两个学生都有非常优秀的天赋，特别是崔秀英。优秀的身体素质基础，聪慧的运动智商，那天跟她说的一些概念上的东西，原本也只是希望给她确定一个根本的印象而已。没想到这才几天，她就领悟一二并且有所表现了。而且女孩对于竞技运动有着一套自己的理念和心得，很多出其不意的想法让自己这个老师有时候也会感到惊讶，这属于一种经验上的成熟。在目前学习的基本舞步上，女孩跟红米的搭档也逐渐合拍，虽然身高上……，不去管它，已经在技术的观感上有一点赏心悦目的感受了。是的，只是技术上，虽然更多只是练习，不要求什么情感交流，但是你们两个人当着老师的面侃大山，这也……太不尊师重道了吧？ 还有，当着后辈的面，红米你能够气势不这么弱，好不？！ 学生学的太快太轻松，有时对老师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好事。 “你们两个过来。”朴纯基招呼了一下，女孩和红米结束了舞步，来到老师的身边。“秀英你的基本舞步表现的很好，看来那天我说的东西你都有了自己的理解，但是还是要加强训练，争取寻找出自己最优美的姿态并且学会表现出来。以后在训练得时候可以尝试配合一下音乐的节奏，要知道，舞蹈和音乐就像鱼和水，舞蹈是不能月兑离音乐存在的。”朴纯基一开始还是表扬了女孩的进步。“但是这都是技术层面，你跟红米怎么回事？身体上的支撑和包裹有了，情感上的呢？我怎么觉得就算是路人都比你们和谐友爱呀？” “对不起。”女孩低下头认错，即使不是因为今天心情有些异样的烦躁，叫她表现出一种纯粹女人式的火辣热情，在目前来说，起码心态上就是一道难关。但是这的确是自己的错误，没有什么好说的。 “老师你不知道，她今天算是表现得好的了。崔秀英的风格其实很霸道的，有时候我甚至感觉她才是跳男生的，自己只是被她带着跳舞。”逮着机会又有了靠山顶梁柱，女圭女圭脸红米自然要倒一倒苦水。 “哎，这也没办法，谁叫我看不到搭档的眼睛，怎么交流感情。一边跳一边看着空气，还以为自己是领舞呢。”红米弱受说话女孩自然会马上反击，只见她就地一个垫步转，然后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长腿。“真是可惜了我花了大价钱买的这双7cm鞋跟漂亮舞鞋，简直是明珠暗投。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185帅哥搭档才会出现呀。” “185的麻杆会有我脚步灵活重心稳？枉我费心思处处照顾你，到时候摔不死你个只长个不长心眼的。” “好了，你们两个~！”眼看着两个冤家又要吵起来，朴纯基赶紧制止。“秀英你也不要找借口，情感的交流不会只是眼神交接这么简单。感觉上的相互依赖，力量上的相互支撑，身体上的相互契合都是一种舞者之间的交流。我知道你也没有心参加什么比赛，所以短时间内你的搭档就是红米，没什么可以挑的。你要通过国标舞训练寻找的东西也只有通过红米来感受和思考，所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朴纯基转过头又对红米说：“不过，红米，你是不是也考虑换一双高一些的舞鞋，我没记错你现在还是……” “老师~！！”看着朴纯基老师别有用心的笑脸，红米帅哥再一次囧了。 上午的这一堂训练课就在欢笑中结束了。崔秀英换下舞鞋和袜子，细心地装好在舞鞋袋中，这时候收拾好的红米正好出来。打了一声招呼，男孩就坐在了女孩身边。“接下来还是去健身房？” “嗯，做做器械，放松放松。”自从女孩开始戴着改造后的秘宝健身，这在俱乐部器械房也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很多人在对女孩奇特的装扮感到好奇的同时，也对崔秀英认真刻苦的标准健身套路感到惊讶。红米同学似乎一直在寻找口罩隐藏的秘密，他当然知道答案不是外面传闻的什么女孩脸部有创伤之类的胡乱小道消息。可是女孩就是不告诉他缘由，搞得他好奇心一直被高高吊起。 “我很感兴趣，像你这么刻苦，在你们公司你算不算最厉害的？”红米偷偷打量了一下女孩，崔秀英正在戴上口罩。“不要告诉我只是一般，这会很打击我。” “如果是综合来说……我也不知道。”戴上了一边口罩的女孩停顿了一下，望着天花板的眼神有些憧憬，“但是只要看见已经出道的前辈们站在舞台上挥洒着各自的魅力，我就可以感觉到，自己要努力的地方还有很多。”崔秀英转过头给了男孩一个wink，起身离去。 “红米！”男孩似乎还在思考女孩刚才那句话，却突然听见身后的呼喊。回头一看，女孩下拉着口罩，问他：“如果是一场你不是主角的表演，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才能更好的凸显自己的能力？” “啊？”男孩挠挠头。“我不会想怎么凸显自己，我只会把自己要做的做到最好，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最好。这样就足够了。” “是这样吗？”女孩撇了撇嘴，思考了半响，然后脸上有笑容绽放。“谢谢你，师兄，很不错的答案哦~” 是呀，把自己要做的做到最好，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最好。 这样就足够了。 似乎是想清楚了的女孩突然主动地上前拥抱了帅哥少年，长长的头发垂下，看不清楚表情。“谢谢你，红米。谢谢你包容我的小脾气。不仅容忍我耍性子，还在我需要指点的时候，真心地给我答案。谢谢。” 少年一开始表情错愕，但是随即就柔和了下来。女孩抱得有点紧，少年抬起手想要拍拍女孩的肩膀，僵直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悄悄的放下。 第二十八章 女孩的心情 第二十八章，女孩的心情 “不对，这家伙有点不正常。”金十岁模着下巴，摇身进入名侦探模式。 “怎么了？”权侑莉最近跟金十岁玩的很近，也许是因为两个都是喜欢舞蹈的人。只是金十岁经常抱怨，权侑莉明明有强健的身体素质，却偏偏喜欢“不够激烈”的girls_hiphop类的舞蹈。当然，跳得也很有味道啦，只是两个人这样玩起来完全没有跟崔秀英一起斗舞的快感呀。 “你看崔秀英这家伙，笑嘻嘻的样子，太不正常了。” “秀英不一直是这样吗？特别是恶作剧的时候，笑的更加厉害。”权呆呆不明所以。 “这是你还不了解她，平时她笑的时候，眼睛也几乎是一直在笑，偶尔还可以通过仔细观察她的眼睛，感觉到她要捉弄人的的狡猾意图。哪像今天……”金十岁的眼睛里似乎有光芒闪现。“虽然她笑得很高兴的样子，但是眉毛很平静，特别是一双眼睛，一直是很冷静的，只是偶尔会有一些些笑意，这太不正常了。” 在食堂一边吃饭一边耍宝的崔秀英，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同伴悄悄议论。不过，女孩今天，的确笑的，看上去是那么灿烂。 在得知三星广告的选角内幕以后，要说女孩心里没有一点芥蒂，那是不可能的。boa和朴贞雅给了机会，女孩很感谢；能够拍上三星的广告，女孩很激动；但是一想到自己不过是替补的替补，为了节约成本再加上友情推荐才被选上的缘由，本来满是斗志的女孩一下子就有了一种决定胜负的一记猛拳突然挥空了的感觉。不管苏勇再怎么进行自我心理建设，崔秀英总还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这种情绪在女孩独自一人的安静时刻，一下子就会来的这么强烈，汹涌得让苏勇也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尽管女孩说过“只要有好作品，演员不会在乎角色的属性的”这样的话，在说这句话的当下也的确是真真切切的完全本意。但是……，躺在床上，一想到这是一个有点像被施舍而来的机会，自己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崔秀英就恨不得拍摄的时候要表现得光芒闪耀一番，最好能亮瞎这些不识货的人的汪眼~！！ 可是，话又说回来，广告主角毕竟是朴贞雅，一个对自己很好的前辈。一切为了以体现作品的本身而表现，保持作品正确的关注焦点，这是一个演艺人应该有的职业操守，公德与私欲的胶着再加上日益临近的拍摄日期，让女孩在午夜梦回之时难免会感觉到有了一些些的焦虑。 今天红米师兄简单的一句话就像擦亮了窗户。没有涉足过演艺界的苏勇，尚且是演艺菜鸟的崔秀英就是被这么一句简单的话打开了心结。是呀，在练习生的时候就有机会出演广告——还是三星anycall——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以自己目前的地位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自己这莫名其妙的骄傲来的也太怪异了吧？斤斤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只会徒增烦恼。自己要做的就是做自己该做的事，穿自己的鞋走自己的路，看自己的风景到自己的目的地。 只有这么想，女孩才觉得心里好受不少。她觉得自己完全不应该有这种低落的情绪，所以自己应该笑呀，应该笑得比平时还要灿烂。 真是小孩似的想太多，苏勇这么自我认知。 就正如所有青春期的少年在这时间就会萌生的，仿佛遇到了与生俱来就伴随着的烦恼，在寻求自我和自我否定之间不断摇摆。其实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目标，一个旺盛无比的精力荷尔蒙可以发泄的途径。那么自然而然的，那些狗屁倒灶的“心路坎坷”“自我认知”就通通会远离他们。如果再有什么悲春伤秋的情绪，那么只有简单一句话结论。 吃饱了闲的。 所以处于双重自我肯定中的女孩，现在正努力让自己心情保持愉快，把所有的激进的念头都放到想着到时候怎么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表现的更好，更好~！ 好到最好能种出花来~！ 就是在这种“愉快”的心情的影响下，突然看见红头发的韩媛美出现在视线里，崔秀英第一时间的观感居然是：这个刚染不久的红头发看上去也是蛮可爱的嘛。看着红发女孩有点故作大姐大姿态的神情，一副带头认真吃饭的样子，崔秀英情不自禁地就想起公司门外那个小心翼翼舌忝着冰淇淋的小小身影。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看着红发女孩的目光也在不自觉中柔和了更多。 也许是心生感应，韩媛美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顺着感觉望过去，正好跟心情大好的女孩对上了眼神。韩媛美刚要摆出自己的态度，哪知道崔秀英在她的目光中突然先一步就板起了脸，模样痞痞地皱起眉头，然后狠狠地伸出舌头，很狂放地做了一个“舌忝”的动作，事后还回味似的舌忝了舌忝嘴唇。这一下动作引起的不愉快回忆，吓得红发女孩赶紧低头刨饭，崔秀英则笑得乐不可支。 “你在干什么！？”身边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凉丝丝的感觉不用说，肯定是郑秀妍同学。 “没什么，啊！练习一下表情。”崔秀英重复了一下那个痞痞的挑眉毛表情。“怎么样？帅吧？” “很猥琐。”郑西卡保持公正，“特别是，刚才最后伸舌头的样子……” “怎么？” “太恶心了。”好吧，崔秀英也只好赶紧低头刨饭，换做一旁的林允儿笑的乐不可支。 “我就说他今天不正常，看见了吧。”这时，名侦探“金一1”闪亮登场，助手权侑莉也点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只是……心情比较好而已。”女孩一边吃饭一边辩解，只是语气，没有那么底气十足。 “有什么好事吗？”好奇心旺盛的林允儿移动自己的餐盘，靠的女孩又近了一些。 “崔秀英xi的好心情，是因为通过了广告甄选吧？”一个好听的声音。“而且还是三星的广告，真是太厉害了。” 小团体的一桌人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这是一个气质硬朗的女孩，立体的五官看上去似乎有一种性格豪爽的感觉。一脸不同于崔秀英的明朗笑容，巧笑倩兮地站在众人的餐桌旁边。说话的女孩大方热情的态度给所有人都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对了，就是韩媛美日常所试图努力表现出来的的模样。 看着身旁的同伴似乎对来者都有些陌生，崔秀英连忙先站起来行礼，“沈玄晶前辈，您好。”然后向伙伴们介绍：“这是沈玄晶前辈，88年的，98年就进公司了。”听了介绍，紧接着起立的是金孝渊和权侑莉，然后是不紧不慢的郑秀妍，大小忙内自然也是跟着有样学样。 有点意外的是，开始还躲闪着崔秀英的韩媛美也靠了过来，搂着沈玄晶的胳膊，很亲热地说；“玄晶姐，你回来了？面试的怎么样？” 沈玄晶微笑着抱了抱韩媛美的肩膀，“很遗憾，又没有成功。尽管进了最后一轮，还是被刷下来了。辜负你的期待了，不好意思。”笑容很真诚，表情看上去似乎没有口里说的遗憾的样子。 “哪里会。”韩媛美这时候真的就像一个被姐姐照顾的小妹妹，摇晃着脑袋，“姐姐这么厉害，下一次一定会成功的。” “借你吉言了。”沈玄晶转过头朝着女孩们笑了笑，“大家都坐下，我不过早两年进公司，没有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你们喊我姐姐就可以了。”看着女孩们坐下，才又看向崔秀英，说：“我还要恭喜秀英呢，面试广告通过了，真厉害呀。” 女孩可以明显看出站在一旁的韩媛美先是意外然后刻意压抑好奇的神情转化，那明显的装作不感兴趣的动作，连身边的郑秀妍看见了都微微地笑了起来。“前辈……，玄晶姐姐刚才说是三星的广告？”有问题就不会憋在心里的自然是林小鹿。 “是呀，这么厉害的公司，而且听说是三星anycall的广告哟，今年的代言人可是李孝利前辈呀。”沈玄晶回答的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在大家惊讶的眼神聚焦中，崔秀英只好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小团体的周围，很多人也有偷偷竖起耳朵试图获得第一手消息的，但是此时女孩身边的伙伴们已经开始群情激昂了。 “哇，秀英姐，太厉害了。”林小鹿。 “你什么时候去面试的，偷偷模模的也不告诉我们。”金十岁。 “秀英前辈，恭喜。”徐小贤。 “真厉害呀，恭喜你，秀英。”黑珍珠。 “不告诉我们是因为害怕万一落选没面子吧？”郑西卡你真是，……说的太对了。 “只是一个小角色，没什么镜头的啦，只能算是运气好啦。”女孩决定还是低调一些，说的自己就像是应聘了一个群众演员。果然，听见这个解释，周围的耳朵马上耷拉下不少。 “玄晶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好奇宝宝林小鹿可不管这些。 “我刚从社长办公室出来，正好就听见了，估计过一会，就有人来通知秀英去社长哪儿了吧。”沈玄晶很自然的就坐了下来，搞的旁边的红发女孩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踌躇。 “崔秀英！”就在女孩不怀好意地打量韩媛美，心里刚开始筹划着什么的时候，餐厅门口呼唤声响起。 女孩循着声音看去，餐厅的门口站着一个瘦高个的少年，灯光下面庞有些闪亮，瓜子形看上去有点像狐狸一样感觉，无论是眼睛还是嘴角似乎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少年穿着一身训练时的练功服，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湿润额头明显的汗迹无不表明他才刚刚结束训练不久。这个少年崔秀英很熟悉，正是同时期进公司的朴正洙。 “正洙哥，什么事？” 朴正洙先是向女孩身边的沈玄晶点头示意了一下，才又满面笑容的说：“好事呀，社长要见你。” 看来这饭是吃不安稳了，女孩刚站起身准备收拾餐盘，冷不防却被身边的徐珠贤接住了手中的食物。“秀英前辈，你赶紧去吧，社长找你说不定就是广告的事呢，这些交给我收拾就行了。” “哎一古，还是咱们小贤贤会体谅人，标准好媳妇。”崔秀英捏了捏徐珠贤红红的婴儿肥脸蛋，感觉手感很好。“反正也没吃什么，你们留点肚子，待会我买些吃的去练习室，请客。” “好耶~”林允儿刚欢呼一声，就被女孩拍了一下脑门，“说到吃，就你反应快。”说罢，不再理会满眼睛闪亮着楚楚可怜的林小鹿，向着朴正洙走了过去。 “正洙哥，你不吃饭？”看着朴正洙跟着自己一起离开餐厅，女孩禁不住问道。 “买了一些紫菜包饭，要不是老师叫我来通知你，我还在练习着呢。” “正洙哥，练习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呀。”女孩知道，朴正洙本来有机会在02年组合出道的，但是最后又被刷下来了。自从那以后受了打击的少年就练习的近乎疯魔。其实现在看来，那时候没有出道并不见得是一件坏事。谁都知道那时正好s·m的衰运期，推什么什么失败。与其失败被冷藏，还不如静静等待更合适的机会。 “安啦，我清楚的，心里有数。”朴正洙显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正洙哥，你看这么冷的天，你训练完也不注意身体保暖，这样很容易得病的，对关节尤其不好。”对这个比自己还狂热的练习狂人，苏勇打心底还是有一种惺惺相惜的认同感的。但是女孩也知道，一般的劝阻对于朴正洙来说根本没有效果。83年出生的他，对于时间的紧迫性和危机感相信比公司大多数练习生都要强烈。 “好了~，你还是以前的秀英吗？婆婆妈妈的，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吧？”已经走到了楼梯口，朴正洙一指楼上，“你去见社长，我去练习室，小心点，不要被社长吓到了喔~”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就麻溜溜地消失不见了。 女孩摇摇头，苏勇比任何人都清楚劳逸结合以及训练后的身体保护的重要性，但是再好的关系也不可能强迫人家做什么。言尽于此，只能希望少年好自为之了。 公式化地敲门，得到允许后，第三次进入这个房间，也许是开始熟悉的缘故，在于崔秀英曾经的那一点紧张和忐忑，如今几乎已经完全的烟消云散。如今女孩心里剩下的只有平静，大脑闲暇之余还悄悄的四处张望，心底有一些对这位作为s·m大脑的男人怎么室内布置的好奇。 李秀满依然坐在办公桌前，不同的是这回没有成堆的文件批阅。社长大人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时不时还用鼠标点击着什么，态度很慎重的样子。这个熟悉的感觉……应该不是在玩扫雷吧？恶趣味女孩一边心里吐槽一边立正报告：“社长，我来了。” “嗯，你先坐。”李秀满再又操作了一会，才抬起头看着女孩。“三星的广告你真的拿下来，不错。” “多谢社长。其实这次只是一个小角色，被选上的原因更多的还是运气。”女孩相信，以李秀满的能量，稍微调查就能知道那些内幕，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欣喜的神色。 “运气也是给有准备的人，实力不行的人，运气掉在眼前也抓不住。”可能是感觉到眼前的女孩少了些上次见面时候表现出来的阳光积极，李社长也许只是出于为自己旗下艺人心理健康着想的缘由，稍微出言……算是激励了一下。 “谢谢社长的鼓励。”别说，这一句包含着夸奖的激励对于小女孩崔秀英来说还是有用的，女孩心情激动了一下。毕竟，在所有s·m练习生的心中，s·m的缔造者，慧眼识珠的制作人，韩流文化的先驱——李秀满，这个名字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其实这次完全是boa姐……” “你不用解释，boa的事我也知道了一些，但是这都不重要。外联跟第一企划的交涉很顺利，据说李导演和黄主摄影对你都很看好，这才是重要的。” “是。” “合同在这，说实话，我对于练习生能有这个价格也有点意外。你现在就把它签了，然后好好准备后天的拍摄。” “是，社长。”女孩规规矩矩地浏览了一下合同，尽管有公司抽成，崔秀英也对自己现在能够有这个出场费感到惊讶。惊讶的时间没有保持多久，女孩只是想当然地认为这是李呈昊为了感谢自己，费了不少的功夫要来的福利。 “好了，你继续去训练吧。”看着崔秀英签了合同，李秀满挥了挥手，继续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女孩拉开门，刚要迈步，突然，身后又传来李秀满的声音。“崔秀英，前两次我们见面，你那种态度其实我蛮欣赏的，希望你能够保持。” “是~！社长~。”女孩转过身行了一个礼，后退着出去。关上门，崔秀英面对着走廊雪白的墙壁沉默了好久，突然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加油呀，秀英，怎么能对自己感到迷茫和彷徨呢？ 合同都签了，还能怎么样？ 做到自己的最好吧，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最好，fight~！！ 第三十三章 前辈加油 第三十三章，前辈加油 “社长，只是三个女孩。” 四楼，仍然是李秀满的那间办公室，一个身材健壮，像军人像杀手更多过于像办公室职员的西装男人站立在宽大的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向桌子里永远忙碌的李社长报告。 “是谁？”李秀满只是扶了扶眼镜，目光继续集中在手里的文件。 “权侑莉，郑秀妍，崔秀英。” 听见崔秀英的名字，李秀满顿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刚才从俞勇镇的工作室出来，正好就看见一个女练习生偷偷模模地向天台走去，李秀满第一时间怀疑的是公司有男女练习生偷偷的约会。要知道，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哪怕是再繁重的训练任务也不能浇熄身体力旺盛荷尔蒙的蠢蠢欲动。然而通过各种渠道筛选后进入公司当练习生的这些孩子们，对于任何一个渴望异性、渴望恋爱的青少年来说，无疑都是拥有魅力的优秀约会对象，所以对此，s·m公司一直以来都是防范森严。不但有恋爱禁令，甚至不允许男女练习生之间有过于亲密的接触。于是无意间发现了蛛丝马迹的李社长，马上就通知管理练习生的姜部长去一探究竟。 哪知竟然是这么一个意外的结果。 “她们，去天台？干什么？” 当时李秀满自己不出面而是指派姜部长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叫姜正勋的粗壮中年人看上去冷面无情，实际上却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粗暴的打断正在进行的约会永远只是流于表面的简单干涉，对于那些已经产生所谓感情的幼稚练习生来说只能算治标不治本。只有调查清楚，获得足够的信息，才能从根本上拆散，两个人。这种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实在不是作为社长的李秀满应该亲力亲为的，恰好，这是姜正勋擅长，并且职责以内的事情。 更让李秀满意外的是，一直很冷面的姜正勋也露出了一丝疑惑神情。“我去的时候，郑秀妍和崔秀英已经在上面了，她们说了些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后来权侑莉加入了谈话后，她们讨论的东西好像是练习生之间的排挤，还有……”姜正勋似乎在寻找一个确切的形容词，“友情和努力？” “嗯？”李秀满抬了抬眉毛。 “她们说的就是这些，特别是那个崔秀英说的话很有意思。”姜正勋撇了一下嘴，似乎在微笑，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橄榄枝和宝剑，好酒和猎枪。“我大致记录了一下，您可以看看。” 李秀满快速的翻阅了一下，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就是这些？” “她们最后还唱了一首歌。” “唱歌？” “歌词很有意思，我也录了下来，您要听吗？”看见李秀满肯定地点头，姜正勋掏出了时刻随身的高保真录音笔，播放，一把清亮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楼梯间空旷的环境天然地给歌声加上了一些混响的效果。 李秀满仍然是毫无表情地听着，只是后面副歌部分崔秀英加入，两个女孩和声的时候皱了皱眉头。歌唱的时间不长，不一会就唱完了，后面还混入了一些三个女孩的讨论声音，大致是权侑莉询问歌曲的来历，崔秀英的解释，还有就是郑秀妍炫耀似的描述崔秀英自己钢琴伴奏时唱得多么有感觉。 “好了。”李秀满挥挥手，姜正勋关掉了录音笔。李秀满沉默了一下，随口说：“姜部长，你也管理练习生很多年了，你觉得这两个孩子唱的怎么样？” 尽管有些意外李秀满会询问自己关于歌声的意见，姜正勋还是根据自己的感觉回答：“郑秀妍的声音很不错，尽管有她的局限性，还是特点是辨识度很高。崔秀英吗……，我以前没注意过她的声乐方面，但是今天感觉和声很到位，很好地衬托出了郑秀妍的声音，所以我感觉后面这段和声比较出色。” “嗯，你也注意到了和声的部分。”李秀满没有多说什么，沉默了下来。 其实自从被boa推荐面试三星广告，然后在自己这里展露了一些很有个人特色的特殊风采后，李秀满就对这个重新出发的女孩稍~微关注了一下。老师们的训练课评价还是其次，那天意外听到女孩在器材室拿着吉他自弹自唱，却着实让李秀满惊讶了一回。作为一个曾经很成功的歌手，受美国音乐的影响，对这种自弹自唱的民谣曲风李秀满的接受度还是很高的，他可以感觉得出女孩无论是弹奏还是演唱时所表现出来的细腻技巧，对于一个韩国籍的少女练习生来说是多么的难得。 尽管本身的声音有各种不足，但是深厚的气息还有充沛的感情却是很好地弥补了声音的短板。今天又意外听到了这一小段录音，让李秀满惊讶的是，女孩的声音在本质上又有了进步。尽管没有什么发挥，但是有她的声音加入以后，郑秀妍的歌声似乎感觉上一下子就增加了很多层次。在她的引导下，郑秀妍原本单纯高亮的声调也开始有了更多下潜的力度，更加适合了这首歌歌词所描写的的情感表达。 这无疑是一种类似催化剂一般的效果。 挥退了姜正勋，李秀满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拿出了好几份文件。其中明显的有李妍熙和崔秀英的日常报告，有权侑莉升入舞蹈a班后的第一时间成长性评估，有金老师对郑秀妍变声后的声音评价，还有对张力伊的声音特质基本评估，还有黄昌合对于林允儿的升班报告搭配着高石昔的转班报告和成长性评估，以及一份徐珠贤的综合评估。 看完了手里的这些，李秀满又翻开了之前放下的那份文件，文件的封面上赫然写着：“s·m_ent练习生构成分析以及建议”的字样。 当天深夜，社长办公室的灯亮到了很晚。 －－－－－－－－－－－－－－－－－－－－－－－－－－－－－－－－－－－－－－－－－－－－－－－－－－－－－－－－－－－－－－－－－－－－－－－－－－－－－－－－－ 天台小聚后，权侑莉似乎变得更加开朗不少，伙伴间的相处也开始放得更开。她在平时其实是一个很喜欢思考的人，谋定而后动。但是一旦开始陷入某种情绪，似乎很容易就会一下子……疯癫起来。 金孝渊和林允儿对此表示非常欢迎，她们表示，郑秀妍和徐珠贤在起哄方面实在不够合拍，在任何一个需要激情的patty时刻，有这两个人无论是哪一个在，真真的是气氛杀手。崔秀英的话，又换成自己不能够放开跟不上趟了，因为随时要保留一份心思，提防着捉弄不成反被捉弄。尽管两个玩乐派不知道为什么权侑莉突然就跟大家合群起来，但是，小团体有了权抽抽这么一个非常合适的玩闹伙伴，实在是值得庆祝的好事。 为此，崔秀英还专门请了一次冰激凌聚会，口味很刁的女孩们甚至还专门指定了新沙洞的snowmountain的特色冰欺凌。至于埋单后的高个女孩表情纳闷的询问，为什么因为权侑莉加入举办的庆祝活动要自己掏钱请客这个问题后，此时呆鸟状站立的崔秀英已经被开始大快朵颐的女孩们果断滴，无视了。 气呼呼的崔秀英只好抱着自己的可可tapioca_snowthie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那天以后发生的改变远不止这么简单，s·m公司在次日就进行了一系列关于练习生的调整，涉及的方面，执行的力度，让很多人一下子都有些措不及防。 首先就是对于男女练习之间的关系管理越来越严格，除了必要的合练，即便是同一间练习室，男女之间都要分开的泾渭分明。听说好几对隐藏的很深的恋人关系男女被严重警告甚至劝退，餐厅里的八卦也时不时传说一些分飞劳燕是如何的收拾行李黯然离开。 然后就是练习生们的课程安排以及教学老师的分配有了明显的变动，上课的练习生们都可以感觉得到师资力量方面开始有了显然的区别对待。自选的课程开始被大幅度的消减，课程的频率和课时也开始有了严苛的规定，这样以来对于那些喜欢根据兴趣到处串课的练习生，无疑是增加了非常大的难度。还有就是那些所有练习生都可以参加的大课，课时次数开始逐渐减少，授课的老师也不再像是高石昔这样，不但特别有实力而且教学严谨的优质教师，反而安排的更多是李炫斗这样管理宽松的老好人。 高个女孩通过餐厅的闲聊八卦还有伙伴之间的相互打听，很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一切都让崔秀英觉得最近公司会有一次针对练习生的大动作。公司的这些举动看上去只是对于老师和训练课时的调整，实际上是通过教学资源倾斜把练习生分开了两个层级，不是以前那种根据实力分作a、b、c班，而是一种根据个人资质的区别对待。 这个分类有两个清楚地区分界线，一个是针对年龄的分界，在86年之前或者以后出生的，其次就是以进入公司的时间来划线，这条线之前或者以后进入公司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条线正好就画在s·m公司开始举办青少年best选拔赛的那一年，也就是2001年。 通过对这两条分界线的特性分析，崔秀英觉得这一切都意味着公司将要开始对练习生的组成成分开始整改，这些行为的目的就是要让练习人员构成更加年轻化和规范化，同时这也预示着公司将要会裁掉很大一部分练习生，而且时间不会很远，很有可能就是最近的一次月考——年终考核。 聪明会思考的不止崔秀英，很多人都慢慢发现了这个事实形成的区别对待。但是具体到每个人，反应又各有不同。有的人表现出灰心或者无所谓，或者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他们原本偶尔的偷懒逃课开始变得变本加厉，平时也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高傲姿态;有的人表面焦急，日常训练却依然故我，只是他们讨论的话题也开始涉及高考或者另外的经纪公司的选人标准;有的人却开始更加努力，汗水不要命一般的挥洒，试图通过月考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这种人估计在这段时间内心是最煎熬的，比如朴正洙。 无论是年龄还是进入公司的时间，狐狸脸少年两个条件都占了个全，所以，本来就拼命的训练更加是朝着不要命的程度发展。在练习室昏倒了几次以后，所有的老师都开始劝阻少年，劝阻无效后甚至开始禁止少年随意增加训练时间。但是这一切手段都无法和少年内心的焦急抗衡，明的来不行，朴正洙就开始暗地里偷偷加练，他就像游击队一般，时刻寻找着没有老师的空闲练习室。 每每看见朴正洙顶着疲惫的神色仍然继续舞动，吃饭团时颤抖的双手还有那明显超过负荷的身体，崔秀英就有些心软。女孩心里纠结着是不是要透露一些提前的信息，但是这个念头马上就被女孩自己否决。且不说执拗的少年会不会相信自己，又或者以为自己单纯地在开解安慰他而已。苏勇对于自己这只偷渡时空的蝴蝶会扇动出什么样的风暴尚且抱有着各种疑虑，实在不敢靠着这点先知先觉来改变什么人的命运。 所以，女孩只有抱着可以预期的美好未来默默祝福狐狸脸少年，汗水浇灌的花朵，总有一天会开得灿烂。 课程的改变对于崔秀英也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因为现在，小团体的几个女孩见面的机会似乎越来越多了。不是偶尔遇见一两个，而是经常在一节课上所有人都碰到了一起。这一点在徐珠贤忙内升入歌唱b班后显得越发明显。 经常看见这边厢郑秀妍在金老师的单独辅导会歌曲表达的情感要点，那边厢徐珠贤认认真真地爬音阶吊嗓子，权侑莉和金孝渊则陪着自己在另一边练习合唱。林允儿是一个例外，因为悲催的林小鹿被高石昔大魔王开始严格操练，所以只能是偶尔出现。 如果的到了舞蹈课，这样的情形更是大大增多。舞蹈老师甚至根据身高年龄把她们分成了两组，崔秀英，林允儿和发育迅速的徐珠贤，至于另一组当然就是金孝渊，权侑莉和经常撅着嘴的郑秀妍。当然冰山女孩撅着嘴不单是因为身高的问题，毕竟权侑莉也在这组，还有一个原因——也许就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金孝渊时常会被提拔到舞蹈老师助教的地位，那么她们这组的替补第三个人就是她曾经向崔秀英抱怨过的那个中·国·女孩，张力伊。 每每见着这样的情景，苏勇就会觉得有些奇妙，这难道就是命运注定的提前相遇？ －－－－－－－－－－－－－－－－－－－－－－－－－－－－－－－－－－－－－－－－－－－－－－－－－－－－－－－－－－－－－－－－－－－－－－－－－－－－ 时间就这么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广告拍摄前的这一天。依旧是回家前跟金孝渊的斗舞的时间，今天的女孩似乎状态特别的好，最后硬生生地靠着体力让舞蹈机器第一次认了输。看着其他女孩满是欢乐地鼓着掌，金十岁装模作样喘着粗气的生硬表演，女孩哪会不知道这些伙伴内心的想法。 内心欣慰之余，当着所有女孩的面，崔秀英干净利落地摆出了一个国标舞的漂亮ending_pose，“大家放心，明天我一定认真表现，一定不会丢我们清潭洞六少女的面子~！！”