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宝神瞳》
第一章
魔都,城隍庙,古玩一条街。
古韵轩是一家老字号古玩店,主要经营的是仿元明清三朝瓷器工艺品,因为走的是精品路线,加上老板多年积累下的口碑资源,这家老店活的还不错。
李墨走进这家老店,看到有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人正在运笔书写。他走近没有打扰,而是站在一旁静静的观赏着,笔锋流畅,灵动快捷,笔迹瘦劲。
片刻后中年男人最后一笔收锋,感觉精气神损耗巨大,他擦擦脑门上的细密汗珠,看着自己的大作笑着说道:“怎么样,还能入眼?”
“笔画瘦硬,笔法外露,至瘦而不失其身。师父,你已经将宋徽宗独创的瘦金体韵味模仿出七八分了,这两年真是书法大进。”李墨鼓掌说道,“不过这玩意太耗心神,你还需多注意身体才是。”
“我的书法水准最高也就这样,想要更进一步几乎不可能。来,到那边泡茶,我们师徒俩有好些天没见面,等会喝上一杯。”
中年男人正是古韵轩的老板柳川庆,二十多年前到魔都打拼,虽然没有发大财,但生活的也很滋润。
“师父,我难得来一次你也不想把明前碧螺春拿出来,越来越抠门。”
“明前茶,贵如金,我就那么一点存货。你小子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刁了,连雨前茶信阳毛尖都看不上,不喝拉倒,坐一边伺候着。”
“喝!”李墨连忙笑着说道,“这鬼天气才入五月就这么闷热,来的路上还听到天上有阵阵雷声,这季节打雷是不是有点反常?”
柳川庆悠闲的坐在躺椅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天有异象,必出妖孽。”
李墨娴熟的泡着茶,忍住笑意:“师父,你擅长的是古玩杂学,什么时候学会观测天象了?难不成你对我还留有一手?”
“放屁,我会的你也会,我不会的你已经无师自通,我能对你留什么后手。”柳川庆笑骂一句,左手两指敲敲桌面,“盈盈背着我们偷偷参加艺考的事情你知道吗?”
李墨一愣,有点惊讶的说道:“她还真去参加艺考了,以她的成绩国内顶级名校任她挑选,怎么就一根筋想不通呢。”
柳川庆看着他那意外表情,心中的疑虑减去大半,他叹口气说道:“太任性,女大不好管啊。”
李墨暗松口气,幸好柳盈盈几小时前跟他通过气,否则刚才十有八九会露出马脚。
“师父,你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吧?”
“这事还不重要?”柳川庆瞥他一眼,“当然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朱昌平这个人听说过吗?。”
“朱昌平?”李墨放下手中的茶壶,想了下说道,“是京大教授,考古专家的那位朱教授?你之前还和他合作过几次,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小墨,师傅曾经跟你说过,我们这一脉师承清中期民间鉴宝奇人刘一手,凡是他掌眼上手的,可一言断真假。”
“可经过一代代的传承,这门手艺在太平盛世已经逐渐落寞,你师公时常为之叹息。我和朱教授相识多年,跟他聊起过这事,朱教授说如果你愿意,今年可以报考京大考古系,或许将来能将祖师爷的手艺更好的传下去。”
李墨耸耸肩说道:“师父,你也知道我的成绩,考京大没戏。”
“朱教授说可以先跟你见上一面,大概是想考考你的基本功,如果面试过关,十有八九会特招你入学。”
李墨一下子站起来,不敢相信的问道:“师父,你说的可是真的?”
“还能骗你不成,你小子这次可要抓住机会,如果能成为朱教授的学生,那我们这一脉的野路子也就有机会变成煌煌正宗,名扬天下。”
“师父,我现在该做什么?”
“你先回去和你爸妈说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如果他们也支持,过几天我就带你去京都拜访朱教授。”
李墨摆摆手说道:“他们说魔都最近太闷热,五天前两人跑到北极冰岛去度假了,我估摸着没有一个月是不会回来的。至于电话也别想打通,说要过二人世界,从小到大我早已习惯。师父,这事我自己做主。”
柳川庆小喝一口茶,呵呵笑道:“你爸妈才是真爱,而你只是意外。行,这事我尽快安排。”
轰轰轰,外面陡然炸起惊雷,隆隆声音在天空回荡。
李墨走到门口,透过玻璃朝外望去,天色已变,乌云涌起翻滚,似乎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这鬼天气还真有点邪门。”
“别站在那嘀嘀咕咕,过来斟茶。”
柳川庆话音刚落,外面又是一声惊雷,伴随着的是网状闪电,天空倒悬,刹那光辉。
“盈盈参加艺考的事情你真不知道?”
柳川庆此刻又提起这事,看来对女儿偷偷参加艺考的事情耿耿于怀。
李墨回头看着他,举手郑重的说道:“我以闪电之名起誓,如果我撒谎,愿遭五雷轰顶的惩罚。”
轰,身后的大门玻璃突然爆炸,一道闪电贯穿天地,眼前犹如烈阳照耀。
李墨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可是还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两股炙热的气流冲进眼中打转。身体麻木,毫无知觉,在倒下的那一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要轻易发毒誓。”
一切风平浪静后,柳川庆才缓过神来,连滚带爬冲向地上的李墨。
……
不知过了多久,李墨慢慢苏醒,前胸后背有点酥麻的痒,难受无比。他扭头看看,身在医院中,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床头的一台仪器有规律的发出一声‘滴’响。
眼中依然感觉有气流在打转,但不是炙热,而是十分凉爽,非常舒服。
“人还活着,眼睛也没瞎。”
李墨暗呼一口气,想想真是恐怖至极,光天化日之下,待在屋内都能遭雷劈,放眼上下五千年也找不到一个这么倒霉的。
病房外有人在交谈,听声音是师父。
“王主任,小墨的情况怎样了?”
“从检查结果来看没什么生命危险,年轻人命大,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不过他身上会留下闪电之吻的痕迹,连我都是第一次碰到,比较稀奇。”
“医生,小墨的眼睛也没事吗?我爸说刚送进医院抢救时,眼珠就跟被融化一样血红血红的。”
这是盈盈的声音,这丫头还算有良心,自己死里逃生一回也算值了。
“那是眼膜充血引起的,已经没事。”
“瞎了才好,省的他天天盯着那些漂亮的女同学看。爸,你先回店里,我留这照顾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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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学习要紧,晚上让你妈妈过来照顾下。”
“就一晚上而已,几天不上课照样考第一。老柳同志,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行,有事打我电话。”
片刻后,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姑娘推门走进病房,她扎着马尾辫,穿着披肩开衫,休闲牛仔裤将那双大长腿展现的淋漓尽致。
“咦,什么时候醒的?”
李墨皱着眉头撇嘴道:“先帮我看看前胸后背怎么回事,痒的厉害。”
“医生说那是闪电之吻,等会护士过来给你点滴中加些镇静止痒的。”柳盈盈坐到床边椅子上,嘻嘻一笑说道,“被雷劈的滋味如何?你也真是的,就算发毒誓也别那么狠呀。”
李墨没好气的说道:“尽说风凉话,还不是为了你。”
“知道你是替我挡灾,不过你可以发些不痛不痒的毒誓嘛,比如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或者一辈子跟漂亮女孩子无缘,又或者一辈子都会被我欺负之类的毒誓。”
“我还是宁愿被雷劈。”李墨直翻白眼,这丫头脑海里充满了不善,“你还是先给我一点精神安慰吧,比如来个新生的香吻。”
“切,本姑娘的初吻怎么能便宜你。”柳盈盈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带着一丝狡黠,“不过看在你为我出生入死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你猜猜今天我穿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的?猜中了一个香吻。”
这是在调戏我吗?
李墨玩心大起,他嘴角带着笑意朝她胸口望去,眼睛瞪得滚圆,好像在费尽全力要看穿一样。
两道冰凉的气流再次出现瞳孔中打转,忽然眼前出现了怪异的一幕,他的视线一下子穿透盈盈的外套。
傻眼。
李墨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浅紫色。”
柳盈盈狡黠的笑容瞬间呆滞,她低头看看,衣服保护的密不透风,这家伙走了大狗屎运。不过她的反应也快,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流氓。”
说完转身就跑。
我流氓,我呸!有你这么耍赖的嘛,是你先调戏我的好不好,就你那保守的穿衣风格,别人想占点小便宜都找不到机会。
李墨无比郁闷,无比可惜,多好的机会。
然后他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一缕疑惑涌上心头,刚才发生的一幕绝对不是幻觉。
第二章 神异的双眼
从刚才柳盈盈的反应来看,他看到的绝对是真实的。
天有异象,必出妖孽。
李墨想起师父说过的那句话,后背升起一股寒意。遭雷劈而不死,这本身就是个奇迹,眼睛又发生某种不为人知的神异变化,这不是妖孽是什么?
护士姐姐给他点滴加了点料,几分钟后身上的瘙痒慢慢减弱,整个人轻松很多。
透过窗帘缝隙看到外面天色已晚,也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了。正无聊透顶时,柳盈盈提着外卖走进来。
“流氓。”
“赖皮。”
两人同时喊了句,然后盈盈就先忍不住捂嘴笑起来,脸上出现一丝淡淡的红晕。
“记住了,你欠我一个香吻。”
“不好意思,你猜错了。”柳盈盈眉毛一扬,把外卖放在床头柜上,“点了你最爱吃的,宫廷记的五香猪头肉和老味牛肉,还有一份白粥。”
“还是你最懂我,等你以后嫁人了,我该怎么办呐?”
“嘴贫。”柳盈盈右手食指点点他脑袋,“你昏迷一天时间,医生说最好再住院观察三天。我爸已经替你请好假,所以就安心在这待着。”
李墨吃饱喝足,不知道是后遗症的原因还是点滴里有镇静作用,他没坚持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盈盈已经离开,床头柜有一套灰色内衣,上面有个纸条,一手漂亮的正楷字,是盈盈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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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的,记得换。”
李墨内心升起一股暖流,他和盈盈从幼儿园就相识,一起玩,一起长大,后来还拜了柳川庆为师。
这关系绝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一觉醒来精神格外好,身上也不再痒。他拿起干净的内衣走进卫生间,脱掉病号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由于常年习武,他的身材比起同龄人要显得高大壮实,身上的肌肉菱角分明,线条感十足。此刻,镜子中看到上身多了很多条浅粉色的印痕,犹如闪电一般从左胸起点朝小腹扩散延伸,让他多了几分妖异之感。
“传说中的闪电之吻。”李墨喃喃自语,仔细观察还挺好看的。
对着镜子,他盯着自己的的眼睛,那种清凉气流又出现了,瞳孔在收缩,中心好像有一个金色亮点一闪而逝。
眼前一切开始变化,镜子透射出一缕清光,视线变得有穿透力,穿过镜子看到后面的墙体,渗透进五厘米后就无法再深入。
一步步后退,退至洗手间外面五米时,李墨对镜子失去感应,眼前回复正常。
双眼能力是有极限的。
李墨又尝试不同的物品,情况大致相同,最终他得出结论,感应物品距离不能超过五米,否则透视能力将消失。
他拥有了一双神异的双眼,说出去谁能信呢。
“小墨。”
柳川庆拎着保温瓶走进病房。
“师父,我换个衣服。”李墨七手八脚的换身内衣,原来的直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走出卫生间。
“师父,等会能不能和医生说下,我想出院。这里离城隍庙也不远,万一有事可以随时赶过来。这样我不会闷得慌,你也不必来回跑。”
“你先吃,我去问问。”
下午两点左右,李墨和柳川庆回到古韵轩。大门玻璃已经换好,在店里照看的是位中年美妇,气质不错。
“师娘。”
“小墨,你身体还好吧。老柳,你也跟着胡闹,应该让小墨多住两天院。”
中年美妇语气有点严肃,柳川庆忙回道:“老婆你可不能怪我,主要是小墨强烈要求出院。你也知道,这孩子一身武艺,跟着他爸修习八极拳快十五年了,我这身子骨也降不住他呀。”
“你这个当师父的倒会推责任,也不怕孩子笑话。”
柳川庆尴尬一笑。
“师娘,这次真的怪我,你可不能让师傅受委屈。”
“小墨,我去买只老母鸡炖个汤,你先休息。”
等她走后,柳川庆才长长松口气小声说道:“小墨,作为过来人给你一句忠告,娶媳妇一定要娶贤惠温柔的。”
李墨笑而不语,师傅这是痛苦并快乐着。
“师父,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喝汤。”
城隍庙范围很大,除了古玩一条街外,在庙前广场也有规划好的摊位点,租给流动摊位。今天天气不错,游客热情高涨,人来人往。
李墨慢悠悠的散着步,目光在那些摊位上扫视着。以他的眼力,地摊上的东西做旧太明显,老板卖力的吆喝着说是祖传的老物件,说不定是近几天刚从粪坑里捞出来的玩意。
一路走过,李墨终于停在一个摊位前,地上摆着十几件各式瓷器和一些木雕,而胖老板坐在凳子上玩着手游不亦乐乎。
吸引李墨注意的是一个造型葫芦的瓶子,粉青釉颜色,在阳光照射下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美感。
“老板,这个葫芦瓶可以看看吗?”
“可以看,但手要稳,东西金贵着呢。”胖老板头都没抬。
李墨蹲下提起葫芦瓶,手指沿着瓶口,瓶身滑动,最后翻看瓶底,有题款。
他接触最多的就是元明清的高仿瓷器,上手的触感,圈足和底款很熟悉,眼前的葫芦瓶和仿品有明显区别,难道这真是老物件?
想到这里,李墨兴奋起来,他注意力更为集中,视线中突然从那葫芦瓶身上透射出灰色光芒,还形成三十多道光晕扩散出去,给葫芦瓶披上一层神秘感。
神异的双眼能力不仅仅是透视。
李墨恢复常态,压制内心躁动。他放下葫芦瓶随意的说道:“老板,这个瓶子卖相不错,我书桌上正好缺个装饰品,多少钱?”
胖老板这才放下手机凑过来看了眼,正经的说道:“小兄弟真是好眼光,一眼看中我手中的精品。这葫芦瓶是我高价从一位老农手中收购来的,是个不错的东西。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个实在价,五千块。”
李墨有点惋惜的站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老板,我身上可没那么多钱,这价格太高,我再去其他摊位找找。”
“别呀小兄弟。”胖老板一看生意要泡汤,连忙招招手,“今天你我相见就是缘分,你开个价,只要不让我亏本,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李墨迟疑下才说道:“我身上只有三百块。”
“小兄弟,这可是我花了高价收购来的,三百太低,我连本都回不来。”
“老板,下次有机会我再来淘淘。”李墨作势就要走,这些人的手段他太熟悉了,想从自己身上捞一笔比登天都难。
“等等,小兄弟,你再加点,好歹也让我挣个辛苦费呀。”
李墨一伸手说道:“最多五百。”
“成交。”
胖老板这次很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这个葫芦瓶是他花两百块从其他摊位淘来的,一转手赚三百已经足够。至于出价五千,那是忽悠傻子的。
第三章 清乾隆葫芦瓶
李墨提着包装好的葫芦瓶,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古韵轩,师傅柳川庆正和古玩街另外一个老板在喝茶聊天。
“小墨,你买了什么?”
“师父,快过来看看,有好东西。”
李墨小心将葫芦瓶拿出来放到柜台上,自己颇为得意的欣赏起来,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捡漏,意义非同凡响。
柳川庆没当回事,反而是一起喝茶的那位老板眼睛一亮,他连忙走到柜台旁,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放大镜一寸寸的看起来。
“柳老板,你徒弟真捡到了不错的宝贝。”
“王老板,你可别看走眼,外面大街上真的没有,仿品数不胜数。”柳川庆嘴上这么说,可还是走上前入手鉴别片刻,神色露出一丝意外惊喜,抬头看了眼李墨说道,“你先说说看。”
李墨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他信心十足侃侃而谈:“从款型来看,这是一个粉青釉刻缠枝连纹葫芦瓶。从釉色来看,釉面略带乳浊性,釉色青绿淡雅,釉面光泽柔和,看起来像玉的效果,这是青釉中最佳的色调之一。看底款写的是大清乾隆年制,正楷字,非常典型的官窑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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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指尖沿着瓶口摸过,表面光滑圆润,做工精致细腻,据我初步判断,这是乾隆时期官窑真品。师父,王老板你们觉得如何?”
“好小子,你可是学到了柳老板的真本事。从造型,釉色,工艺以及底款来看,这的确是清乾隆时期的粉青釉葫芦瓶,我店里正好收藏一个同时期的粉青釉双耳象瓶真品。小墨,你可愿意转让,我保证按照市场最高价收购。”
王老板对这个粉青釉葫芦瓶爱不释手,如今遇到一个清时期的真品瓷器实在太难,店里收藏的那个还是四年前在一个小型拍卖会上争来的。
李墨很意动,他看向柳川庆,毕竟古韵轩也是做瓷器生意的,虽然都是高仿品。
“小墨,这是你靠自己本事得到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很欣慰。我们古韵轩也不需真品来压阵,所以你可以做主转让给王老板。”
王老板开出的价格的确是市场最高价,签完交易合同,二十三万很快到账。当收到手机短信时,李墨一颗心剧烈跳动,整个人仿佛要气血上冲大脑一样。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师娘宋元宁提着一只处理干净的老母鸡走进来,同时还买了李墨最爱吃的宫廷记的猪头肉。
“小墨从地摊上捡个漏,小赚一笔。我出师以来捡过的漏屈指可数,这小子比我有出息。对了,那个葫芦瓶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李墨伸开五指:“五百。”
“好家伙,那个摊位老板事后要是知道走宝了,肯定会后悔的吐血三升。”
李墨在古韵轩一直待到傍晚才离开,他家在一个叫书香名苑的老小区,离此有一段路程。
书香名苑虽然配套设施不完善,但胜在安静,物业管理也不错,环境整洁,住在这里的左邻右舍相处比较和睦。
李墨家在三楼,面积八十多平,收拾的很温馨。打开灯就看到玄关墙上挂着一副大尺寸黑白艺术照,一个女人在翩翩起舞。身材修长,婀娜多姿,乌发半遮脸,露出的双眼中带着智慧之光。
“也不知道老爸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能娶到老妈这样的美人。”
走到客厅,沙发背景墙上悬挂的都是爸妈两人的生活照,各种秀恩爱,照片背景地貌各异,四季分明,非常有特色。
“我好像真是多余的。”
李墨看着空荡荡的家,感慨不已,这次差点和他们阴阳相隔,如果真出了事,他们回来后不知道会怎样。
美美洗个热水澡后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没一会儿有聊天短信进来,是盈盈发的。
“这个点应该在晚自习,什么时候学会开小差了。”
李墨打开短信,是一张自拍嘟嘴的照片,上面还配有一行字:小墨,让姐姐亲一下。
第二条信息进来:虽然你是瞎猜中的,但本姑娘向来信守承诺,一个香吻献上,请笑纳。
李墨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丫头你太坏了。
把手机扔到一边,安心看自己的电影。
又过了十几分钟,手机连续震动几次,李墨只好再打开看下,还是柳盈盈发的。
“我爸说你已经出院,一个人在家不会有事吧?”
“明天有空去一趟西江口老街,那里正在搞五月旅游季活动,老字号糕点店有大促销,帮我买点,最近嘴馋的厉害。”
“小墨,做人要大气点,别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好吧,免费多送一个香吻。”
最后一条信息还是图片,不过是一头张嘴的小香猪,配了一行字:哥哥,要亲亲。
李墨哭笑不得。
“你吃着吃着就成了它,胖死你。”
柳盈盈回复的很快:跟姐怎么说话呢,说点好听的,不然我就告诉我最好的朋友,说你一直在暗恋她。
李墨咧嘴一笑,想要无中生有诬陷我,哪有那么容易。
“你怎么知道我在暗恋她,盈盈,你可千万别跟她说这事。眼看就要高考了,不能在关键时刻给她造成心理压力,影响她的学习生活。我本来还打算等考完就跟她表白的呢。”
许久,手机没有动静。
小样,看你嘚瑟不!
回完信息,上床睡觉,明天还要去西江口呢。
第二天,坐地铁到西江口要转换三次,李墨赶到那时已经太阳高照,虽然不是周末,但已经人潮汹涌,南北风味小吃的香气相互交融扩散,让人闻上一口都食指大动。
李墨随着人流朝老街走去,那家老字号糕点店铺在另外一端,徒步走过去也需要一刻钟左右时间。
忽然,有人轻轻撞了他一下,如果是别人肯定不会在意,老街这么多人碰撞也正常。可李墨却眉头一皱,右手一探已经抓住即将错身而过的老头手臂。
“你干什么?”老头立刻眼睛一瞪,压着声音问道。
李墨轻哼一声,眼中露出一丝凶狠:“东西留下。”
老头尝试挣脱手臂,但感觉到李墨的手劲逐渐增大,才明白眼前的小伙子有点手段。他左手一翻,一个黑色钱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
“老头子认栽,小兄弟给条路。”
李墨拿过自己钱包,一甩手说道:“路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你自己走的,有些路走着走着就成了绝路。”
第四章 老店的挂画
这只是个小插曲,以前在城隍庙一带李墨遭遇过几次,到人多的地方他警惕性也高。
老头钻入人流中很快消失不见,离他不远的身后还有两个戴着鸭嘴帽的男人悄悄跟了下去。
那家老字号糕点店客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李墨环顾一圈,对迎上来接待的店员说道:“店铺什么时候重新装修了,我刚进来还以为走进民国时代。”
“先生一定是我们老顾客吧,我们这家店是去年底装修好的。老板说既然是家百年老字号,这风格上就要匹配上,所以花了大代价重新装饰一番。你看,这墙上的挂画都是老板从各个地方收罗来的,据说每一副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李墨笑了笑没有接话。
“先生,你要买哪种口味的?”
“桂花五仁,芝麻红枣和焦糖栗子各来三斤。”
“好的,请稍等。”
李墨在等待的时候,目光随意的落在旁边立柱挂的那副画上。
是一副骏马奔腾图。
“咦!”李墨不禁跨前一步仔细看起来,画中共有两匹马,左边骏马身姿矫健,形体流畅,昂首翘盼,四蹄交错腾空,有一种一往无前的冲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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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的形态,神韵非常完美。
而右边那匹马身线简单,笔墨偏淡,四肢马尾泼墨更显随意,缺乏力透纸背的劲道。
这画风有点怪异。
李墨目光下移,有一行题字:悲鸿作葵末1943,还有一方红泥印章,共有四字,字体是古拙浑雄的大篆,有强烈的秦玺风格。
而四字为‘壮夫所为’。
如果没有这题字和印章,李墨也就随意看看而已,但这行字让他想起那段特殊的历史年代。
虽然不相信在这卖糕点的老店中藏有蒙尘的名作,李墨还是动用异瞳,瞳孔中两点金芒一闪而逝,顿时眼中世界变得光彩夺目。
从那副奔马图中透射出乳白色的光晕,形成一圈圈不断扩散出去,粗略数下足足超过两百道光晕,犹如神话小说中的仙光加持。
这绝是徐悲鸿大师的真迹!
李墨差点没忍住惊跳起来,意外之喜总是不经意的就降临。
“先生,你要的糕点都打包好了,折后五百六十元。”
李墨收回心神,掏出手机付完款。
“我想问下,这些画你们老板是从哪里购买的?我家里刚装修完房子,偏中式风格,正琢磨着买些装饰画点缀下。”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店员抱歉的摇摇头。
“你喜欢这里的画?”
这时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她穿着旗袍,身材丰盈,脖子上带着一串珍珠项链,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吴经理,这位先生想要打听这些画在哪买的?”
李墨平静的朝女人说道:“正准备淘几幅水墨画,听你们的人说这些都是从各地淘来的名画,所以冒昧的打听一下。”
吴经理打量着李墨,年纪不大,穿着普通,应该还是学生。她微微笑道:“这些画都是老板花了大代价买的,你要是喜欢哪副画,只要价格合适,我可以做主卖给你。”
“这副‘秋意枯林图’多少钱?”李墨表现出激动之色,随手一指。
吴经理扭头看了眼说道:“那副稍微贵点要六千块。”
李墨顿时尴尬的抓抓脑袋说道,“这么贵,我还以为两三千就能买到的,我身上只有一万多块,本来打算淘个三四副水墨画的,实在不好意打扰了。”
“先生可能还不清楚这些名画的价值,市场上几百的一幅画满大街都是,但你挂在家里墙上就显得很没档次。这副画有点贵,可物有所值。这样好了,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降一千元。”
李墨意有所动,他走近那副画看了一分钟,又转头看看其他画,最后下定决心说道:“吴经理,我能接受的价格是四千,你要是愿意,我就在这里挑选三副画带回去。”
吴经理眼中露出惊喜,但表情还是犹豫了下才说道:“估计老板也就赚一点幸苦费了,行吧,你随便挑。”
李墨花了十几分钟才挑好三幅画,其中一副正是那徐悲鸿的真迹。
转账一万二后,李墨提着糕点,夹着打包好的三副画走出这家百年老字号。
“吴经理,这些画居然那么值钱,不愧是名画。”
“是不是名画我不懂,但这些都是老板吩咐我去古玩市场淘回来的,均价五六百一副。今天遇到个缺心眼的,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想要反悔是不可能的啦。”
吴经理嘴角露出一丝嘲笑,这一笔她至少可以拿到四千块奖金,当务之急是再去古玩市场淘几副补充上。
李墨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老街上悠闲的逛起来。慢悠悠晃荡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才找个稍微安静的角落倚靠着墙,目光在人群中扫视。
不一会儿他锁定一个身材娇小,带着鸭嘴帽的女子,此刻那女子也朝这边看来,李墨友好的向她招招手。
女子很年轻,短发,比李墨大不了几岁。面容精致好看,尤其是大眼睛很有神,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从我走出那家老字号糕点店就感觉有人在跟踪我,花了一个小时也没能甩掉你。我们并不相识吧,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李墨觉得莫名其妙。
“你反跟踪能力不错。”女子冷着俏脸,警惕的盯着他,“你认识九指?”
“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李墨更加疑惑。
“之前你和他可是有过接触的,他跟你交代了什么?”
李墨想了下神色微动:“你是说那个偷我钱包的老头?抱歉,我只是要回我自己的东西,其他的一无所知。我脾气不好,也不愿意跟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有牵扯,你再跟着我的话,请相信我,我会毫不客气的对你动手。”
对女人动手是不可能的,李墨还没无耻到那种地步。他大概能猜出这女人的身份,至于为何要秘密跟踪怕是有其他内情。
一直到走进地铁,李墨才确定那女人没跟上来。
古韵轩一如既往的清闲,柳川庆躺在座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哼着黄梅戏小调。
“老柳,你联系下小墨,让他中午来吃饭。”
“那小子鼻子比狗还要灵敏,这不是还没到点,我估摸再过十几分钟那小子就会闻着香味过来了。”
“我看你对小墨的了解比对自己亲生闺女还要深,不过说实话我是越来越喜欢小墨了,为人机灵,品行正直,而且还有一身好武艺。眼看着俩孩子都已经长大,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凑成一对。”
“你可别乱点鸳鸯谱,我看俩孩子感情是真的好,不过更多的应该是姐弟情。”柳川庆放下茶杯,“如果小墨身体没问题,我打算明天下午就启程去京都。听朱教授的口气,这次面试的应该不只有小墨一人。”
“什么意思?”
“近十几年来,考古学科人才严重断层,这是一门浩大严谨的专业,除了传承外更多的是天赋。朱教授这几年也亲自培养了几个人,可最后那些学生都放弃了。目前考古人才已经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所以今年干脆放宽政策,把事情做大,特招一些人才。”
“小墨一定可以的。”
“我对他也有信心。”
第五章真迹【双骏图】
李墨的确是算准时间压着点到的,一进门就喊到:“糖醋排骨,红烧鱼头,再加一道番茄炒蛋,这香味也只有师娘亲自下厨才能做出来。”
“你还少说一道菜,你最爱吃的五香猪头肉,那可是你师父一大早排队买回来的。”柳川庆起身走到柜台旁问道:“买的什么,又是拎又是夹的?”
“都是糕点,有你最爱吃的焦糖栗子,师娘最爱吃的芝麻红枣,还有盈盈爱吃的桂花五仁。”
“一定又是盈盈指派你去买的,那丫头真是会使唤人。去洗手,等会吃饭。”
李墨放下糕点,声音压低说道:“师父,我在那家老字号店淘了一副画,有点看不准所以买回来也让你帮忙掌掌眼。”
虽然心里已经认定这是真迹,但不能表现的太异常,让师父参与进来,如果他鉴定也是徐大师真品,那最多说是运气爆棚。
“哦。”柳川庆愣了下,昨天出去散散步捡回一个清乾隆粉青釉葫芦瓶真品,今天去西街口买个糕点还能捡回一副真迹?
李墨轻轻展开那副骏马图,让开身体让师父看个明白。
柳川庆戴上一副黑框眼镜,拿着专用放大镜慢慢鉴别起来。他越看神色越凝重,最后还多了几分疑惑,眉头紧锁不展。
“老柳,你在看什么,先来吃饭。”
“你先吃,我有要事打个电话。”柳川庆拨个号码,很快接通,“徐会长,没打扰你吧?我这边有副徐悲鸿大师的‘双骏图’,有点看不准,所以想请你帮忙鉴别下。”
“朱会长他们也在,行行,我这就过去。”
柳川庆挂掉电话,朝李墨一招手笑骂道:“你还有心情吃饭,快跟我去一趟四季茶楼。书画协会的两个副会长都在那喝茶,可能还有其他内行人,正好给这幅画断定下。”
“师父,吃饱再去也不迟呀。”李墨舔舔手指,屁股挪不开椅子。
“小子,你心可真大,这要是徐悲鸿大师的真迹,那可价值数千万。”
李墨跟着柳川庆学的是古玩杂学,对书画算不上精通,所以这价格让他大吃一惊。
“师母,给我留点回来再吃。”
四季茶楼就在城隍庙附近,柳川庆是着急上火,李墨就显得淡定很多。师徒俩一个不断催着,一个抱怨还没吃饱。
到了茶楼,在一位年轻的旗袍服务员带领下到了二楼包间。包间约有三十多平,通过巨大的落地窗能一眼看到不远的庙前广场。里面是复古装修风格,长有三米多的胡桃实木茶台上雕龙起凤,雾气翻腾,环境优雅配上轻柔音乐,这里绝对是呼朋唤友喝茶聊天的好地方。
包间里有六人,李墨只认识其中一人,正是买走他粉青釉葫芦瓶的那位王老板。
“柳老板,今天你不会又淘到好东西了吧?”王老板最先起身打招呼,笑容灿烂,双眼快眯成一条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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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还是小墨。这不,我也拿捏不准,所以就要麻烦书画方面的行家。”
“老柳,我们都是老相识了,别那么客气。要是真碰到徐悲鸿的真迹,那也是我们的福气。”
说话的是魔都书画协会副会长徐国明,他已经六十出头,一头灰白短发,身形偏瘦,大概是常年与书画为伍,身上自然有一种儒雅气质。
“来来,老柳你别站在那墨迹,快把那副双骏图打开。”
另外一位副会长朱昌吉有点急不可耐,徐悲鸿的名作要是真的,那可价值不菲。更名贵的画作也见过不少,但那些基本都是各大博物馆藏品,或者是一些私人收藏。民间仿作无数,真品概率微乎其微。
一个圆形餐桌清理干净,双骏图徐徐铺开,两匹画风有明显差异的骏马展示在众人面前。
几人都凑上去围成一圈,一时间惊讶声,疑惑声此起彼伏,十几分钟后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发表自己的看法。
“小墨,这里都是业内前辈,你过来好好学学。”
师父的话不得不听,李墨笑着向众人微微行礼。
“老柳,你这徒弟神情淡定,气宇轩昂,同龄中算的上是一枝独秀。。”徐会长目光有神,对李墨的第一印象不错。
“老徐,这副双骏图你怎么看?”朱会长还是对画更感兴趣,他也仔细鉴别过,的确有点解不开的疑点。
“我先说说自己的看法,鉴别一幅画主要从画风立意,布局和题字三方面入手。印章雕刻用的是大篆,‘壮夫所为’的确是徐大师用过的印章之一。末尾题字表明了作画时间,这两处都没有破绽。”
众人都点点头,认可他的判断。
“画面来看,左边的骏马采用了豪放的泼墨和劲秀的线描写意方法,着重刻画出马的神韵和气质。”
“画中左边的马雄骏、矫健、轻疾,颇有“瘦骨铜声”之美感,奔马强壮有力,生气勃勃。”
如果只有这一匹骏马,这副画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鉴定为真迹。
“但是右边的这匹马泼墨没有层次感,马的强壮形体过于弱化,给人感觉就像是随意泼墨一样,缺少灵动之感。”
朱会长说到这里微微叹口气,疑点就在这里。
“老朱你觉得呢?”
朱会长没有立刻接过话头,而是在想着什么。
“我觉得这是高仿之作。”其他人开始发表自己看法。
“有疑点就说明这画有破绽。”
柳川庆有些着急,他看向自己徒弟,好小子,站在那里气定神闲,听的津津有味,似乎并没有将这幅画的真假放在心上。
“小墨,这画是你淘的,当时是怎么想的?”
师父提问,李墨也没藏拙,他轻松咳嗽声才说道:“起初第一眼看到这画,我和诸位前辈的想法一样两匹马画风迥异,右边骏马泼墨随意,似乎在作画时有点心神不宁。”
“可是看到后面的题字,却让我断定这副‘双骏图”绝对是徐悲鸿大师的真迹。”
“小伙子,有些话不可武断。”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一撇嘴,对李墨的言辞明显看不惯。
不过此刻朱会长却眼睛陡亮,仿佛一缕阳光破开迷雾,他激动的说道:“义卖的画。”
“正是。”李墨点点头,“葵末1943,这让我想起一段特殊岁月,徐大师在留学期间多次举办义卖,为国内抗战凑集款项。在那样的场合,那样的环境中,徐大师一边泼墨作画,一边义卖筹款,所作与他的其余精品相比稍微逊色一点。”
朱会长这时也说道:“这副双骏图虽然有不足之处,但能够深刻反映出徐悲鸿大师高尚的爱国品质和伟大的民族情怀。”
李墨神色敬仰,他语气坚定:“这副双骏图能让人回忆起那段苦难的岁月,铭记那段特殊历史。我个人觉得徐大师的品质和情怀不但弥补了笔墨中的瑕疵,而且还为双骏图的所表达的内涵增色许多。”
“说得好。”有人鼓掌起来,那是一个五十多岁,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大家都知道京都有个极为爱马的大收藏家,他在十年前从欧洲一场拍卖会上就购回了一副类似的双骏图,当时花了420万欧元,折合人名币3000万左右,如今徐悲鸿的画作越来越受热捧,国内均价每平尺超百万元,曾经一副八骏图更是拍出了1.6亿的天价。”
包间内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声。
“这副双骏图毫无疑问是徐大师真迹,上拍卖会的话价值不会低于三千五百万元。小墨,这画你要自己收藏还是准备出手转让?”
第六章 三千六百万
李墨不认识他,但柳川庆很熟悉,他较忙介绍道:“小墨,这位是魔都金保利拍卖行的顾总,对古董鉴定也是颇有权威的,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向顾总请教。”
“顾总你好。”李墨十分谦逊,这样的人手里资源极广,打好关系的话今后再有好东西完全可以托付给他们拍卖行去操作,也能利益最大化。
“要说鉴宝本事我远不及你老柳,不过要说做生意,你骑马也追不上我。”顾总笑着看向李墨,“京都那位大收藏家一直在委托我,遇到好的字画可以第一时间联系他。你要是出手,我可以保证市场最高价。”
可真是羡慕死在场所有人,年纪轻轻转眼就能拥有数千万身家,他们在这个年纪还是个小白。
“不瞒诸位前辈,我的理想是价值过亿的古董或者世上独一无二的孤品我才会考虑收藏。再说目前我也没那个条件去收藏,这副徐悲鸿大师的真迹双骏图准备出手。”
“哈哈,看来今天中午有人请客了。”
包间里气氛立刻热烈起来。
“昨天我刚从小墨手中买了那件清乾隆粉青釉刻缠枝莲纹葫芦瓶,今天这小子居然又扔出个大炸弹。”王老板拍拍柳川庆肩头笑着说道,“老柳,我感觉你可以考虑退休,游玩全世界了。”
“小辈运气好,可不能这么夸他,这小子会骄傲的。今天中午对面的聚贤楼,大家可不要替他省钱。”
“小墨,这副双骏图你花了多少钱淘到的?”徐会长好奇的问道,对于捡漏这种事,一向是古玩界的美谈,更何况李墨两天捡了两次漏,这简直是福星高照,好运加持。
“一万二买了三幅画,其余两幅都是幌子。”
李墨深得捡漏精髓。
中午一顿饭后,李墨给众人留下深刻印象。金保利的顾总办事效率惊人的快,分开前告诉李墨,京都的那位大收藏家已经派专人乘坐飞机前来魔都,大约晚上六点左右见面。
回古韵轩路上,李墨夹着双骏图显得很轻松,柳川庆却左盼右顾,神色紧绷,身上揣着三四千万的名画,他怎么也无法淡定。
“师父,顾总这人怎么样?”
“口碑不错,人脉很强,就你这笔生意一旦谈成,他作为牵线人至少能拿到五十万的报酬。此人值得深交,你以后有机会多和他接触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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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说我算不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墨,财富可以让人迷茫,可以让人堕落,可以让人失去自我。你虽然很年轻,但师父相信你能保持住本心。”柳川庆语气充满担忧,李墨才十八岁,比自己女儿还小几个月,撇开那些天生的富二代,富三代等,在同龄中他可以说是首屈一指。
“师父,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
柳川庆哈哈大笑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说道:“你小子这是在夸自己呢,还是在夸师父?”
回到古韵轩,本来还在发牢骚的师母一听李墨淘回来的那副画是真迹,价值三千多万,愣是呆滞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
晚上六点多,顾奉先带着三个人来到古韵轩。通过介绍,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是京都那位大收藏家的生活秘书,剩余的两位都是特邀的字画鉴别专家,他们此行目的就是断定真假。
“李先生,我的老板交代,只要真的是徐悲鸿大师的真迹,在价格上绝不会亏待你。”女人穿着干练,说话也是简单明了。
李墨没有多言,直接捧出那副双骏图。
“二位,劳烦你们鉴定下。”
“苏秘书客气。”
两位专家分别戴上干净的白手套,然后围绕这幅画开始鉴别起来,大概十多分钟后两人小声讨论下片刻,其中一位姓牛的专家说道:“的确是徐大师真迹,与之前收藏的那副骏马图相比,这副在布局结构上还要高明一点。”
“此双骏图约30平方尺,画面完好无破损,装裱的手艺也比较高超,可能是缺乏保养,画的边角略有虫蛀,但可以修复,不影响其价值。”
“好,既然已经确认,那我们就进去交易环节。李先生,你是此画所有者,根据老板交代,结合目前市场行情,我们愿意出每平尺一百二十万的价格。”
大收藏家就是有魄力,下午李墨也大概了解了下行情,这个价格很合理,甚至略有偏高,对方看似吃了点小亏,可随着时间推移,这双骏图的升值潜力会越来越高。
一式两份的合同很快签字完毕,苏秘书电话通知转款。很快收到银行提醒,巨款已经打入私人账户。
“李先生,友情提醒下你,明天一大早你最好去银行开通贵宾通道,会有专属的客户经理对接服务你,日后再有大额资金入账或者出账,客户经理可以及时为你处理好一切事宜。”
李墨一想还真是这样,自己账户突然进三千六百万资金,想必此时已经受到银行系统注意。
“谢谢苏秘书提醒。”
“期待我们再有合作的机会。”
三人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他们要赶最后一班飞机连夜回京都。
等他们走后,李墨才一屁股瘫软在躺椅上,大口大口呼吸着。
“小墨,你怎么了?”师母史元宁下了一跳。
“别慌,让他躺会儿缓缓神。”柳川庆嘿嘿一笑,“把中午的剩菜热一下,今天破例让小墨喝一点小酒,过了今晚就正常了。”
“师父,我想喝冰啤。”
“可以。”
酒是好东西,李墨才喝半瓶就缓过神恢复正常。
“小墨,明天下午我们就启程去京都,上午的时候已经和京大的朱教授联系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次面试会比较复杂。”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面试时见机行事。”李墨嘴里塞着一块糖醋排骨,筷子已经伸向五香猪头肉。
“谁跟你抢了,慢点吃不行啊。”柳川庆真是服了这个徒弟,那张嘴太好吃。他觉得宫廷记的卤菜口味一般,可李墨愣是吃了七八年一点也不觉得腻味。
“师父你不懂,我生平最大的梦想其实是吃尽天下美食,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实现而已。”
第七章九指
当个无忧无虑的吃货,这是多么崇高的理想。李墨觉得这才是完美的人生体验,可惜人要生存总免不了要放弃很多东西。
现在身怀巨款的李墨突然发现,要实现儿时的梦想还是可以的。
吃饱喝足,回家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李墨扒开被子看看,原来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梦。梦了一夜,折腾了一夜,此刻脑袋有点昏沉。
外面已经太阳高照,快速洗好澡就带着身份证前往银行大厅办理义务。什么是贵宾,就是你能享受到细致周到,方便快捷的服务。
还没走出银行,师父的电话就打过来催促他迅速赶往火车站。
李墨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坐飞机?
柳川庆说坐飞机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心里不踏实。以前认为他是想省点钱,现在看来他是真的不愿意坐飞机。
头等舱,漂亮的空姐贴心服务,票价还不贵,他全包。结果老柳同志直摇头拒绝,说要不分开前往京都。
火车启动,李墨终于可以好好闭眼休息会儿。
“昨晚激动一夜没睡好吧,我第一次捡漏的时候才赚几万,当时足足兴奋一周,要不是被你师公一巴掌抽醒,估计都要病倒了。”
“昨夜是兴奋的一夜没睡好,早上醒来特没精神。爸妈不在家,我也有点松懈,八极拳已经好些天没修炼了。”
李墨话中有话,柳川庆哪能听出其中的调侃之意。
“这次你大难不死,想必也是因为从小习武,体质异于常人。”
“师父,我先睡会。”
“你休息吧,我去抽根烟。”
李墨原本想补补精神,可是还没入睡鼻子就闻到一股香气。自从被雷劈后,他发现自己的触觉,嗅觉越发敏锐。这香气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闻过。
睁眼一看,身边多了个美女,难怪似曾相识,原来是昨天在西江口有一面之缘的那位女人。今天衣着普通,精致的脸上画了淡妆。
还没等李墨张口询问,就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工作证展示在他眼前。
“秘密任务。”
李墨只好憋回到嘴边的话,心中却暗想这女人不会一直在跟踪自己吧。
“看到前面第二排靠窗的那个老头了吗?”
李墨望去,真是有缘,三方聚到一起了。不过你们有事别扯上我呀,不想跟你们产生交情。
李墨收回目光重新安静的仰靠在座椅上。
“他就是九指,你不好奇他的身份?”
沉默。
“我们警方需要你的协助。”
继续扯,我就一个普通人。
“九指一直在我们的严密布控中,这些天凡是与他有接触的也会受到我们的调查,从昨天西江口到今天上车前,你也在我们调查范围内。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已经被排除所有嫌疑,但我们对于你的能力却很感兴趣,或许你能帮到我们。”
李墨这才扭头看她一眼严肃的问道:“大案?”
“嗯,你愿意的话我们去包间里详聊。”
李墨迟疑下才点头同意,既然已经把自己调查个底朝天,那他们认可自己的无非就是鉴宝能力。
“小墨,这位是?”柳川庆抽完烟返回,看到自己座椅被一个年轻姑娘占了,两人还在聊天,不禁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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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隔壁邻居姐姐,她和家人正好要去京都旅游,这不碰巧遇到了。”李墨面不改色的站起来,“师父,我去和叔叔阿姨打个招呼。”
“好,去吧。”
李墨跟着女警一直走到餐厅车厢,里面有五人正在操作一些机器,一张桌上还放着几十张照片。
“秦队,这是李墨先生。”
“你好,我是秦奋,感谢你能出手协助我们。方文静,快给李先生泡杯茶。”
“秦队,不知道我能帮你们什么忙?话说在前头,我能力有限。”
“你先看看这些照片。”
秦队长递给他一叠照片,李墨目光立刻被第一张吸引。照片上的是一个青花鸳鸯荷花纹花口盘,翻开第二张是天蓝釉紫红斑双系罐,第三张是天蓝釉碗,第四张是青花缠枝云龙文罐。
后面照片都是不同款式的瓷器,如果都是真品,那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秦队长,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近二十年来各大博物馆失窃的珍品,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追查,直到去年我们终于锁定一人。”
这么多文物珍品居然都被一一盗走,数量多达二十件,平均一年失窃一件,想想太可怕。
“是不是难以置信,是不是触目惊心,相关专家估算过,这些珍品总价值超十个亿。”
“九指是什么来头?”
“来历复杂,但可以告诉你的是此人绝对是祖师爷级别的人物。此人年轻时曾在国外当过雇佣兵,身手反应很强,有非常高的反侦查能力,平时行事更是小心谨慎。今天他随身携带一件瓷器北上,我们想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确认下那件瓷器是否是被盗窃的珍品之一。一旦确认,我们会立刻逮捕他。”
“需要我做什么?”
秦奋笑了下说道:“陪我们演一场戏,昨天你和他在西江口产生冲突,等会你有足够的理由去找他茬,然后我们会扮成乘警出面调查此事,自然也有机会去确认那件瓷器了。”
李墨左右看看,专家在哪呢。
“专家不能露面,不小心被九指发现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李墨又看了看。
“李先生,你在找什么?”秦奋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让那个方警官去泡茶了嘛,这一口茶还没喝上我就要去没事找事做,是不是有点吃亏。”
车厢里的人都小声笑起来,这人挺有意思的。
不一会儿,商量好细节的李墨回到自己座位上,柳川庆递给他一瓶水:“小墨,刚才那个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看起来比你大几岁吧?”
“是挺漂亮的,不过和盈盈一比还要差那么一点。”
“哈哈,还是你有眼光,我家丫头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四大美女级别。”
李墨喝口水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九指坐在第二排靠窗户位置,在他身边坐着一位中年女人。李墨走过,余光瞄了下,九指闭着眼睛,怀里抱着一个行李包,里面鼓鼓的放着一个大物品,应该就是随身携带的瓷器。
这九指老头有问题,怀里真的抱着一个价值数千万甚至过亿的古董珍品,怎么可能会这么放松,不小心磕碰一下那就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想到这里,李墨异瞳一闪,目光穿透那个手提包,里面的确是个小罐状瓷器,但那小罐只透射出清光,仅有三道光晕,也就是说怀里抱着的瓷器是个现代工艺品,但可能是制作工艺比较精湛所以还是具有一定的艺术价值。
李墨神色平静的走进洗手间,当门关起来的那一刻,老头的双眼微微睁开出一丝缝隙,隐隐有一缕厉芒露出来。
“真的是我多疑了?”老头随随即又闭上眼。
李墨从洗手间出来没有去找那九指的茬,而是坐到自己位置上给方文静发了条短信。
“你们不想打草惊蛇,而九指可能想引蛇出洞,你们有暴露的迹象,最好静默。”
想了下又补上一条短信:据我对九指的观察,初步判断那瓷器是赝品,请谨慎行事。
既然已经断定那瓷器是假的,那演戏也就没意义了。这是李墨在洗手间里想通的,那个老头很不简单,有可能是想试探一下,才用高仿瓷器主动暴露,这样比被人暗中盯着要更安全。
第八章 放开那个女孩
李墨有必要提醒他们这事透着古怪,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真要前功尽弃。
许久方文静才回复短信:行动取消。
李墨收好手机,很快进入梦乡。
晚上八点多,李墨拖着行李箱跟在师父后面走出车站,九指早已经不见踪迹,如果他真的和那些珍品文物失窃有关,那他绝对算得上世纪大盗。
“小墨,我们打车到京大附近找个酒店住下,明天上午九点在京大圆明园校区东门有人接我们进去。”
“师父,京都最有名的琉璃厂和潘家园离京大近吗?难得来一次,我想去逛逛。”
“上次你偷偷陪着盈盈来参加艺考怎么没去逛逛?”
柳川庆笑容有点古怪,大概又想到他发毒誓后被雷劈的场景。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上次时间太紧,所以艺考结束又匆匆返回魔都。师父,要说古玩街,潘家园名气响当当的,我去碰碰运气,说不定也能捡到漏呢。”
“明天面试顺利的话,今后时间有的是,把京都各大古玩街逛遍了都行。”
两人乘坐出租车被带到京大不远的一个五星级大酒店,以柳川庆的意思随便住个便宜的快捷酒店就行,没必要这么奢侈。
但李墨可不这么想,自己随便住哪都行,找个桥洞缩一夜也无所谓。可师父是一定要照顾好的,何况自己也不是缺那几个钱的人。
大手一挥两套总统套房,预定三天,柳川庆嘴里念叨太贵,可一张脸明显笑开了花。
还是徒弟贴心。
办理好入住手续,柳川庆简单吃点就先休息去了,李墨换一身休闲装晃悠悠离开大酒店到外面逛逛。
他偏爱美食,酒店提供的虽是大厨手艺,但口味吃起来就是不得劲。都说真正的美味出于民间小市,像京都这座国际化城市,由于历史原因保留了很多胡同老巷,里面隐藏着特别多的美味小吃。
出了大酒店往东走二十分钟就有一条美食街,五月气温已经升起来,沿街两边摆满了户外座椅,此刻正是聚餐的高峰期,人声鼎沸,觥筹交错,香气满飘。
这个环境下吃饭让人胃口更好。
李墨一路前走,好长一段路都没有一个空位。又走了几分钟终于放弃独占一桌的可笑念头,他环顾四周,在一家鸡公煲的门口还有张有空位的桌子,对面一个短发女孩在开心的吃着。
为了口腹之欲,李墨大方走过去笑着说道:“你好,我可以坐这里拼桌吗?”
女孩抬头望望四周,点头说道:“坐吧。”
“谢谢。”
李墨刚坐下,有个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说道:“先生,要吃点什么。我们这一片都是联营的,可以点我们店的特色菜,也可以点其他店的特色菜。”
李墨这才明白为什么对面女孩占着鸡公煲店面的位子吃着炸酱面。
“一份鸡公煲,一份烤鱼,都要麻辣口味,二十串烤羊肉,两份烤猪蹄,八个粉丝生蚝,两个烤兔腿,再随便搭两个凉菜,再来两罐凉茶。对了,这位姑娘的费用算在我头上,你算好我先付钱给你。”
“我的为什么要你付钱?”
女孩年纪最多十三四岁,灯光下那张精致的脸更显得白嫩,妥妥一个美人胚子。
李墨是想感谢她同意拼桌,见她有点生气不禁尴尬笑了下。
“先生,你的一共六百四十元。”
“加上我的二十元,凑成六六大顺。”女孩突然又说道,“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李墨也没说什么,默默付了六百六十元。
很快,烧烤之类的陆续端上来,顿时香味扑鼻。李墨吃的欢快,对面女孩看看碗里剩余的面顿时没了胃口。她见桌面上那么多好吃的,舔舔嘴唇,眼神发亮。
李墨很熟悉这种目光,忍着笑意说道:“我点了很多,吃不完浪费。你还有空肚子的话,还请帮帮我。”
“你说的也对,浪费是可耻的,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你。”
女孩不再迟疑,伸手就是几串大羊肉串,一时间气氛融洽起来。
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在美食面前变得不再陌生。
“你特别能吃辣吗?”
面对麻辣口味的鸡公煲和烤鱼,女孩咽咽口水,想要动筷却又不敢。
“我喜欢美食,什么口味都能接受。你吃不了太辣的,就再重新点一些其他的。”
“微辣的口感正好,这么多吃不完。听你口音不是京都人吧,来旅游?”
“嗯。”
两人话不多,各吃各的,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后,女孩拍拍肚子站起来,擦擦油腻的嘴唇说道:“谢谢你请客。”
“不客气。”
李墨正在奋斗啃着腊猪蹄,头也没抬,心里考虑着要不要再来两份烤猪蹄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略带慌乱的声音。
“你们想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李墨闻声望去,有五个打扮出格的青年人拦住了那女孩。
“小妹妹,陪哥哥们喝一杯啤酒如何?”
“这妹妹长得不错,想吃什么喝什么随便点。哥哥有的是钱,别急着走呀,哈哈。”
“妹妹还小,大家别吓到人家,来来,哥哥保护你。”
五人出言不逊,周边的人都在旁观,似乎不愿意招惹这些人。
李墨仰头喝完一罐凉茶,昂首阔步走过去。他眼神凛然,身上隐隐积蓄一股怒火。
“你们让开。”
女孩拨开一人的咸猪手,急得直流泪,面对五个混社会的显得手无缚鸡之力。
“放开那个女孩!”
一声大吼,李墨飞身侧踢,将其中一个穿着皮夹克,染着黄毛的家伙直接踹飞。
惨叫顿时响起,那人飞出两米摔倒在地上蜷缩成龙虾状。这一脚势大力沉,力量之大惊到其他四人。
现场一片混乱。
李墨趁将女孩拉到身后,低声说道:“退远点。”
“干死他。”
一个混混随手捡起一张椅子,劈头盖脸砸向两人。
李墨将女孩一推,转身高踢腿,势如破竹踢碎那张椅子,而且腿部爆发力余势不衰,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
这一脚力量近乎恐怖,连人带椅撞翻路边的一张桌子,顿时汤汁啤酒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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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气势如虹,整个人突击,双臂横档一招八极拳中的贴身靠打法,狠准快猛,犹如铁锤轰击在站在一起的两人胸口处。
这次不但是惨叫,还开始吐起血。
三招击飞四人,过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又猛如虎熊扑杀。
李墨可管不了那么多,拉起女孩朝美食街外面奔去。这边发生的事情短暂,其他地方的食客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结束。
两人跑出很远才停下,小姑娘气喘吁吁,弯腰咳嗽。
“你家在哪里,一个人这么晚回去有点危险,我送送你。”
“大侠,你居然是传说中是武林高手,太酷了。”女孩脸色潮红,言语激动,这是真实的英雄救美。
而她就是那落难的美女。
李墨也摸摸自己的下巴,思索着自己的力气怎么变得那么大了。而且刚才的反应,爆发力远远超出之前的极限。
“大侠,我就住在前面。”
李墨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大概百米左右,要过一个红绿灯,路口有交警执勤,一人回去也无大碍。
“以后太晚别单独出来。”
“记住了,大侠。”
女孩似乎已经忘记刚才的事情,兴奋的一蹦三跳往回走。
第九章 吃货天性
李墨一觉睡醒已经第二天七点半,刚洗漱好师父就过来敲门。
“师父,早饭吃好了?”
“吃了等于没吃,煎的荷包蛋是糖心的,吃不习惯。牛奶是新鲜的,味道又怪,也就那就几片蘑菇还不错,可惜量太少。你快点换好衣服,我们出去整点油条豆浆。”
李墨笑了笑,住着几万块一晚的总统套房,想着几块钱的路边摊油条豆浆,这人的思想还真是古怪。
不过路边摊早点吃起来是真爽,李墨喝了三碗豆腐花,两根油条和一笼特色小汤包。
“小墨,你怎么吃这么多,好像几天没吃饱过肚子似的。”
李墨摸摸肚子,想想还真是这样,这饭量近乎翻了一倍,他怀疑是不是雷劈造成的后遗症。连双眼都发生异变,其他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
京都大学在圆明园遗址附近,这周围坐落着国内很多顶级名校,像清大,人大,还有尽出美女的音乐学院,舞蹈学院等。
李墨站在东门口四处张望,不一会儿就看到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出来拨通电话,柳川庆看了眼来电忙朝他招招手。
“柳先生你好,我是朱教授的助理教学林东,朱教授让我来接你们过去。”
“麻烦林助理了。”
一路上林东表现得很冷淡,对柳川庆的提问爱理不理,甚至有点不耐烦的模样。李墨跟在后面,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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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走慢点。林助理走路两眼朝天,你别撞到他,到时候摔个跟头又怪到你头上。”
林东猛的转身,铁青着脸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到这条路都是水泥路,担心你摔倒。”李墨嘴角一撇,满脸不屑,老子是来面试的,又没抢你女朋友,你给谁脸色看呢。
“小墨,闭嘴。”柳川庆较忙喝住他,然后对林东陪笑道,“小屁孩没见过什么世面,性格冲动点,林助理别跟他一般见识。”
“太没素质。”
林东哼一声转身就走。
柳川庆指指李墨的鼻子,让他消停点,毕竟是朱教授的助理,得罪他没什么好处。
三人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座教学楼前,林东回头看了眼李墨,露出一丝冷笑:“参加面试的跟我进去,其他人在外等着。”
柳川庆依旧面带笑容,他毕竟是做生意的,见过形形式式的人,比他恶劣的多了去,跟这种人斗气就是跟自己的肝过不去。
“小墨,大事为重。”
“放心师父,我知道轻重。”李墨深吸口气慢步走进教室大门。
“老弟也是送家里孩子过来面试的吧?”
在不远处有几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在聊天,看到柳川庆叮嘱李墨,就朝他招招手打个招呼。
“你们也是?”
“大家都一样,为了家里的子女煞费苦心,希望他们都争争气。听说这次面试是京大发起,邀请清大和人大的考古系教授联合面试,在挖掘特殊人才上进行首次尝试。”
“我们算得上都是同行,家传的一些本事算不得厉害,如果能得到专家培养,今后比继承家业更有出息。”
“不过这次只有两个特招名额,参加面试的有九人,竞争很激烈呀。”
柳川庆张张嘴没说出话,他开始担心李墨是否能入诸位教授的法眼。
李墨也没想到面试这么隆重,他跟着林东走进教室,就看到偌大的教室中有一排座位,坐着三位年纪差距不大的老者,每个人桌子上都摆放着铭牌,是三位教授。
李墨看向朱昌平教授,那是一个六十多岁,体型偏瘦,带着黑框眼镜,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精神矍铄的老者。
他正看着手中一叠资料,不时在上面圈圈画画。林东走到他身后,低头小声说着什么,然后就见那朱教授眉头微皱抬头朝李墨这边看一眼。
李墨目光平静,向朱教授点头示意。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林助理肯定说了什么坏话,真搞不明白自己和他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从见面开始就传达一种敌意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墨不再纠结林助理的事情,因为有几道目光已经聚集到他身上,在打量观察,那些人面相生嫩,年纪差不多十八九岁,应该都是参加面试的竞争者。
还剩一张空椅,李墨走过去坐下。
“最后一个学生已到,我们就正式开始吧。”说话的是朱昌平教授,他提起话筒,“各位同学大家早上好,这次面试的动机有些特别,大家在学业上虽然没有拔尖,但在某些方面又有着常人所无法具备的才能。总之一句话,这次面试是一种人才选拔的改革尝试,不过你们九人中只录取两人,所以等会考核过程中你们要全力以赴。”
李墨坐在那里四平八稳,其余八人神色都开始紧张不安起来,毕竟能不能鱼跳龙门就看接下来的一两个小时的表现。
“我们是不是太严肃了点,这些孩子都不知所措了。”清大俞慧莲教授笑着说道,“大家都别紧张,从左到右先自我介绍下吧。”
第一个男同学站起来先是鞠躬行礼,然后带着颤音说道:“各位老师好,我叫胡志强,来自渝州。”
“渝州是个好地方,人文荟萃,我们之前都去过那个地方做过调研报告,有一道特色美食叫,叫什么的?”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一时想不起来。
“神龙翻海。”
面试的人中有人大声喊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朝那人望去,因为说出这道菜名的不是来自渝州的胡志强。
李墨被看的不自在,尴尬的说道:“吃过一次那味道难以忘怀。”
“哈哈哈,这位同学说的对,那种味道品尝过一次就久久难以忘记。其实主要用料就是一种鳝鱼,可经过名家料理后,那就是极品美味。”
这么一打岔,教室中的气氛开始缓和起来。
“各位老师好,我叫汤宁希,来自旅游胜地姑苏城。”
第二位是位长相比较普通的女同学,她可能是因为紧张,随后接着说道:“我们那也有一道美食叫,叫...”
“东坡肉。”
又是李墨救急的,东坡肉真好吃,入口即化,肥而不腻。
女同学露出感谢神色。
到了第三位同学,他来自金陵,六朝古都,坐落龙盘虎踞之地。
“说到金陵特产比如盐水鸭,桂花鸭等都比较有名,但真正好吃的却在民间小巷。”俞教授居然也把话题引到美食上,“我记得年轻的时候跟着老师去金陵参加一个研讨会,会后在老师的带领下去尝了一道高汤,那真是人间美味。听说是用八种肉食熬汤,经过一道道过滤后留下清汤,简单放点盐就直接喝,不知道那个菜馆还在不在?”
“老俞,有机会再去寻味嘛。”
三位教授都笑起来,面试气氛一扫压抑,变得轻松活泼。
“俞教授,你说的那家菜馆是不是姓古的老板开的?”
教室里的人都诧异的望着他,这小子难道连这也知道?
“还真被你说对了,那家老板和我老师一个姓,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李墨这才笑着说道:“现在那家菜馆已经传到了孙子手里,经过三辈人的摸索,用一种海鱼和一种淡水青鱼取代了其中的两种肉类,增加了汤的鲜香,还起了个菜名叫‘八仙过海’。”
这绝对是个吃货,所有人脑海中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第十章 一个人的精彩
一个自我介绍的过程引发大家对美食的回忆,尤其是李墨对美食格外有研究,也彻底暴露他吃货的本质。
喧闹中,还剩李墨一人,他大大方方站起来,先朝诸位教授行礼,又微微转身朝一起面试的同学点头示意,最后声音洪亮的说道:“学生李墨,师承魔都古韵轩柳氏门下,对古玩杂学粗有研究。得师父重爱,又幸得朱教授引荐给了一次面试机会,我会努力表现,谢谢!”
一番话顿时让在场的三位面试官刮目相看,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落落大方。最重要的是他明确点出自己有师承,说明他对古玩杂学并不是他说的那样粗有研究。
“朱教授,这个李墨是你提名的,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才刚开始,有没有想象中那么优秀,还要看接了下来的考核。”朱教授脸上带着笑意,至少目前为止,李墨在九人中表现最为突出。
“现在大家都放松下来了吧,那我们就正式开始。第一个问题是开放式的,大家可以各述己言,你认为这世上最伟大的发明是什么?”
顿时好几个人举手抢着要发言。
“要提醒你们的是,如果回答的好,有加分,回答的深度不够那就会有减分,所以你们是不是先考虑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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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昌平教授接下来说的话让举手的几个人一下子缩回去,他们脸色憋的潮红,没想到对这个问题认识度不够深的话还要减分,那岂不是说没回答的人反而能抢得先机。
太尴尬,好不容易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李墨扭头看看其他人的神色,心中略微思索下就举起右手。
“李墨,开始发表你的观点。”
有人主动冒头,让其余人都暗松口气,他们有更多时间去组织自己的语言。
李墨起身,平静坦然,没有丝毫紧张的说道:“我只发表自己的观点,我个人觉得世上最伟大的发明是文字的出现,因为文字,我们华夏才有了上下五千年灿烂辉煌的历史。因为文字,人类的智慧结晶才能流传下来。因为文字,人类的文明高度才能不断提升。”
“从商朝的甲骨文,周朝的金文,战国文字,到秦朝大一统的篆文,汉朝的隶书以及魏晋时期至如今的楷书,这些文字让我们跨越数千年的时空回到过去,去了解先祖们的苦难和辉煌。”
教室中很安静,只有李墨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
“文字除了承载文明的作用外,它本身就有着无法用言辞去表达的魅力。甲骨文的神秘,金文的象形,篆文的豪放,隶书和楷书的俊秀等,正是因为它有着多变的特性,有着独特的魅力,在人类历史长河中才出现了王羲之的天下第一行书,张旭的狂草,宋徽宗的瘦金体,以及颜真卿和柳公权楷书等等。”
“有时我们不懂其意,但能够感受到其中所传达出的某种力量。”
“所以我认为文字是世上最伟大的发明,谢谢。”
李墨说完行礼坐下。
教室里其他八个面试者听的目瞪口呆,继而面如死灰,这还让他们怎么去发表自己的观点?还有哪种观点能够上升到文明传承的高度,难道要他们去高谈阔论生命的起源,甚至探索宇宙的起源?
这...这太扯犊子了。
三位教授也有点发愣,他们抛出这个论点,只是想考察下几位学生的思维逻辑如何,可以从侧面了解他们的知识储存量有多高。
现在所有人都傻眼了,想要点评下看法却发现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好的切入点。
“观点不错,值得肯定。”清大俞教授就像看到了金子,这个李墨明明才十八岁,可他的思想和眼界却极高,这个需要很深厚的积累底蕴。
真是一鸣惊人,朱教授对李墨的评价又提高一个层次。
“李墨,你最喜欢的是那种字体?”
“最喜欢战国中山篆,字形修长优美,圆润流畅,我觉得每一个字都是一种美丽的符号。”
“李墨,很高兴你能有这种认知高度。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第一个站出来就没担心自己会说的不好而导致扣分?”
何教授问的很严肃。
李墨迟疑下才说道:“第一,今天我们九人一起坐在这里参加面试,就像一起上战场的战友,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与其给诸位老师留下一个孺子不可教的印象,还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有翻盘机会。”
“第二,从我个人来说,我心里没有顾忌,没有压力,是加分还是扣分都不会影响我这一生所选择的道路。人生充满多变,路有千万条,怎么走不重要,重要的是方向是对的。我可以从这里坦然走出去,可他们或许是非要走这一条路,所以他们心有顾忌。”
绝对是振聋发聩的一番话,让大家确切感受到他的身上有与众不同之处。
此刻是他一个人的精彩。
三位教授交头接耳小声交流起来,不时还点点头,最后朱昌平教授对林东交代几句,就看到那林助理脸上出现震惊的神色,然后匆匆离去。
“我们商量了下,李墨同学可以直接进入下一个考核环节。”朱教授忍不住笑了下,“主要是他留在这里,我们所有人都会有压力。”
李墨就这样被很友善的请出了教室,让他在外面先待会。
“小墨,你怎么出来了?”柳川庆一根烟还没抽完,就看到徒弟一脸郁闷的走出来,以为他被淘汰了,脸上难掩失望之色,“这次竞争这么大,被刷掉也在所难免,看来高手真多呀。”
“有水吗?”
“刚买的,先喝口歇歇,回头跟朱教授打个招呼我们再买票回去。”
李墨一直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听到他说的莫名其妙不由奇怪的问道:“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不是说面试结束我们去逛逛京都的古玩市场吗?”
这时其他等候的长辈都围上来七嘴八舌问起来。
“小伙子,里面什么情况,考核问题是不是特别的难?”
“其他人表现怎么样,有没有特别突出的?”
“这淘汰速度太快了,竞争真是残酷。”
“小伙子别泄气,这次不行还有机会的,回去多努力努力。”
李墨眉头一皱,喝口水说道:“我直接进入第二关考核了,其他人还在里面等待着面试,不知道具体情况。”
第十一章 辩玉
柳川庆挺直腰背神气起来,不愧是他亲手培养出的关门弟子,瞧这锋芒,瞧这气势,坐在台阶上喝水都别有个性。
“小墨,这第一关考的是什么?”
柳川庆比较好奇,其他家长也竖起耳朵听着,毕竟他是第一个进入下一关考核的。
李墨卖个关子轻笑道:“考的是思想境界。”
几个老男子相互望望一头雾水,这是什么考题。柳川庆一拍手佩服道:“这三校教授一同面试出的考题就是有深度。”
其他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认同。
大概十几分钟后,林东拿着一个首饰盒走过来,看到李墨悠闲的坐在外面晒太阳,依旧臭着一张脸说道:“侥幸而已,接下来才是考验你真才实学的时候。你是朱教授推荐来面试的,到时别给他丢脸就行。”
“林助理,做好你自己分内之事就行,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
李墨都懒得跟他啰嗦。
“哼,太没素质。”
李墨气的差点被一口水呛到,自己怎么就没素质了?
“你还傻坐着干什么,朱教授通知你进去。”林东态度不善,针对性越发明显。
“小墨,我们忍忍。”柳川庆开始是抱着和气为上的态度,现在也被林东那莫名敌意给弄出了火气,想到和朱教授的关系还是忍着没发作。
忍一时风平浪静,李墨心里默念几下恢复正常。
教室里气氛轻松很多,李墨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旁边那个脸上长着痘痘,带着厚片眼镜的男生小声说道:“兄弟,等会考核的题目是辩玉,这是答案纸和笔。”
“谢谢。”
“应该谢谢你才是,不然刚才我可丢大脸了。”
李墨轻轻一笑,刚才他举手最欢,差点冲动的跳起来争取第一个发言。
“我们一起努力。”
林东和另外一个助手已经准备好三张长条桌,铺好桌布后从脚边的几个盒子里拿出一块块玉器,共有十块,不同器型,颜色也有不同。
“各位同学,这第二关是辩玉,大家要做的是根据自己所学来判断玉质的种类,玉器的风格,当然里面也有仿玉,所以你们同时要辨别出真假之玉,假玉不需要做鉴定。还要提醒大家的是,除了高仿的外,其他的都是我们京大用来做学术研究所用,价值贵重,所以你们都要小心。”
这是考验真正的基本功,当然辩玉并不是每个人都擅长的,李墨最擅长的是瓷器,古玩杂项,对玉器,书画只能说有涉及,谈不上精通。
好在这次考核的只是常识,对他来说要轻松很多。
九人开始各自行动,对玉器分别开始鉴定。
李墨上手第一件玉器,是一根簪子,刚入手就脸色一垮,是仿玉,不过造型精致,有明显做旧痕迹。
放下簪子拿起第二件玉器,是一只蟾蜍,只翻看几眼就失望的放下,又是一件仿玉。出手不顺,连续两件都是假的。
扭头看看其他人,都在聚精会神的鉴别着手中的玉器,不时在答题纸上写着什么。
大约三分钟后有人鉴定完毕,和李墨交换位置。
“这个玉璧品相可以。”李墨第一眼觉得不错,待他一上手,心里顿时想骂人,那些出题的是不是想坑人,第三件竟然也是仿玉。刚才做鉴定的那个男生圈圈画画可是写了不少内容,肯定是当成真品了。
等到李墨上手第四件,第五件,第六件玉器后,他扭头瞧瞧那些正在小声交流的教授,心里有了初步判断。
大约半小时,李墨已经将十件玉器都过了一遍手,内心有点崩溃,这些教授居然也有童心未泯的时候,把他们耍了这么久。
李墨转念一想自己毕竟不是辩玉的高手,或者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他假装用右手抓抓额头,异瞳视线掠过十件玉器,没有反应。
确定都是仿玉,这绝对是诸位教授联手挖的大坑,那个林东也不知道是不是了解实情,开头那些话说的郑重其事,有板有眼,搞得大家都紧张不已,生怕不小心磕碰到玉器。
等到把答案提交上去后大家才松口气,李墨也很辛苦,陪着大家瞎折腾了半小时。
林东收齐答题纸,看到李墨的答案,瞥了眼他满是鄙视。
三位教授相继翻看了大家的鉴定结果,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朱教授,还是你来宣布吧。”
朱昌平这才意味深长的朝李墨这个方向看了眼说道:“点到名字的要参与一个临时加试题。”
还有加试题?
“李墨,郑官洛,胡志强,郑琪和李晓林。”
余下四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何意,情况似乎有点不妙。
林东小心的将手中那个盒子放到桌上,打开让大家都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每人最多两分钟时间,李墨先开始。”林东看向李墨的目光多了几分忌惮,他隐隐猜到自己可能对那十件玉器做了错误的判断,因为这加试的五人是鉴别出仿玉数量最多的前五名。
李墨走近,那盒子中躺着一枚玉婵,刚要伸手取出,忽然鼻子闻到一丝淡淡的香味。香味很特殊,让他犹豫下又缩回右手,继而捧起盒子仔细观察起来。
蝉身,蝉翼,蝉眼,越看越震惊,忍不住用异瞳观看,就见那玉婵从体内透射出淡白色光晕,这说明完成雕刻的时间很近,大概十年左右。但那光圈却有四五十道,这代表有不菲的艺术成就和价值。
这是大宗师的雕工水平,出自一代名家之手。
李墨轻放下盒子,退后几步,脸上还带着敬仰之色。
既然是加试题,这枚玉婵肯定有点名堂。其他四人依次察看,入手去感受玉的细腻,对着照进来的阳光分辨玉的通透度,然后再仔细的观察其雕工的水准。
十分钟后,五人都有了自己的判断。
“加试题不需要抢答,你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别人已经说过得如果你有补充也可以发言。”清大俞教授和气的说道,“在回答之前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细节,比较好奇所以想先问李墨同学一个问题。”
“俞教授你好,不知你想问什么?”
“我发现你在想要取出玉婵的时候,动作停顿了下,然后双手捧起盒子观察里面的玉婵。我们都知道,对玉的辨别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入手去仔细感受它的与众不同,但你在最后关头放弃了这种方式,是对自己眼力的绝对自信还是一种另类的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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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俞教授这么一说,回想下还真是这样,这个停顿的动作的确奇怪,我也想听听他的说法。”何教授给人的印象就是严肃,此刻他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哈哈,你们这么一来,李墨同学的压力好大。”朱教授笑起来,“李墨,你就说说看。”
李墨露出犹豫之色,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来不说是不行的。
“其实是我在靠近那枚玉婵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是世上最纯净,最自然,最令人陶醉的香气,应该是少女身上的体香。之前见到林助理出去取来这个盒子,猜测这枚玉婵应该是刚从女子身上取下来的,所以上面还残留着体香。”
“想到既然是女子的贴身之物,直接上手有些冒犯,实为不妥,所以就放弃了。”
教室中一片死静。
第十二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李墨身上有着太多的与众不同,总是给人意外的惊喜。他说出的原因让大家觉得不可思议,就那么停顿光景,他脑海中已经闪现诸多念头。
林东瞠目结舌,站在朱教授身后不禁微微颤抖,眼中多了一丝慌乱。
朱昌平教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看看其他教授笑着道:“这小子有点妖孽呀,还真被他猜中了,不过我可没跟他透露任何信息。”
此言一出,教室中一片哗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李墨的形象一下子拔高。
“我们还是听听大家对这块玉婵的点评吧,哪位同学先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四人都望向李墨。
不会吧,为什么把压力都放在我身上。李墨心中不情愿,他哪里知道别人的压力更大。
“郑琪,你先来吧。”俞教授直接点名,免得李墨又出惊人之言,压的其余人喘不过气来。
来自姑苏城的郑琪这才壮胆说道:“玉婵入手...入手圆润,质地滋润,细儒,如玉液光泽一般,这是极品和田羊脂玉。”
痘痘眼镜兄接口说道:“用料极品,从雕工来看,技艺精湛,玉婵形象饱满。”
“雕工上来看融合了多种技法,比如比较常见的镂空和浮雕。”
“这里用的浮雕技法与传统技法有点不同之处,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毕竟只是初学者,水平有限。如果李墨不是有一双异瞳,他能说的最多也就这样了。
教室里安静了片刻,三位教授这才确认他们是真的没话说了,于是目光又集中到站在一边的李墨身上,似乎都在传达一个信息:李墨同学,请开始你的表演。
其他人都发言了,自己起码也要表示下才对。
“我也说点个人看法。”李墨硬着头皮走上前,重新拿起那个盒子,“这枚玉婵长约6厘米,宽约3.5厘米,准确的说这是蛹化蝉的形象。历史上,在秦汉时期由于国力变得强盛,玉器制作上一变纤巧繁细的作风,表现出雄浑博大,自然豪放的艺术风格,最具典型便是汉八刀,其刀法矫健,粗野,锋芒有力。”
“这枚玉婵主要用的就是汉八刀技法,线条简练,粗犷流畅。同时在汉八刀基础上又融合了现代薄翼雕技法,大家能够看到这玉婵双翼表面有精致的线条勾勒,仿佛给蝉翼注入了力量,使得它多一种冲破牢笼,展翅欲飞的气势,让它形象变得更加生动立体。”
“尤其是透过玉婵的双目...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就像这是一只被赋予生命的玉婵,有着磅礴的生命力,有着一鸣天下惊的斗志。”
“古有画龙点睛之说,现有一刀传神之法。雕刻这枚玉婵的人必定是泰山北斗级的大宗师,从这玉婵身上我好像看到了雕刻者对生命的敬畏,对生活的热爱,他雕刻的不是玉婵,而是在雕刻自己的人生感悟。”
李墨说到这里,轻轻放下盒子,心潮澎湃,对那位大宗师充满了敬仰。
如果没有异瞳,他也不会发现这样的珍品,也想不到世上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雕工。
啪啪啪,一阵短暂的安静后,朱昌平教授率先鼓起掌来,其他人从震撼中回过神也跟着鼓起掌。
“谢谢,谢谢。”
掌声平息,朱教授说道:“李墨,你可知这枚玉婵出自何人之手?你可听说过南工北雕?”
“听师父提起过,但不是太熟悉。”
“北雕指的是北方陈氏一脉的雕工技法,你刚才说的薄翼雕就是其中一个雕技。这玉婵正是出自北雕技法融合大成的陈兴海老先生之手。”
“如你说的那样,陈老先生技法已经出神入化,是真正的宗师。”
原来如此,雕工着实非凡。
“朱教授,要不先休息半小时,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调整下面试的题目。今天那李墨的表现太出色,其他面试者已经被压制的喘不过气,他们也无法发挥应有的水平,这样就失去了我们的初衷。”
俞教授的提议不无道理。
“下一关考核的是瓷器,这是他最擅长的,我也担心他再有惊人的表现。其实这些孩子还是有些功底的,只是他们身上缺少李墨的那种坦然,无畏和自信。或许正如他所说,这不是他唯一的选择。”
朱教授也苦笑不已,好好的一场面试现在搞得好尴尬。那些学生基本都失去斗志,今天成了他一个人的舞台。
而且表演的还是那么精彩。
窥一斑而知全豹,对于李墨的能力他们心中都有了大致猜测,这样的苗子要是经过系统全面的培养,那日后的成就或许要远远超越他们。
“何教授,你是怎么想的?”
一向严肃的何教授此刻沉思下说道:“再对他面试也没有多大意义,所以直接给他个名额。另外从这些孩子身上我还是看到了他们很强的潜力,比起那些为了考入名校而选择考古专业进行迂回的孩子更值得培养,所以我们也要再完善选拔的章程。”
三位主要面试负责人小声交流一番,很快达成一致意见。
“大家先休息下。”
李墨和其他人相继走出去,突然前面那个女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委屈的喊道:“太欺负人了,我不想面试了。”
大概是都有同样的念头,另有一个男生也低头擦着眼睛,其他几个神色黯然,估计是自尊心严重受到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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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等待的家长一下子围上来,这出了什么事情?今天虽然是周六,但还是有很多学霸来来往往,他们好奇的看向这里。
李墨暗叹口气,这不是他的错。
师父呢?
柳川庆这会不知去哪里了,依他的性格应该是守在这里才对。掏出手机拨通他电话,很快里面传出激动万分的声音:“好小子,真给师父长脸,刚才收到朱教授的短信,你直接取得一个录取名额。这可是特招名额,不需要参加统考。可惜你父母在国外旅游,不然第一时间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不需要再面试了?”
李墨觉得有点意外,自己表现真有那么优秀?
“还面试什么,朱教授说你再留在教室里,他们就没办法再正常继续面试其他人了。我在东门口等你,你先过来。”
李墨挂掉电话,这才感受到那些家长不是很友善的目光,他咳嗽下淡定的朝门口走去。
第十三章 大侠
李墨赶到东门口时,柳川庆正捧着一杯奶茶喝着,脸上的皱纹都笑的舒展开来。
“奶茶没有我的份?”
“一点都不好喝,你就喝点矿泉水吧,健康。”
师父,有你这么抠门的吗?李墨难得点点头,今天面试虽然有意外,但最终结果是好的,说明自己得到了诸位教授的认可。
“师父,既然我不需要再参加接下来的考核,那我准备去潘家园逛逛,你要一起去吗?”
“我可没你那么好的精力,不想到处跑,再说今晚要去见见老朋友。你早点回酒店休息,别玩野了。”
“知道。”
“小墨,之前丫头来电话问你的情况,有空别忘记回复她一下。”
柳川庆说的自然是盈盈。
“好的,我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老柳猛吸一口奶茶。
“口味真不错,就是有点小贵。”
李墨查看下手机地图,离潘家园路程挺远,好在有地铁直达。
“大侠!”
李墨刚走进地铁口,肩头就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声音中满满的惊喜。
“人生何处不相逢,又见面了。”
李墨回头一看,是昨晚一起战斗过的那个女孩,今天一身浅色风衣,白色运动鞋,背着时尚小包包,一身青春活力。
“真巧,你去哪?”
李墨笑笑,他此刻心情非常好,在京都也算是有半个熟人了。
“明天我最好的朋友过生日,她喜欢集邮,准备去邮市寻找几张不一样的做礼物。”
“邮市在哪里?”
“潘家园附近,那里都是卖古董的,虽然十有八九是假的,但每天都人来人往热闹的很。如果你想游玩,那里可以考虑,就是记得别随便开口问价。”
“我就随便逛逛,反正对这里也不熟,要不就跟着你走上一遭?”
“行啊,我做导游,你做我的护花使者。你可以叫我菜菜,大白菜的菜,大侠怎么称呼?算了,还是大侠最好听。”
这个叫菜菜的小姑娘有个性。
“你等着,我去买票。”
菜菜很快拿来两张地铁票,塞一张给李墨,笑起来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她小声说道:“大侠,你在网上火了。”
“什么火了?”李墨捏着票跟在她后面。
“你还不知道呀,网上都在传你昨晚大战地痞流氓的视频,幸好晚上光线比较暗,你三拳两脚解决他们速度快,看不清你的真容,不然你就麻烦了。”
“那些流氓还敢来报复我?”
“他们早吓破了胆,网上有人爆料我们走后,那些受伤的都没敢报警,叫来狐朋狗友送他们去的医院。我的意思是你露了真容,走到哪都有人会认出你,像国宝大熊猫一样被围观,那多麻烦。”
“京都的地铁除了人多就没其他优势,你跟紧我别被挤散了。”
等到两人走出潘家园附近的那个地铁口,菜菜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周末就不该出来瞎逛,今天要不是你护着,我恐怕会闷晕过去。大侠,我看你最多比我大上四五岁,要不你等我六七年时间,到时候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李墨笑而不语,现在的孩子思想都这么早熟吗?
“不回答就代表你默认了,一言为定。”
萍水相逢而已,哪有再见的时候。
“大侠,我请你喝抹茶。”
奶茶是菜菜请的客,是李墨付的款。
抹茶的口感有点怪,他喝不习惯,不过身边一直有个叽叽喳喳的人在,也不好意思扔掉。
“大侠,前面过了红绿灯左转就是去邮市,右转就是去潘家园古玩市场,今天我带你看看眼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看到价值上百万的古董宝物。”
邮市设立在一座中式老建筑楼里,进出这里的人大多数年纪偏大,偶尔也能看到几个年轻人在讨价还价。
“菜菜,这里邮票种类太多,你怎么挑选,就不怕买到重样的?”邮市商家特别多,每家都摆放出很多邮票,有新版的,有老版的,还有各种使用过的老邮票,整理成集邮本,分门别类的买卖。
集邮是冷门,但不可否认的是,遇到真正的珍稀邮票,那价格不是一般的贵。
“集邮只是个爱好,又不是为了收藏升值,我看过她的集邮本,十二生肖还缺三个,今天就买三张就行,不求最好,但求最便宜。”
好吧,送礼物是心意,心意到就行。
“老板,一年不见你发胖了呀。”菜菜走到一个店面前,自来熟的和老板打起招呼,“老板肯定发了大财,瞧你那张脸,满面红光,气色红润。”
“呵,小姑娘认识我。”老板微胖,正在吃着泡面,嘴里正塞着一根火腿肠。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我在这买了五张生肖邮票,这不今年又来找你,把十二生肖邮票中缺的三张补齐。”
“好嘞,你想要哪三张,我拿给你。”老板立刻高兴的放下泡面,从一堆邮票中翻出个封面快磨破的邮本。
“牛,狗和猪。”
“小姑娘,要不说我们有缘呢,目前我还就只剩下这三张了,时间稍微久点,保存品相也不错,所以价格偏贵。”
“都是老顾客,就给个实价。”菜菜一脸老成的说道,好像是个中老手。
“每张一千,三张一起打个九折。小姑娘,这可是折了血本给你的。”
菜菜神色未动,直接竖起一根指头说道:“一口价三百,老板,这邮票票面价才八毛,翻个一百倍已经很可怕了。”
老板脸色顿时就变了:“小姑娘,没有你这种杀价的,这么些年我花保管费,维护费加起来都不止这个数,你要是真想买我就再便宜两百,算我吃亏行不行?”
“我也再加你两百,老板你别当我是小孩子,因为之前在这买过所以今天直接来找你。能卖我就带走,你要是真觉得吃亏,我扭头就走。”
“得,今天算是遇到高手了,记得下次再来找我。”
离开后李墨才笑道:“老狐狸遇到你这样的小狐狸,算他倒霉。你不是认识他嘛,杀价太狠。”
菜菜把三张旧邮票放好,拍拍小挎包说道:“谁认识那个快要秃顶的中年发福大叔,他敢漫天要价,我就敢一刀到底,他不愿意卖,我就再找一家老板继续砍价。”
鬼机灵大概就是指这类孩子。
“大侠,我的目的已经完成,接下来我带你到处逛逛。对了,附近有一家老字号烤鸭店,我吃过几次味道正宗,带你去尝尝?”
李墨肚子正好有点饿,他点点头示意她前面带路。两人在里面绕了一圈准备从另外一个大门出去。
“清朝古书,非常稀罕的老书,数量不多先到先得。”在出口处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在吆喝,地上已经摆出十几本泛黄的书籍,线装本,书面的字是正楷字,一眼看上去是有几分老书的感觉。
笔趣阁
老板一边吆喝,一边还从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搬下两箱书。那些书是成套包装好的,看外观应该是谁家用作收藏的精装版。
有【唐史】,【宋史】,【元史】,【明史】和【清史】,这种精装版的普通人也不会买来装门面。
李墨蹲下拿起一本老书,翻开才发现里面的纸张粘连的比较严重,甚至还有虫蛀现象。仔细辨认能看出字体是手抄,不是印刷版,霉味很浓,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旮旯找出来的。
通过异瞳观察,老书透射淡灰色光晕,的确是清末时期的老物,可是这么多年保管不善已经变成废品,没有任何价值。
那些精装版的五朝史书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倒是可以买回去收藏,一有时间就能拿出来深入他卧室里的史书比较杂,有正史有野史,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就传下来的民间杂记等。
第十四章 史书有秘
把这些精装版带回去摆在那里也显得有逼格。
“老板,那些史书能打开看看吗?”
“那不行,这些都是精装版收藏用的,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哪怕你不小心弄坏了一角我都损失巨大。”
“老板你这话说的也没道理呀,我们不看下怎么知道那些书有没有问题呢?万一你糊弄我们怎么办?”菜菜在一旁不高兴的说道。
“小姑娘,你不认识我老黄,但周围的人可都知道我是谁,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二字。这些是我早上刚从一个老胡同四合院里收来的,那家可是代代相传的书香世家,据说祖上在清朝时期还做过高官。”
“一直传到现在这一代,那后辈崇洋媚外,留学后就不愿意回来,再加上是家中独子,父母又相继去世,前几天回国准备出售那套老四合院,这些都是从里面扒出来的。”
“说的故事比真的还真,谁信呢。大侠,我们走。”
“你是谁家的姑娘呀,这嘴也太损了。”老板被呛了一句差点暴跳如雷。
“老板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再看看。”李墨笑笑,目光凝聚,异瞳视线一下子穿透【唐史】,本来他只是想确认下里面的内容是否有诈,哪知一道灰色光芒透射出来,形成八九十道光晕扩散向四周。
这都能遇到好东西!
随即目光移到其他书籍上,在【清史】书本中又看到乳白色光芒透射出来,七八十道光晕笼罩,足以说明其中藏着价值不菲的宝物。
李墨收回目光悠悠说道:“老板,我看过了,每一册精装本都有收藏盖印的封条,保存完好,应该跟你说的八九不离十。价格你说说看,合适我就带回家,不瞒你说,我是京大历史考古系的学生,对这些书籍非常感兴趣。”
“难怪我觉得小兄弟一身书卷之气,真是饱读诗书之人。”老板眉开眼笑起来,更加热情的说道,“每一册我是花了一千八百元收购的,怎么也要挣个幸苦费。小兄弟要是真喜欢,五朝史书你就给个一万整数。”
“老板,你在狮子大开口,我家里就摆着差不多的精装珍藏版,听爷爷说过这些差不多就值两三千罢了。”
李墨还没来得及还价,菜菜就发挥了她的天赋本领,腰斩后再砍一刀。
“小姑娘,你要是再这样的态度,这笔生意我就不做了。我总不能亏本做还吃力不讨好。”
老板直摆手,有点火气。
李墨拉了下她,心里暗想你再这样,我也没办法捡漏。
“老板,你给个诚心价。”
老板看看李墨正经模样,又瞄了几眼气呼呼的菜菜,咬牙说道:“不卖,我宁愿卖给懂行的。”
李墨看他说的挺有骨气,可眼神一直在朝这边飘,心里明白他在以退为进,不由轻叹口气说道:“好可惜,这些精装版市面上还是比较少的,我还估摸着你能便宜个一两千我咬咬牙就买了呢。菜菜,我们回头去书店找找。”
“我说黄老板,人家小伙子是个文化人,既然那么喜欢你就满足人家的心愿好了。”
眼看两人要走,旁边摆摊的那个老头开始热情的帮他们说话。
“小伙子,这黄老板做生意还是比较实诚的,我看便宜两千有点多,至少让人家赚点烟酒钱啥。”
李墨停下脚步朝老板说道:“老人家说的也对,这样吧,八千五我都带走,你赚多赚少我也不去探究了。”
老板脸上露出被割肉的表情说道:“小兄弟,今天算我交你这个朋友。”
李墨手机转账后,拎着打包好的书籍快速离去。
“老张,等会一千块幸苦费转给你。”黄老板看着短信嘴都笑歪了。
“黄老板,这一笔至少赚八成吧。今天你运气真好,刚来没多久就开张了。”
“这样的毛头小子不趁机宰一次更待何时。”
两人相对一眼都奸笑起来,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唱双簧戏,只是这次出奇的顺利。
“大侠,你这人是不是缺心眼,这个地方的小贩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瞧你那样子,被宰了还那么高兴,你是不是钱多烧的慌?”
“你怎么知道我钱多?”
李墨哼着小调,他在不远处的一家箱包店里买个大的旅行背包,把书装进去背在身上轻松多了。
李墨很期待揭开五朝史书中藏着的秘密那一刻,他逐渐喜欢上这种寻宝揭秘的过程。
“大侠,既然你人傻钱多,中午就别怪我狠狠宰你一顿大餐了。”
“放心,大米饭管够。”
菜菜眼珠转动几下,两步凑到他身边小声问道:“你真是京大考古系学生?”
“快了,你不信?”
李墨扭头看她一眼,小丫头片子满脸怀疑,不由笑道:“不信拉倒。”
真不会聊天,菜菜翻个白眼。
两人顺着小巷一直朝前走,大概十分钟左右拐入另外一条大道。这里的建筑风格变得复古,路两旁都是中式两层小楼,一楼都是商铺,今天是周六天气又好,逛街的人山人海,仿佛回到了魔都城隍庙。
“菜菜,我们先去吃饭吧。”李墨摸摸肚子,被美食香味勾起了馋虫。
……
菜菜说的那家烤鸭老店还是挺有档次的,能够开在潘家园附近本身就是一种实力象征。
“给我们一个大厅两人位的就行,先来点柠檬水,再把镇店大餐的菜单拿来。”
服务员引导他们坐到靠窗户的一个座位上,菜单也放到面前。
“来只烤鸭,鸭架做汤,稍微多放点盐。再来一份椒盐皮皮虾,澳龙炒饭,红烧狮子头,茶香鸡,蛋黄面包蟹,酸菜金汤鱼,还有一道糖醋海蜇,先这样不够再加。”
“你们两吃的话,菜有点多。”服务员好心提醒,欲言又止,眼神看向李墨。
“她是吃货,可能还不够。”
“二位可能不知,有几样菜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所以价格昂贵点。”服务员再次好心提醒,他们看起来年纪不大,别吃成霸王餐。
李墨这才明白过来,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金卡递给她:“不为难你。”
“谢谢先生,我这就去下单。”
干久了服务业,她一眼看出这是银行黑金卡,几百万随便刷,区区几千块连塞牙缝都不够,这两人绝对是富二代。
美食一道道的传上来,菜菜直接开干,一边吃一边还发着感慨:“人这一生有两样东西不可辜负,一是生命,二是美食。大侠,我就不客气了。”
李墨手也不慢,旁边的食客频频侧目,真怕他们抢的打起来。
还没吃十分钟,菜菜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眼接通说道:“老朱同志,我在吃饭呢。你放一百个心,像我这样的无敌美少女怎么可能会饿着。放心,我点了一份杂酱面还添了一个荷包蛋。嗯嗯,你老人家也要吃好喝好,失业怕什么,大不了重头再来。好的,拜拜。”
李墨看她一叉子顺走一个狮子头,吃的腮帮子都鼓起来,好奇的问道:“这顿杂酱面可不便宜,你在忽悠谁呢?”
“家里的老朱,中年失业,最近意志有点消沉。给我的零花钱我存起来了,要不是遇到你,今天中午肯定又是杂酱面。”
“你爸做什么工作的?”
“律师,混了十几年也没出头。有人说他性格太耿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这种性格去做法务援助最适合,不偏不私,但用在打官司上太刚硬。”
“说的好听点叫正直,说的难听点就是驴脾气。前一段时间接了个案子,得罪了雇主,闹得挺凶,没办法就辞职待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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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会好的。”李墨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你爸电话号码给我,说不定我将来会有法律上的业务咨询他。”
“你电话给我。”
菜菜接过李墨手机一番操作。
“老朱的,有需要随时打他电话。不要透露是我给的,不然他会抓住我问个不停。”
第十五章 犀角杯
“菜菜,这道澳龙炒饭真好吃,你来点。”李墨尝一口炒饭,顿时眼睛一亮,米饭粒粒分离,掺杂大龙虾的鲜香味,口味正点。
“米饭占肚子,最后尝几口就行。”
一顿饭吃的是嘴角流油,肚子饱圆,两人坐在那里歇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大侠,被你害死了。怎么办,以后我饿的时候就会想起你。”
“别想我,哥只是个传说。”
“你请我吃大餐,我就努力做个好导游。走,先带你去潘家园逛逛。”
虽然是中午时间段,但游玩的人还是很多。而且这里的摆摊的规模比起城隍庙要大不少,李墨一眼望去,各种瓷器旧货,老书字画,木雕漆器,玉石古币,应有尽有,当然要找到真品那是几乎不可能。
“大侠,看看热闹就行,千万别再随便问价。这里的人可以把家里吃饭的碗拿过来吹成某个皇帝身边的太监用过的,还引用典籍说的头头是道。”
“挺懂行呀。”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两人走走停停,遇到有意思的也会拿起来把玩几下。
“大侠,你看这个木雕造型很别致。”
李墨随意看了下说道:“这是敦煌壁画中飞天的形象,不过雕刻的人手法拙劣,虽然有型却无神,而且木料用的也是最普通的杉木,最可笑的是还故意做了做旧处理,弄得不伦不类。”
“哦。”菜菜放下木雕,觉得索然无味。
摊位老板本来已经朝这边走来,见菜菜放下木雕脸上露出可惜之色,感觉像是失去一次赚大钱的机会。
“老板,这个瓶子多少钱?”
李墨左边那个一直在琢磨瓷器的胖子朝老板招招手,他大概二十多岁,戴着一副阿玛尼眼镜,一身进口品牌运动服,看起来是的有钱的主。
“先生你可真有眼光,我这摊位里最值钱的一个被你一眼看中了。”老板立马眉开眼笑的凑过来,“这是我从一个熟人手里收购来的元青花龙纹罐,你看这色晶莹剔透,你看这龙威武霸气,还是九爪,在古代那是只有皇帝才能使用的,你要是买回去往那一摆,还能镇压房子的风水。”
“老板,我就想知道多少钱可以卖?”
“十五万。”
“这罐子个大,我回去准备插花用的。老板,你也别蒙我,五百块我带走。”阿玛尼胖子也不傻。
“五百太少,我成本都花了八百,一千你拿走,我就赚个幸苦费。”
李墨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老板也太逗了,开了十五万的天价,结果一千就能出手,白白忽悠了一大堆废话。
阿玛尼想了下居然扭头看了眼李墨:“小兄弟,你觉得这个值多少钱?”
“这个青花龙文罐烧制的还不错,按照现在的成本来算差不多也要500块左右,老板转手卖个一千不算多。如果是我出手的话,700块正好。”
阿玛尼胖子立刻朝老板说道:“就这个价。”
“小兄弟是内行人呢,今天就破例一回赔钱赚个吆喝。”
李墨笑了笑准备就要离开,目光在摊位上一扫而过,突然他视线回转落在一个犀角杯造型的物件上。
“老板,那个木雕多少钱?”
李墨指指角落处那个犀角杯。
老板对他看不顺眼,刚刚破坏他议价,心里还有火,于是忍着气说道:“一千块,没得商量。”
“成交。”
李墨爽快的同意,他拿出手机就要转账,反倒让那个老板一愣,有点意外。看看那个灰不溜秋的犀角杯,又打量下李墨,似乎在迟疑。
“大侠,你怎么又冲动了,之前花了八千就买了一套历史书,现在又要花一千买个破玩意,你真是钱多烧的慌。”
菜菜在一旁直翻白眼,这个大侠哥不拿钱当回事呀。
“老板,300块卖不卖?”
老板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这是的不差钱的公子哥,他立马眉头一皱说道:“小姑娘,我们这行有一锤定音的规矩,如果人人都要反悔,那生意还怎么做?”
