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的佣兵之旅》 第一章 年轻的魔术师(修) 这是位于英国伦敦北郊森林中,并不是很深入的位置,却有一座拥有大量岁月积累的城堡存在。 现代社会,能有这么一座堪称奇迹的城堡存在,不得不说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奇怪的是,就连生存在这里很多年的当地人,也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座城堡存在。 恐怕没人想到这因为城堡四周以及墙面设置了结界的关系。 有一些人,他们并不属于普通人的世界,他们的一举一动有时候都会给常人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故而,结界的设置是不可避免的措施。 时节临近春天,阴霾的天气渐渐消退,冬日的寒意减轻了不少,这也让生活在城堡里的某个少年偷偷松了口气。 不过每天该有的依然还有 “今天的考题是,哪些木材最适合制成魔杖?”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一名看上去苍老无比的老人。 很难想象,这位满头白发,论外表几乎等同于**十岁的英国老人,居然依旧是那么中气十足。 沉稳气度中带着那么点点异,或者说神秘更为恰当。 他的声音主要往一个方向而去,而一名少年站在那。 光从相貌来看,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算不上很英俊,一头不长不短的不洁灰发,看了让人皱眉,金色的眼眸熠熠生辉,仿佛太阳的光芒,那是拥有优秀魔术基础的证明,他穿着和老人相同,只不过缩小了的黑色法袍。 法袍胸口和背后,分别纹着一圈人头大的银制六芒星,对于他们这一类人来说,六芒星的意义暂且不去讨论,但银象征着月亮,被称为女神的金属,具有打开潜意识的力量,更可以保护人免於邪恶力量的侵害。 应该说,不管什么时候,有一件合适的魔法袍穿在身上,才是一名合格的魔法师吧。 少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同站军姿一样,笔直的站在那。因为老人准确来说是他的爷爷,告诉过他:魔术是一项很严谨的技术,不光是咒语和魔力,有时候动作、思考、心态也是很关键的。 “赤杨、橡树、岑树、白桦、接骨木、紫杉、槲寄生、榛树、冬青” 回忆,甚至连回想的思绪都没有,少年未加犹豫,直接背出了一大串的树木名词。 这对少年来说跟家常便饭没什么两样,不过光知道没什么用,还得知道为什么。 果然,对于少年这么快的回答出问题,老人并不感到惊讶,眼睛瞟了一下少年,又提出了更难的问题。 “那么,赤杨和橡树,哪种对于魔术战斗时的实战性更高?” 这下子问题难了好几倍,不仅仅是背诵的问题,还需要一定的了解。不过这个问题,少年早有思考。 “从赤杨中可提炼三种不同染料,红色来自树皮,绿色来自花,棕色来自女敕芽。这分别代表着火,水和土三大元素。用赤杨木制的哨子可以召唤和控制四方之风。赤杨也是制作魔法笛的理想材料。赤杨树是复苏的象征。魔性乃是控制四方的风,驱逐或控制元素力量,复苏,制作魔力染料。” “橡树是宙斯(zeus,希腊主神),朱庇特(jupiter,罗马化的宙斯),赫拉克勒斯(hercules,希腊传说中的大力神),达格达(dagda,爱尔兰主神),托尔(thor,北欧雷神)和其它雷神的树木。橡树拥有无可复加的王权。橡树是代表耐久和胜利的树木,橡树可以控制雷电。橡树是一种男性的树木。雷击引起的林火总是从橡树开始,自发的林火也总是在橡树树干里发源。魔性为耐久,胜利,力量,权柄,繁荣,牺牲献祭等。” “单论实用性无疑是赤杨,但是橡树的实战性更高,因为魔性的特点。” 所谓的魔性,是指一项魔术相关事物的特性。也就是魔法特性。不光是魔术物品,就连魔法也是有着独特的魔法特性。比方说著名的所罗门唤起魔法的魔法特性就是,血脉的强制召唤。 少年洋洋洒洒的列出两种树木的历史与魔术效用,然后再进行判断分析,可以说,这回答非常完美。 老人微微颌首,看着自己一手教导大的孙子,原本应该涌起的欣慰却化为了叹息。 无论多么出色,无论多么拥有才能,最终依旧是逃月兑不了那个命运。而那也是家族存在的意义。 传承了无数时光岁月的命运,代代子子孙孙不断为其奉献一切的目标,不会仅仅因为一时的仁慈就停止。反而说,停止才是最残忍的做法吧。 因为,不甘又怎么样,逃避又怎么样。凡是带着这些思想的家族中人现在已经和世界的空气不分彼此了吧。 听说那边唯一留下的传承也断了,也就是说,自己这边时间也不多了吗。 一想到前日通过魔术传讯带来的消息,老人心里充满了阴霾。 “怎么了爷爷,我回答不对吗?” 少年的声音拉回了老人的思绪。 “说了多少遍了,这个时候要叫到导师。” 老人撇了少年一眼,淡淡的语气,似乎刚才的沉思只是发呆。 “是,导师。” 少年耸了耸肩膀,一般老人这么说,就代表今天例行的考试过关了。 “别放松地太早,今天你的作业量会很大,做好心理准备。” “喔,诶?导师你去哪?” 提醒完自己孙子的老人,转过身朝着房间其中一扇门走去,少年愣了一下不由问到。 “跟上,我们去工房。” 老人停了一下,侧过脸,平淡的语气里,包含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不愿。 这里是被石头所覆盖的一间地下室。 非常昏暗。 好像要把整个身体吞没进去的黑暗。 在这片阴郁的黑暗当中,点燃着几支蜡烛。但是这过于微弱的光源,反而更加令人感到黑暗的深沉。 不,应该说事实上正是如此。 这个房间,被叫做魔术师们的工房。 渗入黑暗之中的,是长年累月积攒而成的魔力。 在从来不曾有过一丝紊乱的面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石壁上,雕刻着精致的魔法圆。它们全都是基于数秘法以及高度的魔术样式,为了使其发挥最大的效果而经过精心计算出来的图形。 能够建起这样一座工房的人,在现代实在是少之又少。 然而就在今天,这个古老的工房迎来了新的客人。 “这——这里就是爷爷的魔术工房吗?不过这种密度的第五元素不会太高了吗?” 少年跟着自己爷爷走了进来,一瞬间,虽然被工房里的精巧布置吸引住了目光,但同时受到良好教育所培养出的敏感却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正如他所说,这里的魔力经过长年累岁的积攒,显得太过稠密,就连呼入了空气中,都蕴含着相当一部分的魔力。 少年甚至怀疑,自己如果在这里生活几天,会不会像木乃伊一样腐朽了。 充足的魔力的确是好事,但是太过充足的话,对人来说,特别是对魔法师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无法掌握的力量,被魔法师们视为大忌。 不仅如此,魔力浓度太高,对魔法师的身体也是一种负担。 别以为魔法师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近战白痴。相反,越是一流的魔法师,越是重视**的锻炼。 当然,也许中国西藏禅宗的魔术师们不这么认为,不过这跟少年也没关系。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爷爷的身体,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的很清楚,爷爷现在身体渐渐衰弱下来,相比就是因为工房的缘故。 要知道,在少年的记忆里,老人曾经一手放倒过一个被称为拳王的犹如野兽一般强壮的男子,而且没动用魔术。 可是现在 “爷爷”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还记得我是当初是怎么教育你的吗?” 少年刚要开始劝说,老人就打断了,语气中更是透着丝丝不满。 “记得。” 少年垂下了脑袋,却眉头微皱。 “重复一遍。” 老人走向工房唯一一张木桌,独留少年一个人站在石阶上。 “魔术师是自私的存在,只会为了自己使用魔术,只会为了利益使用魔术,不需要在意他人的事,因为那是无意义的浪费时间。可是” 少年听从老人的话,回想起老人所教导的种种,找出了一句老人重复过最多次的告诫,接着又声辩什么。 “你是想说,魔术师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吗?哼,别搞错了,当魔术师拥有了这改变现实的力量时,魔术师便不再以人类的认知活在这个世界上。” 老人在木桌上摆弄着什么,打断少年的话,头也不回的训斥道。 同时,他心里也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这个孙子什么都好,拥有纯正的直系血统以及自己怎么也比不上的才能,但就是这个心性,根本不像一个魔术师该有的性格。 如此下去,我所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老人手里动作一停,眼中划过一道按道理不该出现在他这种位阶的魔术师身上的迷茫神色。 “不管爷爷怎么说。但我认为,一名优秀的魔术师就要有着需要坚持的原则,不然只是像毫无理智追求食物的野兽一样,永远不会明白什么是魔术的意义。” 少年脸上一片肃然,眼中充满着说不出的坚定。 说罢,少年又低下了脑袋,等着老人以他那一番冷血说辞训斥他。 但是等了很久,也听不到老人的声音。 少年不经意间朝着老人身影望去。 砰的一声,老人那在少年印象中比什么都高大的背影,倒在了地面上。 “爷爷!” 少年心里一惊,从石阶上一跃而下,从小进行的**锻炼,在这一刻发挥了它的作用。 少年来到老人身边,伸出手去 “servitutis(拉丁文:束缚)!” 倒下的老人忽然抓住少年伸来的胳膊,口中发出梦呓般的低语。 但不管老人的声音多么微弱,它始终是传遍到了空气中,发挥出了它应有的力量。 少年身体一僵,好像被施了东方的定身术式一样,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老人,脸上带着困惑与不解,还有那皱起的眉头。 简直是堪称经典的石化姿态。 “这就是是你所谓的原则吗?我曾告诉过你,遇到看上去不省人事的魔法师时,用激烈一点的判断就是毁灭他的**,最柔和的也要应该使用生命探测术式或者灵魂波动术式,来判断对方的危险性。现在看来,你已经把我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老人若无其事的站起身,随意的拍了拍法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冷厉的瞟了少年一眼,那冷漠的面孔下是说不出的失望。 “这点暂时不说,连一个就像小孩玩具的构造一样简单的束缚术式都没办法快速解除,你的才能难道只用在了背那些魔法理论上面了吗?“ (注:不管是哪种召唤魔术,主要都是奠基于四种不同的召唤技能:召唤,役使,束缚和驱逐。虽然这些技能都是神秘主义领域的,但它们的学习等同于任何附属生活技能。而一个人的召唤术能力,则来自于这四门技能程度的总和。——《thegrandgrimoirebooki(中世纪七大魔法书之一·大魔法书》) 如果说,刚才是讽刺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怒斥了。 空气中的魔力忽然泛起了轻微波动。 “对不起。” 少年解开术式后,自觉站好,惭愧的低下头去。 只是他心里在怎么想却不为人知。 老人背对着少年,负着手,看不见表情。 “桌子上的源书(注:所谓的魔术,就是在自己的心中构成一个世界。光是吸收别人写下的东西,是无法成为魔术师的。因此,魔术师会拥有一本只属于自己的魔法书。汲取陈年的酒放大自己的器皿中,花上漫长的时间酿造——藉由这种行为,魔法之源将会在魔术师心中生根。)拿去看吧。在五个月之后的满月之夜,进行传承仪式,同时,我将举行仪式魔术进行召唤。” “传承仪式?” 少年一下子怔住了,那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他知道的清清楚楚,那是族长移交的仪式。 也就是说,老人准备要把家族族长的位置移交给少年来担任。 等等! 仪式召唤魔术? “导师,您说仪式魔术,可是,您要召唤哪位魔神啊?” 少年小心翼翼的问道,很明显,他不想再惹老人生气。 但他的十分不解,作为最亲近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老人的实力。 只是召唤魔法的话,外界凡是叫得上名讳的恶魔、精灵、幻兽等,老人几乎都能召唤得出来,前提是有足够的准备以及时间。 不过从这方面也能看出老人在召唤魔法方面的成功率,当然不止是这一点。 至少少年就没见过,老人被自己的召唤物反噬过。 毕竟,召唤魔术不仅仅是要召唤出某种生物,还要能控制它,控制不了的情况下,要驱逐它。 然而,仪式魔术更是一种为了使魔法达到某种目的的强化性魔法,其复杂性堪称所有魔法中的一最。 (注:所有的魔法巫术信仰均来自于古老的自然崇拜,而之后的自然信仰会根据当地的环境,人,文化而形成不同的巫术魔法信仰进而形成不同的形式的巫术与魔法。各种不同“形式的巫术魔法”就是仪式。仪式就是结合思想与行动,以达成某样目的。仪式可以说是为了将自我调整到最好状态的行为。可以说任何一个巫术魔法都需要一个形式的表现---[仪式]) 就好比说,魔法师所想的**是一块电脑硬盘,而释放的魔法就是普通电脑,仪式就是超级电脑。 两者都能完成魔法师的目的,但是效果程度却不一样。话说普通电脑的功能能和超级电脑比吗? 更何况,他们家族的魔术体系有一部分是参照于以诺派的天使召唤术式的理论,而以诺派魔法是一个拥有完整系统魔法,其内容主要是天使和精灵召唤和指挥仪式魔术。 毫不客气的说,只要条件充足,哪怕让天上的炽天使降临也是可以的。 毕竟以诺派的魔术的特性所针对的就是这一方面。 少年感到奇怪的就是,老人居然要举行仪式魔术辅助进行召唤,这样一来,究竟要召唤出什么呢? “关于这个,你暂时还没有权利知道,等你成为了族长再说,现在你的任务是在最短时间内把源书里的三种原始星芒阵及象征意义和布置方法给我掌握了。” 说罢,老人转过身,径直朝出口走去。 “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饭食我会让人为你准备,你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我要事要离开城堡,源书记载的地方有什么不懂的,用魔法传讯发给我。” “最后,你之前说,魔术师要有坚持的原则对吧。那么你到底想清楚你的原则是什么了吗?” 老人似乎想起什么,脚步一顿。 “嗯?” 回头往下看,看到少年脸上的一丝迷茫,老人微微摇头,不再说话。踏过最后一节石阶,离开了工房。 青铜制的大门缓缓闭合。 是去准备仪式了吧。 回过神来,少年望着老人的背影默默的想到。 仪式魔术虽然强大,但相对的,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很多,很多时候,准备得时间长短就代表了仪式魔术的成功率。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一向稳重的老人会有这么急切的时候,但少年却没有质疑老人什么,也没提出这里魔力浓度太大对身体不好什么的。 少年清楚,老人是不会害他的,于是收回目光,走到木桌前,拿起了老人所撰写的源书,打开,然后细细研究,一个字一个字过滤。 这就是少年唯一让老人看得上眼的优点——对魔术的认真。 只是之前老人最后那句话伴随着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 我自己的原则吗? 对我来说魔术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钻进源书记载的知识海洋里,心里却不可遏制的浮现出了老人带来的问题。 尽管接触外界甚少,少年没有得出任何结论,但总有一天他会真正的明悟,对他来说魔术的意义。 在工房外,老人最后看了一眼工房那青铜色的大门,目光依旧平和,哪怕知道这次仪式十有**会失败,作为代价失去性命。 但他不在乎,因为这是家族每一位成员的存在意义。 少年的父母也是因此而去世,倒是他苟延残喘地多活了几十年。 如今少年也渐渐成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魔术师,虽然理念还差了点,但技术却是相对来说日渐成熟,缺少的仅仅是时间的磨练。 什么如同小孩玩具构造简单的术式?那也要看谁来用。 凭他7=4(注:蔷薇十字骑士团等级划分)的位阶,用出来的束缚术式甚至可以将一名普通魔术师的意识完全禁锢了,根本别提还能解开。 少年能做到那一步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希望能够成功啊。 老人在心里暗道,不知道是在希望自己成功,还是希望少年成功。 也许两者都有吧。 (此章修改) 第二章 准备就绪的魔术师 时间对于一门心思放在魔术上的魔术师来说,时间感是很模糊的。特别是在任务,以及个人爱好的双重作用下,哪怕将五个月当成五个星期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 五个月的时光转眼而逝,在此期间,老人再也没前去见少年一面,而少年也是仅仅通过魔术传讯询问老人一些不太理解的魔术理论。 事实证明,时间和经历是相互作用的,五个月前的少年,绝对想不到五个月后的自己会变成这样。 昨日,老人的传讯来了,通知少年做好准备在今天做好仪式准备。虽说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完全理解清楚,但传承仪式是不容耽误的,少年显然很明白这点,早早的从工房里出来,准备依照老人的吩咐,进行仪式的前期准备。 仪式魔术的前期准备是很繁琐却也不可缺少的一项过程,具体来说有很多步骤,依照不同的魔法体系,也有不同的相应措施。 但有却有一样是所有古典魔法都具备的,那就是——沐浴。沐浴,又称仪式浴,仪式浴的历史已经很悠久了,无论是哪个信仰,宗教,都有这个步骤。这是对自己负责表示对神灵的尊敬,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身心保持在一个良好的状态。简单的说仪式浴就是洗干净自己,净化自己的身心。所以经常在沐浴中要加上一些香油/香水(请挑选有净化功用的,或者也可以加草药。 本来只是抱着为了仪式而进行的沐浴,在看到了镜子上的自己后,少年一下子愣住了。 深深的黑眼圈,蓬乱像鸟窝一样的灰发,在法袍之外的皮肤苍白如纸,如果不是那金色的眼眸光彩更胜,估计他会以为自己被施展了变形术,变成了吸血鬼。 “这样的话,不好好清洗一下,一会爷爷回来,肯定会被骂的。” 少年挠了挠蓬乱的灰发,看着镜子上的镜子,戚戚然道。 之后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少年重新换了一件崭新的法袍,然后开始整理仪式上需要的魔术饰品,例如铭刻了以诺天使文的戒指,或者象征克苏鲁邪神的图案白纸、香料等物品。 这些东西老人不可能帮他准备好,因为这也属于一名一流魔术师该具备的素质。一名一流的魔术师知道准备哪些物品会对自己的魔术产生影响,从而在使用魔术之前进行调整。 准备这些东西并不需要很长时间,外面的夕阳却已渐渐落下,夜幕的专属颜色继而染着整片天空。 城堡一层的正厅里,悬挂的琉璃灯准确的亮起,将大厅内部映照得金碧辉煌。 少年就端坐在位于大厅中央的沙发上,不过说是沙发,其实是木质的,并且还是白桦木。 利用着白桦木可以抵御负面精神的特性,少年放心的沉浸在了冥想当中。 冥想在魔术当中,并不是什么可以增加魔力精神力什么的技术,而是一项调节精神,完善身心的技巧,据说是源于印度的古瑜伽。 一般在仪式魔术之前,魔术师们都会拿出一定时间进入冥想状态,为的是将自己的精神纯化,更容易配合魔术的变化。 当然,在恢复疲劳和魔力方面,冥想也有一定作用。 历经五个月的源书钻研,哪怕是堪称天才的少年,就算外表感觉不出来,但事实上心灵已经很疲倦了,这跟精力不同,更像是一种对于某种行为的麻木。 传承仪式非同小可,少年自然要将状态完善至最好才行。 今天是12月25日,是西方世界公认的著名节日,圣诞节。 虽然不明白老人为什么将时间推迟,不过,少年却也能明白些许老人的想法。 从魔术的历史上看的话,圣诞节是罗马神话中的农神萨顿复活的时候,也是波斯神话中光明神复活的时候。总之,圣诞节是众多魔术仪式的综合体。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中世纪的时候,基督教曾一度禁止过庆祝圣诞节。 在圣诞节这一天作为举行仪式魔术的时间,无疑会为某些魔术增添了成功率,虽然没有满月带来的魔力强化直接,但魔术最重要的还是作为神秘的意义和象征。 时间渐渐过去,夜幕完全占领了天空之时,大厅的大理石地板上忽然浮现出一个直径3米的魔法阵。 湛蓝的魔力光辉一时间充斥着整个大厅,少年睁开了双眼,活动了一下肢体,然后站起身,规范的站在一旁,微微低下头颅。 片刻后,光芒渐退,显露出一个年迈的身影。 那是少年的魔术导师,也就是抚养他至今的亲爷爷,名为卡森·塔维尔的强大魔术师。 “不错,一段时间不见,总算沉稳了许多,对此我感到很欣慰,希望你不会辜负我的期待。” 老人通过魔法阵传送后,依旧犀利的双眸比往日更加冷冽,穿着并未变化,只见他打量了少年一会,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嘴上说着很欣慰,但是少年却听不出一点高兴的感觉。 “这是爷爷留下的源书还有平日导师的细心教导的成果。” 少年严肃的说道。 “强大的血统所决定的资质虽然优势很大,但如果没有足够的才能去发挥,也是成不了优秀的魔术师,所以你无需谦虚,今天的成果,完全是你自己的努力,我只不过起到了一个引导罢了。” 老人似有感而言,神情没有改变,从法袍里拿出一根短小的魔杖,然后俯去。 “仪式用品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完全了。” 少年回答道。 “那好,我们马上出发吧。” 老人说着,用魔杖在脚下的魔法阵上敲打了一下,一个新的包含着神秘的术式瞬间融进刚才的魔法阵中。 少年看到老人这一手,眼眸中不可遏制的浮现一缕热切。 这就是老人的实力,不需要指定的动作手势,甚至连作为启发内心魔术系统的暗示的语言都不需要。就可以在魔杖顶端镶嵌着的水晶内部,构建出一个术式,然后利用那难以置信的魔力控制技术,融入进魔法阵当中,从而达到修改魔法阵的效果的目的。 超远距离的空间跳跃,这就是现在这个魔法阵具有的效果。 “走吧。” “是。” 少年拿起立于沙发旁边的小型手提箱,跟随着老人,走进魔法阵的范围之内。 老人随即闭上了双眼,右手握着魔杖指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着,吐出一连串的怪异音节,体内的魔力渐渐渗入魔法阵中。 下一刻,魔法阵再次闪烁起炽热的光辉,和上次不同,光芒的明亮程度以及扩散范围明显很高。显然,这是因为构建魔法阵的术式结构被修改强化的关系。 少年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身体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拉扯,当他反应过来时,脚下一个趔趄,就差点要摔倒。 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少年开始环视四周。 眼中的景象已然和城堡正厅相差很大,显然是传送成功了。 冷风吹来,少年不仅打了个冷颤,这几个月因为钻研源书的关系,对于身体的锻炼放下了不少,换做以前的话,是不会感觉冷的。 “爷爷,这里是哪里?我们的仪式地点就要在这里进行吗?” 周围一片昏暗,通过仅有月光,少年看得出自己和老人目前是在一片平原上。 因为天色而变得漆黑的草,一眼望去,一望无际,仅凭书面的了解,少年根本看不出自己目前的所在位置,只好询问老人。 “看看你身后。” 老人督了一眼少年,淡淡道。语气神态毫无变化。跨越空间的魔法,不管是术式还是方法,都是最高难度的魔法之一,现在看来,对老人来说,似乎仅仅就像普通术式一样,毫无难度可言。 少年依言,带着丝丝好奇转过身去。 高大的黑影瞬间映入眼帘,那是一块高达6米的巨石,看起来朴实无奇,不过少年却毫无形象的愣住了。 那种强烈的历史感,只有魔术师才能感受得到。 古老的东西会吸引魔力,长期保持一种形式——其历史本身就会带有魔力,在日本,被叫做九十九神。 这是魔法的基础中的基础。 一直是一种形式,时间越长跟魔力的亲和度就越高。如果是跟人相处的东西,会接纳人类的思维和感情,进一步跟魔力相适应。大部分的魔法,都是以古老历史为背景的理由就在于此。 “这这这里是索尔兹伯里平原?!” 继续观察了一下其他地方,少年最终在震惊中,说出了答案。 事实上,如果看到这些景象,还不知道在哪的话,他的魔术就算是白学。 索尔兹伯里平原,位于英格兰的威尔特郡,距离伦敦120公里。说起这个平原,可能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但是说起巨石阵的话,毫无例外,每个魔术师都会了解。 巨石阵(stonehenge),建造于公元前四千到两千年,又称索尔兹伯里石环、环状列石、太阳神庙、史前石桌、斯通亨治石栏、斯托肯立石圈等名,是欧洲著名的史前时代文化神庙遗址,建造时间的浮动很大,说明里面存在着相当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而这些故事,也是现代历史学家所追逐的目标。 但从魔术师的角度上看,就不一样了。 巨石阵是凯尔特文明的产物,是德鲁伊们用来献祭给神明的场所。在这里,曾挖掘到很多外来人种的尸骨,有人说这里是用于治疗的地方,但这种说法完全可以无视。凯尔特魔法被称为‘树石与歌的魔法’从性质上讲,属于最贴近自然,融合自然灵性的魔法,用于治疗是很不错,但其本身也是十分注重祭品的魔法体系,讲究祭品越丰厚,带来的力量越强。 虽然目前凯尔特魔法已经失传,不过作为具有悠久历史的仪式场所,对于现代魔术师们来说,依旧有着极大的利用价值。 毕竟很多魔术所想达到的目的及意义是相通的。 比如起死回生,要达到这个目的,很多魔法体系都可以办到,虽然方法不同,但目的却是一样的。 而老人带着少年来到这里,同样也是抱着这个想法。 但是,他们会抱着这样想法,别人难道不会吗?而且,作为旅游景地,少年现在才察觉到,不正常的地方。 “我在这方圆一公里的地方设下了‘驱逐闲人’的术式和防御结界,不管是普通人还是魔术师,都不用担心。” 似乎看出了少年的想法,老人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迈出步伐,朝着巨石之间的缝隙走去。 少年暗叹一声,老人的手段无论何时都是那么稳妥,根本不需要去担心什么,只要按着计划实行就好。 心里想着,自动跟在老人身后,走进巨石阵。 第三章 从前的魔术师 今年的英格兰圣诞节没有下雪。 因为这个的关系,天空的月光虽然被薄薄的云彩遮掩,但依然挡不住几缕月光的洒落。 依靠着淡淡的月光和作为一名正式魔术师的才能,少年拿出仪式用的白蜡,沿着巨石阵的内部边缘,按照五芒星的标准,分毫不差的摆下五个蜡烛,作为五芒星的五个顶角。 今晚仪式的内容不仅仅是族长交接的传承,还有作为少年的导师,卡森·塔维尔经过长年准备的召唤仪式。 故此,别称五芒星召唤的五芒星魔法圆是必不可少的。 此时巨石阵的内部已经变了一番样貌。 光秃秃的地面上被用不知名的方法,画出了一个直径十三米的魔法圆,魔法圆的构成更是看上去复杂之极,光是作为象征权能意义的神名就铭刻了不下20个,祈祷文更是绕着魔法圆的外围延续了三圈。 但这仅仅是‘圆’的外部构成,内部是由一个七芒星作为主导,芒星的东西南北四面分别有着一个包裹住五芒星的正方形的‘圆’,象征着外界四方,也就是世界本身的力量枢纽。 芒星的内部出乎意料的空虚,仅仅以不知名的文字在最中心的位置绕成一个圆。 这是何等诡秘的魔法圆,换做任何一个现代魔术师前来,肯定看不懂这个魔法圆的目的,不仅如此,恐怕他还会感到震撼,居然还有魔术师敢将七芒星加入仪式魔法圆当中。 一直以来,最为出名的魔法圆就是五芒星以及六芒星,这两个魔法圆在大多数的魔法中,分别有着召唤和封印的效果,特别在所罗门魔法当中,基本魔法圆皆是以这两种芒星为主。 可是,除了这两种以外,很少人知道七芒星的存在,也许有人会猜得出来,但他绝对猜不到七芒星能够带来的效果。 在西方,7被认为是一个很有魔力的数字。上帝用6天造人,第7天休息;人类有7宗罪,地狱有7君主;圣经启示录中有7封印、7灯台、7号角等等。但是魔法符号中却很少见到七芒星。不过在神秘学上,七芒星阵是存在的,但是这个法阵传言中是人类难以操纵的。你无法利用它达到什么目的,因为即使你能发动它,你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没有任何魔法师或者术士敢使用,七芒星因此成了禁忌。 七芒星很难被准确地画出,因为七芒星是“不平均却稳定的一体”。完美的七芒星是很漂亮的图案,而且可以被一笔画出。传说一笔画出过完美七芒星的人有的说看见了炽天使长米迦勒,有的说看见了地狱魔君路西法,也有人说看见了天堂的生命树,甚至有人说看见了末日。 七芒星的功效大致在于召唤,一个人是无法发动七芒星魔法圆,但如果发动,必定会召唤出极为强大的存在,比如炽天使或者地狱七君主,甚至是未知的存在和力量。 但生命的位格产生了差距,被召唤出的伟大存在不会理会对它来说犹如蝼蚁一般的召唤者,甚至连面都看不见第二眼,因为召唤者已经‘不存在’了。 由此可见,老人花了许多年准备的这召唤仪式,绝对是非同小可。 事实上,当少年看到这魔法圆以后,心里有些胆颤心惊,同时也隐隐忧虑,但他却不知道具体原因,完全是身为一名魔术师的灵觉罢了。 “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少年做好准备工作之后,走到老人身边,低声问道。少年的脸上看不出对即将成为族长后的兴奋,反而带着一丝不该有的担忧。 “再过两个小时。八点正式开始,你先去冥想一会,去掉那些不该有的杂念。作为魔术师,不能对自己的魔术产生怀疑,只是魔术成功的基本原则,你难道忘了吗。” 老人原本有些出神,听到话后,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天空,星辰的变化中计算出了目前时间,接着对少年说道,语气当中带着一个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知道了。” 少年默然的承受老人的指责,微微鞠躬,示意感谢教诲,然后走到一块巨石的旁边盘腿坐下,开始冥想。 少年深吸一口,将自己精神试着放松,想象着自己望着天空,踩着大地,三者连为一体,慢慢沉入空灵的状态,杂念渐渐的被消除,精神越发的纯化。 另一边,老人见少年听话进入了冥想之后,收回了目光,转而放在了地上冒着淡淡红光的魔法圆上,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想,或者什么都不想去想。 15年前,少年刚刚出世的还未满月,他的父母,也就是老人的儿子和媳妇就在这魔法仪式上失去了生命。 当日的亲眼所见,到了今日,在老人的眼中,依然历历在目。 他忘不了,正是他研究出了这个魔法圆,不过当时的这个魔法圆还没有那么完整,可以说完全只是一个雏形。 毕竟创造一个效果稳定用于仪式的魔法圆,比再现一个失传的术式还要难上百倍。 以老人的技术,能够创造出这么一个魔法圆已经被他认为是先祖的恩赐了。 可是,雏形这个概念,依然无法摆月兑。 要完善一个魔法圆,不去进行试验是不行的,而他们家族历来是与另一个分支联姻,从而使血脉延续下去。这样的结果注定了,老人一脉不可能有太多人。 而试验一个初始的魔法圆,要说没风险是不可能的,甚至失去生命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 当时的老人一心为了解放束缚家族的命运而做努力,为此,他不可能亲自去试验魔法圆。这么一来,人选只有少年的父母了。 而七芒星魔法圆,之前也说过,一个人无法发动,必须要两人以上才行,但对老人所开发的魔法圆来说,人数不能多,只能限定为两人,缺一个不行,少一个不行,并且必须要有着相同血脉,不然的话,必定失败。 这种条件,简直是为少年的父母量身打造一般! 于是,他们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在经过一定时间的准备后,仪式就开始了。 作为主导魔法圆的少年的父母来说,他们的位阶同一为6=5(大达人),仅仅比老人低了半个位阶,因为当时的老人也只是无限接近7=4(被免达人)罢了。 但从技术上来说,完全是不同的次元。 可就算如此,发动并操控一个魔法圆也是绰绰有余。 开始进展的极为顺利,咏诵完召唤咒文以后,‘门’顺利的被开启了,被召唤的存在显露出了身形。 但是少年的父母以及老人,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样子,反而带着绝望,仿佛召唤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存在。 之后的事毫无疑问,作为‘祭品’被定为的少年的母亲第一个牺牲,然后少年的父亲也跟随着妻子的脚步而去,老人见此,果断的顶着巨大压力,出手破坏了魔法圆。 那位被召唤出来的存在尽管不甘,但还是消失了,回到了属于它的地方。 事件之后,经过一番检验,老人终于发现了,为什么召唤失误的原因。 一个是,因为召唤对象的特殊性,魔法圆里的祈祷文和最中心的召唤文出错了。不过也不能说是出错了,只是对召唤对象的定为,描述得太模糊,成功还是有着一半的可能。 但关键在于第二个原因。 老人忽略了他的儿子的感受! 尽管不明白当初他儿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但确确实实,他的心里,带着怨恨,哪怕只是一丝,也是失败的关键。 魔法就是这么严谨的一门技术,哪怕是心里的感情,都要为了魔法而牺牲。 大概,老人的儿子是因为老人决定牺牲少年的母亲,而感到怨恨的吧。 此时事件过去了15年,关于这件事,老人从未与少年说过,也从未提起过少年父母的事,一心教导着少年魔术知识,甚至把源书都留给少年随意研究,要说这里面没有一丝愧疚,老人自己都不信。 “不过,总算要结束了,只要过了今晚,束缚家族未来的命运就再也不复存在,这种可笑的宿命将在我的手中被终结!” 老人凝视着地上的时隐时现的魔法圆,面上一片肃然,眼中闪烁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15年呕心沥血的完善,魔法圆终于被老人完善到了极致。另一分支已经灭亡了,可以说,这一次是他们塔维尔家族最后一次的努力,失败了,就算活下来,也没有了任何希望。 老人已经孤注一掷了。 失败就等于完全的消亡,连灵魂都将得不到安息。 老人的想法少年无从得知,当少年从冥想中醒来时,因为所在环境的不同,比往常的冥想效果要好很多。 不光是去除了杂念,包括身心,已经达到统一,脑子里只有着尽力完成仪式的这个想法存在。 七芒星魔法圆需要一人以上来发动,这一点少年也知道,据他判断,自己导师,把族长传承仪式放在召唤仪式,很有可能是为了磨练他。也就是给予他成为族长的考验,所以,少年对此十分重视。 “老师,我准备好了。” 少年神情充满了认真,一袭黑色法袍,正反六芒星在黑夜中,泛着淡淡银光,整个人看上去沉稳得不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还有三分钟,在开始之前,我先跟你讲解一下,等会你该做的事,打起精神听好了。” 老人站在魔法圆的边缘,眉头紧皱,到了紧要关头,语气也不由更加严肃。 少年凝神倾听。 “和你以前进行过的仪式不一样,这次主导核心是我,等会你要站在朝着西方的七芒星顶角位置,之后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咏诵祈祷咒文,将仪式圣化,接着稳定魔法圆对外界以太的吸收,然后控制召唤就由我来,明白了么?”老人讲解道,他把位置和步骤等等都说得极为清楚,这不要说是少年,换做一个任何一个魔术师来了,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明白了!” 少年在脑海里把老人说过的话仔细过了几遍,确认和自己理解无误之后,点头认真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开始吧。”老人吐出一口气,然后率先走入魔法圆当中。 少年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老人走到魔法圆中心站定后,才深吸一口气,从法袍中拿出了一把短剑。 短剑名为仪式剑,是魔法道具中很重要的角色。用途与魔杖相似,用来集中能量,刻画魔法圆,净化等。 少年拿出的这把仪式剑显然是刚刚制作成功没多久,剑刃和护手极为崭新和精美。 在剑刃的一面,刻着一行希伯来文:“yod,he,vau,he,adonai,eheieh,yayai(他是大地之主,是我的,是存在之神)。这些文字如果分开,就代表了生命之树原质的神名,包含着特殊的意义。 护手和剑柄末端同样有着相似的文字,不过意义却不相同。 少年拿着剑,认真等待着老人的指令。 时间渐渐流逝。 “三二一开始!”老人默数着时间,最终在时间抵达晚上八点的前一瞬间,冲着少年下达了指令。 少年毫不犹豫的将剑尖刺入魔法圆最外围的那条线中,然后开始沿着顺时针方向走动起来,脑中下意识的开始冥想,想象着走的同时,一个充满力量的光圈像气泡一样把自己围起来,同时,口中不断咏诵出抑郁顿挫的祈祷文。 “i,conjure,(我在此唤醒,神圣圆圈的力量) 祈祷文是语种是标准的伦敦腔。 少年咏诵的频率和步伐有着细微的共同点,但从表面是绝对看不出来。 “sothatyouwillbeformeaboundarybetweentheworldofmenandthemightyspirits,ameetingceofperfectlove,trust,peace,,theeast,thesouth,,ogreatcircleofpower!(为我搭起天界与凡尘的桥梁,为我汇集來自四方的自然之力,神聖的圆圈请在仪式進行的过程中保护我,除非我所召请,否则请让任何力量不得侵入,以父神与母神之名,我在此唤醒,神圣圆圈的力量!) 魔法圆的直径有十三米,周长有四十几米,当少年咏诵结束后,正好走完了一圈,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 “可以了,站到这里来。” 老人面向着少年,说道。 此时,刚刚被仪式剑划过的魔法圆外圈,开始闪烁起柔和的光彩,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光芒不断的往内部深入,一道道神名犹如灌注了某种莫名力量,开始发出光芒,那是比构成魔法圆的线还要更胜一筹的光芒。 空气中渐渐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异香,那是一开始洒在周围的香料发起作用。 位于五个角落的白蜡同时冒出一簇火苗,奇怪的是,这些火苗仿佛虚拟的一般,竟然不受风的影响,没有丝毫摇曳的痕迹,持续燃烧着,散发出的并不是光和热,而是一种怪异的气氛,就像这片土地月兑离了寻常世界一般。 风不一样了,影不一样了,天也不一样了。 弯弯的月亮,出乎意料的大了好几倍,就像用望远镜放大了看一样。 一切的一切,开始表面,这片土地已经逐渐被染上了‘色彩’。 这是召唤之前对土地的圣化,为的是让被召唤出的存在更好的适应来自世界的排斥,也是为了增加仪式的成功率。蜡烛在仪式中不可缺少的原因就在于此。 少年趁着魔法圆没有完全封闭时,赶紧来到老人指定的位置——面朝着东方的七芒星一角。就算距离老人,也不过三四米。 时间过去了十几米,魔法圆的力量完全被激活了。 老人当即拿出魔杖,举在头顶,然后另一只手拿出了一块用红绳绑好的空心圆石,紧紧的捏在手心。 “吾命令,居于四方之石,以吾手中之信物,解除贤者的掩盖,展现汝等往日荣光。” 老人高声咏诵,极其富有感情,但奇怪的是语种,不是目前所知的任何一种语言。 是古威尔士语! 作为老人的学生,少年第一时间都认出了这个语言,但为什么是这个? 很快他就明白了。 老人周围涌动着只有魔术师才能看得到的魔力洪流,那是一种沉重如山一般的黑色。 在他话音刚落下的刹那,周围的巨石,或者说是全部的巨石,自内部向外发出一种奇妙的声音,像山泉撞击石头。 令人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巨石的表面! 石屑簌簌地直往下掉,显露出密密麻麻的怪异刻文! 少年一眼就认出了那刻文的来历。 欧甘文字! 居然是欧甘文字! 在这每天都有着无数人参观的风景胜地,居然没人发现藏在薄薄一层石屑之下的古代德鲁伊文字——欧甘! 这太不现实了! 不过转念一想,估计是被术式掩盖住了,至于是谁掩盖的,不用想也能猜到,除了古代德鲁伊还能有谁。 可为什么要掩盖呢? 等等!! 蜡烛的火焰、耸立的巨石、掩盖的文字 这不就是凯尔特魔法阵吗? 火焰与巨石,搭配欧干文字,很明显的凯尔特魔法‘场域’。 不过,老人为什么要去涉及凯尔特魔法呢? 少年虽然看得出来这是为了增幅仪式的效果,但不同魔法之间,同时使用的话可是会形成魔力干涉,轻的话只是仪式失败,重一点,直接被仪式反噬精气神,然后丧命。 老人不可能不懂,但他依然用了,少年也只好按捺下来,仔细观察。 此时老人已经进入了正式召唤阶段。 苍老的面庞布满了细密汗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现在正汇聚心神控制自己的魔力,唤起土地,也就是灵脉的力量。 这是7=4(被免达人)位阶的魔术师,才能控制的力量。 既然当初德鲁伊们能把巨石阵建造在这里,那么要说这里没有灵脉是不可能的,反倒是灵脉的规模绝对小不了,不然的话,老人也不会这么吃力了。 脸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证明老人已经将魔力发挥至极限了。 毕竟不是可以长期进行的术式,可以说这是属于半临时的召唤,对魔术师来说,难度是非常高的。不然的话,老人大可以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慢慢进行。 甚至不用他出手,他的长辈都可以这么做。 灵脉的控制可以慢慢来,但召唤却是一鼓作气的事,如果将这两者合在一起做,那么除了8=3(神殿首领)、9=2(魔法师)、10=1(究极者)魔术师,哪怕是进入非人领域的7=4一不留神都会被反噬。 所以,老人才临场唤起灵脉的魔力,不然的话,光凭他自身的魔力,根本不够让那位存在降临。 说到底,魔力就是精气神唤起魔法神秘的力量,哪怕术式再强,一个人的精气神再多也多不到哪去,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诞生出了仪式魔法这种复合型的技术。一个人的力量既然不行,那就多个人,如果光凭人的力量不行,那就利用外界的力量。 其实所谓魔法,就是那些不惜一切也要完成目的的魔术师的执念。 “吾命令!居于四方的德鲁伊之环啊,看着我手中的信物,以此圆为基准,抵达另一个世界!” 老人再次咏诵,这一次他摊开了手心,露出了那枚通体剔透的圆石,显然,他所说的信物,指的就是这个圆石。 随着话语,世界开始扭曲了 这并不是一个夸张的比喻,而是少年目前所感受到的一幕。 没错,是感受,而不是看见。 魔术师比起眼睛,更相信自己的灵觉。 将外界感受到的事物,不用眼睛,而在脑海中形成一个画面。这是作为一名魔术师必须要学会的技术。 此刻,少年就觉得处于地面的巨石阵仿佛和魔法圆融为了一体,连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世界。 周围皆是诡异的气氛,就像是人在外太空一样,发自内心的无处着力感,简直快要令人发狂。 看到这里,少年也能隐隐明白,那是一个什么术式了。 利用凯尔特的魔法圆的神话传说有不少,但能造成这种现象的术式,少年只能想到一个。 (六千字大章送上,如有觉得文中有哪里不对的地方,还请指点一二,书评区永远为大家的意见而存在) 第四章 死亡的魔术师(修) 据说在凯尔特神话中,曾出现过德鲁伊将两个不同的空间连接在一起,虽然只是从游吟诗人的口中流传下来了只言片语,但也足够被魔术师们以术式的方式再现。 老人是想通过这个方法,令召唤物更容易降临这个世界。 不过也足够的冒险,毕竟他们家族的魔法虽说不是依靠某种神话的再现,但本质意义上属于一种独有的魔法,和凯尔特魔法完全不同,只是间接利用,而不是直接操控,被干涉的可能性还有存在。 不管对老人的做法感到惊讶还是埋怨,少年记着他的任务,专心开始稳定老人唤起的灵脉魔力,然后有条不紊的引进魔法圆当中。 一系列的做法,看起来很简单,事实上少年操作的还是很吃力,虽然利用了魔法圆本身带有的枢纽效果,但灵脉的力量依旧不可小觑。 明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但时间却只流逝了几分钟而已,现在,召唤进行到了最重要的关头,单看老人的脸色就能看得出来,十五年前,就是在这个环节失误的。 熟练的排除心中杂念,老人开始专心致志的咏诵起最后的召唤文,意义为准定召唤的对象,并且恳求它的降临。 “hearme!(聆听我的召唤)kingofinfinitespace!(无尽虚空之王)mover!(移星者)thefoundationoffastness!(坚固的基础)rulerofearthquakes!(地震之掌控者)thevanquisherofterror!(恐怖的征服者)thecreatorofpanic!(痛苦的创造者)destroyer!(毁灭者)theshiningvictor!(荣耀的胜者)sonofchaosandthevoid!(虚空与混乱之子)theguardianoftheabyss!(深渊的监护人)godoftheoutermostdarkness!(原暗之神)lordofdimensions!(维度之主)riddle-knower!(谜一般的智者)guardianofthesecrets!(秘密的守护者)lordofthbyrinth!(迷宫之主)masteroftheangles!(角度的大师)godofthewhiporwills!(夜鹰之神)omegapoint!(最后之尖端)lordofthegate!(门之主)openeroftheway!(辟途者)theoldest!all-in-one!theonebylifeprolonged!(太初的全能的永生之主)umrat-tawil!(乌梅尔·亚特·塔维尔)——” 老人一口气,清晰准确的咏诵出一段召唤文,接着顿了顿,语气忽然高昂起来:“——iak-sathath!yogsothothnafl‘fthagn!!!” “yourservantcalluponyou!(你的仆人召唤着您)” 老人满怀崇敬的念完了最后一句,然后看着天空雷霆交错,云层间一轮光芒大盛,仿佛开启了名为虚空的门扉。 见此,老人脸色一喜,随即一变,再无崇敬的神色,转而是一副急促紧张的神情。 少年见了有点发愣,这不是已经召唤成功了吗? 他不认为做到这种程度还会失败。 “罗兰特!”老人忽然喊道,他是朝着少年的方向喊得,这是他现身至今第一次叫出少年的名字。 被叫全名的少年也有点疑惑,老人平时可不是这么叫他的。 “马上开始族长继承仪式。” 出乎意料,老人居然提起得是这件事。 但是那焦急的神情又不似作假。 少年不明意义,但还是点头,示意自己做好了准备。 “罗兰特·塔维尔,汝愿意继承吾,卡森·塔维尔的族长之位,成为塔维尔家族的族长吗?” 老人说话严肃,却又快又急,时不时还抬头看看天空,急迫之意显而易见。 “我愿意!” 少年不解,却依然认真的答道。 “于此,吾将族长之印传承与你,伸出左手。” 少年依言伸出左手,老人也同时抬起左手。 老人的左手手臂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印痕,那是任何都想象不出的图案,与其说想象不出,不如说那图案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认知以外,仿佛是从石器时代就流传下来的图腾一般,古老的气息清晰可觉。 “”老人念动一句咒语,关于这个咒语,少年也听不出来是属于什么语种,源自哪里。 随着咒语的结束,伴随着淡淡莹光,浮现在老人皮肤上的图案仿佛拥有了生命,扭动着,然后月兑离了皮肤,缓缓飞到少年的左手背上。 只觉得一阵短暂的灼热般刺痛,少年眼睁睁的看着图案和自己的皮肤不分彼此,那份自然,就好像从出生以来就生在手上一样,怪异之极。 看着象征族长身份的图案在少年的手背上安家之后,老人面色一松,吐了一口气,似乎放下了什么重担,抬起头看着云层中的光圈越来越亮,最后化为一道光柱落在魔法阵上,正好处在老人的位置。 嘭的一声,那苍老的身躯飞了起来,滚到了魔法阵一个角落。 “爷爷!” 事情发生的十分突然,少年猛地反应过来,脸色一变,顾不得那光柱,抬起脚就想赶到老人的身边。 “不要离开那里!” 趴在地上的老人忽然厉声喝道,少年一滞,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你就这样呆在那里别动,接下来是我的事,不管看到什么,发生什么,都不许离开那里!” 老人略显艰难的爬了起来,脸色异常的苍白,那不是由于太久没晒太阳的关系,而是作为精气的生命力受到了巨大冲击的体现。 少年咬着下唇,一句话没有,点了点头,眼眶里已经含满了泪水。 走路会累吗?短短几步路,当然不会累。但是老人的动作看上去却十分的迟钝和笨拙,仅仅走近几步,似乎都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调动灵脉,激发巨石阵,召唤。 事实上光是这些步骤,老人的魔力就已见底,再加上刚才的冲击。 那不是普通的冲击,而是一种完全由灵性与神秘构成的存在所带来的冲击。 对拥有**的魔术师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伤害,不光是意识,连灵魂都有破碎的可能。 这还是多亏老人利用秘术使自己进入了‘第三阵’的功劳,也就是俗称的,魔术师的非人领域。不然的话,换做任何一个‘内阵’的魔术师,肯定躺在地上不会动了。 “伟大的先祖——塔维尔·亚特·乌姆尔,您的子孙,卡森·塔维尔在这里向您问好,祝贺您成功降落这个世界。” 老人冲着那道光柱,弯,满怀尊敬的说道。 少年猛地瞪圆了眼睛。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塔维尔·亚特·乌姆尔?那个不是克苏鲁神话当中最古老的三柱原神之一,时间与空间的支配者——犹格·索托斯的化身之一吗?! 自己的家族居然是外神的后裔,这是少年怎么也想不到的。 就在少年愣愣出神的时候,光柱发生了变化。 起先是消失,光柱啪的一下碎成了光粒,然后这些光粒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就像是由风构成的一般,看不到手,看不到脚,看不到面目,却偏偏让人感觉的出来,它是一个人形。 面上蒙着一层泛着微光的面纱,和少年所知的太古永生者的模样,完全一致。 汝等的使命完成得很好,汝等将可以得到汝等所想的一切,不过皆得等到旧日支配者们回归之日。 人影‘说话‘了,并不是任何一种已知语言,而是以一种奇妙的沟通方式,将它的意思转换成一道信息传播到他们的脑海里,然后被思维自动翻译成他们能够理解的意思。 十五年前? 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 “让您见笑了,如果不是您们的话,或许这一天还要来得更早。” 老人出乎意料,带着一丝讥讽的说道。 命运如此,过多的抱怨不过是时空的泡沫,毫无意义可言。 塔维尔说道。 “哼,命运吗?恐怕真正的决策人是您的正体,索托斯大人吧。” 老人目光如炬,十五年的推断,他今天要证明自己的猜想。 是指汝等十五年前的那次仪式吗?不过就算告诉汝,汝也无法理解,因为存在本身注定了汝不可能理解正体的初衷,那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范畴。就连汝如今会生出这个想法,也是正体的想法,不知道汝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塔维尔漂浮在那,毫不着力,如果不是魔术师的灵视,根本看不到它的存在。 不仅如此,它的显示方式一点也没有神话当中记载的神灵出现的那般庞大的声势。 硬要比喻的话,它就像是一阵风吧,知道它的存在,却接触不到。 “能告诉区区的我,为什么出现的亚弗戈蒙大人吗?” 老人面色沉静,死死盯着好似随时会消散的塔维尔,等待它的回答。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整整十五年了,此次一番作为何尝没有解惑的原因在里面。 犹格·索托斯据说知晓一切,那么十五年前的召唤它自然清楚,然而却没有让老人如愿,这是为什么? 十五年前,是犹格·索托斯故意派遣亚弗戈蒙破坏了仪式,破坏了这个能够令它们旧日支配者可能回归地球的机会。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父母据说也是在十五年前去世的,您一直没有告诉我原因,难道说是在仪式中丧生的吗?这不可能,有爷爷您这种强力的魔术师在,再加上我的父母,应该很有把握成功才对!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年忽然插口道,脸上表情复杂之极,有疑惑,有悲伤,也有震惊。 老人顿时沉默了。 汝也是我的后人之一吧,既然如此,汝有权利了解真相。塔维尔不知想干什么,主动说道。 “真相是什么?” 尽管少年迫不及待的想了解清楚。但他依然保持着冷静,因为他知道这里面隐藏着许多隐情,但事关他的父母死亡原因,他不能不管不问。 光用说的话,太过繁乱,这是正体给汝准备的‘真相,心怀感激的收下吧。 塔维尔的影子缓缓朝向少年,说完话后,头部泛着微光的面纱忽然揭去。 老人见此一急,连连咳嗽,神情紧张的望向少年。 空白。 脑海一片空白。 由于来的突然,少年就这样看着塔维尔揭去面纱。 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 什么也看不到。 也可以看到了,却无法形容,无法被理解。 在神话记载中,隐藏在塔维尔面纱之后的是宇宙的真理,看到这些真理的人,会因为无法理解而变得疯狂。 老人之前的行为显然也是担心这一点。 不过如今看来,虽然依旧像死人一样的站在那里,失去了灵魂一般,不过看不到要疯狂的迹象。 老人松了口气。 谁也不知道,在一个虚无的可以被称为梦境的世界,少年‘看’到了十五年前的一切。 爷爷的逼迫,父母的死亡,亚弗戈蒙的降临。 其中还包括着诸多细节。 比如当时的魔法圆就是如今脚下的魔法圆,不过完整程度却相差甚远。 还有父亲心中隐藏的一丝对爷爷的怨恨,是导致仪式失败的原因之一。 密宗的醍醐灌顶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吧。 总之突然之间,似乎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有短短几秒。 忽然就知道了一切。 这也是犹格索托斯的力量吗? 少年怔怔出神。答案出乎了他知道了,但他需要一定时间的适应。 信息传输结束后,塔维尔转向了老人,尽管是转移话题,但语气还是和一开始一样,什么也感觉不到,十分空虚。 汝的魔法圆成功了,虽然汝是吾之后人,但已经生效了的魔法规则吾无法逆转,所以,汝的替代品准备好了吗? 闻言,老人露出了一丝笑意,“自然是准备好了。” 替代品这个词,让少年回过神来,魔术师的灵觉他隐约感觉到不妙,但又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塔维尔居然主动解释。 这也是犹格索托斯的安排吗? 七芒星的魔法圆是一种人类无法完全控制的技术,想要使用,就必须付出某些代价,比如死亡。可是,召唤者一旦死亡,召唤物也会随之回到原来的空间,这么一来就等于是失败了。可如果不使用七芒星的魔法圆,效果又大大的不足,成功率极为低下,失败的下场依然是死亡。一代没有召唤出吾,下一代就要接着继续,这是你们家族的宿命。对此状况,吾的这名后辈很聪明,由于只有族长才能进行召唤,于是他就想到利用替代品。替代品的结果百分之百是死亡,但是在死亡之后,族长的图案主动会回到家族中血脉最纯正且距离最近的那一人身上,不管那人是谁,只要在魔法圆中,那么仪式就算成功了。 说到这,汝也应该明白了吧。 塔维尔似乎表露出一丝怜悯的意味。 十五年的事,如今少年知道了,一听塔维尔这么说,他马上就想到了。 十五年前,自己的母亲是祭品,十五年后的现在,自然也要有祭品。 结合塔维尔之前的话,少年得出了一个不敢相信的结论。他马上就想开口,可以忽然脸色一变,不知何他居然中了术式,动弹不得,连嘴巴也张不开。 是‘束缚’术式,下手的自然是老人。 老人叹了口气,缓缓道:“是我对不起菲莉亚,当初你才刚出生不久,我不仅没有让她照顾你,反而逼迫她和杰尔进行仪式,就算你怨恨我也是应该的,我没有话讲,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我不会后悔。” 说罢,老人看了一眼少年,原本就很虚弱的身体,现在看来越发的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下。 不过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然而只有少年才能明白那微笑的含义,那一眼包含的情绪。 现在开始收取祭品。 对于老人的一切作为,塔维尔似乎什么也没发现。 “可以开始了。” 老人坦然笑道。 塔维尔说罢,不知道它做了什么,七芒星的魔法圆顿时散发起阵阵波动,涌现出极大的吸力,这股吸力的源头无处猜测,可能是地狱,也可能是异世界,但目的却是一样的,要收取‘祭品’的灵魂。 作为吸力的目标,他坦然面对,任由自己的灵魂被从身体里扯出,然后融入了魔法圆当中,最后不知去了哪,可能毁灭了,也可能被塔维尔收走了,总之这一切,少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爷爷,教导自己十几年的导师,抚养自己十几年的唯一亲人,笑着倒在了地上, 魔法圆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塔维尔什么话也没有,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老人的行为。 “” 片刻后,少年不声不响的解开了束缚,站在原地,低着头,也不说话,仿佛心死了一般。 “你知道的吧。” 少年身体一颤,微微抬起头,嘴唇微动,吐出这几个字。 他的意思很明确,他在问塔维尔是不是知道老人所做的一切。 吾之前就说过,这一切都是命运。 “这算是承认了吗?” 吾只能说,这是他的选择,吾没有权利干涉,也没有能力干涉。 塔维尔似乎不知道什么是撒谎,说话永远那么直接明了。 简直就像‘时间’一样,平淡无奇,仔细注意的话却能发现其中不寻常的地方。 少年一语不发的走到老人的尸体旁,俯,脸颊渐渐开始抽搐,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 伤痛? 悲哀? 这些词完全无法表达出少年此刻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忍不住了,少年握紧了拳头狠狠的锤在地上,拼命的砸着,拼命的吼着,似乎要把心里的伤痛完全用声音吼出来。 手破了,流出血。 声音哑了,泪水不断。 一坐在地上,少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任凭泪水不断的滑落,却是不再有任何动静。 这大概就是心哀莫过于心死了吧。 少年的发泄,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在此期间,塔维尔就这么静静的漂浮在原地,没有阻止也没有出声。 尽管和人类打了很多交道,但它还是不能理解人类的感觉,为什么别人死后,要这么伤心?它不能理解,就像人类理解不了它们。 这时,他的手触碰到了什么。 少年麻木的扭过头去。 只见一块绑着红绳的圆石滚到自己的手边。看到这块圆石,少年微微一怔,他认得这块圆石,这是之前老人用来发动巨石阵和凯尔特魔法的触媒。 只是之前没有发现的是,圆石的表面还刻着一行右英语构成的文字,文字的内容是: “whatisyourprinciple?”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你的原则是什么? 少年看着圆石上的字,愣住了。 (章节大修) 第四章 我真的是召唤师啊! 如果未来有人问罗兰,:什么欧兹华德会收你为弟子?罗兰绝对回答不出来,因为他自己也模不着头脑。 直至二年后的今天,回想起当初欧兹华德收他为真正的弟子的场景,罗兰早已不会惊讶,只会偶尔想着‘啊,这就是爷爷曾经说过的,千里马和伯乐的不伦之恋吗?呸,不对不对,肯定是他看出了我的才能罢了。’至于欧兹华德为什么突然走下楼要求收他为弟子的原因,他是不会知道了。 不过虽然老师的人选,从一名资深门徒变成了首领大人,但对于罗兰来说,仅仅只是容易得理解了一些所罗门魔法而已。这并不是指资深门徒和首领的教导水平相差不多,而是欧兹华德实在很忙,毕竟是欧洲首屈一指的大型魔法结社,不说结社里的事务。 盖提亚的表面是梅扎思家族,作为在社会上鼎鼎有名的财团、上流名门,正宗的英国贵族,哪怕没有事务需要处理,应付宴会舞会什么的就已经很忙了。 所以对于欧兹华德这两年来,只教导了自己不到十次的事实,罗兰表示很理解,毕竟跟他处在同一处境的人也有。 比方说某个大小姐 “罗兰!罗兰!” 房间的门在时隔不到半天之后,再次彭彭作响起来。 罗兰叹了口气,果断将还未刻画完全的仪式剑放下,站起身走去开门,如果就这样不闻不问的话,他的房间肯定要再换一间。上次被炸毁的房间还没整理好呢。 听着这不断的敲门声,哪怕是此刻房门倒在他面前,罗兰也丝毫不吃惊。他只会感叹一声,‘啊,这位大小姐的手劲又变大了,她真的应该是去银之骑士团当一名骑士才对。’ 罗兰走到门前,做好闪开的准备,然后扭动了门栓。 下一刻。 嘭! 门一打开,一个金色的身影立刻冲了进来,甩着金色的卷发,四处左看右看,翠绿的眼眸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说啊,虽然你可以以珍贵的魔术材料贿赂我,让我不在老师面前揭穿你的鲁莽事迹,但却不代表我成了你的共犯啊。” 罗兰靠着房门,捂着额头,看着这位五岁大的大小姐在自己房间里,就像青梅竹马的女孩跑到自己房间里到处找小黄书的行为,他的眼角不停的抽搐。 不就是暴露了一次吗?其实也不能算是暴露,只不过这位大小姐的灵觉太敏锐了罢了。 对不起,主人,因为属下的失误,给主人你带来了麻烦。 这个时候,忽然有个低沉,极具磁性的声音从罗兰的脑海里冒出。 不管你的事,pdin,是这家伙太敏锐了。 对于毫无征兆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罗兰毫不惊讶,甚至还回以安慰的话。 “我只是代替父亲来检查一下你的作业进度而已,难道你在偷懒吗?” 说出这话的是一名少女。金色的纵向卷发,润泽鲜亮的嘴唇,因为敲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少女放下漆黑洋裙的裙摆,堪比上等宝石的翠绿眼眸看了看桌上的未完成仪式剑,紧接着用怀疑的眼神在罗兰身上打转。 少女的外貌固然现在也非常美丽,但是在成长之后,到底会变成何等程度的美女呢?——少女的身体上正是凝聚着一种令人不得不如此想像的耀眼光华。 她就是欧兹华德·雷·梅扎思的女儿,被盖提亚所有门徒一同尊称为公主的大小姐——安缇莉西亚·雷·梅扎思。 少女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动人,但对罗兰来说,这无异于将是纠缠他一天的信号。 “老师布置的仪式剑的话,已经做好两把了,现在只是在提高熟练度罢了。”罗兰随口打破了少女自认为找到的借口,然后忽然又道:“啊,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师似乎也给你布置了仪式剑的作业吧。” 闻言,少女脸色微微一变,张口‘我’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你的模样就知道你肯定没做,算了,从我这拿一把走吧。” “真的?!”少女泛起惊喜的神色。 “当然,不过是有交换条件的。”罗兰笑着就像一只狐狸。 “我可是父亲的女儿!未来盖提亚的首领!你敢向我提条件!” 少女鼓着脸,昂起白皙的脖颈,像骄傲的天鹅一般。 “如果当初以魔术材料贿赂我的时候,你也是现在这个模样的话,那该多好啊。”罗兰坐回椅子上,拿起仪式剑仔细端详着,头也不抬的淡淡道。 “!” 少女身体一颤,似乎被罗兰的话给刺激到了,不过她却没有发怒,而是眼眶里渐渐蓄积了雾水,看样子随时都会哭出来。 罗兰抽空瞄了少女一眼,看到快要掉出来的泪珠,顿时一阵头大。 “喂喂,大小姐,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说你,都是我的不好,仪式剑,我挑把最好的您拿走,您别哭了。” 他也没哄过女孩子,特别是年纪这么小的女孩,换做普通人的话,他肯定理都不理,关键是这位大小姐的身份不一样啊。 一想到欧兹华德可能回来之后,用那比魔眼还要强大的视线冷冷的瞪着他时,罗兰就阵阵无奈,虽说他已经有了将从前的术式改变成目前适用的头绪,并且有了成果,但欧兹华德那种级别的魔术师可不是他现在可以对付的。 不光是他,整个魔法界有点地位的人都知道,欧兹华德被称为所罗门再世,是第一个能够唤全至上四柱的所罗门后裔,跟他作对,就是跟七十二柱魔神作对,哪怕是7=4的被免达人恐怕也不敢轻易得罪他吧。 罗兰现在只希望,这位大小姐能够止住那该死的泪水,然后欢欢喜喜的跑出去,最后忘记这事。 不过这种事的自然发生率比他打败欧兹华德的成功率还要低。 “哼,骗你的!” 少女也不知做了什么手脚,一眨眼,眼眶中那蓄满的泪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湿润也没有。 少女此时很得意,她终于骗到这个在父亲所有弟子中被父亲最重视的少年,不过少年那焦急的神情也不知不觉在她心里印了一个痕迹。 原来他很在乎我啊。少女不禁想到,感觉心里暖暖的,却也没再有什么感觉。 如果罗兰知道了,他肯定会说‘废话,谁能指望一个五岁大的少女对一个七岁大的男孩产生爱情?早熟也不能这么闹啊。’ “你你这家伙” 罗兰反应过来,第一个反应并不是咬牙切齿或者愤怒,而是松了口气,随即又叹了口气,一脸无语。 “你不生气吗?” 少女很奇怪,按道理来说,被欺骗的人不是应该朝着欺骗他的人发火吗?她的常识就是这样的。 “生气?我为什么要对你生气?先不说你是老师的女儿,我有没有资格的问题。再者,你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我怎么可能对你生气。” 罗兰哭笑不得的回答道,他一个心理年龄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再怎么冲动,也犯不着去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较劲吧,那可不是一个魔术师该有的素质。 “你你你你!你气死我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少女不知因为罗兰的话哪里不对而受到刺激,小脸气得一片通红,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罗兰愣愣的看着这一幕,难道他说错什么了吗? “呐,pdin,我说错了什么吗?” 罗兰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主人,虽然身为属下,不应该指责主人的,但作为一名绅士,我觉得主人稍微欠缺一点对女性心理的洞察力。” 房间里的空气一瞬间泛起轻微波动,随即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罗兰身前。 这个忽然出现的灵体有着闪耀的金发,平静的银眸,身穿着细麻布制成的灰白长袍,这是典型的中世纪的贵族外出时的打扮。 不仅如此,那展露在外的面庞,白皙如纸,但面部的曲线却显得很刚毅,不会给人一种小白脸的感觉。 从整体来讲,这简直是上帝的艺术,无论是外貌五官还是身材气质,都是完美无缺,是不应该出现在现实当中存在。 “总之我是做不到pdin(读作帕拉丁)你那样,在我看来,与其去探查女性的心理,还不如去探查敌人的心理。我可不会指望未来的敌人都是女性。” “再说,未来还会不会见面还是个问题呢。”罗兰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门口,叹道,空气当中似乎还残留着少女带着的清香。 “我会一直守护您至永远,这是作为一名骑士的誓言。”pdin右手放在胸口,发出庄严的宣誓。 “可惜啊。” “可惜什么?” “为什么世人不把你认为是女的,这样的话,召唤出来就养眼多了。” “主人,您恶趣味又重了。有人来了!” “掩去身形。”“是。” 转眼间,房间里又只剩下了罗兰一个人。 罗兰整理了一下衣服,外面的脚步声开始响起。 从这可以看得出,pdin的感官有多敏锐,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罗兰大人,首领大人请您前去书房见他。” 来者是一位身穿黑袍,脖子上挂着五芒星的门徒,话说门徒都是这个打扮,一旦戴起兜帽,谁都分辨不出来。 在前去的路上,罗兰回想起刚才询问门徒的问题。 “老师回来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回来不久,神情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不高兴吗?看样子发生了不好的事啊。 罗兰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发生重大事情对他来说可不是好事。 很快,他到了书房门口,门口的两位门徒看到他,仅仅看了一眼就不闻不问了,他们知道首领有这么一个弟子。 “进来。” 敲了敲门,里面果然传来了欧兹华德的声音,但从声音,只会觉得严肃,却听不出喜怒。 罗兰走进去,然后自觉关上门,接着扫视了一遍书房内部,此次被招来的并不只有他一个,除了管家门徒以外,还有一名拉丁系的白人,以及那位不久前和他说过讨厌他的大小姐,安缇莉西亚。 关于在场的人中,只有一个是罗兰不认识的人,就是那位红发的拉丁系白人。 “既然人都到了,那我就说了。” 欧兹华德开口了,声音仍旧沉稳严肃。 “在最近的一次占卜仪式中,我得到了不详的预感,为此我要亲自前往那股预感标志的所在地,日本的布留都市展开调查,找到其源头,然后掐灭。这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所以我决定要带你们两个人一起去,一个是安缇,另一个则从你们两个当中选择,你们认为呢?” 欧兹华德先缓缓解释了一下内容,然后望着罗兰和那位拉丁系白人说道。 占卜仪式罗兰清楚,那是只有在夏至之夜进行的仪式, 夏至之夜,这个时间对于大部分的魔法组织而言,都具有重大意义。 作为太阳照射时间最长,光线最热烈的气节,同时也是通向死亡的逆转点,很多魔法系统都会把这一天编入仪式之中。盖提亚也不例外。 一年之中组织的运营方针决定,徒弟的升级,就连咒物的净化和魔法典籍的保养等等细小的事情,也在这一连串的仪式中举行。 表面上,盖提亚是一流的投资公司。能够支撑这个表面地位的,正是在西洋魔法界中也屈指可数的占卜术精度。在被称为七十二魔神的使役灵之中,有很多擅长未来观测,因此在组织的运营以及人才培养、分配等侧面发挥着强大的“力量”。 就像名为所罗门的王者利用七十二魔神把自己的国家导向繁荣之巅的时候一样。 罗兰想了想,觉得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很有可能可以参与战斗,虽说不一定是主角,但能积攒战斗经验还是不错的,何况他也想试试pdin的实战能力,这对于他的术式完善有着很大帮助。 不过,只能带一个人吗?罗兰督了一眼虽然极力掩盖,但仍露出一丝热切的红发少年。 似乎发现了罗兰在看他,或者也抱着同样心思。那个红发少年看着罗兰,居然露出了明显的敌意。 罗兰心中冷笑,这家伙真傻,欧兹华德就在面前,居然敢对同门这么明显的针对,就算魔术师的世界是实力至上,但作为魔法结社,可是不赞叹这种做法的。 算了,正好有仪式术式的实验,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好处都是显而易见的。比起实战来说,果然还是先忙好手头上的事吧,所罗门的灵体创造技术理论可是相当深奥的,要学透这门技术,比直接唤起魔神还要难。罗兰心里想道。 其实不光是这些,还有其他的好处没有列出来,他所想到的只是最关键的。而作为坏处,仅仅是舍弃了一次实战经验的积累罢了。 他正想开口拒绝的时候,欧兹华德忽然说话了。 “罗兰,你和安缇跟我去布留都市。” 哈? 罗兰一下子愣住了。 感受着那个拉丁系白人深深的敌意,以及安缇微妙的眼神,罗兰表示自己很无辜。 他很想解释一下,这真的不是我的错啊。 一天之后,罗兰很疑惑的望着车外即是在很远的地方,也能清楚的看见那直插云霄的铁塔。 东京铁塔,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在东京。 东京?罗兰很想问欧兹华德一下,不是说要去布留都市吗?难道那里没有飞机场,所以要做车过去不成? 但他显然知道现在并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因为从一开始,准确的说,一天前在书房的时候,脸色就一直绷着,看上去心情十分的不佳。 这个时候再提起,傻瓜才干! “呐,父亲大人,我们为什么要来东京呢?不是说目的地是布留都市吗?” 同坐在车里的金发少女,毫无顾忌的问起了欧兹华德。 好吧,前面那句话我收回,大小姐什么的最厉害了。 罗兰心里吐槽道。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魔法结社,如果是他们的话,一定能帮上忙吧。” 欧兹华德露出一丝微笑,看着好奇心颇重的少女,还算温和的说道。 魔法结社?东京的?阴阳道还算神道的?没听过这里有什么出名的结社啊。罗兰很疑惑。 不过等会应该就可以见到了吧,到时候就清楚了。 片刻后,轿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前,一行人下了车,直接被人引上最顶楼的豪华套房里。 “罗兰,等会你和安缇离开一下。” “我知道了。” 欧兹华德没有解释,罗兰也不会去问,点点头,就带着安缇用电梯离开了这层楼。安缇莉西亚乖乖的跟在罗兰进入电梯。在欧兹华德的面前,她永远都是这副淑女姿态。 不会因为好奇去询问一些不该知道的事,这是罗兰的优点,如果别人不想说,他绝对不会主动去询问,如果想知道,就自己去调查。 电梯里,罗兰和安缇莉西亚并肩站着,虽然身高有所差距,却任何人都忽视不了这位比星辰还要耀眼的公主。 “我说呢,罗兰。”少女忽然出声。 “什么?”罗兰挑了挑眉,这个时候少女会突然说话,显然令他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我”少女精致的脸蛋憋得通红也没憋出第二个不同的字。 “想清楚再说。” “才不要被你教训呢!哼!” “那你刚才想要说什么呢?” “我我只是想说,你做的仪式剑很不错,但作为唤起魔术来说,却是一点天赋也没有啊。果然你以后只能做一个咒物制作师了。” “我”这回轮到罗兰说不出话来了。 他真的很想把pdin叫出来,但他知道,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那他肯定会很惨。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魅力足以大到,让一个父控替他保守住秘密,不去告诉她的父亲。 “我真的是召唤师啊。” 罗兰憋了许久,最终只憋出了这么一句,不过却是在心里。 (三更到,下一章剧情预告,罗兰与阿斯特拉尔前代的接触当中,受到了拉拢,同时螺旋之蛇也有着要‘诱拐’罗兰的意图。面对两大阵营,真的仅仅只靠身边的pdin(帕拉丁)吗? 下一章标题,‘我觉得称为唤起类的混沌巫术更合适’) 第五章 欧兹华德的劣势,罗兰的优势 电梯的门打开了,安缇莉西亚率先走了出去,看样子又被罗兰刺激到了。 而罗兰则紧紧跟在她身后,欧兹华德之前之所以那么说,是为了让他照顾好这位大小姐。这次前来,因为事情的特殊,并没带上一个门徒。 不过就算没带,东京本地也有盖提亚的分部,也许战力和伦敦本部差别很大,但素质却毋庸置疑,这次酒店也是他们所负责安排,不仅如此,仪式工具等等也是他们的任务范畴。 也就是说,这次的战力只有那个被委托的结社,以及欧兹华德本人了吗? 罗兰心里有点不妙的感觉,作为首领先身士卒可不是一件好事,相对着,连他的压力也有所增大。 “喂喂,大小姐,你到底要去哪啊?” 本来是不应该在这时候发问的,可是罗兰已经跟在安缇莉西亚身后走了近乎半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天知道欧兹华德会不会发火,所以他不得不问。 啪踏! 安缇莉西亚停下脚步,转过身瞪着罗兰,“你就非得叫我大小姐吗?” “唔,那么公主?” 终于停下来了。罗兰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沉吟了一会,试探道。 “安缇!你就不会叫我安缇吗?” 安缇莉西亚鼓着脸,气呼呼的说道。 “那可是老师才能用的昵称,我们做弟子的可不敢这么称呼,太没礼貌了。” 罗兰摊手解释道。 “那在没人的时候不就可以了。”安缇莉西亚葱白,粉女敕的手指戳了戳下巴,看上去想得很辛苦,但最后还是给她想出了一个办法。 “不行。” 罗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为什么?” “大小姐哟,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远隐瞒下去,哪怕是千年前的历史真相,到了现在也能翻出来。所以呀,万一一时疏忽被老师知道了,又该让我去学贵族礼仪了,学那种东西还不如让我去魔术工房呆一天。” 罗兰伸出手,在少女的面前,摇了摇手指,一本正经的说道。 虽然不明白这位大小姐为什么总想和他拉近关系,但有限的拒绝是很有好处的。 最大的问题是身份地位,别看他现在是欧兹华德最重视的弟子,但和安缇莉西亚比起来,地位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这种区别,也是名门出身的欧兹华德所重视的地方。 安缇莉西亚才是未来盖提亚的继承人,如果有人意图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哪怕有那个意思,欧兹华德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抹消。 不过可能也没那种严重,但暗地里的措施的少不了的。 所罗门魔法最重要的灵体创造技术他还没完全理解,要想真正的将前世学会的魔术应用到这里,不下一番苦功是不行的。 “哼,果然,你和那些家伙都一样。” 安缇莉西亚低着头,从口中蹦出这些的话,像是对某种事物的抱怨发泄。 “我还以为我可以和你成为平等的朋友,没想到你,太令我失望了!” 说完这句话,安缇莉西亚一言不发,绕过罗兰,往来的方向走去。 罗兰静静的看着安缇莉西亚走远,他没有第一时间跟上,依然站在原地。 “主人没事吧?” 最忠实的身影缓缓浮现在罗兰身侧,还是一身细麻布制成的长袍,如刀刻而成的刚毅的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 “朋友吗?没想到那个小丫头居然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好了,pdin译:圣骑士不用担心,以往我是我太注重形式了,没想到伤到了一位天真无邪的少女心,虽然不可能弥补,但我会向她道歉的。” 罗兰望着安缇莉西亚的方向,淡淡的笑着。 等他回到酒店,欧兹华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身边摆在未开封的威士忌,如同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地沉思着。 看到罗兰回来,欧兹华德抬起眼帘,督了他一眼,“你去哪里了?” “很抱歉,因为从来没去过东京的关系,稍微有些迷路了,大小姐呢?” 罗兰微微鞠躬,语气歉疚,最后问道。 “安缇已经回来了,现在在房间里,不过她会比你早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欧兹华德看了一眼某个房间的门,然后看向罗兰。 “并没发生什么,只不过在途中失散了,而大小姐的天赋远超于我,记得路线,所以比我早一点回来。” 罗兰当然不可能说,我把你女儿气到了,所以她才跑回来。他要敢这么说,下场绝对极为难看。 “你也不用恭维她,她的资质如何,我自己心里清楚,不说是你,连我也比不上。” 欧兹华德摆了摆手说道。 这话说的,不是好像,是很明确的说,罗兰的天赋要比他欧兹华德高。 这种殊荣哪怕是开玩笑,都不能接。 不过罗兰并不知道,欧兹华德说得是实话。 有人将他比作所罗门再世,但他自己清楚,他也许能成为和所罗门比肩的魔术师,但永远却超越不了所罗门,因为他的魔术是学自所罗门,再加上魔法的特殊性,按照常规,他一辈子也没有可能性超过所罗门。 而罗兰却不同,他是圣子,论位格已经是与所罗门相等,只要能够创造出自己的魔术,那么超越所罗门是极有可能的,就算不创造魔术,去学习所罗门魔法,那么也有抵达所罗门那种层次的可能。 这样看来,不说是安缇莉西亚,欧兹华德也没有罗兰具备的优势大。 “老师过奖了。”罗兰谦虚道。其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他不知道圣子的意义,但他知道自己背后的雇主有着怎么样的力量。 “对了,老师,委托已经谈完了吗?” “嗯。” “能否告诉是哪个结社?” “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委托的是魔法人力派遣公司阿斯特拉尔。” 欧兹华德露出了莫名的微笑。 魔法人力派遣公司阿斯特拉尔吗? 罗兰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准备去好好了解一下,关于这个结社,他只听说过,这是一个很古怪的结社,具体怎么古怪,那些门徒却没告诉他。 “我们这边也要马上展开工作了,叫上安缇你们跟我来吧。” 他离开了餐桌,拿起了附近架子上的某个装饰品。 以银制成的那个东西,是被唤作“所罗门五芒星”的咒物。 欧兹华德把那个咒物拿在手里,然后大步大步地走进了旁边的房间。 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的地板上,描绘着纯粹只为了这个目的而准备的魔法圆阵,四个角落还燃点着香火。空气中还混入了浓密的第五要素,虽说是临时代用的地方,但是这些要素,已经把酒店中的一室的灵格提升到了等同于魔法师工房的级别。 这时候,传出了欧兹华德的声音。 “——idostronglymandthee,bybernensis,baldachiensis,paumachia,andapologlesedes;bythemostpowerfulprincesgeniilichideandministersofthetartareanabodeandbythechiefiprinceoftheseatofapologiaintheninthlegion—” 这是所罗门王的魔术。 与咒语相呼应,魔法圆阵上开始燃起了看不见的火焰。 充满了房间的第五要素,被壮汉的魔术赋予了一定的流向,形成了漩涡。 没有颜色,没有声音,没有味道,没有气味,也无法触碰——然而却作为“存在之物”改变着整个小房间的性质。 “othouwickedanddisobedientspiritn,becausethouhastrebelled,andhastnotobeyednorregarded;theybeingallgloriousandinprehensible……” 持续咏唱的咒语。 声音变得越来越高昂,尽情地蹂躏着魔法圆阵。 这个毫无特别的小房间,正蕴含着宇宙的真理,逐渐演变为一个隔离的新世界。 任何懂得魔术的人,都一定会对此惊讶得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吧。 对世界的存在方式施加改变,把认识替换为现实,这是所有魔术的基本性质。但是,欧兹华德的咒语和第五要素,却是首先把房间本身隔离开来,然后将其转化为与魔术相适应的空间。 甚至使其足以唤起不存在于现实的“某种东西”。 “……现身吧,马尔巴士!统领三十六军团的王!” 没有什么特别的现象。 没有出现强烈的光芒,也没有发出声音。 然而,随着欧兹华德的声音响起,空气凝固了。 这是无比强大的灵体显现于现实世界时发生的现象。 早已来到房间的罗兰和安缇莉西亚反应不一。 罗兰眼中带着感兴趣的神色和一丝丝的追忆,而安缇莉西亚则是浑身颤抖。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目睹马尔巴士被唤起的场面。 她曾经见过自己结社的4=7位阶和3=8位阶的八人合力唤起的情景。面对那闪耀着金色光芒、飘扬着雄伟鬃毛的狮子,安缇莉西亚当时是怀着万分憧憬的心情抬头仰望着它的。 但是—— 由父亲唤起的马尔巴士却仿佛完全不一样。 无论是威严还是其雄伟程度,都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风格。 因为是灵体的关系,灵视能力还有所不足的少女只能感觉到气息。但是明明如此,她小小的胸口却涌起了剧烈的刺痛,甚至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了。 “给魔神赋予力量的,说到底还是那个魔法师的‘力量’。” 欧兹华德严肃地说道。罗兰觉得他似乎有点不甘心的感觉。 散发着毫不逊色于金狮子的威严,作为支配魔神的王者傲然伫立在那里。 “即使作为中核的灵体一样,根据唤起的魔法师的不同,其能够干涉现实的程度也会完全不一样——就是这么回事。” 也就是说,这样的马尔巴士的“存在形式”,正代表了欧兹华德·雷·梅扎斯这个魔法师的实力。 这是少女终有一天必须继承的、作为盖提亚首领必须具备的“力量”。 罗兰倒是不在意其他,他双眼紧紧的盯着马尔巴士,这只久违的黄金狮子,他试图从中感觉出一点欧兹华德的手法痕迹,不得不承认,哪怕是他利用了一切能够利用的要素条件召唤出的pdin,也赶不上这只黄金狮子的灵格。 这次倒是来对了。 罗兰心里想到。 “但是……” 少女好不容易才勉强开口说道: “但是……父亲大人,这次的搜索不是交给那个结社办了吗?” “是啊。” 欧兹华德肯定了少女的疑问。 “是能力不足吗?” “不,在本领方面,他们还是相当厉害的。就算黑泽尔·安布勒已经引退,身为密教僧的支莲的‘力量’也可以称之为天才了。要是再过十年的话……甚至可能会逼近我的水平。既然如此,另外的三人也应该可想而知了吧。” 欧兹华德冷静地分析道。 “那么,是信不过他们吗?” “那也不是。伊庭司作为魔法师虽然具有相当特殊的性情,但是作为工作伙伴却是非常值得信赖的。反而比那些为了自己的魔法而轻易舍弃良心和善性的普通魔法师好多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 欧兹华德俯视着不可思议地提出疑问的少女: “安缇。” 面对眨着眼睛不明所以的少女,欧兹华德以温柔的声音说道: “贵族是立于他人之上的存在。因此,他必然要比任何人都更善于用人,比任何人都更信赖人。但是与此同时,所谓的贵族也是不让任何人靠近的存在。不管再怎么信赖对方,手里也必须掌握另一张王牌。” 欧兹华德的话深深地渗透了少女的心胸,她不自觉看了一眼一直盯着马尔巴士的罗兰。 他的声音尽管近似于自言自语,却蕴含着某种无法忽略的重要成分。 “即使再怎么寂寞,即使再怎么想哭,也绝对不可以暴露在别人面前。而且如果要学习所罗门王魔术的话,就不可以违背这一条宗旨。因为所罗门王的魔术,正是王者所学习的魔术。” 说到这里,欧兹华德就向自己的爱女问道: “即使这样,你还是喜欢所罗门魔术吗?” “是的!” 对于这个问题,年幼的少女作出了毫不犹豫的回答。 到底她有没有理解到其中蕴含的真意呢? 虽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欧兹华德的嘴唇上却浮现出了非常开心的——或者说是非常寂寞的——淡淡微笑。 “是吗。” 厚厚的手掌在少女头上抚模了一下。 半带羞涩地露出了笑容的安缇莉西亚·雷·梅扎斯按住了自己头上的大手,就好像即使只是这一瞬间,也希望能独占父亲手掌的温暖似的。 “总有一天……你也应该会懂得奉献给魔法的东西吧。” 欧兹华德自言自语道。 “是在我活着的时候,还是以后呢……如果能见证那一瞬间的话,或许也算是得到一点回报吧。” 最后的那句话混入了风声之中,安缇莉西亚没能清楚地听到。 因此,少女愣愣地仰望着父亲问道: “父亲大人?” “没有什么了。” 作出这个回答的时候,父亲已经变回了平时的父亲。 他那严肃的侧脸不让任何人靠近,黑西装的身影如同要划破空气似的转身向着人口走去。那由伦敦最老资格的专业裁缝师制作的西装,甚至给人一种中世纪铠甲的感觉。 “那么,我们去吧。” 随着这样一声宣言—— 金狮子的气息降临在欧兹华德身旁。 “——为了给污染我领地的人施予相应的惩罚。” 直到后来,罗兰才明白这句话所蕴含的难度。 至始至终,欧兹华德也没看罗兰一眼,也没跟他说一句话,连对爱女的教导之言也毫无顾忌的在他面前说出,似乎不仅仅是把他当做空气这种程度,其中还有着更深的含义也说不定。 (好吧,因为咱不想让剧情太紧凑,所以将上次预告的内容分成两章,下一章就是主要内容了。另外,祝所有的书友们,新年快乐!) 第六章 神隐与妖精境 灵脉被污染了。 罗兰总算明白了欧兹华德此行的目的。土地和组织之间有着强大的羁绊。因为如此,人们有时侯也会把魔法师比喻为王。所谓的守护魔法,其实就相当于守护土地,不管古今东西,那都是作为王者的义务。而且,对方还是魔法师中的魔法师,欧兹华德·雷·梅扎斯。 怪不得,欧兹华德会那么暴怒。 罗兰跟着欧兹华德来到布留都市时,已经日暮西沉,但欧兹华德还是第一时间就带着马尔巴士出去找寻源头,留下罗兰和安缇莉西亚在宾馆里。 布留都市,虽然只是一个平凡的小镇,但却有不少奇怪的神社和道祖神。调查历史就会发现,有关这个小镇的记述可以追溯到平安时代。北方有宽阔的丹生山山脉,看见以那里为起点的平缓景色的话,应该能够感觉到一点那个时代的气息吧。 不过,比起这个,更明显的是新旧都市交替时产生的那种特有的乱杂感觉。因为之前的泡沫经济影响,大量的人涌入加速了城镇集中化的进程。泡沫经济解体后,由于官方省厅出现了招揽企业的传言,人口膨胀也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静静地被埋没在阴影中的古都也因为接受了新移民,开始孕育出新的生命。 然而就在这么一座城市里,罗兰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 日暮的光辉洒在城市表面,不仅没有给人光明美丽的感觉,反正产生了一种不正常的时空错感。就像眼前所见的一切只是海市蜃楼一样。虽然有大量的人群在路上行走,但脸色却不是很好,身上也带着颓败的气息。 这不禁让罗兰想到一个可怕的结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糟糕了啊,只希望是集体行动,不然的话,面对那种等级的敌人,恐怕就算是老师把至上四柱召唤出来也无济于事。” 罗兰站在宾馆分配给自己的房间窗户前,通过自己的灵视和灵觉,观察着城市,作为结果,他的脸色十分的凝重。 他在沉思,思考一些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出现的问题,直到一声微弱的关门声传来, 罗兰回过神来,扭过头看向自己的房门,他住的是套房,欧兹华德早早就出去了,只有他和安缇莉西亚在宾馆,而之所以把他留在这里,也有照顾安缇莉西亚的意思在里面。 那么说,刚刚那声关门声 “不好,这个大小姐!pdin你先跟上去!”罗兰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埋怨,连忙冲着空气呼喊道。 “是!”空气当中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 有pdin后面跟着,是绝对不会跟丢的,至少那位大小姐还没有那个本身。罗兰安心了一些,他是有着照顾安缇莉西亚的任务,万一出了什么事,别说欧兹华德的责怪,就是他自己也会自责。 这片土地,此时很危险,就像是异域一样,是魔术师无论如何也不能深入的领域,而罗兰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感到焦急。 能够影响灵脉的,除了魔法以外,就只有灵脉本身了。灵脉又被称为地脉,是一块土地的命脉,在灵脉被扰乱的时候,气象也会随之变得混乱起来。对于一般人来说,当然不可能会有这方面的知识。 再加上近一个月来精神衰弱者的不断增加,今天晚上可能会出现许多倒在路上的行人。不过这对人们来说也许还算是幸运的。刚刚罗兰所观察到的人们脸色会变得不好,身上出现颓败的气息,也就是因为这个。 但这些仅仅只是小问题,稍稍注意一下,对魔术师来说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真正能对魔术师产生极大影响的是‘异域’,这就是土地本身。地脉的变化会减弱土地的灵性,这个时候会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 最大可能会发生的事,是一种现象,在东洋,这种现象被称为‘神隐’,在西洋也有相应的称呼,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被这种现象所吸引进去,会发生后果。 如果是自己的话,罗兰觉得可能会见到犹格索托斯。 就在罗兰焦急不已的冲出去的时候,一个人影利用某个酒店的走火楼梯,悄悄地溜了出来。当然,酒店方面也执行着相当充分的安全警戒措施,但是在警备员被施加了幻术的情况下——就形同虚设了。 人影从后门大摇大摆地溜了出来,然后仿佛感到安心似的拍了拍小小的胸口。 那是一个少女的人影。 紧抿着的嘴唇。 在黑夜里也显得耀眼夺目的纵卷型金发。 她那马上挺直腰身的姿态,并毫不逊色于穿在身上的漆黑礼裙。虽然年仅五岁,但是少女从内侧流露出来的尊严和凛然正气,甚至可以媲美于职业艺术家的顶级作品。 安缇莉西亚.雷·梅扎斯。 她就是盖提亚>的首领——欧兹华德·雷.梅扎斯的爱女。 “父亲大人他虽然吩咐过要我在旁边看着不要动” 女仿佛要说服自己似的小声自言自语道。 没错。 少女是觉得无法忍受。 父亲明明在战斗,可是自己只能在安全地带静侯佳音——对于这个事实,安缇莉西亚实在无法忍受。 而且,就算不是这样,不满的事情也太多了。 那是从英国远路来到这里之前的事,罗兰的话等等。 “” 少女把口水吞进了紧绷的喉咙里,然后注视着自己右手上戴着的好几个戒指。 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 同时也是跟所罗门王的护符魔术相对应的贵重咒物。 关于前年过世的母亲,安缇莉西亚记得并不那么清楚。 她只知道,母亲是在一个非常重要的魔术仪式上,因为发生了事故而去世的,而就在那后来几天,罗兰被父亲收为了弟子。这些都是她当初询问时,欧兹华德为了转移她注意力说的。 