不得不说，女孩的身体绷得很紧，造型和肌肉线条看上去都很漂亮。 “呀，我们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外号了？”急匆匆的还是性格爽快的权侑莉。 “肯定是秀英临时瞎编呗。”金孝渊一贯是抱着“真相只有一个”的精神。 “清潭洞六少女，这名字起的真没有水准。”郑秀妍当然负责吐槽。 “六公主，是不是好一些？”林允儿开始搅混水。 徐珠贤呢？她一向是负责沉默。 “清潭洞六公主？”保持姿势的苏勇听见这个，脑海里马上有了很多画面，“林允儿，你的智商可不可以再高一点？” “总比你的六少女好些吧。嘿~！”鬼鬼祟祟靠近的林小鹿突然用力拍了一下女孩的，然后远遁千里。“咦，秀英姐，你的好像有些不一样哦~~。” “呀，林允儿！呀！”崔秀英刚转过身要训斥已经跑得老远的林小鹿，哪知道身后又被偷袭。 “嘿，的确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大了不少？”这一回是金十岁，搓手指的样子看上去真的有点色色的。 这一回女孩反应很快，一回手就抓住了金十岁的胳臂，谁曾想，就在这个时候，左右两边的臀部同时受到咸湿爪袭击。 “哇，真看不出来呀，没想到秀英的这么有弹性，形状也很好，好翘呀。”故意一副色迷迷笑容的是权侑莉，你现在就开始总攻觉醒了？ “崔秀英你的肉看来都长到上了呀。”郑秀妍拍了拍手掌，好像拍去手上的灰尘似的，这话也就只有冰山说的出口。 哭笑不得的女孩放开了金十岁，刚要说话，余光却看见徐珠贤畏畏缩缩地靠近了自己，的正后方。“怎么？小贤，你也要拍？”崔秀英头也不回地问。 哪知道，小忙内真的很用力地拍了一下，“啪”的一声，异常响亮。然后小忙内用拍的那只手握紧了拳头，狠狠地做了一个沉肘的加油姿势。“明天的广告拍摄，前辈，一定要加油呀~！” 加油？这算加的什么油？ 加油？ 第三十四章 拍摄前 第三十四章，拍摄前 首先致歉一下，韩国2005年才把汉城改成首尔，前面疏忽了，今天写着第一句才发现不对…… －－－－－－－－－－－－－－－－－－－－－－－－－－－－－－－－－－－－－－－－－－－－－－－－－－－－－－－－－－－－－－－－－－－ 2003年已经步入年末，汉城在进入冬季以后会比同纬度的其他城市气温更加低一些，此时街头的忙碌的人们开始更多的穿着颜色深沉的厚重外套。好在，有不知其数妹子们，以不顾健康的代价，勇敢的奉献自己，用色彩艳丽的服装还有长度不一的短裙装点着萧瑟的冬日街头，为这成片的灰暗色调里平添一些亮丽的颜色。 崔秀英今天势必要成为这众多亮色中的一员。 清晨五点，女孩就早早地起床，只是简单地做了些基本运动，就开始仔仔细细地洗漱整理。全家人都还没有起床，空荡的大房间里，女孩小心翼翼地游行其中。按照习惯每日例行地服用了一点松花粉后，崔秀英寻着了一些新鲜蔬菜，就自己简单做了点素食饭团完成了早餐。然后就是仔细打理一下小脸蛋，并没有化妆，只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干净整洁。对于化妆，女孩可不觉得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能够做到的现场化妆师的要求水准，与其到了现场再卸妆，不如现在把自己弄得干净一些，先做好皮肤的基础保护。接着花费心思挑选了一下服饰搭配，尽管女孩知道到了广告拍摄现场后肯定会要换上导演指定的服装。 之所以崔秀英今天对形象装扮如此认真，是因为昨晚从崔爸爸那里稍微了解了一下第一企划，自己受聘的这间，韩国最大的广告公司。虽然最初听见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后来才发觉后来有名的x档案就是出自于此。惊讶的同时，女孩也不禁揣摩，现在这份针对韩流明星的预估报告已经收集到了什么程度。虽然x档案爆发的时候，三星的背景色彩被消弱的几近于无，但是就女孩的所见所闻，这总集团和附属公司两家之间的藕断丝连可不是一般的紧密。 不过话又说回来，尽管第一企划的前身最初就是从三星内部的广告制作公司发展而来，公司的高层更是经常互通有无，但是三星集团旗下的附属公司一向各自**的很。更何况如今第一企划已经稳稳做到了韩国第一，世界排名更是挤进前二十，国际上获奖无数。所以虽然说起来三星电子跟第一企划是兄弟公司，但是做起业务来估计跟一般的客户跟广告代理公司没有什么两样。自己因为一些原因，尽管目前看上去跟制作公司这边的导演和摄影关系都不错，不见得待会遇见第一企划的ae或者三星电子派出的客户代表就不会出现问题。女孩清楚自己只是默默无名之辈的定位，所以一个优秀的第一印象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到六点，崔秀英收拾了一下随身的物品，就出了家门，一路行走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不知道是不是长期的气息锻炼这个时候起了作用，又或者是是苏勇曾经的的比赛经验打下的基础，女孩此时呼吸平缓而且悠长，情绪并没有想象的那样过于紧张。六点左右的时候顺利地来到s·m，公司里已是有人在此等待多时。 估计最初接到面试通知的时候，s·m这边显然是没有足够重视。草率地跟第一企划两边做了一个电话上的沟通，然后就等着女孩自己去打个酱油回来。谁知道，打酱油的抱回只老母鸡，崔秀英顺利入选。所以公司这边迅速的转换了行事的态度，这次要去正儿八经的广告拍摄了也不可能再马虎了事，一切按照正规程序，经纪人和保姆车都已经备好，当然，这些都是临时的。 对于公司外联部来说，女孩是彻头彻尾的新人，所以他们很贴心地首先仔细检查了女孩今天的外表仪容，好在给出的都是一些肯定的评价。然后就是一些简短的指示，无非是一些片场礼仪，意外情况的应对措施之类的。做好了这些预防，崔秀英跟着自己今天的临时经纪人上了楼下预热好的保姆车。随行人员只有一个，临时经纪人和司机都是这位身材健硕的大叔，这也是很显然的菜鸟配置。 不过，面无表情大叔的样貌看在崔秀英眼里一直觉得很熟悉，仔细一想，这不是练习生管理部的姜部长吗。尽管这位冷面大叔经常神龙不见首尾，可是每逢公司只要有重大事情宣布，绝对少不了他虎视眈眈伺探一旁的威慑身影。他来当自己的一日经纪人，崔秀英不知道应该荣幸还是悲哀。 “部长nim……”女孩刚要说话，就被姜正勋打断：“现在我是你的临时经纪人，为了方便，所以你可以不必称呼我的公司职务。要招呼我的话，你就怎么轻松怎么叫吧。” “（阿泽西）……？”女孩试探着发声，说完立刻闭上嘴巴，睁大了眼睛注视冷面大叔，静待发落。看见大叔没有反应，似乎是默认了，崔秀英才继续询问：“姜大叔，真没想到是你今天来当我的临时经纪人，太让我意外了。” “你更让我意外，当初这个广告跟boa尽管只是很初步的接触，不过那个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边谈失败了以后，艺人部不是没有打过继续接洽的主意，可是现下公司实在没有太拿的出手的女艺人，只好放弃了。谁都没想到，最后竟然给你这个练习生拿下了。”姜正勋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对，你也可以说是艺人，只是日本出道失败而已。” 大叔，你就不能婉转一点吗？女孩歪歪嘴，看见冷面大叔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不爱说话，于是继续自己的问题：“姜大叔，刚才外联说的那些注意事项我都知道了，但是我想问一下，我看见电视里一般不是都这么演吗，到了现场探班什么的要买饮料给导演呀，还有那些工作人员的吗。那么，我们要不要这么做呀？” 姜大叔开着车目不斜视，“一般是有这个说法，但是买不买、买多少都是很灵活的，不过我估计今天摄制组不会这么强制要求你。因为毕竟你一个新人，赚的估计都不够这些饮料钱。” “哦。”看来你是没有仔细看我合同上的签约金，女孩迅速地小皱了一下鼻梁。 “你自己带了什么饮料吗？”姜大叔突然问。 “没有呀，我就带了一水壶的蜂蜜橙子茶，”崔秀英拿过自己的背包，“大叔你要喝吗？” “不是我要喝，我是要提醒你。如果你自己带了饮料，或者渴了要买饮料喝，记住，至少要准备导演和女一号的份。即便是只带了自己的一份，也要买，没有钱可以问我要。”姜大叔刻意强调了语气：“现在你自己带的水壶，这就方便了很多。不过也要记住，自己喝水之前，首先要问女一号是不是要喝，如果这个时候有工作人员过来交代什么事情，也要记得谦让一下。” “?（内）……”崔秀英吐了吐舌头，然后就沉默了，司机姜大叔也再没有说话。保姆车的车灯在晨曦中照的老远，不一会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 起了一个大早的不止是崔秀英，还有李呈昊。 昨天晚上的final_ppm上，李呈昊带领制作组跟客户部ae还有三星电子的客户代表再一次确定了广告拍摄的所有细节。其实灯光影调、音乐样本、布景方案、道具、服装这些东西早在先期的ppm上得到了确定，尽管后来预设演员变动，制作经费下调，也只不过是将原本花费最高档的制作脚本预算降到最低档而已。崔秀英提出的建议对于拍摄的基本设置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依然是原来的人和事，只不过叙事手法的变动。黄占节重新绘制了分镜头图稿，再次跟客户代表确定了拍摄进程表，有新意的情节设置甚至还收到了客户代表的称赞，并且单方面的表示了对广告成品的期待。 不过李呈昊看得出客户部的ae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兴，长久以来拖沓的一个案子得到了解决好像并不能让这位感到解月兑。开会的时候ae也稍微的提了一下跟李孝利的广告风格冲突的问题，不过在客户代表态度坚决的确定下无功而返。 这一切李呈昊都收在眼底，联想到最近公司内部的一些动作，还有听说最近集团总公司的一位金理事的频繁造访，李呈昊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可是知道了这些又能怎么样？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个打工的，对这些大人物的博弈实在起不到什么影响，哎，公司的副社长不还是李叙显吗，真是……。 所以当时的李呈昊只是叹了一口气，规规矩矩地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然后再多一句话也没有说。散会后，吩咐了一下新来的导演助理小金收拾好会议记录，很干脆地就转身离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呈昊就来到在京畿道南扬州事先租下的一号摄影棚。就在崔秀英面试成功的那一天，这里就开始搭设广告里的第一个场景，“入场甬道”。这么几天的功夫，一切都准备就绪。 黄占节比自己来的更早，这时候正在拿着测光表跟灯光组长商量着辅助光源的摆放。老黄看上去心情不错，乐呵呵地指挥着一个摄影助理在表演进行路径上担当人形模板，收集各种测光指数。摄影轨道已经铺设完毕，机械师正辅助副摄影开始架设机器。 李呈昊跟现场几个熟悉的工作人员打了一下招呼，然后走向主摄影黄占节。他先是拍了一下仍然在指指点点的黄占节肩膀，然后冲着早已发现他的灯光组长点点头打了声招呼。“老黄，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咱们预算做得早又详细，本来就是咱们的了，逃也逃不掉。” “真的？”李呈昊的语气和眼神都很严厉，不像是随便闲聊。 “哎，你知道，顶多就是有几个地方拖拉了一点，我叫小金跑了一趟，什么都解决了。”黄占节看着李呈昊直射的眼神，最后才又说：“这个，周围的背景墙因为做得比较早，现在拍起来效果有些干。我早几天就让他们修补了，现在绝对没问题。而且我刚才到二号棚测了一下光，觉得那里的墙的涂色再低一些饱和度比较好，这样更加突出内场，所以有喊他门去加工了。” 李呈昊很耐心地听完，最后才说：“老黄，我也不说别的，相信你也知道，咱俩成龙成虫就看这一回了，大家各自努力吧。”说着使劲拍了拍黄占节宽厚的背膀，转身就去了摆设监视器的角落查看设备状况。 黄占节看着李呈昊离去的背影，沉默了一会。然后使劲地挥了一下拳头，就跑到镜头近景的几块背景板检查颜色细节了。过了一会又回到灯光组长的身边，检查着气球灯的摆放，指令简洁，神情穆然。 李呈昊坐在监视器前面，指挥着副摄影在拍摄轨道上试运行了几个来回，大致观察了一下光线的变化和镜头的抖动的程度，感觉满意后，又翻出自己做了不少注解的分镜头稿，脑海里预演着将要进行的拍摄。考虑了一下，他起身叫过回来检查摄影机的黄占节，“老黄，我觉得朴贞雅这组特写镜头，我们可以加一点效果，使其跟崔秀英的进场感觉区别开来，你看怎么样？” “加效果，你是说后期……？” “不，咱么不是还有一台bolex吗，准备在二号棚特写用的。我这么想，待会让副摄上轨拉全景，你在前面拿手持……” “我明白了，你是想通过手持的自然抖动来表现朴贞雅的紧张心情。”恍然大悟的黄占节猛地一拍大腿，“啪”的一声在空旷的摄影棚内传出好远，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侧目而视。 “对，你放开来做，等会咱们先试走几次，找一找最好的角度……”心情激动的李呈昊没有管这些，继续阐述想法。“……，反正咱们就当是多拍些素材，到时候剪接也放得开手。” “技术方面你放心，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外号可是叫韩国杜可风。” “去你的，我看你是‘肚可丰’才对。” 两个人在这边笑闹了一番，原本紧张的气氛似乎也缓和了不少，这时候副导演跑了过来，“导演，s·m的演员来了。”李呈昊和黄占节刚转过身，就看见入口处一个明朗的女孩满脸灿烂的笑容，远远地就跟他们行礼问好。“李导演，黄摄影，你们好呀，我来报道了。” “哈，秀英你这么早就来了。”冷清清的冬天早晨，突然看见这么一个青春热情的可爱妹子，相信任何人的心情都会振奋一下吧。李呈昊这边微笑着回复，心情大好的黄占节已经走上前热情地想要套近乎了。结果还没走的太近，就有一道阴影笼罩了自来熟的主摄影。 大清早的，这萌妹子边上怎么有一头的人型野兽，这是谁呀？ ps：写拍广告着实查了一下资料，就是为了显得稍微专业一点。至于那个谐音字笑话在韩语是否行得通……，大家无视 第三十五章 化妆 第三十五章，化妆 在姜正勋和黄占节两个不同重量级的大块头进行了一番深刻而且友好的会谈后，崔秀英终于跟李呈昊导演接上了头。浪客中文网 “导演nim，我没来晚吧。”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到不久，秀英啦，”李呈昊把女孩稍微扯过一边，声音有些小心翼翼。“我听说今天公司的张部长也可能会来，所以，到时候你们可以放心的叙叙旧，时间上没关系的。” “导演nim，我明白了。”经过崔爸爸的解释，崔秀英那还不知道张部长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又不好当着李呈昊的面说明，只好口里敷衍着答应了。 “你知道就好了，哈哈。”李呈昊随即就转变了表情，向着远处招呼了一声：“金助理，来一下。”正在监视器位置忙活的的金导演助理跑了过来。“金助理，你带秀英去美术指导那里，让他们快一点，尽快把造型做出来。” “好的，导演。”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助理向女孩友善地笑了一下，然后就引领着崔秀英朝着拍摄区域走了过去。一旁早就会谈结束的姜大叔也跟了过来，金助理看见冷面大叔一脸目不斜视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柔。 交接之后，那位看不出年纪的美术指导指挥着女孩在摄影场地的中心站立了许久，又是侧面又是正面，还有来回地走动，采集了不少数据。女孩只看见她跟灯光组长交头接耳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叫服装助理把几套备选的服装在女孩身上一一比划了好一阵子，接着就把女孩晾在了一旁。崔秀英就这么安静地站了好半晌，才听见美术指导吩咐自己去化妆室等化妆师来化妆。 去化妆室的路上，女孩正在默默期待着最后的造型，突然听见身边的姜大叔询问：“感觉怎么样？” “比想象的麻烦一些。我在日本只是拍过简单的mv和杂志硬照，电视广告，还真的是第一次。所以……”女孩一抬头，“感觉拍广告真的蛮复杂的，所有人都看起来很专业。” “其实，刚才你根本没必要站那么久的。”姜大叔想说的明显是别的。 “嗯？”女孩不解。 “其实你刚才只是需要大概测一下皮肤光数据，最多试试服装就可以了。你只是配角，一切还是都得看女主角的最后的定妆造型。化妆也是，你现在这些做的再完善，如果跟女主角不搭，终究还是会，叫你，洗干净重新来过。” “姜大叔，你是说他们故意的？” “说不上故意不故意，新人第一次来片场，一般都是这个待遇。