“二愣子碰上奸商,真是气死我了。”菜菜气呼呼的瞪着李墨。
“这位先生,你看中的东西我已经包装好了。”
老板非常利索的包好犀角杯朝李墨怀里塞,生怕晚一秒生意就黄了。
连续两单生意,小赚一笔,之前的不痛快早已烟消云散。
李墨付完款,把犀角杯放入背包里,朝菜菜笑着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二愣子?”
现场三人差点晕倒。
李墨哼着小调继续逛起来,一千块算啥,那个犀角杯可是大有来头。
“刚才那个犀角杯有点不对呀。”阿玛尼胖子仿佛想到什么,提起青花瓶追赶上去,“小兄弟,等等。”
“老兄有事?”
“冒昧的问一句,刚才那个不是木雕吧?”阿玛尼胖子小声说道,“我感觉有点像是犀牛角的马蹄杯。”
李墨扭头看他一眼,这位老兄眼力不俗,居然也能看出点名堂,难怪十五万的青花瓶直接砍到五百,一般人连砍价的胆气都没有。
阿玛尼胖子眼睛顿时大亮:“小兄弟,能不能让我掌掌眼?”
“同行?”
“同行谈不上,我爷爷喜欢收藏老物件,看多了多少知道一点。兄弟,你刚才毫不犹豫的买下它肯定是个中高手,如果是好东西我可以高价买下来的。”
“你要收藏?这样的古玩杂项论起来升值潜力不算高,比不上那些瓷器字画,不过投资保值还不错。”
“实不相瞒,家里经营一家小拍卖行,只要是真东西,好东西,我绝对不回口。”
李墨半信半疑。
“小兄弟你不信?”阿玛尼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热情的说道,“我姓牛。”
李墨接过一看,乖乖,名片是镶金边的。正面只有一个烫金名字牛英俊和一串号码,背面是‘京都新世纪拍卖行’。
这个有点自恋的名字真的牛。
“牛总,我今天主要是来逛逛潘家园,其他的事情不考虑。不过以后有需要,我肯定联系你。”
“正好今天我也是来随便转转,不如陪小兄弟一起。”
“胖子,我们跟你又不熟,不需要你陪着。没事自己玩去,别粘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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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菜小脾气又来了。
“不好意思牛总,这丫头臭脾气。”
“大侠,你说谁臭呢?”
“嗨,小孩子都一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小兄弟,如果要出手记得一定要联系我,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菜菜看到牛胖子恋恋不舍的样子,一阵恶寒:“死胖子。”
然后追上李墨好奇的问道:“大侠,刚才买的那个值不少钱吗?”
“嗯,值点钱,花一千块不亏。”
第十六章 那一抹青色
一晃就到了下午四点多,李墨依然精神奕奕,而菜菜已经露出疲态,她哪里有李墨这样的身体素质。
“菜菜,这是给你买的各种糕点,晚上饿的话别再独自一人出来吃夜宵。这是酱烧猪蹄,麻辣猪尾,五香牛肉,手撕鸡,放冰箱里可以吃个两天。下次有缘再见,我请你吃海鲜火锅。”
李墨把菜菜送上出租车,把买好的一大堆东西放到车后座位上,又掏出三百元给了司机。
“师傅,麻烦你把我妹妹安全送到家。”
司机笑眯了眼,按照路程最多一百多块,这一趟赚大了。
“大侠,你是不是把我当猪了?”菜菜头伸出来有点抱怨。
“猪可比你好养多了,再见!”
“大侠,你手机号码真不能给我吗?”
李墨朝她摆摆手,有缘自然会再见,这样下次才会有惊喜。
等到出租车消失在街头,李墨才转身走进潘家园主街道,逛了四五个小时才把外面地摊转了转一大半,除了那个犀角杯外就没遇到好东西。
趁着夕阳还没落山再去逛逛其他地方。
李墨走进一家店铺,面积不大,比师傅的古韵轩还要小点,但经营的品类比较多。一眼望去,博古架上有瓷器,文房四宝,墙上挂着字画,柜台里陈列着玉器,金银饰品和玛瑙饰品。
此刻店里有三波客人在挑选东西,主要是看金银和玛瑙饰品。接待他们的是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显得特别专业,不但仔细的介绍饰品的品质,还为客人提出搭配建议。
李墨对那些小玩意不感兴趣,他目光在墙上的那些字画上扫视着。字画虽然显得老旧,但以他的眼力,即使不动用异瞳的力量,也能初步辨认出字画的价值。
字画也就显得老,没什么价值。
李墨目光又移到文房四宝上,笔墨纸砚一向是文人骚客的最爱,在古代哪怕你斗大字都不识,但家中书房里放上一套文房四宝也会大大提升格调。
可惜的是博古架上的文房四宝实在普通,在现代制品中也只能算是一般。
李墨有点失望,这里可是潘家园主街道的商铺,里面的东西就是在混弄人,他怀疑柜台里陈列的那些金银玛瑙饰品都有很大的水分。
最后目光落在那些瓷器身上,没意思,比起古韵轩里的高仿精品要次很多,看了一圈愣是没看到一件有点价值的玩意。
“或许好东西都被收起来了。”
李墨心里想着,他准备离开。眼神顺着博古架移到门口,在靠近门的角落里有几个摆放在地上瓶子,里面插着假花和一些字画。
其中一个高六十多厘米,直径二十多厘米的双耳黑瓶引起他的注意,就是感觉那个黑色光泽比较怪异,哪怕有阴影也能看出黑色釉面非常厚重。
他人已经走到门口,正好看到有一缕阳光透过门缝照射在双耳黑瓶上,然后他的步伐陡然一顿,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光。
阳光照在瓶身上,黑色釉面经过光的折射居然显示出青色。
是的,那一抹青色让李墨眼睛瞪得滚圆,地上那个双耳瓶根本不是黑色,而是青色太浓,太厚,加之光线不足有暗影,让人一眼看上去像是黑色。
李墨动用异瞳看去,那个毫不起眼的双耳瓶居然射出深蓝色光泽,形成一道道光圈无限扩散向四周。
不大的商铺空间都被三四百道光圈渲染成美丽的深蓝色。
妈呀,那个看起来黑不溜秋,随便当垃圾一样摆放在地上的双耳瓶竟然是大有来头,价值连城,以他的经验推断肯定和某个朝代的皇室有关。
他的异瞳可以断代,如果是毫无价值的东西都是显示清光,有价值的比如民国时期到如今的会显示白光,时间越久颜色越深,大清时期显示灰色。今天看到的是蓝色光泽,说明年代还在清朝之前。
李墨目光再次凝聚,视线一下子穿透光圈落在瓶身上,那一层深得发黑的青釉再次发生变化,他看到了有一条三爪巨龙隐藏其中,盘旋缠绕瓶身,巨龙狰狞,气势逼人。
有龙纹,这是皇室所用。
靠近瓶口的位置还隐隐有一行大篆字,由于三爪巨龙和字体的颜色已经和整体釉面融为一体,根本无法辨别出来。
李墨视线继续透视深入,他看到在瓶底裸露出来的胎体有明显的红色,那是火石红斑。根据他对各朝各代的瓷器研究,这种火石红斑是明朝瓷器的显著特征。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双耳黑瓶,而是一个明朝皇室专用的双耳青釉瓶,只是以他的知识还无法想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件独一无二的奇葩青釉瓶留存世间,被世人忽视的同时还能保存的如此完好,简直是个奇迹。
李墨收回目光,内心在呐喊,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弄走这个明朝皇室青釉瓶,弄明白其中隐藏的秘密。
他转身又朝柜台走去。
“先生,要买点什么吗?”一个店员微笑着问道,他之前一直在为一对情侣讲解玛瑙手串,很可惜白费了一番口舌,那对情侣一听价格直接说买不起。
不过出于职业素养,他对李墨依旧保持好的服务态度。
“我父母结婚二十周年,想给他们送点礼物。本来想挑选字画什么,又觉得太老土,太俗,所以考虑下还是送些有内涵的礼物。”
“那先生看中什么了,我给你介绍下。”
李墨噘噘嘴,看着玻璃柜台说道:“黄金首饰不错。”
那个男店员明显一愣,字画太俗太老土,黄金反而有内涵,哥们,你的思想太与众不同了。
“都是千足金吧?”
“必须的,假一赔十。”男店员较忙保证。
李墨点点头,看了几分钟后说道:“这款精致的手镯一对,这款项链配这个菊花吊坠,还有这款圆珠耳钉一对。对了,这款男女相配的戒指一对也要。先这些,总共算下多少?”
男店员笑容满面,目测这笔生意不小。他忙拿来计算器,一阵悦耳的滴滴声后说道:“这些总共有七十二克,市场价每克四百三十元,手工费每克六十八元,合计每克四百九十八元。先生,你挑选的首饰总共三万五千八百五十六元。”
李墨从容的从钱包里掏出那张足以亮瞎人眼球的黑金卡放到柜台桌面上,果然那男店员眼神更亮。
“我买这么多有赠品吗?比如送一副画什么的?”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店里挂着的每一幅画都是精品,售卖价比你的首饰还要贵。”
李墨内心鄙视他一下,脸上还是做出吃惊的表情:“这么贵!那有其他赠品送吗?”
“不好意思先生,本店有消费满五万赠送一块玉的优惠,你看要不再选点?”
“好玉都挺贵的,你们当成赠品肯定不是好品质,我不要,那玩意戴着还会伤害健康。”李墨直摇头,看看博古架上的东西,“我再挑选下,你看能不能在那上面挑个赠品?”
“先生,你有所不知,那架上随便一个瓷器都要买个十几万,最贵的要三十多万。”男店员眼神有点不对劲了。
李墨一撇嘴,环顾四周,最后看看门后角落处的几个瓶子,一指说道:“那一堆扔在地上的总不会也价值数万吧,我还就不信被你们当成垃圾的也是宝贝。”
“先生你猜对了,那些虽然算不上好东西,但随便卖的话至少一两千。”
李墨叹口气说道:“一点小便宜都不给占。”
“如果你消费满五万,我就跟老板申请下给你挑一件,相当于给你额外优惠了一千多,你看这诚意如何?”
李墨犹豫。
“像这样的优惠之前从来没有过,我是要冒着被老板责骂的风险去申请优惠的,诚意十足。”
“得,你爽快我也爽快,把那条最粗的项链算上。”
李墨大手一挥刷完卡,然后顺手把台面上插着一束假花拔出来说道:“把那个黑瓶送给我,配上这束花正好放在书柜上当装饰。”
小书亭
旁边客人都面面相觑,这小子看面相挺嫩,出手却十分豪爽,不是富二代就是富三代,哪像他们买个手链都要精打细算的。
至于那个男店员差点嘴笑歪,心道这小子真是贪小便宜吃大亏,为了一个垃圾黑瓶和一束假花居然一口气花了五万多,刚才应该再忽悠他多买点。
第十七章遗落世间的奇迹
李墨怀抱着那个双耳青釉瓶走出这家店,他在路边又爽快的花了一百块让一个摊主帮忙仔细的包装好,免得不小心磕碰到。
“师父,你在哪里?”
出租车上,李墨拨通柳川庆的手机,他非常焦急,这个青釉瓶一旦出世很可能会引起古董界和文化界震动。
“我在朱教授家做客,小墨,你回酒店了吗?”
李墨一听,真是瞌睡了就有枕头,他自己确认这是明朝皇室真品,但靠的是异瞳。如果要获得世人认可,必须要经过正常的一系列鉴定程序,而朱教授就是这方面的权威。
“师父,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在潘家园有大发现。事情紧急,我直接过去找你。”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才听到柳川庆的急促声音:“小墨,你打车到京都大学,我去门口接你,自己小心点。”
等出租车停到京都大学门口时已经是夜幕笼罩,星辰高悬,灯光阑珊。
李墨一下车就看到柳川庆外面门口张望着。
“师父。”
“小墨。”柳川庆急匆匆的走过来,吓得李墨抱着青釉瓶喊道,“师父,保持距离。”
“吓我一跳,什么宝贝还要保持距离?”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李墨在前面走,柳川庆落后半步,“师父,明朝单色釉瓷器你见过青釉瓷吗?那种青的发黑的釉色。”
“明朝瓷器烧制工艺到了一个巅峰,在单色釉中有白釉,黄釉,蓝釉,红釉和酱釉,至于你说的青釉,甚至青的发黑的釉色瓷器没见过。”
“师父,在二色釉瓷器中,你见过或者听说过里外都用同一种色釉的瓷器吗?”
柳川庆呼吸都粗重起来,要不是李墨提醒他保持距离,他恨不得冲上去夺过来仔细看看。
“比较常见的是用蓝釉搭配另外一种釉色烧制成二色釉瓷器,其中红釉和酱釉二色釉瓷器最为珍贵,但大多数都收藏在国外著名的博物馆中。你说的里外都是同一种色釉的瓷器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标本现世,小墨,你到底捡到什么颠覆性的宝贝了?”
是的,这绝对颠覆历史的发现。
李墨也是拿到手才发现这是二色釉,仔细分辨里面的青釉稍微淡点,只是因为有阴影所以肉眼看去里外是同色釉。
“你猜。”
“猜个屁呀,你小子长本事了,还让我去猜。”
柳川庆出于习惯伸手就要敲下他脑袋,忽然又闪电缩回,自己都吓出了一身汗。要是不小心惊到他,要是他受惊不小心滑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京大夜晚的校园充满了浪漫,一路上看到很多成双成对的学霸学神在嬉笑聊天。李墨那个羡慕啊,这才是他想要的大学生活,自由,浪漫。
“小墨,朱教授就住在前面那套复式别墅。他的堂弟今天也在,你认识,就是魔都书画协会的朱副会长,还有今天一起面试的清大俞教授和人大的何教授。”
“太好了。”
李墨不禁兴奋起来,三大教授都在,正好一起给双耳青釉瓶做个科学鉴定,这件明朝真品他准备自己收藏。
柳川庆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举止端庄,神态和祥的老太太。
“这个就是李墨,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
老太太微笑着看看李墨说道:“这小伙精神。”
“朱夫人你好。”李墨恭敬的行个礼。
“快点进来,老朱他们都快等急了。”
李墨走到客厅,朱教授他们正在喝茶聊天,听到声音都转头看过去。
“朱教授,何教授,俞教授,朱会长你们好。”
“在家里就那么客气,怎么舒服怎么来。朱会长可把你一顿夸,之前还捡漏了一副徐悲鸿大师的真迹‘双骏图’,可惜没有机会一睹大师真迹的风采。”朱教授把餐桌上的东西收到一边,招招手说道,“别愣在那,把你在潘家园捡的好东西拿出来,也让我们几个过过眼。”
李墨小心的把双耳青釉瓶拿出来放到桌上。
“嗨,是个黑瓶,李墨别看走眼了吧,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呀。”朱会长伸头看了眼有点失望,除了颜色比较少见外,造型款式都比较常见。
朱昌平教授却比较严肃,他先上手观察了几分钟,手指在瓶口处滑一周,然后又看了底足,脸上露出沉思之色,“俞教授,何教授你们也掌掌眼,这个有点意思。”
俞教授小心拿起双耳瓶,对着餐厅灯光照了下,变换几个角度观察釉面。
“了不得,了不得啊。
“俞教授,你别一惊一乍的,让我看看。”何教授心里跟挠痒一样难受,看两人的表情,眼前这个黑瓶恐怕真不简单。
“何教授,你手稳点。”俞教授放下双耳瓶,神色隐隐有一种凝重,似乎看出了一点名堂。
朱会长走到柳川庆旁边小声问道:“柳老板,透露一点消息。”
“我也一头雾水呢,不过看情形应该不是个普通瓶子,至少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何教授看的更认真,几分钟后抬头说道:“老朱,手电筒和放大镜一用。”
朱教授早已经准备好,三大教授都凑上前,何教授抬头看了眼吊灯又说道:“嫂子,麻烦把灯关了。”
啪嗒,灯熄灭。
一束聚光打到双耳瓶身上,餐厅里顿时响起一片惊讶声。昏暗的环境中,在聚光边缘处,双耳瓶折射出朦胧的青色光芒。
是那种纯粹的青,光晕很美,让人一眼沉沦。
何教授又聚光照进瓶内,又引起连连惊叹声。
许久,餐厅吊灯亮起,就看到三位教授脸上震惊之色还没退去,那眼神恨不能把双耳瓶一口吞掉。
“大哥,这个黑瓶有什么来头?”
朱教授看他一眼,皱眉说道:“你擅长的是书画字帖,对瓷器不甚了解。刚才你也看到了,聚光打上去折射出青光,说明这不是黑釉,而是青釉。瓷器底部有明显的火石红斑痕迹,这是明朝瓷器一大特征。”
俞教授点点接着说道:“而在大明洪武年间青釉颜色偏黑,偏暗,所用青料是进口的苏麻离青,上釉偏重时就看起来就是偏黑的。再看釉面非常肥厚,滋润,胎体厚重,整个造型立体丰满,线条流畅。”
“刚才我仔细观察了下,有晕散,这也是明早期瓷器工艺的一个特征。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双耳瓶还是同色釉,在二色釉瓷器中属于另类,世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瓷器。”何教授语气激动起来,“火石红斑,胎釉和晕散三者综合起来判断,这个双耳瓶很可能是明洪武年间的真品。”
“是不是真品还需要经过严格的鉴定程序,比如碳十四检测。一旦鉴定是真品,那绝对是人类史上的瑰宝,全世界独此一件。”朱教授惊叹道,然后望向李墨,“你是怎么判断的?”
柳川庆和朱会长听的心潮起伏,他们太熟悉‘独一无二’所代表的含义。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李墨轻轻一笑,把自己早就想好的观点说出来:“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大明皇室真品,世上举世无双,遗落在民间的奇迹。”
屋内一片死静,所有人不明白他说的含义。
李墨淡定的走到餐桌前,接过何教授的聚光灯,在靠近瓶口的下沿一处地方仔细的触摸着,找对地方一束光打过去:“大家都来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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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教授忙伸出手指,眼睛陡然一瞪:“虽然不易察觉,但的确有凸痕。老婆子,把宣纸和油墨拿来,快。”
又有惊人的大发现。
第十八章 举世无双
朱夫人拿来宣纸和油墨,朱教授小心翼翼的刷了一点油墨在凸痕位置,然后轻轻敷上宣纸,大概两三分钟后轻柔的揭下平铺到桌面上。
所有人急不可耐的伸头望去,六个豪迈的篆字映入眼中。
“洪武十八年秋。”
朱教授一字一顿,仿佛每一个篆字都拥有一股无法形容的魔力。
“天呐,这是奇迹,世上居然还遗落着这样的瑰宝。”
“不可思议,不可想象,这绝对颠覆了我们的认知。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标本,这是第一个,恐怕也是唯一的一个。”
“真令人难以置信,国之重宝。”
三位大教授激动的不住惊叹。
“小墨,你说的那条三爪暗龙呢?”柳川庆咽口吐沫,有点结巴的问道,这小子要逆天呀。
“是啊,小墨,那条暗龙呢,三爪龙可是只有皇室才能用的。”
李墨倒是很平静:“朱教授,家里可有普通的手电筒。”
“有,老婆子快点拿来。”
普通手电筒找出来,李墨接过一直往后退,大概六步距离,他打开手电筒,一束散光照在双耳瓶上。
“诸位请站到我身边。”
连朱夫人都一起挤到他身边,瞪眼望去,一个狰恶的龙头浮现在青光中,虽然比较淡,但的确能看的清楚。
随着李墨移动灯光,巨龙的龙身,龙爪一一浮现,缠绕瓶身,威武霸气。
客厅中众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他们看到了奇迹,真的是遗落民间的奇迹。
“我去打个电话。”
朱教授步伐有点凌乱,显然是内心激动不已,这是一个重大发现,足以惊动史学家和考古界。虽然目前有八成把握认定这是真品,但他们需要的是严谨,是科学论证。
李墨从容的把双耳瓶装好,内心还是十分骄傲的,捡漏一个明朝皇室瓷器把这几位大专家都震懵了。
“小墨,这个双耳瓶花了多少钱?”
所有人耳朵都竖起来,这个重宝应该花了不少。
“五万四千多。”
“这点钱与双耳瓶本身价值相比简直是小菜一碟。。”
“我的意思是我花了五万多买了些黄金首饰,这个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是赠品。”
啊!
客厅中人相互看看都笑起来,这个小子太精明,不过这是他的真本事。
“幸好今天面试的瓷器鉴别一关没让你参加,不然现场又要被你整得人仰马翻的。但没想到你转身就给我们带来了惊喜,小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国之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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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教授本来就严肃,此刻更显得认真。
“自己永久收藏。”
李墨斩钉截铁的回答。
这时朱教授打完电话走出来,对李墨抱歉的说道:“小墨,这个双耳瓶一旦被证实是明朝洪武年间的真品,那必然会引发文化界海啸般震动,这可是举世无双的国宝。”
“由于历史原因,红釉和酱釉二色釉瓷器都流落到国外成为他们的镇馆之宝,这是国人的遗憾,也是华夏文明的损失。不过有了这个双耳瓶,可以改写历史,让世人都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皇家风范。”
“所以刚才一激动就联系了上级领导,上级也很重视这事,已经在联系相关领域的专家和学者,准备明天再进行一次更加全面的科学鉴定,更加的数据化,文字化。”
这可是大好事,巴不得你们这么做呢。
李墨忙回道:“这是我的荣幸。”
“好好好。”朱教授连连点头,露出欣慰之色,“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过来接收,我和何教授,俞教授三人会联合签字确认做保,明天晚点就能完璧归赵。”
“小墨,你放心好了。”俞教授满面笑容,越看越觉得李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小墨,要不你考虑下来我们清大如何?给你最高奖学金。”
“俞教授,你这是明抢呀,不行不行,你再去找找其他好苗子。”
客厅里响起一片笑声。
“大家都别站在这,客厅坐下喝点茶,晚饭还要等半小时左右。”
“小墨,你也给我们讲讲这个同青釉双耳瓶是怎么发现的,等明天联合鉴定出来确认是真品,你这个拥有者所讲的发现过程都会记录在案,也就是说你将可能名留史册。”
既然大家都想听听,李墨也就把发现过程娓娓道来,但他添加了额外的细节。总不能说自己有一双异瞳,是一眼看出来的,那太天方夜谭。
晚饭挺丰盛,大多数菜偏清淡口味,李墨吃的依然津津有味。还没吃结束,就有人敲门。
“上级派的人到了。”
来的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体型高大的男人,应该是为了保护重宝。
交接过程顺利,李墨也没参与进去,这种事情不宜出头招摇,等一起尘埃落定再说。
晚餐结束。
“看来上级大领导对这个刚出世的国宝很关注,过来接收的负责人是文管局的一个副主任,通知明天上午九点半在国家博物馆会议室碰头。”
“明天真想看到他们一个个震惊的模样。”
“老柳,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大学来讲几堂课?”何教授只是随口一问,哪知朱教授和俞教授眼睛一亮,这个主意不错。
“何教授,你也知道我是个野路子,哪里敢站到课堂上给那些学霸讲课,这不是误人子弟吗?”柳川庆吓了一跳直摆手,开什么玩笑,他那里会讲课,这辈子都没进过大学课堂。
“老柳你这话大错特错,要说培养人才的本事,看看你徒弟就知道了。如果你愿意,我回去就提交申请,应聘你为客座教授,每学期抽空讲几堂课就行。”
“对对,老柳你也来我们学校讲几堂课。”
柳川庆说不心动那肯定是骗人的,这可是国内顶级名校的客座教授,这身份说出去就是自带光环。
“师父,我觉得可行。我们这一脉传承下来的虽然是野路子,但不得不说在鉴宝方面却又有很多独到之处。传承不应该保守,而应该传世发扬光大。”
李墨一番话让人刮目相看,这小子的眼光和格局就是不同凡响。
“老柳,反正这学期赶不上了,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好好考虑下。”
“行,我考虑下尽快给你答复。”
六人闲聊十几分钟,朱会长目光突然落在李墨背后的那个大背包上,神色古怪的问道:“小墨,我看你这么关心那背包,里面不会还有其他宝贝吧?”
第十九章 揭秘:邮票
朱会长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背包上。之前都被惊世的青釉双耳瓶吸引了心神,哪里还会注意他的背包。
李墨嘿嘿一笑,本打算回到酒店再一一揭秘的,既然大家都表现出感兴趣的模样,索性就在这里让大家一起见证下,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小墨,你在潘家园难道还捡到其他漏?”
柳川庆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李墨打开背包,先把那个包裹好的犀角杯放到茶几上。
“师父,这是你的强项,上上眼。”
柳川庆好奇的扒开泡沫包装,露出一个颜色偏灰暗的犀角杯。他轻咦一声,拿起犀角杯观察起来。
“好东西,这是亚洲犀角牛的马蹄杯。小子,你眼力劲越来越令人惊讶。”
“老柳我看看。”朱会长接过去也翻看会儿,脸上露出几分羡慕,“我怎么就没有小墨这样的徒弟呢。”
三位教授也一一上手看了看,朱教授笑着说道:“之前被双耳瓶震得不清,再看到这个犀角杯反而没什么感觉,小墨,还是由你说说吧。”
“行,那小子就献丑了。”李墨望着犀角杯说道,“上世纪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这样的东西不会被当做艺术品,市场上收到后基本都会卖给药店,药店收到也是磨粉入药使用。还有的直接当成柴火劈掉,流传下来的极为罕见。”
“这个犀角杯角质好,做工精,雕刻的是寿山福海,这样的题材,这样的料是出自明朝宫里。料好,工精,时间长,市场上随便卖都能过百万之数。”
“又是一件出自明朝宫里的古董,果然是好东西。”
“五百块捡的漏随便都能卖个百十万,这赚钱的速度也太变态了。”
“百十万算什么,那件青釉双耳瓶要是鉴定为真品,那价值才不可估量,无价之宝。”
“潘家园那地方我也去逛过二三十次,怎么就没发现还有这种好东西呢。”
“要说捡漏,我最大的一次就是花一百多块买了个清中期鼻烟壶,后来转手买了十多万,当时洋洋得意好几天,现在想想实在是上不了大雅之堂。”
“都是运气。”李墨谦虚的附和着。
“小墨,你包里还有什么就一次性拿出来,反正我们已经麻木了。”朱会长眼神又盯上他那还鼓着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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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这才把五朝史书拿出来,一字排开,今晚最大的秘密即将揭下,连他自己都期待起来。
“是精装版的五朝史书,看封条是用来收藏的。”俞教授看几眼,“看上面红泥时间是二十多年前出版装订的,整体保护的不错,没有潮湿蛀虫。小墨,回头你可以放家里继续收藏。”
“原来是藏书,我还以为有更大惊喜呢。”柳川庆端起茶杯喝一口,“以前也没见你多认真呀,怎么想起淘一套五朝史书了?”
李墨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他眉头动动说道:“师父你说的对,我哪有那种雅调,既然能捡漏个双耳瓶和犀角杯,那买回这一套史书自然也有玄妙。”
什么?
大厅里的人不禁都看向茶几上的藏书,怎么看也没看出它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里面另有乾坤。”李墨拿起那套唐史,撕开封条,抽出一本书,这时肉眼可见在书中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直接翻开到那一页,里面隐藏的秘密展现在众人眼中。
李墨神色顿时愣住。
邮票!
史书中藏着的竟然是邮票,整齐排开,并用薄膜封印。
“大清龙邮!”
李墨倒吸口气,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套唐史书籍中藏着如此名贵的邮票。
在1878年,大清政府海关试办的邮政发行华夏第一套邮票就是大龙邮票。主图是清皇室的象征蟠龙,目前作为华夏首枚邮票涨势惊人,有记录显示一版大龙邮票曾拍出七百多万的高价,如果全套的大龙,小龙和蟠龙邮票上拍更是高达近三千万。
李墨记得这个成交价还是十年前的记录,如今上拍的话还不知道要涨到什么天花板呢。
众人眼前的邮票共十张,集齐大龙,小龙和蟠龙全套,保存品相完整,难得的精品。
这可大发了!
别说是他有这个念头,其余人更是瞪大眼珠看的目不转睛,小小的十张大清龙邮代表可是数千万,甚至是上亿的价值,在这样的巨款前谁还能保持淡定。
“小墨,你别吓我,这些都是真的?”柳川庆心态崩了,自己的徒弟简直是妖孽,连这样的古董都能找出来。
“真的不能再真。”
朱会长拍拍胸口,惊叹道:“你是不是长了一双黄金眼,不然怎么会这么招财呢。”
“哈哈,黄金眼是不可能的,但我运气一向不错。”
柳川庆白他一眼,你是遭雷劈后才转运的,他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也去发个毒誓试试。
“今天大开眼界,可以成为美谈。”
“搞得我都想跟你组团去捡漏了。”
“小墨,还有吗?”
李墨不慌不忙又抽出清史书籍,翻开一看同样是邮票,印入大家眼中的是一片红,这是华夏在1968年发行的‘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十年前这么一枚邮票拍出了八百多万的记录,想想就知道其价值非凡。
青釉双耳瓶是无价之宝,大家还没感觉,犀角杯百十万也能接受,但眼前的两种邮票可是价值上亿,这个数字就比较有强大的压迫力。
“小墨,要不你把这些东西先拿走,我感觉呼吸难受,脑袋发晕。”
“我也坐下歇歇,每天都这样的话是要短寿的。”
柳川庆较忙帮李墨收好放进背包中,这玩意太好也会吓坏人,搞出个意外就麻烦了。
李墨其实也想早点回酒店,犀角杯也就罢了,主要是那些邮票价值惊人,他需要静下来好好的思考下怎么处理。
“各位教授,朱会长我就先走一步,回酒店洗个澡休息下。”
“各位,我也失陪了,小墨一人回酒店不放心。”
柳川庆也较忙告辞。
离开朱教授的家,柳川庆跑两步跟上李墨小声说道:“以后遇到这样的好事一定要低调,那个朱会长有个外号叫大嘴巴,我估计城隍庙那一片很快就会流传你的战绩。你说你一个毛头小子短短几天时间就成为亿万富豪,太显眼,太招摇,不好。”
李墨仔细一想的确会遭人妒忌,以后还是低调再低调,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我下次一定注意。”
第二十章 让老柳背锅
“师父你路子广,麻烦你帮我打听下如今这大龙邮票的行情。这些邮票我准备出手,毕竟都是纸质的,一旦保管不当反而会损害到它们。”
“行,到了酒店我就联系几个老朋友。”
柳川庆拍拍胸脯包揽下来。
两人回到酒店,李墨先美美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抽出唐史慢慢阅读起来。忽然,他猛的一个鲤鱼打挺,拿起枕头边的手机。
“完蛋,忘记电话回复盈盈了。”
今天周六没有晚自习,李墨拨通她手机响了半分钟还没人接听。刚要挂掉,手机显示已经接通。
“小墨,是我。”
“师娘,盈盈呢?”李墨心虚的很。
“你是不是得罪她了,那丫头躲在被窝内发脾气呢。”
“没有啊!”李墨语气相当坚定,“今天上午面试,下午又陪着几位教授探讨了一下瓷器的事宜,这不刚回酒店就马上打个电话给她,想要告诉她好消息的。”
“你被录取了?”
“必须的,也不看是谁的徒弟。师娘,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今天人大的何教授想要聘师父为客座教授。京大和清大的两位教授也有这个意向,可是师父还拽起来说要仔细考虑考虑,回头你和盈盈一定要多做他的思想工作。”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师娘声音提高几分,似乎不敢相信。
“师娘,等会你打他电话问问不就清楚了。对了,师父挺怕盈盈的,让她也发发力,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都没有呢。”
“小墨,你放心,你师父要是再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我让他睡一年的沙发。盈盈,快出来。”
手机挂断。
李墨默默放下手机,心里替师父祈祷要挺住,这个时候只有转移盈盈注意力了,不然她跟自己肯定不死不休。
大概半小时后,短信来了。李墨打开一看,是一张小香猪,配字:香吻来了,主人在吗?
李墨斟酌下才回复:刚洗完澡准备休息,对了,今天谁惹你生气的,告诉我,回头我揍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生我爸的气呢。”
李墨松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事情顺利的话后天回魔都。”
“好的,等你回来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李墨一颗心顿时火辣起来,难道终于要给我一个香吻了。
“能不能透露下是什么惊喜,也好让我有个心里准备。别到时候是惊吓,我心脏可受不了。”
好一会儿才回复过来。
“提前告诉你也可以,今天姐高兴,就给你一次机会。我现在穿着睡衣,你猜我有没有穿内衣的?”
李墨嘴角抽搐几下,鼻子好像有一股火热要流下来,较忙在床头柜那抽出一张纸巾堵住鼻子。
“没穿!”
“臭流氓,猜错了。”
李墨仰起头,手机扔到一边,最近吃的太好,火气大的冲鼻子,明天买点绿豆茶喝喝,降降火。
好不容易止住鼻血,手机提示新的信息进来。
是盈盈的自拍照,穿着一身粉色卡通睡衣,长发落下遮住半边俏脸,她盘坐在床上,手机拍摄角度自上而下,举着剪刀手,漂亮的就像精灵。
“再给你一次机会,看图猜猜我有没有穿内衣?”
李墨目光盯着照片,胸口隐隐露出一点白腻风光。
“肯定没穿。”
“臭流氓,你猜对了。拜拜,晚安。”
鼻子又流血了,李墨捏着鼻子冲进洗手间。
一夜美梦,李墨觉得自己快要达到人生巅峰时被敲门声惊醒。
“小墨,快醒醒。”
好吧,几万块一晚的总统套房你不多睡儿,才八点钟就过来干什么。李墨深呼吸几口,压下体内的骚动。
“师父,今天又没事,怎么不多休息下。”
“你让我背黑锅的事情等空了再和你算账,昨天不是让我打听邮票的市价嘛,我找了几个懂行的,大概给你个参考意见。如今那套大清邮票市场价约1.1亿上下,那张‘全国山河一片红’市场价约2500万左右,邮票虽然是小众,但收藏极为火热,价格节节攀高。”
李墨顿时精神抖擞,这个价位比自己预想的要高点。
“小墨,你准备怎么出售这些邮票?一次性出手的话,交易金额太大,恐怕需要先咨询下专业的法律人士,免得后期产生不清不明的经济纠纷。”
“这个我会谨慎行事的,反正我们也要留在京都等待青釉双耳瓶的鉴定结论,正好把这事处理妥当再回魔都。至于那个双耳瓶,我会在银行租个保险柜,那样更安全。”
柳川庆点点头:“虽然你比丫头还小几个月,但你心智却要比闯社会多年的人还要成熟,你办事我放心。你要吃什么,我打包带给你。”
“除了酒店的,其他啥都可以。”
“我也烦酒店的大餐,等我。”
柳川庆哼着小调走了,李墨进洗手间梳洗一番,都忙妥了才从包里找出一张名片。
按了一串数字拨出去,没人接听,估计这会还没起床吧。李墨又翻出一个电话拨出去,这次很快传来声音,很洪亮。
“哪位?”
“朱律师你好。”
电话那端顿了下才说道:“你好先生,是需要法律咨询吗?今天虽然是周日,但我可以先安排好其他事情再与你见面详聊如何?”
的确是律师的风范,做事干脆。
“我把地址发你,最好十点前见面。”
“可以。”
挂掉电话发了短信,李墨再次拨打那个牛英俊的电话,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终于接通,不过里面传来的是女人的声音,有点慵懒:“你好。”
李墨眉头微动,平淡的说道:“我找牛总。”
“你谁呀?我家英俊是你想找就能找的吗?以后再打电话等十点后,挂了。”
李墨摇摇头,他又翻出一个号码,是魔都金保利拍卖行顾奉先。
“是小墨呀,你能主动打我电话是不是又碰到好东西了?”
“还真被顾总猜到了,我在京都这淘到两件不错的宝贝,一个是明朝宫里的犀角杯,另外一个是整套大清龙邮和一张‘全国山河一片红’,都是真品,我准备出手,顾总可感兴趣?”
电话那端顾奉先眼珠都红了,如果都是真品,那绝对是过亿的交易,那小子走了逆天狗屎运不成。
“顾总,你在听吗?”
“在在,小墨你说你在京都?正巧,我昨天也刚到京都,我过去找你可好?
“行,我地址发你。”
柳川庆买回了豆浆油条,包子煎饼,白粥和一点香脆的腌萝卜,两人就坐在客厅吃起来。
“小墨,你说那个双耳瓶一旦官方鉴定是真品,你说那要值多少钱?”
“举世无双的东西没法用数字衡量,拿出来展览都是镇馆之宝。物以稀为贵,真要估算的话,以国际上明朝珍品双色釉瓷器拍卖记录参考来看,价值至少十亿元以上。”
“师父,这腌萝卜咯嘣脆好吃。”李墨一口萝卜一口粥继续说道,“双耳瓶我会自己永久收藏,所以值多少钱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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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柳川庆一口一个包子,嘴巴鼓鼓的,“小墨,潘家园好东西真不少,今天还要去转转吗?我跟着你去,也长长眼力。”
“你真以为好东西都等着我们去捡呢?”
饭还没吃完,李墨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朱律师的。他人已到,在一楼大厅里等待。
“师父,我找的律师到了,先去和他聊聊,剩余的你都吃完别浪费了。”
李墨换一身普通的休闲服来到一楼,一眼就认出站在大门附近的朱律师。标准的深色职业西服,擦的噌亮的皮鞋,手里提着公文包,身材高大,长相颇有中年偶像的气质,难怪那个菜菜底子好,原来父母的基因就很好。
“是朱律师?”
朱明诚转身望来,看到是的小年轻人不禁微微失望。但他情绪控制的很好,伸手笑着说道:“李先生你好。”
“我们那边坐。”李墨邀请他到休闲区域坐下,然后叫来服务员,为他点了一份咖啡,自己来了一份白开水。
“我是从朋友那听说你的,我这边有个委托,想和你聊聊。”
“李先生请说。”虽然李墨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但行事谈吐却非常成熟,最重要的是他的目光带着自信从容,这让朱明诚收起一丝怠慢。
第二十一章 李少
“是这样的,我今后会有不少合法正规的交易买卖,金额都比较高。在交易前后的过程中会涉及到很多法律问题,我不懂,所以需要专业的,有职业素养的人士来替我把关。”
“可以问下你说的金额一般有多高?”
李墨考虑下才回道:“至少过千万。”
“那李先生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打个比方,我手里有一件物品需要拍卖,你可能要做的就是物品的登记备案,委托保管,委托拍卖,金额结算等整个流程。我需要的大概是这些服务,在一系列过程中可能会产生的法律问题需要你这边出面支持。”
“这方面是我的专业,我也有我的职业素养和职业道德,如果是合法的,不论是涉及什么法律问题,我都可解决。我解决不了的,会找法律团队为你解决。”朱明诚坦荡的说道,“但涉及到费用事宜,我也是按照市场价来结算。当然,如果是长期合作的关系,肯定有特别优惠。”
李墨喝口水笑道:“我喜欢把话敞开来说。”
“那我就说说自己的收费细节,按照你说的那些要求来做,每次交易过一千万的我要收取十万的费用,过五千万的收取二十万费用,过亿交易收取五十万费用。后期可能会出现的打官司,法律团队服务等所产生的费用另外计算。不再单独收取法律咨询费,差旅费等。”
朱明诚说完看着李墨的反应。
“五星级酒店大师调制的咖啡,凉了就不好喝了。朱律师,先喝点。”
李墨端起水杯小喝一口,脸上看不出任何反应。
“李先生,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咨询过不少律师事务所,也和朋友推荐的其他律师聊过。”
李墨话头顿在这里,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朱明诚居然被看的有点紧张。
“你的情况我也大概知道一点。”
朱明诚这下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他给出的费用是正规的大型律师事务所的收费,如果他没失业自然没问题,可他如今待业在家,提出的收费就有点不厚道了。
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有些深不可测。
“李先生,这个收费...”
“收费没问题,我认可。不过能不能成为长期的合作关系还需要看朱律师的办事能力,今天我们先合作一次。”
朱明诚立刻起身,语气带着几分敬意:“李先生看我的表现就好。”
“别那么拘束,坐。”接下来他和朱明诚开始聊起天来,当然都是比较有意思的,比如京都有什么好吃的,好吃的都在哪里。
“朱律师对吃还挺有研究的。”
“对吃我没什么研究,只是家里出了个爱吃的女儿,除了学习大多数时间都在琢磨今天要吃什么,明天要吃什么,她有个笔记本记满了很多吃过的小吃美食,还说她的理想是长大后当个美食家,做家长的都快愁死了。”
“能吃是福,人这一生唯有生命和美食不可辜负。”
“哎呀,李先生的想法和我女儿一样。”
李墨笑了笑道:“因为我们都是吃货本质。”
两人聊天越来越愉快,大概半小时左右接到顾奉先电话,李墨看了下门口,他正在那里打电话,身边还有四人同行,其中那个阿玛尼胖子正是牛英俊。
“顾总,这边。”
“小墨,你这个黄金眼真是出大名了,以后城隍庙一带可是你的天下。来的路上朱会长打我电话,跟我说了你昨天的战绩,真是吓我一大跳。他告诉我你手里还有好东西,说不定要出手,让我赶紧联系你。”
师傅说的对,那个朱会长果然是大嘴巴。李墨哭笑不得,看来‘黄金眼’这个称号是逃不了啦。
“李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们真是有缘,今天又碰面了。”
胖乎乎的双手伸出来握住李墨,牛英俊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刚才看到李墨真是吃惊不小,昨天潘家园遇到的可不就是他。
“牛总你好,你和顾总也认识呀。”
“叫什么牛总,我在家排行老三,李少当我是朋友就叫我牛三胖,这样听着亲切。”
牛英俊说话八面来风,令人听了舒服,几句话就拉进两人间的关系。
“顾总已经加盟我们新世纪拍卖行,任总经理,我现在当他的副手。李少,以后可要多多照顾兄弟生意呀。”
“牛总,我早上可是联系过你,不过接听的是个女人,脾气可不小。”
牛英俊一愣,忙掏出手机看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好意思,李少,回头我给她点颜色看看。”
“可别,教训女人最没出息,好在绕了一圈我们还是碰面了。”
“还是李少大气。”
“叫我李墨吧。”李墨摇摇头,牛英俊一口一句李少,搞得他很不习惯。
“牛总,小墨比较随和,别搞得那么陌生,大家都是朋友,都随意点。”顾奉先为人稳重,气势比较强,牛英俊这才松开手。
“给大家介绍下,这是我的法务顾问朱律师。”
朱明诚忙递上自己名片,这些人一看见就是有身份的,说不定之后还会有合作关系。
“小墨,牛总你们之前见过一面,这三位都是我们公司常年坐镇的古玩鉴定顾问,我有些迫不及待的要看看你的战绩。”
“那行,我们一起上去,我师傅也在。”
在总统套房里,柳川庆和顾奉先又寒暄了会儿才转入正题。李墨将大龙邮票和‘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放在桌上,牛三胖立刻扑上去,这可是他接受家族产业后的第一笔巨单,谈成了定会把家里的那一群人都震倒。
三个随行鉴定顾问不慌不忙拿出随身仪器,他们有专业的工具来的鉴定邮票的真伪。
“小墨,要恭喜你被京大特招了。”
“你怎么知道这事?”柳川庆惊讶的问道,随后想到什么,“得,朱会长有事都憋不住。”
“哈哈哈,现在城隍庙那一带估计都在传‘黄金眼’的传奇。”顾奉先笑起来,“不过朱会长说的那个明朝同色釉双耳瓶的事情可是真的?”
“在等权威机构的科学鉴定,还没出最终结论。”柳川庆比较谦虚,但脸上的得意之色透露了他的内心活动。
“如果是真品,那绝对是国宝中的珍宝,上了拍卖会价格冲到十亿以上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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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奉先眼睛发光,十亿,想想都能让人热血沸腾。
“老顾,你死了那条心吧。”
坐在一旁的朱明诚感觉嗓子很干,他们的对话简直是打破了他对李墨的所有猜测,他不由再次端正自己的态度,告诫自己今天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好好表现。
“李少,你真是神人呐,黄金眼名副其实。”牛英俊小跑过来激动万分,“李少,三位顾问初步判断是真品,他们还需要进一步的鉴定,应该没问题。”
“牛总...”
牛英俊忙打断李墨的话头:“李少,你要是瞧得上我就叫我三胖。”
李墨只好顺势说道:“三胖,你屁股压到那个明朝犀角杯了。”
牛英俊吓得连忙站起来,从那个背包里小心拿出犀角杯,果然是昨天五百块买的那个古董。
“我看看。”顾奉先接过去,翻看了会儿,“亚洲犀牛角马蹄杯,的确是明朝宫里的,虽然有点蛀,但可以修复,不会影响价值,这种东西现在很少见了。”
“李少,这个我先预定了。”
牛三胖小心翼翼重新包好犀角杯,寿山福海这样的题材雕刻是老爷子最爱,自己买回去当礼物送给他。
第二十二章 1.3355亿交易
三位鉴定顾问花了半小时左右,最终一致判断十一张邮票都是收藏真品,而且品相完好,很是难得。
这让在场的人都兴奋起来,尤其是顾奉先,他是被牛氏家族高薪挖过来的,才刚上任就遇到这么大的业务,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小墨,下面我们谈一谈合作的方式。目前拍卖行与顾客之间有两种合作方式,你先听听是否合适。一,你委托我们拍卖行全权操作,包括前期的宣传,参与拍卖的贵宾邀约,我们只收取拍得者相应的手续费。”
“二,我们拍卖行一次性买断所有权,针对拍卖品我们会综合目前市场上同类品的拍卖记录,经过全面估算给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之后,拍卖行自负盈亏。当然,好的东西绝对不会亏,最多沉淀一两年最拿出来再上拍。”
“顾总,最近一次拍卖会是什么时候?”
“小墨,你这样的拍卖品可不简单,动则过亿的资金。我个人建议是上秋季拍卖会,一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宣传炒作,二来也能让更多的意向贵宾有足够的时间去筹集资金,这样能把市场炒热起来。”
柳川庆也点头说道:“一年中春季拍卖会和秋季拍卖会规模最大,也是最火热的两次拍卖会,顾总建议是对的。”
李墨想想才说道:“距离秋季拍卖会还有四五个月时间,这些邮票放在手里也不是个事,毕竟我和师父不擅长保养维护。顾总,我们第一次合作可以考虑第二个方案,你们给我评估下,价格合适我就出手。”
“好,那我们先到外面商量下,再咨询一下合作的机构给你个满意的估价。”
顾奉先他们走出总统套房,留下朱明诚一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朱律师,你喝茶。”
柳川庆给他倒一杯绿茶。
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是雇主的师父,朱明诚更是不安,徒弟都这么厉害了,那师父岂不是更牛逼。
“师父,包里买得那些黄金首饰你带回去送给师娘,让她高兴高兴,免得追着你不放。”
柳川庆把茶杯放在桌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又怎么得罪丫头了,师父都这把老骨头还能替你背几次锅。”
“昨天忘记回她电话了。”
柳川庆轻叹口气,昨天晚上可是被母女两轮番电话轰炸,他稍微一琢磨就明白过来,肯定是李墨在转移火力。
“你小子也争口气,怎么总是被那丫头压一头的。什么事情都顺着她的意,再过几年等你有女朋友会闹大矛盾的。”
“女孩子嘛,能让就让一点。”
柳川庆无语,他望向朱明诚说道:“朱律师家是儿子还是女儿?”
“女儿,太让人操心了,打不得还骂不得。年龄小怕她受欺负,年龄大点又怕她早恋受人骗。一天到晚都是鬼主意,真怕哪天会被她气死。”
“可不是嘛,从小到大都让人不省心。”
两个男人找到共同话题开始闲聊起来。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顾奉先他们商量好走进套房。
“李少,我们这边综合各方给出的建议给出一个价格你听听。那套大龙邮票给出1.08亿元报价,那张‘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给出2450万价格,至于那个犀角杯105万价格。”
李墨看了眼师傅,这个价格还真没有任何水分,的确符合市场定价。
“李少,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我们协商下。”
“第一次合作,你们给出了诚意,我也给出一点诚意,就按照牛总的报价来交易。”
“好,李少爽快。”
牛三胖高兴的跳起来,顾奉先也松口气,这可关系到他是否能在新东家立足。
“接下来签订合同事宜就由朱律师接手。”
“好,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也在来的路上,不过今天是周末,一亿三千万多的资金需要明天才能到位,李少需要再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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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
十一点之前,所有交易合同终于全部处理好,李墨留了一份原文件,朱明诚留了一份复印件,会为李墨留案归档。
“李少,中午请赏光,我们一起吃个饭。”
“今天就算了,你们也知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今后相聚有的是机会。”
“那好,小墨我们保持联系。”顾奉先以为他要去看看双耳瓶的鉴定结果,那的确是大事。
“朱律师,回头把银行账号发我。”
朱明诚这时却认真的说道:“其实我们还没签订过委托协议,今天第一次合作也只是起草交易合同,如果真要说报酬也就几千块钱。李先生,我回头把账号发你,优惠价三千元。”
果然是个耿直的律师。
“好。”
等所有人都离开,李墨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还是躺着更舒服。
“还是你反应快,跟他们一起吃饭,档次挺高就是吃的不痛快。等会我们去附近那条美食街转转,弄点冰啤喝喝。”
柳川庆对高档酒店的食物也感觉无味。
“不去,我先躺会休息下,下午琢磨着再出去逛逛。”
柳川庆眼睛一亮,忙凑上前说道:“带上我呗。”
“不带。”
“不带以后别再想让我给你背黑锅。”
李墨睁开眼睛瞄他一眼,狡黠笑道:“我告诉师娘你藏私房钱,而且还有事没事找隔壁老板娘瞎聊天。”
柳川庆立刻板起脸严肃的说道:“那个双耳瓶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我不盯着实在是不放心。小墨,下午别玩野了。”
“放心,师父。”
柳川庆走出去嘀咕道:“这小子眼睛真贼溜,以后要防着他点。”
李墨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等再醒来已经下午两点多。肚子那饿的咕咕叫,他快速洗漱好背上包冲下楼。
本想再去附近那条美食节吃点,但前天晚上出手闹出点动静,网上现在越传越火,武林高手已经成为热搜。
想想还是拦个出租车去王府井转转。
“选错地了。”李墨一下车就头大,王府井这人山人海,热闹喧天。天气燥热,真挤进去一圈肯定浑身大汗。
四周望望,只有对面那个高档西餐厅没那么多客人,架不住肚子饿只能勉强进去吃点。
“欢迎光临。”
“炒饭,面条,汤都可以,量大能填饱肚子的就行。”李墨懒得点,他随便选个座位靠着大落地窗瞧着外面喧闹的世界。
“先生,蟹黄虾仁炒饭,意式面和一份芙蓉汤可以吗?”
“可以。”
第二十三章秦家大院
没等几分钟,一阵香风扑鼻,对面坐下一个女子。李墨惊讶的看着她,对方齐肩短发,戴着个巨大蛤蟆镜,遮住大部分脸,皮肤白皙,嘴唇涂着淡淡的胭脂红。身上穿的衣服应该是出自某个设计师定制,看起来时尚有品味。
“你姓李?”
李墨刚要问她是谁,对方居然先问起他,还知道他的姓。印象中从来没见过这个女子,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是。”
李墨一时搞不清楚对方来历,有什么目的。
“黄姐跟你说了我的基本情况吗?”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漠,生人勿近的感觉。
“没有。”
女子眉头紧蹙,冷清了十几秒才说道:“算了,反正也是为了应付他们,我雇你只是向他们表个态而已,到时候你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避开的就避开。”
这就有意思了,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个莫名其妙的奇葩。十有八九是搞错人了,只是凑巧自己也是姓李罢了。
“还有一点你要谨记,到了家里不要随便乱碰东西,尤其是架上的展示品更要敬而远之,每一件都是古董,价值不菲,不小心碰坏一个,你肯定死定了。”
李墨本来都想坦诚说找错人了,听到她家里有很多古董,到嘴边的话不禁又咽了下去。没办法,古董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他还想找机会去博物馆再试试自己的异瞳能力。
“先生,你点的餐,请慢用。”
“你还没吃饭?来不及了,到了地方再吃点。”女子从包里抽出五张红票拍在桌上,“不用找。”
“等我吃完,都饿好久了。”
“快走,长辈都在等我们呢。”
女子拿下蛤蟆镜,漂亮的眼睛还是双眼皮,眼中除了冷漠外还有一丝不满。
咦,这张精致的脸有点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算了,要不是为了一睹那些古董,谁会鸟你这个奇葩女人。李墨郁闷的站起来,目光有点不舍,蟹黄虾仁炒饭太香了。
“切。”
女子戴好蛤蟆镜转身就走。
李墨跟着她来到地下车库,走到一辆超炫的法拉利跑车跟前。
“我叮嘱过黄姐让你穿的随意点,可你也太随意了吧。”
“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不要随便张口说话。”
李墨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搭理她。
“好,就要像这样当个哑巴。”
跑车一路轰鸣,大概四十分钟后拐入一个胡同,最后停在一个四合院门口。
“打起精神,先随我去见爷爷。”
李墨刚下车,就看到四合院大门打开走出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穿着得体的西服,梳着整齐的背头发型,脸上笑容像花一样开放。
“思睿,今天回京都怎么不联系我去机场接你。快进去,叔叔阿姨,爷爷他们都在。”
“我爸妈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就到了,这位是你的助理吗?”男人目光在李墨身上一扫,露出几分警惕。
“他是谁跟你有关系吗?”女子轻哼一声绕过他朝大门走去。
李墨看到他不善的目光,也轻哼一声:“我是谁跟你有关系吗?”
然后小跑上去跟着女子走进四合院。
“秦思睿,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年轻人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声音虽小,可李墨还是捕捉到了。
四合院很大,里面经过装修复原了古色古香的中式感觉。盆景,假山,流水经过融合,让大院多了几分特别韵味。
这是一座两进院子,前院有东西两厢房,顺着回廊走进后院又是另外一番风景,李墨抬头望去,走廊上的雕花镂空非常精致,保留着浓郁的古风。
“秦小姐回来了。”
一个保姆迎面走来朝秦思睿行个礼。
“这个秦家是大户,最起码这个四合院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李墨不但没有慌乱,反而更加期待,说不定等会在这里真能够看到不少稀罕古董,也不枉瞎跑一趟。
“淡定点,稳住。”
秦思睿又叮嘱一声,带着他走进一个大厅。大厅里坐着不少人,他们正聊的愉快,笑声不断。
“我家思睿终于能回家一趟,看你下巴都瘦的冒尖,拍戏很辛苦吧。”一个中年女人看到思睿,高兴的上前抱住她。
“可不是嘛,我刚才看到思睿时都心疼死了。秦伯母,刚才我去后厨交代厨师给思睿炖一盅顶级燕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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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佳宇细心。”
秦思睿摘掉眼镜,先朝坐在主位的两位老爷子行礼喊道:“爷爷,李爷爷你们好。”
“这孩子一晃都长大了,越发的漂亮。”
“谢谢李爷爷夸奖,你老也是红光满面,老当益壮。”
“哈哈,以前这孩子也没这么嘴甜过呀,在社会上锻炼两年就是不同。上一部都市偶像剧拍的不错,你可火的一塌糊涂。”
“思睿,见过你李叔叔和阿姨。”
秦思睿转身又行个礼。
“思睿,快坐妈妈身边。咦,还有客人,思睿这是你的助理吗?小伙子,你请随意。”
屋内的人这才注意到还有个陌生年轻人在,他穿着普通,也没多想,都认为是助理。
既然让我随意,李墨也就自然的走到一边,抬头欣赏着墙上挂着的一副字帖。这些东西才是他的最爱,至于秦思睿那边会发生什么就随机应变吧。
第一幅字书写的是宋朝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秋】,全篇用的是瘦金体,字体瘦长,筋骨有力,书法功力比师傅的一手瘦金体要高明的多。
末尾印章刻的是小篆,仔细辨认是‘秦中先’三字。
李墨心中赞叹一番目光又落在第二幅字上,同样是瘦金体,书写内容的是宋朝文天祥的【过零丁洋】。
东面墙挂了三副字,都是秦中先的书法大作,说实话李墨对这个人是很敬佩的。因为所有书法中瘦金体最难模仿,更多的是模仿草书,楷书。
看完东面三副字,李墨目光又落到西面墙上仅有的一幅字上,穿过大厅走过去。
“没素质。”
李佳宇一直看李墨不顺眼,最主要的是觉得李墨身材高大,长相也很有威胁力,所以对他戒心很大。
大厅里聊天的众人也微皱眉头,这穿堂是不怎么斯文。不过想到是秦思睿的助理,大家也不好抱怨什么。
倒是坐在主位的秦老爷子笑眯眯的多看了李墨几眼,觉得此人行为有点不同,似乎只对那些字有兴趣。
他真猜对了。
西面墙上挂的是一幅行书,内容是董其昌的行书字帖【三思疏】中一段,‘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
最后的印章同样是秦中先,这副行书功力还不错,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笔锋中稍有顿滞,说明运笔过程中不够专注,或者是运笔时气稍弱,无法一气呵成。
第二十四章四个碗
大厅面积约四十多平,除了墙上四副字外,在大厅四个角落中还有四根立柱展示,用钢化玻璃笼罩,里面各自摆放着一个碗,顶上一缕暖色灯射下来,每个碗都闪闪生辉。
李墨走近仔细一辨别,顿时吃惊不小。眼前这个是黄地粉彩勾莲开光‘万寿无疆’碗,虽然摸不着,可从不同角度观察来看,粉彩碗的胎体稍厚重,有一两处釉面略有不平整,色彩较凝厚。
不知道底部是否有款?
李墨心痒得真想把粉彩碗拿出来掌掌眼,不过拿是不可能的,过过眼瘾没问题。想到这,异瞳一闪,眼前的粉彩碗透射出淡灰色光泽,四五十道光圈说明这是个真品,应该是清中后期的瓷器。
“这个碗怎么样?”
“黄地粉彩勾莲开光万寿无疆碗,清朝真品,但不管是胎体制作,还是构图上釉,和清乾隆巅峰时期的工艺相比还有明显的差距,要稍次一点。可惜看不到底款,不知道是嘉庆时期的还是道光年间的?”
李墨听到有人发问,不由脱口回答,答完才感觉不对,扭头就看到那位精神矍铄的秦老爷子近在眼前。
“老爷子你好。”
秦老爷子面带笑容,话中有话:“你不是思睿的助理吧?”
“什么事情都瞒不住老爷子。”
李墨以为他已经猜到事情真相,索性也就坦白。
“小辈的事情我懒得去管,只是好奇你之前看那些字似乎有什么感慨。”
“我只是惊叹那位秦中先先生的瘦金体书法已经如火纯情。字可看人,字可通性,要写出这般书法至少要二十年以上的修身养性的火候。”
李墨有感而发,他师傅也是练习瘦金体的,可是书法仅有七八成火候。用他自己的话说,书法也就这样了,想要再突破很难。
其实就是修身养性的火候不足,心有障碍。如今花花世界,诱惑力太多。不像古时候,练习书法怕是人生唯一的趣事和追求。
秦老爷子眼神都亮起来,笑容更盛。
“对字画,瓷器有研究?”
“学了一点皮毛,算不上什么研究。”
“哈哈,你这个后生有趣,这个是嘉庆官窑真品。走,去看看其他的碗。”
客厅里本来聊的挺热烈的一群人此刻都惊讶的看向角落,秦老爷子和思睿的那个助理聊的挺开心呀。
李佳宇脸色立马挂下来,而秦思睿却露出不快,之前都交代好几次了,怎么一转身就忘个彻底。
“瞧瞧这个如何?”
李墨看向第二个碗,看了会儿就说道:“从制作工艺来看应该是嘉庆同时期的粉彩百子大碗。”
“小小年纪眼力不错,这是嘉庆JDZ制。”
秦老爷子对他越来越感兴趣,居然拉着他来到第三个碗前。
“这个应该也是嘉庆年间的绿地粉彩花卉碗,老爷子,这些可都是真品,你就这么摆放在这里?”
“那又如何,难道要收在保险库里永远在黑暗中才是好的。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再宝贝那也需要有人去欣赏它才有价值。”
“老爷子高见,心里敞亮。”
“哈哈哈,走,最后一个看你是不是还有那份眼力。”
秦老爷子一直在笑,很开心。
第四个碗与前三个造型明显不同,李墨一眼就认出来说道:“嘉庆制粉彩马蹄碗,这种瓷器可不多见,居然在这里见到一个。只是可惜这个马蹄碗有修复痕迹,而且修复手法不够精,拼缝处有明显瑕疵。”
“漂亮,今天总算遇到个有趣的小辈。走,到那边坐。”
思睿旁边正好有个空位,李墨在她警告的目光下淡定的坐下。
“思睿,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下?”
“有什么好介绍的,我新交的男朋友,有半年时间了。这次难得回来一趟,顺便就把他一起带过来露个面,免得你们总以为我是单身。”
大厅里好几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尤其是李佳宇,右手死死抓住裤子,似乎在强忍怒火。
“思睿,你又任性了,这次从哪里找个不三不四的人来冒充的。你男朋友就是这个品味,穿着一百块的地摊货,我们能忍,你自己能忍吗?”一个中年男人拍了下桌子,非常恼火,看向李墨的眼神恨不能一口吞掉他,免得他坐在这里碍眼。
“思睿,你爸爸说的对,之前找个人冒名顶替下还能勉强入眼,这次干脆在路边就拉了一个回来,你这是要气死我们吗?”
秦思睿一脸冰冷,毫不在意的说道:“你们永远看到的只是外表,而我看到的却是灵魂。”
“你,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她爸气的嘴角直抽搐。
“思睿,秦伯伯也是为你好。”李佳宇忙劝道,“你现在身份不一样,别被小人蒙骗了。”
“没有经历过欺骗和挫折的人生,那还叫完美的人生吗?我不怕骗,大不了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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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睿的几番话那是相当有水准,李墨都对她刮目相看。
“思睿,佳宇留学回来投资五千万成立了个影视公司,之后资源可以帮助到你的,他也是一片好意。”
“思睿,既然你说他是你男朋友,那你说说他的叫什么,做什么,什么家庭,这总归要让我们做父母的知道吧。”
秦思睿丝毫不让,沉声说道:“我什么都不缺,所以他有什么家庭我并不关心,只要他对我好,我看他顺眼就行。”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倔?”
“好了,思睿难得回来一趟,难道又要逼她离开。”秦老爷子发声,大厅里才安静下来,“思睿,爷爷倒觉得你这个男朋友有点意思。”
“爸,你别老护着她,这样丫头太任性,做什么事都一意孤行。”
“今天你李叔叔他们一家来做客,就别在这事上争吵,就不怕被李叔叔笑话?”
此时秦思睿站起来说道:“爷爷,我先送男朋友回去,晚上再过来吃饭。”
“来者都是贵客,留下来晚上一起吃饭。”
李墨就静静地看着他们争锋相对,他不出声,你们怎么斗都可以,但也别急着现在就走呀。在这个大厅里就能看到四个大清朝的真品瓷器,那在书房或者其他地方指不定有更好的古董可以大饱眼福。
“你走不走?”秦思睿见李墨四平八稳坐在那里,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再狠狠瞪他一眼,可惜她那双眼皮瞪出来的杀伤力并不强。
“思睿回来了,这是要走吗?”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进大厅,“李叔,好些日子没见,你老身体可好?”
“一顿两碗饭,能吃着呢。”李老爷子朝她招招手,“今天怎么也加班?”
“昨晚临时通知,今天博物馆可是汇集了不少专家教授,爸,李叔你们可不知,今天联合鉴定了一个双耳瓶,最终认定那是明朝洪武年间的真品。”
“明朝洪武真品也用不着联合鉴定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二色釉,也可以说是同色釉。青的发黑,犹如黑釉质感。有一条三爪龙和一行篆字隐藏在青釉之下,需要经过特殊的光照才能浮现出来,那真是美轮美奂的场面。”
“这是我华夏史上出现的第一个同色釉标本,还是洪武皇室制品,独一无二,无价之宝,当时就被上级部分列入了永不出境的名录中。”
“还有这样的稀世珍宝,是谁发现的?”
“目前还不知道,我们今天就是负责鉴定,估计过些日子就会有详情报道出来。”
第二十五章 你到底是谁
大厅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一首童歌【捉泥鳅】打断了众人的交谈。李墨连忙掏出手机,做出个抱歉的动作走到外面。
是朱教授打过来的,肯定是要告知鉴定结果。
“小墨,你人在哪里呀?告诉你个好消息,双耳瓶已经被鉴定为真品,而且经过商定也采用了你这个拥有者的取名,就叫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已经登记造册。”
“这还要谢谢朱教授。”
“我可没出什么力,对了,国家博物馆有意向与你合作共同展示双耳瓶,你可以考虑下,机会难得。还有双耳瓶明天交接给你,出于安全考虑,你可以选定个时间和地点。”
“行,我确定好告诉你。”
挂掉电话就看到秦思睿一脸冰冷的看着他。
“我现在就走,哎,饭没吃到也就罢了,连口水都没得喝。”李墨叹口气,这个男朋友扮的有点憋屈,虽然是冒充顶替,既然她严重反对自己再留下,那还是先离开吧。
“思睿,你把男朋友带回来也不给姑姑好好介绍下。”
“我姑姑,文管局工作。”
秦思睿小声告诉李墨。
秦雅丽走出来,目光打量着李墨,笑着道:“小伙子精神,比上一个要高大英俊的多,身上气质也不错。走,我们去书房聊聊,这里气氛不适合。”
“姑姑,他还有要事等着处理。”
“什么事情能比你们之间的事情还要重要,别当大家都傻瓜,你这一招不管用了。”
李墨慢悠悠跟着两人进去另外一个房间,这是一间书房,约有五十多平,墙上挂满了字画,地上还有四个大罐,里面插着十多副卷起来的字画。
一张两米长的书桌是用花梨木做成,厚重,大气。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个个都是精品。
书桌后面是一排博古架,上面摆放的除了几个瓷器外,其他都是文房四宝。尤其是砚台,一眼望去足足超过十五种不同造型。
书桌前面摆放着一套花梨木沙发茶几,秦雅丽已经开始娴熟的泡起茶。
“思睿你坐,小伙子你也坐。”
“姑姑,他们一家不是说明天才过来的吗?怎么今天就到了,想要杀我一个措手不及吗?也不看看那个李佳宇什么德行。”
“先别生气,你和佳宇那是小时候爷爷和李叔定下的婚约,当时也是酒后一时兴起。不过佳宇品行是不行,所以爷爷奶奶和姑姑我都是向着你的。”
“谢谢姑姑。”
“先别谢,但今天这事你办的不好。上次李爷爷不在,你找个人冒充男朋友想要他们知难而退,大家可以忍受,但今天李爷爷也在,你还找个人随便冒充下,这就让大家都难堪了。”
这是在严肃批评她。
“姑姑,我只是在传达自己的态度。”
“你就继续犟吧。”秦姑姑叹口气,然后给李墨倒一杯茶,“喝点。”
李墨端起茶杯先闻上一口,香气馥郁,有一股兰香味,而且高而持久,沁人心扉。再看汤水橙黄明亮,泡开的茶叶红绿相间,有绿叶红镶边之美感。
“好茶,顶级的武夷山大红袍。”
小喝一口,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喝你的茶。”
秦思睿瞥他一眼,李墨顿时感觉索然无味,这样顶级的茶却没有懂茶的朋友一起细细品味,真是暴殄天物。
“怎么称呼?”
终于有人问起自己了,还好家里有个明事理的人。
“李墨。”
“今天的事情,思睿做的冲动,她毕竟是艺人,所以今天发生的事情还请保密。”
“我对娱乐圈没兴趣,也没时间去关心什么明星。”李墨喝完杯中茶水站起来说道,“我可以看看这里吗?”
“不要碰就行。”秦思睿气呼呼的,她好歹也是个明星,所以才请关系最好的一个姐姐帮忙安排个靠谱的男人陪她演一场戏,现场看来极度不靠谱。
李墨不再搭理她,博古架上的砚台比她更有吸引力。
砚都是老砚,有用过的,也有没启用的,看其材质品种都属于四大名砚。但价值并不会太高,其中最贵的市场价最多卖个四五万。
李墨对秦老爷子挺敬佩,真是视金钱如粪土,总价上百万的嘉庆制碗放在大厅当摆饰,总价数十万老砚随意摆在博古架上,跟城隍庙那些商铺相比,足以把他们甩出去几条街。
“这些都是老爷子之前在市场上淘来的,你喜欢的话我做主送你一块。”秦雅丽来到他身边,从博古架上取下一块老砚,“这块老砚可以卖到三万元左右。”
“送我?”
李墨有些惊讶,不明白这位秦姑姑是什么意思。
“拿着,思睿的事情还请保密。”
李墨扭头望下,秦思睿出去打电话。秦姑姑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想要小恩小惠封住自己的嘴。
“走出这个门,我就会忘记这里的一切。这块老砚是秦老爷子的收藏,我就不夺人所爱。”李墨拒绝她的赠送,“这里看来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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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送送你。”
李墨对这位秦姑姑很有好感,可能是长期在体制内锻炼出来的缘故,待人处事,一言一行都让人感觉舒服。
刚出门,就看到秦思睿带着三个魁梧的保安冲了上来。
“你到底是谁?”
“思睿,发生什么事情了?”
“姑姑,他不是黄姐给我安排的那个人。黄姐刚刚打开电话说安排的那个人路上碰车了,现在还在交警队处理问题呢。”
这个大乌龙闹得。
会客主大厅就在隔壁,这边动静挺大,都有保安人员出动,秦老爷子他们相继走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爷爷,这个...这个”秦思睿有点难以启齿,总不能说自己带回来的男朋友原来还是冒名顶替的,那简直是天大笑话。
“思睿,是不是这个小子偷了什么宝贝,这小子一看就不是的好东西,你们立刻把他抓住,好好检查下背包里和身上藏了什么。”
“是啊,思睿,我就说你太任性,随便带个人进家门,这不是给心怀鬼胎的人偷窃的机会嘛。”
“报警,不要放过这小子。”
李佳宇和思睿父母早就看他一万个不顺眼,此刻逮住机会要把他往死里按。
“闭嘴。”秦老爷子叫李墨目光坦然,深色的淡定,以他观人的眼力,这事有点不正常,“给个机会让他解释一下,真有问题再抓住不迟。”
此时又有五个安保人员围了上来,连他无路可逃,李佳宇重哼一声说道:“秦爷爷,这小子来路不正,小心他身上再藏有凶器。”
一听可能有凶器,八个安保人员立刻护住众人,抽出警棍把李墨围堵在墙根,虎视眈眈。
“咦,你居然懂八极身法。”就在气氛紧张,动手一触即发的情况下,李墨却看向一个身材较为敦实的保安,有点吃惊。
“八极拳只有修炼到一定境界,身法才能与常态融为一体,这位大哥师出名师吧?”
“你也是八极拳门人?”
李墨笑了笑,不慌不忙从口袋钱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那位八极拳保安:“姓李名墨,魔都人,家传八极。”
“管你是谁?你来到这里到底有何居心?”外围的李佳宇跳起来恶狠狠的喊道,“你们都站着干什么,他敢反抗就往死里打。”
第二十六章 小友
秦雅丽示意大家都保持冷静,看向李墨说道:“说说你的目的。”
“秦姑姑一定认识京大历史考古专家朱昌平教授吧,你可以联系他,向他求证我的身份。”
“你还认识朱教授?”
“姑姑,你就打个电话试试。”
秦雅丽很快拨通电话:“您好朱教授,有个事向你求证下,你认识一个叫李墨的年轻人吗?来自魔都。”
电话里朱教授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听到秦雅丽发出一声‘啊’,脸上露出意外之色。
“啊!”
“啊,好的,好的,谢谢朱教授。我不认识,我那个侄女和他是朋友,所以一聊才知道有这层关系。你要不要和李墨说两句...好的,那回头让他回你电话。”
这下众人都愣住了,这小子还真有什么来头不成。
秦雅丽挂掉电话,表情纠结的朝五个保安摆摆手说道:“一场误会,你们下去吧。”
“雅丽,他是谁?”秦老爷子问道。
“爸,李墨是朱教授今年特招的京大学生。那个举世无双的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就是他捡的大漏。”
现场一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
“朱教授还让我通知你,说李墨在潘家园还淘到了一全套大清龙邮,一张‘大一片红”,还有个明朝皇室的犀角杯,说如果你喜欢的可以向李墨购买。”
其他人不知道大清龙邮的价值,但秦老爷子可是个中高手,脸上的震惊不是装出来的。
自己的孙女到底是从哪里捡回来的这个牛掰人物,前后给人的印象简直是翻天覆地,冲击力太强烈。
“你们下去吧,这的确是个误会。”
“秦爷爷,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就算是朱教授学生,也不能保证他手脚就干净啊,还是要好好检查下。”
秦老爷子眉头一皱。
“佳宇,你可能不知情况,光李墨淘到的那些邮票就价值过亿,而那个被禁止出国的双耳瓶要是上了拍卖会,价值至少十个亿。这书房里的东西还真入不了他的双眼。”
不说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秦雅丽这么一说,众人呼吸都为之一顿。
眼前这个李墨果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哈哈哈,难怪之前在大厅里你只对那些字和碗感兴趣。既然都是误会,大家还是都回客厅吧。小墨,老李,我们到书房坐一坐。”
秦老爷子对李墨本就有好感,现在知道他的真实来历,真像碰到了知音,热情的拉着他走进书房。
“思睿,你和他在哪碰到的?”
秦思睿还有点发懵,这都哪跟哪呀,路边随便拉个人都大有来头。
“想什么呢,姑姑在问你话。”
“哦,在王府井西餐厅拉过来的。姑姑,我去给他弄点吃的。”
秦思睿这才想起他还没吃午饭,一直饿到现在。虽然他是冒名顶替,但也不完全怪他。
秦雅丽摇摇头,跟着走进书房,大厅里的那群人她都不喜欢。
“李小友,快坐,今天怠慢了。”
“老爷子,你这样让晚辈惶恐啊。”
“哈哈,在我们这行,达者为师。你年纪虽小,可在古玩界以你的本事那就是大师级的,放眼望去,横跨数十年光景,从来没出现过如你这般的战绩。朱教授那人我还是很了解的,他能看中你就说明你的品行绝对没问题,我们老少爷俩成为忘年交也是可以的嘛。”
秦雅丽在一旁哭笑不得,老爷子算是收藏界的名人,这辈子捡漏不少,但与李墨相比就显得寒酸,他的心情能理解,可成为忘年交算什么。
让他们这些儿孙情何以堪!
“老秦,你可别给小辈压力,我们先喝茶。”
“对,先泡茶,雅丽你来。”
“小友,那个双耳瓶多少钱捡的漏?”
“花了五万多买的黄金饰品,那个是赠品。”李墨轻轻一笑,“至于那些邮票花了小一万,老爷子想要了解的话就去参加秋拍,我已经一口价卖断给京都新世纪拍卖行。”
“我比较钟爱字画和瓷器,其他的也就一睹风采就好。对了,你有没有捡漏过字画之类的?”
“前些天在一家糕点老店里淘到一副徐悲鸿大师的真迹【双骏图】,不过已经卖给京都的一位爱马的大收藏家。”
“真是高手。”
李墨喝一口大红袍,香气回荡,就是肚子更饿。
“跟着师傅学了点皮毛。”
“有机会一定要给我引荐下你那位师傅,到底是什么样的师傅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徒弟。”
秦老爷子越谈越起劲,旁边的李老爷子却暗叹口气,自己的孙子虽然很优秀,可与眼前的年轻人相比缺乏那种沉稳的素质,处变不惊气度。关键这个李墨还不满十九岁,再过个几年谁也想象不到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秦雅丽在一边泡茶,一边暗暗打量着李墨。那个同青釉双耳瓶现世让在场的史学家都激动的直嚷嚷,博物馆的几个负责人都眼红不已,现在估计都在暗中较劲争取到这个双耳瓶的展览权。
秦思睿端着一碗面条走进来,是葱花面,煎了两个糖心鸡蛋,几根青菜和一两勺酱,这应该是大厨的手艺,看起来清淡而美味。
“吃吧,免得把你饿晕了。”
李墨也不客气,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就当着几人面大口吃起来。
“思睿小姐,这面条味道不错,就是量有点少。你这人表面上看起来有点冷,其实心是热的。”李墨一口吞掉一个糖心蛋,看的旁边的人喉咙都动了动,他们都想吃上一口。
“先垫垫肚子,晚上有大餐。”秦思睿冷冷的说道。
李墨瞄她一眼,这种性格怎么能当明星,见谁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面孔,再漂亮也会受人排挤的。
“望什么望,转过头去。”
“思睿,李墨毕竟是客。”秦雅丽真拿这个侄女没办法,从小性子就冷,和父母关系也一般,尤其是不喜欢别人去干扰她自己的生活。
李墨端着面站起来,转身含糊的说道:“这些古董才是我的最爱。”
旁边的两位老爷子也苦笑不已。
书桌上还放着一块老砚,是之前秦雅丽要做主送给他的,李墨一边吃着面条,一边打量着它。
咦,这块老砚似乎哪里不对劲。
李墨三两口吃完面条,喝完面汤,然后碗筷放到一边,拿起那块老砚翻看起来。
从材质来看,这是四大名砚之一的澄泥砚。这种名砚制作始于晋唐时期,兴盛于宋朝。其特点是质地坚硬耐磨,易发墨而且不耗墨。
眼前这块老砚主体颜色是蟹壳青,表面有竹刀雕刻的灌木纹饰。让李墨感觉奇怪的是这块澄泥砚体积厚重,打磨手法粗糙,表面的裹着的黑腊已经失去那种光泽,有肉眼可见的蜘蛛网裂纹。
如此名砚却如此粗制滥造,整体看起来也不够精致,好似随手制造出来一样。
李墨下意识的凝神望去,老砚有一股灰色光泽,但并没有光圈扩散,说明这是约清中期传下来的老物件,并没有什么艺术价值。
视线一下子穿透到内部,竟然有上百道橙色光圈透射出来扩散向四周。
砚中有砚!
而且里面隐藏的砚其年代还在明之前,要确定到底是哪个朝代还需要进一步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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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苏轼藏砚
是什么人费尽心力制了一块普通澄泥砚?他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隐藏另外一块名砚。
这种砚中砚如果不是自己机缘巧合下看出点异常,估计难以重见天日。除非有一天老砚不小心摔了,那个时候可能才会发现其中有宝。
“小友,这块老砚还是我十年前在琉璃厂一个地摊淘的,虽然不够精致,不过装饰下书柜绰绰有余。怎么样,你喜欢的话,我送你。”
秦老爷子走到身边笑着说道。
“爸,之前我还跟李墨说要送他呢,他拒绝了。”
“也是,以他的眼力怎么会看上这种老物件。”
秦老爷子拍拍自己的脑袋,眼前的可不是一般的年轻人。
“老爷子你真要送我?”
此刻李墨却抬头认真的问道。
秦老爷子一愣,因为在他眼中看到了晶亮的光芒,他很熟悉这种眼神,他曾经也有过无数次。难道他看走眼了,这块老砚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李墨突然笑起来,摆摆手说道:“你老真要送给我,我也不敢要。”
“你不敢要,我还偏要送给你。”
秦老爷子眼一瞪,伸手接过那块老砚,翻来覆去的看也没发现有什么秘密。
“老李,你上上手。”
“这块老砚我看过好多次了,没什么可看的。”
李老摇摇头。
两个老爷子就看向李墨,希望他有什么新的高明见解。
秦雅丽也接手看了看,就是一块普通老砚而已。
“思睿小姐,麻烦你去拿一个吹风机,一个刀片,一条毛巾和一盆冰水。”
李墨转身吩咐,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寻宝手段。
秦思睿呵呵一声冷笑:“你倒反客为主了。”
“雅丽,你也去,快。”
老爷子比较急。
毫无疑问,李墨要的东西虽然奇怪,可也间接的告诉他们,这块老砚真的不凡。
秦思睿依旧板着脸,被姑姑拉了出去。
很快四样东西齐全,隔壁大厅里的一群人大概听到风声也相继挤进书房。
“思睿,那个李墨在干什么?装神弄鬼的样子。”李佳宇心生妒忌,本以为自己是海归身份,又在家里帮助下成立影视公司,将来是要上市的。这样的条件,在年轻一辈中那也是出类拔萃,可今天真是接连大受打击。
比起李墨,秦思睿更讨厌他,见他凑着耳边发问,脸色微变,嫌弃的朝旁边挪了几步。
李佳宇又受一次打击。
“小友,东西都备齐,你是不是也该揭开秘密了?”
李墨收起笑容,神情专注。他平铺好毛巾,将老砚立着竖起来,露出底盘。然后用吹风机热档对着吹起来,一边吹一边移动,让底盘受热均匀。
大约三分钟后,李墨关掉吹风机,拿起刀片开始在底盘边缘刮着,老砚粉不住飘落。
接下来就是不断重复这个步骤,八次后秦雅丽终于忍不住问道:“李墨,你到底发现什么秘密了?”
“别急。”
又重复了四次步骤,李墨终于松口气,第一步太耗时间了。
他用毛巾擦干净底盘,已经被他刮花的一塌糊涂。
可秘密呢?
“秦爷爷,他就是在故意破坏你的藏品。一块老砚,您和我爷爷都把玩过好多次,有秘密早就发现了,哪里还要等这小子来揭晓。”
“爸,佳宇说的对,好好的一块老砚都他破坏了。别被他糊弄,赶他离开。”
两个老爷子没说话。
李墨对他们也是充耳不闻,两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不,他们连菜鸟都算不上。
试试水,温度刚好。李墨这次把吹风机调到最高热档,沿着底盘边缘加热,是局部升温。
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就见他把老砚浸入冰水中,只听见一声‘吧’,仿佛有什么东西开裂。
待他拿出来用毛巾擦干,秦老爷子脑袋靠近一看,方形底盘边缘出现一条清晰的裂缝。
“这个底盘是接的!”
“老爷子高见,老砚的秘密就是这里,这是砚中有宝。”李墨竖起大拇指,第二步就容易的多,他用刀片沿着那条裂缝慢慢的撬动那层薄底板,虽然要轻松但也花费了五分钟左右。
那块钱币厚的底板脱落,露出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几个脑袋都挤过来一睹为快。
“鸭头绿,这是四大名砚之一的洮河砚。”秦老爷子激动的惊呼一声,“快取出看看。”
李墨轻轻抖几下,鸭头绿掉在手心,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李墨观察一下轻声说道:“细密晶莹,清丽动人,石纹如丝,似浪滚云涌,这是顶级的鸭头绿。砚台呈四四方方形状,侧面四方雕刻的是松林竹石,雕工精湛华丽,画面层次分明,栩栩如生,绝对是出自顶级大师之手。”
再看砚台正面,居然还有刻画行书。
“洗之砺,发金铁。琢而泓,坚密泽。岁丙寅,斗南北。归予者,黄鲁直。子丑春苏轼题。”
李墨双手捧着鸭头绿,激动不已,这是宋朝苏东坡藏砚。苏轼,字东坡,唐宋八大家之一。北宋中期文坛领袖,在诗词,散文,书画都有很高的成就。
他的传世佳作很多,书画基本都在大收藏家手里,或者作为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但他的藏砚还是首次发现,而且还是隐藏在另外一种名砚中。
“苏轼藏砚!”秦老爷子面色升起潮红,想伸手又半途缩回,“小友,我瞧瞧。”
李墨怎么舍得放下,不过书房里的气氛太怪,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有几道恨不能用目光秒杀他,只好轻轻放在毛巾上。
你们慢慢看,我出去平复下情绪。
在场的估计也就秦思睿对这不感兴趣,她见李墨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突然感觉这人还是蛮有意思的。
“你真的很特别。”秦思睿跟了出来,“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你为什么要当演员?”李墨反问一句。
“当演员,扮演不同的角色,其实就是在演绎不同的人生,去体会每个角色的酸甜苦辣,我喜欢那种感觉。”
李墨点点头,这是很纯粹的想法,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自己的理念。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很多人进入其中都身不由己。
“你当演员的目的就是为了体会不同人生,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名利。而我喜欢古董,每当遇到一个首先会研究它是否是真品,是属于哪个朝代,会去研究当时的社会背景。当你突然发现某个古董的确是某个朝代的,但它却与当时的年代环境又格格不入时,你就会产生怀疑,为什么会这样?”
秦思睿有些听不明白,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比如这块老砚,在你们眼中就是时间有点久的东西,但在我们眼中,这块老砚不简单,是历史上的四大名砚之一,这种名砚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用的,要么是达官贵人,要么是富商巨贾。那么在那样的封建社会中,那些工匠怎么会随便制作一个不登大雅之堂的砚台呢。”
“所以我才起了疑心,接下来发生的你都亲眼见到了。”
这时书房里就听到李佳宇的声音:“爷爷,这块苏轼藏砚值多少钱,有一千万吗?”
“苏轼藏砚到目前为止才发现一块,论稀有程度,说不定比乾隆留存下来的藏砚都要珍贵,遇到特喜欢的两三千万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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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贵,幸好那个小子没要,不然就等于白白送了几千万给他。”
后面两个说话的是秦思睿的父母,李墨朝她笑了笑:“懂了吧?”
秦思睿轻嗯一声,转身看向院中的那个假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十八章惊动学校
书房里不时传出惊叹声,苏东坡藏砚太罕见,而且这块鸭头绿颜色漂亮,工艺巅峰,光是看一眼都令人赏心悦目。
“思睿小姐,今天的事情还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在西餐厅里本想直接跟你说你认错人了,可又听到你说家里有不少古董,实在是好奇所以就将错就错跟着你来了。”
“误会都已经解开,不必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
秦思睿回头看看他:“吃过晚饭后我送你。”
“我可不想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李墨坏笑道,“那个姓李的对你可真上心,不过说句实话那人水平太低。”
“秦李两家是世交,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很清楚,所以我宁愿去外地拍戏也不愿意成为他们手中牵线木偶。”
“不过你真的不认识我?”
“拿下蛤蟆镜的那一刻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这是真话。”
“知道了,看来以后我需要更加努力才行。走吧,我现在就送你,我请客,就当谢谢你的本色表演。”
两人一路朝外走去,快要到大门口时李墨又看到那个修炼八极拳的保安,他也在看李墨,两人目光相撞,半空似乎激起无形的火花。
李墨能一眼看穿他的拳法来历,说明他本身就是高手。正所谓高手难寻,遇到一个就想过过招。
“那人是个高手。”出了四合院,李墨还能感觉到有两道目光盯着自己的背影,“那人是谁?”
“以前在我大伯麾下是个尖头兵,听说一身八极拳极其厉害,七八个训练有素的壮汉都拿不下他,退役后就安排到四合院做安保。”
“就送到这吧,我自己回酒店。你家里还有重要的客人在,晚宴你不出面的话,你爷爷面子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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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我送?”
李墨指指胡同外街上的密集车流,“我怕坐车上会急的发疯,回头见到老爷子替我解释两句。以后有机会我再来拜访,真想看看他老人家的其他珍藏。”
秦思睿迟疑下才打消开车送他的念头,此刻是堵车高峰期,真不如乘坐地铁来的方便。
“加个聊聊号吧,下次想来我给你安排。”
“行,以后我那些同学要是知道我有你这么个大明星聊聊号,还不羡慕死我。”
两人加好后,李墨摆摆手走出胡同。
晚上回到酒店已经九点多,李墨洗一个热水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看会电视迷迷糊糊的一夜到天亮。
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去附近最大的一个京都商业银行开了个新账户,还长期租下保险箱。上午九点半左右,牛三胖的1.3355亿巨款到账,魔都那位银行客户经理打来电话确认时声音都是颤抖的。
“等会我会转两千万资金到我在京都商业银行开的一个新账户里。”
很快两千万转账到位,连银行在岗的副行长都惊动,现身和李墨寒暄片刻。
没多久一辆特种押运车停在银行门口,在朱教授陪同下办理好交接手续,举世无双的同青釉双耳瓶顺利存入保险库。
“李先生,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副行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干女人,对于李墨这种现金存款超千万的贵宾给与最高的尊重。
“谢谢常行长,有事我们再联系。”
离开银行后,朱昌平教授才笑着告诉李墨,京大招生处的负责人已经在联系他的母校,只要学籍档案准备好就可以直接提档,特事特办。
“还有二十多天才高考,不需要这么急吧?”
见师徒两人诧异的目光,朱教授无奈的苦笑说道:“谁让他的表现太招人惦记呢,我估计清大和人大的招生办也在活动。现在历史考古专业的学生越来越少,难得碰到这么一个怪才,谁不想争取到呢。老柳,你可要帮我盯住李墨,别让他被其他大学给抢跑了。”
“他敢有二心,我就执行门规。”柳川庆一拍胸口,朱教授真是想多了,他徒弟是那种人嘛。
“朱教授,谢谢你。”
“谢我就不必了,我希望将来有可能的话你能为我国的考古事业做出一些贡献。对了,秦主任是办实事的一个人,你那个双耳瓶要是有意向要拿出来合作展览的话可以直接联系她。”
秦主任就是秦思睿的姑姑。
“好的,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我们下午就回魔都。朱教授,保持联系,再见。”
“再见。”
李墨他们很快办好退房手续,等到登上高铁时已经下午两点半。
柳川庆打着瞌睡,坐在旁边的李墨给朱明诚账户转了十万,他对朱律师的专业能力还是认可的,怎么可能真支付给他三千元费用。回头让他发来合作协议电子档,正式把业务委托给他。
动车越往南行,外面天空越暗,很快就下起大雨。李墨靠着窗户,托着下巴出神的望着外面雨的世界。
高铁到达魔都时已经深夜,这边大雨刚停,空气变得清新。
“小墨,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先送我的话你要绕一大圈的,师娘知道你回来,估计这会还没睡。再说你也知道我本事,还怕遇到什么歹徒。”
“学校那去不去都行,这几天你多休息休息,城隍庙先别过去,免得那些老板听到风声都来找你。”
不去也好,省心。
……
李墨被电话铃声吵醒,睡在自己床上踏实,一觉睡到第二天十点多。如果不是手机铃声,或许还要睡到午后。
揉揉眼睛,伸个懒腰,这才慢腾腾的拿忙过手机。哎呀,是班主任安老师的电话,李墨较接通。
“李墨?”
“安老师,是我。”
电话里安老师的声音立刻扬起来,带着七分激动热情的说道:“李墨,前几天请假说住院了,老师还一直担心你呢。”
“谢谢安老师,我没事。”
“没事就好,今天可以来学校一趟吗?真是没想到我们班级里出了你这样的怪才,我刚接到消息说,京都有三个顶级名校招生负责人陆续联系到校办,说要特招你为秋季新生。这事是不是真的,你可给老师一个准信。”
还真被朱教授猜到了,清大和人大都想争取到他,这事惊动学校。
李墨轻轻一笑说道:“安老师,这事千真万确,不过我已经答应京大的朱昌平教授,所以学校领导人就这么回复好了。学校这边没问题,京大那边就会特事特办,这事已经铁板钉钉。我就不去学校了,免得把事情搞太复杂。”
“好好,李墨,老师本来以为你很一般,现在看来都是老师目光短见,老师和同学们都以你为荣。”
“安老师,等过些天我再去学校看望大家。”
“行,到时老师请你吃大餐。”
“那就说定了。”
李墨能理解老师的激动心情,每年高考,学校为了升学率都会出台一些激励政策,比如考取京大清大这样的名校,每考取一个,从科目老师,班主任,年级组长等都有重奖。
今年还没高考呢,他们班级就出了一个被京大提前录取的学生,简直是莫大的惊喜,对学校,对那些成绩优秀的学生来说都是振奋人心的消息。
他可不想成为大熊猫,万一被追问起根源岂不是更加烦恼。
第二十九章 缺个贤婿
不用去学校,不用再早六晚十的学校生活,李墨彻底放飞自我,在家里一连窝了五天,饿了点的是各种好吃的,电影电视看累了就睡,从小到大从没这么爽过。
第六天终于走出家门,他想吃宫廷记的卤菜,太好那一口。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照在身上有轻微的燥热。李墨打车到了城隍庙的庙前广场,在沿街有一排商家,其中最出名就是宫廷记,别看店铺仅有四十多平,可是每天生意火爆,到了周末两天要是去晚了都排不上队。
今天正好周日,庙前广场人来人往,李墨赶到宫廷记时已经排队五六米出去,不过他可没有站到队伍里,而是直接走到最前面朝一个店员喊道:“吴姐,还是老样子,我打包带走。”
“是小墨呀,好嘞,马上就好。”
排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不乐意了,不高兴的说道:“凭什么让他插队?”
“凭什么?”那个吴姐一撇嘴,“就凭他是我们老板的未来女婿,宫廷记未来的姑爷。”
李墨得意的一笑。
那个年轻人张张嘴,算了,这店都是人家的,不跟他一般见识。
“吴姐,今天许叔没来?”
“一大早就来了,后来又去古玩一条街那,听说那里出了个了不得的人,外号黄金眼什么的。捡个宝比吃饭喝水还要容易,他这几天可没往那边跑。”
吴姐刀法娴熟,五香猪头肉,麻辣牛肉,香辣猪尾巴一份份的装盒,都是刚从炖锅里捞出来的,带着卤汁,冒着热气,散发着令人流口水的香味。
“一共一百六十元。”
李墨刚要支付,身后伸出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他的手臂,惊喜声传来:“黄金眼,可让我逮住了。这顿我请客,走走,帮我看看几件古董。”
四十多岁的许家国拖着李墨就往里走。
“小墨就是这几天传的沸沸扬扬的黄金眼,我们老板可真有眼光。”店里即使忙的热火朝天,那几个店员还是同时望向他,觉得那背影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
城隍庙一带这几天都在盛传黄金眼的传奇,在京都潘家园一战成名,小小年纪已经身家过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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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居然和他们是老朋友了。
“大姐,你刚才不是说他是你们老板未来的女婿吗?怎么也要付钱,你是不是在忽悠我?”刚才有点不满的男子又抓住把柄接连提问。
“他身上拔根汗毛都比我们大腿粗,差这点毛毛雨小钱,人家这叫原则。”
“好吧,你都有理,给我来半斤猪头肉。”
李墨被拉着走到后厨,里面还有个单间财务室,桌子上摆着几个瓷器。
“许叔,你这是要干什么?”
“好你个小墨,有那样大的本事跟许叔藏着掖着的,要不是朱会长从京都传回来消息,我们都蒙在鼓里呢。黄金眼,满眼都是财富。”
许家国指指桌上的瓷器说道:“帮叔掌掌眼,瞧一瞧这些,都是我之前淘的。”
李墨目光一扫,都是大开门见眼光的假货,还不如古韵轩里的现代精品瓷器。
“许叔,玩古董也要是讲究点技术的,不是你看上去觉得是古董就可以买下来,碰运气基本都是赔的一塌糊涂。”李墨苦笑不已,谁都想一夜暴富,但现实是你想的太多了,那都是骗人的玩意。
许家国脸色有点不好看:“都是假的?”
“许叔,听我一句话,古董小玩玩无伤大雅,最怕的就是你很有钱却又半懂不懂,一旦被不法之徒盯上,很可能给你设个巨大的陷阱圈套,到时候深陷泥潭,倾家荡产都是轻的,很多人受骗弄个家破人亡那才叫一个惨。”
“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点,其实我也是抱着侥幸心理,每次最多花了千把块碰碰运气。你说的对,以后再遇到中意的我就先问问你。”
李墨笑了笑:“许叔,我的咨询费很高的。”
“都是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许家国拍拍他的肩头,“我可是一直看好你的,再过些天等高考结束我就安排你和我家的宝贝闺女见上一面。”
“许叔,你现在是事业有成,家有贤妻,儿女双全,什么都不缺,平时有空闲时间就多享受生活,其他的少操点心。”
“谁说我不缺的。”许家国神色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还缺个贤婿。”
李墨转身就想走。
“你别急着拒绝呀,我家的宝贝闺女长得那叫漂亮,放在电视上那也是女神级别的,在她们四中是公认的校花。”
“真的假的?”
李墨上下打量着许家国,一脸不信。
“随她妈,长得像我那就惨了,论样貌,不比你师傅的女儿逊色。怎么样,找个时间见上一见,说不定就一见钟情呢。”
许家国这是上杆子要认他为女婿的架势。
“许叔,这事我们改天再聊行不?我有急事要去办,先走了。”
李墨落荒而逃。
“贤婿,贤婿。”许家国追了出来,“我们就这么约定了,回头我和女儿说一声。”
“老板,现在小墨可不是一般人,以前你都没能打动他,现在怕是更难。我觉得还是让小姐出面,还不信搞不定他。”
“实在没办法也只有使用美人计了,这么好的小伙子绝对不能被别人占了便宜,厚着脸皮也要把他们凑成一对。”
约定什么?李墨才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他在城隍庙混了十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女儿露过面。每次就听他把女儿吹上天,容颜还不逊色盈盈。
牛都被吹飞上天了,世上哪有那么多仙女。
师父那肯定不能去,再碰到一两个熟人,今天别想再脱身。想了想就准备去附近的魔都外滩逛逛,天气不错,晒晒太阳补补钙。
外滩很长,沿着黄浦江延伸,游客也多,特别是外国人在这里随处可见。
李墨拎着宫廷记的卤菜,在外滩慢步走着,一首首轮船在身边穿过,激起一波波水浪,顿时心旷神怡。
“吕梁,你又在打电话,不是早就警告过你,工作时间不要处理私人电话。如果其他人都像你这样,我还要不要带团队?”
“对不起主管,是我妹妹打来的,家里出了点事情,比较急,所以才...”