对作为魔法师而诞生的母亲来说,那大概是无可避免的事故吧。而且听说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健康。也许母亲也做好了总有一天会迎来这种结果的心理准备。 但是—— 父亲大人,就连母亲大人的事情都没有提过啊—— 安缇莉西亚紧紧地皱起了小鼻子。 就算少女苦苦恳求,父亲欧兹华德也不愿意提及妻子的事情。关于魔术和魔神的事他明明问多少说多少,但偏偏就是不肯说母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现在维系着她和母亲的存在,就只有作为遗物被交到手上的这些戒指了。 所以—— 如果凭着这些戒指能让父亲对我刮目相看的话、父亲大人也一定会…… 安缇莉西亚坚决地起誓道。 如果作为魔法师只愿意说魔术相关事情的话,那就堂堂正正地用魔术来打开父亲的记忆吧。 少女高高地举起了戒指。 同时,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不满的事情。 护符魔术的授课,最近也稍微减少了频度。听说好像收了一个优秀的徒弟,所以一直忙于那方面的教学,但是对安缇莉西亚来说,那可不是一件能接受的事情,因为罗兰跟她的情况差不多。 虽然父亲也说过真正进行魔神唤起是从来年开始的,但是——! “在帕拉希尔、纳塔尼埃尔之名义下觉醒吧——” 响应了安缇莉西亚的呼唤,套在中指上的锡戒指立刻散发出光芒。 这是木星1的护符。 其含义是“宝物搜索”。 那是让七大行星与戒指互相呼应,将自己的意志显现于世界的术式。就算远远不如七十二魔神,对如今的安缇莉西亚来说已经是足够强大的武器了 我能行! 感受到术式的手感,安缇莉西亚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把灵力知觉提升到最大限度的魔法圆阵,跟自己的身体内侧融合在一起。 根据父亲所说,问题就在于灵脉的停滞。 既然这样,如果逐一查探这片土地的咒力流向的话,照理说是迟早都可以找到的。但是,根据城市的大小不周,也有可能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才能找到,不过此时的安缇莉西亚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嗖她的手指自己动了起来。 方向直至城市的中央。 “” 她的心脏开始狂跳不已。 这是第一次瞒着父亲使用的魔法。 其结果将会把自己引导向什么地方呢——没作细想的安缇莉西亚反而对此感到万分期待。 在离开酒店之前的瞬间,少女的脚忽然颤抖了一下。 “嘿!” “啪!”的一声,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我绝对会找到的!” 少女毫不畏怯地纵身跃向街道的阴暗处。 ——或者说 她的身体就这样没人了街道的阴暗处。 在她身后,一个不可视的身影紧紧的跟上。 ——世界已经融化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景。 简直就好像腐烂的猪肉一样。 一走出街道,安缇莉西亚就后悔了。 她并不是后悔出来冒险,而是后悔穿着平常的衣服溜了出来。 热带夜的空气湿度,令少女的年幼身体和礼裙紧贴在一起。平时令她倍感自豪的这套轻飘飘的裙子,要是变得这样沾满了汗水的话,就只会让人觉得穿着不舒服而已。 天气实在是热得反常。 明明才刚进入夜晚,路上已经基本上没有行人了。 尽管偶尔能见到一两个,但是他们都同样在炎热的气温中透不过气来,那喘着粗气伸出舌头的姿态,就好像阳炎化身而成的亡灵一样。 再加上这一切都是属于异国的景色,安缇莉西亚甚至以为这片土地是被诅咒的地狱。 一、一定是错觉、是错觉啦 少女一边说服自己,一边尽全力维持着魔术。 她把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戒指的引导上。 自己动起来的锡戒指,确实捕捉到了一股强大的咒力流。 到这里为止,安缇莉西亚也可以说是幸运了。街道上的咒力流本来有好几个,但是到今晚却急剧地凝聚在一起,化作了连法术还不成熟的少女也能追踪到的形态。 要赶快才行 她拼命地振作起僵直的双腿。 安缇莉西亚还有一个时间的限制。 因为再过几个小时的话,行星的位相就会发生变化。 所罗门王的护符魔术虽然具有优秀的广泛应用性,但是因为要使用七个行星灵的关系,根据时间段的不同,效果也会有相应的变化。 有志于学习护符魔术的人,能对此进行心算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现在的安缇莉西亚还必须再多读一些书才能计算必要的护符和行星的对应关系。 不光如此,她知道,罗兰迟早会发现她不见,也一定会出来寻找她,万一被找到了,肯定会被强制带回来。 所以,这场冒险就必须在那之前结束。 如果不是比父亲大人更早发现灵脉的停滞地点的话,安缇莉西亚·雷·梅扎斯就不能回去。 “啊” 手指——又再次自己动了起来。 果然还是城市的中心方向。 虽然这里是自己不认识的土地,但是从林立的建筑物的氛围看来,安缇莉西亚也能隐约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引导向城市的中心部。 “应该是这边吧” 安缇莉西亚倒吞了一口唾沫。 她拼命地忍耐着膝盖的颤抖,忍耐着不让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 一旦暴露出自身的恐惧,自己就不能再站起来——少女非常清楚。 人类的坚强有两种类型。 虽坚硬却脆弱的人。 虽弱小却柔软的人。 前者虽然很少会受伤,但是一旦受伤就会变得很脆弱;后者虽然会受到无数的挫折,但是却能一直守住自己的根干。 相当于后者的那位好友和安缇莉西亚,如今还没有相遇。 我绝对要 没有思考到最后,安缇莉西亚就迈出了步子。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双脚已经小跑起来了——但是少女却对此浑然不觉。 ——不知道拐过了多少个弯角。 少女忘我地往前跑,跑到快要没有力气的时候,也一直拼命拖着身体往前走。 “呼呼” 肺部仿佛快要裂开似的。 “呼.呼” 不管再怎么呼吸,也总是觉得氧气不足。 “呼呼” 无论再怎么凝神倾听,也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世界很遥远。 不快指数更是直线上升,少女甚至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温暖的泥泞中艰难地往前移动。 脑袋已经早就昏头转向,完全丧失了冷静的思维。 这也可以算是某种超常状态。 马路面就像泥沼一样往下沉,高楼在阳炎中溶化成一片朦胧的景象,夜幕下的街道逐渐变化为异世界。 尽管确实是普通的街道,却映照出仅隔一层薄皮的外侧世界那令人难以置信的光景。 世界的异化现象。 为了跟普通的咒波污染区别开来,听说西洋的魔术结社都将这种现象称为妖精境。 或者——就纯粹地称为“外侧世界”。 就算是一流的魔法师,也难以踏入的遥远世界。 仿佛要把年幼的少女作为活祭品一样,那个世界正逐渐向她张开大口。 ——噗嗵。 安缇莉西亚的血液几乎倒流了起来。 怎、么了? 几乎要出现裂痕的理性,这时候才终于察觉到这一点。 她听到了心跳声。 ——噗嗵。 又传来了声音。 是从自己前进的方向传来的。 因为一直在奔跑,周围也很少路灯,她的视野呈现出一片朦胧的景象。 在马路和大厦的缝隙间,只隔着令人茫然不知所措的黑暗。 在那黑暗的另一侧,传出了脉动的声音。不,不仅仅是脉动。还存在着确切的——同时也很模糊的气息。那是既像小得可以容纳在手掌里、也像是庞大得能覆盖这片土地的——异形的气息。 不对! 并不是不知道。 而是安缇莉西亚自己拼命地拒绝去认识那是什么东西。然而,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无视了少女的意志,正逐渐开始竖起汗毛,发出悲鸣。 绝对不能靠近! 绝对不能靠近! 使少女得以成为魔法师的“血”和“肉”,正在以全力拒绝着“那个东西”。 “呼呼” 可是—— 已经为时已晚了。 穷于应付自身的拒绝反应的安缇莉西亚,在理解到那种拒绝的意义之前,就窥视到了黑暗另一侧的光景。 不行! 就连这样的意识,也赶不上投在视网膜上的光的速度。 什么都看不见。 明明看得见,却还是看不见。 映照在视网膜上的东西,少女根本无法从自身的角度去理解它。名为理性的脆弱概念,完全无法表现出位于黑暗另一侧的存在。 ——噗嗵。 “呼呼呼呼呼哈呼哈呼哈呼哈呼哈呼哈呼哈呼哈呼哈呼哈呼哈呼哈呼哈——” 呼吸的速度不断加快。 已经无法凭自己的意志停下来了。 就像逐渐沉入瀑潭里一样,可以明确感受到自己逐渐坏掉的感觉。就好像被泡在硫酸里一样,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溶化。不,自己到底是什么?坏掉和溶解到底又是什么? 意识开始崩溃。 甚至连意识这个概念也碎裂四散了。 世界也就像不断变化转动的万花筒,令人头晕目眩的视野强制的关闭了少女的意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时候,安缇莉西亚·雷·梅扎斯的意识就此中断了。 如果她再晚上一秒昏迷,就会听到这么一句话。 “father,intoyourhands,imitmyspirit!天父,我将灵魂交还您手(见《路加福音》23:46,重聚之言。耶稣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救赎的任务已经完成。在说完这句话后,耶稣终于在十字架上断气。)” (今天是准备三更或者更多,算是咱给大家的拜年礼物啦!话说咱每更都至少三千字,是不是该给点票票呀?在这里再次祝大家新年快乐,才不会告诉你们咱收到了很多压岁钱才这么高兴呢!) 第七章 战斗需要魔法,魔法需要代价 夜幕恢复了寂静。 仿佛觉得某位少女的末路根本无足轻重似的,高楼和马路都保持着沉默。也许是因为热带夜的闷热天气影响吧,周围连野猫和野狗的叫声也听不见。即使把已经过了上班时间段的办公楼街道这个地点因素考虑在内——寂静到这个地步的话也实在太异常了。 这是几乎让人感觉到耳鸣的寂静。 在那里,站着一位高大不可视的身影。 能看得出那是灵体的人,也必定会马上被它的灵格所压倒吧。即是不及所罗门王的七十二柱魔神,那却拥有者超越魔神的潜力,因为他是一个有智慧的灵体。 “真是好险。”名为pdin的男子,望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女,闭上眼松了口气,继而用凝重的眼神望了一眼已恢复平静的街道,谁都不会知道,就在少女差点陷入了‘异域’当中,就算以后能回来,也变得不是人类了。 不过男子在乎的却不是这点,他刚刚在救下少女的一瞬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的注视。 主人的敌人吗?还是路过的魔术师? pdin无法判断。他本身并不是擅长布局分析的人,相反,他更适合去做一个临阵指挥的冲锋者。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主人。” pdin转过身脸色一正。 “大小姐的情况怎么样?” 这时候赶来的除了罗兰还有谁,罗兰直接问道,然后俯把昏迷的安缇莉西亚扶起上半身。 “很及时,她刚才遭遇到了妖精境的吸引,最后关头被属下用主人交予属下的咒物卷轴抵消了那边的吸引。” pdin忠实的回答。 “还好,只是无法适应那边世界的灵性规则,导致过于弱小的意识遭到了冲击,睡上一觉就没事了,真是的,我就是担心这种事,幸好赶上了,不然的话” 罗兰检查了一下少女的情况,撇过头吐出一口气,跟这位大小姐在一起,就要做好这种心里准备,果然他以后不能呆在盖提亚了。 “对了,主人还有一件事” pdin忽然想起什么,迟疑着说道。 “什么事?” 得知少女没事,罗兰刚放下心,但pdin突然的话,又让他心提起来。 “——就在之前没多久,属下以一个战士的直觉感受到了什么人的注视,不过对方的手段高出属下很多,单凭灵视无法找出对方。” “既然对方不想让我们发现,那么就没必要理会。比起这个,pdin,你先将大小姐送回宾馆。” 罗兰沉吟了一会,神色若有所思,接着对pdin说道。 “可是主人,那你呢?” “这次事件规模不小,想不参与进去也可以,但命运却不在自己掌握之中了,所以我必须要参上一脚,以一个4=7(哲人)的身份。”说着,罗兰将少女交付到pdin的手上,然后眯起了眼睛,露出了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笑意。 “我现在要去做一些准备,把她放到宾馆了马上赶来和我回合,你不在的话,我做的准备可没用啊。” “属下明白!” 说罢,pdin做了一个骑士礼,以表自己的决心。 “那么,我先走了。” 罗兰笑了笑,转过身两三步就没入了一条小巷的黑暗之中。 这是兴奋吗? 奔跑之间,罗兰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活跃了起来,思维从来没有这么活络过,似乎血液都在沸腾,整个人忍不住的发颤。 他很清楚,这次的对手是极为强大的魔术师,能够操控灵脉的魔术师,如果只有一个人,那么等级起码和他爷爷一样,是7=4的被免达人,跨入‘非人’领域的怪物。 但罗兰知道,这种可能性极低,如果真是那种级别的话,欧兹华德也不会那么淡定了。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数个6=5(大达人),这种级别的魔术师在现代也算是极为稀有,基本上都是拥有血统传承的各结社的高层人员,一个结社能拥有两三个已经足以在大规模的动乱当中保全自身了。 欧兹华德本人也属于这个位阶,不过他的实力却是凌驾于6=5之上,除了协会的‘惩罚魔法师的魔法师’的王牌,目前没人能正面打败他,哪怕多个魔术师的合力。 这也是罗兰从来没想做一些欧兹华德不满的事的原因。 但即使现在需要面临的对手不及欧兹华德,但也不是他能够正面对付的,所以必须要采取特别手段。 “我要会让你们知道的,属于克苏鲁神话的魔术力量。” 奔跑着奔跑着,罗兰已经能看到自己的目的地了,那是一座叫做神冈山的地方。 喘着粗气,却露出了兴奋的笑意。 利用灵脉的话,他也会。 还是刚才少女所昏倒的街道上,罗兰一离开,pdin也随即迅速离开了,他知道自己主人需要他,所以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也许是因为街道上空无一人的关系,之前pdin所感受到的视线的主人露出面目。 首先出现的是一只不可视的黄金狮子,没有因为是灵体关系,依然那么威风凛凛,无时无刻不在向世界表现着它那强大的存在力。 在狮子的身后,有一名身披双襟西装的壮汉。 “看来他总算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欧兹华德望着罗兰消失的小巷,喃喃自语。 同时,他又以无法释怀似的眼神,注视着已经消失于另一侧的入口位置。 “要是去了那边的话,就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虽然作为魔法师的话,也许是不应该阻止。” 他的声音中渗入了苦笑。 在对女儿的平安无事感到高兴的同时,自己却想起了作为魔法师的应有行动——那就是针对这一点的苦笑。一旦进入了另一侧的人,就算能平安回来这边也绝对无法适应,就只剩下破灭这条路了。但是当考虑到那样做可以获得的特性时,作为魔法师的本能就会极大地动摇他的内心。 欧兹华德似乎想到了昏迷的少女。 在某种意义上,这也跟她的母亲——已经去世的妻子很相像。 虽然是自出生就被指定的未婚妻,但是欧兹华德却对那个妻子十分喜欢。虽然并不是烤灼身心那么激烈的恋爱感情,但是作为共度岁月的亲人,欧兹华德毫无疑问对她抱有尊敬的感情。那位比任何人都要高洁、比任何人都更有自信、闪耀着光芒的女性,对欧兹华德来说也是一种救赎。 然后,还有安缇莉西亚。 光从才能方面来说的话,她或许还凌驾于父亲欧兹华德之上。在她身上看到的究竟是自己的血统,还是如今已故妻子的身影呢? 我 想起了过去曾经爱过的另一位女性,欧兹华德闭上了眼睛。 光是这样做,那有着长长秀发的身影就清晰地重现在脑海了。无论是那双总是低垂的睫毛颜色,还是那淡淡的香水味道,他都没有忘记。不,他还记得更多的东西,但是在快要想起的瞬间,却被他自身以强烈的意志打断了。 因为年轻的欧兹华德,已经舍弃了那个女人。 既然走上了魔道,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欧兹华德——盖提亚>的首领——统领索罗门王魔术的存在——自然不可能把一时的感情和魔术放在同一个天平上比较。 这也不对吧 他的脸上渗透出苦涩的神色。 实际上,他的确是把两者放上了同一个天平。 一想到统领七十二魔神的代价,他就痛切感受到自己犯下的罪孽是何等的深重。就算说魔法师是不被世俗的善恶所束缚的生物,要是自己的行动被知道的话,就连安缇莉西亚也会对自己抱有憎恨感的。 但是,这个女儿会怎么做呢? 如果她被迫进行跟自己一样的选择,这个女儿将会作出什么样的决断呢? 不。 欧兹华德还有更进一步的疑问。 作为走到现在这一步的过来人,尽管明知道已经无法回到从前,也还是有一个一直留在心中挥之不去的疑问。要是少女在某一天产生了同样疑问的话,会不会就能比自己得到更好的答案呢? “那时候她会愿意告诉我答案吗” 欧兹华德轻轻抚模了一下少女的脸颊。 仅仅在一瞬间内,他的嘴角掠过了某种类似微笑的神色。 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然后,欧兹华德抬起了脸。 壮汉的表情已经恢复成奉献出所有魔法的魔法师形象。 “今晚,龙是不是会孵化出来呢?” 在他视线的前方,正耸立着某个设施。 在布留部市里,那是最为强大的龙穴。 那里被安置着极其重要的设施,在市民来说或许是偶然,但是作为魔术却是必然的。 既然人的性命流向和灵脉有着互相影响的关系,那么在无意识间把重要设施安放在灵脉上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正因为如此,那里建起了一座新的高塔。 那就是以砖砌的旧市政厅楼为根基建造的、总高度一百米、外周全部镶上镜面玻璃的新市政厅楼。 同时,这也是被视为布留部市象征的水晶塔。 “要怎么做呢?伊庭司,支莲” 欧兹华德·雷·梅扎斯又再次轻声沉吟道。 (二更到,大概晚上会有第三更吧,请书友们多多在书评留言吧,太冷清了,看得咱都快受不了。) 第十二章 为理念战斗的魔术师(中) 但是对于玛尔切拉这个举动,罗兰泛起了讽刺的笑容。 pdin的身份决定了他对于死灵术有着天生的抵抗力,更别提他的剑了。 果然,骑士毫不犹豫的斩出数剑,同时身体进行最小规模的闪避,那灵枪根本没有伤害到他。 “怎么可能!” 玛尔切拉低呼一声,立刻做出防御措施。 “我将化作护符。处女座的小肠啊,守护我吧!” 勉强反应过来拿出玻璃试管,施放出了她最强大的防御术式。 诅咒和守护是表里一体的。 越强的诅咒,越是能够带来坚固的守护。 虽然用法被限制在作为触媒使用这一点上,但只要跨越这个的话,死灵术的魔术强度和灵性守护将会压倒其他一切术法。魔术特性——死亡黄金定律。 然而,就连这个对于骑士也只能算是牵制。 那把不知真名的剑轻而易举的穿过了灵性物质形成的膜。 玛尔切拉似乎预料到自己的防御无法阻挡对方的剑,所以提前后撤,然后又拿出了一个玻璃试管。 “——我在此诅咒。双子之肺啊,束缚起我与汝之敌!” “小心!” 是伊庭司的喊声。 他见识过这个术式,所以才感到由心的忌惮。 “fatherfivethem,fortheyknownotwhattheydo。(天父,原谅他们,他们所做的,他们不知道。)(见《路加福音》23:34,恕罪之言。耶稣在被钉上十字架时忍痛请求天父上帝宽恕伤害他的罪人,行刑的罗马士兵,圣殿祭司,出卖人子的犹大,还有所有犯下罪过的人们。) 可在伊庭司声音出口之前,甚至是玛尔切拉正在掏出玻璃试管的时候,罗兰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一块还未经过雕琢的蓝宝石,握在手心低声咏诵着。 然后在玛尔切拉刚刚施放术式之前,罗兰迅速地把蓝宝石朝着pdin投去。 转过身,pdin准确的接到了罗兰投来的蓝宝石,然后不顾一切的单手挥剑,朝着玛尔切拉斩去。 咒力通过双子之肺,对应星象运行和人体,给予对方强烈诅咒的术式随着咒语自然生效了。在这个哪怕是灵体也无法幸免的术式下,pdin握在手心里的蓝宝石瞬间破碎,化为了粉尘,然而本人却仅仅闷哼一声,动作没有丝毫减慢。 在古代被誉为圣器的剑,被pdin握在手上,转瞬间逼近了玛尔切拉,一剑斩落 完成自己主人任务的pdin退回到了主人身边。 剑上没有血,因为剑本身也是灵体。 玛尔切拉缓缓跪在地上,手捂着肩膀,那里有一条延续到腰部的深深伤口。 嘭的一声,她倒在地上,看上去虚弱得不行,却还没死去。 令人奇怪的是,伤口并未流出很多血,而且也不是致命伤口,但她却动弹不得。 这恐怕是作用在灵体上的伤害。 比常人的灵魂要敏感,这是死灵术士的特性,正因为这样,被灵体的pdin攻击以后,受到的伤害远远不能以表面伤口来判断。 “当圣剑对上死灵术,这本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 罗兰看着倒地的玛尔切拉,心里默默的想到。 第一次击败一流的魔术师,他并没觉得高兴,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公平的战斗。 魔术之间的相生相克与底牌,决定了一场胜负的关键。 事实证明,相生相克这个条件还要比底牌更重要。 与龙签下契约的pdin实力上升到足以比拼6=5的一流魔术师,但就算能胜,也绝不会胜的那么轻松。 能够打赢玛尔切拉,主要还是靠着相生相克和双人配合。 因此,尽管罗兰平时表现得是个典型的魔术师,但他却觉得这是一场令人不爽的战斗。 pdin回到他身边以后,罗兰就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看起来没有再出手的打算。 看到自己同伴倒下,纳吉姆脸上却带着极为轻松的笑容,控制着幽精和猫屋敷展开战斗。 柏原代介成功抵达支莲身边,也不见他念动咒语,直接拿出一张符贴在支莲的胸口,然后由尤戴克斯将他背到了伊庭司身边,而柏原代介本人则前去帮助猫屋敷。 因为他的情势看起来不是很好。 “作为雇主一方的罗兰既然已经解决了一个,那么我们也不能被小觑啊。” 也许是因为pdin的原因,伊庭司去掉了小朋友三个字,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突然,他的声音发生了变化。 司竖起手指—— 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反而以低声说道: “这是社长命令。” 在场的全员都不禁心头一震。 因为任何人都非常清楚——蕴藏在他声音最深层的无比威严。 诗文开始响起。 “——那位伟人说过,烈火就是你们的住所。 没有英明而全知全能的伟人许可,就无法离开那个牢狱。 不义之徒因自身的罪孽而集结,因自身的罪孽而灭亡。” 随着诗文的吟诵,幽精分裂成了三只。 分别是沙、火焰和暴风的巨人。 这化作了灾难本身的三柱巨人,恐怕就是纳吉姆这位魔术师的杀手锏吧。 而且,诗文一直没有停下,继续赋予巨人以咒力。 “——当天空化作微尘碎裂,渚星四散之时, 当无数大海泛滥,墓场被掀翻之时, 你们将为罪孽感到战栗,接受自身应有的惩罚。 你的灵魂将被烈火焚烧,无法从牢狱中逃月兑。” 轰隆! 巨人发出了咆哮。 被注入了过剩的咒力,其身体顿时肥大起来。 沙、火焰、还有暴风——就连这些构成要素也在不断以几何级数增大。本来已经高达三米的巨人们,现在已经巨大化到了够得着特别展望台的天花板的程度。不,它们正一边破坏天花板,一边向这边逼近。 三个巨人——都各自错开了一点时间,以更难对应的阵形向着阿斯特拉尔的成员们发起袭击。 “” 注视着这些暴虐的化身们—— 伊庭司低声沉吟道: “柏原、猫屋敷,对类别k07魔术·配合术式d14、f13。” “是、是的。” 从点头答应的柏原嘴唇中,喷出了猛烈的呼气和口诀。 “五雷使者五丁都司悬空大圣霹雳轰轰 朝天五狱镇定乾坤敢有不从令斩汝魂。” 摄邪咒。 是通过发出近似于雷鸣的叫声,让敌人和恶灵发生麻痹的道术。 既然本来就是针对灵和神这些灵体的咒法,有效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不,在这种情况下,能看穿幽精的性质而选中这种咒术的司——其见识才是真正最可怕的。 以被咒语束缚着的幽精为中心,另一个人影正在奔跑。 猫屋敷莲。 然后,在他身旁还紧贴着四个影子。 “喵。” “喵喵。” “呜喵。” “喵~~~~~~~” 猫屋敷一边侧眼看着呜叫的猫儿,一边唱出了某句咒语。 “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分为十六——” 那时如同祝词一般的、蕴含着某种独特节奏的平缓咏唱。 在咏唱着咒语的同时,少年心想: 他、是遵守了约定吗—— ——“那个老爷爷就让我来跟他作出了断吧。 “” 自己并不是相信了这一点。 但是,伊庭司却遵守了约定。他说出口的配合招式,就是为了把猫屋敷送到老人身边的战术。 既然如此,自己也必须那样做。 自己必须完美地演绎出伊庭司所期望的——所谓的‘阿斯特拉尔的社员’才行。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六十四卦之大威卦。及此,我将推敞其爻象,连结三百八十四爻——” 幽精们已经从麻痹状态中恢复过来了。 然而,猫屋敷的术式在这时候已经完成。 “今晚上演的节目,作为四神相应的一幕——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之阵。” “喵~~~~~~~~呜~~~~~~~~” 一分为二。 二分为四。 四分为八。 八分为十六。 正如咒语所说得那样,数以百计的猫影从四只猫周围分裂了出来。 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之阵。 以咒力产生精妙的循环,使式神的灵体爆发性地进行复写,分裂的咒法。 不管三体幽精有多强大也好,如此多的猫影,它们肯定不能在瞬间内将其尽数抹消。尽管不堪一击的猫影不断被抹消,但是因为数量太多的关系,幽精也无法轻易动弹。 也无法守护身为主人的老人。 “……真有你的。” 看到这一幕,纳吉姆笑了起来。 他似乎笑得很开心。 在跟猫屋敷诀别时的浅淡微笑,和现在的笑容有着本质性的差异。 “真快乐啊,猫屋敷。” 他笑着说道。 无论哪一方,都是发自老人真心的笑容。 (你!) 猫屋敷在奔跑的同时,感觉到胸口掠过一瞬间的刺痛。 下一瞬间,彼此的视线互相交错,抛开了一切思考和犹豫,少年的手指释放出符咒。 “疾——!” 飞到中途,符咒就变化为凶暴而毫不留情的水龙,向敌对的术者袭去。 这正是“黑龙北斗水帝符咒”。 同时,老人也咏唱出了新的诗句。 “——不走正路之人,将成为火地狱的柴薪。 被赋予了命令和咒力的暴风幽精,摆月兑了猫儿们的包围。 比水龙稍微迟了片刻,暴风幽精向着少年飞扑而来。 “真快乐啊。” 老人扭歪了嘴唇。 “我的话,是第一次觉得不快乐。” 少年悄声回答道。 无沦哪一方,都想杀死对方。 但是无论哪一方,都觉得不想杀死对方。 刹那间,猫屋敷被幽精的风暴所吞没,而老人也被水龙吞没了—— 在战场上,还有另一方的行动。 把幽精术者交给柏原和猫屋敷之后,伊庭司转身面对着螺旋之蛇>的最后一人。 坦陀罗·瑜伽的行者。 杜马。 “是沙曼陀罗吗?” 面对这个对手,伊庭司也用上了敬语。 “是的。” 在行者的脚下,沙曼陀罗已经复活了。 这是在战斗之余,利用幽精的一部分构筑出来的东西。 因为巴尔的一击而受了重伤的杜马,并没有加入战斗,只是把力量倾注在这个术式的复活之上。不管阿斯特拉尔>再怎么占据优势,一旦令这个术式成功的话就不会有任何意义。因此,杜马的选择可以说是极其正确的。 “术式本身,是跟龙的使役很近似的对吧。” “是的。” 龙的使役。 如果是西洋结社的话,那就是属于7=4位阶——以人类肉身能实现的魔术极限。光是这样,就可以知道这位行者的修为达到了何等的高度。伊庭司自然对这一点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 “那么,术式已经成功了吗?” “是的——” 杜马摊开了手掌。 在皱纹斑斑的手掌上,出现了一朵小小的花。 就好像稍微挪开视线就会马上枯萎似的,那是一朵非常脆弱缥缈的白花。 而且,那朵花实际上也立刻发生了变化。 花办枯萎,花茎也发生腐朽,转眼间就收缩了起来。就好像在几秒钟内看到了几天的快进映像似的。 最后,只剩下了一颗红色的种子。 那是仿佛把血凝固而成似的、长着鲜红色刺儿的种子。 “红色种子” 伊庭司沉吟道。 “本来的话,应该是可以收获到更多高质的种子才对。虽说如此,毕竟是这样子缩短了仪式急速孵化出来的东西,光是一个收获也算是足够了吧。 瑜伽行者平静地说道。 “这就是我的——不,是我们的梦想——” 杜马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注视着那颗种子。 “是让魔法师变成魔法的方法……吗。” “那也是通往梦想的其中一个阶段。” 杜马说道。 “可是,就算说明出来,你也应该不会理解的。因为你并不是魔法师……而且,正因为如此,你对所有的魔法师来说都是甘甜的剧毒——” “你的同伴,也是这么说我的啊。” 伊庭司苦笑着说道。 “不管如何,我们不能让你们把那个带走。” “我想也是吧。” 伊庭司和行者都互相认识到了对方的立场。 伊庭司稍微离开了一点,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我实在不想跟你动手。” 行者也缓缓点了点头。 “我也不懂得用来伤害人的魔术——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种程度啊。” 从他的嘴唇中,传出了远古国度的语言。 “——tvamevacaksuhsamjanayannditsarupavikalpahtaram。” 在伊庭司的周围,映照出了大量怪异的影子。 沙曼陀罗又增加了好几个。 杜马也同样坐在那所有的沙曼陀罗之上。 不知什么时候,司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再是特别展望台,而是变成了遥远的雪山。 这是幻觉。 印度的哲学中,认为人类能感觉到的一切都是幻觉。然后,要怎么样才能月兑离幻觉世界、认识到真正的自我呢——为此目的而诞生的技术就是坦陀罗·瑜伽了。 如果反过来利用这个道理的话,像这样欺骗人类的感觉器官,使其出现幻觉也是可以做到的。令人把常夏之国错认为喜马拉雅山甚至让他冻死在那里——这种事杜马也是可以做到的吧。就算拼命大喊大叫,也恐怕无法传递到身边的入耳中——司本来是要在这个幻觉的世界里终此一生的。 如果对方是人类的话。 伊庭司仿佛有点哀伤地张开了嘴唇。 “尤戴克斯,对类别l06魔术·术式j18。” “明白了。” 从“幻觉外部”传来了声音。 对于身为自动人偶的尤戴克斯,幻觉是无法发挥威力的。 从白色长斗篷中,投掷出了一个特别小的烧瓶。烧瓶撞在沙曼陀罗上,顿时碎裂飞散。 于是,从那个连婴孩的拳头都不如的小烧瓶里溅出的液体,在瞬间内就把沙曼陀罗溶化掉了。 万物溶解剂。 这种甚至被视为贤者之石原料的溶液,把即使面对巴尔也没有屈服的杜马的沙曼陀罗,在转眼间就彻底破坏了。 “原来如此——” 传出了一声叹息。 在司的世界里也一样,所有的沙曼陀罗都逐渐溶化,所有的行者都从嘴里吐出了血。 本来巴尔的一击已经是致命性的攻击了。在尤戴克斯的万物溶解剂溶化沙曼陀罗的时候,支持着行者的紧张心情也崩溃了。 雪山也已经消失。 回到了原来的展望台上,伊庭司仿佛很悲伤地注视着行者。 然而,行者却反而以很高兴似的声音,露出了浅淡的微笑。 “这就是——阿斯特拉尔吗——” 第十三章 死亡和哀悼 ——在老人倒下的同时,幽精也消失了。 ——在沙曼陀罗溶解的同时,行者也吐血倒下了。 “杜马!纳吉姆!” 玛尔切拉大叫着,硬是颤抖着爬了起来。 尽管受到了堪称天敌的圣剑的斩击,她还是站起了。 迈出一步。 不禁让人怀疑,她还能不能迈出第二步。 摇摇晃晃,身子仿佛枯枝般脆弱。 现在她的绷带已经基本上弄断了。 她的右半部分脸明明有着稀世的美貌,左半部分却凄惨地腐烂起来,连头发也月兑落了七成左右。 大概是魔术的失败,或者是付出了某种代价吧。 “伊庭——司!” 她跌跌撞撞的朝着伊庭司走了过去,喊出了足以让愤怒燃尽一切的名字。 她已经没有凝聚咒力的余力了。几乎所有的触媒都被尽数破坏,连**都在排斥着她的控制。 可是她依旧撑着,慢慢走近伊庭司。 没人去帮助伊庭司,任凭女人靠近伊庭司。 罗兰冷眼旁观,对他来说,这只是失败者的下场,过多的同情是极为可耻的。 “要是没有你的话——!” “啊啊……也许是吧。” 伊庭司轻轻摇了摇头。 玛尔切拉的拳头已经挥到了他的面前。 就算失去了魔术,失去了力量,但她始终是一流的魔术师。 永远不会缺少底牌这种东西。 尽管支莲已经被柏原代介以不知名道术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但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或者说手段并不是一次性。 只要能碰到他。 只要能碰到他。 只要能碰到他。 玛尔切拉唯一的想法,寄托在了自己的手上。 但是,她震惊了。 “!?” 那个拳头,却被卷入了某种异样的漩涡里。 ——那是名为五行拳的拳法中最基础的东西。 是把五种体行用法跟五行相对应的,简单而富有实践性的拳法。 那么说,这就是以五行拳构筑的绝招——“虎扑”。 以双手巧妙地卸开玛尔切拉的拳,然后更进一步改变其方向,伊庭司的身体就好像海啸一般沉进了玛尔切拉的怀内。 震脚。 经历过彻底锻炼的完美反应力和沉坠劲,从腰身传递到脊柱、再从脊柱释放到手臂上。 手掌上还握着刚才的太上老君符,其双手已经陷进了玛尔切拉的胸口。 “” 在好一段时间里,双方都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弹。 “你竟然” 玛尔切拉倒退了几步。 然后,她以充满惊愕的眼神注视着伊庭司。 “你、竟然连那样的‘力量’也” 她继续摇晃了几步,最后靠在了柱子上,慢慢滑落在地。 身体已经难以动弹了。 不仅仅是之前的伤势开始加重,还有太上老君符的关系。 现在她终于明白支莲是怎么月兑离自己控制的了。 本来道术在纠正“不应存在的不自然现象”时,将会展现出最大的“力量”。 那就是魔术特性——中庸之道。 跟神道的绝对结界不一样,那也许可以说是性质中和吧。 正如解月兑的仙人不会扰乱世界一样,那个术式可以让世界恢复原有的法则。 虽说是暂时性,但是在太上老君符发挥出中和咒力功效的时候——在身体能力降低到跟普通人无异的时候,受到了刚才的这一击。 她的手上攥着的丧尸粉也彻底失去作用了。 “到底打算要把人骗到什么地步” “所谓的最终绝招,就是直到最后也不使出来才叫做最终绝招吧……而且,这只不过是跟吓人玩具箱差不多的一次性小把戏罢了。” “还真亏你说得出口这个该死的骗子” 要发挥出这种程度的劲力,到底需要花费多长的岁月去锻炼呢? 面对仿佛在看着怪物似的玛尔切拉—— “我们来个交易吧。” 伊庭司提出了条件。 “什么?” “如果你肯帮支莲君解毒的话,我们就放过你们。现在的话,还来得及……那边的行者也应该能保住一命吧。虽然不能让你们回收术式,但反过来说,阿斯特拉尔>被委托的也只是这个而已。” 听了这个提议,玛尔切拉抬起眼角说道: “到底要愚弄别人到什么地步!” “不,这帮家伙是认真的啊。” 旁边的老人以仿佛随时会断气般的声音插嘴道。 他的臂弯里正抱着行者杜马。 背后的猫屋敷已经失去意识了。 最后的攻防战,似乎是老人以毫厘之差取得了胜利。或许是年纪的差距,又或许是经验的差距吧。一对一的魔术战斗还好说,像这种多个魔法师彼此交错、集中力会自然被分散的环境中,看来还是老人更占优势。 同时,柏原之所以没有阻止纳吉姆,也大概是因为他知道老人不会对少年下杀手的缘故吧。 尤戴克斯和柏原监视着老人和玛尔切拉,一直伫立在那里。尽管身体很疲劳,但是监视的眼光并没有丝毫松弛。要是纳吉姆他们要采取什么行动的话,他们肯定会马上出招阻止。 “嘿。” 老人耸了耸肩膀。 “承认吧,玛尔切拉,是我们输了。要是再争下去的话,也只会落得毫无意义的死而已。” “我” “玛尔切拉,杜马撑不住了。” “!” 这一句话,令玛尔切拉的肩膀陡然一震。 “” 女人低下了头,无言地从西装的怀里拿出了一根小小的试管。 看样子似乎是解毒剂的绿色溶液,在里面轻轻晃动。 “明白了。” 伊庭司把试管接了过来。 现场的气氛在一瞬间内松弛了下来。 这样一来的话,这场漫长的战斗,本来也应该就此结束才对。 本来的话—— “——不,你们就要在这里结束。” 突然,一根巨大的臂膀从地板下面伸了出来。 可以说是疾风,也可以说是迅雷——那只手臂正是以那样的神速,在全员都刚松了口气的一刹那间,向空中伸了出来。 伊庭司无法动弹。 尤戴克斯也没有发现。 支莲和猫屋敷也还倒在地上。 罗兰微笑着,神色平静。 只有柏原不知道怎样。 下一瞬间,玛尔切拉和纳吉姆、还有老人抱着的行者,都被那只手臂的勾爪撕裂了。 “怎么了呢,哥哥?” 比自己小一岁的堂妹——勇花,从旁边的床上探出脸来问道。 这似乎是因为自己在梦里申吟,还猛地蹦起了身子的缘故。 伊庭树一边调整着急促的呼吸,一边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什么。” “啊,哥哥,你肯定又做恶梦了吧—!” 她那圆乎乎的小手嗖地指着这边。 “才、才不是呢!” “嗯?这样的话那么,就是尿床了吧!,, “我都说不是了嘛!” 与往常无异的兄妹间的对话。 在此期间,残留在心胸中的躁动也开始逐渐淡化。 忽然,树捂住了自己的右眼。 总是会看到可怕幽灵和怪物的眼睛。 但是,树并不讨厌这只眼睛。偶尔也会遇到快乐的幽灵,还会告诉自己有趣的故事。在隐约窥见到那个世界里侧的情景时,树总是会感觉到某种不可思议的激昂感。 ……那么,刚才的是? 到底是什么呢? 树如此想道。 那并不是梦。 但或许也是个梦。 明明自己都不怎么清楚——但是树却感觉到,刚才仿佛在什么地方决定了某个重大命运似的。 “父亲大人!” 从床上坐起身子,安缇莉西亚·雷·梅扎斯猛然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酒店的床上。 额头上冒出了大量冷汗。 在街道上彷徨的风景,都清晰地刻印在脑诲里。残留在双脚上的疲劳感,也告诉了她那绝不是做梦。 当然,关于自己所见到的东西,记忆还是相当朦胧。 并不是想不起来,而是脑里的某处仿佛为了不让自己想起而上了锁一样。 不过,她直觉得最后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一张陌生人的脸。 安缇莉西亚别过脸,咬紧了牙关。 父亲的事她根本不会担心。 欧兹华德·雷·梅扎斯是个完美的魔法师。是唤起了所罗门全七十二柱魔神的、至高无上的第二位所罗门魔术的达人。他的存在,在少女心中甚至是神圣的 可是。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如此的不安? “” 勉强压抑着涌上心头的不可思议的感情——少女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不,你们就要在这里结束” 随着声音伸出来的丑恶巨臂,把纳吉姆、杜马和玛尔切拉都全部撕裂了。 没有人能发出声音。 就连喊叫声也无法发出,三人就这样毙命了。 这是刹那间发生的惨剧,任何人也没有回避的手段。全员都脆弱地倒下,趴伏在绝不可能保住性命的血泊里。 就这样,三人都任何动静。 就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 实在难以想像他们刚才还展开了一场激烈无比的魔术战斗,这样的死法也真是太简单平淡了。 “!” 强忍着喉咙传来的寒意,伊庭司回过头来。 只见在特别展望台的地板上,正浮现着一个精致的魔法圆阵。 那是最初描绘着沙曼陀罗的地点。 巨臂从那个魔法圆阵中缓缓按住地板,把自己的身体撑起到魔法圆阵之外。那仿佛背负着一切魔物似的外表,看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 至上四柱之一。 魔神巴尔。 然后—— “欧兹华德!” 司唤出了被那个魔神捧着的壮汉名字。 “稍微花了点时间啊。” 欧兹华德发出了如钢铁般的威严声音。 “这次的确被推到了相当远的地方。就算借助巴尔的力量,要回来这里还真是花了不少时间。啊啊,毕竟你们帮我拖延了这段时间,看来还是要向阿斯特拉尔表示感谢才行了。另外,我的弟子,你做得很不错,如果没有你的连线,传送也不会这么顺利吧。” 伊庭司猛地看向一脸人畜无害的罗兰。 寒意直袭。 被行者杜马的术式遣送到远处灵脉之地的欧兹华德,却反过来运用灵脉回到了这里。 即使以魔法师的常识也很难想像到的这种逆转之术,大概也是依靠至上四柱之一的巴尔的咒力实现的吧。 同时,被欧兹华德教导出的弟子——罗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与欧兹华德连上了线,作为引导,协助欧兹华德。这也是所有人,包括伊庭司都没想到的事,以为把他拖在这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是做不了什么。 不过,固然有罗兰的协助,但也避免不了欧兹华德是个怪物级的魔术师的事实。 在他的手掌上,闪烁着极其不祥的红色光芒。 那是极其细小的——在自然界是绝不可能存在的、像水晶一样长满刺儿的红色种子。 “原来如此。这个,就是‘让魔法师变成魔法的方法吗。” 红色种子散发出的静谧光芒,照亮了欧兹华德的容颜。 “” “虽然我想你也是第一次见,不过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东西吧?” 欧兹华德再次说道。 欧兹华德似乎变得比平常更多话了。 世许就算是这位稀世的魔法师,这一回也还是感到相当兴奋吧。 “大概,是龙的一部分吧。” 伊庭司终于说话了。 “噢。” “那个行者的术式,跟龙的使役相当类似。也就是把这片上地还没孵化出来的龙,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进行改造而产生的东西。” “原来如此,这个本身就是龙吗。” 欧兹华德仿佛很愉快似的眺望着红色种子。 “那个,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是难得的收获,当然要用来研究了。” 作为魔术师,这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想法。 即使那是他人的成果,或是东西本身是接近禁忌的东西,都不叫能成为他们有所踌躇的理由。只要这样做会对自己提高魔法水平有帮助,魔法师就只会加以利用而已。 这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不必多问的事情。 可是,伊庭司却还是这么说道: “那个,是他们的东西吧。” 罗兰以怪异的目光注视着伊庭司。 “” 欧兹华德停顿了一瞬间的呼吸。 他收回了捏着红色种子的手指,眯细了碧眼说道: “你想说什么?” 如果是现在的话,你还可以收回刚才的那句话——他这句问话的用意就在于此。 可是司却没有收回。 “我跟他们进行了交易。如果他们放弃这次的仪式,帮我们解开支莲君的毒,就让他们平安回去。那个无论怎么看也是禁忌之物的东西,我本来是打算由阿斯特拉尔来进行封印的。” “那根本不是值得交易的对手。” 欧兹华德毫无同情地俯视着已然死去的魔法师们。 全员都露出了饱含痛苦的表情。 从被勾爪撕裂的部位开始,三人的身体已经开始腐化了。看上去就好像死后过了一个多星期似的。他们的尸体散发出恶臭,甚至连令人厌恶的虫子也开始在那里飞来飞去。 那就是魔神巴尔的特性。 被所罗门七十二柱中最丑恶的这个魔神杀死的人,就连正常的死法也不被允许。明明是相当于即死的状况,他们在临死前恐怕也还是受到了极难忍受的痛苦。 行者、死灵术师和幽精术者,现在也只不过是同样不会说话的亡骸而已…… “” 面对着他们的尸体,伊庭司不禁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就是我的——不,是我们的梦想——” 说出这句话的行者的声音,如今已经远去。 是什么样的梦想呢? 伊庭司如此想道。 尽管那么接近禁忌,尽管染上了那么浓厚的黑暗色彩,那个瑜伽行者也还是以清澈的眼眸诉说着“梦想”。 那到底是什么梦想呢?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去问了。 有人会死这种事,是极其理所当然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也没有必要杀掉吧。” 伊庭司低声沉吟道。 听了这句话,欧兹华德仿佛觉得很好笑似的颤动着肩膀。 “就算是协会也无法容纳那样的邪魔外道啊。” 壮汉微笑道: “而且,像这种不是贵族的异端分子,根本没必要跟他们堂堂正正地战斗。” 实际上,欧兹华德这个人比较偏好于正式的魔术决斗。 他之所以没有那么做,就只是因为对方并不是贵族这个原因。 因为他觉得没必要跟他们展开堂堂正正的魔术战斗,认为他们就只有这种程度的价值。 “嗯,的确是邪魔外道,的确是异端分子。” 伊庭司也旨定道。 从他的肩膀上,腾起了某种阴暗的气息。 那是这个飘然自在的男人不曾让人感觉到过的气息。 “即使这样,也还是没有杀掉的必要啊,欧兹华德·雷·梅扎斯。” 敬语消失了。 伊庭司逐渐逼近欧兹华德。 “你打算怎么做。” 欧兹华德问道。 “司。” “社长。” 接着,尤戴克斯和柏原也分别向司定近了一步。 猫屋敷和支莲虽然还倒在地上没起来——不过那两人应该会说“如果伊庭司是以自身意志跟欧兹华德相敌对的话,就不会有任何异议”吧。 罗兰带着自己的守护灵不声不响的走到魔神身旁,pdin持剑警戒着,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如果一旦发生战斗,这位骑士会以怎么样的状态投入战斗中。 静静地,危险指数逐渐升高。 ——一触即发。 在几乎头发相碰的距离内,只要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异变,就会马上发生破裂。在展开过惊天动地的魔术战的这个舞台上,是否将会有新的魔法造成新的流血呢? 在这样的空气中,欧兹华德举起了一只手。 在那厚大的手掌上,放着三个小小的黄铜坛子。 “你有没有听过至上四柱的名字?” “——!” 司的脚步顿时停住了。 “我从来没试过同时释放过至上四柱。虽然代价肯定不菲,不过我却不知道其他能对付你们的办法了。啊啊,如果十年以后我是肯定不需要那么做的,不过现在你们可以认为这就是我对你们的评价。” “你,还真是个魔术师啊。” 伊庭司说了一句非常难懂的话。 可是,无论是其中的含义还是用意,都正确地传递到欧兹华德心中了。 “我当然是魔术师了——你是打算向那样的世界发起抗争吗,伊庭司?” 只要是为了魔法,无沦付出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 只要是为了魔法,无论是任何扭曲的生存方式也不在乎。 你是要向那样的世界发起抗争吗——欧兹华德就是在问他这个问题。 “没错啊,阿斯特拉尔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哼。” 壮汉的嘴唇翘了起来。 “除了女儿之外,我又多了一个将来要追问答案的对象了。” “什么?” “我只是自言自语。” 欧兹华德的脸,马上就恢复成一如往常的严肃表情。 在汗毛倒竖的紧迫气氛之中,握着黄铜坛子的手也缓缓放了下来。 “请等等,老师。” 看到欧兹华德准备撤手时,罗兰忽然出声。 “嗯?” 欧兹华德转向自己这位弟子身上,不经意间目光掠过pdin,最后流露出赞赏之色。 “我不想回伦敦。” 这句话一说口,连伊庭司他们都诧异了。 最让他们感觉诧异的是,欧兹华德的回答。 “我知道了,我允许你离开,但并不是毫无条件。” 欧兹华德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不过却还有下文。 “听说你最喜欢和安缇进行等价交易。” 罗兰脸色微微一变。 这件事原来早就被欧兹华德发现了。 可毕竟是首领,盖提亚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首领,这点小事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于是,我也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什什么交易?” 欧兹华德督了伊庭司他们一眼,似乎不想让他们知道。 “我付出的是作为首领的承诺,‘你只是我的弟子,但却不是盖提亚的成员’,而你需要付出的也是一个承诺,承诺未来我需要你做什么事,不管如何你都要答应。” 罗兰忍不住迟疑了。 就在这时,欧兹华德忽然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拿出一本巴掌大却充满神秘气息的书籍。 轻轻抚模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扔向罗兰。 罗兰下意识接住。 “这是?” “源书。” 欧兹华德轻笑着说出两个足以震惊所以魔术师的字眼。 “!!” 震撼、不解、疑惑。 不仅是罗兰,伊庭司,连神秘的柏原也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罗兰。 源书的意义任何魔术师都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稀世的魔术师,欧兹华德的源书不仅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还被他本人送给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就算是妖精博士伊庭司,一时间也绝对想不出是为什么。 “我答应了。” 不需要再犹豫,罗兰直接点头应下。 他当初成为欧兹华德的弟子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使自己的魔术水平进步,如今面对这种诱惑,再不吃下,他就不是罗兰了。 至于答应欧兹华德的承诺,他一定会完成,不管是了源书,还是欧兹华德带给他的恩情。 “那么再见了。” 魔神的身体像水面似的荡起了波浪。 嗖的一声,就好像要溶入空间里一样。 下一瞬间,魔神的身影和欧兹华德的身影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虽然应该不会去到像刚才被强行传送去灵脉时那么远的地方,但至少在能感应到的范围内已经没有了欧兹华德·雷·梅扎斯的身影了。 罗兰紧紧抓着那本被欧兹华德称为源书的书,沉默了片刻,弯下腰朝着欧兹华德之前消失的地方,深深鞠躬。 不管如何,他必须要这么做。 对魔术师来说,师徒关系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要素。 因为魔法这种体系实在太特殊了。 相对于让自己奉献出一切的魔法技术,师傅可以传授的对象少之又少,因此他肯定会对徒弟百般保护。徒弟也一样,他们从师傅那里学来了技术,为了在学会一切之后确保发展的余地,也会毫不吝啬地对师傅提供协助。 先不论在人格意义上是否尊敬对方,那对彼此来说也是应该维护下去的关系。 罗兰的自我安慰可以这么认为吧。 “pdin。” 相应呼唤,骑士将罗兰一下抱起,两三步从特别展望台上跳了下去。 整个身影顿时融入夜空当中。 特别展望台上 “” 留在飘荡着血腥臭味的现场,面对着三个腐烂不堪的尸体,伊庭司只能空虚地紧握着拳头。 握得太紧的拳头,已经失去血色变成苍白,而且还不停地颤抖着。 “社长。” 柏原向他搭话道。 即使这样,伊庭司还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动弹。 过了一会儿—— “总有一天。” 他低沉地开口说道。 哀切的声音向着远方流去。 “总有一天,我会为今晚的事情感到后悔的。” 那一天,强烈的夏日阳光也同样烤炙着山麓的土地。 这里是布留部市的郊外。 位于丹生山脚下的一个小小陵园。 周围敞开着一大片经过精心打理的花田,蓝色、浅桃色和鲜红色等等——各种各样的鲜花就像大自然的绒毯一样平缓地向四周延伸开去。排列在其中的各种形状的墓碑,看起来就好像是石做的树木一样。 远处传来了蝉叫声。 这种地方想来是没有人喜欢来的吧。 特别是在炎热的天气下。 罗兰站在某一块墓碑前,他的身后是pdin。 “是那个男人帮立得墓碑吧,真是粗心大意,连名字也没有刻上去,不过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有时候自我安慰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望着墓碑有一会,罗兰低声道。 他的语气很平淡,似乎没有对造成这一切的自己而感到愧疚。 如果没有他,也许玛尔切拉三人还会有着胜算。 如果没有他,也许就算败了也不会死。 如果没有他 “你觉得我的做法有错吗?pdin。” 罗兰的眼神有着一丝出神。 “站在属下的角度,并无不对之处,但是作为一名骑士来说,我宁愿与他们一起战死。” pdin一脸沉痛,那是绝对装不出来的痛苦和哀伤。 的确,作为敌人,玛尔切拉他们一定得败,但是作为敌人,他们却可以得到尊重。 罗兰沉默了。 过了一会,他转过身:“悼念已经结束了,东西也收集好了,现在我们也该走了—— 罗兰。” (七千大章,今天的份。因为睡得比较晚,所以没有多少时间码字,很抱歉。) 第十四章 被追逐的魔术师 舞台在变换。 时间飞快流逝。 光与影。剪影与雕花。转暗的剧场。变化无穷的万华镜。不断回旋的旋转木马。日历向后翻动,太阳从东边徘徊至西边,儿童长大成人,世界的时间一年又一年地向前迈进。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比如天朝的神舟六号升空,或者天朝人口达13亿、汉城改名首尔等等。 可这些却也只是社会的表面,对名为‘魔术师’的人们来说,术式上的攻克研究或许才是最主要的吧。 纽约,世界第一大城市,是美国的金融经济中心,也是美国人口最大的城市。 它是世界的经济中心,它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世界。作为全世界最大的都会区之一——纽约都会区的核心,在超过一个世纪中,纽约在商业和金融的方面发挥了极为重要的全球影响力。纽约是一座世界级城市,它左右着全球的媒体、政治、教育、娱乐与时尚界,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更是主导了全球的国际金融。 在这么一座堪称举世瞩目的城市里,每天为生活为理想而奋斗的却不仅仅只有生活在社会表明的人们。 哪怕是拥有改变现实的魔术师,也不可幸免的被卷入了世界发展的漩涡之中。 如今,在这座城市里,每时每刻都有着魔术的战斗,伴随着金钱以及其他原因,隐于世界之下的暗潮已经成长到了堪比整个世界。 而就在今天,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依然存在着魔术战斗的痕迹。 每个大城市的繁华表面之下,肮脏的小巷永远不会缺少。 时隔十二年,故事将从某条小巷开始。 昏暗。 潮湿。 狭隘。 垃圾积蓄在小巷内侧。 堆积层叠的垃圾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给人们造成阻碍。 不过他却不在乎。 拔开挡路的障碍物已经形容了一种本能。 汗水打湿了面颊,没时间去擦。 熟练的魔法技术被他不知不觉抛到了脑后。 大概是认为此刻魔术排不上用场吧。 已经过去十分钟了,这名身穿高级西装的中年男子回头看了看,巷子外人流不断,却并未有人进来。 没追上来吗? 不提**上的疲惫,一直绷紧的神经忽然放松,所谓的舒了一口气,大概就是指男子现在这个状态吧。 “呼哧呼哧。” 背靠着墙壁,男子毫无形象的一坐下,手直接就搭在了一包掉落出来的垃圾上,但他却不在意。 一路亡命奔逃,什么上流生活的礼仪和习惯早已被他舍弃。 魔术师很古板,这没有错,但魔术师同时也是最擅长随机应变的人。 “呼哧呼” 再次看了看,发现还是没有追来。 大概是放弃了吧。 男子这么想到,终于放下心。 不过想想也是,他不要命的一直往肮脏的地方跑,他可以做得出这种事,不代表别人做得出来。 有洁癖的魔术师可不少。 安下心后,男子开始思考一些之前没有想到的事。 他本身是一名自由魔术师,虽然没有归属结社,可他的魔术确确实实是正宗的西洋魔法结社——卡巴拉一脉的术式。 因为祖父是一名强力的魔术师,所以他也跟着沾光,学到了魔术。 不过作为魔术师的天赋来说,他的才能或许称得上不错,但资质就差远了。 魔术师的力量大多时候来源于血统,继承血统的魔术师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资质,只要他们能拥有挥出资质的足够才能,那么未来的成就已经看到了。 对于自身的资质,男子没有不满,因为这没什么好抱怨的,反正凭借自己的才能,也可以活下去。 可以看得出来,他这么自信是有一定底气的。 尽管资质不够,但作为魔术师来说的位阶,他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 5=6的adeptusminor(小达人)。 普通魔术师一生中能达到的最高阶层。 仅仅差那么一点,就能成为一流的魔术师。 这样的成绩,他很满意了。 魔术只是一种获取利益的手段,他是这么觉得。 所以,在这十几年中,他在这座国际大城市里,利用魔术的便利,不仅在上流社会中取得了很大地位。 也为自己争取了极为庞大的财富。 可是,一个商人,想要挣钱,不得罪同行是不可能的。 利用魔术赚钱,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专利。 各大结社在社会上都拥有自己的经济渠道。 而他只是一个自由魔术师,这些年赚了那么多的钱,从而得罪了不少的人。 于是渐渐开始有同行雇佣魔术师进行一些下作手段,比如暗杀。 卡巴拉术式,魔术特性更接近于道家的中庸之道,硬要说区别,那就是前者应用范围小却对应专精,而后者应用范围大,任何目标都是一视同仁。 面对暗杀,他也是个水平不错的魔术师,而且能被雇佣的魔术师大多实力都没他高。 就算位阶相同,想击杀他也是相当困难。 于是,在这种条件下,他大摇大摆的又活了不少年。 直到半个小时之前。 想起那个极为年轻的魔术师,男子打心底里涌现出寒意,浑身开始颤抖。 半个小时之前,那名年轻的魔术师进入他的办公室,不知道利用了什么技术,直接把强行他转移了出来。 然后稀少的小公园里,魔术师一脸微笑的说出了原因。 只是杀。 而不是暗杀。 因为他前一天利用魔术企图暗害商业对手,而这名魔术师就是他那个对手雇佣的保镖。 得知自己被暗害,他那对手直接下达了委托,命这名魔术师前去杀了他。 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 男子搞不清楚,他已经不想再跟那名追杀他的魔术师交手了。 简直是怪物。 不。 比怪物还可怕。 从头到尾,那名魔术师甚至没有动一根手指,他整个人瞬间就被击飞。 魔术也被强行打断,幸好他当时施放的只是防御型的魔术,所遭受到的反噬不是很大。 不过依照‘逆风三倍回返’的魔术定律,伤害虽然不是很大,但他的身体已经受到了咒力冲击,浑身精气絮乱,任何术式也别想使用。 男子的直觉告诉他,那名魔术师就是打着这个算盘。 不然完全可以一开始就解决他。 不必等他发动术式再攻击。 男子胡思乱想着。 就在此时—— 异响传来。 转头望去。 刚刚平静下来的呼吸,又变得急促。 极度的恐惧将男子的心脏抓得紧紧的。 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到了什么? 从普通人的视角看去,只会看到一幕奇怪的画面。 垃圾统统被扫到了一边,男子张着嘴巴,惊恐万分。 视线由下往上,似乎随着什么忽然出现的东西而移动。 最后视线停在了距离地面四五米的虚空中。 然后,巷子里忽然掀起一阵狂风。 紧接着砰的一声。 巷子外面的路人听到声音看进来。 垃圾桶纷纷倒落,垃圾散了一地,接近巷子中间的位置,浓浓的灰尘在空气中飞舞,什么也看不清。 路人脸上打了一个问号,摇了摇头,离开了。 渐渐的,灰尘散去。 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网状裂痕一直延续到了两边的墙壁上。 在坑的里面,男子四肢朝天躺在里面。 双眼翻白,没了呼吸。 死了。 身上不见任何伤口,却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要放到医学界去,肯定会成为一桩奇异现象。 但他们哪会知道,男子的体内已经乱得不成样了。 经脉、血管、内脏、脑神经等等,包括肌肉的坏死。 其中,五脏六腑破碎,才是导致死亡的真相。 可是没人会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在不伤害身体的情况下,把人体的内部完全破坏。 在距离小巷不足十几米的一栋高楼上,有一名穿着简约休闲装的年轻人就这么轻率的站在屋顶的边缘位置。 只要有一阵稍大的风吹来,他就会掉下去。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可是他已经站在这里好十几分钟了。 总不能说,在这期间一点风也没有吧。 如此看来,可以断定这名年轻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如果男子复活并看到他的样子的话,肯定会认得出来,这就是追杀他的魔术师。 一米七八的身高,长短适中的柔顺茶发,再加上略偏向东方化的五官。 这就是十二年后罗兰的外表。 是的,此刻站在这里的就是时隔十二年的罗兰。 不过他的身边却再没跟着和他拥有一样名字的圣骑士,帕拉丁。 过了十二年,他的经历也可以说非常有趣和坎坷。 一开始他就知道,魔术的进步避不开战斗。 所以在得到了欧兹华德的源书后,耐下心认认真真的研究了几年。 总算是把他心中的魔法框架竖立好了。 之后的日子,完全是在委托和战斗中渡过。 一开始没有生意,是因为缺乏名气。 为了打响名气,罗兰去往了中国。 道术历来在世界魔法行列里是排在最前列的体系。 其魔术特性也有一部分参考的价值。 于是罗兰开始挑战中国各地的魔法结社以及独行魔术师。 从势力最小的开始打起。 渐渐的,他触及到了那些顶级结社。 仙龙社。 一个不下于盖提亚的顶级结社。 在管理众多魔法结社的集团——协会的登记中,是aaa级,个盖提亚一样。 面对如此强大的结社,罗兰自然要去挑战。 不过仙龙社是标准的道术结社,遵循的也是道家主修的修仙遁世思想。 尽管莫名被人挑战,但人家还是表示出了足够的礼仪,毕竟罗兰在中国的做法,他们也听闻过。 对于强大的魔术师要表示出足够的尊敬。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可是,打起来依旧是毫不手下留情。 当时罗兰才十二岁,虽说在中国和各地结社的战斗中有了经验,但碰上在道家同样堪称稀有的‘禁咒’,任何经验都不管用了。 与他对战的是一位一流魔术师,也就是6=5的adeptusmajor(大达人)。 其魔法体系是‘禁咒’。古老的,中国传说中的魔法。 据说本来,是在山里修行的道士,为了避开毒蛇而用于咒语束缚的术式。 但是,这个术式到了顶峰,就可逆转万物的性质。也就是说,禁火则不燃,禁水则于严冬而不冻,禁犬则不吠。这魔法在三国志里出场的仙人·左慈的文献中也有记载。 根据其魔法特性,也就是说。 禁魔法——则魔法也不能显现。 当然,魔法什么的宽广概念,不会被人们所禁。不过在极其有限的时间与范围里,并限定为‘术式’的话,还是可以抑制。 这么一来,不仅仅是罗兰,连对方也不能使用任何带有术式的魔术。 这算是公平了吗? 当然不可能。 在中国,最出名的其实并不是道术,而是经常被人视为花拳绣腿的武术。 被魔术师使用出来的武术,达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程度。 可以说其武术本身就是一种魔术系统。 运用**,将(招数)术式打出。 那种情况下,如果不是有着骑士保护着罗兰,他恐怕早就败了。 甚至很可能死亡。 因为他在挑战之前,明言是魔法决斗。 什么是魔法决斗? 就是在两方魔术师拥有不同意见且无法解决的时候,在协会的见证下,进行生与死的决斗。 一名一流魔术师的实力有多强,可以从死去的玛尔切拉等三人身上可见一斑。 同样不能使用道术的对手,反而更加的强大。 单凭**居然能和压着非人类的骑士打。 每一招一式仿佛都具有神秘的力量,那是人类其本身所拥有的根本力量。 毫无疑问,罗兰败了。 可对方也不是没有受伤。 但从结果来说,是罗兰输了,所以必须得到失败者的惩罚。 罗兰倒是不怕死,因为他死不了。 而仙龙社方面则看上去十分大度,仅仅要求罗兰为他们结社无条件工作五年即可。 五年?还无条件? 这罗兰哪会答应,于是他提出了反驳的意见。 这下子可惹恼了仙龙社高层,你说我们好心不要你的名,仅仅要你帮我们做做事,何况五年之后你还没成年,完全可以说你是赚到了,居然还不识好人心。 到了最后,仙龙社的首领,被叫做睿虎的老人出面了。 睿虎很公平,他不要求自己一方能获得什么好处,只要罗兰能为自己结社那名禁咒魔术师的伤负责就好。 负责?怎么负责? 跑是跑不了的,在这位老人面前,欧兹华德恐怕都得略逊一筹。 连对方一名支柱都无法击败,怎么跟首领打。 最后,骑士说话了。 他决定自杀,以代替罗兰失败的代价。 睿虎倒是同意了,可罗兰不干了。 这名骑士可是他的守护灵,相当于要陪伴他一生的守护者。 骑士可不像他,死了虽然能复活,但一个是时间,另外一个是记忆。 这些是硬伤,魔术无法弥补。 但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于是罗兰提出时间推后。 双方再次协商,最后得出了结论。 罗兰必须为仙龙社无条件工作两年,其守护灵必须要在这两年之内遣散。 因为一时的冲动去挑战顶级结社的后果,罗兰深深的体会到了。 不会死又如何?能付出代价的地方还有很多,自己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不得不说,经过这次事件,他真正意义上的成熟了。 很快两年时间到了,罗兰遵守约定,令骑士消失了。 不过仙龙社一方却震惊了。 你这是遣散吗? 明明就是融合! 罗兰居然和身为灵体的骑士融合了。 这简直就是魔法的禁忌! 守护灵本身可以说是魔法生效后的产物,与守护灵融合,不就等于是变成魔法吗? 这么一来,和当初的玛尔切拉三人所做的一切有什么区别? 区别,罗兰可以很负责的说,当然有。 融合不代表自身变成魔法。 这可是他两年来苦心钻研的成果。 首先通过名字的联系,使得灵魂和存在本身产生了关联。 这一点也是当初罗兰召唤骑士的凭借。 之后,再进行融合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因为骑士本身与身为主人的罗兰息息相关,不仅是实力,灵格、咒力等等。冥冥之中他们就可以说是一体的存在。 光与影。 靠着这种联系,罗兰先将骑士转换成了一个‘核心’然后植入自己的体内。 于是两者融合了。 可以说罗兰即是骑士本身,而骑士也是罗兰。 不过作为意识,却是不可避免。 罗兰只能将其封存到‘核心’当中,等待着以后有机会再取出让圣骑士——罗兰复活。 看到这种结果,仙龙社方面也没了说法,时间一到,睿虎很干脆的就把罗兰放走了。 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欢迎再来’。 罗兰默认点头,从此离开了中国。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清楚得很,如果不是有这位老人的帮助,参照了道家‘丹道’的思想术式,光凭他也做不到这一点。 离开中国后的几年,罗兰才算是真正的声名大起。 虽然还是时不时去挑战别人,但大多数是在委托之中度过年月。 直到最近几个月,跟随雇佣自己的老板来到纽约,才有慢慢闲了下来。 不过有时还是会接一点小生意,然后拿魔术师实验自己的成果。 比如今天这件事,也是一次实验。 为的是实验空间转移的术式。 事实证明,转移之后,人体并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一点罗兰从那个死去的男子身上看了出来。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让这名男子跑了这么久之后才下手。 “任务结束了,我们走,阿尔库俄纽斯。” 罗兰双手插着口袋,看了一眼楼下大街开来几辆警车和救护车,以轻松的口吻说着,然后转过身跳下屋檐,回到屋顶,向门口走去。 他的身后,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 隐隐可见那庞大身影的轮廓。 那是绝对不存在于现实当中的生物。 想必之前杀死男子的,就是这个名为阿尔库俄纽斯的生物吧。 呼~ 忽然刮来一阵风,吹起罗兰的发梢。 一手搭在门框上,罗兰转过头,望向天空。 “呵呵,真是不错的天气,让人有种想做什么的干劲了。” 罗兰笑着,踏进了门内。 身形没入楼道的阴影之中。 (下一章,正式进入剧情。) 第十五章 这是我的新名片 在纽约最繁华的中心地带,有这么一座看上去很壮观的大厦。 通体银白,完全是由特殊材料构成的大厦在前一天还属于某个人,短短时间里却换了其他主人。 对商业十分关注的人只会知道,这是一个新崛起的财阀收购了另一个财阀,并不会知道是怎么收购的。 此时在这座大厦的最顶层,属于财阀管理者的专属办公楼层里。 坐在这个曾经应该要自己仰望的人的座位,年轻的女子感觉十分感慨,不过她清楚,这都是一个人带给她的。 想到这,她视线转移到距离办公桌不远的沙发上。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是一名茶发年轻人。 拿着从欧洲某地寄来的信封,罗兰放下杯子,拆开了信封。 这封信是今天早上经过特殊渠道流转到他手中的,并指明是给他的信。 难道是从前某个客户? 罗兰拆信封时,忽然想到。 不过随即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这完全不可能。 如果是从前的客户的话,需要找他的后时候,应该会打他的手机,而不是写信。 因为写信还需要标明收信人的所在地,而他的行踪随时都会改变,并且是十分隐蔽。想通过写信找到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是这信封是怎么回事? 罗兰不解的拿出了里面折叠的信纸。 目光一瞬间就被纸上一个看上去很古怪的符号吸引住了。 “这是——以诺天使文?!” 熟悉以诺派魔法的罗兰不可能不认识这个符号。 恰恰相反。 这个符号正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文字。 这么一来,写信人是谁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没有立刻摊开信纸,而是拿起了信封,将信封口张开,眼睛往里面看去。 罗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下可以完全确定了。 这种古代欧甘文字除了那个看上去很老实的家伙还会有谁? 原来如此。 既然知道了写信人是谁,那么信的内容也可以猜得出来了。 摊开信纸,罗兰漫不经心的扫过内容,接着翘起嘴角。 果然和他想的不错,海瑟那家伙真的写信来催了。 说起海瑟这个人,是他在来美国之前,游走北欧各国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咒物师。 什么是咒物师? 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制作咒物的魔术师。 虽然作为魔术师的战斗力不高,但他们的价值会随着他们的制作技术而上升。 而海瑟就是技术极为高超的咒物师,就是在协会里,他这般技术的咒物师也绝对不超过三个人。 然而要知道协会是立于总数超过一百以上的魔法集团顶点的组织。 作为中古世纪欧洲的魔术师们所建立的互助组织。虽然几乎没有直接介入过事务,却在全世界都拥有 影响力。就算没有正式登录,这世上也没有与《协会》毫无关系的魔术师。 海瑟和罗兰不一样,他是有着所属结社,之所以在世界各地游走,单纯是为了旅游,顺便完成一些制作咒物的委托。 遇到这么一个咒物师,罗兰没理由不去认识一下。 海瑟这人比较开朗,于是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 不过关系却是属于不好不坏。 之所以现在还有联系,完全是当初他们之间交易的结果。 海瑟是雇主,而罗兰接下了他的委托。 这次的来信就是来催促他去完成委托的。 看完了信的内容,罗兰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犹豫的时候就会用指节揉自己的眉心。 这是无意识的动作,他虽然发现了,但也不在意。 揉一揉反而助于缓解疲劳,为什么要改? 他现在在犹豫。信的内容和他想的一样,是催促他完成委托。 可是委托的内容却由不得他不犹豫。 不过也没犹豫多久,他就决定了。 委托肯定要完成,因为报酬他已经收了,想退也退不回去了,只有完成委托这一条路可以走。 因为反悔什么的他可做不出来。 于是,罗兰捏着信纸举起手,背对着自家老板来回摇晃示意。 “老板,抱歉了,我的工作来了。根据当初我们的委托条件,我要离开了。” 他的老板,那名女子听到这话怔住了。 这才刚帮助她吞并了一个大财阀,她正考虑着下一个目标的时候,最大的助力居然要提出离开了! 可是根据当初的委托条件。 一旦罗兰有了其他工作,就可以随时离开,而且她不能阻拦。 不过她真的会愿意放罗兰离开吗? “是很急的事吗?” 女子露出优雅的微笑。 “没办法啊,竟然能让那家伙来信催我,说明事情已经很急了,为了我的信誉着想,你还是放下其他心思吧。” 罗兰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说到最后,看似漫不经心的督了女子一眼。 女子什么心思,他心里十分清楚。 越是聪明的女人越是容易动一些奇怪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想法,但目的是想阻止他离开这是没错的。 既然这么想的话,那就与他的行动犯了冲突。他是看着当了自己半年的老板上才提醒一句。 毕竟,一个普通人实在不适合踏入魔术师的世界。 “心思?被你看出来啦,我是想着要请你吃一顿饭,以答谢你给予我那么多的帮助,没有你的帮助,我今天也做不到这里。” 女子看似一愣,露出一丝懊恼,然后做出十分大方的模样。 说了那么多,确实也是她的心里话。因此她的表情看上去没什么不对的。 短暂的注视了女子一会,罗兰忽然走到办公桌前。 “能给我了吗?” 罗兰双手撑着桌子,俯,凝视着女子的双眼,微笑着说道。 尽管很突然,女子却非普通人,反而大胆的回视着罗兰。闻言,先是闪过一丝犹豫,然后似乎决定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妖娆的笑容。 “你想要什么?” 不得不说,单从相貌上评论,女子可以评得上上等,放在外界是绝对要被当成白富美追捧的存在。 所以当她说出这句话时,真是诱惑力十足,办公室的气氛仿佛也添了几分暧昧。 可是罗兰偏偏收回了笑容,好像很失望的叹了口气。 女子有点疑惑。 “钱啊,我的工资可以给我结算了吗?” 罗兰再次露出微笑,不过那笑容在女子眼里却显得那么可恶。 “——给你!” 女子咬着贝齿立刻从桌上支票本撕了一张下来,然后利落的签好名字,看也不看就扔给了罗兰。 罗兰拿起来一看,眉头一挑,颇有些诧异的看了女子一眼。 支票居然没有写出代表金额的具体数字。 他可不认为女子会犯这种错误。 也就是说,金额任他填咯。 “合作愉快,希望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克丽丝小姐。” 罗兰把支票放入休闲装的胸口口袋里,后退几步,优雅地来了一个极为绅士的礼仪,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人。 不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一下脚步。 “忘记一件事了。” 罗兰头也不回,手腕一甩,一道白影唰地朝着女子飞去。 极为准确的插在了女子背后的办公椅上。 女子微微一惊,表面却未显露异色,把插在椅子上的白色物件拿出来。 是一张纸片,准确来说是一张名片。 “那是我的新名片。” 罗兰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声关门声。 女子不由的看向名片,只见在印有水晶浮水印的纸片上,用行书体,印着深棕色的文字如此写着—— 魔法人力派遣公司阿斯特拉尔—— 依照您的需求提供古今各派的魔法师出租服务。 第二十章 伊庭树的苦日子 第二天早上。 伊庭树在教室的座位上与社章大眼瞪小眼。结果昨晚他根本睡不着,不得已只好一大早就来到学校。 这个社章是昨天傍晚,那位名为穗波的少女交给他的。是一个镶着银镜与五芒星的徽章,阿斯特拉尔成员才能拥有。 不能想办法逃走吗? 伊庭树再次重复回想着他一直在烦恼的念头。 说明白点,他的身体会撑不住的。那只魔犬也好,昨夜的公园也好,伊庭树能够活着回来都很不可思议了。没错,伊庭树过去也曾被卷入灵异现象中,不过那些事件,怎么说都无法和这次的情况相比。 不,只有一次。 依然拿着社章,伊庭树的手轻轻滑过、抚模着眼罩—— 就是让他不得不戴上这个眼罩的事件。 尽管伊庭树记不太清楚了,那好像是在幼稚园的时候。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被怪物追着跑的伊庭树,受了让他差点失去右眼的重伤。陷入昏睡状态一星期之后,伊庭树的右眼变得无法忍受普通的光线,得戴上这样的眼罩才行。 不过,就算戴上眼罩也还是看得见怪物。 唉,他大大地叹了口气。该怎麽说呢,真是挡不住的不幸?倒不如说,是跳楼大减价的不幸特卖会吧! 因为这个动作,社章像风铃般响起叮铃一声。 那个女孩,今天也会到事务所来吗?不对,应该还有一个人。 突然想到这一点,伊庭树的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 猫屋敷对他说过,要他放学后到事务所去。但是,这不就像是踏入泥沼之中的行为吗?如果要逃走的话,就只有现在和勇花联络,飞往美国—— “——那是什麽徽章啊?” 山田的声音从伊庭树背后传来。 “啊,不,没什么!” 伊庭树慌忙把徽章藏起来,挥挥右手。看来他发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伊庭树回过神时,教室里已经转变为导师时间前的喧闹气氛了。 当他们交谈过两、三句无聊的话时,上课的预备钟声响起,教室前方的门突然打开 直到每一颗脑细胞为止,伊庭树彻底地冻结了。 与他形成对照,教室里涌起欢呼声。里头有八成都是男生的声音,没有出声的女生也吃惊得瞪圆了眼睛。 这都是因为导师带来的陌生少女。 不,不对。 订正一下。 是少女们。 “啊也许你们已经听说了,这两位是从今天起要加入本班的转学生。先请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就连老师困倦的声音,伊庭树也没听进去多少。他想,这大概是他的耳朵拒绝去听吧? “我的名字是安缇莉西亚·雷·梅札斯。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的留学期间,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我是穗波·高濑·安布勒。请多指教。” 在响遍教室的轰然喝采声中,伊庭树确实听见了某种东西坏掉的声音。 那是他的安居之地,被人连根拔起的声响。 换个舞台。 在那一天夕阳西下之时,有一个男人踏入了某个公园。 那里是昨晚伊庭树、穗波与安缇莉西亚以及罗兰相遇的公园。在这个已经看不到孩子们的身影,染成鲜红的世界里,只有生锈的秋千寂寞地摇曳着。 “——啊,果然是这里!” 男人面无表情的平板脸庞露出笑容。 他是个乍看之下难以抓住特徵的人。由他温和的面貌来看,年纪从二十中段到四十前半都说得通,穿着的服装也是稀松平常的西装。身材是中等体型、中等身高——连鼻梁的高矮、嘴唇的厚薄、眉毛的长短与眼眸的深浅,全都是最一般的尺寸。 简直就像是把名为特徵之物彻底消除一般的男人。 唯一不符合规则的,只有他双手所拿的l形占卜杖。 笔直地并排成平行线的铁棒不时会往左或右大幅摇动,而男人就像被遥控器操纵的无线机械一样,将前进路线转换成那个方向。 这种魔术被称作灵摆占卜。 是一种利用人们的潜意识,来找出遗失的财宝以及水源的魔法。在英国,这是自古便为人所知的咒术之一。 “恩恩。” 男人边点头边在游乐设施的铁格子前方和云梯底下等等,两根铁丝交叉的地点停下脚步。 每当停下脚步时,男人就会舌忝舌忝红笔,在小小的地图上标记下来。 那是布留部市的地图。在三十万分之一的缩图上,处处标着记号还有详细的注释。 “——咒波污染由七级到六级。虽然有洗净的痕迹,但在那之后再度复活。恩,灵脉的波动也是与预测相同的数值,看来夜很接近了。那么,这次的投标对象是?” 男人折起地图,接着取出一本手册。 哎呀,他喃喃出声: “是盖提亚和阿斯特拉尔,好令人怀念的名字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开心。 然而,男人的眼眸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只有嘴脣极端地朝两侧咧开,看起来就像脸被扯裂一样。 男人赤红的影子——极为不祥的,黏糊糊地一污染了公园的地面。 “啊,社长哥哥死掉了。” “哎呀哎呀,真是了不起的战死英姿啊!” “喵呜喵呜喵呜喵呜喵呜~~” 美贯、猫屋敷与几隻猫一个接着一个,戳着树的头。 “饶、饶了我吧!” 趴倒的伊庭树一副濒死的模样,只有指尖好不容易动了动。 地点是那栋洋房。 伊庭树瘫倒的木製桌子上,乱七八糟地堆着庞大的文件、书籍、烧杯、三角瓶,类似显微镜的机械、乾燥的猿猴手臂等等。在这堆杂物山中,形成只有伊庭树的头能勉强露出来的惨状。 “检查和学习都还没有结束喔?” 穗波砰砰地拍着文件,严格地瞪着伊庭树。 “啊,是、是的。我知道!” “那么《大阿尔伯特之书》的日语翻译,从‘光荣之手’开始。” 濒死的伊庭树晃着头,拿起古老的书籍。这已经接近条件反射了。比起被安缇莉西亚控制之时更空虚的眼神,伊庭树再度开始浏览魔法书—— 坐在事务所沙发上正看着最新一期报纸的罗兰,见状不由插了一句话。 “你确定他不会就这样死了吗?” 穗波扭过头,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罗兰。 “你想代替社长吗?” “嘛,这种程度的” “我是指‘凯尔特咒歌的研究报告’。” “——咳咳,啊咧,居然下跌了,早知道买其他的了。” 罗兰果断转移话题,继续看着报纸,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唉。” 据说是可靠的魔术师面对魔女依然毫无办法,伊庭树重重的叹了口气。 从那以后,又经过了一星期。 这段期间,转学进入同一个班级的穗波,发挥出堪称卓越的斯巴达教师态度。在社长工作以及魔法师学习两方面都是如此。 就连在学校,伊庭树都被监视着无法逃跑,还得像这样被迫用功。 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却没那么简单。 最令伊庭树印象深刻的还是,穗波转学来的那一天。放学后,连逃跑机会也没有的伊庭树很识相的跟在穗波来到了阿斯特拉尔的事务所。 刚一进去,看到了某个坐在沙发和猫屋敷谈话的青年人。他认得出对方,是昨天和安缇莉西亚交手的那名温和的青年,并且——断了左臂的青年。 可是,当伊庭树的目光不自觉看向青年左臂的时候,青年却主动抬起手友好的打了一个招呼。 是那一条被伊庭树认定已断的左臂。 用不存在的手招呼别人是很没礼貌的事,也就是说,伊庭树感觉自己的常识观彻底被颠覆了。 好吧,大概是魔法在作怪,他盲目的这么认为。 直到后来,穗波震惊的指出这种事哪怕魔法也做不到。于是伊庭树才真正意义上的认同了魔法。 魔法还是很靠谱的,断肢重生什么的肯定做不到。 以上想法大概会出现在伊庭树没见到青年的情况下。 对于这事,青年,啊不对,罗兰并不像解释太过清楚。 只是说自己差不多模到了那个极限,所以配合术式才能做到这一点。 啊,伊庭树感觉心里的怨气稍微平息了一些。 因为猫屋敷和穗波的模样看上去十分震惊,还有些凝重。 这让他这个对魔术不怎么了解的人着实是好好解恨了。毕竟从继承这个公司开始,他就不停的受到有生以来最大的惊吓。 所以这也算是小小的心理安慰吧。 之中的事就简单了。罗兰说,他是由于接受了海瑟的委托,于是要加入阿斯特拉尔。 至于委托的内容,他也爽快的说了。 是帮助阿斯特拉尔完成二十次投标。 作为报酬,海瑟已经支付给了他相当大的帮助,似乎是传授了什么咒物制作技巧,对于他本身的魔术有着极大的完善作用。 伊庭树不太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只是穗波和猫屋敷却是一脸恍然。 十分自然的就交给了罗兰一枚社章,然后让伊庭树作为见证人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以证明罗兰正式成为了阿斯特拉尔的社员。 在此之后,海瑟董事寄来了一封信,伊庭树虽然看了一遍,但因为是英文,所以他根本看不懂。 只是猫屋敷和穗波在对待罗兰的态度方面转变了很多,看起来完全把他当做自己人了。 猫屋敷偶尔也说过,目前在结社里,最可靠的大概就是罗兰了。 不过,伊庭树却没觉得罗兰哪里可靠了,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却在一旁喝茶看报纸。 “我说社长,不专心的话,可是会影响学习效率的。” 罗兰转过头对着时不时看他一眼的伊庭树,微笑着道。 糟糕。 伊庭树回过神来,穗波正冷冷的瞪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 “对不起!” 这个时候除了道歉以外,还需要其他话语吗? 看伊庭树马上做出认真看书的模样,穗波也不好说他什么。 (好吧,真没想到大家这么给力的在十二点之前把推荐砸够了,说实话咱已经做好了晚上不睡觉的准备了。现在推荐是695,如果能在咱起床之前,顺便一提,咱起床时间基本在中午,所以如果能达到750的话,没说的,咱明天一天三更,万字报答大家。) 第二十一章 道家丹道 “怎么样啊?” 在拚命阅读原文书的伊庭树后方,猫屋敷悠哉地询问。 “才能等于是零。” 穗波干脆地断言。 他们是在讨论伊庭树的魔法才能,很显然,从伊庭树那沮丧甚至带着惊惧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结果如何。 “我也测试过他与简易魔术的相性,不过不管哪一种都是最差的。就算花上十年大概也成不了气候吧!就算花费二十年的功夫,能召唤出低级灵就很不错了。” 因为她就在自己身后这样说,伊庭树被狠狠刺伤了。那,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在用功? “恩恩,因为他看得见幽灵与怪物,我以为他一定会有什么资质才是。” “与其说是魔法的资质,那好像是纯粹的体质问题。我想这和阴阳眼或净眼比较接近。” “也有从拥有阴阳眼变成仙人的传说啊。” “那本身就是例外中的例外吧?因为没有什么道理,所以不能纳入计算。” “那借由仙丹或灵药改造**呢?穗波小姐除了凯尔特魔法之外,你还习得了女巫巫术不是吗?” “这个我当然也试过了。从既是动物又是植物的曼陀罗根开始,我试过用水银煮过的蝙蝠翅,捣碎的蟾蜍内脏,还有普遍的氧化镁溶剂。这样都还感应不到半点魔法,除了才能不足之外也无话可说了。” 恩,当穗波让伊庭树吃下生的乌头毒草时,他真的差点死掉。应该说,伊庭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把那种东西送入口中的一天。 “如果是女巫巫术的话,依我看还是算了吧,那种魔术不适合用在普通人身上。” 看着报纸的罗兰悠悠插了一句嘴。 “是吗?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估计是无计可施了,穗波倒是没被指责的恼怒,反而正色询问罗兰。 “女巫的巫术效果主要来自信仰和药性,而人的**本身是排斥咒力的,所以想由内而外的改变体质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由外而内,以社长的身体又担心撑不住,毕竟想要彻底改变资质,需要的药力要很强的。没有魔术基础的社长,大概后果只有一个吧” 罗兰转过身,一手搭在沙发背上,看着不住在那发抖的伊庭树,低沉的说道: “变的像马尔福林一样。” 寂静。 嘭! 伊庭树一头栽倒在桌面上,差不多晕厥了过去,不过嘴巴还在呓语。 “我不要变马尔福林我不要变马尔福林” 穗波和猫屋敷面面相觑,同时看向罗兰。 罗兰露出无辜的脸色,摊摊手。 “不过,既然巫术不行的话,那换其他的魔术也是可以的。” 罗兰又接着说道。 穗波又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伊庭树,捂着额头,叹了口气。 “社长,快起来!” 于是乎,伊庭树又被穗波用手推醒,苦着脸重新进入到了学习当中。 “好了,罗兰,你刚才说可以换其他魔术?” 解决了伊庭树后,穗波才再次问道。 “嗯。”罗兰点了点头。 “就像之前猫屋敷说得那样,借由仙丹或者灵药,彻底改变资质。” “可是,尽管行得通,但以我们公司目前的资金可不足以去购买炼成仙丹的材料和灵药。话说就算买回来,而我学习的是阴阳道,穗波是凯尔特魔术,美贯是神道,罗兰你是唤起魔术,材料没人会制作的话也是没用的。” 固然罗兰使用的是自己的意见,但猫屋敷认真想了想,还是提出了异议。 先不提会不会做的原因,资金不足才是关键。 阿斯特拉尔表面上的业务,似乎是建立在占卜馆以及超自然杂志的人才派遣工作上. 应该说,现在有九成的收入都是从这方面来的。而作为真正收入的魔术师派遣这一工作上,事实上在罗兰来之前就停了很久了。 所以猫屋敷最先才会把这个原因说出来,或者说这才是最大的原因。 “啊咧,公司原来这么紧张啊。” 一直竖着耳朵听罗兰他们讲话的伊庭树不自觉说道。 寒气! 伊庭树感受到了由上方传来的冰冷视线。 穗波的冰蓝色的眼眸变得更加寒冷冻人。那双眼眸大概比希腊神话中的酷寒地狱还要更加寒冷吧! “既然拥有最高决议权,那至少得知道公司的经营状态,以及与其他公司之问的相对评价。魔法方面也是,如果不记住各个社员擅长的领域和应用法就没办法工作。虽然我们本来就已经一——直都没有工作了。” “因为我们是出租的魔法师,所以才叫做魔法人力派遣。嘿嘿,听起来满帅气的吧。” 美贯神气地挺起胸膛这么说着。 她好像是从小学直接过来的,身上穿着巫女装束还背着红色书包——不,巫女装束应该是在事务所换的。 “恩?那美贯是?” “因为我是巫女,所以负责地镇祭还有祭典等等。所以,每年到了夏天就很忙唷!” “是吗?因为夏天祭典很多嘛。咦?那美贯平常来做什么?” “唔。那,如果我没来的话,社长哥哥要喂欧特罗司吗?” “只、只有这件事请饶了我吧!” 那只三头犬,伊庭树每次来到事务所都要受到一番惊吓,没办法,谁让雇主处理不开事务,所以把三头犬暂时寄放在了阿斯特拉尔。 这时,猫屋敷又问了。 “罗兰,之前的问题,你有什么建议吗?” 他是指,资金困难,无法采购仙丹材料的问题。 穗波也望了过来,对于这事她本身还是十分在意的。 倒是当事人的伊庭树,心里虽然好奇,但为了不被骂,他还是放了一部分心思在书本上,只是耳朵却不由竖起了。 “嘛,关于这点,完全不是问题,因为根本不需要材料就可以制成仙丹。” 罗兰放下报纸,站了起身,耸了耸肩,笑着道。 “不用材料,还有这种方法吗?” 穗波面露惊色。 倒是猫屋敷,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吟了一会,试探道:“你是说道家的内丹?” “内丹?是像蛇胆一样的东西吗?” “原来如此,内丹的话的确可以做到这一点。” 美贯和穗波分别露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表情。 罗兰则是微笑点头。 看着大家都是一副恍然的表情,美贯好奇地不得了,跳下沙发,走到穗波面前。 “穗波姐姐,内丹是什么东西啊?” “啊,这个我也只了解到一点,毕竟东洋的思想和西洋的魔术思想相比,太过复杂了,只言片语根本说不清楚。”穗波难得露出为难的神色,她的确很博学没有错,但那仅限于西洋魔术。 东洋的魔术,更注重的是所象征的意义和自身的感悟,具体要达到特定的意义,则有无数种的方法,根本没法解释。 “嘛,我是因为阴阳道的关系和道家有着一定联系,再加上曾经研究过太极五行等思想,才知道这种技术。只是就像穗波说得那样,太复杂了一点,我只知道内丹是道家一种同时提升**和魂魄的魔法,只是具体原理是什么就不太清楚了。因为就算是当初那个人,也没有用过这种魔法。” 最后一句话,猫屋敷说得极为小声,几乎听不见。 “呜,罗兰哥哥你一定知道吧。” 两个最值得信赖的人都得出令自己满意的解释,美贯直接无视了伊庭树,对着罗兰,好奇万分的问道。 吊胃口吊得也是时候了,罗兰见穗波和猫屋敷也看向自己,于是咳嗽两声,开始解释。 “仙丹一说最初源自于中国古代皇帝为了长生不死而追求的目标。只是他们大多数被欺骗了。仙丹,也就是丹道,并未完全指需要服用的药品。 作为道家最鼎鼎有名的思想,丹道则分为两项:即外丹与内丹,外丹指烧炼药物的研制术;内丹指的为内修精气神,并调理魂魄性情的功夫,即性命之学,并且使魂魄和合以超越时空限制,达到与天同寿的生命目标,而内丹并非在身中凝结何种物质,而是阴阳不灭,元气不散的个人宇宙合并自然宇宙为修行重点。” “基于以上说法,你们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具有完善体系,用于提高自身的魔法。” 说了一通,罗兰止住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红茶,给他们理解的时间。 片刻后,猫屋敷最先有了反应。 扇子摇了摇,说道:“如果是这种魔法的话,那由社长来学习却是正好不过了。” 他也许是完全理解了罗兰的话,可是穗波和美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本来就是不同思想的魔法,硬要去理解只会造成咒波干涉。 于是,穗波很干脆的放弃了去理解那番话的意思,听完罗兰最后一句话,才算对丹道有了认知。 “呜,太复杂了啊,什么是阴阳不灭,元气不散啊,一大堆的名词搞不懂。” 美贯似乎在抱怨罗兰讲的太复杂了。 “这不能怪我,确实是道家的魔法理论太深奥了,如果不是我本身有涉及这一块的话,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呀。” 罗兰苦笑着说道。 “啊咧,罗兰你对你丹道有所涉及吗?我是指内丹。” 穗波‘咦’了一声,诧异的问道。 他们会诧异的原因还是在于,罗兰刚进结社时,所向他们解释自己的魔术体系是类似唤起魔术的关系。 按道理来说,以召唤为主的唤起魔术,与提高自我的丹道根本没有想通之处才对。 可是罗兰居然说他有所涉及,这难道不会引起不同魔术之间的咒波干涉吗? “我的魔术系统该怎么说呢。是我自己根据所罗门、以诺派等不同魔术的基础之上,创建出的新的魔术,我把它称为克苏鲁魔术,具体使用方法比较接近于唤起魔术和混沌巫术。丹道只是我魔术来源之一而已。” 罗兰用指节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大略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魔术体系。 