不过，我觉得那个美术指导似乎有些针对你。” “有没有这么严重呀？” “你也许没有发觉，她装的很忙的样子，其实一直在偷偷打量你，但是你一直笑容满面不急不躁，所以她拿你没办法而已。这一点你做的很好，只要自己摆正姿态，别人想要挑毛病也挑不出来。” “她也可以随便找什么缘由，没事找事呀。” “你可以让她试试，第一企划虽然厉害，s·m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你算是s·m派出的代表，她一个美术指导能够代表第一企划？”说完了话，姜大叔似乎还意有所指的捏了捏拳头。 原来大叔你擅长的就是干这活的……，崔秀英有些恍然。看来s·m对这次拍摄的一些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派出了姜正勋这个人型野兽，原来是起威慑作用的。“姜大叔，你可不可以柔和一点，不要这么……这个，严肃呀。” “到了片场，你负责柔和，我负责严肃;你负责完成工作，我负责解决问题。”走道里又响起几声关节咔咔的响声。 坐在化妆室，没有等多久，化妆师和他的助理就联袂而来。 化妆师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中年帅哥，不过只看他的五官，那么就只有二十多岁，要是只看头发的话，估计只有十多岁了。化妆师帅哥进了门也不招呼，径直就来到崔秀英的身后。翘着兰花指的双手固定住了女孩的头部，缓缓转动，通过化妆镜很仔细地观察女孩的面部，嘴里感叹：“哎呀，年轻就是好呀，你看这孩子的皮肤~。虽然有点黑，不过真是女敕呀。凯瑟琳，这孩子是干性皮肤哦~。” 在一旁忙碌的整理工具的女孩助理回答了一声，然后又开始摆放各种工具了。 帅哥化妆师模了一下女孩的脸，甚至还低头闻了一下气味。脑袋凑过来这一下子真的让苏勇汗毛都竖了起来，还好他马上就抬起了头。“嗯，看得出，孩子你也开始注意护理皮肤了，而且没犯什么明显的错误，值得表扬哦~。青春是朵娇女敕的花，你越是细心浇灌，它就越绽放的长久哦~。”中年帅哥再又拉拢了一下女孩的头发，“发质也不错，今天早上才洗过吧？这样懂事的新人，大叔最喜欢了。孩子，我可以告诉你，本来应该是先化妆的，但是女主角还没定妆，所以现在只能先给你整理发型了。凯瑟琳，你来。” 和着大叔你刚才是在占便宜吗？你难道没看见我身边的人形野兽保镖？信不信我让他跟你来段不能说的秘密？女孩余光一扫，结果只看见姜正勋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微阖的眼睛似乎要睡着的样子。不是吧？大叔你不是要严肃滴解决问题的吗？！你就这么睡着了？ 崔秀英这边内心吐槽，助理凯瑟琳已经开始了她的工作。尽管动作很娴熟，可以感觉得出她的紧张。她一边梳着女孩的头发还一边轻声地询问：“扯疼你了吗？你要是感觉疼千万要出声呀。” 帅哥大叔已经坐在了一边，悠闲地修理自己的指甲，全神贯注的同时嘴巴也没有休息，“孩子我告诉你，这次呢你的角色设定比较强势。美术指导跟导演最后确定了你的发型是很雷鬼的脏辫，火辣的异域风情哦~。但是呢，光是这样的话还不够显露出个性，所以我决定给脏辫再加入一些白色的发绳。就待会那个阴暗调的拍摄场地，保证你显眼的不得了。” 凯瑟琳已经开始编辫子，柔软的小手插进头发里很舒服。崔秀英通过镜子里的目光交汇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就安心等待发型的完成了。凯瑟琳得到了鼓励，神色更加认真，化妆室里只有帅哥大叔喋喋不休，一会儿抱怨青春的流逝，一会儿讲起皮肤护理的心得。还没说上几句，本来坐在一旁的姜正勋突然起身离开了，房门关上，留下三个面面相窥的人。 大叔你这就受不了了？难道五大三粗的你的弱点就是这个？ 女孩正在这里不怀好意的琢磨着，冷不防中年帅哥扯了扯她的衣袖，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孩子，这是你们公司的经纪人？”得到肯定后，中年帅哥居然有些羞涩。“哎呀，真的好man呀，不知道我刚才是不是表现得太热情了？他是不是不喜欢太热情的？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好吧……原来自己才是局外人，崔秀英彻底囧了。待会一定给你们拉拉红线，衷心地祝你们葵花向阳，直捣黄龙，花好月圆。 时间慢慢过去，就在崔秀英快要睡着的时候，头发终于做好了。一条条的小辫子拢合到脑后再又束成一个挺翘的大马尾，白色发绳如同串联其间的脉络，在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嗯，很不错，很精神的样子。 崔秀英伸了一个懒腰，着重感谢了一下凯瑟琳和中年帅哥，随后就走出了化妆室。一是想活动一下筋骨，其次想去给导演看看造型征求一下意见。回手刚把门关上，就看见消失已久的姜正勋大步走了过来。 “姜大叔，你怎么离开这么久，我以为你只是上个厕所。” “那两个人没什么问题，我还盯着干什么。我来是要告诉你，朴贞雅来了，正在单间休息室，你赶快去拜访一下。” “哦，是的，大叔。” 随手拍打了一上未曾有的灰尘，模了模刚编好的大辫子，崔秀英迈步向单间休息室走去。一路上人影绰绰，临时演员们已经开始一拨一拨到来。副导演正在组织他们聚合在一起，粗略地介绍着拍摄的内容。另一边，李呈昊正和一群人说道着什么，倒是一旁当着陪客的黄占节似乎有些无聊，又不能走开，有些无所事事的样子。 崔秀英没有管那些，迅速来到单间休息室的门口，门口虚掩着，女孩刚要敲门，结果房间里首先有声音传了出来。“贞雅姐，这是新的剧本，听导演说有一些小改动，你要不要看看？” 然后就是朴贞雅那爽朗的声音，只不过即使隔着门听起来也有些显得疲惫。“好吧，你给我，反正坐着化妆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听到这，崔秀英停止了敲门。想起自己跟李导演嘱咐的事情，开始期待着朴贞雅的反应。女孩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开始了光明正大地听门脚。 “哎呀，贞雅你最近可累坏了吧，你看这黑眼圈。刚才主摄影跟美术指导可真狠心呀，看见你这模样还叫你站在哪里试光，椅子也不给一把。” “工作人员敬业那是好的，希望拍出来的效果也对得起观众。”朴贞雅随口回答。 “那也要分个轻重呀，这么早的拍摄，更何况……”化妆师还没说完，突然就被朴贞雅打断。 “小凡，这是导演亲自给你的剧本？”声音有些严厉。 “是呀……”“小凡”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改成这样！” 听见房间内对话的声音，崔秀英知道现在该是自己出场的时机了。女孩敲了敲房间门，声音响到应该不会被房间里的人忽略。 “是谁？”尽管控制了情绪，还是可以听得出朴贞雅压抑的激动。 “是我呀，朴贞雅前辈。” “秀英？快进来。” 一个年龄很年轻的男人拉开门，从他的脸上还可以看得出刚才的心有余悸，崔秀英的到来无疑给房间里的气氛解了围，所以他的脸上有一种庆幸的神色。女孩走进了休息室，相比她那间大众化妆间虽然空间小了些，但是摆设无疑更加精致，原木纹理的化妆台，**的换衣间，周围还有舒适的沙发可供休息，不像自己那里，全部都是折叠靠凳。房间里的人并不多，除了坐在化妆台前的朴贞雅和刚才给自己开门的，看这放不开的样子应该是新晋助理的小凡，还有就是朴贞雅的专属化妆师，以及第一企划这边派来的化妆助理了。朴贞雅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瘦高个经纪人没有看见踪影，可能是出去进行一些外联事项了。 即便是有人进来，化妆师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时不时还跟一旁的化妆助理交流两句。声音压得有些小，不再像刚开始在门外听到的那么随意。化妆台前的朴贞雅，头发紧紧地挽到脑后，梳了一个发髻。新发下来的剧本攒在她的手里，翻开了两三页。 “秀英，你来了？你看了剧本没有？”脸上被涂抹的朴贞雅端正脸庞，没有回头，但是话语还是这么直接。她的专属化妆师动作隐蔽地拍了她的额头一下，换来的只是朴贞雅一个没事的眼神。 “看了呀，看的很熟悉了，朴贞雅前辈。”女孩坐到了朴贞雅的身边，笑脸盈盈。 “咦，这是你的发型？很好看。我们都要合作拍摄了，你也不用太生分，叫我姐吧。”朴贞雅突然这么说，崔秀英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这是前辈决定给自己撑腰的表现，不由得笑得更加灿烂。 “谢谢你，贞雅姐~。”崔秀英靠的更近了一些，眼神狡黠。“你说剧本，有什么不对吗？” 朴贞雅尽管头不能动，一只手却伸过来拽住了女孩摆放在膝盖上的手。“这还没有不对？我当初给你看了拍摄的文案，那就是他们跟我一开始交涉的拍摄意见。结果今天一看，角色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了，你难道看不出来？” 怎么会看不出来，这还是我出的主意。原来是boa和朴贞雅，当然不会过于压制一方，哪怕ae有这样的想法，无论哪方的经纪公司也不会答应。现在换了自己这个新女敕练习生，还会有什么顾虑。看到朴贞雅为自己感到愤愤不平，崔秀珍很欣慰，但是要是说朴贞雅会为了自己去跟导演交涉，甚至提出修改剧情，崔秀英还没有这么幼稚。她如今的举动更加是表明态度而已，而且这更多还是看在boa的托付的面子上。对于没有丝毫交情的自己能够做到这一步，崔秀英已经感觉够意思了。 “贞雅姐，其实这个改动意见还是我跟导演提的建议呢。” “你的建议？”朴贞雅更加疑惑不解。 “是呀，而且导演还给我加了一段戏哦，到时候我可是主角，贞雅姐可要帮忙呀。”崔秀英笑吟吟地拿出自己那份完整的剧本，递给朴贞雅。看着对方迅速翻阅到后面的情节，脸色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女孩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嗯……，这样看来的话，的确是好一些。但是秀英你考虑过没有，即使有了最后只一段，你的形象也……”朴贞雅几次皱起眉头，但是都随即被自己的化妆师镇压下去。 “贞雅姐放心啦，我又没在韩国出道，谁知道我这个无名小卒。再说我觉得这段加上去，凸显竞争中产生的友情，不是蛮不错的嘛。” “你太天真了。”朴贞雅拍了拍女孩的手背，“一支广告制作完成，并不意味着观众们看到的就是我们拍摄的全部内容。除去导演剪辑的创作取舍，广告播出的内容也会根据宣传的需求剪辑出不同长度的版本。商品永远是第一位的，后面这段剧情，如果是在一些有时间限制的重要时间段的播出，肯定是会被剪掉的。你要知道广告时段每一秒都是一大笔钱呀。” “这样呀……，哎呀，反正还是那句话，我还没出道，谁认得我是谁呀，反正贞雅姐厉害就可以了。”女孩的脸色到是看不出任何的失望。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再次响起，打开门一看，人影几乎堵着了整个门口，是姜正勋。“崔秀英，美术指导已经定好你的妆了，回来化妆。” “还回去干什么，待会还不是我跟秀英配合，就在这里化吧，又不是没地方。”朴贞雅很豪爽地挥挥手。 “这个不好吧……”姜正勋还在犹豫，门外一把妖娆的声音传了进来：“有什么不好的，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边公众化妆室几乎都被临时演员站满了，这边多舒适。凯瑟琳，去拿家伙。”中年帅哥挤了挤，走了进来，先是给姜正勋抛了一个媚眼，然后跟屋里的人都打了个招呼。特别是那个第一企划的化妆助理，帅哥还别有意味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对姜正勋的方向偷偷怒了努嘴。那个化妆助理迅速接受了信号，偷偷打量了一下姜正勋，然后马上就帮着忙把旁边的化妆台清理出了一块位置。 中年帅哥走到了崔秀英身后，按住了欲要起立的女孩的肩膀。“朴贞雅xi你好，我是这次拍摄的化妆师，我叫安中京。可以告诉大家，服装这边也都已经确定好了，待会秀英的服装是一套绿色的运动装，很青春的哦~。” 随着凯瑟琳小跑着拿来了中年帅哥的工具，小小房间里就这么和睦融融地运作起来。 崔秀英一动不动的坐着，对待会的拍摄也渐渐有了些期待。 第三十六章 拍摄 第三十六章，拍摄 崔秀英因为事先已经搞定了发型，所以装扮的速度比起精益求精的女主角朴贞雅就要快上许多。女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还是原来那个人，但是又多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帅气感受。熠熠生辉的自己似乎变得充满精力，不笑的话，桀骜的表情也显得更加张扬和富有进攻性。 女孩不得不感叹，化妆术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中年帅哥安中京忙完了崔秀英这边又加入到了朴贞雅的化妆之中。那位朴贞雅的专属化妆师显然还不太适应广告拍摄化妆的要求，安中京发现光是动嘴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不得不自己亲自上手。“不对，尽管美指的要求的确是要突出健康肤色，但是这个妹妹的肤色级还是要比那个女孩亮一些的。这样一来，更加要注意亮色使用。太少，待会灯光一打就看不见了;太多，人就会有些油腻腻的。还有就是嘴唇周围，必须要降一个色调，要不然口轮突出就跟龅牙似的……”似乎一会还结束不了，姜大叔已经不见踪影，所以女孩也决定出去走走。 很有礼貌地告别了前辈，崔秀英走出了休息室。刚走到一号摄影棚的入口，就看到一个有些偷偷模模的人影，仔细一看原来是金助理，遮遮掩掩的样子，好像在打电话？ “是的，这是我的意见……数字电视技术获得世界第一这么好的消息，该知道的都应该都知道了，不该知道这会也应该闻出味道了……嗯，我们多一些要求怎么啦，又不是不给钱……ae权力再大，职责也是负责沟通，他能够代替客户？”金助理一侧身似乎发现了女孩的探视，于是很迅速的结束了讲话。“好了就这样，就这么做吧，我挂断了。”放好了电话，金助理很热情地对着女孩说：“秀英化好妆了？很有特色呀。”满脸亲和的笑容，一点也看不出刚才那副轻松戏谑大权在握的样子。 虽然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在隐藏什么，但是崔秀英也不想介入进去什么莫名其妙的突发事件，女孩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正常打招呼，问了一下导演的所在，然后就离开了。金助理微笑着看着女孩离开，然后目光注视着前方摄影棚内另外一处的一个身影，口里暗自嘀咕：“s·m动作也挺快呀，接受还是拒绝呢？” 且不提微服私访的金理事的自我询问，崔秀英朝着导演观看监视器的角落走去的时候，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女孩回头一看，是一个带着线帽的男人，一声嘻哈装扮十分的显眼。原本女孩早就注意到有这个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个性跳月兑的群众演员，结果现在仔细一看，让崔秀英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吃惊。“再元偶吧？你怎么在这里？” “哈哈，很意外吧？”说话的男人提了提帽沿，露出整张清秀的脸庞，女孩发现这居然是同公司的前辈沈再元，组合ck_beat的成员之一。 ck_beat在02年出道，因为成绩并不理想，变相的被s·m冷藏。相比出道失败，这种不闻不问的冷藏对于一个组合来说无疑是一种更加尴尬的处境，所以几个团员也不得不开始各找各的出路。沈再元一直留在公司，善于舞蹈的他偶尔还会替某个老师上一节舞蹈训练的课程。s·m好像也很看好他的舞蹈以及对舞蹈动作编排的天赋，据说他已经开始参与最新的那个被命名“东方神起”的男子组合的伴舞和编舞工作，可以说是重新开始了一段不再是偶像的娱乐圈生涯。然而在s·m，只要跟舞蹈有关的就跑不开金孝渊的掺和，也是因此，崔秀英跟沈再元也很快熟悉起来。对于女孩强悍的身体素质以及对舞蹈的领悟速度，沈再元既是惊讶又感兴趣，相互交流学习的过程中，慢慢的两个人就形成了一种亦师亦友的亲密关系。 “公司派你来的？早上我去公司怎么没看见你？” “公司让我来看看，一些舞蹈场景能够帮帮忙就更好。我想我又不要出镜，跟你一起来虽然能蹭蹭保姆车，但是实在太早了。你看，我来的晚就晚吧，结果看起来现在还没开工。”沈再元模模鼻子，微笑着回答。尽管语气轻松，崔秀英还是对他言谈里的少许失落有了清楚的感觉。从镜头前走到幕后，迅速的落差，不是一段简单的心路历程。正当女孩准备避开某些话题的时候，不远处的李呈昊冲着这边招呼起来。 “秀英xi，过来一下。” 