“是你家里出事,又不是我家里出事,跟我有关系。我只要管理好你们这群还在试用期的就可以,再说一次,工作期间你们不要处理私事。。”
“知道了主管。”
“你们一日不出单,就别想转正。眼睛都放亮点,把精力都用在寻找目标客户上。算了,你们先吃午饭,午饭后我带你们去一个新楼盘的现场。”
李墨看了会儿,摇摇头坐到江边的一排长椅上。
“吕梁,你别搭理那个老女人,一看就是没人要心理变态。把气都撒到我们头上算什么,大不了我们从新找工作。
“确实是我工作时间开小差了,燕子,你也别冲动。这是我们第一份工作,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坚持下去。”
“幸好你一直说要提前进入社会磨练下,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找个满意的工作这么难。不过你怎么想起要做这样的工作,跟你专业也不符呀。”
“你也知道我家里情况,我爸去年在工地上摔断了腿,现在还没养好。我妈身体也不行,妹妹今年就要参加高考,以她的成绩来看考个一本没问题,我需要钱。听说做二手房中介做成一单提成都很高。父母有钱休养,妹妹有钱读大学。燕子,你为什么要做这行呢。”
“大四也没什么课程,待在学校里发呆不如陪你出来锻炼下。”
“我们坐下吃点东西,下午还要去一个新楼盘,听说公司领导已经谈下代理业务,说不定我们这些新人都有机会调过去。”
第三十章面朝大江的豪宅
一男一女坐到李墨身边,听他们对话都应该是在校大学生,因为某些原因提前进入社会磨炼一翻。
男的身材魁梧,比同龄人要多点成熟,女的也是五官端正,面容精致。
“吕梁,你需要钱急用的话,我身上还有一点给你应应急。”
“那不行,虽然你是我女朋友,但哪里用你钱的道理。我有手有脚,就算挣得不多但只要坚持,努力奋斗,还是有机会实现我们的梦想。”
“嗯,我们一起加油。来,吃个馒头,还热着呢。”
“咸鸭蛋你吃,我不喜欢吃。我带了老家寄来的香脆萝卜干和麻辣霉豆腐,吃着馒头香。”
李墨看着他们大口吃着馒头,伴着那个麻辣霉豆腐,偶尔还有咯嘣萝卜干脆声,嘴里不由生出口水。
“小兄弟,来个馒头?”
吕梁发现旁边的李墨一直盯着他们看,忙朝女朋友说道:“燕子,再来个馒头,让小兄弟尝尝我们家乡的特色小菜。”
这多不好意,李墨心里念叨着,可手不争气的伸出去接过拿馒头,里面包着霉豆腐,闻起来有点淡淡的怪味,可是咬一口嘴里顿时有一股独特的香气升起。
“好吃。”
李墨直点头,他把放在手边的袋子递过去:“我请你们吃宫廷记卤菜,挺好吃的。”
“这个...小兄弟...”
“好吃的大家一起分享才更香,吃吃,别愣着。”
“燕子,你爱吃牛肉,来一块。”吕梁先夹一块牛肉给女朋友,然后才夹一块猪头肉自己尝尝,“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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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吧,我吃了好多年,就爱吃他们家的卤菜。别客气,都吃完。”
这对小情侣吃的很香,李墨馒头啃的也香。
李墨一边啃着馒头,一边随手拿起一张传单,整张页面就宣传一套房子,江边豪宅,全进口材料装修,350平超大平层,三面落地窗,全天日照,与万国博览建筑群比邻,与东方明珠塔对望,特价7350万,仅限七天。
“七千多万还是特价,那原价岂不是要超八千万了。”
“是啊,按照这个地段这个户型,均价每平要23万,现在直降七百万急售。可惜看的富豪不少,有意向的极少。”
“为什么,房子有问题?”李墨好奇的问道。
“房子没问题,是房子的主人有问题。听说这套房子原主人是魔都的金融大鳄,身家亿万,只是他的那个儿子却是酒囊饭袋,没什么能力偏偏喜欢搞投资,投一项败一项。后来老爷子得了中风,没人再管制他,那儿子败家速度更快。这套豪宅是老爷子前年装修好准备用来养老的,结果一天没住就进了医院,没抢救的过来,走了。”
“豪宅出售也是他儿子为了堵投资失败造成的窟窿,如果不能及时堵上窟窿,他儿子不但要面临牢狱之灾,名下值钱的房产也会被执行拍卖,那个时候真正的人财两空,所以才一下子降了七百万出售。”
“那为什么没人愿意买呢?”
“很简单,一来房主要求需一次性付全款,现在的有钱人大多数都是表面风光,其实能一次性拿出七千多万现金的极少。二来上了拍卖,可能花费的代价更小,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可能还有个原因那就是真正的有钱人不缺豪宅。”
李墨看了看宣传单页:“你们进去看过吗?”
“我没有,我女朋友孙燕带过客户去参观过。燕子,你给小兄弟讲讲里面什么情况?”
“那栋楼共28层,出售的豪宅是第二十四层,落地大窗,拉开窗帘阳光充足,可以一览外面全景。内部装修偏新中式,格外奢华,那些家具听说用的都是红木,光是所有家具都要上百万。”
“还有各种瓷器,挂画,木雕等装饰品,走进去就是一个词‘震撼’。”
“至于洁具,床等都是进口国际品牌,说实话那套房子光是装修估计都要花费一千万。”
吕梁叹口气说道:“这就是命,生了个败家儿子。”
“限时七天,还剩几天?”
“今天是第五天,不过我看要卖出去的机会渺茫。”吕梁刚说完就接到来电,是个陌生号码,他看看不远处埋头吃着盒饭的主管,背过身接通。
“我是吕梁,女士你好。你要看那套豪宅,我有时间,就在附近,您约个时间我就赶过去。好好,行,四十分钟后我在楼下等你。”
“有客户要看那套豪宅?”
“嗯,听声音有点年轻,不知道有没有实力。不过这总是一个机会,燕子,我去和主管说声。”
吕梁小跑过去和那个主管说了会儿,才见她摆摆手同意。
“燕子,小兄弟,我先去办事,你们慢吃。”
“吕哥,我想跟着过去瞧瞧,不知道方不方便的?”
“没什么不方便,到时候我就说你是今天刚入职的新人,一起过去了解下现场情况。”吕梁指指不远处的一座高楼,“就在那边,我们走过去。”
“燕姐,你都吃完。”李墨三两口吃完馒头,抹抹嘴跟了上去。
“吕哥,你在大学里学的什么专业?”
“金融管理,我念得是魔都的普通大学,这个专业出来后要找到对口的行业比较难,所以就提前一年出来锻炼下。小兄弟你呢,还在读书?”
“叫我李墨,我这个年纪不读书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呀,在读高三,这不压力太大请假出来散散心。”
吕梁心有同感:“难以忘怀的高三生活呀,李墨,加油!”
两人一路聊天终于到了御玲珑小区门口,保安是两个身材高大的魁梧男子,吕梁拿出自己的工作牌登记好后带着李墨进入。
“这里保安很好,听说都经过专业训练。”吕梁小声说道,就看到有一队四人保安,穿着笔直的工作服,排成队伍巡视着小区。
“小区共有四栋,面临黄浦江,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到了晚上拉开落地窗帘,外滩全景看起来美轮美奂。我这辈子只要能在魔都落地生根我就心满意足了,这样的豪宅不敢想象。”
“吕哥,我倒觉得人的梦想有多大,站的层次才会有多高。”
“哦,你的梦想呢?”
李墨轻轻一笑:“当个无忧无虑的吃货。”
吕梁诧异的看他一眼,最后竖起大拇指:“佩服。”
“这里的电梯都需要刷卡才能使用,我先和物业联系下。房主已经把钥匙委托给物业,由他们带着我们进去。”
很快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带着钥匙来到第二栋楼下,“是他要看?”
“这是我们新同事,客户等会就到,麻烦姐姐了。”
呵,这吕梁嘴甜,连姐姐都能喊出口,李墨对他的处事能力高看一眼。果然,那女人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朝李墨招招手说道:“小伙子,我们先上去。”
“李墨,我在楼下等会,你先上去参观下,注意点,不要触摸那些名贵东西。”
“好嘞,放心。”
第三十一章花梨木
李墨依着要求穿好鞋套走进这套豪宅,一进门空气中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是木头本身散发出来的。
玄关是一个格栅隔断,上面有鸟鱼雕刻,简约又带有一点复古风格。格栅是纯实木打造,色彩鲜艳,纹理清晰美观,靠近闻一闻有淡雅的檀香味。
这是海南花梨木。
往里走是一条三米走道,右边是一排定制柜子,左边墙上做了壁龛,放了几个精致的瓷器,顶上有暗光照下来,画面感十足。
走道尽头就是巨大的客餐厅,一眼望去长有八米,高三米左右的落地窗,窗帘拉开可以居高临下望着蜿蜒的黄埔江和对面的地标电视塔,不远处就是著名的万国博览建筑群。
李墨收回目光,看向客厅里的家具,风格偏简约,但是沙发,茶几,边几,博古架,餐桌,餐椅等主要用材都是花梨木,简约中带着几分贵气。
按照这么大的体量来看,这些家具价值不止两百万。
可能是因为自小就接触古玩,李墨很喜欢这种风格,与同龄人相比心理更加成熟。
三百五十平大户型,光套房就有四个,每个套房有独立卫生间和衣帽间,卧室风格完全是黑白灰简约,搭色简单却体现出高级感。
李墨走进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以金融书籍为主,还有各种瓷器做摆饰,书桌书柜同样是花梨木定制,桌面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两个木雕。
木雕一个是猛虎穿林,一个是犀牛望月,雕刻精致,形象活泼。
本还想着看看书房墙上的五副画,就听到外面的吕梁声音传来,他压下好奇心走向客厅。
“姚先生,姚太太,这边走,我给你们详细介绍下。”
“不要你介绍,我们自己先看看。”说话的女子年约二十多岁,身材苗条,穿着时尚,手里拎着奢侈品牌包包,手腕上戴着表也是奢侈品牌,整个人看上去年轻富贵。
但她挽着的那个男人已经脱顶,腰圆膀粗身体矮,年纪至少五十开外,举手投足暴露着土豪的气质。
“老公,你看这个落地窗我好喜欢,晚上我们坐在一起喝着红酒望着江景一定十分浪漫。”
那语气带着几分撒娇,李墨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江景再漂亮也没我的心肝宝贝漂亮呀,到了晚上我还是喜欢和你一起做更有意义的活动。”脱顶土豪嘴边带着几分赤裸裸的笑容,目光一直瞄着女子的胸口看,恨不能立刻将她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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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梁面色微红,尴尬的站在一边。
“讨厌,那我们先去看看卧室?”
“走。”
听着两人毫无顾忌的言辞,李墨看了眼吕梁嘿嘿一笑,这两人十有八九不是夫妻。
吕梁无奈的耸耸肩头。
“老公,卧室装修我挺喜欢,但是客厅里的那些家具太难看。”
“没关系,你不喜欢的话等买下房子后我就让人扔掉这些。”
“还是老公对我最好,亲一下。”
两人一边亲吻一边走出来,李墨看的差点呕吐,太辣眼睛。
“老公那边有个书房,我以后要把它改造成直播间。”
两人走进书房看起来,不一会儿就听到那女的一声嗤笑道:“生...不...什么君,这画画的人什么玩意,谁名字起成这样。”
“毫无疑问,这画画的就是在糊弄人。小宝贝,这里没什么可看的。”
“老公,这地段这户型我非常喜欢,要不现在就确定下来好不好?”
“好好,那我们出去问问总价,合适就买下来,到时候在这里你要给我生个儿子。”
李墨在一旁欣赏着博古架上的瓷器,高仿的品相都不错,这个原户主还是很有鉴赏眼光的。而另外一边的吕梁却微微激动,他刚才听的比较清楚,这两人购房意向比较大。
“小吕,这套房子不错,总价多少?”脱顶男人豪气的问道。
“姚先生你好,这套豪宅目前特惠总价七千三百五十万。”
“这个地段价位不高,我可以先拿出三千万首付,其余贷款。小吕啊,这套房子我要了。”
“老公,你对我真好。”
“姚先生,姚太太,房主有个硬性要求必须是一次性现金全款。如果成交,这屋内的所有家具可以赠送,这是房主的底线。”
“什么,要一次性付七千多万?”脱顶男人差点要骂人,三千万可以凑凑下拿出来,不会影响公司的资金流。如果一下子要抽调七千多万,万一公司有事,资金链断裂,那问题就严重了。
“这些破家具能值几个钱,小吕,你立刻和房主联系沟通下,首付我们可以提高一点。”
女子趾高气昂,男人神色已经有些难看。
吕梁可不懂这些,但李墨却淡淡的说道:“这些家具用的都是海南花梨木定制,也不算贵,全套下来大约两百多万。”
“两百多万...”女子一嘴话堵了回去,她转身抱住男人的手臂故意摩擦几下撒娇道,“老公,我喜欢这套房。”
“宝贝,七千多万资金要在两天内凑齐还是有点难度的,这样好了,我立刻联系财务部门让他们开始调资金,只要能凑齐我们毫不犹豫的买下来。”
“还是老公最疼我。”
两人又当着两人面亲来亲去,一副美女与野兽的真实画面感。
“小吕,谢谢你,最迟后天我们就联系你。”
脱顶男搂着女人的小蛮腰走了,李墨这才忍不住大笑起来,是不是真夫妻他不敢肯定,但他肯定他们是不会再回来了。
吕梁也擦擦脑门上的汗珠道:“一个爱财,一个爱色,今天我们算是白跑一趟。李墨,我们也走吧。”
“吕哥你等等,我去书房再参观下,挺好奇刚才那女人在嘲笑的是什么画?”
“客户已经离开,你们也马上走。”
物业的负责人不允许他们多待一分钟,态度强硬。
吕梁忙拉着李墨走出去陪笑道:“麻烦姐姐开门了,我们这就离开。”
走出小区,吕梁拿出手机说道:“加个聊聊,我女朋友之前拍过那些画,回头我把照片发你看看。那套房里外都安装了实时监控,我们没必要去惹麻烦。”
“走吧。”
“李墨,你认识那些红木家具,真值两百多万?”
“还是保守的估值。”
吕梁咂咂舌,难以置信说道:“花梨木真贵,有钱人的世界真难懂。仅一套家具的钱如果放在我们老家,可以在县城买一套两百平大房子,剩余的存银行光吃利息都够了。”
“花梨木还不算太名贵,像金丝楠木,紫檀,阴沉木等都贵的可以让人怀疑人生。”
第三十二章 生不拜君
和吕梁分开后,李墨一个人沿着外滩随意逛着,直到太阳落山他才打车回家。
煮了一碗泡面,里面放了草虾,扇贝干肉,牛肉丁和一个荷包蛋,少放一点盐,喝一口汤真是鲜美。
面还没吃完,手机聊聊有短信进来,是吕梁发来的五张图片,估计是拍的比较急,图片角度都是斜的,聚焦也不够清晰。
李墨翻了一遍,五副都是花鸟图,印章看不清楚,不过那些款识还能辨别出大概。他放大其中一副局部,是连缀款识。
“生不拜君!”
李墨辨认了会儿,觉得又不像,这是草体款识,应该是自己辨认错了。七八千万的豪宅中不可能挂着五副普通人的画作,而且还是同一人所作。
他拨通师父的电话,里面传来洪亮的笑声:“你不打我电话,我也准备联系你。宫廷记那个许老板是怎么回事,天天过来都打听你,看他那架势非要认你做女婿不可。”
“嗨,别提那些乱七八糟的。师父,我有个事情问你,在历史上有没有一个著名的画家款识看起来像‘生不拜君’四个字的?”
“生不拜君?”电话那边的柳川庆想了会儿才说道,“字画并不是我的强项,这个款识也没听说过,回头我打听下再告诉你。小墨,你是不是又淘到什么字画了?”
“没有,只是看到几张照片。师傅,你也别打听,免得有些人又在怀疑我是不是捡到大漏。”
“行吧,那挂了,我这正吃饭呢。”
李墨坐在椅子上琢磨会儿,然后翻出秦思睿号,尝试发条短信过去。
“秦老爷子是字画方面的收藏大家,方便的话我想向他请教个问题。”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秦思睿发来一串号码,还备注这是私人手机,不要外传。
“谢谢。”
李墨先保存好号码然后拨过去,很快手机接通,秦老爷子声音传来:“你好,哪位?”
“老爷子,你好,我是李墨。”
“哈哈,原来是李小友,一定是从思睿那知道我号码的吧?你们年轻人有空多联系联系,聊聊天,聚聚会的挺好。”
“老爷子睿智,我这不是有急事要请教您了吗?”
“你可是号称黄金眼,还能有事请教我这个老头子。不过李小友,你上次不辞而别,我对你意见可大了,那个苏轼藏砚我还保存着,那可是答应要给你的。”
“谢谢秦老厚爱,苏轼藏砚目前来说还是孤品,有很高的收藏价值,也很有收藏意义。小子无德无能,怎么敢接受老爷子一番好意。”
“我早说过,在古董收藏界,达者为师,和年龄没有关系,不过我很好奇你遇到什么事情?”
“遇到一幅画,印章有点模糊,但款识字迹清楚,竖排连缀看起来有点像‘生不拜君’四字,也可能是其他含义,就是问问老爷子有没有遇到过这类字画?”
“小友,你确定那款识看起像生不拜君四字?如果真是这样,那副画可就大有来头。这款识其实是‘牛石慧’三字,明末清初的水墨画家,擅长的就是花鸟。这个人你或许没听说过,但他的哥哥却赫赫有名。”
“是哪位大师?”
“八大山人。”
李墨一听脑海就回忆起曾经看过的有关八大山人的信息,他是明太祖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八大山人这个称号是他晚年所用。
“小友,牛石慧和他哥哥八大山人相比,无论是画风还是款识都有惊人的相似,很多人只看画面的话很可能会混淆。如今八大山人的作品在市场上非常火热,我记得七八年前魔都一场字画专场拍卖会上他的一副作品拍出了过亿的高价,连带着他弟弟牛石慧的画作近年来也是水涨船高,我估计现在一幅画怎么也要两三千万。”
“秦老也参加了那场拍卖会?”
“哈哈,当时就是冲着八大山人那副画去的,可是碰到了猛人,那人是魔都挺有名气的金融大鳄,虽然退居幕后但实力的确没的说。那场拍卖会记忆犹新,那人不但拍下了八大山人的画,还一口气拍下了牛石慧的五副画,经济实力惊人。”
李墨心里一突,忙问道:“秦老可还记得那人叫什么?”
“拍卖会后的确打听了下,那人姓师,老师的师,叫什么忘记了。小友,你是不是碰到牛石慧的真迹了?”秦老爷子声音提高几分,“我可是一直钟爱字画的,你有机会碰到千万别忘记我。”
“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不是向你老求教着吗?”
“哈哈,看来我还没有老到没用的地步。那个苏轼藏砚我先帮你保管着,下次来京都一定要来找我。”
“您老放心,我还惦记着你其他的藏品呢,上次没机会实为憾事。”
“一言为定。”
李墨挂掉电话,又观察了五张照片片刻,然后发条短信给吕梁。
“吕哥,那个房主姓什么?”
吕梁好久才回复过来:我跟主管打听一下,房主姓师,出师表的那个师。
信息对上了。
李墨陡然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书房里挂着五幅画如果都是牛石慧真迹,那本身就价值过亿,就那么光明正大挂在那里居然没人注意。
又或者那些都是赝品。
赝品这个猜测应该更符合实际情况。
李墨想到这里重新坐下,拍拍自己右脸,真是傻,明天再去确认下不久行了。抛开那些‘生不拜君’的字画,光是一屋子花梨木家具,还有那豪宅特价就值得入手。
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已经很老了,自己也有那个能力去改善家人的生活,那套房子决定买下。
“吕哥,明天我去找你,你上班地方地址发我。”
“你不上学呀?得,我上班的地方靠近今天我们碰面的地方,等下发你定位。还有刚收到公司通知,那套豪宅房主又降了三百多万,一口价七千万,还承包所有税费。而且房主还额外拿出五十万奖励给中介个人,接到通知的房产中介都疯狂了。我和女朋友吃完饭就出去发发传单,万一天上掉馅饼呢。”
李墨随后拨通朱明诚电话,那边很快接通,而且语气非常尊重。
“李先生晚上好。”
“朱律师,明天有个七千万房子过户交易,需要用到你的专业能力。”
“我今晚就赶去魔都,明天一早就能碰面。”
“好。”
真是敬业的律师!李墨挂掉电话,去父母房里找出户口本,外面都在为这套豪宅疯狂,自己既然决定入手还是早点过去,免得被那些土豪,大鳄之类的抢走。
京都某个中档小区内,朱律师家就在这里,餐桌上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他三两口就刨完说道:“老婆,给我收拾下行李,我现在定最晚的一班票赶去魔都。”
“是那个金主的业务?”
“嗯,别问那么多,那位可不是普通人,这单业务成了至少有二十万报酬。”
“你的律师事务所刚开张就来了一笔这么大业务,是个好兆头。你再吃一碗饭,我去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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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近几天我发现菜菜有点怪,女儿现在是青春期,叛逆期,别早恋,你做妈妈的要多注意点。”
朱夫人很快收拾好行李箱拖出来说道:“那孩子是有心思,我会注意的。你的事业刚起步,家里的事情少操点心,回头我和爸妈也聊一聊,听听他们有什么好的教育办法。”
第三十三章 豪宅我要了
第二天起个大早,李墨赶到外滩那时才八点半,今天房产中介人员明显增多,从工服来看他们来自好几个不同公司。
正常他们九点后才上班,今天都像打了鸡血,因为一旦成交不但有高达百分之三十的中介费提成,还有房主额外的五十万重奖。
只要他们约到的客户成交了,他们基本可以靠这一单赚的满盆饽饽。
李墨根据定位赶到吕梁上班的地方,是一家连锁店,李墨对这家公司还有所耳闻。
“李先生早。”
朱明诚先一步赶到汇合地点,他今天脸上洋溢着自信,一身笔挺西装,打着蓝色领带,带着黑边眼镜,提着一个看起来是名牌的公文包,精干的气场十足。
“朱律师辛苦,昨天临时决定的事情,麻烦你连夜赶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比起以前的律师生活,现在可以用幸福一词来形容。”
咦,这话说的没有之前那么刻板了,难道经历过挫折的人思想上都会有变化?
李墨带着朱明诚走进吕梁上班的店面,他们正在开早会打着鸡血。
“还有最后两天,就剩两天,只要你们带的客户成交了就立刻成为了百万富翁。在魔都这些钱不算什么,可拿回去就是妥妥的村里首富。”
“你们这批老人手里的客户资源都再联系一遍,一定要告诉他们,那套豪宅又降价了,还不用付各种费用,一入手就相当于挣了个千万,比任何投资的回报都要高。”
“还有你们这八个新人,不要灰心丧气,不要以为百万富翁与你们很遥远,只要你们努力就一定会有机会的。”
“同时我也听吴主管汇报说你们这批新人中有不服管理的,你们想干什么?吕梁,孙燕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公司明文规定不准内部谈恋爱的,一旦发现是要严惩的。”
“杨总,按照公司规定,他们可以直接开除。”吴主管站出来说道。
“杨总,请听我解释,其实我们...”吕梁顿时急了,如果是被开除的,那在这个行业里就没法再混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公司规定这样,你们今天就办理下手续吧。”
吴主管不愿意听他什么解释,迫不及待的要开除他们。
李墨站在门口听不下去了,不由大声喊道:“吕哥。”
所有人都朝这边望来,那个吴主管扭头看一眼哼声说道:“杨总,昨天我就看到这个人和吕梁,孙燕一起吃饭,他把我们公司当成什么了,一大早就过来找吕梁玩。”
李墨眉头一皱,这女人属狗的吗?逮谁咬谁。
“你谁呀?”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你要找吕梁他们就出去等,别影响我们开会。”
“吕哥,昨天那套御玲珑豪宅我看中了,等会再去现场看一次,没什么问题今天就签合同。”李墨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看看那些人,“不过听这女人刚才的意思你被开除了?”
店里一阵笑声,尤其是那个吴主管脸上嘲讽更浓,鄙视道:“也不怕牛太重,吹不起来反而会砸到你自己。吕梁,我们这不欢迎闲杂人,让他快滚。”
李墨气得不轻,他刚要反击回去,身后的朱明诚却先一步站出来,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到旁边的圆桌上冷声说道:“我是京都明诚律师事务所的,是李墨先生的私人顾问,刚才你对我的雇主有言辞上的羞辱,现在正式通知你,等我的律师函吧。”
他还掏出一个录音笔,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证据在这里,我会告你,这家公司也会受到连带责任。”
店里一下子死静下来,那个吴主管还不信,拿起那张名片一看顿时傻眼,脸色变得苍白。居然被律师抓个正着,正要被告了,魔都怕是都难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还是那个三十多岁的杨总短暂失神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这行业属于高端服务业,如果被告上法庭,那他们公司的声誉将会受到严重打击,这是毁灭性的。
“对不起李先生,刚才员工态度恶劣伤害到您,我郑重的向您道歉。我这边一定会如实向总公司汇报今天的发生的一切,一定给李先生一个交代。”
李墨看看他,摆摆手说道:“怎么处理那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我今天是过来买房的。既然吕梁已经被你们开除,我再找另外一家中介公司好了。”
说完转身就朝外走。
“李先生请等一等,吕梁的问题或许还有其他内情,我会调查清楚再决定是否要惩罚他。李先生既然看中那套豪宅,我这就安排吕梁再带你过去看下。”
“小吕,你别站在那啊,快陪李先生去御玲珑。”
杨总急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可小觑,人家连私人律师都带过来了,百分之九十九是真冲着那套七千万豪宅去的。这样的豪客怎么能轻易放过,如果今天成交,自己在公司内肯定能再进一步。
吕梁还有点发懵。
“小吕,公司的荣誉就靠你了,需要我相助的话随时联系我,大家都等你好消息。”
杨总拍拍他肩头,很有力量。
吕梁这才回过神,拿起桌上的工作文件追了出去。
“李墨,不,李先生请等等。”
走出门外的李墨回头看了眼笑着说道:“那个吴主管跟你有仇?”
吕梁有点尴尬,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年轻人居然是富豪,和昨天那个啃馒头的形象怎么也联系不起来。
“听说她最近失恋,所以情绪不是太好,我能理解,况且是真被她抓到了把柄。”
“公司规定有些不近人情,走吧,那么好的房子别被其他人抢了。”
“李先生,你真要买那套豪宅?”
吕梁眼巴巴的问道。
“律师都带着会有假?你说话怎么突然生分了,我们不是朋友吗?那个霉豆腐挺好吃,回头给我再整点。”
霉豆腐才几个小钱,要多少有多少。吕梁这才相信,忙在前面带路。
李墨来的够早,可等他到了房子那已经有三波客人在看房,从他们衣着来看都是富贵逼人,气势不凡。
他的到来也引起那些人的目光,不过他们主要看的是朱明诚,至于李墨太普通。
“朱律师等我下,我再看一遍。”李墨直接走向书房,墙上五副画静静的悬挂在那里,他近距离看了看牛石慧的款识,连缀起来咋一看像‘生不拜君’四字,而他留下的印章用的是篆刻,牛石慧就一目了然,当然遇到门外汉也是一头雾水。
眼神专注望去,五副画都透射出深灰色光泽,灰色中还夹着缕缕淡蓝色的光芒,相互辉映。
牛石慧是明末清初的人,这几幅画是真迹。
压下心中的激动情绪,他慢步走到客厅:“吕哥,这豪宅我定了,接下来的签约流程朱律师全权代理,你这边也联系下房主尽快完成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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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梁小鸡吃食一样直点头,拿手机的手都在哆嗦,他走到门外开始联系起领导,毕竟房主的信息对他们是保密的。
正在看房的三波客人都诧异的打量着李墨,他们不缺七千万,可一次性调出这么大现金流也不会轻易的下决定。
“小兄弟好魄力。”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我哪有那么大能力,都是长辈的意思。”李墨客气的回道。
“既然小兄弟先定了,那我们也就不留下打扰。”
三波客户都对李墨表现出善意,毕竟他背后的长辈应该是个大人物。
第三十四章尘埃落定
房主没有出面,他也是委托律师全权代理。代理律师在房产中介负责人杨总的陪同下一起赶到豪宅,门外那个物业工作人员心里忐忑的悄悄打量着李墨。
昨天被她赶走的人今天就要成为他们的业主,戏都不会这么演,不知道后期会不会找她茬。
“李先生,我的委托人只有一个要求,全款一次性付完,其他的皆可洽谈。”
“我也不想搞得那么复杂,七千万不是问题。不过这房子里的家具,还有那些瓷器什么的也都值点钱,他都赠送吗?别将来跑过来跟我叽叽歪歪的,我特怕烦。”
“委托人交代过,屋内的一切都是赠送,可以签到补充合同里,绝不会给李先生将留下任何麻烦。”
“好,你们两人都是专业的,补充协议怎么起草你们自己商量着办,我的唯一要求就是交易完成后,这套房子以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我的。”
“李先生请放心,我和朱律师这就起草合同。”
这事已经板上钉钉,杨总朝吕梁竖起大拇指。
“杨总,我昨天听吕哥说你们在代理一个新的楼盘,能说说是什么情况吗?我准备还要买一套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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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那个楼盘离这大约二十分钟车程,靠近地铁口,比邻一个公园湿地,周边商业完善,不管从地理位置,还是金融圈子来看都是最好的。目前主推的是三房改善户型,也有220平豪享户型的,都是精装现房。三房户型均价5.6万每平方,220平大户型的装修标准较高,面朝公园阳光充足,单价8.3万每平方。”
李墨点点头,“什么时候对外出售,需要预约吗?”
“下周六上午十点准时开盘,李先生要预定一套吗?到时候可以申请一点优惠。”
“220平,十五层以上的来一套,到时候我和家人一起去现场,具体的我回头跟吕哥沟通。”
“好的,谢谢李先生捧场。”
杨总瞧瞧吕梁,这小子命真好,吃一顿饭就搞定这么大的一个客户,两笔业务至少要挣一百多万。
一个上午都在弄交易合同事宜,李墨将合同看一遍觉得没什么需要修改就让他们打印出来签字确认。等到所有交易手续,过户流程办完已经下午四点多,李墨按照约定一次性转账七千万。
此刻那套豪宅已经完全属于他,包括书房里的那五副牛石慧的画。
尘埃落定,没有后患。
物业拆除门口实时监控,还依李墨要求重新换了电子门锁,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
“李先生,这套豪宅已经属于你,产证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会跟进的。”
“朱律师今天辛苦你了。”李墨这次多转了六万,共二十六万元报酬,“六万是奖励。”
“谢谢李先生的慷慨,我先告辞,明天再回京都。”
李墨打车回家美美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他被一阵铃声催醒,睁开惺忪眼睛拿起手机一看是盈盈打过来的。
“盈盈,一大早有事啊?”
“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快起床过来,今天放假我在家闲的无聊。”
“你闺蜜呢,让她陪你,我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怕是没空去你那里。”
“小子,你皮痒了不是,让你过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说呗。”
李墨心里还惦记着那五副画呢,上一任主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都悬挂出来,其实这对老画的伤害挺大。
“之前不是说等你回来要给你一个惊喜的嘛,你不想要了?告诉你错过今天永远别想着要惊喜。”
“哦。”李墨迟疑下,觉得柳盈盈给的惊喜很可能会变成惊吓,这个险万万不能冒,“但是我真的有要事,不信的话你跟着我。”
“气死我了,我不去。”
柳盈盈生气的挂掉手机,李墨一扔手机,整个人躲进被窝里继续他的美梦。
没过十分钟,电话又响起来,是师父打过来的。
“师父,我还没睡醒呢。”
“你小子怎么又惹到丫头不高兴,一大早她尽挑我刺。”
“没惹她呀。”
“我不管,你再不来你师娘也要对我开火了。”
“没那么严重吧,行行,我马上出门。”
李墨看看时间,还没到九点,他一跃而起,快速梳洗下,换一套干净的休闲装匆匆出门。
盈盈住的地方也是一个老小区,环境比起书香名苑还要差点,不过能在魔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一个家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想,柳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很幸福美满。
李墨敲开大门,师娘宋元宁小声说道:“盈盈还在生气呢,哄哄她就好。”
柳川庆挺郁闷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又没招谁惹谁,平白无故受到牵连。
“师父,今天不去城隍庙?”
“还去个屁,这段时间接待的都是同行,一个生意都没做到。烦都烦死了,躲在家里清净清净。”
李墨朝师傅使个眼色,指指盈盈的房间说道:“师傅,宫廷记的许叔总去找你,他想干什么?”
柳川庆会意,故意声音大点说道:“还不是你小子惹出的事,那许老板天天赖在店里瞎扯,两句不离你,一直说家里的女儿漂亮的很,谁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师娘端了一盘水果出来,她接口说道:“那个许老板能有今天的事业还是靠小墨出的主意,我估计他是不是想要把小墨和他女儿凑成一对,旁敲侧击的在试探你这个师父的态度。”
“你这一说,我琢磨着还真有几分道理。”
咣当,柳盈盈打开门走出来,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看看李墨:“那个什么老板女儿有多漂亮,说来让我听听。”
“没见过,光听许老板吹了。”李墨直摇头,在一个漂亮的姑娘面前说另外一个姑娘漂亮那是找死的行为,他不傻。
“你真没见过?”
“没见过。”
李墨很笃定的回答,甚至他敢发毒誓。
“谅你也不敢撒谎,今天就暂且放你一马。”柳盈盈梳着清爽的马尾辫,精致的面容配着高挑的身材站在李墨身边,一阵沁心淡雅的体香冲入他的鼻子。
“盈盈,小墨你们都坐下吃点水果,中午就在家里吃饭,给你们做几个拿手好菜。”
“好些天没尝师娘的手艺想得很,干锅鱼头来一个。”
“行。”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开始点菜,你当这是你家呀。”柳盈盈嘟囔着说道,“妈,我要吃肥肠。”
“我倒想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可没地方住呀。”李墨说到这里想起什么,掏出手机发了几张图片,“师父,师娘你们先看看这套房。”
“你要买房?”
柳川庆看看户型说道:“户型不错,方正通透,客厅又大,还是精装,节省更多装修时间。老婆,你看看。”
宋元宁也看了看:“靠近公园湿地,这在魔都不便宜,但房子真不错。小墨,你现在买房有点早吧,万一以后在京都生活呢?”
“将来的事情再说,这是孝敬你和师父的,觉得还可以下周六上午我们去现场参观下实景就定了。”
李墨捏起一个小番茄吃起来。
柳川庆一家三口眼珠都瞪大了,李墨有钱不假,但那是凭自己本事挣的,就算要孝敬师父也用不着一出手就上千万呀。
“小墨,你能有这份心师父就很满足了,但我不能要。”柳川庆严肃的说道。
“是啊小墨,你可别乱花钱,我们这套房子虽不大但已经住习惯了。”
第三十五章五屏【竹石孤禽图】
柳川庆夫妇是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不是几十万的事情,按照如今的房价,那套220平的精装房至少一千七百万,这样的孝敬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孝敬了。
“小墨,听我爸妈的,钱你自己留着。听我爸说你京都一行捡漏一个多亿,钱虽然很多,可也禁不住你这样花呀。”
柳盈盈也开始劝起来。
李墨却嘻嘻一笑说道:“就知道你们会这么想,本来我是打算一次性买上下两套的,那时我们住楼上楼下多好,不过前两天碰到点事情就买了一套外滩那的临江豪宅。”
柳川庆顿时就坐直身体,城隍庙就靠近外滩,他深知那里的房价可不是个小数目,单价超出20万每平方那都是正常的。
“花了多少?”
“350平,一口价七千万。”
一家三人都抽了口气,这孩子还要两个多月才十九岁,这么小年纪钱花的大手大脚,是不是有些败家。
柳盈盈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小声问道:“你是不是钱多烧的慌?”
老柳更是一拍茶几喝声道:“这么大的事情,你爸妈又不在身边,至少也要跟我商量下,七千万呢,万一被骗了怎么办,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有你师娘吗?”
“老柳你先别急,小墨不是个糊涂的人。”
李墨没想到师父反应那么大,他较忙帮他倒杯茶笑着说道:“师父,你看我长得像个二愣子吗?你先喝点水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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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不说清楚,以后别叫我师父。等你爸妈回来,他们要是知道这事一定怪我没有管好你,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柳川庆激动的发脾气,可李墨听了反而心里有一股暖流升起,还是师父对自己负责任。
“师父,你还记得前天我问你的那件事?有个款识看起来像‘生不拜君’四字的。”
柳川庆眉头一皱:“那个款识有来头?”
“来头大了,‘生不拜君’其实是牛石慧三个字。”
“牛石慧是谁?”柳川庆语气缓和下来。
“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明末清初的画家,擅长花鸟。他这个人你没听说过,但他的亲哥哥你一定如雷贯耳。”
柳川庆被勾引起好奇心:“你打什么哑谜,快说是谁?”
“八大山人。”
柳川庆一个激灵站起来,急切的说道:“真是八大山人的弟弟?”
李墨肯定的点点头,伸出五指说道:“在那套豪宅里发现五副,我研究过,应该是五屏【竹石孤禽图】。而且那套原价八千多万的豪宅一口价七千万出售,光是里面的海南花梨木全套家具都值两百多万了,我这也是怕被哪个大鳄给抢先定了,所以才着急着下手。师父你放心,有京都那位朱律师全程陪同的,现在那五副画所有权已经属于我了。”
“小墨,那牛石慧的画值钱吗?”盈盈不懂,但既然是明太祖的后人那应该是个名人。
“五屏【竹石孤禽图】一起上拍的话,怎么着也要过亿。”李墨保守的说道。
“合着你买套房还倒赚了一亿多。”
柳盈盈眨眨眼,满脸的震惊。
李墨这才笑道:“那五幅画还挂在书房墙上,所以我今天才急着过去把它们取下来存到银行保险箱里。”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过去。”柳川庆坐不住了,“你这孩子做事太毛躁,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先说。”
“你呀你呀,总是让我瞎操心。”柳盈盈轻轻点点他的脑袋。
“师父你别急呀,来的路上我才想起今天是周末,所以还是等下周一吧。言归正传,还是说房子的事情。我就想问师父一句话,我是不是你亲传弟子?”
“当然是,谁敢说不是我跟谁急眼。”
“那不就行了,放在古代师徒之间那就是父子之情,就算放在现代我也算是你和师娘的半个儿子吧,这买套房子孝敬你们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不一样。”柳川庆直摇头。
“再说盈盈也大了,她的闺蜜同学,甚至以后成了明星,这回家一趟也要有个落脚地方吧,你们就当是我给盈盈预备的行不行?”
柳川庆夫妻俩对视一眼,有些犹豫,李墨说的对,女儿毕竟大了,以后如果带几个朋友回来连坐下来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师父,师娘,你们就别再多想,不然我真生气了。”
“我收了,就当是我以后的嫁妆。”柳盈盈一拍李墨的肩头,笑眯眯的说道,“我爸可不是把你当半个儿子看待哦,简直比我这个亲生的还要好。”
“老婆,你快去买菜,中午吃完我们一起去那套豪宅瞧瞧。”
午饭很丰盛,宋元宁尽买些李墨爱吃的菜,柳氏父女一边吃,一边觉得满不是滋味,这实在太偏心,买一样他们爱吃的怎么了。
午饭后四人前往临江豪宅。
柳川庆的车已经开满十年,外观保养的还不错,空间又大,只是里面的装饰旧的明显。
“师娘,这车也换掉。”
“车子挺好,用不着换。”宋元宁又开始拒绝。
“我准备考个驾照,这辆车淘汰下来正好给我练手。如果我拿了驾照直接开新车,不小心碰了撞了岂不可惜。”
“这...”
“小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吧,以前一直在想将来要享女儿福,现在倒先享起徒弟的福来,这辈子我们也不枉此生。”
“爸,以后我同样会好好孝敬你们的,房子车子买不起,不过烟酒不会少。”
柳盈盈坐在李墨身边,她一边笑眯眯的说着,一边伸手在他的大腿上狠狠一揪,还一扭。
李墨顿时脸色大变,就跟吃了苦瓜一样。
昨天李墨一次性拿出七千万现金买豪宅的事迹已经在小区流传,门口严密的保安再次见到他时连忙敬礼。
“保安大哥,这是我爸妈和姐姐,以后他们来了直接放行。”
“好的李先生。”
车子顺利开进小区,柳盈盈酸溜溜的说道:“爸妈叫的真甜。”
“方便你们以后随时过来!”
李墨没有感觉到这有什么不对劲,但盈盈却一愣,随即脸色微红目光躲闪的说道:“想的美。”
坐在前面的柳川庆和宋元宁对望一眼,这俩孩子有点奇怪呀。
一进家门,柳川庆就大呼小叫起来,入眼的都是海南花梨木,虽然不是最名贵的木头,但胜在体量大。还有各种瓷器,现代工艺品中都是最精的一类。
而柳盈盈站在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看着外滩景色,也是一脸陶醉。
“师父,这些都是小玩意,我带你去书房见识下牛石慧的画。”
参观豪宅是次要的,主要还是那五幅画。两人走进书房,李墨小心的将它们一一的取下来铺在书桌上。
“师父,上上眼。”
“咋一看这款识还真像‘生不拜君’四字,幸好你多一个心眼,不然就错过这样的名画。”
“小墨,也让我瞧瞧价值两三千万的画是什么样的。”盈盈走近看看,“鸟画的挺奇怪,说不出来的一种奇怪感觉。”
李墨笑了笑说道:“牛石慧和八大山人都是明太祖的十世孙,而且还生活在明末清初,他们以大明遗民自居,不愿意与那些投靠清庭的人同流合污,所以隐姓埋名过着清贫生活。”
“他们既受到清庭的迫害,又鄙视那些投靠清庭的大明官员,所以画风带着明显的情绪,你觉得鸟怪异,是因为它在对你翻白眼。”
柳盈盈半信半疑再低头仔细看看:“还真是在翻白眼。”
“特殊的时代,特殊的环境造就了他们特殊的画风。牛石慧的这五幅画,每副都构图简单,仅有竹子,石头,孤禽三种元素。但布局精妙,简练,用墨浓淡相宜,是不可多得的画作。每幅画单独卖差不多两三千万,如果是以五屏形式一起上拍卖,那总价估计还要高点。”
李墨把画逐一卷起来,他还没想好怎么出手。
“小墨,你前阵子才捡漏价值一亿多的大清龙邮,这才多久又捡漏价值一亿多的牛石慧画作五屏【竹石孤禽图】,传出去不知道又要闹出多大的风雨,此事大家都要暂时保密。”
第三十六章 有密室
城隍庙黄金眼的传奇依然在传播着,甚至有其他地方的古玩商铺都到古韵轩取经。李墨自然很火,他的师父柳川庆却郁闷的想关门闭客,整天接待同行,交流鉴宝心得,他那点本事自己最清楚,一两次还行,次数一多就力不从心。
如果再传出李墨又一次捡漏上亿的名画,那他就不必在那开店,烦都烦死了。
“小墨,我看这边的物业安保还不错,进出也是一梯一户,还需要刷卡认证,安全性没问题,这些画不用放银行保险库里,放家里保险柜里就行,这样省事很多。”柳盈盈一路观察挺仔细的,她看看书房四周,“这里没有保险柜,或许卧室有,我们去找看看。”
“别找了,我已经看过。放家里的话我需要去买个新的保险柜,这样也行,拿取还方便。”李墨卷好五幅画,“师父,你和师娘先到处参观下,我把书架上的书收拾掉,都是一些金融书籍看不懂。回头我到处淘淘,说不定能淘到一些真品瓷器,到时候摆在这里也高端大气上档次。”
他有这个想法也是因为想仿照秦家四合院里的布置,那才叫大气。
“盈盈,你留在这帮小墨。”
李墨先打了个电话给物业管家,然后异瞳在那些书籍扫视一遍,都很普通。他站在椅子上,把最上层的书一本本取下,盈盈在下面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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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你说给我一个惊喜的,是什么惊喜?”
“你到现在才问,这就是没把我说的事放在心上。我生气了,惊喜取消。”
“别呀,我可一直在期待你的惊喜。”李墨望望门外,师父他们不在客厅里,他忙小声说道,“是不是要给我一个香吻?”
柳盈盈顿时扬起拳头,示威说道:“香吻别想,拳头一顿,要不要试试?”
“不是香吻那算什么惊喜,在我的概念里,你的香吻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惊喜。”
“切,再提醒你一遍那可是我的初吻,怎么能便宜你。”柳盈盈一撇嘴。
“既然如此,那我再听听你给的其他惊喜。”
柳盈盈脸上笑容又舒展开来:“等高考结束后,我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游。一来庆祝我们毕业,二来庆祝你的十九岁生日。我用积累的零花钱买了双人套餐,到时候旅行社专车接送,住三星级酒店,每到一地我们自由行。”
李墨眨眨眼,这真是个巨大惊喜。
“怎么样?”
“你定的是两个房间吗?”
柳盈盈看着他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可没那么多零花钱,所以只能让你占个便宜,我定的是标准间。”
“盈盈,你放心,我可是正人君子。”
可绝对算得上是意外惊喜。
“到时候我有杀手锏,你敢动坏心思话,嘿嘿...”
李墨不禁背后一寒,自己差点忘记曾经亲自传授给她好几招对付坏男人的杀手锏,真是作茧自缚。
“站在椅子上愣着干什么?”
我在考虑放弃这次惊喜,李墨敢想不敢说,他只好继续把书拿下来。
当拿到第三排中间一个格子时,有三本书好像粘住柜子一样,居然没有抽出来。
李墨一开始没注意,连续抽了三次才感觉有点不对劲。他伸头看看发现这个格子的进深明显比其他地方要浅,摆放在这里的五本书也不是真书,而是用一个仿作书皮的塑料套在什么东西上。
“盈盈,这里有点奇怪。”
“有什么东西吗?”
“我先仔细看下。”李墨目光集中,视线一下子穿透进去,发现这个格子背后好像一个开关按钮似的,后面连接着好几路电源线,但他的透视深度有限制,尤其是混凝土墙,无法穿透看到墙体后面有什么。
“这里好像有个控制开关,盈盈,你退远点。”
柳盈盈忙绕到书桌另外一边,李墨朝那个隐形按钮用力按下去,只听见一阵轻微的齿轮转动声音,然后在两人的惊讶目光中,书柜中间有一组宽60厘米的开放式柜子居然在朝后方移动。
李墨跳下椅子,伸头一看,书柜后面还隐藏着一个房间。
“有密室!”
柳盈盈顿时来了兴趣,这样的豪宅中还隐藏一间不为人知的密室,说不定里面还藏着更值钱的宝物。
密室中一片漆黑,李墨也看不清有什么。
“小墨,我们进去看看有什么宝物。”
“里面有什么还不清楚,我先进去找下电灯开关,没问题了你再进去。”
李墨拿出手机打开灯,从那狭窄的地方挤进去,借助手机灯光在入口墙上找到开关,啪嗒一声,密室中顿时亮起来。
“让开,我先看看。”
柳盈盈把李墨挤到一边,眼睛眨巴眨巴几下,露出一丝失望,古韵轩里瓷多的很。
李墨望去,密室不大,大概十个多平方,里面靠左边有一排铝合金柜子,共有四层,错落有致摆放着一些瓷器。
右边只有一张长条桌,上面有个红木箱子。
李墨的想法和柳盈盈恰恰相反,能够被摆放在密室中的瓷器估计不是仿品。他用异瞳望去,狭小的密室中顿时流光溢彩。他看到了什么,近代的乳白色光晕,清朝的灰色光晕,明朝的蓝色光晕,还有之前从未接触过的绿色光晕和宋朝橙色光晕。
就算李墨有心理准备,可这个时刻也深深的被震撼了一次,因为他目光所及之处的真品瓷器数量足足有十二个。
之前的那位魔都金融大鳄也是个收藏家,他知道儿子败家,所以花费了不少钱财去投资古董,而且还瞒着儿子,结果中风后走得急,连遗言都没有交代。
现在这些更有价值的古董却被自己占了便宜。
“盈盈,去把师父叫进来。”
盈盈听出了李墨语气中的凝重,忙点点头走出去。
李墨目光又落在那个红木箱子上,是新东西,没有上锁。他深呼吸一口气,打开箱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两卷画作。
这红木家具有防蛀防潮的特性,用来存放画作是理想的选择。
“小墨,这房子里竟然还有一间密室。这...这些是...亮瞎了老子的眼睛。”
柳川庆语无伦次,小心的靠近仔细的观察架子上摆放的瓷器。
“师父,我刚看了几件都是真品,明朝和清朝还有民国时期,剩余的一些估计是明朝之前的瓷器,还需要再鉴定。”
“哦哦哦,我不动,我就看看。”
柳川庆直点头,徒弟说是真品那绝对就是真品。
第三十七章 八大山人真假画
李墨将红木箱子搬到外面书桌上,打开箱子取出一卷画作。他屏住呼吸慢慢打开,一副熟悉感的画风迎面扑来。
荷花,石头,鸳鸯。
李墨看向款识,看起来像‘哭之笑之’,这是八大山人四字连缀看起来的效果。
在他的异瞳中,这副画透射出深灰色的光泽,光晕扩散有三四百道,似乎整个世界都变成的灰色。
毫无疑问,这是八大山人的真迹【荷石鸳鸯】。
“没文化真可怕。”李墨对那位师家的败家子深深的感慨,如果他有心,这个书房和这间密室中随便拿出一样都可以挽救他,可惜......
“小墨,这是谁的画?”
柳盈盈和师娘宋元宁围着书桌打量那副画,她们大概能猜出这幅画的不凡。
“牛石慧的哥哥,八大山人的真迹。”李墨平复下心情,小心卷起来继续说道,“本来以为只是捡了牛石慧的漏,没想到真正的大漏还在书房后的密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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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那五屏【竹石孤禽】还要珍贵吗?”
“从艺术成就来说,八大山人更高一点,这一幅画的价值还要高不少。”
李墨想起秦老爷子说过那些话,过世的那位魔都金融大鳄在数年前拍卖会上就以过亿的代价拍了一副八大山人的画作,但不知道是不是眼前的这一副。
李墨把这幅画和牛石慧的画放到一起,目光又落在红木箱子里的第二幅画上。
“小墨,快看第二幅,说不定又是八大山人的画作呢。”
李墨取出第二幅,缓慢打开,然后整个人就不好了,连旁观的母女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第二幅和第一幅,不管是在构图上,还是内容上近乎是一样的,再看款识,印章,肉眼难以分辨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两幅画近乎一样,小墨,这是怎么回事?”
就连李墨都有点糊涂,第一幅肯定是真迹无疑,这第二幅从逻辑上来看肯定不是出自八大山人之手,那就是仿作。
李墨用异瞳看去,第二幅画透射出乳白色光泽,但光圈竟然也扩散出两三百道,这意味着即使是近代仿作,可依然有非常大的艺术成就和价值。
他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位牛掰到天际的大师能够模仿出如此艺术杰作。
“小墨,是不是假的?”
李墨轻轻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什么意思啊?”柳盈盈急了。
“第一幅是八大山人的真迹,第二幅虽然是仿作,但作画之人大有来头,其水墨丹青的水平达到了国画大宗师的境界,我需要花时间去鉴定它到底出自谁之手。”
李墨收好第二幅仿作,把七副画都放进红木箱里。反正一时搞不清楚,回头找个时间再去请教秦老爷子。
“好东西,都是好东西呀。”柳川庆惊叹不已的从密室走出来,自从李墨死里逃生后,这运气好的爆棚,别的不说,光是密室里的明清和民国时期的瓷器真品数量比他曾亲手卖出去的真品数量还要多。
至于那些还没确定的瓷器还是等小墨亲自去鉴定吧。
“爸,你就盯着那些瓷器,瓶瓶罐罐烦不烦。小墨刚才又发现了八大山人的真迹,还有一副仿作呢。”
柳川庆望向李墨,在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字画本就不是我们的强项,不过我已经认识一位此中高手,回头我向他请教下。”
“别忘了礼数。”柳川庆提醒一句。
“嘿嘿,他喜欢瓷器和字画,我挑选一副送他。”
“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不贵,那位老人家可不简单,人家愣是要送我一方砚台,世上唯一的一方苏轼藏砚。”
李墨洋洋得意,苏轼藏砚虽然没有市场参考价,但和纪晓岚藏砚比较的话,怎么也能值个一千万左右。
他喜欢的就是唯一。
“师傅,这些瓷器要不要拿几个放古韵轩里镇场面?”
“不要,放在那我心里也不踏实。”
“那就先放在密室里,等空了再慢慢收拾整理。下午我去买些床品,家用电器什么的,等爸妈他们回来就搬过来住。他们喜欢浪漫,这里正好适合他们,我自己一个人住住老房子就行。”
“下午让盈盈陪你去,女孩子心细点,我们就不跟着瞎转悠。”
“爸,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不会挣钱但我会花钱。”
李墨临出门前让物业的人过来把书柜上的书全部清理走,然后才和盈盈打车离开。
“盈盈,毕业旅行准备去哪,提前告诉我也好做点旅游攻略。不然到了陌生地方两眼一抹黑,玩的也不开心。”
“暂时保密。”
……
回到书香名苑的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在盈盈的指挥下,御玲珑豪宅已经可以入住,不过那么大面积一个人住的有些寂寞,还是自己的狗窝最舒服。
手机刚准备充电就接到来电,是京都秦老爷子打来的电话。
“秦老,还没休息呢?”
“刚散步回来,跟你说个事,我那宝贝孙女思睿今天到魔都要拍几天戏,你有空去看看她。”
“老爷子,您这是几个意思呀?我跟思睿小姐的关系不是真的男女朋友,这您老是知道的。再说她是大明星,我估计还没见到她就被拦在外面了。”
秦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李小友,你是不了解我孙女,她从小到大太独立自主,而且对谁都是一副冷性子。但是你不也说过嘛,她只是表面冷,内心是热的。上次自从你走后,她可念叨过几次,你就当是帮我看望下她如何?”
“行,明天我就去拍戏现场看看。”李墨不答应这事都不行,他话头一转说道,“老爷子,再请教件事情,在近代的国画大师中有谁喜欢模仿名画?”
“模仿的是谁的画?”
“八大山人。”
秦老想了下才说道:“有个人很擅长模仿,他不但模仿过八大山人,还擅长模仿唐寅,石涛等人的画作。”
“谁这么牛气冲天的?”
“张大千!”
李墨久久不语,张大师的仿作,难怪艺术价值那么高。
“李小友,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遇到两幅一模一样的画,题款和印章都是八大山人,也就是遇到真假画了,所以才向您老求教下,我有机会去京都带过去给您看掌掌眼。”
“那可说定了,老头子我可是一直要收藏一副八大山人真迹的。”
“没问题,您老要是喜欢,我空了多淘些字画瓷器啥的。”
第三十八章 粉丝?
李墨躺在床上,翻出手机搜索出秦思睿的新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比自己满打满算就大十个月,可是出道后的成绩却非常亮眼。
第一部青春类电影就是女主角,获得年度最佳新人奖提名。然后就是各种资源,包括奢侈品,服饰,美妆代言。
今年上半年一部主演的都市立志偶像剧更是赚了一波又一波的好评,难怪在西餐厅时看到她的真容有点面熟,原来自己还看过有关她的花边新闻。
最新的跟她有关的新闻就是在拍摄一部民国时期的谍战片【追踪】,拍摄地就靠近外滩。
“明天去看看。”
第二天,李墨晃悠到拍摄基地时已经快要中午,他稍微一打听就得到谍战片【追踪】剧组所在地。
这片区域的建筑风貌都保留着民国时期的味道,李墨一边走一边欣赏着风景。
“快快,大家都动起来,上午最后一场戏争取一次性过。”
有人拿着喇叭在喊着,李墨就看到不远处有几十个人在聚集,统一穿着黑色,手里拿着道具斧头。领头的是一个高一米九多的魁梧壮汉,脸上有一道疤痕,露出结实的肌肉,看起来彪悍狂野。
而面对他们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土灰色衣服,赤手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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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看起来很激烈的打斗戏,李墨是练武出身,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人拍打斗戏,不由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剧组一切准备就绪。
开始。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那群拿着斧头的群演都气势汹汹的冲向那个年轻人,而四周的路人甲路人乙则配合着发出惊恐的喊声四处逃窜。
李墨看的热血沸腾。
只见那个年轻人身手矫捷的蹿上一张路边摊桌子,然后对着冲上来的第一人就是一记扫腿。
“横扫千军。”
李墨一声大叹。
接下来只听见一声惨叫传来,那个扫腿的演员从桌子上摔下去,正抱着右腿在地上翻滚着。
“快去看看有没有受伤。”
拍摄现场又是一阵混乱,两个现场急救的人员跑了过去,其他助理之类的也冲上去。
“疼疼疼。”
“擦破点皮,上点药就好。”
“啊啊,疼..轻点...”
李墨顿时被雷的不轻,擦破点皮鬼叫成这样,你还接什么打斗戏。
李墨走过去朝一个工作人员有礼貌的问道:“大姐,请问秦思睿在哪里?”
那个戴着防风眼镜的中年女人回头看他一眼,眉头微皱说道:“你是她的粉丝?”
“不是。”
中年大姐立刻朝不远处招手喊道:“场控,把这个闲杂人赶出去。”
李墨连忙说道:“姐,我是秦思睿的粉丝,是她的忠粉。”
中年大姐脸色一拉,声音更大:“你们几个过来,有粉丝闯进来居然没看到,还不把他赶出去。”
李墨真想骂人,横竖不让进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眼看有四个男人围上来,李墨目光瞄到一个人正从街边的一辆房车里走出来,在她身边还有个年轻助理为她打着太阳伞。
他身形一冲,爆发力惊人,一下子从包围空隙中脱身,一边跑一边招手:“秦思睿,这边,这边。”
“快拦住他,别伤到思睿。”好几个人都急了,以为又是一个陷入魔障的粉丝要见偶像。
这下子有七八个人冲过来,前追后堵,李墨一个愣神的光景,就感觉一股大力从后背传来,然后好几个人叠罗汉一样压到他身上。
有没有这么恐怖?李墨内心差点崩溃,好几个人压在他身上,使得他动弹不得,只能扭头喊道:“思睿,是我。”
“住手,都住手,他是我朋友。”秦思睿刚听到李墨的喊声就远远认出是他,虽然很惊讶他是怎么找到剧组的,但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看到五个人汹涌而上把李墨压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才分开,李墨趴在地上咳嗽着。
“你没事吧?”
秦思睿那张清冷的俏脸近在咫尺,目光中带着一点关心。
“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先给我来点水。”
小助理急忙递过一瓶矿泉水,李墨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胸腔里似乎才舒服点。
“这没想到见你一面需要付出半条命的代价。”
“他们又不认识你,外面太吵,我们进房车再聊。”
李墨这才发现四周无数道诧异的眼神,被这么多人打量着是挺别扭的。
“上午没拍戏?”
“我今天的戏份已经结束,下一场要到明天,你怎么来了?”
“昨天晚上和老爷子通了电话,知道你在这里拍戏,在家闲着没事就过来找你,你刚才是要准备回酒店?”
这时小助理又拿了一瓶水递给李墨,好奇的打量着他。
“拍摄的时候都要清场的,你下次再来可以先联系我。午饭吃了没,没吃的话我们一起简单吃点工作餐。”
“行,客随主便。”
小助理又出去拿了三份饭,大概她是主演的原因,剧组给她准备的饭菜要精致丰盛点。
“剧组经费有限,工作餐比较简单,你别见意。”
李墨看了看工作餐,太简单,三个素,一个荤,荤菜里只有几根肉丝,就连汤都很淡。
李墨也不知道剧组是真的经费有限还是她要控制身材,吃的太素。
“我是东道主,中午我请大家吃点好的。”李墨掏出手机就拨了个号码,仅仅几秒钟就听到里面的声音。
“贤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通了要和我女儿见个面?”
“许叔,找你有正经事,现在店里还有多少卤菜?”
“生意太好,第二批刚出锅,你要多少,我给你先留着。”
“招牌菜五香牛肉搭配点红辣酱,香辣猪头肉加点香醋,其他的手撕鸡,麻辣猪尾,老卤凤爪,醉鸭和叉烧肉,有多少就打包多少。”
“贤胥,这么多你一个人吃的完吗?”
“谁说我一人吃的,我在外滩一个剧组这呢,正好给你的宫廷记打打广告,说不定还能给你带来新的生意。”
“行,还是贤胥知道关照我生意,你把具体地址发给我,大约二十分钟就能到。”
挂掉电话,李墨就听到小助理的吞咽声,看来是被李墨报出的一连串好吃的引出了馋头。
“宫廷记的卤菜,配方是清朝御厨传下来的,口味绝对让你们吃了还想吃。”
这时车门打开,钻进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
“思睿,这是你朋友?”
“嗯,他家在魔都,今天过来见一面。李墨,这是我的经纪人袁婷,你叫婷姐就行。”
“婷姐你好。”
袁婷微微点头,然后对秦思睿说道:“刚传来消息,酒店被媒体和粉丝堵住了,下午我们不能再回那个酒店。我让人重新定个,只是距离要远点,不堵车半个小时路程。”
“远点没事,只要安静就可以。”
“那些粉丝太疯狂了吧。”李墨觉得当明星也不容易,想回酒店休息都不行,“思睿,你要是不嫌弃就去我家里住吧,就在附近。有三百多平,四个套房,里面一应俱全,你要是想自己做饭也可以的。那房子暂时空着,在二十多层,晚上可以欣赏外滩美景。”
“思睿住的地方要求比较高,你那里安全吗?”袁婷掏出手机,“什么小区,我搜索下看看在哪里?”
“御玲珑。”
袁婷操作几下,神色顿时变了。那可是妥妥的超级豪宅,一套价值八千多万,还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
第三十九章找个武打戏替身
能住在那地方的岂是一般人,袁婷对秦思睿的身份背景还是深知的,想想也对,他们其实属于同一个圈子的人。
有钱人的圈子。
“李先生,会不会打扰到你?”袁婷的语气没有那么生硬。
“那房子是给我父母买的,他们在冰岛度假没回来,空着也是空着,思睿过去住着还能增增人气。至于我,不住在那里,所以谈不上打扰。”
李墨看向秦思睿:“吃完午饭就可以过去休息。”
小助理和经纪人都看向她,这个顶流小花因为性子冷,所以极少能与谁有亲近的关系。
“你看着安排吧。”
秦思睿无所谓的态度让两人差点把眼珠掉出来,这个年轻人可不是一般的朋友呀。
这时李墨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说道:“好吃的到了,我去接下。”
等他下了车,经纪人才好奇的问道:“思睿,他是你什么朋友?他家里做什么的?”
“普通朋友,普通家庭,只是他自己有点不普通。”
“怎么不普通的?”
秦思睿想了下淡淡的说道:“说不清楚。”
车门又打来,李墨返回说道:“婷姐,你面熟,帮忙过去接下人。”
许家国是亲自送卤菜过来的,他开的是一辆保时捷卡宴,朝路边一停就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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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叔。”
“贤婿,你不会也想要进剧组拍戏吧?”
“你以为拍戏是过家家呢,谁都能上,不过有机会演个路人甲过过瘾也不错。你一个大老板怎么亲自送外卖,哟呵,车子里都塞满了。”
“这不是想跟你再当面聊聊和我女儿见面的事情嘛?”
李墨哭笑不得,哪有人上杆子追着你要认你做女婿的。
“许叔,你可别把‘贤婿’整天挂嘴边,到时候你女儿看不上我怎么办?”
“放心,我女儿眼光高着呢。”
低调才是王道,李墨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低调。
“婷姐,东西太多,麻烦你叫几个剧组的人过来帮忙,给大家加餐。嗯,就说是思睿买的。”
婷姐望望保时捷,又看看一身土老帽打扮的车主,心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墨每样拿一份转身就要离开。
“贤婿,你还没付钱呢?”
“我不是你贤婿吗?”李墨轻笑道。
许家国立马一本正经的说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回头给你。”
许家国嘿嘿一笑:“记得就行。”
李墨拎着一大袋卤菜走进房车,里面多了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其中一人还很熟悉,电视媒体上经常露面。
“张导你好。”
张德安别看人长得粗狂,可在导演界却是有名的细心人,艺术水平高,喜欢挖掘提携新人,人缘口碑都是极佳。
“有口福了,思睿刚刚还说有个朋友过来还给大家加餐,我们两个就过来蹭蹭好吃的。”
“网上都说张导对美食有研究,还被多次邀请为美食栏目的嘉宾,今天尝尝这些卤菜,给个评价。”
别人看到这些大明星,大导演早就激动的分不清南北,可他不一样,心态平静,不惊不喜,好像双方已经认识很久。
张德安心中惊奇,他见过的优秀年轻人太多,可与眼前的李墨相比,他们又显得有些稚嫩。
气度上远远不及。
“那我真要尝尝。”张德安夹了块还冒着热气的猪头肉放进嘴里,嚼几口后眼神都亮了几分,“有料。”
这是好吃的意思,另外一个男人夹了块牛肉,吃几口也不禁竖起大拇指。
“味道不错。”
“李墨,这是剧组副导演胡兴业导演。”
李墨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人影,高兴的说道:“是不是策划导演了【国宝】节目的胡导演?”
“你知道我?”胡兴业也有些意外,他虽然是导演,可做的是大多数幕后工作,与电影或者电视剧导演相比,名声远远不及。
“我可是【国宝】节目的超级粉丝,每期必看。”
“哈哈,看来我还是有点人气的嘛。来,我们一起吃。”
秦思睿没有吃卤菜,她挑了几根青菜慢嚼细咽,目光不时扫过李墨那张脸。
“不错不错,这家卤菜的秘方肯定不简单。”张德安号称导演界的美食家,口味自然很叼,他一直在夸赞说明宫廷记的卤菜已经征服他的味蕾。
“听老板说,他的祖上在清庭做过御厨,秘方是从宫廷里带出来的。做给皇帝吃的东西,我们占了大光。思睿,你也尝尝这块麻辣猪尾,香而不腻,辣而不呛嗓,还有一股薄荷的清香,去油去腻。”
“在减肥。”秦思睿淡淡的回道。
对女人来说,减肥是一生的奋斗,难怪她吃饭这么清淡。自己特意为她点了那么多好吃的,结果尝都不尝一口。
经纪人婷姐拉开车门登上车看了眼张德安说道:“张导,明天不安排戏?”
“别提这事,一提都是火。就腿上擦破点皮,叫嚷着好像腿要废掉一样,非要休息一天才肯开工。投资方的老板也在力挺他,所以多耽误一天也无所谓。”
张德安摇头叹气,遇到这样吃不了半点苦的演员也是无可奈何。
“思睿的档次早已经安排好,这次仅有十天,耽误一天的话她的档期又要调整了。张导,那样不负责任的演员以后敬而远之才是。”
“我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先安排思睿的戏份。”
“张导,要不找个懂武术的替身试试。这部民国谍战剧打斗戏占了很多,如果他每次都要耽搁个一天也的确不是事。倒不如找个替身拍打斗戏,其余的让他出镜。”
胡兴业导演的建议比较实际,张德安想了下点头说道:“老胡,这事你去和武术指导沟通下,看能不能找个身材差不多的替身。”
“那几个替身我都见过,他们都不行。”
“不行就多花点钱去找,反正投资方也不在乎这点小钱。”
这时秦思睿放下筷子轻声说道:“李墨的身材与他差不多,他自己也愿意的话,你们可以让他试试。”
李墨正吃的欢,猪尾巴咬的咯嘣脆,闻言直摇头。
“李墨学过武术?”
“学了一点,强身健体,演戏不行。”
李墨的八极拳是近身打法,不适合那种大开大合的打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等会吃饱饭我们出去试试镜。”
“李墨,如果你试镜过了的话,我们可以签你为特约演员。”
李墨还没说什么,旁边的秦思睿却说道:“可以的话就帮我们一次忙好了,特约演员估计你也没那个时间和兴趣。”
“看李墨年龄估计与你差不多大吧,娱乐圈也是不错的发展途径。”
秦思睿拿起手边水杯小喝一口:“他是今年京大特招的新生,人家分分钟挣的钱比我十年挣得还多。”
房车里顿时安静下来。
第四十章冲突
秦思睿说这话的意思是指他的捡漏能力太强,一个明洪武年间的青釉双耳瓶就价值十亿以上,更别谈他现在的过亿身家,现金流分分钟就把很多所谓的富豪比下去。
但落入但别人耳中就以为眼前的李墨家庭背景很恐怖,说不定是某个富二代,甚至富三代。不过这也正常,能成为秦思睿朋友的哪个是简单人物?
李墨看一眼她,今天她的话似乎有点多呀。
我可是立志当个低调再低调的普通人。
李墨对娱乐圈不感兴趣,但柳盈盈却一直想当个演员,与张德安这样的大导演处理好关系,说不定将来能给盈盈带来一些助力。
“张导,胡导,实话跟你们说吧。我练的是八极拳,讲究的是实战,快准狠,爆发力强。不像拍戏时用的都是拳架子,按照一定的编排套路来耍就行,怎么花哨怎么来。”
“巧了,我们剧组的武术指导就练过八极拳,等会试镜的时候让他也一起看看。”胡兴业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我最近在学太极拳,看看与八极拳有什么区别。”
一顿饭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张德安拉着李墨就要去试镜,这么一个有钱的富家公子哥,打好关系以后说不定还能拉点投资。
等他们都下了车,经纪人才说道:“思睿,你这个朋友怎么认识的,来头真不小。宫廷记老板亲自开着保时捷送的卤菜。我跟他闲聊了几句,光是魔都的直营连锁店就有五十多家。”
“一次意外。”
“关键是那个老板一口一句贤婿,听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秦思睿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起身说道:“闲着无聊,我们一起去看看他试镜的效果”
拍摄地有专门的影棚,一群人到了试镜影棚时已经有一群人聚集在那里。李墨目光一扫,那个擦破点皮就罢工的主演居然也在这里,在他身边围了六七人,应该是助手和保镖。
其他基本都是现场工作人员。
“张导,你这边要给主演找个打斗替身,我找了三个稍微合适的过来面试,他们都练过,身手没问题。”
一个四十多岁,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热情的跟张德安打招呼,他是剧组的武术总指导叫连城。
“连导,为了不耽误拍摄进程,我们先挑选个合适的替身,先一一试镜吧。”
李墨站在张德安身边不出声,第一次身临现场拍摄影棚还是很好奇的。
三个试镜的男人年纪三十开外,他们的身材比起主演要结实不少,第一个对着镜头打了一套拳。
“太祖长拳。”李墨看了几招小声说道,“下盘空虚。”
一套拳结束现场响起一阵掌声,这种大开大合的拳施展出来虎虎生威,气势逼人,比较吸引人的眼球。
第二个人同样打了一套拳,不过他的拳显得生硬,拳架子松垮,应该只是随便学了一些招式。
“李墨,这个人怎样?”胡兴业扭头小声问道。
“学的杂,有少林罗汉拳的招式,也有伏虎拳和寸拳的招式,看来当个替身真是不容易。”
胡兴业笑了笑,吃这口饭的都不容易。
第三个人偏瘦,但一套拳下来却行云流水,收放自如。
“好。”现场又是一阵喝彩。
“这个人不错,稍微化点妆可以考虑下。”
“张导,我挑选的人还可以吧。都是老手,拍起来也不会显得生硬。”
“还可以。”张德安看了下身边的李墨,“你也上去试试。”
“张导,我觉得第三个真不错,八卦掌有了一定火候。”李墨的话引起连城的注意,他笑着问道,“张导,这位先生也是同行?”
“连导,这是思睿的朋友叫李墨,说起来你们才是有渊源。你练过八极拳,他也练过八极拳,这不我才让他来试试镜,看看效果如何。”
“张导,我真不适合演戏。”
李墨不是谦虚,八极拳近身刚猛,论拳架子既不是大开大合,也缺少行云流水的美感。
他推辞,旁边却有人不乐意了。
“给我当替身那是你的荣幸和机遇,瞧得起你才给你试镜的机会,再说就算你过了试镜还要过我这一关,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给我当替身的。”
这话很刺耳,很高傲,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各异。
李墨回头看了眼那个男主演,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演了几部网剧,霸道总裁的类型,圈了很多女粉。
他也没生气,反而淡然一笑对张德安说道:“张导,反正是选个替身,能吃苦耐劳,认真敬业就行。那种娇生惯养,没有职业素养,喝水呛着,走路摔着,吃饭撑着都要休息几天的废物千万别用,拖累大家不说还自以为是。”
一圈人听的目瞪口呆,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提到一个名字,但话里话外就差指着某人的鼻子骂了。
这叫绵里藏针,话里藏刀,刀刀见血,杀人无形。
扑哧一声,有人没忍住笑了。李墨扭头一看是秦思睿身边的那个小助理,她捂着嘴憋的难受。
“小子,你在骂谁呢?”
一个保镖模样的大汉逼过来,眼中露出凶狠之色。
“他是我朋友,你要对他动手吗?”秦思睿冷冷的说道,她很自然的走到李墨身边,目光冷漠的看着那个保镖。
“思睿小姐,让你朋友管好自己的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也请注意你的态度,别对号入座,自讨没趣。”
现场的人都神色古怪,李墨没有指名道姓,但都知道是针对那个人,可你不跳出来也就算了,自己跳出来那就是明着往自己身上喷粪。
这是谁的错。
“思睿,这个是谁的保镖,挺嚣张的。”
秦思睿秀眉微皱,这家伙是故意的吧。果然那个准备退后的保镖闻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你们都在干什么,这里是剧组片场,不是你们斗气的地方。”张德安出声了,他是总导演,是这个剧组的老大。
“张导不好意思,都怪我这个保镖的脾气有点冲动,都是一场误会。思睿,你这个朋友挺有意思啊,看你这么护着他,不会是你小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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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林,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秦思睿对谁都是这个脸色,这跟她与生俱来的性格有关,“李墨,推荐你来试镜是我考虑不周,我们走。”
“思睿,既然是你推荐的,这个面子我怎么也要给的。李墨是吧,要不你试试,只要张导这没问题,我这也肯定没问题。”
“我的面子不需要你给,我朋友的面子你也给不起。”秦思睿转身对张德安说道,“张导,我觉得自己不适合演这个剧的女主,趁着刚开机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您还是再挑选个与他搭档。”
“思睿,都是一点小事而已,大家都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张德安傻眼了,本来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结果三言两语就闹出的火,而且女主居然想要退出。
他看了眼一脸平静的李墨,觉得这小子也绝对是个大刺头。而且他和秦思睿的关系绝不普通,否则也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另选女主的话。
别人不清楚她的来历,身为总导演的他可是多少知道一点,背景很硬。
“思睿,张导说的对,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事。”李墨也觉得秦思睿的反应有点激烈,难道真的是为了给自己出头。
陈柏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现场最难堪的就是他。娱乐圈中不少大佬都比较认可秦思睿的演技,而他自己最缺的也是这方面。
秦思睿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他的演技很烂,根本就不想和他搭档。
第四十一章八极铁山靠
陈柏林铁青着一张脸一瘸一拐离开摄影棚,身边两个助理扶着他,每多待一秒钟都是一种煎熬。
“思睿,这部剧的大投资商可是在力挺他,闹得太凶也不好。”张德安好声安慰一番,“投资方指定你为女主,估计也是想让你带带他,后期再炒作一番,这样他的商业价值才更高。”
“等开工了我才知道搭戏的是他,早知道的话我不会签约这部戏的。”
李墨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样,你先回去休息,我们这尽量早点安排好下一场戏,尽量不影响你的其他档期。”
“也只能这样。”秦思睿点点头,示意李墨一起走。
“别呀,我本来是不愿意试镜的,不过闹出这么一出戏,我如果不做点什么,别人还真以为你是任人唯亲。”
你们都说好了,可我还没答应就这么走。
“你想试镜?”
秦思睿抬头望着他。
“主要也是想做点什么,杀杀某些人的锐气。张导,现场有练功用的木桩吗?”
“没有。”
“张导,我们租下的那个院子有实木木桩。李墨,我曾练过五年八极拳,等会切磋下如何?”
“到时还请连导多多指点。”
【追踪】这部民国谍战片拍摄中过程中会出现很多传统武术的练武场景,所以拍摄基地附近租下了好几处院子,专门取景使用。
院子靠近摄影棚,几分钟路程就到。那是一个保留了民国风的老房子,前面沿街改造成商铺,后院可以住人。
院子挺大,角落里有一小块地方做成了假山石林的小景。院子中间矗立着几个练功木桩,都用布条包裹,此刻正有六个男人正在对练,看他们的招式应该是为了拍摄效果所用,明显的套路招式。
令李墨倒胃口的是在角落里那个陈柏林正在摆弄着一堆石头,似乎在摆什么石景。
一群人涌进院子,正沉浸在艺术中的陈柏林被惊扰到,刚要站起来发作,一看是张导等人只有压下心头的不快。
“柏林不愧是搞园林艺术出身的,拍戏之余还在搞创造。”张德安笑着说道。
“我听说他在大学里还拿过一次园林设计创作奖,搞园林设计的人身上都有一股艺术范。”
胡兴业也不疼不痒的夸赞几句,毕竟是主演,身后又有投资商捧着,还是有必要处理好关系的。
陈柏林郁闷的脸上立刻多了几分笑容,他谦虚的说道:“都是瞎捣鼓,除了拍戏也就这点小爱好了。思睿,刚才在摄影棚我对你朋友说的话多有不中听的地方,在这里跟你们道个歉。张导,明天我们正常开工。”
李墨见他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还是挺意外的,看来能够混娱乐圈的都不是一般人。大概他也发现了导演和剧组对他的不满,这次跟秦思睿搭戏主要是希望能借助她的人气和口碑更火一把。
“我无所谓,主要是我朋友态度。”秦思睿淡淡的说道,只有演戏的时候她的情绪才会更多变,更丰富,才能看出她内心的喜怒哀乐。
李墨更无所谓,他开始压根就不认识这个男主演是谁?要不是他那句话触犯到他,也不至于后来对他一番暗讽。
“我比较健忘。”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暗松口气,算是就此揭过之前的不愉快。
“李墨,你看看这木桩如果?我这些天一直在此练功。”
李墨推推木桩,特别结实,比他以前练功所用的还要粗壮。
他脱掉外套,露出里面贴身衣物,健壮的上身体型一览无余。
“张导,胡导,连导,我就献丑了。”
李墨站在一根木桩前深深呼吸几口,忽然双手连击,击打在木桩上发出砰砰响声。
他的击桩速度并不快,一招接一招,每一招似乎都在竭尽全力。
“这小子也没什么真本事嘛,你看他的动作显得十分僵硬,不像个练家子。”
“这是很常见的练功方式,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怎么这么多人围观。”
“论力量,他远不及我们。”
张德安他们看不出名堂,但那些练过的人却能看出一二。连城暗自摇头,大家都被这小子忽悠了,没啥看头。
而此时李墨越来越兴奋,随着练功的感觉逐渐恢复,体内仿佛有一种力量在觉醒,他气血沸腾,每一击的力量都在提升。
大概一分钟后,李墨收招退后一步。
就在大家以为他表演已经结束时,李墨身形微躬,一下子弹射出去,肩头蓄力一撞,砰的一声巨响,木桩在颤抖。
“八极劲。”
连城眼神一凝,不禁惊呼起来。
李墨身形开始游走,拳头,手肘,肩颈犹如狂风暴雨一般落在木桩上,砰砰之声不绝于耳,让人听了心生抓狂。
秦思睿美目中终于多了一丝异彩。
站在角落的陈柏林看的心头发麻,他觉得李墨的一拳要是落在自己身上,那肯定要吐血倒地。
李墨身形游走越来越快,力气也越来越强,身上毛孔全部张开,头上汗珠滚滚。
嗬...
到了最后李墨低吼一声,整个人突进,就像一头巨熊扑击,右臂轰击在木桩上。
咔嚓一声响,剧烈颤抖的木桩终于开裂,要不是有布条一层层缠绕住,这个木桩估计已经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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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看的浑身炸毛,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一根大腿粗细的木桩竟然承受不住一击开裂。想想这一撞的力量有多强,如果撞在人身上,肋骨都要断几根。
“八极铁山靠!”
连城咽下一口口水,喃喃自语,就凭这一招铁山靠,李墨已经表现出大师级的水准,甚至在力量的运用上已经超越人体极限。
别说切磋,自己根本就不敢动手。
至于陈柏林那个保镖,幸亏他没动手,不然还不知道会有多惨。
陈柏林脸色发白,就连刚刚走进院子的两个保镖看到这一幕也腿脚发软。他们再强壮身子骨也不会比缠了布条的木桩要硬。
他们忽然隐隐觉得胸口有点疼。
“连导,什么是铁山靠?”张德安被震得不轻。
“八极拳中一种近身打法,传统武术中叫贴身靠,也就是贴着对手猛攻快打,讲究的快准狠。到了今天已经演变出其他叫法,就是铁山靠。”
“难怪李墨一直说自己不适当演戏放替身,就他这种身手和力量,一旦不小心没控制住,怕是真要伤到人。”
“强,连木桩都一击打裂。”
“已经不是一般的厉害,连专业的拳击手巅峰一拳也做不到这种破坏。”
“这小子什么来头,八极拳已经登峰造极。”
李墨摸摸断裂的地方,默默的擦擦脸上的汗珠,虽然施展八极拳时间短,但力量已经提到极限,其最后一击破坏力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第四十二章 买下你的石头
李墨的力量奇大,这不该是普通人拥有的力量。他沉默的片刻,院子里响起一片掌声,他们真是大开眼界。
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白白净净,谁也不会想到他下手其实特别狠。
“连导,献丑了。”
“我本以为你是练着玩的,不曾想你已经是真正的八极高手,令我汗颜。”
“家传,从小就开始练。”
“你的拳法刚猛,不是那种套路打法,用来拍这种普通的打斗戏还真不合适。不过将来要是拍一部武术宗师之类的电影,你的拳法表演肯定是亮点。”
“李墨,我们相互留个联系方式,今后遇到合适的角色给你一个。”张德安从李墨身上发现了很多的挖掘空间,做替身实在是浪费。
李墨正要结交这些人,痛快的和几个人都加了联系方式。
“思睿,下午先好好休息,明天还有重要的几场戏份。”
张德安和李墨又闲聊几句就离开了,李墨穿好外套刚要走就看到陈柏林的两个保镖抬着一口袋的石头走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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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倒出来。”
哗啦啦的滚出九块石头,李墨被那动静吸引住目光,他就那么随便一望,脚就再也挪不开。
其中一块石头偏椭圆形,约足球大小,全身乌黑,乍一看没什么,可关键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一处反射出黄色光芒。
那种黄光犹如镀金一样灿烂。
李墨下意识朝那边走几步,异瞳望去,视线轻易的穿透了石头表面,满眼都是黄色物质。没有看错,那块黑色石头就像表面裹了一层黑皮,破损的地方露出里面的石肉。
石肉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迷人的金黄光芒。
“李墨,你不走?”
秦思睿都到门口了,见李墨没跟上来,回身一看,他竟然站在那个石景前观赏着什么。
“你想干什么?”
陈柏林被李墨的生猛吓得不轻,见他突然出现在身后,以为他想报复,吓得连退两步。两个保镖拦在他身前挡住李墨,他们没有动手脸上满是凝重。
李墨收回目光,见他们全神警惕的架势,忙笑笑说道:“大家别误会,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一小片空间做出的石景有一种别致的美感。”
美感?你小子到底抱着什么阴险目的,难道又是在明嘲热讽。
“真的。”李墨很认真,很郑重的说道,“说到园林设计,当属姑苏城的四大园林为典范。别的不说,光是那些石头用的都是太湖石,形状自然天成,配合小桥流水,一种古典神韵浑然一体。我曾游玩过几次,每次都有不同的体会。”
“而你设计的这个一角园林,怎么说呢,虽然没有那种大气磅礴的神韵,但任何设计简约到极致也会产生一种美。”
李墨并没有胡说八道,他是真的对园林有研究,这要得益于她的母亲,因为她母亲就是园林设计方面的高手。
陈柏林有点意外,他是园林设计科班出身,自然能分辨出李墨的一番话是真是假。
“你学过?”
李墨又靠近一步,左右打量着石景说道:“我妈是京都艺术学院毕业的,跟着她学了点,只能算皮毛,与你这种正儿八经学艺术出身的没法比。”
陈柏林这才彻底放心,他双手抱臂,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设计成就,越看越觉得有大师范。
“李墨,你觉得这一角园林还缺点什么吗?昨天我一直在琢磨,还特意让人去附近的古董店又搜罗些石头,想再调整下的。”
李墨目光不经意的一扫那块奇石,心里痒痒的,真想抱起来一探究竟。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法。”李墨摸着下巴沉思一下说道,“不是石头原因,而是环境不对。”
“环境?”
“园林的最大依托就是环境,你要是把这个作品放到真正的园林中,你发现它的美会上升到另外一个层面。”
“你等等再说,我感受下。”
秦思睿特无语,你们两个不应该是对掐吗?你们现在怎么一起讨论艺术了,你们还有没有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
“哎,都说艺术的创作来源生源,也高于生活,看来我还是欠缺很多生活感悟。”陈柏林这个时候有点像个搞艺术的人,他伸脚将摆好的石头踹倒,散落四周和那几块刚买回来的石头混在一起。
“你这是做什么?”李墨惊讶的问道,心里却想是不是打击到他的自信心了。
“明知道这个艺术创作有瑕疵,干嘛还要继续。算了,以后有机会也去姑苏城四大园林逛逛。”
李墨蹲下去抱起一块石头心疼的说道:“这些石头还是值点钱的,就这么浪费岂不可惜。”
陈柏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鄙视,几块石头而已,再值钱也就大几千的事情。
他从内心还是挺瞧不上李墨的,要不是为了钱途,他根本不会向秦思睿低头认错。
“这些石头你有用?”
“我家里后院有个鱼池,这些石头沿着鱼池做个石景也很不错。”李墨站起来拍拍手说道,“现在要搜罗到这些有点感觉的石头不容易,我也不占你便宜,多少钱买的我如数支付。”
几块破石头居然也当宝,陈柏林内心更加看低他。他朝一个保镖使个眼色,那人会意,走上前说道:“也没多少钱,总共加起来差不多有小五万。”
“啊,这么贵!”
李墨随手扔掉石头,一副不愿意当冤大头的架势。
“你以为这些石头是地上随便捡的?都是我们在古玩店里或者古玩集市上挑出来的,买不起就不要说大话。”
保镖这是明显刺激他。
“李墨,我们走吧。”秦思睿实在是看不下去,挺精明的一个人此刻怎么糊涂了。
“我买不起,笑话,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五万而已,毛毛雨,怎么把钱付给你们。”李墨像是受不得刺激,掏出手机就要付款。
“算了,你要是喜欢,我免费送你。”陈柏林终于在秦思睿面前找回了场子,就是要让你亲眼看到你的朋友格调太低。
“别说五万,就算十万我也一分不会少。”
李墨态度很坚决,那个保镖脸上抽搐几下也掏出自己手机,很快五万到账。
李墨付完款,一脸肉疼的模样蹲下去把那个奇石和其他几个石头一股脑的塞进蛇皮口袋里,还不忘喊道:“思睿,借你房车一用,帮我装回去,这可都是钱呐。”
第四十三章 石中皇帝
秦思睿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即使内心不愿意但还是让助理喊几个人帮忙一起搬石头。
很快,李墨五万买下一堆石头的消息传遍整个剧组,有人不解,有人嘲笑,更多人却是羡慕。
羡慕他有钱,有钱才会任性。
房车朝御玲珑小区行驶,开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师傅,他通过后视镜打量着李墨,对他挺好奇。
秦思睿懒得搭理他,自己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养神。
“师傅,找个合适的地方,我把这些石头扔掉。”
小助理啊的一声,不解的说道:“这些可是你花了五万买下的,怎么又要扔掉?”
秦思睿这时也睁开眼盯着他,她一直觉得李墨的行事有点古怪。
“哈哈,一堆破石头不扔掉难不成真要带回家。”李墨笑几声,顺手拿过一瓶水扭开瓶盖就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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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喝过的...水...”秦思睿想喊已经来不及。
李墨差点一口水呛到,他望望还剩小半瓶的矿泉水,又望望一脸冷冷的秦思睿,尴尬的说道:“我不嫌弃你的。”
小助理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开车的师傅恰好停下车,化解了车内的尴尬气氛:“李先生,路边正好有绿化人员在搞树木,石头给他们处理。”
李墨忙从蛇皮袋里掏出那块奇石,还脱下外套包裹住它,其余的在司机的协助下交给了绿化人员。
“你的目的是这块石头?”秦思睿终于猜到了一点,李墨从头到尾所说所做,其目标不是那个陈柏林,而是这块被他保护起来的石头。
她想到了李墨的外号,想到他的神奇鉴宝本领,心神震动,那块石头绝不简单。
“知我者,思睿也!”
“那是什么?”
“还没确定,等到了家我再认真鉴定下,暂时保密。”
大概十多分钟,房车停在小区门口,秦思睿裹着衣服,戴着口罩和墨镜下车,在李墨的陪同下顺利进入电梯。
小助理跟随,司机离开,约好明天早上过来接她们的时间。
走进房内,小助理被炫的说不出话来,嘴巴微张,满脸震撼。
李墨抱着奇石,将它放到茶几上,然后到书房拿出一个小型手电筒。
秦思睿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他照来照去,不时用手指摩擦漏出黄色的地方。
“这块黑色石头有什么名堂吗?”
“这是块寿山石,全世界仅有华夏南部一个寿山村的地方出产,早已经采伐枯竭,是一种著名的篆刻名石。”
“寿山石有好几种,最常见的有黄白黑褐四色。其中田黄石是寿山石中最优良的品种之一,由于产量稀少而显得弥足珍贵,历朝历代都受到皇室钟爱,尤其到了清朝更是受捧。”
秦思睿静静的听着,就像个学生一样接受着李墨的熏陶。
“要辨别是否是田黄,要看它表现出来的‘皮’‘格’‘丝’三要素。皮就是石头表面天然形成的的一层石皮,格是指田黄在迁徙过程中形成的裂痕,呈现黄色或者红色。而丝则是指一种天然的,如同切开的萝卜纹理。只有这三要素都具备,才能确定它是不是田黄。”
“你看这块田黄石表面的石皮是灰黑色,叫乌鸦皮,与漏出来的黄形成鲜明对比。再看这黄,黄的浓艳俏丽,黄的娇美醒目,黄的明朗神采,如同金子般灿烂。”
“一块石头被你说的天花乱坠。”
秦思睿嘀咕着。
李墨笑笑,接着说道:“一点都不夸张,田黄的黄与皇帝的皇是谐音,具备细,洁,润,腻,温,凝印石之六德,在清朝被当成祭天专用的国石,所以田黄石有‘帝石’美誉,石中皇帝。”
“李先生,那这块帝石值多少钱?”小助理靠过来眼巴巴的问道,一块石头而已,就算值点钱也没多少。
秦思睿也用眼神问他。
李墨抱起乌鸦皮田黄石,掂了掂大概感受下重量说道:“这是块田黄原石,约有十斤重。目前市场上是按照克来计价的,曾经最高记录拍出了每克十五万的天价,像我手里的这块乌鸦皮田黄原石起步价每克过万,如果找一位名家对它进行雕琢,那价格就不好说了。”
秦思睿美目亮起来,身边的人小助理扳着指头在计算。
“一斤等于500克,十斤就是5000克,按照最低价每克一万计算就有五千万,如果经过雕琢后均价5万算岂不是要价值2.5亿!”
小助理自己都算傻了,这不就是一块石头吗?有这么吓人!
“这块田黄石到底价值多少也要看后期的雕工,看市场行情反应。如果做成摆件,像这么大的帝石随便卖都能值六千万以上,如果对它进行切割再雕刻,做成小挂件收藏,那价格就不好说了。田黄收藏讲究小而精,价格反而比大的更容易增值。”
李墨鉴定完乌鸦皮田黄原石,将它搬进书房。这块石头先保留着,遇到雕琢名家再考虑怎么处理,自己做个大摆件,也可以弄个私人印章。
想想都得意,用田黄刻章在历史上只有皇帝才有资格。
“思睿,这个李先生真了不起,还这么年轻。那个陈柏林就是个二百五傻缺,还以为宰了李先生一刀,想不到他失去的更多。”
“说不定此刻他们正在哪个酒吧里喝酒呢,十有八九还在议论李墨是个二百五。这事别到处传,免得又惹出大风波。”
“明白。”
李墨走出书房,精神奕奕。
“思睿,你们这些天就住这里。自己做饭比较麻烦,可以点外卖。不想吃外卖的话可以订购些生鲜,自己再做。厨房里什么都有,就是还没开火。”
“你现在就要走?”
“小区里有个精品超市,我先给你们买些水果瓜子什么的,下午我还准备去报考驾校,反正人闲不下来。”
李墨穿好弄脏的外套,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说道:“其实那个姓陈的还是有艺术天赋的,只是被娱乐圈的氛围带偏了,你要守住自己的本心。”
秦思睿看着他,目光中一片宁静,还有着一丝清澈。
李墨笑笑。
谁说她是冰山仙子的,她只是不想和俗人对话而已。
第四十四章轰动
李墨在家里宅了三天,两耳不闻窗外事。在第四天一大早就接到了朱教授的来电,主要是告诉他有关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的发布会事宜,征求下他能不能透露他的身份。
他是要低调的一个人,李墨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朱教授也说了,这是要载入史册的机会,就算不暴露真名,也搞个化名好了。
“随便帮我起个吧,越土越好。”
李墨把事情扔给他处理,我连真名都不愿意出现,还在乎什么化名。
次日,一条条新闻垄断了全网热搜。
“华夏首次发现大明洪武年间的同青釉瓶。”
“史上考古首例,明皇室真品,二色釉瓷器中的另类!”
“孤品,举世无双的奇迹。”
“有龙不见龙,像黑不是黑,大明皇室留给世人的稀世珍品。”
......
一张张不同角度拍摄的高清图片在网上流传,李墨还在梦乡中时被柳川庆的电话催醒。
“网上爆炸了!”
什么玩意?李墨还有些迷糊。
“你发现的那个同青釉双耳瓶的鉴定结果不但在电视新闻上播报,还在网上疯狂的传播。”
李墨一下子惊醒,睡意全无。他拿出手机随便翻看一个网站,头条醒目的地方都是有关同青釉双耳瓶的详细报道。
尤其是拍摄的图片,经过科学的灯光照射后,周身反射出迷人的青光,尤其是那条若隐若现的狰恶三爪缠绕巨龙在青光中浮沉,犹如科幻一般体验。
文章内容从考古学和历史学两个层面详细介绍了这个双耳瓶所拥有的重大意义。
李墨看了几篇文章,总结来说就是这个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是国之瑰宝,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网络各路大神都在讨论留言,最多的就是在问这个双耳瓶在哪里展览,他们想去现场参观。
随着话题越来越热,网上又出现了讨论双耳瓶价值的话题。不得不说,它受关注程度非常大,网上也隐藏了很多行业内的高手,他们列举数据,详细的介绍了明朝二色釉瓷器的地位和价值。
最后给出一个估算在10亿到13亿之间。
“这条结论还算中肯。”李墨窝在床上,心里甜滋滋的,接着他又点开一条新闻,文章最后列出了此次参与鉴定国宝的专家名单,尤其是最后一个叫墨的单字名,还特意备注‘发现者’三字。
专家团队鉴定出来的结论非常全面,李墨看会儿,困意又上来,刚要准备再睡会儿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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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后居然是魔都书画协会的朱副会长打来的,他先恭喜一番,然后直接进入主题。
“小墨,有一位大收藏家有意向购买你手中的明洪武双耳瓶。”
“朱会长,我准备自己永久收藏,不考虑出售。”
“先听听报价,对方愿意出11亿,而且还有的谈。”
“真不考虑,谢谢那位大收藏家的厚爱。”
李墨敷衍几句就挂了电话,毫无疑问肯定是朱会长把自己的信息透露给了那位所谓的大收藏家,11亿的价格真要成交,他的介绍费也高的不得了。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师娘也打来电话告诉他,千万别去古韵轩,他师父已经接待好几位想要收藏同青釉双耳瓶的大鳄,最高出价12.6亿。
都被婉拒了。
“师娘,先暂停营业古韵轩,让这事消停些日子。正好盈盈快要参加高考,最后几天就留在家里陪伴她,鼓励她。”
“我和你师父也是这么考虑的,小墨,在家没事就过来陪你师父喝茶。”
“得了,去的话提前电话告知。”
李墨足不出门,一直关注网上消息,希望过个两天就能安静下来。可惜他低估了全民的热情,有人发帖说愿意出13亿收购,下面足足引发了几十万条的讨论。
网络上的确爆炸了。
......
时间又到了周五,李墨联系吕梁,让他把楼盘具体位置发来,和他约好明天见面时间。
吕梁在电话里那语气态度实在是尊重的不行,一个劲的感谢他这个贵人。
到了晚上意外接到秦思睿的电话,这大明星终于有时间给自己回电话了,真是难得。
“在哪?”
语气一贯的冷淡风。
“能去哪,窝在家里不出门。”
“那就在家好好待着,毕竟这段时间引起的轰动太大。嗯,有个事情受人所托。”
秦思睿迟疑下才接着说道:“有几位大人物找到我姑姑打听你的事情,他们的意思就是想让我姑姑搭个线认识你一下,十有八九是冲着你那个青釉瓶去的。我姑姑推脱不了,就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不会考虑这事。”
李墨果断拒绝,不能犹豫。
“他们最高出价14.5亿,你一点不心动?”
“嗨,我留着主要是想将来娶媳妇时当聘礼用的,所以不会出手。”
李墨跟她开起了玩笑。
“你那个媳妇真金贵,挂了。”
李墨望望断了信号的手机,能找到秦姑姑那关系的肯定不是一般的身份,14.5亿基本是捅破天的价位。
周六上午,盈盈留在学校自习,李墨和师父师娘约好在那个楼盘碰面。他打车赶到那时,吕梁和女朋友孙燕一身职业装站在门口等待着。
看房的人挺多,毕竟是精装房,看中买下很快就能入住。再加上四周环境好,吸引不少想要换房的客户过来一探究竟。
“吕哥。”
李墨下了车,左手端着一杯豆浆,右手拿着一块鸡蛋灌饼,边吃边走。
“李先生你好。”
“吕哥,你跟我就见外了,叫我小墨。”
“说实话,我现在还有点做梦感觉。还是叫你李先生吧,这样我心里踏实点。”
李墨大概能猜到他的心理,想想还是随他的意思。
“小墨。”
柳川庆和师娘的车被堵在匝道外,急得伸头出来朝李墨直招手。
吕梁以为是李墨父母,吓得连忙跑过去和门卫沟通,心里却想着他们这一家人太低调了,这么有钱还开着辆小破车。
看看别人开的,保时捷,法拉利,林肯等通行无阻。
几人汇合朝售楼处走去。
“师父,你昨天没睡好?”