毕竟他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透露一些反而利于拉近关系。 虽说是因为委托才加入的阿斯特拉尔,但依照目前阿斯特拉尔的营业情况来看,二十次的委托,估计要持续很久,打好关系就成为了稍重的关键。 “创建新的魔术?这怎么可能!” “何等不可思议。” “罗兰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猫屋敷、穗波、美贯,纷纷发表出了自己的感言。 其中穗波是最难以相信的,同时也最有发言权的。 因为凯尔特魔术本身是属于失传的魔术,而她却把凯尔特魔术复兴了。 其中吃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她自己十分清楚,复兴一种魔术的艰难。 更不要说创立一种新的魔术了。 她宁愿相信罗兰学习的是混沌巫术,都不可能是新的魔术。 古往今来,流传下来的魔术种类,纵观整个世界,也绝对不超过一百种。 能创立出一种魔术的人,基本只存在与人类的历史当中。 被称其为‘伟人’的存在。 (对于大家的支持,咱已经感动地无话可说了,今天肯定要万字报答的,只希望大家还能够继续像这样支持咱。这样的话,咱肯定天天努力爆发) 第二十二章 魔术现实 “只是去了巧而已,算不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让那位盖提亚的大小姐看出来了。” 罗兰漫不经心的说道。不带一丝应该有的自豪。 听他这么一说,穗波冷静下来,转念一想。 新的魔术种类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例如混沌巫术那样,换了一个手法就可以称为是一种新的魔术。这样看来,罗兰所说的他自创的魔术,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再加上以诺派和所罗门有着共通之处,细节方面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如果再考虑到罗兰的传闻,那么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好吧,我终于相信‘传言最初来自于真实’这种说法了。” 穗波感慨着,继续监督伊庭树学习去了。 猫屋敷从一开始似乎就很相信罗兰,所以仅仅是惊讶了一会就平静下来。 只有美贯还不停的在罗兰身边打转,询问着询问那,不过大多都是一些见闻和魔术知识,没有人再去讨论罗兰的魔术。 伊庭树虽然疑惑,但是他不知道在魔法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那就是不可主动去询问一名魔术师的魔术来历。除非魔术师自己主动说出。 实际上这一条规则能够通用还是因为,符合了魔术师生活特性和主流的发展。 如今的魔术战斗,哪里需要问,随便调查一点,或者交手后就能看得出来了。 除了一些手法隐蔽的魔术以外,普通魔术师都能认得出大部分魔术的来历及原理。 毕竟常规魔术源于悠久的历史,而魔术师又是博学的职业,如果说看到一种魔术反而认不出来,那才不算是真正的魔术师。 “对了,罗兰,丹道的教学,是由你来负责社长吗?” 给伊庭树指定好今天学习的任务之后,穗波才看起来稍微轻松了一点,走到沙发旁边坐下,对着罗兰问道。 好不容易用一个问题打发了美贯之后,罗兰抿了抿嘴唇,随口道:“是啊,虽然我只算是半吊子,不过给社长打下基础还是很容易的,反而只需要改变资质,让他变得有些自保能力就行了。” “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啊。” 穗波看起来很赞同罗兰的观点。 “毕竟魔术又不是万能的,在此之前社长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说要轻而易举的把实力提上去,我倒觉得黑魔法更适合。” “总之社长在魔术上的教导就靠你了,而我只管教他处理社长事物就行了,这样分配没问题吧?” “不用问猫屋敷的意见吗?” “啊,猫屋敷的话,还有很多事需要忙的吧。” 说着,两人不禁望向猫屋敷。 猫屋敷正在和伊庭树交流着什么。 桌面上摆着流行杂志,猫咪们围在杂志旁边喵喵地叫着。 “猫屋敷先生,这是——” “啊!那是我们公司最受欢迎的猫妖阴阳师.猫屋敷莲的猫占卜单元。” 坐在旁边的猫屋敷抬起头。 “如来如此。” 伊庭树总觉得非常能够理解。感觉上的确会很受欢迎,性格又不会显现在照片上。 不管在什么行业的世界里,都有生活的辛劳啊! 伊庭树抱着带有奇妙生活劳碌感的感想。 猫屋敷让猫躺在膝头,把笔靠在脸颊旁。他眼前的桌子上,有看起来很沉重的砚台、和纸与纸镇在那里。 看来他似乎正在制作‘符咒’的样子。 猫屋敷下笔如行云流水,一张一张写着符咒。 “这是阴阳道工作要用的吗?” “不,这是给杂志的读者赠品。要从寄回问卷的读者中抽出五位,送出大奖。” “赠、赠品,” 伊庭树愕然的张大了嘴。 那副模样,让猫屋敷轻轻微笑着问: “社长——你对所谓的魔术师有什么想法?” “咦?恩~~我还完全搞不清楚就是了。” 大致来说,就算看到了魔术师,伊庭树也几乎没看过魔术。只有之前在公园看过而已。就连那次,伊庭树也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样的魔术。 “诚实是好事。这样的话,我换个方式问。你觉得在现代,魔法师的存在是必要的吗?” “咦?” 突然被问到这种基本的问题,伊庭树眨了眨眼睛。 “咦,那个、这个,就是因为有必要所以才存在,对吧?” “啊哈哈,你不用介意。按照普通的想法,不管怎么想都不需要不是吗?要在空中飞行,只要有飞机就行了,要和远方的人对话,只要有手机就行了。比起那些使魔,爱宝(注.製造的机械宠物狗)不是更加聪明可爱、有高性能吗?啊,猫当然是例外的喔!” 最后待别强调之俊,猫屋敷露出严肃的表情。 “——不过啊,不管是魔术还是魔法,就连世界都能毁灭喔。 猫屋敷告诉树的话语,有如日本刀迅然贯穿而过般地犀利。 “!” 伊庭树不禁吞了吞口水。 “那、那是说,有那样厉害的魔法存在吗?” “不,因为人类能够使用的咒力有限,不管是哪种魔法都有它的极限喔。比如说,现在全世界最强的火焰魔法师,应该是伊斯兰圈的妖灵术师伊斯玛尔.达里布。不过,就算是他,顶多也只能烧掉一整个城镇。而且,法术的准备得耗费惊人的费用和时间,改用轰炸机丢下炸弹,大概是更便宜也更聪明的方法喔。” 猫屋敷啜饮着放在一旁的绿茶。也许是茶已经凉了,他露出不满的表情。 “那、那么,是魔法制造的怪物很厉害吗?” “啊,原来如此。这想法的方向比起刚刚好多了。像是犹太密教喀巴拉的魔像,炼金术的人工生命体等等,都拥有超越人类的力量。啊,说到这方面,盖提亚梅札斯家的七十二柱魔神大概是等级最高的。] 曾经听过的名字出现,让伊庭树的表情僵住了。 “咦,怎么了?” “没、没有,没什么。” 安缇莉西亚.雷.悔札斯。 以此为名的少女,现在就坐在自己班上的右边座位上。伊庭树不想说出这种话。也许是因为有穗波在,安缇莉西亚从那之后就没有再对他出手过,但是偶尔被她用那双碧眼望着,伊庭树就觉得浑身发凉. 最高等级啊。 猫屋敷对着半是佩服半是恐惧的伊庭树继续说下去。 “不过,就算拥有那些最高等级的魔神,还是有所极限。因为无论如何,超出使役者实力的东西会无法控制啊。召唤系的魔术师因为可以对这方面加以特化,是有他们有利的一面,但那也不过是让效率变好的程度而已。” 所谓特化,就是魔术特性的强化。 “那,刚刚说到魔法可以毁灭世界是怎么回事? “啊,那是——” 就在猫屋敷点头的时候。 放在柱子旁的旧式黑色电话响起. 他们瞬间对望后,由猫屋敷接起电话。 “感谢您的来电。这里是魔法人力派遣公司阿斯特拉尔——咦?啊,是的。是是,我明白了!” 放下听筒,猫屋敷以猛烈之势转过头: “社长,有紧急委托!” “咦,什么,果然是要收拾妖怪之类的吗?” 伊庭树慌张地反问。 但是—— “不,是杂志社的作家似乎因为感冒病倒了1他们好像急着要代笔的原稿。我到出版社去一下,直接在那里写稿子。” ——还真是十分和平的理由。 “我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转身背对露出疲惫笑容的伊庭树,猫屋敷带着那几隻猫,一手拎着包袱冲了出去。 在走出门以前,他回过头: “对了对了,关于刚刚的话题——” “恩?” 把原本就细长的眼睛眯得像弦月一般细,猫屋敷这么说: “最危险的魔法啊——就是魔法师化成了魔法。不过我想这方面的话,罗兰会比较有话语权,那么我先走啦。” (第二更到送上,最后一更是大章,进入战斗剧情序幕,大家敬请期待) 第二十三章 罗兰的魔法 第二天一早,罗兰就带着手提箱,离开他居住的公寓,顺着地脉和人力流向,布置起术式。 既然加入了阿斯特拉尔,那么未来工作肯定几乎也会在这个城市进行,那么必要的魔术准备就得尽快布置好。 谁让他的魔术系统比较注重仪式,准确来说,是仪式的场域。 一般魔术想要发动,都有属于自己的仪式,无论是什么魔术都月兑离不开仪式的限制。 术式、咒力、象征、手法,四大要素构成了名为‘魔法’的奇迹。 既然魔法来源于仪式,那么继承古典派魔术的罗兰自然也继承到了对仪式的侧重。 不过对他来说,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仪式的场域,也就是仪式效果扩展的范围。 而‘仪式’这一步骤本身却已经做好了。 仪式就是他,他就是仪式。 说明白点,名外‘罗兰’这一存在的现象,就是仪式的核心。 仪式魔术最初源自于古代人们对于大自然的敬畏,从而进行的一系列行为。 那么本身就是一种自然‘现象’的罗兰,把自己当做仪式的核心,甚至目标,有什么不对? 很正常的一个道理,只不过适用的人只有罗兰而已。 他如今所做的就是在规定的地方上,‘建起’属于自己的祭坛,这样一来只要他愿意,无论什么时候发动仪式,这些祭坛都会借由地脉流动的渠道与他本体相相呼应。 这样一来,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没想过会构建出这么一种离谱的术式。 最初只是仗着自己不会死,才想到把魔术的效果转移到自己身上。 后来是因为受到了道教‘风水’的影响,渐渐把魔法结构修改成了这种模样。 不过,作为核心的魔术思想,却未改变。 大体结构是仪式与自我,作为核心的则是所罗门的灵体创造技术。也就是说,特性是偏向于召唤,而仪式则是配合。 那么灵脉之上的‘祭坛’又有什么用呢? 具体还得等到实践时,效果才能一见分晓。 经过一段顺利的攀爬,罗兰重新站在了神冈山的顶峰。 事实上也不能算是顶峰,最多是接近顶峰的平台。 这里有一个自然形成的洞窟。 罗兰对此当然很熟悉。 因为十二年前与螺旋之蛇一战时,他曾来过这里,利用龙的咒力对守护灵提升灵格,后来才打败了死灵术士——玛尔切拉。 想到那位和自己融合的骑士,罗兰不由捂着胸口,面色坚定。 他并非善人,只是有些事不得不付出点什么。 对他来说,骑士本身所做的一切,就是一种委托的报酬。 尽管是骑士自愿,而罗兰也绝对不能当做不知道。 报酬已经收下了,自然要完成委托。 而委托的内容就是——复活骑士。 “你的牺牲成就了我,这份报酬我会记着的,终于一天,我会将你复活。” 罗兰捂着胸口,朝着依然昏暗的洞穴,迈出了坚定的脚步。 这个大型龙穴,是他今天最后的一个目标。 午间,是学生们吃午饭的时候。 在校园里设有餐厅供学生们可以挑选午餐。 在校园里,有一部分人会因为各种原因而自己带上便当。 但伊庭树却不是那部分的人之一。 话说也没人帮他做,而他自己同样不会做。 所以餐厅就成了他解除饥饿问题的首选目标。 伊庭树开始选了学生餐厅的咖哩套餐——又放弃,改选了乌龙面套餐。 这里的咖哩在学生之间被称作俄罗斯轮盘。明明只有一种而已,味道却每天由超甜到超辣轮流替换着。有如辣椒化身般的超辣咖哩和令人误以为是糖浆的超甜咖哩,居然能做成同样的香味、同样的外观,会被认为是个陷阱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钻过人潮空隙,抵达边缘的空桌。当他一手拿着穗波交给他的参考书,开始吃饭时—— “我可以坐你对面吗?” 银钤般的声音传来。 是安缇莉西亚。毕竟是在学校里,她没有穿着洋装,而是一身水手服,手里正端着学生餐厅的托盘。金发碧眼配上水手服给人十足的异样感,使得伊庭树连连眨着眼睛。 “你为什么要像笨蛋一样的张大嘴巴?” “没、没有,因为我以为你绝对不会在学生餐厅吃饭的。” “这是我的自由。” 安缇莉西亚不高兴地别开睑,在树前面坐下。 闻起来很好吃的咖哩香味,从托盘中飘出来。 “啊” 安缇莉西亚以优雅的姿势将汤匙送入口中 “——!” 然后昏死过去。 “这、这是什么呀!怎么会有甜的咖哩存在,可以这样吗?” 她砰地敲响桌子。啊,眼罩底下又痛了起来,咒力正满满地凝聚过来。 “我想大概只有这里有吧。” “没想到,我居然会掉入这种陷阱——” “不、不用勉强去吃也没关系吧?” “请你安静。既然是我自己选择的,就得吃到最后。” 眼眶中已半含着泪水,安缇莉西亚咀嚼着诡异的咖哩。 “喂,快看啊!” “伊庭惹转学生哭了。” “咦,可是我听说伊庭是转学生的仆人耶。” 如果真的有这种主人,估计活不过第二天吧。 “什么?我听到的是转学生是伊庭的未婚妻啊!”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那另一个转学生呢?” “讨厌,难不成是场惨绝的斗争?” 就像这样,伊庭树可以依稀听见四周传来窃窃私语的闲话。 啊,误解已经没办法解除了吗? 最近以来,班上的话题全都在谈论伊庭树。当然,这不是因为他本人的关系,而是由坐在他左右两边的两位转学生造成的。混血儿美少女以及英国的干金小姐,以全班第一的胆小鬼为中心彼此敌视。这种情况下还不会加以想像的人才奇怪吧! “唉。” 一边吃着乌龙面,一边发出叹息。 伊庭树总觉得叹气已经变成习惯了,也许是对叹息声有所反应,好不容易吃完一半的大小姐扬起视线。 “树。” “恩?” “我擅自调查过你的事了。你最近才刚当上社长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恩、恩,是这样没错啦。” “还有,你连魔术师都不是的事情也是?” 那双碧眼用可怕的目光瞪着他。 “没、没有啦,我现在正打算在各方面上努力。” 伊庭树乱七八糟地回答。事实上,关于魔术师的训练似乎交付给了罗兰负责,换句话说,如果没有罗兰的话话,他肯定会被放弃吧。 但是,听到这个回答的安缇莉西亚却可说是脸色大变。 “那你明明连魔术师都不是,却打算当那个阿斯特拉尔的那个大杂烩集团的首领吗?” 学生餐厅哗地变得吵杂起来。 因为是远远围观,其他学生好像没听见魔术师或首领之类的单字,但是,不管是谁都能看得出安缇莉西亚的情绪十分激动。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大小姐却没注意到这点,她越过桌子抓住伊庭树。 “哇!” “你打算要靠这种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来跨越夜吗!” “夜?” 伊庭树连感到疑惑的时间都没有。安缇莉西亚白皙的脸庞已经凑近到他的鼻尖前方,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他的眼眸。 “很好。” 大小姐说完便放开手。 “看来你好像连这个也不知道,那我来替你预言吧——如果照这个样子下去,你在三天之内就会死。” “死?” 那句话的冰冷寒意,直直沁入伊庭树的内心深处。 好一阵子,他们两个人都保持沉默,相对无言。 放下筷子时,伊庭树注意到了。 “咦?” “怎么了?” “安缇莉西亚小姐,难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少女的脸颊倏地连耳根都红透了。大概是气的吧。 “别说傻话了!我不知道你是外行人,上星期在公园做得太过火了,这只是把那次还清而已!谁让当时那家伙不是代替你名义吗!” 她愤然站起身。 “听好了。如果你爱惜性命的话,就放弃这一次的投标吧!” 少女只告诉他这些,就飒爽地转身离去。 啊,等一下。 想去追她的伊庭树伸手擦了擦莫名感到搔痒的眼罩底下,半从座位上站起身。 滑溜溜的。 手上传来这样的触感. “咦?” 尽管只有一点点,但伊庭树擦过眼罩底下的右手手指上染着鲜红。 ‘——如果照这个样子,你在三天内就会死。’ 于是,看到自己血液的伊庭树——就这样贫血发作昏过去了。 “喂喂,我想回去了啦,快给我起来!”放学以后,伊庭树被保健室老师叫醒,狼狈不堪地踏上归途。 血算是止住了。虽然这么说,但也不是什么严重的出血,伊庭树到达保健室时好像就已经停了。多亏保健室老师认识他,没有拿下眼罩就放着伤口没动。 我好久没看见血了嘛! 伊庭树走在黄昏的商店街上,同时替自己找着藉口。 有许多店家已经关门了。路上的行人也很少,古老的街景看起来就像剪影一样。 爬过商店街的坡道,来到通往事务所的小巷子时,伊庭树停住了脚步。 “那、那只狗还在这儿吗?” 回想起魔犬的事,树一脸忧虑。 每次经过这条巷子时,那只魔犬就会拿他来玩耍,这已经变成例行公事了。有的时候,爬到屋顶上的魔犬还会头朝下俯冲过来,搞得他差点没被压死。 尽管经常被罗兰拿来作为动物之友这么一说,但他完全不觉得是一种幸运。 轻轻的,伊庭树压住眼罩,探头朝小巷子东张西望。 “——您是阿斯特拉尔的伊庭树先生吧?” “咿!” 有人从旁边对他开口,让伊庭树不禁惊跳起来。 有一个人影混在暮色之中,伫立在那里。伊庭树注意一看,那个人的确在视野里,但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 该怎么说呢——基本上,他是个缺乏特徵的男人。 非常平板无表情的脸庞,中等体型、中等身高的身材穿着陈旧的西装。男人单手拎着的,也是个形状很常见的小手提箱。如果混进人群里头,好像马上就会跟丢他一样。 “您是伊庭树先生吗?” 男人再次问道。 “咦?啊,是、是的。” “啊,果然没错。您和司先生长得好像。” 男人很怀念地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爸爸的事吗?” “是的,我过去曾受到伊庭司社长的照顾——很抱歉没有早点说明。我是协会的影崎。” “协会。” 穗波教导他的知识中,是有这个名称。 确实是——汇集魔法师们的总管。虽然穗波还没告诉他详情,不过听说协会是立于总数超过一百以上的魔法集团顶点的组织。 “恭喜您这一次就任社长,今后也请您多多提点指教。” “好、好、好的,请多指教——那,那个、这个、协会的人为什么会来呢?” “是的,关于契约的事,我有话想和您谈谈。” 脸上浮现柔和的笑容,影崎提起手提箱。 “契约?” 一瞬间想起安缇莉西亚的事来,伊庭树的脸颊抽搐着。 “怎么了?” “啊!不,没什么重要的事。” 啊哈哈哈哈,伊庭树的冷汗直流。 “那、那么,我带你到事务所去吧。” “没必要这么做,社长。” 突然间,一句话从小巷内插入两人的对话。 “猫屋敷先生。” “哎呀,这不是猫屋敷先生吗?好久不见了。” 暮色深浓的小巷子里,灰发的青年——猫屋敷正站在那里。独特的和服与扇子,肩膀与怀里各处黏着大量猫咪的模样一如往常。 然而,从伊庭树眼中看来,他的表情却有些不高兴。 “影崎先生。我应该有联络过你,只要等待投标就行了吧?” “恩,话是这么说没错。” 影崎的笑容没有消失,他点点头: “其实盖提亚在刚刚完成了投标契约。根据规则,阿斯特拉尔如果不在一、两天内正式投标的话,就得请你们从这次的夜之中收手。” “那种事情,我很清楚。” 猫屋敷啪啪地扬着扇子。 他毫无隐藏厌恶感的意思。平常总是难以捉模的青年会这个样子,伊庭树微微感到吃惊。 影崎扬起唇角。 “啊,那就好。毕竟阿斯特拉尔在这六年来都没有投标过吧?如果连这一次都不参加,协会这边也差不多得考虑是否要解除登录了。” 一副好像真的觉得很遗憾的模样,影崎继续这么说: “——这样一来,姑且不论树先生,猫屋敷先生和美贯小姐不就得回到原本所属的团体去了吗?” “咦?” 原本所属的团体? 在愣愣眨着眼睛的伊庭树面前,猫屋敷微微皱起眉头。 “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影崎又笑了。 但是,这一次他的对象既不是猫屋敷,也不是树。 而是一个犹如影子一般站在他身后的人物。 (万字达成,现在推荐是907,如果能在12点之前达到940的话,咱马上再更一章!) 第二十八章 突如其来的啸声 从空中看起来也很可怕,但靠近一看已经可说是魔境了。 大海上处处卷起大漩涡,有如间歇泉般喷溅出激烈的水流。倒映着夜空的漆黑海面,时而转变为红色、时而转变为青色这些不合常理的色彩,隐约显出潜伏在水底下的魔物。 两个人与一隻猫以几乎触及这片魔境的距离漂浮在空中。 “这是什么?” 好不容易从头晕目眩中恢复过来的伊庭树发出申吟。 (是原始之海——不过,被咒力污染得很厉害,好像已经变得特异化了。) 无视猫屋敷悠哉的声音,抚模着白皙颈项的穗波也远眺着魔海。 “比想像中的还深.看来要寻找核心会十分费工夫。” “那个叫核心的东西在哪里啊?” “我不知道。不过,应该在这片海中变成了某种形体.也许是鱼,也许是海底的石头。而且——” “而且?” 少女朝山顶的方位转过头。 “——那边好像打算进行以量取胜的战术。” 从那一头飞过来的是数十——不,数百隻满溢而出的黑鸠群。而且每一只鸠身上都散发着咒力,很显然不是普通的鸠群。 伊庭树脸色大变。 “那个,难道是安缇莉西亚的?” (恩,那是沙克斯——能找出隐藏之物的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之一。看那个样子,除了搜索核心外,还打算顺便妨碍我们吧?我马上通知诶罗兰已经在往这边过来的路上了,马上就到了。) “果然是安缇的作风,唤起了麻烦的东西——社长,好好抓紧扫帚和猫。” “要、要做什么?” “拖延时间——别说话,会咬到舌头的!” 鸠群霎时间拉近了距离。 因邪气而浑浊的无数双眼睛,首先对弱小的东西——伊庭树展开狙击。 不过却忽然被拉开了一段距离。 是穗波,她在关键时刻控制扫帚加速。 他们两人连同扫帚一起弹飞了出去。 “哇啊!” “喵啊!” 仿佛是被是火箭拖着飞了起来,气势猛烈到内脏好像快从伊庭树立刻咬紧的口腔深处被拉扯出来。 简直就像一只箭矢,身后是宛如云雾般的黑鸠群。 不顾一切追逐着化身箭矢的扫帚。 随着距离渐渐拉大,黑鸠群的使役者似乎明白追不上扫帚,于是黑鸠群分成了好几块,从其他方向绕过去。 离去的一部分大概是去寻找核心吧,毕竟是擅长寻觅的魔神之一。 “好像少了很多,放弃了吗?” “——不好,得阻止它们,不能让它们先找到核心!” 伊庭树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黑鸠群数量减少了很多,情不自禁说出了口。 穗波一听面色一肃,立刻调转方向,朝反方向前进。 也就是,黑鸠群来的方向。 “抓紧了,社长!” 提醒一声,扫帚连带着两人再次弹了出去。 伊庭树又承受了一次内脏快从嘴里飞出来的压力。 可没等他适应,他们和黑鸠群几乎近在咫尺。 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黑鸠群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非同寻常的咒力。 “!” 眼罩底下隐隐作痛。 但是伊庭树没去注意。 因为他的心高高悬起了。 就算是下一刻撞进黑鸠群里,他也不会怀疑。 想提醒,却发不出声。 刹那间,扫帚猛地一滞。 伊庭树感受到一股巨大的作用力死死压在身上。 不过幸好他已经有经验,他很快适应了过来。 只是下一刻,扫帚却又是弹起。 事实上用弹这个字眼很不恰当。 应该用蹦才对。 像无限缩短发射时间的导弹一样,往云霄直冲而上。 咻的一声,与黑鸠群差之毫厘的擦肩而过。 (噢!漂亮的拉起动作。) 白猫发出一声赞叹。 无视猫屋敷的夸奖,穗波拿出了槲寄生的飞镖。 “在我之上乃月之女神!亦即藉月光与槲寄生之守护,阻却北方的诅咒!” 槲寄生的飞镖随着咒语抛出! “jqwzyaaaaaaaaaaa!” 黑鸠群里响起无法形容的惨叫声。 队伍直接缺了一大块。 但是,那群黑鸠并不在意同伴的安危,直接朝着他们袭来。不仅如此,当穗波想要继续反击的时候,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头上掠过。 下意识抬起来。 是黑鸠群! 刚刚离开的黑鸠群的一部分。 不但是天空,左边、右边,下面、后面全部都有黑鸠群在堵截。 (我们被骗了!它们根本是想诱使我们进攻!) 猫屋敷的声音再不复悠哉,显得是那么凝重,可见情况有多么紧急。 尽管被包围,穗波却不打算认输或者逃跑,而是从怀里再次拿出了三支槲寄生的飞镖。 打算反击吗? 黑鸠群们一时间忽然没有朝着他们扑来,而是扑闪着翅膀缓缓接近。 就在穗波忍不住想要动手的前一刻,或者还要更早一点,黑鸠群们张开了尖利的长嘴—— (社长!快把镜子扔出去!) 不知道从哪来的声音这么叫喊道。 “镜子?!” 伊庭树微微一愣,在这关键时刻及时反应过来,也许是本能作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镜子顾不得什么方向,随便就是一扔。 下一瞬间,穗波的声音响起: “不好!社长快捂住耳朵!” 声音的速度是很快,并且在这距离之内,伊庭树甚至用不上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就听到了。 但是来不及—— “zwqtyuuuuuuuuuu!!!” 黑鸠群们展开翅膀,发出奇怪的鸣叫声。 并且不止一只,几乎是同时,四面八方的黑鸠纷纷发出了这种难以描述的刺耳噪音。 自古以来,传说狗的咆哮声带有神气,能够除魔。 而这群黑鸠的叫声则正好相反那是施放诅咒,连人骨都能腐蚀的不祥之声。 在这似乎能贯彻天地的声音之中,没人注意到一丝玻璃破碎的响声。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那面被伊庭树扔出去的镜子毫无征兆的碎了。 碎得极为彻底,分成了无数块的碎片,好似粉尘,在诅咒的声音到来那么前一毫秒的时候。 把扫帚连通两人一猫包裹在了一起。 将诅咒之音挡在了外面。 “怎么回事?” 连紧张的时间都没有,穗波甚至做好了坠落的准备,可是本来到来的声音却未传到她的耳朵罗兰。 不单单是她,伊庭树、猫屋敷控制的白猫,也没听到那阵会令他们陷入险境的鸣叫声。 (这是?) 猫屋敷最先发现,在他们周身不足两米处的地方,不断浮现出阵阵波纹。 不止一处,就好像是把一个物体扔进深海,无时无刻不遭受着完全覆盖的水压压迫。 他们是被一个无形的护罩保护了。 站在他们的视角,还可以看见那些黑鸠群依然张着嘴巴,冲着他们不断咆哮。 可惜他们听不见。 “可能是那个镜子的关系吧。” 伊庭树迟疑着说道。 “镜子?罗兰塞给你的那个?” “嗯。刚才有一个声音叫我把镜子扔出去,你们没听见吗?” 伊庭树仔细回忆,随即疑惑道。 “没有,我刚才什么声音都没听到,硬要说的话只有不算人类的叫声。” 穗波皱了皱眉。 (估计是罗兰吧,通过镜子这种媒介想要传递什么话,以他的技术要做到这点很容易呀。) 最后还是猫屋敷进行了判断分析。 “呃,的确,那声音是罗兰的。” 认真对照了一下记忆当中罗兰的声音,伊庭树肯定了猫屋敷的判断。 “比起这个,谁知道这个镜子化成的防护能坚持多久?” 显然,穗波更在意的是现在的状况。 伊庭树看向白虎,控制白虎的猫屋敷也望向伊庭树,一人一猫对视一眼,茫然之意显而易见。 看来他们都不知道。 这样一来,防护散去时,要展开突围就要依靠反应力了。 是的,危险还没解除。 ——常理的话是这样的。 只是魔术的话,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唳!~~~” 蓦然间,一道极具穿透力的鸣叫远远的传了过来。 高昂、响亮的啸声,绝对不是普通人类、不是普通动物能够拥有。 因为穗波他们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并且感觉到了,那尖鸣之音所蕴含的——咒力?! (现在推荐1188,到明天下午一点涨到1250的话咱一天三更!下一章是主角面对安缇莉西亚似乎被认出来了) 第二十九章 被认出来了? 根据物理学的定义,物体在进行接触的时候,会受到作用力的影响。 不管多少,作用力是确实存在的。 至少这一点,不管是谁都记得非常清楚,包括伊庭树,他自然也是这么认为,从来没怀疑过。 可是今天这一幕却打破了他的常识。 一声蕴含咒力的啸声不但吸引了伊庭树他们的注意,同样引来了可以称为对手的黑鸠群。 从黑鸠群一窝蜂的朝着什么扑上去,到那个东西像穿透一层纸一样,几乎毫无阻碍的自中心突破。 仅仅不到一秒。 那东西就像是一枚子弹,无论什么物体挡在它面前,都会被干脆利落地穿透。 直到那东西停在了伊庭树他们的面前时,因为随之而来的强风关系,稍稍眯了眯眼睛,但也不妨碍他们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 “老、老鹰?” 伊庭树看着面前那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褐色雄鹰,简直是难以置信。 尽管是他,也绝对想不到最后竟然会有一只老鹰飞来救他们。 而且还是一只实际上并不普通的老鹰。 难道是饲养的使魔吗? 穗波和猫屋敷不禁想到。 可是下一刻发生的事令目瞪口呆。 只见老鹰蒲扇着翅膀,张开比黑鸠还要尖利的嘴巴,吐出了话语。 是的,它说出了人类的话语,而且是极为流利的日语。 “呀,社长,不好意思啊,你们飞得太远了,所以一时间还真追不上。” 说着,老鹰的脸部抽动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居然下意识的认为老鹰在笑。 离谱,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离谱的了。 紧接着穗波终于反应过来,认出了老鹰的真面目。 “你是罗兰?” 惊讶之极。 “呀,终于认出来了,真是不容易啊。” 老鹰歪了歪脑袋,好像在耸肩。 这时,伊庭树和猫屋敷也听出了,这确实是罗兰的声音。 尽管一个大活人忽然变成了动物,不过这并不是不能接受的。穗波和猫屋敷是所有了解才不以为意,而伊庭树则潜意识的认为,这是很自然的事。 大概他认为,没有什么事是魔术做不到的吧。 “好了,有事等会再说,我先去解决了这群家伙。” 说着,老鹰整个身体发出了明亮却柔和的光芒。 沐浴在光芒之中,一切恢复平静。 光芒消失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了他们的眼中。 是罗兰本人。 只是身上多了一件类似于貂皮大衣的褐色羽衣。 披着这件鹰之羽衣,罗兰往前飘荡了一段距离。 黑鸠群趁着罗兰和穗波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重整好了队伍,朝着他们再次扑来,而罗兰则首当其冲。 只是他的脸上却未有一丝慌乱,带着平静的笑容,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五芒星挂饰。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这个挂坠简直和安缇莉西亚脖子上挂的那个五芒星挂饰一模一样。 “对付所罗门的魔神,自然要用所罗门的应对方法。” 喃喃自语着,罗兰紧握挂饰,伸出手臂,对着逼近的大群黑鸠,猛地喝道: “退去!” 他的身上流动着普通人看不见的无形气流,那是一切神秘的力量源头——咒力。 在‘伟大’之力的作用下,任何语言上的限制不再是问题,语言的意义转化成了言灵。 对于言灵来说,它所要传递到的目标,不再是耳朵,不再是空气。 而是世界,是意志,是魔神的源灵! “听从吾命,退去!” 罗兰再一次喝道,加重了语气,气势越发威严,丝毫不下于安缇莉西亚。 事实上他在喊出第一声的时候,黑鸠群们就已经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到了第二声,黑鸠群们直接破碎,回归到了最纯粹的咒力状态。 解决了。 几乎什么术式都没用,只是依靠一个所罗门的咒物,就强制遣散了一柱魔神。这是何等的实力,已经不用明说了。 但只有罗兰自己才明白,他实在是无计可施才会选择使用所罗门的魔神遣散技术。 谁让他的实力必须得在地面上才能完全发挥。 空中战的话,很多招数都用不了,剩余的基本上都是堪称底牌的招数。 总不能面对一柱战斗力不怎么样的魔神,就把自己底牌暴露出来吧。 那样太不合算了。 这时,穗波控制着扫帚飞到了罗兰旁边。 “幸亏你来的及时,召唤出来的魔神数量完全不同,如果认真打得很,核心一定会被安缇抢走。” 穗波难得皱起细细的眉头低语着。 她现在还开心不起来,谁知道安缇莉西亚还有没有后招。 光是前招就将他们逼着措手不及,后招岂不是更加强大? “空中作战不是我的擅长啊。要是再来几柱魔神就麻烦了。” 和穗波想得一样,罗兰严肃轻声道。 经过这次攻击,他们也发现盖提亚的优势所在了。 尽管一对一,双方有所差距,但架不住盖提亚人多,而偏偏所罗门魔术又是人多发挥出的效果更强,这样一来就变得难缠了。 下面都是海,罗兰也不可能在海面上战斗,空中又不擅长,其实他才是最左右为难的人。 这时,伊庭树在穗波的背后开口问道: “让夜终结,是这么重要的‘工作’吗?” (恩?) “咦?” 穗波回应。 她的眼神霎时变得危险起来。 “你还不懂吗,社长?” “不、不是,不对啦!我知道阿斯特拉尔如果不完成这次的投标,就会被解除登录,事态严重那对安缇莉西亚小姐来说也是一样的吗?” “安缇她” 穗波的话梗住了。 的确,没想到她会认真到这种地步 即使是同一个魔神,能力也会受到咒力与仪式的大幅左右。就算沙克斯是鸠的群体,但是要进行这种规模的召唤,应该得耗费相当程度的咒术、咒具与力量。 盖提亚。 在为数不多的魔术集团中,是特别古老而富有渊源——遥远的所罗门王后裔。 但是,这件事是会让那个盖提亚认真到这种程度的‘工作’吗? 穗波并不知道。 说到夜,就结果而言是咒力造成的自然灾害。 由于被害规模庞大,夜在协会的工作里也被视为排行在前的重要任务,但相对于难度,报酬反而不高。阿斯特拉尔也就算了,穗波不认为这工作如今还有足以让盖提亚逼退其他魔术集团的好处。 还是说有什么内情? 穗波进一步思考着偶然产生的怀疑。 这一次的夜,有什么含意吗? “穗波?” “我不知道,猫屋敷先生和罗兰是怎么想呢?” 穗波诚实地吐露。 (恩,比起标准的夜来说,咒力的流动的确比较缜密,应该说有人工造成的气息,美贯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不擅长解析咒力嘛!” 从白虎的喉咙中,传来美贯鼓起腮帮子的别扭声音。 “真正的魔术师是不会做对出有害自己利益的事。我和猫屋敷的意见是一样的,这里面有人为操作的可能性,至少存在着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罗兰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样的话,我这边也会进行解析。总之穗波先进行核心的搜索——) 就在这时。 “——这可不行。” 冷冷的声音在夜晚的空气中响起。 正好在扫帚的正下方——颜色时时刻刻都在改变的夜之魔海中。 巨大的银鲛浮在那片海面上。银鲛宛如岩石般坚硬的头部,露出了恐怖的长牙。那利牙别是说同名的鲛鱼,看起来就连鲸鱼也能撕碎。 而金发的少女站在银鲛平坦的背脊上,仰望着这里。 “安缇!” “安缇莉西亚小姐?” “呀,这下麻烦了。” 伊庭树和穗波的声音让少女勾起粉红的嘴唇,得意地微笑. “因为弟子们要求,我就让他们试试看了,结果还是连争取时间都做不到。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少了点乐趣呀!” 那是个楚楚可怜的笑容。 就像连花都不会摘——外表看来如此,却暗藏剧毒的笑容。伊庭树感到冷汗涔涔而下,他眨眨眼睛。 “这次是由你直接上吗?用那只弗内乌。” 穗波冷冷地问。 弗内乌,好像是安缇莉西亚立足的银鲛之名。就算隔着眼罩,伊庭树也能看到刚才的黑鸠所难以比拟的咒力。 这不是单纯在数量上的比较. 这是次元的问题,如果那群黑鸠是乱糟糟聚在一起的一百柄飞刀.那这只银鲛就是一把用来杀戮的机关枪——就像这种程度的差别. 不过就是这个魔神,在那天公园里,被身旁的青年——罗兰打败了。 当伊庭树的视线转移到罗兰身上时,似乎有所感,安缇莉西亚的目光也正好落在了他的身上。 “用这孩子?怎么会,我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安缇莉西亚再次露出了微笑。 “再怎么说是面对曾经的师兄,就算从礼仪出发,我也不会那么低估他的。你说是吧,罗兰~~学长哟?” 注视着那名如今带上眼镜,连瞳色都改变了的青年。 安缇莉西亚无声地微笑着,肩膀却时不时在颤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呃睡得稍微有些迟了,也不知道1点之前有没有到1270嘛算了先一更吧6点之前到1320就加更到1330加两更) 第三十章 诬陷还是? 名为‘魔术’的奇迹,是常人所不能接触到的领域。 那么,在普遍都是常人的社会上,哪里才能存纳奇迹呢? 显然,只有在超月兑人们想象的‘异域’之中,才能看见魔术的身影。 就是在一片原本不存在的黑之海洋之上,有着数个人影飘在天空,还有隐约一个身影稳稳伫立在不断掀起波涛的海面上。 看着气氛,是对峙? 但又有点不像,似乎还隐藏着其他的意味。 位于天空的一群人,是骑着扫帚的混血魔女,在她身后坐着一名戴着海盗眼罩,怀里抱着一只猫的少年。 在扫帚旁边,似乎感受不到重力的影响,有一名披着怪异羽衣的青年,就这么飘在虚空中。 尽管不同,他们却同时做着一样的事,那就是俯视着下方海面上的少女。 法国卷金发,漆黑的洋裙,再加上那优雅高贵的气质,顿时将她衬托得无与伦比的美丽。 可是这种美丽,却因为她的表现被而无视了。 粉红唇瓣微微张开,吐露出了一句话。 “在怎么说是面对曾经的学长,就算从礼仪出发,我也不会那么低估他的。” 说着,少女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冰冷至极的笑容。 她的目光直视天空上的青年。 “你说是吧,罗兰~~~学长哟?” 尾音拉得长长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似讽刺似玩味,又好像咬牙切齿的感觉。 很显然,她所针对的目标,就是那名青年。 如果换在人多的地方,她说这样的话,大概会被人认为是和青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可是在这里,她的想法一清二楚,因为她的举动准确的表明了她的想法。 他们是魔术师,魔术师之间的恩怨,需要用魔术来解决。 于是乎,少女再次露出灿烂之极却又透着冷意的微笑,举起右手三个黄铜容器: “让我见识一下父亲大人最优秀的弟子的实力!” 她如此高傲的姿态,喊道。 “——来吧,马尔巴士!统领三十六军团的王者!” 黄金之狮耸立在狂暴的海面上。 “——来吧,格莱杨拉波尔!统领二十六军团的强大伯爵!” 月光之下,拥有鹰翼的飞狼展翅翱翔。 “——来吧,艾利欧格!统治六十军团的坚强骑士!” 最后,手持长枪与蛇的银色骑士出现在少女身边。 “一、二、三个——!” 向后仰起的伊庭树紧按着眼罩。 加上弗内乌在内,就是四个。将所有魔神纳入视野中的右眼,有如燃烧般地疼痛。 光是这样,他就已经非常清楚—— 他们不一样。 别说黑鸠,连弗内乌在这三个魔神面前都要相形见拙。那三个魔神身上,正散发出单单只是存在,就能让人类发狂般的阴森气息。 狮子、狼、骑士。 特别是那第三个骑士,更是给他带来了光是注视就能感受到沉重压力, 仰望上方的少女——安缇莉西亚似乎冷静下来了,从这就能看出身为魔术师的她有着怎样不一般的素质。 “这是从七十二柱魔神中,精心挑选出来的血与战争的恶灵们。这样是不是就能好好玩一玩了?” 无视战意正浓的安缇莉西亚,罗兰转过头对着穗波说道: “穗波,让猫屋敷给你指明方向,你先行离开。我来对付这家伙。” “这样可以吗?那三柱魔神再加上弗内乌,哪怕是你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呀。实在不行我们先打退她,再去寻找核心?” 穗波迟疑的说道。 尽管罗兰这位魔术师在传闻之中是出了名的实战派,但魔术之间的决斗可不仅仅依靠经验和技术就能弥补。 很大情况下,底牌和不同魔法之间的相生相克决斗了胜负的关键。 罗兰既然说他的魔术是依据所罗列魔术的基础创造,这么一来,遇上所罗门的正统继承人,光是属性压制就足以扭转胜负了。 所以穗波很不放心把罗兰留在下来。 只是,她的心里有没有和安缇莉西亚一争长短的念头,却不为人知了。 “那样的话很可能来不及,再说,她的目标看样子只有我一个人,而正好我的任务不就是阻挡盖提亚的干扰吗。” 罗兰拒绝了穗波的提议。 (听罗兰的,穗波,我们先走。) 这时候,猫屋敷出声。 猫屋敷都说了,为大局着想,穗波也不得不先行离开。 只是在走之前,尽管说话很不利索,但伊庭树还是认真的说了一句。 “打打不过我、我以社长的身份允许你撤退。” “——” 罗兰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好,不过对待别人的好意,他还是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望着扫帚飞一般的离去,直到消失在视野之中,罗兰才转过头,看向下方的安缇莉西亚。 罗兰翘起嘴角。 “久违的见面,您就打算一直被我俯视吗?” “哼,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能说。” 待穗波一走,安缇莉西亚似乎不在乎表情如何,冷下脸哼了一声,但还是让弗内乌升空,停在和罗兰平行的位置。 “事实上,前段时间不早就见过吗?只是当时你没认出我罢了。” 罗兰悠然笑道。 “你应该庆幸这点,不然的话你绝对走不出那个公园。” “我很好奇,时隔十二年,你对我的敌意居然这么大。该不会是想报复小时候被我惹哭的仇吧?” 少女又发出一声冷哼: “这句话我可以当成你对盖提亚的挑衅吗?” “不想说吗?那也无所谓,反正拦下你就行了。” 罗兰倒是看得很开,虽然疑惑少女对自己敌意那么大,但他却不怎么在乎。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句话刚出口,少女直接变了脸色。 如果说之前还是冷淡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愤怒之极的表情。 “无所谓?在你眼中,偷走父亲大人的源书,背叛盖提亚就是这么理所应当的事吗?!” 静—— “哈?” 罗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似乎发泄出了一点,少女怒色稍减,但依然杀意逼人。 “你这个叛徒,虽然不清楚父亲大人为什么放过了你,但现在盖提亚的首领是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要从你手中夺回父亲大人的源书,然后再把你带到父亲大人面前谢罪!” 听到少女的宣言,罗兰回过神来。 “偷窃源书?背叛盖提亚?欧兹华德老师亲自跟你说的吗?” 他皱着眉头问道。 会发生这种事,已经出乎他意料之外了。熟悉少女性格的罗兰,知道少女本身不可能乱诬陷他,一定是从哪里听来的。 只是会是从哪里呢? “这种事父亲大人怎么可能和我说,更不可能到处乱说,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偷窃了自己的源书背叛结社什么的。父亲大人是考虑到盖提亚的声誉才忍耐了下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对你施行追捕。” 少女恨恨的注视着罗兰。 “你是在想有人故意诬陷你的吗?别狡辩了,父亲大人的源书确实没了,而我去询问他,他又闭口不谈,我又问了你的事,父亲大人直接告诉我,你从来也不属于盖提亚,这难道还有假吗?” 安缇莉西亚固然怒火高涨,但她思维还是灵敏的,罗兰一说话,她就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嘲讽道。 罗兰沉默了一会。 然后抬起头,直视安缇莉西亚,平静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这些事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别人引导你的?” 少女冷冷一笑。 “你还不放弃吗?那好,只要你打败我,我就告诉你答案。怎么样,对于魔术师、对于你这个利益至上的魔术师来说,是个很好的提议吧。” 罗兰露出了微笑。 “可不要哭哟。” (啊,别因为咱要加更,就不砸票了啊,大家要是砸得多,不用说咱都会主动加更的。) (章节名弄错了) 第三十一章 恶灵 “花费了一年半才唤起的魔神,本来是打算对付穗波的,现在看来用在你身上也相当合适呀。希望你不要这么轻易的就死了,我想问你源书的下落呢。” 安缇莉西亚看起来信心十足,似乎对自己的手牌有着充足自信。 这也难怪,不管是什么样的魔术,都需要一定程度的准备。几乎没有光靠咒语和动作就能使用的魔术。就如同用有限的牌玩起扑克牌游戏一样,胜负大都在收集扑克牌的阶段就已经决定了。 总之,就是互相判读先机。 别说在开战之前,从决定假想敌的瞬间起就已经开火了。设想对方一切的攻击,推测对方一切的防御,魔法师会收集所有可能到手的牌。 安隄莉西亚说她准备了一年半。 这场战斗,就是安缇莉西亚花费一年半的时间,原本用于和穗波对抗的战斗。 只是忽然目标变成了罗兰,不会有影响吗? 一定有。 魔神的召唤上,也许有着针对穗波的魔术特性的能力。 一口气召唤三柱魔神出来,要说不是配合进攻,这根本不可能。 所以,这里面又有战术的因素。 此时,不管是安缇莉西亚还是罗兰,他们都不是处于完美状态之下。 就这场战斗看来,尽管有着瑕疵,但却是非战不可。 不提罗兰的疑惑需要解答。 安缇莉西亚实际上才是最受伤的人。 幼时最好的朋友,在一次行动走,突然失踪了。 那是的她,很伤心,非常的伤心。 欧兹华德什么也没说,既没承认罗兰的死亡,也没承认他的存在。 就好像完全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按捺下悲伤,当少女重新投入魔术学习当中不久,经过种种渠道。 再加上欧兹华德的奇怪行为。 她想到了一个令自己难以想象的结论。 这位幼时最亲密的朋友兼学长,背叛了。 他背叛了自己的老师,她的父亲。 他偷走了对魔术师来说最珍贵的源书。 然后背叛了结社。 无法原谅。 不可饶怒。 因为确认了他的存活而升起的高兴也变成了恨意。 强烈的怒火和恨意,险些将她那颗魔术师的心灵在冻成冰之后被燃烧殆尽。 随着父亲大人的研究失败。 她越发的认为,这位曾经的学长就是原因。 因为他偷走了源书,导致了父亲大人的失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很想这么问。 但她的理智却不断的在呐喊: 杀了他! 守护盖提亚的尊严! 守护父亲大人的尊严! 于是—— 在这么一种复杂的心态下。 她见到了罗兰。 虽然当时没有认出来。 不过这并不重要。 因为赶上了。 赶上了战斗的机会。 恨意怒火等等复杂的感情,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对战斗的渴望。 是的,她明白了。 原来什么守护尊严、偷窃源书、背叛结社什么的都是她为了解释自己那么愤怒的借口。 其实,她只想对这个曾经的学长,表示出她最真实的不满而已。 不满他突然失踪。 不满他不告而别。 不满他造成的一切。 到了这个地步。 这不是一场魔术师的战斗了。 这是少女——是安缇莉西亚本人时隔十二年的一场发泄! 不管输赢与否,都不再重要。 只要命令魔神冲上去狠狠把那个一脸微笑的青年揍一顿就好了。 “上吧!马尔巴士!格莱杨拉波尔!艾利欧格!” 少女猛地挥手,对魔神下达了攻击指令。 听到那声呼唤,三柱魔神开始行动了。 血与战争的恶灵们。他们与这称号名符其实,有如迅雷一般的速度。一眨眼之间的功夫,就冲到了罗兰面前,开始汇聚咒力。 每一击大概都会挥动惊天动地的咒力吧。 面对近在咫尺的威胁,罗兰还有心情自言自语: “一下子三柱恶灵吗,虽然死不了,但估计会耽误很多时间,而且还要一些事没搞懂。也许是一场不合算的战斗,不过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大小姐,可不好失礼呀。” 拥有鹰翼的飞狼——格莱杨拉波尔,号称嗜血的艺术家,其速度比威武的黄金狮子还要快上一点,几乎如同一阵狂风,朝着罗兰挥下了爪子。 此时他的话才刚刚说完,不过却依然没有一丝慌乱。 右手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浮现着淡淡光芒的华丽长剑,横在自己头上。 乒~! 一声不下于金属交响的清脆声音传到少女的耳朵里。 飞狼发出一声怒吼,不断煽动翅膀,试图将爪下的罗兰压下去。 可是做不到。 明明脚下是一团空气,而受到魔神大力攻击的罗兰却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因为魔神的身体挡住了罗兰的正面,导致少女并没看清,只是看着魔神似乎和罗兰在僵持着。 挡下了飞狼的利爪,罗兰轻轻一笑,扭动腰身,顿时一股腰力顺着脊椎的摆动,层层叠加,瞬间传递到手臂,那股力道早已转化成了一股纯粹的劲道。 没有大幅度的动作,仅仅是手腕那么一震,长剑抖动。 飞狼却被反震而起,上半身不受控制的高高仰起,身下月复部完全展露在罗兰面前。 众所周知,大部分的哺乳动物最大的弱点就在于月复部。 一丝犹豫也没有。 挥出长剑。 干脆利落的刺入了飞狼的月复部,然后贯穿了它的躯体,一截剑尖从背后露出来。 尽管魔神是没有理智的灵体,但它们却有着本能。 受到堪称致命性的打击,飞狼仰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接着不顾伤势,迅速低下头颅,张开嘴巴,露出锋利的利齿,疯狂对准罗兰的头部咬去。 速度依然灵敏非常,不出预料的话,罗兰绝对躲不过去。 可是,他似乎预知到了飞狼的接下来的动作,在它低下头来的前一瞬间,刺入飞狼身体里的剑刃快速一转,横向挥动—— 罗兰毫不犹豫的身体一转,带着旋转的劲道,长剑顺势挥去。 长剑与银枪交击,掀起堪称暴风般的咒力。 是艾利欧格! 这一次,罗兰与艾利欧格交锋完之后,立刻从原地跳开。 几乎是同时! 带着庞大的气势和咒力,黄金狮子从天而落。 稍微和这三柱恶灵拉开一点距离。 罗兰脸上也带上了一丝凝重。 毕竟是有名的魔神,就算是他,近身搏斗时也不能马虎对待。 而就在罗兰打起精神,严正以待的时候。 不远处的安缇莉西亚心中掀起了浓浓的震撼。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类能以**正面抗衡她的魔神。 这已经违反了魔术定理了。 (现在是推荐是1391晚上12点之前到1440加更啊) 第三十六章 化为魔法的魔术师 就在安缇莉西亚召唤艾利欧格的同一时间。 一只乌鸦和穗波他们一样,降落在丹生山的山腰。 顺便一说,穗波带着伊庭树和猫屋敷去海面上转了一圈,但想不到什么救助罗兰和安缇莉西亚的好办法,只好暂时返还据点。 如果那是正常的鸟,不可能在夜的黑暗中飞翔。 黑衣人让乌鸦停在手臂上。大幅点了两,三次的头。 “——首领好像重新唤起了艾利欧格。” 黑衣人向身旁的壮年男子通报。 他们是与安缇莉西亚一同来到这里的盖提亚魔法师。当安缇莉西亚与罗兰被冰海吞没后,他们便悄悄地散入山中。 “好,继续等候首领的命令。万一阿斯特拉尔有所妨碍,就各自进行排除——虽然首领被夜捕捉一事出乎意料,不过,这件事绝不能对外面泄露半点风声。” 壮年男子下达指示。 然后,岛鸦再次飞向高空。 如果乌鸦拥有魔术师的知识,他说不定会感到吃惊吧? 好几个魔法圆阵以冰海为中心,排列在半山腰上. 那是——以一座山当作舞台,由十几个魔法圆组合而成的巨大复合式魔法阵。 山的另一边。 身在据点的伊庭树等人,遇到了影崎。 “你是说禁忌?” 猫屋敷的声音戛然而止。 总是难以捉模的阴阳师,一脸凝重的表情僵硬如岩石。缠在他身上的四只猫,每一只都竖起了毛警戒着。 美贯缩起身体、紧紧抓着穗波的斗篷下襬不放,穗波也因为那个名词的份量而屏住呼吸。 “难道是真的?” “不,只是有嫌疑而已,并非已经找到证据了。” 影崎用一如往常的模样耸耸肩。那个动作就像人偶或什么物品一样,充满虚伪的感觉。 “不过,就算只有嫌疑,也足以进行监视了。各位都很清楚,魔术师化为魔法这个行为,是多么严重的罪行吧?” “那个,能解释一下魔术师化为魔法是什么意思吗?为什么你们看起来都很在意的样子。” 本应该陷入沉默的时候,伊庭树怯生生的说道。他虽然听过这个名词,但却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穗波沉重的解释道: “咒力是非常容易变质的能量,能够控制这种变质的技术就是魔法。而咒力外泄引发的现就是咒波污染。一般来说,咒波污染不会持续太久,规模也有限。只要天一亮,就连夜这样大规模的咒波污染,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吧。” 环境的自净作用对咒波污染也有效。 就像河川会流向海洋,就像动物的尸骨会化为土块一样,咒力总有一天会流逝消失。这是自然的法则。 “但是,只有在魔术师化为魔法的情况下,咒波污染不会依照这个流程转变。没错,这可以说是火焰与核能的差别吧。化为魔法的魔术师,光是存在于那里就会持续散播咒波污染。 而且,这种情况下的咒波污染无法被自然净化。咒波会半永久性地持续残留,持续‘感染’附近的土地与生物——有时候还包括人类.有一些被称为人鱼与狼人的畸形种,好像就是因此诞生的。用现代的说法,可以比喻成辐射能吧?” 脸上带着能乐面具般的笑容,影崎最后补充道: “——当然,污染的代价则是化为魔法的魔术师,可以得到一般魔术所无法比拟的力量。” 魔法会远离世俗,不是为了隐藏神祕的仪式。 而是因为魔法很危险。 因为异界的力量轻易就能诱惑魔法师,而作为诱惑的代价,魔法便能轻易地侵蚀现实。 这也是《协会》这种互助组织成立的一大理由。简单的说,协会是魔术师们为了彼此监视不触犯禁忌而存在的组织。是为了制裁、除去触犯禁忌的魔术师而存在的审判机关。 正因为如此,无论是谁都会对他心怀畏惧。 畏惧影崎——这个制裁魔术师的魔术师。 “这些事我们早就知道了。” 穗波冰蓝色的眼瞳闪过严厉的光芒,对抗影崎那恶作剧的笑容。 “所以,你想说什么?” “哎呀,我只是单纯做个确认而已。因为盖提亚如果真的打破了禁忌,协会也得给予相应的处罚。” 影崎的话听来彬彬有礼。 忽然伊庭树脸色大变,本来他听完穗波的解释就陷入了沉思之中,但显然他想到了什么。 “——穗波!” “什么事,社长?” “这样的话,罗兰和安缇莉西亚小姐不要紧吗?他们万一受到了感染了的话——” “啊?” 穗波哑口无言。 如果这是普通的咒波污染,那就算造成危害也会在几天内平息。 即使这真的是由禁忌引起的咒波污染,但只要身为魔术师,就能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吧。 想到这,她心里有些感激起罗兰来了。 如果不是他拖住安缇莉西亚的话,说不定现在被吞没的就是伊庭树了吧。 “伊庭社长,你刚刚说了罗兰是吧,就是那个带着眼镜的茶发青年。” “是、是的。” 尽管不知道影崎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伊庭树还是老实的回答了。 可能他的心里还指望着对方和罗兰是朋友,说不定会去救他。 可是他完全想错了。听到他的确认,影崎反而做出释然的表情,丝毫没有一点想去救人的感觉。 更像是放心? “如果是罗兰先生的话,那根本不用担心了,反倒是身为‘禁忌’的魔术师该担心担心自己,究竟有着多么的不走运,才会撞进他的手里。” 影崎十分肯定的说道,嘴唇勾勒出一抹看似有趣的笑容。 “诶?” “把魔术师变成魔法比作‘禁忌’的话,那么罗兰先生大概就是‘禁忌杀手’了吧。” 对着疑惑不解的伊庭树,影崎这么说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协会没有对罗兰出手的原因吗?” 猫屋敷恍然自语。 “猫屋敷先生好像对协会有些误解。协会是公平公正的,只要不对魔术师集体利益造成侵害,协会是不会出手的,相反,如果能给魔术师集体带来好处,协会反而会支持他。” 影崎顿了顿,解释完后,又似感慨的说了一番令在场众人都不禁沉默的话来: “说到底,魔术师就是这么一种为了魔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异形。哪怕是禁忌,对于魔术师来说,也无非只是一条通往更高层次的捷径罢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好吧,你们这么给力,看样子是想测试一下咱的极限呀。放心,咱遵守诺言一更到) 第三十七章 污泥——欧兹华德 白色海洋之下的妖怪工厂之中。 尽管过了好一会,但罗兰还是觉得肚子隐隐作痛。 他甚至不敢去看坐在安缇莉西亚肩膀上的迷你艾利欧格。 他怕自己会再次笑出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罗兰挑起了新话题。 “呐,我们就在这等吗?” 少女似乎还在因为罗兰之前的举动而感到不满,连好脸色都欠奉。 “恩,因为这里是夜的内部。不管想不想要,它应该都会察觉魔法的气息。” “你准备怎么办?杀了?还是秘密捕捉?” 提起这件事,罗兰也没了笑的心思,正色的问道。 毕竟对方是自己的老师,虽然不承认,但他可是一直把对方当做老师来对待。 毫不客气的说,没有欧兹华德的帮助,就没有今天站在这里的罗兰。 “可以的话我想捕捉,但问题是你,你会向协会告密吗?听说你曾经和协会的影崎走得很近,而且也帮着协会做了不少事。如果不是你没有正式加入协会的话,恐怕外界魔术师百分百会把你当成和影崎的同一种人。” “制裁魔术师的魔术师吗?还真是不小的误解啊。不过没办法,谁让协会有钱呢,他们出得价码我拒绝不了。” 罗兰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至于你,视情况而定吧。” “什么叫视情况而定?” 安缇莉西亚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模糊不清的回答了。 “比起这个,我想你还是稍微注意一下周围吧。” “周围?” 安缇莉西亚不解,疑惑的看向罗兰,可是却发现他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盯着房间某个位置。 几乎是同时,艾利欧格有了反应。 “艾利欧格?” 搭在她肩膀上的迷你艾利欧格正勇敢地扬起旗帜。 那面旗帜、还有艾利欧格隐藏在头盔面罩下的眼眸,都盯着窗户的另一头。 而罗兰的目光恰恰也注视着那里。 就在这个时刻。 突然间——妖怪工厂大幅摇晃起来。 好似是地震的摇动就和开始时一样突然地停止,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庞大浓厚的气息。 “——!” 那股气息带着无可救药的恶臭,几乎让人想吐。 紧接着,那股气息发出声音: “找——到——了” “它来了!” 其实不需要安缇莉西亚的高声警示。 罗兰甚至比艾利欧格还要早察觉。 谁让他对于这种东西最敏感呢。 “来了吗?可让我等了好久呀。” 罗兰还有心思自言自语。 啪嚓! 也许是无法承受刚才的震动,原本就已开始崩塌的天花板裂缝大幅裂开。 有物体从那一道看起来就像恶魔爪痕的裂缝中黏答答地落下 那是呈现漆黑柏油状的—— 污泥。 腐液。 淤泥。 那是一团只能够如此描述,散发出惊人恶臭的液体。 咕嘟噗噜咕嘟。 从天花板滴下的污泥正在蠢动,泥浆蠕动着汇集在一起。 污泥在水泥地上留下拖行的痕迹,重重叠叠的堆积起来。 烂煳烂煳地。 黏稠黏稠地。 污泥缓缓地生出四肢,抬起头部,构成形体。 如果污泥所构成的形体,是在传说中会出现的龙或魔物,那不知道该有多好,不知道会是多么大的救赎啊! 然而,那形状却—— ‘人’ 是太过清晰的人形。 眼看着一行泥的形体渐渐变得完整。黏液一边咕噜咕噜地循环着,一边冒出类似手指的突起、像是耳朵的隆起以及形似嘴巴的空洞。 那团物体咕啾、咕啾地喷洒出黄色的黏液,渐渐接近这里。 “可爱——的——安缇” 泥团的嘴巴在动。 “我——可爱——的——安缇——找得我——好苦。” 它的发音非常剌耳,光是听到那声音,耳朵好像就快溃烂了。 “把——魔——神——还给——我!” 一半在崩溃,一半同时又在重生的污泥伸出手。 罗兰在一旁冷眼旁观,如今的‘老师’似乎认不出来他了。 不过这样正好。 可以给他观察对方的机会。 面对这滩污泥形成的人形, “父亲大人,如果您能说话,那我就再说一次。如果您还要暴露出更多丑态,就由我来毁灭您吧。” 自始至终一直面向前方的安缇莉西亚发出宣言,对拥有人形的污泥断言道。 “丑——态?” 污泥开口了。 霎时,一部份的污泥突然构成了其他形状。 那些发出啪啪声响飞动的物体——是几个小时前出现过的黑鸠沙克斯。 黑鸠群啄打混凝土墙,穿过损坏的机器,成群淹没了安缇莉西亚刚才所在的地方。 少女在千钧一发之际滚开了。 当安缇莉西亚再次站起来时,黑鸠已经变回污泥,她刚才站立的地板被破坏得不留原形。地面上只剩下一个像陨石坑一样的巨大球形坑洞。 何况,事情还没有就此完结。 就在同时,另一个成形的污泥朝罗兰扑去。 ——马尔巴士。 那是黄金之狮——现在已变为沾满污泥的魔神之狮。 马尔巴士发挥猛兽的脚力,直扑向站在房间边缘的罗兰。 在不到眨眼之问逼近过来,张开大口打算把他吞下。 遭遇这种躺着也中枪的倒霉事。 罗兰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依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没有躲闪的迹象。 “发什么呆!快闪开!” 可少女看到这一幕却急了,连忙喊道。 下一刻——少女瞪大了眼睛。 地板发出痛苦的申吟。 甚至连少女也能感受到地板的震动。 但她的注意力不在这。 只见她目光所视之处。 魔神之狮在仅仅距离罗兰不到半米的地方,似乎遭受到了什么从天而降的巨大重击。 整个身体被压成了一滩烂泥,薄薄的铺在布满网状裂痕的地板上。 混杂进灰尘之中,散发着恶臭。 “真是的,说实话我不喜欢做这种没有好处的事呀,不过如果您要非想和我过过招,我也介意就是了,毕竟是老师嘛~” 罗兰用手挥了挥,扫开面前震起的灰尘,绕过那滩污泥,往前走了几步,算是进入了‘人’的目光范围之内。 污泥转了过来,用那污泥构成的眼珠,毫无感情的注视着罗兰。 片刻~ “原来—是你,我最—得意—的—弟子—罗兰哟。” 污泥咧开了嘴,看上起极为怪异。 “很荣幸再次见到您,欧兹华德老师。” 罗兰优雅行了一个贵族礼,微笑道。 (第二更到!) 第三十八章 唤起与退散,退散与唤起 “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欧兹华德老师。” 在这充满恶臭的类似停车场的房间里,罗兰面朝着那污泥形成的诡异之‘人’弯腰行礼,看上去说不出的尊敬。 “赫赫赫赫原来是你” 化身禁忌的污泥,发出嘶哑刺耳的笑声, 那笑声就好像是用铁片在金属上刮划。 哪怕是安缇莉西亚也忍不住微微皱眉。 到了这种地步,整体已然成为移动的污染源,这么一来,它所发出的声音又何尝不是一种诅咒? “说实话,见到老师如今这副面孔,应该说是悲伤吗?也许之前是的,但现在我只能感觉恶心。” 平易近人的笑容隐退,罗兰用厌恶的神色望着污泥,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身为魔术师,追求禁忌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只有成功者才能得到所有人的敬畏,而失败者则需要抹杀。事实上来说,化身禁忌的欧兹华德老师,已经不能算是真正的欧兹华德老师了吧。大小姐哟,你也只抱着这种想法才来到这里的吧。” 罗兰的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是看透了安缇莉西亚心里的想法。 少女默然点头。 看向污泥。 “没错,父亲大人化为魔法的结果是失败了。他偷偷集合弟子,想要与七十二柱魔神同化,结果却无法同化,变成那团只有将**与本能复写上去的污泥。那堆污泥是在七十二柱魔神里——混合了六十五柱魔神,已经什么都不是的灵体肉块。” 说罢,少女轻轻地露出微笑。 “所以,我是来毁灭父亲大人的。” 污泥发出阵阵颤抖,大概是因为罗兰和安缇莉西亚的话,气到它了吧。 它发出怒吼: “不过是区区弟子,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三柱黑影以子弹般的高速直奔而来。 但是,在它们行动前,安缇莉西亚已经跑到了罗兰身旁,扬起手中的所罗门五芒星。 “——退去吧!” “——来了!” 在半山腰等候的盖提亚黑衣人呐喊出声。 “仪式开始!” 同一时间,咒力通过所有围绕着冰海的魔法圆。 一瞬间,这个巨大的复合魔法圆阵有了意义。 “喔,魔法圆之间的复合吗?” 待在半山腰的影崎面无表情地低语.他的话在字面上明明带着佩服的意思,在声调中却完全找不到那种感情。 “这就是盖提亚的祕传仪式吗?” 三柱魔神已逼近安缇莉西亚身旁。 一是口吐火焰的炎狼。 一是巨大的豹子。 一是生有飞翼的牡牛。 三头魔物转瞬间就扑到无力的少女身上,要将她吞食殆尽—— 事情在一瞬间划下句点。 “退去吧!” 就这么一句话,便让三柱魔神消灭得无影无踪。这一次,它们甚至没有变回污泥。 安缇莉西亚只是扬起手中的所罗门五芒星。 “哦呀,出乎意料,干得不错嘛,大小姐。” 罗兰看起来有些惊讶。 “既然是能够唤起的东西,也就能让它们退去。这是理所当然的道理吧?何况,你不已经在我面前展示过了吗?” 少女淡淡笑道。从她的语气里还可以听出一丝抱怨。 对此,罗兰视若无睹。 “当然,这么做需要超越对手的咒力。包含我在内,如果有二十名盖提亚的魔法师在——毕竟是不会输给父亲大人的。” 这就是布置在外围的魔法圆,其真正的用途。 他们将退去的魔法圆重重交叠在一起,仅仅等候着这个瞬间。 “安缇” 污泥疯狂地挣扎着。 “其实我是打算在排除阿斯特拉尔之后才这么做的。因为这是盖提亚的祕传仪式之一——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办法了。” 安缇莉西亚的表情比起夸耀胜利,看起来反而很悲伤。 “退去吧!” 她紧握着所罗门的五芒星大喊。 咒力轰地一声击中污泥。 “——退去吧!退去吧!退去吧!” 那是次序正好与唤起相反。 与唤起相对的——退去。 构成污泥形体的魔神们,一个接着一个依照相反的次序被安缇莉西亚送回异界。污泥渐渐地剥落,痛苦地翻滚着被削去。 污泥逐渐缩小。宛如受到火焰的灼烧。 一开始差不过和一个成年人同等大小的泥团,在转瞬间变成孩童大小,立刻又被压缩到小狗小猫的尺寸——然后在几秒之后消失了。 多么无聊的下场。 或者说,多么戏剧性的过程。 是的,只是过程,并不是结尾。 “这下子,应该是结束了吧。” 尽管一开始手中握有王牌,但安缇莉西亚还是很紧张,不过表面却没展露出来。 眼看终于消灭了污泥,少女才松了口气。 “结束?别把禁忌想得太简单了。” 身后传来罗兰的笑声。 “什么意思?” 少女心里涌现出不妙的感觉。 “哪怕是失败品,但也有着失败品的优点呀,你看吧。” 就在这个时刻。 声音在虚无之中响起。 “我,诉说,唤起。(idoinvocateandconjurethee)” 少女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一颤,脸色大变。 “我,诉说,唤起。(idoinvocateandconjurethee)” “::andbythechiefoftheseatofapoiogiaintheminthlegion——” 突然间,蜷缩在混泥土地板上的污泥残渣塑成形体—— “啊~!” 由于事先有罗兰的提醒,虽然这次少女早已发现,但终究是来不及了。 这一次就连宣告退去的时间都没有,拥有鹰翼的飞狼——浑身污泥的格莱杨拉波尔即将扑倒少女。 嘭的一声响,好似拳头砸在水潭里面的声音。 少女的尖叫声戛然而止,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是罗兰。 “很抱歉呀,这位大小姐对我来说还有用,所以可不能交给你。” 继而,响起了罗兰的声音。 他站在安缇莉西亚身前,看起来什么也没做,不过他的脚边却铺盖着一层污泥残渣。 那是被轰碎形态的污泥魔神。 被罗兰的话拉回心神,安缇莉西亚震惊的看向前方。 “可爱的安缇真可惜啊。” 应该已经消失的污泥发出沙哑的声音,再度隆起。 泥团形成人类——半是崩溃的老人形体。 “既然是能够唤起的东西就能让它们退去那反过来也是一样只要还有一点残渣剩下就能再次唤起。” (三更到,五点还有一更,开始进入**阶段,请大家踊跃砸票吧!) 第三十九章 罗兰的决策 安缇莉西亚的脸上浮现惊愕的神情—— 她搞错了。 她以为污泥没有理性。她认为那团污泥已经了抛弃身为人类的智慧与知识,只是像野兽一样的物体。 这是错误的。 身为魔法师时习得的祕传仪式还有魔法,那东西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它一直等待着少女露出破绽的瞬间到来. 多么狡猾啊! “走开罗兰不然的话我会杀了你。” 污泥构成的老人对罗兰发出了警告。 可是对于这种话,罗兰几乎快免疫了。 “如果能做得到的话,就尽管来吧,说实话我也很想跟老师过过招,我想知道,过了这么久,究竟是我的召唤灵厉害,还是七十二柱魔神更胜一筹。” 罗兰面无惧色,甚至带着一丝雀跃。 和强大的魔术师过招,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值得享受的快事。 虽然是危险了一点,但没关系,反正死不了。而但战斗带来的好处却是丰厚的。 也正是有着这种心态,他才能坚持着击败各大结社的魔术师。 同时提升对魔术的理解,磨练实战经验。 如今的欧兹华德,或许算不上是魔术师了,只是从它刚刚的表现可以得看出,化为污泥的它还残留着作为魔术师的智慧。 也就是说,心性虽然不及真正的欧兹华德,但战斗力却是差不多。 至少,加上它那本身几乎不死的特性,甚至比欧兹华德本人还要难对付。 “真是大言不惭的小鬼不过你似乎还欠我一个约定吧。” 污泥怒极而笑,说到最后,更是一副怪异的口气。 约定? 安缇莉西亚不明所以。 罗兰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一脸凝然。 “是的,我还欠着您一个约定,无论您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替您办到。” 他这么认真的说道。 “喂,罗兰!你不是开玩笑的吧,就算你和父亲大人有过约定,但真正的他已经死了,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是父亲大人的罪恶!你根本没有必要跟它将条件。” 安缇莉西亚面色一紧,急忙上前拉住罗兰的胳膊,说道。 不理会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少女,罗兰注视着污泥,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少女,还是在说服自己。 “正因为如此,必须得抓住唯一的机会,哪怕是会造成任何严重的后果,也必须得遵守。这是我身为魔术师的原则,况且欧兹华德老师同样值得我这么做。” 罗兰自顾自的说着,脸上平淡无奇,看不见笑容,也看不见其他感情。 语气平淡,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 “赫赫.赫赫.——很好我开始庆幸有你这么一个弟子了。” 污泥不断颤抖着,发出刺耳的笑声,落在安缇莉西亚的耳里,却好像砸在她的心里。 沉重~ 但这并不是结束。 “那么我命令你把安缇交给我。” 污泥的话顿时让少女身体一抖。 果然,最大的可能性发生了。 污泥要求罗兰把少女交出去。 罗兰会答应吗? 少女不禁想着这个问题。 但事实却是让她受到了沉重打击。 罗兰选择了答应。 并且在最快时间付出了行动。 “接好了。” 罗兰嘴角翘起,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身边的安缇莉西亚忽然身体一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抓了起来。 然后扔向污泥的方向。 她该尖叫吗? 这个应该尖叫吧? 可为什么发不出声音? 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心口。 同时堵住了喉咙。 沿着一条抛物线,身体不由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正好朝着罗兰的方向。 安缇莉西亚双眼变得空洞,唇瓣微张,似乎想说什么,但说不出口。 只能呆呆的望着一脸轻松笑容的罗兰。 在这不到三秒的时间里,对她来说却是无比的漫长。 终于,因为少女即将落地的方向有点偏移。 污泥迅速分出一柱魔神,奔过去接住了安缇莉西亚,然后将她放在地上。 “赫~赫~赫~赫,做的不错罗兰,那么接下来” 污泥咧开嘴巴,满意的笑了笑,紧接着蠕动身体。 转向安缇莉西亚的方向,慢慢靠近。 而安缇莉西亚似乎毫无察觉,被接下后,就坐在水泥地上,一脸呆滞。 也许是因为即将能够满足自己的**,污泥蠕动的速度很快,马上就到达了安缇莉西亚身边。 “好了可爱的安缇快把魔神交出来吧我可以不杀你。” 它就停在少女身旁,用那散发着恶臭的污泥,构成的手掌慢慢伸向少女那白皙精致的面庞。 两者相差之大,简直是两个极端。 听到声音,少女眼中恢复了一些神采。 勉强扯出一个混杂着痛苦的苦涩笑容,也不反抗污泥的‘’。 任凭污泥不间断的滴落在自己的洋裙、面庞上,她就这样静静的说道:“放弃吧,父亲大人,我并没有带上其他柱的封印。同样,我也不会交给您的。” “你说什么?我不相信!既然如此那你就和我成为一体,然后由我亲自.去取吧!” 污泥闻言震怒,怒吼着,也不再继续多说,打算吞噬了安缇莉西亚,然后变成她的模样去盖提亚总部取回来。 虽然无法掩饰自身的咒波污染,不过这对它来说,此举动之中泄恨的原因占了大多数。 说罢,它化为一波类似浪潮一般的形态,准备把少女一口气吞没。 安缇莉西亚突然轻笑了一声,突然握上了所罗门五芒星,眼中闪过一抹坚决。 随即露出凄然的微笑,督了一眼罗兰。 仅仅一眼不知道想表明什么。 可罗兰却清楚她想要做什么。 那是所罗门的隐秘术式。 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使用。 而在这个特殊情况下的作用就是—— ——自杀! 或者说,她要和污泥同归于尽。 (四更到,晚上还有更新,不过不确定是几点,至少更新一章。) 第四十四章 咄咄逼人 听到安缇莉西亚这么说,影崎脸色不变。 “能听到您这么说真是倍受鼓舞。那么,请看看这边的资料。” 影崎点点头准备了新的文件。内容是几张纸与照片,里头还混杂着卫星照片。 “这照片是?” 伊庭树插口。 “这是能够拍摄出气场的克理安摄影术(注:利用高伏特电压的瞬间激发,把邻份不可见光谱的电磁波予以显相,可看出人或物的气场、能量场)的应用,协会在锁定灵脉时也会使用到这种技术。” 克理安摄影术——这种用来感应生物能量的摄影术,在几个魔术集团里被升华成用来拍摄咒力的技巧。不过,也只有规模、思想都与其他魔术集团有所区隔的协会,才能够引进连卫星照片都加以改良的技术吧! “就像您所知道的,夜是在灵脉中流动的咒力暴风。只要调查灵脉,就能预测夜会在何时、何地散布咒波污染。正因如此,协会才能够预先招标。” 影崎继续说明: “化为这场夜开端的咒力,是跨越海底山脉,从遥远的欧洲灵脉过来的。如果要追溯源头——可以追溯到四个月前,英国的威尔斯地区一带,盖提亚的工房的确是建在那道灵脉上吧?” “工房会建在灵脉上也是理所当然的,这算不上什么证据。” “的确没错。” 影崎表示理解般地点点头。 伊庭树在心里松了口气。 不过,他安心的太早了。 影崎把话题拉回,犀利的问题如此袭来: “那么——关于同样在四个月以前,在威尔斯地区发生第一次的夜当天,盖提亚前任首领以及他的心月复,阶级已达5=6也就是小魔导师的魔术师们,全都无一例外在工房内离奇死亡的事情呢?” 安缇莉西亚陷入沉默。 她并非在行使缄默权,那是如同在问‘为什么你会知情’的沉默。 “啊,你们的隐瞒工作做得非常出色——不,我这不是在责怪你。如果有魔术师在魔术仪式中惨死的报导出现在新闻上,我们也会很困扰。但是盖提亚就连提交给协会的报告都用心脏麻痺或脑梗塞之类的理由带过,这就有点不明白你们的意图了。” “那是” “你有什么藉口要说吗?” 和他讲出口的话不同,影崎的语气里听不出责备的意思。 他只是将事实摆在眼前——他的说话方式真的只是如此而已。 “——你会当上盖提亚的首领,就是因为这个事件。也因为这样,你离开了与穗波小姐同窗的学院。” 影崎的声调非常徐缓,带着独特的节奏。 少女低垂着头。 “那个,我也可以发问吗?” 是伊庭树。 “您有什么问题呢?” 影崎点点头。 “就、就算真的发生过这些事好了,为什么触犯禁忌的魔术师会和夜一起来到日本呢?” 影崎的态度就像在说‘啊,是这种事吗’,他把背靠在椅背上开口道: “这只是比喻而已喔。比如说,要是有某个魔术师触犯了禁忌.但是却没有成功的化为魔法而溶进灵脉里呢?” 影崎的手指唰地一声指出如同河川的流向。 “触犯禁忌也可以分成好几种,不过最好懂却困难的方法就是那个了。将自己的身躯,如同字面上所说的一般化为魔法。这只不过是举例而已——如果是唤起魔术,那就是用自己的身体替换掉原本要唤起的魔神等等,当然,也可吞噬,但是魔术师的灵格根本比不上召唤物的灵格,所以很容易会被意识泯灭。” 影崎看了一眼罗兰,意味不得而知。 伊庭树想起了罗兰跟他们说过的那个污泥老人。 化为数十柱魔神凝块的前魔术师。 像那样的怪物,如果要溶入灵脉之中,利用名为夜的咒力暴风,也并非办不到吧? 影崎看着已经无话可说的伊庭树耸耸肩。 “唉,现在也还没有确实的证据就是了。” 影崎脸上露出浅薄的苦笑。 “所以,这只是做个确认而已。” “那么。” 面对伊庭树的疑问,影崎瞥了安缇莉西亚一眼,接着喃喃说道: “要是隐瞒禁忌的只有首领一个人,那只要对一个人定罪就能解决了。” 伊庭树的脸色瞬间大变。 那一句话,让他领悟到影崎想说的是什么。 “不过,如果《盖提亚》全体都知情却还隐瞒事实,那就得对全员加以处分不可。” 怎么会有这种事。 简单的说,他是要安缇莉西亚当代罪羔羊。 影崎在对她说,只要你一个人接受制裁,我就放过其他所有人。 安缇莉西亚咬住艳红的嘴唇,她大概正在寻找可以逆转局势的一步棋吧? 可是没用。 这盘棋已经被封死了。 封死了——真的是这样吗? “好了,怎么样啊?” 影崎紧紧地逼近,那句话就像在补上致命一击。 “只要获得确认,这件事就由协会直接派遣人才过来解决吧。虽说是触犯禁忌的魔术师,但是凭我们的战力,也不可能让他跑了。” 他淡然的说出事实。 “” 安缇莉西亚张开嘴唇。 “嗤~” 这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打断了安缇莉西亚想要出口的话。 影崎顺着声音看去。 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某个人。 “罗兰先生,您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 是的,刚才那声嗤笑是由罗兰发出的。 “其他的倒是没有,只是协会未免太张狂了吧。”罗兰坐在写字桌旁,拄着脑袋,发出冷笑,“以为每一个触犯禁忌的魔术师都是可以那么轻易解决的吗?还是说,影崎,你得到了达留斯的许可,可以随意出手吗?” 影崎暂时没有说话。倒是穗波,在听到达留斯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 “原来如此,那么罗兰先生的意见是?” 影崎沉吟了一会,出乎伊庭树的意料,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向罗兰主动询问。 闻言,罗兰忽然摆正姿态,一脸正色的表情。 “社长。” “啊,是,罗兰有什么事?” 太过突然,伊庭树差点没反应过来。 “我打算以个人的身份接受一份委托,准确来说是以阿斯特拉尔成员之一的身份,单独接下委托。所以我想请社长同意我的请求。” “诶~~~~?” (三更到,等会还有一更,另外到12点之前推荐到2260加一更) 第四十五章 油盐不进的影崎 “诶~?这、这个——” 伊庭树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求助的眼神不断在猫屋敷和穗波身上打转。 说到底他才成为社长不到半个月,要让他习惯性的处理什么事,他肯定会不禁去求助于别人。 这样的习惯绝对要扭转过来。 相信猫屋敷和穗波都是这么想的。 美贯?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社长哥哥变成废柴吧。 而且,自从影崎出现后,她就没说过一句话。 伊庭树也没办法指望她。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伊庭树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这种事,社长决定就好啦。” “穗波说得不错,社长要学会独立决定事务。” 穗波和猫屋敷分别说道。 就算你们这么说 伊庭树在心里申吟。 “拜托您了,社长。” 罗兰的声音成了压倒伊庭树心里最后防线的一根稻草。 “那个能先让我知道是什么事吗?” 大概是随口一问,伊庭树苦着一张脸,他又被打败了。 果然请求这种事,他根本无法拒绝。 “当然可以。”罗兰爽快的回答道。 接着他看向影崎: “影崎,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交易的内容是,我帮你对付那个禁忌的魔术师,而你则当把你之前所说的都给我忘掉,怎么样,很合算吧?” 罗兰微笑着说道。 虽然听上去很柔和,不过语气却是强硬的很。 “我想知道,如果我选择拒绝呢。” 影崎同样笑着,看上去很好奇。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所有人都在等着罗兰的回答。 特别是安缇莉西亚。 她根本想不出罗兰要帮助自己的原因。 明明之前说到盖提亚的时候他都不吭声的。 为什么一说到只要她自己站出来当替罪羊,罗兰就出声了呢? 想不通。 安缇莉西亚怔怔地望着罗兰的侧脸,心里一阵复杂。 “拒绝吗?”罗兰眼睛一眯,异色的瞳孔闪烁着别人看不懂的光芒,仍旧微笑着,“那也没关系,我相信愿意雇佣我的人会很多,比如某条蛇。” 罗兰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影崎的笑容消失了。 “你是认真的吗?” 影崎说道,舍弃了敬语,语气平静得可怕。 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这不是单纯的形容。 而是一种确实存在于他身上的‘势’,让众人了解到了这一点。 一个人能够带上大自然独有的气势,显然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说明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堪比大自然了。 猫屋敷脸色变得凝重之极,手掌暗自伸进了袖口之中,捏住了什么。 如果说猫屋敷是凭借经验作此判断的话,那穗波就是根据直觉来行事了。 她指缝之间夹住了四支槲寄生,看她绷紧的手腕,可见她随时都能进行攻击。 气氛冷冽。 伊庭树还没反应过来,形势就变得如此险峻。 就算下一刻发生战斗也不足为奇。 “嗯哼~” 尽管再不明形势,感觉到右眼的疼痛,伊庭树也隐隐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但他忍住,没有发出声音。 这种情况,留给信任的人去解决才是最好的办法。 他是这么想的。 “我是不是认真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接受?” “很抱歉,损害协会名誉之事,绝不可为。” “真顽固啊,影崎,要不来魔术决斗也行,谁赢听谁的。” 罗兰忽然提出一个建议。 猫屋敷脸色一动,想要说话,但看到罗兰那淡然自若的微笑,他放弃了劝说。 但之后影崎的回答倒是让他感到了诧异。 “就我本人的意见,我没有兴趣和你进行无谓的战斗,而且这件事牵扯到了禁忌,不能用这种轻率的方式解决。” 影崎一口拒绝了罗兰的提议。 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就像是印在骨子里的反应一样。 难道这两人已经交过手了吗? 猫屋敷不禁想到。 随即罗兰的话解答了他的疑惑。 “我都不怕输,你有什么好怕,反正第一次交手到现在不都是我输吗?” 罗兰丝毫没有作为失败者的羞耻之心,理所自然的说道。 “诶,影崎先生这么强大吗?” 伊庭树下意识说道。 但没人去反驳。 穗波是愣住了。 罗兰会一直输在着貌不惊人的影崎手里面? 怎么可能? 影崎怎么看都不像是强大的魔术师呀。 穗波以极其怪异的目光在影崎身上扫来扫去的。 似乎想找出什么不同。 猫屋敷则是稍稍吃了一惊,他是和影崎交过手,他明白影崎那份强大。 不过他对于罗兰的评价同样不低,至少他没把握能赢。 而罗兰却说,他一直没赢过影崎。 这岂不是说—— “当时他在让我?” 猫屋敷暗地里握紧了拳头。 沉寂了近十年的血液,居然有了沸腾的迹象。 影崎依旧面无表情,眼中看不到一丝特别的情绪,他淡淡的说道; “总之,这件事不能商量。” 面对影崎这种坚持的态度。 罗兰皱了皱眉头。 如果影崎答应了魔术决斗还好说,没有契约解放之下,他有把握胜过影崎。 但偏偏影崎却不答应。 这下可令他头疼了。 难道真的要把安缇莉西亚交出去? 不可能,如果交出去的话,绝对会受到重罚。 罗兰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缇莉西亚被协会惩罚。 只能动手了吗? 不过就怕达留斯那边下达许可命令 影崎要是真的放开手打,罗兰知道自己绝对会死一次,而且全力以赴毫无保留的死亡。 不过这样一来影崎自己也会和世界融合。 谁让他是仙人,而且是随时可以进入天仙的地仙。 光是地仙在西洋等级划分当中就相当于7=4的被免达人了,一旦到了天仙——立刻会与世界融合,不过在融合之前有一段释放力量的过程,在这过程当中,影崎是无敌的。 哪怕是罗兰准备了再多底牌,但也绝对不是影崎的一合之敌。 差距太大了。 越阶挑战什么的,到了那种程度已经比梦话还要虚幻。 甚至可以完全否定这种可能性。 说起来还是时间太少了。 罗兰自信,如果给自己一段时间的话,他也可以达到影崎那种层次,而且还可以保持人类肉身的活下去。 但是现在 罗兰打消了动手的想法。 看来只能打迂回战术了。 罗兰心想。 于是他说道: “稍等一下,我去打一个电话。在我还没打完电话之前,影崎你可别乱说话啊。” 罗兰专门提醒了影崎一下。 不过显然他的提醒被影崎直接当成了耳旁风——无视了。 你这家伙给我等着。 罗兰决定要再次开始构建新的术式,专门用来对付影崎。 本来克苏鲁魔术的特性就是——真实的伪物。 当然名字是罗兰自己取得。 从特性上看,只要罗兰愿意的话,他是可以拥有极多的术式, 可就是太费时间和精力了。 导致罗兰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就放弃了新术式的开发。 但是现在,他的开发**又被影崎激起了。 走着瞧。 大概就是罗兰现在的心态吧。 (加更完成) 第四十六章 影崎生气了吗? “嗯、嗯知道了。” 罗兰在窗前拨通了一个电话,不知道给谁的,简单的把事情说清楚后,他点了点头,接着转过身。 “影崎,找你的。” 罗兰一脸笑意的把电话递给影崎,然后自己回到位置上坐着,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信心知足。 影崎默不作声的接过电话,放在耳旁。 “我是影崎是,明白了。” 还没半分钟,影崎就把电话挂了,放在桌上。 这让猫屋敷他们有些搞不懂影崎的想法。 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大部分都是电话那头的人在说,影崎在听。 所以他们也猜不出其中的奥秘。 只是猫屋敷看到罗兰那副淡定的模样,顿时有了计较。 至于穗波和伊庭树还是安缇莉西亚,他们非常关注影崎接下来的话。 影崎环视一遍众人,神色未变的说道: “之前我说的话,希望各位能够忘记,当然,我自己也会忘记。另外,关于夜的处理问题,仍旧由阿斯特拉尔与盖提亚负责解决。最后是罗兰先生,协会副代表大人对您下达了处理禁忌的委托,作为报酬,我将代表协会保证这次事件不会与任何人扯上关系,不知您意下如何?” 话说到最后,影崎的目光落在了罗兰身上。 “自然没有问题,我答应了。” 罗兰不假思索的应下。 “那么,还有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我听说盖提亚的魔术师们几乎都处在衰弱状态,这种情况下,盖提亚的首领,你还打算参与投标吗?” 影崎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空虚的目光从罗兰身上转移到了安缇莉西亚身上。 看来,他是打算把盖提亚的介入彻底压制到最低限度。 “如果需要魔术师,这里就有。” 这一次,是穗波率先开口,她声音凛然,带着一种坚决。 “穗波?” 伊庭树很难相信,这位一直和安缇莉西亚作对的少女,居然会主动帮助安缇莉西亚。 难道是被罗兰感染了吗? 不过,穗波也说出了他的心声。 “社长,你忘了吗?阿斯特拉尔可是魔法人力派遣公司呀。又没有不能租借人才给同行的规定,只是在形式上会变成阿斯特拉尔与盖提亚的联合投标,这样可以吗?” 伊庭树连忙点头称是。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倒是安缇莉西亚。 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被她看不起的结社了。 不管是罗兰也好,伊庭树也好,穗波也好。 他们都在踊跃的帮助自己。 特别是罗兰。 尽管她不知道罗兰付出了什么代价才令影崎罢休,但她知道那绝对是非常重要的代价。 明明先前还在被她误会,还在被她追杀。 现在却不知道想着什么,居然主动帮助她。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 安缇莉西亚的脑海里仿佛被塞入了一团杂乱的丝线,一时间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 “安缇?” “啊?啊~” 安缇莉西亚猛地回过神来,发现是穗波在叫她。 “因为这是工作嘛。虽然发生了许多事,不过还是要公私分明。怎么样?要签约吗?安缇?” 见安缇莉西亚回过神来,穗波轻轻地眨了眨一只眼睛,带着一丝捉狭之意。 安缇莉西亚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红了起来。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完全露在了别人眼中的缘故吧。 她结结巴巴地小声回答: “那么契约就成立啦!这样你还有意见吗?影崎先生。” “不,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影崎摇摇头,把散布在桌上的文件收回手提箱里。 然后他露出让人难以留下印象的——非常稀薄的笑容,行了个礼: “那么,确认就到此结束。祝大家都有美好的魔法。” 当穿着西装的身影走出事物所之后,美贯欢喜的跳了起来。 “呜哇,影崎叔叔终于走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影崎叔叔那生气的表情。” 美贯一脸兴奋的跳上跳下的说道。 在她背后,浑身猫眯的猫屋敷托着脸颊。 “确实如此,想必他一定很不甘愿吧。明明把人逼入死角了,却被罗兰反戈一击,连最后的手段也被穗波破了,以他的个性一定会很生气吧。” “他、他那样是在生气吗?” 从影崎的表情里,完全看不出丝毫端倪。 “没错,那可是大发雷霆啊!” 猫屋敷微笑着点点头。 粘在他膝头与肩膀上的白虎、玄武也发出‘喵呜’的叫声点点头。 伊庭树忽然想了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随即他开始为自己突然间这么具有跳跃力的思维而感到悲哀。 他想到,既然影崎很生气,那么肯定会把怒火发泄在阿斯特拉尔上,而他又是阿斯特拉尔的社长,也就是首当其冲。 糟糕。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伊庭树觉得自己的人生完全陷入了一片灰暗当中。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社长?” “啊?” 一股微妙冷眼的目光落在了伊庭树身上,瞬间召回了他的注意力。 “什么怎么做?” 几乎是下意识,伊庭树就这么回答道。 可是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不止一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 各种情绪都有。 但基本都是不善的感情。 被一群强力的魔术师不善的盯着,会是什么感觉。 伊庭树此时终于体会到了。 地狱哪怕也不过如此吧。 “把那个魔术师抓住不就好了吗?” 伊庭树结结巴巴的说道。 “可是,没有协会的支援,很难确定夜下一次出现的地点。顶多只能过滤出候补地点而已。” “啊!”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连学徒都算不上的伊庭树哪知道解决的办法。 无奈之下,他把目光投向了猫屋敷和罗兰。 猫屋敷逗弄着猫咪,罗兰不知何时又握上了笔,在写着什么。 完全被无视了。 伊庭树有一种想要泪奔的冲都。 穗波再次轻声叹息,把手叉在腰上。那模样与其说在生气,看来更像是哑口无言。 虽然伊庭树没有察觉,不过穗波看起来也有一点开心。 “小——社长你呀。” “哎呀,这个问题很简单嘛。” 安缇莉西亚从一旁插话。 “咦?”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金发少女毫无犹豫和顾虑地将手放在洋装胸口上,威风凛凛的说: “让我当诱饵就行了。” (这是今天这一章,一直在补命运,收集资料,没有太多时间,所以昨天欠大家的一章,咱会记得补上。) 第四十七章 外面杀价,里面研究 黄昏降临。 猫屋敷与安缇莉西亚的价格战正打的极为炽烈。 全因为穗波的一句话。 无法依靠盖提亚战力的安缇莉西亚决定要雇佣阿斯特拉尔的魔术师。 以保证这次夜的参与资格。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外表看起来那么华丽优雅的安缇莉西亚,居然在金钱方面异常的执着。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作为一个合格的首领,无论在什么方面都要做到最完美的程度。 换句话说,也就是在不该花钱的地方,她绝对不会去砸钱。 相反,比起有钱却要省钱的安缇莉西亚,猫屋敷可是代表着阿斯特拉尔。 六年没有接下任何委托的阿斯特拉尔,如果不是因为没钱以及登陆解除的问题,才不会参与到这次投标中来。 故此,任何一丝能够赚钱的地方,猫屋敷都不会放过。 其中他心里还有一个藏得深很深的想法。 那就是——有朝一日不需要再赶稿了。 为了这个目标,就需要大量的资金。 于是乎一开始,他就说出了一个让旁观的罗兰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数字来。 安缇莉西亚当即大怒。 开什么玩笑,有那么多钱她都可以去请十几个有名的魔术师来助阵了。 “每一名魔术师,我们都是订这个价钱。” 猫屋敷啪嚓啪嚓地打着算盘。 “哎呀,这未免太不合理了。基本上,你几乎没把魔术师的个人差异考虑进去,最多也下过这个价钱而已吧?” 啪嚓一声,安缇莉西亚把算盘珠子往下移。 “这、这样就砍到三分之一以下了啊!” 啪嚓! 事实上对于安缇莉西亚能看得懂算盘的数字,伊庭树暂且不提,罗兰也很诧异。 “这样不是几乎没变吗!再怎么让步,顶多是这样。” 啪嚓!啪嚓! “你根本就没让步吧?基本上,你知道进口穗波小姐用的槲寄生,还有照料我的猫要花多少钱吗!