崔秀英只好对着沈再元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朝导演位置小跑着过去了。 拍摄现场放监视器的地方通常被称作“导演位置”，监视器前的折叠座椅一般被称作“导演宝座”，电影里经常看到会有冒失新人坐了导演宝座引起冲突的喜剧桥段。现在这里站着好几个人，监视器前的“导演宝座”被一个陌生男人坐着，李呈昊跟另一个陌生人态度认真地弯着腰指点着监视器，似乎在解释什么。黄占节抽出空来朝着崔秀英使了一个脸色，似乎在说明这两个人身份的重要性。这样一来女孩大致肯定了这两个陌生男人的来历，估计就是第一企划客户部的ae还有三星电子的客户代表。 走到近前，声音都传进耳朵，只听见李呈昊似乎在竭力争取什么：“……收到了消息，所以决定增加这两段内容。这样一来，作为演示短片的时间就足够了，在剪辑上也有更大的发挥空间。而且这两段只要加上一点后期特效，在视觉上也会更加吸引人。” “我觉得还是太草率了，拍摄脚本已经定下，预算都做好了，贸然改动的话恐怕不太合适，而且关键的是，多出来的这些预算哪里来？”答话的是站在另一旁的的陌生中年男人。 “场地，演员都是现成的，如果是拍摄的话，预算完全足够。” “那么编舞怎么办？你来编？或者叫她们自己自由发挥？” “s·m那边来了一个舞蹈老师，……” “那么他的工资有李pd负责？”李呈昊话未说完就被站立的男人打断。 “按照s·m的经纪人跟我的说法，他们公司之所以派这个舞蹈老师来，就是来帮忙完善拍摄的，所以完全可以不需要考虑酬劳的问题。”李呈昊淡淡的语气让那个激动地中年男人一时没有话接上。 “资金也没问题，人也没问题，”接话的是坐着的那位，“那么，我们还等什么？” 站立的看来是ae的男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李呈昊和黄占节稍显激动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黄占节去到摄影机边，李呈昊则开始对着全场指挥起来。 看着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开始各司其职，李呈昊才转过头对崔秀英解释：“秀英xi，刚才公司本部收到三星电子传过来的消息，我们这个广告作为备选播放视频，很有可能会参与到三星电子的数字电视技术的宣传计划里面去。所以，我决定加一些拍摄内容，就是你和朴贞雅待会在‘擂台’上独舞和合舞的片段。舞蹈的编排我已经拜托了你们公司来的编舞。这里要通知你的是，因为时间紧迫，待会你们可能连休息时间都要被征用了。我希望你们两个在拍摄对方的镜头的时候，趁空尽快的熟悉一下舞步，为后面的拍摄做好准备。尽管这段舞蹈预期的时间并不会很长，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做到自己的最好，ok？” 看着李呈昊仿佛在燃烧的眼神，崔秀英很认真的答应。尽管最开始的拍摄内容也有一些舞蹈镜头，但是当初李呈昊并没有太过于在意，也只是嘱咐崔秀英到时候随便跳几段最拿手的的就可以了。如今似乎是因为一个特殊的机会到来，李呈昊对拍摄的要求一下子提高了几个等级。他和黄占节两个人兴奋地直视着现场的工作人员，拍摄现场的气氛也随之紧迫昂扬起来。 对于崔秀英来说，要现场临时练习一段全新的舞步，不得不说还是有些压力的。短短的时间，不仅仅是自己的独舞还要和朴贞雅配合，这个的确是很有些难度。更主要的是，这段舞的编排现在还不见踪影，估计还是沈再元脑子里的一团模糊影像。不过相比这个眼前的严苛任务，崔秀英也留意到了李呈昊刚刚说的什么“数字电视技术”，如果没听错的哈，刚才摄影棚门口金助理电话里也说了这个词。这会意味着什么？女孩心里的疑问越发深了一些。 不一会，朴贞雅也化好妆换好装扮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明黄底色的t恤再加上一条做旧紧身牛仔裤，看上去越发衬托的她的身材婀娜多姿。相比崔秀英的造型表现出来的青春活力，朴贞雅的设定更加多了许多成熟女人的帅气韵味。精心定型的披散长发配合少许加深肤色的精致妆容，可以凸显闪亮的双眼，远远看上去就散发出一种潇洒自信的活力味道。不得不说中年帅哥的化妆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还没来得及跟崔秀英打招呼，李导演就找上了这次拍摄的第一女主角。听见李呈昊的解释，果然，朴贞雅也没有什么意见，拍摄中导演为了表现自己的创作意图增加拍摄素材，不管以后用不用得到，这本来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更何况这是为了提高广告的质量，以求能够胜任一些更大的展现场合。所以，在听到有可能加入到三星电子的数字电视技术宣传计划的时候，一旁的瘦高个经纪人脸色甚至都红润了几分。 电视上短短几十秒甚至十几秒的广告，看上去无疑是精彩纷呈的，但是真正拍摄起来就可没那么轻松惬意了。 一开始拍摄的是朴贞雅的部分，光是酝酿情绪拍摄第一组表现赛前紧张的各种镜头就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其实纯粹拍摄的时间很短，但是每次ng后，补妆、重新调试灯光、导演讲戏这些准备工作都会占据了大量的时间空隙。再后来，拍摄“入场”，光是黄占节拿着一个手持摄影机预设跑位就来回调整了好几次，每次都要和李呈昊还有美术指导商量半天。李呈昊表现的非常谨慎，不同的跑位路线都拍了好几条，留作剪辑的备用素材。 拍摄的过程也是状况连连，“入场”的时候，由于这是群众演员的第一次出镜，有好几个人可能是还没进入状态，频频出现一些小状况。再加上朴贞雅的ng还有一些客观因素的干扰，就这么拍着拍着，大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不见天日的摄影棚内，是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的。直到预定的工作餐送到，大家才发现，已经是中午时分。崔秀英和朴贞雅两个团队在一起分享了工作餐，女孩还特地贡献了自己的蜂蜜柚子茶。朴贞雅很喜欢这个饮品的味道，特意询问了制作方法，跟女孩的说笑中，连带着上午的疲惫情绪也有了些许的缓解。 下午继续，拍摄的期间有休息两次。一直在一旁监场的客户代表送来了一些功能饮料和咖啡，所有有空闲的工作人员在休息的时候就有了一些额外的享用。无论哪个人喝饮料的时候都是小心地小口啄着，尽量不发出声响。现场也是，稍微大点的声音都没有。崔秀英可以感觉得出周围的工作人员已经都进入了一种专注的工作状态，每个人都在安静而迅速地完成着手上的工作。 崔秀英这段时间除了拍摄就是和在一旁的沈再元交流着舞蹈动作的编排想法。沈再元表示，时间如此紧，那么女孩的个人独舞其实没什么好编的，就把自己平时表现最厉害的几招拿出来秀秀就可以了，关键的还是合舞。因为目前并不了解朴贞雅的擅长和程度，从经纪人那里也只能了解个模糊的大概。所以马上就要编出一套炫丽的舞蹈还是很有挑战的。 还是崔秀英出了一个主意：反正广告拍摄出来的影像到了制作阶段都需要后期剪辑，这又不是现场表演，完全可以拆开来拍摄。不如咱们就编一些漂亮炫目的动作组，相互之间有关联有承接一些就行了。到时候一组一组动作单独出来拍，调整也方便，制作也方便。沈再元听了，觉得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心里放下一大块顾虑，接着就全心投入舞蹈动作的编辑里去了。 这边拍摄忙得热火朝天，棚门口也有人没有闲着。 金助理津津有味地看着棚内的拍摄，身旁站着的却是听说要来却未曾露面的张部长。看见金助理一边看着广告拍摄，一边留意着崔秀英和沈再元这边编舞的动静，张部长语气嘲讽的地说：“看来s·m还真是积极呀，这不是买一送一吗？当初我还觉得合同里给一个练习生的价码有些过高了，尽管她是崔社长的女儿。现在看来，基本也算得上物有所值了。” “李秀满是个厉害人物，他的眼光远得很，他这是在释放善意。” “释放善意？第一企划能帮他的有限，如此看来，是看上三星电子的肥肉了。” “听说最近s·m又有一个男子组合要出道，李秀满亲自操刀，队名叫‘东方神起’。出道之后的第一个广告，要是能签到一个足够分量的品牌，那么，这个新人组合的身价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东方神起？口气还真大。”张部长话里的笑意更浓。 “品牌嘛，口气大不要紧，经营得好就可以了。第一企划，口气大不大？现在谁敢说不是韩国第一？” “看来您对跟s·m合作很有兴趣，准备跟李秀满谈谈吗？” “合作不都是谈出来的，不谈谈怎么知道。”金助理一副云淡风轻。 兜了几个圈子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张部长咬了咬牙，决定还是直接一些。“这支广告拍摄结束，您是不是就会离开？老实说，公司对您这次下来的目的，还是有些不太理解。” 金助理嘴角笑意更浓：“刚才说到品牌经营，你知不知道interbrand？” “interbrand？好像是全球最大的品牌管理顾问公司？”对于话题的转换，张部长有些茫然。 “没错，今年七月，interbrand评选三星的品牌价值，达到了108亿，美元。位居世界第21位，连续两年成为成长最快的品牌。”张部长不明所以，只好继续洗耳恭听。“在集团的下面，有三家企业今年进入美国《财富》杂志评选的世界500强行列。其中我们的三星电子排名最高，59位，三星物产，115位，三星生命第236位，成绩卓然。还有，今年集团总营业额虽然还没有最后结算，但是预估会差不多有950亿美元之巨，如此勃勃生机，这就是三星这块牌子的价值。” “您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么温暖的家，怎么就有人住的不舒服呢？” 张部长连忙诚惶诚恐，“你说的太……” “太什么？” “太直白了。” “哈哈~”金助理的笑声在甬道里回荡。“你倒是个诚实的人。其实看上去想不明白，不要看只是想就明白了。会长这家子的确是乱了点。” 这下子张部长连话都不敢接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千头万绪……理不清呀（中文）。” 叹息声传出去好远。 ps：这也算是对这次三星广告事件里面外面都做了一个小总结了，影响会有，但是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第四十一章 生日 第四十一章，生日 权侑莉的哥哥叫权赫俊。 兄妹之间关系很不错，但是黑豆女孩总觉得爸爸妈妈更加看重哥哥一些。女孩心里这么认为，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小的时候，权妈妈对权爸爸的称呼，总是，“赫俊他爸”！！ 权侑莉对此表示，非常嫉妒！ 尽管有时候认真细想起来，似乎也有点牵强，不过是一个习惯的称呼而已。但是女孩却固执地认为：如果爸爸妈妈对自己的爱真有那么欣喜而且强烈，并且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出色，那么完全应该是会改变成“侑莉她爸”的！ 要让父母意识到这个错误！ 所以，女孩自从意识到这件事起就开始经常性地跟哥哥打闹，权赫俊喜欢的，权侑莉也要去喜欢和争取，权赫俊做的事情，权侑莉也要去做，还要做的更好~！！就在这样的相互较劲中，咱们的黑豆女孩慢慢地长大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成长经历，女孩的性格给人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男孩子。 如果说崔秀英、林允儿的举动只能算是大大咧咧的话，那么权侑莉小时候的很多行为，那都真的是，很男人。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女孩生活的范围不再只是局限在家里，或者是家里的周边。认识了更多的人，见识到了更多的事，女孩的世界一下变得宽广而且丰富多彩。权侑莉开始懵懂地意识到，男孩子和女孩子是有区别的，甚至连生活的模式也应该是区分开来的。作为一个女孩子，似乎应该更加……怎么说？温柔，文静？不能再随意地放肆大笑呀，爬树呀，打架……。好吧，尽管这只是社会给予的定义，但是大家也都是这样，自己似乎没理由反抗？所以，黑豆女孩慢慢开始注意起自己的形象，小心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各种。 还有，老听学校那群小妞喊自己“假小子”也真阿西吧挺烦的。 喂，淑女，权·侑·莉！ 但是，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黑豆女孩想得越多却越发开始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自己要怎么做？应该怎么做？这么做正确吗？ 哎呀，不管了，想怎么做怎么做！ 于是，一个有些自我矛盾的权侑莉诞生了。在日常，人前人后，她非常注意形象，规规矩矩，大家都称赞权妈妈的女儿真是女大十八变，现在越来越大家闺秀了呀。私底下，女孩开始冲动而且直接地尝试所有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小提琴，钢琴，最初也是当做淑女教程学习的，但是感觉实在是兴趣不大，果断放弃。马拉松，游泳，单排滑轮，似乎还不够激烈。跆拳道，拳击，似乎太激烈了吧？瑜伽？ 直到有一天，权侑莉心血来潮地问自己的哥哥，这个最亲近的人兼竞争对象，你认为的女人应该是个什么样的？百无聊赖看着电视里权赫俊随手指了一下电视里劲歌热舞的fin.k.l组合，说，这就是女人。 跳舞？ 好吧，好像理由有点随便，权侑莉就这么开始了舞蹈的学习生涯。意外的是，女孩自己也很快喜欢上了这项“运动”，自己似乎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更重要的是，努力的同时，老师们的夸奖比女孩以前获得的所有夸奖加起来还多，更使得权侑莉开始认真审视一个真正的自己，对于自己，作为一个个体，有了认同的感觉。 练习了一段时间的舞蹈，好胜的权侑莉怎么会没有一个比一比的心情？正好，听说有一个很有名的公司，举办了一场貌似很热闹的选拔赛，所以…… 权侑莉的生命中，就这样认识了这么一群人。 不，是姐妹。 获得选拔女子舞蹈第一名，进入了s·m公司。到了一个崭新的环境，权侑莉下意识的要按照最好的那个“自己”来生活，塑造自己希望的那个最理想的形象，努力，和睦，而且淑女。尽管回到学校，假小子之类的称号还是时不时的掠过耳边。这也使得女孩更加喜欢呆在公司里的日子，这几乎成了她最开始坚持这种不停奔波的练习生生活的原动力。 但是，难道生活就要靠着这么“演绎”着获得认同，然后如此地继续下去？尽管女孩觉得自己和女孩们一起扭动，下课后安静地收拾仪容，顺便再讨论一下口红精油什么的，很符合自己设计的理想状态。但是为什么日子久了，却感觉更加疲惫？不是没有想过放纵一下，但是权侑莉又会担心，自己突然“变形”，会不会对别人造成困扰？接下来，是不是又会回到从前，如同在学校的那些日子。 真的好烦恼。 日子久了，总是绷不住的，在公司第一次的“放纵”献给了崔秀英的小团伙，当时，在她们面前自己怎么就……，虽然是被捉弄急了，但是……，哎呀，不管了，想怎么做怎么做！ 那件事情过后，以往的“伙伴”对自己的评价的确也有了些变化，但是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对此，黑豆女孩想了很多，看到了很多，听到了很多，她觉得自己也成熟了很多，以后应该怎么做，女孩也思考了很多。 慢慢的，权侑莉跟崔秀英她们走的越来越近，这些“放纵”的女孩不知怎的就是吸引着女孩不自觉地要去靠近。权侑莉自己随之“放纵”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从开始警醒着有些后悔到不管不顾地玩个痛快，这是尽兴爽快的感觉吧，有些怀念呢。 公司的处境对她来说变了也没变，自己月兑下一件衣服，然后又穿上了另一件，只不过这件衣服凉快了一些，的皮肤在微凉的空气中，汗毛似乎都有些站立。只是心情跟身体也都轻松了不少。 如今的权侑莉坐在everysing的包间里，吃着美味的生日蛋糕，因为意外的生日惊喜激动的大脑一直不曾平静，混乱的思绪糊里糊涂的就想到了过往的这些。在家里父母也给自己过了一次生日，这可是每年少有的几次，自己受到重视程度明显超过哥哥的机会，那两天，就连烦人的冬雨都觉得是那么的清新可人。 但是，今天晚上这次意外的庆生，更是让权侑莉一下子感触良多。帮助自己换上“新衣服”的这些姑娘们，也许她们并不在乎一个标准的淑女，或者一个身体是女人，灵魂是女人，个性上却不那么女人的，女人。她们也许需要的只是，一个叫权侑莉的女孩。 也许，我以前忽略了太多，无关别人，只是自己。 听见音响里传出来自己熟悉的前奏，权侑莉咽下了口里的甜腻，然后站起身来，大吼了一声，看我来，然后就拿过的麦克风，开始歌唱。 《??!!