柳川庆的眼珠还有血丝。
“还不是你小子惹出的好事,朱会长那个大嘴巴差点把我们老底都透露出去,天天有人登门商量购买双耳瓶的事,昨晚还有个律师找到我,说有人委托他全权洽谈,出价已经达到13.2亿。我那个心脏呀,真怕突然爆裂。”
“才13.2亿而已,有人已经开价到14.5亿,我都没心动。”
李墨满不在乎的说道,柳川庆一个酿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跟在身后的吕梁和孙燕对视一眼,他们想到这几天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轰动全国的绝世珍宝现世的新闻,眼中满满的震惊。
第四十五章地产小王子
售楼处人流大,吕梁带着他们直接走向楼盘模型。
“吕哥,这里都是要买房的?”
“第一天开盘,有些是凑人气的。”吕梁小声说道,“真正直接下定的少,毕竟开盘价有点高。”
“李先生,按照你之前提出的要求,这一栋楼的地理位置最佳,共二十五层,一房一价,你意向哪层?”
“师父,你们来选。”
“哪层最便宜?”柳川庆有点心虚。
李墨无奈的朝吕梁耸耸肩头说道:“吕哥,就选最贵的那一层。”
“我去看过现场,建议买第二十层,有个超大的南阳台,后期可以做成休闲区域,非常舒服。单价8.8万,面积228平,杨总交代过给李先生打九五折优惠。”
“可以看看现场吗?”
“别人不行,但你们肯定可以,我去拿钥匙带你们去参观下。”
吕梁刚要走,就看到他女朋友小跑过来急切的说道,“杨总紧急通知,说开发商总经理马上到,让主管集合一起迎接。”
“可是我现在走不开呀。”
“杨总说除了开发商的诸多高管,好像还有从京都来的大人物。”
“你去吧,我们随便看看,等会没事。”李墨没让他为难,他清闲的很,等半天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小墨,这套房有点贵。”
柳川庆大概还是过不了内心一关,他虽然是李墨师父,可孝敬也不是这么孝敬法呀。
“要不我们现在就离开?”
李墨忍住笑意反问一句。
“离开?这...这...反正已经过来了,再看看。”柳川庆有点脸热,这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回头还得盈盈去收拾他。
“师父,昨天我又捡到一个好东西,你怎么也猜不到的好东西。”李墨转移他的注意力,果然柳川庆露出好奇神色。
“瓷器字画?”
李墨摇摇头,小声说道:“乌鸦皮田黄原石,大概十斤重。”
柳川庆喉咙动动,好一会儿才叹口气说道:“师父后半生就靠你养了。”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杂乱,就看到十几个保安走进售楼处友好的请看房的客户移步一下,没两分钟就看到一群人说说笑笑进来。
确切的说是一群人拥着一个人走进来,那个人体型微胖,戴着阿玛尼眼镜,烫着一头微卷的发型,一身定制西装显示出他的不凡身份。
背着双手,趾高气昂的走在前面,一群四五十岁的人讨好似的跟他说着什么。
在他们后面,吕梁等人正谨慎的跟着,看起来像小弟一样。
“小墨,那个年轻人有点眼熟?”柳川庆拉拉正在低头打量高楼模型的李墨。
李墨抬头一看,那不是牛英俊嘛。一头波浪发型,眼珠朝天的形象差点没认出来。
“牛总,这里就是我们精心打造的精装楼盘,也是今年重点推出的项目,我给你详细介绍下。”
“算了,我只是顺便来看看,等会就离开。”
牛英俊才懒得听他们汇报,他随意的环顾四周,然后脸色一愣。
神呐,居然看到了黄金眼。
他表情立刻变得精彩起来,像小鸡抢食一样冲过去:“李少,真是巧,在这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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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胖,你这发型太有个性了。”李墨竖起大拇指笑笑。
“李少说不错那肯定不错。”牛英俊握住他的手舍不得放开,仿佛一松开就会失去一大笔财富似的。
这几天外界传疯了,那个双耳瓶已经被炒到了13亿以上,着实惊呆了无数人。
后面跟着的一群高管差点晕倒,那个年轻人居然叫牛氏家族的继承人为三胖,这只有他的家人才敢这么喊。
关键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高高在上的小牛总在巴结那个李少,难不成那人来头更大。
“李少,你这是要买房?”
“合适就入手一套,你怎么到这了?”
“这个楼盘开发商是我家全资控股的分公司,我来魔都有事就顺便过来看看。”
李墨这才正视这个牛三胖,你不是拍卖行的老总吗?怎么一下子又抛出这么牛逼的身份,妥妥的地产小王子啊。
“看中哪套了,我给李少内部价五折优惠。”
五折,就是直接便宜一千万左右,这个朋友交的没话说。李墨好不容易才抽出右手笑着说道:“你没有越权吧?”
牛三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转身朝一个高管说道:“这是李少,我朋友,按照特权房优惠给,占用我一个内部价名额。”
“好的牛总。”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吕梁带着柳川庆夫妇去看新房现场,牛英俊热情的陪着李墨去安静的茶室聊聊天。
陪同的都是魔都分公司排位前五名的高管,他们也不插话,只是规矩的坐在一旁听着。
“来魔都有什么要事,看看我能帮忙做点什么。”
“不瞒你说,京都新世界拍卖行是我接手的第一个家族企业,想靠自己把它做大做强,这样也有底气去接手家族其他事业。你也知道顾总是被我们从魔都金保利拍卖行挖过去的,他们得知我们在秋季拍卖会上有大动作,这不对我们发起了反击。”
“结下仇恨了?”
“差不多吧,顾总人脉广,他一走,魔都金保利基本陷入瘫痪。于是近期他们集中火力宣传他们秋季拍卖会古董,主要是瓷器和字画,这恰恰是我们的短处。”
“我来魔都主要是想找些可以合作的古董店,搜罗些瓷器字画。”
“那你就不必那么烦了,我手里正好有一些瓷器字画,就算你近期没来魔都,等高考结束后我也会去京都一趟。”
牛三胖精神振奋,他听的很清楚,李墨说的是手里有一些,而不是有一件。
“李少,今年秋季拍卖会是决定我命运最关键的一次,你一定要拉兄弟一把。手里有什么好东西,说来听听。”
李墨望望那些高管,意思是你们自觉点出去。
“牛总,李先生,你们先聊,我们出去看看现场。”
等他们都出去后,李墨才悠悠喝一口茶说道:“我手里有民国时期的瓷器一对,清朝瓷器五件,明朝瓷器三件,宋朝瓷器一件,剩余一个还没来得及鉴定。至于字画,八大山人【荷石鸳鸯】真迹一副,张大千仿八大山人画作【荷石鸳鸯】一副,八大山人亲弟弟牛石慧真迹五屏【竹石孤禽图】。”
牛三胖一口水呛到嗓子眼,不住地咳嗽着。好一会儿才眼泪汪汪激动的说道:“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
能不激动嘛,这才多久,李墨居然收集到这么多古董,尤其是八大山人的画作,一不小心就能拍出上亿的价格。
至于张大千,就算是仿他人的画作,艺术价值依旧很高,一幅画随便都能拍出超千万的价格。
还有那个牛石慧的画,他虽不精通,可能被黄金眼看中的想来价格不会便宜。
第四十六章 徐家子女
“李少,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那些瓷器字画,我打电话召唤那些鉴定顾问立刻来一趟魔都。”
牛三胖有点急,新世纪拍卖行毕竟排名靠后,实力与那些老字号没法比较,所以他才想到拓宽拍卖品的来源渠道。
“此事先不急,我认识京都的一位长辈,他也喜欢瓷器字画,曾答应过给他留一幅,回头等他挑选完再委托给你拍卖。”
“好好。”牛三胖搓搓手,这暂时给他解决了问题,让他松口气。
“现在搞地产的都是豪门家族,你这个继承人气质有点不像啊。”
牛英俊尴尬笑笑,有点难以开口的说道:“不怕李少笑话,我妈不是原配,再加上同父异母的两个姐姐实在太优秀,我在家里其实不怎么受重视,可有可无,所以才迫切的想自己做出一番事业出来。”
这个胖子真心当自己是朋友,连这种家事都跟自己透露,李墨有点感动,无论如何也要支持他一下。
“回头我给你介绍几个认识的古董店老板,好东西不多,但加起来撑撑场面没问题。”
“拍卖行拼的就是资源和人脉,李少要是把你手里的那个双耳瓶往我们拍卖行一放,其他任何一家拍卖行立刻歇菜。”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
牛三胖补充一句。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喝茶,大约半个小时柳川庆夫妇返回,看他们表情应该很满意。
“吕哥,你去准备合同吧。”
一系列手续办下来,总价五折优惠又抹了零头,李墨只付了一千万整数。
“牛总,你远来是客,中午一起吃饭,还请赏光。”柳川庆这次没有小气,毕竟人家一开口就为他省了千万房款,这人情大了。
“柳先生客气,不过今天中午我已经有约,下次我做东,大家一起聚聚。”
“牛总事情要紧,那下次再约。”
“李少有空的话,陪我一起去见见一个长辈。”
李墨疑惑的看他一眼,你去见长辈带上我合适吗?
牛三胖脸上露出一丝苦色说道:“那位长辈也算是个藏家,你陪在我身边,我这心里有底。没办法,家里老爷子和他关系一向不错,我来魔都肯定是要拜访他老人家的。”
“私人拜访,我去更不合适。”
“合适,没人比你更合适。你精通鉴宝,凭你的本事绝对可以镇住那些人。”
“哪些人?”
牛三胖讨好般笑道:“几个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他们不顺眼的家伙。之前他们都联合起来搞我,这次兄弟就靠你压阵了。”
李墨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看出点什么:“没给我挖坑吧?”
“给谁挖坑也不敢给你挖呀,帮帮忙,到了那就知道了。”
柳川庆拍拍李墨的肩头说道:“我看牛总是个实在人,你别疑神疑鬼的。”
牛三胖感谢的点点头,脸上的肥肉上下颠簸。
“走吧。”
牛三胖开的车是辆进口凯迪拉克,两人一路朝城区奔去,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停在一个别墅区门口。
李墨透过车窗望去,门岗检查特别严格,牛三胖没有直接进而是先打了个电话,告知已经在门口。
没过两分钟,门岗接到通知,其中一个保安朝车子走来,核对下车牌信息,又详细登记两人身份信息,最后从腰间掏出一个方形的仪器绕着车子走一圈没有异常发生,最后敬个礼示意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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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长辈身份不一般呀。”
“从上面退下来的,年轻时和我爷爷是战友,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退休养老的,心里有数就行。”
李墨明白他的意思。
车子沿着单行道一路前行,最终停在一座独栋别墅门口车位上。共有八个车位,已经停了六辆豪车。
牛三胖刚下车就有个四十多岁的女工作人员迎出来恭敬的说道:“牛先生您好,徐老正在书房会客,让我带你先去客厅坐坐。”
“劳烦。”
李墨淡定的跟在他们后面,别墅建筑是偏欧式,里面的装修却偏简约,没有富丽堂皇的装饰,黑白灰色调显示出高级感。
客厅里已经坐着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女二男,他们正在小声笑谈些,见到有人进来同时扭头看过来。
“吆,原来是牛大公子,数月不见似乎瘦了很多。”
“牛少,快来这边坐,刚泡好的茶,一起尝尝。”
“牛英俊,你还敢来?”
最后说话的是那个女子,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只是脸上带着浓浓的傲气。
“我为什么不敢来,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牛三胖明显口气弱几分,他指指李墨介绍道,“李墨,我的合作伙伴,鉴宝高手。”
“李少,这位是大公子徐家俊,这位是二公子徐家猛,这位是徐家的千金宝贝。”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没名字?”徐大小姐眼睛一瞪。
牛三胖没搭理她,自己一屁股坐下。
李墨大大方方的抱拳说道:“徐少,徐小姐。”
“李少请坐,刚才牛英俊说你是鉴宝高手,难道你也是做古董生意的?”
“小生意,跟着牛少后面混口饭吃。”
徐大小姐打量他几眼,比她还要小几岁,顿时就没了兴趣,估计这小子是牛英俊跟班的。
“李少,喝点茶。”
牛三胖给李墨倒了一杯,茶色清淡,茶香凝而不散。
李墨端杯小抿一口,舌尖一卷品尝下说道:“明前洞庭碧螺春,好茶。”
“李少,这位徐大小姐做的就是名茶生意,想要什么可以跟她买。”
“牛英俊,我特不爱听你说话。”
徐大小姐这是跟他有仇吧,句句带着刺。
“牛少你今天来的正好,最近捡了个大漏,老爷子他们正在书房里欣赏。你是开拍卖行生意的,等会帮我估个价,合适的话就上拍挣点零花钱。”
徐家猛脸上得意之情不言于表。
“是什么大漏?”
“明永乐青花梅瓶。”
“真的假的,你别诓我,真要是永乐梅瓶,那价值不低。”牛三胖着实大吃一惊,如果是官窑烧制出的精品,拍卖价一亿起步。
坐在一旁的李墨却不着痕迹的望了眼要徐家二公子,心道这家伙难道也是个鉴宝高手?
怪不得牛三胖要带着自己来坐镇,怕是有让自己跟他斗上一斗,打擂台的心思。
“当然是真的,牛少,我的零花钱可就靠你了。”
“这些年你做外贸生意挣得不少,每年一千万纯利润总是有的。不像我挂着个拍卖行的老总头衔,其实没什么作为。”
“我听说你被降级成副总了?不过没关系,以后有我们支持你,事业上总归会有起色的。”
徐家大少笑着说道:“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要争气才行,别人支持你的毕竟有限。”
李墨坐在一旁淡定的喝着茶,这徐家的子女和三胖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然话里话外不会这么句句带刺。
李墨放下茶杯随意的说道:“我看过一个消息,十几年前香江一场拍卖会上有个明永乐青花如意垂肩折枝花果纹梅瓶拍出了1.49亿的高价。”
“哈哈哈,你都说那是十几年前的拍卖价,现在上拍的话两三个亿都有可能。”
徐家猛大笑几声,脸上满是得意。
牛三胖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你捡的漏是同款?”
“当然,否则怎么叫捡大漏。”
“徐少,冒昧的问下,那个永乐梅瓶你是花了多少钱捡的漏?”
李墨对这个事挺好奇。
徐家猛嘴角一翘,眉毛飞扬,竖起一根指头说道:“1.1亿,一转手就能赚一个多亿。”
李墨一愣,随即端起茶杯默默喝茶,他眉头紧蹙,心里起了疑心。
花1.1亿巨额资金买的梅瓶,这算什么捡漏。
他越想越不对劲,既然卖主能出到1.1亿价格,那肯定知道梅瓶的市场行情。他又怎么会将价值两三亿的古董贱价卖给别人,如果梅瓶是永乐真品,那肯定是来源有问题,见不得光,所以才贱价出手。
如果梅瓶是仿品,那......李墨不敢继续猜测下去,或许自己杞人忧天了吧。
第四十七章 惹上大麻烦
“那等会我们能否见识下,也过过眼瘾。”
牛三胖觉得李墨那个十多亿的明洪武的同青釉双耳瓶是不指望了,但如果这个价值两三亿的永乐梅瓶上秋季拍卖会的话肯定也能吸引很多眼球。
“当然可以,将来上拍的话你要给我们多做宣传,炒作的规模越大越好。”
“二哥,你指望他就算了。他开的那家拍卖行都排不上号。要卖出高价还要靠老字号金保利拍卖行,他们的客户资源都是一等一的好。”
徐大小姐不屑的说道。
朱三胖脸色难堪,想要发作又生生忍住。
“牛少,你今天来是做什么的?”
李墨提醒他一声。
“难得来一趟魔都,爷爷让我过来看望下徐老。”牛三胖看向李墨,这之前就跟他说过了呀,怎么又问?
“我看徐老挺忙,估计抽不出时间见你,要不下次再来?”
“来都来了就再等会吧。”
李墨无语,本想给他找个借口脱身,免得在这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受气了又不便发作,这是自讨苦吃。
可惜他没明白李墨的意思。
这时从二楼下来一个人,是戴着蛤蟆墨镜的短发美女,身材窈窕。
“秦小姐。”
徐家人都认识此女,尤其是徐家俊神色激动,眼神中带着仰慕17。
李墨看着那熟悉的蛤蟆镜,嘴角露出笑容,他伸手朝她摆摆。
“秦小姐,请这边坐。阿姨,泡新茶。”
秦思睿没有搭理他们,而是走到李墨身边意外的说道:“你怎么在这?”
“跟着朋友来的,没想到在这里能再见到你。”
秦思睿看了眼牛三胖,神色平淡的说道:“三胖子,你好像瘦了点。”
“我是心宽体胖,没瘦,哪像秦小姐越来越漂亮。”牛三胖和秦思睿看起来挺熟悉的,他神色有点拘谨,“没想到秦小姐和李少也认识。”
秦思睿优雅的坐到李墨身边,徐家子女和牛三胖差点眼珠瞪掉出来。秦思睿性格冷淡在京都豪门圈子里那是出了名的,她就像一朵天山雪莲,孤傲世外,美丽而不可接近。
可是眼前什么情况,她居然坐到李墨身边,而且还那么坦然。
“刚刚爷爷还提到你,说论鉴宝本事你已经登峰造极,书房里的那个梅瓶最好让你也掌掌眼。”
“秦老爷子也在楼上?”
“嗯,徐爷爷邀请过来的,请他帮忙鉴定个瓷器,就是那个大明永乐的梅瓶。爷爷和几个专家已经研究好久,基本认定是真品。”
李墨有些不解:“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为什么是基本认定,难道还有疑点?”
秦思睿轻轻摇摇头:“不懂,反正他们在书房里讨论许久。”
秦老爷子可是收藏大家,而且最爱的还是瓷器和字画,想必他对瓷器研究非常精深,可是现在连他都没有确定那个就是真品,难道那个梅瓶真有问题?
“要不我们去书房,你也过过目,给梅瓶做个鉴定。”
这里是徐家,徐家主人还没开口呢,秦思睿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
“有老爷子在,我就不上去了。”李墨宁愿坐在这喝茶,也不愿意趟那个浑水,那永乐梅瓶大概率是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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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茶。
“秦小姐,冒昧问一下,秦老和李少也认识?”徐家俊有点不信,秦老那是何等人物,跺跺脚都能引起小地震的存在,怎么会和一个做古董生意的小人物相识。
“他们是忘年交。”
秦思睿的话犹如平地起惊雷,震得几人大脑空白。
在他们眼中,李墨身上笼罩一层神秘光环。
连秦老爷子都认可他,只能说明他的鉴宝水平非常高。
“真是捡到重宝了,这个永乐梅瓶上拍卖会的话,轻松过两亿,逼近三亿也不是没可能。”
“十几年没遇到过这么好的瓷器真品,能与之媲美的也只有金陵博物馆和京都博物馆里面的藏品。”
“如果永乐梅瓶在手里再放几年的话,说不定价格会更高。”
一群人有说有笑从二楼下来,秦老爷子身份最高,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后面几人应该是一起做瓷器鉴定的专家。
“老徐,再遇到这样的重宝千万不能冲动,这次幸好没出意外,否则一个多亿就打水漂了。”
“秦老说的是,家里的小辈不省心,如果不是怕他们被人骗,我也不敢惊动您。”
“都是老伙计了,整天闲在家里也不好,乘着这次机会来魔都逛逛,顺便见见一个小友。”
“爷爷,你看谁在这里?”秦思睿迎上去伸手扶住秦老爷子的手臂。
秦老目光一扫,顿时笑起来:“这人真是不禁念叨,这么快就见面了。”
“秦老好!”李墨恭敬的喊道。
“秦老,这位小伙子是?”徐老打量着李墨,猜测他的来历。
“哈哈,他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那位鉴宝高手李墨,李小友。怎么样,人长得还挺精神的吧?”
“嗯,不错,不错。”
李墨却轻叹一口气。
“李小友为何叹气?”秦老爷子愕然问道。
“我听人家说,夸赞一个男人时,如果用长得精神来形容,那就说明这人长得太磕碜,不然应该就会这么介绍‘这帅小伙不错。’”
大厅里一阵沉默,然后就是一阵笑声。
“二位老爷子,我长得也没那么吓人吧?”
“这小伙帅得很。”
徐老爷子竖起大拇指,觉得李墨挺有趣,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淡定,成熟幽默。
“徐爷爷好,秦爷爷好。”
牛三胖硬着头皮凑上前恭敬的喊道。
“你不是老牛家的那头小犊子嘛,哈哈,老牛的宝贝孙子。”秦老爷子看看他几眼,“你是不是瘦了许多?”
牛三胖摸摸脑袋,难道自己真瘦了,没觉得呀。
“爷爷,李墨是跟三胖子一起过来的。”
“来的正好,二楼书房里有个永乐梅瓶,你也上去过过眼。”
“秦老,你和诸位专家都已经鉴定结束,我再鉴定是多此一举。”
“小伙子,秦老可不是随便认个忘年交的。”徐老爷子笑着说道,“秦老在我们面前多次提到你,说实话我们对你可相当好奇,既然今天碰着怎么也要让我们见识下才行。”
牛三胖在背后也小声说道:“李少,机会难得,我们一起看看。”
“爷爷,我看李墨的本事可能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厉害。”徐家俊酸溜溜的说道,他喜欢秦思睿,可是得到的永远是距离,但今天他发现这个叫李墨的小子和秦思睿的关系有点近,这不寻常。
徐家猛也附和说道:“爷爷,我看有些人也是浪得虚名。”
我可没得罪你们兄弟俩,你们针对我是什么意思?
李墨心里想想还是算了,这趟浑水沾了没什么好处。
“闭嘴。”徐老爷子低喝一声,秦老看中的人交岂是他们能评价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要是有本事就上去瞧瞧,也让我们见识下他到底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
徐家俊还不服气。
李墨此刻轻声说道:“那个永乐梅瓶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徐家惹上了大麻烦。”
第四十八章 永乐梅瓶
什么意思?
惹上什么大麻烦?
众人不解,徐家俊眉头一皱冷声说道:“你是我们徐家的客人,说话还请掂量几分。”
秦老爷子若有所思,这个场合李墨应该不是信口开河,他示意李墨继续说下去。
“牛总,问你个问题,如果我手里有一件永乐梅瓶真品,现在以2.2亿抵押给你的拍卖行,你愿意吗?”
“只要是真品一百个愿意啊,这不需要犹豫。”牛三胖立刻回答,他巴不得有这样的好事落在头上。
李墨话头一转:“如果我要以1.1亿的价格卖给你呢?”
牛三胖刚要拍手同意,忽然神色一顿,奇怪的问道:“价值两三亿的古董为什么只卖我1.1亿,你不是亏老血了?”
李墨不再接话,他说的很明显。秦老爷子和徐老爷子对视一眼,两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家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他们都被永乐梅瓶转移了注意力,而忘记了梅瓶之外的事情。
那几个专家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面面相觑。
“李墨,你的意思是那个永乐梅瓶有问题?”
秦思睿淡淡的问道。
“永乐梅瓶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如果是真的,那梅瓶来源肯定有问题,根本见不得光,你们只能砸在手里。如果是假的,那肯定是有人精心设了个局,而且这个局的时间不短,让你们不知不觉陷进去,损失1.1亿资金那倒也罢了,只要人还在就可以缓过气来。就怕设局的人盯得不仅仅是你们的现金,还可能有其他地方也不知不觉着了道。”
客厅里死静,虽然气温升高,但大家背后却感觉冷嗖嗖的,寒气从脊梁柱升起。
“李墨,你不要胡说八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徐家猛恶声吼道,脸上汗珠控制不住滚滚而落。
徐家俊脸色也难看极点,脸皮微微抽搐,眼神中掩饰不住惊慌。
徐老爷子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看向秦老爷子沉声说道:“秦老,我现在有点乱,还请您老帮我拿个主意。”
秦老爷子沉默片刻说道:“如果永乐梅瓶是真品,那损失还能尽可能挽回些,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要百分之百再确定下书房里的梅瓶是否是真品?”
“爷爷,你们不是已经鉴定过了是真品吗?”
秦思睿不解的问道。
秦老爷子微微摇头说道:“我们只是没有找到破绽而已。”
找不到破绽,一是代表永乐梅瓶是真品,二是代表可能是鉴定者的水平还欠缺,看不出高仿品的破绽。
“李小友,此事非同小可,论眼力我还是相信你的。”
秦老爷子认他是忘年交,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墨自然不好再拒绝。
“我去书房看看。”
一群人又返回到二楼书房,徐老爷子从角落嵌壁保险柜中捧出一座瓶子轻放在书桌上,只有李墨一人上前观察。
他肉眼看去,这个梅瓶是小口圆唇,短颈,丰肩,宽圈足,通体青花装饰。
肩部绘变形莲瓣纹,纹内绘朵花,瓶身绘折枝花果,大小各三支,分别为石榴,枇杷,葡萄,樱桃和荔枝,瓶身底部靠近圈足处绘上蕉叶纹一周。
李墨翻开梅瓶察看底足,沙底,有火红石斑痕,底款是篆书‘大明永乐年制’。
“李小友,这个永乐梅瓶你觉得如何?”
李墨沉思会才说道:“从造型来看这是大明永乐青花折枝花果纹梅瓶,瓶身高约28厘米,口径5厘米,足径11厘米左右。”
“胎质洁白,做工精细,青花画工娴熟。青花呈色浓重青翠有铁锈斑瑕疵,这是因为青花用料是进口的苏麻离青,含铁量较高。”
“在白胎的映衬下,罩于釉下的青花青翠浓艳,花果上布满褐色的铁晶斑点,犹如一副传统水墨画,晕散自然。”
釉色,圈足,底款没有问题,这是JDZ御窑厂烧制,宫廷御用瓷器。
李墨初步判断这个永乐梅瓶没有破绽,如果是真品,正如秦老爷子所说可以尽量的挽回损失。
但他还是动用异瞳,视线笼罩梅瓶,从瓶身居然透射出淡白色光泽,还扩散出十几道光圈,说明这是近十多年期间烧制出来的高精仿品。
而那圈足瓶底却透射出深蓝色光泽。
李墨内心一凉,一颗心沉到底。
这永乐梅瓶是赝品。
“李小友,这个梅瓶我们仔细研究过,不管是工艺,还是釉色,瑕疵,圈足底款都符合永乐御制瓷器的特点。之前他们还特意做过两次碳十四检测,时间也没问题。”
秦老见李墨脸色难看,不由轻声说道。
正是因为碳十四检测结果让他们下决心花1.1亿购买回来,也正因为这个年代推测将他们从天堂一下子打入地狱中。
如果不是有异瞳,李墨十有八九也会认定这是永乐梅瓶真品。
目光再次落在梅瓶身上,李墨忽然觉得这个梅瓶似乎在哪里见过,他脑海中努力回忆着。
“能说说卖主是什么情况吗?”
徐老爷子一个巴掌打在徐家猛头上:“问你呢。”
徐家猛一直忐忑不安,被一巴掌下了一跳下意识的说道:“卖主是个赣南地区的一个农民,说这梅瓶是祖传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本分地道的老农。嗯,最大的特征就是左手缺一根小指。”
“九指!”
李墨惊呼一声,他终于想起在哪里看到过了。在火车上,在那堆失窃国宝瓷器照片中有一个正是眼前的瓷器造型。
“他是九根手指。”
徐家猛点点头。
哎,李墨暗叹一口气,这事牵涉太广。他随即又想到什么,那个九指不是一直在警方监控中吗,怎么有机会脱身,还玩了这么一出大戏。
“李小友,这个梅瓶你的结论是什么?”
“徐老爷子,你们报警吧。在这次交易过程中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他们可能都是同伙。”
李墨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手足冰冷。
“不可能,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你说是假的它就是假的。李墨,我敬你是客人,但如果你再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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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猛近乎疯狂,在书房里咆哮嘶吼,他怎么也不会接受这个结论。
“李墨,秦老看中你才会给你机会一睹梅瓶风采。这么多专家,还有之前请的业内高手,碳十四检测都证明这是永乐梅瓶的真品。你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胡说八道。”
徐家俊全身都在哆嗦,那1.1亿的资金他也掏出了将近四千万,如果是假的,那损失实在是承受不住。
“都冷静一下。”秦老爷子举手制止他们兄弟俩,看向李墨凝重的说道,“小友确定这是赝品。”
李墨目光坦然的点头说道:“我说过,梅瓶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设局,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联系下过程中参与的那些人,看看还能不能联系上?”
“小子,要是证明你胡说八道,老子敲掉你满嘴牙。”徐家猛掏出手机拔出一个号码,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这个可能是对方信号不好,我再联系一个。”
第二个明确提示是空号。
徐家猛腿脚一软瘫倒再地上,双手哆嗦着播出第三个熟悉的号码,几秒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二哥。”
“二弟。”
“家猛。”
书房里顿时一片乱。
第四十九章 弹指辩音
徐家猛活活气晕过去,很显然结果被李墨猜中,他联系的那些参与过的人都已经失联。
1.1亿的损失实在可怕,他一个人挣得话需要累死累活十年之久。更可怕的是这次把他的大哥和妹妹也拖下水了,兄妹三人损失惨重。
甚至说徐家都伤了元气。
好在这片高档小区配有保健医生,一个紧急电话没几分钟就冲进来两个医生,一翻急救后徐二公子才悠悠醒来。
他脑袋晃晃,看了一圈,当看到李墨时又激动起来:“你再看看,再好好看看,那些人只是联系不上,但不代表这个永乐梅瓶就是赝品啊。你不要胡说八道,你总要拿出证据来,不然这就是真品。”
“家猛,你冷静点。”徐老爷子见他嘶狂模样,上前就是一巴掌。
徐家猛安静了下来。
“李墨,总总迹象表明,这次我们徐家是真的惹上了麻烦。我希望你能给一个明确答案,证明这个永乐梅瓶是赝品。”
徐老爷子仿佛苍老了几分,一刻前在天堂,一刻后在地狱。
秦老爷子于心不忍,拍了下李墨的肩头,用力抓抓他说道:“小友,帮帮忙。”
这事是瞒不住的,越拖越复杂。何况那个九指手段太高,居然能做出这么一个毫无瑕疵的仿品出来。
徐家是受害者,说不定此刻他们又在给另外的人设局,危害极大。
李墨脱掉外套,身边的秦思睿很自然的伸手替他拿着,秦老爷子目睹这个动作,眼神都亮起来。
走到书桌前,李墨深呼吸几口气说道:“关掉书房的音乐。”
音乐关闭。
众人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静默一分钟,李墨双手陡然一探,梅瓶入手。他双手抱圆,梅瓶在众人眼前旋转。
书房里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紧张的似乎无法呼吸。
李墨目光如电,左手一招,梅瓶落入臂弯中,右手食指快速一弹。
清亮的声音响起,李墨闭眼倾听,声音在瓶内回荡。
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绝技‘弹指辩音’,如果瓷器有瑕疵,可以通过声音传递引起的震荡和回声的异常来辨别瑕疵的大概位置。
其实他早就通过异瞳看出了梅瓶的缺点,只是他需要合情合理的理由去告知大家。
柳川庆也练过‘弹指辩音’,但他一直无法登堂入室,反倒是李墨已经颇具火候。
自从遭遇雷击后,他的五官越发敏锐,此刻梅瓶内声音的变化在他脑海里形成清晰的脉络。
声音渐渐消失,李墨左手轻轻一抖,梅瓶调换个方向自然落在臂弯中,右手再次屈指一弹。
声音再起,传递,消失。
李墨双手将梅瓶放在桌面上轻声说道:“老底新瓷。”
这个仿永乐梅瓶的圈足底部是大明时期的老物,但瓶身是新的,这是高仿品中最难辨别鉴定的一类。
他伸手在圈足附近画出一条线。
“拼缝处在这里。”
书房里一片寂静,他们被李墨神乎其神的绝技惊的一愣一愣,还没完全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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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证明我的话是否是对的,有很多方式,最直接的就是破坏,你们对瓶身再做个碳十四检测,当然我是不建议你们选这种方式,说实在的这个仿永乐梅瓶不管是从技术还是从艺术来说都十分的高超,说不定再过上百年这也是个仿永乐梅瓶中的精品。”
“第二就是给它做个全身扫描,具体方式你可以咨询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李墨说完接过秦思睿手中外套穿好,神色凝重的说道:“这个卖主来历不简单,你们最好立刻报警。再提醒你们一下,如果真是个大陷阱,你们最好也整理下自己的资产是否出现了问题。”
他能做的已经做了,至于徐家会不会照着做那是他们的事情,只要不糊涂,或许还是能止损一部分。
接下来的事情他不愿意再介入,和牛三胖走到外面呼吸着干燥的空气。
“李少,这次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鉴定出来的话,那个仿永乐梅瓶百分百会出现在我的拍卖会上。”
李墨轻轻叹口气说道:“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说,那个只有九指的卖主涉及到很大的一桩案子中,书房里的梅瓶所仿的真品早已经被列入警察的系统里,只要这个高仿梅瓶一出现,不但徐家会受到重点调查,你的拍卖行也脱不了关系。”
牛三胖后背发凉。
秦思睿走了出来轻声说道:“虽然你鉴定的结果不是大家想要的,但我相信你。徐爷爷还没想好是否要报警,不过已经让人去公司检查财务是否有问题。至于那个梅瓶,他们还是想去专业机构再次检测下。”
“小心是对的,你现在要走吗?”
“徐家出了这事,我爷爷也不便再留下,我等他会儿。”
“让秦老爷子住御玲珑吧,正好我有点东西给他掌掌眼,三胖你也一起过去。”
“行。”牛三胖忙点头答应,李墨与秦家的关系这么好是他没想到的事情,所以他暗自决定一定要要抱住李墨的大粗腿。
“李墨,刚才那鉴定瓷器的手法叫什么,感觉很神奇。”
“你对这个也好奇?”李墨笑了下继续说道,“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绝技‘弹指辩音’,我已经练了很多年。”
“酷炫。”
牛三胖由衷的惊叹一声。
“万一失手,我可是要赔偿很多钱的。”这一手可不是随意施展的,要不是有异瞳透视到了梅瓶接缝处,他也不会直接出手。
三人在外面闲聊了会儿就看到秦老爷子被徐老爷子送出门,两位老人紧紧的握着手。
“老伙计,事情还没到最坏的那一步,怎么做你自己要琢磨清楚。”
“实在对不住您了,等事情调查清楚后,我再登门赔礼道歉。”
“说的什么话,都是出生入死的老兄弟。这次损失虽然大,但还没到倾家荡产的时候,只要人在一切都会好起来。沉住气,就算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我和老牛吗?”
走出小区秦老爷子才看了眼李墨说道:“老徐家估计要恨死你了。”
“我也不想招人恨呐。”李墨显得很无辜。
“爷爷,这事仔细想想还真是破绽百出。如果不是贪欲蒙蔽了他们的眼睛,又怎么会轻易的被人下套暗算。”
“不去想这些烦神的事情,思睿,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下午我就乘飞机返回京都。”
“老爷子难得来一趟魔都,我怎么也要尽点地主之谊。下午也别急着返回,我那有一副八大山人的真迹,你不会也不感兴趣吧?”
第五十章 不反感男人
秦老爷子一直想要收藏一副八大山人的真迹,这会听到李墨居然真有一副哪里还想着返回京都。
“你是东道主,你看着安排,别搞得太铺张浪费就行。”
李墨没有带他们去酒店,而是手机联系了三个人,让他们做好菜直接送到御玲珑。
“李少,秦老爷子难得来一趟,你这也太抠门了吧。”牛三胖有点心虚,要是他请客的话那肯定是最高级别的餐厅,环境优雅,大师级水准的菜肴美食。
就算不是最高档餐厅,你选个环境不错的酒店也好呀,你倒好直接点起外卖。
“所以你活的很精致,我过得很粗糙。”李墨笑了笑又接着说道,“秦老爷子什么没吃过,还在乎什么鲍鱼鱼翅之类的,要吃就吃点与众不同的。再说思睿是个公众人物,人多的地方太容易被认出来,到时候别说安心的吃一顿饭,就算脱身都麻烦。”
“三胖子,就你话多。”秦思睿冷冷的说道,牛三胖立刻闭嘴缩回脑袋,心里却奇怪的很,这个冰山美人居然在帮李墨说话,天下奇事。
秦老爷子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多了一些看不透道不明的东西。
除了他们四人,跟随着老爷子的还有两个保镖,一行六人三辆车朝御玲珑开去。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三辆车开进临江豪宅小区。
“这片地段面朝黄浦江,走几步就是魔都外滩,附近是万国建筑群,房价不便宜吧。”
“反正就是个住的地方。”
等他们进了房子才发现里面更是另有乾坤,一屋子海南花梨木新中式风格家具,简约中带着一点古典韵味。巨大的落地窗,窗帘白纱遮挡,阳光透射进来整个客餐厅显得宽敞明亮。
“好小子,你品味不错。”
“凑巧碰到这房子在出售,要说品味和您老那个四合院远远不能比较。”
“我那个四合院胜在幽静,你这个豪宅胜在美景,跳高望远,心旷神怡。”
“你们先坐,我下去接人,饭菜到了。”
“爷爷,我给你泡点茶。”秦思睿走到靠窗户边的那个茶台边,开始熟练的烧水,取茶,烫杯。
秦老爷子愣了下才不可思议的问道:“思睿,你对这很熟悉?”
秦思睿头也没抬淡淡的回道:“住在这里好几天了,靠近剧组也方便。”
牛三胖捏捏自己的肉手,疼,看来没听错。这个秦大小姐和李少同居了,一个太劲爆的消息。
京都上层圈子都在暗传秦大小姐对男人冷淡,拒男人千里之外,是不是对男人没兴趣?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回事。
“李墨人不错。”
秦老爷子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看来自己的孙女也不反感男人嘛,或许只是之前碰到的男人都不够优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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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别多想。这房子就我一人住,李墨住在他家老房子里。”
“爷爷可没多想,是你自己多想了。”
秦老爷子坐到沙发上悠闲的哼起北方小调。
不一会儿,李墨领着三人走进来,餐桌上很快摆满了各式菜肴,顿时香气飘起。
“大家入座吧。”
“嚯,色香味俱全,五星级酒店也就这水准。”
牛三胖望望,心道还是李墨做事心细。
“李少,这个瓷碗里装的是水?”
围坐下来的众人都望过去,那个白色陶瓷的大碗里装的的确是水,没有其他东西。
“国宴中有一道名菜叫‘开水白菜’,精华不在菜而是在那开水。那可不是普通的白开水,而是用各种食材搭配出比例一起熬制出汤,再经过层层过滤,直到汤变得清澈,最后烧开浇到白菜上。”
“你点的是那道国宴开水?”
“有异曲同工之妙,这道清汤叫‘八仙过海’,八种食材,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得,小火熬制八小时以上,再不断的过滤而成,喝一口让你的味蕾彻底打开,鲜香无比,回味无穷。”
李墨给每人分一小碗。
“我点了十八道菜,这碗水最贵,大家都尝尝。”
众人都尝了下,脸上纷纷露出陶醉之色,没有任何油腻,一口下去嘴里里都是一种香气。
“好喝。”
秦老爷子不禁夸赞一句。
“那是当然,大家都吃起来。思睿你不喜欢吃荤,我特意给你单独点了一份燕窝,这些蔬菜都是有机菜,健康有营养。”
“谢谢!”
“秦老,这些是宫廷计卤菜,清庭皇帝吃的配方卤菜。三胖,两位大哥,你们都尝尝,到了这就等于到家了。”
秦老爷子吃几块惊讶的说道:“你是从哪里寻到的这些美食?”
李墨放下筷子说道:“我这人天生喜欢吃,不是跟你们吹,魔都凡是有点名气的美食我都尝过。跟着师傅学习古玩杂学的十多年,他带着我见识了很多地方,每到一地那肯定先寻好吃的。这么说吧,如果我开个餐厅,不要多么高档,我脑海里的菜肴美食随便拿出一道都能当镇店之菜。”
“你们还别不信,就这道‘八仙过海’的汤还是我建议老板改良了其中两种食材才有了如今的口味。他们的店不大,可连锁多呀,每天都生意火爆,每年轻松几千万利润。”
“李少,要不我们合伙开餐馆如何?”
牛三胖看到了巨大商机。
“做餐饮最累,一年365天都没得休,我不感兴趣。”
开玩笑,我知道怎么吃就行,何必自己去开餐馆那么费神。
“李少,我们合伙,你参股就行,其他的不需要操心。”
“李墨,你要是做的话我也凑一份。”
秦思睿也动了心思,毕竟餐饮做好了也非常赚钱。
“以后再说,先吃饭。”
李墨没有回绝,如果要做就做最好的,至少在餐饮行业内鼎鼎有名。
一顿饭吃得尽兴。
“小友,肚子也饱了,是不是该把你珍藏的那副八大山人的画拿出来欣赏下。”
“行,我去取画。”
李墨从密室中搬出那个花梨木箱子,几人围在客厅茶几旁边。
李墨先拿出的是牛石慧的五屏【竹石孤禽图】。
“老爷子,先瞧瞧。”
秦老小心展开,目光立刻被吸引住:“翻白眼,有傲骨,牛石慧的画风和他哥哥近乎相同。这五幅画既可以单独收藏,也可以五屏收藏,后者价值更高。”
“秦爷爷,这五屏画上拍的话能值什么价?”牛三胖关心的是这个。
“单幅画参考价2500万左右,五屏一起上拍,可能均价超过3000万每幅。”
“老爷子,这幅画你可瞧仔细了。”
李墨递给秦老的是张大千的仿作。
秦老爷子铺开一看,呼吸都粗重起来。
“这是八大山人的手笔,小友,这幅【荷石鸳鸯】我要了。”
“秦爷爷,让我也瞧几眼呗。”牛三胖心痒痒的难受,都是好东西啊,上了拍卖会都可以当成压轴的宝物。
“站一边去,这幅画我收藏了。”
“老爷子别急呀,这不是还有一幅画嘛。”
“李少,这幅画我来打开。”
牛三胖主动代劳,当画面铺开后他有点傻眼,看看已经手中的画,又扭头打量着秦老手中的画。
“又是一副八大山人【竹石鸳鸯】,李少,到底哪幅才是八大山人的真迹?”
第五十一章 十二件瓷器
两幅八大山人的【竹石鸳鸯】,其中一幅肯定是仿作,以牛三胖的眼力自然分辨不出真伪,秦老爷子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又出现一幅一样的画。
他把两幅画并列放到一起,目光一一扫视着,最后苦笑摇头说道:“真是有眼不识真迹,张大千在仿作上水平已经登峰造极,足以以假乱真。”
李墨一点其中一幅画说道,“老爷子欣赏的第一幅乃是张大千仿八大山人的作品,第二幅正是八大山人的真迹【竹石鸳鸯】,非要看出破绽的话通过高倍数放大镜能够清晰看出八大山人的真迹纸张有一种天然的老化痕迹,那是岁月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痕迹。”
“还是年轻人眼力好,本来我想收藏一幅八大山人真迹的,但对比下张大千的仿作似乎更有意思。小友,这幅大千仿作我收藏了。张大千仿过唐寅,仿过八大山人,仿过石涛,在市场上他的仿作价格基本在五百万至一千五百万之间浮动,我就按照市场最高价收购如何?”
“八大山人真迹不考虑?”
“以前总想收藏到更好的,今天遇到老徐家的事情后才发现人不能太贪心。老徐在收藏方面也算是小有战果,只是不够精,没想到这次在儿孙辈身上栽了大跟头,我刚才又看走眼了,想想还是小玩玩,兴趣所在。”
“那这幅画您老就收好了,别谈钱的事情。论起那块你执意要送我的苏轼藏砚,这幅张大千仿作还有点礼轻。您老等下,我去把瓷器搬出来,再给你挑选一个,就当是您老叫我一声‘小友’的礼尚往来。”
“你还有瓷器?”
李墨笑了笑钻进书房陆续搬出十二件摆在茶几上,就算以老爷子的休养也被震得不轻,更别谈牛三胖这样的半吊子水平。
秦思睿静静地坐在一边,目光不时瞄下李墨那张脸。
“李少,你给我们说说呗。”
“行,我就说说,老爷子觉得我说的不好还请及时指正。”
“你要是说的不好,估计我也说不出个名堂来。”秦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瓷器,一桌子都是好东西呀。
李墨先拿起一对花瓶说道:“这是民国粉彩花瓶,表面有旗帜和海棠花,是纪念辛亥革命胜利而烧制出来的精品。这对粉彩瓶距离现在也有百年光景,市面上流通的不多,但价格并不高,这一对顶天了也就十万上下。可物以稀为贵,还是可以当传家宝收藏着的。”
“小友,如果你愿意,这对民国粉彩花瓶让给我如何?”
“老爷子,后面的可还是有更好的。”
“宋元明清四朝的瓷器我都有收藏品,还真缺个民国时期的,有它们补充,我的瓷器收藏也就就更加完美。。”
“这对民国粉彩现在归你。”
李墨将它们递给秦老爷子。
“哈哈,这次我就真不客气了。”秦老爷子脸上的皱纹都笑舒展开来。
李墨拿起第三件瓷器说道:“这是清乾隆粉青釉三足小瓶,市场价约60万上下。”
“这第四件也是清乾隆时期的,叫豆青釉葫芦瓶,市场价500万左右。”
“这件是清嘉庆粉彩百子大碗,老爷子家中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真品,要说市场价估计不会超过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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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爷子点头说道:“目前市场上交易价三十多万。”
李墨拿起第六件瓷器,是个扁瓶,他看了眼底部款识说道:“清雍正粉青釉弦纹穿带扁瓶,我记得拍卖记录里有这个款式,大概七百万左右,现在上拍的话怎么也不会低于八百万吧。”
第七件瓷器,李墨拿的时候小心很多,大家就知道眼前这个真品价值至少千万以上。
“这件也是乾隆盛世的真品,比较特别,叫外粉青釉浮雕芭蕉叶镂空瓶,你们看这瓶身外表都是粉青釉色,里面镂空部分则是白色。这样精湛工艺,这样的真品价格就不低了,上拍的话超过四千万没有问题。”
“这个碗好漂亮。”
这时秦思睿拿起一个碗,色彩艳丽,她翻看下递给李墨。
“这是大明万历年制的斗彩荷塘鸳鸯纹大碗,说到斗彩大家可能听说过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国际拍卖价高达2.8亿多。”
大厅里一阵惊呼声。
“李少,那这个万历大碗值多少钱?”
李墨笑笑说道:“这个便宜,差不多三四百万的样子。”
同样是斗彩,价格天壤之别,果然是便宜。
牛三胖立刻露出失望之色,这要是换成斗彩鸡缸杯那该有多好啊。
第九件是明永乐青花缠织花卉一把莲盘,第十件是明宣德青花石榴盘,这两件真品价格和万历大碗差不多,都在四百万上下。
比起万历斗彩大碗,青花盘在色彩上就显得单调很多。
茶几上还剩最后两件,一件是宋朝瓷器,另外一件透射着绿色光晕的瓷器。
李墨拿起宋朝瓷器递给秦老说道:“老爷子,您老掌掌眼。”
秦老接过手鉴别几分钟说道:“外形是个盆,胎体呈现浅灰色,釉面呈现天蓝色,圆润厚实,有烤瓷玉的感觉。底部刻款字‘重华宫漱芳斋用’,这是内府专用的宋钧窑天蓝海棠水仙盆。”
“小友,我的眼力还可以吧。”
“没话说,两个字佩服。”
“李少,这个宋朝钧窑的官用瓷器应该值不少钱吧?”
“这个不算太贵,市场价一千多万吧。”
李墨拿起最后一个青釉盘,这是十二件中唯一还没鉴定的瓷器。
从外观来看这是一件青釉六出葵口盘,圈足露胎,呈褐黑色,胎质细密,口沿下及近足处有些许缩釉,亦可看到深黑色的胎骨。
此盘口径13厘米,通体呈六瓣葵花式,撇口,浅弧壁,折腰,圈足。造型规整、釉层肥腴、釉面匀净,品相完美。
翻开葵口盘看底部,有两字款识‘枢府’。
这是元朝瓷器。
元朝存在还不到百年,所烧制的瓷器底款极少出现纪年款,除了沿用宋朝一些款识外,一些碗盘会有‘枢府’,‘太禧’款识,这是专为为宫廷定制。
手中这个正是元青釉六出葵口盘真品。
“老爷子,瞧瞧这个。”
秦老接过葵口盘研究会儿赞叹道:“要说科技,古时候远远不及现在,可要论工匠精神,现人也远不及古人,这个元朝六出葵口盘做的相当精致。”
“秦爷爷,像这样的瓷器市场上贵吗?”
“怎么也要三千万左右,小牛犊子,你有空还是要多向你爷爷请教学习。老牛除了做生意有一套外,这鉴宝手段也颇有火候。”
“秦爷爷教诲我会记在心里。”
“李小友,这些字画瓷器你打算都上拍吗?”
“嗯,在我的打算里,世上孤品,极为罕见的字画玉石和价值过亿的瓷器,会自己收藏,其余的都转手出去。”
“李少,秋季拍卖会我必定让你满意。”
有这十件瓷器和六幅画助阵,牛三胖信心大增。
第五十二章 三胖子血泪史
“你目前有几件藏品了?”
李墨志向太高,秦老爷子比较好奇。
“一件半。”
李墨轻轻一笑,目前藏品虽少,但将来肯定会越来越多,他有信心做到这点。
秦老爷子有点不解:“我知道你手里有一件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那另外半件是什么?”
“你等下。”
李墨又钻进书房,抱出一块用棉布包起来的东西,轻放在茶几上,“老爷子你再瞧瞧,这算不算是半件?”
牛三胖立刻上前打开棉布,露出一块外表灰黑的石头,有几处地方露出黄色。
“李少,这不是块石头吗?”
“咦,这石头...”
秦老爷子不禁蹲下去,接过李墨手中的手电筒开始照起来,越看脸上惊容越盛。
“秦爷爷,这石头很珍贵?”
许久,秦老爷子才点头说道:“这是一块乌鸦皮田黄原石,在清朝时被称之为国石,或者叫帝石。现在市面上流传的以小件的居多,这么大的田黄原石太罕见。”
帝石,你说是不是很珍贵?
“小友,回头你找个雕刻名家将这件乌鸦皮田黄原石做成摆件,那绝对是顶级的藏品。”
“所以我才说目前只有一件半藏品。”
“李少,这个帝石值多少?”
牛三胖最关心的就是价钱,恨不能把这块田黄原石也搬上拍卖。
“起步价每克一万元,名家雕刻后每克两万,三万,五万都有可能。这块乌鸦皮田黄原石约有5000克,你说值多少钱。”
秦思睿轻描淡写的回答着。
秦老爷子看了眼宝贝孙女:“你不是对这不感兴趣的吗?”
“李墨他在我面前嘚瑟过了,所以我知道。”
“田黄原石早就开采殆尽,发现这么大原石比中奖一个亿概率还要小,小友,你花多少钱在哪买的?”
“这事思睿最清楚,让她跟你说说。三胖,帮我再把这些搬进书房。”
“李少,你看我们这次怎么合作法?”
“先拍些素材宣传用,秋拍前要先预展的话再交接给你。”
“这样最好,要不我现在就拍,早点宣传也压压那些人的嚣张气焰。”
“你在书房拍吧。”
等牛三胖忙完,李墨安置好才回到客厅:“老爷子,下午我陪你到处转转?”
“人上了年纪可没那么好精力,思睿下午没戏,你们年轻人可以到处逛逛。下午我就返回京都,老徐家那事不帮忙不行。”
李墨想了下才说道:“徐家的事牵涉了好几方,我认识几个专案组的人一直在追踪那个卖主九指,有他们出面或许可能最大可能的减少徐家的损失。”
“那你先问问看。”
李墨走到一边拨通方文静的手机号码,很快对面传来乐意压低的声音:“哪位?”
“我是李墨。”
“李墨?”方文静似乎没立刻反应过来,她迟顿下才想起是谁,“你怎么想起联系我了,我现在正执行任务,监视九指。没要事的话,我先挂了。”
“别挂,我想问下,你们一直监视的九指确定是真身吗?”
“什么意思?”
“我这边认识的一个人被人设局花了1.1亿买了个明永乐青花折枝花果纹梅瓶,和你们档案中失窃的那个梅瓶一模一样,我已经确认那个是工艺精湛的现代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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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购买者所言,那个卖主也是只有九根指头的老头,思前想后的推测一番,你们监视的那个人十有八九是替身,真身已经金蝉脱壳。”
“如果证实那个被监视的是替身,那说明失窃的永乐梅瓶真品就在九指手中,而且在他背后有一条完整的造假链,和一个组织严密的诈骗团队,你们要小心了。”
“晚点回你电话,我立刻上报此事。”
李墨拿着手机朝几人耸耸肩头说道:“等对方回电。”
大约二十分钟手机铃声响起,李墨刚接通就听到方文静沉重的声音:“我们监视的那个人是替身,五天前我们跟踪九指到了一个乡下山村,他居住的房子比较偏僻,四周都是农田,根本无法近距离藏身监视。没想到他早就有安排,替身吸引我们,真身通过地道早已离开。李墨,谢谢你及时通知我们,我们要立刻联系那个受骗者。”
“但是受骗者身份有点特殊,他们还没正式报警。”
李墨也很无奈。
“先给我们信息,我们暗中寻找相关线索。这次我们大意被九指摆一刀,时间拖得越久越难找到他。”
“好,你们要注意分寸,再提醒一下你们,他们很可能布好局在骗另外一个人,可以当成一条线索追踪查下去。”
“谢谢。”
挂完电话,李墨才真正意识到那个九指厉害之处。
“李墨,警方怎么说?”
“连他们都被骗了,更何况徐家三个年轻小辈。”
贪心不足蛇吞象。
“思睿,下午你要出去逛逛吗?想去哪里,我做向导。”
“拍戏累,在家睡觉。”
秦老爷子却说道:“外面天气那么好,出去逛逛就当散心,说不定更放松。”
“累。”
……
下午,秦老爷子带着那幅张大千仿八大山人画作和一对民国粉彩花瓶乘飞机返回京都,牛三胖跟着一起回去。
这次来魔都发生的事情他需要回去亲自和爷爷详谈,毕竟徐家和牛家的关系有点特殊。
“既然你不愿意出去逛,那我们就闲聊聊。”李墨一边收拾餐桌,一边跟秦思睿聊着。
“聊什么?”
“就说说你们三家关系,还有徐家三兄妹对牛三胖挺刺呀?”
“我爷爷和牛爷爷,徐爷爷是一起入伍的战友,一起战斗过,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徐爷爷替我爷爷挡了一枪,有救命之恩。牛爷爷是后来因为受伤退伍转业,做起了生意。”
“这么多年来三家也成了世交,牛家因为做生意发了大财,徐家在秦家和牛家的照顾下也算是挣下了一笔财富。三胖子是牛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估摸着两位老爷子想要把关系变得更好就琢磨撮合三胖和徐家馨。”
“两小的没对上眼?”
“当时三胖子在大学谈了个女朋友,所以就婉拒了徐家大小姐。那时候牛家为了锻炼三胖子就在经济上限制他,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挣生活费。”
“他女朋友又甩了他?”
“你怎么知道?”秦思睿有点惊讶。
李墨一撇嘴说道:“电视上不是经常这么演嘛。”
“三胖被甩了后大受打击,差点得抑郁症,所以就化悲愤为食量,变得更胖了,他和徐家三兄妹的关系就是那时造成的。”
“难怪在徐家牛三胖处处被呛又不敢发作。”
“其实三胖子也是个性情中人,他这么急回京都估计是想求牛爷爷出手帮帮徐家。”
“牛大公子的情感史就是一部血泪史。”李墨收拾好餐桌,扭头看向秦思睿,“下午真不出去逛逛?”
“近期戏排的很满,我需要多多睡眠。”
“那好,有事联系我。”
第五十三章 高考
李墨又开始宅在家中,而高考终于来临。
柳盈盈艺考成绩不错,属于学霸级别,所以考入梦想中的京都电影学院没有丝毫问题。
李墨不需要参加高考,但还是答应盈盈第一天会和师父师娘一起在校外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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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第一天上午,柳盈盈轻松的步入考场,只是心里嘀咕好久那个小子怎么还没到。
而差不多同一个时间段,一架境外飞机降落在魔都国际机场,从飞机上走下一对夫妻,男的身材高大魁梧,留着短短的胡须,带着墨镜穿着风衣,有一种中年偶像的感觉。
而他身边的女人则显得娇小苗条,一头长发盘在脑后,虽人到中年,但肤色依旧显得白皙,使得相貌看着年轻漂亮,她同样穿着灰色风衣,神色急切。
“老李,你先联系下老柳,问问小墨是在哪个考场,我们直接赶过去。”
“别急,我这就联系。”
“能不急吗?今天是小墨高考第一天,这可关系到他一辈子的事情,早知道这趟飞机会晚班,我们应该提前一天回来的。”
“老婆,别急,急也没用。”
李忠盛拨通电话响了许久也没人接通,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调了静音状态。
“没人接?”
“不急,我再联系下盈盈妈?”
奇了怪,宋元宁的电话也是无人接通。李忠盛无奈的放下手机,看了眼着急不已的老婆小声说道:“大概是怕影响学生考试,手机都静音了,别急,我再联系下小墨的班主任。”
安老师的电话一打就通。
“通了!”李忠盛松口气忙说道,“安老师你好,我是李墨的爸爸,不好意思打扰到你,我想问问李墨的考场在哪的?”
“李先生你好,你难道还不知道李墨他没来参加高考啊...”
安老师的话还没说完,李忠盛脑海好像被锤子猛然一敲咣当一声变得空白。完蛋了,李墨没去参加考试。
安老师最后说的什么他也没有注意听,心神恍惚,挂掉手机后拉着老婆的手沉声说道:“我们先回家看看。”
见他脸色难看,诗怡冒出不好的念头。
“老李,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老师说小墨没去参加高考。”
“什么?”
夫妻两打车一直催促司机加快速度,还连续拨打李墨好几个电话,结果提示关机,这让夫妻两更为焦虑不安。
终于回到书香名苑,诗怡突然说道:“老李,待会如果小墨在家,我们要稳住心态。小墨没有参加高考,我们是有很大一部分责任的。”
“嗯,我知道该怎么说。”
两人忐忑的打开门,屋内一切没动,保持着整洁清爽。茶几和餐桌上还多了两个花瓶,插着百合花,花朵开放,屋内空气中充斥着芳香。
“鞋子在,应该是睡过头了,我去看下。”
李忠盛忙走到次卧打开门一看,好小子,果然还在呼呼大睡。
诗怡站在他身边,两人对望一眼心情复杂。
“小墨,快醒醒。”诗怡走到床边轻轻推推儿子。
李墨翻个身,继续睡着大觉。
“儿子,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快起床。”李忠盛大嗓门一吼,李墨一下子惊醒过来。
“爸妈,你们回来了,真是吓死我了。”李墨拍拍胸口,昨天看电影到后半夜,困得不得了。
“小墨,你是不是忘记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吧?”
诗怡委婉的问道。
李墨看看床头柜的闹钟,已经快十点,妈呀一声跳下床,手忙脚乱的穿起衣服。
“小墨,反正时间已经赶不及,你也不必那么急。”
“能不急嘛。”李墨睡过头没去送盈盈进入考场,如果她出了考场也没看到他...李墨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到儿子急得脸色都变了,夫妻两愧疚感更重。
“儿子,爸妈要跟你道歉,都是我们的错,在这个关键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
李墨摆摆手说道:“不怪你们,是我昨天看电影太晚,一下子睡过头了。”
“儿子,今年高考...”诗怡没有说下去,她不知道说什么。
哎呀,李墨这才想起还没跟爸妈说特招的事情。他坐在床头一边穿着运动鞋,一边不在意的说道:“跟你们说个天大的好事,由于你们的儿子在古玩杂学上有些成就,经过京大,清大和人大三校教授联合面试,我已经被京大历史考古系特招为秋季新生了。”
呃!!!
夫妻两听愣住了。
被京大特招?
“儿子,这是真的?”
“这事还能有假的?我去刷牙洗脸,今天上午要考两门,应该能赶在盈盈出考场前赶到八中。”
李墨穿好衣服冲进洗手间。
“我去再打个电话。”
李忠盛急忙走到阳台又打了柳川庆一个电话,这次很快接通。
“老李,你们回国了,刚要回个电话给你的。”
“我们也是刚到家,老柳,李墨被京大特招这事...”
“你们在国外手机联系不上,不然早该让你们一起分享这高兴的事情。老李,小墨可真是给我这个师父长脸呀,三个名校都想特招他,不过他还是选择京大。对了,等过几天我们一起聚聚好好庆祝下。”
“好的,好的。”
“小墨呢?”
“那小子睡过头了,等他梳洗好我们就过去。”
“你们刚回国,还是要多注意休息的。”
“没事,等会聊。”
李忠盛挂断手机,心情五味杂陈,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优秀了,他们做父母的实在是不称职,惭愧,太惭愧。
“老李,这事是真的?”
“嗯,老婆我们也梳洗下,这几天就陪着老柳夫妻给盈盈助阵,那孩子一向优秀,指不定能中个状元回来。”
诗怡终于放心下来,脸上露出骄傲幸福的笑容。
“我儿子就是棒!”
“那也是我儿子。”
“我们儿子就是棒!”
“爸妈你们在阳台嘀咕什么呢。”李墨洗完脸出来,倒了杯温水咕咚咕咚喝上几大口,“我去找师父。”
“儿子,我们陪你一起去,稍等几分钟。”
八中是李墨母校,柳盈盈被分配在母校参加高考,门口人山人海,都是陪考的学生家长。
附近还有交警维持秩序,禁止车辆鸣笛。
李墨在学校对面一个餐馆找到了师父,他比较聪明,早就包下了这张临窗餐桌,一来可以遮风挡雨,二来也不需要挤在人群中干着急,坐在这里喝点茶打发无聊的时间。
“老李,这餐馆没啥好茶,就随意来点白开水吧。”
“老柳,我们不在国内,小墨的事情还要多谢谢你。说来惭愧,我们做父母的真是不称职。”
“都是小事,小墨可是我嫡传弟子,我们这一脉本事还要靠他传承下去的。”
“以后他要是做的不好,你做师父的该教训他的千万别手软。”
“我对小墨很满意,一万个满意。你们刚回国,很多事情还不知道,我就趁这时间好好跟你们说说,听了后千万别震惊。”
第五十四章 独自赴金陵
柳川庆是做生意的,一张嘴本就能说会道,口吐莲花。在他的叙说下,李墨一件件惊天战绩犹如一场大戏徐徐铺开在众人面前。
没有刀山火海,没有枪林弹雨,但却充满了紧张,充满了不可思议。
从价值三千多万的徐悲鸿真迹,到一亿多的大清龙邮,再到价值十多亿的明洪武双耳瓶。
李忠盛和诗怡夫妻俩那是听的目瞪口呆,就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怎么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就像脱胎换骨,就地成仙,立地成佛一般。
李墨默默起身走出去,师父把他夸的天上唯一,地上无双,一张脸实在是躁得慌。
考试也快结束,他慢慢挤到校门口等着。
叮叮叮...
学生陆续走出来,只是气氛有点不对,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凝重。
“盈盈,这边。”
李墨在人群中一眼看到那高挑的身影,她倒是很自然,慢悠悠走到李墨跟前,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上午两场顺利吧?”
“还行,数学有点难。”柳盈盈说有点难,那对于其他学生来说就是非常难,怪不得出来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师父他们在对面餐馆等你,我们先吃饭,中午稍微休息下养足精神,下午还有一场战斗。”
饭菜已经上桌,荤素搭配。
只是李墨被盯得不自在,他夹一块红烧肉,味道一般,糖放的多了,吃起来有点腻。
“爸,你们还没接受事实?”
“就是还有点如在梦里的感觉。”
李墨给他们每人夹了块肉淡定的说道:“以后习惯就好。”
同样的事情经历多了也就变得无所谓。
“小墨,那个牛总回京都了?上次人家张口就是给五折优惠,我们还一直想要要请他吃饭感谢下的,现在就等盈盈高考完我们把房子重新整理下。这事还要麻烦你妈妈,她毕竟学过设计。”
“宁姐,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方面我比较熟悉,交给我好了。”诗怡转脸看向李墨,“儿子,你买的那套豪宅需要再重新装修吗?”
“里面家具都值两三百万,重装太可惜。爸妈,以后你们两就住那边,除了师父他们三人,其他朋友暂时别邀请他们作客。”
“为什么?”
李墨喝一口紫菜蛋花汤,鸡精放的有点多。
“书房密室里有价值三四亿的古董,机关位置在书柜上,等我买些书摆满书架后再说。”
饭桌上五个人相互看看,再瞅瞅一脸淡定的李墨,他说的对,以后这事习惯就好。
“儿子,那今天我们就搬过去住?”
“今天不行,我看了老皇历,后天是黄道吉日,你们后天再搬过去吧。里面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带上常换洗的衣服就行。家里有专门的酒柜,你们去买些自己喜欢喝的红酒白酒啥的。”
秦思睿的戏今天才结束一个阶段,明天要去金陵拍个综艺节日,等她离开后再让父母搬进去,免得他们看到秦思睿问个不停。
“行,就依你的来安排,老柳,盈盈后天上午考试结束,晚上我们就在新家聚餐。”
“没问题,那厨房空间很大,足够你这个大厨一展身手了。”
宋元宁给盈盈倒了杯白开水温和的说道:“看外面那些同学脸色都不好看,你的话也比平时要少,是不是上午考试很难?”
“有点难。”
“不要放在心上,调整好心情,再接再厉。”
“嗯,我挺好的,不必担心。”
这时李墨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下屏幕是个陌生号码以为是推销就直接按掉。
没想到几秒钟后再次打过来,他接通后对面传来略带疲惫的声音。
“李墨先生,我是秦奋,不好意思打扰到你。”
“我接个电话。”李墨朝其他人示意下走到旁边,“秦队长你好。”
“先要好好感谢你为我们提供的线索,好在经过这些天的追查也有所收获。我们抓捕了几个涉案的人,还在抓捕现场发现了两个瓷器。”
“是真品还是高仿?”
“涉案的人一口咬定是普通瓷器。”
“专案组特邀的专家也鉴定过,但还没最终给出结论。其中一位专家是清大的俞教授,她提议说如果能邀请到一个人应该可以更准确的鉴定出瓷器真假,没想绕了一大圈俞教授认识的人是你。”
“需要我配合的话,我义不容辞,毕竟我见过那个高仿的永乐梅瓶,工艺可以说无懈可击。如果九指真掌握了某种精湛仿造工艺的技术,那危害之大不敢想象。”
“我们在金陵,方便的话今天下午可以赶过来吗?”
“今天下午?”
李墨迟疑下说道:“我尽快赶到金陵。”
“儿子,谁的电话?”
“清大的俞慧莲教授在金陵参加一个活动,现场会有一些瓷器的展示鉴定,邀请我一起参加。她是当时面试我的三位教授之一,估计着是想让我多涨点见识。”
“俞教授邀请你当然不能错过,什么时候?”
柳川庆自然知道俞慧莲教授,她能想到李墨肯定也是欣赏和认可他的能力,这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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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李墨看看柳盈盈,“只是之前答应过盈盈这几天陪考的。”
“心意到就行,我在里面考试,你在外面等着也无聊。那可是清大教授,能想你那是你多大的荣幸。别管我,吃完饭就乘车去金陵。”
“儿子,你师父说的对,机会难得不容错过,要不要我陪你去?”
“爸,我又不是小孩,你陪着叫什么事?我下午就赶去金陵,到了那和你们保持联系就行。”
李墨也不想让大家担心,胡思乱想的,所以才撒个谎独自过去。
金陵,龙盘虎踞之地,他去过不止一次。以前都是师父柳川庆带着,这次他是一个人。
魔都到金陵,高铁也就两个小时的路程,李墨走出高铁站已经下午四点多,穿着浅灰色休闲衣服,背着一个大背包。
出口处方文静倚靠在栏杆上悠闲的吃着冰激凌,她看到李墨忙举手招招。
“方警官,好久不见。”
“见我没什么好事的,先上车,有什么想问的我们车上详谈。”
普通的别克轿车在路上平稳的行驶着,李墨降下门玻璃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我们这是去哪?”
“怕走漏风声,我们去的地方是一个秘密据点。”
“你们抓到的人和徐家案子有关吗?”
“就是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才发现了他们蛛丝马迹,一路追踪到这里将他们抓捕控制。李墨,这次案情能不能有突破性进展,就要先确认那两个瓷器是否是真品。”
李墨想了下才说道:“九指那么狡猾,我估计你们抓到的人不会知道核心秘密。”
方文静没接话,脚下用力一踩,车子陡然加速。
第五十五章 都是假的
车子终于停在一个废旧的仓库前,这里靠近天下闻名的夫子庙,由于规划原因,夫子庙四周的建筑还保留着上个世界民国风貌。
正因如此,随便走进一条巷子都能看到一些老房子因为缺少维护修缮而显得破旧,住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是贪图租金便宜的外地人。
眼前的仓库原来是做手工艺品的,所以仓库前面的空地还堆积着不少原材料。
“仓库前院连接主大道,有个后门可进入好几条小巷,不管怎么走都可以直通夫子庙。这附近地形复杂,人员复杂,一旦有风吹草动可以随时逃离。”
“夫子庙人流巨大,最适合隐蔽脱身。我们能将他们一网打尽除了行动突然外,最主要是他们刚做完一单警惕放松了。”
李墨跟着方文静走进仓库,外面看起来不显眼,但里面却分割了好几个独立空间,门口还有暗岗。
“俞教授还在这吗?”
“专家都在安全室里,等晚上再悄悄离开。”
一路上遇到好几个便衣,他们也不交谈,专注自己手头工作。
“队长,李墨到了。”
方文静来到一个办公室前敲敲门。
秦奋走出来,和李墨握下手笑道:“多谢的话就不说了,抓紧时间帮忙鉴定下。”
安全室主要是保护那两个瓷器的,李墨的到来除了俞教授知道他的来历,其他四位专家都一脸诧异,想不通秦奋怎么会带来一个年轻小伙子。
“李墨,给你先介绍下,清大俞教授你早就认识,这四位都是金陵博物馆的研究员,在瓷器维护,修复,鉴定上都有很高的水准。”
“俞教授好,各位前辈好。”
“秦队长,这位小伙是?”
俞慧莲教授此时主动说道:“李墨,京大朱教授的门生,那个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就是他发现的。”
那四人皆大吃一惊,实在是双耳瓶的现世造成的震动太大,他们一辈子都与瓷器打交道,自然能明白发现者的能力绝对不俗。
“各位专家,我们开始对两个瓷器进行第五次鉴定。”
秦奋和金陵博物馆的一个专家配合开启一个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两件瓷器。
李墨望去,一件是青花缠枝龙文罐,一件是天青釉紫红斑双系罐。
“李墨,这两件瓷器我们五人鉴定过四次,目前初步认定是真品,但因为有解不开的疑点,所以没有得出最终结果。”
李墨拿起天青釉紫红斑双系罐看起来,此器器形圆润,敞口深鼓腹,双肩各有一环形系,腹下部渐收,圈足。
通体施天青釉,在已施釉的器身上再涂上含铜的溶液,在高温烧制下窑变后出现一抹玫瑰紫斑。这种独有的自由洒脱之美,有无限想象的空间,引人入胜。
再看瓷器釉面润泽有细微开片,口沿及凸起处挂釉少,形成浅褐色痕迹,与失透稠厚的釉层形成对比,更添趣味。
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个天青釉紫红斑双系罐具有金到元的钧窑特征。
李墨眼中不易察觉的金芒一闪,异瞳视线一下子穿透瓷器,果然和徐家的那个永乐梅瓶一样,罐身是现代工艺仿品,圈足往上延伸一点透射出绿色光泽。
这次嫁接的是元钧窑的圈足。
脸色难看的放下天青釉紫红斑双系罐,又拿起那个青花缠枝龙文罐。
此罐规格壮伟,造型敦厚。唇口,短束颈,丰肩,弧收腹,砂底。
大罐整体纹饰分为四层,口沿起第一层绘长短矩形纹,第二层绘锦地纹四开光,开光内绘折枝花卉纹,开光中间绘如意云头纹。
第三层绘缠枝莲花和龙纹,大罐四周分布四条龙,每条龙形态不一,龙姿态矫健,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空白处布满缠枝莲花纹,第四层则绘有蕉叶纹。
翻看圈足底部,有楷书六字:大明嘉靖年制。
这样的造型龙纹,这样的款识,如果是真品那肯定是大明皇室所用,价值高昂。
李墨初步判断后还是用异瞳看去,果然所用的手法一样。
“李墨,你的鉴定是怎么结论?”
“表面看不出破绽。”李墨刚说完,突然左手一抓青花龙文罐罐口,右手屈指一弹,清音响起。
在众人还没缓过神来,那件天青釉紫红斑双系罐又落入手中,弹指音在回荡。
好一会儿,在场的人才长长松口气,还好两个瓷器没出意外。刚才他们被李墨的大胆给吓到了,万一这是真品,万一他不小心滑手...
“李墨,你...你...”方文静脸色苍白,一颗心剧烈跳动。
“没事,这就叫艺高胆大。”秦奋喉咙动几下,看李墨的眼神就跟看怪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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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件都是假的,高仿。”
李墨不慌不忙,伸指在两个瓷器身上各自划出一条线,说道:“下部分是真,上部分是现在高仿。”
“李墨,你确定?”俞慧莲教授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
“师门传承绝技弹指辩音,不会有错。”
李墨语气坚定。
“俞教授,这个结论你看?”
秦奋拿捏不定,此事非同小可。
俞慧莲教授也犹豫不决,毕竟李墨的鉴定手段不同寻常。
“队长,如果这两个瓷器是仿品,那案子岂不是又陷入僵局。”
“其实我挺好奇这两个瓷器是怎么发现的?”
李墨插口问道。
“落网的嫌疑犯共有六人,我们破门抓捕时遇到了反抗,其中有两人在卧室里准备带着瓷器从地道出逃,幸好我们速度快一步,没能让他们得逞。”
“不过那六人十分狡猾,一口咬定瓷器是普通的瓷器,我们也奈何不了他们。”
“关键是我们明知道他们都涉案徐家的那个永乐梅瓶,但他们的银行户头根本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资金往来,所以要抓住口实和证据很难。”
方文静有点泄气。
“九指本就狡猾,这些人也都沾亲带故,自然明白案子有多严重,所以要突破他们心理防线很困难。”
李墨摸摸脑袋说道:“如果你们只是要证据的话很简单啊,就当我没来好了。”
几人望着他,不明其意。
“你们太正经了。”李墨开玩笑道,“这两件瓷器完全能以假乱真,他们明白这是仿的,他们肯定也见过真的。可是我们就反着来,我们鉴定的结果是真的,就是那两件被窃的真品,到时候那性质就完全不同。”
“以它们的价值,他们就算不掉脑袋也没什么好下场。他们要证明这是假的,那就要说出真品的下落。”
“你们在审讯的时候直接告诉他们,他们以及家人的银行账户都受到了监控,所以就算他们扛下了所有事情,也不会从背后的主谋手里得到什么,我就不信他们都能扛得住心理压力。”
这也行?
这似乎真可以。
第五十六章 六件真品国宝
演戏就要做足全套。
六个嫌疑犯最大的有四十多岁,最小的才二十出头,本来他们是被分开单独看管,但现在把他们集中到一个房间里。
有一个电视,上面实时播放着另外一个房间的动静,此刻秦奋从保险柜里小心搬出两个瓷器,稳稳的放在一张桌子上,旁边还有两个魁梧大汉站岗。
不一会儿,方文静走进房间敬个礼说道:“队长,从清大邀请来的瓷器鉴定专家俞教授,还有金陵博物馆的四位专家都到了。”
“快请他们进来。”
电视上一清二楚的播放着发生的一切,经过一系列鉴定程序,五位专家又商量了几分钟,最后俞教授说道:“经过我们研究讨论一致认为这是两件真品,不过它们涉及到一起国宝失窃大案,处理要慎之又慎,建议再进行一次科学鉴定。”
“俞教授,在你们没到之前,我们已经同步进行碳十四检测。只要确认它们都是真品,我们就有足够的证据将他们送上法庭。”
“国宝失窃,非同小可。”
俞教授等人又被客气的送走,两个瓷器重新放回保险柜里。
涉案的六人沉默不语,只是偶尔会有眼神交流。
李墨此刻正在另外一个房间观察众人的动作。
秦奋和方文静两人走进来。
“秦队,那个年纪最大的男人有问题,其他人不时的看他一眼,看起来像是主心骨。”
“之前怕他们待在一起串供,现在又希望他们有所动作。”
李墨笑笑说道:“之前他们单独分开,心里没底只能咬紧牙关,如今让他们亲眼看到鉴定过程,又把他们放在一起,时间待的越久他们的心里想法就越多。”
“李墨,你做事不拘泥形式,接下来怎么做?”
“分化他们,现在去提审那个中年男人,什么话也别问,就陪他坐半小时再送他回去,晚上给他单独加餐。”
秦奋看一眼李墨,心道这小子出牌不按套路,这是要给他们所有人心里都埋下猜疑的种子。
“文静,立刻安排下去。嗯,那个年纪最小的一起提审,晚上同样加餐,而且要大餐其他人随便对付下就行。”
李墨竖起拇指,还是老江湖更厉害。
接下来也没李墨什么事情,夜幕降临后,李墨和其他专家悄悄离开据点。他没有麻烦别人,自己找个酒店入住。
既然到了夫子庙附近,明天要是秦队长那没事的话,他准备去逛一逛老街。
第二天,李墨还在梦中就被电话铃声催醒,是方文静的电话。
看来今天是去不成夫子庙闲逛了。
“方警官,一大早有事不?”
“你的计策成了,我们连夜突袭了他们另外一个秘密据点,共发现了十个瓷器,其中有四个是成双一样的,需要你和专家再一起鉴定下。”
“好吧,你来接我。”
李墨再次走进仓库时,被眼前的仗势吓了一跳。从进门开始就不再是暗岗,而是持枪特警,三步一岗,每个人眼神都非常锋利,警惕的打量着每个新进来的人。
“这仗势感觉怎么样?”方文静小声问道。
“头皮发麻,压力山大。”
李墨老实回答。
“嘻嘻,这不是你想的主意嘛!昨晚吃饭时他们几个人就有了猜疑提防,吃完后我们又对那个年轻人提审一次,故意闹出一点动静,半夜时分这群外援的特警持枪如天军降临,杀气腾腾要带走他们。”
“结果有人一下子承受不住压力当场崩溃要求宽大处理。”
“看来事情出奇的顺利,那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抽身事外了?”
“人可以走,功劳先记着,有奖金的。”
再次进入安全屋,俞教授和四位专家都已经到,他们此刻脸上都带着笑容,还有两个五六十岁的陌生男人正在和秦奋小声沟通着什么。
在那张长桌上摆放着十个造型各异的瓷器,除了青花缠枝龙文罐和天青釉紫红斑双系罐外,还有四对外观造型一模一样的瓷器。
“李墨,先来喝点茶,今天秦队长破费,我们都尝尝。”俞教授招招手,李墨走过去自己倒了一杯,茶色金黄,香气扑鼻。
“秦队长是不是把自己最后一点存货都拿出来了,这虽然不是顶级武夷山大红袍,可品质也很不错,市场上都难买。”
“哈哈哈,都说你有黄金眼之称,看来不是浪得虚名,光看汤色,闻其香气就能猜到茶叶品种,厉害。”
几位专家都笑起来,这次破了大案,他们身上少不了一份功。
“李墨,给你介绍两个人。”
李墨放下茶杯走到秦奋身边。
“这位是国家博物馆石子名馆长,这位是金陵博物馆符文杰馆长。”
都是古董界的大佬。
“石馆长您好,符馆长您好。”
“李墨,之前没见过你真人,但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说实话,上次发布有关明洪武双耳瓶的新闻,我可是沾了你的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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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运气好碰到了那件稀世珍宝,要说功劳是有那么一点点,但最终鉴定还是石馆长和其他专家教授的功劳,我的就显得微不足道。”
“太谦虚了。”
符馆长见他不卑不亢,有些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不禁也笑着说道:“李墨,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呀,要论距离,我们可是你的邻居。下次再碰到什么稀世国宝可不要忘了我们金陵博物馆。”
“符馆主高看我了,稀世国宝哪有那么容易碰到。不过借你吉言,下次碰到一定先告诉您。”
“别下次了,要不你考虑下把那个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借给我们展览?”
“符馆长,此事我还没想好。”
“有空多想想嘛!”
“二位馆长,要不我们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秦队长哭笑不得,李墨的吸引力比他大多了。
“对对,先办正事。”
鉴定这些瓷器对李墨来说简单,他的异瞳扫视过去,就将其中六件真品国宝瓷器区别出来。
一件是元钧窑天青釉紫红斑双系罐,一件是明嘉靖青花折枝云龙纹罐,一件是宋哥窑胆式瓶,一件是宋汝窑青釉盘,一件是宋定窑白釉龙首莲纹净瓶。
最后一件瓷器,在异瞳视线中透射出红芒,一道道红色光圈扩散向四周,代表着它年代还在宋之前。
不过看其造型,看其釉色,李墨脑海中冒出一个名词:唐三彩。
第五十七章 汤天下
“李墨的鉴宝能力大家都亲眼见过,让他先一一上手区分开来,然后我们再将真假品记录在档,每一个再做科学鉴定研究如何?”
俞教授的提议得到大家认可。
本想好好研究下唐三彩,但屋内的人都盯着自己,只好谦虚一下,将十件瓷器重新鉴定一遍,最后六件真品瓷器摆在一起。
“这件宋定窑白釉龙首莲纹净瓶有明显磕碰痕迹,后期不知道能不能修复?”
李墨指出一处细微裂痕,看痕迹不是老伤,实在太令人痛心。
屋内其他专家看到那裂痕都神情激愤,这样的国宝居然受到损伤,这是不可逆转的。即使有修补技术,但坏了就是坏了。
“这件仿品倒做得精致漂亮。”李墨翻看那件宋定窑瓷器仿品,对这团伙的仿造技术也是挺敬佩的。
“这些绝活用在正道上那都是顶尖的人才。”
俞教授叹口气,为那些入了歧途的人感到悲哀可惜。
“俞教授,各位前辈,这些真假瓷器我已经分开,但是不是对的还需要你们再次进行鉴定。”
“行,剩下的活就交给我们。”俞慧莲教授笑道,“其实我们倒是省心很多。”
和众人又沟通几个细节,李墨背着包走出仓库,方文静想要开车送他。
“我就在附近夫子庙随便逛逛,方警官,魔都徐家目前还没报案吗?”
“没有,哼,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难不成还想将那个以假乱真的永乐梅瓶出手?”
方文静轻哼一声,对徐家的作为明显不爽,花了1.1亿买个仿永乐梅瓶,这样的损失他们居然还能藏着掖着,明显是动小心思。
现在他们是受害者,如果他们敢使手段高价出手,那警方肯定要登门拜访的,到时候吃不完兜着走的就是他们。
李墨想了下暗叹口气,希望他们别犯傻。
“李墨,这几天先别急着离开金陵,目前案情逐渐明朗,根据嫌疑犯的交代我们已经安排其他人手出省追踪九指,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
“不要小看九指,他是个危险人物。”李墨摆摆手,“我会在金陵待几天,有事就联系我。”
夫子庙四通八达,在稍微偏一点的老街上有一个远近有名的餐馆,叫‘汤天下’。别看这里距离夫子庙中心要远一点,可是人流却不少。
李墨站在门口仰头看几秒钟,牌匾的字刚猛有力,有入木三分的劲道。
才十点半,餐馆中顾客已经坐满一大半,热闹喧天。
“欢迎光临,先生一个人吗?”
“是的,有靠窗的座位吗?”李墨觉得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外面喧闹的老街,特别有生活味。
“刚好空出一个,这边请。”
在热情的服务员带领下来到临窗一个两人座位,视野真不错,可以看到老街对面有卖冰激凌,有卖烤串的,有卖臭豆腐的,还有其他各种风味小吃。
六月的季节天气已经很燥热,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中不乏有前卫时尚的年轻女子大胆的露出自己大美腿。
“先生,你想吃点什么?这里有菜单,我可以为你推荐一下。”
李墨没看菜单,笑道:“来这里吃饭的自然是莫名而来,八仙过海汤肯定不能少,还有你们老板最拿手的麻婆豆腐,香辣兔腿,再来份剁椒鱼头,鱼头要用东北胖鱼头,剁椒越细越好。鱼头出锅的时候用滚油浇干辣椒和麻椒。”
年轻的服务员有点发愣,她小声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边剁椒鱼头不是这种做法。”
“我知道,你们是蒸。去吧,你们老板会照做的。”
“好的先生,我先给你下单备注。”
李墨一边喝着柠檬水,一边托着下巴对着老街人流发呆。
“哎呀,小墨!”
有人拍了下李墨肩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胖男人,他穿着干净的厨师服,一屁股坐到对面的软椅上。
“哈哈,古二哥你又胖了。”
李墨开心的和对面胖子握握手。
“我一直在减肥,可越减越肥。你说我每天累的跟牛一样,怎么就瘦不下来呢。”
“胖也是一种天赋。”
李墨打趣道。
“我一看这菜单要求,第一念头就是这个点餐的人很会吃。服务员说顾客很年轻,十八九岁的样子,就好奇出来瞅瞅,没想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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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二哥,你这餐馆生意真是好,还不到十一点钟里面就快坐满了。”
“累。”
李墨点点,一本正经的说道:“是挺累的,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能不累嘛。”
“哈哈哈,好你个李墨,还是那么有趣。我先去给你多整两个拿手菜,等会我们喝点聊聊天。”
“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古二哥不必陪我。”
“永远有忙不完的时候,后厨几个徒弟手艺也差不多了,我不用时刻盯着他们。”
“那行,就喝点嫂子亲手酿的那个米酒。”
“等着。”
大概十分钟,美食一盘盘的端出来,李墨一瞧,都是硬菜。
“这道菜你尝尝味道有没有进步?”
古知军端着一盘菜放到李墨面前,同时给他倒一杯米酒。
李墨先闻闻气味,接着用筷子夹了一块菜放进嘴里,顿时味蕾被一种香刺激着。
古知军看着李墨在仔细品尝,居然还有点紧张。
“味道够了,火候掌握的恰恰好。”李墨剔出一根骨头,“只是这黄鳝选的不对,一来不是野生的,二来已经比食指粗,鳝鱼的肉质不够细腻。古二哥,如果这黄鳝食材再严格下,那和真正的渝州名菜‘神龙翻海’有的一比啦。”
古知军一拍桌子,竖起大拇指说道:“高明,就知道瞒不过你。”
“哈哈,只能说明我是个合格的吃货。”
“也就你能吃出个不同,其他食客赞不绝口,这道菜的受欢迎度不比‘八仙过海’汤低。小墨,尝尝新出的米酒,看下口感如何。”
李墨小喝一口,有点甘甜,有点轻微的酸。
“古二哥,我就实话实说了,这米酒可以喝。”
可以喝的话外之意就是米酒的口感欠佳。
“你嫂子还琢磨着开个米酒作坊的,看来时机未到。”古知军拿起筷子说道,“这都是店里招牌菜,都尝尝。”
“这麻婆豆腐做的口感就是地道。”
“什么地道?”
这时一个短发女人走过来,她的脸蛋好看,身材苗条。
李墨扭头一看忙起身说道:“古二嫂。”
“原来是小墨,我说老古怎么不在后厨,还以为他偷懒来着。”
第五十八章 倒霉的老板
古二嫂和古知军坐在一起,一副美女与野兽的活生生画面。
“算算时间,我们有半年多没见过了,上次见面还是魔都一家连锁店开业时。不对呀,小墨,你不应该正在考场上吗?”
古知军也是一拍大腿,惊讶的说道:“你没参加高考?”
李墨悠闲的喝一口米酒,吃一块辣子鸡,轻松的说道:“我被京大特招了,没参加高考。”
“被京大特招?”古二哥声音顿时提高几分,引得旁边的食客频频侧目。
“别一惊一乍的,这有什么奇怪的,小墨可是有大才的人。三年前我们的餐馆只能说有特色,在他建议下改良了汤的熬制秘方和制作程序,还给汤起了这么牛的名字,现在生意火的一塌糊涂。”
“对对,老婆说的对。”古知军较忙陪笑着,“你不是去给女儿买个漂亮的首饰吗?”
“佳佳是不是生日要到了?”
“可不是嘛,那闺女不省心,要礼物还要有新意。这不我就准备去不远的那家‘星期八创意饰品店’挑挑,老板不在,听说骑电动车又摔倒了,伤到胳膊去医院治疗下。估计下午会在店里,我晚点再去她店里看看。”
李墨放下筷子,感到奇怪的说道:“你说又摔倒了,难道她一段时间内摔倒过好几次?”
“说到这个就有意思了,今天就当闲聊八卦下。”
古二哥与李墨碰个杯,示意老婆也去拿双筷子一起吃点。
“那店女老板姓陈,原本父母是在老街这做一些古玩生意的,不过生意不好,她接手店铺后重新装修一番,主打做饰品这块,还通过各种网络渠道宣传成为了网红店铺,那生意火到爆。”
“也就在一个月前吧,在店铺后面做饭的时候电饭煲漏电,被电到了,幸好去医院检查没什么大碍。没过两天,停车等红灯时被后面的车子追尾。”
“没办法,只好把车子送去修理,后来就骑了辆电动车,结果半路爆胎,腿和手臂都摔破了。”
李墨无语,那老板不会触了什么霉运吧。
古二嫂这时接口说道:“这倒也罢了,再后来去银行存钱的时候也不清楚在哪把几万块款给丢了,怎么也找不到。”
“上周四,她又遇到邪门的事情了,也不知道脑袋突然缺了什么筋,有人在她店里顺了一件饰品,被她通过监控发现,一着急就冲了出去,结果一头撞到透明玻璃门上。”
“玻璃门撞坏了,头也撞破了?”
“人撞晕了。”
古二嫂说完忍不住笑了,“小墨兄弟,你说人倒霉的时候是不是喝水都会噎到?”
“大概会吧。”
李墨觉得她太倒霉。
“他喝口水真被噎到,水流到支气管引起剧烈咳嗽,后来去医院吊了两天水才缓过神。今天一大早过来上新品,车子到门口都快停下了,结果一块石头颠了下,连人带车摔倒在地上。”
李墨听的都有点傻眼,这人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霉运加身。
“我听说她准备把店盘出去,可能觉得是店里风水出了问题。”
“小墨,我们吃吃喝喝当个笑料,再来尝尝这个新出来的剁椒鱼头,你爱吃的。”
“二嫂,下午我也过去瞧瞧,难得来一次金陵,给佳佳送个礼物。”
“可不能让你破费。”
“小礼物,不花几个钱。”
接下来一顿饭在笑谈中结束,汤天下的生意太好,门外已经有人在排队等着。
“古二哥,我自己随便逛逛,你们去忙。”
“晚上再来吃饭,二哥还有其他拿手好菜没展示出来呢。”
“晚上时间方便的话,我会邀请几个人一起来尝尝二哥的手艺。”
“你朋友?”
“清大俞慧莲教授,金陵博物馆的几位专家,具体的还没确定下来,二哥等我消息。”
“都是大人物呀,小墨,晚上这顿饭还是二哥来请,你可不准和我争。”
“行,古二哥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来。那我先走一步,晚点二哥等我消息。”
李墨背着包走在老街上,街的尽头就是进入夫子庙的主通道。
快到路头的时候,他看到古二嫂说的那家星期八创意饰品店,此刻老板已经回来,还有几个游玩的情侣在里面挑选着喜欢的款式。
李墨鬼使神差的居然推门走了进去,大概他也是想看一眼那个倒霉透顶的女老板到底什么情况。
“欢迎光临!”
前台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还是挺时尚的,只是她脑袋上还缠着纱布,戴着顶帽子遮住大部分。
左手也缠着纱布,估计是早上摔了一下擦破手皮。对于进来的李墨,她眼皮都没抬下,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
李墨打算随便绕一圈就离开,他朝里边走去,除了中间三排树立的饰品架外,在最里面靠墙还有一排玻璃门展示柜。
玻璃门带锁,里面共展示了三十多款不同款式,不同风格的手镯,李墨放眼望去,有些手镯还是有年头的老物件。
看来这家创意饰品店猛爆红还是有原因的,老板在进行过程中用了心思,下了血本的。
李墨看一圈转身要离开,古二哥女儿才十一二岁,这些老式手镯不合适她带,那些创意饰品似乎又显得不够档次。
来到门口,老板正在擦拭着一个手镯。手镯是现代品,用白银锻造,镯身有螺旋纹,接口处有雕花,整个看起来简单又不普通。
李墨走到门口,目光一扫,就看到在老板手边放着一个方正的木盒,木盒表面呈现红褐色,有梅花雕刻。
应该是用来放手镯戒指之类的小件饰品。
咦,那个小木盒有点意思,应该是老物件,时间久了表面形成一层厚重的包浆。
“老板,这个木盒可以看看吗?”
“非卖品,自己用的,你去看看其他的。”
老板直接拒绝,她打开木盒,将里面一个手镯取出来放柜台上,又将擦亮的银镯放进去。
李墨目光落在那个刚取出来的手镯上顿时被吸引住,手镯整体呈现深灰色,表面还有一条暗金色的材料缠绕住,好像一条小龙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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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个手镯我可以看看吗?”
这时老板才抬头看他一眼,见是个脸嫩的小年轻,不咸不淡的说道:“非卖品,你再看看其他款式吧。”
“看了一圈没看中,就是觉得这个手镯挺精致。”
“你眼光还挺挑的,你看吧,轻拿轻放。”
“谢谢老板。”
李墨从柜台上拿起那手镯,入手便感觉奇怪,重量不轻。摸摸镯身,表面有许多凹凸痕,细看下好像是些颇有规律的线条,有些线条组合起来又像某个篆字。
这个手镯应该是金银用料,表面的颜色是氧化后的结果,只是这重量不对劲,估计里面有一圈定形的底子。
出于好奇,他双眼凝神望去,视线一下子穿透手镯,顿时浅红色光芒四射,光晕层层叠叠,眼前世界被渲染的艳丽神秘。
第五十九章 金蛇缠身
这是唐朝古物手镯。
李墨视线深入看去,金银包覆下居然是一个玉镯,那玉镯晶莹洁白,细腻滋润而少有瑕疵,这是上佳羊脂玉手镯。
难怪手镯入手感觉沉淀,其内真有一件极品手镯。
只是无人知道。
唐朝时主要通用货币是铜币,像黄金白银流通还是较少的,能用金银去包裹玉镯不是一般府邸能做到的,而且这极品玉镯在当时本就很值钱,这么一来目的又是什么呢?
“老板,这手镯做工精致,看样子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我很喜欢,想要买下,你开个价。”
“这是我从一堆古玩中翻出来的,自己也喜欢,已经戴了一个多月,正准备去彻底清洗一下表面的氧化层,或许会更漂亮。”
“老板,反正你也是做生意的,开个愿意卖的价试试。”
老板这才正视李墨,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她笑了笑说道:“你也看出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要说这黄金白银现在真不值多少钱,可老祖宗的东西就不便宜了。看你真喜欢,我开个价,你能接受我就转让给你。”
“我的店名叫星期八,就开价8万。”
老板见他年纪不大,穿着普通休闲衣服,背着包,以为只是游玩路过,于是开了个在她认为是天价的价格。
小屁孩,让他也知道生活的不易。
李墨的确是愣了下,他还以为老板会开出个夸张的价格,这个价格嘛...
拿起手镯又把玩下,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
“老板,能不能再便宜点,我卡上没这么多钱。”
老板眨眨眼睛,反问道:“你能出多少,八万是我心里最低价位。”
“不到五万五,我还想再留几千元在金陵这到处玩玩。不过这个手镯我是一眼就喜欢,所以老板能不能便宜些卖我。”
真是看走眼了,这小子还有钱的,老板上下打量着李墨说道:“你真喜欢?”
“肯定的。”
“这是我爸妈之前收购的,我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只要不让我亏本就卖给你。”
老板拿起手机出去转了下,李墨拿起手镯研究起表面的纹理,越看越觉得这些有规律的雕纹不简单。
“我问过了,你要是真喜欢,我就在本钱基础上赚你两千块,你出五万二就行。这个价没得商量了,不然我就留着自己戴。”
李墨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想了下才说道:“再便宜500,我留个车费回家。”
“行吧,看你也是真的喜欢,我这就给你开个收据,我们钱货两清。”
“好的,谢谢老板。”
老板很开心,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这个月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心神疲惫。等五万多一到账,立刻满血复活。
临走时还把那个首饰木盒一起送给李墨,说这本来就是一套的。
李墨自然感谢万分。
看着李墨出门离开,老板终于忍不住开怀笑起来,好像一扫之前的阴晦。
三千多收上来的老物件卖了五万多,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难怪父母一直坚持经营古玩店,抓住机会一单的利润赶得上两三个月的饰品纯利。
李墨走出门也高兴的开怀大笑,这个手镯需要仔细研究下,他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还是这种发现和探索研究的过程。
把首饰木盒放进背包里,他翻出俞教授电话拨了过去。
“小墨。”
“俞教授,我记得上次面试时你提到金陵的一道美食,一碗汤。今晚您老赏光,我请你喝八仙过海汤,就在夫子庙附近。”
“哈哈,小墨,你有心了。行,晚上我准时过去,你把地址发我。”
“其他两个馆长四个专家我还不是太熟悉,贸然邀请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俞教授你帮我约下,就说是我这个晚辈的一点心意。”
“这个简单,我们就在一起喝茶呢,我等会传达下你的心意,我们晚上见。”
“好的。”
李墨又联系了古知军,让他留个八人位的大包厢。
接下来他就夫子庙逛了几个小时,主要就是感受下那种氛围,顺便品尝一点美食。
在一家连锁高档黄金店里挑选了一块玉佛,金镶玉佛,女孩子戴在脖子上也不会显得高调。
差不多五点半左右,李墨来到汤天下门口,看到古知军正在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小声说些什么,他老婆郁闷的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爸,明明就是妈妈挑选生日礼物不用心,去年送给我一个头花,今年还是一个头花,就是样子不同而已。”
“今天爸爸妈妈有贵客来,明天一定给你买个漂亮的礼物好不好?”
“就会骗人。”
“佳佳,谁说你爸爸妈妈骗你了,他们只是要给你一个惊喜。”
李墨走过去笑着打招呼。
“你是小墨哥哥?”