哦对了,还有罗兰君的咒物材料。” 啊咧,怎么扯上我了。 话说我的材料根本就是单独从咒物商那里单线直接订购的吧。 罗兰眨了眨眼睛,心里嘀咕着。 啪嚓!啪嚓!啪嚓! “身为魔法师,如何有效节省咒具也是实力之一!既然我自己也有参战,就不能接受这种价格!还有,严格来说罗兰已经被协会雇佣了,所以根本不能算上他!” 啪嚓!啪嚓!啪嚓!啪嚓! 两人的手指用足以产生残像的高速,在算盘上你来我往。 罗兰彻底无奈了,他们在这激烈的交锋,他可没办法静下心来给古书做备注啊。 说起来他已经差点想好了新术式的基本理论,就差实验了。 得抓紧时间才行。 抱着这种想法,罗兰果断的躲进了书库。 书库的室内十分昏暗。 尽管这是设置在(阿斯特拉尔)事务所外侧的书库,遮光这点却做得很完善。虽说直射的阳光是书本大敌,但原因不仅是如此。因为所谓的阳光,无论如何都是与魔法相反的概念。 所以,就算不是晚上,在白天也会点着油灯。 “先把这本搞定吧,等会再去查资料。” 罗兰喃喃自语,将古书未作下备注的页面摊在面前,手里攥着一只羽毛笔,开始奋笔疾书。 虽说用水笔来说会更快一点,不过毕竟是充满了魔术概念的古书,其本身也是某个中国古代的道家魔术师所编写而成的手稿,也就是原本。用羽毛笔的话,因为羽毛在魔法中的特殊地位,不仅不会损坏书籍,更是由于道书的关系,比起了解其中的理论,有时候光是看上一眼,就能明悟出魔术。 当然,也就只有道家书籍能做到这一点了。 尽管那种可能性低到了极点,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生。 身为魔术师,是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那可能会葬送自己的未来。 不到片刻,罗兰停下了笔,皱起眉头,开始深思。 他当然不是完成了。 而是被难住了。 古书记载的文字是中国古代的文言文。 虽然看得懂字,但关键是意思太复杂了。 再加上道家向来讲究循环渐进,重视基础。 也就是说,越到后面就越难。 罗兰是了解丹道没错,不过只是理论上的了解,大部分都是睿虎教他,而他在听罢了。 说起实践,方式也和丹道不一样。 再加上,道家流成千上百,即便到了后面都是殊途同归,但之前走的路却是有着根本意义上的不同。 胡乱添加备注的话,可是会害死人的。 所以由不得罗兰不集中精神,从书库中找出一些藏书,翻查着资料。 还别说,阿斯特拉尔虽然业绩不好,但书库的丰富程度却是超过了罗兰的预料之外。 各种魔法书、研究笔记、炼金详解、道经佛经样样尽有。 这可比他自己的收藏要多得多得多。 一时间,罗兰完全投入在了资料的海洋中。 一边翻查着资料,一边在脑海里思考,然后写下备注。 从表面看起来,速度虽然不快,但显得有条不紊,十分流畅。 渐渐的,他不再仅限于道经。有时候居然参考了炼金术的一元论以及制作人工生命的基本原理。到了最后,连古瑜伽和神道祭祀也被加了进去。 罗兰不再局限于一种魔术流派的观点,大胆的以不同流派的眼光去对古书所记载的魔术理论展开分析和论证。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没有空白的地方供他书写了,而面前也是只剩薄薄的一页了。 也就是说,罗兰在不经意间,已经完成了对丹经的注解。 “啊啊,明明还有两种流派论点还没写上的说。” 罗兰嘴上是这么抱怨着,实则却摘下了眼镜,疲倦地揉着眼睛。 不管怎么说,**已经感受到了疲倦了。 “再坚持一下,把所需要的资料整理一下,不然的话术式的开发可无法进行。” 罗兰想到那个术式的构思,哪怕是他也不禁感到兴奋。 虽然说是一个术式,但实际上却是该称为一种术式,因为术式里面包含了三个不同的术式,互相组合才形成了一个大术式。 如果真的被他开发出开的话,哪怕是在天上打,他也不怕了。 不过构思是很美好,但需要的‘代价’却不菲。 光是资料的查阅和咒物材料就足以让他好好头疼一番了。 克苏鲁魔术的应用主要在两个方面,其一是仪式,简单来说就是构筑对自身有利的阵地。 其二在于咒物制作,根据‘真实的伪物’这一魔术特性,他可以赋予一些咒物以神话传说的力量。 比方说,那枚金币的术式。 就是罗兰仿照凯尔特神话中的太阳神的秘宝——佛拉格拉克的效果制作而成。 因为其原型在传说中有着很多种说法,没有一个准确概念。 所以罗兰只能用代表太阳神的金属:黄金,也就是金币,对术式进一步的完善,作为媒介使用,才保证了效果不会降低。 事实上如果换一个魔术师,肯定不会想出这种方式。 将代表太阳神的金属,作为术式展现人间的外形构造,令本身象征意义和秘宝的效果合二为一。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想要仿造赝品,但是却无法做出真品才有的特征,于是乎他就把真品制作者的名字加在了赝品身上,这样一来赝品虽然本身是假的,但却会被大多数人认为是真的。 就是这个道理。 罗兰的魔术,欺骗了现实,赋予伪物以真物的力量,让其存在于世上。 所以这才被他叫做。 ——真实的伪物。 第五十二章 难缠的欧兹华德 “安缇莉西亚,你先退出去。” 罗兰趁着污泥未加注意的间隙,快速喊道。 “嗯。” 安缇莉西亚也明白自己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不是她的事了。 于是她收起铜壶,迅速离开魔法圆。 说到底魔法圆的唤起只是一个伪装,所以就算被破坏了也无所谓。 重要的是,魔法圆最外侧的绝对结界。 只要穿过结界的话—— “安缇!” 污泥偏偏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少女的行动。 它发出了怒吼。 它意识到了自己被欺骗。 但是如果能吞食剩下的魔神的话。 而剩余的魔神,正在安缇莉西亚手上。 原本溃烂的污泥忽然一阵剧烈的颤抖。 一柱人形立起来。 人形手持着弓箭,对准安缇莉西亚的后背,拉开了弓弦。 “安缇莉西亚小姐小心!” “小心身后!安缇!” 魔法圆之外的猫屋敷和穗波一心注意着场中的发展,见污泥如此行动,脸色大变。 穗波更是拿出了槲寄生飞镖,打算拦下箭矢。 只不过罗兰比他们更快。 早在污泥行动之时,他就注意到了。 而他却迟迟没有行动,是因为他在感应曾经在灵脉上布置的祭坛。 就在刚才,他终于与祭坛连上了线。 “阿尔库俄纽斯!” 随着他的呼喊。 巨人第一次展现在了除安缇莉西亚以外,猫屋敷等人的眼前。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巨人双手各抓着一颗石头。 尽管对他来说还显太小,不过对人类来说,已经有一人大了。 “——砸了他!” “吼!” 巨人张开大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甚至在虚空中掀起了阵阵音波。 似乎在为自己打气一般。 污泥那边的弓弦已经绷得紧紧地了,完全拉到了极限,可见它不想再留安缇莉西亚的命。 而安缇莉西亚距离离开结界还差几米。 穗波和猫屋敷的声音她也听到了。 但是不能停下来。 停下来的话,一定会被牵制。 到时候万一被吞噬了魔神。 事情就糟糕了。 所以她不能停下脚步。 不能回过头。 况且,她相信那个青年会保护她的。 当然这个念头并未在安缇莉西亚的心里真正显化出来。 咻! 宛如扔铅球一般,巨人将右手的石头朝着污泥砸去。 一块接近两米的岩石,虽然是用咒力凝结而成,但本身质量却不会比寻常岩石要轻。 而就这样一块石头,能被扔出去,发出这种声音。 可见力道之大,速度之快。 猫屋敷他们几乎没有看清石头是怎么砸过去的。 但下一刻,污泥却仿佛早有预料一般的扭身一箭射出。 锋利的箭矢旋转起来,仿佛是一只小型的龙卷风。 同样速度是那么的快。 石头和箭矢瞬间便撞在了一起。 火星撞地球一般的可怕。 响起巨大的爆炸声。 两者的武器都是咒力凝聚而成,故一旦破坏便不会有碎片之类的。 但这也就是说,完全是咒力之间的冲撞。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美贯已经用出了大部分的咒力固定结界,不让咒力的余波泄露出来。 尽管还有余力,不过余波的咒力残留,性质依然狂暴,所以要抵御是很吃力的事。 魔法圆中。 污泥的人形早就崩溃了。 在刚刚的交锋之中,显然箭矢的咒力比石头要低得多。 虽然成功引爆了石头里面蕴含的咒力。 但仅仅只是引爆。并未抵消多少。 有一大半都朝着污泥而去。 而美贯之所以感觉吃力,是因为污泥距离结界比较近,它果断的解除人形,导致大部分的余波都落在了结界上。 “好聪明的家伙。” 能看出这一点的也只有猫屋敷一人。 穗波到了安缇莉西亚那一边去了。 多亏罗兰横插一手,让安缇莉西亚成功离开了魔法圆。 现在对决的,可就真的只有罗兰和污泥了。 “别这么着急的走嘛,老师,我还打算让您指导我一下呢,上次您不辞而别可是让我失望了好久,这次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呀。” 见安缇莉西亚也顺利月兑离,罗兰总算放下心来,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污泥身上。 “我的弟子哟你真的要阻拦我吗?” 污泥化作了老人的外形,裂开嘴,看上去很生气但却十分谨慎。 “刚才那是列拉金吧,统领30个军团的侯爵,据说是个擅长挑起战斗的神射手,凡是被箭射中的人,伤口将会发脓溃烂。对付自己亲身女儿都能如此手段,那我还有什么不敢阻拦你的呢?” 罗兰虽然在微笑,不过那话语之中的冷意连魔法圆外的猫屋敷等人都听得出来。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那么就让我把你的召唤灵吞噬了!也许就能完成我的愿望了!” 说罢,污泥的形状再次发生了改变。 泛着咒力光芒的外表,再也看不见污泥的痕迹。 高大的身影,几乎在罗兰的两倍以上。 背上两只狮鹫翼还未展开,就已极为庞大。 凶恶的五官,好似地狱的恶魔。 “这样的我,你还能应对吗?” 污泥的声音从人形的口中说出话来,变得极为流利,但还是很嘶哑。 罗兰轻笑一声,身旁巨人猛地跨前一步,挥起手臂,将另一块石头朝着它砸去。 轰! 石头砸在了地上。 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罗兰不顾被逆行的气流吹起的刘海,抬起头,带着一丝凝重望着天空。 呼~呼~呼~呼 空气在扭曲。 半空之中。 一个身影伫立在那。 身后两只翅膀散发着浓烈的咒力,每一次煽动,都会掀起一阵狂风。 足足有四五米长的翅膀,完全可以将巨人包裹。 但是让罗兰感觉凝重的不是这个。 令他注意的是,污泥变身之后的速度。 太快了。 连残影也看不到,仿佛融入了风中一般。 “弗加洛吗?不愧是统领三十个军团的公爵,擅长风和海的力量,幸好这里没有海,不然的话就真的糟糕了。” 罗兰喃喃道。 面对这种速度又快又强大的魔神,罗兰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神色渐渐放松了下来。 第五十三章 罗兰的底牌 第五十四章 神说:要有光 妖精眼。 那是传说中的魔眼。 传说那是神话时代的魔法师们所拥有的——幻之眼。 不像一般的魔术师这样只能看得见魔物,如果是真正的妖精眼,据说能够看穿魔物的一切。 据说只要一瞥,妖精眼就能看穿魔物的快乐、魔物的暴怒以及魔物的悲哀。 但是,如此能力同时也诉说着它的危险性。 那只看得太多的瞳眸,也会侵蚀观察者的精神。 因为这样,拥有妖精眼的魔法师们几乎都是英年早逝。有些人是自己化为魔物,有些人则前往不存在于人世的妖精乡。 对于老人给予自己眼睛如此之高的评价,罗兰第一次停下了脚步,微笑着摇了摇头,神情带着一丝遗憾。 “很抱歉呀,我可无法默许随意让你乱给我的魔术下定义啊,对于魔术来说,概念就是魔术的灵魂,默认他人给予的评价,有时候是会给自己造成反噬的。也就是说,我的眼睛并不是妖精眼。” 污泥化作的老人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身体剧烈颤抖,“不可能!不是妖精眼的话,是不可能看破所罗门的魔术的!即使是最为接近禁忌的你,也一样!” 污泥吼着,泥渣簌簌地往下落,整个形体好像在发生什么巨大的变化。 “不可能?”罗兰露出怜悯的目光,轻叹道:“魔术的力量最初起源于神话传说,而那些神话传说又有几分真实的呢?对于本身就不真实的事物说不可能,这不就等于从根源上否定魔术一般吗?老师啊,强大博学的您,应该不会看不透这一点吧。“ 尽管知晓自己的魔术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但对方可是自己的老师。 当一位老师站在他的角度去否定一位学业有成的学生的认知时。 两者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 也许会有那么个和好如初的表面姿态。 但双方的认知是不可能再有任何交流可言。 说是完全决裂,也不为过吧。 失望。 如今罗兰心里只有这一种情绪。 不过也不尽然。 毕竟对方真的是自己老师吗? “啊,抱歉,我说错了。不过是老师罪恶化身的您,就算无法理解也不奇怪,因为如果是真的欧兹华德老师的话,从他交给我源书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肯定了我的魔术。给予肯定评价的事物再次给予同样的评价,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相对来说,老师您现在的姿态反而更加有趣一些。” 罗兰忽然拍手,想起了什么,带着歉意的笑容说道。 更加有趣? 结合之前的话,可以理解为贬义词吧。 “区区一个弟子而已,别太张狂了!” 伴随着这一声颤抖的怒吼。好似充气球一般,污泥迅速的膨胀变大。 体积顷刻间便暴涨了十数倍!足足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散发出的异样咒力远胜之前的每一柱魔神。 世界仿佛也在进行排斥一般。 方圆十几里,大气中的以太如同被一次性的抽取了干净。 一瞬间,堪比九级的台风自神道结界之外狂暴席卷而来。 根本抵挡不住。 美贯还没反应过来,猫屋敷就急忙将她拉出固定结界的状态中。 “快躲进建筑物里!千万不要用结界!” 猫屋敷飞快说道。 他率先拉着美贯躲进距离最近的设施中。 安缇莉西亚和穗波也急忙找地方躲避。 “罗兰!先躲起来!” 安缇莉西亚冲着罗兰急声喊道。 堪比九级的纯以太形成的暴风。 绝不是人力可挡。 猫屋敷把美贯拉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纯粹的以太冲击,哪怕是神道的结界也绝对挡不了。 至少一个人是绝对挡不住。 如果留下来硬挡的话,可能会受到不下于一次夜的咒波冲击的伤害。 重伤? 这已经是非常轻的伤势了。 以美贯的体质,受到这种程度的冲击,绝对会死。 暴风行进的速度很快,但足以让众人躲进设施里。 转眼间,场中只剩罗兰和污泥。 污泥依然在疯狂的抽取空气中的以太,不断膨胀着! 神道的绝对结界消失的第一时间,与灵脉的隔绝也就消失了。 污泥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或者说,它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懂得吞噬一切能够吞噬的能量。 灵脉的咒力自然也在它的猎取范围之内。 天灾。 龙在挣扎。 它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胁。 于是最明显的征兆便是——地震。 地面在震动! 暴风在咆哮! 肆无忌惮的席卷而来。 罗兰已经能感受到略显狂乱的风力。 想必再过十几秒便能集中到这里吧。 躲避? 其实不仅是安缇莉西亚。 穗波和猫屋敷也不止一次的让他躲起来。 但是。 “就算老师您完全释放出被吞噬的魔神蕴含的咒力,我也绝对不会输,因为我已经发过誓了。” 受到仅仅算是余波的咒力压迫,罗兰虽然皱紧了眉头,但微笑却未消失。 是的,他不会躲避。 原因只是他发过誓了。 对象是他的魔术。 准确来说是左眼。 “面临危险时,能够得到巨大的力量,情况完全符合了。” 罗兰喃喃着,伸出一只手,似乎要握住什么。 然后,他进入了观想。 他想到了一个存在。 那个存在就是他的力量来源。 咒力运转起来了。 一瞬间,罗兰似乎和那个存在联系在了一起。 吾即是全。 全即是一。 全是魔法。 一是——那个存在。 深吸一口气,罗兰发出高昂的咏诵之声。 那是最后的咒文。 “ninenightshangingtreeswayinginthewinds,wasseriouslywoundedwithaspear;iasodinsacrificedhimself,tooffertoyourself,intheunknownonthetree!nobreadtoeat,,pickeduplunasitextsidepickupbianhan,fallfromthetree!(九夜吊在狂风飘摇的树上,身受长矛刺伤;我被当作奥丁的祭品,自己献祭给自己,在无人知晓的大树上!没有面包充饥,没有滴水解渴。我往下看,拾取鲁纳斯文字,边拾边喊,由树上掉落。)” 流动的是‘神秘’。 再现的是‘神话’。 血。 代表牺牲。 意味祭品。 灰色的瞳孔微微闪烁着光芒,随即马上黯淡了下去。 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显得空洞死寂。 宛如死人的眼睛。 但在罗兰的感觉之中,却是感受到右眼被染上了一层鲜血,除了一片血色以外,再无他物。 这是意料之中。 为了不影响视力,他闭上了右眼。 然后睁开了左眼。 毫无疑问,魔术生效了。 那是一种与之前表现差不多的效果。 同样是右眼。 不过却是一次性的使用品。 显现出的是——环绕周身的卢文字。 犹如光之礼带,一圈又一圈看上去无穷无尽。 同时体内的咒力产生了剧变。 受到术式的影响,令罗兰体内的顿时似掀起了飓风,咒力浩浩荡荡,激涌如潮。 精气神在一瞬间,似乎被强化了十几倍,令咒力都发生了质变。 溢出体外的气息开始疯狂地提升着,如狂风般席卷开来,瞬息之间,就已经达到了非常恐怖的地步。 如今的罗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形移动的夜! 前奏完成了。 但却缺少了寄托之物。 不要紧,还有时间。 足够了。 罗兰对自己说到。 左眼就是为这一刻而使用的。 与右眼同样,有着一种术式。 那是可以被他称之为杀手锏的底牌。 而他发誓的对象,就是这个术式本身。 为了赋予它存在于世的概念。 而名字则是赋予其灵魂的意义。 左眼的琥珀色此时异常的闪耀。 好像天上的星辰。 或者说流星? “出现吧,我的爱枪。” 罗兰的语气和平常不同,显得极具威严感。 好似王者一般。 听到他的话语。 在他的面前,凭空而现的光之粒子如浪潮涌而来。 转眼间便凝聚而出了一把两米多长的光之长矛。 在长矛彻底展现的那一刻,周围不住压迫着罗兰的混乱咒波被一口气完全震散。 罗兰准备许久的右手,立刻握紧了长矛。 在那握紧的一刹那间,罗兰的浑身流淌着的咒力毫无征兆的变成了金色。 充满神性的咒力,似乎带着丝丝闪电。 手持长矛,只睁开左眼。 罗兰跨步上前,用尽全身的力量将长矛抛出。 “荣耀尽归诸神!” 带着威严的大喝之声。 世界似乎回到了圣经当中所说过的一句描述之中—— :‘神说:要有光!于是世上有了光!’ (呃,答应各位要加更一章,加更放在晚上,今天推荐到3400再加一更) 第五十五章 落幕 空气散发着焦味。 地面不断升起缭缭白烟。 虽然仍旧残留着恶臭,不过比起之前好上许多。 以太暴风早已散尽,只是本身对世界的影响,受到惯性的趋势,还是会令人感觉到空气的沉淀。 舞台依然是游乐场。 最中央的魔法圆只剩下了一点外圈的痕迹,而里圈内的伪三角阵和神名祷文,在污泥之山的重力和咒力扩散之下,虽然是作为诱饵,不过本身却是真的。 受到重力和咒力双重作用下,地面出现了无数裂痕,密密麻麻如蜘蛛网一般扩展开来。 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哪怕是空气都蕴含着剧毒。 而却还有人能正常的站在那。 罗兰喘着粗气,勉强站在原地。 谁也不知道他的状态糟糕到了什么地步。 右眼失明,左眼也异常疼痛,所见之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虚影。 不仅如此,最糟糕的身体。 受到如此巨大的咒力变化,他的**早就连申吟也发不出了。 就像是差不多坏死一样。 如果不是经常有针对**锻炼的话。 恐怕已经倒下了。 咒力对**的排斥,相当于两个极端。 之前那个术式,不仅提升了咒力强度,令咒力产生了质变,同时还对**进行了暂时的强制改造。 刚刚的罗兰,论力气,估计会有十几个成年人加起来那个大。 可见改造过程有多么暴力。 肌肉、骨骼、经脉、内脏。 几乎每一样都有着不同的损伤。 直到现在,残余下来的咒力完全化为咒波污染,在对他的身体展开持续性的破坏。 呼气。 吸气。 呼吸。 吸气。 罗兰现在用的是月复式呼吸,他在想象自己的肺部像一个水瓶,而空气被灌入,由底被灌到胸部,整个肺部都被灌满,屏气。 然后往右平举右手,保持肩部的平举,用右手手指勉强按着右鼻孔,大力地由左鼻孔呼气,想像所有不洁的能量都由左则离开。 接着转成左手,按住左鼻孔,右鼻孔呼出 平缓的将左与右各做了三次。 最后的放开双手,用鼻子吸气,想象洁净的空气进入,再用呼气,想像不净的能量离开。 一共九次。 仅仅花了不到一分钟时间,罗兰就感觉自己体内残留的咒力被净化了大半,并且力量恢复了许多,能够行走了。 这是一种叫做九呼吸净化法的技术。 是罗兰从一名魔术师身上学来的。 这种呼吸技术的效果是专门用于平衡和净化。 平衡是稳定自己体内的咒力。 净化是净化不洁的咒力。 两者配合,是为罗兰最实用的技术。 “不过该怎么说呢,果然我的实力还是太弱了,根本无法无视术式带来的副作用。” 尽管净化了大部分残留咒力,并限制住了剩下咒力的影响,但已经发生的影响却是无法阻止。 肌肉的疼痛就是一项。 罗兰微皱着眉,每走一步,都会有强烈的痛楚袭来,不过他没有停下脚步。 毫不停留的往前走着。 一直走到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影旁。 罗兰深吸了口气,扯出了一丝微笑。 “老师,您输了。” 地上人影是一名穿着西装的老人。 他睁开了眼睛,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反而露出点点欣慰。 “是啊,我输了,你的克苏鲁魔术赢了。” 没错,他就是罗兰的老师,欧兹华德·雷·梅扎思。 同时也是安缇莉西亚的父亲。 “父亲大人!?” 不知何时,安缇莉西亚和猫屋敷、穗波以及美贯走了出来。 仅仅一眼,安缇莉西亚就捂住了嘴,双眼透着惊喜的神情,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罗兰望了安缇莉西亚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回了老人身上。 “您还有什么遗言吗?” 罗兰这么说道。没有任何该有的悲伤。 因为事实已经注定了。 就在刚才的术式中,名为‘欧兹华德’的魔神就被杀了,然而能够短暂的回归原型,本身就是一件奇迹。 “呵呵,遗言吗?”欧兹华德笑了笑,身体开始浮现出微光,那是形体崩溃前的征兆。 “严格来说,您与我之间的委托已经结束了。不过作为询问您遗言的代价,我可以帮您完成遗言,您觉得呢?” “以你的性格,如果不是看在我现在的模样的话,恐怕是不会做出这种诺言的吧。” “因为这是我身为学生,唯一能为您完成的事了。” 罗兰一瞬间笑容尽失,平静地有些令人感伤。 “那么我也不占你的便宜,我死后,红色种子拿去吧,就是你在十二年前见到的那一颗,而你需要做的就是” 欧兹华德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 哪怕是仅仅距离不到五米的猫屋敷他们也没听清。 安缇莉西亚更是想知道,欧兹华德到底对罗兰下达了什么委托。 但是在他们的交流之中,却结束了。 “您放心,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去遵守。” 罗兰脸上带着一丝诧异的神色,但极为果断的做出了保证。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欧兹华德话语刚落下。 身体猛然加快了崩溃的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了尘土。 微风吹来,带走了一阵尘埃,留下的只有一颗鲜艳长满红刺的果实。 罗兰俯,拾起那颗果实。 “这就是当初的红色果实吗? 喃喃自语着,再也压抑不住的疲倦席卷而来。 嘭的一声,罗兰轰然倒地。 “罗兰!” 似乎很遥远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 唤醒了他沉睡地意识。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发觉不对劲。 自己的右眼被什么东西紧紧覆盖了。 好像是绷带。 罗兰根据触感得出结论。 疼痛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是随后被猫屋敷他们净化的吗? 不。 罗兰知道是自己的不死特性发挥作用了。 当过去一天时,身体机能都会恢复到最巅峰的时刻。 那么,窗外的夕阳快落山了。 而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何等的狼狈。 这是罗兰发现自己所在地的时候,脑海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 游荡世界那么多年,遭遇过多少死战,虽然没有真正死亡,可没少遭遇对方临死前的反戈一击。 濒临死亡是常有的事。 但他却没有一次来过医院。 因为,他不喜欢医院。 不仅仅是因为医院的气氛对生命力有着抑制。 每次想到医院,都会不禁让他想起那个为他起名的所谓的母亲。 多余的想法已经不需要了。 现在的问题是,罗兰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叫醒安缇莉西亚。 少女就趴在他的床边,呼吸平缓,明显是睡着了的样子。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了。 闯进来了几个人影,有高有矮。 领头的少年更是手里拿着一束绑着蓝色彩带的康乃馨。 罗兰根本没预料到会突然有人进来,所以一时间直接怔住了。 “啊!罗兰,你醒啦!” 伊庭树惊喜的声音拉回了罗兰的注意力。 下一刻,美贯的叫声就响起来了。 但这远不是让罗兰手足无措的事。 这么大的声音,安缇莉西亚自然醒了。 “罗兰——!” 话语未落,随即而来的一阵少女香迎面而来。 没等罗兰反应过来,安缇莉西亚已经扑了过来,搂住了他的脖颈,前胸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好像一刻也不想松开。 看到这幅景象,不仅是罗兰,连伊庭树他们也愣住了。 不过还是猫屋敷反应最快,一手一个,把美贯和伊庭树拉了出去。 穗波也暗暗一笑,识相的退出房间,顺便关上门。 一时间,房间仅剩罗兰和安缇莉西亚两人。 罗兰更是紧张得双手不知道往哪摆。 不管什么时候,能和他扯上关系的也只有委托和战斗,在女性面前,他可以做到公子那样侃侃而谈。 但真要实际行动时,就只剩下手忙脚乱了。 “那个安缇莉西亚?能不能先放开手,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过了一会,罗兰忍不住说道。 ——肩膀抖动。 安缇莉西亚什么话也没说,迅速的松开了双手,脸颊一片通红。 表情慌乱之极。 似乎她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安缇莉西亚直接转过身,红着脸背对着罗兰,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本小姐只是关心啊不对.是感谢没错是感谢你帮我守护了父亲大人的尊严,此外没有其他意思,你别误会了!” 这算什么? 罗兰脸上挂着一个问号。 “是,是,没死了真是托了您的福,那么您还有别的祝福了吗?没有的话,赶紧回去休息吧。盖提亚的事务可是很多的,还有你的脸色很不好,麻烦你守在身边了。” “我、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安缇莉西亚轻声说着,再也忍不住,开门出去了。 她已经感觉自己的脸快烧起来了。 居然居然做出了那种事。 第三章 违规的罗兰 “愿望吗?嗯~,说起这个,话说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恶魔呢?” 年轻人苦恼似的皱起了眉头,随即又松开,笑着问道。 那个笑容,看上去就像是和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打招呼一般。 前提是忽略被他杀死的人。 “恶魔?”罗兰哑然失笑,尽管他的存在对于大部分魔术师来说,的确是怪物。但被称呼为恶魔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也让他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并不是经过正统培养的魔术师。准确来说,他甚至不是一名魔术师。 之所以能够得到master的资格,恐怕是因为祖上曾出现过魔术师的缘故。 这个世界的魔术师难道这么稀少吗?罗兰有点疑惑的想到。 “我可不是恶魔,严格来说,我应该是比恶魔还要邪恶的存在。” “喔~那么一定能够理解我的想法啦,总而言之,我为你准备了见面礼,要吃了吗?” 年轻人闻言大喜过望,那是一种似乎有些病态的眼神。 他左手虚引,向着墙角不断发出呜咽之声的小男孩。 显然,他所指的见面礼,就是这个小男孩。 只是,‘吃’这个说法有点让罗兰无法接受。 “似乎你对于恶魔和邪恶的看法,还停留在比较浅薄的概念上。” 罗兰说着,习惯性的想双手插进口袋里,可是却突然发现,他的衣服是白色的长袍,有点像中世纪基督教的祭祀袍。 纯白的亚麻布料制成的长袍,虽然看上去简单,实际上却显得高贵威严。 犹如画中神明。 “那个——可以的话能否请您解释一下。顺便一提,我的名字是雨生龙之介,自由职业者,兴趣是与杀人有关的一切,喜欢小孩还有年轻女性。” 龙之介挠了挠头,说道。 “既然你已经自我介绍了,那么遵循魔术师的基本礼仪,我的真名虽然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可以叫我智慧先生。” “那么,智慧先生,您之前说我对邪恶的认知还很浅薄,是什么意思?” 龙之介有些迫不及待。 他眼中的热切明显之极。 罗兰沉吟了一会,说道:“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我就再与你之间无任何联系,你同意吗?” 说罢,他开始观察龙之介的表情变化。 他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解除契约。 当然,虽说他们之间还未真正的签下契约,但毕竟是由龙之介召唤出了他,所以依照圣杯战争的规则,他们已经算是有着契约的联系,只要真正的立下誓言,即可完成契约。 而罗兰则是想,撇开这份契约的联系,独自行动。 再怎么说,独自行动也比带着一个什么也不懂的master要容易的多。 “这个没关系,只要能回答我就行了。” 龙之介对某些特殊概念上的偏执,让罗兰感到丝丝惊讶。 按理说一个人在遇到一件事的选择时,或多或少会犹豫一下,考虑利弊。 可龙之介却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既然如此—— 罗兰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想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邪恶和绝望,就去再次召唤吧,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有机会再召唤出新的从者吧。到了那个时候,要是你能成功活下去,然后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说罢,罗兰撇了一眼满脸泪水的小男孩,露出淡淡的笑容,身形忽然从原地消失,宛如消散的空气。 唯独留下龙之介一人客厅里愣神。 醒过神来,龙之介静静的举起双手猛地大喊了一声,胸腔中的兴奋几乎快要把他撑爆了。 他为什么要杀人? 为什么要以稀奇古怪的方式杀人? 那是因为找不到激情! 杀人已经让他感到习以为常,再也不会有新鲜感。 而刚刚罗兰的话却揭露出了一点。 真正的邪恶。 那是远比杀人还要令世界染上绝望的污秽之色。 有什么能比杀人还要有趣的呢? 这是龙之介所好奇的,也是他现在想要了解的事。 “哈哈哈哈哈!噢噢噢~你听到了吗?那是真理的先知啊!赐予我未来的神!真是令人期待啊,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答案呢?我已经好奇的快要爆炸!” 龙之介手舞足蹈的哼着稀奇古怪的歌曲,来到小男孩的面前,蹲,把小男孩扶正。 所谓恶魔的微笑大概就是指龙之介现在的表情了吧。 “呐,听说小孩都很聪明,你能不能回答我呢?” 龙之介的语气轻柔得可怕,眼神充满了看似天真一般的好奇。 “呜呜呜~~” “——你不知道吗?还是不准备回答我呢?” 小男孩拼命的挣扎着,嘴巴被胶布紧紧的粘住,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的哭泣着。 龙之介的眼神反而越发的明亮。 “不管是哪一种也好,没有用的人就应该消失,这种道理不是在日本很流行吗?你说是吧,小朋友?” 明晃晃的利刃出现在龙之介的手中,伴随着他的笑容,闪烁着寒光。 蓦然,龙之介嘴角一咧。 寒光挥落! 对于银servant的死亡而失去master资格的人,圣杯会回收他的令咒,如果之后又失去master的servant出现,圣杯会将所回收的未使用令咒,重新分配给新选定的master。 这条规定是罗兰从塔维尔那里得到的隐秘信息。 其实也不算是多么隐秘,只要刻意去了解就能一清二楚。 但servant这种存在,就算因为圣杯的奇迹让他们降临未来,他们的思想也不一定能跟得上现代的程序化设定。 只是一心追求的圣杯,而不去考虑圣杯细节规则。 可能他们觉得这些应该是master的使命吧。 不过罗兰不同。 他的降临说实话,以一个现代化名词来概括就是‘偷渡’。 而且还是有伪造身份证的。 反正已经违规了,那么再做些小动作也无伤大雅。 大概抱着这种想法。 塔维尔很尽职的提供给了罗兰大量的信息情报,基本都是关于这个圣杯战争的起源以及过程。 而事实上,罗兰清楚得很,越是这么多的帮助,越是表明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所以罗兰直到刚才,悄悄的埋下了一个伏笔。 那个叫做雨生龙之介的年轻人,想必会听了他的话,会再去进行一次召唤吧。 如果罗兰的猜想没错的话。 任务成功率将会大大增加。 “不过,失去魔力供给的现在,不正是布置圣殿的时候吗。这次战争估计会持续七天以上,那么就要做好完全措施了。” 罗兰出现在城市的小巷中,解开灵体化,用魔力构建了一套白色西装,边走边想着计划。 冬木市,论起现状的话,罗兰感觉和布留都市很像。 都是属于外来人口偏多的城市。 就算目前是在一九八几年,在大街上看到外国人也不是很稀奇的事。 甚至有少数外国人会在这里定居。不过冲着圣杯战争,这里主动不是定居的好地方。 走在商业街的街道上,即使罗兰穿着气质都与他人有所不同,但会过多注视他的只有少数年轻女性。 偷偷用余光观察着他的,罗兰一路走来,感觉浑身沾满了视线。 这让他心里不禁会感叹曾经的王者风采。 不愧在历史上有着一百多位王妃的王者。 内在还是外表,都可以堪称完美无缺了。 塔维尔可真尽力。 居然让他去伪装那位传说人物。 这要是让安缇莉西亚知道,罗兰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狠狠的追打一顿。 理由无非就是侮辱祖先什么的吧。 如果是安缇莉西亚的话,做出这种事倒也不奇怪。 第四章 assassin出局否 顺着类似于枝干般的地脉流向,魔力大多聚集在了四个地方。按照中国风水的说法,这四个地方统统属于灵脉。 虽然还未到正式开幕的时间,不过七位master想必都汇聚于冬木市之中了。 圣杯选定参赛者的时间不定,但却基本上能够满足参赛者的召唤时间需求。也就是说,即便七位职介的英灵还没聚齐,但至少有一位以上的英灵被召唤了出来,并身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 在这种情况下,万一遭遇servant,发生战斗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 没有一个master会放过消弱敌人实力的机会。 换句话说,在这种时候,才是最好的出手时机。 没有魔力来源的罗兰在没得到魔力恢复的保证时,是绝对不希望遇到任何一个servant的。 战斗是会消耗魔力,魔力耗尽即是消失。 英灵的身体完全是靠魔力构成。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罗兰还是想等准备好再出手。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一共有四个圣殿候选地。 他亲自隐匿了气息前往勘查。 第一个候选地不出所料已经被魔术师占领了。 看样子还是有着相当势力的家族。 人类魔术师对化为英灵的罗兰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可言。 但是——他没有出手。 而是缓缓退走了。 因为危险。 不光是他的直觉在警告着他。 同时罗兰也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那丝气息尽管藏得很深,但他还是立刻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servant。还是很强大的servant。 与其说是可怕的气息,倒不如说是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光是存在就足以吸引任何人的视线。 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面对这种强敌,罗兰明智的选择离开。 不过这也让他稍微了解到藏在这所别墅里面的servant性格。 似乎,很不喜欢掩饰自己的身形。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信还是故意诱敌?或者说,即使让别人知道也无所谓? 但不管怎么说,罗兰并不厌恶这种类型的敌人。 因为他也是强者,而且和强者是件很有趣的事,如果是平庸之敌,那么只会令人感到无聊。 立刻,他就前往了下一个地方——冬木市民会馆。 走了一圈下来,尽管很不愿,但罗兰还是放弃了这块地方。 魔术的力量源自于神秘,如果神秘被揭露,那么魔术的力量就会消弱。 这一点哪怕是罗兰也是在尽力避免。 市民会馆,属于公共场所,所以不能保证一定不会有人来打扰。 构建圣殿本身又是长期作业,掉以轻心不得。 基于几种原因,罗兰放弃了这块地,继续前往下一个目标。 圣堂教会 直接忽略。 罗兰还没自信到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小动作。 何况已经举行了三届的圣杯战争,要说圣堂教会没点底牌,恐怕谁也不信。 幸好参赛者还没有胆量去监视教会,所以罗兰很容易的就全身而退了。 不过,那个感觉是什么? 罗兰退走之前,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奇妙的感觉,脸色若有所思。 他立刻就离开了圣堂教会的范围。 去往最后一个灵地。 柳洞寺。 沿着阶梯往上走去,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林分布广阔。 一眼望去,无边的绿林,令人心旷神怡。 不愧是天然形成的灵脉,空气中的以太都比其他地方要纯净的多。 罗兰满意的笑了笑。 他决定了。 这里,就是他的圣殿构建之地了!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这种说法,对于魔术师和servant来说是不合适的。 在夜晚的黑暗之中,那些躲藏在阴影之中的英灵们都在不停的各自进行着不可掉以轻心的侦察和暗杀活动。 特别是对于在这个冬木市内的魔术师们来说,需要关心的焦点主要有两个地方。那就是矗立在市内山上的那两座豪华宏大的洋馆间桐家族和远坂家族。 堂堂正正坐落在那里的以圣杯为目标的master的居城,近来经常有低级的使魔以侦察为目的不分昼夜的在那附近来来往往的游荡。不过.馆主对于这种程度侦察早有防备,已经在洋馆周围架设了十几二十重的以侦察和防卫为目的的结界。这从魔术的意义上来看,简直就使这两个洋馆和要塞没有任何的区别。 如果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即使是具备魔力的人类也别想踏进结界半步.更别说那些好像巨大的魔力结晶一样的servant了。所以不管是实体还是灵体,想要不被察觉的潜入到这好似要塞一般的结界之中.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 不过,也有一种例外,能够将这种不可能变为可能。assassin具有将气息切断的技能就是这种例外。虽然没有强大的战斗能力,但是assassin能够将自己的魔力抑制在几乎为零的状态下进行行动,使自己好像看不见的影子一样接近目标。 光是听上去,可能马上就会认为,如果是assassin的话一定能够潜入洋馆吧。 可是潜入成功和目的达成却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assassin的主人,应该是圣堂教会的人吧,听说不是和远坂家的关系很不错吗?而且其本人还是远坂时臣的弟子,居然特地派assassin去入侵,而且还令archer暴露了实力,如果说是做戏的话,这也太明显了吧。”罗兰思考着。 他为了保证在构建圣殿的时候,不会忽略外界的信息。 就以此世所罗门的身份召唤出了沙克斯去搜索情报和监视少数地点。 得到的情报有很多,比如他曾经到过的洋馆,就是制造圣杯的三御家之一的远坂家。而气息的主人,结合刚才从沙克斯那里得到的记忆,很明显那个从者就是archer。 其余也不乏价值极高的情报。 七位英灵已经在今天正式聚齐,圣杯战争也将拉开序幕。 不过关于master的身份,凭借沙克斯群体上的优势,也仅仅确定了三位。 第一个是同为三御家之一的间桐家,参赛者名为间桐雁夜。 本身的魔术天赋很低,但是不知道加以了什么手段,居然让圣杯认可了他。 第二个自然是assassin的主人,隶属圣堂教会的言峰绮礼。 不过因为assassin的出局,现在的他暂时构不成威胁。 至于第三个,不用说,远坂时臣。 一名对自己的魔术极为骄傲的魔术师。 他的存在几乎是摆在了明面上。 特别是在assassin的败亡一事发生后,可以想象最让master忌惮的暗杀者死亡之后,他们多少会露出一些动作。 archer似乎早就预料到assassin的行动,早早就守在了房顶,等assassin轻而易举的破除了洋馆的魔术结界后,忽然出手。 堪堪一个照面的时间,就以毁灭性的战斗力干掉了assassin。 过程很快,如果不是像罗兰这样与自己召唤的魔神记忆共享的话,光凭使魔是很难再现当时的景象。 看到这段影像的master们会怎么想,罗兰大概也能判断得出来。 不过更值得注意的还是他们接下来可能会展开的行动。 assassin率先出局,想必今夜开始,将不再平静了。 罗兰若有所思的望着悬挂夜空之上的明月,虽然月光能够暂时驱逐了黑暗的阴影,但乌云始终会飘来挡住月光。 到那时候,阴影将再次出现。 与这个道理一样。 罗兰立刻吩咐沙克斯,加强对圣堂教会的监控。 他怀疑。 assassin并没有死! (今天有两更,晚上六点之前推荐过4100加更一章过20加一更无上限) 第五章 艾因兹贝伦的参赛者 这一夜,很多人都睡不着。 部分原因是因为assassin的出局,令master们松了口气的同时,对于未来的行动策划也相当劳费心神。 柳洞寺,位于圆藏山的半山腰,是一座天然形成的灵脉。 而在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后,罗兰成功将这座灵脉归纳成了自己的根据地。 圣殿的构建不仅是一项复合式的大型仪式魔术,同时在魔法圆的刻画之外,需要冠以圣殿之名,还得从世界虚无的认知之中培养出‘圣殿’这种概念,才能令圣殿降临。 不管是魔法圆还是概念培养,都是短短时间可以促成。 魔法圆本来就是罗兰的拿手好戏,虽然还未真正完成,但那也是因为要与概念同步,事实上这两天的进度已经完成了。 只要等魔力慢慢积蓄起来就可以再次开始。 然而在此之前,空余的时间该如何打发呢? 现在是白天。 罗兰不认为有哪个魔术师会在大白天带着servant到处乱逛。也许会有,但如果碰面的话,绝不是发生战斗的好时机。 圣杯战争的战斗只能发生在普通人看不见的角落中。 这是圣杯战争的潜规则。 万一动手,让普通人看到了,那圣堂教会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当然,虽然也有不能把普通人牵扯进来的规则,但如果被发现,结果只有两种。 一种是柔和性的手段,让教会对普通人进行催眠暗示,忘记那一段记忆。 不过就怕时间来不及,导致泄露了消息。 所以一般,servant发现后,都会直接采取灭口的解决手段。 既然白天不是战斗的好时机,那么只有能到晚上了。 到了晚上,因为assassin的原因,那些master们一定会蠢蠢欲动,忍不住会开始互相试探对手。 那时—— 罗兰心里一笑,眼中掠过一道寒光。 自以为成为黄雀的人,估计想不到后面还有会一位猎人的猎枪在指着他吧 下午三点,离冬木市最近的机场f机场,一架由德国始发的意大利vorale航空公司的包机正缓缓降落在跑道上。 虽然同样经受着冬天寒冷的考验,但日本的冬季与艾因兹贝伦严酷的冬季简直不能同日而语。爱丽丝菲尔·冯·艾因兹贝伦抬头望着午后柔和的阳光,心里顿觉一阵轻松。 说到艾因兹贝伦,就不得不提三御家是如何制作出圣杯了。 当年三御家分工合作,远坂家提供土地灵脉,间桐家——当时是叫玛奇里,负责制成令咒约束servanr。艾因兹贝伦家是擅长炼金术的有名家族,负责圣杯系统的构成。 在构筑圣杯战争的系统时,一起创造出小圣杯和大圣杯的就是爱因兹贝伦。启动大圣杯,使用其力量固定前往‘根源’的孔,到达‘那一边’。为此而被使用的手段,就是爱因兹贝伦家所流传的‘第三魔法’,俗称灵魂的物质化。 大圣杯是构筑于柳洞寺所在圆藏山的地下的大规模魔法阵。此阵有着从冬木市的灵脉中汲取仪式必要的魔力,并存储它的职责。 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所得到的奖品,即七组魔术师和英灵所争夺的,有着无论何等愿望都能立即实现的力量的“圣杯”。实际上,不过是保管已死servant的灵魂的器具,并稳定住“大圣杯”与现世之间魔力通道的成就第三魔法的必要设备。 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吸取了前几次圣杯战争中圣杯屡屡被破坏的教训,将小圣杯做成了能自由行动的“人造人”(霍姆克鲁斯)。她们都是以“冬之圣女”——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的形象为蓝本造出的,作为圣杯依凭物的“器”,所以她们也被称作“圣杯守护者”或“器之守护者”。 爱丽斯菲尔就是被制作出的圣杯容器。 但是光从外表看去,却是和普通人一模一样,甚至一丝人格缺陷也没有。 这样的话,简直就像是为魔术牺牲的祭品一般。 “这里就是切嗣出生的地方啊。” 真是个好地方。虽然之前也通过照片等等有了一定的了解,但亲身感受之后,爱丽丝菲尔不禁再次赞叹道。 感觉轻松的不仅是心情。这次她扮作了游客.所以准备的不是平时所穿的洋装,而是尽可能接近普通人的寻常衣装。虽说只是穿上平底靴和及膝的裙子,但也给她带来了仿佛新生一般的感觉,活动自如而轻松。 不过,对于相对与世隔绝的艾因兹贝伦人来说,他们所谓的庶民服饰却远远月兑离了庶民的范围。丝质的披肩和及膝的长靴,银狐毛皮制的外套,怎么看都是那种只有在高级商场橱窗中才能看到的服装,并且绝对价格不菲。而对于从小就被当作珍宝来呵护的爱丽丝菲尔来说,这身豪华昂贵的装束却显得那么相衬。甚至可以说只有这样的装束,才配得上她飘逸的银发和美丽的容貌。 虽说她为了装成普通人挖空心思才准备了这样的庶民服饰,不过很可惜这也只是艾因兹贝伦人眼中的庶民。而且她这样的美女,不管怎么穿都不会显得像个普通人的。 “saber,空中旅行的感觉如何?” 爱丽丝菲尔先下了飞机,对跟在后面的将要踏上地面的servant说道。 “没什么特别的。比想象中的无聊。” 回答者是一位少女。 少女显得有一种远离人间烟火的飘渺感觉。轻盈柔软、迷人的金发端庄地盘在头上,纤细的身躯穿着黑色西装,显得肃穆而凛冽。可以说,那冷冷的气氛与其说是冰的寒冷,不如说是溪流般的清爽清纯。 尽管风格充满了飒爽的威严,但实际上,saber的容貌只是十五岁左右的少女。 “真可惜,我还以为你会一脸惊喜地感激我呢。” “爱丽丝菲尔,你不会是把我当成原始人了吧。” 对着saber那张皱起眉头、一脸不满的表情,爱丽斯菲尔却送上了一个纯真的笑脸。 “飞行对于英灵来说,大概根本不值得惊讶吧。” “并非如此。只是我作为servant现身于这个现代社会,已经学会了很多现代的知识。而且作为剑士也拥有乘骑技能。如有万一,我认为我可以驾驭这个名为飞机的机器。” 爱丽丝菲尔被saber的一席话惊得目瞪口呆。 “你会操纵飞机?” “我想是的。我所具有的乘骑技能的对象,是一切可乘坐物体。只要跨上去握住缰绳,就能很快适应并进行驾驭。” 爱丽丝菲尔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没看到飞机的驾驶室。如果她走进驾驶室,发现那里没有鞍和缰绳只有许多从没见过的仪器,不知她会怎么想。 不过,她对于技能进行的说明应该完全是真的。据说剑士能够驾驭除幻兽和神兽之外所有的可乘坐物体。如有必要。应该也能开车或骑车吧。 “但还是有点可惜。用身体来体会飞机飞行感觉的servant,大概也只有你一个人吧。” “对于这我非常抱歉。我本没有这样的资格。” “啊啊,快别说了。你别介意,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其他的master应该会用各种方式坐船来日本,所以像爱丽丝菲尔这样只和servant一起,装作普通游客坐飞机前来的,应该算是个例了。 至于其原因,全在saber身上。她虽身为英灵,却必须接受其他servant不必接受的制约,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灵体化。同时其他servant所具有的能力,例如能解除实体化后高速移动、休息时灵体化抑制来自master的魔力供给等等,其他servant具有的基本能力她一样都没有。这并不是与切嗣的契约和召唤方法中出现问题所致,而是似乎这个名为阿尔托莉亚的英雄的魂魄在普通条件下无法启动servant至于详细情况,连爱丽丝菲尔也不明白。最让人头痛的,就是saber无法隐去自己,总不能在现界就让她那样身披盔甲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saber只有装扮成普通女孩.与爱丽丝菲尔同行这一条路可走了。 不过,如果就她这身打扮来看,爱丽丝菲尔倒还有些庆幸saber所受的制约。 “能和saber两个人旅行真是太好了。反正我怎么看你都不会觉得厌。” “爱丽丝菲尔,你说什么?” “没什么。别在意啊。” 爱丽丝菲尔笑得把头扭向了一边。但这却更加引起了saber的怀疑。 “每当你这么笑的时候,就说明你肯定隐瞒了什么事,说吧。” “我只是在想,你一直以实体存在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我可以帮你选衣服啦。” saber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却化为一声叹息。原本,因为受到制约而无法灵体化的servant,就算天天挨骂也是天经地义的。但现在居然让master开心,这当然是意料之外的情况。所以如果这时候再回几句嘴,那可就真的是本末倒置了。 “爱丽丝菲尔,我这身装扮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吧。” “嗯,我想没事。不过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国家,还是有点紧张。” 如果当时,有一个了解日本平民状态的非日本国民在场,那他肯定会对爱丽丝菲尔的话提出异议。 爱丽丝菲尔在出发前就为saber量好了尺寸并定制服装。在法兰克福机场,她们拿到了那套衣服。藏青色的裙装衬衫和领带,再加上法式欧风黑色外套,搭配在一起却是一套完美的男装。 如果一个身高仅一米五左右的少女穿上这样一身衣服,或许谁都会觉得不搭。但到了saber身上,却只能用让人赞叹来形容了。 她的美并非那种性别倒错的美,但她凛然的气质又使她的美不同于普通女子的艳丽。或许,只能用气质月兑俗的绝世美少年来形容她了。她那细瘦的身躯、白皙的肌肤以及少年般的纯净气质,任谁见了都会由衷的赞叹她的美。 “这是我根据我自己的衣服来配的,saber不喜欢么?” “啊,没有。这样的衣服行动起来很方便,我从前就一直穿男装的。” 虽然将来她替换盔甲时穿男装行动能方便些,但至少在现在,爱丽丝菲尔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兴趣才做了这个决定,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 爱丽丝菲尔将带来的行李全部交给了同坐飞机来的女仆们,她和saber两人空着手向海关走去。女仆们将在把行李送至冬木市郊外的艾因兹贝伦别墅后直接回国。圣杯战争即将开始,而这次,爱丽丝菲尔不愿袖手旁观。所以,她为了不让无辜的人受牵连而让那些女仆立即回国。她带着这样的决心,独自一人处理身边的诸多事务。万幸的是,saber能陪在她身边。 办入境手续很快,接下来离走到大厅就只有几步之遥了,剩下的事应该很快能解决。但很快,她们与一位看似有些狂躁、态度恶劣、翻着白眼的官员相遇了。这使两人不禁感到一阵不安。 “果然.我的衣服出问题了吧?” 穿梭于大厅的人们纷纷看向saber,所以她不安地喃喃自语。 “我看是因为太漂亮了。” 爱丽丝菲尔只得苦笑了,因为也有相当多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而事实是,因为两人都非常的美形。奇异的服装也好、从未见过的搭配也好,都显得那样的和谐而相衬。周围人注目的原因并非是因勾感到奇特,而是因为陶醉而投去了羡慕的眼光。 “走吧saber。别计较这些。” 爱丽丝菲尔边说边拉起saber的手,而saber则是一脸郁闷地低着头。 “难得来了日本,在战争开始前,我们还是去大吃一顿吧。” “爱丽丝菲尔,不是吃不吃东西的问题。” 爱丽丝菲尔半拽着saber,一蹦一跳地向候车厅走去。saber看着她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她似乎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明媚。 第六章 愉快的一天(爱丽斯菲尔篇 ) 当两人到达冬木市的时候,太阳已开始西沉,夜晚即将来临。 “真热闹啊~。” 两人在站前公园广场下了车,看着夕阳下人们忙碌的身影,爱丽丝菲尔闪烁着眼神不禁感叹道。 但她身边的saber,却仿佛战场的指挥官一般,冷冷的观察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切嗣应该已经到了这里吧?” “是啊,应该比我们早半天。” 当卫宫切嗣将要回国时,他就已经开始秘密行动,用和爱丽丝菲尔等人完全不同的路线到达了这里。他首先应该是乘坐旅客专机前往新大阪国际机场.随后改坐火车到达冬木市。 “不想办法找他么?” “没关系.他应该会来找我们的。” saber嘴上没说.而心里早就对这两人不制定具体计划的行为感到厌倦了。 “那之后我们怎么办?” 这个么现阶段就是看清形势变化并灵活应对。 “也就是说,根本没事做?” “正确。” 看着一脸茫然的saber.爱丽丝菲尔就像个孩子恶作剧成功了一样微笑了起来。 “可那就太不值了。难得从我们那么远来赶来。” 爱丽丝菲尔微笑着环视着周围的杂草。随后自顾向前走去。她的步调干脆俐落.连身边saber的脚步都有些乱了。 “难难道有敌人的servant?” “没有啊,怎么会呢。” 爱丽丝菲尔立刻否定了。她回过头,用邀请的眼神正视着saber。 “saber,这么难得,我们去逛逛街吧,一定很有趣。” saber听了这话一下子愣住了。真没想到她居然会说这个。随后,她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爱丽丝菲尔,不能掉以轻心。既然已经踏上了冬木的土地,那就请你有身在敌国的自觉。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了。” “对,所以我完全信任saber。不过如果有servant接近,那应该能靠气息分辨出来吧。” “这确实是的。” 无论是灵体或实体,servant与servant之间能够靠气息来感知互相的存在。当然能力高低也根据个人的差异而有所不同,而且其中还有暗杀者那样能隐藏气息的servant。 “对我来说,我的感知极限是半径两百米。而且如果对方还使用了什么特殊能力,那就难说了。” “啊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很安全吧。” “是。不过。” “那你就当是我硬要拉你去的。反正我们也不知道该去找什么。” 为了引出潜伏的敌人而故意在大街上亮相,也算是一计。而对于没有侦查能力的saber来说,要知道敌人的位置,也只能靠引蛇出洞这一招了。只要她无法灵体化,那她就永远无法选择隐秘行动。 但通过刚才的谈话,saber再次发现爱丽丝菲尔的行动中似乎包含着什么目的。无论怎么想,她都不像是单单为了玩才硬拉saber出去的。 “爱丽丝菲尔,还是定下据点后想办法通知切嗣,然后再做的好。” “城外的艾因兹贝伦别墅不是正好吗?” “这个么也是啊。” 爱丽丝菲尔开始支吾起来。看来她还能意识到自己的轻率是错误的。saber觉得其中有隐情,便开始质问起爱丽丝菲尔来。 “只是逛逛街而已,不用那么紧张吧。” “我是第一次——” 爱丽丝菲尔似乎被吓到了一样低着头回答。saber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也知道,我是被圣杯召唤而来。然后学到了这个世界的知识,当然,脚下这块即将成为战场的土地我也了解。爱丽丝菲尔,这里不是什么大都市也不是观光胜地,而据我所知,这里连一个值得一看的地方都没有。‘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爱丽丝菲尔像个孩子一样不停重复着这几个字。过了一会,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向saber坦白。 “——这这是我第一次出门。” “啊?” saber好像没能听懂一样,当场愣住了。 “我是说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来到外面的世界。” “那你之前一直都呆在那座城里?” 爱丽丝菲尔轻轻点了点她一直垂着的脑袋,好像犯了错一样。 “我只是为了圣杯战争而制造的人偶,所以没有出去的必要。大爷爷是这样对我说的。” saber曾经以阿尔托莉亚的身份经历的一生也并不幸福。 而对于在那座冰封的城中,从出生起便被囚禁的人们,saber也不禁感到同情。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哦。切嗣经常会带些电影和照片给我看,还告诉我很多外面世界的故事。比如纽约啊,巴黎啊,许许多多的人过着各种各样的生活。都是他告诉我的,当然,也说了日本哦。” 爱丽丝菲尔露出落寞的笑容,憧憬地注视着周围的行色匆匆的人们。 “但是要说亲眼看到的话,这是第一次。所以,很开心,不知不觉的就过了头。真对不起。” saber静静地落下目光,点了点头。随后她屈起细瘦的手肘,指向了爱丽丝菲尔。 “saber?” “虽然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保护公主是骑士的义务。虽然我还够不上不过我也在努力。请吧。” “谢谢。” 爱丽丝菲尔的目光闪烁着愉悦的光芒,随后她勾住了saber的手臂。 离夜晚还有很长时间。 即使在繁华地段的中心,saber和爱丽丝菲尔的组合还是那样的引人注目。 身穿华服气质高贵的银发少女,以及被少女勾住手臂的玲珑美少年。即使在某个电影明星云集的酒会派对上,也未必能目睹如此完美的组合。 往日只有在屏幕上才能看到的影像,如今却活生生地上演在日本某个城市的街道上。路人往往只要看一眼,就都会停下脚步。 两人只是漠然的走着,不像恋人般亲密,也不像游客般兴奋,只是那样沿着街道走着。偶尔他们会停下脚步,微笑着眺望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的窗户。或是好奇地打量展示橱窗里的陈列品。但他们只是看着.却不曾进过任何一家商店。 他们像旁观者,虽然走在这条街上,却不处身于这片纷扰中。 冬天的太阳终于完全落下.街道被黑夜披上了另一层色彩。当看到色彩斑斓的霓虹灯不停闪烁的景观时,爱丽丝菲尔沉醉了。 世界上有无数城市的夜景远胜于冬木市,但对于爱丽丝菲尔来说,自己的双眼亲眼看到的这一切,才是最美最珍贵的宝物。 “太漂亮了原来只要人多,夜就会变得这么漂亮啊。” 爱丽丝菲尔不禁激动地自言自语着,而saber则无语的点了点头。 对于她来说,这片与自己曾经生活的时代相距甚远的景色,同样也给她带来了相当多的感慨。但她脑子里始终有一根弦紧绷着。 这里是敌人的领地,这一点从未改变。 saber的索敌能力并不优秀,而且根据情况不同,四处徘徊的saber反而可能被敌方servant先发现。虽然敌人大多不会直接对人群进行攻击,但或许敌人会抓住某个时机对自己进行突袭。 即使如此,她却并没有逼迫爱丽丝菲尔,而是选择去陪她呼吸自由的空气。这都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剑寄予了从未动摇的信心。 她是被圣杯所选出的最强职阶之一剑之座的英灵。如果是近战,则无人能凌驾于她之上。她相信无论在什么状况下展开战斗,自己都能从容应付。 所以,被偷袭反而最有利。只要光明正大地挡下攻击,再找机会反攻就是了。她会让所有低估她的愚蠢的对手知道,什么才是剑士。 “saber,接下来我们去看海吧。” 看着爱丽丝菲尔那一脸藏不住的兴奋,男装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绝不能让她注意到自己的紧张。 自己曾发过誓要保护爱丽丝菲尔。所以,连此刻爱丽丝菲尔所体会的喜悦,saber也决心守护到底。 只要走过横跨未远川的冬木大桥,就能看到那里有一座大型海滨公园。 夜深了,寂静的小路上只有她们两人慢慢的走着。海上的北风毫无遮拦地直接刮过,吹起了爱丽丝菲尔银色的长发,发丝如同流星尾般舞动着。这里冬天时因为海风的关系,连约会的情侣都不愿靠近。 而第一次亲眼见到海的爱丽丝菲尔,则因为早已习惯了寒冷而没有在意。 “这里,应该趁天亮的时候来的。” 海中只有冰冷的黑暗。saber看着这样的海,心怀歉意地开口说道。但凝视着海平线的爱丽丝菲尔却立刻回答道。 “没有啊,夜晚的海也很美。像是夜空的镜子。” 爱丽丝菲尔听着重重的海浪声,逐渐露出了满脸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这天玩的很开心,她雪白的脸颊上浮出一层淡淡的红晕。看着这样的她,没有人会想到她已经结婚并生了孩子。她的笑容那样的纯真无邪,仿佛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 “原来和骑士您共同漫步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是如此快乐的事情。” “不知我这个冒牌骑士的表现是否合格?” 对于爱丽丝菲尔的玩笑,saber这个不苟言笑的英灵居然说出了这样调侃的话语。 “合格,而且无懈可击。saber,今天的你是世界上最最完美的骑士。” “这是我的荣幸,公主殿下。” 面对言辞诚恳的黑衣少女,爱丽丝菲尔似乎有些害羞地把脸转向了海面。 “saber你喜欢海么?” “这个——” saber苦笑着.思绪却飞回了遥远的故乡。 “在我那个时代.我的国家海的那边是侵略者的聚集地。所以我能想到的只有让人不快的回忆。” “这样啊。” 爱丽丝菲尔的表情因为saber的回答而变得凝重了。 “我真是的,对不起,我们一样都是女孩子。可你身为亚瑟王,所以不可能有空去和骑士约会什么的。” “嗯,也是啊。” saber一脸轻松的笑着缩了一下肩。她从不后悔舍弃女人的身份,因为她在乎的是驰骋于战场的荣誉。 “爱丽丝菲尔,其实你喜欢的不是和我,而是和切嗣一同逛街吧。” 面对saber的提问,爱丽丝菲尔露出一个清楚的笑容。 “和他是不行的。会想起难过的事情。” saber觉得有些不明所以。 “难道切嗣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快乐吗?” “不。我想他应该和我感受到了同样的幸福可是不行,他是那种会因为幸福而感到痛苦的人。” saber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想要通过它去理解卫宫切嗣这个男人心中所存的矛盾。 “他觉得自己不配感到幸福。对么?” “或许吧。他总是用自己的心去惩罚自己。想要追逐着理想活着,就只有使自己变得更为冷酷,可他做不到。” 爱丽丝菲尔眺望着这片海,想象着丈夫正在一个不知名的城市中,为了和自己共同的目标而奔走的身影。 saber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她不知还能说什么。 真后悔谈到了这样一个话题,这下今天的对话算是结束了吧。这真是一个让人不愉快的结局。 突然间,saber抓住了爱丽丝菲尔的双臂将她拉近自己。而因为这样的动作,爱丽丝菲尔平静的目光与saber在瞬间交汇。 “敌方的servant?” “是的。” 没错,在横向一百米左右远处的阴影中,敌人挑衅般故意暴露着自已的气息。而在明知自己的气息已被saber感知的情况下,对方没有靠近而是在逐渐远离。 “看来,他是想引我们过去。” “嗯,还真有风度啊。是想让我们选择战场吗?” 爱丽丝菲尔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而这份平静,也正是她完全信任saber的证明。saber则是再次默默庆幸着自己遇到了一个好主人。 “看来对方的想法和我们一样,想要引我们主动出击。saber,看来对方也是和你一样,是喜欢从正面进行对决的servant。” “嗯,看来不ncer就是rider,不枉我做他对手。” saber边点头边自言自语着,而爱丽丝菲尔则对她还以一个大胆的笑容。 “那就好好招待他吧。” “如您所愿。” 如果对方想要将自己引进对其有利的区域,那贸然上前还是有一定危险的。但根据saber的实力,她根本不必去担心这些。她的主人完全清楚自己的servant的实力。 saber向着敌人的所在的方位走去,脚步轻松而自信。 爱丽丝菲尔跟在她身后,同时按下了藏在口袋中装置的按钮。这是切嗣交给她的发信器,据说可以用来告诉切嗣自己的位置。切嗣非常喜欢使用这种没有魔力的机械小道具。 爱丽丝菲尔相信saber的力量。但愿这次的敌人实力远在saber之下,然后被她引以为豪的servant轻松击败。爱丽丝菲尔期待着这样的战斗。 是,如果可能的话她想看到在切嗣介入战斗的瞬间,骑士们分出胜负。 (晚上六点之前推荐过4210加更一章,多20多一更星期天了,咱不想再周推被人爆菊啊!) 第十一章 征服王的宣言 暂时禁言的关系,所以咱再重申一次,关于这两天的更新,的确大部分是原文,但是咱是没办法才这么做,咱能保证,两章以后就是原创了。而咱也不想骗推荐,因此三章连发,最后一章放晚上,这样的话应该就行了吧 从外形上判断.这是一辆古式的有两个车头的战车。拴在车辕上的不是战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滚、魁梧健美的公牛。牛蹄踏着虚空,拉着豪华壮丽的战车。 不、战车不仅仅是简单地漂浮在空中。战车的车轮轰轰作响,公牛蹄下踩着的不是大地而是闪电。 每一次牛蹄和战车蹬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时,紫色的闪电就闪现它那蜘蛛网般形状的触角,用震耳欲聋的响声将大气向上卷起。闪电迸发出的魔力恐怕可以ncer和saber使出浑身解数发动的一击相匹敌。 只有servant的宝具才能如此怪异,放出如此巨大的魔力。不用多想,这肯定是第三个servant要介入saberncer的对决之中,所以才现身的。 saberncer均面目紧张,一言不发.盯着这个突然造访的战车。爱丽丝菲尔的惊慌自不必言,迄今尚未露面ncer的master想必也已感到颤栗了吧。 如果是身上缠绕着如此巨大的雷电之气的英灵的话,也许是雷神的前身。而如果是跟公牛有关的雷神的话,最先让人想到的就是奥林匹斯的至高神。这个战车确实无法称之为英灵,但是即使称之为英灵的附属物,也肯定充满了强大的威胁力。 脚踩雷电的战车,气势汹汹地ncer和saber的上空盘旋而过后,降低了速度落在地面上。它刚好落在了互相对峙的两个英灵之间,阻挡了两个人的剑锋和枪尖。在着地的同时收起了令人目眩的雷光,露出了一个巨汉的身姿,威风凛凛的站在战车的驾驶台上。 “双方都给我收起武器。在本王面前!” 这声从容不迫的吼叫,可以跟他在天空中飞驰现身时发出的雷鸣声相匹敌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具有似乎要把相互对峙着的剑锋和枪头给逼回去的气势。 不用ncer和saber都是大名鼎鼎的英灵。不是随便怒吼两声就能吓唬得住的。但是,这个新出场的英灵不是为了袭击他们,而是仅仅为了搅乱他们的对决,才横摆一枪。所以这两个人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图,不由得踌躇起来。 这个身材魁梧的战车主人在首先削弱ncer和saber的气势之后,继续语气严厉地说道: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并获得rider的职阶。” 在场的所有人此时才真正傻了眼。在圣杯的战场上,不可能有servant自报家门,真名可是战略的关键。而且最坐立不安的是,坐在rider身边的韦伯。 “你都在想些什么,笨蛋!!” 韦伯精神过于错乱,甚至在面对rider的巨型身躯时都忘记了恐惧。他一边虚张声势质问rider一边紧紧地抓住rider的大衣。 噗,公牛无情的嘘声在夜气中回响,韦伯抗议的声音沉寂了下来。rider没有理会master的抗议,看了一眼左右两边ncer和saber问道: “你们为了得到圣杯互相厮杀,在你们交锋之前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们。” “你们各自对圣杯都怀有什么样的期待,我不清楚。可是现在就想一想吧。你们的愿望,是否比包含天地的宏愿,还要有分量。” saber虽然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直觉告诉他这话的真实含意充满了凶险,于是他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您究竟想说些什么?” “嗯?我说得很明白呀。” 此时,rider依然保持着他的威严,但是语气已经变得柔和融洽许多。 “我降临战场.你们有没有把圣杯让给我的打算?如果把圣杯让给我,我会把你们看作朋友,跟你们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这是一个过于无厘头的提议。saber甚至都没有生气就呆住了,而他对面ncer也是不知说些什么好,愣在那边。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确是一位不同凡响的英灵。在人类历史中,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迫切想实现征服世界的野心。 可是尽管如此,rider的提议又怎么样呢?突然现身,正大光明地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还没与别人交锋就要求别人对自己恭恭敬敬,以上种种举动都让人觉得他已无意加入圣杯战争。这种事情还是破天荒第一次遇到,这是英明的决断还是愚蠢的举动,很难做出判断。 “你刚才自报家门的气魄,让我佩服但是我难以答应你的提议。” “由我捧起圣杯。这是我跟今世惟一的新君主立下的誓言。捧起圣杯的人绝对不是你。rider。” “你是不是为了陈述那些戏言,才妨碍我跟骑士的决斗?” saber接ncer的话问道。她脸上的表情与美貌ncer不同,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对于认真的她来说,rider的提议本身就让人极为不快。 “征服王你的玩笑开得过火了。这对骑士来说是无法容忍的侮辱。” “你们是要跟我谈条件吗?” “少废话!” 感觉rider似乎要说出奉承的话语ncer和saber异口同声地拒绝了。saber满脸失望地继续说了下去。 “再说,我也是掌管不列颠王国的一国之君。无论是什么样的国王,也不能给别人臣服低头。” “噢?不列颠的国王吗?” rider也许对saber的宣言产生了兴趣,高高地吊起了眉毛。 “这太令我吃惊了。誉满天下的骑士王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那就试试吃你口中的这个小姑娘一剑吧.征服王。” saber在压低声音的同时,举起了剑。左手依然无力握剑,左手的四指只不过是扶在剑柄而已,但是从剑身摇晃升起的斗气,比ncer作战时更为庄严。rider皱起眉头,长叹了一口气。 “那我们的交涉就决裂了,太可惜了,真遗憾。” rider在脸朝下嘟囔的一瞬间,发现了从脚下往上注视的那充满怨恨的眼神。 “啊、疼、啊。” 由于额头肿起来的疼痛、比疼痛更悲惨的是后悔,韦伯的叫声低低地掠过了低空。 “怎么。办啊。口口声声地说什么征服,最后还不是惹人厌恶吗你真的觉得自己能打过saberncer吗?” 身材魁梧的servant面对master的提问,没有任何愧疚的神情反而哈哈地大笑起来。 “不,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百谈莫若一试。” “百谈莫若一试莫不是你的真名吧?!” 气得头晕的韦伯。用毫无力量的两只拳头,朝挺立着的rider的胸铠甲连打,一边哭了出来。 看见这令人哀伤的情景.爱丽丝菲尔既不鄙视也不同情,只是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沉默下去了。 紧张的空气奇妙地松弛下来 “是吗。原来如此?” 但又因这低得紧贴地面的怨声,再次凝固起来。 是迄今尚未现身ncer的master。他(她)在催促自己的servant使用宝具之后,就再次沉默一直观战,此刻是他(她)在插嘴问韦伯来到此地的目的。这也是跟刚才的语气完全不同。袒露了憎恨之心的声音。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狂偷了我的遗物?仔细一想,也许是你自己想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吧。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韦伯听到有人恶狠狠地叫自己的名字。知道憎恨的对象就是自己了。不仅如此,韦伯也许能猜出那声音的主人。 韦伯怎么会猜不出那个声音的主人?如果身份高至时钟塔讲师的话,即使伊斯坎达尔的大衣被盗了,别的英灵的遗物还是可以准备好的。这么说来,在这冬木之地,即使那个男人这次作为韦伯的仇人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真遗憾。我本想让这个可爱的学生变得幸福。韦伯、像你那样的凡人,本应拥有只属于凡人的安稳人生。” 韦伯被幻觉搅得头晕眼花,完全无法判断声音的出处。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品味过多少次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觉了讲师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他那刻薄而又细长的脸上,那双交杂着侮辱和怜悯的碧眼,从韦伯的头顶向下俯视他的感觉又再次深刻体验到了。 韦伯想用漂亮的讽刺回敬讲师。韦伯抢在讲师前面,巧妙地使英灵伊斯坎达尔成为了服从他的servant。这对于在时钟塔长时间所受的屈辱而言,不是最好的报复吗。 对。已经不再是讲师和学生的关系了。现在他是我真真正正的敌人。我可以拼命地恨他,夺取他的性命也可以。事已至此他当然是我的对手。 韦伯在时钟塔生活的数年间,无论是睡是醒都一直在恨那个高傲的讲师。甚至有几次还想杀了他。可是,被讲师这么仇视还是第一次。韦伯这个少年首次体验到了真正的魔术师那饱含杀意的目光。 那个声音的主人目光敏锐,看到了韦伯脸上那凝固了的恐惧。他用令人毛骨悚然又冰冷的戏谑声,像玩弄韦伯似的继续说道。 “我也没有办法呀韦伯君。我给你进行课外辅导吧。魔术师之间互相残杀的真正意义残杀的恐怖和痛苦,我将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你觉得很光荣吧。” 事实上,韦伯因恐惧已经全身颤栗。甚至没有闲心去理会这句话带给他的屈辱。 要成为真正的魔术师,必须下定必死的决心这个平时只能从文字上理解的大原则,如今韦伯切身体会到了。那个男子不知从何处射出的视线更是极为致命。魔术师在心中怀有杀气的时候,就是决定发出死亡宣告的时候韦伯迄今为止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时,有东西温柔而又有力地搂住了少年那因恐惧而独自颤抖的幼小肩膀。 韦伯被粗大却又温柔的感觉吓得惊慌失措。彪形大汉servant的手粗糙节节分立的五指,对身材矮小的master来说只能是恐惧的对象。 “喂!魔术师,据我观察您好像是想取代我的小master,成为我的master。” rider向不知潜藏在何处ncer的master发问,实际上他脸上挂满了恶意的怜悯的笑容,使他的脸都笑歪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真是可笑至极。成为我master的男人应该是跟我共同驰骋战场的勇士,不是连面都不敢露的胆小鬼。” 沉默在降临,只有那位未现身的master的怒火在夜晚的空气中传播。rider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这次是面向空无一人的夜空,竭尽声音大笑。 “出来!还有别的人吧。隐藏在黑暗中偷看我们的同伙们!” saberncer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了?rider。” 面向询问自己的saber,征服王满面笑容同时竖起了拇指。 “saber还ncer,你们面对面地战斗,真是很了不起。剑戟发出了那么清脆的碰撞声,引出的英灵恐怕不止一位吧。” rider想要将震耳欲聋的声音送到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再次大声叫了出来。 “可怜。真可怜!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杰们。看到saberncer在这里显示出的气概,难道就没有任何感想吗?具有值得夸耀的真名,却偷偷地在这里一直偷看,真是懦弱。英灵们听到这里也会惊慌吧,嗯!?” 在放声一顿大笑之后.rider轻轻地歪着脑袋嘴角露出无畏的神情,最后用挑衅的眼神眺望着四周。 “被圣杯战争邀请的英灵们,现在就在这里聚合吧。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侮辱你们,你们给我觉悟吧!” 罗兰静静立于仓库之顶,在他的正面不远的地方,正好是大放阙词的征服王。 如此响亮的声音,他又怎么会听不见。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呀。 罗兰的脸色逐渐恢复了平静。 之前征服王的一番话,可是相当出乎他的意料。 但方向却往好的方面发展。 但是到底要不要插上一手呢? 这要好好考虑一下。以罗兰的想法,如果征服王能把所有英灵引出来,然后一起战个痛快,那么接下来就是他发挥的时候了。 这个想法,估计master们都有的吧。 那么,扔点鱼饵出来,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想着,罗兰摊开双手,右手忽然出现一本厚厚的书籍。 微微一笑,他翻开了第一页。 嘴里低吟起咒文。 第十二章 罗兰现身了? 在rider吼叫过后一会儿,出现了金色的光。 过于耀眼的光线使人产生了少许的胆怯,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早已没有了惊讶的心情。此后现身的是,因rider的挑衅而拍案而起的第四个servant,这是无可怀疑的事情。但事态的发展令人感到恐惧,在这样一场大战前的热身战上竟然聚集了四个servant。如今无论谁也无法判断事态的进展了。 果然,在离地面十米左右高的街灯球部顶端,出现了身穿金色闪光铠甲的身影。韦伯看到了他那令人目眩的伟大容颜,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个人是—— 以前虽说只在短暂的一瞬间里见过他一面,但是让人留有如此强烈印象的身影.韦伯是不可能看错的。高高的街灯上悠然而立的一定是昨夜使用压倒性的破坏力葬送了入侵远坂府邸的暗杀者,像谜一样的servant。 全身没有一处不被铠甲覆盖的重型装备不可能是master。而且如果是回应rider的召唤而现身的话,就证明他仅具有将rider狂傲的话视作挑衅的判断力,即他也不可能是狂暴的berserker。 这样一来,利用排除法只剩下三骑士的最后一人archer。 “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就称王的人,一夜之间就窜出来了两个啊。” 刚一开口,黄金英灵就极为不快地撇了撇嘴,露出了对眼下对峙的三个servant的鄙视之情。虽然archer骄傲的态度和口气跟rider的妄自尊大如出一辙,但从根本上来说是不同的。征服王的声音和眼神没有archer那么冷酷无情。 rider也好像没有料到会出现比自己还要态度强硬的人,颇为慌张,一脸困惑地挠着下巴。 “即使你出言不逊我伊斯坎达尔还是在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 “真正称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杂种了。” archer干脆地说出了比侮辱还有过之无不及的宣言。这时连saber也惊讶地面无人色了,但是rider却宽容视之,有些吃惊并叹了一口气。 “你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先报上自己的大名怎么样?如果您也是王的话,不会连自己的威名也惧怕吧?” rider这么插科打诨,archer通红的双眸越发带着高傲的怒火,紧盯着眼下的巨汉。 “你在问我吗?杂种问身为王者的我吗?” 按常理来看,rider问archer的真实名字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在archer看来这好像是对他的大不敬。这话跟archer想隐藏自己真实姓名的打算明显立场不同,只不过是archer一味的感情癫狂症而已,黄金英灵开始露出了杀气。 “如果说我让你身披遏拜我的荣耀,而你却不知道我的名字,你那样的无知我也毫无办法。” archer如此断言过后,他的左右两边慢慢地升起了烈焰般的怪异之气接下来的一瞬间,刀器闪耀着耀眼的光辉突然出现在空荡荡的天空里。 出鞘的剑、还有枪。都装饰得夺目闪亮,还发射出无法隐藏的魔力。明显不是寻常的武器,只能是宝具。 毫无疑问,这就是昨天夜里将暗杀者杀得片甲不留的攻击武器。 昨夜在远坂府观战的人们都认出了这些武器。 韦伯害怕了ncer隐身的master也屏住了呼吸。在远处监视着的卫宫切嗣和他的助手舞弥也都全身紧张。 还有一个男子跟rider和韦伯一样.一直在跟ncer后面,现在正隐身于仓库街注视着事态的发展。这个servant也利用窥视战场的魔法视觉,凝视着archer奇怪的攻击态势。 对了、毫无疑问一模一样。已经可以确定那个archer就是昨天晚上抵抗暗杀者的入侵,保护远坂府的黄金英灵,即远坂时臣的servant。 “哈哈、哈哈哈哈。” 黑暗中,间桐雁夜因往年的仇恨双眼充血,走漏了笑声。 翘首以盼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在地狱里的一年间,做梦都梦见这个时刻,所以才能坚持了下来。 远坂时臣。 既是葵的丈夫也是樱的父亲。践踏母女二人幸福的人。 他得到了间桐雁夜渴望的一切,又蔑视间桐雁夜渴望的一切。这令间桐雁夜如何憎恨和诅咒都无法消解自己的怨气。 现在就是一雪前耻的时候。胸中翻滚的仇恨变成了利剑,向那个男人发起挑战的时刻到了 “我要杀了你。” 说出自己的仇恨是可以断绝所有想象的喜悦。过于深沉的仇恨心情跟欢喜的心情相似,都是美妙的。现在雁夜第一次理解这句话的含意。 过后再跟时臣算账。先粉碎他的servant,把他这个令人愤恨的魔术师从圣杯战争中踢出去。雁夜仅仅在脑海中浮现出时臣充满挫折和屈辱的脸,就从身体里涌起了令人发狂的兴奋。 “死去的暗杀者!就由我替你摧毁archer!!” 这时,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股魔力的洪流,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向上卷起的魔力渐渐凝固成行,化作了倔强不屈的人影。 那个影子立于.ncer和saber战场的四车道更靠海边大约两个街区的地方。对,他的身姿只能用影子来形容。 身材高大、肩膀宽广的那个男子,全身均被铠甲覆盖。但是与saber紧裹全身的白银铠甲,和archer豪华奢侈的黄金铠甲都不相同。 那个男子的铠甲是黑色的。没有精致的装饰,没有磨得发亮的色彩。 像黑暗,如地狱一般的极端黑色。连他的脸都被头盔所覆盖。在头盔的细小夹缝深处.只能看见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的双眸所散发出的疹人光亮。 servant。没错了吧。即使是servant。那种不详的身姿究竟是什么样的英灵呢? 已经现身的servant们所拥有的光辉的要素,那个黑骑士都不具备。阿尔托莉亚、迪尔姆多还有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以及不知其姓名的黄金archer,各自都拥有华贵。这是作为英灵可夸耀的地方。众人的赞赏和憧憬创造的传说及带来的荣誉。是他们成为高贵幻想必备要素。 但是新出现的黑骑士没有那些要素。勉强跟暗杀者的外形相近。 在黑色铠甲周围缠绕的黑暗肯定是负波动。 那么说来.与其叫他英灵不如称他怨灵之类的 “征服王,你也邀请他了吗?” “邀请嘛,那个,从一开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黑骑士释放出来的只有不折不扣的杀气。连其魔力生成的旋风都像怨恨的申吟,令人毛骨悚然。 berserker,任何人都知晓他。那样充满凶险杀气的波动只能让人想到狂乱的英灵。 “那么,小主人。那家伙是servant的话,他的魔力是什么程度?” 韦伯被rider这么一问.这个身材矮小的master只是呆呆地摇了摇头。 “无法判断。根本判断不出来。” “什么?你不是最厉害的master吗,不是可以清楚地判断出谁法力高强谁法力不高强吗,不是吗?” 一旦成为与英灵定下契约的master,都被授予了可以看透其他servant能力值的透视力。圣杯战争邀请英灵参加,并只授予了master这种特殊的能力。像爱丽丝菲尔那样的代master,是不可能具有这种能力的。rider的正式master韦伯可以比较rider和其他servant之间的能力差别,然后制定战略使战况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现在韦伯已经把握了眼前的saberncer和archer能力大小。 可是—— “我看不出他的身份!那个黑家伙、肯定是servant。可我完全看不出他的能力!” 听到韦伯狼狈不堪的辩解,rider皱起眉头,再次凝视黑骑士。 黑色的铠甲看不出有任何特征和个性,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暗示身穿黑装的人的身份不、还不如说是越看越不清楚,越看越模糊。 不止是rider这样感觉。saberncer还有守望的爱丽丝菲尔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无论如何聚精会神的观察,也无法准确地捕捉到他的面容。 就像在放映失焦的影像一样.黑色铠甲的轮廓总是变得模糊不清,有时两重或三重的身影会重叠在一起。总觉得那个身影是一种幻觉。那个身影不仅影响了视觉,甚至了影响到了master的透视力。那个英灵带有可以使自己的身份变得模糊不清的特殊能力或诅咒吧。这至少不是berserker那个级别可以拥有的能力。 “那个家伙好像也是个难缠的敌人呀。” saber听见了爱丽丝菲尔的低语。点了点头。 不仅如此。把四个servant当作对手的话,是不允许有一点疏忽大意的。 三人以上的战争,留下的那个人为胜者。根据这种战争的常规来看,一举歼灭最弱势的敌人是最可靠的战术。所以,如果要从这个战场上找出实力较弱的人,最坏的情况就是陷入四对一的绝望之战中。 如果是那样的话,无论如何saber都不会是最后的胜者。 谁对谁发起攻击?在两人厮斗之时又有谁会加入进来?为了在这个战场上存活下来,必须正确地把握所有敌人的动向。这是对任何英灵都毫无疑问的。 saberncer当然是彼此最强劲的敌人。一旦两人赌上荣誉交锋之后,中间有什么人插手进来,这两个人的决斗也应是最先进行。可是,那是在两人一对一的决出胜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情况下。现在已经有人插手到这个地步,两人也就不得不推迟这个决战了。 rider现在也没有明确地确立自己的对手。此刻他的目的是,想认清所有参加圣杯决战的英灵。但是既然已经无畏地现身了,就做好 了接受任何人挑战的决心。 archer明显用敌视的眼光看着rider和saber。他们二人各自冠于自己征服王和骑士王的称号,这好像令黄金英灵感到极为不快。尤其是挑衅的rider,恐怕是archer攻击的首选。 问题是,还有一个人。 berserker。这个外表看来十分异样的黑骑士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现身于此的呢?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出判断。只是现在的状况是混乱得一发不可收拾。如果是心思缜密的master的话。在如此混乱的状况中,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servant放手一搏的。 在场的所有人必定都是以怀疑和警戒的目光注视着黑骑士的一举一动。但是有一人例外。archer通红的双眸,没有怀疑和迷茫,只是用单纯的杀气俯视眼下的berserker. 黑骑士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视,看着矗立在街灯上的自己。黄金英灵准确地抓住了黑骑士的目光。 “身份卑贱的人连目光也卑贱污浊。对身份高贵的人而言,有人拿这样的目光看他是难以忍耐的屈辱。现在对archer而言,无礼的berserker比自称为王的rider还要难以原谅。” 漂浮在archer左右的宝剑和宝枪,改变了进攻的方向。剑头和枪头所指的方向就是,最优先的掠杀对象berserker。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杂种。” 随着这一声冷峻的宣言,蓄势待发的枪与剑毫不怀疑下一秒就会射出。 但这绷紧的气氛却被突如其来的声调打断了。 “如果真的身为一名王者的话,包容之心乃是必不可少的素质。然而堂堂一名王者却与毫无理智的怨灵一般见识,岂不是显得太过降低自己的身份吗?” 一道平和淡雅的声音插入场中,saberncer以及rider和两名master,藏匿暗处的魔术师们,纷纷循着声音,投向关注的目光。 只见月色之下,仓库街的尽头。 一道身影背朝明月,身姿犹如披上一层银纱。 如果说archer是太阳那么闪耀,那么此身影就是宛如月之子。 第十三章 暴怒 当众人纷纷思考来者身份时,archer微微侧过头,口气带着一丝蔑视和怒意,说道:“你这是在指责本王吗?杂种。不过是区区一介杂种而已,本王乃完美无缺之人,哪怕是神明也没有资格对本王肆意评论。” “还真是抱歉了。” 身影猛地一跳,从仓库顶一跃而起,掠过深暗的夜空,随着重力落在了仓库街的泊油路上。 “哼,如果道歉就能获得王的原谅,那么律法又有何用。想要本王原谅你的话,就把这条狂犬干掉吧,这样的话,本王会考虑饶你一命。” archer轻哼了一声,说到一半,忽然声调变化,一副玩味的表情。 这话说出口,在场几位servant不自觉将目光锁定住了逐渐走来的身影。 berserker散发着阴森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视线牢牢落在电线杆顶端的archer身上,似乎完全把他当成了目标。 对于berserker的视线,以archer的强力属性,自然不会不知道,对此他只是再次哼了一声,满脸怒色,好似受到了挑衅一般,眉毛一抖一抖的。 却意外的没有出手。 这让仅仅与archer有过几句交谈的征服王感觉很好奇。 不过更让他好奇的还是,新出现的身影。 他是谁? 这一点同时出现在了每个从者和master的脑海中。 不过紧接着,他们就得出了答案。 不需要很复杂的调查,仅仅利用排除法就可以做到。 从他刚才的跳跃力看来,绝不是人类魔术师能够做得到。 那么只有可能是英灵了。 然而在场英灵已有五位。 再加上昨天‘出局’的那一位,assassin。 这么一来答案就很明显了。 saberncer不用说,他们已经完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能够胜任本身职介。 忽然降临的rider看起来不会说谎,而且他的战车也表明了他骑兵一职介的身份。 紧接着是受到他的宣言感染,出现的两位。 