（就这么办）》，h！o！t~~！ “我看到了你沉重的步伐孤单地生活在这世界感觉很疲惫吧 想必你经历了无数磨难沙哑的声音看出你的困惑 把现在当做一个开始吧对着你面前的世界大喊一声吧 纵声笑吧抛弃过去吧记住今天重新开始吧~！” 看着大寿星主动献声，而且声情并茂激情满满，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上升了一个高度。女孩们都站了起来，举着手欢呼起哄。崔秀英更是顿时来了兴致，怪叫着跑上“舞台”，转身一个专业的亮相，马上就开始跳起了文熙俊的舞步。不得不说，尽管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s·m的练习生在公司的各种考试中都没有选择h·o·t的曲目的。但是作为韩流音乐曾经的标杆，安七炫如今还是公司地位超然的股东艺人，女孩们怎么会不熟悉儿时偶像的作品。 崔秀英跳完了自己的部分，双手一指，接到讯号的金孝渊马上上来接力，跳起了安七炫的步伐。也许是因为原本的舞步太过于简单，舞蹈机器一下子就加入了很多自己自由发挥的花活。 “去学会生存的规则不要总是羞涩地面对人 张开双臂拥抱生活吧 相信你自己你会感受到截然不同的你 发挥你潜在的能量吧为了相信你的人 应该有战胜任何困难的信心 不要畏惧请珍视你的信心吧~！！” 最后的尾音就在权侑莉的嘶吼里结束了，包括徐珠贤在内，所有的女孩都跟着音乐热舞了一会儿，一张张红扑扑的小脸气喘吁吁的隐见汗光。但是大家都神情兴奋，兴致盎然。崔秀英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休息一下，进行一些有益身心的比较安静的联络感情的活动比较好，所以女孩接过话筒，宣布：“ok，okdies看来都玩得很高兴，让我们再一次祝我们的侑莉生日快乐~~！” “侑莉，生日快乐~！”大家高呼，甚至连徐珠贤都高举着双手雀跃着。 “大家刚才跳的尽不尽兴~？！” “尽兴~！！” “金孝渊跳的好不好~？！” “好~！” “权侑莉唱的烂不烂~？” “烂……”除了刚才还被点名表扬的金十岁，以及被激动的更加糊涂的权呆呆，其他的女孩们都嬉笑着收住了嘴，看着中枪的两个人懵懂的脸色，然后发出更加大声的哄笑。被捉弄的权侑莉呆滞的一会，马上就意识过来，没有半分犹豫地，一下子就扑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崔秀英。 哎呀，不管了，想怎么做怎么做！ 看见这般热闹的景象，包括不幸被波及的金孝渊都开始拍着手掌鼓着劲，给双方加起了油。 “好啦好啦，说真的啦。”崔秀英招挡无果，只好转换大家的注意力。“蛋糕吃了，歌也唱了，侑莉你应该拆礼物了吧，我们都很好奇呢。”权侑莉这才放过了捣蛋的女孩。 五份礼物规规矩矩地摆在茶几上，从包装上大致也看得出是哪个女孩的手笔。 权侑莉首先拆开的是，看样子应该是金孝渊的礼物。厚厚的牛皮纸，然后扎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如果只是从外形上来看，倒是有一些粗犷的味道。只是这个形状……，其实不只是权侑莉，所有女孩都对这个好似两个瓶子外形的礼物很感兴趣，这到底是什么？ 崔秀英大致有了推断，等着权侑莉拆开一看，果然。 “そうか，マッコリ~~” “什么呀~，这难道是酒？”林允儿第一个说话了，一脸的小心翼翼。 “呀，小鹿允，你知道什么，这可是chamsary，算什么酒。” “哦，我也听说过，好像是文化财团和韩京大学共同研究的新品牌，使用绿色大米酿造的新型马格利酒吧。马格利酒精只有6度左右，比一些啤酒还低，只能算是低酒精饮料。”崔秀英说。 “哎呀，还是秀英懂。何况，这个酒还有些特别哟~~”金孝渊眨了眨眼睛，拿过一个玻璃杯，摇晃着一瓶马格利，拧开，然后倾倒在杯中。些许浓稠的酒液一会就倒满了一杯，不同于一般纯白的马格利酒，这只玻璃杯里的液体居然呈现出一些可人的粉红颜色。 “哇，好漂亮。”郑秀妍看得很仔细。 “呵呵，当然，这可是我费心思找到了草莓味的，因为是刚推出不久的牌子，很受女性欢迎，一下子就卖断货了。” “谢谢你，孝渊。”权侑莉明白，虽然马格利酒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是金孝渊这份心思，女孩感受到了。权侑莉拿过一个杯子放在金孝渊手里，很认真地替金十岁倒了一杯。 “可是侑莉前辈，未成年是不能喝酒的。”不用说，一定是忙内。 “小贤贤，你要知道，马格利酒的成分中80%是水、此外含有6%到7%的酒精、2%的蛋白质、0.8%的碳水化物、0.1%的脂肪，剩余10%则是由食物纤维、维生素b、维生素c、乳酸菌、酵母等营养素组成的物质，而这个chamsary的牌子，更是主打将‘致醉物质’最小化，取而代之的是加入了大量对皮肤美容很有功效的维他命b1、b2等营养成分哦。这可是一种很健康的‘饮·料’哟。”崔秀英支起狡猾的笑容，眯着双眼，对付与众不同的忙内徐珠贤就得用一些与众不同的方法。 “可是……”正直小孩徐珠贤还是要顽抗一下。 “哎呀，什么可是！！”只见金孝渊猛地跟权侑莉碰了一下杯，然后端着杯子就是一饮而尽。杯子还没放下，突然就蹦到了徐珠贤小忙内的身边，抱着忙内的肩膀，狠狠地朝着忙内哈气。权侑莉看了，哈哈一下，紧接着也是一饮而尽，然后跑到徐珠贤的边上，抱住忙内的小脸蛋就是bobo。 被非礼了的小贤贤愣了一会，啊的一声尖叫，挣月兑了两只女狼的胁迫，赶紧跑到了笑眯眯郑秀妍的身后，躲了起来。大义凛然的郑西卡一伸胳膊，阻挡了两只的进攻，拍了拍受惊的忙内，稍事安慰，然后……自己倒了一杯草莓马格利，就着鱿鱼丝，就这么开始小酌起来！ “郑秀妍前辈~” 看着郑西卡背后的徐珠贤，委屈小媳妇一般想说不敢说的样子，所有女孩都大笑了起来。 继续拆礼物，徐珠贤和林允儿两个小丫头送的分别是手机吊坠和发卡，看上去的确是精心挑选的。郑秀妍送的让崔秀英有点意外，居然是chanel绿色邂逅的q版礼盒。打开盒子露出香水的本尊的同时，还有一张印刷精美的小卡片。崔秀英就站在权侑莉身边，眼尖的女孩一眼就看见卡片上面用飘逸的字体写着，“献给具有无可抗拒魅力的幸运女人，她乐观向上，决不让机会轻易擦身而过！” “谢谢，秀妍。”权侑莉明显是已经开始激动了。 “还好啦~~”好吧，冰山现在一小口一小口，喝的正嗨。 最后，就是崔秀英的礼盒，方方正正的，包装也很不起眼的样子。权侑莉似乎是故意的，她把这个猜测是崔秀英的礼物留到了最后。 在所有女孩期待的目光中，包装被撕掉，露出来一个不大的首饰盒。女孩们的目光都显得有些迫切了。郑秀妍更是深深地看了崔秀英一眼。 首饰盒打开，是一串银色的手链。一条又一条的银色橄榄枝相互衔接，其中一片叶子上，镶嵌着一颗绿色的水晶。 权侑莉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一天，公司的屋顶，阳光下还是长发的崔秀英，笑容灿烂地向自己伸出手，微风里，长发飘扬。 “哇，好漂亮。” “一定很贵吧？” “不愧是地主阶级。”不用说，这是郑秀妍。 “人造水晶，没花多少钱啦。”崔秀英模着后脑勺讪讪地笑着。 哪知道权侑莉伸出了手，神情认真地说：“秀英，帮我戴上。” 尽管有些意外，崔秀英还是老老实实地接过手链，很认真地帮女孩戴好，最后还摆正了一下，让那颗人造水晶出现在最合适的位置。她这边刚收回双手，冷不防权侑莉上前一步，狠狠地抱住了神情诧异的女孩。 “我手持着橄榄枝而来。” 权侑莉在崔秀英的耳边轻轻说着，除开刚才试用chanel的邂逅香水时，女孩手腕所沾染的柑橘和茉莉的清新花香，还有一种特属于这位女孩的年轻热情的少女味道，这些热烈的气息混杂着，顿时充斥了苏勇的胸腔。 “我们畅饮朋友的美酒。” 高个女孩拍了拍黑豆女孩的肩膀，轻轻地给予回应。 权侑莉再又紧紧崔秀英的背膀，然后转过身，举起了粉红色的液体，在女孩们意外的视线中，有些激动地高呼：“我们不醉不归~！！” 今晚过后，也许，黑豆就不再是黑豆了。 月兑去厚重的壳，崭新的面对所有人，那会是一颗名为魅惑的黑珍珠。 ps：感觉写的不错，但是写这个之前真的卡文卡了一段时间。休息了一天，才缓过脑子。 第四十二章 东方神起 第四十二章，东方神起 “哎呀，脑袋还是有点疼~~，秀英姐姐。”林允儿微噘着小嘴。 “还痛？那我看你不是宿醉，你是被你爸爸打到脑袋瓜了吧？”话是这样说，崔秀英还是好心的地把自己的暖宝宝拿出来，贴在了林允儿的脑门上。 “怎么可能，我的演技这么好。”自从拜在了高石昔的门下，林允儿开始时刻把“演技”摆在了嘴边。按照她的说法，高老师这是要培养她强大的自信，自信自己可以胜任任何角色。自信？我看是自大吧？崔秀英对此只能暗自吐槽。 “你昨天可是把最后两瓶acer都喝掉了，我们这几个除了孝渊，就是你喝得最凶，你老爸居然一点都没发觉？”没错，为了实现寿星老大“不醉不归”的“生日愿望”，除了金孝渊带来当做生日礼物的草莓马可利，金孝渊、郑秀妍、崔秀英包括权侑莉都各施手段，或仗着脸熟，或者装成熟，又分别搞来了不少，当然只能是低酒精饮料。第一次尝到“酒”味的姑娘们难免有些冲破禁忌的兴奋，再加上这些低酒精饮料一个个都是包装可人得看着就让人有尝试的**，各种调配过的口味更是让女孩们完全没有口感接受上的阻碍。以至到了最后，不知不觉喝嗨了的六个姑娘甚至开始划起了酒拳，被“胁迫”加入的徐珠贤大胜之外，也“不情愿”地小试了两口。当然，按照崔秀英对着瓶子上日文字翻译的说法，这是金虎尾acer，富含维他命c以及蜂蜜和低聚糖，然后用苏打水稀释了的饮料而已~~怎么能算是喝酒呢。 “说是两瓶，也没多少呀，一瓶100毫升，一口两瓶完全没压力呀。我最后喝的那个好像是蓝莓味道的吧？”林允儿捂着脑袋还舌忝了舌忝嘴唇，似乎很回味的样子。“至于我老爸，看我在everysing表演走直线走得稳稳当当就知道我没问题了，我一回家就说姐姐们过生日非要灌我喝米酒，我就喝了两口，难喝死了。然后爸爸就让我赶紧洗洗睡了，什么事都没有。” “还是你聪明，知道往我们身上推，我就是有点担心小贤。”徐珠贤忙内“被迫”喝了一杯马可利后，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眼睛亮的晃人。到后来苏勇教大家划拳小蜜蜂，她的态度最积极，可是运气实在太好，任谁跟她遇上，瞬间都变成菜鸟，一旁的崔秀英都可以感觉到忙内盯着酒瓶时加强的鼻息了。 两个人正说着，就看见徐珠贤推门进来了，林允儿赶紧就跑上前去，递过自己手里的暖宝宝，关心地问：“小小贤，昨天回家，你妈妈没有骂你吧？” “没有呀，骂我干什么？”徐珠贤一脸的不懂。 “就是这个呀。”林允儿做了一个干杯的样子，“你身上这个的味道，总有一点吧？” “我说前辈们过生日，姐姐们喝了孝渊前辈带的马可利酒了。” “那你嘴里？”林允儿又做出哈气的样子。 “我走的时候专门漱了口呀，路上我还买了口香糖，我还问允儿前辈你要不要，你只是招手又不跟我说话。” 好吧，这个孩子比我们都精明，我是杞人忧天了。 陆陆续续的，昨晚的犯醉团伙成员一一到来，金孝渊自不必说，据她所说，昨晚这种程度还不够她们家配菜下酒的量。郑秀妍应该也是无惊无险，不过她提到似乎被郑秀晶这个小丫头察觉了什么，嚷嚷着下次要一起出来玩。 权侑莉？ 看着黑珍珠一脸阳光的样子，她的描述可没有那么平静。据这姑娘说，她回家的当天晚上，就跟她的哥哥权赫俊干了一架，然后自然是权侑莉毫无悬念的胜利。然后被父母察觉，权赫俊因为无故欺负妹妹的名义再次又被权爸爸修理了一顿。再然后，两兄妹彻夜长谈了好久，细节无从知晓，可是看着黑珍珠的脸色，应该是一次成果喜人的胜利的大会。 “哎呀，昨天晚上玩是好玩了，但是缺乏点创意呀。”林允儿再又坐到墙角，暖宝宝继续敷在额头。“要不下次，我们玩隐藏摄像机这么样？” “就是你喜欢捉弄人，你还准备怎么玩？”金孝渊答话。 “具体计划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不过……” “我不喜欢隐藏摄像机。”崔秀英突然打断了林允儿的话，语气，有些粗暴。 “什么？秀英姐……”林小鹿一时没有回应过来，其他的女孩也对崔秀英突然转变的语气感到有些意外。 “允儿，你的生日是五月三十号，西卡，你的生日是四月十八号，孝渊的生日是九月二十二，侑莉是十二月五号，我是二月十号，还有小贤，六月二十八。” 还有三月九号，五月一十五，八月一号。 听着崔秀英一下子说出在场所有人的生日，所有人在感动之余，现场的气氛一时也变的有些异样。但是崔秀英脸上的慎重不似作伪，“大家答应我，好吗，我们之间永远不要为了什么生日惊喜或者为了制造什么意外，故意去设计什么隐藏摄像机。”女孩认真的眼神显得特别明亮，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得到女孩眼睛里传达出来的强烈情绪。这时的苏勇脑海里却有一些不愿回忆的画面在重复，“他不过是开玩笑的，你生什么气呀。”类似的话语不同的面孔，一张张地往返回复。记得，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那个家门越来越冷清，冷清的孤单身影偶尔有后悔，更多的是愤怨。 “秀英，你怎么了？”郑秀妍拉住了女孩的手。 崔秀英缓了缓神，重新微笑着反握住了郑西卡，手握的有些紧，女孩尽量让自己笑起来柔和一些，“自从隐藏摄像机这个节目出现，我就非常不喜欢。如果只是看看明星面对突发状况的应对也就算了，到后来越来越变成朋友之间情感称量。我觉得，朋友是珍贵的，朋友们间的友情不但需要用真心灌溉，还要每天去细心呵护。但是像隐藏摄像机这种东西，就像是借着能够被赦免的特权破坏感情，也许只是不经意的、无心的一次，但是会成为被伤害的人心口的刺，不拔，隐隐作痛，拔掉，会流血，还会留下伤口。你们都是我·非·常·非·常·非·常·珍惜的朋友，所以，我希望希望大家以后不要这么干。”听到这些话，女孩们的表情都有些动容。权侑莉一如既往的容易激动，走上前就搂住了女孩的肩膀。金孝渊意外的没有多说话，侧着脑袋，似乎在想着什么。 “但是，秀英你想过没有，你如果出道，一些综艺节目总是避不过去的。”郑秀妍问。 “所以，我也希望，如果朋友之间知道了有针对谁的恶作剧，私底下悄悄的通知一下。然后，关键时间就看咱的演技了咯。我对我的演技还是很有信心的。”女孩一边说着一边还对林允儿眨了眨眼，这可是林小鹿的御用台词。看见了崔秀英缓和气氛的表示，林允儿刚才本来有些悬着的心也彻底回到了肚子里。“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老实说，不管怎么玩，我还真的不怎么在乎。况且，最后还不见得玩得过我。”看着崔秀英撇着嘴侧着头的无赖形象，女孩周围的空气一瞬间似乎就重新活跃了起来。大家换过话题，也开始继续有说有笑了。 临近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崔秀英因为粗暴地破坏了小团体和谐友爱的气氛，经过五人民事法庭裁定，被指派去买饮料。一个个地询问大女乃女乃们需要的种类，崔秀英转身就出了门。从刚才起就若有所思的金孝渊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急匆匆地跟大家招呼了一下，接着高个女孩的后脚跟，也跟着走了出去。 进入十二月底，汉城的雨只要下起来就是淅淅沥沥连绵不绝。狎鸥亭洞如今灰暗的天空，一滴两滴的似下不下，空气中似乎都闻得到雨水的味道。崔秀英提着装着饮料的塑料袋站在公司对面的便利店，有些意外地看着，好像是跟着自己脚步到来的金孝渊。 “秀英，我来，只是想问你，你说的那种真心灌溉，细心呵护的朋友，我，算一个吗？” 隐约间有阵阵雷声，风也慢慢大了起来，女孩金色的长发掀起落下，一如话语中有些忐忑的心情。 “算，你就是我真心灌溉，细心呵护的朋友，紧紧地靠在我心脏的这边。” 一道闪电，照亮了两个姑娘的面孔，屋檐外，雨落下。 “其实，我也觉得，在这条路上走着，有你做伴，感觉还蛮不错的。” “那么，我们就一起走下去吧，手牵着手。” “那，我们就当好朋友了。” “嗯，我希望是，永远。” 踩着风雨的脚步，两个姑娘会心一笑，趁着雨势未大，牵着手跑回了公司。早已经在训练室翘首以待的伙伴们赶紧递上了预备好的两个姑娘各自的毛巾，崔秀英正在惬意地享受着郑秀妍的擦头发服务，突然间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铃声很特殊，是那天权侑莉高歌时破音片段的反复repeat。 在女孩们的哄笑和权侑莉的白眼中，崔秀英翻开手机，入眼的是一个熟悉的名字，一时间，女孩觉得有些激动。 甚至连拿手机的手也有些许的颤动。 －－－－－－－－－－－－－－－－－－－－－－－－－－－－－－－－－－－－－－－－－－－－－－－－－－－－－－－－－－－－－－－－－－－－－－－ 2003年12月26日，sbs电视台播出了一个为了圣诞节日制作的特别节目：“boa&britney·spears_special_showcase”，一经播出，不论是收视率还是话题性都成为了一时的热点。 boa之于当今韩国流行音乐界的意义自不必多说，接连推新人失利的s·m仅是依靠从boa身上获取的商业收入就频频渡过难关，boa这块招牌的分量，由此就可见一斑。03年的britney·spears也远不是日后那个负面新闻缠身的年轻辣妈。