“要叫小墨叔叔。”古知军轻拍了下她脑袋。
“不嘛,我就要叫小墨哥哥。”小女孩犟起来谁也没办法。
“古二哥,我们各交各的。”李墨无所谓称呼,再说自己也不算大,叫叔叔显得老气。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佳佳,“提前祝小美女生日快乐。”
古佳佳接过打开一看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谢谢小墨哥哥,你买给我的礼物非常喜欢。”
古知军伸头一瞧,立马就要抢过来。
“小墨哥哥送的,就是我的。”古佳佳抱着首饰盒一溜烟跑了。
“小墨,这生日礼物太贵重。”
古知军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李墨买的那个金镶玉,怎么也要一两万。
“古二哥,你跟我客气就是把我当外人,中午吃饭时我可没付钱直接抬屁股走人的。”
“得,兄弟你等着,晚上二哥给你整出一大桌美食。”
李墨在门口没等多久就看到俞教授他们一群人徒步走过来,一路谈笑。
“俞教授,符馆长,石馆长,诸位专家大家好。”
“听俞教授说,你不但在古玩古董鉴定上能力强,在美食这块也是相当有火候。我们几个就一起过来,也沾沾你的光。”
石馆长打趣的说道。
“石馆长,别的不敢说,等会吃的时候包你满意。”
“我可是知道这家‘汤天下’餐馆的,一道名叫八仙过海的汤真是绝了。除了小贵,其他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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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馆长抬头看看那个招牌接着说道,“招牌的字颇有功力,怕是请了名家出手。”
“诸位我们先进包间,等会我还有点事情想请教大家。”
“看来这顿饭也不是白吃的嘛!”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跟着李墨进了餐馆二楼包厢。
手脚麻利的服务员已经泡好一壶香茶,一一给众人倒上一杯。
“李墨,你刚才说有事,是什么事情?”
俞教授真觉得他是个很有心的年轻人,面试时就提了那么一句,他还记在心里。
李墨从背包里掏出那个首饰盒放在圆桌上,打开从里面拿出那个手镯。
“咦,是金蛇缠身,还真有这样的手镯。”石馆长看一眼就惊讶的很,“老符,你还记得有一年读到一本民间杂记古本时有类似的民间传说记录,当时我们还讨论了一番。”
符馆长拿起手镯仔细看下咂咂称奇:“这是个老物件,表面早已形成一层氧化包浆,这条金线一端圆尖,另一端略显圆锥扁平,咋一看还真有点金蛇的形象,缠绕住手镯,首位相连。”
“金蛇缠身手镯的记载还真不是民间传说。”
其他人见两个馆长连连称奇,不由都靠过去一睹为快。
第六十章 巨大秘密
李墨真问对人了,手镯一拿出来就有了答案,这让他探究手镯来历有了方向。
“还别说,这个手镯款式真精致。”
“金蛇缠身非常形象,在古代用黄金白银打造手镯的绝非一般人家。只是这个手镯有点重,看来手镯是实心的。”
俞慧莲也接过手仔细的观察会儿,说道:“老石,你说说金蛇缠身是怎么回事?”
石馆长喝口热茶清清嗓子说道:“还是几年前我们参加一次古本修复研讨会时遇到一本奇闻异事的杂记,在里面有这样的记录。”
“封建时代,皇权至上,帝王身穿龙袍,代表自己是真龙天子,也有神龙护佑的意思。民间的人所穿所戴自然不能犯上,否则就有谋逆之嫌,那是灭族之罪。”
“于是那些有钱没地位的商贾就想办法让子女长大后可以攀龙附凤,就用金蛇暗喻真龙,打造金蛇缠身手镯,戴上手腕上有手掌财富,手掌权势的寓意。”
“后来民间又流传了其他版本,就是戴上金蛇缠身手镯有转运的寓意。”
李墨觉得这些古本杂记还挺有意思的,古书上记载的也不完全都是空穴来风。
俞教授把手镯放回木盒里说道:“李墨,这个手镯有点意思,多少钱买的?”
“俞教授不妨猜猜?”李墨知道他们也都是只看到了手镯一点表象。
“嗯,这手镯虽然是老物件,不过毕竟只是古本杂记里有一些只言片语的记载,不被世人所熟悉了解,不过从本身用料价值和工艺来说卖个一两千也有可能。”
“俞教授的估价和我想的差不多,要说它是古玩,了解它历史的又没几个,所以想卖出高价几乎不可能。”
石馆长笑了下继续说道:“不过这个手镯清洗下表面包浆,品相应该十分不错。”
“李墨,你到底花了多少钱买的?”
李墨右手比划一个‘五’。
“五百?五百值这个价,还行。”
“李墨,回头可以送给你女朋友,这种金蛇缠身的款式手镯极为罕见。”
“你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个,家里有个侄女也是今年考大学,人品相貌都不错。”
俞教授忍不住笑道:“老符,我估计你下手太晚了。”
包间里一时间都笑起来。
这时古知军推门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服务员,各自端着一瓶红酒。
李墨忙站起来说道:“给诸位前辈介绍下,这是汤天下餐馆的古老板,他今晚会亲自动手给我们整一桌菜肴。”
“谢谢古老板。”
“谢谢古老板。”
“古二哥,给你介绍下这几位贵客。”李墨依次介绍一下众人。
“各位可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就是个厨子,今天整得菜色包你们满意。这两瓶红酒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大家品尝。”
“古老板你太客气了。”
“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
“古二哥,那就准备开席吧,对了,麻烦你弄一笔一纸来。”
“行,大家稍等片刻。”
一纸一笔很快送到。
“李墨,你要这做什么用?”
李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那手镯再次拿出来,他用指尖在那些凹凸纹理上摩擦着,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放大镜,对准一处线条稍微复杂的地方。
放大镜一照,手镯表面的纹理更加清晰。
他用笔在纸上模仿着一条条画出来。
其他人见李墨有点反常,一个个安静下来看着他。
很快,一张白纸画满了各种线条,长短,横斜,竖折,看的眼花缭乱。
“李墨,难道这个手镯有什么来头?”
俞教授还是比较了解他的,突然想起他有个黄金眼的称号,能被他看中买下来的应该不至于才值一两千。
“大家先看看,能看出点什么吗?”
俞慧莲坐在他旁边,第一个接过那张纸,只看几秒钟就苦笑道:“都是密集线条,看了眼晕。”
其他人也好奇的一一过目,正如俞教授所说,除了线条也没什么可看的呀。不过李墨如此郑重,那这些线条中肯定是隐藏着什么秘密的。
“李墨,还是你来揭秘吧。”
那张纸转了一圈又回到他面前,李墨拿笔在纸上画了两个框。
“还真有点秘密,这方框里的线条有点像卦象。”符馆长看看,把纸递给一位研究员说道,“老赵,你研究过风水,看看这是什么?”
姓赵的专家仔细看看惊讶道:“除第四行是一条长线外其余五行都是两点虚线,这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的谦卦。”
“卦体中上卦为坤为地,下卦为艮为山。谦卦艮下坤上,为地下有山之象。山本高大,但处于地下,高大显示不出来。”
“谦的人则像山一样,从来不贬低自己,也从来不拔高自己,从来不炫耀自己的秀丽,也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秃石和断崖,它总是诚恳地对待周围的一切,也诚恳地对待比它低矮得多的大地,这是一种美好的品德。”
赵专家看向李墨:“你也研究过《周易》?”
李墨摇摇头说道:“师父传我古玩杂学时要求我多看些各种书籍,我对周易不通,之所以对谦卦有印象,主要是因为六十四卦中,每卦都有六爻,每爻各有吉凶,唯有谦卦,六爻皆吉。”
“用现在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六六大吉,六六大顺。”
俞教授喝口茶说道:“看来打造这个手镯的人还是很用心的,对手镯主人寄予很高的期望。”
“是啊,打造这个手镯的人不但很用心,而且很有野心。”
李墨冷不丢的这句话又让众人不解。
他拿笔再次在纸上画个框,还在框内圈出四个圆。
俞教授此刻脸色大变,她抢过那张纸,本来不明朗的线条在四个圆圈内形成四个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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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通宝。”
四个篆体字,被《周易》六十四卦中的谦卦包围,用线条隐藏它们的存在,再加上微雕刻在手镯表面,不明真相的人是绝对发现不了这个秘密的。
开元通宝是大唐立国后发行的货币,从一定意义上讲,货币是一国之本,也可以说凝聚国运的东西。
金蛇缠身,以蛇喻龙。
暗藏谦卦,六爻皆吉。
还隐藏开元通宝四字,这是要争夺国本,争夺国运?
手镯主人是想要叛逆?这是动则灭九族的天大罪名。
这手镯来历有点吓人。
众人都围过来,一时间惊呼不断。他们隐约觉得历史上一个不为人知的巨大秘密要被揭露出来,
第六十一章 杨贵妃手镯
“李墨,再看看手镯上有没有其他秘密?”
“如果能找出手镯主人的信息,那这个手镯的价值就不好说了,意义非同小可。”
“快看看,真是急死人了。”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催促李墨,因为他刚才只模仿出一处的线条信息,其他地方说不定还有更多的隐藏秘密。
“别急呀,这手镯上线条特别多,要全部破解出来也不是一时半伙的事情。我们先吃饭,吃饱喝足我再安静下来一一破解,希望有所新的收获。”
李墨哭笑不得,他们比自己还要心急,不过这些人都是博学之人,要不是跟他们请教下,这个手镯也不会这么快就有了探索破解的方向。
“第一道菜‘八仙过海’汤来了。”
这是汤天下的主打菜,一碗汤就是一道菜。
“俞教授,你尝尝。”
俞慧莲教授用勺子小喝一口,闭上眼睛品尝会儿。
“好汤。”
“当年和老师来喝过,那时用的还是老的配方,汤好喝也略有一点腻。现在不但清爽,还多了点鲜香,味道更好。”
“俞教授说的对,这汤一碗下肚可以打开人的味蕾,等会吃的更香。”
古知军的手艺真没话说,一道道菜端上桌,不但照顾到众人清淡养生的需求,还能最大限度的保留营养和美味。
“诸位前辈,尝尝这道渝州名菜‘神龙翻海’,这道淮扬名菜三套鸭,清炖蟹粉狮子头,还有道大煮干丝。”
“这道醉虾做法与常规的不同,虾是进口甜虾,先用十年份汾酒腌制,然后点火烧尽,诸位尝尝。”
李墨一边吃一边推荐,众人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一道菜里有那么多道道。
这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临分开的时候几人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背包上扫视着,那里面装着的手镯很可能会有惊人发现。
“李墨,有新的发现随时联系我们。”
“好的,到时候还要麻烦诸位专家。”李墨回到酒店,先痛快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思索会儿拨通牛三胖的电话。
“李少。”牛三胖声音不对,有点心神疲惫的感觉。
“身体不舒服?”
“挺好的,哎,就是徐家那事一团糟。这次徐家产业没被人动手脚,可是徐爷爷在派人审计时才发现有几笔金额较大的烂账,问题却出在徐叔叔身上,徐家现在就是个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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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爷爷准备出手相助?”
“烂摊子收拾掉容易,可是徐家的产业从根上都烂掉了。爷爷想要相助,但这么多资金在董事会上没有通过。”
“秦老爷子那边什么反应?”
“那边...秦爷爷有点生气。徐家这次出了这么大事情,徐爷爷一辈子好脸面,这次还想低调处理,这不是糊涂吗?”
对徐家不报案的做法,秦老爷子是不认同的,但没有明确表示出来。
“你们心里清楚就好,过几天此事或许有新的转机,我提醒一下,徐家最好别动那个仿永乐梅瓶的主意。”
“李少,这事情有什么说法吗?”
“自己好好琢磨下,先挂了。”
九指还没入网,案情没有彻底明朗,他能透露的真不多。
李墨坐到书桌旁打开台灯,开始慢慢的将手镯表面的纹理一一的模仿画出来。
共有九处。
观察会儿,李墨用笔开始圈起来,《周易》六十四卦中的谦卦九处相同,而中间位置却不一样,开始五处圈出来的都是开元通宝四个豪迈的篆字。
到了第六处只有一个篆字‘太’。
“什么意思?”
李墨眉头微皱,看下第七处中间圈出来依旧只有一个篆字‘真’
太真?
李墨一时不明其意。
第八处被谦卦包围的同样只有一个篆字‘环’,而最后一处圈出来的是个‘玉’字。
环玉?
李墨觉得奇怪,这四个字有什么关联吗?
他用放大镜在手镯表面继续观察起来,最后目光聚焦在金蛇的蛇头处,在不规律的线条中也圈出一个字来。
那个篆字是‘杨’,一半刻在金,一半刻在银上。
李墨把五字写在一起,眼神微变,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杨玉环!
杨太真!
这...这...这他妈的难道是杨贵妃的手镯?李墨真想爆粗口,内心犹如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他怎么也不会把这个唐朝手镯和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杨贵妃联系到一起。
想不到也猜不到。
但想到杨贵妃的生平,结合石馆长所说的‘金蛇缠身’的民间传说,此事又有了可能存在的依据。
李墨默默坐下,目光落在那个手镯上久久没挪开。
这要真是杨贵妃手镯,那具有的意义太大了,因为她的身份很特别。
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身份。
先嫁子,再嫁父的身份。
虽为贵妃,行皇后之权的身份。
本身还是一个宫廷音乐家,舞蹈家。
更有著名诗人白居易作诗形容她: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样的一个传奇人物,她遗留到现在的手镯岂是普通之物。
不过要证实它的确是杨贵妃手镯,还需要科学程序鉴定。
除了碳十四检测判断它的年代外,还有古本中民间奇闻的文字记载进行佐证,加上手镯暗藏的一些秘密,十有八九可以断定它的真实来历。
想到这里,李墨看看时间才八点多,他本想打个电话给师父,又怕他一惊一乍影响到柳盈盈的休息。
转而拨通了朱教授电话,很快便接通。
“小墨,这个时候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再过两三月我就是你的学生,提前顿巴结你。”
“哈哈哈,巴结我没用,还要靠你真本事。”
“朱教授,我电话给你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我在金陵这发现一个疑是杨贵妃的手镯。”
“杨贵妃手镯?”朱昌平声音提高几分,“有什么明显证据吗?”
“一部分,我拍照发你看看。”
“好,马上就传给我。”
李墨从不同角度拍了手镯,又将手稿拍几张一起发了过去。
大约一刻钟后,朱教授打来电话语气严肃的说道:“小墨,从你发的图片来看,这个手镯和杨贵妃真可能有千丝万缕关系,要断定它还需要其他证明,这个你有头绪吗?”
“有一点头绪,我在金陵这参与了一个活动,一起的还有清大俞教授,京都国家博物馆石馆长,金陵博物馆符馆长,还有金陵博物馆四位专家,明天正想请他们一起帮忙鉴定下。”
“他们都是这方面的佼佼者,明天有结果及时告诉我。”
第六十二章 唐宫那点破事
李墨整理好书桌上几页纸,这些明天要给他们鉴定做参考资料。
第二天一大早,李墨刚填饱肚子就接到俞教授的来电,她问的自然是有关手镯的事情。
“小墨,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俞教授,确实有新的发现,详细的我们见面再聊。对了,我去哪里找你们?”
“今天我们都在金陵博物馆,你打车直接过去。”
金陵博物馆李墨参观过三次,都是师父为了带他见识那些真品古董的,所以比较熟悉。等他打车到了博物馆门口,看到俞教授和符馆长站在门口那交流着什么。
“俞教授,符馆长早上好!”
“小墨,去办公室聊。”
符馆长的办公室面积较大,有专门的贵客区域。石馆长一个人坐在那里吞云吐雾好不悠闲,看到李墨走进来,忙掐掉烟头乐呵呵的说道:“俞教授说你有新发现,坐这边说说。”
“等会你们别惊讶。”
李墨把九张纸拿出来一一铺开。
三人立刻围上去,这一看就无法淡定了。
“杨玉环。”
“杨太真。”
“杨贵妃。”
三人三种叫法,他们面面相觑,没有惊讶而是震惊,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那个手镯会和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杨贵妃牵扯到一起。
符馆长快步走到办公桌那打了个内部电话,让在岗的几位专家都来一趟。
没多久就走进来三位专家,他们看到坐在那里喝茶的李墨就知道有什么事情了。
“你们都来看看,重大的发现。”
接下来办公室里就没安静过,六人一直在探讨研究着。
“俞教授,这个手镯值得我们去研究,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将实物和民间杂记结合起来,可以弥补我们在史学研究上空白。”
“不错,通过一系列研究如果能证实这是杨贵妃的手镯,那可是难得的宝贝,毕竟古代四大美女传说除了在各种文献上出现过,还没有出现过与她们有关系的古物,这个杨贵妃手镯很具有代表性。”
“古代四大美女很有神秘色彩,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个杨贵妃手镯自然也加持了一圈神秘光环。”
“这个手镯光是从制作工艺来讲非常精湛,微雕技术也极其高明,尤其是这种将周易卦象与篆体字融合的构思实在是精妙。”
“古人工匠技艺极为高超,金银衔接自然没有明显的接痕。”
“不知道手镯底子用的时什么?”
“分量不轻,比纯粹的金银要重很多,如果真是给杨玉环打造的手镯,估计是玉石之类,而且品质还不会低。”
“你们说这手镯要是真的和杨贵妃有关,那背后得死多少人?手镯做成之时,那些工匠,风水卦师等估计都会被灭口。”
符馆长这时招呼大家都坐下来交流一番,见李墨悠闲的喝着茶,对他真是一万个敬佩,心想这小子的眼睛是不是有透视能力?
上一个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发布出来后引起了古董界和文化界的震动,现在还有热度,尤其是针对它的市场价值热议不减。
这次又淘到一个极有可能是杨贵妃的手镯,要是证实后那引起的热议绝不会低,甚至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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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欣赏到瓷器的美,群体少。但欣赏到手镯的美,老少皆通。
用现在流行的网络词语形容就是‘自带流量’。
“小墨,对于这个手镯你有什么见解?”
“符馆长您真是太高看我了,说实话,我虽然可以破解手镯中隐藏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要考究它的文化价值和当时的历史背景,就我肚子里的这点货真不行。”
“其实对于一个新事物,除了文字记录来旁证,有时也需要合理的猜测。”符馆长笑着说道,“要说对唐史的研究,石馆长可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妨让你来说说。”
“先不说这个手镯和古本野史,我们就聊聊杨贵妃这个人。其实古代四大美女听起来很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她们人生都是悲剧。”
“杨玉环出身官宦人家,她先嫁给了唐玄宗的儿子寿王李瑁,可是又被她公爹唐玄宗看中,怎么呢,就以为玄宗母亲窦太后祈福之名让她出家,赐道号‘太真”。
“唐玄宗这一手玩的漂亮,他先让杨玉环出家为道士,后又给她儿子李瑁赐了一门亲事,册立韦昭训女儿为寿王妃,最后又把杨玉环接进宫立为贵妃。”
李墨也了解过这段历史,老子抢儿子的老婆,还绕了一圈使了个计谋,简直是狗血情节。
唐宫那点破事,从立国皇帝李渊开始就没少做。李治取了他老子的老婆,到了玄宗这代反过来是老子抢了儿子的老婆。
“正史中没有金蛇缠身手镯的文字记载,说白了这是可能会掉脑袋的事情。我们结合野史来推断,杨玉环成了寿王妃,杨家肯定是鸡犬升天。”
“可被玄宗弄去当道士后,他们杨家也跟着被边缘化,他们不知玄宗的用心,可又不愿意失去到手的荣华富贵,于是就弄出了这个金蛇缠身手镯。”
符馆长给他倒杯茶接着说道:“或许杨家也是孤注一掷,在手镯表面刻上了周易乾卦,刻上开元通宝,刻上玉环和太真字号,希望杨玉环能借助国运化蛇为龙。”
“哈哈哈,这个推测虽然大胆,但仔细琢磨也有几分道理。”
俞教授这时说道:“不管有没有理,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杨贵妃后来的确是集万宠于一身,他们杨家外戚也是纷纷掌权,祸乱朝政,说这手镯是转运手镯一点不为过。”
李墨也感慨不已,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问道:“你们说如果这个真是转运手镯,那杨贵妃最后死于乱军之中是不是也因为它?正所谓事极而反,它窃取了国运,导致朝廷不安,引发安禄山叛变。”
“哈哈,这个猜测有点意思。”
众人都笑起来,用现代人的眼光去看历史,那些迷信类的只是调味剂,任何一件历史事件其实都是因为人。
“小墨,我们金陵博物馆想对这个手镯做全面的研究分析,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李墨当然愿意,手镯不同于瓷器,他希望这些专家权威研究的越多越好,越透越好。
“符馆长,我有个想法,如果这个手镯鉴定为杨贵妃手镯,我希望暑假期间放在金陵博物馆做展览,让更多人一睹其风采。”
符馆长一听,这是天大好事,古代四大美女之一杨贵妃,转运手镯,手镯隐藏的巨大秘密,这些都是抢人眼球的宣传点。
他能够想象到暑假期间金陵博物馆的门票到时会一票难求。
不过...还是先做鉴定,免得空欢喜一场。
第六十三章 一起泡温泉吧
符馆长做事麻利,很快他就打了几个电话出去,邀请的都是史学家。李墨签了个代为保管研究的文件,婉拒了中午留下吃饭的盛情邀请。
金陵是六朝古都,名胜古迹太多。夫子庙,玄武湖,十三陵,雨花台等等。至于知名的商业街比如新街口,湖南路等都值得去逛逛。
还有金陵汤山温泉度假村也非常有名,露天泡温泉不要太爽。
李墨到底年轻,骨子眼里都不是个能静静坐下做学问的人。他真怕被众人拉过去一起再研究其他东西,婉拒好意后背着包迅速撤离。
“你们说他是不是又急着去捡漏了?”符馆长说的无意,但听者反应却各不相同。
“本来还想顺便逛逛金陵博物馆呢,下次找机会吧。”李墨坐上车租车,“师傅,去汤山温泉度假村。”
“汤山温泉有好几个,你去哪个?”
“我之前网上查询过,汤山一号不错,就去那吧。”
“好嘞。”
从夫子庙附近到汤山路程挺远,开开停停也花了将近四十分钟。泡温泉一般都是秋冬的客人多,这个时候度假村相对要空闲不少。
出租车一直开到汤山一号酒店门口,李墨下车走进酒店大厅,装修的极为简约,但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尤其是三面落地大窗,高有五米左右,中午时分有白沙窗帘垂落下来,风透过窗户吹进来,白沙随风而动。
大厅休闲区坐满了客人,但并没有喧闹的场景,似乎每个人都很有素养。
“你好先生,需要订房间吗?”
“单人间大床。”
“泡温泉额外收费吗?”
“露天不需要,vip独立空间的需要额外付费。”
李墨想了下就说开个vip的,露天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身前后背都有闪电之吻,光着上身怕被人当成大熊猫一样打量着。
开好房间后,李墨就来到温泉区,这里有普通温泉水,也有药汤水,根据客人需求自由选择。同时还有自助餐厅,客人泡完后可以到这里吃饭聊天。
vip独立空间并不是只有单个温泉池,而是有六个,水温各不相同。泡温泉之前,需要先全身清洁下。
当他一个人慢慢躺入水中后,舒服的热度刺激着全身毛孔。
这个季节泡温泉的本就不多,更何况还临近中午,偌大的空间就他一人。李墨赤着上身,淡粉色的闪电之吻伤痕在水面下若隐若现,他用白色毛巾盖住上半边脸,静静的躺在池边享受着。
大概十多分钟,他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接近,还有人在说话。
“你去和里面的客人打个招呼,就说这个vip独立空间我们包下了,他花费的钱我们愿意三倍赔偿。”
“对不起小姐,我不能打扰客人。”
“思琪,这样不好吧,我听服务员说里面就一个年轻人在泡温泉,我们选个离远一点的池子。”
思路客
“哥,小妹她可是大明星,万一被里面的人认出来,万一他偷拍了照片传出去怎么办?就我们三人最安全,补偿三倍不行就五倍,我不信他不愿意。”
有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要进来泡温泉,李墨暗叹口气,走是不可能走的,他是特意过来泡温泉的,还能差那点补偿。
李墨只好穿上提前准备好的一件灰色宽松T恤,然后再盖住半边脸独自享受去。
门推开,走进三个人,其中一个朝他走来。
“这位先生,跟你商量个事,我们想包了这个地方,你的损失我愿意五倍补偿给你如何?”
李墨懒得搭理她。
“当然,如果你觉得五倍不够,可以提出要求,只要不过分我可以考虑答应。”
李墨还是无动于衷。
“先生,你睡着了吗?能不能给个回应,十倍补偿可以不?”
去你的,有钱了不起呀。李墨故意动了下,脑袋扭到一边,这就是给她的答案。
“思琪,还是算了,我们到那边的池子。”
“哼,一个大男人在这泡温泉还穿着上衣,难不成有什么毛病?”
女子嘀嘀咕咕走开。
“思琪,不要胡说。”
“哥,我从来没见过一个老爷们是穿着上衣泡温泉的,难道是个娘娘腔?”
李墨本不想与她一般见识,可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嘴上缺德,泥菩萨都还有火气呢。他拿掉脸上毛巾朝那些人望去,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小麦麸皮肤,穿着宽松泳裤,身上搭着白色大毛巾,毛巾下露出强健的腱子肉。
一看就是常年锻炼之人。
两个女子身材窈窕,一个长发盘于脑后,另外一个短发,在李墨望去的时候,那个嘀咕不停的女子还不爽的转过头看李墨一眼,结果两道目光碰撞到一起。
“长得一般。”
李墨不咸不淡的说一句,当然这是句违心话,长发女子相貌绝不普通,不过谁让她嘴上那么毒。
“你说什么?”
女子瞬间炸毛,引以为傲的相貌被说成一般,这让她接受不了。
同行两人也都转身看向李墨,短发女子惊艳清冷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李墨,你怎么在这?”
“思睿小姐。”
要说这世界很大,却又很小。李墨同样很意外,在这都能碰到秦思睿。
而且穿上泳衣的秦思睿,将那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秀在眼前,身材火爆。大概她感受到了李墨火热的目光,双手不自然的拉拉披肩毛巾。
“小妹,你认识这家伙?”
“嗯,之前跟你们提过的,爷爷新交的那位忘年交小友。”
“是他?”
秦思琪一时语顿。
既然是秦思睿的家人,李墨也不好再跟他们拉仇恨,他笑了笑继续躺回去,把毛巾盖在脸上。
“哼,爷爷的忘年交又如何,一个男人泡个温泉都遮遮掩掩的,说明他这个人心胸不够坦荡,回头我要和爷爷说说这事。”
“够了!”
突然李墨一声大吼,犹如平地惊雷,这女人有毛病吧,老子又没对你怎样,还一口咬着追着不放。
三人显然被吓了一跳,尤其是秦思睿,目光中露出意外之色,之前见他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好脾气,最多嘴上带点刺罢了。
可这一次居然没忍住,看来秦思琪的话深深刺激到他了。
哗啦一声,李墨从水中站起来,他的体型丝毫不逊色那个麦肤色男人,只是要偏瘦点。
“你想干什么?”
男人挡在两女面前,目光炯炯警惕着他。
“哥,没事,他不会怎么样的。”秦思睿上前一步看着李墨,“我姐没有恶意,只是怕我被人认出来,你别生气。”
李墨还能怎么样呢?本来的好心情都被糟蹋了,他摆摆手说道:“算了,你们泡吧。”
“心里有鬼才急着走。”
哪知秦思琪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话。
卧槽,这女人还没完没了,非要我脱掉上衣让她亲眼看看不成。
“李墨,一起泡温泉吧。”
秦氏兄妹相互看一眼,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小妹吗?
这完全不是她的处事方式呀。
难道小妹开窍了?
第六十四章 难辨《月下竹梅图》
李墨摇摇头走出去,心情没了泡着温泉也没意思。反正已经到中午,出去休息下吃点东西,等他们走了自己再进来。
“这都什么人,爷爷怎么会结交这样的家伙。小妹,你的一片好意人家都懒得搭理。”秦思琪指着李墨离去的背影,气急败坏。
“思琪,你陪着小妹先泡温泉,我出去一下。”
“哥,你要去找他麻烦?”
“闭嘴吧,我去跟他聊聊,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李墨换好衣服走到餐厅弄了点吃的,还没吃几口有个人坐到对面,他盘子里堆满食物,以肉食为主。
“自我介绍下,秦思军。”
“李墨。”
“我妹妹脾气臭了点,这么多年拿她也没办法,不过你的脾气比我想象的要好,养气功夫不错。”
“我长辈经常提点我,与智者争,会显得自己愚蠢。与愚者争,除了会拉低你的智商外不会有任何好处。左右都吃力不讨好,干嘛还要去争。”
秦思军愣了下才笑着说道:“能听进长辈的话说明你本身就是个智者,万一你没忍住怎么办?”
李墨放下叉子淡淡的说道:“所以我自小就习武,动手的威力比起动嘴更有威慑力。不过你放心,对女人我不会动手。嗯...万一动手了,请去找她身上的问题,不要烦我。”
秦思军竖起大拇指,又给他倒了杯水说道:“替我妹妹向你道个歉,她嘴坏心不坏。看得出来,你是真性情人。”
李墨目光在他双手老茧看一眼:“军人?”
“野战部队的大头兵,这几天是探亲假,昨天才从京都爷爷那回到金陵,他跟我说了不少有关你的事情。今天小妹过来,我想着有小两年没见过她了,就约着一起过来泡泡温泉。”
这个秦思军坦坦荡荡,李墨对他印象非常不错。
“你不去泡温泉就是特意过来替你妹妹道歉?”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觉得还是吃饱肚子更有意义。”
李墨认同他的想法,低头闷声吃起来。
“向你请教个问题,听爷爷说你对瓷器玉石鉴定有很高的造诣,不知道对字画这块如何?”
“那是老爷子对我的厚爱,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在字画方面略有涉及,不敢说精通。怎么,你有事?”
秦思军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有点不好意思张口。
“枪林弹雨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李墨看出他的不自然。
秦思军尴尬的笑了笑才说道:“其实是我手里有副画,想请你帮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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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这就奇怪了,秦老爷是字画方面的大收藏家,在这方面也算是有一定权威的。秦姑姑在文保局工作,自然认识很多鉴定专家,家里有那么好的资源不用,你请我帮忙又是怎么回事?
看出他眼中的疑问,秦思军抓抓脑后勺说道:“也找过几个专家,可是那副画比较特殊,目前还没个定论。爷爷说你的鉴定方式比较特别,或许有办法鉴定出真实情况。”
原来已经有专家鉴定过,只是没有结果。
李墨思考下才说道:“我再厉害也比不上那些专家,不过挺好奇的那是一副什么画?”
秦思军掏出手机,打开一张图片,递给李墨。
“这是我拍的高清照片,你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墨仔细看起来,这副画是‘月下梅竹图’,有诗作题:满空相散如烟雾,一片月明飞落梅。
后面留有石涛款识。
画面一竹一梅,潇洒俊郎,天真烂漫,清气袭人。
这是石涛的画,典型的花卉艺术风格。
但是这幅画最关键的那个印章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问题就出在这里。
李墨放下手机说道:“因为印章变得面糊一样分辨不清,所以这幅画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这画完全是假的,款识是石涛,印章是他人,不值一文。从画面来看,这种可能性极小。”
“第二种情况,印章也是石涛,是真迹。”
“第三种情况,印章是石涛,是仿作。”
“怪不得爷爷说你生有黄金眼,一眼就看出关键所在。”
李墨摇摇头说道:“我看出来的,那些专家要跟你说过了。秦大少,这副《月下竹梅图》很难鉴定,你还是另请高明,我是束手无策。”
秦思军轻叹口气,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但也是他早做好心理准备的结果。
“说说这幅画的来历。”
秦思军一边吃一边说道:“不瞒你说,这幅画是我前女友留下的。”
“秦大少爷,这副‘月下竹梅图’要真是石涛真迹,那至少值数千万,你前女友对你还不错嘛。”
“不怕被你笑话,大一时对那个女人太痴迷,为了帮她能够出国进修还偷了爷爷的一幅画,当时卖了八百多万。原本以为她学业有成就会回国,可是第二年就寄来这幅画,还说她不会再回来,这幅画就当是给我的赔偿。”
秦思军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那种被戏弄,被背叛的感觉让我差点崩溃。都是年轻惹的祸,所以我就停学入伍了。”
“事情过去许久为什么还要弄个明白?”
“这恐怕是我心里对她最后的一点执念,我想要搞清楚这幅画到底是真是假。”
李墨一盘已经吃完,他起身说道:“有些事情太执着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看开点。”
这里的自助餐还不错,再去弄点好吃的。
秦思军见他并没有回到缘来的座位,知道他心里有芥蒂,随便吃几口也离开了餐厅。
VIP温泉包间里,秦思睿脸上升起两团酡红,舒服的双眼眯起来。秦思琪情况差不多,昏昏欲睡。
秦思军推门走进来,进入一个水温较高的池子。
“哥,你找李墨谈什么了?”
秦思睿睁眼扭头问道。
“想请他帮忙鉴定下那副画的,可是他看过后说很难鉴定清楚,说的也是,好几个专家都没办法,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真是这么说的?”
“嗯,这是他是原话。”
秦思睿这时直起身子,目光清明的说道:“李墨只是说很难鉴定清楚,而不是说没有任何办法去鉴定。”
“哥,我觉得李墨肯定有办法。”
秦思军想了下一拍脑袋,从温泉池里爬出来冲出门,自己大意了,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第六十五章 刀刀要致命
秦思军再想找到李墨哪里还有他的身影,懊悔的坐在休闲区。这时秦思睿两人已经换好自己的衣服走过来,她用口罩和蛤蟆镜隐藏自己的俏脸。
“哥,他走了?”
“嗯,现在才明白过来,人家不是没脾气,人家根本就懒得跟我们废话。”
秦思琪一撇嘴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就是爷爷看中他。哥,明天我们去找金陵博物馆的专家再鉴定下,还不信没办法。”
“你能不能给我闭嘴?”秦思军火了,“全天下的人都没什么了不起,就你能,你说说自己每天都干了些什么?”
“你朝我吼做什么,又不是我不给你鉴定。”
秦思军看看自己的妹妹,眉头紧皱,最后长长叹口气。她就这个德行,拿她是真没办法,或许真如李墨说的那样,如果她有一天真被抽了,那就去找她自身原因,怪不到别人。
“小妹,你和他比较熟,能不能帮忙联系下?”
秦思睿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却提示已经关机。
“关机。”
而此刻李墨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虽然才泡了十多分钟,但全身毛孔都张开,现在身体还处于放松状态,舒服的很快入眠。
至于其他事情,暂时不去想。
这一睡就是半天,等他醒来已经夜幕降临。
“今晚要熬夜了。”
李墨开机后,提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他翻看了下除了秦思睿的其他都是老爸老妈打过来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回拨回去,很快就接通。
“儿子,你在干什么,一直关机。”
“能有什么事情,闲着无聊在酒店补充睡眠。妈,你们找我有事?”
“就是问问明天晚上能赶回来吃饭吗?搬家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在总缺点什么似的。”
“唉呀老妈,你和爸就当是去过二人世界好了。”
“贫嘴,问你个事情,听盈盈说过些天你们要去毕业旅行?”
“是啊,有这个打算的。”
“她毕竟是女孩子,长得又漂亮,你们俩单独去旅游合适吗?”
老妈这是话里有话呀,怎么个意思?
“我是说你们年纪都还小。”
什么?说话说一半,搞得人不明白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俩注意点。”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臭小子,非要妈说的那么透,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欢盈盈,就要尊重她。如果你只是把她当家人,那就更要尊重她。”
我挺尊重她的呀。
“妈,我才睡醒,没反应过来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别让人家盈盈吃亏。”
老妈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呢,那你放心,旅游的费用我全包了,怎么可能让她出呢,这不是打我脸嘛。”
电话那头急了。
“怎么说你都不明白呢,我是说人家盈盈挺好的女孩子,长得又漂亮,你们单独去旅游,到时候孤男寡女的...你明白吧,要保护好她。”
李墨真明白了,老妈绕了一大圈原来是想提醒自己这个。
“你和爸就放一百个心,怎么说我也从小练武,会保护好盈盈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
“妈...妈...断线了。”
“儿子,没断线。”是李忠盛的声音,他声音洪亮,“你妈的意思是你和盈盈在旅游过程中别冲动,要保持冷静,你可别犯糊涂欺负她。”
“我欺负她?爸,她不欺负我烧香拜佛就谢天谢地了。我这肚子饿了准备去吃饭,没其他事就先挂了。”
思路客
李墨挂掉手机,看着屏幕嘀咕着,今天怎么了,尽说些云里雾里不着边的废话。
度假村酒店的菜品还是挺不错的,李墨点了几个菜就坐在那一边喝水一边等待着。
吃饱后出去逛逛,外面灯火阑珊,热闹非凡。
度假村靠山傍水,夜色有一种别样的美。他背着包在一条新建的仿古街道上走着,两边的店铺卖的都是零食小吃饰品,没什么特别新意,随便逛逛也就图个悠闲。
李墨走走停停,忽然他转身看看。除了游玩的人,看不出异常。
但他明显感觉到有人在背后盯着他,就像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在找机会随时攻击他,给他致命一口。
李墨买了根烤肠和一杯热饮,特意要求水温要高点。
他端着热饮,咬着烤肠继续超前慢步走着。没过三分钟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脊梁骨有一丝寒意升起。
这不是错觉。
对方是谁?到底什么目的?
街的尽头是湖,连接一条环湖栈道,虽然有灯光但在夜幕下还是显得昏暗。环湖走的游客很少,李墨脑海中深思下踏上栈道,前后游客少,如果对方还想盯着自己,那就没他的躲藏之地。
栈道两旁虫鸣声此起彼伏,似乎也感受到天气的燥热。越往前走,游客越少,李墨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消失了。
看来对方也怕暴露。
李墨松口气,前方几米有个口可以转上大路,他步伐加快,这时另外一个方向也有两个男人想要从出口离开栈道,按照速度双方差不多会碰头。
李墨只是看一眼,顿觉不妙,那两人身形魁梧,从昏暗的光线下迎面走来,他们脸上还戴着黑色口罩。
这么燥热的天气居然还戴着口罩,还两个大男人,这太不正常了。
李墨全身绷紧,他没有害怕的转身而逃,反而热血上涌,整个人对外界变的更加敏锐。
双方已经靠近一米,李墨看清楚两人眼中的凶光,冰冷无情,犹如两头饿极的猛兽。
两人从左袖中掏出匕首,直接朝李墨捅过去。
李墨反应更快,左手端着的热饮一甩正好浇到一人脸上。那热饮温度很高,虽然脸部有口罩,还是烫的他手忙脚乱,自顾不暇。
趁着这机会,李墨连退两步,躲过第二人的匕首。
那人一刀没得手,又被旁边的同伙无意中撞了下,身形不稳,一个踉跄就要跌倒。
李墨全神贯注,猛然一招甩鞭扫腿,狠狠击在对方脑袋上。这一腿势大力沉,犹如铁鞭打击。
一声闷哼,整个人撞在栈道栏杆上,又弹回摔倒在地。
李墨也没时间管他到底是死还是活,因为第二人已经稳住手脚,又是一刀捅向他的脖子,都是杀招下死手。
刀刀要致命。
李墨精神高度集中,眼中一缕金芒闪过,眼前的世界顿时变得与众不同,那致命一刀速度变得缓慢。
身体反应赶不上大脑反应,他勉强左移一点避开脖颈处的要害。下一刻感觉有坚硬锋利的东西刺进肩头,强烈的痛感瞬间刺激他的神经。
眼前世界恢复正常,李墨躲过了致命一刀却没能躲过匕首,肩头受伤。
疼痛让他胆气更盛,喉咙里发出低吼,仿佛有巨凶瞬间呲起獠牙。左手抓住对方的持刀手腕,右手握拳狠狠打在对方脸上。
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人发出惨叫松开匕首。
李墨眼中露出疯狂之色,整个人顶了上去,八极贴铁山靠,手肘最有力的攻击重锤一般轰在那人胸口。
砰的一声,这人被凌空打飞摔到地上。
第六十六章 那叫一个惨烈
李墨的力量连练功的木桩都能一击轰出裂缝,更何况在生死危急关头,每一拳一腿都是雷霆万钧般的攻击。
刚才一击八极铁山靠,李墨知道他的胸前肋骨断了几根,那人摔到地上直接昏死过去。
而另外那个受李墨一击鞭腿的男人强忍着剧痛,在地上翻滚两下双手就要搂抱李墨的双腿。
这是一种缠身柔术,一旦被缠住那匕首肯定会成为李墨的致命凶器。
李墨对危机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敏感,他纵身一跳一个空翻跟头躲过对方一抱,落地后连退三步。
那人摇摇晃晃想要站起来拿着匕首还想对李墨攻击,可惜他脑袋眩晕的越发厉害,手足无力。
李墨冷哼一声,冲上前抓住右手猛然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响,将他的右臂扭脱臼了。
右肘回身一击,狠狠的击在那人的下巴处。
不愧是亡命之徒,在这样的打击下还有余力反击,他左手直接抓向李墨双眼。
“找死。”
李墨右臂一挡,双手抱拳当空一锤,轰在他的肩头上。这一锤威力更大,直接将他锤翻在地上,左肩头明显塌了,应该是肩骨断裂。
三人交手看似很长,其实就短短一分钟左右就分出胜负。
李墨击倒两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后背那种寒意陡然升起,似乎隐藏在暗中的毒蛇终于弹射出来,抓住机会从身后发起攻击。
没有考虑的时间,此时此刻就是在搏命。李墨想都没想回身侧踢,这一脚踹在偷袭者的肚子上,借助昏暗灯光,李墨看到是一个身材消瘦的老头。
脑海中冒出一个人:九指。
九指受其一踢似乎没受伤,他摇晃几下就冲向李墨,右手指缝中有一抹寒芒,那是薄薄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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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的是李墨的咽喉。
他狠,李墨更狠,右手将肩头的匕首拔出来,毫不犹豫的一刀扎向九指右手,看看到底谁会先受伤。
大概被李墨的果断震住,九指不得不避其锋芒,这里动静已经引起游客注意。他转身就沿着栈道往深处跑去,大概是想借助夜晚山的复杂地形脱身。
李墨还想追击,突然眩晕感涌上头,眼看九指逃出三四米,凭着一丝感觉,使尽最后力量甩出手中匕首。
快要隐入黑暗中的九指闷哼一声,跌跌撞撞失去背影。
李墨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肩头胸口已经被鲜血湿透,这样流下去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他拽过掉落一旁的背包,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很幸运的立刻接通。
“李墨。”
“秦队长先听我说,我现在在汤山一号环湖栈道这,受了伤。偷袭我的是九指和他的两个同伙。目前两个同伙已已经昏死过去,九指应该也受了上,正向山里逃去。你立刻派人进山追捕,千万别让他跑了,他绝对是个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
李墨一口气说完。
“我立刻联系人救你。”
李墨报警的同时,远处游客也有人在报警,引起了一小片的骚乱。
“这次玩大了,差点连小命都交代在这里。”李墨眼前发晕,他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顺着栈道跑过来。
“李墨!”
昏迷前,他听到那人在喊他的名字。
……
汤山度假村附近有一个医院,晚上九点钟,抢救室外面已经戒严,有警察站岗。
警戒线之外,秦家兄妹三人正坐在长椅上静静的等待着。不远处一身警装的方文静和几个同仁也在等待着,她不时望望抢救室。
不多时一个医生走了出来,后面推车上躺着一个人,吊着水。
“医生,情况怎么样?”
方文静冲上去急切的问道。
“他只是肩头被匕首捅伤流血多了才昏迷,现在已经没事,让他安静的休息就行。”
“医生,其他两人什么情况?”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神色微变说道:“那两个人才叫一个惨,其中一人鼻梁断裂,双眼出血,胸口断了五根肋骨。另外一个更加惨不忍睹,左半边脸就像被铁锤砸过一样,颧骨有裂痕,左眼出血,眼膜都震得脱落。右臂被外力扭脱臼,尤其是左肩骨塌陷,就算抢救过来也成了废人。”
几个警察听的倒吸口气,看向还在昏迷的李墨眼神都变了,这他妈的战斗力严重爆表,被他一人打成这样。
站在警察后面的三人也露出惊骇之色,尤其是秦思琪身体居然不自禁的哆嗦下。两个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都被他打的惨不忍睹,要是对她出手,那后果不敢想象。
“送他去病房。”
秦思军迎上去说道:“我们是李墨朋友,把他送到单人间病房休息吧,费用我们来出。”
“谁出都可以,去吧。”
“你们在这盯着,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方文静一起帮忙推着李墨进了最好的一间病房。
“警官,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思睿坐在床边,那张俊俏的脸多了一丝担忧。
“李墨在协助我们警方破一件案子,嫌疑犯是想报复他吧,至于详情还不能透露。”方文静看看秦思睿,目光流转试探问道,“你是那个大明星秦思睿小姐吗?”
“嗯。”秦思睿点点头。
“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对于这个问题,秦思睿没有回答,他们之间是朋友关系吗?像是朋友,可又不像朋友。
“你别担心,医生说他没事。”方文静安慰她一句,“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在瓷器鉴定上有很高的造诣,没想到他发起狠来战斗力也强悍的一塌糊涂。”
“这个我知道,当初他用一招什么八极拳将我们剧组练功用的缠布木桩都打裂了,人的骨头还能比木桩还硬?”
“小妹,他真这么可怕?”秦思琪坐立不安,脸色吓得苍白无色。
“现在知道害怕了,以后管住你的那张嘴,否则迟早要吃大亏。”秦思军趁机教训她,也让她长长记性。
“反正我们也不会求他鉴定那副画,明天就去金陵博物馆找那边的专家。”
“鉴定什么画?”方文静好意提醒他们说道,“明天估计那些专家都没空,我听清大俞教授说这两天他们都在闭门研究鉴定一个手镯,还邀请了不少史学家共同参与。”
“反正听她口气,那个手镯来头不小,你们最好再等一两天过去,免得白跑一趟。”
第六十七章 手镯又作妖?
什么手镯值得那么多专家和史学家一起研究?
“你们别望我,清大俞教授也是我们邀请过来协助办案的。下午的时候我还联系过她,她忙的没说几句话就挂了。信不信随你们,只是提醒下你们而已。”
“是什么手镯能有那么吸引力?”秦思睿小声问道,能让史学家都参加的肯定是一件古物。
“俞教授只是随口说了句,好像是杨贵妃的手镯,还没出最终结论,以后你们可以详细问问她。好了,这里交给你们。”
等方文静走后,秦思军说道:“小妹,明天下午你还要参加电视台节目,先和思琪去休息。这里我留下就行。”
“下午休息了两个小时,现在还不累,再等等。”
这时一个护士推门走进来,她先记录下仪器上的数据,然后解开李墨胸口的衣服纽扣,用温热的毛巾擦擦皮肤上残留的血迹。
“这是胎记?”
秦思睿看到李墨胸口露出来的一条条淡粉色印记,以为是胎记。
“不是胎记,是闪电之吻,就是遭遇雷电袭击后侥幸活了下来,身上有时就会出现这种痕迹,也可以说是伤痕。用电影里的那句台词就是这个帅哥真是洪福齐天,才能在雷击中活下来。”
秦思军也上前看一眼,随后目光狠狠的瞪思琪一下。原来李墨穿着衣服泡温泉,是为了遮挡身上的伤痕。
“我也不知道。”秦思琪缩缩脑袋。
这一夜,金陵城注定不安静,汤山度假村也戒严。
李墨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除了肩头有点疼痛外,身体没有其他不适,精神也恢复过来。
病房里很安静,在不远处的休闲沙发上秦思军斜躺在那里睡着。
依稀记得昏迷前有人喊他的名字,现在想来应该就是秦思军救了他。
李墨下床的动静惊醒了秦思军,他一跃而起,眼珠还带着血丝,昨晚熬夜很久。
“你先别动,我去叫医生。”
“我没事,谢谢你。”
“我只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送你来医院的还是警察的车。其实我很佩服你,就昨晚那个场面比起我经历过的枪战还要来的惊险。”
笔趣阁
“为了活命,只能跟他们拼命。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
李墨最关心的还是那个九指有没有抓住。
“被你当场打昏死过去的基本废了,另外一个逃入山中的老头也在凌晨三点多被抓捕。”秦思军突然笑起来,语气奇怪的说道,“我听说那个老头被抓住时,屁股上还缠着血布,随队的医生说那是匕首造成的伤口。”
“那老头屁股上受一刀,跑一步都会扯到伤口。不过那老头也够厉害的,那样的情况下还和警察周旋了几个小时。”
抓住就好,李墨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看看左肩,纱布包着,没伤到筋骨恢复就要快点。
“你真没事?”
“你受点皮肉伤需要一直躺着或者住院吗?我的伤自己清楚,回头经常换药防止感染就行。”
“那你等会,我去和医生说下,给你开点药带着吃几天。”
在医生的嘱咐下,李墨还是老实的在酒店待了四天。伤口缝了几针,只要不发炎就不会有问题,回魔都前尽量不需要再换纱布,到时候注意点家里人也不会看出什么异常。
他受伤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警方把消息那边控制的也很好,没有引发热议。
第五天,李墨接到俞教授的电话,听她声音非常开心激动。
“俞教授,有好事要告诉我?”
“那肯定的啊,你淘到的那个手镯已经正式被鉴定为唐朝杨贵妃手镯。野史有记录,有实物,有检测结果,再经过文物专家和史学家的共同讨论,已经得出最终结论。这可是用野史弥补正史中一块空白,对学术研究有重大意义。”
“太好了,我这就赶去金陵博物馆。”
“快来吧,中午你可得请客。”
“没问题。”
李墨赶到博物馆时,会议室就只有俞教授和符馆长还有那个赵专家,他还以为会有好多人在这一起再交流探讨下的呢。
“石馆长不在?”
“老石前天走路不小心崴了脚,已经回京都休养了。”
呃...
“那中午我们一起去汤天下餐馆,我已经定好包间,到时候让专家们一起过去,那位古老板还有好几样拿手菜没有展示出来呢。”
符馆长笑了下说道:“汤天下的手艺真不错,令人回味,餐饮事业做的这么好也是有原因的。不过今天中午也就我们几个有口福了,还有三人身体抱恙请假没来。”
李墨神色古怪起来。
“他们怎么了?”
“一个专家在家烧开水时不小心翻了,右脚有一小块皮肤烫伤。一个专家昨夜起床去洗手间时不小心滑了一跤,扭到腰,估计要去做几次理疗。还有一个专家今早在小区散步,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狗咬了他一口,去医院打疫苗了。”
李墨脸皮抽搐几下,难道这个杨贵妃手镯真的是运气耗尽,物极必反,碰到他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自己遭遇刺杀受伤。
石馆长走路崴脚。
一个专家脚烫伤,一个专家滑倒扭到腰,还有个专家被狗咬。
杨贵妃手镯又作妖?想想都直冒寒意,邪门透顶。
“小墨,你是不是不舒服,看你的脸色有些难看。”
俞教授给他倒一杯水。
“这个...有件事我还没和你们提。”李墨喝口水,然后把手镯的来历一一道来,尤其是之前那个女老板经历的一个月的磨难和发生在自己人身上的意外列出来。
种种迹象透露出这个杨贵妃手镯真的在影响人的运气。
会议室里一时死静。
符馆长和俞教授对视一眼,真想不到杨贵妃手镯背后还有这样的秘密。
“哈哈哈,这段有趣的内容应该记录下来,算是给杨贵妃手镯蒙上一层神秘色彩。”
赵专家却笑起来,他轻松的说道:“世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偶然性和必然性,就说这个杨贵妃手镯事件,唐玄宗封杨玉环为贵妃这是必然事件,杨氏家族倾力打造转运手镯,希望杨玉环转运这是偶然事件,因为他们所作的一切只是在无形中迎合了唐玄宗的意图。”
“再说安禄山造反之事,有说是转运手镯消耗了唐朝国运才导致有人造反,实际上是因为杨氏外戚弄权,霍乱朝廷才导致安禄山造反。”
“比如发生在那位女老板身上的事情,追尾,撞头,摔倒,这些事其实世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单独来看都是偶然事件。”
“而从科学的角度去解释的话,那个杨贵妃手镯在千年岁月中可能沾染了某种有害的物质,人接触后通过皮肤渗透进体内,可能会引起人身体不适,精神恍惚之类,这样必然会发生一些意外事件。”
第六十八章 有一招可破
赵专家是从唯物主义角度出发的,他用另外一种解释阐述了所谓邪门的现象。
“小墨说的玄乎,老赵解释的也很有道理。这事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符馆长和俞教授都笑起来,刚才他们也差点被李墨讲的事件给带沟里了。
“也就是闲聊聊。”李墨脸皮还没那么厚,脸色微红,躁得慌。
“言归正题,今天碰面有两件事情和你沟通下。一是有关杨贵妃手镯的一切相关资料已经登册在档,我们想做个发布会宣传下,也是为夏季旅游节造势。关于发布会事宜,你有什么建议想法?”
李墨想了下才说道:“跟那个明洪武双耳瓶发布会一样,我不参加,资料上不要留我全名,其他的怎么操作你们随意。”
符馆长点点头,难怪俞教授对他评价甚高,这么年轻就知道低调,连发布会这么好的露脸机会都没放在心上。
“第二件事就是杨贵妃手镯我们打算从发布会结束后就开始对外开放,到时候也结合下现代科技,将手镯隐秘做成视频专题播放出来。这里有个收益比例,按照我们之前和一些收藏家合作的方式是五五比例分,你对这个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我们一起商讨下。”
金陵博物馆夏季是旅游的高峰期,可以预想收益还是非常不错。
李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心里琢磨片刻才说道:“杨贵妃手镯,这个表面看似普通的东西其实凝聚了先祖无比高的智慧,体现了无比精湛的手工技艺,我觉得传播这种历史文化的意义更大于收益意义。”
“符馆长,我是这么想的,收益博物馆可以留下七成,用更多的收益去维护那些国宝。剩余的三成你看能不能转换成门票,邀请一些特别群体,比如环卫工人,退役军人,孤寡老人等,具体细则你们可以商量下,在开发布会时候可以一起宣布。”
符馆长默默的注视着李墨,这个年轻人给了他太多的意外和惊喜。
“你已经决定了?”
“是的。”
“李墨,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们,我们会尽快商量出细则。”
“不是你们谢我,而是我要谢谢你们,没有诸位为这个手镯正名,杨贵妃手镯和市面上的普通饰品又有什么区别。”
“难怪俞教授一直说可惜,没能提前一步收你为学生。对了,等会有副画需要你帮忙一起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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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
“小墨,这幅画有点不同,曾经我和朱教授一起鉴定过,可惜没有给出结论。昨天那副画的主人又来求教符馆长,正好碰到就聊了会儿。”
俞教授竟然还曾经鉴定过。
“俞教授当时那么一说,我这心里就没底了。”
李墨双手一摊苦笑道:“连你们都没有好方法去鉴定,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从你过往战绩来看,总能给我们惊喜。所以等会画到了,你也看看,或许有办法弄清楚画的真实情况。”
俞教授对他还是抱有一起期待的。
“那我就跟前辈们一起学习学习。”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李墨看到来人顿时暗叹口气,来者正是秦思军和秦思琪。他们见到李墨也在这里,秦思军倒是热情的打个招呼,而秦思琪则脸色微变,她目光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正主都出现了,那副需要鉴定的画自然就是《月下梅竹图》。李墨看过画的照片,最关键的印章已经模糊不清,这才是鉴定画来历的最大问题所在。
“符馆长,俞教授你们好,今天又打扰诸位了。”
“思军和李墨你们俩也认识?”
“是啊,李墨和我二叔家的小妹是朋友,一起吃过饭。”
秦思军把关系一带而过。
“那小墨你也见过那副画?”
李墨只好点头说道:“如果是那副《月下梅竹图》的话只看过照片,没见过真画,不过从照片来看缺乏最重要的印章铁证,所以要鉴定出是否是石涛真迹,不是一般的困难。”
这下连俞教授都无话可说了,因为李墨已经说到关键之处。
这时符馆长戴上一副干净的手套,接过秦思军手里那副画说道:“既然已经来了,我们不妨再一起研究下画。”
《月下梅竹图》徐徐打开,画面和照片上看到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实物看起来多了几分老旧的味道。
看起来像个古物。
赵专家和符馆长两人凑在一起,用放大镜一寸寸的观察。
“小墨,你不瞧瞧?”
“看不看都一样。”
李墨嘴上这么说,可异瞳的视线还是悄悄落在画上,顿时深灰色光晕从画身上透射扩散出去。
是清初时期的作品。
这幅《月下梅竹图》还真是石涛的真迹。
可惜这副名画却要因为一个模糊印章而成为废画,着实令人痛惜。
许久,符馆长才抬头凝重的说道:“从画风来看,这幅画和石涛其他真迹相比有不少共同特点。但仅仅如此还是远远不够,小墨,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还真知道一点答案。”李墨笑笑继续说道,“在华夏近代史上有个非常牛掰的水墨大师,他的艺术水平之高简直就是天花板级的。”
“他是哪位?”秦思军好奇的问道。
“张大千,这个人挺牛掰的是他的仿作手段,他最喜欢的是模仿石涛,八大山人还有唐寅之作。眼前的这副《月下梅竹图》即使是那石涛印章,也有可能是出自张大千的手笔。”
因为他的画足够以假乱真。
这也是难以鉴定出此画来历的困难之处。
就比如之前八大山人的真迹《荷石鸳鸯》与张大千仿八大山人作《荷石鸳鸯》,两幅画摆放在一起,根本就分辨出来真假。
“小墨,你还谦虚说自己不精通鉴定画作,每句话都说到点子上。”符馆长摇摇头,放下手中放大镜,对秦思军抱歉的说道,“看不懂。”
看不懂,话外之意就是无法鉴定。
赵专家也轻轻放下放大镜,摇头叹息道:“抛开作者是谁外,这幅画笔锋真是妙。”
秦思军失望透顶,还是没有结果。
既然无法鉴定来历,这和一张废纸又有何区别。
“哥,你没事吧?”
秦思琪走上前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觉得太对不起爷爷了。思琪,这画你帮忙随便处理掉吧,是真是假就当是迷。”
“此画你不要了?”
李墨突然问道。
“留着又有何用?”
“如果你不要了,我这倒是还有一招可解。”
会议室的众人都看向他,应该还有下文。
李墨接着说道:“我们这一脉的祖师爷留下三招绝技。第一招叫‘弹指辩音’,专门鉴定瓷器。第二招叫‘天工之手’,专门鉴定字画。第三招叫‘高山流水’,专门鉴定青铜器。目前我能熟练的施展‘弹指辩音’,‘天工之手’成功与否只有五五之数,至于‘高山流水’还没找到窍门。”
“这幅画如果你确定不要,我就尝试一下或许有机会鉴定出真实来历,这个你考虑好。”
第六十九章 天工之手
三位专家都亲眼见识过李墨的‘弹指辩音’,鉴定瓷器当世一绝,深深被震撼。
现在听到他说还有一招用来鉴定字画的‘天工之手’,好奇心更盛。
“不需要考虑,李墨,这幅画就交给你处理。”
反正已经放弃,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李墨望向符馆长说道:“麻烦准备三样东西,冰块,火烛和一盆常温水,再开启热空调,温度调节在30度左右。”
“注意,盛水的水盆要比这副画宽要大。”
虽然鉴定一幅画用到的工具比较怪,但符馆长还是亲自去准备。
大概十分钟后,有人通知大家去另外一间办公室,有独立的一台空调已经在运转,热风徐徐吹出。
“小墨,可以拍摄吗?”
“可以,如果有人能够悟到其中精髓反而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这是我和师父早就讨论过的事情,不敝帚自珍。”
符馆长对一个工作人员点下头,那人麻利的打开拍摄设备。需要的三样东西已经摆放在长桌上,李墨脱掉外套,露出里面健壮的体型。
好在经过几天休养,肩头的伤口已经不需要再使用纱布,不然此刻就会被大家发现异常。
虽然李墨心里没底,但眼睁睁的看着一副石涛真迹被当成废纸一样处理掉,内心还是十分可惜,不管成不成都值得一试。
办公室安静下来。
李墨打开《月下梅竹图》,声音有力的说道:“在鉴定前先了解下石涛这个人,石涛,原名朱若极,明朝皇室后裔,与八大山人一样同是清初四僧之一。”
“他所画的山水、兰竹、花果、人物,讲求新格,构图善于变化,笔墨恣肆,意境苍莽新奇,一反当时仿古之风,现代水墨丹青颇受其影响。”
“要鉴定这幅画是否是石涛真迹,可以从画的纸张,画的构图立意,画的款识印章入手。”
李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冰块,约十五秒后他迅速紧紧捏住画纸,松开后看上一眼说道:“用的是罗纹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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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纹纸在宋代已有制作,制法是在编纸帘时,将丝线或马尾纹间距缩小,捞纸时丝线纹与竹条纹纵横交错,在纸上印成罗纹。亦可在硬木板上刻成罗纹图案,再砑在纸上。
“这种纸质在清后期已经不再生产使用,也不是什么名贵纸张,所以没有收藏价值,现代仿作基本可以排除。”
秦氏兄妹脸上露出惊喜。
几位专家也赞许的点点头,李墨的基础很扎实,这些偏门的知识很少有人去研究。
“小墨,可以透露下为什么要用到冰块吗?”
符馆长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李墨没有保留,他朗声说道:“一来可以降温,不让画纸局部突然升温。二来可以让皮肤表面湿润而不凝水,如果是凝水的两指在紧捏画纸的时候可能会直接让其湿透,造成明显破坏。”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接下来看其画面的构图,梅和竹层次分明,相互辉映,笔锋有奇。可能是时间久保管不当的缘故,使得整个画面变得生硬,缺乏生气。”
李墨说到这里,点燃那根蜡烛。
他深呼吸两口气,眼神变得晶亮,右手一搓卷轴,整幅画卷起来,然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将至侵泡进水里。
这是想干什么?老画本就相对脆弱,这水一泡还不直接废掉?
就在众人一颗心吊到嗓子眼时,李墨伸手一抓一甩,整幅画又铺开,就见他双手拿住卷轴轻轻一抖,水珠四溅。
那副画就像一条蛇般,身体形成波浪式上下起伏。他的双手劲道刚刚好,待画表面的水都抖的差不多时,李墨才停止动作,众人连忙凑上前查看,随即每个人露出目瞪口呆神情。
在他们的注视下,这幅画吸收了残留的水汽,就像干瘪的种子吸收水分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原来的僵硬死板多了几分生气,仿佛重新焕发了生命。
众人好像都看到了一副竹叶摇曳,梅花散香的场景。
这就是石涛的画所能体现出的意境。
李墨也不给他们惊叹的时间,他双手一抄,将整幅画碰到空调热风口下,不断的变换位置角度,让每个局部都能均匀的吸收热量,褪去水汽。
大概三分钟后,他捧着画又来到蜡烛上方,在一个特定的距离高度慢慢的烘烤着那处模糊不清的印章位置。
太要人命了,这种玩水玩火的手段让大家看的差点心惊肉跳。一不小心,那画就会被火焰点燃,秦思琪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李墨全神贯注,头上已经出汗,他一边感受着火焰温度的变化,一边观察着那个印章的变化。
只是片刻光景,那本模糊不清的印章竟然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李墨再次将画转移到热风口下,这样的转换过程连续三次,就在众人看的屏住呼吸时,李墨再次一抖手,那副画平铺落到干燥的地面上。
他擦擦脑门上汗珠,看着那清晰可辨认的印章开心的喊道:“是石涛真迹无疑。”
天工之手,成功了。
饶是李墨自己也激动的热血沸腾,嘴角露出满意笑容。
“快让我们看看。”
三个专家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李墨挤到一边去,他们蹲下来仔细的一瞧,石涛印章清晰可见。
难怪这一招叫天工之手,这就是创造奇迹的一双手。
三人对李墨的绝技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过程只要有那么一点失误,那这幅石涛真迹《月下梅竹图》将彻底毁灭。
水浸,风吹,火烤,每一个过程时间把握的恰到好处,换成他们想都不敢想。
也难怪他说成功与否只有五五之数。
“这是在玩魔术?”
负责拍摄的那个工作人员咽下一口口水,直到现在她还没缓过神来,看的真是眼花缭乱,惊心动魄。
秦思军挤到画的旁边激动万分,他内心对李墨是充满感激的。
李墨穿上外套走出去,让他们都激动一会儿吧。
外面空气新鲜,呼吸几口,李墨这才感觉到肩头的刀伤有点疼,大概是刚才牵扯到了伤口,他扒开衣服看了下,还好伤口没有崩裂。
疲惫感涌上心头,刚才太专注消耗了他大量的精气神,此刻真想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觉。
第七十章 抽身事外
“李墨,谢谢你。”
“不必,你不是也救过我吗?”
李墨和秦思军两人站在外面过道,通过窗户看着外面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流。
“就算我没出现,你也不会有事。我谢谢你是因为我终于迈过了心中的那道坎,这幅石涛真迹我也准备捐献给金陵博物馆,我觉得比留在我手中更有意义。”
李墨看他一眼,笑了下打趣道:“那副真迹可是价值两三千万呢。”
“我只是个大头兵,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况且我已经和爷爷电话沟通过,他知道我心中的那个障碍已经消失,非常支持我的决定。我现在感觉非常轻松,就像那梅竹一样吸收了水汽获得新生。”
秦思军是个纯粹的军人,他的心在军营,至于数千万的款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李墨内心对他更加的敬佩。
“虽然我不懂古董,但我也被你的绝技折服,说它是一场奇幻般的魔术表演也不为过。我比较好奇,那个印章最后怎么又变得清晰无比了呢。亲眼所见,神奇至极。”
李墨喝一口温水笑道:“其实原因很简单,那个印章红印颜色经过数百年时间的沉淀已经渗透进纸质中,吸收了水汽后又慢慢的渗透出来,再经过烘干,自然又变得清晰无比。”
“虽然谜底一说就透,但能做到却困难无比,任何一秒钟的失误都会导致鉴定失败。如果不是因为你想随便处理掉那幅画,我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秦思军点点头,这一招‘天工之手’绝非一般人能够施展的出来的。
“你身上有伤,不然我一定请你好好的喝一场酒。明天我就要回部队,下次再有机会相见估计要到年底。李墨,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也希望你别因为思琪之前的事情而误会我。她是她,我是我。”
“我们能站在这里愉快的聊天,不已经是朋友了?”
中午的饭还是在汤天下吃的,秦氏兄妹没有一起去。秦思军要回家收拾下返回部队,而秦思琪现在对李墨从骨子眼里透露出一种敬畏,对他是敬而远之。
下午时光,李墨美美的大睡一觉。
再次醒来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本不想接,但铃声连续了响了三次,只好爬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看一眼。
“盈盈。”
“李大少爷,请问你什么时候回到魔都呀,我等的花儿都快谢了。”柳盈盈调侃的声音传来,嗲声嗲气的说道,“你是不是在金陵泡哪个妹子乐不思蜀了?”
李墨捏起鼻子用古怪的鼻音回道:“这里好多大长腿妹子,眼都看花了。”
“嘻嘻嘻,小样,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去毕业旅游的嘛,趁现在天气还没暴热出去逛一圈散散心,庆祝我们终于脱离高三火海,迎接人生新的征程。”
“金陵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我正准备回家,估计最迟明天中午就能到,古韵轩已经重开了吗?”
“恩,前天我爸就闲不住去开门营业了。明天中午我们去店里吃饭,到时候我买几样你爱吃的宫廷记卤菜。”
李墨想想事情过去也好些日子,一直不露面也不是个事,横竖都要面对那些繁琐的事情,索性就不去多想。
“行,我最近饭量大增了,你嘱咐师父多煮点米饭,还有那个猪头肉你让老板多拌一点香油和老陈醋。”
“你喜欢的桂花酒再来一瓶?”
“桂花酒就算了,天燥热喝了难受。”
肩头伤口还没完全痊愈呢,他可不敢喝酒。
“好的,这些小事我给你办的妥妥的,早点回来哦。”
柳盈盈挂掉电话,李墨刚要扔掉手机,一条信息飞进来,他点开一看还是盈盈发过来,那是一张小香猪亲吻的图片,配文字:刚才忘记跟你吻别了,补一个亲亲。
李墨身上最后的一点疲惫立刻消失,心里升起一股暖流。
进入洗手间梳洗后,李墨才想起和朱教授通一个电话,准备告诉他杨贵妃手镯的鉴定结果。
“还等你来通风报信黄花菜都凉了,小墨,你小子也太能折腾了,怎么到哪都能闹出点动静来。现在圈内都在盛传杨贵妃手镯孤品现世,金陵博物馆独家展览。”
“传的这么快?”
“京大有两位历史系的教授都参与研究工作了,传的能不快吗?”朱教授顿了下想起什么小声说道,“小墨,你可是我们京大的学生,以后有这样的好事情也应该优先照顾下母校的这些专家教授,这不但是你和我们的荣誉,更是京大的荣誉。”
“朱教授,我可没想那么多,以后一定注意。”
“哈哈哈,行了,我宝贝孙女在喊我吃晚饭,回头再电话联系。”
李墨挂掉电话,摸摸肚子,出去来碗面条垫垫肚子。
他刚出酒店大门就看到秦奋和方文静从一辆出租车下来。
“秦队长,方警官,你们不会来请我吃饭的吧?”李墨伸手朝他们摇摇。
“烤串如何?”
“没问题,再来两三样小菜,绝配。”
“除了酒,其他的你随便点。”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朝不远处的一条餐饮街走去。
“你的刀伤没事了吧,这几天一直忙着九指的案子,也没时间去医院看望你。”秦风呼出一口气,轻松的说道,“现在案子基本破了,只是多方联合搜索下还有三件国宝瓷器没下落。”
“九指没交代?”
“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一直没开口。九指一生孤傲,连我们警方都没放在眼里。这次我们都以为他早已经潜逃到外省,哪里想到他故布疑阵,其实一直就潜伏在我们身边暗中盯着。因为你的参与,让案件推进的很快,主要的团伙全部被抓后,也意味着他走到了穷途末路,所以才气急败坏下想要取你的性命,这也算是他最后的挣扎。”
方文静还有点后怕的接着说道:“九指做事一向谨慎,他唯一出错地方就是错误的认为你只是毛头小子,低估了你的战斗力,结果一下子就把自己给整翻了。”
“李墨,这次真要谢谢你,功劳你是最大的。”
李墨一直在听他们说着,此刻他摇摇头说道:“此事与我无关。”
“你什么意思?”
秦风和方文静对视一眼,不明白他的想法。
“从头到尾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想抽身事外。这次受伤的事情我会一直瞒着家里人,所以不想再节外生枝。秦队长,你能明白我的顾虑吗?”
思路客
秦风凝重的点头说道:“这事肯定要向民众爆出来的,我们也想过此事会对你的生活产生巨大的影响,所以今天来也是想和你仔细的聊一聊你的想法和需求。”
“唯一的想法就是置身事外。”
“行,明天我就把你的意思汇报上去。今晚我们好好搓一顿,顺便给我们讲讲你那个八极拳是怎么练得,力量居然那么强悍。”
第七十一章 买茶去
李墨背着包走出魔都高铁站,这一趟金陵之行虽然遇到危险,但也有很大的收获,不但协助警方破了国宝被盗大案,还淘到一个孤品杨贵妃手镯。
“小墨,这边。”
柳盈盈在出口处跳着挥手示意。
“你怎么过来接我了?不是告诉过你,我一到站就直接去城隍庙古韵轩的吗?”
“在店里待着也闲的无聊,就过来接你呗。怎么,有美女相迎你还不乐意?”
柳盈盈伸手就要接他身上的背包。
李墨伸手指指天空的太阳:“小心被晒黑了。”
“切。”
“包我自己背着就行,我们回去。”李墨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后笑着问道,“毕业旅游的事情你现在总可以跟我透露了吧?”
“小墨,事情有变,去毕业旅游的事情可能要推迟,你不会生气吧?”柳盈盈底气不足,她无奈的说道,“今天早上外公打来电话说,他过两天要来魔都住一段时间。我想着都半年没见到他,他来了我们不在,这不太好。”
“师公要来!”
李墨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师公老人家来魔都,他这个徒孙更不能离开去旅游潇洒。
“这事还不是怪你。”柳盈盈翻个白眼说道,“你现在出息大了,我爸隔三差五的就跟外公汇报你的事情,这不,我们高考完,他觉得不会再影响我们学习就在老家呆不住了。”
“这怎么能怪我呢,要怪那也该怪师父呀。要不是他教的好,我哪有今天。”
“得了吧,以前我也会这么想的,现在看来我爸的鉴宝本事也就是个半瓶子水,一摇就晃。天天在古玩街那些老板面前嘚瑟的呀,好像他才是黄金眼似的。”
“你们现在还没搬到新房那住,师公来了就先住到我家。”
“别,我外公不会同意的,到时候让他住我卧室吧。”
“那你住哪里?”
柳盈盈扭头看他一眼,突然伸手在他手臂上一捏一扭凑过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小声说道:“你说呢。”
小丫头手劲挺大,李墨倒吸口气。
“明白,我今天就给你把卧室收拾出来。”
“算你机灵。”
。。。。。。
今天古韵轩生意挺好,李墨他们到达时,里面有几个人在挑选瓷器。柳川庆忙的不可开交,见到他及时出现,忙使个眼色让他一起。
“帮我把包拿到后院房间。”
对于做生意,李墨已经是自来熟,师徒两人一直忙到十二点半才送走最后一波顾客。
“师父,今天这几单生意都快赶得上之前一个月的业务了。”
柳川庆咧嘴一笑说道:“现在城隍庙一带有谁不知道我们古韵轩出了个黄金眼,只要是来想买瓷器的,不管问谁,他们指路的第一家店铺十之八九都是我们古韵轩。现在你就是我们店的活字招牌,人家就信这个。”
“爸,我已经挂上暂停营业,先吃午饭。”
“小墨,你已经高三毕业,白酒不喝就算了,来一点啤酒陪师父喝两杯。”
“昨天吃烤串估计吃坏了肚子,刚消停会儿,今天什么酒也不能喝。”
“没喝过酒不知道酒的妙用,行了,你和盈盈多吃饭,我今天买了你最喜欢吃的宫廷记卤菜。”
柳盈盈诧异的说道:“爸,那几样卤菜明明是我排队半小时买的,怎么变成你买的了?”
柳川庆一瞪眼,不服气的问道:“是谁出的钱?”
“你呀。”
“那不就得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始和结局。”柳川庆得意的哼起小调,小丫头跟在后面气的轻轻一跺脚。
吃饭的时候,柳盈盈突然说道:“爸,外公过两天不是要过来嘛,我和小墨说好了,暂时去他家住一段时间。”
柳川庆喝一小口酒,咂咂嘴说道:“住到小墨家手脚要勤快点,多做做家务事。”
“老柳同志,我在你眼中是那种很懒的人吗?”
“反正不够勤快。”
眼前父女俩战火要燃烧起来,李墨忙打岔说道:“师父,盈盈,你们知道这次我在金陵又淘到什么宝物吗?”
果然柳盈盈忙好奇的问道:“这次是什么宝物?”
“世上孤品,一个杨贵妃手镯。”
柳川庆咽下一口白酒,眼珠瞪大几分,他耳朵没听错吧,竟然有杨贵妃手镯出世。
“什么情况,快说说。”
李墨一边吃饭,一边把发现和鉴定过程娓娓道来,尤其说到那些倒霉的经历,两人听得一愣一愣,就像天方夜谭一样。
“小墨,听你这么一说,那杨贵妃手镯还有点邪门呀?”
“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李墨转述一句颇有哲理的话。
“那个杨贵妃手镯什么时候公开展览?”
“应该快了,这几天会开个学术研究成果的发布会,到时候网上肯定有详细的介绍。师父,下午我去给师公买点他最爱喝的太平猴魁。”
“小墨,我陪你一起去。”
吃过午饭,李墨和柳盈盈就打车前去茶市。城隍庙这也有茶叶专卖店,不过之前他们去买过一次,茶的品质以次充好,从那以后要买茶叶都是去茶市。
在茶市有一个老牌子叫‘五万昌’,老板自己说这个招牌是清晚期就传下来的,有百年历史。李墨对老板说的百年历史只能嗤之以鼻,但不可否认的是里面卖的所有茶叶,每个品类等级都分的清清楚楚,标价各不相同。
商家卖的清清楚楚,顾客买的明明白白。
李墨就是冲着这点才打车二十分钟赶到茶市。
茶叶市场比较大,一走进去,空气中仿佛都凝聚了沁人的茶香气,多吸几口心情都变得愉快起来。
“小墨,那个地摊好奇怪。”
柳盈盈拉了下李墨,指指不处一个茶叶店门口的一个摊位。那个摊位上摆的东西只有一样,看起来是一个个长满铜锈的钱币。
坐在摊位旁的是一个老头,他一边抽着香烟,一边随意的吐出一道道烟圈,在半空扩大,扩散。
是挺奇怪的,他卖的是钱币,先不管它们是真是假,至少也应该到古玩街那种地方去摆摊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跑到茶叶店门口摆摊算不算是打酱油的行为。
“过去瞧瞧是什么钱币?”
李墨走过去靠近一看,那些长满绿锈的钱币都粘在一起,表面还沾着晒干的泥土,好像是从哪个地窖中扒拉出来一样。
笔趣阁
“小伙子,喜欢的话挑一个回去把玩,我这里很便宜,均价三十块一个。”
摊主猛吸几口烟,目光紧盯着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感兴趣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我对钱币或者是古币也不是特比感兴趣,就是碰到了想随便看看。”
李墨目光一扫顿时没了兴趣,做旧作假太明显,也难怪不去古玩街摆摊,就这种作假水平,摆摊一年也未必能忽悠到一个。
第七十二章 壶艺泰斗
柳盈盈蹲下想拿一个瞧瞧,李墨较忙抓住她手腕,不让她碰。
“别拿。”
“怎么了?”
“我们走吧。”
“小伙子,这些可都是清朝的古币,三十元一枚童叟无欺,你要是买的多,我可以再给你点优惠如何?”
老头见他们要走,忙起身招呼。
“清朝古币?大爷,你这堆钱币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年,应该是在南方某个村论斤称回来的吧。”
老头一愣,尴尬的笑了笑。
“没想到你还是个内行人。”
“内行人谈不上,我师父在古玩街开了个店,看的多了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大爷,就你拿出来的这些做旧铜币的卖相,真不怎么样。你要是真想混口饭吃,下次进货的时候也好好挑选下,别一眼望去都是一个色呀。”
“啊,还有这讲究?”老头显然被说懵了,他低头看看地上的钱币嘀咕道,“难怪没生意。”
连柳盈盈都看笑了。
“小墨,我们进这家店看看茶叶。”
李墨见她已经推门走进去,只好跟上。
老头一看,不再管地上的铜币,较忙跟进去笑着说道:“原来两位是想买茶叶,我这个店在茶市可是大名鼎鼎,你们想要买哪种?碧螺春,铁观音,安吉白茶,还是其他的?”
“你是这店老板?”
柳盈盈惊讶的说道,“你开茶叶店的怎么又做起其他副业了,难怪能在门口摆摊。”
“老板,有没有特贡级的太平猴魁?”
“当然有。”老板走到架上旁搬下一个玻璃罐,“你看看,顶级太平猴魁。”
李墨打开封口,看看茶色,又靠近闻闻茶香,眉头一皱说道:“老板,你做生意可不够厚道呀,这太平猴魁的品质连特一级都不如。我们今天本来是冲着五万昌去的,你这样的话我价格都懒得问了。”
“哎呀,我瞅瞅。不好意思,不小心拿错了。你稍等。”
老板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不糊弄,忙又搬出一个玻璃罐陪笑说道:“这是我今年最后顶级存货,品质包你满意。”
李墨又检查下,这次的确是特贡级太平猴魁。
“价格你来个实在的,别以为我们不懂行情。”
“你也知道行情,这个特贡级太平猴魁在五万昌卖的话每斤至少两千以上,我也给你个实价,1800如何?”
“你确定这是实价?”
李墨似笑非笑,望的老板目光躲闪。
“我赚的也不多,这样吧再便宜一百怎样?”
“来半斤。”
老板在忙的时候,李墨转身看看另外一面墙的博古架,上面摆满了各种茶壶。这个老板太会偷奸耍滑,也不懂得整理店面环境。
这博古架上摆放的茶壶数量太多,琳琅满目,把好的和一般的都混放在一起,就算是精品茶壶也不会卖出好价格。
“老板,这些茶壶你也是当副业?”
“我有个做紫砂壶生意的亲戚生意不好,干脆关掉去国外找他儿子享福去,店里和仓库里的最后一点存货我就都搬到这里代卖。要不你也挑选个,我就赚个幸苦费如何?”
李墨走到博古架旁拿起一个紫砂壶,看了会儿就摇头放下。
目光在博古架上继续扫视着,忽然目光一顿,伸手拿起另外一个紫砂壶。
这个紫砂壶高约九公分,宽约十八公分,通体红褐色。壶身略成扁圆状,由钮,盖,口,身以至圈足皆贯以六棱。
线条明析工整,转折合度,筋囊饱满圆润,圆中见方,方中寓圆。
这种紫砂壶成型难度高,造型挺拔,做工严谨,居然在这里还能碰到。
李墨翻过壶身,底部有印:行一日间为我福。
这句话有点熟悉。
李墨忙掀起壶盖,同样有印:顾景洲。
这难道是号称‘壶艺泰斗’的顾景洲大师的作品?
李墨内心掀起滔天巨浪,他曾经在魔都博物馆里看到过一模一样造型的紫砂壶藏品。
异瞳视线笼罩紫砂壶,见到乳白色光芒透体而出形成层层光圈向四周扩散。
这绝对是制壶一代宗师顾景洲的作品。
不过他记得这种藏品级的壶应该是套制,一壶四杯一托盘。他随即又在博古架上找起来,果然找到四个六棱茶杯。
不过配套的托盘没有,不知道还在不在。
眼前一壶四杯品相完好,没有磕碰划痕,真是万幸之事。
他把壶放回博古架上,又拿起其他紫砂茶壶看起来,但心神已经不定。
“小墨,太平猴魁已经包装好了,你还要买个紫砂壶吗?”
柳盈盈走过来问道。
“小伙子,这些紫砂壶可都是我亲戚留下的精品。你看有几个表面已经形成包浆,那肯定是老物件了,指不定是哪个皇帝用过的呢。”
老板也走过来热情的介绍着。
“老板你别瞎吹牛了,真要是有皇帝用过的紫砂壶你还想方设法搞起副业?”连柳盈盈都听不下去,这老板嘴里不把门,什么话都能吹出来,他们又不是小白。
“说多了,说多了。”老板厚着脸皮笑笑,不死心继续说道,“一看都是好东西,我给你最便宜的价格。”
“老板,你这代卖的紫砂壶又不成套呀,都还缺托盘,我买回去还要重新配个不一样的,难看。”
“托盘都在仓库,这博古架没地方放,我就没拿出来。”
李墨举起手中的紫砂壶说道:“这个彩泥烧制的多少钱?”
“给你最低价一万整。”
老板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墨也不说话,将手里的紫砂壶默默放回博古架上。
“老板,我就买茶叶,紫砂壶去其他店里买。”
李墨掏出手机就要付款,老板忙说道:“你还个价呀,只要不让我亏本我就处理了,免得放这里还占地方。”
“老板,你开的价格我可以买好几套高端茶具了。你这里的茶具没什么看头,五百元我就带走一套。”
“小墨,你要买茶具我们还是去高档专卖店买吧,贵是贵点,可东西做的精致,看起来也有档次。”
柳盈盈还真以为他要买一套茶具呢。
“小兄弟,一看你也是个懂行的,这样我就亏本处理了,一千五两套,你随便选。”
思路客
李墨想了下才说道:“这个价我没赚到便宜,但你也不吃亏。行吧,我选两套带走,这套彩泥花卉紫砂壶要了,我再选选另外一套。”
装模作样挑选片刻,才把壶艺泰斗顾景洲的一壶四杯选出来摆放在柜台上。
“就这两套,我先付钱,你把两个配套的托盘找出来。”
第七十三章 藏六抽角茶具
老板高兴的打包好两套紫砂壶,还给李墨递上一张名片,说下次再过来买茶叶一定给最大优惠。
李墨拎着两套紫砂壶走出茶叶店,柳盈盈拎着太平猴魁跟在旁边,她望望其他店铺说道:“还要买其他茶叶吗?”
“不买了,我们打车先回御玲珑小区。”
出了茶市,李墨回头看一眼,那个老板又坐在门口晒着太阳抽着香烟。
“这套茶具你拎着。”
李墨把彩泥紫砂壶递给盈盈,然后两手捧起壶艺泰斗顾景洲的作品,保护在胸前。
柳盈盈刚想说他懒,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立马反应过来,这小子刚才罗里吧嗦好久估计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他手里的这个紫砂壶。
“小墨,这个紫砂壶有什么来头?”
“你看出来了?”李墨得意的笑起来,“这个紫砂壶叫藏六抽角壶,是拥有‘壶艺泰斗’之称的顾景洲大师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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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洲大师名震海内外,他亲手做出的作品被海内外诸多博物馆,文物馆所收藏,我曾在魔都博物馆就看到一套一模一样的藏六抽角茶具。”
柳盈盈看看自己拎着一套茶具:“那这个呢?”
“五六百一套,是市面上比较常见的款式,做工还可以,买回去放家里平时泡茶用。至于这套顾景洲的藏六抽角茶具我要自己收藏的,将来有机会开个小型博物馆,把这个朝那里一摆放,艺术档次顿时要提高好几个层次。”
“那你说我爸手里天天抱着的那个茶壶是什么品质的?”
“师父那个茶壶是清晚期流传下来的,除了时间久点外,品相工艺一般,所以要论价值还真没多少。”
“那你手里的这套呢?”
“有人曾这么评价过大师:紫砂始于明正德,至今五百年,高手不过十余人,顾景洲当为近代大师。所以顾景洲大师的作品很多都是珍藏级的,现在市场价越来越高,从几十万,到上百万,数百万,现在最高已经可以拍卖到千万,这不是最高价。”
柳盈盈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怎么了?”
“以前我总觉得当明星会很挣钱,所以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成为明星,然后赚很多钱,给爸妈买大房子住,买好车子开。可是这段时间我之前所有的梦想都被你一一实现了,突然又发现自己失去了当明星挣大钱的动力。”
“你真的这么想?”
“恩,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原则?”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不适合进娱乐圈,师父师娘从内心也是反对的,不过女儿大了,总归要有自己的生活和追求。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我会再好好考虑下,或许我会重新选择一次。”
出租车停在御玲珑小区门口,李墨刚下车,就看到老妈骑着电动车晃悠悠的进入小区,保安也没阻拦,敬个礼直接放行。
“小墨,整个小区估计也就阿姨是骑车进出的。”
“好歹她还有个电动车骑骑,我现在都是人工出门,她比我幸福多了。”
柳盈盈顿时捂嘴笑了,朝他翻个鄙视的眼神。
“妈,你今天怎么提前下班了?”
诗怡停好车,回头一看责怪道:“你还知道回家呀,我以为你在金陵都玩野了呢。”
“阿姨好。”
李盈盈上前喊了下。
诗怡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你不在的几天,盈盈可是经常打电话跟我聊天的。还是闺女最贴心,早知道我应该再给你生个妹妹。”
“现在行动好像也不算太晚,要不你和爸试试?”
“贫嘴。”诗怡上去就要揪他耳朵,吓得李墨连忙退让两步,“我手里有东西,小心别碰掉了。妈,明天我就给你去买辆车。”
“得了吧,就魔都这交通,上下班堵得要命。自从搬到这里住后,离上班的地方也近,骑车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最方便。”
三人进入屋内,李墨把藏六抽角茶具放在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老妈洗洗手端来水果。
“盈盈,吃点水果。”
“谢谢阿姨。”
李墨拿起一个苹果啃起来:“妈,师公过两天来魔都,你回头和爸说一声,我们邀请师公来家里作客,一起吃个饭。”
“好,具体时间你提前告诉我们。”
“之前你就想自己开个舞蹈班的,现在有这个条件,要不要出来自己做。”
“亏你还记得,这几天我和你爸一直在找合适的地方。你爸已经从原来的武术馆辞职,我们俩一合计,干脆自己出来做。我教舞蹈,你爸教武术。”
“那地方找的怎么样了?”
“没遇到满意的,要么是空间不够大,要么是地段不够好,要么就是租金高。找了个中介,他们推荐的也没看中。”
“妈,你把要求告诉我,我让一个朋友去帮你找,他这人做事挺认真,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行。”诗怡这时看了眼茶几上的茶具和太平猴魁茶叶,指指它们说道,“你要喝茶的话,我给你泡一杯,用你新买的茶具?”
李墨连忙护住茶几上的茶具,直摇头说道:“用这茶具泡茶,泡出来的茶我也喝不起呀。妈,你坐着吃水果,要喝茶的话我自己泡,千万别动这套茶具的主意。
想下还是把藏六抽角茶具放进书房密室中最保险,李墨三两口吃掉苹果,捧起茶具走进书房。
“盈盈,那茶具很名贵吗?”
“阿姨,你应该要用肯定的语气。小墨说那套茶具是珍藏级的,海内外好多博物馆和文物馆都有收藏,现在拿出去随便拍卖一下,都可能价值超千万。”
诗怡望望关起来的房门,心里感慨万千。
“阿姨,我听小墨说,他这次去金陵还淘了个唐朝杨贵妃的手镯,过几天就会在金陵展览出来。”
“这小子眼睛真的那么贼?”
“黄金眼可不是白叫的。”
诗怡削了个苹果递给盈盈,她想到什么说道:“你们还没搬进新房,外公过来的话,你要不先住到阿姨这里,反正还有三个套房空着呢。”
“阿姨,我可不想当你和叔叔的电灯泡。小墨可是说了,这里就是你们的二人世界,可以花前月下,可以对月当歌,我就住到你们之前的老房卧室。”
诗怡目光中多了几分特别的神采,一晃这么多年,儿子和盈盈都长大了,他们之间也不知道有没有那种男女之情的?还是只有姐弟情?
这事很重要,自己要重点注意下。
“爸什么时候回来,晚上弄两个拿手菜呗。红烧麻辣鱼泡,醋溜肥肠,再弄个凉拌鸡丝。”
李墨走出书房问道。
“我打电话催催他,你们先吃着水果看会电视。”
第七十四章 注册‘千年盛藏\’
李忠盛的厨艺非常不错,年轻的时候他为了能烧一手好菜,还特意去拜师学习了一段时间。当初目的很简单,就是能够给老婆做出可口的家常菜。
哪知他们生了个吃货儿子,经常跟着柳川庆到处跑,到处品尝美食,结果硬生生的逼得他的厨艺更上一层楼。
“爸,这道醋溜肥肠水准稍微下降了一点,不过这道鱼泡做的相当不错。”
李忠盛小喝一口酒,剥出两粒花生米放嘴里说道:“现在有的吃就不错了,等你离开我们去京大读书的话,想吃都没机会。”
“爸,你这是在降低对自身要求的标准。”
“你好好吃饭得了,鱼泡别一个劲的往自己碗里扒呀,给盈盈夹几块。”
“叔叔,我自己来。”
“盈盈,你多吃点。我爸手艺还是能登堂入室的,只是我自己嘴刁而已。”
“老李,你也别光喝酒,吃点菜。”诗怡夹了凉拌鸡丝给他,“等会吃点米饭,不然胃受不了。”
“还有一点酒喝完就吃。”
李忠盛也给她夹了凉拌鸡丝。
李墨对于这种饭桌撒狗粮的事情早已经习惯,真是二十年如一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这么腻歪。
“小墨,忘记跟你说了,几天前安老师打电话过来说没联系得上你,让我转达这个月二十二号,她组织几位学生一起吃个饭,让你别忘记参加。具体时间地址,我手机转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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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号的话,不就是下周五?”
“应该是,你自己确认下。”
吃完饭李墨先送盈盈回家,随后自己回到书香名苑的老房。
刚要处理下肩头的伤,就接到朱律师的电话。他主动打电话过来还是第一次,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先生你好,没打扰到你吧?”
“吃完饭刚到家,朱律师你有事吗?”
“是的,今天牛总将他拍卖行的法务事宜都委托给了我的事务所。跟他交谈一番才知道你手里还有不少瓷器字画要上他们的秋季拍卖,这事跟你确认下。”
“不错,现在只是前期宣传,还没到交接的时候。”
“我是你的法律顾问,所以有必要提醒你最好先注册一家公司,今后所有的业务都以公司的名义去进行,一来巨额资金来源会更加的透明,二来也可以及时的报税,以免将来落人口实,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墨之前从来没想过这点,经他这么一提醒才觉得自己做事还是欠缺很多考虑。
“这事按你的意思去办,需要我提供什么资料的,我明天传给你。”
“好的,那公司注册什么名字?”
李墨想了下才说道:“‘千年盛藏’可以吗?”
“我先试试,不行的话再重新想个。”
“好。”
挂了电话,李墨先用防水胶带保护好肩头的伤口,然后才脱掉衣服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第二天,还在梦中的李墨被激烈的敲门声催醒,他打着哈气走到大门透过猫眼看了下。这丫头一大早就带着行李箱过来,打扰了自己的好梦。
“我说,你不喜欢睡懒觉吗?”
柳盈盈推着行李箱走进屋内,刚要呛他两句,目光落在他的肩头,脸色微变惊呼道:“小墨,你肩头的伤是怎么回事?”
李墨低头一看,睡得迷糊,睡衣上面两个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的,肩头的伤正好露出来。。
他淡定的说道:“在金陵不小心被天上掉下的玻璃砸到了,就是受了点皮肉小伤。你不要跟其他人说,免得他们又担惊受怕的。”
“你以后出门小心点,困的话再回房间睡儿,我自己整理卧室。”
“那我再睡儿。”
李墨打着哈气回到卧室,继续他的春秋大梦。
再次醒来已经快十一点,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就见柳盈盈斜躺在沙发上一边吃的水果,一边看着都市泡沫剧。
“你昨夜几点睡的,隔着一堵墙我都能听到你的呼噜声。”
李墨拍拍脸坐到她脚边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道:“看电影忘记时间,午饭你想怎么解决,在家里自己做还是点外卖?”
柳盈盈盘坐起来笑道:“我只会做鸡蛋面,其他的我敢做,但你敢吃吗?”
“那我宁愿饿着,等会一起出去吃。小区门口有家湘菜馆,口味挺地道的。下午你有什么安排吗?”
“和闺蜜约好一起去逛街买衣服的,你没事的话跟我一起去吧。”
对女人来说逛街是件幸福的事情,但对随行的男人来说那就是一种折磨。跟着她们去,自己不如继续宅在家里。
“不去。”
“真不去?”
“不去。”
“你...真...不...去?”
李墨瞄她一眼,见她已经竖起粉拳示威,暗叹口气:“我去。”
柳盈盈的闺蜜他见过,那是一个五官漂亮,长相精致的女生,比盈盈个头要矮一点。下午三人在约好的地方碰面,对于李墨的身份,那个闺蜜相当清楚,毕竟在学校李墨也是个风云人物。
“李墨同学,你看起来怎么闷闷不乐的?”
“没呀,我只是有点犯困,这天气,你懂的。”
李墨振作精神,既然来了就别妄想的离开。
“靳琴琴,我们先去哪个店?”
“要不先去内衣店?”
“内衣店,这小子不方便进去吧?”
“怎么,你还想让他帮你参考款式呀?”
“你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走吧,先去内衣店,就让他在外面等会吧。”
两女嘻嘻哈哈的在前面挽着胳膊走着,李墨无聊的看着两边的商铺。
“盈盈,之前还没觉得李墨有多帅,今天看他一眼,怎么感觉整个人气质大变样了呢,是我喜欢的类型。”
“就他还气质?”柳盈盈回头看一眼李墨,好吧,这小子现在气质果然大不同,“琴琴,你眼睛是不是近视了,就他这样的,学校里一抓一大把。”
“看你紧张的,我就猜出你是喜欢他。盈盈,像李墨这样的男生将来绝对是个抢手货,你现在不下手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人对他伸出魔掌。”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柳盈盈声音低几分,她小声说道,“在他面前,你可不能乱说。”
“放心,我知道事情轻重。”
李墨跟在她们后面,心里直犯嘀咕,这两人在干什么呢,窃窃私语的,还不时回头看自己一眼。
两女走进一家内衣店,李墨抬头看看那些妖娆的宣传画,自觉的停在门口。
没等几分钟,朱明诚的电话打过来。
“李先生,‘千年盛藏’可以用,不过这家公司你打算开在魔都还是京都,需要找一个办公地点。”
“京都,未来几年我主要就是在京都学习生活。”
“这样更好,因为公司经营项目的特殊性,对办公地点,环境等都有特别要求。你这边方便的话最好亲自来一趟京都挑选个合适的地方”
明天师公过来,怎么也要陪他一天才能抽出时间。
李墨想了下说道:“最早后天晚上到京都。”
第七十五章 师公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李墨必定会坚决的说‘不去’。女孩子逛街是越逛兴趣越浓,斗志越昂,但对男同胞来说,是肉体和精神上双重折磨,越逛越累。
“小墨,今天要多谢你,不然这么多东西我们也没法拿。”
“是啊,多亏李墨同学伸出援助之手,让我们俩能空出手来横扫这条街。”
“只是些体力活。”
李墨违心的笑着说道。
“盈盈,过两天我们再约。”
“行,你打车回去,到家给我个短信报平安。”
煎熬终于结束了,李墨仰头望天,夜幕降临,满天星辰,内心涌起一种能够好好喘上一口粗气的感觉。
“累不累?”
柳盈盈满脸的兴奋,看样子是意犹未尽。
“你今天怎么买这么多衣服,眼看着夏天要到了。”李墨避重就轻,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明天外公中午就能到,我要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去迎接他。”
“衣服漂亮没用,关键是要人漂亮才行。”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长得丑?”
李墨连忙笑着道:“这话反过来的意思就是只要人长的漂亮,根本不需要漂亮的衣服去衬托,你逛了半天不是白忙乎嘛。”
柳盈盈这才嘴角一翘开心道:“算你有眼光,晚上我请客,你想吃什么?”