毫无理智,宛如怨灵一般的berserker。 有着众多宝具,自称王者的archer。 七大职介已聚其五。 其一出局。 答案出来了。 那就是—— caster! “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我是属于那种对战斗比较排斥的那种,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众位能够坐下喝杯茶。” 身影缓缓自阴影中出现,月白色的金边长袍,温文尔雅的五官任何一部分拿出去都不出色,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是那么的完美。 “哈哈哈哈哈,喂,不知名的英雄呀,你应该是caster吧。” 豪壮的大汉发出的笑声响彻了夜空,此份直爽是任何英灵都不所具有。 他的问题也正是爱丽斯菲尔想知道的问题。 今晚的战斗对于saber来说,因为一开始的受伤,导致现在的局势完全落在了最下风。 哪怕就算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新人物,也有可能会令号称最强职介的saber出局。如今能够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无比低下。 说不定—— 爱丽斯菲尔心里浮现出一丝担忧。 不禁看向saber。 哪怕受伤,战斗力下降不少,saber依然是那么威风凛凛,英姿勃发。 持剑守护在爱丽斯菲尔的面前。 对她来说爱丽斯菲尔虽然不是真正的主人,但哪怕是名义上的主人,堵上骑士精神,她也绝不会让敌人伤害到爱丽斯菲尔。 “正是,我乃caster,真名不方便透露,暂时请以职介之名称呼于我吧。” 罗兰右手抚在胸前,仿佛一名优雅的贵族般,行了一个礼。 “那么,caster,你知道触怒王者的代价是什么吗?” archer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 尽管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以他表现出的性格来看,估计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自然清楚,不过如果是我认识的那位王者的话,他应该会大度的原谅犯下过错的罪人,就这点,恕我直言,您可差了不止一筹呀。” 罗兰居然主动挑起archer的怒火,难道他不怕archer杀了他吗? 作为平均能力最弱的职介,特别在面对三骑士之类的对手时,更是显得毫无威胁。 而恰恰以caster之职介降临的罗兰却偏偏去挑起archer的怒火,这简直是毫无逻辑可言的行为。 但就是这样的行为,征服王报以了赞叹的声音。 “说得很好,caster。王者之所以是王者,是因为那任何人也比不上的胸襟和理想。caster哟,听你的话,似乎你也与某位王者打过交道,不知可否有意加入吾之麾下,与吾并肩作战?” 旁边,韦伯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又拉了下来,此时他真的想要一头撞死在战车上。 哪有这样的servant,刚招揽完saberncer,又开始招揽起caster。 难道他不知道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吗? 面对鼎鼎有名的征服王抛出的橄榄枝,罗兰微笑不变,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就在这时,从berserker的口中发出一声充满无穷怨气的嘶吼声。 缠绕全身的幽暗魔力疯狂扩发,气势一瞬间提升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所及之处生成的旋风都像是怨恨的申吟,令人毛骨悚然。 魔力的洪流更是溢散四方,这是一种无言的挑衅。 特别当黑色的骑士,以那烈火般的视线注视着骄傲的王者时,更是比挑衅还要浓重百倍的侮辱。 “杂种!谁允许你用你那肮脏卑贱的目光仰视本王的!” archer那俊美的脸庞一阵扭曲,血红的双眸充斥着极度的怒意。被一毫无理智的卑贱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以他之狂傲如何忍耐得下去。 “化为残渣和污泥融为一体任人践踏吧,杂种!” 冷峻的宣言伴随着漂浮在archer的周围的枪与剑一同疾飞而出。 这一次,哪怕是罗兰也不会进行阻拦,何况他的目的已经完成了。 眼中掠过一道得逞般的狡黠,罗兰毫不迟疑身形暴退。 一瞬间便退后十几米之远。 他已经看出来了,archer打算连他一起轰杀。再不退的话,只会犹如昨日assaaain一般。 尽管此命并不算什么,但罗兰可不打算再完成任务之前就死在servant的手上。 连碰都不需碰,就将不知在何处现身的武器发射出来这就是之所以称之为黄金射手的缘故了。可是这么草率地使用宝具是十分异常的。对英灵来说宝具就是自己的孩子,把那么重要的宝具像扔石子一样鲁莽地投出,这是十分草率的投掷。 尽管如此,还是破坏力巨大。路面被吹了起来,好像炸弹爆炸了一样,沥青则变成了粉尘四处飞溅,覆盖了所有的视野。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蒙蒙的粉尘之中,那个长长的黑影摇曳着出现了。 berserker依然还在。他稍微移动了一下脚,他脚底的路面变成了石块状裂开了。结果archer投掷的枪和剑之中,稍稍飞在后面的枪偏离了目标。而理应飞在前面射向目标的剑,却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为什么?因为那只剑就在berserker的手中。 如此迅速展开的攻防,到底能有几个人清楚地洞悉了呢?至少韦伯和爱丽丝菲尔都不能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确的过程是首先作为第一击飞来的宝剑.berserker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它。然后berserker用获得的宝剑击退了接下来作为第二击飞来的宝枪。 那个家伙真的是berserker吗?。 “虽然他发狂之后丧失了所有的理性,但确实是了不起的战士。” 宝具本来只有在专属的英灵的手里才会变成这个英灵专用的武器。即使到了别的英灵手中,也不可能灵活的使用它。把紧接着追击而来的宝枪准确地击退,他能发挥这样的绝技,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可是,archer并没有吃惊,而是怒不可遏。艳丽的面容上卸下了所有的表情,只剩下了冻结的零度杀意。 “你竟敢用脏手碰我的宝具你那么着急去死吗?畜牲!” archer的周围再次闪耀起了光辉。围绕着他那伟岸的面容他背后又一下子出现了新的宝具群总共十六支。 不只有枪和剑。还有斧头。槌和矛都有。还有一些不知其用途和性质,奇形怪状的兵器。 所有的宝具都磨得像镜子一样明亮,而且滚动着庞大的魔力。每一个宝具都体现了毫不逊色的神秘感这些都是名副其实的宝具。 第十四章 变幻的caster “那个傻瓜。” 韦伯不小心说出了这句话。其他的英灵和master都是同样的想法吧。 英灵的宝具并不只是一个。有些英灵也秘藏着三四个跟宝具威力相当的超级兵器。但是宝具再多也有一个限度。 那个黄金archer一使用宝具,就如无穷无尽的装备一样,一个一个地放出,一次性地使用。而且从昨天晚上跟暗杀者的那场战斗算起,他还从未使用过相同的宝具。 真的是未使用过相同的宝具吗? 偏离战斗中心的罗兰,嘴角绽放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你这个可恶的小偷,就让我见识见识,究竟能承受我多少只宝具!” archer一声令下,在虚空中漂浮的宝具群就争先恐后地向berserker杀去。 轰鸣声摇动了夜气,不断爆炸的闪光似乎要扫清整个夜空。 这些宝具产生了如此巨大的破坏力,让人难以相信这仅仅是在投掷刀剑之类的武器而已. 仓库街的道路上蒙受了如雨点般撒落的无数宝具,就好像在经历着地毯式轰炸。 可是archer的猛攻还没有停止。宝具如落雷般落下,那气势好像要把berserker所处的位置甚至整个街区都炸得烟消云散.在不停地攻击。攻击没有间断,反而渐渐地变得越来越激烈。不知是什么原因,宝具的攻击目标berserker却没有一丝伏倒的迹象。 所有的人都惊讶得目瞪口呆。大家都认识到身处与多数敌人对峙的紧张场面,并具有一触即发的危机感,可是这时的场景确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真是再现了首次攻击给大家带来的诧异感。berserker,首先伸开左手抓住第一个飞来的矛,再加上右手的剑,双手尽情地挥舞着矛和剑,把接连飞来的宝具依次地挡了回去。 berserker的战术技巧不但精细,更为华丽。虽然是从archer手中夺走的宝具,可是berserker使用起来却没有一丁点的不自在。宝具就好像是他双手的延长一样,他自由自在地使用宝具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驾驭常年使用、爱不释手的宝物。 攻方和守方都超出了常规。 仔细想来,黄金archer和黑暗berserker跟其他的三人不同。他们现在还是不知姓名,谜一样的英灵。saberncer都对二人产生的威胁感到颤栗。如果在圣杯战争中继续前进,则有可能跟这两个人交手。对他们二人知之甚少,saberncer究竟该如何应对他们才好呢? 那个黄金archer看起来,好像对自己拥有如此多的宝具感到十分骄傲。这么一来,就跟那个黑家伙格格不入了。 在两个servant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同时,rider却一个人游刃有余的样子,在得意洋洋地低语。 黑家伙截获的武器越多就变得越强大。金色的家伙没有节制地投掷宝具,越来越深陷下去。真是一个不知道灵活应对的家伙。 跟征服王的冷静分析的一模一样,berserker面对archer宝具的猛攻,没有丝毫让步。不仅如此,每次有更加强大的宝具飞来。 berserker就扔掉手中的宝具,抓住飞来的新宝具。宝具在他手里不停地替换。 伴随着极端凄惨的轰鸣,十六支宝具的最后一支也被打落在地。 在真空一样的静寂中,在弥漫的粉尘中,屹立不倒的只有berserker一人。除了他之外,仓库、街道、周围一切的建筑物都全部倒塌了。黑骑士右手握着战斧,左手握着单刃弯刀。剩下的宝具或散落在berserker的脚下,或插在了周围的瓦砾中。没有一支宝具刺中了黑色的铠甲。 berserker随意地举起了手中残留的两支宝具没有任何准备动作,朝archer掷去。 也许是没有明确的投掷目标,或许是投的时候就没想要刺中,斧头和弯刀命中的是archer的立足地街灯上的球。弯刀射在球中央,斧头直击球的顶端附近,而街灯的铁柱像黄油一样粉碎一地。 街灯上的球被分成三等份之后也发出了撞击地面的声响.倒塌了。可是,安然无恙的站在地面上的只有他。黄金英灵在铁柱粉身碎骨之前,纵身一跳,若无其事地落在地面上。 “魂淡!你是让仰望天空的我,跟你一样站在这大地上吗!” 不,黄金英灵的若元其事好像只不过是外人的感觉而已。 战斗进行到这个地步,archer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限吧。深深地刻在眉间,那一道道立起的皱纹把美貌变成了凶相。 “你对我的大不敬,足以让你死上千次万次。站在那里的杂种、我要把你杀得片甲不留。” archer过于愤怒,现在的双眸如燃烧的红莲一般,一边怒视着berserker一边吼叫。在他的周围又出现了兵器群.并使空间扭转 这次闪耀的宝具有三十二支。这次连rider都惊讶得陷入了沉默。 berserker终于躲过了十六支宝具的连续攻击.可是他也没有想到archer竟然使出了比上次多一倍的宝具。其他的servant也没有想到。黄金archer的潜力已经超出了任何人所能预见的范围了。 “吉尔伽美什要动真格了。他要使出王的财宝。” 远坂时臣听到言峰绮礼通过宝石通信器传送的实况.抱住了脑袋。 就算是在远离战场仓库街的远坂府地下.也可以自由地了解发生的一切状况。和操纵暗杀者的绮礼的合作取得了期待中的成果。事情发展的态势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惟一在意料之外的是期望英灵吉尔伽美什成为最强的servant,而将他呼唤出来。吉尔伽美什却以archer的职阶来到了现世。 archer这一职阶的特征是宝具强大。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吉尔伽美什拥有跟ex级别相当的出类拔萃的宝具,圣杯却分配给他archer的职阶,这件事也许已成定局。但这么做的结果就是,给予了唯我独尊的英雄王极高的单独行动技能,这只能是失算。 远坂时臣畏惧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威名,想在自己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之内尊重吉尔伽美什的意愿。但是难道吉尔伽美什这么快就逼近了所能容忍的最大极限吗 吉尔伽美什这次使出的是他最后的王牌。但是现在还是潜心研究暗杀者的情报的时候。把必杀宝具王的财宝再三显示在众人面前,这样轻率的举动对付像berserker那样不知其底细的敌人。 全力以赴是绝对不可取的。 强制拥有单独行动技能,不依存master的servant的话,只有依靠令咒。这是只能使用三次的强制命令权。把毫无尊重master之心的吉尔伽美什收为servant,这三次强制命令权更是非常宝贵。 无论何时也要从容不迫,保持优雅这是远坂家世代相传的家训。我把它铭记于心,此刻却被迫要比别的master先使用令咒 “老师,请您速作决断!” 通信器的另一端传来了言峰绮礼坚定的催促声。 远坂时臣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凝视右手的令咒。 archer那凝视着berserker充满怒火的眼神.不慌不忙地扭转了方向。 视线投向了东南方。那边是深山町的丘陵地带和高级住宅街。那里就是远坂府的所在地。有几个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呢? “用像殿下之类的忠言,镇住王者我的愤怒吗?你越来越大胆了,时臣。” archer非常厌恶地吊起嘴角,压低声音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在他周围展开的无数宝具一起隐藏了光辉,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你一命,狂犬。” 虽然archer脸上还是气愤不平.但通红双眸里的杀气已经退了而去。只是他骄傲的神情依然没有动摇,黄金archer睥睨着在场的servant们。 “杂种们。下次见面之前你们要离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看见我的只能是真正的英雄。” archer在最后大放厥词之后,他的实体就消失了。金黄色的铠甲失去了质感,只剩下一些残留的光亮,然后又消失不见了。 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结局,黄金和黑暗骑士之间的对决就这么结束了。 要是能打个两败俱伤就好了,archer的master真是够果断的。 罗兰心里浮现出淡淡的遗憾,而恰恰与他的想法相反。 “那个archer的master好像还没有archer刚毅勇敢啊。” rider呆呆地苦笑着叨念道。可是其他人都知道这不是可以那么悠然自得的场合。berserker的威胁跟archer不相上下,而berserker如今就挡在所有人的面前。 铠甲缝隙深处放出无限光芒的双眸.也许是失去了当初的对手,无聊地在虚空中彷徨然后又发现了新的猎物,再次燃烧了起来。 他那充满怨恨的眼神紧盯着saber,使saber背后升起了一阵寒气。 “啊~” 仿佛是从地下涌起的声音。像是妖怪在作祟、在诅咒。是人充满怨恨的申吟,不具任何语意。 任何人都是第一次听见berserker的声音。 “啊啊!!” 黑骑士就像人形状的诅咒一般,全身膨胀着杀气,朝着身着白银铠甲的saber突进。 黑骑士如猛兽一般的气势踢飞了路面的沥青,向saber推进。他的眼中只有saber一人,全身聚满了黑色的杀气。 不用说,saber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立即重新握起剑进入防御。 ~~~~~~~~斯! berserker伴随着紧贴地面的可怕气势.把手中的武器向saber的头顶掷去。 saber正抬起隐形之剑,准备挡下投掷物。却发现一道身影阻挡住了她的视线。 也就是说,这道身影挡在了saber和berserker的中间。 英灵的反应力何其迅捷,立刻就看清了身影面目。 虽然仅仅是背影,但saber也立刻认出了其人身份。正是caster,罗兰。 不,不对。 那道身影不知何时居然变成了身穿黄金铠甲,手持黄金宝剑的骑士。 archer? 一剑砍飞武器,黄金的身影也不由退了几步,接着身形又模糊起来。 罗兰手捧着一本厚重的古书,冲着berserker大声喊道:“berserker哟,saber乃ncer之对手,再他们的对决未结束之前,我决不允许你试图做出任何妨碍胜负之事。” 看到黄金骑士的身影又变成了罗兰。 在场众人纷纷怔住了。 忍不住对视一眼,却发现对方的眼中有着和自己相同的诧异。 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这么说——caster有着变幻能力不成? 第十九章 半路杀出一个骑士 在冬木市深山区更往西的位置,绵长的国道背向着市区的灯光向西方延伸着。而在路的前方等待着来访者的,是一片尚未开发的森林。沿着这条路跨过县境,国道静静的蜿蜒在前方。 虽然是有双向车道的公路,但在路灯稀疏的国道上却几乎看不到有迎面过来汽车的迹象。深夜零时的国道,宛如被遗忘在这一片寂静之中。 就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有一匹白银的猛兽飞驰而来。 梅塞德斯·奔驰300sl。“她”那充满典雅韵味的流线型车身仿佛贵妇人一样稳重,而并排的六缸发动机所发出的咆哮又如野兽一般雄壮。而将这古典轿车疾驶到时速l00公里以上的人——怎么?握在方向盘上的竟是如贵族千金一样的纤细手腕。 “喂,喂?速度相当的快吧?这个。” 满脸得意笑容握着方向盘的爱丽丝菲尔说道。而坐在助手席上充满紧张神情的saber只能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真真是出乎意料技术高超的驾驶呢。” “是吧?我为了能够这样熟练可是特意进行过训练呢。” 虽然这样说,可是从她那生疏的挂挡手法上来看,与熟练的司机比起来还差得很远。 “在切嗣带到艾因兹贝伦城里的所有玩具之中,我对这个最中意。以前一直都只是在城堡的庭院中转固,像今天这样在如此广阔的地方开车还是第一次呢。简直太棒了!” “玩具吗” 要是滑板和自行车什么的这么说倒没有什么异议。可是对于这样一个在蛇行公路上时速超过l00公里的机械装置来说,这种说法就显得不太合适了。稍微出点差错就会连命都搭上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称为玩具的吧。 虽说是四十多年前的古典轿车.但却拥有排气量299的ml98发动机,最高时速可以达到260公里/小时。爱丽丝菲尔的暴走行为相对于这辆车的潜在能力来说,只不过是一段开头的序曲罢了。 据说这辆车是切嗣为了爱丽丝菲尔和saber进入冬木市以后,能够拥有一个代步工具而特意事先准备在艾因兹贝伦城里的。 半个月以来,这辆车都在旅馆的地下停车场中停放着,而现在她们正驾驶着爱车向艾因兹贝伦家的别馆前进。 “嗯,稍等一下爱丽丝菲尔。刚才你一直都没有在左侧行驶吧?” “啊,是啊。” 爱丽丝菲尔好像只是出了一个非常微小的失误一样随便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猛一打方向盘将行车线路变更了回来。 对于从生下来就一直没有出过艾因兹贝伦城的爱丽丝菲尔来说,像现在这样行驶在公路上当然也是第一次。saber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注意着她的视线,很明显爱丽丝菲尔对于道路标识完全不懂。虽然靠左侧通行是法律规定的,但似乎爱丽丝菲尔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幸好她还能够看明白一点信号灯的意思,不过也只是看到红灯的时候稍微减速而已。就算现在是车流量比较小的深夜,但是能够平安无事地抵达目的地也已经算是奇迹了。 “在这附近的艾因兹贝伦别馆,还没到么?” “据说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如果到了的话应该能够看见吧。” 对于saber来说,只想快一点结束现在这样危险的旅程。深夜的国道上对面没有行驶过来的车辆已经是万幸了.不过国道非常弯曲对于高速行驶的车辆来说仍然非常危险。saber的血液中充满了临战状态的紧张感。作为servant的她具有超乎常人的反应和力量,一旦有什么危险的话她完全可以迅速将爱丽丝菲尔抱起逃出车外。不过那样的话,这辆时价1000万日圆以上的传说级轿车一定会成为令人惨不忍睹的铁屑吧,而这并不符合saber一向节俭的经济观。 “要是专门雇个司机的话就好了。” “那样是不行的呢。倒不是说雇司机没有意义,而是那样做太危险了。毕竟一旦进入冬木市的话,便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的master袭击,把无辜的人卷入其中也是saber所不愿意见到的吧。” “那倒也是” 在这山路上被其他master袭击和爱丽丝菲尔的驾驶技术究竟哪个的危险性更高一些呢——就在saber半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凌空袭来。 “停车!” “哎?” 突然间被saber的警告弄得手足无措的爱丽丝菲尔呆呆地问道。 而saber顾不上与她解释,直接向驾驶席探过身子一只手抓住方向盘,接着伸出左脚一脚将刹车踩到底去。 saber之所以能够瞬间做出判断控制住这辆暴走中的机器,都是因为她作为servant拥有骑乘技能的缘故。对于所有已知和未知的乘用道具的操作,她都可以完全通晓。 幸亏在急刹车之间一直都是直线行驶,车子并没有剧烈的旋转。 梅塞德斯的轮胎在柏油路上滑行着冒出一阵白烟。在因为惯性而滑行着的车上,saber再次确认着刚才感觉到的气息的来源。 saber顿时皱眉,居然不是servant的气息。 那么来者会是何人?这个世界的本地魔术势力吗? 不对,这个气息,不像是人类的气息,而且杀气也是真的,甚至包含了一股杀意。 一想到自己如今手腕受伤,失去了最大的杀手锏。saber不禁隐隐担忧起来。 但不战而逃却不是她的风格,而且想必对方也不打算放过她们,既已如此,为今之计也只有应战了。 不过,对方不是servant的话,应该威胁不大吧。saber心想道。 毕竟英灵的位格本身就凌驾于人类之上,换句话说,英灵能够现身于现实,本身就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奇迹。 以人类之身能够抗衡传说凝聚出的奇迹吗? 忽然间,爱丽斯菲尔惊叫一声:“saber快看!” saber的目光瞬间投向公路前端。 只见车灯无法照到的阴影之中,隐隐约约有有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每走一步都会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saber听得很清楚,她知道那是身着重甲时才会发出的声音,而且应该还是骑士铠。 啪擦。 啪擦。 啪擦。 ——人影步伐稳重,坚定不移的朝着saber走去。 毕竟它的任务就是抹杀saber,其余一切皆与它无关,除非成为它完成任务的阻碍,它会将其排除。 又是几步,人影踏出阴影外,站在车灯照耀的范围之内,身姿顿时一清二楚的展露在saber和爱丽斯菲尔的面前。 “怎么回事,这个人?!” 爱丽斯菲尔惊呼一句。 之前人影在阴影之中,她看不清来者相貌,只是隐隐感觉到强大的魔力扑面而来,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来者居然是一名身穿银白铠甲的骑士。 手执银色长枪,身后背着一根宛如鲜血浇灌而成的旗帜,而左手的臂弯上更是缠绕着一条不停吐着红信,择人而噬的毒蛇,它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saber,透着冰冷的杀意。 骑士停下步伐,枪尾重重落在地上,顿时砸出碗口大的坑洞。 saber脸色肃然,魔力陡然从体内涌出,化为一阵狂风将她包裹在里面,但下一刻狂风就骤然散去,只会出现在传说和画家笔下的身姿再次展现。 saber蓝白战裙已然着身,凛然清冽的气质将她衬托得仿佛是战场上的女武神。 手持无形之剑,saber如临大敌般的摆好了架势,尽管她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从那透出体外的气息她就能了解,对方的大致实力。 那是绝对不能轻敌的对手。 saber下意识紧紧握紧了无形之剑。但是突如其来的疼痛却让她微不可察的顿了顿。枪兵留下的痕迹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左手的伤势让她的架势不由的露出一丝破绽。 仅仅一丝破绽,相当于喝水的时候舌头不小心动了动。 但就是这么一丝微不足道的破绽,在强者眼里是极为关键的。 一瞬间,千分之一秒的时间,能够决定的事有很多。 能够做到的事也有很多。 抓住这一丝破绽发起突袭的骑士,换句话说,它是真正的强者。 刹那间,不到五米的距离骤然跃过,疾刺而来的长枪携着狂暴的罡风铺天盖地般地朝着saber压去。 枪未近身,地面已然被骑士踩出来一片裂痕,溅起的碎石遇上袭来的罡风,化为可怕之极的破坏力。 那种威势,短短瞬间,saber脸色未变,实则心中凝重到了极点。 这种恐怖的敌人,给她带来的感觉,甚至ncer还要强上几筹。 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枪道高手? (呃.明天又是星期六,所以可以有时间更新了,这一次咱不坑大家,十二点之前推荐过5410咱加更一章这回保证不会用原文凑字数。) 第二十章 战斗立场的变换 未近身,锋利之极的罡风仿佛利刃般袭来,刮在saber的脸上,令她不由微微皱眉。这种威力已经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但尽管如此,saber依然干净果断的横剑回挡。 兵器相交只听得轰的一声。 犹如**爆炸,堪称天灾一般的狂风骤然掀起。 “爱丽斯菲尔!快后退。” saber迅速喊道。 狂风袭来,如同巨大化的冲击波,这绝不是人类之身所能抵挡。 爱丽斯菲尔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事实上不需要saber的提醒,她为了不影响saber战斗,早已拉开了一些距离。 不过她明显小瞧了英灵战斗起来的破坏力,或者说她低估了这个忽然出现的敌人的战斗力。 使得余波扩散而来,爱丽斯菲尔虽然退得很快,但还是被冲击波击倒。 “爱丽斯菲尔!” saber见此大喊,一剑挡开长枪,趁着骑士来不及回防,飞快斩向骑士。 她想逼开对手,去查看爱丽斯菲尔的情况。 可是骑士的反应之快着实出乎了saber的意料。 枪尖被扫到一边,本应该暂时无力进攻才对,因为收枪蓄力要一定的时间。 但骑士完全无视了这条定律,或者说他变相的打破了定律。 骑士居然借力,顺势枪尾扬起,宛如毒蛇一般,直刺saber咽喉部。虽然枪尾不如枪尖锋利,但如果被击中的话,恐怕会直接击碎喉咙。 凌厉的破空声从下方袭来,saber心中一紧,这种攻击方式不容易用剑挡开,所以当下她只能后跳,与骑士拉开距离。 短短一个回合的攻防,给saber带来的压力是巨大的。 尽管有分心这一理由,但能让她处于下风。 这个敌人,不简单啊。 论枪法甚至比迪卢木多还要犀利几分。 saber凝重的注视着对手,现在已经听不到爱丽斯菲尔的声音了,是晕过去了吗。 不管如何,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打败对手,不然的话—— 蓦然间,凌厉的罡风扑面而来。 是骑士再次发起了进攻。 短短几米的距离,对它来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saber收回心思,全心全意把注意力集中在战斗上。 长枪犹如毒蛇刁钻灵活,刹那间便抖出了十数道枪影,几乎都是照着saber的致命部位招呼而去。 内有杀意笼罩,外有枪影纷飞。 此刻,危机被扩到了最大。 然而saber却想也不想,便挥出了无形之剑。 乒! 溅起一片火星。 随即气浪爆发。 saber和骑士都不约而同的倒退一步。 骑士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而是持着长枪,摆好架势,一时间静止得好像雕像。 saber肃然而立,尽管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再进攻,但现在显然是一次好机会。 “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saber张开口,略带一丝疑惑的问道。 骑士回以沉默的态度。 “不想说吗,还是你根本没有智慧可言?有如此武艺,你必然不是无名之辈,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报上名讳,以表明骑士身份。” saber的话语似乎刺激到了骑士。 只见骑士解除了攻击的架势,慢慢直起身体。 saber也收剑而立,心里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在她看来,既然有对话的机会,那就好办多了。 片刻后,从那完全封闭的头盔后面,传来了沉闷的声音。 “吾名艾利欧格。” 话语刚落下,骑士忽然动作一变,明明是看似毫无战斗力的姿势,却好像是最完美的攻击方式。 saber刚准备回答,却没料到骑士会突然攻击。 匆忙之间,没有完全防住攻击,被枪尖划破了肩膀。 顿时绽放出一朵艳丽的血花。 所幸有铠甲阻挡,只是皮外伤。 但动作却不受控制的停滞了一瞬间。 骑士抓住saber受伤的空隙,趁胜追击,一枪又一枪,连绵不绝,且招招致命。 saber一时间被压制得无力反击。 是的,她明白这个敌人很强,但是她显然低估了对手的战斗智商。 所谓的战斗,能够影响胜利结果的因素有很多。而战斗智商就是指运用这些因素去获得胜利的手段。 如果saber没判断错误的话。 一开始无意令爱丽斯菲尔晕过去并不是偶然。 而是有意让她失去治疗的援助。 报名也是,那是故意麻痹她警惕心。从而才会在刚才的攻击中得手。 既然用上了这种手段,那想杀她的目的已经显然易见了。 如今saber仅仅是疑惑,为什么对方会那么想杀她。 还有对手到底是什么人? 艾利欧格——这个名字很熟悉。 但来不及细想。 骑士的攻势太过强硬,saber根本不敢分心去思考其他问题。 又是一枪,这次居然是从腰间刺出,疾如闪电,简直是突然到了极点。 凭借直感这一技能,saber预料到这次攻击,提前挥剑。 剑刃顺着枪杆,斜斜地削向骑士的手腕。 尽管骑士没有直感,但依靠丰富的经验和快速的应变能力,蓦然手腕发力,长枪猛地抖动起来,一下子震得剑刃把持不住方向。 saber好不容易占据上风,怎么会放过机会。 收剑!直刺! 无形之剑刺向骑士的脖颈。 无声无息,似乎融入了风中。 对此犀利之极的攻击,哪怕是骑士也无法作出什么反击,只能微微偏了偏脑袋,避开剑尖。 saber无功而返也不收剑,居然向着骑士脖颈横劈过去! 必杀! 骑士根本来不及躲避,这么近的距离长枪也来不及回挡。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死! 骑士蓦然陷入了必死的局面。 就在这时!从后方传来一声嘶哑的叫声,不像是人类的声音。 几乎同时,响起了爱丽斯菲尔的惊呼。 saber心里大惊,手上动作不禁慢了半拍。 骑士那超高的反应能力再次展现世间。 脚下退后一步,身体飞快一转,枪尾顺着腰部甩出。 嘭的一声,枪尾猛然甩中了saber的腰部。 巨大的冲击力穿透了saber那娇小的身躯,宛如掉线风筝般不受控制的飞向路边,撞在护栏上,直接令护栏变形。 “爱丽斯菲尔。” saber用剑拄着地面,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显然是内脏受到了损伤,但她却丝毫不在意。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爱丽斯菲尔吸引住了。 也许这么说会感觉很暧昧,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她看到了一只乌鸦。 和普通人差不多大小的乌鸦正用那双锋利的爪子抓住爱丽斯菲尔的双肩,缓缓飞到了天空中。 居然还有伏兵!失算了! saber此刻无比痛恨自己。 而骑士在抽飞saber后,又停下了步伐,抬头望向那只乌鸦。 发出沉闷的声音。 “拉默,我们的目标不是那个女人。” (晚上还有一章,是昨天的加更,另外回答某个书友的问题,正如你说的一样,圣杯战争已经被写过无数次了,但是为什么代表咱不能再写?说实话咱自打写书开始就没看过其他同人,但是咱自信咱的构思是最新颖的。) 第二十一章 又来了两个 “拉默,我们的目标不是那个女人。” 骑士出乎意料,忽然说出了这句话,令saber不由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 爱丽斯菲尔不是目标。那也就是说,它们的目标是她吗? 虽然圣杯战争的主导权在于英灵,但有时候解决master会比解决servant更容易一些。 如今爱丽斯菲尔不是saber的master的身份并未暴露,所以说想必没有人会放过这种机会。 但是现在,骑士却说出了这种话,让saber不由陷入了思考当中。 既然对方的目标是她的话,那么不让爱丽斯菲尔牵扯进来的方法就有很多了。 比如说引开他们之类的。 就在saber考虑对策的时候,天空中的乌鸦嘎嘎笑了几声,发出了刺耳嘶哑的声音。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现在已经回到地狱去了,艾利欧格。” 骑士,也就是艾利欧格,看不见表情,但是它的气息陡然锁定住了拉默。 这是发动攻击前的征兆。 乌鸦唳啸一声,它自然感觉到了危险降临。 “艾利欧格,别忘了,要是任务失败,你就等着被王降下惩罚吧!” “我会完成任务的,除此之外,不需再对其他人出手。” 对于艾利欧格那死板的性格,尽管不是第一次见识,但拉默还是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和他搭档。 话说回来,本来一个小偷和一名骑士,本身就是完全冲突的职业吧。 实力相差太大了。万一艾利欧格发起疯来,真的对它展开攻击,那就太不合算了。 何况,如今目标差不多失去大部分的抵抗力,就算放下这个女人,应该也没问题吧? 身为同僚,拉默深刻的了解艾利欧格的性格,所以它干脆落到了地面,将爱丽斯菲尔放在公路上。 saber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老实说要是对方真的将爱丽斯菲尔从空中带走,那她真的就无能为力了。 虽然号称最强职阶,属性极为强悍,但凡是都有擅长或者不擅长的一面。 也许在地面她是无敌的,但天空却是她真正无法涉足的领域。 想到这,哪怕是刚刚被艾利欧格袭击了一次,但saber还是忍不住的升起了一丝感激之情。 不过感激归感激,事情的源头还是在它们。 所以战斗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必须要胜! saber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翠绿色的眼眸之中透着前所未有的战意。 她已经看出来了,艾利欧格才是这次袭击的主力,换句话说,如果解决了艾利欧格,那么被称为拉默的那只乌鸦,根本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 危机也将解除。 saber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摆好了架势。 同时说道:“你是叫艾利欧格没错吧,遵照骑士规则,之前来不及互通姓名。我名为亚瑟,乃大不列颠的王,现在让我们重新开始战斗吧。” “王吗?” 骑士转过身来,望向了saber。 “在我看来,能够称为王的只有吾主,他才是真正的王者,为了表明这一点,我会打败你,以证明连区区下属也能打倒的王者是比不上吾主的。” 话语间,骑士提起长枪,枪尖直指saber。 俗话说,一个人的性格代表了他的风格。 想必这就是骑士的战斗风格了吧,直接果断。 毫不拖泥带水。 这种敌人,说实话确实不适合正面展开交锋。 特别是这种不利的状态下。 不过saber却并不打算退缩。 “既然如此,那么赌上骑士王之名,我必击败你,做好心理准备吧,艾利欧格。” 艾利欧格对此回以了最干脆利落的反应。 那是蕴含着无比大力的一刺。 saber不退反进,大步向前迈出一步,当头一剑斩落。 准确的劈在了枪尖之上。 乒~的一声,溅起点点火星。枪头重重的砸在地上,猛地砸出了一个深坑,密密麻麻的裂缝朝着四周扩散而去。 果然,下一刻不出预料,骑士再次运用上了完美的战斗智慧。 借着力,枪尾大力砸向saber头部。 早已吃过艾利欧格的亏的saber,自然不会再吃第二次亏。 或者说,她甚至预料到艾利欧格的后续动作。 毫不迟疑地挥剑横挡。 又是一片刺耳的气爆。 不等艾利欧格再次发动攻击,saber一剑砍向艾利欧格的胸口。 尽管不是人类之体,但致命的部位是世界针对所有非人类的设定。 一旦砍中,就算不会立刻死亡,但也会失去大半战斗力,更且可能失血过多从而导致死亡。 但是艾利欧格的回防速度很快,枪这种武器,虽然注定了近身时发挥不出太多的效果,不过从防守来看,却是方便的很。 不需要太多的动作,骑士毫不费力的挡下了saber的攻击。 既然是如此容易被挡下的攻击,那为什么saber还要使用呢? 这无疑是为了—— “风王结界!” saber蓦然喝道。 不同于战斗造成的威势,这是宛如天灾一般的狂风。 汇聚在剑刃上的大气一下子猛地爆发了出来! 那庞大的风力再加上剑刃所带的力道,一瞬间便令艾利欧格连续后退了好几步,踩出了几个深深的脚印。 就当saber想要继续上前攻击时,忽然情势大变。 后退好几步才算止住身体的艾利欧格,居然突兀的被一群长满触手看起来恶心至极的生物围了起来。 没人知道这群生物是怎么出现的。 但显然艾利欧格又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尽管枪法狠辣凌厉,但也架不住路边越来越多的触手怪围了上来。 眼看刚刺穿了这一只,那一只又扑过来。 打飞了那一只,又是一只围来。 根本看不出这群触手怪的数量底线是多少。 这时,骤然一声唳啸,拉默就像横冲直撞的卡车,撞飞了几只挡住它去路的触手怪,双爪抓住艾利欧格的肩膀,身形蓦然消失不见。 连带着艾利欧格也消失了。 对于情势变化之快,saber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应该说是一件好事,可这些触手怪却让她提不起任何感谢的情绪。 “对了,爱丽斯菲尔!” saber突然想起了爱丽斯菲尔,连忙跑了过去。 一只手握着剑,另一只手扶起爱丽斯菲尔。 不出所料,那只乌鸦——拉默,似乎本身有带催眠暗示一类的能力,让爱丽斯菲尔陷入了沉睡之中。 所幸轿车还未受到波及,只要回到别墅,卫宫切嗣肯定会有办法。 虽然她不太喜欢那个真正的master,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一名魔术师来说,他的能力很出色。 不单单是指魔术,魔术师所能引以为豪的应该是手段。 如果失去了魔术,就不是魔术师,那么魔术师一开始就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而言。 而手段的定义是广泛的,可以指任何方面。 无论是学术还是战斗,亦或者研究、策略。凡是能利用的上的因素都去利用,这才是真正的魔术师。 就在saber将爱丽斯菲尔抱起,塞进轿车后座时,一道如咏诵诗文般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啊,我伟大的圣女,我来迎接您了。” (这一章拖了比较久才更,没办法,很多事要忙。话说如果明天中午之前,推荐破5800的话咱直接三更。) 第二十二章 偏执的神秘人 在冬木市深山区更往西的位置,绵长的国道背向着市区的灯光向西方延伸着。 虽然是有双向车道的公路,但在路灯稀疏的国道上却几乎看不到有迎面过来汽车的迹象。深夜零时的国道,宛如被遗忘在这一片寂静之中。 没有人知道在这里曾发生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战斗,任何一秒,甚至千分一秒的时间,都是生与死的瞬间。 信念之间的碰撞,到头而来却是以一种离谱的方式结束了。 造成这一结果的是一名高大的男性,他有着一张看起来很光滑而且年轻的脸,灵活的转动着的大大的双眸和光滑的脸颊,和他显得很相衬的棕色的脸。 他的服装也很奇特。修长的身上穿着宽大的法袍,衣服上装饰着大量奢华的贵金属首饰的打扮简直就像是漫画中出现的暗之魔法使一样。 然而外表如此怪异的男人,却有着纤柔动听的声线,说起话来,就好像是古典音乐会里登台演出的歌剧家,宛若咏唱般的声调。 “我来迎接您了,我的圣女哟~。” 神秘的男人面带崇敬的神情,跪拜在sa 面前,好像晋见国王的臣子。 “嗯?” 越来越搞不清楚状况了。虽然她曾经作为国王也接受过无数英雄豪杰的跪拜之礼。可是对眼前这个男子却没有一点印象。在她曾经的臣子之中并没有这个男人。 而且,那个气息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感知错了不成,这不是se vant的气息吗? 、ride che 、caste 、be ,共五位英灵她都见过。其中她是剑士职介,所以排除。 剩下的也就只有assassin了。这个男人是assassin吗? 眼前的人影和以前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都不同。如果是自己目前还没遇到过的se vant的话,那就应该是assassin了。sa 这样想着。 还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在远坂府中事情的sa ,现在当然不能将assassin的可能排除在外。 何况,利用排除法,唯一没见过的职介也就只有assassin了。 不过,这个se vant难道认识她吗?那种表情,简直就好像失散多年的兄弟重逢一样的表情,充满喜悦的脸上闪耀着无暇的笑容。 “尽管最后我可能会输,但是请原谅,这并不能让我对于你打断我与那名骑士之间的战斗一事做出感谢。” 严肃的说道。正如她所说,这种方式并不是她所崇尚的战斗。 与强者的正面交锋之中,落败不是一件可耻的事,可耻的是利用阴谋诡计去获得胜利,或是设法打断战斗。 这是身为骑士,甚至身为骑士之王的sa 所感到不满的原因。 “啊~圣女殿下,您不需要这么说,帮助您本就是我吉尔·德·雷应尽的职责,与其说这个,倒不如说一开始就不能让那些肮脏的家伙接近殿下您的身边,说起来,这完全是我的失职啊。” 被sa 定位为assassin的男人如此说道,到了最后,更是一脸自责,仿佛真像他所说的那般,没有保护好sa 都是他的过错。 但是sa 反而注意的是男子所吐露出的名讳。 吉尔·德·雷。 一个在历史上确实存在的人物,英法百年战争时期他是法国民族英雄——圣女贞德的战友,曾被誉为民族英雄。 后来因为贞德的被俘,他受到极大的精神打击。从而隐退和老友潜心研究起炼金术,希望借此发现炼金术的秘密。 藉由圣杯的力量,降临的se vant皆会被赋予在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英雄资料,所以sa 没有理由会不知道这么一位曾被称为民族英雄的男人。 不过按照他的经历去分析,他能成为assassin的可能性无疑是小的可怜,就算要出现也应该是以caste 之名才对。 这里面隐藏的缘由,sa 无从了解,只是针对身为从者的他,身上所带的气息,有一种本能的厌恶。 但是作为骑士,随意将自己的厌恶表达出来,不是sa 的个性。 所以她也平静的说道:“既然您已经报上了自己的姓名.那么出于骑士的礼仪我也把自己的真名告诉你。我叫阿尔托莉亚。尤瑟·彭德拉根之子,不列颠之王。你口中所说的圣女,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听到sa 如此的回答之后,吉尔·德·雷混乱地说道:“怎么会!贞德,难道说,您全都忘记了吗?您生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略微皱眉,“我再次重申一遍,我不是什么贞德,更不是什么圣女,我乃是不列颠之王,阿尔托莉亚。如果你再执意否定我的身份的话,我就会以侮辱骑士的名义向你提出挑战。” 吉尔·德·雷依然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挺着胸膛、自豪地报上自己名字的少女,愣了一会之后失声叫道。 “哦哦!喔哇啊啊啊!!” 他边拼命地悲鸣着边不像样子的不停锤打着地面。 “这是多么令人悲痛,多么令人叹息啊!不只失去了记忆,甚至连神智都错乱了吗你你!神啊,你为什么对我那优美的女子如此残酷。”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本来就不是——” “贞德,你不愿意承认也是有情可原的。本来比任何人都虔诚比任何人都对神深信不疑的你。却被神给抛弃了,在你被判定为魔女而处死的时候神没有给你任何的帮助和救护。你现在这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忽然感到一种比本能排斥还要令人厌恶的感觉。简直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般,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样。 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听到sa 的话。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听。对于sa ,他只是随意凭借自己的幻想下定了一个结论,并且对这个结论深信不疑。在这个思想支配下的吉尔·德·雷对于sa 的话一点也听不进去。 “快醒醒吧!贞德!不要再迷惑了!你是奥尔良的圣女,法兰西的救世主贞德啊!” “好了好了!你适可而止吧!” 已经再也忍受不了的sa ,对着跪在地上的caste 露出厌恶的神情呵斥道。 如今哪怕没有人提醒,sa 也知道,现在对这个男人说什么也没用了。吉尔·德·雷完全就是一个沉浸在自己幻想之中的偏执狂。 除非打醒他,否则没有任何方法将他从自己构筑的幻想中拉出来。 (呃,咱一点多才醒,虽然不知道十二点之前到底有没有达到目标,但是咱还是以防万一,三更送上,现在是第一更。) 第二十七章 出乎意料的敌人 即使不去ncer的脸色,阿加雷斯也能想象的出他的表情是如何有趣。浪客中文网 阿加雷斯邪邪一笑,转过身来,随手一甩漆黑长枪。只见一滴黑色似血液的液体顺着枪尖甩出,飞溅到地毯上的瞬间,呲的一声,居然顿时融出了一个小洞。 就好像是硫酸一样的毒性,眨眼间扩散开来,连地板都升起了丝丝白烟,刺耳之声不绝于耳。看来穿透地板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作用在物质上亦有如此程度的毒性,此时ncer的体内只增不减。 一滴被带走的鲜血也能有着那么大的毒性,可想而ncer现在的状态是多么的糟糕。 几乎神经都麻痹了,肌肉的坏死在持续,同时呼吸渐渐开始困难起来ncer甚至认为,哪怕对方不要管他,把他扔在这里,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归英灵殿。 虽然很不齿对方的行径,但是这种剧毒的毒性ncer还真是前所未闻。 和这种剧毒比起来,他不得不承认,他以前听说过或者亲眼见过的毒药,简直是天与地的差距。 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人间啊。 不ncer再怎么愤怒,他现在完全是待宰的羔羊,哪怕是一个水平过得去的魔术师都能解决他。 连话也快吐不出口,指望他做出什么反击吗? 这一点阿加雷斯最为清楚。 但是它一点不觉得惭愧。 战斗精神?简直可笑,和一个魔神说什么公平? 本来从存在上就是不公平的,那又何必在意手段呢? 所以它咧开了嘴,以深绿色的妖异双眸俯视ncer,讽刺的笑容在它脸上绽放出来。 “是不是很不甘心呢,堂堂一名传说英雄居然死在这种方法下,想来不管是谁都会觉得不甘心吧,尽情的怒视我吧,因为这是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要知道我可是很仁慈的魔神,一般来说,我比较喜欢撩拨两队人发生战斗,或者唆使一个人去犯罪。反正下场都是死亡,所以前提也不是很重要啦,也就是说,这完全是我的兴趣,就比如说——” 阿加雷斯缓缓走到ncer身前,视他愤怒的视线如无物,自顾自的将枪尖轻轻的抵在ncer的额头上。 那么近的距离,几乎触及到了汗毛。 尽管能感受到那凄厉的杀意在透过枪尖刺激着自己,ncer仍然未露出一分畏惧之色,冰冷的面庞,愤怒之极以致冷然的眼神直直的看向阿加雷斯,意味不言而喻。 他死也绝不会低下自己的头颅。 真正的荣誉不是打来的,而是守护而来。 他,迪卢木多·奥迪那,直至身存此世的最后一秒,也要守护这份荣誉。 骑士的荣誉。 圣杯的誓言。 抱歉了,吾主,我迪卢木多失诺了 自责悔恨不甘充斥胸膛,迪卢木多逐渐边上了眼。 而这时,阿加雷斯剩余的话语也传达到了现实。 “——让你在这种情绪,这种状态下死去,也是我的兴趣作怪啊。” “要杀便杀” 迪卢木多居然还能说话,虽然是极为艰难的,但还是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嗨嗨,我会杀了你,毕竟我的主人可是极为严谨的人,要是让他知道我因为多说了几句,结果放跑了目标,那可是会降下惩罚的,契约不可违啊。” 阿加雷斯百般无趣的挥了挥手左手,忽然露出一丝深深的忌惮。 似乎它对于所谓的惩罚,非常重视。 “那么永别了ncer。” 阿加雷斯说罢,长枪微微使力,这么近的距离凭借枪尖之利,可以直接刺穿头盖骨,根本不需要担心杀不死什么的。 下一刻,枪尖刺下,阿加雷斯反而脸色一变! “这是什么!” 话语之间,一道巨大的银白色鞭状物体横抽而来,不经意间触及到了墙壁,顿时留下一条深深的裂痕。 阿加雷斯脸色一凝,稳妥起见,它迅速后退几大步,拉开了ncer的距离。 果然,它这一退,长鞭筱地停滞在半空之中,不再前进。 而同时ncer的身下也凭空涌出了大股银色液体,ncer包裹在里面,看不见一丝影子。 这是水银? 阿加雷斯博学多识,很快便认出了这种液体的来历,但是它反而皱起了眉头。 因为它有了不好的感觉。 ta~ta~ta~ta 厚底皮鞋的脚步声有规律的从走廊一头传来,也就是正对面! 阿加雷斯凝神望去——它眼眸闪过一道精光。 嘴角勾勒出一抹邪笑。 来者的身姿已经能看清楚了。 身着深绿色的西服,梳得极为整齐的金发,再配上那自若傲然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有股说不出的潇洒。 此人,正是凯纳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本应该成为目标的他,居然此刻出现在了这里,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大脑有问题就是有着绝对把握。 以他的前科来分析,应该是后一种原因。 他有着绝对的把握来对付这个ncer也差点死亡的敌人。 “如今报上你的名字已经是多此一举了,那么至少得让你知道你将会面对的敌人,也是杀死你的人是谁。感谢我的怜悯吧,恶灵,我名凯纳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凯纳斯嘴角上扬些许,神情略显高傲。 “接下来,就由我凯纳斯来做你的对手,恶灵,做好觉悟吧。” (这章有点少,所以晚上还有一章,就这样。大家给点票票吧。) 第二十八章 爆炸 浑浊的天空没有一丝星光存在的痕迹,彷徨的月光完全被火焰的炽烈所掩盖了光彩。浪客中文网 一栋有着三十二层的酒店,无论从里面还是从外面看,都是显得那么金碧辉煌。 在这个时代,这种酒店无疑会成为城市中最为显著的建筑物。 而时钟塔的天才就带着自己的未婚妻住进了这里。 然而这件事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再也没任何人得知。哪怕是非人的传说英雄们,也不能随意的就找到他们。 卫宫切嗣站在人群之中,嘴里叼着一根烟,和旁边的人们一样,关注着酒店的火势。 差不多五分钟之前,酒店中的储藏室忽然着起了火,没人知道原因是什么。 虽然储藏室在酒店中不止一个,但是按照物品的类型不同以及酒店的客流量,所以注定了会有相当数量储藏室。 而恰恰着火的地方,正是少数几个存放着易燃物品的房间。 关于这一点,卫宫切嗣恐怕是最清楚的人。 因为火就是他放的。 至于说为什么?如果说是为了胜利,那么这种借口虽然简单,但却不是他的心里话。 他的目标是凯纳斯,那位时钟塔的天才。 同时也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servantncer的御主。 手持双枪的迪卢木多,尽管名气不如他之从者,但是凭借武艺和智慧,硬是让saber吃了一个大亏。 结果是左腕手筋断裂,因为魔枪的特性,暂时无法恢复。 然而堪称杀手锏的宝具,却是需要双手才能解放。这么一来结果不言而喻,诅咒这种东西,要解开有三种方法。 一种是一开始就使用替身,转嫁诅咒。 第二种是事后解除诅咒。 第三种是直接杀死施放诅咒之人。依循因果定律,起因一断,结果自然也会消散。 而他身为魔术师,事实上是非常不合格的那种。比起魔术礼装,他更喜欢使用便捷的科技枪械。 子弹的速度,能够令大多数的魔术师几乎来不及升起绝望之色,便会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过,对于某些魔术师来说,枪械已经再不能威胁到他们。 所以,就需要必要的手段了。 最让人想不到的手段是什么,他就使用什么。 名誉那种东西,比起他心里的坚持来说,甚至比垃圾还要廉价。 换句话说,在他的坚持面前,任何一切都不是不能舍弃的。 理想狂热者,大概说得就是他这种人。 但是,他不会后悔。 哪怕死的人再多,那也是因为要拯救更多的人。 刚才酒店一方的前台人员已经来查询过人数了,他利用半吊子的催眠暗示,让前台人员误认为他是凯纳斯,几句话就把打发走了。 卫宫切嗣的视线投向了燃烧不止的酒店大楼,从口袋拿出了一台笨拙的通话机。 干燥的嘴唇微微颤动,轻声对着通话机说道:“舞弥,可以开始了。” 那边没有说话,只是隐约听得见呼吸声。 说罢,卫宫切嗣结束了通话。 转过身去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他并不准备亲自上去解ncer,按照常理来说,驱散人群之后都会上楼迎战吧。 那么守株待兔也就由着极大的可能性。 单独一人上去的话,估计会直接败亡吧。 虽说随时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是这种无脑之事,并不值得他为之献身。 他却不知道,现在酒店二十九层里正发生着一场惊险的战斗 破空之声再袭,这一回连反应也不需要,阿加雷斯直接闪开,让水银长鞭狠狠抽在地上,犹如长刀般砍出一个巨大的缺口,甚至能看得到下一层楼的走廊。 总之无论如何,阿加雷斯是不敢在用毒枪去拦截水银的攻击。 那简直是用木头去拦斧头。 除了自己被砍出一个口以外,人家什么事也没有。 要知道它可是灵体,包括长枪和任何身上所带的一切,都是相当于它的身体一部分。 可谓是一损俱损,长枪在大意之下已经被斩断了。如果不是它反应灵敏,强行打散水银的话,后果只是化作虚无的以太。 从局势上看,它似乎被凯纳斯在压着打,一鞭又一鞭的落下,毫不停歇,不给它任何缓冲的机会。 但阿加雷斯知道,这仅仅是因为被那名人类魔术师所克制了罢了。 不说周围空间的魔术强化,就对灵体的它产生了一点影响。 它的强项有很多,但是如今最实用的还是近身。 而凯纳斯却完全不给它近身的机会,只是一个劲的水银化刀砍个不停抽个不停。 对于这种情况,阿加雷斯除了闪躲以外没有其他办法。 毕竟它不是本体降临,只是一介分身。 光是魔力都快不够用了,怎么有空余的魔力来使用权能? 一开始暗ncer也是因为如此。 这样的话,会比较方便。 但是它的话有点多,结果没杀ncer。ncer被凯纳斯用水银保护起来,连凯纳斯都无法攻击到,又怎么能杀得ncer。 这下麻烦了。 阿加雷斯心中念头转个不停。 它在想一个补救的方法,万一被罗兰知道了它疏忽浪费了大好机会的话,肯定会收拾它一顿。 契约是至高无上的,但不代表它愿意被收拾。 似乎看出了阿加雷斯的心不在焉,凯纳斯嘴角一弯,嘲讽的说道:“怎么了恶灵,开始想着要逃了吗?也难为你在我手下撑了这么久,不过你注定逃不出这里。” “你很有信心嘛魔术师。不过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阿加雷斯淡笑着,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 “ho,你以外你能逃得出我凯纳斯的手掌心吗?不过是一个恶灵罢了,哪怕你的本体有多么强悍,不过在现界仅仅是一介分身罢了,实力能发挥出十分之一就不错了。说实话你已经超过了我的预计之外,你到底是什么恶灵?” 战斗到现在,凯纳斯也开始怀疑对方的身份了。 他的魔术体系就是降灵,也就是俗称的灵体召唤。 以他对于灵体的了解,本身能够拥有智慧已经算是非常了不得的事了。 但不排除有炼金术的痕迹。 只是炼金术虽然运用广泛,可是实力和灵格却是无法弥补的漏洞。 灵格很容易感应的出来,而实力 凯纳斯眼中掠过一道深深的忌惮。 他可是趁ncer拖住阿加雷斯的时候,重新加强了一次空间异化。 按道理来说,它能发挥出的实力应该会大幅度下降才对。 所以他才会淡定自若的走出来,迎战对方。 虽然其中有着一部分对于对手乃是自己所擅长对付的原因。 但是更大的原因还是在于凯纳斯确信自己的魔术开始生效了。 不过对方的反应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开始,他就使出了全力。 压制了这么久还未成功击杀对方,更是未重伤。 简直是堪称奇迹了。 “我?很抱歉,名讳暂时不能吐露,毕竟名气太大了也不是一件好事,这对吾主的计划可是不利。” 阿加雷斯可不会像艾利欧格那么单纯,干脆的把名字报上去。 不过还好对象是saber,她不太了解巫术。所以对于七十二柱魔神的名讳不是很清楚。 但要是换做面前这名擅长降灵的魔术师的话,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想出来。 到那时,情况就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 “哼!” 凯纳斯冷哼一声。 尽管猜到对方不可能大方的告诉自己,不过这么自夸的推月兑之言也太嚣张了一点吧。 “fervor,meisanguis。” 德文组成的咒语影响到了水银。水银形态一变,化作千般利刃,密密麻麻的充斥了整个通道。 凯纳斯脸上挂着嘲讽笑意,但此刻他已经作为了魔术的一个零件在超负荷的运转着。 这种程度的攻击,他就不信对方还能躲得开! 果然,阿加雷斯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一缩。 面色开始凝重。 然而就在这时—— 蓦然间!天崩地裂! 这么说或许有些夸张。 但是大楼确实剧烈的摇晃着,内部更是根本无法立足。 “这是!爆炸?!” 凯纳斯一听下方楼层隐约传来的声响,再感受到剧烈的震动,顿时面色一变。 阿加雷斯倒是没他那么震惊,它反倒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地震对于它来说比进食还容易,一点点摇晃根本拦不住它的脚步。 一转眼,等凯纳斯去注意它时,阿加雷斯早已消失不见。 除了咬牙切齿外,凯纳斯觉得自己真是亏大了。 (这是昨晚的那章,今天还有一章。) 第二十九章 索拉被俘 “于是乎,你就把这个女人带回来了吗?” 罗兰扶着额头,略显无奈的望着王座之下跪倒在地的阿加雷斯。 “抱歉,吾主。” 阿加雷斯未做任何解释,单单低下头颅,半跪在地,等待着罗兰的下文。 只是罗兰仅仅凝视了它一会,便偏开了视线,转到躺在阿加雷斯身旁不远处的女性身上。 虽然陷入昏迷当中,但那红发却未显得黯淡。面庞沉静如水,可以想象如果醒来时,表情会是多么的冰冷。 年纪大约在二十岁左右,是一名很娇艳的女性,放在外界至少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但是罗兰很快闭上了双眼,指节触上眉心,缓缓揉动着,脸色虽然不再苍白,但疲倦之色显露无疑。 抹杀计划失败,可以理解,因为有吉尔·德·雷插手。 可是凯纳斯,他仅仅是一名人类,居然连阿加雷斯也会失手,这就不是能不能理解说得过去了。 罗兰在反思一下自己至今为止下过的决定。他很清楚,这样下去不行的。 随着他出手次数越来越多,隐藏暗处的优势将会慢慢减少,甚至也许会有御主联合起来围杀他。 毕竟罗兰的威胁力太大了,不解决掉,他们如何能安心的按照自己计划去进行这场圣杯战争? 所以,现在必须要限制出手次数,另外贞德的召唤也在准备当中,魔力不能随意调用。 这么一来,能进行干涉的战力,只有be 了。 “现在动用be 虽然有点不太合算,不过相信凯纳斯那件事一旦散布出去,大概御主们都会小心一些,尽量控制战斗次数,以稳妥为主。那么be 就是一个足以打破之间平衡的战力了。” 罗兰权衡许久,最终叹息了一声。 这种事果然还是不太适合他。 一名出色的魔术师只需要学会如何完美的利用自己的魔术就够了。有时间研究阴谋诡计还不如去做些魔术研究。 魔力,说到底还是魔力的问题! 罗兰纠结的想到。 如果有充足的魔力,那他完全可以召唤出智慧过人的魔神帮助他制定策略。 如果有充足的魔力,就不必大部分时间都在待在圣殿之中,自己能够亲自参战。 如果有充足的魔力,还管什么圣殿,直接召唤出一票子魔神围剿了他们先。 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却用不了的感受,让罗兰简直快要将太阳穴揉暴了。 “吾主,这个女人该怎么处理?” 这时,阿加雷斯的声音传来,拉回了罗兰的心神。 罗兰闻言,沉吟片刻,说道:“此次对付凯纳斯的计划失败,估计想再袭击会很难,但是已这个女人为诱饵引来凯纳斯nce ,却不是不可能的。” 是的,昏倒在地上的女性正是凯纳斯的未婚妻,索拉。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事情还得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爆炸引起的地震剧烈的震动,酒店摇摇欲坠。 阿加雷斯趁着大楼还未倒塌,迅速往楼上奔去,用上了此身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 一旦大楼倒塌,哪怕它是多么强力的魔神,也会被现界物质的剧烈变化影响到灵体,下场只有一个——死亡。 任务不仅没有完成,反而导致身死。这要流传到地狱去,它阿加雷斯的脸面算是彻底丢光了。 至少得保住性命,将来再戴罪立功。 抱着这种想法,阿加雷斯来到了最顶层。 如果往楼下跑的话,恐怕走到一半楼就塌了,到时候它将会以空气中的虚无粒子以太的方式和泥土混杂在一起。 来顶层的话可不一样。至少如果是它的话,有绝大的可能性能够保命。 当它来到走廊时,其中一扇套房的大门忽然打开,从里面传来一阵女性的悦耳之声。 “这么快就解决了吗,凯纳斯,似乎我有些小瞧你了。” 阿加雷斯微微一怔,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墙壁上,静静的屏住呼吸。 待女性疑惑的发现没等到回应,刚刚踏出大门一步,甚至脚未触地,便半个身子出现在了阿加雷斯的视线之内。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阿加雷斯干脆利落的用一掌刀砍向女性后脑。 女性毫无抵抗的失去了意识,阿加雷斯直接扛起女性花了十几秒才来到酒店天台。 这时大楼已经开始缓缓倾斜。 迅速观察好方向,计算出风力、身体重量、地面承受力等数据。 阿加雷斯站在护手前,一手紧紧握牢了护手,另一只手固定住昏迷的索拉,等着大楼慢慢倾斜到了一定程度时,它才猛然飞跃而出。 身形掠过长空,借着夜色,阿加雷斯落在了周边的某栋楼房的屋顶上。 凭借强横的能力,阿加雷斯硬是承受住了落地时的冲击力。 但是索拉就不行了。幸亏它落地前一瞬间将索拉稍微离手一会,卸除了大部分的冲击力,然后才接住她。 不然的话,索拉肯定撑不到再次见到凯纳斯的时候。 之后,未免被发现行踪,而且魔力消耗了有点超乎预料,所以阿加雷斯放弃了再次袭杀的想法,带着索拉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柳洞寺圣殿。 后来经过阿加雷斯的一番解释,罗兰才了解了情况,出现一开始的回答。 “阿加雷斯,你的魔力消耗过大了,要想继续留在现界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圣殿里恢复魔力。贞德的召唤还在准备当中,不过我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因此——” 罗兰缓缓站起身,疲惫之色一扫而空,转而一副兴致勃勃的神采。 “由我来亲自带领be 去会会这些个英雄。” 时间倒退至一个小时前。 尚未命名的钢铁了望台。在其即将落成的拂晓,暂且称之为冬木中心大厦三十八层。 建筑工事的工程已经过半,只剩外层还没有包装。这个今后将成为冬木市新都地面标志性建筑的复合高层商业大楼,现在还只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空架子,被夜空中的强风猛烈地吹着。 地上的街灯也好,天上的繁星也好,都显得那样的遥远与昏暗。就在这虚空之中,久宇舞弥单膝跪地一动不动,一直架在她肩膀上的带有夜视装置的aug狙击枪,枪口支在她立起的左膝上。 如果一旦魔术师凯奈斯注意到切嗣的计划,而从窗户逃出屋外的话,埋伏在这里的久宇舞弥就会对其狙击。可结果这个准备完全是杞人忧天。 “舞弥,那边情况怎么样?” 久宇舞弥的耳机中传来在地面上的切嗣询问的声音。双手都握着来复枪的舞弥把移动电话切换为耳机模式,解放出自己的双手。 “一直到最后三十二层都没有任何的动静。目标没有从酒店中逃出。” 舞弥对着嘴边的麦克风简短地将自己所观察到的情报向切嗣汇报着。虽然刚刚目睹了一场毁灭性的破坏,可在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激动。 在这里的监视任务结束了。舞弥将子弹从还没得到出场机会便任务结束的枪中取出,放入盒子中,然后把狙击枪放回背上站起身来向下楼的楼梯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一丝异常。 并不是一般的异样,而是更加不明确的气氛变化。对于久经战争的兵士来说,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这种杀意。 “——感觉很敏锐嘛。小姐。” 在停下脚步的舞弥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冷峻的男声。那声音在空荡荡的钢筋混凝土建筑中回荡,叫人无法判断它的出处。 舞弥没有回答也没有出言询问。只是冷静地,使用她那敏锐的直觉寻找着对方的位置,并将腰中的9mm口径手枪掏了出来. 对于存在于这个地方的第三者,并且发现了舞弥存在的人——不管他是谁也好,只因为这一个理由便可以成为舞弥的射杀对象。 “——哼,有这样的觉悟也好。” 隐藏在暗处的男人,好似嘲笑一样地说道。 就在这时,有一个什么东西被从某个柱子的阴暗处扔到舞弥的脚下。 瞬间把枪口指向那东西的舞弥在发现被扔过来东西并没有危险后,又迅速地把枪口对准了扔出物体的位置。不过即便如此舞弥仍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被扔过来的东西。 是小动物的尸体。 蝙蝠。而且从这只蝙蝠的月复部带着一d照相机来看,这应该是舞弥放出作为使魔的蝙蝠没错。这是被放置在冬木教会旁边,失去消息的那只。 而特意把这只蝙蝠的尸体扔过来的人,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而对方似乎也没有再继续隐藏自己的意思。慢慢地从自己藏身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将自己暴露在舞弥的视线与枪口之下。 面前这个充满了威严的压迫感的男人,身着漆黑的修道服。舞弥是认识他的。 “言峰,绮礼……” 第三十章 言峰绮礼现身 待阿加雷斯隐身退下,罗兰重新坐回王座上,思绪转动,灵光闪现。 罗兰忽然说道:“拉默。” 话语落下,纯白的圣殿内凭空掀起一阵微风,黑色的阴影缓缓从地上升起,凝聚成了一只巨大的乌鸦。 “拉默——奉命而来。” 落在白玉地板上,收拢起翅膀,沙哑之声从乌鸦口中响起。 “我应该有让你去侦查凯悦酒店吧,还有顺便接应阿加雷斯吧。为什么阿加雷斯遇到险境时你没有出现?你去哪里了?” 罗兰缓缓说道,眼神透着一丝冷意,他刚刚才想起来自己曾让拉默代替沙克斯去接应阿加雷斯的事。 毕竟这袭击牵扯到的不止一个御主和servant,所以以防万一,沙克斯缺乏战斗力的情况下,只好令拉默去侦查四周,如果当阿加雷斯遇到危险时,再救下它。 毕竟罗兰的性格偏向于严谨,无论什么行动都会留下后手以备万一。 按照阿加雷斯的说法,如果没有出错的话,那个时候拉默应该不在附近,或者是被什么是给拖住了,不然罗兰的命令它是不敢违抗的。 罗兰没有立刻发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既然是无意的,那就不能随意打骂了。他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深感惭愧,吾主。”每个魔神在面对罗兰时皆不得抬头,拉默也一样,它深深垂下了头颅,几乎触及地板。 “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罗兰轻轻撇下一句话,然后用手撑住了脑袋,歪着头望着下方的拉默,等着它的回答。 虽然没有看到罗兰的表情,但拉默能从罗兰的口气中听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拉默如今只能期待自己带来的情报能挽救自己一命。它不认为罗兰不敢杀它,固然那算不上杀,最多是让它消失,但是那对拉默来说简直比死亡还痛苦。 地狱的那种日子,甚至让它保持不了现在的思维,如同一个遵循规则的零件。 如果可以,它再也不愿意回到地狱去。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当罗兰不需要它的时候,它除了被遣散的下场外再无其他可能。 然而,这个时间是可以拖延的。能拖到什么时候,拉默不知道,但它知道如果自己不设法让罗兰重新对它产生信任,那它马上就会回到地狱去。 难以想象在拉默的脑中一下子转过了那么多的考虑。 对于现实时间,仅仅不过一瞬间。 略微顿了顿,拉默以沙哑的声音慢慢说道:“今晚的行动中,属下得到吾主您的命令,前去担任警戒和后援。不过在属下奉命警戒周围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了有人在附近监视。 于是属下稍稍注意了一下阿加雷斯大人的情况,见大人毫不费力的闯入大楼最高的几层,所以放下心来去追踪那个监视的人,然而属下却不知道,居然会有人会直接引爆了整栋大楼,这是属下失误的地方,差点令阿加雷斯大人殉职,属下愿意接受惩罚。” “——接着说,你的追踪结果如何。” “是。属下追踪到那,发现那监视的人居然是一名女性,属下藏在暗中监听她和一个人的对话,直到后来酒店倒塌,有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了。” “意料之外的人?”罗兰稍稍提起了一点兴趣。 “是的,来者乃是——言峰绮礼。”拉默眼中闪过一道兴奋的神色。 沉默~ 片刻后,罗兰沉吟道:“把事情前后一字不差的重述一遍,如果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饶过你这一次失职。” 拉默什么想法能瞒得过他,反正是自己的仆下,罗兰也不介意网开一面,前提是要有足够打动他的回报。 可是拉默的却是极为兴奋,它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等罗兰这句话,既然如此,那它就得好好构思了,尽量把关键地方说清楚。 在脑中经过短暂的组织语言,拉默张开口缓缓说出了它所见到的那一幕幕惊心动魄,只属于人类的战斗过程 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关于这个男人能摆在表面上的一切,舞弥都仔细的了解过,并且进行了不下一次的推测,推测他的性格弱点等等。 可是就结果来说,这是非常不成功的调查。 除了那似乎是从猜测得来的结论以外,再无任何可以利用的弱点。 连她的主人为卫宫切嗣都说,这可能是他此世以来遇到过的最强对手。 也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对手。 想想看,哪怕是技术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卫宫切嗣都不愿意面对的对手,实力会何等可怕? 教会的代行者,这只是一个苍白无力的称呼,光从这个称呼里面只能看得到血腥,但是却不了解血腥的起始于过程。 于是乎缺少认知的情况下,舞弥不禁泄露了一丝口风,而对手准确无误的把握住了舞弥的破绽,进行反问。 “喔?我应该是第一次和你见面呢。那么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呢?难道说是你的预感么。” 言峰绮礼的语气虽然听上去充满了好奇,可他的表情仍然未变,平淡如水,不见一丝波澜。 舞弥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尽管后悔,但现在并不是后悔的时候,双手紧握手枪,稳稳托着枪口,瞄准言峰绮礼胸口,手腕看不见一丝颤抖。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在外人看来,就算是尽最大可能控制自己不要动,但身体还是会微微抖动。 说到底,这还是人们对于自己的身体力量没有完全掌握,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控制不住的现象。 而舞弥则不一样。 她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握上了枪托开始杀人。 无论是身体上的锻炼还是精神上的磨练,在普通人看来,这是完美无缺的代名词。 这样的人放倒杀手界,至少是前三的精英,杀人如割草般简单。 但是舞弥此时心里却任何轻视的想法,相反,她在思考如何撤退。言峰绮礼根本不是她能对付的人,除了逃跑以外,还有什么能做的吗? 而言峰绮礼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透舞弥的想法,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也一定知道很多其他的事情吧?这里可是一个观察冬木凯悦三十二层的绝好位置呢,也许在那里住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听他这么说,舞弥疑惑顿生,身为圣杯战争master之一的人,而且应该好好隐蔽起自己的言峰绮礼,为什么会特意出现在这种地方呢?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见舞弥不回话,言峰绮礼似乎早有预料,微微偏过头,望向那已经彻底化为废墟的凯悦酒店,叹了口气,莫名道:“即便如此——也要将建筑物一起毁掉么?采用这种手段还能够算是魔术师吗?或者说,他本来就不应该算是魔术师呢?” (久违的周末到了,于是按照惯例,明天中午推荐过6800,加一更,过二十再加一更。) 第三十五章 如何称得上疯狂? 不去想言峰璃正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背后有人怂恿,这对于罗兰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哪怕是怀疑,也会随着时间慢慢加重,如果说不继续调查他的话,那么assassin完全可以回归英灵殿了。 不过这也让罗兰想到,当初他来圣堂教会侦查,准备离开时察觉到的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现在想来,明显是assaain盯上他了。 只是却不知道对他了解到什么程度了。即便是无法确定他的身份和归属,但柳洞寺应该是不再安全了。 所幸圣殿虽然尚未构建完成,但基本的防御范围已经扩展至整座圆藏山。防御的本质并非是绝对的抵挡,有时候是为了给施法者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圆藏山占地甚广,如果要制成一个绝对抵挡外来敌人的阵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至少凭借人力,哪怕是经过上千年也办不到。 因为这种程度的魔术,根本不能再算魔术了,涉及到根本概念上的转换,这已经是魔法的范畴了。 罗兰的圣殿感应范围是整座圆藏山,凡是踏入圆藏山范围内的任何一名魔术师,或者拥有魔力的生物,都会引起防御警戒,也就是触动了圣殿的感应。 然而至今,罗兰也未从察觉到圣殿的防御感应有被触动的迹象。 难道是避开? 不可能。 罗兰暗自摇头。 构建圣殿的力量来自于圆藏山的灵脉,与灵脉性质最相近的就是土地了。所以圣殿的防御警戒也是根据土地的反应来自主的判断分析。 硬要说的话,有点像热感探查仪。 没有特意提醒的话,谁会故意避开土地,从天空飞过去或者从树上跳过去? 等等,从树上跳过去? 罗兰猛地止住步伐,停在空旷的人行道上。 眼眸骤然眯成了一条线,透着冷冽的寒光。 以assassin的气息遮断,将树枝作为立足地,倒是有可能不被圣殿感应。 可是,居然被区区暗杀者模到了自己根据地,这是何等的失误。 胸腔涌起的不是怒火,而是沸腾的杀意。 战斗进行至今,罗兰还未吃过如此大亏。 虽然有着自身疏忽的原因,但是这并不能成为熄灭罗兰杀意的原因。 不过反省是要反省,然而时候却不是现在。 圣殿的防御感应范围是越接近中心强度越大。柳洞寺的范围内,不光光只有防御警戒,还有众多的结界。 相信哪怕是assassin一时半会也绝对突破不进去。 深深吸进一口气,然后呼出。反复数次之后,总算才把杀意暂时平息下来,头脑再次恢复冷静状态。 迈出脚步,罗兰边思考对策,边装作随意姿态打量着周边商店超市。 不能因为有了一个疏忽便破罐子破摔。谁知道身后有没有assassin在跟踪自己。 万一有的话,那么之前他的举动很有可能已经引起了它的注意。 但那也只是有很可能,所以还是有机会进行误导。 既然根据地已经有了暴露的危险,立即舍弃就成为了首要选择。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还未停留一瞬间就被罗兰掐灭。 开什么玩笑,且不说辛苦两天的成果将会打了水漂。另外如果撤离的话,这不就是在告诉别人,自己心里有鬼? 这样的话,肯定监视力度会加大许多,对今后的行动不利。 只不过这样一来,剩下的应对措施唯有一个了。 虽然有点麻烦,不过现今除了这样做以外,再无其他方法。 罗兰余光一督街旁小巷,昏暗的角落看不见丝毫人迹。 但是他却微微露出一抹淡笑。 那个方法——运用的好的好,说不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成果。 待他渐渐走远,那曾被他望过一眼的小巷里,依然昏暗,平静的阴影却隐隐蠕动了一下。 继而恢复平静 柳洞寺 罗兰回到圣殿后,立刻召唤出了沙克斯。 外表如同普通黑鸠一样的沙克斯,没人会想到它居然会是鼎鼎大名的所罗门七十二魔神之一。 但就是这么普通的魔神,带给罗兰的帮助是巨大的。 以往的情报来源完全来自于沙克斯,如果没有它,罗兰根本无法顺利的制定计划。 光从作用来讲,沙克斯甚至比艾利欧格或者阿加雷斯还要实用。 所谓现代战争打的就是情报,就是这个道理。 “沙克斯,从现在收拢侦查范围,圣堂教会那边仅仅留一只分身作为观察就够了,全部集中对于远坂家的监视,别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特别是针对远坂时臣和他的家人,他们有什么行动立刻向我汇报。”罗兰望着沙克斯吩咐道。 “遵命,吾主。” 细不可闻的嘶哑声从沙克斯的喉咙传出。 “很好,去吧。” 随着罗兰轻轻摆手,沙克斯扑扇着翅膀飞出圣殿。 罗兰一人端坐于王座,冷笑着。 眼神似乎穿过了圣殿之外,落在了那些阴谋者的身上。 assassin的master是言峰绮礼,那么他暗藏教会之事,至少在表面上是众所周知。 能让他藏身教会之中,除了和言峰璃正关系不同以外,还有一层远坂时臣的原因。 言峰绮礼是远坂时臣的弟子,那么他与远坂家的关系不言而喻。 将以上三条情报联系在一起,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一开始,言峰绮礼和远坂时臣在演戏,假装让assassin在众人面前死亡,然后名正言顺的归于教会的庇护。可是尽管有人知道assassin并没死,但是也绝不会想到远坂家会和教会暗中勾结,企图夺得圣杯。 然而最终会得到圣杯的只会是远坂家,因为他们有着强力的servant。不过也不排除一开始就是这么决定的原因。这么一来,教会只是远坂家的一个附庸,作为主导者的远坂家的行动才值得罗兰去花费心思监控。 他的直觉和判断皆在向他述说着,只要干掉了远坂家,那么其他servant都不是问题。 如此,在这种局势下,当所有人都在考虑着如何干掉吉尔·德·雷时,assassin也在对他展开着监控。 哪怕是远坂时臣也绝对想不到,罗兰居然会主动出击,并且目标会锁定他。 甚至可能会与三骑士之一的archer和assassin发生战斗。 如果有人得知罗兰此举,绝对会赞叹这简直是疯狂的计划。 (第三更到,战斗即将开始,当saber他们围杀吉尔·德·雷时,针对远坂时臣的暗杀行动也将同时展开。战斗剧情将会持续的有点久,相信大家也不希望看到精彩的时候断章吧。那就砸票给咱动力吧!) 第三十六章 怨恨 由冬木市的繁华街道向西直行大约三十公里处。 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国道,横穿过远离村庄人迹罕至的大山。而这条国道的两旁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这一森林地带仿佛被波涛汹涌的土地开发热潮所遗忘了一般。 这片土地或许是国有的土地,但是从土地的登记名簿上看却是属于一家外资企业的私有土地,而这家外资企业是否真正存在尚无法确定。如果非要对这块土地进行调查的话,那么第一个让人费解的就是这个神奇的都市传说了。 传说这片茂密森林的最深处,有一个神话之城。 当然,这个传说只是一个无聊的怪谈。虽说这片森林尚未有人开发,可是从冬木市区驱车不到一个小时便可抵达这里。如果真的有一座那么奇异的城堡的话,一定会众人皆知。实际上,过去也曾经有人数次在这片原始森林进行土地测量,可是一次也没有发现过人工建筑物的痕迹。 可是每隔数年,总会有人重新提那个传说。 一群孩子们怀着一半游玩一半探险的心情走进了这片森林。还有一个迷路的徒步旅行者。他们看见在迷雾中突然出现了一座古城,这个城堡由岩石砌成,十分壮丽。城堡中没有任何人居住,好像一座弃城。可是城堡中设施齐全,一切都井井有条,让人不由得产生似乎有人居住在这里的错觉。据说是一座异常离奇的古城。 当然了没有人会相信这个传说。它充其量也只是苦于没有新闻素材的三流杂志,在夏天的怪谈特辑中用一页纸的版面来讲述的一个故事。 只有极少数的魔术师知道这个城堡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城堡每隔六十年才迎接一次为参加战争而进入城堡的主人,总之是一座魔道的城堡。 这个城堡被多层的幻术和魔术结界所笼罩,除了极为偶然的情况之外,决不会显露在外。这是一个奇异的空间。知道这个城堡存在的人们都把这片茂密的森林叫做艾因兹贝伦森林。 彼时正值在冬木市举行圣杯战争,艾因兹贝伦家族的族长尤布斯塔库哈依德觉得在死对头远坂家的直属领地上设立据点,是不妥的举动。所以他充分利用家族的财力,买断了距离冬木市最近的灵脉之地,作为艾因兹贝伦家族的根据地。那是第三次圣杯战争的前夕恰好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那个剑拔弩张的时期。 这片广阔的原始森林被结界笼罩,与外界完全隔离,艾因兹贝伦家族把自己原有的城堡全部转移到了这片森林里。由此可见艾因兹贝伦家族的庞大财力和对追逐圣杯的执着非同一般。当时远坂家为了在冬木购买土地进行了种种交涉,并为在当地的隐蔽工作而劳碌奔波,这些与艾因兹贝伦家族相比,只能是令人发笑的举动了 不需要犹豫,在他得知自己的圣女就在森林深处的城堡里时,他就没有任何退却的理由。 神抛弃了她,犹如舍弃一枚棋子一般,廉价的将她扔进火盆之中。 至今他还未忘记,即使在熊熊烈火当中,她、贞德,以依然清冷平静的眼神,注视着那些形态臃肿的贵族和丑陋嘴脸的圣职者。 那时,在他的眼里,烈火不再是单纯的灼烧身体的凶器,而是将她连带着他的信仰,一起焚灭的末日。 生命原来这么廉价啊。 他亲手掏出了一颗仍然噗通跳动的心脏,望着那个孩子眼中对生命充满渴望的哀求渐渐消退,他不禁暗自感叹。 随即,他又是一阵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他能够随意的杀死那么多人,而地位比他还高的贞德却要被残忍的处以火刑? 公平?不,这是神的诅咒! 直到死去,他依旧是这么认为的。 带着这份不甘的怨恨,以及对贞德的强烈思念。 跨越时空,他降临到了一个似乎和他完全没有关系的世界。 没有关系?是的,这里的人类甚至比牲畜还要廉价。脆弱的心灵,随便用几句言语就能撕成碎片。 简直无趣极了,但如果神真的是怜悯世人的话,那么他的这种行为就是对神的严重侮辱。 仅凭这个理由,他就要持续下去。 他要报复,向着那高高在上的神明,予以最明显的报复。 但是这一切直到昨天,彻底改变了。 无法形容那种心情。 高兴欢悦,凡是能描述兴奋之情的词语统统无法概括。 喜极而泣。 他居然看到了谁?居然是贞德!! 是贞德啊!是贞德是贞德是贞德! 他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上天,甚至觉得平时那么可恶的神明也可爱多了。 但是这种想法没到三分钟就被彻底扭转了。 现实在嘲笑他。 果然上天,神明什么的,都是不值得相信的。 贞德居然不认识他了! 肯定是神明把她记忆封印了。 可恶的神明,居然到了现在还不肯放过贞德。 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吉尔·德·雷怀着满腔的怒意在召集信号过去五个小时之后,踏入了艾因兹贝伦的森林中。 在他的身后,跟着七八个孩子,都是十岁以下,穿着各种衣服,男女皆有,唯一的共同点在于,他们的双眼,仿佛被催眠了一般,茫然无神。 这是一场逆袭,吉尔·德·雷不可抑制的露出一抹疯狂的笑容。 紧紧捂着的人皮书更加紧了几分 与此同时。 柳洞寺·圣殿。 “是吗,吉尔·德·雷已经闯入艾因兹贝伦森林了吗?” 罗兰敲着王座扶手,倾听着沙克斯传来的情报,不由挑眉。 沉吟片刻,罗兰吩咐道:“继续监视,不过不要靠的太近,确认他和saber展开战斗就好,另外注意一下其他参战的英灵。” 沙克斯微微点头,当下飞出了圣殿。 独留罗兰一人。 他正在等待时机。 吉尔·德·雷主动出击,行踪并未隐藏,想必很快就有其他英灵闻风而至。 只要确认了参战的英灵数量。那么他这边行动起来就方便了。 archer肯定不会立刻出手,甚至他都不会出手。 那么要侦查战局情况,肯定会让assassin出手,到时候他这边的监控力度会不受控制的降低几分。 凭借魔神之力,他要偷偷离开圆藏山不是难事。关键是接下来的行动。 他还未找到任何关于远坂家的弱点,这样的话可就不妙了。 尽管及时的魔力补充源已经准备好了,不过archer可不是光靠魔力就能打败的对手。 真是头疼啊。罗兰揉了揉眉心,余光不由督向圣殿一角。 在那里有一张白色的单人床,凯纳斯的未婚妻·索拉,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如同睡美人一般。 罗兰眸中掠过一道冷色。 虽然他本身不是很愿意进行这种仪式,不过万一情况下,为了及时补充魔力,也只好采取那种方法了。 缓缓起身,罗兰走下王座。 渡步至床边,伸出手撩起了索拉的一缕发梢。 罗兰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 他居然没发现索拉原来姿色相当不错。 这么仔细端看,也许比不上安缇莉西亚,但是也算是一位难得的美人了。 如果是和这么一位美人进行仪式,应该不是一件讨厌的事吧。 罗兰如此想到。 第三十七章 行动之前,准备必不可少 “出现了。” 会议室里再次聚集了艾因兹贝伦阵营的所有主力切嗣、舞弥、还有saber。爱丽丝菲尔在这三个人的面前,把结界所捕获的入侵者的影像显示在了水晶球上。 入侵者身穿漆黑的法衣,衣服上晃动着一股不吉的邪气。还有衣服上被浸染得赤红的花纹,就像是血染的一般,在丛林里若隐若现。 “这就是那个avenger吗?” 卫宫切嗣第一次看到avenger。爱丽丝菲尔冲他点了点头。事实上关于这个servant的信息还是saber告知她的。 “可是,他要干什么呢?” 令爱丽丝菲尔迷惑的是,吉尔·德·雷身后还带领着一群人。 他这次不是单独行动的。身后大约带领了十几人的样子。在森林里阔步前行。这些人都是未成年的孩子。其中年龄最大的孩子也只是小学生的样子。所有的孩子都好像在梦游一样,走路摇摇晃晃,吉尔·德·雷走在前面带领着他们前行。毫无疑问,孩子们似乎都在魔术的控制之下。 “肯定是avenger看到了监督者的通告,从冬木市附近挟持了这些孩子。” “爱丽丝。那个家伙的位置在哪里?” “城堡的西北方向,不足两公里的地方。avenger好像没有进一步深入森林的意思。” 在森林里张开的结界,是一个以城堡为中心而形成的直径五公里的圆圈。吉尔·德·雷所在的位置就是这个结界的边境之处。 如果他再往结界内部深入一步的话,爱丽丝菲尔就可以协助saber进行战斗。可是吉尔·德·雷好像看透了爱丽丝的动机一样,在结界的外围开始徘徊起来。 “爱丽丝菲尔,敌人在引诱我们出动。” saber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如果凭借她身为servant的脚力的话,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赶到吉尔·德·雷所在的位置。 saber心中的想法也传达到了爱丽丝菲尔那里。saber在这一瞬间心情焦急万分,想出去痛击吉尔·德·雷。 可是她不可以任意妄为。在吉尔·德·雷身后聚集的那群孩子正是让saber感觉到不安的根源。 “是人质吧,肯定是。” 爱丽丝菲尔忧郁地低声说道。saber点了点头。 “如果发动设下的陷阱和机关的话,会连累那群孩子的。只有我直接出动,打败avenger才能救出那些孩子。” 现在的情况是不言自明的。可是爱丽丝菲尔也有踌躇的缘由。saber的伤势十分不利,与avenger对峙让人有些放心不下。爱丽丝菲尔凭借直觉判断出,吉尔·德·雷是一个难缠的敌人。在结界的外缘爱丽丝无法对saber进行援助,在这样的情况下让saber孤军奋战 此时,吉尔·德·雷那如猛兽般的双眸,突然向上望去。 盯着爱丽丝菲尔所在的方向.极其殷勤地抬起双臂朝爱丽丝菲尔作了一个揖。这对于身为魔术师的英灵而言,是何等儿戏的举动。 “我按照昨天晚上的约定,特来拜访您了。” 坚硬的水晶球表面开始晃动起来,声音从监视地点那里传了过来。 “我吉尔·德·雷前来拜访,在此求见我美丽的圣女贞德。” saber紧盯着爱丽丝菲尔,催促她速下命令。身为servant的少女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是她的主人还在犹豫不决。 吉尔·德·雷好像看透了爱丽丝菲尔的心思,露出了蔑视的神情,好似上演独角戏一样,嗤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大可慢慢转达,我本来就打算在这里耐心等待,因此也是有备而来。” 他忽然打响了手指。刚才一直是服服帖帖地跟在身后的孩子们,就像梦醒了一般,睁开了眼睛。孩子们无助地环顾着四周,好像无法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听着孩子们,我们开始捉迷藏了。规则很简单。从我这里逃走就可以了。如果你们被我捉到的话——” 吉尔·德·雷从法衣的衣袖处嗖地伸出手去。抓住了身边的一个孩子 “住手!” saber明知自己的制止没有任何作用,可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头盖骨粉碎的声音。四处飞溅的脑浆和在空中滑落的眼珠。那些恶梦般的光景印刻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 孩子们发出了痛彻心腑的呼喊。四处逃散。在中心处站立着的吉尔·德·雷愉快地大笑着,用舌头舌忝拭着充满鲜血的手指。 圣女此刻正在对他的行为表示不满吧,不过那是当然的,也就是如此画面,方能开启那尘封的记忆。就算之后被怎样责骂,他都心甘情愿的接受。 “快点逃吧。我数到一百之后就开始追你们喽。那么贞德,在我抓到所有的孩子之前,你究竟要准备多长时间呢?” 看到此情此景,爱丽丝菲尔不再犹豫了。不可能再犹豫了。她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那个被杀害之后又被弃尸的孩子,他那娇小可怜的身躯刚好和自己的女儿伊莉亚一般大小。 “saber,去打倒avenger。” “遵命。” saber的回答异常简短。当爱丽丝菲尔听到saber的回答之时,她已经在会议室里消失了。只是在她身后刮起的那阵风饱含了异常的愤怒。 城堡之外,广袤的树林沉浸在黑暗的笼罩中,负责监视的黑鸠,坐在枝头,一丝不苟的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通过分身联系,传达给了一直在等待时机的罗兰手中。 圣殿。 