荣获2003人物杂志全球最美丽人物之一，发行了第4张专辑《in_the_zone》，与麦当娜、克里斯蒂娜联手做开场表演，并且出位地与麦当娜的激情舌吻的画面占足了各大娱乐版面。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真是，如日中天。 两大歌后联袂献声sbs的圣诞特别节目，足以吸引韩国观众的无数眼球。所以，在同一个时段，同一个舞台，突然出现了五个穿着黑色服装的俊朗少年的新鲜面孔，也就顺理成章地引起了大多数观看者的兴趣。特别是当那首《oh,holy_night》响起的时候，优美的和声，默契的配合再搭配养眼的面容，可以说一下子就得到了初步的认可和兴趣。然后在特别节目结束前，一曲配合了舞蹈的《hug》，无疑让这兴趣又上升了一个层级。 他们是谁？哪个公司？什么组合？ 第二天，如此热点的新闻当然不会被大小报纸杂志放过，除了着眼于boa和britney·spears的各种报道，紧跟着也会或多或少地提到这五个少年。特别是几家跟s·m关系比较好的报社，往往会单独出一个小小的板块，仔细地介绍一下这五个新人。 《打破韩国偶像团体分担职务常规！全员皆主唱的男子团队！！》 《美声兼具舞蹈能力的新型偶像！》 《立足韩国，放眼亚洲，东方神起！》 一时间，据传s·m从公司内这些年积累的所有优秀练习生中，经由“严格”的层层选拔以及“艰苦”的淘汰制训练，最终选出来的五个s·m的瑰宝：英雄在中、瑜卤允浩、秘奇有天、细亚俊秀、最强昌珉~！将要组成震撼韩国歌谣界，放眼全亚洲的划时代偶像团体，东方神起。这五个人将要成为s·m再次引领韩流音乐标杆的最强法宝~！如此的消息在整个韩国歌谣界流传不止。 有人沉思，有人改变计划应对，有人琢磨s·m的宣传手法，自然也有人表示不屑。 “这些年积累的练习生中最优秀的？切，那么02年的ck_beat算什么？不那么优秀的几个人？”一间标明社长室的房间内，一个相貌精奇的粗壮男人翻看着一份份报纸，“放眼全亚洲，东方神起。美国才是流行音乐的圣地，韩国流行音乐逃避不了对美国流行音乐膜拜的地位。” “李秀满这个借势可是下了大本钱呀。”另一件大楼的另一件社长室，房间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随处可见各种小型的公仔人偶。“不过，今年可是我们赢了哦。辉星，big_mama，40万张,se7en，26万，靠一个boa，你能支撑多久？” “社长，尽管现在看起来媒体的报道都是赞扬，但是我感觉这不太正常。被boa和britney·spears的光环照顾是一回事，观众情绪因为节日被影响是一回事，但是我们都知道，东方神起现在还没有我们设想要达到的那么好。”这是第三间社长办公室，布置很熟悉，位于一座四层小黄楼的顶层。 李秀满并没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此时的他半仰在办公室舒服的真皮沙发里，手里是今天的报纸，面前的茶几上上还有厚厚的一摞。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昨晚的节目录像，一身白绒外套的boa款款走上舞台，跟五个男孩站在一起，台底下的观众一阵轻微的骚动。 “而且，董事会的很多人还是保持者观望，我们一时间也拿不出太多的资源来支持。”说话的是宋光直，s·m的作曲兼制作人。作为李秀满信任的部下，随着东方神起的推出开始涉足到艺人推广的业务。 “孩子们的第一张单曲准备的怎么样了？”李秀满好像没听到前面的话，很随意地问。 “除了原本就准备好的《hug》和《oh！holy_night》，第三首歌《my_little_princess》也录制完毕，工厂已经准备开始压制，明年1月14号的发行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这次的选歌，本来就已经是单曲了，还这么偏重和声……” “出道舞台的安排呢？” “已经和sbs谈好了，2月6日的人气歌谣。”宋光直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the_trax准备的怎么样？” “这方面已经移交给了金英敏，他的评估计划表示，要适应日本的环境至少要明年下半年。” “董事会有什么表示吗？” “大多数人对您同时运作两个男子团体，其中一个还是针对日本的摇滚乐队表示很不理解。但是，好像也只是说说而已，这次我们遇到的阻力很小。” “他们这是在害怕。” “啊？” “最近有人在股票市场狙击我们，有些人可能是想到01年的事情了。” “这个，这可不是好事，万一有人反咬一口……。” “不是我。”李秀满放下报纸，来到了窗户边，阴沉沉的汉城天空，似乎风雨欲来。“我也很想知道，是谁。” 宋光直在李秀满站起的时候也站了起来，他看着窗户前的李秀满阴明不定的脸，黑框眼镜下明显的眼角皱纹，似乎整张脸添加多了一些沧桑。 “光直。” “是。” “我们完全可以看着东方神起怎么样慢慢地被捶打，然后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子，在整个亚洲画下大大的一块。”李秀满凝视着遥远的雨云，黑沉沉，乌压压。“只是，我们需要时间。” 宋光直等待了一会，看见李秀满再没说话，觉得谈话应该已经结束。“那么，我出去了。” “还有，”就在宋光直转身的时候，窗外的雨终于下了下来，不只是雨，还有细小的雪子，打得窗户嗒嗒作响。李秀满在这一刻似乎终于决定了什么：“那个计划，好好准备一下吧。” 宋光直凝神了一下，似乎是确认了这个交代，然后再次行礼，退了出去。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李秀满喃喃自语。 第四十三章 你不要告诉别人 第四十三章，你不要告诉别人 郑秀妍踢踏着脚充满个性地走在公司，手里拿着一张刻录的白面cd，上面还有看似有些滑稽的字体写着：“秀英，加油哦~！”的字样。这个字迹郑秀妍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的歌唱老师金朝翰的手笔，想起老师把这张cd交给自己的时候挤眉弄眼的神情，郑秀妍的眉毛禁不住就要抽动。 “把这个交给崔秀英，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孩子。秀妍，你也要加油哦~。” 这是金老师的原话，尽管语气里满是调侃，但是熟知自己老师性格的郑秀妍还是可以明显的发现，金朝翰神色里那些掩饰不住的欣赏。这种抑制不住的欣赏神情，即使是郑秀妍自己这些年来也少有遇见，真不知道崔秀英这家伙干了什么？ 话说自从权侑莉的生日宴会以后，遇见崔秀英的机会似乎少了很多。尽管每天中午的聚餐还有下午最后的舞蹈聚会，这个家伙还是一次不落的参加，可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总能感觉她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似乎在忙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而且最近在公司偶尔几次还看见她跟朴正洙又或者崔始源几个比较熟悉的男练习生悄悄地说些什么，看见了自己，往往是很诡异地一笑，然后迅速地结束谈话，很敷衍地跟自己随意地打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那几个男练习生看着也是笑容很奇怪的样子。当时郑秀妍还没有太在意，但是就在今天，连金朝翰老师也摆出了这么一副奇怪的模样，嗯……，肯定有问题。借着送东西给她的机会，一定要问个清楚仔细。顺便也要好好敲打敲打崔长腿这个家伙，这段时间居然敢无视我~？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郑秀妍刚刚狠狠滴挥舞着拳头给自己加强信念，转头就远远滴就看见一个瘦高个的短发女孩悠然自得地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不得不说，自从崔秀英剪了这个短发的造型，郑西卡就觉得自己特别的喜欢。不仅仅是因为十分适合崔秀英的越来越出挑的身材气质和日常的打扮，更主要的是，即便只是背影，郑秀妍也可以很方便地从人群中把女孩给找出来。 “西卡~！” 郑秀妍还没有出声招呼，崔秀英首先就主动地一边喊着郑秀妍的名字一边小跑了过来。看上去神情兴奋，手里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挎包，似乎很紧要包里的东西似的。 看见崔秀英的积极表现，郑秀妍放慢了本来加紧的脚步。整个人做出一副松弛的样子，身体也变得挺着腰有些许后仰着，等到女孩跑到自己跟前，才挑着眉毛眯着眼，神情冷淡慢悠悠地出声：“干嘛？” “这不是好久没有看见你，怪想你的，有些激动吗~。”崔秀英热情不减。 “我怎么好像记得，昨天下午还有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强迫一个刚跳完舞剧烈运动后的虚弱少女不顾身体的疲惫艰辛无比出公司跨越两条街去买炒年糕为了保持温度还要跑步回来，分量还得是六人份的！” “西卡，你可是冰山公主呀，说这么多话就跟rap似的，合适吗？不符合你的style呀。”话音未落，先紧着躲避了一记郑氏直拳，崔秀英嬉笑着继续说：“再说了，那个时候你不是打赌赌输了吗，遵守信用，就当是给忙内们做个好榜样嘛。” “啰！”郑秀妍傲娇滴抬着下巴不再说话，很不耐烦模样地递出了手里的白面cd。 “这是什么？” “不知道，金老师叫我交给你的。” “是吗，老师这就已经做好了~？这么快，太棒了！”看着高个女孩脸上不似作伪的意外欣喜，一双眼睛晕染着喜悦的神色，郑秀妍情不自禁默默地看了一阵子，醒过神来，刚想要开口问崔秀英连日来忙碌的原因以及金老师这张cd的内容，却被高个女孩抢先拉过了话题：“太谢谢了，西卡。为了表示真挚的谢意，我也送你一个好东西~，就算是麻烦虚弱少女不顾身体的疲惫艰辛无比移动贵步的奖励吧。”崔秀英一边说着，一边还把郑秀妍轻轻地拉到走廊的一边角落的位置，神神秘秘的样子的确是一下子引起了郑秀妍的好奇心。 高个女孩神色警惕似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很夸张地小心翼翼从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当当当当~，你看这是什么~。”压低的夸张声音，做作的身体动作还有皱眉抿嘴的可爱小脸，一下子就把一直努力控制面部表情的郑秀妍给逗笑了。 郑西卡接过高个女孩递过的事物，开始因为崔秀英搞怪的表演还没有认真注意，只顾着拍打高个女孩的肩膀来抑制自己笑神经的突然暴发。结果好容易压制好了镇定下来仔细一看，难免一时间有些大吃一惊。这是一张包装精美cd，封面画有写意梅花的深色背景下，一个黑色劲装的中分头发女孩侧身而坐，全身上下满是各种摇滚风格的银色首饰。拄在一旁的右手摆出了一个很优雅的手势，左手叉在胯部，腰板挺得笔直。栗色的头发编了几个小辫，分披在双肩，衬托出柔美的皮肤，亮晶晶的双眼，倔强的嘴唇，一脸睥睨。封面的最右边有白色的字体，初看还以为是汉字的“吕口月”，仔细一看原来是写得很像正体中文的英文“boa”，下面竖排着更小的一排同样字体风格的白色英文是这张单曲的名称：《rock_with_you》。不过，对于郑秀妍来说，更加显眼的是，cd封面人像和标题之间空白的地方，有一行金色文字的签名。 “jeassica，听说你唱歌很好听，要继续加油哦~~——boa” 郑秀妍一下子激动的有些脑袋空白，恍惚中脑海里突然记起那天那个快要被遗忘的画面，崔秀英和金孝渊两个疯子冒着雨跑回公司，自己给崔秀英擦头发的时候，女孩的的电话响起，铃声很奇怪。自己从后面隐约看见手机屏幕上来电人的名字。三个英文字母对于自己来说是如此的熟悉，组合在一起却又被冲击得有些陌生，当时还以为是眼花，现在看来，就是那个人。 那个自己喜欢的有些崇拜的人，漂亮的嗓音，美丽的舞姿，闪耀的身姿，传奇的经历。圣诞节那天再次看见了她站在舞台上充满魅力的身影，知道她在韩国，却没想到离自己是这么近。紧紧地握着这张cd，反复地看着这张单曲上专为自己写下的文字，郑秀妍禁不住有些魂游天外。 “喂喂~~”崔秀英在郑西卡放空的眼神前使劲地挥手，跳跃着大呼小叫，似乎要借此唤醒眼前的女孩的样子。直到郑西卡杀过一个冷冽的眼神，崔秀英才停下这个有些幼稚的搞怪举动，讪笑着模着后脑勺掩饰。 “你见过boa前辈了？” “嗯，也没多少时间，boa姐忙着做自己第一本写真的宣传，一点点见面的时间都给你要签名了，你看我对你多好，唯·一·的·一·张·亲·笔·签·名·耶~。” “你……”郑秀妍一开始是想要询问一下女孩跟自己偶像见面的细节，但是想到这个话题比较**，而且也太八卦，不符合自己的形象呀，于是就按捺住了，转向了其他的问题：“什么唯一的一张，你自己应该也有一张吧，不要告诉我没有。” “这个，除我之外唯一的一张呀，你不要告诉别人哦。不说别人，光是大小忙内的冰火两重天攻击我就受不了了。” “你听了吗？感觉怎么样？” “这个……”崔秀英思考了一下，好像是在斟酌和回忆。“其实《rock_with_you》的话，偏摇滚，我不是很喜欢，但是这首歌的instrumental版，编曲给我很多启发。相对来说我更喜欢《moon&sunrise》一些，特别是编曲。” “是吗……？” 看着郑秀妍又要陷入放空的世界，崔秀英赶紧招呼了一声：“西卡，我还有事，先走了。”没有等女孩回应，崔秀英就迈开了脚步。等到郑秀妍返过神来的时候，走廊里已经不见了崔秀英的身影。 “这个家伙，又被她转移了话题。”女孩恨恨地跺了一下脚，心思又放回手里的cd上去了，一想到这是朋友里，算是，唯一的一张吧，郑西卡就觉得今天的心情很好。即便是窗户外皑皑的白雪也看上去是如此的可爱，就像满世界的棉花糖。 郑秀妍就这么一边端详着手里的cd，一边慢慢地向练习室走去，突然远处两个熟悉的声音映入耳朵，抬头一看，果然是林允儿和徐珠贤两个大小忙内。远远看去，这个时候林允儿不知道为了什么，正在拉扯着徐珠贤的胳膊，兴致高昂，一副性急匆匆的样子。反观徐珠贤，还是那副正经的模样，只是脸上有些微无可奈何的神情。就好像温和家长遇见了调皮孩子不可理喻的要求，措手无策的样子。 这两个人，到底谁是忙内呀。 “林允儿，你这又是在欺负小贤吗？” 听见了这冬天里更加觉得凉爽的语气，转头一看果然是郑秀妍前辈，林允儿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兴奋地扯着徐珠贤来到冰山女孩的跟前，一副手舞足蹈的样子。“秀妍姐姐，告诉你，我这里有个好东西喔。” “小贤，怎么回事？你说。”郑秀妍决定不理会明显是神情过度亢奋的林允儿。 “我也不清楚，允儿前辈一看到我就说有个好东西，但是不能给我一个人看，要等大家一起才揭晓。”徐珠贤一字一句地回答。 “嘿嘿，是呀是呀。”林允儿一点也没有因为郑秀妍的无视而情绪低落，仍然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秀妍姐姐，你要不要看？我可以特别优惠你哦。” “我还不知道你，又是什么新的整人玩具吧？”郑秀妍看着林允儿得意的样子，心底也有些好奇，但是脸上却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我告诉你，上次那个放屁的恶作剧道具已经被我扔掉了，你不要在搞什么类似的东西出来。” “怎么会？这次绝对不是什么整人道具，这可是证明我林小鹿被国际认证的宝贝。”林允儿一脸的得意洋洋，但是看见郑秀妍眼神里满满的不相信，一旁的徐珠贤也是转移视线审视天空的样子，林允儿也顾不得保留什么悬念了，打开背包就要拿出证据。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道兴致高昂的声音时机恰好地插了进来：“你们都在这，给你们看看，boa前辈的亲笔签名cd哦。” 看着权侑莉咧着嘴喜不自禁地举着一张深色的cd，封面上金色的字迹是如此的显眼。郑秀妍的手一瞬间禁不住就攥的更紧了一些，林允儿掏东西的动作也一下子停止了下来。看见眼前的情形，权呆呆还以为伙伴们都被自己震撼住了，脸上的的笑容不由得更加灿烂了一些，原本伸得长长的手也慢悠悠地收了回来，还仔细地擦了擦cd上不存在的灰尘。“要不怎么说boa前辈是咱们公司的一姐呢，真的是太有眼光了，她说我是s·m公司的珍珠哦~~” “侑莉前辈。”一直注意身体保养的徐珠贤的眼睛非常好，大家都知道，只是，为什么就在刚才忙内的眼角好像有光闪过呢？“boa前辈在cd上面写的好像是黑珍珠吧？” “珍珠啦。”权侑莉想装作充耳不闻。 “黑珍珠。”接话的是林允儿。 “不管黑还是白，关键是珍珠好不好？”权呆呆不自信地撇了撇嘴，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而且，我这可是我们这里唯一的一份哦~。嘻嘻。” “崔秀英是这么告诉你的？”一把很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秀妍你怎么知道？” “她还告诉你不要跟别人说cd的事了吧？” “说了呀，但是我想，咱们什么关系，说一下没事的。”