“香辣酱骨头,麻香小龙虾,再来一道醉鱼头。”
柳盈盈笑容一下子僵住,有点尴尬的说道:“我身上的钱只够一人一碗拉面。”
李墨立刻无语,还真指望你请客呢。
.......
第二天,李墨和柳盈盈赶到火车时,师父,师娘还有老妈已经到了,他们站在出口处张望着。
“妈,外公什么时候到站?”
“按点已经到了,估计马上就能出站。”宋元宁垫脚看看出口,已经有旅客黑压压的走出来。
“盈盈,今天打扮的可真漂亮。”诗怡站在一边夸赞着。
“谢谢阿姨。”
“妈,你儿子今天穿的也挺帅的呀,你眼里怎么就没我呢。”
诗怡扭头看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不错。”
好吧,当年我肯定投错胎了,本该是个女娃,结果生出来是带把子的。
“妈,外公在那。”
柳盈盈突然指着一个方向,然后激动的跳起来只挥手:“外公,外公,这边,在这里。”
“爸,在这呢。”
李墨也看到了师公的身影,偏瘦,穿着一身深色复古的唐装,左手拎着一个休闲包,右手握着一个灰色羽毛扇,一边走一边悠闲的扇着。再加上他满头白发,下巴留着长长的白色胡须,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室外高手,一身仙风道骨。
“外公,想死我了。”
盈盈迎上去和他深情的拥抱了下。
“哈哈哈,外公也想你这个小精灵丫头。”宋师至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满眼疼爱之情。
“爸,坐长途车累了吧,我来拎包。”柳川庆屁颠屁颠的也跑过去,伸手就要接他的旅行包。
“你当我老了不成,我精神好着呢。”宋师至拦住他的手,不让他拿。
“师公。”
李墨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不错,是我们这一脉的弟子,颇有我年轻时的风范气质。”
“师公,一路辛苦。今天中午到我家吃饭,我爸的手艺你可是知道,做了几道你最爱吃的家常菜。”
“好,你怎么安排都行。帮师公拿着,前面带路。”
“好嘞。”李墨接过宋师至手中的旅行包,朝师父柳川庆眨眨眼,气的他顿时鼓起腮帮子。
“外公,我扶着你。”柳盈盈跟了上去。
“老柳,愣着干什么,快去开车。”
当走进去御玲珑家时,宋师至鼻子嗅嗅,闻到了空气中那种淡淡的檀香味。他摸摸玄关屏风,感受着表面的纹理质感:“海南花梨木做的。”
又看看壁龛中的瓷器,只是瞄几眼就微微点头:“现代瓷器中的精品。”
走到客厅里也忍不住惊讶道:“都是花梨木的家具,装修这套房子也是花了不小的代价。”
“师公,你先坐下休息会儿,我给你泡茶,你最喜欢的特贡级太平猴魁。”
“好好好。”
很快太平猴魁的茶香袅袅升起,客厅中散发着独特的茶香。
“宋叔,你老人家先喝着茶,饭菜再过半小时就可以开席。”李忠盛一直在厨房里准备着,此刻走出来恭敬的打招呼。
“忠盛,你和小怡可生了个了不得的儿子。”宋师至夸完,目光有意无意的瞄向柳川庆,大概在他眼中,这个女婿太失败,本事没学到几成。
柳川庆很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李墨忙给宋师至倒一杯茶笑着说道:“师公,你刚才说的话有问题,因果关系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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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因果关系?”
“应该说是你老人家生了个好女儿,然后找了个好女婿,最后才收了我入门。我有今天,还不是因为你老人家。”
“哈哈哈,你呀你,之前怎么就没看出你挺能说会道的呀。不错,都不错,我是真开心。”
宋师至明年就是七十岁,但从他的精神状态来说就像五十多岁。
“师公,在正式开席上菜前,我先给你上几道饭前开胃小菜如何?”
宋师至微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好,上菜。”
李墨拉着师父走进书房,不一会儿两人各自捧着一个瓷器走到茶几旁。
“师公,这第一道菜是清乾隆时期的,你老过目。”
宋师至小心拿起观看着,不一会儿点头说道:“釉色,釉面相当典雅圆润,这是清乾隆粉青釉三足小瓶。”
“师公好眼力,第二道菜是清嘉庆时期的。”
“色彩浓艳,好漂亮的嘉庆粉彩百子大碗。”
“师公,第三道菜是大明万历时期的。”
宋师至目光都亮起来,他更加小心的观看起来:“要说这斗彩瓷器,最出名的自然是明成化斗彩鸡缸杯。这个大明万历斗彩荷塘鸳鸯纹大碗要逊色太多,两者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
“师公,你真是宝刀未老,眼力丝毫不弱。”
“哈哈哈,虽然有点浮夸,但我听着就是高兴,比你师父要顺眼多了。”
柳川庆更是尴尬。
屋内的人都露出无奈之色,没办法,老爷子脾气就这样,有啥说啥。
“小墨,还有什么好菜?”
“有,你老稍等。”
紧接着,李墨又拿出两件瓷器。
“这是宋钧窑的天蓝海棠水仙盆,官家内府专用。”
“咦,这个是六出葵口盘,元朝的青釉瓷器,真是了不得呀。我一辈子亲手过的真品瓷器也没超过三十件,你小子这会工夫就拿出了五件真品,不服老都不行。”
“外公,你哪老了,年轻着呢。”
“有你这个小精灵在身边,外公心态立刻年轻了。”
“师公,我这还有八大山人的真迹,和他弟弟牛石慧的真迹,你要不要看看?”
宋师至摆摆手说道:“字画比较娇嫩,我就不经手了,如果还有其他的好东西,可以搬出来见识下。”
第七十六章 师门之大幸
当然还有,李墨和柳川庆先把瓷器归位,然后他捧着一套茶具,师父捧着一块石头走出来。
“爸,你瞧瞧这个?”
“石头?”宋师至打开包裹着的棉布,眼前露出一个表面灰色的石头,还有几处是金黄油亮的开窗。
“这是寿山石,乌鸦皮田黄寿山石。”
乖乖,这块石头个人大,目测至少有十斤。
“现在的田黄原石十分罕见,而且还这么大的个头,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请北雕的高手为它精心雕琢,不管是艺术成就,还是其价值都是非常高的。”
“爸,这石头能值多少钱?”
宋元宁好奇的问道。
“这是块乌鸦皮田黄原石,直接出售至少要五六千万。如果经名家精心雕琢,那价格就不好说了,轻松过亿是肯定的,成品效果惊人的话,卖个两三亿也不是没可能。”
“小墨,你手里拿的是茶具?”
李墨将茶具轻放在茶几上,“师公,要说艺术感,这个可比刚才的瓷器要养眼多了。”
宋师至琢磨了片刻说道:“不愧是大师的作品,川庆,你也看看。”
柳川庆本就好奇,他拿起茶壶翻看起来,最后看到壶盖上的印才恍然大悟:“这是顾景洲大师的作品,难怪工艺如此精湛。”
“小墨,这套茶具值得好好收藏。”
“恩,我也是这么打算的,目前我已经算是有五件古董自己永久收藏,将来的某一天,我准备自己开个小型博物馆,让世人都能看到先祖们留下的宝贵财富。”
宋师至摸摸胡须,惊讶的说道:“除了那件明洪武的双耳瓶和这套顾景洲茶具外,其他的是什么?”
“孤品苏轼藏砚,孤品杨贵妃手镯,还有将来会雕琢成摆件的帝石。”“苏轼藏砚和杨贵妃手镯又是怎么回事,没听你师父提起过呀。”
柳川庆急了,他也不知道此事,可不是故意不提的。
李墨将这两件古董的来历大概的讲了下,没有细说其他发生的事情。
“真是师门之大幸,小墨,好好努力,需要师公帮忙的,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了。”
宋师至情绪很高,看柳川庆也顺眼多了,虽然他自己没什么出息,但毕竟尽心尽力培养出了李墨这个弟子,而且是师门腾飞有望,自己将来走了也可给先辈一个交代。
午饭开席,李忠盛的手艺让大家都吃的尽兴。
“爸,哪天你不想教武术了,我给你开个苍蝇馆子,就凭你这手艺,说不定还能在中年时期干出一番大事业呢。”
李墨拍拍肚皮,吃的好饱。
“忠盛,你的手艺的确很不错,那些星级酒店的大厨也未必有你的厨艺高。”
“哎呦,宋叔,你老可别夸我了,就我这点做菜本事也就是在你们面前能显摆显摆,可不敢出去开什么餐馆。”
“李叔叔,我也觉得你的厨艺不发扬光大实在是可惜。”
“哈哈,看来我也不完全是个武夫嘛。”
午饭过后,宋师至和柳川庆夫妇先回去,他每天都有小睡一小时的习惯,不然下午半天都没精神。
“爸,妈,跟你们说个事。”
“什么事情?”
李忠盛正忙着收拾碗筷,盈盈在一旁帮忙着。
“书房密室的画和瓷器都要上秋季拍卖会,因为涉及到税务问题,所以朱律师建议我先注册公司,以公司名义运营一切业务。所以我准备明天下午赶去京都,和朱律师碰面好好商量下怎么操作。”
“小墨,这事是件大事,而且很重要。毕竟一件古董上拍卖会的话,少则几十万,多则数千万,过亿的资金,这可不能马虎。”诗怡想了下又说道,“不过成立公司你又没经验,后期还涉及到财务管理问题,你打算怎么做?”
“目前没有人手,打算先把业务都包给律师事务所,我只要把控资金就行。等遇到合适的人了,再一一的把团队组建起来。”
“你一个人去京都可以吗?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没问题,你总不能一直陪着我走南闯北的吧。”
“刚回魔都又要离开,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柳盈盈有点不开心,他走了,自己一个人住老房还有点害怕。
“说不准,看事情办的顺不顺利。盈盈,下午等师公睡醒了,我们陪他到你家附近的湿地公园逛逛。明天再陪他老人家到海洋馆转转,我晚上再去京都。”
“好吧,你早点回来知道吗?”
李忠盛端起盘子碗筷走进厨房,师怡也端了一些,她回头望望客厅里的两人,小声说道:“老李,你看小墨和盈盈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有点不寻常。”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小墨又是老柳的徒弟,两人关系好点也正常吧。我没看出他们有什么异常呀,再说儿子也长大了,你还不了解自己儿子,人品肯定一等一,就算他喜欢盈盈,想必也会把握分寸的。”
诗怡觉得他们俩肯定有事。
客厅里,李墨仰躺在沙发上拍着肚子哼起小调,柳盈盈坐在一旁打开电视。当她调到金陵电视台上,正好看到午间新闻在报道杨贵妃手镯发布会事宜。
“小墨,这个是不是杨贵妃手镯?”
李墨扭头一看,一下坐起来,新闻里正在播放着手镯隐藏着的秘密破解片段。
“经过视频专题这么一宣传,杨贵妃手镯肯定要引起全网议论,热搜一波接一波。”李墨拿出手机看看,目前网络上还没有出现这样的新闻,估计需要时间去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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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阿姨,你们快出来看新闻,小墨发现的那个杨贵妃手镯发布会上新闻了。”
李忠盛穿着围裙和诗怡走到客厅。
“杨贵妃手镯,在野史记载中也称之为转运手镯。。。”
新闻报导的只是采集的片段,真正的发布会视频后期肯定会上网宣传,那时候应该会全面展示贵妃手镯的奇闻异谈。
“一个手镯罢了,被搞得那么玄乎。”李忠盛摇摇头,叹息道,“可惜一代美人也落了个死于乱军中的悲惨下场,我看那手镯转的不是运,而是她的命。”
“老公,过些日子,我们一起去金陵转两天,顺便去博物馆近距离看看那杨贵妃手镯,毕竟是咱儿子的东西。”
李忠盛用围裙擦擦手点头说道:“这事靠谱。”
第七十七 海鲜火锅
宋师至对李墨非常满意,他也明白李墨是能做大事的人,所以对于李墨要赶往京都很支持。
第二天,李墨陪着老爷子逛了附近几个好玩的地方,晚上六点多登上了开往京都的高铁。
到达京都高铁站已经是半夜凌晨时间,李墨背着包走到出口时就看到有个微胖熟悉的身形在那边抽着烟,旁边是朱明诚律师,两人吞云吐雾闲聊着什么。
“三胖,朱律师。”
“李少,你可不地道呀,来京都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朱律师提起,我还不知道你要来京都办事。”
“就是处理一点小事,没准备待多久,告诉你的话不是耽误你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拍卖行有顾总在管理着,我就协助打打下手,主要还是以学习为主。走,为你接风洗尘。”
李墨看看时间:“这大半夜的还接什么风,找个酒店休息,明天再一起吃饭。”
“你不饿,我和朱律师还饿着呢,为了等你,都在这吹了好久的风,嗓子眼干着呢。”牛三胖指指不远处的那越野车,“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有吃有喝还有的玩。”
“你放一百个心,那地方是我哥们开的的吃喝玩乐一条龙店。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高雅的饭菜,所以特意给你预定了一桌特色菜。”
“牛总,你直接跟李先生说是特色海鲜火锅不就得了。”朱明诚在一旁笑着说道,他掐掉烟头,“李先生,那家特色火锅真不错,每天生意都爆火。这个点去上座率都挺高,下班后除了提前预定,别想在现场能排到位。我吃过一次,真不错。”
车子一路朝南三环开去,京都的夜晚景色比白天更加漂亮,灯火阑珊,少了很多喧闹,多了很多诗意。
这种夜景看多了,对于京漂的人来说或许会有更多的孤独。
“谢谢二位来接我,让我清晰感受到了京都人民的热情。”
“都是自家兄弟,别那么客气。李少,要说谢的话,我是真心诚意的要好好谢你的。不是指合作的事,而是魔都徐家的事情。”
“你打听到什么内幕?”
“我哪有那个本事,是秦爷爷让人过问了下,没想到那群胆大包天的贼都已经落网。幸好你提醒过我,不然我爷爷肯定要出手帮助徐家,到时候肯定会惹事上身。”
秦家本就不简单,能知道一些内幕也是正常。
“徐家现在怎么做的?”
“秦爷爷发话了,徐爷爷只好去报案。哪知刚报完案,就被通知此案正在侦**理中,让他们回去等消息,同时把那件永乐梅瓶交上去作为证据。”
牛三胖轻叹口气继续说道:“昨天还听爷爷说起,这次徐家的损失要全部追回来不容易。”
“还能追回一部分资金算他们运气。”
三人正聊着的时候,有人打牛三胖电话,他看了眼直接挂掉,可随即对方又打过来。
“没有隐私就接吧,对方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你。”
牛三胖的手机是连接车载蓝牙,接通后就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声音中带着几分生硬。
“打扰你泡妹了还是打扰你美梦了?”
呃,好家伙,一开口就是炸弹。
不过这声音有点熟悉。
“徐大小姐,找我有事?我开车呢,长话短说。”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问你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我邀请你去参观金陵博物馆。”
“没空,来了位重要的朋友。”
牛三胖直接拒绝。
“杨贵妃手镯要展出的事情你也知道,听说那是转运手镯,你过来看看,说不定能转好运。”徐大小姐顿了下又道,“我也想转转运,回头我照样定做两副手镯,给你留一副。”
牛三胖没说话,她是什么意思?
“你在听吗?”
“在听,开着车呢,不敢分神。”
“你这几天忙就算了,过些日子再说吧,我挂了。”
坐在后排的李墨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三胖,我怎么感觉那个徐大小姐还是很喜欢你的,不然怎么会深更半夜睡不着觉邀请你去金陵看杨贵妃手镯的展览呢。”
“李少,你别逗我了。我现在只想搞好自己的事业,其他的暂时不考虑,不过你说那个杨贵妃手镯真的能转运?”
“转不转运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杨贵妃可没好下场,她的一生就是个悲剧。”
一直不说话的朱明诚此刻问道:“李先生,你是这古董届的行家,你说那个杨贵妃手镯上拍卖的话能值多少?”
李墨想了下:“不好说,毕竟没有参照价。”
“我们到了。”
越野车停在一家餐馆门前,里面灯火通明,半夜吃火锅喝扎啤的人还挺多。
“这家餐馆有三层,楼上都是座位吗?”
“下面两层都是,第三层是休闲的地方,可以健身洗澡,可以做SPA足疗。李少,这里做足疗的技师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吃完饭我们在这放松下。”
“闻着香味,这肚子开始叫了。”
“哈哈,走,上楼。”
牛三胖定了个小包间,他叫来服务员小声交代几句,没过三分钟,汤底和海鲜就陆续端上来。汤底是鸳鸯锅,不喜欢吃辣的就用清汤,除了几样配菜外,海鲜种类不少,都是鲜活的。
李墨用勺子弄了点清汤喝一口品尝下,点头说道:“这汤调的不错,里面还加了点驱寒气的中药熬制。”
“咦,你怎么知道汤里加了中药熬制的?”
“海鲜这玩意是凉性的,第一次吃的人很容易搞坏肠胃。不过你那哥们挺聪明,在熬汤的时候就加了点驱寒气的中药,然后搭配一点黄酒,吃起海鲜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高。”
牛三胖竖起大拇指,招呼两人赶快动手,这么鲜活的海鲜还等着什么。
三人一边吃一边愉快的聊着天,大概吃了二十多分钟就见一个年轻人推门走进来,穿着一身厨师衣服,满脸笑容的说道:“三哥,今天这海鲜还可以吧?”
“没话说,个个新鲜。来,给你介绍下,这是李少,魔都来的。”
“李少,这是我那哥们李言新,说起来你们还是本家呢。”
“李少你好。”
李墨忙起身和他握个手说道:“叫我李墨好了,三胖叫我李少,我说了好几次,他不听还跟我急眼。我们是本家,就别那么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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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新见李墨虽然年轻,但言谈举止颇有大家气度,不由对他高看一看,能够被牛三胖重视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李少说的对,我们就各叫各的。”
“那行,从今往后大家都是朋友,李墨你想吃海鲜火锅,随时给我打个电话,包准是最新鲜的。”
“哥们,你今天穿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嗨,别提了。昨天不是有报道什么杨贵妃手镯嘛,要在金陵博物馆展览,今天网上到处都有热帖,越传越玄乎,我女朋友非要缠着我带她去看看。我这每天都忙死了,哪有空带她去,怕她烦,索性穿上厨师服堵堵她的嘴。”
“哈哈哈,别担心,我白天看过订票网站,这个月的票都已经售完,要看杨贵妃手镯至少要下个月了。”
牛三胖夹了块小鲍鱼吃的不亦乐乎。
“你们想要看的话,我给你们弄几张票,随时都可以。”
李墨悠悠说道。
“李少,你怎么能搞到票的?”
“那个杨贵妃手镯是我的,要弄几张票还不简单。”
屋内顿时一片安静。
第七十八章 写字楼
李言新只知道李墨是牛三胖的朋友,可关于他的身份来历,牛三胖没透露过。此刻听他这么一说自然很震惊,这两天媒体报道的很火热,主要是那手镯是杨贵妃的。
古代四大美女之一。
宫廷音乐家,舞蹈家。
还先后嫁给儿子和老子,恩,这个是狗血的情节。
牛三胖和朱明诚只是愣了下,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既然李墨说那杨贵妃手镯是他的,那肯定是真的。
“李少,我给你跪了。回头你多弄几张,给我们每人发一发。”牛三胖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在他眼中,李墨简直是无所不能,“哥们,你也坐下一起吃点。”
“行,陪远方的贵客喝点黄酒。”
四个人一起吃,包间内气氛更热烈,中途还增加了几样海鲜。
“李少,你此次来京都主要是办理注册公司的事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李墨放下筷子,擦擦嘴说道:“你家里是搞房地产的,有没有好的高档写字楼项目?”
“你是准备租,还是准备买?租的话,好的写字楼很多,只是租金不同。买新的话,可能要查询一下信息,现在不好说。”
“李先生,如果价格合适,我建议你买下,可以当成公司的资产。”
李墨想了想,自己身上的资金差不多还剩下八千万左右,不知道买下的需要花费多少资********,如果我买的话,你有什么好的项目推荐的?”
“我的新公司要搬迁到‘董事汇’金融中心,买的是第二十三层,有一千五百平,当时是有内购价也花了三万八每平方,如果正常买的至少要四万五以上。不过那地段真是不错,建议你考虑一下。”
“那明天先去看看,有合适的再说。”
吃完海鲜火锅,三人又去三楼做了全身推拿。牛三胖没瞎说,这里的技术的确经过专业培训,而且他们还不是什么美女团队,不管男女,不管老少,谁的按摩技术好,在这里的薪水就高,提成也高。
李言新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别看规模不大,但架不住人流多,生意火爆。
朱明诚是三点回去的,牛三胖把李墨送到附近的一个五星级酒店,约好白天见面时间就走了。
李墨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拿手机一看,有朱律师发过来的短信,告知他已经到楼下,在休闲区等他。
匆忙洗漱完毕,背着包下了楼。朱律师正在喝着咖啡,他见李墨走过来忙站起来说道:“还没吃午饭吧,要不先吃点再过去。”
“约好下午一点的,走路上买点面包牛奶什么的对付一口。朱律师,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这是我该做的,再说李先生可是我的贵人,自从跟你合作后自己开了个事务所,牛总那边也给介绍了好几个客户,现在明诚律师事务所的生意蒸蒸日上,还招了好些合伙人和助理。”
“那不是我的功劳,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
董事汇是一栋四十二层高的写字楼,进驻在这里的无一不是上市公司,或者规模颇大的公司。两人赶到时,牛三胖正在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谈笑着。
“李少,这是营销部的黄经理,听她说第三十八层还有一个面积稍大的空间还没出售出去。”
“李先生你好。”
黄娟面带微笑,十分恭敬的说道。眼前的这个牛总可是她的顶头上司交代要好好招待的贵客,连他都要喊一声李少的人岂不是更有来头,因此不会因为他年纪小而看轻他。
“黄经理,麻烦你带我们上去看看。”
“好的,这边请。”
这栋写字楼有六条贵宾专线电梯,每家进驻的公司只有老板才能有资格办理进入卡,算是开发商给予老板的最尊贵的待遇。
他们走的就是专线电梯,电梯平稳,速度适中。
出了电梯,黄娟带着左转。
“那边是什么公司?”
“那边是三家跨国公司的,已经进驻办公。李先生,这三十八层共有面积四千三百坪,那三家各买了一千平,剩下的一千三百平比较尴尬,分割卖的话每个面积又太小,一起卖的话整体面积又略微偏大,所以现在还没有卖出去。”
黄娟刷卡走进去,放眼望去尽是空阔,全部是钢化玻璃幕墙,阳光充足。而且里面已经做好基础装修,只需要买些办公家具即可。
“李先生,这里共有八间办公室,两个会议室,一个休闲咖啡室,其余都可分割成员工办公区。重点是其中一个办公室是套房,如果工作累了可以到卧室里休息,还有淋雨洗澡的地方。”
李墨在她的带领下一一逛个遍。
“李少,将来你真要在这里开公司的话,那我可就占很大便宜了。”牛三胖对这个格局熟悉,他之前也参观过类似的。
“黄经理,这价格是怎么样的?”
“我们老板交代过,你是牛总的朋友,也按照优惠价走。不过这三十八层的位置要好,所以单价比牛总买的价格要高点,单价四万二每平方。赠送一个免费车位,赠送十年贵宾健身卡,还享受物业费三年内五折优惠。”
李墨望望四周空阔无比的写字楼,摸摸额头说道:“我需要这么大的面积吗?”
“李先生,如果买下后觉得用不完这么大的面积,也可以将至重新分割改造,将多出来的再出租出去回收本钱,我们也可以代理出租业务。”
李墨又逛一圈,和朱明诚商量会儿,最后听取他的意见直接买下,这些可以当成公司的固定资产。
“李先生,我这就通知销售部准备好合同,您这边是需要贷款吗?”
“不需要,一次性付清。”
黄娟暗暗吃惊,现在买这么大面积写字楼的极少是一次性付全款,这个年轻的李少肯定是超级富二代。
李墨随即联系两个银行的客户经理调集资金,有朱律师协助办理合同事宜,过程也是相当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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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你做事可真麻溜,我当初买这里的写字楼时看了好几次,还和家里人商量了又商量才决定买下的。”
“用朱律师的话就是反正又不亏钱,钱放在银行里增值的速度可没投资来得快。再说我也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精力,速战速决。”
后续事宜都有朱明诚跟进,李墨签了份委托协议,一切都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朱律师,今天辛苦你了。”
“后续事宜我会及时跟你汇报。”
朱明诚走后,牛三胖才贼兮兮的说道:“李少,现在才三点多,这里距离京都琉璃厂挺近,听说这段时间在搞什么古玩交易节,要不我们也去逛逛,说不定能碰到好东西呢。”
琉璃厂是个好地方,李墨一直想去转转,既然机会难得就随他一起过去。
第七十九章 琉璃厂
琉璃厂大街位于京都和平门外,是京都一条著名的文化街,它起源于清代,当时各地来京参加科举考试的举人大多集中住在这一带,因此在这里出售书籍和笔墨纸砚的店铺较多,形成了较浓的文化氛围,大多数外国人来京旅游都要到这里。
对于古玩界人来说,来京不逛潘家园和琉璃厂就等于没来过京都。
李墨和牛三胖走进琉璃厂大街,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看花了眼,人多不说,关键是道路两旁还不规则的设了好多摊位。有的摊位只有一人一凳和一块不知道多少年的布,上面零星的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
各种讨价还价声音充斥于耳,有的甚至还在吵架。
“李少,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现在京都收藏市场有这么火热吗?”
“已经来了就挤进去瞧瞧。”李墨将背包放在胸前,然后随着人流进入主道。
“这琉璃大街长有800余米,在元朝时候这里还是郊区,朝廷在此开设了官窑专门烧制琉璃瓦,到了明朝扩建了城,这里变成了城区不适宜再烧制琉璃瓦,后来官窑就搬到其他地方,不过这琉璃厂的叫法保持下来,一直流传到如今。”
“李少,面对你,我感觉自己就是个文盲,自己还是地道的京都人呢,对历史还不如你熟悉。”
李墨笑笑说道:“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京都琉璃厂和潘家湾的地位在古玩界那可是天花板的层次,谁要是不来逛一趟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吃古玩这口饭的。”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古玩节一下子把很多老京都人都喊了出来,他们把家里上了年头的东西都摆出来,还真以为能卖上价钱呢。”牛三胖停在一个摊位前,看看眼前这个像葫芦一样的东西,“这不会是葫芦晒干了涂上一层黑漆拿出来卖的吧?”
李墨看一眼随即乐起来,摊主真会玩,真拿出一个葫芦来卖。
“走吧。”
“唉,这哪里还能淘到好东西。”
“反正也是闲着,就图个乐好了。我们随便看看,钻石黄金可都是从砂砾中淘出来的,说不定运气好就能碰到一两件有意思的东西。”
两人走走停停,各个摊主都热情的招呼着,他们看看也没说什么,默默放下离开就是。
“李少,你看这些鼻烟壶还挺精致。”
牛三胖蹲在一个摊位前,布上摆放着几十个不同款式的鼻烟壶,有是的纯色,有些是有彩绘,放眼望去都能精致。在鼻烟壶旁边的一小块空地还摆放着一些杂品,有雕塑,有手镯,有手串,还有一些暂时辨认不出来的东西。
“年轻人,你可真是好眼光。我这个摊位上的鼻烟壶你放眼整条琉璃大街都找不到一家比我更好的了。”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坐在凳子上一边招呼,一边吸着逍遥烟。
李墨也蹲下拿起一个把玩起来,从造型和手感来说,这个鼻烟壶还真是精品,不过是工艺品。
“你看这个怎么样,黑色的,有点像是老物件。底部好像还有字,你看是什么字?”
李墨瞄一眼,差点笑喷出来,那底款是四个篆字‘东宫太子’。作假还能不能有点水平,连这样的款识都能造出来,也太随便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那个大爷就凑了上来,他伸头一看忙说:“小伙子,你真是高人不露相,一下子就将我摊位上的宝贝给找了出来。我跟你说,这可是太子用过的宝贝,价值不菲。”
牛三胖不认识篆字,所以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太子用过的?”
“你看呀,鼻烟壶底部不是刻了四个字嘛,‘东宫太子’,这可不会假。虽然我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太子所用,但一定是皇宫里流出来的。”
牛三胖瞪大眼珠,他反应过来这东西完全就是臆造,大爷吹的也太离谱了,还东宫太子?
他伤心的放下,准备离开。
“嗨,小伙子你再看看这个,我自己珍藏的鼻烟壶,一般人我不给他看的。你瞅瞅,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你看中我就便宜卖给你。”
大爷热情的从摊位上拿起另外一个看起来是金色的鼻烟壶
因为颜色金艳,牛三胖好奇的接过来翻看一下,在底部果然还有四个篆字。
“咦,这两个字我认识,应该读九五。”
李墨憋得难受,他站起来轻轻踢下三胖的屁股,还是快走吧,完全会浪费时间。
刚才那个鼻烟壶底款是‘东宫太子’,官位不是最高,这个直接来个‘九五至尊’。
牛三胖小心放下,朝大爷笑了笑。
“小伙子,你别急着走呀。除了鼻烟壶,我这还有其他古董的,你再仔细看看。”
牛三胖被大爷的热情所吓退,和李墨赶紧离开。
哈哈哈。。。
走出几步远,牛三胖终于没忍住大笑起来。
“差点都相信大爷的话了。”
两人又超前走了十多米,就听到旁边一个中年人的在问价:“老板,这个多少钱?”
“这个是古董,我收购时花了三千,你给我挣一点辛苦费,加个一千好了。”
“四千太贵,老板,我觉得这个有点意思所以想买回去研究研究。”
“你真诚心要买,我可以再便宜两百,你给三千八就行,低于这个价格我不卖。”
老板报出低价,中年人又翻看几眼,摇摇头放下起身离开。
李墨目光正好瞄过去,然后停下身形。
他看到的正是刚才中年男人问价的那个古董,造型看起来像杯,又有点像碗,表面颜色灰暗。
他也蹲下拿起那个似杯似玩的物品,手指在表面轻轻的摸着,然后看看内部壁上也有纹路,像是海棠花,在底部有一个摩羯图案。
“李少,这个什么东西,造型挺奇怪的。”
李墨看向老板问道:“老板,这个东西你刚才说是古董,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哪个朝代的。”
“不知道。”
老板倒也实诚,但他随即又说道:“反正我认定它就是古董,小伙子,你不想买的话就放下,别挡着我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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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这玩意真是古董?”
李墨没回答,又仔细的辨认下表面的纹理,然后掏出手机说道:“老板,这个三千八我买了,回去研究下到底是什么古董。”
老板一听此话,态度立刻转变,马上笑容满面,拿出几张废纸小心的把它包裹起来。
“小伙子,一看你就是文化人,知道这是好东西。要是别人来买,少四千都别想。”
李墨付完款,老板更是精神,从凳子旁边还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李墨。
“小伙子,这里人多,挤得慌,多喝点水。”
“谢谢老板。”
李墨将东西塞进包里,打开矿泉水喝一口继续朝前走去。
牛三胖看看摊位,又看看李墨的背影,他刚才出手了,难道那个杯碗不分的真是古董不成?
第八十章 海棠杯和笔海
李墨号称黄金眼,他出手买下的东西肯定不是普通之物。牛三胖连忙追上去:“李少,刚才那是什么宝贝?”
李墨从包里拿出那个包裹好的,递给他说道:“算不上什么宝贝,但的确是个老物,从纹理造型上来看大概是唐朝时期的。”
牛三胖看看手里灰不溜秋的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唐朝古董。
“唐朝时候国力非常强盛,那时候万国来朝,像现在国外的唐人街,就是沿用的那时候的概念。当时民间富裕,所以出现大量用金银制造成各种器皿。到了晚唐五代因为各种原因,瓷器逐渐代替了金银器皿。”
“你手里的东西有人说它是杯,有人说它是碗,你看到表面是灰色的,其实因为它是银镏金的,但里面的金磨损的很严重,时间久了氧化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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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三胖看不出名堂:“这叫什么?”
“海棠杯。”
李墨顿了下又喝口水:“海棠杯是贵族宫廷常用的一种器皿,里面是錾刻的花卉纹,中间一周是连珠纹,你仔细看中间还有一个摩羯。这种造型的海棠杯最常见的是出自唐代和辽代,这两个朝代金银器做的都很精致。”
“妈呀,一个海棠杯有这么多学问。”
牛三胖暗暗咂舌,难怪李墨能够捡到好多漏,就凭他这一肚子的学识,他就没办法融会贯通。
“这是表面看到的,再说海棠杯的工艺,是捶揲和焊接,再加上錾刻。你用手摸摸里面底部,有一圈珍珠底,还有四周有开框的飞禽走兽,这是一件非常不错的唐器,花三千八买回去值得。”
“真是长见识了,李少,这海棠杯市场价多少钱?”
“不贵,差不多十万左右。”
李墨接过海棠杯,用废纸包裹起来放进包里。
“小赚一笔,今天没白来。”牛三胖兴致高昂起来,虽然小漏不是他捡的,但他也很有就感,觉得增长了很多见识。
“我华夏文明上下五千年之久,源远流长,一代代传下来的古玩文化也是博大精深,要学到精髓实在不容易。师父从小就带我到处走,长见识,多读书,就是为了增加底蕴,开阔眼界,但我依然只是窥其一角而已。”
李墨感慨的说道,想到师父十多年的精心传授培养,内心很感激他。
“三胖,这个海棠杯价值不高,我也不准备送上拍卖台,准备多积累一些差不多价位的,回头放在家里做装饰。”
“够奢侈的。”
两人边聊边走,琉璃大街八百米,他们才走出不到十分之一,而且他们看到的也才是外面路两旁的摊位,很多摊位都是错身而过。
人挤人又走了十多米,李墨再次停下,眼前这个摊位是卖文房四宝的,笔墨纸砚摆了一地。不过他对四宝没什么兴趣,他的目光落在一个木头做的小桶上。
“先生看中什么了?”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指指地上的笔墨纸砚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从一个倒闭的古董店里买来的,东西都不错。尤其是那几个砚台,都是老砚,你可以看看,合适的话我给你一个实在价。”
牛三胖有经验了,见李墨蹲下看着地上的东西,以为这笔墨纸砚里又有小漏可捡,忙挤到身边也蹲下认真的看着。
“李少,这文房四宝里有好东西?”
“没有,都是一般的东西。”李墨随即指着边缘的那个看起来像小圆桶的东西说道,“老板,那个也是你的吗?”
“是的。”
“我可以看看吗?那东西看起来卖相还不错,合适的话我就买回去放在书桌上。”
“可以,你拿的时候小心点。”
李墨提起小圆桶看了会儿说道:“老板,这个怎么卖的?”
“这是我花一千八在收破烂那买的,你要的话给两千,我也不多赚。”
李墨心中暗道,真要是从破烂那收的,你敢花一千八才怪。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装作想了下才点头说道:“行吧,帮我包起来,我带走。”
李墨付完款,牛三胖主动接过包好的小圆桶,用一根绳子拎在手里。
“李少,我还以为你看中什么文房四宝了呢,这个是什么,看起来像个大号的笔筒。”
“你爷爷也是个收藏家,多好的机会你怎么就没多学一点呢。不过这次真被你说中了,这个就是体积大一点的笔筒,叫笔海。”
“我以前在家都不怎么受待见,所以也懒得跟爷爷学这些,你跟我说说这个笔海又有什么门道?”
“好吧,我再说说。鉴定古玩古董时常挂在嘴边的两个词就是掌眼和上手。掌眼就是用眼睛去看一件古董的外观造型,颜色,结构等,上手的目的就是去感受其表面的质感,纹理等。”
“这个笔海一看就是海南花梨木做的,纹理粗狂,表面有一层包浆看起来油亮。用手摸上去,质感就像在摸婴儿的肌肤一样光滑滋润。”
“你再看笔海的底部,做的不是平底,而是沿着边缘用斜切的方式做出个凹型,中间又是一个规整的圆形底。这工艺手法讲究,是清初期的老物,只是可惜此笔海有一条裂痕,有修补的痕迹,但修补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
牛三胖听得津津有味,又学到了一点知识。
“李少,这个笔海大约值多少。”
“十五万没问题,你可拎好了,别晃悠悠的撞到谁给撞裂了。”
李墨提醒他一句,吓得他连忙抱在胸前,虽然才值十多万万,但这是他亲自陪着李墨淘出来的,意义重大。
“李少,依照你的速度,这条大街走到底的话,应该能淘到不少好东西。最好捡个大漏,也让我亲眼见证下你黄金眼的实力。”
李墨望望见不到头的大街,他还是想进沿街商铺看看,那里或许还真能碰到大漏。
“三胖,这古玩节还有几天结束?我看时间,天黑之前能走一半路就不错了。”
“我看宣传广告是下周四结束,我们可以慢慢的在琉璃厂逛个遍。”
牛三胖建议说道,“要不我们先把这两样东西放进车里,空手逛街,再碰到小漏也有手拿着。”
“行,你送过去,我在这边的便利店门口等你。”
李墨将海棠杯也交给他,然后走进便利店买了两瓶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还挺羡慕的,他在城隍庙那十多年,也没见过有如此多的人潮,算是一大盛景。
第八十一章 真假珐琅彩
李墨一边喝着水一边等着牛三胖,可十分钟后没到他人来,反而等到了他的电话。
还以为人多找不到这里,李墨接通刚要奚落他两句,却听到对面吵杂的声音。
“李少,快过来帮我下,我被人围住了。”
被人围住?电话那端有别人的声音,七嘴八舌好像在说三胖碰坏了人家的一个宝贝,不赔偿的话就别想离开。
“你在哪里,我立刻赶过去。”
“快过来吧,就在入口左边的小巷口。哎,大爷你别抢我手机,哎哎..”
李墨收好手机就朝外面挤去,好不容易在小巷口找到牛三胖,他被五个人围住,其中有两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还扯着他的衣服,其余三个大约三四十岁,也不知道是帮手还是围观的有意无意的阻拦他离开。
“三胖,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爷你们先放手。”牛三胖挣扎着要拨开两个大爷的手,但他们一副气势汹汹,誓不罢休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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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兄弟来了又怎么样,弄坏了我们价值连城的古董,你想一走了之是做梦。”
“对,这可以我们祖先传下来的宝贝,我们本来是要拿到古董店里卖的,你不赔偿的话休想离开。”
李墨瞄了三个年轻男人一眼,他们虽然没有动手,但身体却是在拦住牛三胖能逃走的路线。
“大爷,有话好好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一直扯着我兄弟也不是回事呀。有什么事说清楚,我们再来商量着怎么解决。”
“你自己看看。”
一个老头指指地上的一个盘,已经磕碰掉一块。
“这可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珐琅彩梅花盘,是乾隆皇帝用过的宝物。这家伙走路不长眼,撞到了我,如果不是我反应快,这个价值连城的盘子早就碎成一地了。”
“这个乾隆御制的珐琅彩盘现在被磕碰到一块,他这是在要我们的老命啊。如果不赔偿的话,今天我俩老兄弟俩就把命给搁在这里了。”
李墨捡起盘子看几眼淡定的说道:“三胖,这盘子真是你碰坏的?”
“我们是碰了下,但到底是我撞他的,还是他们故意撞我的也说不清。”牛三胖苦着一张肉脸,之前心情还挺高兴的,大概是乐极生悲,转身就掉入了地狱,他现在只希望眼前这个盘子是仿品。
“你说什么,你说是我们故意要撞你的?哎呦喂,我不想活了,我要和你拼命。”
三人又开始扯起来。
李墨暗暗摇头,牛三胖也够倒霉的,真遇到碰瓷的了。琉璃大街上人本身就多,这边一闹出动静,马上就围过来好多人伸着脑袋想看看热闹。
“李少,你说句话呀。”牛三胖被扯的阿玛尼眼镜差点掉了,急的满脸通红。
“大爷,你想怎么解决?”
“赔偿,否则别想离开。”
“大爷,这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心里最清楚。说吧,你们要多少赔偿?”
这种扯不清的事情越扯越乱,报警的话也解决不了问题,毕竟人家的盘子是真磕碰坏了,虽然是个现代仿品。
“少于十万别想离开。”
“十万?大爷,你刚才不是说这是你们老祖宗传来的乾隆御制盘吗?李墨忍不住笑起来,指指地上那个梅花盘说道,“这个要真是乾隆年制的珐琅彩梅花盘,上了拍卖不会低于四千万。现在磕碰了一块,你只要我们赔偿十万,是不是连命都亏完了?”
“操,这个是假的。”牛三胖一听李墨的话就知道这是仿品,他在京都虽然不是横着走的纨绔,但毕竟出身大家庭,哪里受到过如此遭遇,气的不禁爆粗口。
“三胖,算了,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李墨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从包里掏出一千块现金:“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你们要是觉得可以,这事就两清,谁也不烦谁。你们要是还指望着狮子大开口发一笔横财,那我们也不要那么烦,直接报警,让警察处理。警察让我们赔十万,我们一分钱不会少。”
“但那是你们想要的结果?”
两个大爷对望一眼,四周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大家的眼睛都是明亮的,都在说这小胖子是真遇到碰瓷的了。
“小子,以后走路当心点。”
一个老头接过现金,临走的时候还气汹汹的教训牛三胖一句。
“李少,他们明显是碰瓷。”
李墨捡起地上的盘子,他们拿到钱就走,连他们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
“报警后你有证据是他们故意碰你的吗?”
“没有。”
“但是他们有人证,说就是你撞的。而且那个盘子是假的没错,但人家要是一口咬定是花了几千元买的现代工艺精品,你还能不赔偿?”
牛三胖嘀咕几句,看来是没脾气了。
“要是两个老头再耍赖躺到地上,你觉得一千元就能解决问题?我在魔都城隍庙一带长大,这事亲眼看到过好几次,最后警察来了也扯皮不清。”
李墨朝牛三胖笑了笑:“他们估计是看你白白胖胖好欺负,你信不信,如果你刚才报警了,他们肯定会撤。但在撤之前,你也少不了被他们一顿招呼。”
“那这个亏就吃定了?”牛三胖明显还是不甘心。
“要不然你找人揍他们一顿?”
“算了,有那个时间我们还不如多捡点小漏呢。”牛三胖接过李墨手中的梅花盘,他翻看会儿说道,“你说这个盘要是真的,能价值四千万以上?”
“收藏界有个说法,一个收藏瓷器的人在一生中如果能收藏到一件官窑珐琅彩瓷器的话,那真是三生有幸,所以四千万只是起步价。我记得在一本拍卖录上看到过一条记录,一个清乾隆浅黄地洋彩锦上添花万寿连延图长颈葫芦瓶,其拍卖价达到了2.5亿以上。”
“我的天,官窑珐琅彩瓷器这么昂贵。”
“我们边走边说。”李墨递一瓶水给他,“之所以这么昂贵,主要是因为珐琅彩的工艺不简单。珐琅彩过去叫景泰蓝,来自于青铜铜器。因为珐琅彩用在瓷胎上画就成了珐琅瓷器,康熙,雍正,乾隆,这清三代是珐琅彩的发展高峰,尤其是到了乾隆时期,制式比较多,画意也比较多。”
“清乾隆后,珐琅彩就消失了,后来嘉庆,道光和咸丰三代也会出现珐琅彩,但那是用来点缀的。所以我们现在所说的珐琅彩瓷器都是指清早三代,那官窑的珐琅彩瓷器不贵才叫怪事呢。”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牛三胖听的都想拜他为师了。
“我说的其实都是书上写的,哈哈哈。”
李墨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和牛三胖又挤进琉璃厂大街的人流中。
第八十二章 鸿运当头鼻烟壶
两人一路逛下去,看到的东西真是种类繁多,甚至还有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摊主把它们摆出来,希望遇到个缺心眼的吧。
“真看不下去了。”牛三胖拍拍自己的脸,“李少,刚才那摊位上摆的是不是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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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也哭笑不得,这古玩节真是有趣,四五十年前用过的木头马桶也能搬出来卖。
“马桶我也就忍了,之前那根棍子是什么玩意?”
“这话你就说错了,那根棍子还真是个老物件,只是没有收藏价值罢了。”
“是做什么用的?”
“从造型来看,应该是杀威棒,电视上不是经常演那种升堂的戏嘛。那些衙役为了给犯人震慑,敲得就是杀威棒。有时候为了让犯人能够老实一点,刚开审就会找个借口狠狠的给他十大板,杀杀他的威风锐气,杀威棒的叫法也是这么来的。”
牛三胖就当是听故事,他在前面走着,忽然回头招招手喊道:“这边有手镯的。”
李墨挤到跟前,这个摊位要高级很多,不是一块布铺在地上,而是一辆自己做的小平板推车,上面再铺块灰色棉布,摆放着手镯,玉佩和一些鼻烟壶。
“李少,看到这些手镯,我就想起那个杨贵妃手镯。网上报道说叫什么金蛇缠身,你说里面架子是不是很贵的玉手镯?毕竟是给杨玉环转运用的,应该不会用劣质的玉。”
还真被他猜到了,那里面的架子的确是极品羊脂玉手镯,只是除了他外,没有人知道真实情况。
在这个摊位看手镯和玉佩的人还有四五个,他们一边看着一边询问着价格,从几百到几千都有。
“最贵才五千多,这些玉手镯品质一般。”
牛三胖也分辨不出玉的好坏,只是从价格来判断,刨除利润后估计玉镯的实际价值会更低,那品质根本就不入他眼中。
“李少,我看看其他的。”
“等下,我看看那个鼻烟壶。”
李墨拿起一个有彩绘图案的鼻烟壶,翻来覆去看会问道:“老板,这个鼻烟壶多少钱?”
“民国时期的,一千二。”
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只是望了眼就报出价格。
“李少,这真是民国时期的吗?”
“不是。”李墨摇摇头,“看这造型和工艺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年,是个现代工艺品。”
“小伙子懂行?”老板见他年轻,还想着怎么忽悠他呢,却被他一句道破。
“家里的一个长辈喜欢收集各种鼻烟壶,所以见多了就知道一点。老板,这个鼻烟壶你给个实价,划算的话我再挑两三个。”
“看你也是个爽快人,这样好了,如果你买四个以上,我就按照五百一个卖给你。这鼻烟壶也是从别人手里收购的,能赚一点就行。”
“五百。。。行,那我先挑选下,等选定了再和你一起结款。”
鼻烟壶数量还是蛮多的,有的是摆好两排,有的是堆在一起。李墨就一个个拿起来看几眼,看到比较精致的就会放在选好的一堆里。
老板嘴角逐渐露出笑容,因为李墨已经挑选出六个,这是一笔不错的生意。这些鼻烟壶他的确是从别人手里买的,一百一个随便拿。
这转手一卖就是四倍利润,看来趁着还有几天古玩节,再去之前那鼻烟壶店里买一批。
牛三胖站在一旁看着他挑的那么认真,心想他难道真是要买一些鼻烟壶回去送长辈。
李墨最后挑出来八个。
“老板,你数下,总共八个,四千元没错吧?”
“没错,没错。”
李墨手机付完钱,还跟老板要了个袋子将它们装起来。
“小伙子,明天还有一批新的鼻烟壶,你喜欢再过来挑选下啊。”
“好的,明天我再来看看。”李墨跟他摆摆手,“先走了老板。”
走出十多米,牛三胖好奇的问道:“现在鼻烟壶还有专门搞收藏的吗?”
“不知道,应该有吧。”
牛三胖一愣,看他一眼:“刚才不是你说家里的长辈喜欢收集鼻烟壶的吗?”
“我说了吗?”李墨随即笑了下点头道,“的确是说了,那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李墨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通体白色的鼻烟壶,其余的交给牛三胖。
“找个地方把这些给处理扔掉了。”
牛三胖看看那只留下的鼻烟壶,这才明白他是看中了手中的这个,其他都会幌子。
“李少,这个鼻烟壶有什么来头?”
李墨的异瞳刚才已经看过,从体内透射出淡灰色光晕,是清晚期时候的老物件。
他摸摸壶身,触感光滑滋润,非常舒服,又对着阳光一照,散发柔和的光泽。通体白,虽然达不到羊脂白,但至少也是一级白的品质。
“这是清晚期的鼻烟壶,壶身是品质上佳的和田白玉籽料。”李墨拔掉盖子,“你摸摸瓶口,有一个孔,瓶口不是平的,而是有一点凹,从这制作工艺就能大概看出制作的年代。”
“还真是。”牛三胖用食指摸了摸,真是这样的。
“这个盖子用的是银,顶上用的是珊瑚红,有鸿运当头的美好寓意。”
李墨将鼻烟壶放进包里,还用里面的早就预备的棉绒厚布包裹一下。
“如果是上佳的和田白玉籽料,那就算不过雕琢本身也很值钱了,这个我倒是了解一点。”
“还行,这个鼻烟壶上拍卖的话,二十五万左右应该没问题。”
牛三胖真是羡慕无比,就这么走走才多长时间啊,李墨已经捡到三个小漏。不过跟眼前这茫茫人海相比,这三个小漏能捡到也极为不易,如果不是古玩节,想必也不会汇聚如此多的摊位。
“李少,能不能也指点我下,让我也过过瘾。”
牛三胖实在是眼馋,可惜自己的水平实在是一般,别说捡漏,能不被老板忽悠住就算是好事了。
李墨一拍他的肩头,指指前方说道:“走,遇到合适的我提醒你。”
八百米琉璃大街终于走到一半路程了,天气本就燥热,两人身上已经挤出汗,牛三胖更会不堪,头发都被脸上的汗粘住。
“李少,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会,喘口气。我中午吃的少,需要补充一点能量。”
牛三胖气喘吁吁。
“那条小巷里好像有烧烤,我们过去一起吃点。”
李墨也觉得身上出汗不舒服,两人挤出大街进入小巷,烧烤的香气扑面而来。
“老板,来十个大肉串,多放点胡椒和辣酱,再来两杯酸梅汁。”
第八十三章 粉彩香薰
小巷靠近主大街的有三个小店,一个就是烤肉串的,一个便利店,还有一个是卖文房四宝。
店门口有一条石凳,李墨和牛三胖就坐在石凳上一边吃着烤大肉串,一边闲聊着。
“李少,这大肉串的味道还是不够正宗,主要是酱汁调的不到位。”
“你都快吃完了还叽歪着不好吃,要不再来两块鸡排?”
“油炸的鸡排就算了,最近一直在坚持减肥,每天晚上吃的都是营养餐,我二姐还在一旁盯着我运动两小时以上。”
李墨喝一口酸梅汁,好凉爽,开胃去油腻。
“减肥是个任重而道远的事情,你要把他当成一辈子的事业去坚持。”
“我没那个毅力,主要是我爸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逼着我减肥,不然就把我那家拍卖行管理权收回去。”
李墨扭头看他几眼,突然开玩笑说道:“会不会是想让你结婚生子了?”
正吃的正欢的牛三胖一顿,脸色立刻拉胯下来,李墨猜的还真有可能,不然最近家里的人怎么都那么关心他。
“我才毕业两年而已,不想这么早结婚的。”
“我就是瞎猜猜,哈哈哈。”
这时店老板推门走出来,看看两人,脸色似乎有一点不悦,好像他们坐在门口石凳上吃烤串会影响到他的生意。
“三胖,我们走吧。”
“还没吃好,我再去买几串。”
牛三胖跑过去又买了几串,李墨被店老板看的有点不自在,他转移目光看向门口摆出来的毛笔,砚台和宣纸。这三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在旁边摆放的十几块镇纸却引起李墨的注意。
镇纸常见的是木制,不讲究的人可能只用一块方方正正的木块即可。讲究的人会对木头的材质,镇纸的造型以及表面的装饰有高要求。
这家老板摆出的镇纸却有三种材质,除了木头制成的外,还有合金长条和陶瓷样式。合金表面有錾刻花纹,而陶瓷式样的表面有花鸟彩绘,看起来也非常的独特。
不过那陶瓷镇纸的式样有点怪,正面是花鸟彩绘,而上面却是镂空雕刻,他不知不觉的走上前蹲下看几眼,在背面居然也是镂空雕刻,而在一侧是瓷面,另外一侧则有一根管状的开孔延伸到腹内。
这不像镇纸呀。
李墨凝神一看,一道浅灰色的光晕透射出来,还是清晚期的古董。而且这么一看,他也判断出这的确不是镇纸,而是清晚期的粉彩香薰。
“李少,你在看什么呢?”
牛三胖走回来,要递几个大肉串给他。
“镇纸看起来挺漂亮的,你爷爷不是说书房里缺个镇纸的吗?我看这里有好几种式样,你要不选一个带回去。”
“我爷爷要镇纸,没有啊。”牛三胖一脸奇怪的说道,然后见到李墨回头那狠狠的一记目光,顿时反应过来,“哎呀,幸好你提醒我,差点真把这事给忘记了。”
“两位要给长辈买镇纸?”老板阴转晴,走上来热情的介绍道,“我这里的镇纸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不管是式样,还是材质都保证是最好的。你们看这块木制镇纸,表面有粗狂的木纹,摸起来光滑,颜色偏灰,说明这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了。”
“再看看这块有银饰的镇纸。。”
“老板,我们自己先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牛三胖哪想听他喋喋不休的,忙蹲在李墨身边说道,“你看看哪个款式合适?”
李墨指向粉彩香薰说道:“这个还挺好看的,就不知道你爷爷是否喜欢。如果他不喜欢的,你可以考虑这块木头的,虽然传统,但很有年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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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站起来,他已经点明了,就看他自己怎么去讨价还价。
牛三胖也是个滑头,他目光盯住李墨指出的那个东西上,手却拿起一块朴素无华的木头镇纸。
“爷爷都七十多岁了,估计喜欢传统一点的东西。老板,这个是什么价格?”
“八百。”
牛三胖嘀咕两声,放下木镇纸说道:“李少,上次你跟我说在街那头有一家也卖镇纸的,这种样式的才一两百块,我们还是去那边买。”
“两位别急着走,我开八百,你们也可以还个价呀,万一就成了呢。”
“两百愿意卖吗?”
“实话跟你说,这一两百的镇纸品质真的不行,你送给长辈的总不能用最差的吧?我这个跟你要八百,是因为值这个价。这样好了,五百给你行不行?”
牛三胖望了眼李墨,见他转过身去,只好说道:“老板,我也不跟你讲价,除了这个木镇纸,还有那个有图案的瓷镇纸,我一共给你六百。行,我就带走,不行,我们也走。”
“成交。”老板马上下定决心,不能错过这个生意。
牛三胖忍住脸上的笑容,付完款后他自己亲自动手用废纸将两个镇纸都包起来。
走入琉璃大街上,牛三胖笑的嘴角都快裂开了。他小声说道:“李少,你快说说看。”
“老板不识货,那根本不是镇纸,而是清晚期的粉彩香薰。”
“啊,这不是镇纸?”牛三胖掏出粉彩香薰仔细看看,“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个式样的。”
“大家常见的香薰都是立式的,这个恰恰是横的。上面和背面镂空雕刻就是为了散发香气,你再看一侧有小洞眼的,香粉就是从那里装进去的。”
“还真是,今个真长见识。”牛三胖又重新包好,搂在怀里,“李少,这个能值多少钱?”
“我刚才看过,那个粉彩绿色鲜艳,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但是花卉有一处瑕疵,应该是曾经磕碰过,又重新被人瞄了一层色。照这品相,卖个两三万应该没问题。”
“还可以。”
牛三胖挺高兴,回到家他就把这个粉彩香薰用起来,到时候也让家里人瞧瞧。
“两位小哥,要看看字画吗?”
两人正在人流中走走望望时,一个三十多岁,身材瘦瘦的男人凑过来问道。
李墨扭头看看他,脸色有点病态的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振,在他怀中抱着五幅卷起来的字画,用一个棉布口袋装着。
“是谁的字画?”
李墨没有直接拒绝,这种人没有固定摊位,而是在大街上寻找目标,要么是骗子,要么是手里有真货却出不了手。
“家里老人走时留给我的,我对字画不精通,只是听长辈生前说过里面有一副画是清朝中期的一位状元画的。”
“既然是清朝状元画的你怎么不直接卖给古董店呢,说不定能卖个大价钱。”
“去过几家,一家比一家狠,开价太低。我刚才看二位在那边小巷口买了镇纸,那家里肯定有长辈喜欢字画的,所以就厚着脸皮过来问问。你们放心,东西绝对是好的。”
这人原来早就注意到自己二人了,难怪凑上来问要不要字画。
李墨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异瞳直接凝神望去,视线一下子穿透口袋,其中三幅画显示的是清光,代表它们都是现代品,不值一文。
第四幅却透射出灰色光晕,也有十多道光圈扩散,看来这个人没瞎说,真有一幅是清朝的字画,就不知道是哪个状元的作品。
待他的视线穿透第五幅时,刹那间透射一道蓝色光晕,形成一层层光圈扩散向虚空。眼前一片纯正的蓝色,整个世界犹如海洋那样散发着瑰丽的神韵。
这是继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后第二次碰到艺术价值如此高的古董。
第八十四章 谁的狂草?
眼前这个精神状态不怎么好的男人没说谎,他手里的确有一幅是清朝时期的字画,却不知道还有一幅是明朝的字画。
从刚才令人炫目的蓝色海洋光圈来判断,那字画非常不简单,肯定是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名人作品。
“李少,你想看看?”
“好奇嘛,想看看是哪位状元郎留下的真迹。”
一见有戏,男子立刻笑着说道:“两位小哥,我们可以找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我把字画都拿出来给你们一一过目如何?”
“行,我们找个地方看看。”
李墨也不怕他玩什么手段,和牛三胖跟着他又走出琉璃大街,三人寻个小巷走进去。眼看着已经远离大街,男子停下来说道:“这里安静,要不就在这里给二位瞧瞧?”
“这里有穿巷风,要是打开卷轴的时候不小心被风吹翻了很可能会损坏到字画,有点危险。”
李墨感受下风速,还挺大。他自然不愿意待在这个地方看画,那个清朝的字画也就算了,主要是那幅明朝的恢宏名作,绝对不能出现丝毫差错,否则这辈子都会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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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挡挡,不会有事。”男人却不在乎,他从布袋里先抽出一幅,递给李墨说道,“小哥先看看。”
李墨微皱眉头,从包里掏出两副手套,自己一副,牛三胖一副,他戴好手套才接过男人的画。
“小哥一看就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做事太讲究。”
李墨懒得回应他的赞扬,让牛三胖稍微挡一点穿巷风,慢慢的打开手中的卷轴。
是一幅画,画面是老农牵着一头牛,路过一颗高大的垂柳树。老农手里还拿着一杆旱烟,弓着身子,头上带着破的草帽。
远景近景勾勒的相互交融,整个画面看起来还算协调,不是那种随意涂鸦之作。
目光落到印章上,用的是篆刻,李墨仔细辨认下:刘子壮三个字。他脑海中开始回忆之前读清朝一些文献时有没有碰到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可惜回忆不起来,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哥,这个印章写的是刘子壮,我特意花钱找人解读过,他可是清朝货真价实的一位状元郎。”
牛三胖掏出手机说道:“我来搜索看看有没有这个人的记载。”
很快传来他的惊讶声。
“还真有这个人,李少你看看。”
李墨接过手机看看上面的内容,刘子壮在顺治六年大魁天下,挺受顺治帝的赏识。只是这个人活到四十岁才中状元郎,而做官仅仅三年便告病还乡,后去世。
也就是说这个状元郎才风光不久就因病去世,算是在朝廷上走一圈就退出历史舞台。他生前作品,死后自然也没有任何影响。
如果不是手机方便查询信息库,他连刘子壮是何方神圣都搞不清楚。
“怎么样小哥,我没骗你们吧。这绝对会状元郎的手笔真迹,要算时间的话至少有三百年了。”男人很卖力的说道。
“李少这画如何?”
“是清早期的作品,应该是顺治帝期间的状元的真迹。”李墨点点头,认可这点,可他随即又轻叹口气。
“李少,这画既然是真迹,为什么又叹气摇头?”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古董店出价一个比一个低,在古画市场,有的画拍卖动则就是一两亿,数千万,上百万,可有的古画却没人多看一眼,如此大的差距主要是因为作者自身的原因。”
“名气越大,作品越受欢迎,市场价就越高。这个刘子壮,谁知道?谁听说过?我估计极少有人知道这个人曾经在历史上也登过舞台,只是落幕太早。这画没有多少收藏价值,在市场上也不会得到认可,所以价格自然不会高。”
男子这下急了,他经历过的事情都被李墨说中了,就是因为这个刘子壮太不显名,去的几个古董店的老板也都没听说过历史上有这个人。虽然他们也从文献中找到关于他的一些记载,可在古董市场上这样的人留下的作品不会受到任何关注。
哪怕出个几万块也很可能会砸在手里,死亏。
“李少,按照你这么一说这幅画岂不是白瞎。”牛三胖顿时没了兴致,本以为有状元郎头衔加持,这幅画或许也能拿出来炒作炒作,可听李墨这么一说,买回去也没什么意义。
“话也不是这么绝对,有的人喜欢的是画本身,而不关注它的价值,那这幅画还是可以买回去收藏的。”李墨把画卷起来,对男子说道,“老板,这画你已经出手几次都没有人接收,我倒是有点兴趣,就看你怎么出价了。如果价格超过心里预期,那只能你再带回去自己收藏着。”
男子非常纠结,非常郁闷,他以为这两人太年轻,应该没什么手段,自己再忽悠忽悠,说不定能小赚一笔。现在看来,对方虽是小小年纪,可这眼力也不低。
“小哥是明白人,我也不多要,五万整。”
李墨笑了笑说道:“老板,你再想想。我也再看看其他的字画,如果都喜欢,到时候一起开价。”
“也行,小哥你都看看。”
男子把剩下的四幅字画都拿出来递给李墨,也不怕他拿着画跑路。
李墨打开第二幅,也是一幅婴戏图,画工粗糙,没什么美感可言。第三幅是一幅字帖,写的是正楷字,可惜笔力不够。第四幅又是一幅画,看到这幅画李墨想要当面吐槽几句,这样粗制滥造的画居然也能保留在家中。
“老板,这些画真是你的长辈留下的?”
“真是,我也是手头太紧,所以才拿出来想要出手。”
“除了第一幅外,这三幅都很普通,更没什么价值。不知道第五幅是什么内容,我再看一眼。”
第五幅极其珍贵,真正的价值连城。这穿巷风越吹越大,手里的画才打开一点,画页就开始飘动。
李墨连忙拿到身前,减少风吹的力道。他小心打开一点,没敢全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十几个字。
“这是什么字体,我居然一个字都认不出来,我靠。”牛三胖伸头一看顿时再爆粗口,“不会是谁画的鬼画符吧?”
李墨再狠狠瞪他一眼。
“我就是太郁闷所以瞎说的,这是草书字体,我还是知道一点的。”牛三胖尴尬的抓抓脑袋,刚才一瞬间,李墨的眼神极其的锋利,犹如一把刀般刺入他心里,让他不禁心生寒意。
狂草!
惊艳绝伦的狂草!
这到底是谁的狂草?
李墨手都微微有点颤抖,那十几草书字体好像被赋予生命一样化成了龙蛇盘在纸上。
第八十五章 诗爷爷
李墨小心卷好字画,这里穿巷风大,不适合再展开观摩。
“老板,这幅字有什么来头吗?”
男子脸上露出窘态,他喃喃说道:“鉴定费高,其实我就鉴定了四幅,你手里的这幅没钱鉴定,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他这么一说,李墨心里疑惑尽去。这幅字如果被其他人看过,那肯定会认识到它的与众不同,还不知道被谁捡个大漏回去。
想到这里,李墨把字画都还给男子。
“小哥,你看完觉得如何?”
“五幅字画,你已经鉴定出四幅,其中只有一幅刘子壮的画还算有点来历,但以我的经验来看,之前给你出价的老板中最高价不会超过三万,其他三幅你白送估计都不要。”
“还有一幅字你还没来得及鉴定,这价格更不好说了。”
李墨说的一针见血,男子搓搓双手说道:“小哥是个明白人,你看这样行不行,这幅还没鉴定的字我也不清楚价值,可能是一文不值,也可能价值连城,是赚是赔五五之数,你敢不敢赌一下?”
“什么意思?”李墨挺意外。
“就赌这幅字,有价或无价。连同刘子壮的画,我总共出价六万。”
李墨看了眼牛三胖。
牛三胖这次没掉链子,他在一旁说道:“我们最多出四万,就算亏了我们也不会伤筋动骨。”
“两位小哥,四万太少,再加一万,我也是在冒险,万一这幅字很值钱呢。”
“五万就五万,输赢各一半。”
李墨看他着急了,果断的决定。
交易很顺利,男子收到钱已到账的短信,兴奋的急冲冲的离开。
“李少,这五万会不会赔了?”
李墨反问他一句:“你见过我什么时候赔了?”
“啊,难道那个刘子壮的画很值钱?”
“我如果真买刘子壮的画,出价不会超过一万。”李墨将三幅没有任何价值的画随手扔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然后把剩余两幅塞进大背包里。
牛三胖愣了下,然后小声说道:“你是说那字?”
“那是狂草书法,应该有些来头,我要回去好好琢磨下。”
牛三胖望望人海:“要不今天先回去,明天再过来。”
“也行,我要花点时间对那幅字进行鉴定。至于梅花杯,笔海和鼻烟壶麻烦你先帮我带回家收起来。”
“李少,我打个电话回去,晚上去我家吃饭。”
“今天就不过去了,等会我联系下秦老爷子,他是字画方面的大收藏家,在鉴定时可以提供很好的参考意见。”
“我送你,到了胡同口把你放下,那个四合院我可不敢进去,面对秦爷爷压力山大。”
“那我先打个电话,看老爷子在不在家?”
李墨拨通秦老爷子手机,响了三十多秒才接通,对面声音不是老爷子的,而是一个嗓音略微深沉威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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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李墨?”
“是,请问您是?”
“我是秦国立,思睿的大伯。老爷子正在下棋,让我代接一下。有重要紧急的事情,我让他跟你通话。”
“也不是很急的事情,我现在在京都,手里淘了一幅字,想要向秦老爷子请教下。嗯,是一幅狂草书法,境界很高,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国立打断:“等一下,我让老爷子接。”
“爸,李墨的电话,他手里有一幅狂草书法。”
“手机快给我。”
电话那头传来秦老爷子的笑声:“小友,能被你看中的书法肯定不简单,你直接过来,我们爷俩好好交流探讨下。”
“不会打扰你吧?”
“我就是闲得慌才找人下棋的,快过来。”
“好,我现在就过去。”
挂掉电话,两人走向越野车。
“三胖,思睿小姐的大伯是做什么的?”
“秦伯伯也在四合院?”牛三胖眼神中露出畏惧,他做了个开枪的动作,“肩上是星星。”
李墨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秦家底蕴真的很强。
到了胡同口,牛三胖就停下车催促他赶快下车,等他还没站稳,越野车已经呼啸着跑出老远。
秦家大院有那么可怕?
李墨背上包,顺着胡同一直走,来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身体敦实的八极拳高手站在那里等着他。
“秦老在书房等你。”
“有劳。”
李墨抱抱拳,这是传统武林中的见面礼。
书房里,秦老爷子正在与人对弈,坐在他对面的老者差不多七十出头,满头白发,梳的一丝不苟。坐在那里腰板挺直,目光依然有神。手上有老人斑,指头粗壮,拿捏象棋非常有力。
“将军。”
啪的一声,白发老者举起的象棋狠狠一摔,声音响亮,气势十足。
“诗老头,这局我输了。”
秦老看看棋局,主动认输。
“秦老头,这局我是胜而不喜,你明显心不在棋上。”
“哈哈,诗老头,这次真对不住了,主要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友等会就到。那小子十有八九是又淘到一幅了不得的字画,不然也不会急匆匆的要往这边跑。”
“就是那个几拳废掉两个亡命之徒的小子?”
“正是他,那小子下手可真硬实,如果去当兵,是个好料子啊。”
“那我倒要见一见他真人。”
“看时间也该到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几秒后李墨从外面走进书房,笑眯眯的说道:“老爷子,又叨扰了。”
“来来来,这边坐。”
李墨来到茶几旁没有立刻坐下,因为书房里还有一位老者,他看起来偏瘦,目光有神,虽然没说话,可就那么打量着他,都让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威严扑面而来。
“诗老头,这小伙子还可以吧?”
白发老头收回目光,指指旁边的沙发说道:“坐吧。”
“李墨,这是我老战友,姓诗,诗词歌赋的那个诗。你就跟思睿学,叫他诗爷爷吧,喊着不亏。”
“诗爷爷。”李墨恭敬的喊了句。
白发老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秦老头,这老伙计看来是真的喜欢这个李墨。
“别站着,来品尝大红袍。”
大红袍就是香,口齿之间回味无穷。
“金陵的事情你做的不错,追回来了大部分国宝,又协助警方破了大案。”
“我就是打酱油的,其实真没做什么事情。”
“哈哈哈,不管你有没有做,反正功劳大家都知道。对了,我家那个小子对你可是敬佩无比,帮他解开了多年的心结。都是年轻人,以后有机会可以多多交流嘛。”
此刻白发老者问道:“小娃,你在金陵淘到的那个杨贵妃手镯真像网上说的那样可以转运?”
看来杨贵妃手镯的宣传很到位,连他们都知道。
“诗爷爷,这事你相信它就能成真,你不信它,那它压根就不存在。说白了,就是心理作用。”
白发老者端起茶杯,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第八十六章 大明第一狂草
茶过三巡,话题转到李墨新淘到的那幅字上。对于李墨的能力,秦老爷子很清楚,所以三人来到书桌旁,李墨从包里掏出两幅字画。
“是两幅?”
李墨先将刘子壮的画展开说道:“这是一幅老农牵牛图,秦老,诗爷爷,你们都瞧瞧。”
“我不懂。”
诗老爷子摇摇头,他虽然不懂,可也凑过去看个热闹。
“画工还算精良,落款印章是刘子壮,这个人居然还有作品传世,真是难得。可惜此人运气不佳,有传世作品也不入流。”
“秦老知道这个刘子壮来历?”
“知道一点,此人应该是清朝顺治年间的一个科举状元,算是大器晚成,四十岁左右才登上金銮殿,做官没几年就因病去世。史书上对他记载的不多,这幅画虽然不被市场认可,但也算是一幅不错的古画,留着自己欣赏。”
李墨对秦老的渊博知识很是敬佩,这么冷门的一个人物他都能知道。
“这幅画好歹也是一位状元郎的作品,回头我就这么把它往墙山一挂,还是有点格调的。”
“这幅收起来,我们重点是那幅字。”
李墨卷好刘子壮的画,然后徐徐铺开字。
一幅惊艳绝伦的狂草体出现在三人面前,就算诗老不懂,也被眼前的狂草气势震的动容。
秦老爷子本身就是书法家,一手宋徽宗的瘦金体如火纯情,具有大宗师的气派。所以他一眼看到展示出来的狂草体,整个人眼神都亮几分。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开头几句,秦老一字一顿的读出来,狂草体在他眼中根本不是个问题。
一听他念出来的内容,李墨再去对照看一看,果然能依稀读的通。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秦老爷子一口气读完,整个人凑近再仔细看看,还有题尾留下的款识。
“正德丁未之秋枝山。”
李墨一脸震撼,这幅狂草《陋室铭》居然是祝枝山的大作。
祝枝山是谁?
大明朝赫赫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
在书法上与文征明,王宠并成为‘三大家’。
他的书法汲取诸多书法大家的神和势融会贯通,自成一体,发展为自己的独特狂草,被誉为明朝第一。
史上流传着‘唐伯虎的画,祝枝山的字’一说,可见祝枝山的狂草书法在大明朝的至尊地位。
在狂草作品最后面有着祝枝山的篆刻印章。
“小友,这真是祝枝山的手笔。”秦老爷子声音都变了,充满了不可思议,不敢相信。
李墨现在再看整幅字,狂草《陋室铭》阅读起来再也没有什么障碍,整个画面极具表现力。
再仔细琢磨他的字体,笔走龙蛇,充满反叛性格,豪纵洒落,狂放不羁,泼墨淋漓,迅捷跳荡。
不愧是大明草书第一人,他的狂草惊艳了后世无数书法家。
“秦老爷子,今天真是大饱眼福。”
“是啊,令人心情跌宕起伏。”
一老一少目光久久不愿意挪开,祝枝山的狂草在他们眼中仿佛拥有无穷的魔力,令他们欲罢不能。
“秦老头,你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别以为自己还是个小伙子。”诗老倒是没有那么激动,毕竟他对书法字画没什么兴趣。
“快哉!”
许久,秦老爷子才恢复情绪,他示意李墨小心收好这幅字。
“秦老头,这幅字真是那个祝枝山的大作?“
”这狂草的气势,精神,豪放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从款识,印章来看,这是祝枝山真迹无疑。“
”那这幅狂草比起你收藏的那些字如何?“
秦老爷子看了眼诗老笑道:“明说也无妨,跟祝枝山的狂草相比,我那些收藏的字还真缺少一种气度。可不管是狂草,还是行书,又或者楷书,每种字体都有它独特的神韵。我喜欢狂草,但我更喜欢瘦金体。”
“服输就行,其他的我不管。”
“哈哈哈,你个诗老头,下棋不是我对手,现在在这个上面找回场子。”
李墨收好字画,重新和二老坐回沙发上。
“小友,这幅字在哪里淘到的?祝枝山的真迹民间传的极少。”
“琉璃厂,最近几天都在搞古玩节,今天下午和牛三胖去转了一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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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两幅字画外,还有其他的收获没?”
“还有三个小漏,不值一提。古玩节还有几天才结束,明天我和三胖再去把剩余的逛完。”
“祝枝山的真迹,依照现在的市场价差不多要每平尺要八九百万。这幅狂草《陋室铭》要是上了拍卖,至少1.5亿起步。”
“这幅真迹我准备自己收藏,秦老,对于字画的保养回头还要向你多请教。”
“这事包在我身上。”
“爸,什么事情包在你身上?”秦雅丽脸上带着笑容走进书房,先跟诗老打个招呼,然后看向李墨,“刚到家就听大哥说你也来了,所以放下东西就直接过来看看你又淘到什么宝贝。”
“你慢了一步,这小子弄到一幅祝枝山的狂草真迹。”
秦老爷子指指李墨的背包。
“什么,是大明狂草第一人祝枝山的真迹?”秦雅丽也是吃惊不小,京都博物馆就珍藏着一幅祝枝山真迹,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展览。
“小墨,那幅真迹是什么内容的?”
“唐朝诗人刘禹锡的《陋室铭》,我拿给秦姑姑看下。”
“算了,我对书法不精通,看了也是两眼一抹黑。爸,诗伯伯,小墨,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过去吃饭。”
“小墨上次走得急,今天有没有给他加几个大荤,年轻人能吃。”
“加了一份叉烧,一份狮子头,一份啤酒鸭,再加一份卤香牛肉。我听思睿说过,小墨一个人的饭量抵得上她三天饭量了。”
李墨哭笑不得说道:“我听着自己怎么像是个饭桶。”
“哈哈,饭桶好,能吃能喝。对了,思睿不是说今天夜里到京都嘛,你吃完饭就留在这里过夜,明天思睿休息,你带着她也去古玩节逛逛,让她散散心放松下。”
秦老爷子说完,朝身边的诗老眨眨眼。
“思睿那丫头平时工作太忙,还要忙着学业,天天奔波也够劳累的。明天你们年轻人出去逛逛街,吃吃饭挺好,要活出个年轻人的模样,别跟我们老头子学,一天到晚窝在家里不出门。”
“恐怕不行,古玩节那真是人山人海。我和三胖都挤得浑身出汗,思睿去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人少的地方走走也可以嘛。”
第八十七章 秦家晚宴
秦家的晚宴很丰盛,除了照顾老人吃的清淡食物外,荤菜也搭配的色香味俱全,应该是大厨的手艺。
饭桌上,坐在李墨旁边的是的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坚毅,尤其是目光充满了威严。
在他身上李墨感受了一种无形压力,坐在那里浑身不自在,大概是他身上的气场太盛。
“小墨,你尝尝这些菜合不合胃口。”
“谢谢秦姑姑,挺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点,别客气。大哥,你不来点酒吗?”
“饭后还有要事。”
这就是秦家长子秦国立,他吃几口饭忽然给李墨倒了了一杯水。
李墨立马起身恭敬的说谢谢。
“坐,我是想谢谢你。思军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把那幅石涛的画《月下梅竹图》赠送给了金陵博物馆,这说明他已经彻底解开心结,开始新的生活。”
“我就是做了一点自己能做的小事。”
“你多吃点。”秦国立放下碗筷站起来说道,“诗伯伯,爸,我有事就先走一步。”
“去吧,别忘记吃点夜宵。”
秦国立一走,李墨顿时轻松下来,咬一口狮子头说道:“难怪那个三胖子不敢过来,把我送到胡同口就溜了。”
“哈哈哈,你已经很不错了,坐在你秦伯伯身边还能吃得下去。其他的孩子面对你秦伯伯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别说饭还吃的那么香。”
诗老爷子笑起来,和秦老对碰酒杯小酌一口。
“那是他们没看开,在这世上,什么事情能大的过生死。只要经历过一次,我相信任何人的心态都会发生变化。”
李墨经历过两次生死,所以他有很深的体会。
“好样的,你要去当兵绝对是个好料子。”诗老爷子轻轻一拍桌子,“能不能来一杯酒?”
李墨抽鼻子闻了闻摇头说道:“你们喝的是酱香酒,我不喜欢,之前我偷偷喝过我爸的藏酒,还是清香型的好喝。不过我酒量太小,一辈就倒。”
“你还偷喝过?”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我爸喜欢每天都小酌几杯,好奇之下就趁他不在家,偷偷了喝了几杯,结果喝倒了。之后被我爸揍得不清,不过我倒是喝出了点味,总体来说清香的更入口一点。”
哈哈哈,餐厅里响起一阵笑声。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这是最后一道菜,叫酱烧大鱼头。”秦奶奶走厨房里走出来,后面一个厨房端着一个大盘,正是是烹饪好的大鱼头。
“秦奶奶好。”
“到家里别那么客气,快坐下吃。小墨,你尝尝我的拿手好菜。这道菜还是跟你诗爷爷学的呢,非常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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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受宠若惊,他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顿时一股浓郁的大酱香味充斥口腔,肉质细嫩,咸淡适中。
“这大酱是传统手工制作的,用蚕豆,黄豆,小麦一起煮熟,再放在阴暗中让他们长霉。晒干后添加食用盐,熟芝麻,大蒜头,一起粉碎,加凉透的白开水搅拌成糊,最后放置在烈日下暴晒,使得大酱的颜色变深。颜色越深,这大酱本身散发出的豆香味就越浓。”
“这种大酱用来做红烧肉,鱼头最合适,还可以将一些洗干净的黄瓜放置在里面腌制。腌制好的黄瓜拿出来后切成片或者小块,配上一碗浓稠的白米粥,哇塞,那滋味简直是妙不可言。”
李墨一边吃着鱼肉,一边说的头头是道。
“好家伙,你连这个都知道?”
现在每家用的都是成品酱油,像这种传统手工制成的大酱太少了,只有一些边远农村地区的老人会保留这种传统。
“我师公每隔两三年就会酿制一坛大酱,所以熟悉的很。秦奶奶的这道酱少大鱼头的味道简直是绝了,要是放在餐厅里,就这道菜必定是王牌菜,单价卖个一两百都不在话下。”
“哈哈,看来这么多年我少挣很多钱呀。小墨,多吃点鱼肉。”
秦奶奶很开心,笑的合不拢嘴。
秦老爷子和诗老爷子对望一眼,都会意一笑。
“小墨,那个杨贵妃手镯等金陵博物馆展览结束后,可不可以再放在京都博物馆展览?”
“可以,京都博物馆的石馆长之前已经跟我说过。那手镯与瓷器和字画不同,就算磕碰几下也不容易坏,所以只要保护好它,想展览多久都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来,尝尝这个狮子头,看看还能不能吃出个名堂来?”
狮子头,李墨吃过好多种烧法,眼前这种是不是红烧,而是清汤。李墨要下一口慢慢的品尝起来,然后又吃一口,其他人都好奇的看着他,心道这小子还真能说出个一二三不成。
“传统的狮子头,主料是猪肉,但这个狮子头里还加了牛肉。而且狮子头的制作也有独特的方式,猪肉不是用机器绞碎,而是手工用菜刀慢慢的一刀刀的剁成碎肉,而牛肉同样是用棍棒一锤锤的达成肉糊。”
“两种肉融合,用来搅拌的水不是常规的水,而是用生姜,花椒,小葱等一直熬制出来的水。最后添加面粉一起搅拌,直到看起来很细嫩,在滚油中煎炸成型。”
“用清炖的方式,肉圆既不油腻,又能充分的保留本身的肉香,鲜嫩爽口。”
“妈,他说的对不对?”秦雅丽还真不信邪,好像他亲眼所见一样。
“我都快以为这狮子头就是他做的了。”秦奶奶笑容更盛,这孩子越看越有意思。
“老秦,老诗,你们也都尝尝,这狮子肉嫩的很。”
“李墨,你要是去开个餐馆,我估计生意能够火到全国。”秦老爷子笑着说道,“你可以再考虑下这件事情嘛,以后我们不想在家吃饭就去你那捧场。”
“民以食为天,只要你做的菜够好,价格也亲民,不愁生意不好。”诗老爷子也跟着说道。
“得,这事我就好好考虑下。”
李墨年轻,思维也活跃,从小跟着柳川庆走过不少地方,所以餐桌上讲了好几件有趣的事情,气氛一直很轻松活跃,笑声不断。
“小墨,今天我们爷俩可算认识了,下次有机会到诗爷爷家作客,除了这酱少大鱼头外,我可是还有几道拿手菜的,一般人可没那个口福。”
“就怕到时候太麻烦诗爷爷。”
“跟你一起吃饭,我感觉很开心,很有乐趣,不像之前一到吃饭,大人不会来事,小辈又不敢随便开口,一顿饭吃的太闷。”
“我就当诗爷爷是在夸我了。”
晚宴结束,有两个身材高大,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男子过来接诗老爷子,老爷子临走前破天荒的给李墨留下他的号码。
“小墨,诗老的电话千万注意保密,不能泄露出去,知道他私人手机号码的一双手都数的过来。”
等诗老离开后,秦老爷子脸色特别严肃的跟他交代。
李墨也郑重的点点头。
当晚李墨被挽留在秦家四合院休息,家里有预备的换洗衣服,他舒服的洗个热水澡,有专门的保姆过来清洗换洗的内衣。
第八十八章 胡同早点
秦思睿要到半夜才会到达京都,李墨本想到时候也一起去接她,可躺在床上看会电视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他拍拍自己脑袋,窗外有人在说话。他下床打开房门,就看到清洗烘干的衣服叠放整齐的放在门口一张凳子上。
穿好衣服,走到外面的庭院里,就看到秦老爷子正在打着一套太极拳。他的拳法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至少持续练了二十年以上。
在不远处,一个保姆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件外套,旁边还有两张休闲椅和茶几。
李墨没打扰他,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把太极拳连续打完五遍。
“我们年纪大了睡不着觉所以起的早,你个年轻人怎么也不喜欢睡懒觉。”
“你练得是太极拳,我练的是八极拳,从小到大还真没怎么睡过懒觉。生物钟到那个点就会醒来,也就最近一个月发生了不少事情,所以练拳的事情也搁下了。”
“你肩头上的刀伤如何?”
“已经没事。”
“不要松懈,近期还是不要做剧烈的运动,等完全愈合了再把练拳的事情提上日程。这练拳就是要鼓着一股劲,一旦松懈,你也就没了那股精气神,人终究会变得懒惰。”
“谢谢秦老提点。”
“其他人还在睡觉,我们俩要不要出去吃点老京都的早点?”
“好呀,老京都的早点花样太多,我还没吃几样呢。那你等会我,我去梳洗下。”
十几分钟后,一老一少就走出四合院,后面两个精装的汉子不远处跟着。
四合院很安静,可外面已经热闹起来。六月季节,六点多天色已经大亮,胡同不远处就是一条老街,各种早点摊位都坐满了行人,大多数都是上班族,还有一小部分是老人。
李墨找了个空桌子:“秦老,你推荐几个早点呗。”
“老板,来两份炒肝,两份肉包,再加一份驴肉火烧和一份驴杂汤。”
秦老点完对李墨说道,“你饭量大,吃完不够再点,还有其他的特色早点。”
李墨环顾四周笑着说道:“老爷子,我觉得只有坐在这里吃着早点,才有老京都人的气质,才有真正的胡同生活气息。”
“你小子虽然年轻,可眼界的确高。这里生活气息很浓,不想外面的高楼大厦,冰冷冷的隔绝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老爷子,我给你提个意见。”
“哦,还给我提意见,说说看,到底什么意见?”
“你看啊,你把我当成忘年交,我很感激。可以后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秦伯伯,秦姑姑他们看在你的面子上总不会跟我翻脸的,我觉得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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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爷子正视着他,内心暗暗赞许,他马上笑起来就说道:“也对,这样不利于你的进步和成长。这样好了,你就跟思睿学叫我爷爷,我就叫你小墨。咱们既是忘年交也是爷孙俩,这关系更紧密。”
好吧,这关系又进一步。
李墨笑笑,这时早点一样样的端过来,热气腾腾。
“小墨,这炒肝要沿着碗口旋着喝,这大肉包先要小心的喝掉里面的汤汁。”
秦老爷子端起碗喝起来,李墨有模有样学着,这老京都炒肝的口味还真可以。
“不错吧!”
“京都一绝。”
“这词用得好,比那些小辈规规矩矩的说话要顺眼多了。”
秦老爷子喝了一碗炒肝和一个肉包就已经饱了,李墨把剩下的全部吃完,又要了两笼大肉包和一碗牛杂汤。
“从小饭量就这么大?”
“以前是饭量大,现在是饭量更大。”
“哈哈哈,练武的人不但身体好,这胃口也是好。我年轻的时候那饭量在部队里也是出了名的大,不过跟你一比就要甘拜下风。”
“所以我要做挣点钱,不然到时候别说上孝敬父母长辈,下养老婆小孩,就怕连自己都养不起。”
“吃饱没有,吃饱我们爷俩就沿着胡同散散步,消消食。”
“饱了,我们走。”
一老一少在前面慢慢的走着,李墨偶尔还回头看几眼,有那么几道身形一晃而过,融入到人群中。
“你能发现他们?”秦老爷子目光惊讶,身后的那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精英中的精英。
“可能是自小练武,触感比较灵敏,这周围除了四合院跟出来的两个人外,至少还是有五个在暗中跟着。他们伪装的再好,但目光始终是盯在我们身上,我有那种模糊的奇怪感觉。
秦老爷子只是笑笑,背着手沿着胡同散步。
两人散完步回到四合院时已经七点多。
“爸,要吃早饭了。”秦雅丽正在摆着餐桌上的碗筷。
“我和小墨在外面已经吃饱了,思睿还在睡吗?”
“刚醒,在梳洗呢。”
秦雅丽走过来跟秦老爷子小声说道:“爸,你有空去说说二哥,让他别瞎折腾了,上个月才亏损掉两千万,这个月又在向思睿要钱。二哥二嫂又不懂投资,偏偏好面子跟着别人一起玩,他们不亏谁会亏。”
秦老爷子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好像一头猛虎发出慑人的精芒,哼一声说道:“他又跟思睿要多少钱?”
“刚刚我路过思睿的卧室,门没关上就听到了他们在通电话。二哥跟思睿要五千万,说有个朋友在搞一个非常好的项目,回报率特别高,只要成了之前亏损的就能回来一大半。”
“为人父母,这是在作死。你去打个电话给他们,让他们今天不管有没有事情立刻来一趟。”
李墨听到了也当没听到,转身走到院子中,阳光照下来,那片假山石景,人工流水显得十分和谐。
秦思睿的性格这么冷,旁人勿近,估计和他们父母有很大的关系。
有时候李墨也会觉得自己的父母似乎不靠谱,但从他们身上李墨也看到很多崇高的一面。
他们很恩爱,从他记事起就没见过他们俩红过脸,吵过架。而且他们生活态度很乐观,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总是心平气和的去面对。
“李墨?”
身后传来惊讶的声。
李墨回头一看,一身白色休闲衣的秦思睿亭亭玉立站在那里,她的表情依旧有点冷,但眼神似乎多了几分柔和。
“早啊,思睿小姐。”李墨笑着打招呼,“昨夜回来的晚,怎么不多睡会儿美容觉。”
“公司有事打电话过来被吵醒了。”
李墨也没点破她的话,只是说道:“你再早半小时起床的话,我们就一起出去吃胡同早点了。”
“胡同入口那边有一家四十多年的老店,专门做韭菜葱油饼,没吃过的话明天早点去排队。”
“很好吃?”
“去晚了买不到。”
第八十九章 有美同行
“思睿,今天你没其他安排的话,吃完早饭就和小墨出去逛逛,听说琉璃厂那边在搞古玩节,很是热闹。昨天小墨在那里就捡到大漏了,机会难得。”
秦老爷子示意她先吃早饭。
“爷爷,他这次淘到的是什么?”
“大明朝草书第一人祝枝山的狂草《陋室铭》。”
秦思睿吃的不多,一个鸡蛋和一碗白粥。
“思睿,你看你下巴又瘦尖了,多吃点。拍戏太累的话就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时间,多陪陪爷爷奶奶。”
“奶奶,我吃饱了。这次我可以休整一周时间,下周还要去魔都继续拍摄《追踪》。”
“思睿,你爸妈最近在干什么呢,好长时间没过来,他们不会又在搞什么投资吧?”
秦老爷子有意无意的问道。
“不知道,我也好些天没跟他们联系了。”
秦老爷子暗叹口气,这个时候还替他们隐瞒,他们那里就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钱都填不满,只会让他们越陷越深。
“吃饱了就和李墨出去逛逛吧。”
……
上午九点多,琉璃厂大街的人还不多,不过一个个摊位都已经开张,一眼望去就是个奇景。
“三胖还没到,我们先随便走走。”
秦思睿戴着蛤蟆镜和黑色口罩,长发披下来再遮住一点,倒也不是那么好辨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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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东西千奇百怪,都是古董?”
“钻石藏于沙砾,好东西只有一点,其他都是废物。”李墨一边走,目光一边扫视着摊位,走过三十多个摊位居然没遇到一个入眼的老物件。
这时秦思睿停在一个木车前面,她拿起一个手链翻看着。
“小姑娘,看看喜欢哪款?我这里有老的,也有新的,以手链饰品为主。”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此刻还在现场手工制作一条手链,用珍珠串成手链,阳光下珍珠反射着一种乳白色光泽。
“李墨,这件手链怎么样?”
“银珠和玛瑙石搭配做的,这应该是老板的手工饰品,款式还不错。”
“我要回学校一趟,买点小礼物带给室友,你给我挑几条备用。”
这对他来说手到擒来,很快挑出五条品相都不错的手链。
“老板,手链怎么卖的?”
“一条三百八,六条都要的话每条再便宜二十。”
“这样的手链饰品多的是,我们去其他摊位挑挑。”李墨在一旁建议,这样的手链制品常规卖的话超两百块都算是偏高了。
“小伙子,这价钱真不贵,别人家都是批发的,我这些都是自己手工做出来的。我看你女朋友也喜欢这款式,要不你还个价,我觉得还有点赚就卖给你怎么样?”
秦思睿听老板这么说,扭头看了下李墨。
“每条两百。”
“小伙子你可真会杀价,几乎对折砍。行吧,今天第一笔生意就赚个人气。”
秦思睿准备付款,李墨再看看其他的,尤其那些看起来像老物件的东西。
他看到一个手镯,造型比较特别,圈身灰暗,有两条龙首,一粒圆珠。龙首雕刻非常精致细腻,颜色呈现暗金,还有一些绿锈类的物质。
他拿起手镯翻来覆去看了看说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这是我之前在古玩市场收的,你要的话给八百八就行。”
“老板,你说说这是什么东西?开价八百八总归要有个依据吧。”
老板笑了下回道:“小伙子,你开个价吧。”
“一只手。”
“成交。”
李墨付款的时候还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老板,这个手镯你多少钱收的,看刚才你答应的太痛快,我怎么感觉你占了大便宜似的。”
“做的小本生意,没赚多少。”
付完款,李墨和秦思睿继续朝前走着。
“你刚才买的是什么,我看表面脏兮兮的。”
“清晚期的,也有一百多年历史。这是二龙戏珠手镯,除了龙首和那个珠子是黄金外,其余都是白银,表面已经氧化发暗。”
“至于龙首金珠,因为那时候黄金的提炼技术还不够高,所以这龙首大概是八成金,有铜的含量,经过百年时间的氧化表面变成暗金色,还有锈斑。”
李墨边走边说,“在封建社会,有龙的物品可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这必然是出自皇宫。又或者是由皇室赏赐下去的,回去我把这个二龙戏珠手镯处理下就可以恢复昔日的荣光真容。”
“这也算是清朝留下的古董吧,你为何要处理下它?”
“古董和古董也有不同的地方,之前我淘到的杨贵妃手镯隐藏着许多秘密,说白了这是有故事,有来历,还能在正野史中查询到字言片语记载的,这叫有传承,所以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极高。”
“而这个二龙戏珠手镯,我刚才仔细看过除了龙首外能够大致猜出它的出处,其余的和普通的金银首饰没有什么区别,收藏价值不高。刚才的老板大概是看到手镯龙首的颜色不对,所以就没放在心上。如果是我出价的话,一万起步。”
秦思睿这才明白,李墨不是运气好才经常碰到好东西,而是因为他肚子里的确有真才实学。
手机铃声响起,李墨接通后是牛三胖的声音,只是他的声音怪怪的,吱吱唔唔有点说不出口。
“李少,那个...我带了个人过来,你不见意吧?”
“哈哈,你顺着昨天走的大道一直前走就能碰到我们。”
“你们?还有谁?”
“过来就知道了,见到人别咋咋呼呼的。”
“是三胖到了?”
“恩,昨天约好今天在这见面的,有个人要跟着他来,估计是怕我有想法所以提前试探我的口风。”李墨回头张望,离着老远就看到牛三胖的身形,在他身边是一个身材苗条,穿着风衣的女子。
“李少。”
牛三胖一路小跑过来,他喊了句目光就看向李墨身边的女子,脸色一愣,这不是秦大小姐嘛,她怎么和李墨一起过来了?
第一反应就是李墨昨夜应该是留宿秦家四合院了。
“知道就行,少说话。”
秦思睿看他要打招呼,连忙小声说道。
李墨也在打量三胖带过来的女子,随即朝她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您好,徐小姐。”
“你好。”
再次见到李墨,徐家馨的态度语气变得小心很多,再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骄傲姿态。
两女是老相识,所以很快就谈到一起。
“三胖,看来我之前猜测的方向是对的,徐大小姐邀请你去金陵博物馆参观,你不去。结果她直接杀过来找上你了,这说明你的好事要来了。”
“我真没打算要结婚。”牛三胖苦着脸小声说道。
“我对徐小姐的性格人品不熟悉,但你是牛氏家族的唯一的继承人,你家长辈给你挑媳妇第一原则肯定是人品,品德合格他们才会撮合你们的,对不对?”
“这倒也是,家馨还是很善良的,要不是我在大学里的那点破事,这两年她也不会对我冷嘲热讽的。李少,你觉得我们俩可行?”
“你这话问的真奇怪,是你要跟她结婚,又不是我。”
“你眼神好嘛。”
“滚。”
李墨笑骂一句。
第九十章 古币
“李少,昨天那幅字研究出结果没?”
“没有。”
李墨摇摇头。
“不应该啊,你本身就是鉴宝高手,秦爷爷更是这方面的大收藏家,他的学问用博古通今来形容也不为过。”
李墨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只是不想告诉你结果,我怕你知道答案后会激动的大喊大叫。”
“李少,你别逗我行不行,到底是谁的字,我昨天一夜都没睡好觉,一直在想着这事呢。”
李墨看看他的眼圈,的确有点黑,他眼神示意下前方徐大小姐的背影笑着说道:“你昨夜没睡好,难道不是因为她?”
牛三胖居然脸红了,目光在躲闪。
“不会吧,你们昨夜难道。。。”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昨夜我爷爷,我爸妈,我大姐二姐那是轮番上阵给我做思想工作。你瞧,折腾了一夜。李少,你别打岔呀。”
“不逗你了,其实昨天那幅字是大明朝第一狂草,四大才子之一祝枝山的大作,写的是刘禹锡的《陋室铭》。”
“什么?”牛三胖惊呼一声,四周行人都诧异的望过来。
就知道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李墨摆摆手让他小声点。
牛三胖那激动的满脸通红,好像捡漏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祝枝山的狂草我要自己收藏,别动脑筋。”
牛三胖立刻泄气,白高兴一场。
人逐渐变多,李墨的担心是有多余的,秦思睿在人群中穿梭,和徐家馨两人一边小声聊着天,一边走走停停看看路边摊上的东西。
“三胖,我们沿着商铺门口走,人要少很多。”
“行,我去跟她们说一声。”
李墨抬头看向路右边的一个商铺,是卖文房四宝的。商铺门口有一个摊位,地上摆着一堆钱币,只是那个摊主有点眼熟。
再仔细一看,差点笑喷出来。难怪眼熟,这摊主居然是魔都茶市的那个封老板,他怎么跑到京都琉璃厂这摆摊了,这又不会赶集市。
封老板坐在凳子上,一根香烟叼在嘴边。
李墨走过去招招手喊道:“封老板,我们又见面了。”
“哎呀,原来是你呀。”封老板也认出了李墨,忙站起来就下意识的要掏烟。
“我不抽烟。”李墨看看封老板的穿着,奇怪的说道:“封老板,魔都茶市的店不开了?”
“哪能不开呀,我老婆儿子看着店呢。这两天琉璃厂有古玩节,我寻思着也来淘淘宝,顺便也摆个摊练练手。小兄弟,上次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回头我一琢磨你说的太有道理,这不就让认识的老朋友到处给我整一些品相不错的古币,你要不再瞧一瞧?”
“封老板,好好的茶叶生意不做,你怎么想捣鼓这些了?”