不断敲打着护手的罗兰,忽然眼神一凝,望向大门处,只见一只黑鸠扑扇着翅膀飞进圣殿,径直朝着罗兰而去,最后落在王座护手之上。 “有消息了吗?” 罗兰不紧不慢的问道。 “是的,吾主,saber离开了城堡前去迎击吉尔·德·雷,现在交上手了。” 沙克斯细小嘶哑的声音传来,罗兰反而面色一喜,继续问道: “远坂家那边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 “远坂家没有任何行动,只是,言峰绮礼离开了教会,似乎往艾因兹贝伦的方向而去。不过那个男人的直觉太过敏感,分身无法接近。” 说起言峰绮礼,哪怕是对于侦查无比自信的沙克斯也不禁苦恼起来。 明明故意增加了分身数量,导致魔力极少,甚至只有那么微弱的一丝。而气息更是和大街电线杆子上的鸟类没什么两样。 但就算是这样,分身一旦靠近言峰绮礼周身十米之内,立刻会引起他的警觉。 单纯的感应,是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的。 如果说直觉,或是野兽本能的话,沙克斯反而更相信。 “言峰绮礼吗?”罗兰听到这个名字,不禁露出思索的神情。 据他所知,言峰绮礼这个人,从来不会进行无意义的行动,他既然是往艾因兹贝伦的方向而去,那就说明他的目标是卫宫切嗣。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此举深意。 然而那里却正在发生激烈的战斗,极有可能会遇上敌方的servant,虽然言峰绮礼表面上退出了圣杯战争,但相信也没人介意,会顺手除掉他。 卫宫切嗣,这个不择手段的男人,相信也不会介意藉由saber的手抹杀掉言峰绮礼。 所以,敢以卫宫切嗣为目标的言峰绮礼绝对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那也就说明,他这一去,assassin的行动也会随之改变。这么一来—— ——机会就到了。 但是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呢? 罗兰笑了,如果认为他在这几个小时中什么也没做光光等待情报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蓦然魔力涌现,罗兰猛然起身喝道:“听从吾命!阿加雷斯!” 披着斗篷的邪异男子出现在王座之下。 迎着那伟大的魔力,跪拜在地。 罗兰嘴角微微翘起,光凭阿加雷斯的话还是太勉强了,所以—— “听从吾命!艾利欧格!” 罗兰再次喝道,声音传播至整个圣殿,空气都在隐隐颤抖。 下一刻,银白色的骑士奉命而来。 两个,一个本体一个分身,战斗力足以完胜此时的saber,但是对于罗兰来说还是没有满足。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月白长袍被魔力充斥的不停鼓动,继而喝道:“现身吧!列拉金!统领三十个军团的侯爵!” 大气颤抖着,空间在发出哀鸣,只见魔力骤然形成一抹漩涡,隐隐透着一道绿色的身影。 第三十八章 争锋 战斗带来绝望。 战争带来痛苦。 生灵带来战斗,亦引发战争,最终却毁灭于战争。 熄灭的灵魂之火不再燃起,不灭的斗志皆随着时间的流逝,尽管不屈坚强的展现自己的存在,但是无形的力量是它所无法抗衡的命运。 所以,罗兰不打算失败,也不准备失败,更不想失败。 失败意味着生命将不再属于自己,意味着未来的命运将月兑离掌控。 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生灵,就像一只匍匐在地面,盲目爬行的蚂蚁,不断找寻能够让自身苟延残喘下去的食物,然而最终生命却不在自己的手中。 这样的生存方式有意义吗? 罗兰漫步在夜间的街道上,明亮的路灯始终没有照亮他的身形,他就像一道幽灵,行走在人间。 抬起头,仰望星空。 乌云占领了半边天,今夜的星辰异常的低调,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见闪烁的星光。 这是不详的征兆吗? 罗兰默然长叹,不知为何,越接近远坂家,他的心情就越发的沉重。 甚至想到了生命与战争的关系。 思绪的多变代表着什么,罗兰心里有数。 到了他这种层次,说是心如磐石也不为过,一旦专注于某件事,心思绝不会有丝毫纷乱的迹象。 会思绪多变,只能说明他的心乱了。不知不觉被什么影响到了。 但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罗兰忽然止住步伐,自语道:“原来如此,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不仅是圆藏山,连远坂家附近也有埋伏吗?真不愧是言峰绮礼。” 话语间,罗兰身后虚空忽然泛起一阵波纹,刺出一把锋利的刀刃,时机诡异,速度迅疾如电,直指罗兰后心。 几乎同时,罗兰似乎早有预料,临危不惧,淡笑着脚步一错,五指捏拳,转身一拳轰出,携带着凛冽的拳风,如同流星一般,后发先至。 暴起的暗杀者根本想不到,向来手无缚鸡之力的caster居然会以体术还击。 固然有着良好的素质,但仍免不了微微一怔。 一时不察之下,竟然直接被拳头正中面门。 打在了assassin的白骨面具上,接触的瞬间,积蓄已久的劲力霍然爆发! 从足跟到腿再到腰,一股劲道延伸而上,被拧成了一股麻绳般凝聚到极点的力量,仿若箭矢,汇聚于一点,藉由臂弯之力,拳头就像离弦之箭,快、准、狠! 咔嚓一声,骨质面具布满了无数细小的裂痕。 甚至,气劲穿过了脑袋,将assassin脑后空气打得轰然炸开。 然而没等assassin被打飞,在那零点几秒的时间里,罗兰姿势微微一变,脚下弓步,五指拧拳紧贴面具,拳面猛然一转! 拧动了什么东西似的,顿时又是一股非比寻常的大力袭来,炮弹般的劲道一瞬间便把assassin的面具轰得粉碎,犹如掉线风筝,保持不了身形,被袭来的力量带着飞了十几米才停下。 倒在地上没过多久,assassin的身躯慢慢的化为粒子散去。 直到这时,罗兰才‘呼’的一口长气吐出。所谓内练一口气,他吐出的就是这口气。 而刚刚那一拳,则是叫做转身崩拳。同样是睿虎所传的武术技艺之一。 攻击力虽然惊人,不过却是外家拳术。 “assassin一死,恐怕远坂家马上就会得到消息吧。既然如此,我就再无退却之理由,不管archer有多么强,这一战是无法避免了。” 如果说,之前罗兰心里还有改变计划的想法,那么杀死assassin的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退后的机会。 就算他此时退了,事后远坂家也不会放过他,因为没人会放任一个整天惦记着杀自己的敌人活在世界上。 将心比心,罗兰也不会允许这么一个敌人活下去。作为典型的魔术师再加上archer的实力,远坂时臣哪里会放过除去敌人的机会。 罗兰可不认为远坂时臣有和他合作的意向,远坂时臣本人会大度的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进攻,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进攻。 不能留给远坂时臣布置阵地的时间。 想着,罗兰轻声道: “拉默!” 话语似乎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直达万米高空。 很快,从空中飞快落下一道黑影。 “吾主,拉默在此。” 巨大的乌鸦拉默落在罗兰面前,恭敬的说道。 罗兰微微点头,拉默的表现他很满意,之前多亏了拉默,他才能发现assassin的踪迹,不然的话,assassin的刺杀成功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把我传送到远坂家的宅邸。”罗兰命令道。 拉默一听,似乎有些不解,但还是老实的遵从罗兰的命令,飞起来抓住罗兰的肩膀,然后空气颤动之间,它和罗兰忽然凭空消失不见 远坂宅邸前院,寂静的庭院中忽然闪现出一道人影,毫无征兆,就像凭空而现。 罗兰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等回过神来时,周围环境已然变了一个样。 心里一片平静,虽然提前动用拉默的传送有些冒失,但等他慢慢走到时,估计等待他的将是准备完全的archer。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大概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罗兰观察了一下四周,他是被传送到前庭,正对面不远处有着一个大坑,而宅邸在更远的地方。 很安静,assassin绝对没有我快,所以在他们没发现之前,说不定来得及。 罗兰正想着,拉默的警告通过心灵联系传达到他的脑海里。 他微微一怔,然后露出一丝淡不可见的笑意,果然不出所料,assassin来了。 可能是分身死亡之后,消息马上传达到了距离最近的assassin身上,幸运的是,这个assassin没有在远坂家。 不过也是,assassin本体实力相对于其他职介来说很弱,凡是都是公平的,就算分身实力不减,但魔力的提供肯定会加大很多,或者分身越多实力越低。 对于这一点,罗兰已经有了体会。 “阿加雷斯,交给你了。” 邪异男子无声无息的跪拜在罗兰身前。 “遵命,吾主。” 说罢,罗兰转向拉默,吩咐道:“拉默,去将索拉带来,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手。” 拉默以翅膀为手,鞠了一躬,“遵命吾主。” 再然后,就没有再然后了。罗兰灵体化突然消失不见。 拉默没有学罗兰那样凭空消失,而是直冲云霄,飞快的掠过夜空,往圆藏山的方向飞去。 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把索拉带上,那是为了应对突发状况。 如果能够成功解决archer,那索拉就排不上用场了,带上她也只是个累赘。 需要补充魔力,不如回圆藏山,根本没必要像个急色鬼一样。 拉默一走,前庭只剩下了阿加雷斯一人。 “又让我对付assassin吗?真是的,一想到这几个小时积蓄的魔力就浪费在这种垃圾身上,真是感觉有点不值,不过主人都发话了,也只好遵从了,怪就怪你自己吧,assassin哟。” 伴随着阿加雷斯的抱怨,他握住了一根漆黑长枪,脚步一踏,对空一刺。 充满剧毒的枪尖蕴含着可怕的魔力,一刺之下,顿时扰乱了大气。 大气扭曲时,阿加雷斯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黑影闪过。 当下枪锋一转,再踏一步,当空横扫而过。 这一次,一道黑影从空中窜出,落到地上。 看面目,赫然是assassin。 只是身材看去,居然是一名娇小的女性。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哈桑本来就不是一个固定的名字,而是一个暗杀者组织的共同拥有的名字。 圣杯七大职介,assassin一词也是来自于哈桑。 所以从这也可以看得出,言峰绮礼根本不重视这场圣杯战争。连从者召唤都没准备圣遗物。 在这种情况下,圣杯自动识别了最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哈桑。 “暗杀者,估计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看在同为分身的份上,告诉你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拖住和灭杀,根本没什么区别,只有拦住你就好了。” 阿加雷斯此时还有闲情逸致自顾自的说着话。 也难怪,它的个性就是多话,虽然以分身降临,但性格却未因为分身的缘故改变多少。 平时恢复魔力,为了不让灵体溃散,没人陪它,而在罗兰的面前,畏惧罗兰威严,它也不敢多说什么。 难受的要命。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它不说个过瘾,哪里够。 但是哈桑,assasinn会让它这么置若罔闻的说下去吗? 明显不可能。 何况,按照言峰绮礼的命令,必须得把情报报告给远坂时臣。 所以当下,assassin果断先出手为强。 从腰间模出一柄短刀,以不可思议的手法投入,速度仿若疾电,对准阿加雷斯的脖颈激射而来。 “真是的真是的。” 阿加雷斯面带笑意,眼神却好像一条毒蛇一样,阴冷之极。 枪尖上挑,瞬间挑飞了短刀。但下一刻又是一柄飞刀袭来。 阿加雷斯心中闪过一丝凝重,它看出来了。 assassin根本没打算和它近身战斗。完全靠着飞刀吊着它,也不让它离开。 居然被反控制了?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 阿加雷斯舌忝了舌忝嘴唇,臂弯发力,大枪一抖,朝着assassin冲去。 竟然对方想拖延时间,那它就以全力击杀对方。 不然的话。 魔力会耗尽。 第四十三章 非阴谋,乃是阳谋 片刻后,经ncer的说明,凯纳斯渐渐明白了这个名为言峰绮礼的人所来何事。 说的简单一些,数个小时前,他被卫宫切嗣暗算,重伤昏迷,紧接ncer赶到将他带离艾因兹贝伦的城堡。然后在路上遇见了神父,也就是言峰绮礼,ncer警惕的是,言峰绮礼居然主动提出了要为凯纳斯治疗。 不过虽说放心,但等治疗结束后ncer禁止言峰绮礼再靠近凯纳斯一步,而他一直在旁边守护着,等待凯纳斯的苏醒。 不得不说,尽管凯纳斯不太喜欢迪卢木多,可是迪卢木多的做法还是令他很满意的。 只是满意归满意,他不会专门去夸奖迪卢木多。偏见这种东西,不是短短时间就能消除得了。 “那么” 就在他收回心思准备对言峰绮礼发问的时候,言峰绮礼打断了他的话。 “在发问之前,你不想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吗?说实话,对于一个魔术师来说,这是乐观不起来的事实,还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事实,也好让接下来的谈话顺利进行下去。” 一瞬间,凯纳斯有了不好的预感,本来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了许多的疑问,也许他也想到了什么可能性。但作为魔术师的本性,让他控制住了心思没有产生联想,现在被言峰绮礼这么一提,心中顿时大乱。 “你你想说什么?” “全身的魔术回路几乎暴走,内脏有了破损迹象,肌肉和神经都有不同程度损伤。可以说你没有当场就死亡应该感谢你的servant救援及时,让他带你到我的面前。” “” 凯纳斯怔住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似乎也什么都没想到,脑中一片空白。 “不过,我只能使你的脏器再生,神经损伤短时间内是无能为力了。而且就算以后康复了,也有瘫痪的可能。最后——” 因魔力暴走引起的自伤。这是时刻伴随着每个魔术师的绝境。 虽然凯奈斯一直认为自己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最后——凯奈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你的魔术回路也完了,已经无法再使用魔术了。” 沉重的绝望如同托尔的铁锤,重重砸在凯纳斯的心里。 “不不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没错!你是在骗我!对了,你是assassin的御主,因为assassin退场,所以利用我,想从我这夺ncer的控制权是吗?!” 凯纳斯喃喃着,苍白的面庞越发苍白,比起之前,透着一丝死人般的绝望,说到最后,整个人都在颤抖,流出泪水。 索拉不在的现状,他得不到任何心灵上的安慰 为什么,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遇上这种事,明明整个世界都在为他祝福。他的天才,原本注定了他无可限量的未来与荣耀。 凯奈斯原本信奉的一切都被无情地摧毁,伴随着碎裂声在他面前土崩瓦解。面对这无情的事实与无法理解的现状,他只能怯懦地哭着。现在的凯奈斯,就像是一个刚刚体会到恐怖为何物的幼儿。 滚烫的泪水不可遏制的流了下来,滑过面颊,落在冰冷的地板,丝毫不能给地板带来丝毫温暖。 言峰绮礼默不作声,如果不存在一般,半个身体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见他的表情,而他也没对凯纳斯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逐渐的,凯纳斯面容苍白,眼神变得茫然死寂、空洞得如同死人一般。 他的心,已经接近了死亡的边缘。 见自己的主人如此,迪卢木多再也顾不得妄言,连忙说道:“我的主人,千万不能灰心丧气,索拉大人还等着您去寻找,您还未看到我将圣杯捧到您的面前。” 听到索拉两个字眼,凯纳斯恢复了一丝神采,但和之前并无多少差别。 迪卢木多焦急之间,扭过头冲着不言不语的言峰绮礼喝道:“喂,神父,你救活吾主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能肯定的是,以吾主现状是绝不可能达成你的目的。” 沉默片刻,言峰绮礼终于开口了。 “凯纳斯家主,请允许我这么称呼您。虽然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但是以我之见,并非没有办法解决。” “说清楚,具体有什么办法。不然的话别想从吾主这里夺取丝毫利益。” 迪卢木多警惕的望着言峰绮礼,问道。 “呵呵,如果圣杯真的是无所不能的许愿器的话,恢复身体什么的不过是小事,甚至可以令人成为最强大的魔术师,也说不定。所以,现在绝望的话,还太早了,凯安斯家主。” 圣杯,万能的许愿器。 凯纳斯听到这些字眼,麻木绝望的心灵渐渐恢复生机,眼眸也有了生气。 虽然这种变化是好事,但迪卢木多却没有凯纳斯那么乐观。凡事皆伴随着代价,这一点他清楚无比。 “神父啊,你想得到什么?”所以他问道。 言峰绮礼低沉一笑,得到什么?他真的需要得到什么吗?或者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 “这么说起来,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办。虽然不指望你们能够办到,但这件事对你们来说,相信也不是一件坏事。” “提前声明,如果想以这种借口让我去做什么违反骑士精神的事,我一定会拒绝。” 很显然,迪卢木多对于言峰绮礼十分的不信任,他感觉不到言峰绮礼存在的痕迹,这样的人才危险。 捉模不透,意味他随时可以在你思维死角进行一系列的行为,而不会让你发现。等你发现时,后果将是难以想象般的沉重。 迎面而来的打击,会令人不可控制的沉入绝望的深渊。 这种人,迪卢木多虽然没见过,但是能够感觉的出来。 说起来,是战士的优秀直觉帮助了他。 “住口ncer。言峰绮礼,你说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出乎意料,凯纳斯打住了迪卢木多的敌视,然后亲口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这并不影响他想要获得圣杯的渴望。 正如言峰绮礼所说的一样,他把圣杯遗忘了。 如果能获得圣杯的话,别说是恢复身体了,就是再添加魔术回路,强化魔术资质也不成问题。 到那时,辉煌的未来,将重新被他掌控在手中。 一切,皆是美好。 但是这美好的未来,此刻却在他人的手中,真是不得不令人感叹现实的残酷。 言峰绮礼没有在乎凯纳斯话语中的那一抹渴望,而且按照计划继续说道:“我需要你们去除掉caster,这应该很容易办到吧,毕竟对三骑士之一ncer来说,对付堪称食物链下端的caster来说,似乎不成问题。” “除掉caster?为什么,他妨碍到了圣杯战争的进行了吗?为什么教会会下达这样的指令。” 迪卢木多十分疑惑。 “不,你搞错ncer,除掉caster一事,非教会指令,而是我本身的期望。” “理由,我需要一个理由,否则我决不允许你利用吾主。” “好了,给我住ncer!” 凯纳斯粗暴的再次打断了迪卢木多的话。 紧接着放缓了语气,说道:“言峰绮礼,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有说过,需要我做的事,是一件对我有利的事吧?我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对我有好处的地方。恕我直言,要是你以为我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便任人宰割的话,那你就太小看我凯纳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了。” 说到最后,那股属于天才的傲然再现于凯纳斯身上。 没错,他凯纳斯并不是一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小人物。自打言峰绮礼提出圣杯后,凯纳斯便恢复了理智,同时无比的渴望着圣杯。 对他来说言峰绮礼,只不过是一个失去了servant的御主罢了,又不能代表圣堂教会。光凭救了他一命,凯纳斯觉得自己没有当场命ncer杀了他就算不错的了,言峰绮礼本身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可言。 “呵呵,凯纳斯家主,我没了解错的话,您最近的行动之中,并未有您的未婚妻索拉小姐的身影,而且您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没出现,难道说索拉小姐她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言峰绮礼微微一笑,如此空洞的笑容,不包含丝毫感情,就好像觉得现在应该笑,所以笑了,这种感觉。 罗兰要是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觉得此时的言峰绮礼和影崎十分的想象。 “索拉她不过是” 深吸一口气,凯纳斯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承认。 “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吧,凯纳斯家主。您苦苦寻找的索拉小姐,似乎就在柳洞寺藏匿着,顺便一说,那里正是caster的根据地。” 这回换做言峰绮礼打断凯纳斯的话。但是他话语之中透露出的信息,却让凯纳斯无法指责他的不礼貌。 “什么!索拉她,她在柳洞寺?她被caster抓了吗?” 凯纳斯激动的说道。 “关于这一点,您应该最为清楚,当日您下榻的酒店倒塌,参与者不止卫宫切嗣一人,想必您也了解。” “——你的意思是说,最开始掳走索拉的就是caster的使魔吗?” “我不知道。” 言峰绮礼回答了一个令凯纳斯出乎意料的答案。 “因为这只是我从一些蛛丝马迹判断出的结果,要不要相信,请您随意。但是据我所知,如果caster的使魔足以抗ncer的话,那么召唤出这种使魔的代价必定不菲,您觉得要是索拉小姐在他手上的话,下场会如何呢?” 没等凯纳斯发怒,言峰绮礼就继续说道。 说罢,他留下了一个悬念,让凯纳斯陷入了无限的遐想。 迪卢木多对言峰绮礼的敌视再添了一分。 同时警戒提升至最高。 不动声色之间,仅仅凭借话语便将他的主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偏偏言峰绮礼说的话,他无从反驳。 这一点是最为可怕到地方。 非阴谋所能比拟,乃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亦无从下手,唯有屈服。 (明天中午之前,推荐到8100加一更,也就是一天两更,8120再加一更,一天三更,为了这个星期的最后一搏,大家帮忙顶顶吧。至少周推要上千啊。) 第四十四章 纯白的少女 清晨的第一缕光芒洒落在粗糙的地面的上,柔和朦胧的淡雾在这个冬日,更添一分冰凉。 但总的说来,天气还是很不错的,十分贴合罗兰此时的心情。 邪异的男子阿加雷斯跟在罗兰的身后,比起之前,他现在的状况简直好了不知道多少,无论怎么看,都透着充足的真实感以及隐隐磅礴的气息。 这就是本体降临的好处,被世界赋予了‘现在乃是地狱本体’的概念,虽然实力限制了不少,但魔力补充什么的,却也不会那么紧张。何况,就算限制了力量,不过对于魔术师们来说,依然是不可匹敌的魔神。 现在的阿加雷斯,完全可以正面对抗任何一名servant。 可是,它的脸上未有丝毫兴奋的神色,反而带着忧虑。 一直随着罗兰走到柳洞寺的山门前,它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吾主,随意放任那个女人真的可以吗?万一她透露出了吾主的秘密,这不是会对吾主的计划造成影响吗?请恕阿加雷斯失言,实在是属下对吾主此举的含义理解不能。” 它所朝的方向——罗兰站在阶梯的顶端,目光远眺,无尽的景色映入眼帘,他喜欢清晨的景色,有种令人耳目一新的错觉,昭示着毁灭与新生,没有什么比这更加令人陶醉的了。 阿加雷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罗兰听了,不由一笑,摆了摆手。 “没什么好担心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安下心等待便可,此刻最着急的不应该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才对。” “就算如此,吾主您为什么能那么肯定,那个叫做贞德的少女会如您所想的那般去接触吉尔·德·雷呢?不应该由属下等人把吉尔·德·雷引来,然后以贞德为要挟,逼他诚服于吾主吗?”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吉尔·德·雷岂会相信?何况,这也是计划的一环,虽然有点兵行险招的意思,但想要月兑离目前困境,不下点血本是不行的了。而且这也是为了最后的胜利,输了就意味着死亡。” 罗兰低吟着,默然眺望远方,正如清晨的太阳,总是要历经黑夜才能徐徐升起,他也必须要经过这种过程方能有胜利的希望。 “属下明白了,谨遵吾主一切旨意,一切为了所罗门的荣耀。” 阿加雷斯心中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应声跪下,高呼荣耀。 前有狼后有虎,身下即陷阱。 罗兰长叹一声,随即眼神一凝,杀意隐现,暗暗道。 “既然你想借刀杀人,那我也不介意和你打个对台,也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所罗门的无双智慧。” 与此同时,纯白的少女从柳洞寺的背面,选择了偏僻的小路往山下离去。 先不说她为何特意选择这种难以行走的道路,不过可以看得出的是,她似乎不想让某些人发现她的行为。 因为会阻止她吗?她并不知道,那个把她召唤出的男人究竟心里想着什么,仅仅是本能的觉得,那个男人没有对她抱有良好的想法。 记忆一点点的复苏,原本略显笨拙的动作渐渐流利,熟练的拔开茂密树枝,轻柔的手指看似拂过,便将树枝拨弄到了一边。 一举一动,看上去就像一名武艺精炼的战士。 就算深陷艰苦的环境之中,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月兑困而出。这不单单是本身的想法,同样也是人民的希望。 他。 她。 老者,青年,各色各样的人群,他们的信仰,他们的希望,伴随着自己前进。 少女记起来了,那对自己来说较为深刻的一幕。 燃烧的火刑架上,那个本应该是受到众人唾弃的罪人所待的位置。 她被绑在上面,放眼望去,是匍匐的人民,他们用自身对于权力阶层的人来说毫无价值的头颅,重重的磕到在地。 耳边传来的尽是无边的哀求和数不尽的疑惑。 一个小孩问着他的母亲,为什么那个大姐姐要被烧死呢? 早已满脸皱纹的母亲,偷偷以怨恨的目光瞄了一眼旁边高台上的审判官一眼,然后悄悄对她的孩子说道:“那是神在考验我们。” 孩子回以疑惑的神情。 只见母亲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她是我们的天使,神要接她离开了。在走之前,神想让我们明白世界的丑陋一面。”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随后,形成隔离的士兵们交头接耳起来,最后走出一个士兵,过来将这名母亲毫不怜悯的托离了哭泣的孩子身边。 在那名孩子眼中逐渐凝聚的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类似于这种事,在火刑架下不断发生。 渐渐也引起了高台上,身为审判官和作为监督者的贵族们的注意。 他们开始嗤笑,以嘲讽的目光扫视着下方的平民,那是犹如看蚂蚁一般的眼神。 之后,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乐趣,互相小声交谈,时不时还是用手指点点人群之中的某个人,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 尽管火刑台距离高台有着一段距离,但受到神的眷顾的少女,哪怕不需要刻意,也能听得出他们在嬉笑着什么。 传入耳中的不再是哀求和疑问,而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污秽之言。 “你看,那个少女似乎姿色不错啊,虽然看起来还没到十五岁,不过这种货色我早想尝尝鲜了。” “哼哼,对于那种幼女我已经玩腻了,地下室里不知道藏了多少,总结起来就是破了之后就没任何意思了。所以听我的意见比较好,那个女的倒是不错,如果再加上她身边那个女孩,那就最好了。” “恕本人直言,阁下太过了吧,那个女看上去都快五十了,换做她身边的女孩,身材多好,特别是那双腿,本人很想看看究竟能夹断多少奴隶的腰。” 本是两个贵族在交谈,这时又插进来了一个声音,是比他们领地要大一些的贵族。 这两个贵族连忙奉上好话。 “以大人之力,什么样的女奴没有,不才本人宅邸还专门饲养了四对不超过十五岁有着血缘关系的童女,大人要是喜欢,本人愿意与大人分享。” “所以说,那种没有长大的孩童有什么好的,有身材没身材,也不会**,只懂得哭,一点情趣也没有。大人,我的收藏可比他丰富多了。” 这位大贵族开口了:“你们说的我都尝试过了,早已腻了,不妨告诉你们,真正在贵族圈子里长盛不衰的奴隶还是漂亮的男童,嘿嘿。” 接着,大贵族忽然叹了口气,十分遗憾的望向了火刑台,准备的说是望向了少女。 两名贵族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道:“大人莫非是想那个人不成?” “想要又如何,虽说能够将她处以火刑,但谁也没成功夺走她的贞洁。要是能和她共枕一次,哪怕付出我一半领土也无妨。啊,光是看到她那绝美圣洁,如同女神般不可侵犯的容貌,我都快要忍不住爆发了。” 逐渐的,又有其他贵族插话进来了。 话题尽皆围绕着火刑台上的少女,一道又一道富有侵略性的眼神在她身上肆意打转着,好像想剥开她身上那层单薄的衣服,尽情欣赏她的**一般。 然而,把他们的话都收入耳中的少女,面色依然平静,毫无表情的望着湛蓝的天空。 心里一丝怒火也不存在,什么反应也没有,她就像不懂得人类感情的天使一般。 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神在召唤她。 ——璀璨的火焰不知何时燃起而起,少女沐浴在火焰之中,安详的闭上了眼眸。 一切归于了平静,她的使命终于完成了 (晚上六点之前,推荐到8150,加更一章。) 现代十大女巫 1.乡野女巫: 乡野女巫的英文为kitchenwitch直翻译应该为厨房女巫,不过凯特琳通常翻译为乡野女巫,主要原因是他们是**修行,信念与巫术实践的路线与一般女巫不尽相同,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巫术型态,施行者并不相信需藉由复杂的仪式才能与大地本身连结。乡野女巫不会加入任何巫术组织,通常独自居家修行,不注重形式,也不太拘泥于咒语发音之类的精确度,反而强调一些比较实际的魔法,精神上的信仰,对于大地之母、四方神灵的尊崇。 2.仪式女巫: 通常用来形容那些注重仪式的女巫,这些女巫在巫术仪式上相当的重视,通常施行的巫术型态以繁琐的咒语仪式为主,像是以诺派?卡巴拉巫术,或是偏向埃及的巫术传统女巫皆有此现象。他们相信纵然施行的人相当重要,精神也值得尊重,不过要是过程中出了点小错误,或是过程不完整,整个巫术仪式及宣告失败,这种仪式巫术在十七世纪的欧洲相当盛行。 3.撒旦女巫: 说实在话,这类的女巫多半是中古时期基督教在欧洲兴起之后衍生出来的女巫类型,实际上信仰撒旦的信徒不会被称为女巫,算是一种错误的连结,猎巫热潮也成为了一种奇特的女巫历史。 4.赛尔特女巫: 相信元素魔法、古老的神明与大自然界的力量。赛尔特女巫尊敬大自然,相信大自然的生物都拥有自己的灵魂,像是树木、石头、花朵、青草,因为它们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赛尔特女巫们会利用这些自然界中的元素,用草药治病,利用宝石来储存能量,像是药草魔法与水晶魔法的信仰。 5.折衷派女巫: 他们并不是完全遵守所有的巫术传统,他们学习、倾听,选择出每些教派与传统的优秀之处加以纵合,成为了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巫术型态。这类的女巫被称为折衷派女巫。 6.英国传统女巫: 英国巫术包含了赛尔特的精灵巫术文化与嘉德诺威卡的信念。嘉德诺威卡虽然是新兴宗教,部分传统却取自于古老的巫术传统。在嘉德诺体系下,这些女巫的修行之路有着严格的规矩,传统的英国巫术却没有这么的严格,重于形式,许多被称为英国传统女巫的路线,其实就是在英国新、旧巫术传承间找到的平衡点。 7.嘉德诺女巫: 如上说言,嘉德诺教派对体系下的女巫管理有着一套系统,严谨的结构与仪式。嘉德诺教派是威卡的派系之1,也是威卡底下最兴盛的教派,不过与其他的威卡教派有时路线不大相同。这些威卡分派多半拥有自己的传承与信仰,加入了分派的女巫们都得宣示不得对外发布任何讯息,守密到进入坟墓的那一天。整个教派的女巫接使用同一本影子书,由嘉德诺本人誊写,教众共同修行。 8.亚历三大女巫: 亚历三大女乌也是威卡分派之1,曾数度传说有抄袭嘉德诺教派的传言,目前属于第二大威卡教派,巫术传承与嘉德诺派系相当的类似,虽然其创立人认为自己的成就更高,还曾经自封万巫之王。 9.皮克西女巫: 皮克西巫术传统来自于苏格兰,虽然被归类在皮克西女巫的体系下,大部分的女巫却是**修行,通常不会加入任何组织或是教派,与乡野女巫相当类似的修行型态,唯独信仰的神灵部分不大相同而已。 10.世袭女巫: 简单来说,世袭女巫不属于任何的体系,同时也可能是任何一个教派的传承后代,虽然类似乡野女巫,却拥有自己的巫术世袭身分。凯特琳通常将这类的女巫归类于一些比较独特的教派或是传统,由于这类的巫术只会传给下一代,有时甚至连个正式名称也没有,算是比较独特的一群。 第四十五章 善行 冬日的天空,暗的很快。 然而纯白的少女却未有任何改变。 几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她远远离开那座圆藏山,离开那个男人的身边。 但是 “我现在该做什么?” 少女孤零零的站在路灯下,朦胧的光芒从天而降,为她披上一层纱衣。只是,那迷茫的心灵却无法掩盖。 茫然的望着街道两旁的行人,同时,不少行人也在关注着她。 毕竟,在冬木市这个深山小镇,很少能见到如此美丽的女子。 不过将近一米六的身高,娇小的身上穿着淡雅的蓝色长裙,在外的肌肤如同羊脂白玉,在灯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清丽端庄的容貌透着圣洁的气息,尽管漠无表情,但还是让人感觉阵阵亲切,就像回归母亲的怀抱一样。 不可思议的少女。 几乎每一个行人都对她在心里烙下了类似的印象。 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少女的迷茫之色虽然微小,但也不至于没人发现。 终于,某个行人犹豫了很久,下定决心走了过去。 少女的目光迷茫,但纯净之极,不带丝毫杂色,被她看到的人几乎都会不禁回想起过去的记忆,忍不住自惭形秽。 但那个行人,他似乎是抱着纯粹的善意而来,因此被少女注视着,也为觉得有何不妥,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少女需要帮助。 不得不说,这个外貌看似中年的行人会有这种想法,着实是难以想象。 毕竟这个年龄的人,无论是心性还有想法,都和年轻人不太一样。 换句话说,此时应该走上前的本来是年轻人才对。 良久,这位行人慢慢走近少女身边,也许是担心少女会害怕,所以走得很慢。 但是当他距离少女仅剩几步的时候,他首先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开口询问少女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而是自顾自的月兑下了身上的大衣,然后将大衣不由分说的披在了少女的身上。 尽管少女有着对普通人来说极为可怕的力量,但是她奇怪的没有反抗,而且任由这位行人把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也许,是她感觉不到这位行人的恶意吧,所以做不出正当的反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月兑下大衣的中年人,立马轻轻打了个冷颤。他此时身上只剩下一件外套和毛衣,如此装扮,在冬木市的夜晚,是抵抗不了寒冷的侵袭。 凭借着常年习练剑道的良好素质,中年人很快便适应了寒冷,只是如果不尽快保暖的话,感冒还是会在所难免的。 稍稍摩擦了一下手掌,中年人带着不解的神色,开口问道:“小姑娘,这么大冷天的,为什么你一个人站在这里?而不回家呢?而且还穿得那么少,要知道这可是会生病的啊。你的父母呢?” 中年人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问题,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觉得不知所云,忽地啊不上来, 但少女仅仅怔了怔,随即眨了眨眼,微微张开了口齿。 吐出来的声音清脆悦耳之极,语气却平静淡然。 “比起你的这些问题,我问你,你把衣服给我,你自己不会冷吗?一般人不是只会顾忌自己才对吗?” 不能理解。少女不能理解这名中年人的想法。 于是当疑惑问出口的同时,她那纯净的眼眸也不由浮现出丝丝疑惑之色。 “嗯?”中年人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怪异,看向少女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奇特的生物一样。逐渐的,他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透着一股怜惜。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我岂非一般人可言了?呵呵,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当不起这种评价。至于要说为什么,嗯,大概是不忍心看你挨冷吧。” 是的,理由仅仅是不忍心而已。中年人事实上也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已经决定了不再帮助别人,但是距离这个决定才过了不到几个小时便轻易的打破了。 是因为这个少女的原因吗?从外观看来,简直就像落在凡尘的天使一样,纯洁无暇的面孔还有心灵。 所谓的同类之间的相互吸引吗?自己还真是太嚣张了一点,居然拿自己和这个孩子比较。 中年人心中暗暗自嘲,苦笑的摇了摇头。 “对了,你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现在已经很晚了呢,最近这里可不太平啊。” 说着,中年人左右张望了一下,尽管因为少女的出众容貌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是正如他所说,天色已经很暗了,甚至快过了吃晚饭的时间,哪怕是上班族在这个时间段不会出来闲逛。 更遑论,最近在这频频发生的血腥事件。 俗称,杀人魔事件。 因此,现在大街上,几乎快没行人了。 中年人从来不觉得悲剧会距离自己很远,所以不存乐观的内心,大概也是促使他上前与少女搭话的原因吧。 毕竟,一般人在见到少女时,光是沉浸在震撼或者脑补就不可自拔了,谁还会去考虑其他的事? “我我要找一个人。” 闻言,少女本想说我不知道的,但是却突然话锋一转,说出了一个令她自己也有些惊讶的回答。 “找人?是你的父母吗?阿嚏啊,看来不能在这说了,小姑娘,想去我家里坐坐吗?我家士郎最近正愁着没人陪他玩呢,你去的话,相信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中年人接着话茬继续问道,刚问完,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搓了搓双臂,微笑着对少女发出邀请。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中年人,神色有点迷惑。 见此,中年人无奈的笑了笑,“我也是看你似乎没有地方去才这么说的,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过我送你去警察局,相信警察应该能帮得上你的忙吧。” “警察” “嗯,没错,只是最近这里很乱,也不知道能不能腾的出手来。所以啊,你还是先来我家吧,至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啊。” 中年人说完这句,自己都觉得很不解。明明他是打算随便劝说几句,满足一下善心,然后就离开的,没想到话到口中,却临时变了个样。真难道是神的旨意吗? “名字。”少女忽然说道。 “嗯?什么?” “你的名字叫什么?” 少女重复了一遍。 “哦,名字啊,我叫啊!” 中年人听清楚话,反应过来正想回答,但却觉得领子忽然被什么东西抓住,随即一股无可匹敌的大力袭来,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丝毫反应,整个人便往一旁飞去。 嘭的一声,中年人的身手还算灵敏,落地的一瞬间,稍微改变了一下姿势,缓解了不少冲击力。总的来说,算是安全着地了。 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 在他眼中,一道高大的人影站在他身前,在灯光下,他的面貌完全展现了出来。 那是一张很年轻的面孔,灵活又大的双眼与他的面庞显得十分对称。然而他的服装才是令中年人最感到奇怪的地方。 修长的身上穿着宽大的法袍,简直就像是小说中的邪恶巫师,衣服上装饰着大量奢华的贵金属首饰,又暴露出他并非只会做巫术仪式的法师,反而更像中世纪的贵族。 然而正是这样一个人,刚刚拽着他的领子,把他随意扔飞了。 这种力量,是人类能具备的吗?中年人不需要思考也能得出答案。 明显是不可能的。 “喂,你”中年人慢慢站起身,警惕的望着高大人影,正想问你是什么人。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破空声,紧接到来的是一股劲风。 虽然手法不算凌厉,劲道也比较小,但对付普通人是够了。 目标位置是居然是头颅!难道不怕闹出人命吗? 常年习练剑道的成果出来了,中年人几乎瞬间变判断出了身后袭击之人所攻击的目标,心中顿时大怒。 正当他准备闪身躲避,然后进行反击的时候,他骇然的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了! 就像是被人施加了定身的法术一般,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摆月兑不了。 下一刻,后脑传来剧烈的疼痛,眼前一暗,眼帘缓缓闭上,整个人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不过闭眼的前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少女那焦急的表情 还好—— ——我没有帮错人。 他心里这么欣然的想到。 (重口了这么久,稍微来点纯洁的吧。换换口味,下章进入王之酒宴,嘛,主角将以所罗门的身份来一次正式的亮相,顺便再把他们一网打尽,嗯嗯,不错的注意。) 第五十章 醇香之酒 罗兰盘膝坐下,不正不巧,他的对面就是a che。刀锋般的视线时而掠过他的体表,但罗兰相信,此刻的 che 是不会出手的。 因为,骄傲之人有着令其骄傲的资本,在这种骄傲的资本面前,只存在无与伦比的信心。 罗兰必将倒在他的脚下。说不定a che 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未做出更进一步的挑衅。 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真没想到你是智慧王,那位不下于国师梅林大人的魔术师王者。” “嘛,圣杯战争的潜规矩不正是隐藏真身吗?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乐趣不是吗?” “随便你怎么说,不过到了战场上,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正因如此。” “故弄玄虚的家伙,能支撑到最后吗?本王很好奇呢。” che 忽然冷笑着说道。 罗兰看向a che ,淡淡一笑,“必不会让你失望,a che ,只是有空担忧他人,不如先考虑一下万一失去了御主该如何生存。” “你的话,还给你,没有御主的你又该如何生存。” “谁知道呢。” “哼。” 征服王左右各看了一眼,将罗兰和a che 的神情尽收入眼底,左边的罗兰神色平淡,身形巍然不动,任由a che 那充满杀意的视线笼罩着他,右边a che 虽然止住了口,但看他的样子,似乎怒气更增一层。 见此,征服王不由心中无奈的轻叹了口气,随后拿起柄勺往酒樽中舀了一瓢,豪放地笑着将柄勺递向罗兰。 原来如此,他是想活络一下气氛。 “来!智慧王,作为之前隐瞒身份的惩罚,先罚一杯!你没有意见吧,智慧王。” 望着征服王脸上那犹如顽童般的狡猾笑容,罗兰摇了摇头,笑着接过柄勺,仰起头一饮而尽。 别看罗兰平常乃是一副正经的魔术师面孔,但事实上,他的酒量可不差。毕竟从前为了钻研魔术,曾去过北欧的俄罗斯以及芬兰冰岛等地,那里的人喝酒向来是豪爽之极,再加上高浓度的烈酒,之间交谈起来,酒量又岂能不好? “不愧是智慧王,好酒量,本来我还以为学者都是不爱喝酒的人,没想到智慧王你此举却是大大出乎了我的印象啊。”征服王感叹道。 只是饮尽后,罗兰竟也如a che 那般,微微皱了一下眉,继而望向征服王调笑道:“罚酒已尽,不过啊,征服王。以如此凡酒招待身为王者的我们,是不是显得有点吝啬了?” “是吗?连你也这么说,这在当地市场里已经算难得的好酒了啊。” 征服王困惑的挠了挠头,他为了找酒,可是跑了不少地方。最后还是从类似黑市的地方,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途径,方才买来了这桶酒。 而他自己也尝过,并且觉得味道很不错。 只是罗兰和a che 眼中,他买来的却是劣酒。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说的,身为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他生前喝得酒几乎都是烈酒或者啤酒,哪里会慢慢去专门寻找品尝用的红酒。 “会这么想是说明你根本没喝过真正的美酒,你这渣渣。”a che 在一旁撇了撇嘴,嘲讽道。 “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王之酒’。” 嗤之以鼻的a che 身边出现了虚空间的漩涡。这是那个能唤出宝具现象的前兆,韦伯和爱丽丝菲尔只感觉身上一阵恶寒。 ——但今夜a che 身边出现的不是武具,而是镶嵌着炫目宝石的一系列酒具。沉重的黄金瓶中,盛满了无色清澄的液体。 “看看吧,这才是‘王之酒’。” “哦,太感动了。” 征服王毫不介意a che 的语气,开心地将新酒倒入四个杯子里。 相继递给sa 和罗兰。 “喔,这股酒的醇香。”将酒杯放在嘴前,闻着那徐徐飘起的酒香,征服王不禁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对不明底细的a che 仍有相当强的戒备心,她有些踌躇地看着那黄金瓶中的酒,但还是接下了递来的酒杯。 看着征服王那副陶醉的神情,sa 有点疑惑,这酒真的那么好吗?紧接着她的视线投向了罗兰。 这时罗兰已经尝了一口——下一刻,登时睁大了双眼。赞叹道: “好酒。” “喔,美味啊!” 对面的征服王也发出了由心的赞美。 这下就连sa 也被唤起了好奇心。原本这就不是一个看谁更体面的比赛,而是以酒互竞的较量。 酒流入喉中时,sa 只觉得脑中充满了强烈的膨胀感。这确实是她从未尝过的好酒,性烈而清净,芳醇而爽快,浓烈的香味充斥着鼻腔,整个人都有种飘忽感。 “太棒了,这肯定不是人类酿的138看书网” 看着不惜赞美之词的征服王和罗兰,a che 露出了悠然的微笑,满足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 “无论是酒还是剑,本王的宝库中收藏的东西都是极品。” 话语间,a che 的自满之色显露无疑。说罢,他也尝了一口自己的美酒,惬意的说道:“这样一来,王者的高下已经分出了吧。” ——sa 微微张开,面色迟疑,却未发出声音。她大概不知道该如何反驳a che ,毕竟a che 的酒是有目共睹,哪怕是她也不禁为酒沉醉。 罗兰自顾自的品尝着来自a che 的美酒,悠然自得,也不管别人有没有无视他。 这时,征服王大笑着开口说道: che 哟,你这极品好酒确实只有至宝之杯方有资格盛放,然而,圣杯毕竟不是酒杯。你究竟是为了怎样宏大的愿望而追求圣杯?这一点可得先说清楚才行。” “少来对本王指手画脚,杂种。” che 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后,又补充道: “首先,‘争夺’圣杯这个前提就已经不合常理了。” “嗯?这是什么说法。” “那本来就是本王的东西,世界上的宝物,追根朔源,全都是来自本王的宝库之中。” “也就是说你曾经拥有过圣杯吗?纳尼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征服王咧着嘴,好奇的问道。这恐怕不禁是针对a che 是不是有过圣杯的怀疑,并且还有对a che 真身之名的探寻。 也以余光督去,看样子,她也蛮好奇的。 只是,a che 却干脆利落的回答道:“不知道。” 征服王一怔,这种出乎意料的回答,哪怕是他也想不到a che 会这么直接。 “这也并不奇怪,身为英灵,生前的一切事迹,极有可能凝结成名为宝具的结晶,或者化为职介能力之类的。不过我现在倒是对a che 的身份有些确定了。” 罗兰忽然插口道,从他的话可以听得出来,关于英灵的存在,他思考了很多,也了解了很多。 但最关键的还是最后一句话。 che 的真名! (第一更加更到,六点之前还有一更,希望大家多多关注,没有收藏的书友,耽误你几分钟,收藏一下本书,感激不尽。) 第四十九章 智慧王所罗门 冷夜月白,艾因兹贝伦的城堡里,三位王者共聚一堂,不对,应该说是四位。 “金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此地还有吾所不知道的王者降临吗?” 征服王不解的问道,他料想到了很多种答案,但是没想到a che 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由令他诧异无比,同时也对a che 的话兴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怒目而视的sa 早已收回自己的目光,随即也是满脸疑惑,却未开口询问只言片语。 酒宴的主角乃是诸位王者,尽管平时可能会听从自己御主的命令,但这个时候,爱丽丝菲尔和韦伯只能并肩呆在旁边,不能发表评论,也不能打扰酒宴。 爱丽斯菲尔还好,她的话,心里只有对于sa 的担心以及丝丝好奇。 至于韦伯,他的脸色已经不需要过多的描述,与内心相符合的想法,化为无形的字体浮现在脸上。 左脸写着后悔,右脸写着想回家,额头写着ride 是个大魂淡。 可以说幸好征服王的注意力不在他这边,不然的话可以想象得出,引起王者不快的后果,那是比死亡还要折磨人的酷刑。 罗兰自顾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没听到a che 的话,还是没有放在心上,一副神游物外的表情,任谁也无法将a che 所指的目标和他联系在一起。 对此,征服王也无法说什么,只好疑惑的望向a che ,希望得到他的解释。 再怎么说,他也是这次酒宴的主办者,接二连三的被打断说辞,尽管是他,这时候也必须要给他一个答复,否则王者的脸面往哪摆? “哼,不愧是鼠辈,说到这种份上,还依然没点反应。作为被人类赞颂的王者,这是不是有点太胆小了?”被人无视,a che 的眼眸掠过一道杀意,头也不转的冷冷笑道,也不知他到底说的是谁? 不得不说,如果第一次可以说无意的话,那么a che 的第二次开口,就显得怀有深意了。 罗兰轻叹一声,既然a che 都这么说了,而他也有了暴露身份的准备,那么此刻便是他宣布真名的最好时机。 再拖下去,岂不是会让人看轻他?所罗门虽非罗兰真名,但顶着这个名字的是他本人,别人嘲笑的也是他本人。 所谓先礼后兵,古老的计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运用的上,而效果之说,恐怕得等到某些时候才会有所体现吧。 向前踏出一步,靴子与地板接触,发出啪的声音。再微弱的声响,在眼下却是十分的清晰,瞬间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气势陡然一变,充满了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罗兰淡笑着,身形犹如一把长剑,光是笔直的站在那,天空仿佛都被刺出了一个洞,这是在无声的发出对所有人的宣言。 他,乃王者。 敢于天斗,敢于地拼的人类佼佼者,亦是首领,亦是王者! 仅仅刹那,那凛然威严的气势便达到了一个顶点,周围的空气也被这股不可见的气势绞成粉碎。 距离较远的爱丽斯菲尔和韦伯更是脸色大变,前者凝重之极,后者无比震撼。 站在这里,他们都觉得一阵快呼吸不过来的压抑感,迎面而来的气势,几乎快要压倒了他们。 如果不是了解英灵的本质的话,他们几乎都要感觉自己在和整个天地作对。 被余**及的御主亦是如此,那正面相对的三位王者又当如何? che 面色略显狰狞,一双红玉般的瞳孔如同他的宝具,狠狠的投向罗兰。 他处在气势的正对面,压力之大,没人能够想象的出来。 这种压迫感,甚至令他回忆起了生前与天之公牛较力的一幕,那时如果没有天之锁的帮助,他和挚友肯定会面临绝境,受到严重的创伤。 但是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个caste 能够拥有如此气势,在他了解当中,那位王者的历史可没有类似这种现象的事例存在。 这几乎要比拟神灵的气势,难道是神灵附体了吗? 但是感觉不到神性存在的迹象,这又如何解释? “故弄玄虚!” che 不屑的说道,如果不看他那略带狰狞的表情,估计真会以为他毫不在乎。 他是骄傲的王者,他不容许自己像平时看不起的蝼蚁露出示弱的表情,哪怕是低下一厘米的头,也决不允许。 见状,罗兰不禁暗叹,果然英雄王者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che 如此,旁边的征服王和sa 更不用多说,大部分引来的自然之势都用在了a che 的身上,其余少部分无意识的散开,对不比a che 弱多少的征服王和sa 来说,尽管让他们露出了凝重之色,但实际上却根本不值一提,无法给他们带来多大影响。 不过这正是罗兰所期望的,征服王和sa 的好感度还很重要,现在不宜正式宣战。 深吸一口气,罗兰右手抚上胸口,以郑重又高雅的姿态,沉声说道:“藉由酒宴之因,我再次,久违的正式向各位自我介绍一次,我的真名—— ——史上最伟大的魔术师,古代以色列的第三代王者,所罗门,在此向各位王者奉上最真诚的问候。” 以流畅如水般的话语说罢,罗兰微微躬身,行了一个优雅的贵族礼,以此展示自己的诚意。 惊讶!震撼! 没人想得到,看上去俊美柔弱的caste 居然是被无数人赞颂的所罗门王! 怔住了,征服王的反应也差不多,不过比sa 稍显夸张一些,他的嘴巴都没有合拢,眼睛不断的一眨一眨。 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否做了和自己见到的一样的举动。 che 不用说,他早就知道,所以没有露出多少惊讶,反倒是多了不少的怒火。 刚从气势底下月兑离的爱丽斯菲尔以及韦伯反应也差不多。 毕竟也不能怪他们,是谁让罗兰藏得太深,现在才说出来,当然会给人造成一定的冲击。 气势慢慢降了下去,收敛起来。 罗兰表面上依然维持着威严高贵的姿态,心里则隐隐凝重。 他刚才的气势,乃是通过一门特殊技法所沟通天地,使自身与自然暗合,可以借助自然提升自己的气势。虽然提升无限制,但本身技法要求的是,使用者必须要对自然有一定的了解。 说得实际一些就是,使用者至少得达到借助灵脉力量的程度,方可使用这门技法。 听说这门技法来源于兵家,罗兰其实也不太了解,只是通过某些渠道得来的秘术,相关来历已经几乎找不到了。 只是根据他自己的调查和亲身体验,才对这门技法有了深刻的了解。 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技法的最初就源自于这个理念,之后大概是参考了道家罡步,令技法逐渐完善。 一步踏出,暗合自然,可以随心利用自然的广阔特性,无限制的提升自己的气势,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虽然只是学了个半熟,要使用的话还得借势,但如果一旦被他使用出来,能够抵抗的人很少。 罗兰是想让a che 吃个暗亏,再不济也要给他来点心理阴影。 不然等会万一局势有了变化,他也好占些优势。 不过目前看来,他显然低估了a che 的实力。 更低估了他的傲气。 总之也不算没有收获,看到征服王他们的表情,罗兰知道最起码的诱饵任务是完成了。 越是表现出自己的威胁,暗处的人便越想早点干掉他。 这一点,他比那些人玩得要精。 这时,征服王猛地拍了一下手掌,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啊。” 他的笑声惊醒了sa ,sa 无言的望向罗兰,眼神复杂。 所罗门王,历史上真正存在的智慧王。她不可能不知道。 本身对于罗兰,sa 是很有好感的,仓库街一战,也是多亏了罗兰把be 拦了下来,才能让她和爱丽斯菲尔顺利撤退。 说实话,她一直很想找个机会道谢。 可是现在 内心逐渐平静,sa 的眼神变得坚定。 道谢必不可少,但同样,战斗也是不可避免。 这才是骑士之道,公私分明。 “有什么好笑的,ride。该不会被那家伙糊弄晕了吧?” che 听不惯征服王的笑声,开口嘲讽道。 “哈哈哈,不不,我这是在宣泄我的兴奋。”征服王摇了摇头,犹如一个演讲家一般,愉快的大声说道:“想想看啊,此世居然聚集了四位鼎鼎大名的王者,尽管不清楚金光的身份,但想必也不是寻常之王,既然如此,又有何不兴奋的理由呢? 四位王者的王道汇聚于此,互相见证对方的辉煌,如此不可思议的壮举,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哪怕酒宴结束后立即战死,亦是值得的!sa ,你的看法呢?” 说罢,征服王望向sa “同感,不过我会胜利,然后最终捧走圣杯。” 微微点头,以她独有的姿态向世人展现她的信心。 “不管如果,智慧王哟!有没有兴趣与我共饮一杯,畅谈王之道呢?对于你的无双智慧,我可是早已如雷贯耳了,你们应该没有意见吧。” 征服王督了a che 和sa 一眼。 前者不屑一笑,说了一句,随你便。 后者摇头示意,没有意见。 期待的目光与豪爽的邀请之声同时来到罗兰面前。只见罗兰淡然一笑,回答道, “征服王相邀,岂有不从之理?” 说罢,他长袍摆动,朝着三位王者迈出了自己的步伐 (好吧,大家这么给力,砸了那么多的票,说出去的话咱也不会赖账,不就是十更吗?咱暴给你们看。另外,别因为咱要十更就不砸票了啊,那样咱会没动力的,说不准每天就会少几更。) 第五十一章 征服王的野望 “ho!智慧王,你知道了a che 的真身吗?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点底了,快说说看,我想知道我们是不是想到同一个人。” 闻言,征服王眉头一挑,脸上溢满了好奇之色。 “我其实只是猜测而已,并不是百分百肯定,所以还是等着a che 自己说出来会比较好,这样不是方便展现王之威严吗?” 说罢,罗兰戏谑的望向a che ,那调笑的眼神,令a che 忍不住眉头紧皱,瞳孔之中满是怒意。 但他也不能说什么。因为a che 很清楚,罗兰是在还击以及变相的嘲讽。 还击他之前针对罗兰之话,逼得罗兰不得不说出真名。虽然看似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其实也只适用于这里。 一旦酒宴结束,不管在酒宴上聊得多么尽兴,多么友好。但战争毕竟是战争,他们既然所处在战争之中,那思维就必须跟上战争的节奏。 一切的机会,皆是为了胜利而去创造,去抓住。 所以罗兰透露出真名之后,就算没人会说,其实心里却是一万个警惕。比起之前似有似无的看轻他,无视他,要显得天差地别。 可以说,a che 此举,便是将罗兰放在了众矢之的位置上,哪怕是下意识,所有人都会去高度防备他。 如果罗兰露出破绽,凡是敌人都不会介意去落井下石。 至于原因,那还用说吗? 那是从一千多年以前流传下来的威名。 智慧王的威名在警告着他们——‘如果不认真的话,就会成为提升自己名气的踏脚石。’ 在面对这无言的警告下,不说完全,至少会有少部分的注意力会从a che 的身上移开。 那时,倒是方便了他的行动。 可谓是一举两得,既暗算了别人,又自己得利。所以罗兰才会说,这些王者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但也不能忽视了背后有御主的功劳。如果没有御主在提供魔力的话,没有一个se vant会放心战斗。 如此的一举两得,现在罗兰完完全全的还给a che。故意提起,又不说出来,将众人的好奇心引到最高时,无论a che 是什么样的王者,都能让罗兰的危险下降几分。 生灵的习性皆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越是会去想,就算还是得不到,但至少在心里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这是我曾经想要得到的东西’,这股好奇心会深深的影响着他们。 想必这么一来,a che 和远坂时臣将会非常苦恼吧,面对那么多关注的目光,行动都会变得艰难起来。罗兰心中暗道。 按照常理来说,a che 应该看似无意的说出真名,把影响压制最小。但a che 是何其骄傲之人,他岂会因为外界的关注而故意低调? “无法理解王之真意的人自然不会明白王的财富会有多少。”a che 傲慢的说道。 他血红的眼眸扫视了一遍罗兰三人的脸上,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本王的财报总量早已远远超过了身为所有者的本王所认知的范围之内。不过既然圣杯是件‘宝物’就必然是本王的财报,有人竟然想把其占为己有——” 说到这,a che 眼眸一眯,顿了顿,寒声道:“——贼胆也别大得太过分了。” 话锋尖锐,似对着任何人这么说。由此可见他之傲慢程度的一斑。 “你的言论和avenge 的疯话没有什么区别。” 沉默了这么久,终于开口说道。 不是她想这么说,而是必须得这么说。 因为圣杯乃是sa 降临现界的唯一追求,要是她认同了,那她不就是抢夺他人财宝的强盗吗? 关乎骑士名誉,sa 怎么能承认a che 的言论。 “看来精神混乱的se vant还不止他一个人。” 说罢,sa 偏过头去,无视a che 的目光。 黄金的王者正想说话就被征服王给打断了。 “说起来,我想我还是知道你的真名的。比我伊斯坎达尔还高傲的王,应该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爱丽丝菲尔和韦伯立刻聚精会神地侧耳倾听,但征服王却换了个话题。 “那么a che ,也就是说只要你点头答应了那我们就能得到圣杯?” “当然可以,但我没有理由赏赐你们这样的鼠辈。” “难道你舍不得?” “当然不,我只赏赐我的臣下与人民。” che 嘲弄般对征服王微笑道。 “或者ride ,如果你愿意臣服与我,那么一两个杯子我也就送给你了。” “啊,这倒是办不到的。” 征服王挠了挠下巴,似乎是感到对方的条件实在开得太高,于是干脆扭过了头。 “不过a che ,其实有没有圣杯对你也无所谓吧,你也不是为了实现什么愿望才去争夺圣杯的。” “当然。不过我必须要对那些觊觎我财报的贼人加以惩罚。也就是说,这是规矩的问题。” “也就是说——” 征服王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你的做法到底有着怎样的大义?怎样的道理?” “是法。” che 立刻回答道。 “我身为王所制定的法则。” “嗯。” 征服王似乎明白了他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犯法,我制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che 没有停下自己的言论,似乎很热衷这种叙述自己理念说话方式,亦或者他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多少两句。但说到底,王者就是这么让人捉模不清的人。 爱丽斯菲尔和韦伯面色紧张,他们想到的东西,和征服王完全不一样。 那是很现实的想法,那是必定会发生的结果。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意思,a che 也在变相的说出战争的残酷性。 “既然如此,今后我们只能刀剑相向了。” 征服王默然笑道,自顾自的给自己倒起酒来。 看着浑不在意的征服王,sa 不由严肃问道。 “征服王,你已经认同圣杯的正当所有权在别人手上,如此,还要以武力抢夺吗?如此不惜一切的追求圣杯,你究竟期望得到什么?” ride 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害羞的,刀刻般的面颊上居然浮现出了微微红晕,他呷了口酒终于回答道: “我想得到**。” 静~ “哈?”a che 和sa 不约而同的露出怪异神色。 罗兰差点一口酒喷出去。 好不容易忍住,却又不禁以看奇特生物的眼神,看向征服王。 他还以为征服王会说出什么征服世界之类的豪言壮语。但征服王的这个回答,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就连韦伯也“啊”了一声之后,以几近疯狂的口吻喊道。 “你不是想要征服世哇!” 刚跑过去,还没来得及发泄完,就被迎面而来的弹指打得翻了几个跟斗,落到了爱丽斯菲尔的面前。 “呃”爱丽斯菲尔眨了眨眼眸,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扶起他来。 不过这确实是令人同情。 遇上这么一个se vant。 可怜的孩子。爱丽斯菲尔的脸色很明显的透露出这么几个字。 (第二加更到,还欠大家八更。) 第五十三章 所罗门王道(数字姬生日快乐) sa 毅然说完后,众人沉寂了许久。 沉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却是 自身。 就算她的话充满了气势,但对方也不是轻易会低头的人。就算这话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话语啊。 清楚明了,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这是她的王者之道。无论是赞美或是反驳,都应该有人立刻提出啊。可是——没有人说话。 “——呐,骑士王。你刚才说要改变命运,是指要颠覆过去的历史吗?” ride 终于打破了沉默,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是的,纵使那是凭借奇迹也无法实现的愿望,但只要圣杯是真正万能的话,那便一定——” 骄傲地断言道。到现在为止sa 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两人间的气氛会如此奇妙——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不意间,有人哄然笑了出来。那是种低俗的不顾任何理解的笑声,而这笑声,是从散发着金黄色光辉的a che 口中发出的。 面对这莫大的屈辱,sa 脸上充满了怒气。她最最珍视的东西竟然被a che 嘲笑。 “我说啊,sa?你的意思是将自己铭刻在历史上的一切全部否定吗?” “没错!为何要怀疑?为何笑话我?将宝剑托付于我,让我为之献身的祖国灭亡了,我为此而痛心疾首,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闻言,坚定的回答道,并且发自内心的对征服王和a che 的说法感到不满。 回答她的是a che 的又一阵爆笑。 “喂喂,你听见了吗ride !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为国献身’!” 回答a che 的是ride 渐渐深沉的沉默。这对sa 来说,与被嘲笑是同样的侮辱。 “我不懂有什么好笑的!所谓的王者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以求自己治理的王国繁荣昌盛!” “此言差矣。” 征服王坚决而又严肃的否定了她的话。 “王者不应献身,是国家与人民要为王献身才对,而绝非反过来。” “你说什么——” 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声反驳道。 “——那岂不是暴君的统治吗?” “然也,正因为我们身为暴君,方可成为英雄。但是sa ,要是真有一个王者后悔自己的统治以及其结局的话,那只是昏君罢了,还不如暴君。” ride 平静地回答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与不停嘲笑sa che 不同,ride 从根本上否定了她。sa 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 “伊斯坎达尔,你不是也子嗣绝灭,亲手建立的帝国被一分为三吗?对于这样的结局,你敢说你没有一丝悔意?” “没有。” 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着胸,直视着骑士王严厉的目光。 “如果这就是我的抉择以及追随于我的臣子们一生奋斗所得到的结局,那么毁灭也是天意。我会为之心痛,为之流泪,但却绝不会抱有半点悔意。” “怎么会” “更不要说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对于ride 傲然的话语,sa 否定道: “只有武将会赞美光荣的死。不能保护弱者的话,又有什么意义?正确的管理,正确的统治,方是王者的夙愿!” 乒! 澄亮的黄金酒杯落重重落在地上。 不是征服王的反应举动,而是从一开始就没说过几句话的罗兰。 当然,在征服王等人看来,他是著名的智慧王,被人咏赞的所罗门。 这一声脆响,不仅打断了征服王和sa 的王道之论,甚至引来了他们的目光。 承受着三人各种的目光,罗兰面沉如水,看不出心中想法。 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他的神情变了。 变得冷淡之极。 “真是无聊的谈话,一点意义也没有的言论,居然也能讨论的那么尽兴。” 罗兰这一开口,完全将征服王和sa 给包括了进去,而且还不是什么好话。 “你什么意思caste!你想说我的理念没有任何意义吗?” 比起征服王还未开口的沉默,sa 率先厉声道。 罗兰淡淡的督了sa 一眼,那眼神之中不知道蕴含着什么样的想法,sa 只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呐,sa。我没有想否定你理念的意思,只是啊,当你的理念出错时,你还能继续这么坚持下去吗?” “出错?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caste。” 听到罗兰没有刻意针对她的理念,sa 也放缓了语气,继续说道。 “喔,智慧王,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错不错,不愧智慧王。” 没等罗兰说法,征服王猛地一拍手掌,似恍然的笑道。 他到底明白什么了? 罗兰微微摇头,这些个王者啊。 不过sa 的问题摆在那,要是不说清楚,她大概不会罢休吧。 当下,他面色一肃:“sa ,我先问你,你的这种想法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换句话说,你难道从你成为王者的那一刻,便是带着这种想法吗?” “那是自然,我是必须要成为王的人,自然要做好身为王的准备。” 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闻言,罗兰轻咳一声,又问道:“那也就是说,抱着这种想法的你让国家毁灭之后,哪怕到了现在,你依然却不为你的想法而感到忏悔,反而觉得是国民不应该选择你当王?” “这是我让国家毁灭的没有错,所以我想改变历史,如果换一个人成为王者,那一定能改变毁灭的结局。” 面露迟疑,随后坚定的回答道。 错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所以她认为,要是没有自己,那么结局定然改变。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罗兰直接断言道。 “偷换概念是不对的sa。国家是毁灭,是你为你的理念所付出的的代价,既然是你的责任,那你就得承担这份责任!” 罗兰的指责让sa 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罗兰说得没有错,这是她一直忽略的地方。 “我不认为改变历史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关键在于你要改变怎样的历史。如果是sa 你的话,即使不列颠毁灭了又如何?只要你带着这份记忆回到从前,再次拿你的宝剑,那么凭你的实力,就算让不列颠成为世界上最强的国家也没有问题。” 这是掷地有声的断言,那种极为肯定的语气深深震撼了sa 的心灵。 “我让我再次成为王者?然后率领不列颠昌盛起来?” 有些反应不过来。 罗兰露出了一抹微笑,这是他加入酒宴到现在的第一次笑容。 “跌倒了没有错,错只在跌倒了没有爬起来,而是一蹶不振。说实话那种人我非常讨厌。其实在我看来,无论是你还是征服王亦或者a che ,他们的王道皆没有错。 话说本来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对错之分。他人的错误,其实只是自身世界观的认知,没必要去强行扭转自己的想法,也没必要去扭转他人的想法。硬要说的话,这是我的王道。 至于sa ,不列颠的毁灭原因在你,但是不要忘了一句话了——这次失败,完全是为了奠定下一次的成功。” “好好记牢这句话,然后为了成功去奋力拼搏吧。理想是努力主义者的动力所以没有理想的人还不如一个人偶呢。” 带着感叹的语气说完这段话,罗兰自身也有点感慨,拿过酒瓶给自己满上一杯,刚放在嘴边准备抿一口,却被身旁忽然爆发的一阵长笑,给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说得好,智慧王。还真是不偏不正的评价,说的没错,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对错可言。哪怕某个王者他再不应该成为王,但事实上他已经是王了,而且还以王的身份作出一连串的决策,从根本说来,那位王者已经算是成功了不是吗?” 征服王的笑声震耳欲聋,似乎能直达天际,响彻了整个中庭。但随后他的感言才是最令人注意的关键。 “sa 哟,我为我的言辞而感到抱歉,我不求你的谅解,毕竟我也是王者,不会随意向人低头。然而这一杯酒,就算是我的道歉了,不知你接受是否。” 手握酒杯,征服王说着满上了美酒,面色肃穆,将酒杯高高抬起,与她遥遥相对。 说认错就认错,果敢豪放的作风展露无余。 先不说sa 的动容。 爱丽斯菲尔望着敬酒的征服王,觉得此刻他手上拿着的黄金酒杯方才发挥出了真正的作用。 “ride” 韦伯一脸复杂,对他来说征服王的道歉简直比起一天不打他一下还要稀奇。但是他这种举动,韦伯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ride 哟,不得不说和你同为王者,是我的耻辱。”a che 忽然说道,他的话语不由令人皱眉,但随后他又话锋一转:“不过啊,你的这种作风,很令我欣赏,所以勉强不将你视为杂种了,好好心怀感激吧。” “哈哈哈哈哈,金皮卡,骄傲如你也会说出这种话,着实让我感到吃惊啊。” “所以说有什么好吃惊的,身为最古老的王者,本就应该让所有人仰视着本王!” 望着相似敌似友的a che 和征服王,sa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沉吟了片刻,就在sa 张开嘴想要说话的时候—— 气氛忽然一变。 相对的,征服王和a che 的交谈也停止了,余光督向了不存在的虚空。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 罗兰平静的将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 该来的还是会来,而酒宴也是到该落幕的时候了。 夜色,是显得那么不平静。 (呃,这是每天固定一更,咱还欠大家七更,远目,还真是够多的,说实话今天票很少,不过咱还是三更了,因为咱想让大家扫墓回来打开书架能够惊喜的看见咱的书有更新。所以啊,希望大家能让咱明天也能这么奋力码字,有推荐的砸点推荐,没推荐的奉献一些点击吧。——清明节的苦逼作者。) 第五十七章 护符魔术 “你说的这个主意倒是值得一用,只不过要想成功的话,时间是一个问题。” 罗兰沉吟着说道。在他面前,正是那忠心耿耿的银白骑士——艾利欧格。 说实话,他们现在的处境的确有些不妙。 随着assassin们的警惕性越发提高,接着采用了团体组合的方式,对他们进行围剿。 如今才过了几分钟,他们便交手不下三次。每次都是险险月兑身。那些个assassin所采取的手段极为下作,交手之后,并不与他们正面交锋,只是一味的游走在他们可以月兑身的路线上,正是想要拖住他们,好让附近的分身及时到来。 所幸的是,assassin的单体属性不高,特别在分出了大量分身之后,能力值可谓下降到了一个低谷。 除了敏捷算得上不错以外,比起筋力,就连罗兰也能正面轰杀他们。 围杀团队以十人一组,虽然能对罗兰和艾利欧格造成一些麻烦以外,却做不到致命性的伤害。当罗兰意识到他们的打算后,更是将拳术运用到了极致,拳拳入神,不知不觉间对劲力的掌控程度有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 武力有了微妙的提升和转变,assassin们一时无法跟上罗兰的节奏,以至于被艾利欧格以凶猛的姿态斩杀了好几名assassin,他们方能及时逃月兑。 不过这种运气却无法一直陪伴着他们。 一次次的交手,危险性一次次上升。 完全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名隐藏在阴影中的暗杀者对他们虎视眈眈着。就等罗兰和艾利欧格露出破绽的一瞬间,发起最猛烈的攻势。 人海战术达到了这种程度,完全不是单体武力能够突破的了。除非罗兰把至上四柱之一召唤出来,否则大概下一次,他就将面临数十名assassin的围攻。 那时能够月兑身吗?尽管对自己抱有着足够自信,但现实摆在面前,罗兰也不得不去考虑这个问题。 可能是看到罗兰不经意露出的沉思,向来沉默的艾利欧格忽然向自己的主人,也就是罗兰,提出了它的计策。 然而罗兰却皱紧了眉头。 他自己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不到关键时候不能采用那个办法。艾利欧格能在这时候提出它的计策无疑是雪中送炭,可是这块炭却热的有些让人受不了。 “吾主恕属下失言如今您所缺的仅仅是时间和机会所以,属下愿意为吾主创造出时间和机会,请您答应。”这时候,艾利欧格猛然半跪在地,仰起头望着罗兰,话语依旧沉闷,但那股决然的意念却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以身殉职吗? 罗兰面色阴沉,看着面前跪倒在地的骑士,他该说不甘吗? 多久了,他几乎快遗忘了那件事。或者说下意识不想去揭开那块伤疤。 但是现在这一幕,却令他神使鬼差的想起了那件事。 尘封在记忆中,不肯回忆的那件事。至今残留着无法言明的悔恨。 ‘啊,原来是股悔恨是来自于这件事啊。’类似于这种无聊的感慨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脑海里。 曾经对那时的他来说非常高大的身影,似乎跨越了时空,与眼前跪倒的骑士重叠在了一起。 帕拉丁之首的圣骑士——罗兰。 那位被赋予了无比崇高的荣耀但却是用牺牲换来的可悲骑士。 到了那一天,他依然还未逃离自己的命运,心甘情愿的为了一个与他同名却有些自傲的主人,付出了他的生命。 并且连源灵都回报给了他的主人,为那位主人开创出了登临魔术巅峰的路途。 一切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也许在他人看来,比这不幸的事还要多得多,甚至堪称绝望的事也有相当不少。如果换做利益至上的现代魔术师的话,他们估计还会说出‘这是非常幸运的事’之类的话语。 但是,那位不幸又幸运的魔术师难道还希望再发生一次这种事吗? 五指蓦然捏紧,肩膀在微微颤抖。 不禁是悲伤,那是更为深沉的愤怒在体内酝酿着。 不过心智早已成熟的罗兰是不会为了这种事而掉眼泪,当然也不会去无意义的伤心。倒是说起伤心,有那个功夫不如是想想更好的办法,改变现实而来的有价值。 罗兰深深吸进一口气,心中激荡的情绪顿时平复了不少,渐渐松开了拳头,肩膀不再颤抖。 接着他看向艾利欧格,冷冷的说道: “艾利欧格,争取五分钟的时间,在此期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死亡。” “”艾利欧格沉默了片刻,应了下来。 “——遵命。” 银白的骑士缓缓起身,握紧手里的长枪,向着罗兰做出一个标准的骑士礼节,然后径直走进了昏暗的阴影之中。 罗兰一言不发的看着艾利欧格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直到完全听不见它的脚步声。他蓦然一拳轰向身边的大树,全力之下,响起了一阵短暂却急促的破空声,然而却在拳头距离树干不到一公分的位置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 但是那随后而来的劲风却把树干表面狠狠刮开了一层皮。 还未击中,便如此威势,可想而知击中后,树干会被摧毁成什么样。 “该死的远坂时臣。居然不顾其他从者,直接命令assassin来围杀我。这个帐,我一定要找你算算。” 罗兰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根本没有预料到远坂时臣会发了疯一般突然间的孤注一掷,对他展开攻击。 按道理来说,以远坂时臣的个性,就算是绑了他的妻子和女儿两人,他也不会吭一声。只会在暗中死死的盯着,步步为营,直到最后才发动最猛烈的攻势。 贵族出身,讲究稳妥严谨,如同规则般的合理化。这便是罗兰对远坂时臣的了解。 但是他今晚突然来这么一下,顿时打得罗兰有些措手不及。 在assassin一出现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了对方是冲着他来。 但是他除了接下以外,没有其他办法。 虽然看征服王的样子是有出手的意思,相信一旦开战,sa 也不会袖手旁观,因为她可不知道远坂时臣是绝对不会杀了爱丽斯菲尔。谁让爱丽斯菲尔是容器,想要令圣杯降临,她必须得存在到最后一刻。 爱丽斯菲尔没有说出来,sa 便会为了保护她而出手。 这样一来就有两位王者帮助,余下的还有a che ,那位收藏多如海的最古之王。 如果远坂时臣命令他去拦截征服王和sa 的话,那后果还是一样,最后还得面临assassin的围攻。 而且城堡中庭的空间实在太小了,躲又没地方多,一旦开战的话,使用人海战术的assassin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内取得绝对优势,虽然只针对于罗兰而言。 此外,所罗门的尊严也是令他采取这个办法的原因之一。 在历史上,所罗门虽然是以智慧著称,但他开创霸业的手段却少不了以武力。他的智慧,是体现在对人性和魔术的认知,真正的战斗,大规模的战争,能够运用上的智慧真的太少了。 比起智慧而言,实力才是最主要的关键。 正是结合了智慧和武力,所罗门才方能开创出举世瞩目的伟业。 有句话说得好,有实力的傲慢是骄傲,没实力的傲慢是狂妄。骄傲的同时保持冷静,冷静之下有着深沉的智慧。 一系列的原因让罗兰做出了只身力抗assassin的举动。 后果?风险?做什么事没后果?干什么事没风险? 也许此举是错的,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什么好后悔的。 反倒是能利用这一失,制造出难得的机会,那才是智者的智慧所在。 “出来,拉默。” 罗兰闭上眼,以意念的方式连上了乌鸦魔神。 很快,还不到几个呼吸间,便一道身影烁然闪现。 “——遵从吾主召唤而来。”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话语,拉默出现在了罗兰身前。 尽管传送出现会有气息泄露,但那是之前,现在出现的话,不会有任何人会去注意。 至于说原因—— 蓦然一阵庞大的魔力从不远处的东边骤然升起。 惨烈的杀气直冲云霄,似乎连月亮都要被染成血色,那爆发的魔力辐射开来,凡是感应到的生灵只觉得仿佛耳边有着万千死灵在不停的嚎叫,想要拖着他们去地狱一般, 如此恐怖的实质化现象,那得是多么惊人的实力。 罗兰默不作声的往东边天空督视了一眼,那个方向,正是艾利欧格走的方向。 想必这正是艾利欧格搞得出来的阵势吧,不过也多亏了它,自己这边可以安心的执行计划了。 “拉默,按照黄道十二宫的排列位置,帮我计算出灵性力量最大,且适合仪式魔术进行的位置。” “属下遵命。” 拉默立刻应声答道,传说中被誉为通晓古今的它,计算行星位置简直是小事一桩,再加上它对所罗门的魔术也很熟悉,所以相互对照起来,完全没有多大难度。 而罗兰,他则将手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当然不是所罗门之戒,而是他来之前所制作的咒物戒指,主要用于隐藏气息。 不过考虑到等会要进行仪式魔术,他现在得利用所罗门的护符魔术,将戒指重新制作一次,最大程度的加强戒指的魔力。 他最先接触的所罗门魔术正是护符魔术,何况还有现成的材料在面前,重新制作起来几乎是流水行云般,毫不费力。 罗兰要让那些乌合之众知道,以为拖住他便没事了吗?岂不知所罗门魔术最为适用的还是护符魔术啊。 金制戒指,借助太阳6的星球灵而完成隐身、隐藏气息,甚至还可布置成结界。 这一次,要轮到他们吃苦头了。 (呃,因为找到了一些宝贵资料,所以不禁花了一点时间去研究,下午只有一更,晚上还会有一更然后零点还有一更。最后,咱记得有位书友想要咱的资料是吧。咱一点一点发在同人写手联盟的贴吧里,有兴趣可以去观看。) 第五十八章 saber的决定 城堡中庭,花坛旁边。 三位王者一语不发的坐着,而爱丽斯菲尔和韦伯则待在一旁看着。 征服王口中喝着美酒,但总觉得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美味了。 果然是因为罗兰不在吗?酒宴进行的到assassin出现,终于有了一种缺憾。 “好慢!智慧王那家伙怎么那么慢吞吞的,早就收拾掉那些家伙不就好了吗。” 啪的一声,征服王猛地一拍大腿,皱着眉头埋怨道。 听他的话,好似把assassin当成了随手可杀的杂鱼一般。不知道是他对罗兰太自信,还是对assassin太低估。 “已经过去将近十分钟了,可能caster是打算与assassin在森林中游斗吧。毕竟数量上assassin比较占优势,两者之间虽没有明显的克制,但能力值方面相差不大。想快速解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愧是常胜的王者,saber尽管没有前去观看战斗,但对战局的平衡把握的很好,这会就已经分析出了两方优劣势。 “不管怎样都好,智慧王那家伙居然让本王等了十分钟,简直够让他每秒死上百次了。” archer抱胸环臂,俊美的脸上充满了对罗兰的浓重不满。 话说本来两人就不太对付,他阴了罗兰一把,结果又被罗兰反阴了回去。这种关系怎么说都不算和睦。倒不如说,如果换做其他地方的话,他们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嘛嘛,我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谁让智慧王手下的七十二魔神名头太大了,所以我才说,如果智慧王召唤出七十二魔神的话,assassin什么的能坚持到现在就已经不错了。” 征服王的脾气还真是有些古怪,率先埋怨罗兰的是他,现在替罗兰说话的还是他。 要不是他的性格众人都看在眼里的话,估计会以为他城府深到了随时可换面具的地步。 征服王提起了七十二柱魔神,但反应最大却不是他自己,而是saber。 晚于所罗门许多年的王者,要说没听说过七十二柱魔神的名头是不可能的。就算从梅林那里也应该有所了解。 毕竟作为魔术师来说,梅林的实力确实要比所罗门强上一点,只是仅限于适用范围,比起召唤或者护符等魔术,那梅林可就差的远了。 事实上,凯尔特的魔术体系和所罗门的魔术体系,本来擅长的就不同,比较之说,也只是因人而异。 saber本身并不会魔术,但是不代表她不了解魔术,更不能说明她了解的魔术不多。 在那个夜晚,郊区国道上,突然拦截她的骑士。 她的印象很深刻。拥有那么强大武艺的骑士,如果在她手没有受伤的情况下,胜负依旧是五五分。当然只说武艺较量的情况下,她的最大力量是手中的圣剑。她自信解放宝具之后,无论哪个servant都无法避免死亡的结局。 不过在这个手腕受伤,又遭受到离奇袭击的情况下,自然印象不深刻都不行。 那个银白铠甲的骑士,她记得是叫艾利欧格来着,当时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战斗上,并非对这个名字进行深究,单单觉得有些熟悉。 现在想起来,那不就是所罗门麾下的七十二柱魔神之一吗? 统领六十个军团的公爵,坚强骑士艾利欧格。 那晚的袭击,也就是说,是智慧王的手笔吗? saber不自觉想到。她似乎无法把那个帮助她解开疑惑的微笑男子和那个派人不择手段要杀死她的对手联系在一起。 就在saber神情恍惚的时候,远处蓦然一道气势冲天而起。 参杂着惨烈之极的杀气,明明是漆黑的天空,一眼看去却似乎蒙上了一层血色。 随之而来的庞大魔力肆无忌惮的爆发出来,根本没有遵循什么特殊的方式,就像是泄闸洪水一样,汹涌澎湃,狂乱又暴力。 如此庞大的声势,众人又岂会察觉不到。 几乎是瞬间,三位王者的视线便转了过去。 “这股气息,虽然不是智慧王的,但是这种魔力释放方式可真是乱来的。” 征服王挠着下巴,神色有些凝重的望向远处的天边,自语着。 “终于要开始了吗,居然让本王等了这么久,罪不可恕也。” archr忽然说道。 “那个位置是森林里没错,但这气息” 爱丽斯菲尔暗自计算了一下,森林的结界虽然被摧毁了,但对森林的熟悉程度可不会降低多少。 唯今令她震惊的是,那股气息,她曾经感受过。 “saber” 爱丽斯菲尔看向saber,不需要多说什么,看saber的表情也能知道,回忆起这股气息的人并不是只有她一个。 沉默不言。 saber静静的望着天边,那逐渐达到顶点的气势,心里暗自想到。 “艾利欧格,究竟是什么样的苦战,方能让武艺绝顶的你变得如此疯狂?” 她和征服王、archer想的都不一样。 极其擅长武艺的她自然明白,越是强大的武者越是不会随意的浪费自己的力量。当到了随意浪费力量的时候,那便是步入末路的时候。 不再顾及任何事物,一味的战斗战斗战斗,不停的战斗,随心所欲的战斗,直战到酣畅淋漓之时,死神的镰刀便毫不犹豫的挥落。 想到那一晚所发生的事,应该说最能体现骑士精神的事。 saber果断的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过了片刻,一声惊呼声突然响起。把征服王和archer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诶?saber,你去哪里?” 几乎是同时,一道凛冽的女声响起。 “曾经的对手,我还欠了他一个人情,不能让他倒在卑劣暗杀者剑下。rider哟,爱丽斯菲尔的安全暂时交托与你,秉承王者的尊严,希望你能在我走之后保护好她!” 征服王一怔,随即大笑着说道:“我知道了,顺便一提啊,让智慧王那家伙速度一点,不然可他的酒喝了。” 也不知道他的话语最终有没有传到saber的耳朵里,以灵体化的高速移动,恐怕现在她快进入森林了吧 另一边。艾因兹贝伦的森林,或许是特地改造过地势,为了让土地更加适应魔术的使用以及结界的设立。 总之,重新将戒指改造完然后进行圣别一次后,罗兰利用拉默计算出的行星位置,几乎不用费多大力就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 不知是不是碰巧,望着面前平坦的土地,罗兰微微松了口气。要是凹凸不平的地方,虽然也能布置魔法圆,但总归没有平坦的土地要来得方便。 现在时间是最要紧的关键。 哪怕是能让罗兰松口气的时间,都是艾利欧格帮他争取而来。花别人的钱,虽然不会舍不得,但却会歉疚。况且是罗兰了。 似乎托艾利欧格的福,这附近的assassin大概都被引走了,一路赶来,完全是直线前进,甚至罗兰已经做好了配合拉默快速击杀assassin的准备。 但是这一路上一个连个鬼影也没看见,罗兰不知道该高兴好还是该紧张好。 高兴是因为可以顺利的施行计划,紧张的是,艾利欧格那边压力肯定更大了。 罗兰眼神清明,他知道他现在该干什么。 望向土地。 这里正是这一个小时之内,灵性力量最鼎盛的地方,也是最适合刻画召唤仪式的魔法圆的位置。 只要成功。 罗兰面色一冷,立即着手开始刻画起魔法圆来。 (还欠大家三更,零点还有一更,所以现在如果手头上还有票的书友,别再攒着了,赶紧砸过来吧。) 第五十九章 骑士的末路 它奔跑着,如同驰聘的野马,又如林间幽灵。 步伐快得不可思议,然而同时身形也灵敏得诡异,明明面前有着层层叠叠的树干拦道,但却总被轻松自然的绕了过去。 在外人眼中,这道身影似乎离弦之箭般的迅速,几乎无法用眼睛去捕捉它的身影。 因为太快了,瞬间掠过,一闪而逝。