权侑莉还是有些懵懂。 “允儿，你把你的那张拿出来吧。”声音更加清冷了几分。 接着就在权侑莉震惊的眼神中，林允儿不情不愿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张一模一样的cd，只不过封面的签名内容有了变化：“听说你的眼睛很漂亮哦，真想见识一下呀，小鹿林~——boa”内容的确值得林允儿高兴，只是此时的她，刚才那副高兴劲早已经荡然无存。 不过林小鹿的反应也很快，她看着郑秀妍，恍然大悟，“秀妍姐姐，难道你……” 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郑秀妍很坦然地拿出了自己的那一张。三个女孩各自端详着对方的签名，一时间有些沉默。 “听说你是一个很帅气的女孩子，但是因为自己的肤色有些困扰，那么努力做个s·m的黑珍珠吧，我很期待哦，加油~！——boa”权侑莉稍微掩饰了一下自己曾经对“??（黑）”字动过手脚的痕迹，然后就又恢复了有些自豪的语气，说：“这个，不管怎么说，写给我的字应该是最多的吧。” 其他两个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把目光集中在了一直站在一旁“观摩”的徐珠贤身上。权侑莉反应再慢也意识到了什么，也是死死地盯着小忙内。忙内最终抵抗不住，才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张完全一样的cd。 “咦，没有签名？”林允儿意外的发现，然后看了cd背面，也是空白的一片。 “怎么回事？”权侑莉也觉得很奇怪。 郑秀妍也不去多想，直接用眼神询问小忙内。 “在里面……”徐珠贤似乎有些害羞，微微地低下了头。 权侑莉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字数最多”的荣耀，一把拿过cd，打开，翻到内页。结果满满一页的金色字迹让权呆呆耸搭了眉毛，迅速败下阵来。 “听秀英说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就是不怎么喜欢说话，所以特别嘱咐我多写两句。我告诉你，不喜欢说话，这可不好哦。作为一个未来的偶像明星，不但要知道歌迷们在想什么，而且也要让歌迷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些都是需要交流才行的。所以，放开胆子，努力地去说吧~！fight~！！——boa” 看着这满满的字迹，郑秀妍眼睛里的光芒更加强势，徐珠贤更是直面着压力。“这个，秀英前辈跟我说不要告诉别人的。” “嗯……”郑秀妍抿了抿嘴唇，下达了最高指令：“先找到这个骗人的家伙再说。” 于是，女孩们自发地开始了搜索模式，徐珠贤童鞋很主动地提供了重要的位置信息。所以，不一会，女孩们就在一间练习室外寻着女孩的身影，同时在一起的还有，金孝渊。 金孝渊看着手里的事物一边听着崔秀英说着什么一边点着头，但是看金十岁的表情根本就没有听到脑子里去。突然发现面前的高个女孩停下了话语，金十岁抬头一看，不远处正是表情不一的几个伙伴。情绪高涨的金小朋友本来就没仔细听女孩的嘱咐，这时候看见了亲近的伙伴更是把那些隐约的交代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只看见金小朋友高举着cd满是欢笑的跑了过来，口里还不忘炫耀：“你们看，boa前辈的签名cd，我这可是·唯·一·的·一·张·哦~，还有专门给我的留言~！！” “崔秀英~！” “秀英姐~~！” 郑秀妍叉着手臂，姿态活像电影里的反派**oss，“崔秀英，对此，最好你能有一个圆满的解释。” “不要呀~~”女孩举着双手，看着来势汹汹的少女们，苏勇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电影《唐伯虎点秋香》里的一句非常经典的台词。 “还好我拼命的护住了脸，我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存。” 第四十四章 我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第四十四章，我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女孩们由着性子蹂躏了长腿女孩一会儿，最后在长腿女孩许下了各种不平等条约后告一段落。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 “说说吧，你这个大骗子，这么就想到这么个一点也不好玩的玩笑的？”孝渊侑莉，允儿珠贤分列两侧，主持审问的自然是冰山郑西卡大人是也~。 “哎呀，这样说你们是不是感觉更兴奋一些？我为了你们更高兴可是费尽心思呀。”崔秀英故意装出很委屈的样子。“孝渊，你知道自己拿到了一张唯一品的时候心情难道不会特别激动？侑莉，你看到了boa前辈的特别签名难道不会觉得更加心潮澎湃？！” 郑秀妍拍了一下下意识就要点头的金十岁和权呆呆，“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本来你帮我们要到了boa前辈的签名，我们都是很感激和高兴的。可是你偏偏又要捉弄大家一下，大家心里一下子就有了落差，这个高兴难免就打了一个大折扣了，你难道没想过？” “得不偿失吗？想过呀。”崔秀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你还……？” “这不是更加好玩嘛。” “呀~！” “崔秀英~！”女孩们的混乱又开始了。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任谁被挠痒痒攻击这么大半天也会受不了，没一会儿，长腿女孩就开始求饶。身体给大脑的回馈让苏勇都禁不住有些纳闷，本来的自己是不怕挠痒痒什么的呀，难道现在这个身体原来就是这么的敏感？又或者，这是一种心理上的酥痒……？“我开始以为你们之间没有这么早知道的，起码也能高兴个一阵子嘛。原本是想看看你们相互可以隐瞒多久的，哪知道你们有了好东西马上第一时间相互分享，不愧是我崔秀英的好姐妹。我可以高兴的告诉你们，组织的考验你们通过了，友谊万岁~！！” 看着崔秀英开始一本正经的样子女孩们还以为会得到一个什么靠谱的答案，结果到头来还是这么不正经的一套，自然，哄闹又继续，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 “秀英，我们还是看电视才知道boa前辈回来的，谁知道boa前辈回来韩国就这么些的时间还主动联系你，你们关系很好吗？”笑闹过去，权呆呆开始问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嗯，还好啦。”说到boa，崔秀英也开始认真起来。女孩的脑海里恍惚间就回想起了那个曾经陌生的国度，自己的孤寂和惶恐一次次几乎就要触底，正是这个纤细的身影一次次把自己打捞而起。那个看似瘦弱的身体却有着强健的力量，以及更加强大心态。她的存在对于崔秀英来说不止是他乡故知，而是一座荒茫大海中矗立着不曾熄灭的灯塔。“boa前辈很照顾我这个后辈，不但给了我很多指导，而且在生活上也很照顾。也许，在外国遇见一个老乡，难免会有些分外亲近吧，可惜，我并没有陪伴前辈多长的时间……” 看着长腿女孩的神情慢慢有些暗淡，头也变得有些低垂，周围的女孩们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意识到自己不经意地触及到了崔秀英内心地被层层掩盖的深深的伤痛，权侑莉更是一下子乱了手脚。紧接着女孩们各有各的应对，郑秀妍很主动地握住了女孩的手;金孝渊轻轻拍打着女孩的肩膀;徐珠贤表情楚楚可怜地拉扯着女孩的衣角;林允儿已经开始翻找着自己的百宝囊背包，想要找出什么回转气氛的道具;权侑莉站在正当前手足无措，脑子里只恨不得时间可以回退，身体上的表现，只好尽量扮鬼脸希望能够逗笑低气压的女孩。 “哎呀，看来我平常还是应该经常悲哀一下的，这样就有这么多人顺着我了~。”意外的调笑的语气让女孩们一下子停顿了半拍，回过头再看崔秀英，亮晶晶的双眼，抑制不住笑意的嘴角，哪还有刚才受伤小兽的悲情模样。看着长腿女孩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惫懒模样，郑秀妍轻轻握住的手不由得一下子就加大了力气，金孝渊也是，很有默契地变拍为锤。 “秀英前辈，boa前辈现在已经离开韩国了吗？”只有徐珠贤还是原来的样子，继续着有关boa的话题。 “嗯，boa前辈今年还要参加红白歌会了，昨天晚上就离开了。”躲避了两下没有效果，崔秀英只好咬着牙生生承受着左右两边的攻击，哎，也不能开盾墙或者防守反击，只能靠体质属性硬抗了。 “boa前辈可真厉害呀，今年是第二次唱红白歌会的开场了吧。” “是呀，连续两年，红白歌会耶，太帅了~！” “不止是红白歌会，你们看了昨晚sbs的special_showcase没有？boa前辈即使跟britney·spears同台，气势也不落分毫呢。” “不止是boa前辈，昨天晚上还有俊秀前辈他们呀，原来一直传说的的特别舞台就是这个呀。前辈他们这算是出道了吗？” “应该是吧，真是好运，郑允浩这家伙，看来以后要喊他前辈了。”权侑莉撇撇嘴。 “其实我觉得沈昌珉前辈更帅呀。” 遇见了感兴趣的话题，女孩们也就把崔秀英丢到一边了。女孩拉撑了一下玩闹中有些皱褶的衣服，然后默默滴走到了郑秀妍的身边。郑秀妍自从刚才“小小”地回应了一下不老实的长腿女孩以后就再也没有说话，崔秀英也没说什么，就这么一坐在了冰山女孩的身边。 那边讨论公司新推出的帅哥团队讨论的如火如荼，这边却异样的有些安静。 “放心，我没事。”安静维持了不过是半响，郑秀妍主动转过头面对崔秀英，神情如语气一般镇静。 “我知道，我只不过是在这边休息一下而已。”长腿女孩傲娇滴提着下巴看天，态度显得轻慢。 “我还没问你，金老师让我交给你的cd里面是什么。”郑秀妍笑着没有过多表示，问起了自己一开始就要问的问题。 “没什么啦，只是一些音乐伴奏，我请老师帮我指正纠错一下。” “伴奏？” “嗯~。” “什么·伴·奏？”郑秀妍坐直了身体，拉扯着崔秀英的耳朵跟自己对视。 “好啦，能有什么伴奏……别扯！这不是看见你那个三段舞受了刺激吗，我在月考的时候也不能掉链子呀，要知道，我现在可还是临时通行证。所以我合成了一些曲调，让金老师帮我完善一下。” “你写的歌？”郑秀妍这下子更感兴趣了。 “这个，算是吧。”苏勇并不太想承认，但是为了这次大考……。 “我要听~！” “光是伴奏有什么好听的，我可告诉你，精彩的都是在我这，到时候您就瞧好吧~！” “真的？” “我会给你们一个惊喜。”女孩的表情平静。 －－－－－－－－－－－－－－－－－－－－－－－－－－－－－－－－－－－－－－－－－－－－－－－－－－－－－－－－－－－－－－－－－－－－－－－－－－ 时间很快就到了12月31日，岁末年底。 s·m公司内很有些人头攒动的忙乱景象，不但公司今年所有的商业事务在此时要有一个总结，对于练习生们来说，这也是决定这一年辛苦练习得来的成绩是否被公司认可的关键日子。 崔秀英走在公司里，仍然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悠闲样子，全然不顾那些紧张的要死的准备考试的同道们看见了会有如何的窝火反应。期间，远远地看见了韩媛美一次，但是自从那次沈玄晶的突然出现后，韩媛美似乎收敛了不少。即使面对崔秀英，顶多只是远远滴皱皱鼻子，露出一个厌恶的不屑表情，然后，立马就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嗯，不要走得这么急嘛，我还想请你吃冰激凌呢。 大致估模了一下时间，崔秀英给远在日本的boa发了一个预祝表演成功的短信。尽管很早就有了互相的电话，可是长腿女孩从不主动主动联系boa。苏勇对此有些不以为然，可是崔秀英总是觉得自己如果贸然主动去联系会给boa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负担，又或者不小心就会打扰到对方造成什么意外的困扰。也是因为这种谨慎的顾虑的影响，甚至连朴贞雅，女孩也不想主动去联系。 你这样是不行的，你得主动去扩展自己的人脉呀。 我这不是还没出道吗。 出道和人脉是两回事好不好，感情是在交流中建立的，你有了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珍惜一下？ 也许是迫于苏勇的强硬，女孩也开始慢慢习惯时不时的打几个电话发几个短信，朴贞雅，李呈昊，黄占节，朴纯基以及那些师兄师姐们，甚至偶尔彩信一下安中京，发几张偷拍的姜正勋部长的照片。不得不说安中京真是一个有趣的人，虽然有些娘娘腔和过度的自来熟，但是交流下来是真的很愉快，也让女孩学到了很多，不仅仅是有关于他专业的知识。所以，崔秀英决定下次偷拍要更加专业一点，起码聚焦不能那么糊掉了。 只是对于boa，崔秀英仍然有着自己的执着。 收拾好手机，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徐珠贤在向自己招手，林允儿挤在人群里伸着头向练习室内张望着。崔秀英走到门前，周围本来挤做一堆的练习生自觉地让开了一些位置。 “小贤，怎么样了？”长腿女孩很自然地搭着徐珠贤小忙内的肩膀，徐珠贤害羞的性格其实是有些抗拒跟别人的身体接触的，当初郑秀妍强硬地抱着她上课，小忙内也是适应了好久才习惯，尽管这样，一到了下课还是会马上就远远地避开。可是小忙内这边才习惯没多久，郑秀妍却再也做不出这个举动了，因为小忙内的发育真可谓是三天一变样，有一次郑秀妍因为被大家取笑抱着忙内的时候两只体型的违和感，从此就再也没有这么做过了。也许真是吃出来的感情，徐珠贤忙内现在唯一不抗拒的就是崔秀英，看见女孩过来搭住自己的肩膀，忙内还主动地靠近了一点，给旁边的练习生们让出更多的位置。 “现在还是男子练习生考核，最开始的时候东方神起的前辈也上去表演了，表演的是那首《hug》，很好听，很精彩。”徐珠贤贴着女孩小声地汇报。 “有这么好？圣诞节不都是看过了吗？” “那怎么一样~，这可是现场呢~。”林允儿转过身，神情兴奋。“五个前辈偶吧真是帅呀，不但和声好听，舞步也很默契。” “好啦，你最了解。西卡，孝渊，侑莉她们呢？不在这里吗？” “侑莉姐有些紧张，拉着西卡姐姐和孝渊姐姐去检查她的舞步了。” “那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会尽全力的~！”林允儿使劲地握紧着拳头，一旁的徐珠贤也是很认真地点着头。 看着大小忙内元气满满的样子，苏勇的心也活泼了起来，有些欣慰地拍了拍林允儿的头，却被误以为是恶作剧被林小鹿躲避开了。崔秀英松开忙内，好好地抓住了林小鹿，狠狠地蹂躏了一下，才在林小鹿满是委屈的眼神中问道：“你们都挤在这里看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秀英前辈，只有被喊到的练习生才可以进去的，其他人都要在外面等。我们的考核在下午，更进不去了。”徐珠贤一板一眼地解释。 “那不是沈玄晶吗，还有李妍熙，她们不是在里面看得蛮好的？”崔秀英看见了好几个女练习生，沈玄晶看见崔秀英还微笑着点头，打了一个招呼。她的旁边似乎有红发飘飘，那个不是韩媛美吗？原来躲在这里了。 “她们是前辈呀。”林允儿瘪瘪嘴。 “那就没问题了，跟我走。”崔秀英拉着两个女孩就往里走，林允儿兴高采烈，徐珠贤则有些急切地要制止长腿女孩。“秀英前辈，不好吧？” 崔秀英回过头用冷冽的眼神制止了几个想要趁乱跟着混进去的练习生，然后转过头展颜对着徐珠贤微笑：“不是说前辈就没事吗，我就是前辈，而且·很·大。” 忙内没有再说话，老老实实地跟着走进了考试的练习室，只是耸肩缩背的样子有一点滑稽。林允儿尽管也安静了不少，但是脸上的得意劲怎么样也掩饰不住。 练习室内，两个男练习生正在合唱《only_one》，这是公司fly_to_the_sky今年3月发行的新专辑《missing_you》的主打。围观众最前面是一排临时拼凑起来的桌子，除开考试经常见到的俞勇镇、高石昔、金朝翰以外，女孩有些意外的是李秀满也端坐在上面，不同于别的人偶尔还会低下头写写画画，李秀满叉着手后仰在椅子里的样子显得格外悠闲，虽然在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是感觉到了崔秀英注视的眼神，李秀满向后侧了侧头，反光的眼镜后面似乎朝着女孩有视线闪过。 希望是自己的错觉。 崔秀英跟发觉自己进来的几个熟悉的男子练习生示意了一下，又朝着崔始源和朴正洙做了一个鬼脸，才拉着大小忙内在李妍熙的旁边站住。低声和李妍熙打了一个招呼，崔秀英就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打开一看，是刚才那封短信的回复。 “谢谢你的祝福，今天是公司的年终考核？也祝你取的好成绩——bo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