“不瞒你说,我早年认识的一个老朋友都是捣鼓那些古董古玩什么的,都发了大财。做茶叶生意,只能糊口,所以就想着也花点时间精力捣鼓捣鼓。”
百盟书
封老板指指地上的古币,继续说道:“这些可不是那个村里按重量称来的,都是我那些老朋友给我整的,你看除了地上摆出来的,那个口袋里还有一千多枚。”
李墨目光一扫地上的古币,眉头顿时微皱,“封老板,这些古币你老朋友是怎么卖给你的?”
“都是多年朋友,给的友情价,品相好的,二十五一枚,次一点的十五一枚。小兄弟,你今天挑挑,我成本价卖给你,以后多照顾下我的茶叶生意就行。”
“李少,你和这老板认识?”牛三胖走过来,看到地上的古币,感兴趣的蹲下捏起一枚看看。
“当然认识,这位先生你也来看看。”封老板热情的招呼着牛三胖。
秦思睿和徐家馨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李少,这些古币是真的?”
李墨也蹲下,在那些古币中拨了拨,从其中捏起一枚已经长满锈斑看不出样子的古币。
“封老板,这枚多少钱?”
“这个便宜,成本给你十五元一枚。”
李墨随后又找出四枚生锈程度轻重不一的古币。
“老板,那个袋子里的古币能倒出来,我再挑选挑选吗?”
“行,都是朋友,我给你倒出来看看。”封老板哗啦哗啦的把古币全部都倒出来,“你自己选着。”
李墨在那些古币中翻来翻去,眼神陡然一亮,居然还真有。
在他的异瞳中,古币堆积透射出好几种光泽,除了清朝的灰色,明朝的蓝色,宋朝的橙色,唐朝的红色,还有两种是之前没有遇见过的,一枚古币透射出金色,还有一枚古币透射出紫金色。
紫金色是秦半两,金色是汉五铢。
他陆续挑出来三十五枚古币,有品相还不错的,也有完全看不出面目的。
“封老板,你算下,我给你钱。”
“品相还不错的有十二枚,二十五一枚,剩下的我按照十五一枚算给你,你总共给我六百四十五元就行。”
“行,给我那个小袋子装起来。”
李墨付完钱,把装好的古币都塞进包里。牛三胖看的眼珠滴溜溜转,这家伙又出手了,连那些锈斑严重的都没放过,很显然他看出那些古币的不同。
“封老板,你忙着,我和朋友再到处逛逛。”
“行,等回魔都需要购买茶叶再联系我。”
“李墨,要不要去那边喝杯咖啡?”秦思睿突然问道。
李墨看看四周,琉璃大街的人越来越挤,不远处有个咖啡厅正好可以休息下。
“我们过去坐坐。”
咖啡厅人不多,里面和外面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里安静闲逸,播放着轻柔的音乐,空气中满是浓郁的咖啡香味。
“我来杯水就行,你们随意。”
“李少,你和刚才那个老板很熟?”
“在他家买过一次茶叶,是特贡级太平猴魁,算不上很熟,不过我在他的店里倒是捡了一次大漏。”
三人都看向李墨,连徐大小姐都竖起耳朵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徐小姐也是做茶叶生意的,不知道店里卖不卖紫砂壶?”
“当然卖,茶和茶具必不可少,我店里有些精品紫砂壶茶具价格还不低,贵的十几万的都有。”
“那你听说过顾景洲这个人吗?”
徐家馨顿时愣住了,顾景洲能不知道嘛,一代壶艺泰斗,制壶界的大宗师。她店里要是有一套顾景洲大事的茶具,那生意不知道会好到什么程度?
“你别愣着呀,顾景洲这个人做出来的紫砂壶很珍贵吗?”牛三胖敲敲桌面。
“他的作品被海内外诸多博物馆和文物馆收藏,你说是不是很珍贵?一套茶具破千万是很正常的事情,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茶具价格只会越来越高。”
徐家馨惊叹着,这样的宝贝李墨都能淘到。
牛三胖突然仰头一声长叹,活着太憋屈了,跟李墨一比,自己连个屁都算不上。
“李墨,那你刚才捡的那些古币是不是也有来历?”
“反正有点意思,古币锈的厉害,我需要用特殊方式处理下,去除表面的锈斑。”
第九十一章 五帝钱
李墨话说一半,弄得几人都听得不痛快。牛三胖给李墨倒杯水笑着说道:“反正也没事,你给我们说说,那些古币到底有什么秘密?”
“古币能会有什么秘密。”
李墨喝口水。
“那你一下子挑选了三十五枚做什么?”
“三胖,你公司开业之前找人摆过什么风水大阵吗?”
“当然,而且还是花了大代价,一套格局上佳的风水大阵布置好没有十万八万出场费是搞不定的,但这跟你选的那些古币有什么关系?”
李墨无奈的说道:“你家里都是做生意的,听过用‘五帝钱’来镇压风水的传闻吗?”
“五帝钱是什么玩意?”
牛三胖直摇头,腮帮子肉晃动着。
徐家馨顿时给他一个白眼,轻声说道:“五帝钱具有避灾、保佑、祈福、挡煞、防小人、避邪、旺财等作用。”
“五帝钱更多汇聚了天、地、人之气加上百家流通之财气,故能镇宅、化煞,并兼具旺财功能,还能强化主人自信,化解六神无主之缺陷。”
“徐小姐研究过?”
这些都是杂学,想不到她也能说出点道道。
“我茶叶店开业之前就找了一位风水大师,当时他跟我说过布阵的最好法器就是五帝钱,可惜要集齐真正的五帝钱太难,只能用开过光的现代工艺制品五帝钱来代替。”
李墨点点头接着说道:“在古代制铸铜钱是按‘外圆内方’,‘天人合一’的铸制,取其象天法地,是古代阴阳五行学说的具体体现,拥有厚重的文化属性。在民间,一直有用古铜钱驱邪招福的习俗,通常将五枚铜钱串在一起,代表着五方五行力量。”
“李少,你的意思是刚才选了那么多古币,里面有真正的五帝钱?”
“是的,现在民间流传的五帝钱通常是指清朝铸造的五种铜币,分别是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而这五种铜币又以福字局的最佳,有五福进宝的寓意。”
李墨拍拍背包,“不过我刚才挑选出来的铜币都不是传世的,需要回去特殊处理下,然后还要让其吸收日月精华。”
“那个,李少,你能不能给我一套五帝钱,我回头放在身上或者公司都行。”
“行,不过我只能给你一套小五帝钱,那套大五帝钱我自己要留着。”
“啊,五帝钱还分大五帝和小五帝?”
“你忘了杨贵妃手镯为什么要在表面隐藏着‘开元通宝’四字?因为货币代表的就是国运,所以才有镇压风水等各种寓意。”
“小五帝钱是清朝五代铸造的货币,而大五帝钱指的是秦半两,汉五铢,唐开元通宝,北宋宋元通宝和明永乐通宝。你自己琢磨下,小五帝钱能跟大五帝钱比吗?一枚秦半两就能把小五帝钱搞下去。”
“只是现在秦半两,汉五铢,唐开元通宝太少了。到了明朝,洪武年间因为战乱遗留原因所铸造的铜币品质太次,罕有传世的,所以就用永乐通宝来代替。”
“今天运气不错,在那么多古币中挑出了一套大五帝钱出来。”
闲聊着的时候,三杯咖啡端上来。
“李墨,外面人太多,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毕竟思睿身份是大明星,被认出来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徐家馨这是为秦思睿考虑。
“没关系,注意点应该没事。”秦思睿用小勺子轻轻的搅拌着咖啡,她脸上的蛤蟆镜已经摘下,不过口罩还留着。
李墨扭头看一眼不远处的服务员,刚才送咖啡的那个人正在和同事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几个人目光还不时朝这边瞄过来。
“咖啡喝完我们就离开,三胖你有什么好的去处不?”
牛三胖想了下才说道:“思睿身份比较特殊,走到哪都会受到人的关注。要不我们出城,郊外有很多农庄,一些农家乐提供特色烧烤之类,吃完还能在农庄里采摘,钓鱼,那真不错。”
“思睿小姐,你看怎么样?”
“其实你们不必顾虑我的。”
“那就这么决定吧,喝完咖啡我们就去郊外农庄逛逛。”
上午十一点左右
两辆车开进郊区一家农庄内,三胖认识这里的老板,车子刚停下就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迎过来。
“牛总,好些日子没来了。各位贵宾,欢迎光临我们农庄。
“张姐,柴火鸡和柴火鱼都已经下锅了吧?这三人都是我朋友,特意带过来玩玩休闲一下。”
“牛总吩咐的事当然用心去做,估计二十分钟就能开吃。我带你们过去,这边请。”
农庄内有一排瓦房,分成好多单间,每间都有独立的土灶,餐桌椅。在这里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可以点菜让厨师做好。
“挺全的呀。”
李墨看一周,有两个大灶,还有两个小灶,大灶烧菜,小灶炖汤。
有个四十多岁的男厨师正在整着鸡和鱼。
“李少,这里怎么样?”
“有点田园气息。”李墨放下背包说道,“张姐,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份牙膏牙刷,我等会有用。”
“好的,我这就去让人拿过来。”
李墨动手往小锅里放水,然后点火烧起来。接着把包里的那些铜币都倒进锅里,盖上锅盖。
煮铜币?
旁边那个厨师脸上露出怪异神色,这年轻人脑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李少,需要我做什么?”
“拿个大一点的盆子,倒两瓶白醋。再用一个盆子,兑一点小苏打。”
“这事简单,交给我。”
不一会儿,牛三胖把交代的事情都弄好,李墨又从包里拿出那个二龙戏珠手镯,将它放进融了小苏打的清水里。”
“李少,这个也是在琉璃厂淘到的?”
“清晚期皇宫里流出来的,没有收藏价值,所以处理下可以送人佩戴。”
牛三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看向一旁的秦思睿,可是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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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总,李少要的东西在这,等会我让人泡一壶上等的好茶送过来。”
“谢谢张姐。”
小锅里水已经在翻滚,发出铜币碰撞铁锅的沉闷声。
“李少,需要煮多久?”
“煮的时间越久,这第一步去锈的效果越好。”
大概开水煮了十分钟,李墨用漏勺将三十五枚铜币过滤一遍凉水,最后倒入白醋盆中浸泡。
铜币侵泡需要二十分钟以上,李墨从包里拿出一点包装好的棉布,这些都是早就准备好的,他取出一块平铺在桌上。然后挤一点牙膏,将那个二龙戏珠手镯拿出来清洗。
原本灰不溜秋,光泽暗淡,还有一点锈迹的手镯在清洗下逐渐露出真容。
白银透亮,龙首金黄。
“不愧是皇宫里传出来的精品,这龙首姿态灵活,栩栩如生。”牛三胖看的眼馋,虽然没有收藏价值,但好歹也跟皇家搭上关系。
李墨用清水冲洗一下,再用毛巾擦拭干净,对着透射进来的阳光一照,纯手工制作,精致漂亮。
“张总,明前碧螺春茶泡好了?”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端着茶走进来,娴熟的倒出四杯。
“牛总,我们这可没有功夫茶,就入乡随俗简单点,不过茶叶是极品的明前碧螺春,试试口感如何?”
“行,张姐你先去忙,不用陪着我们。”
“那好,有事联系我。”
李墨把二龙戏珠手镯放在棉布上,端起茶杯小喝一口,一股清香升起,这的确是好茶。
不过当他目光无意间落在那个茶壶上时,发现一些特别的东西。
第九十二章 田园生活
他拎起茶壶看了一圈,又看看底部。
“三胖,你和张姐很熟悉吗?”
正在喝茶的牛三胖放下茶杯说道:“在大学时,经常和同学来这里玩,算是比较熟悉吧。后来接收拍卖行的生意,也带着公司员工来团建过几次。”
“原来你是农庄的大客户,难怪泡茶的规格如此高。”
牛三胖没听明白,他奇怪的问道:“这跟泡茶有什么关系?”
李墨轻轻一笑:“茶叶用的是明前极品碧螺春,而茶具用的是李碧芳紫砂壶,这等待遇也只有你这个大客户来了才有资格享受到。我们三个,今天算是沾了你的光。”
秦思睿喝一口茶也说道:“茶香浓郁。”
“我以前来喝的也是这个明前碧螺春呀。”牛三胖看看李墨,又看看茶壶,随即指着茶壶说道,“李少,你是说这个什么紫砂壶不简单?”
“你不知道?”
“我哪里知道什么,被你说的云里雾里的,等下,我联系张姐过来。”
一通电话不久,张总就赶到这里。
“牛总,怎么了,听你口气挺急的。”
“张姐,你用的这个紫砂壶是在哪里买的?”
“哦,这个是十年前刚开农庄时,我爸在城里的古玩市场买的,当时买了三十多套茶具,也不贵,均价就五六百块,牛总你喜欢这造型的紫砂壶?”
牛三胖哪里喜欢,只是听李墨的口气这紫砂壶有点来头。
“李墨,这紫砂壶有什么说法吗?”
秦思睿好奇的问道。
李墨笑起来说道:“张姐,我还以为你用这么贵的紫砂壶来泡茶是因为牛总是大客户的原因呢,原来你也不知道这紫砂壶的来历。”
“李先生,你把我说糊涂了,这紫砂壶我都好用多年了,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张姐,你快坐下好好听我朋友说说。”
李墨提起茶壶,露出底部的款。
“这是李碧芳的款,李碧芳是当代紫砂女工艺美术家里一个杰出的代表人物,她的作品在做素工的那种古拙的紫砂壶里边,她是一个很有名的人物。”
“再看这紫砂壶,造型古拙,做工精良,无论是足,口,提梁和这个盖都是精工细作。包括它的沙和上面的刻,刻的是兰草和诗文,很有文人气,这是的确李碧芳的作品。”
李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张姐,你父亲十年前买的这个紫砂壶,如今价值至少二十万。”
一个紫砂壶值二十万?
农庄老板脑袋有点当机,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个茶壶他们都用十年了,来来去去不知道泡过多少次茶。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你,这个紫砂壶其实要值二十多万,这一时有点没法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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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馨店里也有紫砂壶,她接过紫砂壶仔细一看,脸上露出精彩之色。
“张姐,你是不是不信?当年花了六百买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花百倍代价买走如何?”
农庄老板傻眼的看看牛三胖,又看看一脸风轻云淡的李墨,再看看恨不能立刻包起来带走的徐大小姐,喉咙动了动小声说道:“李先生,这个紫砂壶真值二十万?”
李墨笑着站起来说道:“要不你六万卖给徐大小姐好了。”
这不像开玩笑,也没必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张姐,你还傻愣着做什么,我朋友说这是李碧芳的紫砂壶壶,肯定值这个价。赶快换个普通的紫砂壶来,别不小心磕碰到。”
农庄老板这才相信是真的,提着紫砂壶小心翼翼的离开。
“牛总,柴火鸡和柴火鱼已经入味,现在开吃吗?”
“好了就上桌,我们都饿了,先吃饱肚子再出去逛逛农庄。”
两个硬菜,又搭配了四个凉拌菜。
“这鱼做的还不错。”
秦思睿和徐家馨平时吃的就不多,再加上她们很注重身材,所以只吃了一点鱼肉和凉拌菜就放下筷子。而李墨和牛三胖却吃的不亦乐乎,还尝了点农庄里酿制的杨梅酒。
农庄老板亲自又泡了壶新茶送过来。
“李先生,太谢谢你了,今天所有消费全部免单。”
“张姐,你有点抠门呀,至少下次我们公司再来团建,你也给打个五折才行。”
“没问题,牛总,就这么说定了,各位慢用。”
大菜基本都是李墨和牛三胖吃完的,收拾好后,李墨将盆里的白醋倒掉,又用水清洗几遍。
“我先处理这些古币,你们要不先出去转转?”
“我不急。”秦思睿看向牛三胖说道,“你陪家馨出去逛逛吧。”
“我也留下吧,等李墨都弄完了我们一起出去。”
牛三胖直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想和徐家馨单独待在一起,还是想尽早从李墨手里拿到一套小五帝钱。
徐家馨略有不满的瞪了下三胖,可他也没看到,气的真想上去揍他几下。
经过水煮和白醋浸泡,古币表面的锈斑已经自动脱落很多,他用牙刷轻轻一刷,古币逐渐露出原来的真容。
“这是大五帝钱。”
秦半两,汉五铢,唐开元通宝,宋宋元通宝和明永乐通宝,五枚铜钱按照顺序一字排开。
虽然经过处理,但铜币身上还是留下岁月的痕迹。
“李少,这大五帝钱你准备放在公司里?”
“有这个打算。”
李墨继续清理其他的铜钱,大约花了一个小时才全部结束。他继续用清水冲洗几遍,把表面的锈斑渣滓都清洗干净,最后用干净的棉布一一擦拭干净。
“这些铜币已经处理完成,但暂时先不用,我让它们先接受下日月精华的洗礼,到时候给你们三人各一套。”
二龙戏珠手镯和铜钱都已经处理好,李墨便将它们都收进包里准备和三人一起出去走走。
农庄很大,里面不但有各种果树,还有蔬菜大棚,鱼塘,还有小朋友们玩的游乐区。这里的生意还不错,客流挺多。
秦思睿重新武装起来,静静的跟在李墨身边,感受着田园的恬静时光。
“将来等我老了,我就买下一块地,自建一套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不远处弄一个人工湖,里面种植上荷花,水草,芦苇,然后放养很多种鱼。”
“再放养一群鸡鸭鹅,种上瓜果蔬菜,过着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那才是真正的人生圆满。”
李墨一边走,一边呼吸着自由之风。
“到时候我在你隔壁搭个小棚,咱们做邻居。”
李墨瞥了三胖一眼:“我还以为你搭个小棚是准备养牛羊的呢。”
第九十三章 你刚走,她就到
农庄的生活节奏很慢,只要你愿意,可以坐在湖边钓一整天鱼,可以在蔬菜大棚里任意采摘自己喜欢的吃的绿色瓜果蔬菜,这里可以让人彻底的放松下来。
离开喧闹,回归田园。
四人沿着湖边慢慢走着,前面是李墨和秦思睿,后面不远处跟着牛三胖和徐家馨。
“李墨,你什么时候离开京都?”
“本想等琉璃厂那边的古玩节结束,不过算了下时间可能要提前回魔都。高三班主任早就约好吃饭的时间,怕临时有事赶不及。”
“你那个《追踪》电视剧需要拍多久?”
“前前后后估计也要七八个月时间。”
“一直想咨询你个问题,又怕太唐突,所以。。。”
“问呗,什么事情?”
“我师父的女儿,跟我同龄,今年参加高考。她之前一直想要进入娱乐圈,所以参加了今年艺考,成绩非常不错,以她的学科成绩,百分百能考上的。但我师父和师娘内心不愿意她走这条路,说实话我也担心,毕竟娱乐圈的负面新闻太多。”
秦思睿那平静如水的眼睛看了眼李墨,轻声说道:“她长得漂亮吗?”
“以男人的眼光来看,漂亮。”
“那我想说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除非有人在背后保护着她,否则最好不要让她进入娱乐圈。另外,如果她对幕后的一些工作也感兴趣,可以考虑报考对口专业就行,这样对漂亮女孩子来说要好很多,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和娱乐圈搭边。”
“回头我和她再聊聊。”
“你对她的事情很上心嘛。”
“我妈和我师娘都是学舞蹈的,毕业后在同一家培训结构上班,所以我和她从小就相识,后来又拜了她爸为师,跟着学古玩杂学,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关系比较亲。”
秦思睿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走着,不时迎着风张开双臂,好像要仔细的感受着眼前这难得的安宁。
走在后面的徐家馨胳膊碰了下牛三胖小声问道:“你觉得他们之前的关系是不是有点不寻常?”
“没有啊,挺正常的呀。”
“算了,反正你也是个猪脑子,看不出来也正常。”
“徐大小姐,你干嘛要管人家的事情,先把自己的事情整理清楚再说。”
“我能有什么事情?”
“你这次来京都到底是做什么的?”
“相亲。”徐家馨毫不犹豫的回道。
牛三胖脸皮抽出几下,无奈的说道:“你看中我什么了?”
“说实话,你除了胖,身上真没什么优点。”
“徐大小姐,你再这么说话,我可生气了。”
“你有什么可生气的,你自己说说有什么本事,你要是真有本事还能被女人给甩了?”
“那你怎么就看中我了呢?”
徐家馨沉默了下才说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对人真诚,身上也没有富家子的纨绔之气,跟着你我放心。”
我身上还有这么多优点?牛三胖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知道你现在也有个女人,但你觉得她合适吗?你们都是在逢场作戏罢了。我这次来京都就是要当面告诉你,你不娶我,我就娶你。”
牛三胖差点没跳起来,这是什么骚操作。
徐家馨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
“这是牛爷爷亲口跟我这么说的,要么我入你们牛家的大门,要么你入我们徐家的大门,总之你要选一个。”
牛三胖越发郁闷,这都是什么破事啊,怎么就没人跟他通下气呢。
四人在农庄玩了一下午,临走的时候车后面装了好多采摘的新鲜蔬菜。
李墨没有再去秦家大院,也拒绝了牛三胖的邀请,他看的出来徐家馨这次是真的黏上三胖了,所以也不愿意当个电灯泡惹人讨厌。
回到酒店先洗漱好后躺在床上浏览着网络新闻,大多数都是跟娱乐圈有关,看了半小时把手机扔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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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睡觉的时候牛三胖电话打了过来。
“李少,明天我去不成琉璃厂了,我被爷爷禁足了。”
“怎么回事,你爷爷为什么不让你出门?”
“哎,别提了,说多了都是泪,都是徐家馨那婆娘惹出来事,她来了我先挂掉,拜拜。”
明天秦思睿要回校,牛三胖又被禁足,看来只能自己一人再去逛琉璃厂了。
第二天,李墨先将祝枝山的狂草《陋室铭》放进银行保险柜里,然后打车去琉璃厂。不过天公不作美,一大早的时候太阳还露出头来,结果十点多天色已经暗沉,天上乌云滚滚,看样子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
出租车还没到琉璃厂大街,豆粒大暴雨倾盆而下。
“天气预报真准,说这个点下还真下了。这么大雨肯定不能出车,这三四天要喝西北风去。”
出租车师傅一边小心的开着车,放慢速度,一边嘴里咒骂着。
这雨要是连下三四天,那自己哪里还有还有机会去逛琉璃厂。李墨想了下问道:“师傅,这雨要下好几天?”
“是啊,天气预报这么说的,现在科学技术这么发达,想必预报不会有多大的差错。现在雨这么大,你还要去琉璃厂吗?”
“算了,还是先回酒店吧。”
京都的这场雨一直在下,李墨在酒店待了一天后还是决定回魔都,反正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朱明诚会跟进。
得知李墨要离开魔都,牛三胖才被允许出门。
“你和徐大小姐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嘿嘿,反正我也不讨厌她,所以就相处着试试。万一突然开窍,说不定年底我就会结婚,到时候你要给我当伴郎。”
“等你先搞定徐大小姐再说,我进站了,你回去吧。”
牛三胖望望四周奇怪的说道:“思睿没过来送你?”
“跟她通过电话,没让她过来,我走了。”
李墨摆摆手,背着包走进高铁站。
牛三胖还没上车就听到一阵跑车引擎的咆哮声,停在他身边。秦思睿推门下车只看到牛三胖一人,目光望向高铁站入口,哪里还有李墨的身影。
“再早两分钟,你就能和他当面告别了。”牛三胖这次是真的看出秦思睿和李墨之间的关系有那么一点不寻常,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
秦思睿站在那里差不多十分钟才重新回到车里,跑车带着咆哮声迅速远去。
牛三胖也回到车里,掏出手机给李墨发了条短信:你刚走,思睿随后就到,呆呆的看着入口十分钟才离去。
第九十四章 辈分
李墨到达魔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没有惊动谁直接打车回到书香名苑的家,本来以为柳盈盈已经入睡,,没想到打开门后屋内灯火通明。
客厅坐着六个人,除了柳盈盈和父母外还有三个陌生人。
“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一声?快过来见见你师兄师姐。”
李忠盛朝李墨招招手。
“高铁到站也挺晚了就没跟你们说。”李墨放下背包走到客厅,他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兄师姐?
三个陌生人,其中一个男人和李忠盛的年龄差不多,四十五六岁,浓眉国字脸,双手虎口都是老茧。
坐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和自己差不多大,一看长相就知道他们是父子俩。
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不管是穿着还是打扮都非常时尚,脸蛋算不上特别漂亮但五官长得也算精致。
“师叔,这位就是你儿子李墨师弟吧?”
开口说话的是那位中年人,他一说话李墨就有点懵。本以为老爸和这个中年人是同门师兄弟,哪想到老爸还高一个辈分。
“李墨,这是陈高峰师兄。”
虽然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双手抱拳一拜恭敬的说道:“见过师兄。”
李忠盛又一指那个都市丽人:“这是你陈凤师姐。”
“见过师姐。”
“小师弟挺帅呀。”陈凤一笑,眉毛弯成月牙形状。
“这个是你师兄的儿子,陈小峰。”
“臭小子,见到小师叔还不快拜见,没规矩。”
陈高峰见儿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伸手就要给他一下。
“师叔。”
陈小峰一偏头躲过后不情不愿的朝李墨喊了句。
李墨尴尬的笑了下,被人叫师叔,这个感觉怪怪的,只是这三人到底何方神圣?
“爸,从小到大没听你说过还有个师门呀。”
“没有师门的话我这一身八极拳功夫难道是自学成才?只是有些特殊原因,所以一直没和你提起过。”
“今天你陈师兄从老家过来是为了你师姐的事情,对了,你饿的话去煮点面条吃,厨房里现成的。”
“行,那你们谈事,我去煮点鸡蛋面。”
李墨走进厨房,柳盈盈跟了进来。
“事情办好了吧?”
“恩,挺顺利的,那三人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他们也刚到半个小时左右,好像是那个女的出了点事情,想让你爸出出主意的。”
“你吃不吃面条?”
“不吃,减肥呢。”
“他们怎么没去御玲珑,那房子地方大,还有住的地方。”
“你不是去京都办事了嘛,叔叔阿姨怕我一个人害怕,就回来暂时住几天陪着我。吃过晚饭的时候突然接到电话,然后他们就直接到这里了。小墨,我听了会儿,好像你那个师姐弄伤了人,对方正要告她呢。”
外面谈事,李墨煮好面条就在厨房里吃。他爸有师门,而且他在师门里辈分还挺高的,这就有点意思了,回头要问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一碗面条不够吧?”
“随便吃点垫垫肚子就行,对了,高考志愿的事情你有没有好好考虑过,和师父师娘他们聊过没有?”
“依照我的估分,他们建议我报考京大或者清大,还是抵触我报考艺校。”柳盈盈耸耸肩头,轻叹口气说道,“现在分数还没出来,我再好好想一想。”
李墨吃完面条走出厨房,就听到那个陈凤师姐说道:“那个渣男被我堵在屋内,一气之下我就踢断了他一根肋骨,把他打进了医院。现在那渣男赖在医院来不出来,不但放言要告我,还狮子大开口要我陪一大笔钱,分我的房子。”
“师叔,现在还有个问题是那个人花钱找一群人去陈凤公司造谣,天天在公司门口堵她,她现在都被暂停工作闲在家里。再这么闹下去,她工作估计要凉凉。”
“真把我惹毛了,我就再踢断他一根肋骨。”陈凤轻哼一声。
李墨看她一眼,这位师姐有点彪呀。
“他要赔偿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分你房子呢?”
李忠盛不明白的问道。
“他是在异想天开,房子首付是我出的,房贷也是我还的。那个渣男说我们同居期间,他也花费了很多钱在共同生活上,所以要分手必须要分房子的一部分所有权。”
“那人渣就是在胡说八道,生活费我出的多,他每个月只有一点点,连养他自己都不够。以前我还纳闷呢,他也是房产公司财务部高管,年薪不低,怎么会没钱呢,原来是在外面勾三搭四,劈腿了好几个女人。对别的女人花钱大手大脚,却回过来吃我的软饭,这种人渣踢断他一根肋骨都是轻的。”
陈凤气呼呼的说道,眼中都是仇恨之光。
“你也真是的,你们同居前就没去他公司了解下人品如何?”
“我就去过一次,那家新世纪房产公司也是魔都排名前三的公司,我只是问了前台是否有这个人,人家回答说我。当时我也急着要回公司开会,所以就没深入的询问,想不到还被我遇到人渣了。”
“你呀,回国后一心扑在工作上,就算现在已经是公司的财务总监那又如何,人家一阵造谣,你不是也被搞得一败涂地,连班都上不了。”
陈高峰叹口气,到了陈凤这个职场地位,一旦名声没了,那再想有长足的发展基本不可能。
“只要一天不答应他的无理要求,他一天就不会罢手,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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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安静下来。
“爸,实在不行,我们先报警?”陈小风皱着眉头说道。
“你知道什么?你姑姑踢断了人家一根肋骨,这已经造成人身伤害,警方介入,你姑姑都要吃官司的。那个人渣就是抓住了你姑姑的软肋,所以才如此的嚣张。”
陈高峰看向李忠盛说道:“师叔,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李忠盛哪有好办法,他看了眼坐在一边沉思的李墨说道:“小墨,你在想什么呢,你有好办法吗?”
“他能有什么办法,还能帮我姑姑把事情摆平不成。”
陈小峰语气略有不屑。
啪的一声,陈高峰给他一个脑瓜子喝声道:“没规矩,李墨是你小师叔,你眼中还有没有长辈?”
“爸,他跟我差不多大,算什么长辈。”
“在我们这一脉师门,辈分就是辈分,跟年龄无关。你要是再如此无理,休怪我对你使出家法。”
陈高峰气势威严,他儿子被一瞪顿时没了气焰。
“高峰,别当真。”
“师叔,这小子自从考上大学离家一年,这性子都野了,再不给他一点规矩,以后眼中还能容得下谁。”陈高峰教训完儿子,脸上有带着几分笑容说道,“小墨师弟,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李墨此刻却说道:“陈师姐,你的那个前男友真的是在新世纪房产公司任职?”
“什么前男友,那是人渣。他是在那家公司上班,这点不会错。”
“大家都别急,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李墨拨通了牛三胖的电话,因为那个新世纪房产公司正是他们牛氏家族全资控股的分公司。
第九十五 章 三胖出手
李墨开了免提,牛三胖的手机响了十几声才接通。
“李少,你到魔都了吧?”
“刚到。”
“那就行,我给你发的短信收到没有?”
“收到了,此事先不提,我找你有要事。”
“什么要事,你说,我听着呢。”
“魔都新世纪房产的高管你都认识吗?”
“那必须的,虽然我不具体负责那边的业务,但好歹也跟他们见过几面。”
“你认识一个叫。。。”李墨看向陈凤,她连忙说,“吴刚。”
“三胖,你认识一个叫吴刚的财务高管吗?”
“财务部总监不叫吴刚啊,估计他是财务部的个小职员吧。怎么了,他是不是得罪你了?”
“三胖,这个叫吴刚的人借用你们公司的名头,自称是财务部高管,在外面勾搭了好几个女人,花钱大手大脚的。既然他只是个财务部的普通职员,那你可要注意了,他的手脚可能不是太干净,你们公司别养了个蛀虫还不知道。”
“什么,还有这事?”
“我师姐就是被他给骗了,不过那小子被我师姐一怒之下踢断了根肋骨,现在已经彻底撕下伪装,不但要我师姐赔钱,还到她任职公司恶意造谣,这个人渣真要警惕,别把你公司都给连累了。”
“操。”牛三胖忍不住大骂一句。
“你先派人调查看看此人,我等你消息。”
“那个人渣真要手脚不干净,老子非扒了他三层皮不可。李少,你等我消息,我这就联系那边的老总立刻调查此事。”
有三胖出手,这事很快就会有反馈。
牛三胖挂断后,屋内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李墨。
“小墨,那个三胖是谁?听口气很有来头。”柳盈盈好奇的问道。
“我一个朋友,他是京都牛氏企业的第三代继承人。魔都新世纪房产公司是他们牛家全资控股分公司,他是名副其实的太子爷。有他出面,那个人渣到底什么情况可以查个底朝天。”
“小墨师弟,还是你有本事,连那样的人物都能认识。”陈高峰这才松口气,看来事情有转变,“师弟,你比小峰小一岁,应该是今年高考吧?怎么样,今年预估分如何?”
“我没参加高考。”
陈高峰脸色一愣,以为他已经不再读书。
“爸,现在大学哪有那么好考的,尤其是名校,那都是百里挑一的学霸才有机会,我去年也是险之又险好不容易才考上魔都这边一个一本大学。”
陈小峰以为找到了挣回面子机会,言辞中有点骄傲。
柳盈盈却不爽的插嘴说道:“小墨今年五月份就被京大特招了,所以他没参加高考。”
呃,陈小峰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无比,被当众打脸了。
李墨觉得气氛尴尬起来,忙转移话题说道:“师姐,你现在已经停职,接下来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辞职离开魔都,天下之大还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到了你这种职场高度,年薪六十万,你再去另外一家求职,人家还能不对你做职场背景调查?”
陈高峰担忧的说道。
“师姐,你任职的企业规模大吗?”
“是一家跨国公司。”
李墨笑了笑说道:“师姐,要不要考虑干脆换个工作环境,我保证你的年薪比起之前的只高不低。”
“哦,你有门路?难不成要我把推荐到你朋友的企业?”
“那倒不是,我这次去京都就是为了注册公司而去的,已经买了一层一千三百平左右的精装写字楼作为公司大本营,但现在还没人帮我撑场子,所以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过去帮我。前期组织公司架构都由你来做,至于年薪我给你百万起步如何?”
陈凤眼神死死的盯着他,这位小师弟到底是做什么的,一张口就是在京都买写字楼,一千三百平面积,怎么也要五千万以上了。还给自己开出年薪百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说出口的。
李墨神色淡定,再看看师叔一家人,他们神色好像也没什么异常,难道这是真的?
“小墨,你身上资金够不够?不行的话,御玲珑那边的房子可以转手卖掉。”诗怡关心的问道。
“御玲珑小区?那里一套房子随便都能卖出七八千万的高价。”陈凤自己在魔都买了房,所以对房价还是有大概的了解。
“那房子是给你们买的,我身上还有两三千万的流动资金,等秋季拍卖后,还会有大笔资金入账,所以目前需要有经验的人帮我尽快把公司架构建起来。”
“小师弟,我能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吗?”陈凤有点傻眼,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小年纪出口就是几千万的资金。
自己是做什么的,这也瞒不了身边人,他笑了笑说道:“算是做古董生意的吧。”
“现在古董生意有那么好做?”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做的还可以。师姐,此事不管结局如何,我想这里算是你不堪回首的伤心之地,倒不如换个地方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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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岁就成为一家跨国公司的财务总监,说明她的能力还是非常不错。这样的人真是他目前急需的,有她帮忙管理公司,自己要省心很多。
“师弟,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的。”
“陈凤,小师弟刚到家估计也累了,现在事情有了眉目,今天我们先谈到这里。”陈高峰起身,“小师弟,这事就要麻烦你了。”
“师兄不必客气,有消息我立刻告诉你们,到时候再一起商量对策。”
“行,师叔,我们先告辞。”
陈家三人离开后,李墨一屁股瘫在沙发上说道:“还是家里舒服。”
“小墨,你真累的话先去洗个热水澡,今晚早点休息。”
“爸,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师门的事情?”
“这个...这个事情其实...”李忠盛脸色难看,有点不想说的意思。
“老李,此事还是我来跟小墨说吧,要不你先回御玲珑,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唉,儿子也大了,也该让他知道之前的事情。”李忠盛长叹口气,语气中很是惆怅。
“事情不好说的话,我就不问了。”
李墨站起来伸个懒腰,他准备去洗个澡。
“坐吧,我说,你听着就行。”李忠盛把他重新拉回沙发上,开始回忆起往事。
第九十六章 往事
客厅里就剩下李忠盛的声音,他讲的是一个故事,跟他小时候有关的故事。
李忠盛小时候父母离异,父亲一次醉酒后不幸掉入水塘去世,因为在边远地区,生活比较困难,于是再嫁后的母亲接他去了新的家庭生活。
那年李忠盛七岁。
重组家庭本身就有很多问题,继父家里已经有两个儿子,后来和他母亲又生了个女儿,生活中鸡毛蒜皮事多了,李忠盛也就受到排斥。
继父还多次殴打他,最后一次,李忠盛被打晕过去。醒来后他就躺在了陈氏老宅门口,是陈老爷子救了他。
后来就收了李忠盛为徒,那时陈老爷子已经六十多岁。
随着年龄渐长,李忠盛后来才知道当初是他母亲把昏迷过去的他送到了隔壁村陈氏老宅门口,希望德高望重的陈老爷子能够救他一命。
等到李忠盛二十岁的时候,在那里按照风俗已经到了结婚年龄,继父三番五次的上门要求他回去结婚,而对象是城里一个做生意的家庭,让他入赘,对方会给继父一大笔钱。
关键是那个要结婚的女子身有残疾。
李忠盛自然不会同意,但无赖之人是没有底线的,最后李忠盛被逼的只好拜别师傅和师兄等人独自一人到魔都打工。
除了和师傅师兄还有联系外,李忠盛就像彻底消失一样,时间久了继父那边再也没有借口到陈家闹事。
“爸,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你奶奶很早就因为得病去世了,你姑姑嫁在本地,生活虽然不富裕,可夫家人都非常好。至于那一家人,只能用一团糟来形容。”
“老头子酗酒的厉害,经常醉醺醺的。大儿子不务正业,好不容易取个媳妇又把人家给打跑了。至于二儿子早年还犯过事坐了几年牢,出来后不思悔改整天游手好闲,后来勾搭了个寡妇生了个儿子,算算也有十几岁了。”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爸,都过去这么久了,就算你回去看望下师公,他们还能上门去闹事?”
“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猜测他们的道德底线,不然师父也不会一直不让我回去。”
“爸,那你要一辈子躲着他们吗?”
“一晃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小墨,你师公七月八号过百岁大寿,这次说什么我也要回去的。我真怕哪天......”
李忠盛声音有点哽咽。
李墨沉默了会儿,老爸和老妈这么恩爱估计和他的童年生活有关,知道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所以要过好每一天,让自己没有遗憾。
“回去,一定要回去,到时候我们一家都跟着你回去。”
李墨心里也难受,难怪长这么大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老家的事情。
这次不但要回去,而且要风风光光的回去。
自己要为爸妈做点事情。
“妈,等空了我和爸也陪你回之前的孤儿院一趟看看。之前你们经常打钱给孤儿院的事情我也知道,如今我们生活有了大改变,也有更大的能力去多给些帮助。”
诗怡揉揉眼睛,很欣慰的抱了下儿子。
“谢谢你小墨。”
“妈,以后有我呢。”李墨语气坚定的说道,然后从背包里拿一个首饰盒,打开后递到老妈面前,“妈,这是我在京都琉璃厂淘到的二龙戏珠手镯,是清晚期从宫里流出来的精品,我已经处理过它,你戴上试试。”
“皇宫的?”
诗怡拿出来看看,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小墨,这个手镯岂不是古董,会不会太贵重了?”
“这个不贵,妈喜欢的话就戴着。”
诗怡戴在左手腕上,对着灯光看看说道:“真漂亮,小墨,这个二龙戏珠手镯我先戴着,以后就传给儿媳妇。”
“小墨,你陈凤师姐的事情多上点心,早点解决掉。再过十多天就是你师公的百岁寿宴,我们尽量早点赶回去。”
“放心吧,明天肯定有消息。”
李忠盛好像卸下了重担,站起来拉着老婆的手说道:“我们也回御玲珑吧。”
他们走后,李墨先洗个热水澡,出来后见盈盈还在看电视。
“都说睡眠才是你们女孩子最好的美容方式,不早点休息?”
“先是我外公过来,再过几天你又要去参加百岁寿宴,我们的毕业旅游只能一推再推。这天气越来越炎热,恐怕最终旅游计划要泡汤。”
“计划来不及变化,要不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先学个驾照,到时候想到哪玩可以自驾游嘛。”
“我的毕业旅游啊!”
柳盈盈叹口气,有点遗憾。
“早点睡,别明天熬出个熊猫眼。”
“切,你才熊猫眼。”
柳盈盈嘀咕一句,还是关掉电视打个哈气回房休息去。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李墨就起床,洗漱完换了一身运动服出去跑步锻炼。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他要坚持下去。
等一身大汗淋漓回到家时已经七点半,餐桌上摆好了早餐,鸡蛋,油条,白粥还有豆腐脑和胡辣汤。
早点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买回来,柳盈盈在阳台上给养的绿植浇水,不时弯下腰用剪刀修理下。
“盈盈,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我要陪外公去一趟西江口老街,他想去买点喜欢吃的糕点,顺便逛一逛散散心。”柳盈盈走回屋内,见李墨头上都是汗,“你先去洗个澡,早点都买好了。”
“我今天看时间,如果赶得上就陪师公一起去。”李墨进入洗手间,很快里面传来水流声。
洗好澡,李墨坐到餐桌旁,接过盈盈递过来的筷子说道:“是小区门口那家早餐店的?”
“恩,怎么啦?”
“他们家豆腐脑做的不好吃,下次别再买。要说特色点的,还数隔壁的那家韭菜饼店,没尝过的话下次买个尝尝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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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就吃点白米粥和鸡蛋,哪会买这么多。豆腐脑不好吃的话就别吃,等会出去的时候你走小区门口再买点其他的。对了,明天晚上别忘记你们同学聚餐,听说你们班的那个班花也会参加。”
李墨咬一口油条,脆脆的,他吃着胡辣汤摇头说道:“不是太清楚,其实那个聚餐我还不怎么想参加,以前在学校里我在他们眼中与透明人没什么区别,平时也不怎么说话,所以一起吃饭会很无聊。”
柳盈盈剥好一个鸡蛋放到他碗里,又抽一张纸给他指指自己的嘴角。
“那是以前,现在谁敢小看你。明天晚上你喝酒吗?喝的话到时候我去接你,免得你找不到回来的路。”
“哈哈哈,现在天气又不冷,大不了就在路边睡上一觉。行了,你别担心,我不会喝酒的。对了,回去见到师父跟他说声,我弄到一些参观金陵博物馆的免费电子券,到时候进店买瓷器的客户都可以赠送一点。”
“好。”
早饭还没吃完,牛三胖的电话打了过来。
李墨接通,就听到三胖近乎咆哮的声音:“李少,真是不查不知道,那个杂碎果然手脚不干净,现在账还没全部查完了呢,就已经发现了三百多万的窟窿,那群饭桶竟然都没发现这个蛀虫。李少,我等会就上飞机赶往魔都,到了那再联系。”
“别急,幸好发现的早,先挂了。”
第九十七章 使阴招
李墨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站在机场出口处等着牛三胖。不远处就看到魔都新世界房产公司的几位接机人员脸色难看,他们不时小声交谈着什么。
其中有两个是公司的高层,他在售楼处见过他们。看来事情很严重,否则他们也不会心事重重的模样。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就看到牛三胖大跨步走出来,在他身后是五个身穿深色西装的男子,应该是他的保镖。还有两个人拉着行李箱,疾步走在身后。
“三胖。”
李墨伸手招招,牛三胖直接走过去。
“昨天刚分开,今天又再见面,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李墨见他脸色严肃,不由开个玩笑说道。
“嗨,我倒是希望是好事来着,可这次过来却处理这些破事的。李少,我爷爷已经授权,这次事情我先过来打头站。只是我这心里没底,所以只能麻烦你跟着,给我压压阵壮壮胆。”
“我能做什么,最多当个跟班。”
“牛总,一路辛苦了,车子已经准备好,请。”
在不远处等待的接机人员一看牛三胖在这边和其他人说话,忙小跑过来小心谨慎的说道。
“李少,我们走。”
对于李墨,那两个高管还是有印象的,他们对望一眼同时叹口气,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别捅出个天大的漏子,到时候所有人都吃不完兜着走。
坐进大奔商务车里,李墨打趣的说道:“徐大小姐怎么没跟着回来?”
“我倒是想让她回来的,可她非要陪着我爸妈多待一段时间。”
“哈哈哈,这叫日久生情,你这门亲事不成都没天理,如果你年底结婚,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还没走到那一步呢。”牛三胖还是有点郁闷,他又想到什么对李墨说道,“徐家受骗的案子已经了眉目,目前已经追回七千万的资金,剩下的四千万估计没戏。”
“能追回七千万已经该烧高香了,吃一亏长一智,希望他们以后都悠着点。”
“徐爷爷已经说了,以后徐家的人不得再碰古董生意,就老老实实的做点正经生意。”
“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我要订购一些高档烟酒,茶叶,下个月初要用,回头我把清单发给你。到时候你跟徐大小姐说声,各种好茶好酒都给我提前准备好。”
“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现在我们去哪里?”
“直接去魔都公司总部,已经让那个人渣去总部等着了。那混蛋还不知道老子要找他算账,等会见到他先给他点颜色看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黑老子的钱。”
“等会动手也要悠着点,他的一根肋骨才接上没两天。我师姐那一脚还算是脚下留情,你真要撒气就抽他几巴掌好了。不过那家伙是个无赖,你别被他抓住把柄再反咬你一口。”
“李少,你有办法治他?”
李墨笑了笑说道:“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手段就是玩阴的,他不是在外面勾搭了好几个女人嘛,也在她们身上花了不少钱。从法律角度来说那些都是不当得利,可以把她们都请到公司去,让她们去对付那人渣,我们就当观众看看好戏。”
牛三胖扭头看着李墨的脸。
“我脸上有脏东西?”
“太阴险了,不过这办法我喜欢,但时间来得及吗?”
“哈哈哈,来得及,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安排人去请那几个女人就行。最好有律师跟着,免得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李墨转发了一条短信给牛三胖,上面有六个名字,还有她们具体的电话,居住地址和工作地址,这是陈凤之前调查到的信息,一直保留着,这个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牛三胖忙打几个电话安排下去。
“车子找个咖啡厅停下,我和李少先去喝杯咖啡。”
。。。。。。。
上午快要到十二点的时候,李墨和牛三胖才不紧不慢的走进新世纪总部大楼,里面的气氛有点奇怪,所有员工都不敢交头接耳。门口停着几辆警车,警察早先一步上去处理。
“牛总,我们现在就上去吗?”一个高管忐忑不安的问道。
“找个人过来问话。”
“是。”那个高管忙朝前台一个女子一招手,“你过来下。”
“高总。”那前台接待不认识牛三胖,所以只对那个高管恭敬的喊了下。
“牛总问你话。”
“警察怎么来了?”牛三胖明知故问。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有六个女人同时过来找财务部的一个男员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几个女人发疯一样对那个男同事又抓又撕的,那场面太吓人,别人都不敢上去拉架,所以只好报警,让警察过来处理。”
“有人上去看过现场没有?”
“保安队长看过,说那个男员工挺惨的,不但脸上都是抓伤,还被椅子砸了十几下,听说骨头都断了。”
“好了,你去吧。”牛三胖本来还挺威严的一张脸转而兴奋起来,“李少,你那办法果然够劲,我们快上去看看。”
发生群殴事件的地点是在第十七层,李墨和牛三胖一出电梯就听到一个女人在尖叫着:“王八蛋,你这个人渣,老娘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出来这个大厦,老娘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疯了,你们这群疯女人,我要告你们。警官,快把她们都抓起来,这群女人都疯了,我现在已经受伤,我要求你们立刻保护我,送我去医院治疗。”
“都让一让。”保安队长一见公司老大小心翼翼的陪着一个年轻人走过来,立刻知道来了大人物,连忙让围观的人都让出一个通道。
所有人都转身看来,然后迅速避让到一边。
李墨走近一看,倒吸口凉气。
一个男人满脸是抓痕,还渗出血珠。他身上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额头已经被开瓢,用撕下来的布条简单包扎好。这男人身材高大,皮肤较白,应该是那种受女人喜欢的类型,难怪可以同时脚踏几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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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被警察分开的六个女人都怒气冲冲,恨不能再冲上去给再给他几巴掌。
“牛总。”
“牛总。”
公司高层连忙过来打招呼,昨夜到现在他们都没睡觉,一直在查账,发现窟窿越来越大时,吓得一个个都心惊胆颤,大有末日降临的感觉。
“账都查清楚了?”
一个高管忙小声说道:“被他私自挪用了四百七十六万资金,牛总,此事我负主要责任,等这事处理结束,我会主动辞职离开。”
“这事等会再说。”
牛三胖瞄他一眼,然后看向坐在地上哼哼歪歪的男人阴沉着脸说道,“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的,还要不要正常办公了?高总,安排几个人专门盯紧这案子,他吞掉多少钱就让他吐出多少钱,另外马上让人把办公室恢复原状。”
“是,牛总。”
牛三胖背着手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李墨却拿出手机对准那个男人咔咔一顿拍,然后轻哼一声跟着走进办公室。
第九十八章 任命
外面事情有人处理,新世纪房产公司的高层和警察沟通十几分钟,很快便将那个男人和六个女人都带走,今天他们遇到的案子有点复杂,最近一段时间有的忙了。
“哈哈哈。。。”
牛三胖等外面的警察一走,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李少,你这个点子太损了,那家伙以后见到女人估计都有心理阴影。”
李墨玩弄着手机,将刚才拍的照片发了出去。
“这不叫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我没想到几个女人发起疯来下手会那么毒,我估计要不是警察来得快,那小子真要脱层皮不可。”
“本来我是带着一肚子气过来的,看到那小子惨不忍睹的模样,居然对他还生了一点可怜之心,这比自己动手扇他几巴掌还要痛快。”牛三胖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李墨无奈的说道:“你尽情的笑的,等笑够了再说。”
“不笑了,我不笑了。”牛三胖强忍着不笑,可是表情憋得太难受。
“你还是笑会吧。”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笑声,好一会儿才慢慢安静下来。
外面站着的几位高管对望几眼,各怀心思。
“李少,你那个师姐是谁?传授你古玩杂学的师父女儿?”
“不是,是八极拳同门的一位师姐,高端精英人才。那人渣就是被她一脚踢断了一根肋骨,你让人注意点,别扯上我师姐。”
“放心吧,那小子都自身难保。李少,我参与公司经营的时间也不长,你用旁人的眼光帮我琢磨下,这次爷爷授权给我过来全权处理此事到底有几个用意?”
“你爷爷那是生意场上的老将,什么风浪没经历过,我又怎么可能猜出他的用意。不过要是让我来处理这事,我的第一原则就是用最短的时间平息此事,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营秩序。稳定是重中之重,其他的可以稍缓一下慢慢处理。”
牛三胖点点头,若有所思。
“李少,虽然你比我小几岁,可看问题的格局却比我大多了。一个公司最重要的的确是稳定,还有其他建议吗?”
李墨哭笑不得,“你当我是你们公司的顾问呀?”
“就当是帮兄弟出出主意。”
“那我就多说几句,新世纪房产在魔都能把规模做到前三,这本身就说明公司很稳定,做到高层这个级别的自然是能力手段都有。但出了这事,你认为他们都没问题吗?肯定多少都有点问题,但如果不是太过分,你可以给他们一次机会,一来可以快刀斩乱麻稳定军心,二来可以拉拢他们,对你将来接收企业还是有好处的。”
“当然这都是我自己一点想法,或许并不适合你用在这事上,怎么做你自己拿个主意。”
牛三胖坐在椅子上想了会儿才说道:“李少,十分钟后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李墨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那我在楼下等你。”
在一楼,李墨坐在休闲区沙发上,那个保安队长忙交代前台给他送来一杯咖啡。
“谢谢。”
“先生,今天这事闹得太大了,你说我会不会被开除呀。”保安队长小声问道。
李墨看他一眼严肃的问道:“那六个女人对那个男人出手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劝架阻拦?”
“拦了,只是那些女人疯了一样,我们也没法拦住,有个兄弟还无辜被挠了一下,下巴留下一道血痕。要不是我们赶过去的快,估计那小子脑袋被开瓢好几处。”
“那不就行了,你们反应速度快,也尽量的做到了本职工作,为什么要开除你们。我估计啊,下个月发工资,你们还可能会有一笔奖金。”
“啊!”
保安队长一愣,然后想到眼前这个人可是和牛总一起来的,他说的话应该不是无的放矢。
“放心去做事吧。”
“好嘞,谢谢先生。”
过了十多分钟,牛三胖大摇大摆的走出电梯,后面只跟着那五个保镖。一楼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无数目光凝聚到三胖身上。
“李少,到哪吃饭?”
“我带你去个地方,做出的菜还不错。”
两辆商务车朝李墨给出的地址开去。
“你要在魔都留几天?”
“等这边事情有个清楚的结论我再回京都,目前证据都已经提交警方,相信很快便会有最终结果,那小子吞了那么一大笔钱,就让他在里面好好待上几年。”
“罪有应得。”
“李少,还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下。目前秋季拍卖会的宣传效果还不错,很多人都主动打来电话预约报名。京都收藏界的一些人也接到了我们的邀请函,关注度挺高。”
“这是好事呀。”
“所以我打算在七月底和八月中旬分两次对拍卖品进行公展。”
“这样好了,趁着这几天我还在魔都,你派人过来接收下那些上拍的瓷器字画。”
“事不宜迟,就明天吧,这次秋拍我要让新世纪拍卖行一炮而红。”
“淡定点。”
吃完午饭,李墨独自打车前往御玲珑小区,陈高峰师兄和陈凤师姐中午在家里吃饭的,他过去跟大家说说事情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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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听到众人在谈笑风生,是老爸在说以前的往事。
“爸,你在说什么呢,这么好笑。”
“在说小时候练武的有趣事情。”
“师弟,你回来了。”陈凤忙站起来,她早就收到李墨发过来的照片,看到那渣男悲惨的模样,心中一口窝囊气总算是出了。不管他会不会告自己,她都已经不放在心上。
“小墨,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李忠盛让他坐下好好说下情况。
“那小子胆子够肥,挪用了公司四百七十六万的资金,这次进去是肯定了啦。不过师姐你放心,我朋友那边已经交代好,不会把你牵扯进来。”
“那就好,我也终于放心了。师叔,还是小师弟有本事,不像我家那小子,屁大的本事没有还自以为是。”
“你可别夸他,这小子不禁夸,尾巴会翘上天的。”
“师弟,我已经想好了,从原来的公司辞职跟着你做事。”今天上午,她从李忠盛的口中知道了李墨的一系列战绩,简直是颠覆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度,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妖孽般的人物。
不跟着他做事还能跟着谁做事。
“师姐,我大概跟你说下公司情况,听从顾问律师的建议,我先注册了一个李氏家族企业,注册资金两千五百万,这是实资已经到位。然后由李氏企业全资控股‘千年盛藏’公司,转入资本两千万。”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那我就正式任命你为千年盛藏公司总经理,总揽一切事宜,明天正式上任。”
陈凤一阵惊愕后说道:“给你建议的那个法律顾问是个高手,不过这么急?”
“那是当然,明天我的律师就会从京都赶过来,到时候家里的十多件古董要移交给拍卖行,目前总估值不会低于四亿。师姐,你说我急不急?”
“四亿?”
屋内四人都被震得不轻,就算李忠盛夫妇早已经知道大概情况,可是再次听到这么大的一笔巨款,内心还是震动不已。
第九十九章 来电提醒
陈凤下午就赶回公司提交了辞职信,可能是之前闹出的风波严重影响到公司日常运营和信誉,公司老板也迅速做出反应,同意她的离职申请。
第二天中午,新世纪拍卖行的专家顾问团,安保押运车队,各自的律师团都集齐在御玲珑小区,经过一系列程序的鉴定确认,八大山人的一幅画,牛石慧五幅画和十个瓷器真品都交付给新世纪拍卖行。
陈凤跟着朱明诚律师团队一起前往京都,她的人生将会在那里重新起航。
“儿子,那个石头还放在密室里?”
“那块乌鸦皮田黄原石需要找高手重新雕琢,暂时放那。爸,开武术班和舞蹈班的房子找好没有?”
“找到了,你介绍的那个吕梁不错,做事热情认真,这几天就准备入场进行装修,预计七月底就能开班。”
“儿子,吕梁那个小伙子让我给你带了一大瓶霉豆腐,说是他们那的特色美食。”
“这个好,喝白粥吃米饭的时候拌上几块,那真是美味。爸,你是大厨,回头尝尝,或许能放进红烧肉里一起炖炖。”
“回头我尝试下,晚上你们同学聚餐的事情别忘了。”
李忠盛叮嘱一番。
“不会忘,下午你们没事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新车。”
“家里那辆车又没坏。”
“那车都已经大修过三次了。”
“真要买?”李忠盛也很心动。
“你真不要?”李墨反问一句。
“臭小子,还拿你爸开涮。”
家里的车子虽然保养的还不错,但开了小十年不管是款式还是性能都已经落后。
“走走,儿子的光不沾还能指望谁。不过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看你师父的车也挺老了。”
李忠盛提醒他一句。
“我现在就约师父师娘时间。”
下午两点半左右,双方在汽车城碰面。这里汇集了很多国内外品牌轿车,只要有时间逛,总归能碰到一款喜欢的。
“师父,盈盈和师公怎么没来?”
“你师公闲不住,他们两个乘地铁去湿地公园玩了。”
柳川庆抬头看看李墨首选的第一个品牌轿车,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墨,这个是不是有点贵了,没必要买这么好的。”
“一个徒弟半个儿,这都是我孝敬你们的。”
“老柳,咱老哥俩就享享他的福,不跟他客气。”
“我们进去吧。”
一群人走进保时捷展厅,放眼望去里面有十多辆样车展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穿着职业装笑着迎上来。
“欢迎光临保时捷4s店,你们是要看车吗?”
“哪款车是可以在一周内提车的?”
李墨先问了这个问题,如果看中还要等一两个月那就没必要看了,重新选个品牌。
“你好先生,目前我们展出的车型都可以在一周内交付。如果魔都缺货的话,也会及时从其他地区调货过来。”
“我在网上看到有一款是今年刚推出来的,你带我爸妈他们去看看。”
“好的,诸位这边请。”
“小墨,你不去?”
“你们看就行,我坐沙发上休息下。”
李墨对轿车没有研究过,只是网上对这个品牌评价都非常高,所以就带他们直接过来挑选下。
他刚坐到沙发上,另有一个年轻女子走过来问他是喝茶还咖啡。
“一杯绿茶,谢谢。”
李墨拿起茶几上的车友书刊无聊的翻翻,还没看几分钟手机响起来,是秦奋队长打过来的。
“你好李墨先生。”
“秦队长你好,这个时候打我电话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呀。”
“被你猜到了,九指的案子如今彻底完结,最后几件失窃的国宝也都一一寻回。我们这边准备举办个庆功宴,你可是我们的重要功臣,想问问你是否有时间的?”
“秦队长,我可没做什么,这庆功宴就不参加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庆功宴你不想参加就算了,不过有一笔三十万的奖金你必须要收下,不要找任何借口拒绝。这次要不是你,九指大案还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会了结,为此你还受伤了重伤,奖金再拒绝的话,我可要带人直接去魔都找你了。”
“行吧,我等下把卡号发给你。”
“这还差不多,哈哈哈,先这样,回头转好账我通知你下。”
挂掉电话没多久,又有人打电话进来,这次是个陌生号码,显示的还是京都号码。
“你好,哪位?”
“你是李墨?”听声音是个中年女人。
“我是李墨,请问你是?”
“我是思睿的妈妈。”
秦思睿的妈妈?李墨看看手机屏幕那一串陌生号码,仔细想下还真有点像她妈妈的声音,第一次在秦家大院毕竟有过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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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好奇怪,她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
“李墨,你在听吗?”
“你好阿姨,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找你自然是为了你和思睿之间的事情?”
“虽然老爷子看好你,可作为思睿的父母,我们对你可没什么好印象,所以这个电话是想提醒一下,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想碰就可以碰的。如果你不自量力,非要想尝试一下的话,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她说到这里,李墨才明白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阿姨,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小子,你还挺有手段的,不但老爷子被你灌了迷魂药,连思睿对你都念念不忘的。我不管有没有误会,你离思睿远一点。”
电话那头挂掉手机,李墨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语。
此刻,京都秦家大院偏房卧室,思睿的妈妈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一脸的愤慨。
“老公,你说那死丫头是不是缺心眼,李佳宇对她那么好,一片深情,为了能够在事业上帮助她,还开了个影视公司,第一期注资五千万,第二期注资五个亿,将来那家影视公司还要上市的,这样的条件比那个小子不知强多少倍。”
“谁说不是呢,可关键是思睿她对佳宇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见上一面也懒得搭理。老婆,佳宇影视公司现在准备第三轮注资,一旦上市,市值肯定要翻好几倍,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筹集一大笔钱跟着投进去。”
“你说老爷子闲事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我们跟自己女儿要个三五千万怎么的,你看他把我们训得?”
“好了,老爷子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跟他顶什么嘴,这不是自讨没趣嘛。现在好了,我们连门都出不了,整天待在四合院里。”
“不行,晚上等思睿回来,我们再私下里跟她好好说下。”
第一百章 聚餐
他们都看中这个品牌车,李墨没有犹豫直接刷卡买下,两辆车一次性全款买下。
车子要过三天才能来提,李墨让他们四人留下办理购车合同之类,他看看时间准备去赴同学聚餐之约。
班主任安老师定的酒店离这有点远,趁着还没到下班高峰期尽快赶过去,免得遇到堵车不好把控时间。
望月楼酒店不管是外观还是内部装修都是民国范,里面的男服务员是清一色的中山装,女服务员清一色的旗袍,大概这是酒店的一大特色,生意还是不错的。
安老师定的包厢叫‘雨荷’,名字挺奇怪,应该是有什么寓意。才到门口就听到一阵笑谈声传出来,其他同学来的都早。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李墨与这些学霸根本不是一路人,平时也没什么交流,所以今天这顿饭吃的有点别扭。
他推门走进去,就看到偌大的包厢有一张大圆桌,已经坐着十个人,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正是班主任安老师。
“安老师,不好意思,来晚了几分钟。”
“李墨,坐这边来。”安老师连忙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她身边的一张空椅上。
包厢里本来热闹的气氛因为他的到来慢慢安静下来,九个同学都好奇的打量着李墨。京大,清大和人大都向他抛出橄榄枝,震动了所有人。他就像那横空出世的蛟龙,一下子遮住了所有人的风采。
“各位同学,大家好。”
“李墨,你可隐藏的真深,要不是三大名校同时来特招你,我们还真不知道你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耐。”
一个戴着黑框眼睛的男同学举止夸张的说道。
“要说真才实学,我远远不及大家。也就是运气好,学了一点偏门的东西,所以才会被京大看中,破例特招我为秋季新生。”
“李墨,京大到底看中你什么了,我们大家都很好奇,你能不能给我们讲一讲?”
李墨见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自己,他轻轻一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我就是跟着师父学了一些古玩杂学,对瓷器,玉器等有一些研究。”
“你们也都知道,京大特招我学的可是历史考古学的专业,将来这个专业到底有多大的前景奔头,我可心里没底。别看我现在风光,说不定几年后你们这群学霸会远远的超越我。”
他这么谦虚的一说,那些同学脸上都露出笑意。
这时安老师说道:“李墨,不久后这里坐着的同学中很可能会有两三个人成为你的京大同学哦,到时候在京都也可以相互照顾一下。”
“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李墨,你还没到的时候,我们一起商量着组队去金陵参观博物馆,就是最近网上宣传很火的杨贵妃手镯公展,时间初步定在志愿填报后,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去呗。”
连那个杨贵妃手镯都是自己的,怎么可能花时间再去金陵看它的公展。再说填报志愿是在七月初,自己那个时候段都不在魔都。
“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我七月份要和父母去给一位长辈过百岁大寿,时间刚好冲突,祝大家玩的开心。”
“李墨,你是不是退出班级通讯录了?”问这话的是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同学,她皮肤白皙,面容精致,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好像有一种灵性,任谁看了都会暗叹一声漂亮。
“班长,你可冤枉我了,我一直在班级群里,只是很少上线,所以你们基本看不到我冒泡。”
班级群里聊得内容不是各种题目的解法,就是各种文学上的交流。李墨就算在线也会保持沉默,冒泡都是学霸,他一个存在感低的人就不去凑那个热闹。
“高中三年结束,大家都会踏上新的征程,天南地北各自一方,以后有时间就在群里聊聊南北风情,生活趣事,将来都会成为我们美好的人生回忆。”
安老师颇为感慨,她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现在还有联系的很少。
大家七嘴八舌聊了会儿,最后两个同学相继到达,晚宴也正式开始。
女同学喝的是果汁牛奶,男同学喝了点啤酒,可能觉得最美好的时光即将结束,有几个比较感性的同学聊着聊着居然低声哭起来,不住的抹着眼泪。
李墨情绪受到感染,回头想想自己在高中三年真的是没有什么特别难以忘怀的经历,生活的很平淡。如果不是那一次雷击意外事件,想必他现在的生活依然很平淡,考不上大学,跟着师父经营着古韵轩。
或许将来某一天,他也会接手师父的店铺,然后找一个徒弟,把自己一身所学尽数传授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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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聚餐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安老师一一将其他同学都安排打车回去。
“李墨,你住在哪里?”
“安老师,我乘地铁回家可以直达,你不必担心我。”
“真没问题?”
“放心。”
“哈哈,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到家给我个短信让我也知晓下。”
“好嘞,安老师再见。”
等安老师的出租车远去后,李墨才转身看向不远处有阴影的墙角,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不慌不忙的走过去说道:“都到门口了还躲,不是说不要你来接的嘛。”
“同学聚餐,万一你喝酒怎么办?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待着无聊,所以就过来等等你。”柳盈盈从阴影中走出来,露出那种让人感到惊艳的脸蛋,她笑眯眯的说道,“跟你们那个班花有没有叙叙交情什么的,我可听说她是进入京大或者清大的种子选手之一,预估分很高。”
“是吗?这事我还真不清楚,吃饭的时候就见她和其他同学一直聊个不停。”
李墨走向旁边的一个便利店买了两瓶矿泉水和一瓶酸奶。
“你喜欢的草莓口味酸奶。”
李墨把酸奶递给柳盈盈,自己喝着矿泉水,刚才喝了点啤酒,嘴里有点干。
“小墨,你以后别惯着我爸,今天回家看把他嘚瑟的,那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师父又怎么了?”
“你不是给他买了一辆新款保时捷车嘛,就差满世界宣传了。以后别给他买这买那的,你再这么下去,他眼里恐怕只有你,而没有我这个亲生女儿了。”
“所以你这个亲生女儿要加油哦。”
李墨哈哈大笑几声,沿着小街散步。
柳盈盈一撅嘴,然后眼珠转几圈小跑追上去问道:“前天晚上阿姨说将来要把那个二龙戏珠手镯传给未来儿媳妇,她说这话是真的吗?”
李墨扭头看着她,看的她有点慌。
“我就是好奇随便问一下。”
李墨这才耸耸肩头回道:“这还真不清楚,或许是随口一说。那个二龙戏珠手镯又不是纯金的,不值多少钱,将来我要是真娶老婆了,她还真好意思送个便宜的礼物不成。”
第一百零一章 郎家沟来历
时间一天天过去,期间发生了三件大事,第一件就是高考分数已经出来,柳盈盈的成绩不是最好,但进入名校毫无悬念。
就看她最终的选择是什么。
第二件大事就是陈凤到了京都后,先是找人对写字楼进行重新规划,然后买入各种办公家具和办公设备。人才的招聘同步进行,仅仅一周时间一个公司的初步班底已经组建起来。
用她的原话就是,只要钱到位,什么活都好干,等公司步入正规再逐渐的细化各个职能部门。
最后一件大事就是京都新世纪拍卖行成功举办了第一次古董展示,经过媒体大力宣传,把秋季拍卖会炒的越来越火。
七月六日,终于要出发前往徽州,陈家的那位百岁老人就是住在徽州一个靠山的小村庄里。
天空蓝车身保时捷在高速上飞驰。
“爸,这车坐起来还真舒服,推背感超强,比家里老车强的太多。”
“八万车子能和八十万车子相比吗?家里原先那辆车子,等你拿到驾照先练练手。”
诗怡回头看了眼李墨说道:“这次去给你师公拜寿也住不了几天,你怎么带了两大箱行李,也不嫌累赘。”
“妈,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有备无患,看车里空间大,所以就多带了些。”
“就你能,行吧。”
李墨得意一笑。
“老李,到了地方别忘记从县城走下,我们买些烟酒之类的带过去。我提前准备了二十个红包,也不知道够不够的,不行的话到了县城再多取点现金。”
“二十多年没回去过,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后辈弟子前来,我们还是多取点现金。”
李墨摆摆手说道:“烟酒,茶叶你们就别操心了,我已经办妥。爸,车子开到下一个服务站停留下,那辆送货的车子会在那里和我们汇合。现金也别担心,我带了不少,肯定足够用。”
“你买了多少东西居然还用车送?”
“也没多少,爸你注意开车。”
保时捷在高速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拐进一个服务区,李墨下车打个电话,很快一辆箱式小卡开了过来停在保时捷旁边,李墨和司机对接一下确认无误,就让他开着车跟在后面便可。
徐家馨是个做生意的料子,烟酒,茶叶品质都很好,见李墨采购量大,还特意安排员工送货上门,省心省事。
“老李,小墨他是不是太夸张了点,难不成买了一车东西?”诗怡有点无语。
“儿子有心,这是要给我们争脸呢。”
李墨重新回到保时捷车里说道:“爸,我们继续出发。”
车子跟着导航一直开着,李墨觉得挺无聊就找了个话题问道:“爸,姑姑家这次要过去看一下吗?”
“当年我离开陈家村时,你姑姑还小,一晃都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到了陈家村先安顿下来,如果时间充足的话就过去看看她,听你陈师兄说,你姑姑生了一对龙凤胎,现在也要有十四五岁。”
“老李,这次我们回陈家村,郎家沟的那些人听到消息很可能会去找你,想好到时候要怎么应付了吗?”
“如果我妈还在世的话,他们去闹事我还真有点顾忌。可如今他们还想去闹事,我自然不会任他们胡作非为。”
李墨没有搭他们的话题,毕竟是上一辈的恩怨,但他对那个郎家沟还挺好奇的。
名字起的有点怪。
“爸,郎家沟是个村子?”
“是的,还是个大村,我记得二十多年前离开时,郎家沟有住户三百多家,尤其是郎姓足足占了八成。”
诗怡接着说道:“你爸之前跟我讲过这个郎家沟,据说那里郎姓一族的先祖可以追溯到隋唐时期一个叫郎余令的人。那个郎余令在历史上很有名,是隋唐时期著名的画家,史书上有他的相关记载。”
“这么说来郎家沟可是传承了一千四百年左右了?”
“那倒不是,郎姓也是百年前战乱时期从其他地方迁徙过去的。你爸还说过,小时候在郎家还看到过十多本古老的族谱,断断续续的不全。不过郎姓一族的来源还是有据可查的。”
“那些族谱还在吗?”李墨对这些老物件挺感兴趣,而且郎姓的先祖还是隋唐时期的名人。
“哼,很早之前就被他们拿到县城的文物局换了一点钱。”
李墨暗叹口气,随即又问道:“爸,那李家那边还有什么近亲吗?”
他说的李家,自然是那个早就去世的爷爷那一方。
“时间过去的太久,快四十年了,所以李家那边早已经没有印象。”
“小墨,我听你爸说过,陈家村附近有一个历史非常久远的寺庙,每年都会在那里举办两次庙会,非常热闹。说不定这次去陈家村就能碰上,到时候一起过去玩玩。”
“那必须的。”
他们是一大早就出发的,中途休息了两次补充能量,临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终于下了高速。
李墨透过窗户望去,外面的建筑呈现出另外一种古老的韵味,在书上,网络上经常看到,这是典型的徽派建筑风格。
“要不是有卫星导航,要找到陈家村还真有点困难,二十多年的变化太大,以前都是泥泞小道,现在放眼望去都是纵横交错的宽敞水泥路。”
李忠盛把车停到路边,然后拨通一个号码。
“高峰,我已经下了高速,你在哪里?嗯,是沿着这条大道一直朝前开吗?好的,我开的车子是天空蓝的颜色,车牌号之前已经发过给你,现在就去和你汇合,没你引路,天黑前都不一定能到陈家村。”
车子又朝前开了大约十分钟,就看到一辆面包车停在前面的路边,有两个人站在车旁朝这边张望着,离着老远就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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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爷爷知道你今天回来,都念叨过好多次了,一直问你们到哪里了。”
李忠盛一听这话,两眼不禁一红。
“跟着我们的面包车走,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家。”
陈家村路口站满了人,男女老少都在张望着。
不多时,有眼尖的人喊了起来:“到了到了,鞭炮准备。”
当三辆车停在路口时,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车里的李墨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由双眼湿润。他看到一个身形消瘦,略微驼背,满头白发的老人在陈小峰的搀扶下站在人群最前面。
“是师父迎出来了。”
李忠盛打开车门急忙跑过去,还没到那老人跟前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李墨和老妈也连忙下车,这一刻他内心升起一种莫名的热流,眼泪还是没能控制住流了下来。
“师父。”
李忠盛跪在老人面前,一个中年汉子在流泪,在老人面前他始终还是当年那个孩子。
老人枯瘦的右手摸摸他的脑袋:“忠娃子,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第一百零二章 陈家村的人
陈家老宅的客厅里,百岁老人端坐在椅子上,李忠盛恭恭敬敬的跪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一杯泡好的清茶:“师父,请喝茶。”
百岁老人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他接过茶杯小喝一口,然后说道:“忠娃子,快起来。”
“师弟,快快起来。”百岁老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他上前两步把李忠盛拉起来。
“师兄。”
李忠盛起身后又对他抱拳深深一拜。
“回到这里就是回到家了,别那么见外。”
李忠盛点点头,回身指着诗怡说道:“师父,这是我媳妇,叫诗怡,舞蹈老师。”
“好好。”百岁老人笑呵呵的,然后把桌子上的一个红包递给诗怡,这是见面礼,“忠娃子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那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诗怡感谢一番。
“师父,这是我儿子,你的徒孙李墨。”李忠盛又指向李墨。
李墨径直走到老人面前,跪下磕了头说道:“弟子李墨拜见师公。”
这是古礼。
百岁老人有点浑浊的眼睛似乎亮了几分:“好好好,孩子快起来。”
李墨也得到了一个红包。
“小墨,这是你师伯。”
李墨又是一拜:“弟子拜见师伯。”
“哈哈,拜我可没有红包啊。”
屋内响起一阵笑声。
这时陈小峰面色古怪的走进屋子,对他父亲小声说道:“爸,叔公他们带了一大车的烟酒茶叶,还有各种礼包,光是那些上等的酒就有二十箱,烟十箱,茶叶三十盒,东西都搬到内堂了,外面看的人都在议论惊叹。”
“这么多!”陈高峰也很震惊,虽然师叔家不缺钱,但哪有送礼是用车来装的。
“爸,外面的邻居还都在看着呢,要不要出去散烟?”
“恩,你叔公带这么多烟酒茶叶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出去一下。”
这个老宅应该修缮过多次,里面的家具摆设很简单朴素,桌椅都是那种老旧式的。
“小墨,尝尝你师公亲手炒制的绿茶味道如何?”陈高尤给李墨倒了一杯茶,一阵清香升起。
“谢谢师伯。”李墨看看汤色,很纯,有淡淡的香气,他喝了一口仔细品尝下说道,“好茶,虽然比不上明前碧螺春的口感,但与雨前碧螺春相比还是有的一拼的。”
“哈哈,难怪你师兄回来后把你一顿猛夸,我本来还有点不信,现在一看不信都不行。”
“师伯,陈师姐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本来你师公的意思别让她回来的,毕竟你那边公司才刚刚开始,要忙的事情多。”
“公司还没那么多业务,现在不怎么忙。”
“小墨,虽然陈凤是你师姐,可你不能因为这层关系而给她开那么高的工资。我听你师兄说,你给她开过百万的年薪,这是不是太多了?”
“师伯,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高端人才的市场行情,百万年薪听起来挺吓人的,其实到了师姐那个层次,这薪水真不算多。你放心,我可不是随便给她百万年薪的。”
陈高尤这才放下心来。
“忠娃子,晚上喝一杯。”百岁老人小声说道,他又转头看了下李墨,“你能喝酒不?”
李墨轻轻一笑说道:“师公,说实话我的酒量真不行,三杯倒。”
“你可以喝点杨梅酒,青梅酒或者葡萄酒,度数不高的。”
“都是师公你亲手酿造的?”
“自己喝着玩,口感还不错。”
“行,那晚上我就用杨梅酒敬师公一杯。”
百岁老人很开心,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你几岁开始学八极拳的?”
“真正开始学八极拳快要五岁了。”
“好得很,人活一辈子,拳就要练一辈子,不能丢。”
“我一定谨记师公的教诲。”
晚上家宴做的菜不像酒店那样精致,但很有地方特色,有一道叫臭鲑鱼的,闻起来臭的很,但吃起来却又香的很。
还有一道老鹅汤,口味也很正。
李墨破天荒的多喝了几杯杨梅酒,到了后面酒意上涌,自己是怎么倒下去的没有一点印象。
“忠娃子,你儿子的酒量没遗传你呀。”
百岁老人乐呵呵的说道。
“他一直在上学,所以也没给他机会喝酒。师父,这酒量也是慢慢练出来的,等他上大学后,我就不限制他了。”
“你儿子好本事,听高峰说他要上的那个大学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校,比他儿子要厉害好多。”
李忠盛笑了笑,这话可不好接,毕竟陈高峰父子都坐在餐桌上一起吃喝着呢。
“师父,小墨醉了,我先送去回房间休息。”
陈家村因为李忠盛的归来而变得非常热闹,他们村里出去打工的非常多,还有不少人在城里发了财定居在那里,但逢年过节回来时开的车就没有一辆比李忠盛的车子要好。
有人查了下,这辆漂亮霸气的车子价值要八十多万。
再到后来那一箱箱名烟名酒名茶从车上搬下来的时候,那场面更是惹人惊叹不已。
二十多年前离开的那个李忠盛现在的确是发达了。
等李墨从宿醉中清醒过来时竟然已经到第二天下午快一点钟了,他拍拍自己的脑袋,师公那杨梅酒的后劲太强,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酒炮制出来的。
又或者是自己的酒量太菜。
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就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正坐在桌子旁吃着面条。
“小师叔你终于醒了。”
小姑娘长的蛮可爱的,扎着马尾辫,穿着毛衣外套。
“你是?”李墨看看房子,不是昨天师公的那间老屋。
“我叫陈小燕,陈小峰是我哥,陈高峰是我爸。小师叔,你叫我燕子就行。”陈小燕三两口吃点碗里的面,连面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李墨口干嗓子干,肚子还饿。
“小师叔,你肚子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点面条。你先坐这里喝点茶,之前泡的,还热着呢。”
“我自己来煮面吧。”李墨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小姑娘给自己煮面,他跟着燕子走进厨房,“其他人呢?”
“明天是我太爷爷百岁寿宴,但今晚就要开席,大概有十五桌,我哥他们都去帮忙准备了。我爸交代过,等你醒了先给你弄点吃的,然后带你到处转转,其他事情不要你动手,等着吃晚饭就行。”
陈小燕年纪不大,做事却麻利,有板有眼。
“小师叔,你给我烧火,我先给你煎两个荷包蛋,然后用开水煮一会再下面条,做出来的面汤可香了,特别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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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笑了笑,这丫头淳朴的可爱。
那他就先做个烧火工吧。
洗漱完,热腾腾的面条也端上桌。
陈小燕做的荷包蛋面条还真好吃,面汤里的不但有蛋香味,还有一点点胡椒的味道。
“燕子,你上初几了?”
“九月份就上初二,小师叔,你真的是京大的学生吗?我听老师说过,京大和清大可是国内最好的两所名校,每个考进去的学生都是千里挑一的学霸。”
李墨有点脸热,他总不能厚着面皮说‘对,我是学霸’。幸好陈小燕没在这话题上打破砂锅问到底,李墨在吃着面,她就在旁边编织着网状的东西。
“燕子,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放龙虾的,每年暑假我和小伙伴们都会去沟里,湖里钓龙虾,然后拿到镇上去卖,挣点零花钱。”
第一百零三章 民俗一条街
李墨将一碗面吃完,连面汤一起喝掉,肚子终于舒服很多,宿醉的后遗症减轻。
“燕子,下午就要去钓龙虾吗?”
“小伙伴们已经去附近的水沟钓龙虾了,我下午陪着你到处转转。这陈家沟因为保留着原滋原味的古建筑风貌,所以已经被开发成旅游景点。小师叔,要不我带你去民俗一条街看看。”
反正下午也没什么要事,他点点头说道:“行,我先打个电话。”
他电话打给李忠盛的,才响几声就接通。
“小墨,你睡醒了。”
“爸,我的行李箱放哪里了?”
“在我们房间里,那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那么重?”
“一个箱子里都是现金。”
电话那头顿了下才小声说道:“我回去看下,先挂了。”
“燕子,我们走。”
陈家村挺大,有两百多户人家,不过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小孩在家里,其他人都在外面工作。只是陈家老祖过百岁寿宴,外面的人都一一的赶回来。
平时较为冷清的陈家村这几天会非常热闹。
“燕子,你说的民俗一条街在哪里?”
“不远,出了村子步行十分钟就到,那里本来是只有一座寺庙,后来搞开发后就把陈家村和寺庙连成一体,那边就搞了民俗一条街,逢年过节什么的都会举办一些特色活动。不过最大的活动还是七月和十二月的庙会,那时十里八乡的人都会过来玩,可热闹了。”
“那这个月什么时候开始?”
“正常都是七月中旬,那边已经开始在搭建一些展台之类,我们过去正好可以看到。”
陈小燕一蹦三跳,活泼的真像个燕子。
陈家村外面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不断的有旅游巴车停靠,游人在导游带领下要么进陈家村,感受下古老的建筑韵味,要么就是和李墨他们一样朝民俗一条街走去。
“小师叔,你看还挺热闹的吧?”
燕子指指不远处民俗一条街的入口,人真不少,可能也是因为放暑假的原因,小孩游客比较多,显得尤为热闹。
民俗一条街主通道只有一个,大约有三百多米,然后就是好几条分道,但不管怎么走,最终都可以走到寺庙门口。
和其他旅游景点一样,这里有很多风味小吃,也有一些是专门卖旅游礼品的。李墨走了五十多米,就看到一个卖手镯的店铺,门口竖立着一个公告牌,上面写着:厂家倒闭,所有手镯一律一折出售,抢完为止。
“燕子,我们进去看看。”
“别呀小师叔,这里没什么好看的。里面的东西都太次,主要是忽悠外地游客,那公告牌常年放在门口。”
陈小燕拉住他就要走。
“我就随便看看,反正也是逛。”
“行吧,那我们一起进去,我面熟,他们不会糊弄你。”
走进店铺,李墨才看到由于一排柜台,里面分两层,摆满了各种手镯,看起来有些是玉石做的,也有金银做的,还有一些是手工工艺品。在墙边也有一排柜子,里面摆放的看起来都是老物件,银器,木雕,瓷器等。
里面游客也有好几拨,他们主要看的是柜体里的手镯。
李墨目光一扫,顿时哭笑不得,那些手镯就没有一个是好货,要么是石头,要么是经过化学处理的次品。
别说是一折,白送他都不要。
李墨转了一圈刚要走,目光在柜台上的一个花瓶上扫过,顿时感到意外。
他走到柜台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说道:“先生,我们的手镯做工都非常漂亮,现在一折出售,你看看喜欢哪款,我拿给你看下。”
陈小燕走到李墨身边,脸色不满的看了眼那个女人。
那女人显然是认识小燕的,忙笑着说道:“你们先看。”
说完走到一边招呼其他人。
“小师叔,我们走吧。”
“别急,我再看看。”他朝柜体的几个人喊了句,“老板,这个花瓶你们也卖吗?”
之前离开的女人又走过来,看看柜体上用来插花的花瓶说道:“你要买这个花瓶?”
“是啊,我觉得这颜色挺别致的,比较少见,你们要是卖,价格也合适,我就买回去放桌子上插花用。”
中年女人看了眼李墨身边的燕子,犹豫下说道:“这个花瓶是我们老板在外地进货的时候一起带回来的,也是因为颜色比较特别,所以才放在柜台上插花使用。”
“不卖就算了。”
陈小燕真怕李墨被宰一刀,拉着他就要走。
“既然这位先生喜欢,我们也是能卖的,只是这价格要贵点。”中年女人连忙喊住两人,卖什么不是卖,既然他看中这个花瓶那就卖给他也无所谓。
“多少钱?”陈小燕扬起下巴,眼神在警告她别瞎报价。
“我们老板进价是一千七,我就赚你个人工费一百行不行?”
“打五折,然后再小砍一刀,五百我们就带走。”
李墨看看这么会砍价的陈小燕,内心也是好笑。
“不卖。”中年妇女急眼了,直接回绝。
“那你再开个价。”
“少于九百别谈。”
陈小燕这时对李墨小声说道:“小师叔,看样子这是她的底线,你喜欢的话可以买回去。”
李墨点点头,认同她的判断,他指指花瓶说道:“我买了,麻烦你打包好。”
“好好,我这就去找小纸箱给你们包装起来。”
陈小燕看到那女人脸上的灿烂的笑容,立马碰了下李墨的胳膊:“小师叔,我感觉我们又被她忽悠了。”
李墨笑而不语,她再怎么忽悠也忽悠不到自己头上。
很快交易完成,那个花瓶用几层泡沫包裹着放在一个长方体纸箱里,还特地用绳子扎了下,这样好拎在手里。
“小师叔,我帮你拎着。”
“我自己拎着就好,咱们继续逛逛。”
“燕子,如果是庙会的话,这里是不是更加热闹?”
“那是肯定的,到时候庙会的各种摊位一直能延伸到我们陈家村,就连那边的马路路边都会有很长的一排棚子。之前我和小伙伴钓到的龙虾会自己做出两三种口味,拿到路边摆个小凳子卖,半天轻松就能卖个好几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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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虾你们卖多少钱一斤?”
“十五块,零花钱不少挣。”
两人在民俗一条街上逛了一个多小时,美食也吃了不少。正准备去寺庙那再转转的时候,李墨接到电话,是老妈打过来的,告诉他陈凤已经到家,让他立刻回去。
“燕子,你姑姑到家了,我们这就回去。”
“那我们快点回去,姑姑可是答应给我带几个漂亮发卡的。”
回到陈家村,来来往往的人明显更多,他们都对李墨露出善意的笑容,还有几个中年男人主动邀请他到家里坐坐。
“小师叔,刚才那几人和我是同辈,他们的儿女按辈分来说应该叫你叔公。”
好吧,因为老爸的辈分高,所以自己的地位也跟着水高船涨。
第一百零四章 霁红梅瓶
回到陈家老宅,一家人正在有说有笑。陈小燕一进门就朝陈凤跑过去,兴奋的说道:“姑姑,你给我带的发卡呢?”
“有,等会跟姑姑去房间拿给你。”
“大哥,你和姑姑一起回来的呀。”陈小燕又朝另外一个年轻男人问道。
李墨见到陈小燕的大哥,真的很惊讶,很意外。这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京都秦家大院的那个八极拳高手,从部队里退役的兵王。
“是你!”陈小军见到李墨出现在这里也是相当意外,绕了一大圈居然还是自己人,还是自己的小师叔。
李墨轻轻一笑说道:“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切磋,看来老天爷都给我们机会呀。”
陈小军一抱拳说:“挑个时间。”
刚见面,两人之间就升起一股战意。
“小墨,你和小军早就认识?”李忠盛看到李墨拎个东西进来,不由好奇的问道。
“见过两次。”
李墨坐到一张椅子上,把包装好的花瓶搂在怀里,一只手还有意无意的保护着它。
“你买的什么东西,要不要先放回屋里?”
“叔公,小师叔在民俗一条街那买了个花瓶,说放家里插花用。那家店老板心眼黑着呢,一个瓶子卖了九百元。”
陈高峰脸色微变说道:“你不是跟小师叔嘛,怎么还让他受骗。”
“小师叔喜欢,我能怎么办。”
陈小燕撅起嘴巴,一脸委屈。
“高峰,这事还真不能怪燕子。”李忠盛大概也了解儿子的做事作风,他不可能跑到这里买个瓷瓶,结合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他手里的花瓶应该不简单。
而陈凤更是反应快,自从她去了京都后,了解的越多对李墨越是敬佩。
“师弟,这花瓶不普通吧?”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李墨从包装盒里取出花瓶放在桌子上,在众人眼中这是一个偏红色的瓶子,红的色度不够正。
陈小燕伸手就要去拿,被旁边的陈凤一巴掌打了回去,她低声说道:“不能碰。”
“姑姑,你打疼我了,不就是一个花瓶嘛。”陈小燕嘀咕几声,不高兴的走到一边去。
“小墨,我们又不懂,你直接说说。”
诗怡搂了下小燕,责怪的瞪了下儿子。
“这是清雍正霁红梅瓶。”
“你们没接触过这类东西,所以听起来有点迷糊,我大概说下。这个梅瓶的表面釉是典型的霁红,对着阳光照的话,这个红上面有一层酥光。”
“它是承袭了明朝宣德时期的宝石红和朝康熙时期的郎窑红产生的一个红釉中的珍惜品种。”
李墨再双手比划下瓶身。
“再说这个梅瓶的形,形非常好,线条流畅优美,上面这一部分的线条叫美人肩。”
“你们再看梅瓶底部的款,写的是大清雍正年制,这是标准的馆阁体。馆阁体就是过去封建时代因科举考试而形成的一种考场通用字体,这六字题款清秀淡雅。”
李墨小心把霁红梅瓶放到桌面上总结说道:“釉美,形美,款也美,这是大清雍正年的官窑瓷器。”
“小师叔,你说的好厉害。”陈小燕就像听天书一样,虽然不是很懂,但听起来就是很有感觉。
李墨笑了笑补充说道:“这种霁红梅瓶款式,我曾经在一个瓷器资料册中看到过类似的介绍。在老美国的一个博物馆里就收藏着同样一个,不管是器形,大小,还是色泽都非常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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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凤现在是千年收藏公司的总经理,她自然关注这个梅瓶的市场行情。
“师弟,这个霁红梅瓶价值多少?”
“目前这种款型的梅瓶上拍的不多,市场价至少要一百三十万以上。师姐,这个梅瓶你回京都的时候一起带过去,先放在银行保险库里,暂时不上拍卖会。”
“行,牛总那边的秋季拍卖会的古董数量已经足够,我们有好的东西都先收集起来。”
李墨把霁红梅瓶重新包装好,然后交给陈凤好好收起来。
大厅里一阵安静,尤其是陈家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这花瓶的价值吓住了。
“小师叔,请喝茶。”
陈小燕给李墨倒了一杯热茶,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今天买花瓶的时候,燕子也是出了力的,把人家的出价一下子砍了一半。回头师叔单独给你包个大红包,就当今后的零花钱,但可不能大手大脚的花知道吗?”
他这么一说,陈家人心中就明白那个红包肯定不是几千的事。
“师弟,别惯着她,还是个小屁孩。”
“爸,我都要上初二了,班级里好几个男同学都暗恋我呢。”大厅里的人都笑起来,诗怡轻轻揉揉她的脑袋,挺喜欢这孩子的。
“把心放在学习上才行。”
陈高峰虎着脸,然后看向李忠盛说道,“师叔,陈家练拳的小辈今天都会参加宴席,到时候他们都会来见一见你。”
“大概有多少人,我准备点红包。”
“差不多有五十多个吧,师叔,红包就按照我们这的风俗来,每个红包一百就行。”
“爸,红包我都准备好了,等会去箱子里直接取就行。”
这时陈凤放好梅瓶回来,看了眼陈小军说道:“你小心盯着点。”
“恩。”陈小军点点头,话不多。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陈家练拳的小辈都来一一拜见李忠盛,他年纪虽然才四十多,但辈分高,是陈家老祖的亲传弟子。所以拜见的人中也有五六十岁的人,每个人李忠盛都给了一个红包,摸起来挺厚实的。
“哥,我们要不要也上去行个礼?你看小师叔手里的红包,每个里面应该有两三千呢,比我一年的零花钱还多。”
陈小燕挺心动,但陈小峰却非常纠结,那个红包要不要拿呢。
好在到了最后,李忠盛不但给陈家兄妹一人一个红包,就连陈高峰和陈凤都拿到了红包。
“也就意思一下,都拿着。”
“谢谢叔公,叔公你真帅。”陈小燕拿着红包激动的小脸都红了,今年的零花钱不用再愁。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红包给你妈收起来,这么多钱你留在身上会乱花的。”
陈高峰眼睛一瞪,燕子立刻做个鬼脸跑了出去。
“哈哈,小燕子可真活泼可爱。”
“这孩子挺懂事的,她只要放假休息都会想办法挣得零花钱,平时我们给的她也不怎么花都自己存起来了。我听她妈说,她那张卡里的数字都有五位数了。”
李墨听到这里不禁笑道:“我怎么感觉燕子是个小财迷呢。”
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心情都非常开心。
可是没多久,陈小燕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指指外面,断断续续的说道:“叔公,郎家沟那群无赖正朝这边来,他们一边走一边高喊着你不孝。”
李忠盛陡然站起来,双拳紧握,脸色气的铁青。
李墨也放下茶杯,眼中露出一丝怒意,他起身沉声说道:“爸,你们都留在屋里,我出去看看。”
第一百零五章 下马威(求首订)
郎家沟离陈家村不远,骑个电动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陈家村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那边去。
李忠盛离开陈家村二十多年一直没有音讯,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没想到如今衣锦还乡,那气派不输县城里的那些富豪。这等天赐良机,郎家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
“小师叔,我陪你一起。”
陈小军拳头一握咯咯响,他身上可是带着煞气的,骨子眼里就不怕那些什么无赖,惹毛了他直接上去狠揍一顿。
“小墨,你小心点。”李忠盛叮嘱他一声,然后缓缓坐回椅子上长叹一口气,“在十八岁的时候我妈因为劳累过度得了重病去世,那家人不准我为她送行,连郎家沟都没让踏入一步,只能远远的看着。”
“老李,你不欠他们的,心里不要自责,也不要有任何负担。”诗怡拍拍他的肩头好声安慰着他,她能理解他心中的苦。
“尤娃子。”一直坐在那里的百岁老爷子一拍身边的桌子,惊动了所有人。
“爸,怎么了?”陈高尤以为他有什么事情。
“去把陈家的人都给老祖宗我召集过来,带上棍棒,那郎家沟的一群无赖这次还胆敢在这里放肆,就给老祖宗我狠狠的打出去。我是年纪大了,但还没老到糊涂。”
“好,我这就去召集人。”
“师兄,今天晚上要给师父暖寿,不要把事情闹大,还是先看看小墨怎么处理吧。他脑袋瓜活,或许能妥善处理这件事。实在不行,你们也不能动手,我们父子俩就可以将他们统统摆平。”
李忠盛拦住了陈高尤,真要把那群火力旺盛的陈家小辈都召集过来,还带上棍棒,那事情肯定不会轻易善了。
“师父,你也消消气,别因为那些无赖而气坏自己的身子。我和小墨早就说过了,以后每年都要回来给你过大寿的。”
“哈哈,那我就尽量多活几年。忠娃子,你也坐下喝茶。高峰,你出去盯着,别让孩子吃亏。”
陈高峰和陈凤对视一眼也走了出去。
已经下午四点多,太阳还高高悬挂在天空,本就燥热的季节让人越发的心情烦躁。
李墨站在门口的路上,看着远处那群人气势汹汹的逼过来。他们一边走,一边高喊着:“不孝子李忠盛滚出来,不孝子李忠盛滚出来。”
“他麻的,老子先废了他们几个。”陈小军气的就要冲上去,被李墨一把拉住。
“小师叔,他们做事简直没有底线,无耻到极点。”
“所以先看看他们到底玩的哪出戏,我还不认识郎家的那爷三人呢。”
“你看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驼背老头就是,旁边搀着他的是大儿子,那个带着众人喊的是他小儿子,曾经犯事还吃过牢饭。”
“等会你别动手,要淡定,再淡定,对付这群无赖千万别脏了自己的手。”
李墨心平气和的说道。
陈高峰兄妹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站在一旁沉声说道:“小军,学学你小师叔,要控制自己的心态,别一遇事就上杆子要干架,打架能解决什么事情。”
“听你小师叔的话,在一旁看着就行。”
其实根本不需要去召集,郎家沟来了二十多人,一路动静闹得这么大,很多陈姓的人都逐渐围过来。
那群人终于来到陈家老宅前方,郎家的小儿子一举手,那些喊口号的都闭嘴安静下来。
驼背老头很苍老,瘦的就像猴子似的,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倒,但他那眼神却让人很不舒服,有一种阴冷,凶狠。
“高峰,麻烦你跟李忠盛传句话,就说他爸和两个兄弟过来了,让他快点滚出来。”
陈高峰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旁边的李墨。
李墨此刻却笑眯眯的说道:“我爸身体不舒服,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你爸?”
郎老头子上下打量下李墨,见他一脸笑容,一时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小子,不管你是谁,都滚一边去,我们老大要见的是李忠盛,你个小崽子能管什么事。”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指着李墨喊道。
陈家三人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李墨却掏掏耳朵,好像没听到一样依旧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耳朵有点背,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原来还是个残废。”那个嚣张的男人走上前几步又指着李墨的鼻子喊道,“让那个不孝子李忠盛滚出来。”
突然咔擦一声,随即那嚣张的男人传出惨叫,本来就紧张的现场一下子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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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抓住他的食指,没有毫犹豫直接扳断,正所谓十指连心,这突然的变化让双方都愣住了。
折断他一根食指还没结束,李墨左手控制住他的拳头,右手狠狠一扇,啪的一声响,本来还惨叫的家伙一下子被打懵了,半边脸通红。
李墨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全部扇着他的左半边脸,牙齿都嘣了出来,嘴里流血。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李墨那一副把他往死里整的疯狂模样居然让所有人都一时不敢出声。
总共抽了十巴掌,半边脸已经不成形,高高肿起。李墨这才松开手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然后转身看了眼那群郎家沟的无赖,居然还在笑。
这一笑,让所有人心头升起一股寒意。
“你们刚才都看到了,是这个家伙先冲出来攻击我的,要不是我反应快,恐怕我早被他打伤了。”
“好在我从小跟着我爸练武,这身子骨要强壮一些。高峰师兄,麻烦你去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个亡命之徒因为想要讹我爸的钱,所以要绑架我,结果被我反制。让警察尽快赶来把他抓进去好好审一审,我怀疑他是团伙作案。哎,谁让我爸太有钱了呢。”
这是什么骚操作,还能这么玩?