如果不是拥有动态视力的人甚至看不清一掠而过的白影是什么东西。 快了,马上就到视野开阔的地方了。 它的丰富经验在这么提醒着它。 虽说不需要提醒,它也看到了眼前那隐隐可见的光秃秃的丘陵。 只要登上那里,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应该可以多坚持一会。 它默默的想到。 如今已经不是吸引敌人注意的时候了,眼下要做的是争取时间,越多越好。 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奠定胜利的基础。它不认为自己的主人会失败。因为正如不认为自己不会战斗一样。 与其说是对事物的认知,倒不如说是本能的直觉。 常年征战里,它早不知不觉的抛弃了华而不实的技巧,依靠着战斗的本能磨练出去其糟糠后化为纯粹的武艺,每一招每一式,皆是为了最有效率的杀敌, 在那种情况下,思维的反应完全跟不上招式的变化,唯有身体本能方是最大的凭借。 自然,如何在被围攻之下保证伤害最小,这就不能光靠本能了,还需要丰富的经验。 应该说是受伤经验吗?真是不幸又幸运。 片刻后,它就像一把无人能挡的兵刃,直接冲出了茂密林间,伴随着根根树枝和飘舞的落叶,飞到了半空中。 嘭的一声,掀起一阵尘土,它安全着地了。 但现在却不是放下心的时候。虽然飞到半空的时候,飞快观察了周围地形,但是该怎么说。 预料出错吗? 也不能说预料出错,这里的确是丘陵。但是高度有点不尽人意。 暴露在月光下的它,铠甲反射出明亮的光芒,正如月色一般。 丘陵就在面前,不上也得上了。 艾利欧格很清楚那身后跟着的一批猎狗鼻子到底有多灵敏,等他们全体到位后,站在丘陵之下显然抵挡不了他们的人海战术。 拿命去填的战术,永远算不了上乘之说,但实用性也绝非一般战术所能相比。 艾利欧格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树林,此刻的树林漆黑无比,似乎暗藏杀机,犹如盘踞身体的猛兽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森冷的寒意,月光洒下,不仅没有带来缓和,反而让气氛越发阴冷。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树叶的摩擦声,也没有风声,只有着刺骨杀意充斥着虚空,令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 来了吗?艾利欧格无法准确分辨出位置,不过它能感觉的出来。 既然来了就好,它如果要担心,也是担心对方不来,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危而担忧。 虽说罗兰费了大量魔力使他本体降临,但说到底,这根本不是它的本体。事实上有没有地狱这种地方还存在着疑问,如果真的是本体,那么力量为什么会这么弱呢?明显,这很不合道理。 所以说,现在的它,只是被世界赋予了‘这是投影的本体’的概念,令它有了真正稳定的灵体,并且魔力增强了许多,才有了本体降临实力更强的感觉。 就算它战死在这,先别提对本体的影响。能不能让远在不知名地狱的同名骑士知道它的存在,这还是个问题呢。 艾利欧格倒持长枪,飞快地往丘陵顶端跑去。 高度不过四五米的丘陵,只是一个小山丘而已。当它站在山丘顶端的时候,一道道气息在山丘之下冒出。 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大约有着一百多道一模一样的气息,一出现便将快速的山丘团团围住。 似乎不想再放跑了那个被他们追杀了许久的猎物。 虽然不是命令中的目标,但只要解决了上面那个猎物,那剩下的就不是大问题了。 能力值低下,被称为最弱职介的caster。哪怕在武艺上有点成就,也不可能挡得住他们。 “嘿嘿,这下子他可跑不了了。听说caster的真名是所罗门,那么上面那个家伙就是他麾下的七十二魔神之一咯?我还怎没尝试过杀魔神是什么感觉。” “别废话了,先把上面那个收拾掉再说,可别再有什么差池。” 山丘下方,一百多名assassin并非立刻展开进攻,而是竟然聊起了天,虽然被身边分身打断了话语,不过类似于这种交谈却不仅只有一处。 很快,他们同时对山丘发起了总攻。 四五米的高的丘陵,论路程最多不超过十米,以暗杀者降临的他们,区区十米距离不过是几步路的事。 “嘿嘿嘿,去死吧!” 少数的assassin显然性格不是属于冷静型的那种,见到艾利欧格的身影后,顿时忍不住大喊道。 ——艾利欧格头上戴着几乎密封式的头盔,根本看不清表情,但是从它那从容自若摆好迎战架势的行为来看,它好像完全没把周围那密密麻麻的assassin看在眼里。 双方皆非常人,冲得最快的assassin已经来到了艾利欧格的面前,挥起短刀便朝着艾利欧格的脖颈砍去。 这是暗杀者的习惯,向来以致命部位为主要攻击目标。 当他短刀挥出一半,距离艾利欧格还差好些距离的时候,蓦然一道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了他的喉咙, 还未看清白影是何物,只见白影一抖,澎湃大力瞬间令这名assassin的头颅和肩膀分家,飞起的头颅不知道落到了哪。 然而白影却毫不停留的往左边横扫而去,凌厉之极的劲风在不少assassin的胸前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吓得他们居然一时间不敢上前。 但是最主要的目的却不是吓住他们。艾利欧格身形一转,白影随着它的身形,闪电般的掠过虚空。 突然间,好像击中了什么。 一声惨叫升起,几乎比声音还快,就见一道人影像炮弹一样的飞离地面,落入了后面不断蜂拥而至的人海里面。 原来,刚才是有assassin想要趁着艾利欧格反击的时候,从它身后偷袭它。 不过却被艾利欧格提前预料到,从而顺势以枪杆抽飞。 虽然只是枪杆,但威力却未减弱。反而比枪尖还要具有破坏力,就刚才那一下而言,估计那名assassin的五脏六腑已经碎成渣了。 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对方拿得是短刀,艾利欧格拿的是两米多长的大枪,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纵然被四面合围,但它却和assassin们打了一个不分上下。 枪快如电,枪出如龙。速度威势完美结合在一起,被艾利欧格运用到了一个极致。 舞出的层层枪花更如同一层密不透风的保护膜一般,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 以防守为目的艾利欧格,不求功,但求无过。虽然杀伤不了多少人,但至少能拖延时间。 反正对于以魔力为食粮的灵体来说,不存在什么体力耗尽之说,只有魔力耗尽。才能让他们真正感觉到疲惫。 然而艾利欧格仅仅之前大幅度释放了一次魔力以外,现今只以武艺力抗,可以说消耗极小,甚至忽略不计。 按照这种情况下去,它还真能坚持到罗兰完成计划也说不定。 然而对手也不是傻子。 围攻的assassin们也渐渐发现艾利欧格的不凡之处,慢慢的开始加大了进攻力度,更加不畏生死起来。 手上挥舞着短刀朝着艾利欧格砍来,却被艾利欧格一枪刺杀,应该说死去的assassin居然一如反常的舍弃了兵刃,紧紧抓着它的银枪,不然它继续攻击。 完全的自杀性进攻,发挥出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被一个人抓住长枪,尽管艾利欧格迅速收回长枪,立刻展开凌厉的反击,但动作总归停滞了一下,不复之前那么行云流水般的自如。 既然有了第一个自然就会有第二个。 固然艾利欧格特别注意,没给对方抓住长枪的机会,但对方居然采用了远处飞刀攻势。 对于暗杀者来说,暗器可谓是必须要精通的一项绝活。 他们投掷出的短刀化为点点寒光,从四面八方朝着艾利欧格激射而去。 近有敌人制衡,远有暗箭袭身。 短短一瞬间,艾利欧格顿时陷入了一个几乎必死的局面当中。 (这是每天的固定一更,咱还欠大家三更,明天全部补上。就看推荐能不能破万了,破万的话,咱下周周末固定一天两更。另外,想找咱的,去综漫之市丸银那本书的简介,有群.号。) 第六十章 红光 “风王战锤!” 就在艾利欧格陷入必死险境时,蓦然一声冷喝从山丘之下传来。 无尽的大气陡然以常人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汇聚而去。 待assassin们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了! 无形的风暴化为实质般的龙卷风,在旋卷的大气正中,闪耀出黄金的璀璨光芒。 被封印的飓风此刻彻底挣月兑了束缚,轰然迸发而出。 看上去人山人海的assassin们终于吃到了人数过多且密集的苦头。 像固体一样被凝缩的超高压疾风将从后方袭来,几乎是毫无反抗,狂暴的气压瞬间把大量的assassin身躯粉碎,把切碎的肉片、砂土与木屑一起搅拌着。 摧枯拉朽般的一路而上,就仿佛被看不见的巨人之手横扫大地一样开出了一条笔直的道路。 固然风压极强,但随着不断轰击到assassin的身躯上,破坏力逐渐减小。 一开始能直接撕裂**,快到山丘顶上时,只剩下了一阵强风。 也许无法做到最直接的援护,不过目的却达到了。 因为后方遭到痛袭的缘故,山丘顶上那些个本想以命换命的assasin顿时被扰乱了注意力。 无论身形还是动作皆慢了几拍,露出不少破绽。 艾利欧格无疑是真正战士,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头脑都是极为沉着冷静。或许它知道是谁救了它,但是机会摆在面前,绝对不能错过! 于是乎,它动了—— 臂弯发力,蓦然甩出一枪,那银白长枪犹如流星般掠过虚空,枪尖与飞来的暗器发出最激烈的碰撞,溅起点点火花。 袭来的暗器一下子被扫落了一大片,剩下的不足为意,完全以厚重的铠甲所硬抗。 机会要利用到最大! 艾利欧格转身摆臂,枪锋余势不决!那闪烁着寒光的枪尖向着周围的assasinm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往往只觉得一阵枪风拂面,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便脖颈一凉,头颅飞上半空之中。 一时间攻势大作!艾利欧格左突右进,枪枪或刺或扫,皆能杀死一两名的assassin。 步伐空间被扩展至了最大,它完全发挥出了应有的实力,鬼魅般的身形转瞬即逝,漫天枪影笼罩至assassm们的头上,他们骇然的发现,居然每一道枪影都是真的! 发现这个事实的代价便又是十多名的assassin付出生命。 “艾利欧格!” 杀得正尽兴,忽然一道女声传来。 艾利欧格扭头望去。 只见一条小巧的身影像蝴蝶一样,在大乱的暗杀者中上下翻飞,那璀璨的黄金剑比什么宝具都要犀利,所过之处,如同挥舞的死神镰刀,每一剑皆带会走一条生命。 转瞬间,人影杀到了艾利欧格的身前。 依旧凛冽清冷的气质,尽管身上沾染了不少鲜血,但却丝毫不损她那精致典雅的面容,反而更能衬托出她的绝代英姿。 此人赫然是赶来救援的saber。 “多谢相助。” 艾利欧格仅仅回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吭声,它一向沉默寡言,说出的话,语句简短,语意简练,这种习惯哪怕是被人搭救之后也不会例外。 “没什么值得道谢的,前日在国道上,你没有趁机拿爱丽斯菲尔作为人质。这件事我欠你一个人情,所以这次不过是为了还清这个人情而已。”脸色冷淡的saber说到最后,忽然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不过,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位高风亮节的战士命丧于行卑鄙手段的暗杀者手下,这是绝对做不到的。” saber语气坚决,掷地有声。 “”艾利欧格一言不发,枪指前方,摆出了迎战姿势。 saber也同样举起了黄金剑,表情严肃的戒备着周围那些伺机而动的暗杀者。 刚才saber的风王战锤,虽说威势惊人,破坏力极强,但说到底只是一次性的用法,并不能持久。所以尽管被轰杀、重创了不少assassin。然而数量却未降低多少。 之前是一百多名,现在大概还有五十多名。粗略的望去,站满了山丘。 这回却连着saber也被他们包围了起来。 难道局势又要恢复成之前那样的状态吗? saber微微皱眉,对于单挑来说,她完全不惧assassin。可是现在明显对方想用人海战术堆死他们。 左腕倒是不会痛了,可大拇指的力量也用不上。不然的话,她实在不行可以解放宝具,一口气消灭对方。 必灭的黄蔷薇,赋予伤害永远不会复原的诅咒。使得saber失去了最大凭借,光靠武力的话,她与艾利欧格不相上下,只是连艾利欧格也面临绝死之境,再加上她一个,难道就可以扭转局势吗? saber默默的将大气转化为风层,束缚在圣剑上,令圣剑归于无形。她不知道仅凭他们的武力能不能打败assassin,但她知道,如果他们想要突围的话,至少有一半的把握。 凭借之前的风王战锤,打出一个口子,至少能让艾利欧格冲出去吧? 但她自己,再想突围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不需要太担忧,目前caster的踪影saber她还未见到,只是从艾利欧格依然存在这一现象可以说明,caster,也就是罗兰,他当前生命无忧。 如果想让魔术持续下去,就必须要给魔术提供魔力。根据这条定律,saber大概能分析的出来罗兰的想法。 无非是声东击西,让艾利欧格吸引敌人的火力,然后他自己去做其他事。 那么,只要让艾利欧格冲出去,依靠主从之间的特殊感应,想必caster很快便会赶来支援。 想到这,saber突然说道。 “艾利欧格。我有一个办法改变目前的局势,但需要你的配合。” 她特意放低了声音,所以也不怕assassin他们能听得见。 “——什么。” “我用风王战锤为你创造一机会,趁着机会,你立刻突围出去。” “不可能。” “!”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做了一个深呼吸,saber再次说道。她有点搞不懂艾利欧格的想法,按道理此刻突围出去寻找救兵才是正途吧,可它偏偏拒绝了。 “虽然我不知道caster对你下达了什么命令,但是我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绝不希望你死在这里。” “——吾主也不希望我临阵月兑逃。” 就在saber刚刚说完,艾利欧格突然接口道。 “像你这么秉承骑士理念的战士,真是少见了。” saber也不知道是苦笑还是敬佩的说出这句话来。 留给他们交谈的时间已经多得有些奇怪了。assassin们不知为何没有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发起进攻,这点很令人奇怪。 蓦然这时!一道寒光骤然袭来。目标正是saber! saber正想做出反应,筱地一把长枪横刺而来,乒的一声,替她击飞了那道寒光。 那寒光打着旋落到地上,斜斜的插入泥土里。此刻saber才看清了那道寒光的真面目。 是一把看上去极为锋利的短刀。 刀刃隐隐泛着幽蓝之光,固然有着月光照射的缘故,但那光晕还是显得有些不正常。 “有剧毒,尽量别用铠甲去挡,可能会划伤皮肤。” 艾利欧格的提醒之声从背后身旁传来。 saber微微点头,脚下位置调整,与艾利欧格背靠背。这样的方式虽说增加不了多少战斗力,不过针对防守而言,两人互相配合较好的情况下,防住暗处袭来的暗器是没有多大问题。 assassin们互相对视一眼,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借助saber和艾利欧格交谈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刀刃上抹上了杀人不见血的剧毒,如今已是发起进攻的好时候了。 但是就在他们刚刚表现出进攻趋势的时候,脚下土地霍然发出了惨淡的红光。 仿佛由鲜血构成的红光骤然大亮。瞬间打断了assassin们想要进攻的念头。 山丘顶上的saber也是一愣,如此毫无征兆的突发状况,很难让人不去注意。 可是正当她琢磨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陡然一道气息从头顶闪现,未等saber反应过来,被只觉得肩膀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抓住,随即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阵极为可怕的拉扯之力。 眼前一片模糊,空间颠倒。saber顿时被毫无反抗的被传送走了。其中也包括艾利欧格。 一时间,山丘上只剩下了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的assassin们 (呃,回答那位凝雪逐风书友的问题,因为太多了,所以咱只好总结一下然后简练点回答。你说的情况咱都注意到了,不可否认咱似乎写的太过头了,总之咱也征求了一些作者朋友的意见,感受颇多。现在说可能有点过于空口白话,总之咱会尽量将主角的实力合理化,更加契合剧情的发展。以上。) 第六十五章 和英雄王的交易 “呀,久等了啊,两位。” 踏入中庭,迎着两道目光,罗兰笑吟吟的说道。 saber站在他身边,脸上挂着也许无奈,尽管被人无视,但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再怎么说,也总比满怀恶意的视线盯着好吧? “哼!” 伴随着一声冷哼,中庭内的温度瞬间降至零度,光是站在这里,都会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韦伯咽了一口口水,archer的愤怒究竟何等严重,他在旁边观察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要是caster没回来还好,可是现在居然回来了。 一想到等会可能展开的大战,韦伯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是被诅咒了。 双方都是怪物级别的存在,随手一击都能造成常人所办不到的破坏力,更别提那些更为可怕的宝具。作为王者来说,宝具绝对差不了,虽说也许不可能会有‘对城’等级,但是至少会有那种一口气干掉数十人的‘对军’等级的宝具吧? 这么近的距离,万一被波及到韦伯想想就心惊胆颤。 忍不住再次贴近了征服王几分。在强壮的身躯之下,他就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鸡。 不过还好此时没人注意他的举动,不然定然会调侃他几句,算是一种对征服王的戏谑吧。这几位王者并不是同盟关系,而是不死不休的敌对者。不能开战,难道不还能调侃几句吗? archer此刻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罗兰身上,唯一一个会嘲讽的人选都无视了他,可以说韦伯的运气还真是不错。——这是讽刺吧? “足足二十四分钟,居然让本王等了这么久。caster,你罪不可恕也。” archer怒视着罗兰,冷着脸,眸中充斥着怒火,表情甚至浮现出狰狞之色。 不可饶恕。 仅仅是一个神的走狗罢了,竟令敢怠慢他这位最古之王。说是罪责已经是无法描述了,完全可以称得上‘死亡的命运’了。也就是说,罗兰必须死,正如命运一般的注定,不可违背的死结。 原本他对于罗兰的敌视,仅仅是建立在同为王者的轻视,还有威严上的侮辱。 然而不久前那召唤仪式进行之中不经意被他察觉到神性,却是彻底的激怒了他。 神明。 一群只懂得背后搞些小动作的杂种罢了。如果没出现还好,既然出现了的话——他,吉尔伽美什也不会介意以更为傲慢的姿态像碾死一只虫子一样碾死它们。 那个降临的神明是由caster召唤降临的,那也就是名正言顺的敌人,正好,新帐旧账一起算! “哦?”罗兰眉头一挑,archer反应激烈他是预料到了,不过激烈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是普通的怒火能解释的清了,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原因吗? 说到原因,除了让他们等了半天,就只有魔神了。 原来如此,被知道了吗?那位的真正身份。 既然没看破了,那也不用隐藏了。罗兰当下说到: “那不知英雄王殿下有何指教?” 罗兰神色轻松之极,好像根本不在乎archer的愤怒。 不,不是好像,而是根本不在乎。 至上四柱之一已经被他召唤出来了,并且竟是本体降临。虽然被世界意识压制的很厉害,但实力也比艾利欧格一流的魔神厉害不少,凭借手里的牌,现在完全不需要担心archer。 正面对抗,他们也是胜率较高的一方。 如果运用上计策,胜率将无限的接近完胜。 “被看破了吗?感到自豪吧杂种,能够知道本王的名讳,就算你死了也不会后悔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啊,真是见面就吵,酒宴可不能火药味这么浓啊。” 征服王忽然插口说道,抱怨的口气将他的想法表达的清清楚楚。 他知道自己再不阻止的话,可能下一刻两人就会打起来,倒时候酒宴可就搞砸了。 身为主办方,他怎么能让酒宴以如此离谱的方式结束? “不过啊,智慧王,你居然早就猜出了金皮卡的身份,果然不愧是智慧王啊。” “过奖了。” 罗兰谦虚的说道。 “骑士王哟,看你的样子,你也是知道的了?哦,我明白了,是智慧王告诉你的吧。” 大概是征服王看到saber的表情未变觉得奇怪吧。但也立刻察觉了其中原因。 “是的,巴比伦的王者,确实有些令我惊讶。这还得感谢caster,不然一旦开战,肯定会吃上大亏吧。” 最后一句,saber是在心里暗道。表面上她神色严肃,语气平静,看不出丝毫破绽。 气氛经过征服王的调解,轻松了很多。 罗兰倒是不介意征服王的调解,自顾自笑吟吟的走到原属于自己的位置,然后拿起一杯早已满上美酒的黄金杯一饮而尽。 舒畅的呼出一口气。打了这么半天,结束的最后能喝到如此美酒,当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可惜拥有此酒的所有者是不太对付的家伙,否则讨要几瓶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经意间督了archer一眼,发现他还在怒视着自己。罗兰微微摇头,看来此酒以后是喝不着了。 等等啊! 罗兰忽然想起来,他的本职可是佣兵啊。 是佣兵的话,倒是能够以劳动换取报酬。 刚想到这一点,他稍微沉吟了一会,然后问道: “英雄王啊,我想换取你的美酒,不知可否割爱?”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愣了。 征服王率先哈哈一笑,“智慧王哟,没想到你也被金皮卡的美酒吸引了啊。不过不得不承认我也有这个心思,只是不知道金皮卡愿不愿意换了。” 说完,他视线已投向archer。 “哼,不是本王没有执行死刑,而是现在不适合见血。倒是对于将死之人来说,给予几杯美酒也是合乎常理。” archer一开口,众人顿时还以为他又要开始释放怒火,直到他忽然话锋一转,众人也微微放下一点心。 “智慧王哟,如果你能向本王主动承认罪责的话,本王大方慈悲倒是可以赏赐你几杯,嗯?” “你的话就和天上的月亮一样苍白,换个现实点的吧。” 如此要求,罗兰会答应才奇怪了。 “那么,既然你都说交换了。那就拿出和本王的美酒具有同样价值的东西吧,如果只是一些废品的话劝你赶紧收起来吧,免得本王嘲笑你。” archer冷笑着说道。他生气,他发怒,没有错,但如果能在干掉caster之前让他郁闷一会,也是一次不错的游戏。 罗兰淡然一笑,archer打什么注意他清楚的很,无非是为难罢了。 口中说着等价交换,实际上‘等价’这种概念很模糊,针对不同的人,事物的价值观也会有所不同。 archer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要求,目的还是在于让他跳入陷阱当中,然后等他玩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又会来一句‘自称王者的垃圾,连一件有价值的宝物都拿不出。’之类的嘲讽,绝对让人有苦说不出。 “原来如此,英雄王的话,对于宝物绝对是经验丰富吧。毕竟坐拥天下财宝,那我也不献丑了,还请英雄王提出想要的物件或者需要我做什么事吧。” 罗兰出乎意料的放低了姿态,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酒的问题了,更是王者之间的交锋。 言语上的碰撞,智慧上的争锋。 本来也想插上一手的征服王,顿时无奈的闭上了嘴,论口才他比不上罗兰,论计谋,他比不过archer。 盲目投入进去只能吃亏。 不过既然没打起来,倒也是一件好事。 本来,酒宴就是王者的交锋场所吧。 但archer下一刻说出的话,让本来想找saber聊天的征服王顿时愣住了。 不仅是他,除了罗兰以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去给我杀了远坂时臣,到时候别说是美酒,我宝库中的一切,除了一样,其他任你挑选。” archer冷笑着说出了似乎很不得了的话。 不。 不是似乎。 是非常不得了的话啊。 (还是和昨天的一样,明天晚上12点前推荐到一万一.周末爆发十更明天两更把欠大家的还了,顺便回答某位书友的建议樱啊咱是觉得无所谓啦剧情不会有多少更改反正要去一趟间桐家是肯定的救不救看大家的意思) 第六十六章 落幕 震惊! 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良久,开口的不是罗兰,而是saber。 要说和master之间关系最复杂,还属她为最。 “为什么,archer。就算你的御主没有和你商量就派出assassin,你也不应该做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saber沉声冷喝,一双碧绿如宝石般纯净的眸子死死盯着archer,似乎想从他口中撬出答案来。 在场抱有此疑问的不止她一个人。 圣杯战争是严谨残酷的争夺战,既然是争夺,那么一开始就决定了不死不休的结局,除非某一方主动放弃,否则战争将永远的持续下去。 在这么严肃不能丝毫差错的战争中,主从之间的关系虽然不是唯一性,但利害关系却是一致的。 能够降临而来的英灵,一定是想要完成某个心愿或者某个目的。御主自然也一样,否则也不会被圣杯选中。 当利益关系一致时,不算稳定的主从关系,基本上都会选择加深关系,以让配合更加完美。 除非当御主的器量太弱了,或者御主认为从者再无价值可言,一般来说哪怕是互相之间有所不满那也得忍着。 至少,为了圣杯,两者之间互相还有利用价值。 但是,archer这话,意思倒是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面对saber的质问。archer轻笑着,剔透的血红双眸直视着罗兰,看也不看她一眼。 可是不看却不代表不能回答。 “所以说本王才不承认你是一名合格的王者。因为你根本不能理解王者威严的重要性,只是像献身的祭品一样的傀儡王者又如何能知晓本王的想法?” 轻飘飘的话语,顿时刺在了saber心中某处敏感的位置。 无情的否定了她生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 archer这个人,大概永远都不会在乎他人的感受,如果当他在乎别人的感受时,那个人反倒该提高警惕才对。 “像暴君一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残暴不仁的王者是得不到人民的爱戴,照我来说,archer,你才是最失败的王者。” saber话语争锋相对,丝毫不弱声势。 转眼间,气氛又变得凝重起来。 乒!——呲! 蓦然间一道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传来,接着又是极为短促的切割坚硬物质的声音。 两道声音几乎不分先后同时响起。 “你们,把王者的气度都扔到哪去了?” 倒握长剑的壮汉眉头紧皱,声音不复之前的爽朗,透着淡淡的怒意。 是征服王。 他手中的长剑倒插在地面,想必刚刚的声响就是它制造出的吧。 拿出佩剑,是想要以武力压服他们吗? “怎么,征服王,想提前和本王决斗吗?” archer眼眸一眯,顿时杀意弥漫,庞大的魔力暗暗涌动着,做好了随时一战的准备。 “金皮卡,你我早晚必有一战,根本不必急于一刻。倒是在酒宴的最后,你们不想破坏了结尾吧?” 强壮的身躯散发着如山一般的雄壮之势,征服王面无表情的说道。 “当然不,本王可是追求完美的人,难得的酒宴,有头无尾岂不是堕了本王的威名。” archer嗤笑着说道。 “那就好——”征服王点了点头,视线投向身形娇小的骑士王。 未等他开口,saber便率先说道:“作为东道主,没有理由破坏酒宴。” 话语简练,意思很清楚。 如此,征服王随即放缓了面容,凝聚如山的气势自动消逝。 罗兰正在一旁沉思,征服王的话他虽然听到了,但却不理会,说起捣乱,他反而还解决了一个踢场的人呢。 沉思,主要是在揣测archer的想法。 杀远坂时臣。不说,他也会这么做。不过由archer嘴里说出,意义就不同了。 那是不是有结盟的可能性呢?不,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此事绝无可能。 倒是说戏耍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真的是戏耍吗?archer的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想要报复远坂时臣的念头吗? 肯定的,如果他不想报复远坂时臣,那他就不是骄傲的英雄王了。 至于所谓的主从关系谁说签订契约后,就不能解除? 就算不能解除,难道还不能做点手脚吗?以archer的能力,在暗中做点手脚,那远坂时臣绝对是死定了。因为他绝对没想到自己的从者会想着利用外力杀他。 但是,失去御主后的archer该怎么解决魔力补充问题呢,这是个疑问。 固然他可能拥有单独行动的职介能力,不过战斗起来有所不利也是肯定的。 单独行动不代表不耗费魔力,特别还是弓兵这种魔力较少的职介,魔力基本上是耗费在宝具上面,想击败敌人,不耗费魔力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archer已经想到了补充魔力的方法吗? 转瞬间,仅仅不到半分钟,许多的关键之处在罗兰的思维面前被迅速理清。 在这清晰的思维下,罗兰很快做出了决定。 “我接受你的提议,英雄王。” 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动。 但内容却令众人不禁变色。 saber上前一步正欲开口,一只大手忽然拦在她的面前,像一道分界线一样挡住她的去路。 “你.” “安静点吧,saber,这是智慧王的决定,我们没权利去干涉他。” 征服王冲着saber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骑士王微微蹙眉,眸中掠过一丝怒意,原本说的话却咽了回去。她本想要提醒罗兰,archer可能有诈。 但是既然征服王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理由反驳。 “哈哈哈,居然答应了?智慧王哟,先说好,本王可是会出手的。如果能在本王出手的情况下,还能杀掉远坂时臣的话,那本王就兑现诺言。 archer露出一丝诧异,随即大笑几声,眯着眼睛冷笑道。 “自然,如果你都不出手的话,那对你根本不公平,不是吗?” “哼,你还真有自信啊智慧王,难道你以为召唤了一个神明杂种就能对付本王吗?” 前一刻还带着笑容,这一刻archer的脸色忽然就变成了一片冰冷。 刺骨冻人的杀意蓬勃而出,牢牢锁定住罗兰,以防他逃月兑。 情势变化之快,简直出乎了爱丽斯菲尔的想象。 archer果然不愧是最古之王,表情说变就变,喜怒无常,杀意惊人,典型的暴君啊。 “征服王,我觉得酒宴是时候结束了,你认为呢?” 出乎常人想象,被那杀意死死锁定住气机,罗兰居然还能从容自若的和征服王搭话。 视archer如无物啊。 尽管极为愤怒,但archer还是忍住了,为了王者的风度。 再怎么说,在酒宴上大打出手可不是人上人该有的素质啊。 “按你这么说,的确,酒宴是时候结束了——”征服王喝尽最后一滴酒,随意用手指挠了挠下巴,看上去就和喝醉的醉汉差不多。 不过,他的表情,极为严肃。 “作为酒宴的最后一幕,我问汝等,什么才是完美的王者?” 静~ 甚至听不见呼吸声。 落针可闻。 征服王保持着严肃的姿态,罗兰等三人纷纷沉默。 征服王突然咧嘴一笑:“嘛,不必现在回答,等到战场相见时,再回答也来得及。” saber一怔,心里松了口气,这时候如果让她硬是想出一个答案来,可太难为人了。 archer眉头一挑,默不作声。 “征服王,我在此向你提出挑战,你接否?” 罗兰再次语出惊人,然而这次针对目标乃是征服王。 “嗯?虽然我很想接下就是了,不过我和saber还有金皮卡一战” 征服王苦恼的说道。 他倒不是想拒绝,毕竟车轮战,就算胜利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他可不是傻瓜啊 “没有关系,时间定在两天后,地点是圆藏山。” “嗯,两天后吗?那我接下了!” (晚上还有一章,另外回复某位书友的意见,嗯,很不错,咱采纳了。话说本来罗兰能使用圣骑士罗兰的圣剑,也是因为吸收了他的灵核从而半只脚跨入非人之境。) 第六十七章 歪曲的信仰 废墟。 场景很贴切。 被破坏得异常彻底,以至于无法判断出破坏者的真正意图。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风暴撕碎了一样,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当然,这并不是天灾,而是人为造成的。因为在这地下蓄水槽中原本便不可能遭到风暴的直接袭击,吉尔·德·雷的工房所遭受的破坏,只可能是对军宝具,也或许是对城宝具的巨大威力所造成的。 “天呐这也太过分了!!” 目睹了眼前惨状的雨生龙之介不禁流下了惋惜的泪水,恸哭了起来。他那看起来让人不禁有些于心不忍的痛苦样子,也许任谁看了都会对他产生同情吧。当然,前提是对这个人毫不了解的情况下。 一直到昨夜为止,为了追捕充满诱惑的猎物而忙碌着的龙之介与吉尔·德·雷,今天黎明得意洋洋地回到作为自己基地的工房之时,却看到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和龙之介完全相反,对于不幸这个概念了解极深的吉尔·德·雷反而认为这样才最符合常理。 世界是公平的,从某种方面可以这么说。 昨天傍晚,追捕猎物的过程中,他不经意间找到了属于他的太阳。不经意间,可以这么形容。但也不得不让他怀疑这是神的安排。 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女,虽然仅仅是一眼,但他去毫无理由的相信了对方的身份。脑海里充满了疑惑,长相明明是一样,可是感觉却不一样。 到底是为什么呢? 无视了颤抖着抽泣的龙之介,异常明亮的双眸望向了身边少女。 好像中世纪流浪的奴仆装扮的亚麻衣早已换下了。以龙之介的眼光所挑选出的装扮和少女十分搭配。 是当下比较流行的少女装扮。 但是尽管有了新的衣服,不过却看不出少女有一点高兴的表情。 面无表情,好像没有感情的人偶一样,目光清冷澄澈,注视着面前足以让龙之介痛不欲生的场景,没有半点波动的迹象。 她这样的表现,让吉尔·德·雷的心不禁悬起,他可是知道,作为少女最忠实的追随者,他怎么会不了解的性格? 有着圣女称号的少女,拥有任何人也比不上的坚定信仰和对世人的善意。 自身所做的一切却与之相反。犹如天堂和地狱般的差距,不可磨灭的双面性。 魔鬼和天使。 他。 少女。 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吉尔·德·雷的心,面色紧张,悄悄的督视着少女的表情,不停祈祷着少女不要一气之下再也不会搭理他。 那样的话,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报复神明?倒是可以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但是现实的打击是无法消除的。本能的,吉尔·德·雷开始担忧起来。 甚至联想到了少女再也不会看他一眼的场景。 “真是” 毫无起伏的声线陡然惊醒了吉尔·德·雷。 “——美丽。” 吉尔·德·雷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好像听到了‘美丽’这两个字。 声源。是从少女口中发出的。 他面色有点呆滞。这两个字和少女确实能联系起来,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但,前提是替换面前的场景。 虽然辛辛苦苦制作好的‘收藏’被破坏得还不如垃圾。不过刺眼的血色依然染红了大部分的地面。 如此,还能称得上美丽吗?结合少女的性格来看,明显是不可能。 难道是听错了? 吉尔·德·雷刚刚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真是,美丽。” 与之前的声音一样,语气仍然未变。 却仿佛一道惊雷劈在吉尔·德·雷的心间。 “贞贞德,你真的觉得这样很美丽吗?” 颤抖的话语昭示了他不平静的内心。他在期待什么样的答案? ‘是’或者‘否’。不管选哪个,他都在期待着。 少女沉默。 良久,龙之介终于停止了哭泣,转过身来,脸上残留着泪痕。 “老爷?” 吉尔·德·雷呆呆的望着少女,没有理会龙之介。 “你先闭上嘴,龙之介,如今,是见证吾等成果的时刻。固然没有理解真正的美丽和谐的莽者将这一切尽皆破坏,我也很悲伤,但是啊,这一切根本比不上贞德的认可!” 吉尔·德·雷堵住了龙之介的后面的话,睁大眼睛,激动的喊道。 “——贞德,你真的认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美丽的吗?” 重新转过头,吉尔·德·雷望着少女轻声问道。 他的语气很轻。 轻得不可思议。 似乎怕惹恼了少女。表情甚至出现了忐忑不安。 “呃”龙之介红着两只眼,呆愣的眨了眨眼。 他大概没想到吉尔·德·雷会这么激动吧。 又是一阵沉默。 “嗯,很美丽。”少女如此回答道,倒不如说她把之前说过的答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吉尔·德·雷听得很仔细。 ‘美丽’。 概况美好事物的形容词。今日,此时,由少女将这顶皇冠戴到了他的头上。 “哈哈哈哈哈哈!!!” 从低沉到疯狂,不过数秒。吉尔·德·雷就像疯了一样,对着阳光照射下来的天空仰起头大笑着。 “你看到了没有,神明!我做到了,我从你的手上拯救了贞德,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是没有意义的!” 少女静静的注视着疯狂的吉尔·德·雷,一语不发。 龙之介被吓了一跳,一脸惊愣,不解的望着在阳光下张开怀抱的吉尔·德·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龙之介!” 吉尔·德·雷忽然转过头,那狂热的神情是龙之介印象当中所不曾拥有的表情。 “啊?什么?” 龙之介反应不过来。 “高高在上的神明,终于也有失误的一天!他们就像是愚弄者,以被称作命运的大手,肆意玩弄着每个一人,然而这样令人厌恶的神明居然也有失误的时候,可见他们原来并不是了不起的家伙啊!” 吉尔·德·雷的散发性思维让龙之介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却是困惑的皱了皱眉头。 “但即使是这样,神还是神啊。” 听到龙之介静静的话语,吉尔·德·雷不由得一怔,仔细的注视着这个纯朴而忠诚的master的表情。 “为什么,龙之介?没有任何信仰,也不知道奇迹存在的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因为,这个世界似乎到处都只有无聊所以我不停的探寻,但是越探寻,就越是发现很多有趣而奇怪的事情。” 龙之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似乎要将天地之间的一切都抱在怀里一样张开双手。 “我从很久以前就一直这样想着。这个充满了如此之多的愉快的世界,对于我们个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奢侈了。只要稍微换一个角度思考便会发现,这其中充满了无数的伏笔。要追求真正的快乐的话,我想没有什么比战胜这世界更加能令人兴奋的事了。 一定是有什么人在编写。编写这个世界的脚本。一定有人在编写这本登场人物多达五十亿的长篇小说这个人,恐怕,就可以称呼他为神了吧。” 吉尔·德·雷无言地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着龙之介的话一样,茫然地注视着虚空。过了一会,吉尔·德·雷再次望向自己的master,低声而严肃地问道。 “那么,龙之介。到底你认为神,是爱着人类的吗?” “那当然,是发自内心的爱。” 毫不犹豫,龙之介开朗地答道。 “能够将这个世界的剧本几千几万年都不停顿地一直写下去的神,一定非常热爱人类吧。嗯,我想神一定是在很努力地编写着吧。同时自己也沉浸在创作自己作品的喜悦之中。被自己作品中的爱与勇气所感动,同时也会在悲伤的地方落泪,也会对其中的恐怖与绝望而惊惧。” 似乎为了确认一下自己所说的内容而停顿下来的龙之介,继续又追加了新的结论说道。 “神在喜欢勇气与希望等等人间赞歌的同时,也喜欢血沫飞溅的悲鸣与绝望。否则的话生命的赞歌,断然不会有如此鲜艳的色彩。” “所以,老爷。这个世界上一定充满了神之爱。” 吉尔·德·雷安静严肃地聆听着龙之介的话语。接着,他慢慢抬起头来,脸上充满了满溢着幸福的表情。 “现如今这个时代,民众都已经失去信心,政府也早已舍弃了神意,我原以为这是即将灭亡的世界但是在这种时候,还能有您这样新兴的教徒出现,真是令我心服口服。龙之介,我的master呦!” “哎呀,哪里哪里。你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虽然不明就里,但是至少知道吉尔·德·雷是在称赞自己,龙之介不好意思地推辞道。 “但是如果从您的宗教观来看,我所做的亵渎神灵的行为,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了。” “不是的。您所做的一切可以称得上是一流的表演。老爷您那漂亮的表演一定会深得神灵的喜爱,同时神灵也会很高兴地为您鼓掌吧。 听到龙之介的话,吉尔·德·雷似乎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捧月复大笑起来。 “渎神也好!礼赞也罢!在你看来都是同样的对神的崇拜是吗?啊,龙之介!你这个人还真是有非常深刻的哲学思想呢。” 把世界上无数的人类都当成玩具一样玩弄着的神,自己本身也只是个逗笑的角色么原来如此!那么对于这种恶趣味也可以理解。 哈哈笑了一阵之后,吉尔·德·雷的双眸中再次放出凄凉的神色。 “很好。那么就用更加色彩鲜明的绝望与恸哭,给神庭染上艳丽的颜色吧。我要让天上的那些神灵扮演者知道,并不是只有他们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娱乐。” “您又有什么绝妙的注意了吗?老爷!” 望着显露出前所未有的兴奋的吉尔·德·雷,龙之介也多少显出一些期待的神情。 “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们就举行一次庆祝会吧。顺便为了庆祝贞德恢复了记忆,我们要举行的热烈一点才行。你觉得呢贞德?” 目光落到少女身上。少女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淡淡的说道: “我只想杀了一个人。” (欠大家的最后一更已还清,现在开始新的借债,明天中午推荐过一万八百加一更,超过五十再加一更。) 第六十八章 诡异的行动 纯粹的杀意。浪客中文网 与之相符的杀机毫无掩饰的弥漫开来。 吉尔·德·雷歪了歪头,他十分困惑,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少女的狂热。 “杀人?要杀哪个人?” “caster。” 少女冷漠的说道。那产生的纯粹杀意是真实的,她的眼眸里充斥了冷冰之极的杀意。 没有愤怒。 没有怨恨。 没有阴沉。 不讲任何道理的杀意,完全只是想‘杀’一个人而已。 吉尔·德·雷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肃然的点了点头。 “了解了,我会满足贞德的心愿。” 杀人?就算是servant又如何?为了贞德,他什么事都愿意去做。 另外,恐怕还有一个原因。 不同的人影,相同的外貌,渐渐在重合交错。 那一抹认同的微笑,伴随着遥远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看上去毫无感情的少女正站在他的面前,这是他从神的手中夺回的希望。 吉尔·德·雷在恐慌着。 他害怕再次失去贞德。 尽管这个念头埋的很深,他也尽力不去注意。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无情又冷血,不会因为单纯的念想就轻易改变。 这一次,他不想再逃避了。 庆祝会吗?这不正是向世界展示他决心的时机吗? 证明——柔和的视线在少女身上流转。 相对而言的决心,咆哮而发。 ——贞德永远是属于他的! 穿过黎明的光芒,微弱的黑点从天而降,伴随着一阵庞然的大风,一人高的乌鸦落在了青石铺成的庭院里。 说是庭院其实有点狭义。布满了落叶和潮湿的气息,这是在柳洞寺的前庭。 收到特殊命令的拉默没有因为看不见一个人影而放松警惕。 权能赋予它的灵觉猛然扫过整个柳洞寺,突然而又直接,以防可能出现的敌人潜藏起来。 过去了数分钟,拉默收起了灵觉,这种乱来的探查方式太耗费精神,但效果也是显著的,能够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死角。也亏得是它,不然以艾利欧格一流的战斗型魔神不大可能做得到如此精细的探查。 七十二魔神各司其职,掌握着其他魔神掌握不了的权能,这就是所罗门魔术的优势。 限制小,适用范围宽阔,虽然风险较大,不过收益和付出依然成正比。 就这一点而论,所罗门魔术能够流传至今可谓居功至伟。 踏入神篱(注:指神道仪式中,以杨桐等常青树围绕起来,好让神灵降临的清净之地)。 已然看不见任何与超自然现象有关的事物。空荡荡的场域被各种象征清净自然的树木围起来,显得里面的空间异常的显眼。 不过就算是令人十分在意,但是也感觉不到什么。 一切都被源自于神话的力量所掩盖着。 就像那被掩盖的历史,充满了琢磨不透的神秘感,彷如天空深远,大海般的厚重。 仅从魔力的质量上,拉默看到了许多无法揭示的‘理’。 神话时代是不可理喻的时代,是展示真正魔法的黄金时代,尽管只是通过魔术的特性间接仿照而来的‘迷雾’之路,但也不是区区暗杀者能够看的穿其中奥妙所在。 甚至连察觉,也未察觉到吧? 嗤笑了一声,针对死者的无言讽刺,拉默不觉得有何不妥。 666这个数字,本来就意味魔鬼,或者死亡。 但这也是魔神最合适的代名词。 拉默缓缓走到场域的中央,浑身骤然一阵闪烁。 仿佛是云彩变化般的神奇,轮廓渐渐构成。 外表苍老无比的阴沉老者低低的笑出声来,对于魔神来说,变化形态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本身就像传说一样的奇迹魔物,如果契合流传下来的古代记载的话,神话分支众多的魔神,形态已然不是什么限制。 化身老者的拉默,伸出它那满是皱纹的手,与地面相接触的瞬间,这片空间似乎颤抖了一下,寂静的气氛忽然变得怪异无比。 无法形容这是什么变化,就像是上下前后左右的方向感同时消失,无尽的空间叠合在一起,普通人踏入这里,估计下一秒就会晕头转向,呕吐出来。 空间的规则被逆转了,抹去了任何能够被人理解的规则,在这里展现的是新的‘神秘’。 因为‘神秘’替换了世界规则,拉默想要利用外界魔力也将变得极为困难。 但是这种情况它早有预料。 魔力的种类有两种。 充塞于世界中的玛那(注:mana,寄宿于自然、人造物、人、神等一切物质的超自然能量),以及在生物体内巡回的精气。 但是对于灵体而言的魔神来说,它们的精气就是构成形体的魔力,不过是概念被扭转了而已。 相对的,要补充的话也较为简单。所以用上一点不能成为重要问题。 金色的光晕浮现于指尖,黄金般的澄澈之光让人觉得无比神圣,但是散发出来的偏偏却是邪恶的气息。 毫不犹豫,拉默以指代笔,迅速勾勒出了一行咒文,看字形,显然是古代以色列流传最广的希伯来文。 翻译成能看得懂的语言就是——一切都将成为过去,然而所罗门的钥匙依然着散发光辉 这一刻,‘迷雾’似乎对拉默表示出了善意,终于敞开了它的身躯。 在它身后的是,一扇看不见的‘门’。 随即,拉默的身形消失在了门中 城市的角落,有许多注意不到的废弃建筑物。 有的是因为施工方停工,或者是投资方的资金周转不善。 或者是拆迁到了一半,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而放弃的也有。 不过就是在这种废弃的混凝土建筑物里,被世人称为智慧王的伟大英雄就住在这里。 虽然显得有点掉价,不符合身份,但仅仅顶着一个名字和一部分的记忆,以罗兰的性格看来,住在这里并不是什么耻辱。 想当初刚出道的时候,因为自身魔术的特殊性,遭到了不少的魔术结社的追捕,为了从他身上找出让自己距离世界内侧更近一步的东西,可是花了相当多的心思。 暗无天日的日子,哪怕是肮脏的下水道他都呆过,如果说仅为生命的话,太过于执着了。 仅仅是为了不想死在他们的手上而已。十分单纯的想法,造就了他如今的风格。 魔术师,本来就是隐藏在暗处的生物,那么就算住在这里又如何? 没有多加清理,地面布满了尘土碎石,其中的某个房间里,不过是一张床摆在那,简易的构造,就像是监狱中的布置。 以往,罗兰是本该呆在这里冥想,或者听着来自沙克斯的情况报告。 但在之前不久,罗兰从艾因兹贝伦城堡回来后,收拾了一下等会将用上的咒物,然后扫清一切痕迹,不用的东西统统销毁。 之后人便离开了这里。 趁着时间尚早,另一部分的计划想必进行到了关键时刻,那么这边也要相对应的做出一些配合措施。 所以,罗兰出发了,目标是——间桐家。 (十二点前推荐到一万九百二,明天双更啊。) 第七十三章 王者的逆袭 吉尔·德·雷死了。 利用罗湮城教本化身海怪的他,有着力压大部分从者的力量,但是,他还是死了。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只是,在那种攻击之下,saber等人不认为他可以活下来。 而且,气息也消失了。这是骗不了人的。 至于事情,还得从今晚,那魔力与杀意喷发的那一刻开始讲起。 驾驶着轿车的saber恰好在附近,河岸产生惊变的同时,她便第一时间有所察觉,紧接着迅速赶到现场。 如此诡异的惊变,惊动的并非只有saber和爱丽斯菲尔。因为距离脚力等等问题,随后赶到河岸的从者是豪爽的王者,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之后的事不必叙说,不同理念的英雄相聚在一起,唯有战斗方能解决问题。 两位王者对将近有十层楼那么高的海怪发起了最猛烈的冲锋,从天上,从地下,双面突破。 轰鸣的雷霆被引动而落,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恐怖的破坏力直接撕裂了海怪的体表,留下一道巨大的伤口,浓郁的绿色血液宛如水管爆裂一般喷洒而出,将原本就很浑浊的河水染上了一层诡异的颜色。 手执无形之剑的娇小王者毫不畏惧的踏着水面前行,带着水之精灵的加护,以无比凌厉的攻势斩灭了数不尽的触手,所过之处,剑起剑落,无物可挡。 比幽灵还要飘渺的身姿,比妖精还要轻灵的步伐,毫不犹豫又凌厉的斩击,凛冽决然的气势,这就是骑士王阿尔托莉亚全力之下的战斗姿态。 一上一下,天空水面。两位王者皆是风华绝代之人,尽管是第一次配合,但是意外的却配合的天衣无缝,偶尔即将出现一丝失误,另一人也会及时援护。 这是一场不得不战的死斗。 如果放任海怪上岸,进入城市之中,没人会怀疑结果会是多么惨烈。 无数的人会永远的闭上眼睛,无数的建筑物会失去它们存在的意义,名为冬木市的世界一角很快便会沦落为地狱的领土。 这种结果,怎么能让它发生? 抱着这种信念,征服王的怒吼响彻天地。 “llall!!!” 在天空迂回,绕了一圈。王者驾驶着战车再一次发起了冲锋! 拉着战车的两头公牛,扬起脖颈,随着主人咆哮。 震撼力的吼声激荡之间,战车表面喷涌的浓郁魔力瞬间转化为炽热的雷霆,形成铺天盖地的雷电之雨,朝着海怪而去。 刹那间,密集的雷雨落在海怪的身上。顿时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接着轰然爆炸! 仿若瀑布一般的绿色血液从海怪的体表喷洒而出,无数伤口同时流血,再加上如此庞大的身躯,那种视觉冲击是非常强烈的。 好像一座绿色的山缓缓移动,河水被搅荡得浑浊不堪,当绿血流入其中的时候,犹如参杂了什么奇怪的化学物品,将河水彻底染色也就算了,居然还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恶臭。 那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想象出来的味道。 受到重创的海怪继续前行。没有在意身上的伤口。 是因为不重要吗?征服王正想找出这一点。 很快,不仅仅是他,连saber也发现了。 自我复原。 海怪的体表,出血已经停止了,无数的伤口正在以一种极为可怕的速度再自我复原着。 转瞬间,除了一些极深的伤口以外,其余伤口完全恢复到了没受伤的时候的状态。 征服王的脸变得不好看了。 但是退缩不是王者的风格,除此之外只能冲锋了。 只能希望海怪的恢复力不是永久的,要是能坚持到它魔力消耗完为止,一切就都没问题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是妄想。 被海怪吞噬的吉尔·德·雷想必已经成为了海怪的魔力供给核心。 再加上那本人皮书——罗湮城教本。尽管他们还不知道这本书的真名,不过saber曾经与之交过手,十分清楚那本书的可怕之处。 要说是恶魔之书也不为过,一旦这本书与吉尔·德·雷变成魔力炉的话,就别指望海怪会有魔力耗尽的一天。 所谓魔力炉,便是源源不断生出魔力的特殊装置才叫魔力炉。 固然也有供给不足的情况存在,可是saber和征服王并不清楚那个上限在哪里。 想必应该是很高的上限,如果不能一次解决,很有可能再无出手之力。 毕竟,他们的魔力是有限的,攻击必须依靠魔力。 没有魔力的英灵,会虚弱到连普通人都可以欺负的程度。 这一点,哪怕是王者也避免不了。 就在他们苦苦抵抗的时候,又有新的人物登场了。 器宇轩昂的俊美骑士,迪卢木多·奥迪那。手执长短不一的魔枪,刚一登场,便发挥出了他最自豪的绝顶武艺,大大减弱了saber和征服王的压力。虽不能说彻底阻止海怪的前进,不过却有效的延缓了它的步伐。 但是。 不够,依然不够。 离岸上的距离越发接近。按照目前这种进度,估计五分钟之后海怪就能上岸。 之后,想要再拖住它的脚步,就十分困难了。 原本,在水里,可以帮忙延缓它的动作,等到了岸上,那就是最危险的时刻。 意识到这点的三位英雄,更加奋勇,几乎发挥出生前最强悍的战斗力,几乎每一秒,便会有无数伤口浮现在海怪体表。 绿血漫天洒落,如同大雨般,毫不停歇。 情势极为严峻之时。 遥远的天边,纯体黄金的飞船缓缓驶来。停在海怪正上空,相隔数十米的位置。 是archer,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以及远坂时臣。 原本他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战斗的战场上的,可他是冬木市的管理者。 魔术师是王者。 捍卫自己领土,抗拒外敌,因此才被称为王者。 冬木市即将面临毁灭,身为管理者的他又如何能不重视。 作为魔术师来说,他没有抵挡更无摧毁海怪的力量。故此,这次前来,英雄王才是主力。 远坂时臣以臣下之礼请求英雄王出手。 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英雄王本身也很讨厌这种肮脏的东西出现在这里眼中。 一动不动,十数把透着恐怖气息的宝具化为流光剑雨,激射而出,根本不需要瞄准,如此庞大的身躯,随便都能打中。 射出的宝具估计是英雄王的珍品,威力大得不可思议。 有些薄弱的部位直接被打穿,还有一些留在了海怪的身体里,然后轰然爆炸,破坏力极强。 一个照面,海怪身躯就像是人体同时被散弹和重狙打中一样,残破得可怜。 但是,伤害虽然很大,而海怪的恢复力也非常可怕。 十几秒不到的功夫,伤势居然恢复了七七八八。 难以想象。 连英雄王也皱紧了眉头。 这种类型的对手,恶心归恶心,可是难对付是实话。 他虽然可以解决的了,但恐怕得动用爱剑才行一次搞定。 毕竟,像之前那种品质的宝具,放在英雄手上已经是神器级别的了,就算是他也没有多少。 一想到要拿爱剑方能干掉这个恶心的杂种,英雄王心情顿时坏了。他关闭了王之财宝的空间之门,安静的端坐在飞船的主位上,没有再出手的意向。 看到英雄王这种表现,远坂时臣脸色一阵难看。 眸光不由瞄向手背上的令咒。 相处了好几天,他怎么会不了解英雄王的个性。既然说不会出手,那就不会再出手。 除非以令咒胁迫,不然想以言语改变他的想法,那简直比杀了这只海怪还难。 当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使用令咒的时候,下方的局势又产生了变化。 短时间的激烈交锋,对英雄的战斗力肯定有所影响。再加上目前还没有阻止海怪前进的有效办法。 因此征服王提出了拖延时间,让saber和迪卢木多去想出解决办法来。 目前没有太多选择,他们迟疑片刻便答应了下来。 同时他们也好奇征服王到底会以什么底牌去只身挡住海怪。 答案是固有结界。 名为王之军势的固有结界,心象世界的实体化,魔术奥义中的奥义,几乎堪比魔法的大魔术。 居然会出现在看似莽汉的征服王手中。 惊讶归惊讶,但是看到征服王立即将海怪拖入了固有结界之中,他们也没有浪费时间,立刻开始讨论解决办法。 办法,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想得出来。 大概是判断到会发生这种状况,一个电话打破了沉默。 爱丽斯菲尔接起电话,对方是卫宫切嗣。 他说的话只有短短几句,然而却透露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电话挂断以后,爱丽斯菲尔神色怪怪的将卫宫切嗣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接着,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信息只有一个。这是能够解决海怪的办法。 没有人可以轻易忽视这条信息的重要性。 ‘saber的左手隐藏着对城宝具。’ saber的手腕受伤,几乎是所有人众所周知的一件事。 saber脸色难看,她很清楚自己御主,卫宫切嗣的打算。 她为其感到羞耻。 因为手受伤而不能使用对城宝具,那么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受伤问题。 当初被迪卢木多的必灭黄蔷薇刺伤手腕,由于黄蔷薇的诅咒,除非所有者死亡或者黄蔷薇断裂,否则诅咒不可消除。 用了一辈子双枪的迪卢木多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双枪的效果以及弱点呢。 要恢复saber的手,必定要选择其一。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迪卢木多的身上。 俊美的骑士,表情不变,直直注视着saber。 “saber,这是真的吗?” “嗯不ncer,你没有必要这么做,除了这个方法一定还有其他计策!” saber为难的点了点头,随即忙劝说道。 伤痕是荣耀的证明,就算要恢复伤痕,也必须要以自己的手去解决。 这种逼迫他人的做法,实在太卑劣了。 简直是对骑士道的挑衅。 无疑迪卢木多是一个正直的骑士,一旦只剩下这个方法,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照办。 正是了解这点,saber才这么难受。 卫宫切嗣这个人,已经把人心琢磨到这种份上。在如今时机,故意提出这种方法。这难道不是早有预谋吗? “不,只要确定一件事就好了。saber,你手上那件宝具,能够对那个怪物一击必杀吗?” “可能吧,也许可以。” saber又点了点头,用坚定地眼神直视着迪卢木多,继续说道。 ncer,我宝剑的重量就是我荣誉的重量。与你的一战所负之伤,对我来说是一种荣誉,而不是枷锁。就像你在森林里说过的那样,如果这左手能换来迪卢木多.奥迪纳前来助阵的话,那才真是等价于千军万马。” 就算现在ncer产生什么负罪感,对局势也于事无补。作为共同信守骑士道的伙伴,saber希ncer能无牵无挂地迎来自己的命运对决。 “呐,saber。我绝不能原谅那个servant。” 虽ncer说的断断续续的,语调十分平和,但在他那美丽而充满魔性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决的决意。 “他以使人绝望为荣,以传播恐怖为乐。我成为骑士前曾经发过誓,决不会放任邪恶横行的!” ncer,千万不要这么做!” “现在必须要获胜的是saber或ncer吗?不!都不是!现在必须要取得胜利的,是我们所共同信奉的骑士道我说得没错吧?英灵阿尔托利亚。ncer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眸光一闪,就想把黄枪折断。 ——“请稍等片刻,真是抱歉呐,有些来迟了呢。” 出众的气质,隐隐透着蓬勃魔力的身躯,毫无疑问是从者。 问题是,来者何人? (咱是不是太会拖剧情了,呃,好吧,就算不说,咱也清楚答案总之咱开始加快剧情了,大概会在五章之内以不烂尾的方式结束圣杯。有书友说要开超炮咱是想等到弑神者结束再开毕竟现在咱都开始研究弑神者资料了而且魔禁原著咱又没看过到时候要写肯定是按tv来所以说就别指望咱照搬原著了估计会打个天翻地覆吧啊哈哈以上) 第七十四章 王者的交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想到大家都到了呀,看来这次算是彻底被那家伙闹大了呢。” 依旧温尔的语气,罗兰的身姿随着声音,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罗兰,saber顿时放松了因为突然有人而产生的下意识警惕。对于罗兰,她是比较信任的,何况这个时候,关乎整座城市的危机,如果冬木市消失了,那圣杯会不会降临也将成为一个未知数。 大概追求圣杯的英雄,没有人会想去冒着这种风险,挑衅众人的底线。 “你终于来了,caster。我还在想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没有出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saber率先说道。她的发言也让其他人反应过来,想起现状。 韦伯不用说,除了刚才接听电话以外,基本没他插嘴的份。 虽然他也很担心在固有结界里面奋战的征服王,但是比起默默无名的他来说,降临于世的英雄们显然有着让他无法超越的智慧和策略。 那么,现在只要耐心等待结果便可。“原来如此,是你啊caster”见罗兰现身,迪卢木多的眸中掠过凝重之色,握枪之手又紧了几分。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他的主人凯纳斯正式对他下达过命令,命令他找出索拉的所在,并且斩杀了caster。 但是,距离这个命令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他三番两次前往了圆藏山,几乎把圆藏山翻了个遍,却也没发现罗兰的踪迹。之后,他开始在城市里面搜寻,英灵不可离开冬木市,这条道理他清楚,所以只要罗兰还活着就一定在城市的某处藏着。 不过两天的搜寻下来,哪怕是他这么好脾气的人,也不得不暗自怒气迸发。搜寻的结果是无,也就是毫无进展。 别说是踪迹了,就连和罗兰真实身份有关的魔术咒物或者痕迹什么的,也没有发现。 此刻,苦苦寻找的对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迪卢木多几乎要按耐不住挥枪斩杀。 只是,他忍住了。 “怎么,英雄王和征服王都不在吗?” 罗兰看似好奇的左右观望了一下,问道。 “不,archer正在上空,但不知为何没出手。而rider则释放了固有结界,暂时将那个怪物困住了。不过时效很短,我们必须得在这段时间里面想出办法来。” saber微微摇头,反正固有结界也不是什么秘密,她简短的把事情重要性向罗兰述说。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那不知你们想到办法了吗?刚才我来时,ncer似乎想破坏自己的宝具,难道这就是你们想出的办法之中的一部分吗?‘ 罗兰装作也是刚刚得知真相的样子,苦叹了一声,继而皱着眉问道。 “胜利必有牺牲,所以不存在毫无价值的牺牲。saber的手因我而伤,可惜我自己也没有解除黄蔷薇诅咒的方法,为今之计只有毁掉这把黄蔷薇,方能解放saber的左手,之后saber不会让我失望的,我能肯定的只有这一点,如果你想劝我罢手,还是趁现在打消这种想法吧。” 从迪卢木多口中传来的是毅然的话语。 不管他是多么想斩杀罗兰,但眼下绝不是出手的好时机。 所以,正常的交流就成为了唯一的沟通方式。 “嗯,是这样啊。我有个更好的策略,你们想听听吗?” 罗兰微微一笑,莫名说道。 “事到如今还有比让saber全力出手的成功率还要高的策略了吗?” 虽然觉得自家那一位的计策十分不堪,但是,想要帮助他取胜的爱丽斯菲尔是不会放过这一次让saber彻底恢复的机会。因此,她的语气或许很平静,不过听在罗兰耳中,却听出了一种针锋相对的尖锐感。 呵呵,这个女人为了卫宫切嗣,果然是违背自身意愿也会去做。 罗兰也不反驳爱丽丝菲尔的话语,目光静静的在saber和迪卢木多的脸上游转。 他来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捞便宜。 吉尔·徳·雷必死无疑,这点不需要怀疑。 光是暗手就有三四个,明招有亚斯塔禄。被召唤出的海怪,虽说来自克苏鲁神话,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强大的生物,又不是旧日支配者降临,仅是作为克苏鲁的眷属而已,恢复力全靠核心魔力提供,也就是说只要干掉作为核心的吉尔·德·雷的话,那么海怪就会变成一堆任人宰割的肉山。 暗手的针对目标,完全集中在吉尔·德·雷一人身上。 他是逃不过这一劫的。 当下场已经注定时,把注意力放在获取最大利益这一点上,根本没有矛盾的地方。 “我是没有问题,由saber决定便可。” 迪卢木多首先表态,他也看出了saber的犹豫和愧疚,可以的话,他也想让saber正大光明的以骑士的身份与他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然后胜负各分之时,再无遗憾。 ncer你caster,你说说你的策略,可以的话就采用你的策略。” “saber。” saber复杂的望了迪卢木多一眼,接着点头说道。旁边的爱丽斯菲尔正想劝说,但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一次劝说已经够了,再阻止的话,恐怕saber和她之间的关系就会出现裂痕。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说了,与其说是策略,倒不如说是一个委托。” “委托?” saber困惑不解,迪卢木多眯起了眼睛。 “嗯,正是委托。委托方是ncer迪卢木多,而我则是执行方,委托费用你手上的宝具,必灭的黄蔷薇。,委托内容是,斩杀那个恶心的家伙。如何,骑士哟。” 罗兰微微点头,目光投向迪卢木多,淡淡说道。 出乎意料的说法。 唯有这么形容才能一次性表达出所有人的感受。 “caster你说斩杀那个疯子,只是你一个人吗?” 不要问saber为什么会这么问,她不喜欢怀疑别人,同样,她说的是事实。 与海怪交手过的她,极为清楚海怪究竟是多么的难对付,光是应付那些飘舞的触手,就得付出很大一部分的集中力。 然而这是建立在拖延海怪前进步伐的前提上,如此,更别提斩杀了。 难度绝不会比夺取圣杯简单多少。 虽然其他人没有说话,不过看他们的反应,也能看出一二。 之间的想法很接近。 “自然,不过这个问题不应该由saber你问吧?委托的对象ncerncer,你有什么疑问吗?或者说,你决定接受接受这个送上门的委托吗?” 似乎不担心提议会失败,罗兰的样子看上去很轻松。 然而正是这份游刃有余的轻松,让迪卢木多模不准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但是坐以待毙也不是他的风格。 “如果你完成不了又怎么办?虽然我太心疼一把黄蔷薇,可是没有回报的事,我也不喜欢做。所以,caster,如果你办不到的话——“ 迪卢木多面色冷然。 “——就把索拉大人交出来,不然我迪卢木多哪怕舍弃圣杯,也势必斩你。你敢答应吗?” 夜风冷冽,寂静的河岸。 俊美的骑士冲着同样容貌不输于他的王者,厉声喝道。 罗兰一言不发,似乎沉默了。 saber惊愕,她还真不知道迪卢木多的御主,会有人质在罗兰手上。 怪不得迪卢木多在看到罗兰的那一瞬间,表情有些不对劲。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 不过也不算非常晚。 “自然可以,我以智慧王的名义答应了。你还有疑问吗ncer。” 罗兰重新拾起了微笑,淡然无比。 也不知道是太过自信,还是装模作样。考虑到他以王者的身份作为担保,前者的可能性最大。 “甚好,我无疑问了。不必等到事后履行,现在我就把黄蔷薇给你,因为下次见面时,我一定会全力出手击杀你,作为心理准备吧,caster。” 迪卢木多冷冷的说道,手腕一转,黄枪被他反握在手,枪尾递向罗兰。 他的表情,不仅冷冽,同时还带着一丝杀意。 现在,他可以确定了,言峰绮礼那个虚伪的神父说的是实话,索拉真的在罗兰的手中。 不需要疑惑了,下次见面时,必要决出胜负! “呵呵,这可就说不准了。也许下次见面时,就是我们的第二次委托的开始。” 罗兰边笑着接过了黄蔷薇,边若有所指的说道。 “哼,我可没有再与你交易的想法。” 迪卢木多冷哼了一声。 突然,剧烈的震动从河岸边一直扩散到周围。这一原因不明的震动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有在场的魔术师们才知道震源恐怕是来自rider所展开的固有结界内部。横冲直撞的海魔所产生的强烈地震,终于开始影响到现实空间了。而这也预示着征服王的结界终于接近极限了。“看来征服王坚持不住了,那边那个小子,是叫韦伯来着的吧。快和你的servant联系,让他把海怪放出来。” 罗兰自语道,扭头朝向呆立在旁边的韦伯说道。“啊哦,我知道了。” 说罢,韦伯开始集中精神召唤自己的servant。 对于没有暗语经验的韦伯来说,只能用口语来表达自己的意志。但是,深知这一点的征服王确实说过会给你留传令兵的。韦伯身旁的空间突然开始扭曲,一个骑兵现出了身形。 “吾乃亲卫队所属的密特里奈斯,代替王在此听令!” 精悍干练的英灵微微行了一礼。韦伯被对方的气势所震慑,一时说不出话来。 但是他马上意识到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鼓起勇气向这位素未末面的英灵指示道。 “去和你们的王说,现在可以把海怪放出来了。” “我知道了,但是不需要其他特别的布置吗?” 韦伯一愣,望向罗兰。 既然罗兰有把握干掉对方,那么自然全由罗兰来安排。 “这么说的话,请把海怪准确的扔到河中央吧,务必要从最高处放下来,总之我希望最好能让它摔倒在水里。” 罗兰沉吟了一会微笑着说道。 “呃,就按他说的做,没问题吧?” 尽管韦伯十分疑惑,但现在不是拖延时间的时候,他连忙对陌生的英灵说道。 “这倒是没问题,我马上去报告给王。” 密特里奈斯点了点头,立即隐去了身形,想来已身在结界当中了。 站在河岸上的众人,目光不由投向那即将不再平静的河面与半空。 唯有saber看向了罗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这是她心中潜藏的疑问。 “看着吧,我的魔术,我的魔神会好好的替我解答这个问题。” 伴随着罗兰淡然无比的话语,天空发生了变化。 先是一个异样的影子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覆盖了夜空,接着现出了实体,巨大而不祥的躯体随之落入了水中。好像是因为角度的关系,海怪以不符合它名称的方式狼狈的倒在河里。 “就是现在。”罗兰面色一肃。 (唔,一次爆发完吗?这个估计不可能但是五一之前结束然后开始弑神者这个咱可以保证另外推荐有点不给力啊为了帮助激发咱的灵感多来点票吧本书三千多位书友收藏只要每天一百推荐不过分吧?) 第七十五章 策划 带着淡淡的微笑,罗兰不顾众人疑惑的目光,大步走到了河边。在众人看不到的死角,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 “iconsecrateandpurifythee,creatureofsteel,bydivineauthority,thatthoumaybea toolinmypracticeofthemagicrtandanextensionofmywill,somoteitbe。” 罗兰目光锁定住手中戒指,嘴唇微动,传出梦呓般的咒文。 这是简易的圣别仪式咒文,目的是激活咒物的灵性,令其产生相应的魔术效果。 在罗兰手中的这枚戒指,并非金属构成,而是以树木枝条编制而成的咒物。包含岑树等三种不同树木的成分,并以所罗门护符魔术的圣化法,赋予庇佑。现在已彻底从普通小饰品蜕化成了一件强力咒物。 只见话语落下之时,戒指表面顿时浮现出微弱的光晕,淡淡的魔力环绕流动,有种说不清的神圣感。 “接下来,好好尝尝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罗兰喃喃自语着,督了一眼那在河中翻滚的海怪,他居然将戒指投入抛向了天空。 随意之极的动作,让他身后的saber等人着实猜不透他想做什么。 下一刻,被抛向空中的戒指,忽然间就像是融入夜色当中,半响没有再落到地面上来。 不,大概永远不会落下来了。因为,saber和迪卢木多敏感的察觉到那戒指消失的瞬间,有一道气息一闪即逝。 saber几乎立刻就认出了那道气息的主人是谁。 昨日四王之宴,assassin半途出现,最后罗兰独自引开assasin,在艾因兹贝伦森林发生激烈的战斗。 最终,因为罗兰的不明计划,曾与她有恩的魔神,艾利欧格面对众assassin的围杀,渐渐不支,虽然她立刻就前往救援,不过人数的关系,他们依然落在下风。 然而那时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不明生物将她和艾利欧格强行空间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而后她便从艾利欧格口中得知了那个生物的身份。 拉默,职位伯爵,同为七十二柱魔神。 也是前几日晚上,配合艾利欧格半路截杀,并且试图以爱丽斯菲尔为人质胁迫她,最后却因为艾利欧格的话语放弃胁迫的乌鸦魔神。 那么这就不奇怪了,转移一个戒指而已,比起人类来说,似乎要显得更容易。 saber这边想明白了,但她没有特意解释。 其余人还在惊讶着罗兰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变没了戒指。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罗兰的身旁突兀的出现了一道曼妙身影。 那种美丽,无法用语言去描述,仅仅是背影,就让人产生了无限的遐想。 似乎本身就存在着‘美丽’的概念。因此,没人会觉得有不自然或者做作的地方。 比起韦伯和爱丽斯菲尔的感叹,saber和迪卢木多更在乎那道身影的曼妙身躯之下蕴含着的庞大魔力。 这种程度的魔力,已经超过了目前所有的英灵,包括罗兰。 “我们走吧,去河对岸。” 罗兰冷静的声音参杂着夜风响起。 那道身影的主人微微点了点头,一语不发。 下一刻,泛起了空间波动。 两人双双消失在原地 寂静的港湾。 罗兰站在码头上,他的身后是圣杯战争第一日交战的仓库街。 经过及时的灭火,虽说损失了不少的货物和仓库,不过损害程度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目光远远望去,海怪在距离不到千米远的河水里翻滚,周围雾气渐浓,几乎要覆盖了整条河水。 光凭人类的视力已经无法穿过这层浓雾看清对岸景色。 海怪是由神代魔道书召唤出来的生物,考虑到神代的不科学现象,不符合世界常理的生物被召唤出来,会引发奇妙的自然现象,也属意料之中。 再或者说,如果没有这片大雾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所谓废物,虽说是废物,不过也有一定的利用价值。别太让我失望了呢,吉尔·德·雷哟。” 罗兰一人独自站在码头,迎着冰冷的夜风,说着让人无法理解的话。 但是笑容可以代表一切。 这说明他心情挺不错。 陡然间,他的身后掀起了一阵狂风,瞬间扫散了愈发接近的浓雾。 “吾主,咒物已成功植入海怪体内。” 嘶哑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很好,这样一来,最后的底牌也准备好了。剩下的,拉默,你去配合沙克斯盯着英雄王,我怀疑他说不定会插手。” 罗兰背对着黑色乌鸦,望着远方,口气平淡。 毕竟来说英雄王对他可是恶感十足,落井下石这种事,想必他不会介意。 至于海怪,罗兰就不相信英雄王没有消灭海怪的底牌,然而他迟迟未出手,这说明他压根就没在意过城市里面人类的下场。 作为从小受到正统魔术师教育的罗兰,心中从未有过无谓的怜悯。 人类本身只是一些依托世界而生的生物,就和自然界的动物一样,有生有死,既会遭到同类捕杀,也会遭受无法抵挡的灾难。 而对人类来说,海怪这样的存在显然就是灾难的化身吧。 拉默点头应声,随后飞向天空,消失在夜色之中。 罗兰已然可以见得,海怪在河水里慢慢稳住了身形,开始准备继续朝着河岸移动。 如果就让它如此移动下去,他的计划岂不是要破灭了吗? 罗兰早有准备,他又拿出了一枚戒指,仍是同样树枝编制而成。 将戒指紧紧握在手心里,罗兰的心神逐渐与戒指的灵性联系在一起,仿佛微风又或者雷达一样,瞬间将感知收缩,继而以比箭矢还快的速度呈直线型,延生而出。 穿破层层浓雾,犹如定位装置一般的精准,竟然准确的透过海怪体内的另一枚戒指,把无形的话语传荡了出去。 与此同时,原本已经放开对海怪控制的吉尔·德·雷忽然猛地一惊,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 错觉吗?不,不是。 无形的话语开始在海怪体内回荡。 “我是caster,我听说你想杀我,如今我已派遣魔神去追杀你的贞德和你的御主,撒,你会怎么做呢?这么大的身躯显然无法自由活动靶。” 以想法构成的传递之言清晰的在吉尔·德·雷脑中响起。 曾为见面,却又互相听闻。 吉尔·德·雷顿时睁大的眼睛,那比常人要大的眼球,此刻好像要掉出来一样,满脸疯狂,充斥着狰狞之色。 贞德现在有危险,以他目前姿态来不及救援。那么只剩下一种办法了! 在外界众人看来,气势汹汹的海怪突然发出一阵无法言喻的咆哮声,那种愤怒就算没人听得懂,也能够理解。 “到底怎么了?” 征服王困惑的念叨着,他浑身虽然破破烂烂,但气势依然不减。他驾驭着战车在海怪身侧游走,警惕的打量着海怪的行动。 海怪的变化,他是最先察觉到的人。 随后是河岸上的saberncer还有爱丽斯菲尔及韦伯。 “发生什么事了?” “啊,难道是caster失败了吗?!” “动手了吗?” “caster失手了吗" 众人大惊,他们的想法虽然不一样,但思考方向差不多是一致的。 故此,他们现在关心的是,罗兰到底如何?是不是失败了?之类的问题,在他们脑海里层出不穷。 然而海怪突然转身这一举动,让他们一下子愣住了。 “看起来,caster的计划似乎才刚刚开始。” 迪卢木多微微松了口气,沉声道。 “嗯,身为智慧王,caster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我相信caster一定能够斩杀这只海怪。” 出人意料,saber居然对罗兰的信心这么充足,似乎就没担心过他能不能完成委托。 大概谁也想不到,唯有经历过那艾因兹贝伦森林一战的人,才能体会到罗兰的布局能力。 表面看起来,十分的冒险、冲动。但偏偏最后却能一举反败而胜,并且获得了巨大的战利品。 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越是与罗兰交往,saber越是能够理解那种危险。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总之像遇到强大对手一样,她的直感在向她发出警告。 沐浴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海怪笨拙的转过身躯,朝着河对岸慢慢走去。 一步一步,坚定无比。好像前方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让它不得不去一样。 随着海怪渐行渐远,浓雾遮挡了视线。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停留在原地,没有跟随上去。 需要顾及的有很多,而且也没必要围观。 天空上的征服王游荡许久,最后返回了河岸 (晚上还有一章,新的一周,求票票) 第七十六章 火焰的吞噬 空无一人的码头上,鲜红的圆形纹路被刻在水泥地表面,只见内圆空间忽然一阵极度扭曲,温度一下子上升到了堪比烈日当头的横渡。外部浮现的光芒混杂着大气之中的以太,仿若龙卷风般席卷而起,怪异的红芒逐渐凝聚成一团,不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根据所罗门灵体创造技术,当灵体成型时,需得赋予它存在世间的基本概念。 也就是,命名! “现身吧,艾尼!统领二十六个军团的蛇之公爵!” 伴随着罗兰的高昂咏诵之音,仿佛无形大手,一口气赋予了光团的生命概念。 光团慢慢变化了。 变得更长,变得更细。 最后,浑身犹如披着一层火焰之衣的恐怖大蛇盘踞在罗兰面前。 光是腰身就有数人环抱那么粗,全长几乎有二十米,完全被烈焰所覆盖。 三角形的头部纹着两个五芒星的咒文,两只红玉般的瞳孔闪烁着阴冷恶毒的光芒,看上去似乎有着相当的智慧。 “果然先召唤亚斯塔禄是个明确的选择,魔力消耗量没有之前那么庞大了。” 罗兰望着巨蛇,微微点头。 本来,魔神在现界的实力与召唤者本身技术及消耗代价关联极深。付出多少得到多少是所罗门魔术的奥义。 位阶公爵的魔神说实话在地狱的地位只能排在中等,只有某些特别实力强大的魔神才能率领更多的军团。 艾尼的实力只能算是上等,比起拉默是要强上很多,但绝比不上艾利欧格。 当初一口气召唤拉默、阿米、艾利欧格三柱魔神,结果让罗兰闭门休息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这次,虽然不是召唤本体,没有那么大的难度,但本身能够让魔神以如此强大姿态现世,便是一种消耗极大的召唤。 现在的艾尼,怕是可以轻松单挑三骑士之一吧。 反观罗兰,一脸轻松写意,根本没有魔力消耗过度的模样。 这就是他所说的好处,亚斯塔禄先行降临的好处。 七十二柱魔神之间有着地位限制,最高位的是至上四柱,也就是说,如果召唤出某一柱,那么归于那柱魔神所领导的麾下魔神就会归于召唤者的控制之下。 虽然没有绝对控制或者无消耗召唤,可是消耗的魔力倒是减少了一大半。 艾尼便是亚斯塔禄麾下魔神之一,所以罗兰才能以如此微弱的代价,召唤出差不多接近本体实力的艾尼。 “终于过来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罗兰似有所感,目光远眺。 约百米开外的位置,一座巨大的影子出现在浓雾中,随着身影越发清晰,说明它距离这里越近了。 “亚斯塔禄。雨生龙之介的位置坐标你应该标记好了吧。按照计划,现在你可以行动了。” 通过契约,罗兰联系上了那位女神大人。 “知道了。” 回应很简短。 没有平常那么多话,说明她也清楚计划的重要性。 罗兰嘴边泛起自信的微笑,淡然站在原地,身前巨蛇隐去了身形。 码头顿时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很快,污秽的海怪出现在了罗兰面前,两者对比,仿佛大厦与人类。 “你这个神明的走狗,休想再从我身边将贞德夺走!” 与海怪融为一体的吉尔·德·雷,在看到罗兰的一瞬间,暴怒的吼道。 说罢,也不给罗兰回话的机会,体表上千百条触手迅速抽向他抽去,或者当头挥下。 密集又猛烈的攻势,如果是一般人绝对躲不开。 但是这也看出了吉尔·德·雷到底对贞德有多重视,刚开打就发挥全力。 尽管那密集狂烈的攻势近在眼前,甚至劲风扑面,但罗兰依旧没有动。 他在笑。 笑吉尔·德·雷的幼稚。 他既然敢站在这里,又怎会没后手? “你如何出得了手?” 罗兰平淡的说道。 就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瞬间,仿佛时间突然停顿一般。 漫天的触手,甚至快要击中罗兰的触手,忽然间统统停止了下来。 比定身术还要离谱。毫不遵从物理定律,说停居然立刻就停,看不到一点之前的狂烈。 就好像本来就是这个动作 “这是对英灵本身的绝对控制,你很疑惑吗?吉尔·德·雷。” 罗兰的话语似乎带有魔性,顺着夜风,清晰的穿透了海怪的身体,来到吉尔·德·雷的耳旁。 “” 面庞在抽搐,全身僵硬到颤抖,吉尔·德·雷张大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中透着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被控制住了。 正在发起强势攻击的他,居然被控制住了。 而且是毫无反抗的那种。 然而那种感觉,似乎在他的印象中曾有过。 是那段被圣杯赋予的记忆吧。 “没错,是令咒呀。” 罗兰边微笑着,边举起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下一刻,他身后突兀的出现了两个身影。 稍高的那人,有着曼妙的身姿和绝美的容颜。 身着黑色丝袍,一头柔顺光亮的漆黑长发。不是亚斯塔禄又是谁? 但是,让吉尔·德·雷心脏剧烈跳动的是另外一人。 身材娇小,不足一米七的身高,身穿漂亮的雪白连衣裙,精致的面容毫无表情。 仿若洋女圭女圭一般。 她就是令吉尔·德·雷魂牵梦绕的女孩。 法国著名人物,有着圣女之名的贞德。 也是,被罗兰以人格拟造再搭配一具合适躯体创造出来的人造人。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不是灵体的原因。 “贞德caster你放了她!我可以为了做任何事!包括杀光那群servant!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放了她!” 吉尔·德·雷也顾不得身体的僵硬,不知道从那冒出的力气,带着慌乱恐惧的语气大声吼道。 看来,到了这时,他依旧没有明白这一切都是阴谋。针对他的阴谋。 “吉尔·德·雷,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只有她站在这里吗?” 听到罗兰这么说,吉尔·德·雷瞬间反应了过来,问道。 “龙之介呢?我的主人龙之介在哪?” 码头上,罗兰冲着少女示意般的点了下头。 当下,少女举起了手背,那鲜红的印记无比的刺眼。 “令令咒?!” 吉尔·德·雷有了不详的预感。 “虽然我并不讨厌那位年轻人,不过因为你的存在,他不得不死,所以趁现在你可以忏悔一会。” 罗兰蛮漫不经心而又刺激人的话语,彻底让吉尔·德·雷愤怒了。 因为他的错? 开什么玩笑! “——如你所见,那位年轻人的令咒现在就在她的手上,而那位年轻人也是她杀的,听到这些之后,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做呢?” 愣了。 贞德做的? 这怎么可能? 似乎知道吉尔·德·雷的想法,少女不声不响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刀刃上沾满了鲜血,散发着不妙的血腥味。 “三刀喉咙心脏手背。” 四个词汇组成的冰冷话语,比任何武器都要锋利。 这个事实,吉尔·德·雷终于体会到了。 割喉然后再补刀,最后移植令咒。 多亏从前的经历,这个过程他居然能想象出来。 “艾尼也准备好了,那么就不拖延时间了。”罗兰忽然眉头一挑,随即命令道:“贞德,第二令咒。” 少女闻言点头。 “遵从吾之命令,吾乃汝之主,故此吾命你解除罗湮城教本对海怪的魔力供给。” 与此同时。 从河底之下,传来了澎湃剧烈的魔力波动。 下一刻,吉尔·德·雷惊愣的遵照了少女的命令,截断了魔力补给。 然后——仿若火山爆发一样的火柱由下往上,将海怪完全吞噬 第二章 大圣杯 罗兰一下子怔住了,紧接着,他皱起眉头沉声说道: “是你动的手脚?” 答非所问。 不,这是汝应得的报酬,并非吾有意所为。世界的命运与所有生灵联系在一起,一切因果交织皆有其道理可言。因此,不必存有疑虑,不必特意探寻。 塔维尔还是一如既往说着令人捉模不透的话语,再加上它的语气,它的存在,就好像是一本向世人叙述神秘的古籍。只有存有冰冷的文字和其蕴含的真谛。 “——说来说去,最终还是和你月兑不了关系。你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这个问题应该问汝自身,汝之本体的变化,汝自然最清楚不过。吾只能劝告汝,完美利用这种变化,才是汝目前最优先考虑的事项。 闻言,罗兰陷入沉默当中。 正如塔维尔说的一样,事实上,他早就对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准确形容,不是什么器官有了改变,也不是**长高或者长胖之类能够用肉眼观察得出的变化。 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更深层次的变化。 罗兰只能模糊的感觉到‘自身’这个存在,更在进行一种无法言喻的改变,或者说蜕变,更为合适。 眼下,蜕变中的最为明显征兆,便在于他的**。 很早以前也说过,魔术师使用的魔力一般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充斥于大气之中无穷无尽的以太,第二种是魔术师**里的精气。 大多数魔术师使用的魔力基本上来自于以太,而不是精气,因为精气是生灵生存的根本,耗费精气使用魔术等于是对生命的透支,比起魔术带来的效果,显然不是一个合算的买卖。 所以,魔术师们如果想要增强术式的效果,就不得不把重心放在如何更有效的控制以太的方面上。 不错,是更有效的控制,而不是更大限度的控制,毕竟魔术师不是神,他们仅仅比普通人多了一些奇怪的知识,还有不可替代的魔术天赋。 每个魔术师对以太的控制都是有限的。以灵觉感应以太,然后令思想空灵,与以太零距离接触,从而控制以太,注入术式当中,成为催发术式的魔力,也就是燃料的意思。 这是古典派魔术师的做法,延续古典派甚至融合现代派的罗兰,尽管学习了现代派的风格,但是在魔术的使用方面上还是偏向于古典派的习惯。 针对魔力的控制,罗兰已经达到了堪称本能的程度。 因此,在这方面,罗兰十分的敏感。 平常虽然也能轻松感应到以太,但是和现在比起来,简直不是同一个等级。 几乎不用特意集中精神,他都能感应到以太与肌肤的零距离接触,就好像灵觉一口气蜕化成了传说中的星光体(道家俗称阳神)一样。 一念之间,没有什么是感应不到的。 罗兰觉得,如果现在自己想使用魔术的话,估计会极为简单,连咒语也不用念,也许动动念头就能办到。 “你说的报酬就是这个吗?” 罗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身上的变化,但他知道塔维尔肯定听得懂他在指什么。 真正的报酬还在汝的身体里,汝目前所发现的仅是好处其一 “老实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的身体会有这种变化?” 面对塔维尔说一半留一半的习惯,罗兰表示很厌烦,故此直接说道。 大圣杯 罗兰刚说完,塔维尔下一刻就说出了让罗兰熟悉的不能太熟悉的词汇。 “什么!” 罗兰顿时睁大了眼睛。 圣杯?啊,不对,是大圣杯! 圣杯是爱因资本的人造人容器,真正堪称奇迹的是大圣杯。 他绝不会忘了这个还在不久之前,拼死拼活追求的传说级宝物。 据说这个是第三法的产物,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被人称为万能许愿机。 它能帮助所有者完成任何愿望,哪怕是抵达根源都行。 对那个世界的魔术系统有一定了解的罗兰,很清楚根源所具有的价值。 没人知道根源到底是什么,但那个世界的魔术师都知道,一切的源头,万物之根本,就是根源。追求根源就是他们一辈子的愿望。可是从未听说有人抵达过根源,由此可见难度之大。 然而大圣杯却能够帮助魔术师抵达根源,这也可以从侧面看出,大圣杯的力量有多么恐怖。 罗兰曾经也很希望能够利用大圣杯获取强大的力量,但愿望只有一个,没办法,他只好用来召唤邪神。 作为一个佣兵,最重要的是信用。 不过最后却被单方面毁约。 可以说此番拼搏,他根本没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利益。 罗兰找塔维尔要报酬,说实话他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如今要个报酬不过是为了让心里平衡罢了。 但是,塔维尔这出乎意料的回答,着实吓了他一跳。 “你说大圣杯?你用它对我做了什么?” 罗兰皱着眉头,为了证明自己没理解错误,再次问道。 吾将它放入了汝的体内,但那只是大圣杯的一部分,早在库多古身躯崩散的时候,或者说更早一点,汝引爆固有结界,令大圣杯的稳定性出现了偏差。之后,库多古的身躯崩散,受到这个的影响,大圣杯也解体了。吾将汝传送回来时,是连带着汝周围存有的部分大圣杯一起进行时空转移。 因此,在过程中,因为时空的扭曲性和压缩性,携带的部分大圣杯,与汝的意识逐渐融为一体,回到了汝的**之中。精神与**本就密不可分,汝的意识有了改变,所以在汝的本身也才会发生连锁反应,以上,汝还有需要询问的问题吗? 塔维尔干脆利落的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出来。 罗兰直接哑口无言了,都说到这种份上了,如果他还听不懂的话,那他就有必要怀疑一下自己的智商是否出问题了。 “好吧,感谢你为我解释的这么清楚,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大圣杯的碎片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当时那从中流出的黑泥,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罗兰沉吟了一会,又道。 这事他必须问清楚,他可不希望连带着把那恶心的黑泥都吸收了。 无事,库多古的火焰已然彻底把诅咒湮灭,剩下的是纯粹的圣杯。除此之外,吾此次降临,且有第二件事未说 “什么事?我猜肯定不是好事。” 罗兰耸了耸肩,听到黑泥被净化了,他轻松了很多,弯起嘴角嘲讽道。 有关下一个任务世界的情报,吾认为有提前通知汝的必要 “第二个任务世界?这么快?” 具体时间由汝考虑,吾只是例行通知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打算彻底把我当成打工仔剥削劳动力呢。” 罗兰微微点头,这样还差不多,要是让他立刻前往,他肯定不去。 身体里还有大圣杯碎片的问题没有解决,怎么能让他安心执行委托? 这是下一个世界的情报,全部记载在里面,其中还有包括吾承诺汝,那颗红色种子的完美利用方法以及建议 塔维尔说着,迷雾般的袍子微微掀开,从中飘出一卷纯白的羊皮纸。 羊皮纸缓缓飘到罗兰面前,被他伸手捏住。 “嗯,我明白了,此外还有其他事吗?” 罗兰毫不顾忌塔维尔在场,直接摊开羊皮纸,目光粗略的扫了一遍内容,然后抬起头看向塔维尔说道。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潜意思是,如果没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如果汝准备好了,可以在这张纸上写上吾的名字,召唤吾前来。那么,下次见 说着毫无起伏感的话语,塔维尔在说完这番话后,话语落下的瞬间,便好似融入虚空一般,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气氛也恢复到了往常状态。 但是。 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看着羊皮纸的罗兰,逐渐露出了微笑。 似乎,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同时,眸中充满了炽热的野望 他——找到了一条变强之路。 (不好意思,昨晚码好的章节没办法上传,所以今天三更致歉,这是第一更,五点之前第二更,七点之前第三更,如果今天票票给力的话,咱会准备晚上第四更和第五更。以上,咱码字去了。) 第三章 第三法 十天。浪客中文网 从罗兰回到公寓,准确的说,是从回到这个世界开始,整整十天,他从未踏出大门,仅是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线也不让其照入。 整个客厅,家具什么的统统被堆在角落,留出空荡荡的中央,罗兰盘踞于此。 在他的周围地板上点着六根蜡烛,呈六芒星形状排列。 随着蜡烛开始燃烧,作为主要成分的香料弥漫开来,无形之中交织而成一个看不见的奇异魔法圆。 罗兰双腿盘坐在地,眼眸自然闭合。 呼吸自然而又平缓,似乎带着独特的韵味。 整个人看起来,就仿佛是睡着了一般,神态安详,静如处子。 他现在穿的衣服,是一件象征清净高洁的纯白法袍,是数年前罗兰特别为大仪式需要而准备的法袍。 本身质地极好,与魔力相容性达到了高等咒物级别,并且受过圣水洗礼和多种宝石净化以及咒文加持。 可以说光是这一件法袍,便足以让罗兰成为魔术界有名的咒物师。但可惜的是,并没有人了解这一件事。 依靠这特殊咒物,再配合十五种静心冥想术,罗兰早已进入到灵魂层次的冥想境界当中。 什么也没有想。 什么也感觉不到。 什么也不知道。 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六识对外界的辨识,已经模糊化到一个极点了。 也就是说,加上直觉的五感,已经无法对外界的变化做出反应,更加无法将获得的外界信息通过神经传递到脑海。 现在的状态,无疑可以用活死人来形容罗兰了。 虽然存有生命特征,但却没有思考能力以及行动能力。 通过冥想,放开意识。藉由纯粹的精神体激发出与意识同化的大圣杯碎片。 以灵魂的形式毫无保留的与碎片零距离接触,深入体会碎片的构成,然后从中找出第三法的奥秘。 这是计划的第一步,大圣杯是第三法的产物,它的解体只会第三法的奥秘最大限度的展现,利用碎片,如今罗兰早已顺利找到了获取第三法的路途。 对于第三法,他有了新的体会。表面上,第三法的正式称谓,在那个世界是被称为‘灵魂物质化’。 简单说来,这是实现完全不老不死的魔法,在完成之日,会因为灵魂的永动机化,而得到无尽的魔力。 (在这里咱突然灵光一现,想说几句话。其实所谓的五**根本就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解,它们有着固定的理论基础,而不是像一些人所说的那样,因为理解不了才叫魔法。这才是最死脑筋的,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因为一般人是达不到的,但却不代表不知道如何达到奇迹。打个比方,‘人能够不借助任何工具飞翔’,这本是一种奇迹,但是谁又敢说这不是奇迹?另外别说什么让咱拿出原理,任何事物并不是毫无原因产生的,尽管咱不知道,可其中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原理存在) 当然,这只是简单的说法。 把圣杯碎片当中随手翻阅的书籍的罗兰,完全可以说第三法的原理在他眼中没有任何神秘可言。 所谓人,是由**、灵魂以及精神三大要素所组成。 **即是现界的外在肉身 灵魂就是人的思维、记忆、意识存在部分,也就是人的内在本质 而接续**与灵魂之间的桥梁,就是精神。 人的**会随着年龄而逐渐老化,但灵魂却是永远不灭,不会劣化的存在。从理论上来说,把**和灵魂分开,确实如此。 可事实上,人的灵魂会伴随着**逐渐老化、劣化,最后衰弱消散。 这是因为灵魂被精神连接着**,因此灵魂受到**所影响才会衰弱,直至消散。 而第三魔法的灵魂物质化,就是将**·精神·灵魂,三者之间的界限打破,使三者融为一体。 虽是灵魂却又拥有物质化的身体,又不会受**限制而劣化死亡。 精神的特征是活性化,当三者界限不再时,精神便是两者之间调和剂,令灵魂与**不分彼此的同时,具备了精神的活性化特征。 物质化灵魂的活性化,因为受到灵魂不灭的影响,将无限自主的持续下去。 如此一来,不仅完成了不老不死,同时还让本身的存在变成了永动机。 理论上来说,将会拥有无限的生命力。 但是在魔术师的手中,这成为无限的魔力。 所谓的第三法,到目前为,罗兰虽然彻底搞明白了原理。 可是,这不代表他能达成。 不仅是第三法,那个世界流传的五**,说起来只是一种目标,让人不断追求,然后去达成的目标。并不是什么详细的教你如何去达成的修炼法。 所以,尽管在八天前就知道了其中原理,但罗兰一时间也没把握能够顺利达成。 准备良久,考虑了许多无数种提案。 最终从三天前,自觉再无什么可准备的罗兰,发起了对第三法的冲击。 他很明白关键之处在哪。 在这个过程里面,最难完成的是打破**·灵魂·精神三者之间的界限。 这是一道极其困难的难关。 也是险关。 如果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会导致精神错乱或者灵魂受到损伤,稍微重一点的情况下,在如今的空明状态中,万一魔力控制失误,**经脉等等器官的危险性可就大了。 因为罗兰已经模糊化了六识,外界信息他根本感觉不到。包括自己的**有什么变化。 不过冲击第三法的过程,虽然很危险。 但是罗兰也有着相当大的把握。 之所以危险,主要在于打破界限的方法。 强行打破自然很危险。 所以罗兰选择了一种他最熟悉,同样他认为最可靠的方法去打破界限。 方法源自于道家内丹术。 也就是‘丹道’其中一种。 以前也说过,作为道家最鼎鼎有名的魔术体系,丹道的魔术思想非常独特高深,尤其是内丹术。 内丹术指的是为内修精气神,并调理魂魄性情的性命之学,并且使魂魄和合以超越时空限制,达到与天同寿的生命目标,另外内丹并非在身中凝结何种物质,而是以阴阳不灭、元气不散的个人宇宙合并自然宇宙为修行重点。换言之,就是让自身达到某种生命层次以后,将会与自然世界产生息息相关的联系。 长寿仅是其中之一体现。 最大的关键还是在于生命层次的蜕化。 这正是罗兰所需要的。 在内丹术中,为了炼化精气神并重新组合成纯精神体,须将神、魂、气和精、形的本元相互分离。这出于一个基本的前提,就是意识有一本元,它能被凝炼或结晶。炼丹加速了元意识的进化或展露。简单地扩展意识或超越物理平面极不相同的是,它要求全方位地了解意识如何在体内出没,怎样进而成为思想、感情和**。我们所处的大自然是个超大的鼎炉,已自行分隔成不同的密度或维数,其称之为身体、灵魂和精神。 生命过程就是这三者互相提炼,互相变化直至三位一体。阴阳五行理论是所有气功、中医的基础,内丹术亦然。但其中有显传和密传的分别,暂且不论。 这样看来,内丹术的追求目标和罗兰想要完成的目标极为相似,有着一定的共同性。 但是光以内丹术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魔术体系之间有着咒力干涉这一说法,哪怕罗兰的克苏鲁魔术再怎么能伪装,但也不可能直接采用内丹修炼法去修炼。 就算没有咒力干涉,他也不能修炼,相似归相似,一定的共同性是不能完全替代。 打破三者界限才是他的目的,而内丹还有着其他说法,这就是他不需要的东西了。 既然不能修炼内丹术,然而却又得按照内丹术的方式去做。 如此的话,就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与内丹术共通而且又没有太多限制的魔术体系。 结果嘛,自然是找到了。 不然的话罗兰也不会这么安详的坐在着里。 恐怕早就紧皱眉头,苦心积虑思考方案了。 最终被他找到的魔术体系,说起来那并不是算是一种魔术体系,而是一种魔术体系里面最基础也是最无限制的修炼法。 其名——道家入门九法。 (今天这几更,大概咱会被人看做宣扬迷信的邪教徒了) 第四章 蜕变成功 道家入门九法。 虽说沾上了看似初学者适用的‘入门’二字,但其中奥妙之处只有深入了解,深入体会过的人才清楚。 此法起始于道家龙门派,龙门派承其祖派全真道之余绪,以精于内丹学著称于世。所著的内丹书,较其前辈,有承袭,也有发展,总的特点是功法更细致,更浅明。 说是对于初学者来说,最合适的入门法也不为过。 不过,就算此法多么合适初学者习练,但它的核心思想依然是正宗的内丹学,因此珍贵程度丝毫不低于道门其余的魔术系统。 入门易,学精难。正是形容这套入门法最贴切的评语了。 而罗兰早最早了解到的内丹术正是这套修炼法,当初提取圣骑士罗兰源灵,转为灵核融入自身,便也是依靠这套修炼法才顺利成功。 哪怕是那时心高气傲的罗兰,也不得不承认这份修炼法带给他的帮助的确是很大。 能够以6=4的位阶,掌握7=3位阶方能使用的魔术奥义,这份修炼**不可没。 内丹术本身是一门拥有悠久历史和完整系统的魔术体系,硬要说的话是不能让西洋魔术师修炼的,咒力干涉的威胁无法令人无视。 同样,睿虎给予罗兰的入门九法,既然是正宗内丹术,那应该便不能修炼。 ——按道理说是这样。 可是仔细想想看,能让初学者习练的修炼法,注定了一开始的入门难度不可能太高,何况逐步渐进不也是道家的通用理论之一吗? 如此一来,共划分九法的修炼法,如果只修炼前几法,使进度始终保持在‘简易的入门’阶段,不就可以将咒力干涉的可能性压制在最低,同时亦能保证修炼效果的发挥吗? 这种常人想不出的见解,同样也不是罗兰想出的。 而是睿虎,那位无法看透心思,并且行事怪异的老人。 哪怕是如今的罗兰,也不能保证在与老人的魔术战斗中一定能取胜。 但是抛开这个不谈,当初就已经对罗兰的人生起到重大帮助的见解,如今却被罗兰灵光一闪的回忆起来,再次运用到此次的冲击第三法的计划之中。 入门九法的前五法乃是对身心和思维的一种改变,为后面主要超月兑生命本质的四法起到重要的铺垫作用。 不过后四法非罗兰所需,所以暂且不论。 但是,如果不出罗兰事前猜测的话最后的结果可能会远远超过第三法的收益 前五法名称分别是,除恶悔过、收心养性、苦修三界、辟谷、活死人。 ‘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太上清静经》。 这个欲来自后天之神——识体‘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相对于本体之心而言,欲就是**的意思,同时也是一种魔(在西方称为‘原罪’),由欲造成的后果就是过错。 人要求得到本体之心静,必先遣其欲、随着**的渐渐消失,人的后天之神日渐平定,这是除恶悔过的核心。 因为人要开始走向先天之神,必须要做到这点,首先,就要在形态上仿先天,于是,人就不得不盘坐,用基坐的形式从仿先天走向返回先天之态、其中,包括盘坐的盘式、要求、时间等。 在除恶悔过阶段,在理性上要解决的问题是:人是怎么来的?。 老子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者无名,长养万物。” 宇宙间的万事万物,包括人在内,都是由道而生。道的本体是虚无。人来自于虚无,人也将走向虚无。 最后,深刻领悟宇宙生成公式的内涵。 此乃第一法。 所谓第二法——收心养性。 其核心目标是认识思维和运用思维去认识不同的宇宙及宇宙的不同层次。 思维可以理解为神(灵魂)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即神力。后天之神和先天之神所表现出来的思维能力是不相同的。 入门九法前四法,就是修炼从理性的逻辑思维和抽象思维开始,由形象思维过渡到直觉的灵感思维去认识不同的宇宙。 聚精会神是在思维深度和广度方面精益求精,修炼认识变化的宇宙中不同层次的奥妙。 安神守舍是修炼思维的自控能力.在理性上要认识到我们生存的世界是由不同的宇宙组成的,认识不同的宇宙,就必须有相对的思维方法,也就是要深刻领悟三界理论的内涵。 第三法,苦修三界。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很低俗,有种社会迷信的神棍感觉。 但当罗兰了解其中含义之时,他便不沉默了。 应该说‘第三法’这三个字,本身就很不可思议吗? 不仅是灵魂物质化,就连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入门九法之第三法的效果也很强大。 不过修炼过程比较麻烦,需要场地和事物的配合。为此罗兰废了好大劲,才利于咒物将其替代。 幸好这个阶段重视的是感悟,而不是确切的实践,咒物替代方法并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反而更快促进了此阶段的进度。苦修三界的核心目标是可以认识人与宇宙之间的内在联系。外动内必应,应则有感,感而有知,知而不反。 人是由有形的神意和有质的本体构成,人与不同的宇宙之间有着广泛的、精细的内在联系,大自然运行的模式在人体内再现,人的时空观就会发生变化。 自然这个再现并非真正在体内创造大自然,而是让身体无限贴近大自然,并随着大自然的运行模式发展。 所以,为了模拟大自然的运行模式,罗兰果断采用了红色种子作为替代品。 红色种子本身是从‘龙’的身体里提取出来的不可思议的物品,而‘龙’便是大自然的体现方式。 本身以红色种子替代大自然,完全没有丝毫矛盾冲突,反倒是构成红色种子的原理术式被罗兰彻彻底底的模透了。 如果用一种形象化的方式去描述红色种子,那么罗兰会说。 ‘红色种子便是大自然循环发展最明显的运行方式,同样也是最有效,最大限度利用大自然力量的运行方式。此方式,既可以称为‘术式,也可以称为‘本质体现’。 采用了红色种子之后,入门九法的发展路线逐渐产生了偏离,转变为最适合罗兰的方向。 从这一刻开始,哪怕是罗兰本身,也无法掌握确切情况,只能模糊的控制大致方向。 慢慢的,不知何时,他无形之中跨越了第四法——辟谷。 辟谷在道家魔术体系特有的一种修炼状态。 起源于宗教,宗教家们多有为“明心见性”、“体悟真理”而绝食辟谷的。 其中最著名的是释迦牟尼、摩西、耶稣和穆罕默德,这些圣哲都曾一次辟谷达四十天之久,获得体力、智力和魔力的飞速跃进,终于悟道。 在中国,**密宗的密勒日巴尊者,因学法入山苦修多年,饱受饥寒的煎熬。道家的邱长春真人,在山中修道时,曾大饿七十二次,小饿无数次。他们在度过这个关口后,成就了崇高的功业。 顺便一说,邱长春便是道家龙门派的祖师爷。 如此这样,辟谷作为宗教家们修行炼道的范例和垂训,一直流传下来。 今天世界上各教派的信徒,为了促进身心健康,提升灵性,都有定期和不定期的辟谷。 与这些记载比较相似,入门九法的第四法‘辟谷’的核心目标是为了排除体内无规律的带有横向纤维状的东西,也就是杂质。 断食(最古老的自然疗法)是为了找出所有内脏的暗窍。 握固(道家基础养生手势)是为了完成由生到死的过程. 辟谷是人体的内里逐渐得以净化,最终返回到先天胎儿状态的过程,也是实现由生到死的转换过程,实现人的生命控制由自然王国(生老病死)走向自由王国(超月兑生死)的转变,是自我生命管理艺术实践的开始。 第一法到第三法皆是在前日完成。 第四法因为罗兰本体的特殊性,不死属性作怪的原因,轻松跨越了。 接下来是第五法——活死人。 罗兰保持活死人状态的时间,已经持续了快四十八个小时,直至现在。 期间,他就像个活死人一样,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似乎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 第五法是最关键的时刻。 它的成功,将决定是否能够打破**·灵魂·精神三者界限,令罗兰完成第三法的真谛。 活死人的最终目标是复活。 人由死复生以后,才能真正明白求天、求地、求人,都不如求自己。自己相信自己,自己求助自己是人一生中最伟大的事。所以,要求自己要爱护好自己,自己保护自己。 经过回光返照后,人就会明白一件事:我并非世上之完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人着要永远奋进。人经历过生死两个灵性境界之后,返回来再看人的阴神和阳神,就自然会一目了然。 通过活死人阶段的修炼,人将会明心见性,洞察任何身体阻碍,无形削弱**·灵魂·精神三者之间的界限,这便是打破界限的最好时机。 然而,这个时机,马上到来了 罗兰的眼皮微微一动,身上的气息如晦如明,时隐时现。 犹如风中残烛,到底下一刻会被吹灭,还是会激发火势呢? 大气以太,在不安的颤抖。 凡是靠近罗兰身侧的以太,统统被一瞬间吞噬、吸纳。 空洞的意识毫无感情的注视着面前摇摇欲坠的三面屏障,那是意味生命层次的屏障,蜕变的契机将要来临。 被吞噬的以太注入到身躯当中,化成一股纯粹的灵性能量推动着意识逐步变形。 意识没有感情,没有思考能力,仿佛人偶一般,任由灵性能量的改变自己的形态。 手捏碎。 手捏碎。 手捏碎。 忽然间,不知道从哪来的信息,就像是催化剂一样,令意识猛然颤抖,不由主动利用起灵性能量,随着信息的意思,变为无形的大手,冲着那三道摇摇欲坠的屏障蓦然探出,紧接着狠狠一握。 啪擦。 啪擦。 啪擦。 三道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被世界赋予声音的概念,清脆的传到了客厅之中。 这不仅是令罗兰苏醒的契机,也是在向世界宣告某个生命蜕变的成功号角。 (看完这章,千万别吐槽咱) 第五章 晋级8=3(秘密首领) 对于收获,‘他’觉得非常满足,恐怖不仅是因为生命本质的质变而导致的位格提升,同时还有着最为原始的所谓变强**吧。 在大自然中,为了生存虽然是每个生灵的本能,但是被喻为‘生存’的行为,其本身便是一条变强之路。 作为这个世界上少数挣月兑‘生存’束缚的‘他’,等于是看到了最为明显的变强。 强大、无与伦比等等形容自身的词汇,偏偏是以极为理智的思维所得出的结果。 经过蜕化,早已超越寻常时空观的思维所得出的结论,无疑是客观又准确,没有怀疑的必要。 如果要用不偏不倚的词汇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龙’。 从理性的逻辑思维和抽象思维开始,由形象思维过渡到直觉的灵感思维去认识不同的宇宙。 聚精会神是在思维深度和广度方面精益求精,修炼认识变化的宇宙中不同层次的奥妙。 安神守舍是修炼思维的自控能力.在理性上要认识到人类生存的世界是由不同的宇宙组成的,认识不同的宇宙,就必须有相对的思维方法,也就是要深刻领悟三界理论的内涵。 同时具有这些特征的思维,再加上本身的现象化存在形式,如果要称‘他’为与大自然相近的智慧生命也未尝不可。 不过不管再怎么形容,像类似于‘他’这样的生命,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想象,达到一种无法形容的生命层次。 哪怕是作为当事人的罗兰,在短时间内估计也得不出一种肯定的自我评价。 因为此番蜕化所得到的收获,着实超过了他自身的预计。 再加上实在是无法以言语形容,所以直接被他理性的抛开这个问题也是在情理之中。 “物质化的灵魂再模拟灵脉运行的永动机化,如此一来先不谈位格变化,现在的我和一个具现化的‘龙’根本没什么差别啊。” 从客厅中,响起了作自我感叹的罗兰所发出的悠然之言。 大概是因为思维的转变,他心里并沒多么欢喜。 反而在第一时间对自身做了一个深入了解。 随时完美的掌握自身的一切,这是实践派的习惯。随着不断战斗而提升实力,这种习惯已经深入实践派魔术师的骨髓之中,大概再也改不了了。 蜕化完成的时间是在一个星期前。这段时间里,要完全了解自身力量的时间虽然不少,但也不多,仅不到两天时间,罗兰就大概掌握了第三法的特点,还有一些第三法带来的便利之处,不过因为蜕化过程中加入了红色种子的缘故,因此导致预计偏差,出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变化,所以又多花了三天时间才堪堪理解。 毕竟是自己的身体,感受最深的也是自己,要了解自身力量并不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仅仅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硬要说红色种子在冲击第三法的蜕化当中起到了什么作用。那就差不多是等于往即将出世的神兵之中加入了举世无双的淬炼之血。其效果完全不能用一加一来形容,而是一种质变。 第三团(dritteorden)—(silverstar)银星会 secret·chief·秘密首领级别。 8=3-------magistertempli(神殿的首领)---binah理解 这一级的任务是倾向于守护向弟子的门派,他已经完美的理解了宇宙,领悟到了神意,他已经到达三昧的境地。(摘自——《金色黎明卷轴——对内部成员等级简述》 像这样的记载,a级以上的魔术结社内部资料里面都存在相似的历史遗留。 曾加入过许多结社的罗兰,当过执行官,负责对犯下罪责的成员进行秘密裁决。 也当过弟子首席,作为除去高层以外所有成员中魔术水平的最高表率。 还有的像会议书记官之类的高层亲信一类的职位,罗兰更是担任过不知道多少次。 不过,虽然大多职位不同,可他的目的却没有改变,皆是为了在完成委托的过程中,秘密取得其委托结社的内部资料。 有过得手也有过失手,失了手的结社不敢声张,不知道是因为担心罗兰报复还是担心名誉受损。总之少了许多麻烦罗兰也乐得如此。 然而在取得的大量资料中,经过罗兰的整理,最终弄出了一份还算完整的西洋魔术师位阶报告。 第三团的资料虽然很少,但是通过些许只言片语,再加上罗兰自身的理解,总的来说对第三团的本质还是有着很大了解。 按照位阶的划分,罗兰自然清楚没有蜕变之前的自己,是处于6=5(大达人)的位阶,论起魔术实力的话,同位阶之中,大概除了猫屋敷以外,没多少人能够与他一较高下了。 毕竟克苏鲁魔术的特性比较特殊,比起其他魔术而言,克苏鲁魔术完全是为了创造‘不可能’事物而生的魔术系统,所以就算是战斗,会输掉的可能性也极小。 至于现在,罗兰完全可以肯定的确认自己的位阶百分百是8=3(秘密首领)。 成为秘密首领的条件有两个。 第一是理解完美了解宇宙。关于这点,经过道家入门九法成就第三法的罗兰早已不在话下。 从这方面来说,第三法的重要性反而显得不是那么大了。 第二个条件是达至三昧。 什么是三昧? 三昧一词,来源于梵语asmadhi的音译,意思是止息杂念,使心神平静,是佛教的重要修行方法。借指事物的要领,真谛,教内外对此词皆有不同的论述和解释。其有一般和特殊两层含义:它可以指通常的集中思虑的能力,或者指修习所得的,发展了的集中力。从而它也就变成了可以使禅定者进入更高境界并完全改变生命状态的神秘力量。 简单来说就是对某种事物的体会到了极为高深的程度,完全掌握事物的真谛以及要领。 所谓深得三昧,便是这个意思。 对于这个条件,罗兰表示没什么好说的。既然用在了魔术师位阶当中,那便是指魔术水平了。 克苏鲁魔术完全是他自己创造的魔术体系,他怎么会不了解? 除此之外,红色种子结合第三法的效果,虽然没有进行过实验,但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啊忘了,现在的罗兰已经不能称呼为‘人’了。 按照东方道教的说法,现在的他相当于‘天仙’。 换句话说,如今他和影崎是站在同一个位阶上。 并且比起影崎来说,罗兰的优势更加明显。 两人要是开战,影崎绝不敢使出全力,不然他将会化身天仙,之后融入世界。 这便是道家魔术的劣势。讲究天人合一的仙道虽然实力惊人,但最后下场却是身不由己。 但是位阶虽然能很大一部分决定实力高低,可是相对来说,不能使用全胜实力的影崎,和刚刚踏入8=3位阶的罗兰,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依然不是很大。 通过熟悉的对手来分析自身实力弱点,罗兰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所以分析起来异常轻松,倒不如说,那个弱势非常明显,明显到他只要稍微有所注意便能轻易察觉。 此弱势便是魔术了。 尽管对于克苏鲁魔术极为了解,堪称无双。不过某种程度上说,能够让轻松了解的事物,所具备的深度皆是不尽人意。 也就是指,罗兰目前的位阶上去了,但是魔术的威力效果等等却跟不上他的脚步,要还是按照他从前的习惯特性去发挥的话怎么行? 所以之后的时间,罗兰完全沉浸在完善克苏鲁魔术的过程当中。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完善在顺利的进行。 主要是结合自身情况,抛开没必要的术式,重新整理眼下用得上的术式,然后修正部分魔术理论,加上再适当的实验。 恐怕说出去会很难令人相信,堂堂一位秘密首领居然会在刚完成举世瞩目的成绩后,马上开始了忙碌的研究。 这也是罗兰才能这么随意的去做。 谁让他是克苏鲁魔术的创始人,修正什么的,只要不涉及核心思想,完全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大改特改。 很快花了两天整理好魔术理论资料后,罗兰开始正式施行为期半个月的克苏鲁魔术完善计划。 在这期间,没有人来找过他,他也没有联系过任何人。 为了寻找一些咒物,罗兰也曾利用灵脉传送,满世界乱跑。灵脉传送这类的术式对于以前的他来说是一种需要准备的魔术,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魔力消耗几乎忽略不计。 心力消耗动动念头算吗? 总而言之,半个月下来,罗兰终于好好松口气了。 这次克苏鲁魔术完善计划的难度有点超过他的预料,或者说连他一开始也没想到克苏鲁魔术在结合自身情况之后,所产生的连锁效果简直令人惊讶。 现在的克苏鲁魔术完完全全是以‘召唤’为主,排除在地脉上建立祭坛的理论,换做以自身作为祭坛最大限度的利用所有魔力,并可以同时与大自然的灵脉沟通,产生效果叠合。 顺便一提,这条理论完全是罗兰借鉴了圣杯系统研究而出。 此外,既然有主,便肯定有副。 副的就是咒物魔术了,这和所罗门的技术风格有点相似,不过罗兰是根据相同的魔术特性‘真实的伪物’,而所罗门护符魔术则是有另一套不同于召唤的完整特性。 要打个比方的话,所谓咒物魔术的应用,便是以前罗兰曾用过的复仇之剑(逆光剑),当然这是伪物无误,乃是他以象征太阳的黄金制成的金币,作为术式媒介,然后注入魔力念诵赋予伪物之名,接着投射出去,便能拥有了真物才具有的能力。 至于作为主要技术的召唤,罗兰只能说如果给他一定时间,他能展现出比圣杯系统还要强大的功能。 区区七位英灵而已 解决魔术之事后,罗兰返回公寓往阿斯特拉尔打了一个电话,大半个月不见再怎么说也要联系一下。 接电话的人是猫屋敷,罗兰简要明了的和他说明了情况。 就是说他本来在国外旅游,结果临时接到一个长期委托,所以得请一段时间的假,最后还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当地似乎养猫的达人有很多,说不定手头会有可以转手的优质猫粮,视情况估计会买一些什么的。 闻言猫屋敷很爽快的替伊庭树答应了,还叮嘱罗兰一定要让顾客满意,这是打响阿斯特拉尔名声的机会云云。 当然最好还是少不了‘记着要带纪念品啊,美贯这么久没见你可是十分想念你啊,自然还有我和穗波、社长‘之类已有所指的话。 对此罗兰除了嗯嗯以外还能说什么? 结社这边打好招呼了,那么接下来,塔维尔估计等急了吧? 罗兰漫不经心的想着,然后在塔维尔给予的那张羊皮纸上的空白部位画上了代表塔维尔的刻印,所谓名字,像它这样的神灵,只有符号更能代表身份。 人类文字什么的,只能给人类看,真正说来是无法代表它们的。 刚刚画上符号没一会,熟悉的气氛降临了 (今天室友回来吵个不停,根本静不下心码字,只好趁着他们都睡觉了才找了时间迅速搞定了一章近四千的大章,看在咱这么辛苦的份上给点票吧明天正式开始弑神者明天中午前推荐过12380加一更,超过二十再加一更咱向来说话算话节操保证!) 第五章 终于到了 ‘圣拉斐尔’。 佛罗伦萨的结社百合之都将其赠于最为英勇的骑士的称号。此外当代的圣拉菲尔是名女性。现在虽说退下许久了,但仍被认为是欧洲最强的剑士。 “圣拉菲尔由于出色的剑术,通常只授予一把的‘剑’特别赐予了两把,成为了这个修道院的传说。” “没错,是‘狮子和工匠的双剑’。” 艾丽卡伶牙俐齿的言辞使修道士的越发苦笑。 终于,莉莉娅娜露出了一副生气的表情,愤然的瞪着艾丽卡。 “这么说来艾丽卡卿,就仿照圣拉菲尔的故事也授予你两把剑如何?” 修道士提议道。 “开什么玩笑!再怎么对那个伟大的骑士效仿也要有个限度,这是大不敬的行为!” “是啊。再怎么说,这也是不合身份的事情。” 面对他们的反应,艾丽卡面庞上浮现出了恶魔般的微笑。 这正是出乎人们的意料,达成了谁也没有预想到事情的艾丽卡·布朗特里。 “数年前,决定引退的圣拉菲尔带着赐予的双剑造访了此院,并如此说了‘这双剑与其和年迈的我在一起,不如对年轻骑士的冒险予以帮助更符合剑的使命。’’” 然后,两把著名的魔剑都返还了回来。 “知道了如上事情之后,艾丽卡·布朗特里和盟友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一同,期望能够以双剑的新主人的身份而来到这里。” 艾丽卡以华丽的措辞表达出了自己的期望。 年老的圣拉菲尔很早就没有再出现在世界的舞台上。 但是,确实是和意大利最高魔女露库拉齐亚·佐拉同一时代的人物。 她的引退轶事是艾丽卡在收集欧洲各地的上位魔术师情报时得知的。 “和圣拉菲尔一样接受两把剑这种事,正如同莉莉娅娜卿所说的一样,太不知本分了。但如果是接受伟大的先辈遗留下来的双剑中的一把,继承先辈的志愿并无过分之处,请务必满足我的愿望。” 怎样都会被授予一把剑的话,当然是希望能得到更好的。 从一开始艾丽卡就是如此打算的,考虑需要有个人来配合双剑的要求时莉莉娅娜正好在场,这太好了。 不过银发的旧友同时也是对手的那个人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被艾丽卡的计划所利用的气愤和被圣拉菲尔双剑的强烈的诱惑,少女十分苦恼。 “原来如此,艾丽卡卿的期望我了解了。” 修道士苦笑着,点了点头。 著名的‘狮子和工匠的双剑’再次出现于世的事情还不为人所知,就赠予了新的使用者——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很低。 “不过呢,实际上这里面有你们所不知道的条件的。那位大人,就隐居在佛罗伦萨附近。然后本院提了这样的提案——希望能再一次保管双剑,然后对于渴望成为新的使用者,由圣拉菲尔亲自来检验,如果是可以将自身的传说继承下去便赠予其人。” 原来如此,与那个传说中的圣骑士直接面对面去确认才会没问题吗。 艾丽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了头,而莉莉娅娜却突然间激动了起来。 “什么!不仅可以和圣拉菲尔直接见面,还有机会可以继承那位达人的魔剑——。还在磨蹭什么啊艾丽卡,快点出发吧!” “怎么了莉莉,突然间干劲十足的。” 对于旧友那意料之外的兴奋之情,艾丽卡显得有点扫兴。 “我一直都期望能和我敬仰的圣拉斐尔走上同样的道路,虽然说被你的奸计得逞不是我所乐意的,不过这个时候无所谓了,马上去会面吧!呐!” “嘛,原来如此啊。” 艾丽卡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莉莉娅娜的热情之心一发不可收拾。银发少女基本上和艾丽卡所计算到的一样进行判断和行动。 虽然因此能够简单地掌握到,不过有时候也会超越自己的意料。那种时候的莉莉娅娜,连艾丽卡都无法轻易地攻下。就像是单纯得完全无法理解,变成意外地难搞的女孩子一样。 “那么修道士大人,圣拉斐尔是住在什么地方的呢?” “事实上,关于这个我们也不知道。” 对于莉莉娅娜性急的提问,修道士随随便便地回答道。 “圣拉斐尔好像是认为这种程度的事来亲自调查就行了,因此隐居之前都没告知我们一声就消失了。” “啊啦还真是意外地让人棘手呢。” 艾丽卡对于意料之外的阻碍露出挑战性的微笑。 在佛罗伦萨近郊的田园一带地方散落有许许多多的村庄和街道。要找出住在那里的一个连本名和脸孔都不知道的女性。是件稍微有些麻烦的工作。 不过这正是所期望的。就这种程度的麻烦,无论多少都超越给你看。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想要被授予双剑的人吗?” 莉莉娅娜再次向修道士询问。 “有好几个人。可是,大多数都因无法顺利地找到圣拉斐尔的所在地方而死心放弃了。” “大多数都这么说的话还是曾有例外的啰?” “嗯。有一个人,万万没想到被一个笨蛋做到了。不过那家伙并非期望着继承双剑的,他只是仅仅想要见到圣拉斐尔而已。” 修道士首次打破了严谨的说话语气,说出了‘笨蛋’之类的话。 “剑术的确非常精妙。嗯,见过那么多高手也没看过像他那样的,不过,魔术却完全不行。因为实力太过于低下了,一开始都没被看作是继续者的候选了。” 原来如此。艾丽卡点了点头。 不管怎样,知道了曾经有人成功做到过这件事。 假如这样的话自己也一定能够做到。嘴角自然地歪斜成华丽的形状。 那不是像贵妇人的微笑也不是整弄别人的恶魔的笑容。要说的话就是雌狮子的笑容。是对于要挑战困难和冒险的美丽女骑士所相适合的表情。 ——就在这时,意外的闯入者出现。 从修道院的门钻进了一个青年。 乱蓬蓬的金发,相貌端正的一个美男子,但却带着一副十分憔悴的样子毫无霸气。身材苗条,却有很好的锻炼的样子。 年龄大概是20岁左右,和詹纳罗·甘兹是同一世代的。半袖t恤加棉短裤的随便着装,到处都敞开着。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破破烂烂的状态。 这个青年迈着无力的步伐摇摇晃晃的走着。 “这个男子?!何等的偶然。竟然跨别一年后又来了这里。” 一边小声嘟囔着,修道士一边向青年靠近。 莉莉娅娜跟在修道士身边,询问起了状况。 “他是这里的相关之人吗?完全没有印象。” “不是,但却是与刚才话题的相关之人,换言之,他就是刚才说的无可救药的笨蛋。干着依次走访附近的村落,见到的女性全部——从少女的老婆婆全无例外的用木枝劈了过去的这种事,说是这170人里如果有能避开的,就是圣拉菲尔——除了无可救药的笨蛋以外,我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形容了。” 不过,攻击全部点到为止,没有人受伤这一点值得称赞。 如此这般,修道士叹息道。 “诶?” 莉莉娅娜一脸吃惊的表情。同样把话听进耳朵里的艾丽卡也觉得这个男子是个笨蛋,这种危险分子竟然没有被警察抓起来,真是奇迹。 但是,除了他以外,还没有人想到过这样不可思议的办法,也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正因为是她——不,应该说正因为是才气焕发的艾丽卡也想不到如此荒唐的主意。 “喂,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修道士的询问青年没有回答。 取而代之的是啪嗒一声向前倾倒过去,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干脆利落的倒在了地上。慌慌张张的修道士大步赶来,蹲开始对青年的身体这里那里的检查了起来。 是伤吗?还是病症?检查出的结果是,什么也不是。 真正的答案是从青年的肚子发出了巨大的‘咕噜噜’的响声,貌似是被饿倒了。 “真是的,还是往常一样喜欢让人虚惊一场嗯?什么,这个伤痕是?” 修道士摇头抱怨,然而视线却忽然停顿在青年那为了诊断而月兑去的衣服的上半身。 青年的右臂和肩膀交接处有一红黑色的巨大伤痕。 就好象是连根折断的右臂,焊接回去一般——。 可怕的奇异景象,不详的感觉,然后,又有些神秘感觉的不可思议的伤痕。 其实说是伤痕,只是医学上的说法,在修道士这种本就月兑离常识的人种,更觉得这更接近于‘圣痕’。 (晚上还有一更) 第六章 目标:圣拉斐尔 “呼,多谢款待,总而言之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了,要是因为这种事就死掉的话,那可真是无法形容的可悲呀。” 罗兰无比轻松的说道,尽管同化接近完成,但饥饿并不会随之减弱,能赶在填饱肚子之前赶到这里,倒是还算走运。 一路上,拖住疲惫的身躯,好几次如果不是靠着呼吸法和数次休息,早就栽倒在地了。 不过好在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到了一个集市,罗兰凭借出色的交流技术,成功搭上了正巧采集完货物准备返回佛罗伦萨的车队。 在靠近城市的半路上,罗兰告别离开。他的目的地并非佛罗伦萨,而是位于它周边的村庄。半路离开,会比从城市里出发更快到达。 于是,因为距离不长的关系,罗兰终于在饿倒之前,抵达了目的地。 “不过,如果这里能够再加些肉啊野菜什么的就更完美无缺了。对于如今的我来说,需要的不只是碳水化合物。” 罗兰说出这句话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是修道院的厨房。 面前的工作用桌子上的盘子里,盛着大量托斯卡纳地区特有的硬面包。 然后是这个村子酿造的没有度数的瓶装红酒。 但是,无论哪个都是给修道士提供的食物。对罗兰而言太过朴素了。 “遗憾的是,今天正好食材用光了。” 修道士用着与艾丽卡他们说话时不一样的,很随便的口吻回答道。 “其他什么的也没有出去买过,放弃吧。话说回来,你迄今为止都去干什么了?一年前找出圣拉菲尔之后,明明暂时在做好像那位大人的弟子一样的事情,却一个月之后又奇怪消失了。” “呃要具体说干了什么,这真的很难说清楚。简单概况一下,应该是相当惊心动魄的事吧。” 记忆基本融合完成,因此说起话来,罗兰极为自然,没有一点违和感。 “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法认真说话的家伙!给我认真一些回答啊!” 面对模糊不清的回答方式,修道士有些烦躁起来。 不过罗兰完全不为所动,自顾自的,用餐巾纸淡定的擦了擦嘴。 “认真也是要分场合的,所以这个先暂时不管,我差不多得走了。” “什么?” “既然吃饱喝足了,那么接下来总不能睡觉吧。找点事做也是理所当然的。” 罗兰说着站起身,慢悠悠的向着厨房外面走去。 “那么,我就此告别了,再见!” “喂!你等等啊” 丝毫没有理会身后修道士的叫喊,罗兰的身影已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果断迅捷的行动力,就算出声也一定没法停下他的脚步, 在一旁静观的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快速的交换着眼神。 “修道士先生,我们也先告辞了。” “我们早晚会得到圣拉菲尔的认可,带着双剑回来的。那个时候就请为我们授予祝福。” 两位新人骑士同时离席,各自做着道别。 莉莉娅娜死板的墨守成规,艾丽卡华丽如贵妇人。壮年的修道士苦笑着为二人的健康祝福。 “战场之地,唯快不破。不放跑幸运而迅速行动,这份气势很好。不过那个男子是个神经大条得过分,又有非凡能力之辈,而且这次看起来似乎变了许多,你们一定要多加注意。” 修道士说完这句话后静静的目送两位少女离开修道院。 “喂,等一下!你到底要去哪里?” 艾丽卡叫住前面行走的罗兰。 在农村的土路上漫不经心像散布一样行走的他,其实早已察觉有人跟上了自己。 “嗯?你们是?” 罗兰转过身,诧异的问道。 “我是青铜黑十字的骑士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这位是赤铜黑十字的艾丽卡·布朗特里。” “意大利最有名的两个结社的骑士吗?你们找我,难道是有什么事?” 对于莉莉娅娜报上来的名号,罗兰在融合的记忆里找到了答案。 “事实上,我们从修道士大人那里听说了您的事,如果没错的话,您至今以来唯一一位知晓圣拉斐尔所在的人。所以,虽然有些突然,不过我们想从您这里得到圣拉斐尔的所在之处。” 上前一步,越过旧友,只见艾丽卡大大方方坦白说道。 这边莉莉娅娜有些惊异艾丽卡的坦然,另一边罗兰却想了想说道: “嗯,正如你所说,我知道圣拉斐尔的所在地,可是我觉得我并没有义务告诉你。但是,你如果能请我好好吃一顿的话,我一定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对两位美少女十分自然的提出要求的罗兰,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实际上我呢,因为某些说不上是倒霉还是幸运的事,导致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生活在现代社会,这可真是一种无奈呀。”罗兰耸了耸肩说道。 “我也觉得差不多会这样。” 看着罗兰的打扮,莉莉娅娜小声地嘀咕。 他除了身上的t恤和棉短裤外就没别的东西了,连个包也没有。再者说如果有很充足的现金的话,也不会饿到这种地步。 “本来我应该构思一个更好的获取食物的途径,不过你们既然来了,那便是上天的恩赐吶。” 不知道是不是融合了东尼记忆的关系,罗兰的性格变得比以前稍微开朗了一些,频频露出爽朗的笑容。 艾丽卡咳嗽几下提出了意见。 “这样的话,倒是有一个更快捷的方法。前提是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附近的饭店的话” 十分钟过后。 三人在村庄的饭店坐了下来。 点完菜后不一会,浇盖了番茄沙司的意大利面、蘑菇女乃酪匹萨、炸兔肉和牛肉、煮牛下水、大碗沙拉、一套白·淡红·红葡萄酒和苏打水就摆在桌子上。 这些料理基本上都被罗兰所消灭。 因为饥饿而感到不适甚至昏倒的人都会吃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来缓解胃部。 但罗兰无论是女乃酪、肉、油炸食品又或是酒水都一股脑的狼吞虎咽下去,肠胃还真是够强劲的。在修道院的厨房,那像石头一样坚硬的面包(一般是沾着沙司、肉汁之类的)被很轻松的全部扫平是就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出来了。 “啊,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十分饱啊。” 罗兰惬意的说道。 友善欢快的笑容却不可思议的,看起来总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 “话说回来,还没有请教你的尊姓大名吧?” 莉莉娅娜的疑问让他放下了银叉。 “名字?” 罗兰挑眉。 “嗯,接受了圣拉菲尔的熏染的话,想必你也一定是骑士吧?既然我们满足你了要求,那么根据最基础的交换法,你也应该告诉我们圣拉斐尔的住所了吧?” “你们就这么想见她吗?” “是的,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和圣拉菲尔见上一面!” 激动起来的莉莉娅娜询问道。 在一旁听着的艾丽卡无奈的耸了耸肩。 “好吧,我会带你们去。顺便补充一下,我的名字是,萨鲁巴托雷·东尼。” 罗兰出乎意料干脆的点头答应了莉莉娅娜的请求。 至于入乡随俗这种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冒充他人名讳什么的,说起来他也确实有使用这些名讳的资格,没必要计较。 “这可真是太感谢了。” “感谢你的协助。” 不同于单纯兴奋的莉莉娅娜,固然艾丽卡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金发青年有些怪怪的,但听到罗兰答应了她们的请求,心里还是非常欢喜。 “那么,趁着时间还早,我们走吧。说起来我也想领教一下所谓的最高骑士呢” 罗兰率先从座位上起身,看着两位少女说着。 说到最后,他的声量忽然低了下来,吐字模糊不清。 “嗯?” “不,没什么。” “这样啊。” 面对疑惑的莉莉娅娜,罗兰摇头否认。 可是,在旁边的艾丽卡却皱起了眉头,眼神闪烁。 (第二更到,总之白天固定会有一更,那么中午之前推荐过13380加一更。另外稍微透露一下接下来的剧情,嗯没错,主角要开打了。) 第七章 神殿隐现 罗兰行走在畅通的大道上。浪客中文网身后是时不时相互窃窃私语的艾丽卡和莉莉娅娜。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面向观光客营业的饮食店和商品店占据着附近一带。不过就在这里,罗兰忽然间停下脚步。接着,视线马上转向了某间售卖特产的店铺。 “嗯?莫非圣拉斐尔就在这里?” 应该是间隔距离较远的缘故,使得艾丽卡和莉莉娅娜没有因为罗兰忽然停下的举动而撞到他的背部。 比起庆幸这点,莉莉娅娜更关心自己两人的目标。 几乎是瞬间,她便产生了联想。艾丽卡颇为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望向罗兰,等着他的解释。 “这倒不是,只是那里面应该会有我在意的东西,所以,抱歉呀稍微耽搁一点时间不要紧吧。” 罗兰毫无歉意的说了一句,然后不给少女们说话的机会就直接走进了特产店铺。 感到无奈的两位少女也跟在他后面进去了。 那是贩卖民间艺术品和艺术明信片等等的常规特产的店铺。 对于艾丽卡来说她并没有享受这种商品齐全的店铺的兴趣,莉莉娅娜也是同样。 两人淡漠地在店里环视着,看到罗兰正站在一面挂满武器的墙面前。 虽然是处于店铺角落,但奇怪的东西却出乎意料的多。 长剑,短剑,盾,战斧,弓和箭等等。 挂着许多曾在中世纪的战场里挥舞的古典武器。不过完全都是作为特产用品的复制物。连日本刀都有,真是商品齐全得毫无节操。 “嗯,感觉品质都差不多的样子,既然如此只能看手感选择了。” 罗兰手上拿着一把长剑翻来覆去的打量着,自语着。 这些武器当然是复制品,不过外观做工非常好。 恐怕是在制造真剑的时候是首先需要铸模将融化的钢灌进去从而成型。这样一来,将冷却了的刀刃部分打磨之后就会变得锐利。 这是把只是没有打磨过的仿制剑。 因此无论重量也好形状也好都是和真货一模一样的。做作收藏品的话倒是够了。 “不过这个是假货哦?我不认为这会对你有什么用处。” 艾丽卡冷淡地出声说道。莉莉娅娜也在她旁边点头。 可是罗兰却淡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这回事。所谓的武器是没有真货和假货的哦,能够区别好坏的只有擅长与不擅长。要看使用的人技艺如何,如果是真正的高手挥舞起来的话,伪物的剑都能成为天下无双的神剑。如果让笨拙的菜鸟来挥舞的话,即使是至强的魔剑也和竹竿没什么不同。” “所以呀,千万别瞧不起伪物的力量,其实我认为,当伪物诞生的时候,它又何其不是某种意义上的真物呢?” 好像感叹般的语气,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寥。 但是,这股寂寥还未彻底散开的时候,罗兰又露出了阳光的笑容。 “如果说得极端一点的话,将普通的武器运用得和亚瑟王的excali 一样才是剑士所需要做到的事。手拿的武器是最强的魔剑还是橡树树枝,军刀还是叉子,全部都是一样,若无法运用自如就不行哦。” “那只是种理想论。既然是要在战场上挥舞的话当然是要追求最好的武器。” 在关于技术的追求这方面,罗兰的论点倒是有一番道理。 艾丽卡边感认同边唱起反调。 比如说非凡的高手以短刀挑战挥舞长枪的骑士能够漂亮地获胜,空手压制住挥舞起剑的拳法家。 能够使出那样的神技的人实际上非常少。 艾丽卡的叔父保罗·布朗特里和圣拉斐尔就有可能。 不过,这并不代表就能忽视武具的优劣。那是能够作为自己的帮手,阻挡和消灭敌人所需要的重要伙伴。 “嘛,对于你们这样的孩子来说这样就好了。在还不成熟的时候即便想去做困难的事情也是没法顺利做到的。不过等成为我这样懂得区分理解的大人之后,就会觉得这样失败下也没坏处。” 罗兰少见地无奈说道。不过他盯着墙上的剑那个样子和那种视线,完全就像是对某种商品下定决心要买的样子。 魔术未恢复的现在,武艺是他立足这个世界的凭依,而必不可少的前提是要有合手的武器。 罗兰当然不会没有合手的武器,只是召唤那把剑需要魔术的配合,所以—— “所以说你具体地打算把这把剑怎么样呢大人?” 莉莉娅娜少见地说出讽刺的话。大概连她自己也感到诧异吧。 但是罗兰却出人意料的说道: “不,正是这种时候需要用到大人的力量。”说罢他人走向店员,身后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好奇的看着他。 以意大利语进行交谈并没多大难度,向着以为客人想买东西的店员,罗兰露出了亲切的微笑。 不过下一刻,仔细倾听他们之间交谈的艾丽卡和莉莉娅娜顿时哑然了。 “——店员先生,请问一下,这间店可以暂时欠账吗?诶,保证人?信用卡?贷款?不不,我想要说的不是那种缺乏温暖的现代社会购物用语,而是能够更进一步的引发人和人之间奇迹性的联系,温暖人心的什么……如果可以我愿意以劳动力交换,作为一个长期接受他人委托的工作者,我是非常有信用的,所以店员先生再好好考虑一下嘛呃,不能吗?” 钱包和身份证都没有,预付款和保证人也没有。 对于这样一个试图赊账的青年,年轻的店员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但是铁了心想要那把剑的罗兰,又不愿意放弃,毕竟那把剑的手感非常好,万一要是被别人买走,那可就损失大了。 结果最后由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出钱,买剑的事就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咳咳,总之多谢你们了。作为一名懂得知恩图报的工作者,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罗兰对着拳头咳嗽了两声,正色说道。 在特产店里入手的仿造剑,被刚刚在店里拿到的破布包裹着,然后以单手提着。 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对视一眼,均不由无奈。 “只是那种价钱的东西,根本不算什么。” 艾丽卡无所谓的说道。 “嘛,物品的价值总是会随着不同的人而改变的。” 罗兰如此笑道,名门出生,虽然会有着优秀的教养,但在某些细节认知上面总是惊人的相似。 不管怎样,三人继续往前走。 走出了被城墙所包围的市镇。眼前展开的是托斯卡纳地方明朗的田园景色。 描画着和缓的隆起形状的丘陵。被修整得很好的葡萄田和橄榄树园。还有着农家所用的简陋小屋。稀疏生长着的树木。小河流。这是条最后应该能到达罗马的石筑古旧道路——。 其中也包含有着中世纪的堡垒和城寨的遗迹地。 罗兰向着那边走近。艾丽卡和莉莉娅娜自是老实跟随着他的脚步。 突然莉莉娅娜的身体震了一下,双眼失去焦点低声说出启示。 “远古的骑士之技远古的咒文,宝物就隐藏在那些圣域里” 这是灵视。莉莉娅娜得到了由视而来的启示。 拥有魔女素质的人偶然能够嘀咕地说出天启。艾丽卡点了点头,马上走近身为骑士也作为魔女的旧友。 “看来是灵视到什么了呢,莉莉。是有助于我们的事?” “啊,嗯,艾丽卡,这里是古代的骑士们经常出入的地方。他们在城寨的附近——在深深的黑暗之中建筑起了神殿,我作出了有着这样印象的灵视。” “稍微有点在意的话呢。在黑暗之中建筑起的神殿,如果以率直的感觉来想的话,就是在地下?” 艾丽卡试着以脚尖踢了踢地面。 前头的罗兰停下来看略微惊奇的看着莉莉娅娜,他自然也听到了少女的低语。 “这世界的魔女,倒是出乎意料的敏锐嘛。” 他嘀咕着,虽说魔术暂时不能用,但是这具身体对咒力的感应力极强,再加上他完成了8=3的成就以及第三法的奇迹,灵觉之强甚至超过了某些大型咒力搜查仪式的效果总和。 地底神殿什么的他早就发现了,可现在不是寻宝的时候。没想到的是,莉莉娅娜居然也发现了。 这个年龄的少女是冲动的,所以既然找到了神殿,不试着稍微调查一下,她们岂会甘心?然后,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两人一起使出了探索的魔术。 “果然从地面正下方感应到了微量的咒力痕迹” “嗯。虽然感觉有些可疑,不过不能错过那少许的可能性” “这里肯定是被结界所隐蔽着。恐怕这个地下神殿是个秘密的圣域吧。” “从那位先生带路方向来看,这附近会是圣拉斐尔活动区域的可能性很高。” “反过来,这里的守护者正是圣拉斐尔的可能性也” 虽然只不过是单纯的猜测,不过两人还是相互交换了意见。 要得知实际情况就只有下去确认了。两人相互点了点头,这里的确正是虎穴。然后,该要从哪里入侵好呢。 接着,罗兰的声音隐隐传来,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抱怨。 “东尼那家伙到底每天都在记什么事啊,居然连联络那个人的方法也没有印象,以往他们是怎么互相找到对方的啊?” 因为发现了更加有趣的事,所以没太听清罗兰在讲什么的两位少女自然而然无视了他。 经过了到目前为止的事情之后,圣拉斐尔的所在地已经没有太大悬念了,与其去在意看上去一点都不靠谱的罗兰,还不如做一些有意义的协商。 但正因此而错过了决定性的瞬间。 (十二点准时一章,希望有撑到那时的书友别忘了砸票了。) 第八章 果然还是要战 就在两人深入地交谈着的时候,极为庞大恐怖的咒力爆发而出。 如果以比喻来说的话就像是活火山的喷火。 对于艾丽卡来说并没有过这种感受到咒力在一瞬间的喷涌炸裂的经验,莉莉娅娜也是同样。 打个具体一点的比方,就是接近数十名上位魔术师全体总动员一起使出的仪式魔术的咒力量吧。 但是,要以那个人数共同使用出的术式来看,要将那么庞大的咒力集结成一个的话,需要投入异常多的时间和劳力,并非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技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同时飞快回头一看。 然后看到了对天空行挥剑动作的罗兰,貌似舞台上表演的演员。 并且,还有被劈开成两半向左右两边倒塌的中世纪城寨。那是建造在山丘上的石像建筑物。 是有着能让守护的士兵们站立的一层楼部分和哨兵站岗的二层部分,体面得体的巨大历史性建筑物。 但就是这个,却被斩开分成两半。 就像是被来自天空挥下的巨大之剑一刀斩下般——。 砰~ 左右两边倒塌掉落在地面上的石材发出巨大的声音。 “发、发生了什么事?” 艾丽卡是个时常都记着保持优雅的贵妇人般的少女。可是就只有这个时候将自己的志向和爱好都忘掉一样傻傻的嘀咕说着。 “难道说,是那个男人所做的好事?” 莉莉娅娜也一脸呆然。 这是作为魔术师兼魔女,比起一般的魔术师所知的神秘事物要多得多的出色人才所不应该会有的表情。 “抱歉,吓到你们了吗?我是觉得如果能以与这座城寨相符的敲门方式去敲门的话,大概能惊动主人吧。” 罗兰放下剑,看向她们耸了耸肩说道。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两位少女首次对他投以恐惧的目光的时候。 菊花青的奔驰在托斯卡纳的丘陵上向着这边接近。那是匹强壮的白马。黑发的美女跨坐在其马鞍上面。让人感觉是有着拉丁系的血统,看起来强硬的面容。 黑发在后面束了起来,扎起了马尾式的发型。 “还以为受到哪里的结社发起的攻击,没想到居然是萨尔瓦托雷·东尼呢。虽然是有着能称为是不肖弟子的短时间来往,不过到底是怎会回事了呢?根据事情和情况的不同将你的颈上人头作为对我的补偿哦。” 黑发的骑手坐在马上发出飒爽的宣告。 她正是圣拉斐尔,就是有着光荣的圣骑士阶位——达至‘圣杯骑士’地位的欧洲最高剑客! 理所应该有着相当大的年龄的圣拉斐尔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张20多岁的容姿。 咒力达到至纯领域的魔术师能够让自身的**变得显著地年轻。据说特别是女性,那种程度的变化特别大。 圣拉斐尔所有着的英姿飒爽般的美丽应该就是受此恩惠而得来的吧。 “怎么了,东尼。因为挨打之后所受到的伤而把我的脸忘了吗?因为要你的话真的如此我也不会惊讶。” “虽然的确是挨了打没错,但却不是你说的那种影响。我认为反而是开悟了也说不定。” 面对应该是老师的女骑士追问,罗兰很轻松的回答道。 或许对方是最了解萨鲁瓦托雷·东尼的人,不过罗兰不担心对方会猜得出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换了。 所谓的交易,不单单指的是**,而是指包括**在内,‘萨鲁瓦托雷·东尼’的一切。 灵魂啊气息什么的,变化是肯定有的,因为成为了弑神者的关系,自身的任何改变都是能够接受的。 所以只要拿出弑神者的身份,什么怀疑都会烟消云散。 不过话说回来,从记忆说来,罗兰也能算是萨鲁瓦托雷·东尼本人就是了。 然而同时,再次听闻罗兰之名的艾丽卡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她几乎掌握了欧洲各地的上位骑士的个人资料,因为说不定会有所作用,可是眼下,就算是第二次听到萨鲁瓦托雷·东尼这个名字,可依然什么线索也没有。 这个青年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艾丽卡不禁想到。 “别把话说的这么笼统,‘说不定’啊什么的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女骑士——圣拉斐尔摇头说道。当真是毫不留情的指责。 “嘛,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来找你呀。” “是吗?我有不好的预感了,你这次来会给我带来相当大的麻烦,这一点我已经可以肯定了。” 对于罗兰的想法,圣拉斐尔露出提防的表情。 “从幽世出来,结果居然到了意大利的某个村庄,好不容易找到了好心人,搭便车回到佛罗伦萨。面对这样的我,说实话你的表情太伤人了。” 旁听的艾丽卡和莉莉娅娜闻言,又是一愣。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罗兰的遭遇,但是让她们感到惊讶的不是罗兰的倒霉,而是‘幽世’这个词。 尽管身为骑士来说,她们还有着不成熟的地方,不过在相对死板的知识方面上,想要快速记在脑海里的方法有很多,虽然无外乎是魔术的效果。 幽世、星界、生与不死的境界。从地上移动到幽界的‘世界移动’是究极的高难度魔术。而且,事前必须要服用贵重的灵药。 那是能让精神效能活性化,让**适应这个异世界的药物。 因为这里是精神顺位比**高,灵体顺位比物质高的世界。 踏足过幽界的魔术师绝无仅有。估计是因为想要得到传送到异世界的魔术仪式所必须的灵药十分困难,所以才有此难度。 总而言之,刚才从罗兰口中说出的是‘幽世’没错吧。 这个男人居然能去幽世? 此刻,两位少女的想法出乎意料的一致,都是那么的震惊。而且,也没有怀疑罗兰说的话的真实性。 说起来罗兰带给她们的惊讶已经很多的,可是偏偏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无法习惯他带来的惊讶。 难道是因为每次的惊讶不同的关系吗? 另一边。 “幽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魔术白痴吗?那种术,别说是你,我的话也不一定用得出来。不过比起这个,我比较好奇你去幽世干了什么才能把这么笨拙的脑袋真正开悟了。” 圣拉斐尔微皱眉头,疑惑的说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根本不懂那种术,所以当我从那里回来后,才想来找你问些事。至于到底在那发生了什么,说来有点话长了,可以的话我想换个形式叙述。” “别这么理所应当了,虽然我与你且有一段师徒关系,不过这不代表我必须负责为了你解惑。” “好吧,也大概猜到你会这么说了,既然如此,那就交换情报吧,我把我在幽世的所见所闻统统告诉你,,而你则告诉我想要的回答,如何?” 低叹了口气,罗兰笑着提议道。 应该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有着正常脑子的人大概都会答应吧。 可是—— “不要。” “嗯?” 圣拉斐尔干脆果断的拒绝了。 罗兰微微一怔。 随后,圣拉斐尔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别太天真了,东尼。虽然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去的幽世,也很想知道你在幽世看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可是啊,我这人不太喜欢和人交易,硬要说个原因,就是缺乏商业头脑吧。可能还有着什么‘就这样答应简直太丢脸了’的逆反心理吧。” 她的语气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话语内容却完全出乎了两位几乎路人化的少女的预料。 这还是欧洲最高的圣杯骑士吗? 简直就像是闹别扭的孩子一样,不过和孩子有所区别的是,她说得更加自然。 “好吧,反正本来就打算那么做,所以就算你现在再给我一个理由,也无伤大雅。” 自语一般的口气,罗兰的表情很平静,可是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酝酿中。 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蓄势。 “哦?原来如此,一开始就抱着这种打算吗?不得不说,东尼,哪怕你稍微变得聪明了点,但这种傻瓜行为的本质还是没变呢。” “是不是傻瓜就要呆会再说了,总之如果不能接下我的攻击的话,那我就得好好考虑一下其他询问人选了。” 这是在指,圣拉斐尔可能会死的意思吗? 罗兰露出微妙的笑容,混杂着冷淡和澎湃的战意。 同时,一道阴霾在他的瞳孔里闪过。 他将剑稍微提起,与腰部平行。 这是一个让人感觉很没意思也欠缺华丽感的平凡架势。 可是,艾丽卡一看到那个姿态不知为何感到了不寒而栗。 如果此刻面对以那个平凡的架势不断击出的剑的人是自己的话,恐怕任何术式都会被切裂吧? 这样的想法没有意义。 她看了看自己隔壁的莉莉娅娜。她也一脸脸色苍白地盯着罗兰。 或许,自己的旧友兼竞争对手也是抱持着同样的畏惧吗?能够匹敌被夸耀为米兰的神童的红与青的年轻天才的人! (第二更到,推荐到12820加更) 第十三章 特殊方式 艾丽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这是什么东西她再了解不过了,对于骑士来说谁都梦想得到的魔道书,居然以这样的形式遇见了,该说是幸运吗? “看来,这就是圣拉斐尔守护的东西了。” “太乱来了,艾丽卡·布朗特里!要懂得分——寸!” 追了上来的莉莉娅娜在旁边喘着气。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旧友兼对手的少女不会不知道这本书的价值。 “撤回前言了吧。原本我因为并没找到什么看上去极具价值的东西而认为圣拉斐尔大人是为了守护这个圣域而隐居于此,现在看来恐怕圣拉斐尔大人是打算要守护着这本魔道书而隐居着的。一定是为此而选择这个有着坚固结界的地下圣堂。为了守护古圣人们使用的战斗魔术——。” 将这本书隐藏起来的人恐怕就是圣拉斐尔。而且还有莉莉娅娜的启示。 以此来看艾丽卡估计眼前这本魔道书是伪作的可能性比较低。 ——‘表彰大卫功绩之书’! 对于并非追求极致骑士道的魔术师来说是不会那么具有魅力的。 好比如说‘大卫的言灵’。据说是具有着就算是不从之神也能够对其给予伤害的古代雄壮的诅咒。又比如说‘圣绝之诗’,是能让悲运之都杰里科毁灭,使米甸的人民与王从地面上歼灭的圣虐杀赞歌——。 “呐莉莉,我有一个提议” 艾丽卡以平常都不会发出的像猫叫般声音说道。 不允许失败。她在直到至今的人生里曾经许多次成功欺瞒过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尽管如此成功率也并非100%。 必须要慎重起见。不能令银发的旧友认真地发挥正义感。 不过说不定也不需要担这个心。 毕竟莉莉娅娜现在也像是盯着小喇叭的贫穷小孩子,或者说是像看到剑的罗兰一样的目光凝视着魔道书! 这时,从上方猛地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随之而来的剧烈震荡,仿佛大规模的地震一般,整个圣域居然有了塌方的危险、 两位少女顿时神情大变 揉着酸痛的右手腕,罗兰侧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圣拉斐尔,还感觉得到气息,果然达到这种程度的魔术师要死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但是怎么说呢,看看周边就知道了。 抛开那被斩成两半的城寨不谈,罗兰前方的土地几乎是被导弹余波狠狠蹂躏过一遍,彻底湮灭了大地生机的同时,严重影响了地形,一条深深的沟壑延生至百米远的地方,从沟壑两边开始,地表变得光秃秃的,连一根杂草也没有,就像是是缺乏水分的干枯大地一样。 这是他刚刚那一拳造成的景象。 结果,那一拳还是没有打中圣拉斐尔,因为被圣拉斐尔临时召唤出的第一把魔剑莱因哈特,然后再加上il·maestro的牵引,两把魔剑几乎同时斩到了罗兰的手腕上,绝大的力量令他那一拳稍微偏移了目标位置,透过大气如无形的巨剑斩在了大地上。 但是圣拉斐尔本人也不好受,物理学上,以多强的力量去击打物体,便会产生多强的反震,这叫反作用力。 况且,罗兰的银之手腕又岂非寻常坚硬物体所能比拟。哪怕是世界上最坚硬的合击,恐怕也不足他手腕的百分之一的硬度。 尽管圣拉斐尔那一招双剑合璧的角度妙到巅峰,可却不代表能够无视物理定律。 本就强大的反作用力,再加上银之手腕本身的威能。 瞬间令圣拉斐尔的双剑月兑手而出,在空中不停旋转,随着抛物线插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而她本人则因为距离隔得太近,当银之手腕的威能完全爆发时,她躲闪不及,直接被无形的冲击重重地扫到了一边去, 不过还好,不是直面的目标,所以只是被相当于挥剑带起的劲风冲撞到了而已。 并无身体表面的伤害。 但体内的五脏六腑可就有轻微的损伤了。 只不过罗兰相信这点伤害对于圣拉斐尔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咒力抵达至纯领域,所带来的效果绝非**年轻化这么简单,话说**的年轻化,本质与生命力有着深刻的联系,而生命力能够影响到的实在是太多了。 咒力抗性、魔术相性等等,而这里需要做特别解说的便是咒力抗性,简单说来就是对发挥效应后的术式所具备的特殊咒力的抵抗程度。 毫无疑问,作为达到现代骑士道巅峰的最高骑士圣拉斐尔,她的咒力抗性可谓是仅此于几乎排斥一切外来咒力的弑神者之下。 这点程度的咒力冲击对她的影响自然不是很大。 “您还好吧,我真没想到您会这么冲动的与我的权能对抗,虽说不是正面,不过这种行为本身就很不可思议,作为一名走在骑士道路上的魔术师,您该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 罗兰走到圣拉斐尔的身旁,低头看着她不解的问道。 或许有那么一点调侃的意味在里面,可是使用过权能的罗兰,对权能的力量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知晓那绝不是人力所能抗衡。 哪怕是成为了8=3的秘密首领,完全超越了人类本质,达到了近乎大自然的地步。 但,他知道,对于弑神者来说,大自然便是他们弑杀神明的目的之下,最为直观现实的目标。 弑杀不从之神,自然不可能轻轻松松的就能解决,所以当大战展开时,那无与伦比的战斗余波将会把未他们提供战斗场地的大自然狠狠的破坏上一番。 从这便可以看出,8=3的魔术师固然是站在了极为高端的位置,但那仅仅只限于以‘魔术师’这个概念为基准的力量认知之中。 相对弑神者的战力来看,专门与神明对战的他们,自是不是8=3的魔术师能够取胜的存在。 要说针对不从之神的战斗的话或许能够给不从之神造出一些致命威胁,可是如果对方是弑神者,天生的神明天敌的话,那便最好早早逃离为好。 正是明白这一切,罗兰才会问出这些话。 “哼哼我又岂会在区区一个笨蛋弟子的剑下退走,这不符合骑士道的风范。” 声音听上去尽管很虚弱,脸色也有些苍白,但是从圣拉斐尔还能自由说话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她应该无大碍。 “简单来说就是身为长者不愿意输给后辈的自尊心作怪吗?不过算了。我想现在的话,您可以告知我,我想要知道的东西了吧,虽说长辈的威严也很重要,但我认为承诺于后辈的信用更为重要,您看呢?” “臭小子,果真变得伶牙俐齿了。再说了,我什么时候给予你承诺之言了。这份颠倒黑白的本事不浅啊。” “好吧,既然您这样说的话,那我就只好采取一点特殊手段了,现在您要是想改变主意的话还来得及。” 面对明明很虚弱却又死扛着不肯低头的圣拉斐尔,罗兰忽然低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不是很情愿的表情,眼眸注视着她的面庞说着。 同时,半蹲在地,身子缓缓伏下去。 “诶?喂臭小子你想干什么!啊呜呜”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圣拉斐尔顿时神色大变,面颊上浮现出两团红晕。 紧接着,她的嘴唇被罗兰堵住了,用的是自己的嘴唇。 以至于她再也说不出来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很生硬的接吻方式,先是单纯用嘴堵住了圣拉斐尔的唇瓣,边亲吻着边将嘴唇紧贴在一起。 虚弱的女骑士努力想逃离罗兰的身下,两只手臂伸向他的胸前,想要一口气推开他。 可能是第一次遭遇到这种事,所以她的反应就和普通小女孩那样惊慌失措。 可是尽管如此两人还是紧密地将嘴唇相互重合。 强力的双手紧紧将她的双臂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逃离失败。 “我觉得您还是稍微放松一点比较好,不然的话魔术将会持续更久。您想必也不愿意长久持续下去吧?” 罗兰忽然离开了圣拉斐尔的嘴唇,偏过头在她耳畔低语着,说罢,还轻轻吹了一口气。 “啊~”因为太过刺激的关系,圣拉斐尔的胸膛起伏幅度更大了。 接着,突然耳畔被吹了一口气,几乎忍不住就张开紧闭着的嘴唇,发出一声诱人的申吟声。 趁着这个机会,罗兰迅速把握到了时机,再次嘴唇覆盖住了她的唇瓣,然后舌头长驱直入,直接探入了黑发女骑士的口腔,如灵蛇般巧妙的在她口腔扭动,追逐着她的舌尖,继而纠缠在一起。 这是最标准的法式湿吻。 同样,也是魔术需要起到效果的关键。 不单单是交换津液这么简单的行为,而是为了通过摄取津液来达到获得知识的目的。 圣拉斐尔已经彻底的放弃了抵抗,身体一动不动,双眼毫无焦距的望着天空,任由罗兰怎么索取她的嘴唇,肆意在她口腔游动,她都没有了反应。 就好像——死了一样。 (第二更到,单手打字以示清白) 第十四章 严词正色 “原来如此,我总算是了解塔维尔选择这个世界的原因了。” 通过索取对方记忆的魔术,罗兰终于对现在所处的世界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 虽然是单纯的记忆读取,但理论上是指阅读,而不是夺取。 硬要说的话,就是把对方的记忆当中是一本书看,随意翻到哪一页都行,随意想看什么都可以。 实在是野蛮强硬的魔术啊。 如果不是圣拉斐尔不配合的话,罗兰自己也不愿意这么做。 他是古典派的魔术师,对身心等等要求很高的术式许多是不容许精神受到污染,有些极端一点的术式思想更是要求施术者要保持纯洁之身,以使灵魂纯净不过因为在与恶魔的交易中被坑骗,从而导致失去灵魂。 倒是与人亲吻什么的却不怎么严重,毕竟在西方,很有礼节都有亲吻的动作在里面,像基督教或者天主教那些崇尚圣灵的宗教,就有代替主赐予祈祷者护佑的仪式,简单来说就是亲吻额头。 至于深吻,这有点超出那些宗教所能包容的范围之内了。 不过对于罗兰来说这并不重要,能在短时间内获取足够的知识这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说战争的精髓是补给的话,那么胜利的精髓便是情报了。 掌握情报,就能先人一步,获得足够多的优势。 但是说了这么多,那个被他就像是扒光衣服肆意观看一样的阅读记忆的女人怎么样了? 想到还躺在地上的圣拉斐尔,罗兰扭过头看去。 呈大字形躺在地上的黑长直美女骑士如今已成为因为受到残酷对待从而精神崩溃的牺牲者。 好吧,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以后应该会有精神创伤吧。 “您还好吧,需要我帮忙扶您起来吗?” 罗兰好似没事人一样的笑着询问。 听到这个也许是未来印象当中最为可恶的声音,圣拉斐尔悠悠转醒。 眼神恢复了焦距。 扎了眨眼,脸上一片茫然。 “呃我怎么躺在地上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来着好像是很啊!” 圣拉斐尔捂着脑袋慢慢站了起来,一时间有点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只是一时。 现在,或者说瞬间,那对她来说无比难堪羞人记忆猛地浮现在脑海里。 “斩。” 冷冷的吐出一个字,不远处的双剑忽然消失,接着出现在圣拉斐尔的手中。 伴随着看死人一样的眼神,两把魔剑猛地刺出。 “诶?等等” 根本不理会罗兰的叫喊声,那刺出去的双剑因为他的躲闪,没有刺中目标,但是圣拉斐尔却不打算放弃斩杀他的想法,第二轮狠辣的斩击接踵而来。 角度、力道、气势,皆达至巅峰。 可见她想斩杀罗兰的信念是真的。 “啊啊,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不客气了!第二次战斗正式开始,这回我已从你那完成了此行的目的,所以对你的话,我就不需要手下留情了,杀了你肯定会有许多麻烦,可以的话千万别死了啊!” 意识到圣拉斐尔想斩杀他的决心,罗兰也没有束手待毙的打算,本来说起战斗他就没怕过谁。 如果一个实战派的魔术师会畏惧战斗的话,那这个魔术师的魔术生涯也就走到尽头了。 老老实实转行到学院派去教课吧。 “持剑在手的剑士绝不畏惧任何挑战,因为对方乃是即将被斩杀之人,因此将剑与战意尽情的释放吧。” 罗兰敞声大喊着将战意与咒力联系在一起的圣句,顷刻间,沸腾得不仅仅只有战意,还有那环绕身侧浓郁得化不开的咒力。 到底是弑神之人,对战斗可谓异常熟练,不过是短短一次交锋,居然就能轻松编制起言灵。 而且还是如此强力的言灵。 把双剑对着罗兰斩来的圣拉斐尔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畏惧,有的只是纯粹的冷意。 但是却无杀意。 这到底是为什么?不符合常理啊。 原本应该注意到这点的罗兰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注意到。 两把可怕的魔剑斩来的同时,罗兰将伪物的刚剑换到右手,紧接着右腕发出强烈的银光。 注入咒力后的言灵,产生了效用。 由下往上的斜斩,居然一口气震开了两把剑的合力一击。 与剑几乎合为一体的手腕传来大量的咒力流,使得这一剑斩出的同时,不仅震开了双剑的合力进攻,而且还释放出了爆炸性的剑气。 好像是数十公斤的**在虚空中爆炸开来一样,偏偏余波只朝着圣拉斐尔的方向扩展。 形成了单方面的咒力冲击波,竟是将她的防御架势彻底击溃,并且犹如一只无形的大锤重重的给了她一击,把她一下子打飞到了空中。 直到飞出了十几米才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当真是无比狼狈的姿态,和之前甚至能够压制罗兰的模样完全没得比较。 “咳咳咳” 大概是落地时受到了冲击力的缘故,圣拉斐尔紧紧捂着胸口,不停咳嗽。 “啊呀,没事吧。” 罗兰边说着,边歪着头看过去。 直到他看到了圣拉斐尔嘴边的鲜血时,他才稍稍收起了一些笑容。 “真是不好意思了呢。对待老师下以重手,虽说是在战斗交锋当中,但这种行为还是有点过分了。如果您想教训我的话我不会有意见,只是可以的话能免除人身伤害吗?” 听起来,这好像是在开玩笑。 但是,他的语气却很严谨,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的确,他刚刚没有想太多就挥出了那一剑,如果要是平时的话圣拉斐尔的话,就算接不住,也应该能顺利保全自己。可是他忽略了圣拉斐尔受了伤这一事实。 再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原本老师,作为一名正统魔术师,最令人赞叹的不是优异的魔术水平,而是那么蕴含在骨子里的教养。 “咳咳你这真不知道这么简单放过你究竟是对还是错。” 圣拉斐尔面色苍白,声音听上去很虚弱,意外地居然没有太大的怨恨,反而只有说不出的叹息。 “算了,反正这里除了两个小丫头以外,就只有你和我,说出实话也没有太大关系。” 望着满脸惆怅好像失去什么宝贵东西一样的女骑士,罗兰总觉得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一定会后悔。于是,他也叹了口气,接着莫名督了一眼某个方向,那眼神诡异得就像是一把剑,锋利的穿透无尽大气、空间,似乎看到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过先让我感叹几句。首先我应该感到庆幸才对,世界上仅有的五名弑神者终于又出一人,而且还是我的弟子。可是,偏偏这个弟子居然对身为师傅的我做出了如此侮辱性的行为,就算是霸道的魔王,但这也不是值得谅解的理由。不过站在师傅的角度,我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受到魔术圈子里的不雅谣言的影响,所以待会我会帮你杀了那两个女孩,然后自尽。” 圣拉斐尔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只有看不见的决然。 没有人能够理解圣拉斐尔说出这番话的理由。 也没有人能够理解圣拉斐尔说出这番话的心情。 总而言之,罗兰他变得理解不能了。 (第三更到,好吧咱承认,看到原著东尼身边只有一个好基友,咱又不好那口,所以考虑到身份和喜好,咱选择圣拉斐尔作为主角的跟随者,自然,不是**更不是女主,仅是一个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就随意的左右手,最后忍不住提醒一下大家,别因为咱说要六更就不给票了啊,咱还需要那码出六更的动力啊,大家也不希望每天固定加更来偿还吧?) ef= 138看书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138看书网! 第十五章 解决 如果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罗兰会对圣拉斐尔此举非常耻笑,因为作为战士而言,她已是名满欧洲,甚至是排在世界前面的强者。 竟是这样一位强者居然只是被强吻一下就要自杀并且为那个强吻她的男人排除不好的名声。 可笑,非常非常的可笑。 本质上是魔术师的罗兰根本看不上这种行为。 虽然对象是有些特殊,不过是不是太冲动了点? 总之,以上是站在第三者角度的反应。 而现实中,他就是那个纠结不已的男人。 “唉,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让我告诉你一件事好了。” “无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因为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下定决心了。” “总之希望你等会也能这么说。简单来说” 地下神殿。 “貌似被说服了呢,圣拉斐尔大人。萨尔瓦托雷卿的嘴巴果然不是一般厉害,明明都做了那样的事,居然还能安抚好圣拉斐尔大人。” “最应该注意的地方是萨尔瓦托雷卿的实力吧,真是没想到他的实力有这么可怕,连那位圣骑士也不是一招之地。” 看过了大部分的决斗的艾丽卡和莉莉娅娜相互低声私语。 两人现在还身处那个地下圣殿中。由于莉莉娅娜从那里放出了‘魔女之眼’观察着宛如洞穴一样复杂的地下通道。 除了有着魔女资质的人以外无法使用的‘魔女术’。 令自身的视觉到达远方,自由地移动的‘魔女之眼’。在其他的魔术体系里也有着与此同种的术式。不过却并没有能像‘魔女之138看书网速移动的千里眼。这个术意外地对于尾行来说最为适合不过的了,同样适用于监控。 罗兰与圣拉斐尔的交手、谈话等等,这些是从以魔术制造出的水洼上的投影上看到的情景。 利用‘魔女之眼’,艾丽卡将洞穴从头到尾的路线全部都记了下来,从而推测地下的构造。 如此一来,两人惊人地在短时间内找出了逃月兑的路径。 ‘魔女之眼’上到了地面上之后就看到了名为东尼的青年和圣拉斐尔展开的殊死战斗。 因为只是让视觉飞越的术式,对话内容就无法而知了。 不过,名为东尼的青年的厉害之处艾丽卡和莉莉娅娜都充分地理解到了。 当然,最值得注意的地方莫过于罗兰强吻圣拉斐尔那一副场景。 该感到惊讶是当然的,不过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毕竟,弑神者这种存在,本来就很不符合常理。 所以,哪怕罗兰做出任何事,经过短暂的惊讶过后,该接受的还是会接受。 可能是隐居太久的缘故,圣拉斐尔的常识观完全停留在是十年以前。 误以为还是像从前那样注重名声,随时可以为值得牺牲的事物去牺牲。 然而却不知道,观看到这一幕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完全不觉得有这有多么不堪,反正觉得,圣拉斐尔这样英姿飒爽的美女就应该找一个配得上自己的人。 至于师徒关系那种能算是真正的师徒吗? 很早之前圣拉斐尔也说过了,他们相识是在一年前,相识过程仅仅一个月。 这样的关系,最多只能称得上是指导者,说真正意义上的老师还差得远呢。 如果按照这样的关系判断,那么那些成天拜访名家学习的人不就老师满天下了? 当然,如果当事人觉得这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师徒的话,也没有人会去反对就是了。 艾丽卡和莉莉娅娜自然不知道,正是因为她们的这种想法,让她们保住了性命。 “总之,看他们的样子也好像解决了。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说的没错。” 没有反对的理由,两人在商谈过后,又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探索,然后被圣拉斐尔接到地面。 在地面等待着的人是看上去沉思状的罗兰。 “好了,我把她们接上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提前声明,虽说我暂时同意了你的安排,不过有些原则我是不会抛弃的。” 不知道罗兰究竟在少女们忙着回到地面的这段时间里对圣拉斐尔做了什么手脚,明明是虚弱的样子,现在却哪里看得出一丝一毫的虚弱,简直是精神无比,光彩照人。 那副姿态,如果不是她的骑士服有点脏了的话,艾丽卡和莉莉娅娜真的会以为时间回溯,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 不过听到圣拉斐尔这么说,两位少女的目光都集结到了罗兰身上。 “贵安,萨尔瓦托雷卿——对第六个campione的御身迟迟没作的问候深感抱歉。” 艾丽卡端庄地行了一礼。决非是低头屈服其下,可是却又不失礼仪。 那是作为布朗特里家带有着自尊所做出的举止。 “我认为意大利诞生了弑神者可是件可喜的事情,日后我们青铜黑十字的总帅定会作出问候,不过现在请先接受我的一礼。” 莉莉娅娜也爽落地行了一个骑士之礼。 的确就像是作为武人所会凛凛爽朗的话语。 ‘魔女之眼’无法听到声音,因此听不到东尼和圣拉斐尔的谈话。不过靠着这许许多多的状况就能够明确得到萨尔瓦托雷·东尼的真实身份。 “无需客气,此番麻烦蕾欧娜将你们带到我的面前,是有话想对你们说。” 罗兰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言行举止皆有一股说不出的从容,这样的气质,当真不愧是弑杀了神明之人。 世界上第六个campione。 “蕾欧娜?是指圣拉斐尔大人吗?” 将自己两人接到地面的只有圣拉斐尔,因此艾丽卡瞬间就联想到这点,不过尽管清楚,但她却不能像罗兰那样随意称呼圣骑士的真名。 因为那样是对于比自己身份要高得多的前辈的不尊重。布朗特里家族可不会培养出这样的习惯。 “喂!罗兰!别把我的名字到处乱说啊!”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把我的名字说出来了。” 面对气急败坏的美貌女骑士,罗兰不为所动的说着。 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看得圣拉斐尔心中涌上一股想要揍人的冲动。 “呃,这是什么情况?” 到底还是有些不成熟,艾丽卡愣愣的问道。 莉莉娅娜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她们感觉,好像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秘密。 会被灭口吗? “总而言之我想说的就是,把你们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关于我和蕾欧娜的事,统统都忘掉吧。特别是刚刚的名字,以后见到我还是叫我东尼或者萨尔瓦托雷就好了,蕾欧娜的话随便你们怎么称呼,但前提是要记住我的话。” 罗兰转过头,注视着两位年龄虽小,却有着极为出众的容貌的少女,口气很平静,只不过听在艾丽卡和莉莉娅娜的耳朵里,却听出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以艾丽卡·布朗特里的名义起誓,今天发生的一切,我绝不泄露字眼片语,如有违背,主将舍弃我的灵魂,断绝我的道路,进退不得之间受尽苦难。” 艾丽卡直接严肃的发了一个极为郑重的誓言,一般来说这种誓言只有在加入结社时才会使用,因为这并不是普普通通的誓言,话语的力量是言灵,而言灵则蕴含在话语当中,誓言也是话语的一种,自然会产生如魔术一般的效应。 也就是说,如果她真的违反了自己的誓言,那么她的誓言惩罚就真的会应验。 “同感,我也以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的名义发誓,如有从我口中流出对萨尔瓦托雷卿不利之言,即会受到主之裁决。” 接着艾丽卡之后,莉莉娅娜同样肃然说道。 罗兰和圣拉斐尔相互对视一眼。这样一来,事情便顺利解决了。 (好吧,今天搞定六更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完成四更,所以剩下的由明后天弥补。另外138看书网友非常关注本书,所以为了方便,咱创了一个群,群号是306849237,名字是‘撕裂的银之手’) 第十六章 侯爵的集 结令 “说到弑神者,你们没有作任何说明的情况下就得知了这个家伙的身份,果然是个聪明人,不过还是会有些没注意到的地方呢。你们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使用了‘抄写’的术了吗?” 圣拉斐尔忽然冲着两位少女说到,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真是了不起的眼力。 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几乎同时暗道。 ‘抄写’是能令自身短时间内提升记忆力,将看过的东西全部记下来的上级魔术。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两个分担任务,将‘表彰大卫的功绩之书’的前半和后半分别记下来带到地上。 “圣、圣拉斐尔大人,这绝对不是对你缺乏敬意哦,因为不管怎么说,那本魔道书对于骑士来说乃是无法忍耐得住那过分的诱惑——!” “唉,没办法,取而代之地将这个拿去吧。” 最后还没听入莉莉娅娜焦急的道歉,圣拉斐从口袋里掏了掏,然后打开了手掌。 铁制的钥匙静静躺在她的手心上。 “这个是佛罗伦萨的小圣堂里的钥匙。那里有着迷宫般的地下墓地,有很多的陷阱守护着,那面的里头有着我的武器库。拿着这个去选自己喜欢的吧!” 圣拉斐尔以一脸苦涩的神情告知道。 “诶? 银发如妖精般的少女茫然地感到疑问。 不等这位面容偏似东洋人的少女反应过来,艾丽卡就对于这个不错的交换条件点头答应了。 按照她的判断,魔剑莱因哈特和il·maest o,这对著名的双剑应该沉眠于那个武器库里面! 而这两把剑,不正是她们前来此处的目的所在吗? “到、到底怎么回事,艾丽卡?” “就是说圣拉斐尔大人将授予我们双剑以作交换消除‘抄写’术。我想对此有着过于的期待也是不应该的,这样不是挺好嘛。” “啊咧,现在不就可以拿出剑吗,还是说考验?” 罗兰从旁插口,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考验。那个武器库里面有准备着各种各样击退入侵者的装置,绝对不是能够这么容易办到的。而且,要是她们身手不错的话就能够杀入去了!” 对于弟子所提出的疑问,圣拉斐尔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回答着。 一听到这里,艾丽卡面色一紧,慎重小心地诉说道。 “为得到出色的武具而进行试炼,多少有着些期待。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再向圣拉斐尔大人提一个请求。” “请求?” “嗯,并非以我和莉莉娅娜卿所使用的术,而是靠我们自身的记忆力所记住了偷盗出来的部分,想请求您给予宽恕。” 对于艾丽卡这个私自决定的主张,莉莉娅娜哑口无言。 她们最先头所读的部分是能够短时间内记住的熟读部分。这其中也有着古英雄所遗留下的,连神都能够给予其伤害的‘大卫的言灵’——。而艾丽卡提出的就是对于这部分请求宽恕。 “啧,没办法了!”圣拉斐尔以厌烦的语气叫喊道。 “依照约定我是可以拜托你任何事吧,那么东尼,我将一册魔导书交予给你保管!要用心注意保管啊!啊啊,直接交给你真是有点不安,迟点要找个能够信任的熟人!总之那本书的看管角色,我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再去做了!真是麻烦死了!” “不过是一本魔道书罢了,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哼,要是普通的魔道书自然没有必要紧张,可是,那本书的真正用处,你却根本不了解。” “喔!这样的话倒是希望蕾欧娜麻烦解释一下了。” “所以说为什么我一定要向你解释啊!” “因为是约定呀。” “真没办法,迟点再和你说吧。” ——就是这样,面对罗兰理所当然的口气,再加上无法拒绝的理由,尽管感到非常不愿又很不满的圣拉斐尔,还是以无可奈何的神情向罗兰‘认输’了。 果然比起辩论,罗兰更胜一筹。 而之后的解释,两位少女却不在了。 圣拉斐尔明显的推月兑借口,是由于她们在场,而不方便细说。 这一点她们不会看不出来,于是便以礼貌的姿态与罗兰和圣拉斐尔告别了。 然后,再次来到了圣乔瓦尼门。 艾丽卡和莉莉娅娜来到了圣吉米尼亚诺市的入口。 “久等了,艾丽卡。这个,你觉得怎样呢?” “啊啦,学着圣拉斐尔那样子也不坏呢。不,应该说相当不错啊。” 两人决定了现在市内喝杯咖啡稍作休息。毕竟这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发生了太多事。 隐居的圣骑士为了守护神殿而出现,世界上仅有的五名弑神者,再添一人等等。 稍作休息,整顿一心同样是有必要的。 只是,期间还可以做些其他的事。 借了盥洗室进了里面的莉莉娅娜改变了发型回来。 银色的长发束成了马尾的发型,简直和圣拉斐尔一样。看到旧友的变化,艾丽卡毫不顾忌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是吗!嗯,老实说我也觉得相当相称!” 莉莉娅娜稍微兴奋起来点着头。 本来发现那个魔道书的就已经兴奋不已了,不过跟憧憬的人的相遇好像更加提高了她的紧张度。作为探索宝库前的预先准备还不错。 艾丽卡凝视着桌面上,从圣拉斐尔那里得来的钥匙。 “那么,从现在开始往前佛罗伦萨的地下墓地准备吧,将那两把魔剑拿到手,让意大利再没有人不知道我们的才华。” “啊啊,希望是这样啦嘛,不过——” 莉莉娅娜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 “比起取得什么功绩,也没能和campione的诞生的消息还具冲击性。没想到,那样的人居然能够成功弑神虽然在稍微了解他之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就是啦。反而那样的人,正是因为太突出了,能够弑杀神明的可能性才会比常人要低许多吧。” “说起来,还不知那位是和什么样的神战斗呢但是就算只弑杀了一柱神明,可夺取的权能依旧不能准确的预判出来。” 不久之前才刚分别的青年。 再次回想起他一开始的爽朗笑容,到后来那惊人得似乎要捅破天一般的战意,两人都感到深刻的佩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莉莉娅娜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疑惑到底有谁会打给自己的同时,莉莉娅娜接起了电话。 “爷爷大人吗?啊,稍微失陪一下。嗯嗯,怎么了吗?诶?那位——侯爵阁下要召集我们魔女和巫女?” 会话了片刻之后,莉莉娅娜皱着眉头关上了手机。 因为听到了无法置若罔闻的词语。艾丽卡决定毫不犹豫地询问。 “怎么了吗?你和克兰尼查尔爷爷称呼为侯爵的——果然是和沃班侯爵有着什么关系吗?” “呃,嗯。这么说是没错”莉莉娅娜带着犹豫的表情说道。 “只是,那位大人好像是近日来必须要数十个巫女,我和祖父说了待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后就会和你一起前去。” “侯爵大人说需要巫女?巴尔干半岛的魔王大人在想这些什么真是难以猜测呢。” 萨尔瓦托雷·东尼和德扬斯达尔·沃班。 成为两位魔王引发争斗的原因的齐格弗里德的招来仪式。在还没知道那个事件起因的情况下,两人开始为了前往佛罗伦萨的交通手段展开了讨论。 艾丽卡说应为去找车辆和司机就可以了,莉莉娅娜则主张应为利用公共巴士在时间性和经济效益方面也有好处。 各持己见的两人一直激烈争执着斗嘴下去。 另外一边。 听完圣拉斐尔解释完那本魔道书具体用处,罗兰惊奇的望着那本看上去比一般书籍大上好几倍的‘表彰大卫王功绩的书’。 (今天搬宿舍,没办法,忙了一个下午,只要晚上码字,不过因为在构思主角和侯爵之间的相互交战,为了尽量贴近原著风格,费了不少脑细胞啊。总之,这是第四更,还欠大家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