陈小军脸皮动了动,他小声说道:“师叔,你不是说要淡定的吗?”
“对啊,我很淡定。”李墨笑了笑,朝那群人一抱拳说道,“不知道是哪位要找我爸的,他身体不舒服,这么多人都进去见他肯定不合适。要不你们派个代表,我带他进屋好不好?”
郎家沟的人一时都被他的手段吓住了,他们相互看一眼,眼前这情况不对劲。
“小子,你跟我玩阴的,真想不到李忠盛那个不孝子居然生出你这么个狡诈的儿子。”
郎老头子尖声说道。
“我做事一向光明正大,刚才这人要攻击我,这四周很多人都亲眼所见,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对,那人真可恶,当着这么人的面还敢攻击小师叔。”
“什么攻击,刚才明明就是突然偷袭,要不是小师叔反应快,他肯定会受伤。”
“小师叔,那人蓄意要绑架你,讹叔公的钱,这个我们都亲眼所见。报警,立刻报警,我们都为你作证。”
“怕他们个鸟,再敢对我们小师叔无理,小爷回去提个棒子就将你们都锤死。”
四周陈家的小辈都群起激愤,郎家沟的这群人太嚣张,居然还胆敢到陈家村来闹事。他们并不清楚李忠盛和郎家的恩怨,但知道不久前他们每个人都收到了个大红包。
要不是陈高峰在现场镇着,指不定有些人早就跳出来动手了。
“你看看,我没冤枉你们吧。”
李墨耸耸肩头。
“不孝子,不孝子。。。李忠盛,你给老子滚出来。”
郎老头子气的直哆嗦,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哦,这位老大爷口口声声说我爸是不孝子,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吗?我爸的户口在你家的户口薄上吗?”
“如果有,你说出来。如果没有,我马上就报警,你们已经对我爸构成了诽谤罪,我严重怀疑你们和这个意图攻击我的人是一伙的。”
“小子,你在血口喷人。”
“你居然也知道‘血口喷人’这四个字。”李墨收起笑容,满眼都是不屑,重哼一声说道,“有事说事,别跟我玩那一套下三滥的不要脸手段。大不了我们一家现在就走,从此以后永远不回陈家村就是。”
“而你们也别想从我爸口袋里拿到一分钱。”
李墨一连放出几个大招,先是武力镇压,而后反咬一口,再连连逼上,将郎家沟的那群无赖嚣张气焰狠狠的打压了下去。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想要好好说事,就要端正你们的态度。如果谁再嘴里喷粪,今天这事就绝不善了。”
李墨目光扫视着郎家沟那群人,没人敢和他对视。
“你们三个考虑清楚了就进这屋,我爸在里面等着你们。要是还动什么歪脑筋,就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李墨说完,转身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盯着他们,别让他们偷了我们陈家村的东西。”
陈小军点了几个小辈,然后也不屑的朝他们吐了口吐沫转身进屋。
“小师弟这手段真是高呀,三下五去二就给他们来了个大下马威。”陈高峰嘀咕几句,难怪人家小小年纪就有那么大本事,就凭这几招,自己两个儿子就做不到,估计也没那个魄力。
陈凤看看的倒在地上哼不停的那个倒霉家伙,用脚踢踢他说道:“还能站起来吧,能站起来就去村东头医务室瞧瞧,让村医把你的骨头接起来,不然可真废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一幅破画(求首订)
李墨走进屋内,里面的人都用异样的神情看着他。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虽然没看到,可也听的清清楚楚。那群人再无赖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他三两招给制服了。
“忠娃子,你儿子好样。”
百岁老人朝李墨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然后指指茶杯,“说了那么多,喝点茶润润嗓子。”
“谢谢师公。”
李墨笑嘻嘻的坐下,还别说嗓子真的挺干。
“小师叔,你真是酷毙了。”
陈小燕竖起大拇指,对他开始有点小小的崇拜。
“爸,等会他们要是敢进来,你不要给他们好脸色,我算是看透了,他们就是欠抽。”
“小墨,那人没事吧?”
诗怡有点担心。
“没事,我只是使了手法,让他的手指脱臼。至于那半边肿起来的脸,那是给他一次难忘教训。放心吧,他们比我还要心虚,只能吃下这个大亏。回头麻烦师兄给他点补偿,我估计他还会对师兄感恩戴德的,哪里还会再来找我事。”
“小墨说得对,他们自己本身就不干净,做了不少坏事。行,我等会去瞧瞧他。”
陈高峰走到门口,见到郎家父子三人犹豫着要不要进,不由一皱眉头说道:“进去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郎家父子三人这才鼓足勇气走进屋子。
“陈老叔,祝你寿比南山不老松。”
郎老头子一进屋就先给百岁老人行礼。
“晚上留下喝杯酒。”
“谢谢老叔。”
百岁老人指指不远处的空位:“坐吧,今个好好说事,我不帮忠娃子,但你也不能再胡闹。忠娃子因为当年你对他有一饭之恩,所以一直任你胡闹。但我看他儿子不是个好糊弄的主,有事就好好说。”
“是是,一切都听陈老叔的。”
郎家父子这时才朝李忠盛望去,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忠盛。”
郎老头欲言又止,扭头看看身边的大儿子:“边伍,你来说吧。”
郎边伍忙小声说道:“爸,我怎么说?”
李忠盛看到他们父子三人一副非常落魄的模样,本来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了下去,他暗叹口气说道:“叔,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能帮忙的尽量帮。”
“你父亲去世后,你母亲将你接到我们家,当年我也是养育了你一段时间的,不然你早就饿死了。现在你在外面发了大财,我没别的要求,就是要你回报当年的养育之恩。”
“你给我们一笔钱,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李墨没说话,不管郎家父子再怎么无耻,再怎么无赖,但郎老头说的是事实,当年要不是他收留养育李忠盛一段时间,说不定他真的会饿死。
虽然后来对他又是打又是骂,但受恩这事是抹不掉的。
“你要多少钱?”
郎家三人相互望望,郎边伍竖起一只手说道:“五百万,我们从此两清。”
李忠盛拳头再次紧握,他们三人真是狮子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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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连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他指指郎家三人说道:“五百万?你们见过五百万堆在一起有多高吗?你们知道五百万可以做多少事情吗?别说五百万,你们手里曾经有过五万现金吗?”
“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三人,就你们这种谈事的态度,我都懒得搭理你们。你们信不信,我把五百万砸出去,就你们那帮狐朋狗友会毫不犹豫的找个机会你们三人给剁了喂狗。”
郎家父子同时一震,感受到了李墨身上深深的恶意。
“忠盛,我们也不白拿你的五百万。我们郎家有一幅古画,之前去县城请教过专家,说是唐朝时候的古画。我听到消息你是做古董生意发家的,所以我用家传的古画和你交易五百万。”
李忠盛哪里懂什么古董,他扭头看一眼儿子,这事还必须要他出面才可以。
李墨也有点小小的意外,看来郎家父子这次是有备而来。他们估计是先打算直接要钱,用古画还钱那是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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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唐朝的古画,他倒想看看。
“画呢?”
郎边伍走出去,不一会儿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古画放在那帮兄弟身上的。
盒子是木头做的,已经破烂不堪,也不知道里面所谓的唐朝古画是不是还保留完好。
“你自己打开看看。”
郎边伍对李墨有点畏惧,放下盒子就退到老头子身边。
李墨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幅卷画,看露出来的纸张已经发黄的厉害,还有明显的蛀虫。
他拿出画慢慢打开,眉头已经皱的老深,这幅画的破损比预想的还要严重,主要是虫蛀的厉害,很多地方都是小洞。而且整个画面有不少处脏斑,根本难以分辨出画面的整体内容。
只能大概看出这是一幅人物画像,有字。
李墨目光一路下移,直到看到最后的题跋印章,脸色才微微惊讶。那是篆字印章,没有被虫蛀,保存完好,虽然颜色已经淡化,但还是能明确的辨认出来是‘郎余令’三字。
这难道真是唐朝画家郎余令的真迹?
李墨动用异瞳看去,整幅画果然透射出红色的光泽,但是没有光圈,说明即使是唐朝时候的古画,也因为破损太严重,没有任何艺术价值可言。
而且这幅画的题跋印章虽然是郎余令三字,但到底是不是他本人的印章还需要查询资料。
“小墨,怎么样?”
李墨随手扔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三人:“我出五块钱,买回后当引火的纸烧掉。当然你们也可以带回去,找一个愿意出五百万的白痴,或许你们运气好真能碰到呢。”
大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这幅画狗屁不值。
“这幅画十几年前县城里一位专家鉴定过,这是我们老祖宗郎余令的作品,这绝对是唐朝传下来的古画。”
郎边伍连忙说道。
“那位专家有没有跟你说过这幅画能值几个钱呢?”
三人相互看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晚上我师公寿宴还等着开席,可不愿意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最后一次机会,说吧,你们到底想要多少,只要不过分,我就替我爸做主。”
“六十万,到时候分给这两个混账和你妹妹,我不要。”
郎老头这话是对李忠盛说的,他特意提出李忠盛同母异父的妹妹,就是希望他能答应这个数字。
“三十万,同意我就拿给你,就算是花了三十万买下这幅破画。不同意,你们三个拿着这画立刻滚蛋。”
李墨语气强势起来。
“好,我们拿钱立刻走人。”
郎老头没有犹豫,三十万对他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虽然很不甘心,但李忠盛儿子的确不好惹,这小子下手毒得很。
“妈,你去拿给他们吧。”
李墨不愿意再搭理他们,他把桌上的破画卷起来准备处理掉,可是卷着卷着,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卷轴上,心里升起一丝疑惑。
第一百零七章 紫檀描金山水图(求首订)
唐朝时期给字画装裱用的卷轴形制,那时候也叫横卷。装裱师傅手艺精湛的,费用高的,所用的卷轴材料也就好。
但不管卷轴用什么材料,它们的共同特征就是截面直径不大,属于细长形状,细长精致。
眼前这个卷轴特别粗,比起常见的卷轴要大两倍都不止。而且卷轴所用木料并不是什么名贵木种,经过一千四百年的时间洗礼表面已经被虫蛀的破皮烂肉。
他托住卷轴,掂了掂,重量有点不对。木料越好,密度越高,重量越沉。
而这个卷轴所用的只是普通木料,应该没有这么重才对。
难道是卷轴内有隐秘?
大厅里还有不少人,李墨也不方便当着他们的面去拆卸卷轴。
“师公,师伯,爸,我回房间一趟。”
“燕子,带你小师叔过去。”陈高尤吩咐一声。
陈小燕连连点头,李墨拿着画不紧不慢走出老宅,外面郎家沟的人见他出来,下意识的都后退几步。
李墨望都不望他们一眼。
“小师叔,我大哥说你的八极拳很厉害,这些人你能打几个?”
“你也练八极拳?”
“我没有练八极,而是跟着村里的一个奶奶学了一套棍法,是从五郎八卦棍演化过来的。”
“你们这可是真正的武术之乡。”
“小师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李墨笑了下说道:“对付这些欺软怕硬的无赖,你只要逮住一个往死里整,其他人不足为虑。”
李墨住的房间原来是陈小军住的,前几天就收拾出来让李墨过来的时候住几天。
“小师叔,我住东房间,你在西房间,我先给你泡杯茶吧。”
“燕子,把大门关好,打开灯,再帮我找个刀片,或者水果刀什么的都行。”
李墨把客厅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然后找了块干布仔细擦了又擦,不留一点水渍。
把破损的古画铺开来,他仔细看了看卷轴,两端做了个木头帽盖,严丝合缝,直接暴力拔的话可能不小心彻底毁掉他,毕竟虫蛀的厉害。
李墨异瞳视线笼罩卷轴,同样透射红色光泽,是唐朝时候工匠的手艺。
当他视线穿透卷轴后,看到里面果然另有天地,木中有木,肚子中的木头也是透射出红色光泽,但却有一道道光圈扩散出来。
“小师叔,找了把水果刀。”
陈小燕把刀放到桌上,转身又去泡茶。
李墨没有继续探查,里面藏着的那根木头应该是个艺术品,否则不会有那么多艺术光圈笼罩。
自己先把帽盖敲开,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就一目了然了。
李墨用水果刀刃沿着缝隙慢慢的把帽盖弄松动,这是细活,着急也没什么用。
“小师叔,你在做什么?”
陈小燕端了一杯绿茶放旁边。
“燕子,把水杯先放到板凳上,小心水洒出来弄湿了古画。”
“哦,那我放这边凳子上,小师叔你渴了就喝点,我先去老宅那边帮帮忙,有事再叫我。”
“好。”
李墨拨弄了十几分钟,一个帽盖终于打开,他倾斜晃动几下,一根约六十公分长,成人手臂粗的木棍滑了出来,木头表面刻有有金色的画和金色的字。
这是什么?
李墨先是仔细闻一闻,有淡淡香气,棍子表面呈现紫黑色,有不太明显的花纹,光泽油润,这居然是木中极品小叶紫檀。
而在紫檀木表面还刻画了山,水和祥云图案。山是崇山峻岭,远近高低层次分明。水是从山间而出,无始无终。祥云绕顶,生动活泼。
整个画面还用上了描金工艺,紫黑底色配描金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就是炫丽夺目,处处头透露着尊贵高雅之气。
在紫檀木下方还有两列字,是标准的正楷字体,横平竖直,方正,棱角分明,同样都用上了描金,一列写道‘内藏帝王图’,另一列写道‘郎余令夜笔’。
李墨这一刻感觉血液在沸腾,整个人站起来。
他的眼中只剩下那十个字:内藏帝王图,郎余令夜笔。
毫无疑问,这是唐朝郎余令的作品紫檀描金山水图。
李墨拿起紫檀木,对着顶上的灯光一照,果然发现也有个盖帽,只是两节合缝处经过打磨后难以发现拼缝。
这下他不敢再用水果刀去分开紫檀盖帽,一不小心就会在紫檀表面留下伤痕,甚至会破坏到表面描金山水图,他需要更为精细的工具。
异瞳再次望去,视线一下子穿透紫檀木,一个红艳艳的世界呈现在面前。红色的光圈无限扩散,仿佛与这片大地,与这片天空融合到了一起。
内藏帝王图,李墨脑海中一直浮现着这五个字。
许久,许久。
突然双眼一阵剧痛,他才从那个红色的世界中回过神来。眼中带着血丝,额头鼻尖都渗出汗珠。
“怎么回事?”
李墨浑身虚脱一样,他擦擦脑门上的汗珠,这种现象还是第一次发生。
不管里面藏着的是不是所谓的帝王图,他敢肯定的是里面的东西绝对是稀世珍宝,和那件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的地位有的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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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小心翼翼把紫檀描金山水图重新放进那根虫蛀的卷轴中,盖子封好。又小心慢慢的卷好破损严重的郎余令的画,本来还认为这幅画一文不值,但现在事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幅破画都要好好的保留着。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古幅画虽然一文不值,但这个虫蛀掉的卷轴中却隐藏着两件珍宝。
一件是唐朝郎余令的作品紫檀描金山水图。
另外一件就是郎余令说的那个帝王图。
他现在还没弄清楚帝王图是什么,但从异瞳鉴定来看,那最里面隐藏着的珍宝艺术价值难以想象的高。
双眼越来越疼,整个人就如同生了一场大病般浑身无力,昏昏欲睡。李墨跌跌撞撞走到房间,衣服都没脱,整个人抱着那副古画昏睡了过去。
晚上六点左右,陈小燕推门走了进来,李墨不在屋内。她走到西房间伸头看一眼,小师叔居然躺在床上睡大觉呢。
“小师叔,快点起床,太爷爷叫你去吃饭呢。”
李墨没反应。
陈小燕摇摇头走到床边推了推他,光线灰暗,没发觉他有什么异常。可是连推几下,李墨还是没醒过来。
她打开床头的电灯开光朝李墨望去,只见他满脸赤红,伸头一摸他的额头。
“小师叔发高烧了。”
陈小燕吓得连忙冲出屋子叫人去。
第一百零八章 线索(求首订)
李墨睁开双眼,自己躺在被窝里,外面天色大亮,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
昨天那种虚弱感已经消失,眼睛也不再疼痛,只是肚子咕咕的叫着,饥饿感特别强烈。
一个脑袋趴在床边,是陈小燕。
自己身上的外套不知道是被谁脱掉的,那幅破画就放在枕头旁边。李墨慢慢的坐起来,不想惊醒她。
可他一动,燕子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抬起头来,她看向坐起来的李墨,打着哈气伸手在他脑门上摸了下说道:“小师叔,你感觉哪里还不舒服吗?”
“我没事,燕子,你怎么不在自己床上睡觉呀?”
“还说没事,昨天你发高烧都烧到三十九度多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把大家都吓得不轻,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发高烧了?好在村医给你吊了两瓶水,后半夜时体温恢复正常。”
“我也是早上五点多才过来照看你下。”
陈小燕伸个懒腰,又打个哈气。
“燕子,你再去睡会,我起床吃点东西。”
“不睡了。”陈小燕摇摇头,“小师叔,你先梳洗下,锅里有熬好的白米粥,鸡蛋,还有我姑姑弄了两个爽口小菜。”
“等会我们一起吃。”
“那我去老宅那边再端一条红烧鱼来,我喜欢吃鱼。”
陈小燕走后,李墨将床头的那副破画放进自己的行李箱里。等会先上网查查相关资料,或许能找到关于帝王图的信息。
白米粥一连吃了三碗,那饥饿感才压下去。陈小燕给他剥了两个水煮蛋,然后自己吃的是红烧鲫鱼。
“小师叔,等会吃完我们也要过去给太爷爷拜寿。每个人都有一个红包,我的零花钱又多了一点。”
“燕子,等会离开的时候你把门锁上,我行李箱里有些东西比较贵。”
“恩恩。”
吃饱肚子,李墨神清气爽。回想一下,昨天自己虚脱不堪估计和异瞳有关,看来异瞳也不是无限制的使用,这事自己以后要万分谨慎才行。
李忠盛他们都聚集在陈家老宅那,屋内说说笑笑。外面一群小辈也在三三两两聊天吹牛,有几个还争的面红赤耳。
李墨一出现,那些人忙围上来纷纷过来拜见。
“小师叔。”
“小叔公。”
李墨一个都不认识,只好一边笑着一边挥手打招呼。
两人走进屋内,诗怡站起来说道:“小墨,这边坐。”
“妈,你坐。”
“小墨,身体感觉怎么样,哪里还不舒服吗?”
“已经好了,我估计是前天夜里不小心受了点风寒,所以昨天下午突然发高烧。”
“今晚睡觉注意点,这里靠山,夜里山风还是带有凉性的。”陈高峰提醒一句,然后倒了一杯茶递给李墨,“我们都给老祖拜过寿了,就差你和燕子。”
李墨端着茶,恭恭敬敬的跪在百岁老人的面前,朗声说道:“祝师公寿比南山,福运连绵,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
“忠娃子,还是你家的小子调教的好。孩子,快起来,就冲你刚才几句话,我怎么也要多活两三年才行。”
“太爷爷,还有我呢。我祝太爷爷...祝太爷爷年年都过大寿,每次都给红包。”
“哈哈哈,太爷爷给你红包,一人一个。”
“谢谢师公。”李墨接过红包,没有多少钱,但代表的是师公的一片心意。
“爸,昨天事情都处理好了?”
李忠盛叹口气说道:“以后他们要是再找借口闹事,我不会再手软。小墨,我和你师兄说过了,我会留一笔钱放在他身上,如果你姑姑那边有什么事需要照应的,到时候让高峰师兄出面帮下。”
“爸,你考虑的对,郎家父子要是知道姑姑身上有钱,指不定会做什么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呢。”这边也没什么事情,李墨走到外面晒晒太阳,没人的时候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着有关帝王图的资料信息。
越看越震惊。
琢磨了好久,李墨才拨通朱昌平教授的电话,现在大学都已经放假,他这个时候应该有空。
“喂,小墨。”
“朱教授,没打扰到你吧?”
“不但没打扰到我,反而这个电话来的很及时。”朱教授笑着说道,“家里的那个孙女暑假闲在家里没事天天烦着我,不搭理她吧,她还生气。搭理她吧,能缠着你半天。”
“谁让她是你孙女呢,打不得骂不得,要是个孙子,估计你老直接抽上去了,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哈哈哈,我还真是这么想的。对了,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个人,唐朝时候的一位画家叫郎余令,不知道你熟不熟悉的?”
“郎余令?我想想,嗯,唐朝是有这么一个人,此人颇有才名,精工山水,善画古贤,想象风采时称精妙。不过真正让此人名留千史的是因为一幅画,此画叫《历代帝王图》。”
“《历代帝王图》是唐代阎立本的画作,可惜的是这幅画因为战乱原因流失到海外,如今被老美的一家博物馆收藏。后来很多人经过研究,发现那幅被老美当做镇馆之宝的《历代帝王图》有不少疑点,猜测那是一幅摹本,很可能就是出自郎余令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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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昌平教授说的内容比他在网上搜索到的信息更为详细些,给他提供不少有价值的线索,他需要好好的理出个头绪来。
“李墨,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了?”
“朱教授,是这么回事,我在徽州这边弄到一幅破损严重的古画,有题款印章就是郎余令三字。”
“严重到什么程度?”
“几乎没有鉴赏价值。”
“唉,那真是可惜了,如果破损不严重的话倒是可以想办法将之修复下,郎余令的真迹在市场上也是非常受欢迎的。”
“朱教授,这古画基本废了,可是我在卷轴中又发现了郎余令另外一件作品,是用小叶紫檀做的,紫檀描金山水图,保存的非常完美,描金璀璨夺目。”
“什么,还有这等珍品!”
电话那头的朱昌平不淡定了,他接着说道:“李墨,这等珍品可以好好收藏,京都博物馆就有一件类似的,但不是用小叶紫檀做的,你那件要是断定是他的,那可比博物馆的收藏都要牛。”
“朱教授,我再跟你说件事情,你听了可不要激动,要镇静。”
“什么事情这么郑重,说吧。”
李墨沉吟下才沉声说道:“我在紫檀描金山水图上还发现十个正楷字,写的是‘内藏帝王图,郎余令夜笔’。”
一秒,两秒,三秒。。。
手机居然没了信号。
第一百零九章 专家组
李墨又拨打一次,里面传出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陈小军走到李墨身边,他指缝里夹着一根烟,没有点燃。
“小师叔,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
“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秦家人很熟吗?”
李墨看看他,见他一脸坦然,想了下才说道:“我只是觉得秦老爷子是个值得学习的长辈,要说和秦家关系有多么深厚,还真没到一步。”
“那你和秦思睿小姐的关系呢?”
李墨想到前些天秦思睿妈妈打来的电话内容,不由问道:“你在秦家大院是不是听到什那么风声了?”
“是的,我回来之前,思睿小姐的父母已经被秦老禁足。李老爷子最近也去过秦家大院几次,是想和秦老商量下给思睿小姐和他的孙子李佳宇举办个正式的订婚宴。”
“订婚宴?”
李墨有点惊讶。
“老爷子说思睿小姐年纪还小,又忙着拍戏,订婚的事情不必操之过急。”
李墨点点头说道:“秦老爷子不是个迂腐之人,这事还要看秦思睿的想法,这么看来要订婚是李家一厢情愿的事情。”
“小师叔,李家的那个公子哥是恨透你了,思睿小姐的父母对你也是一肚子意见,他们认为你和秦思睿走的太近,是看中了秦家的势力,是居心不良。”
李墨眉头微皱,他沉默片刻才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陈小军把烟叼在嘴边,刚想点火,看了眼身边的李墨又放下火机。
“想抽就抽吧。”
“算了,在秦家大院规矩多,烟瘾也戒的差不多了。”
这时李墨的手机响起,是来自京都的一个陌生号码,他接听后就听到朱教授的声音。
“朱教授,刚才电话怎么突然中断了?”
“听到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小心手一滑掉在地上摔坏了。”朱教授的语气明显要严肃认真很多,“小墨,我还是很相信你的眼力的,你先说说那句话的真实性有多高?”
“您是指‘内藏帝王图’这句话?”
“是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如果那个紫檀描金山水图里真的隐藏着《历代帝王图》,那么很多现有的历史资料,研究文献,鉴定结论等都会被推翻重来,这种历史研究的意义比起你那个同青釉双耳瓶的研究价值还要高。”
李墨也郑重的说道:“郎余令的‘紫檀描金山水图’保存的品相完整,不仔细看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还有个拼接的缝隙,在两头有几个极小的洞,应该是腹内中空,为了能让空气流通起来。”
“朱教授,我初步推测里面应该有东西的,但到底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历代帝王图》真迹,我还不清楚,因为我手里没有合适的工具,怕贸然动它会造成紫檀描金山水图的破坏。”
“这点你做的很对,小墨,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发现,如果可以的话,你立刻来京都一趟,我把京大历史系的教授都召集起来,然后再邀请京都博物馆的专家,和你一起研究下。”
“朱教授,今天是我师公的百岁大寿,要去京都的话最快也要明天才行。这样好了,我去之前跟你通个气,时间允许就麻烦你联系一些专家教授。”
“好,我这就先和几个老朋友交流下。这手机号是我孙女的,你有事先打这个。”
李墨挂掉电话,就看到陈小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笑了下说道:“我脸上有花?”
“小师叔,你是不是又发现什么宝贝了?不然为什么要邀请一些专家教授,是不是昨天买的那个霁红梅瓶有问题?”
“这事暂时还没有头绪,等事情弄明白了你自然会知道情况。对了,你打算在老家待几天的?”
“我和姑姑明天一大早就要返回京都。”
李墨想了下说道:“明天一起走,我先去和师公说声。”
对于儿子又要去京都,李忠盛夫妇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们也知道李墨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会去的,所以只好交代他在外多注意身体。
他们夫妻俩还会多住几天陪陪陈家老祖宗。
今天陈家村更为热闹,中午开的是流水席,整个村子的老少都要上桌吃席,甚至一些外地的游客都会受到热情邀请。
这场寿宴办的那是热热闹闹,一直到晚上七八点才慢慢的消停下来。因为明天要去京都,李墨跟陈小燕要了个账号,给她转了一万元说是给她的零花钱,要慢慢的花。
然后又找到陈高峰,给他单独转了四十万,其中十万是给小燕子保存的,十万留下给师公,剩余的钱麻烦他暗地里多照顾下姑姑一家人。
第二天早上七点二十,李墨,陈凤和陈小军三人登上了前往京都的高铁。
“师弟,是郎家那幅古画有蹊跷?”
“还是你观察细心,我在那幅古画的卷轴中发现了一点很特别的东西,这次去京都就是找相关专家一起研究下。”
“昨天小军跟我提起这事,我一琢磨应该不是为了那个霁红梅瓶,那剩下的只有那幅古画。”
“师姐,你这次回京都后用公司的名义买辆高档的车子,这样方便你以后出行公干。等秋拍结束,公司会有几亿的款入账,到时候你再以公司名义购买两套住宅,以后我们在京都生活也方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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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花钱的事情我最拿手。”
.......
高铁到达京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和朱教授约好三点在京大一个会议室碰面。买了两个面包一瓶水,李墨在出租车上先填些肚子。
京大会议室有已经聚集了十二个人,他们当中不是京大的历史系教授,就是从博物馆邀请过来的专家,其中还有个人是李墨认识的,正是京都博物馆的馆长石子名。
这些人都在交头接耳小声交流着,不过从他们口中偶尔迸出李墨二字。
“朱教授,如果李墨发现的那个‘紫檀描金山水图’真的是郎余令的作品,那事情就有了很多的期待。”
“我虽然没见过李墨,但亲身参与了上次那个‘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的鉴定,对他的眼力很是佩服。”一个博物馆的专家感叹道,“那样的稀世珍宝如果放在我们博物馆多好。”
“哈哈,吴专家,国内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那个双耳瓶呢,我听说有人都出到十五亿多的高价了,那李墨都没动心。”
“其实这次李墨打电话跟我说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事肯定是真的’,从李墨以往的种种战绩来看还没失手过。”朱昌平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过两月李墨就是他的得意门生了,而且是定向特殊培养。
这时石子名说道:“李墨在金陵发现的那个杨贵妃手镯现在火的一塌糊涂,前两天还和符馆长联系过,那边天天爆满,都开始限流了。”
“黄金眼名不虚传!”
第一百一十章《历代帝王图》现世
“要说李墨的鉴宝能力,毫不夸张的说我是远远不如。”
石子名喝口茶水,感慨万千。
“石馆长,你和李墨相识?”一个历史教授问道。
“我们是在金陵认识的,他说懂得三招绝技,一招是鉴定瓷器真伪的绝技‘弹指辩音’,一招是鉴定字画的绝技‘天工之手’,还有一招用来鉴定青铜器的绝技‘高山流水’。我是亲眼见他施展过‘弹指辩音’,可以说是神乎其技。”
“石馆长,李墨真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另外有个京大教授还有点不信。
“夸张?不,一点都不夸张。你们都知道前不久有人向金陵博物馆捐赠了一幅石涛真迹《月下梅竹图》,据符馆长透露,那幅石涛真迹本来怀疑是大千先生的仿作,但是李墨当着他们的面施展出‘天工之手’,最终确定是明朝石涛的真迹。”
“等那个黄金眼到了,我真要好好跟他交流一下。”
诸位专家教授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三点刚过几分钟,李墨敲响了会议室大门。
他刚推门走进来,就感觉到有十多道目光瞬间凝聚到自己身上。朱昌平站起来招手说道:“李墨,坐这边。”
他给李墨依次介绍了下在座的京大教授和博物馆的专家。
“大家好,我叫李墨。”李墨不卑不亢的行个礼,然后朝石子名笑道,“石馆长,没想到还惊动您了。”
“哈哈哈,本来朱教授没邀请我来,是我听到其他专家的电话内容,一听是你小子又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物,所以就死皮赖脸的非要参加这场会议。”
石子名这么说当然是开玩笑,不过这也说明他和李墨之间的关系还算极好,一点也生分。
“小墨,你也别再吊着大家胃口了,把你捡到的宝贝拿出来让我们大家见识一下。”
李墨拿下大背包,从里面抽出一幅卷画。
“这是唐朝的古画,由于原主人保存不当,已经破损严重,不过款识印章还很清晰,大家先看看。”
李墨缓慢的铺开古画,一个大致轮廓是人物画像的图展示在众人眼前。看到上面满是虫蛀的洞和脏斑,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惋惜声。
要知道如果是郎余令的真迹,以他擅长画古贤的笔法,这幅画如果还保存完好,那定是一幅了不得的古董。
“这最后的印章的确是郎余令三字,篆刻体。”
“看这古画破损程度,也无法真鉴别它的真假。”
朱教授随即看向李墨:“这幅古画先留着,回头看看能不能修复一下。”
“好的。”李墨随后当着众人的面,重新拨开那个朽木卷轴的帽盖,从里面倒出一根紫黑色带描金图的圆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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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紫黑色衬托描金效果,大家眼前一亮,顿时觉得金色耀眼,灿烂的夺目。
“有淡淡的清香,颜色紫黑,纹理不显,润而有光泽,这用料的确是小叶紫檀。”
朱教授随即又开始鉴赏上面的山水图,崇山峻岭隐于祥云之中,水从深山而出,无始无终,整个画面意境深远。
最后看向那两列字:内藏帝王图,郎余令夜笔。
这话可以理解为,紫檀木腹中隐藏着帝王图,郎余令在夜里下笔留言。
不管从用料,还是山水图,描金效果,眼前这个应该就是唐朝郎余令的作品。
“石馆长,你看看。”
石子名早就心痒痒,他接过去仔细看了一遍,眼睛发亮,真是好东西呀,比京都博物馆收藏的那个郎余令作品要好几次层次。
毕竟小叶紫檀这种材料算是木材中的帝王,别的不说,光是这个小叶紫檀木都价值颇高。
会议室里,每个人都一一看了遍,他们议论个不停,相互提出自己的观点。
“石馆长,你对郎余令作品非常熟悉,你的结论是什么?”有个京大的历史教授问道。
“的确是他的真品,说实话我看的眼热呀,比我们博物馆珍藏的那个都要好。”
在座的专家和教授经过讨论一致认定这个‘紫檀描金山水图’是郎余令真品。
“小墨,我给你准备了一套专业工具,你挑选个合适的准备打开紫檀木的帽盖。”
石子名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工具包,打开后里面是各种精致的小刀,镊子,刀片和一个放大镜。
这事别人不敢轻易的做,也只能李墨自己动手。他从工具包里抽出一刀片,然后从自己包里掏出个聚光手电筒和一块柔软的白色毛巾。
“朱教授,等会把光聚到这个位置。”
李墨将紫檀描金山水图横放在白色毛巾上,然后在灯光的照射下清晰的看到那条缝隙。
他一手稳住紫檀木,另外一手慢慢的将刀片锋口插入盖帽缝隙处。
“下手稳点。”
朱教授小声提醒一下。
李墨手稳的很,在他聚精会神的拨弄下,紫檀木帽盖一点点的退出来。
“再慢一点,小心锋口。”
石馆长看的紧张,他也忍不住小声提醒下。
大概弄了十多分钟,紫檀描金山水图一分为二,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向那个露出来的洞口。
“里面真有卷画。”朱教授立刻把聚光灯关闭,这种光对古画的伤害蛮大的,他抬头看下顶上的灯,“先等等,我把顶上所有小筒灯都关掉。”
等光纤都暗淡下来后,李墨才提起紫檀木抖了抖,里面藏着的画被倒了出来。
会议室很安静,静的只剩下众人的呼吸。
李墨深呼吸口气,将卷画慢慢的铺开,偌大的会议室长桌居然还不够它完全铺开来。
但仅仅是露出来的画面就惊呆了所有人,包括李墨。
这幅画是绢本,设色,画面位横卷,是一幅历史人物肖像画。画面从右到左依次画着帝王形象,仅仅铺展开来的画面中有前汉昭帝,汉光武帝,魏文帝曹丕,吴主孙权,蜀主刘备,晋武帝司马炎,陈宣帝陈顼,陈文帝陈蒨,陈废帝陈伯宗和陈后主陈叔宝。
“大家都让一下,小心一点,把剩余的画面都铺展开来,《历代帝王图》共有十三位帝王画像,还有最后三个。”
朱教授示意大家都退后一步,暂时不要急着鉴赏。
李墨把先头部分卷起来,再把最后的部分铺开来,最后三位帝王形象图露出了真面目,依次是北周武帝宇文邕,隋文帝杨坚和隋炀帝杨广。
各帝王形象图前均楷书榜题文字,且均有随侍,人数不等,形成全画卷相对独立的十三组人物,共计四十六人。
“李墨,快看下画的最后可有题跋印章之类?”
石馆长急切的问道。
李墨目光落在画的最后,眼中露出精芒,声音有力的说道:“有两个,都是篆体,一个是阎立本印章,另外一个是郎余令藏印。”
“太好了,这十之八九就是阎立本的真迹。”
会议室里惊叹声接连响起,有几个专家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靠近慢慢的看起来,他们动作轻柔,生怕不小心碰到它。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神品画作
李墨查过一些资料,《历代帝王图》也叫《十三帝王图》,是由唐朝画家阎立本所作。
阎立本这人善画人物、车马、台阁,尤擅长肖像画与历史人物画。他的绘画,线条刚劲有力,神采如生,色彩古雅沉着,笔触较顾恺之细致,人物神态刻画细致,其作品倍受当世推崇。
除了《历代帝王图》外,他还为唐太宗李世民画了《秦府十八学士》和《凌烟阁功臣二十四人图》,可见此人的艺术水平已经到了非常精妙的层次。
正是因为如此,眼前这幅图很可能是阎立本真迹,让在场的专家和教授都情绪激动,连碰一下都不敢。
李墨被挤到一边,他只好站在众人身后静静等待着。
诸位专家教授一边鉴赏一边小声议论着,甚至针对某个细节还会有争论。李墨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会议室里气氛越发的热烈。
朱教授坐回椅子上,眼中兴奋之色未退。石馆长同样如此,他示意大家先静一静坐回椅子上。
喧闹的会议室才慢慢安静下来。
“李墨,你先把这幅《历代帝王图》小心收好,然后我们再各自发表点看法。”
李墨卷好帝王图,放入小叶紫檀腹中,在朱教授身边的椅子坐下。
“我先来说说。”朱昌平教授组织下语言道,“从整幅画来看,作画者融入一种恢弘博大的气度,运用刚劲而厚实的线条,在表现帝王的形象时,他善于通过人物的眼神、眉宇和嘴唇间流露出的神情,来刻画不同帝王的不同个性、气质,以表达对前代帝王的作为和才能的评价。”
“作画者力图通过对各个帝王不同相貌表情的刻画,揭示出他们不同的内心世界、性格特征。”
“那些开朝建代之君,在画家笔下都体现了“王者气度“和“伟丽仪范“,而那些昏庸或亡国之君,则呈现猥琐庸腐之态。”
“朱教授说的好。”一个京大历史教授接着说道,“比如图中的前汉昭帝刘弗陵,文静福态,从容沉稳,一副胸怀开阔富有远见卓识的神态,俨然大国君主气派。”
“又比如刘秀,他是后汉的开国皇帝,胸襟博大,足智多谋。据《后汉书·光武本纪》记载,刘秀身材魁梧,美须髯,口大高鼻。作画者根据这些记载和自己对刘秀的评价,将其描绘成身材高大、两眼有神、双眉舒展,处处都流露出自信、豁达气质的开国君主。”
他说完,另外一个教授也跟着点评起来:“可以说画中的十三个帝王,每个人形象都非常立体,饱满。”
“刚才我和朱教授还专门讨论了曹丕这个人,曹丕在画中的形象,虽然有开国皇帝的气势,但心地狭隘,显得外露不含蓄,目光逼人,双唇微闭,一副骄横不可一世的神态。”
这时京都博物馆的一位五十多岁专家说道:“我平时最喜欢研究三国,所以刚才重点看了蜀主刘备这个人。”
“画中的蜀主刘备的形象则显得疲惫,面容忧郁,口微张,紧皱眉头,似欲吐心声而又不可言的表情,让人一看就能想到他那忙碌成疾却还是兴复不了汉室的无奈。”
“他的形象刻画非常传神,与历史文献中有关刘备的种种描述尤为契合,可以看到作画者的笔力已经神乎其技。”
“哈哈,你喜欢三国,我却喜欢隋唐时期历史,我看了杨坚这个人。”又是一个博物馆专家笑着说道,“隋文帝杨坚,细高的身材,长脸庞,头略倾,眼神不固定,似在左右溜转,紧闭双唇,一副颇有心计的样子。”
众人你说几句,我说几句,又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话题越是深入,他们越认为这一定是阎立本的真迹。
朱教授满脸笑容,他示意大家都平复下心情说道:“总之,那些有所作为的帝王,多半冠带轩冕、威严肃穆、睿智颖悟,一派雍容大度的神态,而像陈伯宗、陈叔宝、杨广等几个昏庸无能或暴虐亡国之君,却显得虚弱无力,刚愎自用。”
专家和教授们的点评让李墨受益匪浅,这也让他清楚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
“石馆长,你曾经多次赴美参与对那幅疑是郎余令摹本《历代帝王图》的维护工作,而且京都博物馆里还保存了大量的细节图片,对此你是最有发言权的。”
石子名清清嗓子说道:“刚才大家讨论的都是十三个帝王形象,我就说说其他的。”
“画中除绘有十三帝王外,还绘有四十六位侍者。比如在陈宣帝的十个侍者中,六个姿态各异的下人抬着行辇,左右两人执扇相随。”
“这些人中有的看似闷闷地抬着辇杆,有的面作苦色,有的回首企盼,有的则专心恭敬地侍候着皇帝。”
“在辇后跟着的两个侍臣刻画得也很出色,一个严肃地望着眼前情景而陷入沉思,另一个年纪大些的显露愁容。”
“世人认为老美的那幅馆藏《历代帝王图》是摹本,主要就是因为人人物形象细节处理上有瑕疵,和阎立本传世真迹的笔力还有一点差距。”
朱昌平教授想了下问道:“石馆长,对于这幅帝王图,你的鉴定结论是什么?”
“阎立本的古贤画作中最出名的就是《历代帝王图》,《秦府十八学士》和《凌烟阁功臣二十四人图》,有神品画作之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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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发现的这幅帝王图,不但十三帝王形象饱满传神,就连那些侍从形象都刻画的非常出色,真正有神品画作的那种恢宏气派。”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李墨手中的帝王图有阎立本篆刻印章和郎余令藏印,而老美的那幅馆藏帝王图却没有作画者任何信息,只有后朝的一些名人题跋,疑点颇多。”
石子名最后说道:“所以我个人认为这是阎立本真迹。”
会议室里诸位专家教授纷纷点头,天大的好事,只要把这幅真迹帝王图宣告出来,老美的那幅摹本就随它去吧。
“今天只是我们初步鉴定,接下来还需要一系列科学系统的研究。”朱教授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李墨,“你是怎么考虑的?”
“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留在京都配合诸位教授和专家,另外这幅帝王图需要专业的保护,我...”
李墨还没说完,石子名忙站起来说道:“这个是我们最擅长的,有设备,有专业人士,交给我们绝对没问题。”
“小墨,这幅帝王图不能再有任何差错,先交给京都博物馆做专业处理保护是最好的选择,神品画作现世,动静会很大。”
朱教授也这么建议。
“好的,我立刻联系律师。”
李墨不再犹豫。
第一百一十二章 特殊培养
《历代帝王图》是唐朝阎立本的神品之作,容不得半点马虎。之前一直隐藏在小叶紫檀描金山水图腹内,现在要全部铺开进行学术性研究,那必须要使用特殊的保护之法,这点不得承认石馆长他们是专业的。
李墨联系了朱明诚律师,他听后直接回复说约半小时就能到。
石子名那边也陆续联系了京都博物馆的相关人员,今天初步鉴定暂时结束,等京都博物馆安置好帝王图,会再次邀请历史方面的教授专家共同进行研究。
京大教授除了朱昌平外,其他人暂时离开。
朱明诚的速度挺快,还不到半小时他们就来了一个团队,来了五人,其中居然还有专门的摄像人员,不得不说他的考虑非常周全。
“朱律师,辛苦大家了。”
“李先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朱律师和李墨握下手,然后扭头一看,不由喊道,“爸,你怎么在这?”
“明诚,你和李墨认识?”
朱昌平教授反问一句,父子两大眼瞪小眼,似乎都感觉很意外。
“朱律师,你是朱教授儿子,这天地也太小了,连这么巧的事情都能碰上。”
李墨也没想到这点,他随即脑海中冒出个念头,朱教授之前电话中几次提到他的那个调皮孙女,看来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菜菜了。
“李墨九月开学就是我的学生,今年特招进京大的。”朱教授看看李墨,“你事业上的贵人不会就是李墨吧?”
“正是李先生。”
“朱教授,朱律师,先办正事,回头咱们再聊感情。”
京都博物馆的律师团队也到了,毕竟这个《历代帝王图》是稀世珍宝,不管是本身的艺术价值,还是拥有的社会意义,都不能有半点出错。
双方团队将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协商沟通好,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很多,石馆长他们带着帝王图返回博物馆,他们要立刻进入工作中,越早对帝王图的保护就越好。
京大校园静悄悄的,三人走在人行大道上,朱昌平教授一脸笑容说道:“李墨,明诚虽然脾气很直,但他的职业操守还是很有原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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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教授,说实话我看中的正是朱律师处理事情的原则态度,值得信任。”
“这是我应该做的。”朱明诚面对李墨还是不如朱教授来的自然,大概是立场不同的缘故。
“家里的老太婆已经在准备晚饭,吃饭的时候我有几个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事关你的将来。”
“行,我就蹭个饭。”
到了朱教授家,李墨刚进门就听到有个小姑娘在吊嗓子,他闻声望去,穿着一身浅色休闲衣服,站在阳台上的那个人正是菜菜。
“丫头,家里来客人了。”朱昌平一脸无奈,这丫头没那个唱歌的天赋,偏偏还喜欢抽空吊嗓子。
菜菜本来还想反驳几句,她回头一看,这个笑眯眯的男人怎么那么眼熟。
“怎么,不认识我了?”
菜菜忙走进客厅,仔细一看脸上露出惊喜:“大侠哥。”
一句大侠哥,让屋内的人都听糊涂了,感情李墨还和菜菜认识。
“大侠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墨双手一摊笑道:“都是缘分呀。”
“哎呀,快坐,我给你洗点水果。”菜菜急忙走进厨房洗水果去了。
三人坐在沙发上,朱昌平看看厨房里忙碌的菜菜好奇的问道:“大侠哥是有什么典故吗?”
“是这么回事。”李墨就把和菜菜认识的过程简单的提了下,“我从小跟着父亲练八极拳,这门拳法师承徽州陈家村的一位百岁老祖,拳法精髓就是快猛狠,菜菜见我身手厉害就喊我一声大侠了。”
“就是之前网络上传播的那个武林高手的视频?”
李墨笑了笑。
“爸,大侠哥一人独斗五人,那出手势如破竹,两个照面就撂倒四人,简直就会活脱脱的武林大侠。”菜菜端着一盘水果走出来,然后还十分得意的说道,“爸,你的电话还是我给大侠哥的呢。只是我从来没想过,他真的会联系你,还跟你有那么大的合作关系。”
菜菜这么一说,朱昌平和朱明诚才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说白了是李墨先在小吃街认识了菜菜,然后通过菜菜认识了朱明诚。只是事情就是那么巧合,李墨还成了朱昌平的学生。
“大侠哥,吃水果。”
“丫头,别一口一句大侠哥,要叫李叔叔。”朱昌平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
“什么嘛,大侠哥就比我大四五岁而已,我才不叫他叔叔呢。”菜菜满脸不情愿,撅着嘴生气。
“朱教授,我们各交各的。你不知道,我这次去徽州给师公拜寿,因为我的辈分高,陈家村里练武的小辈中,有三十多岁的见到我都要叫一声叔公,六十多岁的大爷叫我一声小师叔,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享受到那种待遇。”
“哈哈哈,那行吧,这丫头跟她爸一样,死犟。”
晚饭做的很丰盛,朱明诚老婆下班后也到这边吃饭,她对李墨这样的贵人十分客气。现在明诚律师事务所蒸蒸日上,那业务接不过来,规模还在扩大中。
“大侠哥,你这次来京都是不是又捡到什么大漏了?”
“你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的。”朱明诚老婆一瞪眼,菜菜对她还是有点怕的,忙笑嘻嘻的说道,“大侠哥同意我这么叫的。”
“还没最后得到结论,现在说太早。”
李墨没有透底。
“李墨,我要跟你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与《历代帝王图》鉴定有关。”朱教授放下手中筷子道,“你的培养方式和普通的新生不一样,经过我和校领导的讨论,你属于定向培养机制,就是无需按部就班的进行四年制的学习,只要你的能力达标就可以直接提升层次,本科,硕士,博士甚至留校提名教授等。”
“朱教授,你的意思是说这次鉴定过程中,我也全程参与进去?”
“是的,你要把每次鉴定研究整理成属于自己的专题论文。比如那个明洪武双耳瓶,那个杨贵妃手镯,它们的艺术价值非常高,完全可以做成两篇高水平的论文。”
“这有这次《历代帝王图》的鉴定研究,比起明洪武双耳瓶更具有话题性,文学性,我会帮你把关每篇论文质量,这才是你的根本。”
李墨沉思会儿,朱教授言之有理。
“那现在起,我就叫你老师了。我不怎么能喝酒,就用饮料代酒敬老师和师母一杯。”
一杯饮料下肚,餐桌上的气氛更加融洽。
“大侠哥,你说的那个《历代帝王图》很值钱吗?”
“我在一些资料上看过这样的报道,老美的博物馆藏品摹本《历代帝王图》有专家给出个预估价,至少6亿人民币。你可以想象一下,真迹能值多少。”
第一百一十三章 修复大师
晚饭过后,李墨入住附近的五星级酒店,他和朱教授约好,明天一起去京都博物馆。到时候朱教授会给他介绍一个人,是字画修复大师。
做学术研究很严谨,李墨不但要全程参与对《历代帝王图》的分析研究,还要对帝王图的发现过程有据可查,要让人知道这个帝王图是有传承的,而不是凭空突然出现的。
所以对郎余令那幅破损的古画就有必要尝试修复下,最好能找到郎家的族谱,这样形成的学术会更加有理有据。
洗好澡躺在床上,李墨给李忠盛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今天和朱教授的沟通内容,告诉他暂时不会回魔都。
“儿子,好好跟着朱教授学习,将来我们家也出个教授那才叫风光。”
“爸,你想的太远了。”
李墨挂掉电话,正想关灯睡觉,手机亮了下有信息进来。他打开一看,是柳盈盈发过来的。
“小墨,我决定报考京都电影学院导演系。”
看来师父和师娘的反对还是有点作用的,李墨回复道:“我是不是先叫你一声柳导?”
“德性...你什么时候回魔都呀?”
“我今天刚到京都,近期一段时间都会留在这里,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吧,那我找个时间去京都看你,顺便来个京都游。”
“这个安排好,你什么时候过来?”
“外公住在魔都还是觉得不舒心,他想过两天回老家住。等外公走了,我就去京都找你。”
“好的,到时候提前联系我。”
柳盈盈最后发来一张小猪睡觉打呼噜的图片。
李墨没有回复,今天还是蛮累的,很快就沉睡过去。
第二天,李墨和朱教授在京大门口汇合,两人打车直接去博物馆。
“老师,你说的那个字画修复大师是什么人?”
“之前跟你提过南工北雕,我给你介绍的那位正是南工中的佼佼者黄三洲大师。京都博物馆很多古画古字都是他亲手修复的,技艺精湛,非常厉害。”
“有机会修复的话自然更好,对了老师,你和北雕那位陈兴海大师熟悉吗?”
“熟悉,你需要他雕刻什么东西吗?”
“我之前买了个一块石头,是乌鸦皮田黄原石,约有十斤重,想找一个雕刻名家将之雕刻成摆件,将来作为我的一个重量级的藏品。”
“十斤重的田黄原石!”朱昌平对自己的学生实在是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田黄石本身就很贵,都是按克计价的,如果让名家将之雕刻成摆件,那价值更是翻翻。
“老师,这事暂时先放放,等我将乌鸦皮田黄原石带到京都后再说。”
“行,你自己安排吧,到时候我再给你引荐下。对了,南工北雕的手工费不低哦,你要心里有数。”
“放心,这个我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走进博物馆的办公楼,朱昌平对这里非常熟悉,他径直带着李墨上三楼,出了电梯左转没走十米就来到一个大房间前。通过巨大的玻璃,李墨看到房间里有三个人正在紧张的忙碌着,每个人跟前桌子上都有一副破旧的古画,他们正在给古画表面涂一层液体,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朱昌平敲敲门,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老黄,在忙着呢。”
“老朱,今个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没听说你们近期有什么考古项目在进行啊。”
黄三洲年纪不算大,五十岁左右,人有点高瘦,带着一副厚镜片黑框眼睛。他放下手中的瓷碗和刷子,指指不远处的休闲凳子说道:“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那边坐,跟我说说看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聊天?”
“要聊天只能等我下班,而且你还要请我小喝一杯才行。”
“酒多得是,今天想让你帮忙看一幅画,是否还能修复的。”三人坐下后,朱昌平让李墨拿出那幅古画。
“这位是?”
“我学生。”朱昌平接过李墨递过来的画,将之铺开,“老黄,你瞧瞧还有没有救?”
“破损的太严重,就算能修复效果也不是很理想,可惜了这幅郎余令的画作。”黄三洲看了一遍满嘴惋惜。
“效果不理想问题也不大。”
“这幅画几乎没有修复的价值,你为什么要给他修复呢?”黄三洲很不解,破损的越厉害,修复难度就越大,耗费的时间越久,有点得不偿失。
“你天天就知道闷在房间搞修复,难道没听说京都博物馆里今天多了一幅唐朝阎立本真迹《历代帝王图》?”
黄三洲猛地抬头看向朱昌平,有点不相信的说道:“你刚才是说阎立本的真迹,而不是郎余令的摹本?”
“你糊涂了不成,郎余令的摹本你有本事从国外弄回来?”
“那倒是。”黄三洲站起来说道,“走,带我去看看。”
“你急什么急,《历代帝王图》又不会跑。跟你说吧,那帝王图就是我学生找出来的。想必你也听说过他,叫李墨。”
“李墨?”黄三洲扬头想了下才说道,“发现明洪武双耳瓶的那个李墨?”
“真人就站在你眼前呢。”
李墨立马行礼说道:“你好,晚辈李墨。”
黄三洲这才正眼上下打量着李墨,刚才还以为他只是朱昌平的普通学生,没想到还颇有来头。
之前明洪武双耳瓶弄出的动静太大,有人开出十五亿多的天价购买都没能成,这说明李墨还真不是个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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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修复后有什么作用吗?”
“实不相瞒,那幅帝王图就是从这幅画的卷轴中发现的,所以这幅破损的古画还是有点历史意义的。”
黄三洲看看那粗大的卷轴,又低头看看整个画面,似乎在思考修复方案。
“古画留下,十天后来取。”
这是答应给他修复了,李墨连连道谢。
离开后朱昌平才小声说道:“他比较喜欢好酒,回头给他弄几瓶尝尝。”
“这事容易,我空了就去办。”
“走,我们去看看那幅帝王图。”
《历代帝王图》有五米多长,所以对空间有一定要求,博物馆连夜隔出一个大的空间来放置它。因为还没有最终的结论,所以用高高的屏风将它包围起来。
游客走近也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况且屏风外面还有安保,拉了警戒线,没有通行证是不能进入的。
朱昌平打了个电话,就看到石子名从里面走出来,带了两个胸牌。
“小墨,快进来看看,效果保准让你满意。”
第一百一十四章 真没法比
通行证长期有效,李墨跟着石馆长进入围挡起来的独立空间,就看到一个特制恒温恒湿恒氧的玻璃罩内,光线调的微暗,但不影响观赏。
此刻已经有七个专家正在对帝王图细节做些最后的处理,还有专业的摄影工作人员在一旁做拍摄记录。
“小墨,你可以放心了吧。”石子名那是相当开心,等帝王图研究结束,就可以正式对外宣布成果,功劳名誉都会有的。
而且《历代帝王图》绝对又是一件镇馆之宝,比起那些青铜器和瓷器之类,更加的吸引人的眼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石馆长,这幅帝王图保存的还不错吧。”
“何止是不错。”石馆长笑着说道,“一千四百年左右的时间跨度,你看绢本设色,变化程度可以忽略不计。我猜测应该是小叶紫檀起了很大的作用,现在研究证明小叶紫檀有防蚊防虫和抗氧化的作用。”
“石馆长,等帝王图研究结束,我想把郎余令的紫檀描金山水图和帝王图一起展出。”
“这想法好,到时候我让人把这个空间再稍微改动下。”石馆长刚说完,就看到有几个人走进来,他忙迎上去说道,“杜局,秦局。”
“我们过来就是先看看帝王图,老石,这幅确认是阎立本真迹?你可不知道,前几天老美那边又联系说希望我们能派专家过去,哎,好多宝贝都放在他们仓库里慢慢腐朽,心疼啊。更加气人的是,他们的经费越来越少。”
“秦局,我们初步认定是真迹,但还需要系统的研究。”
说话的中年男人不断的说好,他上前几步靠近仔细的欣赏着,不时发出惊叹。
李墨不认识他,但认识那个秦局,正是秦雅丽。
秦雅丽也一眼看到他,走过来笑道:“小墨,你怎么在这里?”
李墨指指帝王图。
“别告诉我这个《历代帝王图》也是你发现的?”
“秦姑姑你猜中了。”
秦雅丽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朝他竖起大拇指。
“一起看看。”
朱教授和另外一个专家正在小声讨论着,李墨现在一边。
“画中这些帝王有的站立,有的坐姿,多数头戴轩冕,构图上采用‘主大从小’的方式,以小衬大,以突出帝王形象,区别身份。”
“十三位帝王形象具有各自典型的性格特点,均合乎史料对其形体特征及性格特点的记载。可见画家是通过了解历史、熟悉对象,然后加入自己的理解对其想象风采,从而创作出性格鲜明的帝王形象。”
“昨天回家后我连夜查了一些资料,今天再对照这帝王图,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比如这曹丕,史记说他博闻强识,就画的目光敏锐。”
“陈顼无能平庸,就画的两眼无神,软弱松弛;杨坚表面平和,心中有计谋而多猜忌,就画的是一种深沉而有谋略的神态。”
朱昌平教授有意指点下李墨,看他一眼说道:“小墨,你也来整体看下。”
“如此典型性格的刻画,表现出阎立本在创作时刻意注意到人物的传神,对各位帝王的面部五官,尤其是眼睛和嘴,都根据其不同的性格进行深入细致的刻画,从而体现出生动形象而又各不相同的精神气质。”
“线条技法方面,阎立本沿用了魏晋南北朝以来的铁线描,但线的表现能力得到发展,人物的衣纹、轮廓以及面部的五官运用不同粗细的线条,线条的变化也使形象较前代更为生动、体积感增强。他的笔力,他的思想很值得我们现代人去探索,去学习。”
李墨可以对它进行断代,辨别真伪,但要说对它的深刻理解点评,他还没那个能力,说到底还是文学底蕴欠缺。
“老师,你说我听,回头我整理出来。”
“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字帖之类的,鉴定简单。”周围的人都笑起来,字帖鉴定比古画的确要轻松很多。
“老师,我手里还有一幅大明第一狂草祝枝山的《陋室铭》真迹,空了拿给你鉴赏一下。”
李墨小声说道,朱昌平脸色愣了好几秒才苦笑道,“哪天你不捡宝了我还不适应呢。”
“其实我这次在徽州还淘到一个清雍正霁红梅瓶,目前博物馆收藏个例还是极少的。”
“你呀你,我算是服了。”
在一旁参观的秦雅丽此时说道:“小墨,老爷子知道你在京都一定很高兴,晚上去家里吃饭。”
秦家老爷子的身份非常高,周围的人对李墨更是高看一眼。
“今晚不行,已经和老师说好了去他家吃饭的。秦姑姑,我回头跟老爷子通个电话,空了就过去看望他。”
朱昌平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李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尽办法要进秦家大院吃饭呢,他倒好还撒了个慌不愿意去。
“秦局,小墨会在京都待一段时间,今后有的是机会,今晚就别跟我争了。”
“那行吧。”
秦雅丽也没其他想法。
“小墨,这两天我们会先收集各种细节信息,然后再召集专家,史学家开会讨论。你不需要全天待在这里,可以去参观下博物馆,里面可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今天我先在这多学学,明天再好好逛逛博物馆。”
朱昌平微微点头,自己这个学生心态非常好,远比同龄人要稳重成熟。
……
秦雅丽下班后回到秦家大院,家人已经在吃饭。
“今天下班有点迟,快坐下一起吃饭。”
秦老夫人让保姆去装一碗饭。
餐桌上除了父母和二哥二嫂外,还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他一边吃饭一边玩手机,不时还发出一两条语音短信。
“思蒙,你要吃饭就好好吃,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
秦雅丽语气有点重。
“妈,今天你吃了火药不成,我就给同学回复几条短信。”年轻男子呛她一句,“以前我待在家里你总是让我出去多交些朋友,现在我有朋友聊聊天,你又有意见,你想让我到底怎么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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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蒙,不准这么跟你妈说话。”
秦老爷子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秦雅丽看看儿子,叹口气说道:“罢了,等你毕业后就自力更生吧。人与人之间真不能比,看看你每天过得什么日子,再看看人家李墨,真是没法比。”
“雅丽,今天你不对劲呀,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老妇人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爸,你还不知道,唐朝画家阎立本的神品之作《历代帝王图》真迹现世了,是李墨在徽州发现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七彩光晕
秦老爷子夹菜的手顿了下,他放下碗筷,深色凝重的问道:“那个《历代帝王图》是真迹?”
“博物馆的专家和京大的诸多教授昨天下午做了联合鉴定,从种种细节来看,是真迹无疑。接下来他们会做系统的研究分析,整理成书面文案留档保存。”
秦雅丽再次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要说家庭背景,她的儿子已经甩过无数同龄人,可那又如何,除了吃喝玩乐外,还真没看出身上有什么优秀的地方。
“妈,你怎么又盯着我,那个李墨到底是什么人呀?二舅,你别光吃饭,你也说说我妈,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秦国闵本来听到李墨的名字就一肚子气,此时外甥一提,他顺水推舟不满的说道:“小妹,吃饭的时候别说其他事情。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帝王图不就是一幅古董画嘛,它能值几个钱,有一亿吗?”
啪嗒一声,秦老爷子一拍桌子,脸上威严毕露,餐厅里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下来般,秦国闵不禁背后发凉。
“一天到晚不学无术。”
“爸,国闵不是这个意思,他...”秦国闵老婆想要解释几句,哪知秦老爷子虎目一瞪,吓得她立刻闭嘴。
“他什么他,你们两个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每天无所事事,除了跟思睿一直要钱还能做什么?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还这样不思悔改,以后秦家大院的门永远别想再踏入半步,要生要死随你们自己作去。”
“老头子,一家人还能不能好好吃顿饭了?”秦老夫人用筷子一敲秦老爷子的手,让他先吃饭,有什么等会再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秦老爷子哼一声,重新吃起来。
秦雅丽摇摇头,她解释道:“在老美的博物馆里收藏着一幅镇馆之宝《历代帝王图》,但有很多解不开的疑点,所以世人怀疑它是摹本。尽管如此,有人给那幅摹本画估值至少6亿。二哥,你说真迹要值多少钱?”
秦国闵夫妇对望一眼,都露出震惊之色。
摹本都值6亿,那真迹岂不是要值10亿以上,十五亿?二十五亿?
“你跟他们说这些,他们能听得懂?”秦老爷子没了胃口,他放下碗筷对雅丽说道,“有空让你家里的那口子好好管管儿子,别整体忙着工作,忙一辈子又能怎么样,儿子养废了你们很自豪吗?”
秦老爷子咳嗽起来。
“爸,你别气。”
秦雅丽连忙拍拍他的后背。
“外公,我又没惹你。”
“好好吃你的饭。”秦雅丽真想上去扇他一巴掌,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我出去走走,你们自己吃吧。”
秦老爷子气呼呼的站起来走出餐厅。
“你们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秦老夫人指指儿子女儿,然后追出去陪着老爷子一起散步消食。
第二天,李墨睡个懒觉,等到上午十点多才洗漱好出了酒店,他先把郎余令的那个紫檀描金山水图存放进银行保险柜里,然后才打车前往京都博物馆。今天还没开研讨会,所以他想好好逛逛博物馆。
京都博物馆是历史与艺术并重,集收藏、展览、研究、考古、公共教育、文化交流于一体的综合性博物馆。总建筑面积近20万平方米,藏品100余万件,展厅48个。
最有名的藏品有人面鱼纹陶盆、大盂鼎、后母戊鼎,四羊方尊等,在网上也能查询到一些相关信息。
李墨今天要看的对象就是国器青铜,他想近距离的观察下商周时期的青铜艺术代表作。
因为是暑假期间,李墨达到博物馆时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他有通行胸牌,所以不需要排队直接走工作人员专属通道进入博物馆。
青铜器展馆,李墨一走进去就感觉气氛怪怪的,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庄严充斥的每一片空间,放眼望去尽是各种青铜重器,锈迹斑斑,给人一种瞬间从现代穿梭到青铜时代的错觉。
他随着人流一步步的朝前走着,目光在那些青铜器身上扫过,感受着它们身上自然散发出的那种古拙大方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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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是后母戊鼎。”
没多久,李墨就听到前边有人惊呼一声,随即又压制住自己的声音,生怕惊扰到旁人。
又走了三分钟左右,一个巨大无比的青铜器出现在李墨眼前。
这是迄今世界上出土最大最重的青铜礼器,享有‘镇国之宝’美誉的后母戊鼎。
后母戊鼎,又称后母戊大方鼎,因鼎腹内壁上铸有“后母戊“三字得名。鼎呈长方形,重达八百多公斤。鼎身雷纹为地,四周浮雕刻出盘龙及饕餮纹样,反映了中国青铜铸造的超高工艺和艺术水平。
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的镇国之宝,李墨下意识的使用异瞳看去,陡然从那巨鼎体内相继透射出七种色彩光晕,犹如雨后彩虹一般交相辉映。
七彩光圈向四周扩散,天地间再也没有沉重之色,而是炫丽的七彩之色。而巨鼎仿佛也拥有了生命一样,七彩光圈生生不息,尊贵,高贵,神圣。
李墨有一种跪下来膜拜的冲动,这是华夏先祖的最高智慧结晶,跨越数千年时空留给后人的不朽之作。
什么明洪武双耳瓶,什么历代帝王图,这些在后母戊鼎面前统统失去了神采。
就在李墨神游七彩空间时,忽然看到无数光晕受到什么吸引一般,朝他的双眼蜂拥而至。一丝丝清凉融入眼瞳中,让他感到十分舒服。
清凉的能量越聚越多,李墨眼睛由开始的舒服逐渐变成肿胀,似乎快要容纳不了那么多的七彩光晕。
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李墨只好闭上眼睛,那种透视的能力消失。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眼前世界回复正常。
因为双眼的肿胀感还没消失,李墨不敢再尝试动用异瞳之能,这时身边有人在推他,估计是想让他移步朝前走。
“不走的话站一边,别挡着后面人的道。”一个中年大叔嘀咕道。
李墨站到一边,朝自己胸口指了指。
“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就很了不起吗?”中年大叔看看李墨胸口的牌子,不由又嘀咕几声,随着人流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李墨笑笑,就是这么了不起。
接下来他又近距离观看了四羊方尊,这个是商代晚期青铜礼器,祭祀用品。
四羊方尊外观看是长颈,高圈足,颈部高耸,四边上装饰有蕉叶纹、三角夔纹和兽面纹,尊的中部是器的重心所在,尊四角各塑一羊,肩部四角是4个卷角羊头,羊头与羊颈伸出于器外,羊身与羊腿附着于尊腹部及圈足上。
同时,方尊肩饰高浮雕蛇身而有爪的龙纹,尊四面正中即两羊比邻处,各一双角龙首探出器表,从方尊每边右肩蜿蜒于前居的中间。
李墨很难想象在几千年前,那时候的先祖就拥有了如此高的铸造技艺。
第一百一十六章 民窑‘天球瓶\’
走出青铜器馆时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李墨抬头望天,那轮烈日光线刺的他眯起眼睛,肿胀感还有一点,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先去吃午饭,下午再逛。”
李墨摸摸肚子,还没走多远就感觉到手机震动,掏出来一看是牛三胖。一些日子没联系,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回京都。
刚接通就听到牛三胖那急切的声音:“李少,帮兄弟一个忙。”
“怎么了,听声音很急?”
“能不急嘛,我遇到四个瓷器,但没把握,所以想请你帮我鉴别一下。如果可以,还要请你来京都一趟。”
“你什么时候回京都的?”
“哎呀李少,我什么时候回的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用最快时间赶到京都?”
李墨不由逗了下他说道:“最快时间?你想要多快。”
“如果今晚你就能到的话,兄弟给你包个五千大红包。”
“你可真大方,行了,你把地址发我。我现在就在京都,马上就赶过去和你汇合。”
“李少,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地址马上发你。”
李墨挂断电话,随即收到一条短信。看这地址应该是一个高档别墅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大本营。
午饭也没来得及吃,李墨就打车前往汇合点。到了别墅区门口,保安不让进,李墨打了个电话,没过两分钟拦下他的保安就陪笑着请他进去。
刚进小区就看到牛三胖气势汹汹的朝这边奔来,真是难为他那一身肥肉,居然还跑的那么快,就是到了跟前气喘的也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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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胖,你要减肥了。”
“看来...看来不减肥真不行了,才跑几百米就差点喘不过气来。”牛三胖拍拍自己的胸口,脸色潮红,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要不要做路边休息下,真怕你一口气喘不上来。”
“没事,我们慢慢走回去。”
“你住在这里?”
“大学快要毕业的时候买的,我妈偷偷给的钱。本来是想一毕业就和大学里恋爱的女朋友结婚,哪知人家嫌弃我穷逼,找了个借口就把我踢了。”
“哈哈哈,你后来就没找她,向她展示一下你的肌肉?”
“她都钻人家怀里了,我跟她秀肌肉也没什么意思。李墨,等会到了家里你帮我多掌掌眼,总共有四个瓷器,但我只相中了一个,因为心里没底,所以还想请你帮忙把关一下。”
“行,我到时候见机行事。你家里有吃的吗?面条啥的都行,我还没吃午饭就赶过来了。这肚子一饿,浑身不得劲。”
“方便面行不行?最多再加几个荷包蛋,其他的没有,我基本不在家吃饭。”
“只能吃方便面了,快点走。”
牛三胖住的独栋别墅在小区中间位置,别墅之间距离较远,阳光充足,房前屋后都有花园,这样的别墅价格不低。
徐家馨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看到李墨她微笑着点点头,气色不错,大概在京都的一段时间得到了牛家人的更多认可。
“恭喜徐大小姐,看来年底应该能喝上你们的喜酒了。”
徐家馨脸色露出一丝羞涩。
“李少,没那么快,没那么快的。”牛三胖搓搓手,笑眯眯的说道。
徐家馨立刻朝他翻个大大的白眼,给他一丝警告。
“李少请进。”
外面天气燥热,里面要清凉很多,一楼大厅非常空旷,装修简约而不失格调。偌大的客厅是下沉式户型,要走三步石梯,有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小声交流着,茶几上摆放着一个长颈球瓶。
见到牛三胖带着一个年轻人进来,沙发上的三人连忙站起来。
“伍敏,这是我好兄弟李墨。这次比较幸运,他人正好在京都,所以接到电话就直接赶过来了。”
“李先生,你好。”伍敏主动伸出右手,她五指细长,皮肤白皙,手腕上带着一个卡地亚手镯。
“你好。”
两人轻轻一搭手就收回去。
“李少,伍敏是我学姐,这两位是她的朋友,瓷器就是他们带过来的。你先坐,我让家馨给你煮点方便面。”
徐家馨对他握起粉拳示威一下,不过还是乖乖的走进厨房。
而伍敏对李墨的年纪和能力明显有怀疑,不过既然是牛三胖找来的,那能不能搞定这两人就看他的本事。
“李先生,这个瓷器是我朋友在大英旅游时买到的,牛总说你擅长瓷器鉴定,所以麻烦你先看看。”
“说不上擅长,只是家里开了古玩店,专门卖瓷器的,所以有点心得。”李墨拿起茶几上的瓷器看了会儿,“可以问下这个瓷器你们买了多少钱吗?
“两千欧元,转化成国内的差不多两万上下。”一个略胖的男人回道。
“那你们准备卖多少?”李墨把瓷器放回茶几上,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
“其实我们对瓷器并不精通,当时觉得这个瓷器做工非常精致漂亮,所以就买了回来。回国后有一个长辈说这个可能是真古董,让我们找人鉴定下。”
“有鉴定结论吗?”
“我们买这个瓷器才花两万,可是问过几个古董店的老板,他们说如果要鉴定的话收费至少要三万。李先生,你说这不是挺扯的吗?万一不是古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李墨笑了下说道:“这个东西的确是古董,清代中晚期的瓷器叫天球瓶,整个造型非常大气。你们看它的堆瓷堆的非常艳丽,表面的图案叫太狮,少狮,总共五头狮子寓意着五世同堂。”
“古代做东西不是乱说乱做的,都是很有讲究的,都是有一定寓意的。从太师到孙子,一辈辈的都做大官,这类瓷器目前市场上非常的少见,不过这样的东西一般都是成双成对的,你们只看到一个吗?”
“只有一个。”微胖的男人一听说是清代中晚期的古董,立马提起精神,“李先生,那你觉得这个古董价值多少?”
李墨摇头说道:“这个天球瓶没有底款,说明不是官窑烧制,而是民窑烧制出的精品。如果有一对天球瓶的话,因为有五世同堂的寓意,所以上了拍卖会或许能值十多万,但目前只有一个,价格就上不去了,或许能卖个两三万吧。”
他不想太打击几人,所以没说后一句话,那就是或许没人愿意买下它,只能自己放家里收藏传下去。
“才两三万啊,我还以为如果是古董真品的话能值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呢。”
坐在一旁的牛三胖失望的叹口气。
“刚才牛总说你们总共带了四个瓷器,剩余三个能不能拿出来看一看。”
第一百一十七章 皇帝的观赏品
牛三胖感到失望,那三人更是失望,但武敏更多的是怀疑,怀疑李墨的能力,怀疑李墨是否别有用心。
“李少,那这个天球瓶拿到拍卖会上意义也不大?”
牛三胖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天球瓶造型与众不同,如果能断代是古董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拍卖品。
李墨摇摇头。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如果你们心里有疑惑的话可以去找专家再鉴定下。”
三人相互望望,看来这个天球瓶真不值什么钱,如果能保本的话就已经不错了。
“李先生,这三个小瓷器同样是在大英旅游时一个集市上面买的,当时也是觉得精致漂亮所以才买下,总共花了四千五百欧元。”
微胖男人把放在脚边的一个盒子端上来放在茶几上,打开盒子露出三个高约十五公分,腰身宽约八公分的不同造型的蓝色描金瓷器。
李墨没有上前拿出来,而是用异瞳一扫,三个小瓷器都透射出灰色光晕,光圈扩散出数十道。
是清朝中期时候的真品瓷器。
“李少,这三个都是小器,不知道做什么用,外观看起来还是非常漂亮精致的。”
“这三个瓷器你们要出手吗?”李墨突然问道。
“李先生对这三个小器感兴趣?”武敏盯着他的眼睛,可惜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看起来还不错,就是随口一问。”李墨这时起身准备去餐厅,徐大小姐做好的泡面已经端出来,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
他一离开,武敏就小声说道:“学弟,你这个朋友说的话怎么感觉那么不靠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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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谱,非常靠谱。”牛三胖忙保证,随即又十分可惜的说道,“我本来对这个天球瓶抱有很高希望的。”
“武敏学姐,这四个瓷器你们还是先带回去,上拍卖会的不划算,就算流拍你们也需要缴纳一定的费用,如果真值两三万的话也只是能保本。”
武敏和两个朋友简单沟通下才说道:“之前听你说过,你们拍卖行可以一次性买断古董,不知道你愿意出价多少买下这个天球瓶?”
“买断的也是那些价值高,升值潜力大的,这个两三万的不在我们考虑范围内。”
“那能不能请李先生再帮忙鉴定下这三个瓷器?”
“学姐,你可能不清楚古董行的规矩,之前你们去咨询的那些人都是半吊子水平,都跟你们要几万鉴定费,更何况我朋友这样的鉴宝高手。”
“真不是我跟你们瞎吹,别人要是想请我兄弟出手,鉴定费至少一百万起步。”
“你们听清楚,我说的是至少一百万起步。之前我打电话给他就只提了这个天球瓶,他能赶过来那是真把我当兄弟。所以这三个小器你们还是考虑清楚了,真需要我兄弟出手?”
伍敏脸色有点不好看,她扭头看看餐厅里正在吃面的李墨,怎么看也就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而已,他的本事还能比专家要厉害?
“武总,三胖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你们要是知道李少的身份来历,你们也就不会猜疑了。”徐家馨端了一点水果放茶几上,刚洗的干干净净。
“徐总,还请透露一点。”伍敏对牛三胖和徐家馨的背景还是知道的,既然他们都如此说,想必李墨的来头真的不简单。
“这两个月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和杨贵妃手镯都是李少从茫茫砂砾中淘出来的。你之前不是一直追问三胖拍卖行的那些数亿藏品是怎么来的嘛,我告诉你,那也是李少从市场上淘出来的。”
“别说一百万起步的鉴定费,你就是出五百万,一千万,人家还未必乐意呢。”
伍敏整个人都听愣住了。
“武总,这三个小瓷器我也挺喜欢的,如果你的两个朋友愿意出手,可以开个价,合适的话我买回去放在名茶柜台上做展示。”
“我...我和朋友再商量下。”
在餐桌上埋头吃面的李墨,此刻听到徐家馨要买那三个小器,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女人精明的很,牛三胖在这一方面反应就要迟钝很多。
也不知道他将来怎么接手牛氏那么大的家业?
或许这也是牛老爷子执意要撮合三胖和徐大小姐的原因。
“我朋友说他们差不多花了四万五,如果徐总喜欢的话就给个七万吧,连这个天球瓶一起给你,他们不亏本就行。”
“这价格也公道,那我就全都要了,我现在就转钱给你们。”
徐家馨做事果断,很快交易就完成。
“行了,今天这事也算圆满结束。牛总,你之前提到的合作方案,明天我们抽空再沟通下细节。你们牛氏想要进入珠宝界,而我们也想进入物流业,这合作的事情董事会应该能通过决议。”
“那就明天上午十点,我到你们公司找你。”
等伍敏三人离开,徐家馨忍不住扑到那三个小器跟前,护宝一样把它们搂在怀里。
牛三胖一撇嘴说道:“我还能抢你的东西不成。”
“你知道个屁,这可是大漏。李少之前都问他们想不想出手了,就你还像个三傻子似的反应不过来。”
牛三胖站在那里呆了下突然狠狠一拍自己的脑袋,经她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李墨真的问过这话。
“快拿到餐桌上让李少说说是怎么回事?”
徐家馨小心捧着盒子来到餐厅,将之放在李墨眼前。
“李少,不,李哥,我现在连跳楼的心都有了,送在眼前的漏都没抓住机会。”牛三胖一脸懊悔不已的模样。
李墨用纸巾擦擦嘴笑着说道:“我看你还是早点娶了徐大小姐吧,就你这领悟力真怕将来牛氏企业会败在你手中。”
“你是我亲哥行不行,你快点说,我都急死了。”
李墨从盒子中拿出一个小器说道:“从造型和工艺来看,这是霁蓝描金双耳小尊,这个小尊有什么用你不知道,因为你没见过这一类的东西。”
“三胖,我建议你多抽点时间出来去故宫多转转,到了那里你就会看到这一品类的真品小尊。其实瓷器分陈设器,就是那种摆在房子四周的那些大件一类。还有日用品瓷器,像那些杯,碗,碟之类的。还有就是在皇帝的床边有一些小博古橱,里面放的都是非常好的小玉器,小的瓷器和小的漆器。”
“这些小的东西都是皇帝用来玩赏的,属于皇帝观赏品,所以每一件小器都做的特别精致。你看这个胎是糯米胎,是从御窑厂里烧制出来的,圈足底部有款‘大清乾隆年制’,这是官窑真品。”
李墨把双耳小尊的身展示在两人眼前继续说道:“你们再看这身上的釉,不露白釉,全部都是满彩,里面是松绿釉,外面是宝蓝描金,没有白底,所以这是小中见大,小器大样,非常难得一见的精品。”
牛三胖就像在听天书一样,他眨眨眼说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所以我让你多花点时间去逛,去看,去记,这些都是一点点积累出来。”
李墨拿起空碗就要去厨房清洗一下。
“别走呀,你还没说这三个描金小尊的到底值多少钱呢。”
“我记得在前些年一场瓷器专场拍卖会上,有一组四个这样的小器拍出了九百多万的价格,加上手续费合计过一千一百多万了。徐大小姐手里的是一组三个,你未来的媳妇花了几万就得手,是不是捡了大漏?”
徐家馨看了牛三胖一眼立刻骄傲的扬起下巴。
“这三件先自己收藏着,过几年还考虑出手的话可以拿出来。”
李墨提醒一句。
“我才不拿出来拍卖呢,我看牛爷爷的收藏里就没有这样的精品小器,我带回去送给他品鉴收藏。”
徐家馨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把盒子包好,这是一份有钱都未必能买到的大礼。
“别忘记要给我包个五千大红包的。”
牛三胖眼神从那盒子收回来,有些失落的说道:“等会就给。”
李墨洗好碗筷走出来,见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过去一拍他的肩头说道:“反正都是一家人,她的就是你的,你这么想就不会感到失落了。”
“好不容易碰到的一个大漏,唉,没这个命。”
“对了,你们公司不是有鉴定顾问的嘛,怎么不让他们鉴定一下的。”
“公司昨天组织员工去金陵五日游,顾总带队,所以他们都不在京都。李少,我还没问你呢,你不是去徽州给你师公拜寿了吗,怎么一转眼又来京都了?”
李墨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拿起一个苹果啃起来。
“在徽州淘到了好东西,所以就来京都找专家一起研究下。”
能被他称之为好东西那肯定是国宝之类的古董,牛三胖一扫颓废,他连忙问道:“又淘到什么了?”
“唐朝画家阎立本的真迹《历代帝王图》。”
李墨见两人都摇头,郁闷的只想吐血,就这样还想把拍卖行发扬光大,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志气和勇气。
“等都研究透了,能够对外展示的时候你们过去瞧瞧。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会待在京都,有什么事再联系我。”
李墨正准备走,牛三胖想起什么事情,他走到李墨身边小声说道:“你是不是好长时间没和思睿联系过,前两天她还私下跟我打听你的消息呢,你记得给她发个短信。”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七月末
李墨没让三胖开车送,而是自己打车走了。看着出租车消失,徐家馨轻声说道:“三胖,你说他和思睿能成吗?”
牛三胖想了下:“别的不说,光是思睿那个冷性子,我就觉得他们俩不合适。还有秦家那是真正的家大业大,不知道有多少名门望族想要和秦家结姻呢,李墨是非常了不起的人,可根基太浅。但世事无绝对,他们都还年轻,机会多得是。”
“你说的也是,我大哥对思睿还曾抱有幻想,可惜我爷爷一听说李家正准备和秦家联姻,他就严厉警告我大哥,让他死了那条不该有的心思。”
牛三胖看她一眼:“家馨,你真的要嫁我?”
“是我要娶你行不行?”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起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李墨的生活变得很有规律,从酒店到博物馆,两点一线,每天都参加研讨会,会后按照朱昌平的要求还要查阅大量的资料。
他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每天都是做不完的作业,连牛三胖好几次邀请都直接拒绝。
等到所有研讨都结束已经快到七月底,资料的整理也到了最后一个阶段。这个阶段李墨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图书馆,他需要再补充一点史料。
郎家沟族谱的资料也早通过朱教授的人脉关系得到详细的信息,郎家族谱,郎余令,郎余令的画,隐藏的郎余令的紫檀描金山水图和隐藏的阎立本真迹《历代帝王图》,形成一条清晰的脉络。
按照石馆长的建议,预定在七月三十日正式开个发布会,对外公布帝王图真迹现世的消息。到时候参与研讨的人都会成为发布会的主角,只有李墨婉拒了这事。
朱教授家里,李墨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餐桌上,擦擦头上的汗珠说道:“老师,京都的天气也太热了,地面温度我估计都超过四十度,一出门没两分钟就汗流浃背的。”
“哈哈哈,这干热还算好的,你们魔都那边属于湿热,我听说开着空调还要吹着电风扇,不然身上还是湿湿的难受。先坐下歇会,马上就凉爽了。”
菜菜穿着灰色连衣裙,端着一盘切好的冰镇西瓜放在李墨面前说道:“大侠哥,这西瓜可是我亲手挑的,吃一口能一直甜到心,你快尝尝。”
“菜菜,你眼里怎么只有大侠哥,也不给爷爷拿一块。”朱教授故意一皱眉头。
“爷爷,大侠哥是我们家客人,所以要招待好。”菜菜的理由很正,朱教授一时语塞,只好自己拿一块吃起来。
“这西瓜还真好吃,菜菜你还有这么一手?”
“怎么样大侠哥,我说的没错吧,这瓜就是甜。”
李墨连吃三块冰镇西瓜,身上的燥热慢慢退下去。
“老师,我按照你的要求,这篇有关《历代帝王图》的专题论文已经整理好,你看还需要什么改动吗?”
“专题论文先放这边,我把几处重点修改的部分再看一遍。小墨,等这篇帝王图论文完结,你就要着手开始整理明洪武双耳瓶的专题论文和杨贵妃手镯的专题论文,当然这两篇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再开始弄,建议在九月底前全部整理好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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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篇帝王图的论文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会和历史系的几位教授联合审议,一致通过后就会签名存档留在京大资料室里。”朱昌平教授吃了一块西瓜后感觉有点凉就没吃第二块,“昨天碰到秦局,她问你最近在忙什么,一直想要邀请你到家里作客的。”
李墨放下西瓜皮,擦擦嘴角的西瓜汁说道:“其实我是听说那个秦家大院里住了不少人,我去那里看望秦老爷子没什么问题,就是不想和其他人碰头,看到他们就感觉很别扭。”
“你呀你,还真会找理由。行了,秦局那边我早帮你说好,说你一直在忙帝王图鉴定论文的事情。你现在也消停下来,抽空过去一趟走走。”
离开朱教授家时已经下午四点多,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天空,热浪滚滚。他准备先去博物馆看看那些青铜重器,这段时间他的双眼已经吸收过五次那种七彩光晕,心里隐隐有一种大胆猜测,或许异瞳要再次发生什么变化。
刚出京大校门就接到柳盈盈的电话,电话那头她唉声叹气好久,最后无奈的说道:“小墨,京都是去不了。”
“又发生什么事情?你不是一直想先来京都逛逛的,这时间都推了三次,再推的话还不如等开学呢,反正以后时间多得是,你想怎么逛京都都行。”
“不是大学通知书到了嘛,我爸妈非要回老家办一场酒宴,邀请亲戚朋友祝贺下,我估计他们就是想回老家炫耀炫耀。”
“哈哈哈,其实这个时间不来京都也好,这边可比魔都热多了,那你们什么时候回乡下老家?”
“大后天,明天是叔叔阿姨的培训班开业,我和爸妈过去帮帮忙,等这边没什么事情就走。你什么时候回魔都,阿姨都念叨好多次了,说你还没上大学呢就忙的见不着面。”
“事情进展顺利的话,也就是这几天就能回魔都。”
“那行,我先挂了,我要给叔叔写那个邀请函。”
李墨挂掉电话,就看到一辆黑色保时捷开过来停在身前,车窗打开陈凤朝他挥挥手。
“老板,上车。”
“师姐,你这是闹得哪一出戏。”
“在私你是我师弟,在公你是我老板,这叫公私分明,以后你到了公司也别叫我师姐,免得别人还以为我们有裙带关系,影响不好。”
“你约我这个点在这碰面,是想带我去哪里呀?”
“当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今天晚上在国贸大厦有一场重量级的珠宝预展,牛总他们也会参加,我们公司也收到了邀请,所以就带着老板你一起过去看看。”
“我还以为真有什么要事呢,珠宝有什么好看的,还是送我回酒店,洗洗在空调室里睡觉不舒服吗?”
“老板,你不喜欢珠宝,可不代表别人不喜欢呀。你看中什么,可以买下来送给你妈妈,你女朋友又或者哪个最亲近的女性呀。我可告诉你,女性对珠宝是天生没有免疫力的。”
李墨只好依靠在车椅背上。
“老板,其实我有个想法,公司这么好的平台,我想能不能也进军珠宝行业的,和牛总合作。不然我们这么大的公司平时都没什么事情,闲的很。”
“你懂珠宝?”
“老板,我们不需要懂珠宝,我们只需要看准机会投资一点就行。”
李墨琢磨了会儿,师姐说的也有道理。秋拍结束后,公司会有几亿进账,这么大一笔资金留在银行也不是个事。
“那我先回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身上穿的有汗味。”
“老板,你坐稳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算哪根葱
国贸大厦位于东二环金融中心地段,晚上六点左右,一楼门口停满了各种豪车,一个个长相漂亮穿着统一制服的女子引导着参加珠宝预展的贵宾进入大厦。
李墨下车看了一圈,有点无语,那些参加宴会的男子个个衬衫笔挺,西裤搭配皮鞋,还在脖子上扎个领结。
至于女人,人家穿着礼服是为了斗艳,那自然另当别论。
“老板,要不你还是去买件正式的礼服吧?”
陈凤一脸苦相。
“等会说我是你的司机不就可以了,那么正式的衣服我穿着也难受,还是休闲简单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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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你好,请问是过来参加我们的珠宝预展活动的吗?”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走过来带着笑容问道。
陈凤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邀请函:“两人。”
“两位贵宾请这边走。”
陈凤穿的也是一身得体礼服,半露香肩,画着淡妆,手里拿着爱马仕小包。之前在魔都经常参加类似的活动,所以穿着打扮,举手投足间的气场都驾驭的非常到位。
李墨图的是舒适,所以就是一身休闲黑,身上斜挎一个小包,放着随身携带的手机钥匙等。
他走在陈凤后面咋一看真像个跟班司机。
珠宝预展在国贸大厦八楼的一个巨大的会议厅里,沿着墙面布置了三十多个钢化玻璃的展柜,每个展柜里面都陈列着一个珠宝,在灯光的辉映下闪闪发亮。
“武总,这一次的预展规模比上次大多了,看来在你的领导下,贵公司在珠宝行列内快要登顶。”
“谢谢陈总夸赞,以后还请多多支持,里面请。”
“武总。”
“武总。”
进入展厅的人都很客气的和迎宾的那个年轻女人打着招呼,李墨离着老远就认出那个人正是牛三胖的学姐伍敏,这么说珠宝预展是她一手操办的。
“武总你好。”陈凤和伍敏轻轻一握手,两人早就相识。
“陈总,感谢今晚来捧场。”伍敏笑着回道,她目光忽然落在跟在陈凤身后的李墨身上,脸色明显有点意外,自己好像没邀请他呀,他怎么也来了?
“武总,李墨是我的老板。”
陈凤见她一直盯着李墨望,忙小声解释道。
“李先生你好,感谢你能来捧场,请进。”
伍敏笑脸相迎。
“武总你好,三胖到了吗?”
“牛总早就到了,就在里面观赏那些展示的珠宝呢。”
李墨走进大厅,里面响着轻柔的音乐,很多人走来走去看着展示的珠宝,同时还小声交流着。
“老板,你随意看看,我去认识一些人。”
“你不必管我。”李墨目光一扫,都是人头,也没看到牛三胖在哪个展柜前。他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展柜,人相对少点,于是朝那走了过去。
这个玻璃柜中展示的是一个女款钻石白金王冠,整个线条非常细长,在冠顶位置镶嵌了一颗大钻石,四周还环绕六颗小钻石,灯光一照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李墨虽然对珠宝不懂,但也能看出这款王冠珠宝价格不菲。
“老公,这款王冠好漂亮,等会我们把它买下来好不好?”
“没问题,只要你喜欢,今晚把全场的珠宝都买下来我也不会皱下眉头。”
李墨扭头看了下身边的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岁,身材高大魁梧,女的一头金发,长相甜美,应该是个混血儿。
“请让一让,别杵在这里挡着视线。”有人在后面推了下李墨,只是没有推动的他。
“闲杂人请让一让。”
身后的人有点不耐烦,还拍了怕李墨的肩头。
“这么大的地方还不够你站的吗?”这里明明就很空,随便站都不会影响视线,身后这男的想干什么,找茬不成。
被李墨怼了一句,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就连他身边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都露出怒意。
“你算哪根葱,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什么人都能放进来,这档次也太低级了。”
男人明显是瞧不起李墨一身穿着,在这个场合穿着这么廉价的衣服,不是偷溜进来的就是某个老板的小跟班。
“你有能耐就把这里所有的珠宝都买下来,也让我看看你是多么的有档次。哼,如果买不起就别人模狗样的瞎逼逼,一看就是没素质。”
李墨突然想到朱昌平教授的助教,他之前可是一直怼他‘没素质’的,现在照搬过来怼怼别人感觉还真爽。
“你算什么东西?”男人气的伸手就要拉李墨的衣服,哪知李墨出手比他更快,左手一探就抓住他的手腕,五指发力,那个男人立刻疼的哇哇大叫,脸色都变了,在空调大厅里额头都冒出汗珠。
这边动静太大引起骚乱,四周的人立刻让出一片地方。同行的女人一看男人被制,吓得忙大喊起来:“保安,保安。”
这么大规模的珠宝预展,肯定是有保安在一旁守着。这边有人一喊,立刻就有七八个保安围上来。
“保安,这个人意图不轨,快点把他拿下。”
“救救我。”
男人疼的脸色都发青了,声音嘶哑。
“发生什么事情了?”
伍敏走进大厅,看到闹出动静的是李墨,再看那个被制服的男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有了计较。
她示意保安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朝李墨说道:“李先生,如果这位龚总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还请高抬贵手放他一次。”
李墨也没想对他怎么样,这家伙纯粹就是自寻死路,自己真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的话,一巴掌就能抽飞他。
这里毕竟是珠宝预展,不管怎么着也要给主人一点面子,他松开手站到一边。
“武总,快让保安抓住他,这小子来路不正。”
“你他妈说谁来路不正呢。”姓龚的男子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胖胖的身影从人群中冲出来,抬脚就揣在那人肚子上,一脚将他踹倒。
胖子还不停脚,连着跟上去又是几脚:“你瞎了狗眼,连我兄弟都敢欺负。”
冲出来打抱不平的是牛三胖,李墨愣了下忙上前拉住他。
“李少,你放手,这家伙之前总在老子面前嘚瑟,今天肯定又是他没事找事的要找你麻烦。”
听这口气,牛三胖和他之前有点恩怨。
“牛英俊,你想干什么?”浓妆女人挡在男人面前,气的只喘粗气,但她又不敢拿三胖怎么样。
牛三胖重哼一声说道:“之前爷爷是念在你曾经也为我们牛氏企业出过汗马功劳的份上,所以才放过你一次。怎么的,真当我们牛家的人好惹?”
“牛总,还请息怒。”伍敏头都大了,今晚好好的一场珠宝预展愣是出了这么大纰漏。
牛三胖这才走到李墨身边笑着说道:“这家伙怎么惹到你了?”
李墨耸耸肩头:“就是起了一点冲突。”
第一百二十章 子冈牌,阴沉木
这件事情很快平息下来,牛三胖拉着李墨来到另外一个展柜前。
“刚才你下脚挺重的呀。”
“你是不知道那家伙是个什么德行,他之前正是新世纪拍卖行的总经理,此人吃里扒外捞了很多,后来事情曝光才把他给撤了。”
“这么说你能接手拍卖行还多亏他了。”李墨笑着说道,“那你们就没对他怎么着?”
“此人不行,但他的大哥不简单,专门捣腾翡翠原石生意的,在国外规模挺大。”
“珠宝行业中的佼佼者都和他大哥有生意上的来往,我们牛家其实也一直想分一块蛋糕,所以他的事情曝光后,爷爷考虑了好久只让他吐出不应得的那部分,没有对他太过深究。”
“你刚才那几脚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会,我早就想揍他了,今天正好给我逮着机会。这家伙离开新世纪拍卖行后,自己通过大哥的关系也开了个珠宝店,规模不大,但店里还有些好货的。行了,今晚这里预展的珠宝款式非常多,我们一起看看。”
李墨跟着牛三胖逛了几个展柜,不远处陈凤和徐家馨也在情绪高涨的交流着珠宝心得。
“李少,你看看这款翡翠手镯。”
眼前展柜中放着一对手镯,颜色浓绿,晶莹剔透,非常漂亮。下面还有个标价签,售价一千万。
“三胖,这一对手镯值一千万?”
“这是帝王绿翡翠,市场就值这个价,这可是伍氏珠宝的镇店之宝。你不是对古玩挺精通的嘛,有没有听说过慈禧老佛爷手上戴过的那一个帝王绿翡翠手镯,市场估值一个亿?”
李墨瞥他一眼:“我不是万能的。”
“李少,这珠宝行业的利润可不低啊,尤其是高端系列珠宝,那都是有价无市。武家珠宝做的这么好,听说就是因为家里屯了一批好货,只要牢牢掌握住那一部分高端客户,每年都能挣得冒油。”
这时有几对有钱人围过来,他们的女伴都被帝王绿翡翠手镯迷住了双眼,不时发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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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胖,我们去看看其他的。”
两人来到另外一个展台,里面立着一块长方形玉牌,一面雕琢的是人文山水,另外一面雕琢的则是诗文印章。
“这个子冈牌雕琢的手艺相当了不得。”
李墨仔细看了下印章,雕的是‘兴海’二字,原来是北雕大宗师陈兴海老先生的作品,难怪雕工如此精湛,出神入化。
“李少,你说这个玉牌叫子冈牌,难道是指明朝那位雕琢大师陆子冈?”
“子冈牌原先是指明朝雕琢大师陆子冈的玉制作品,但他没有子嗣继承技法,是由工坊中的弟子发扬传承下来的,到了清朝已经演变成一种品牌。”
“子冈牌最大的特点就是一面雕琢人文山水,一面雕琢诗文印章,只要是这种雕琢手法的统称位子冈牌,只是用材有别,雕琢人的手艺有高低。目前市面上常见的子冈牌多是现代制品,只有在博物馆里会常见到明代,清代传承下来的子冈牌。”
牛三胖摸摸肥厚的下巴,盯着子冈牌琢磨着什么。
“走,我们再去其他展柜。”
“李少,我之前和陈总聊过,看能不能合作投资珠宝这个行业的,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大有可为。我之前和武总谈合作,主要是希望他们能提供货源,我们就先小打小闹把店面整起来,现在除了拍卖行外,我最希望的就是把珠宝店发展壮大,也做成一个品牌。”
李墨摇摇头,三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你不同意我的想法?”
牛三胖跟在李墨身边,他还是非常注重李墨想法的。
“稳定的原材料,尤其是高端的原材料渠道你有吗?囤货需要无数资金,你资金充足吗?制玉需要精湛的手艺,这种人才你能请到吗?这才是最基本的,缺一不可,否则你永远只能小打小闹,赚取一点差价费用。”
牛三胖脸皮抽搐几下,伸手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看来自己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李墨再次走到一个特别的柜台前,说它特别,是因为看的人才三个,而且年纪都六十开外。柜台里展示的不是珠宝玉器,而是两块小木牌,一块镶金,一块包银,整体看起来设计简洁大方。
他对这个起了兴趣,和三个老头一样凑上前仔细的观赏起来。
“李少,这两块木头有什么说法?”
牛三胖看不出来什么名堂,还是让李墨讲讲,他听着学习下。
“这是两块阴沉木,你仔细看它们表面的纹理和光泽,具备了木的古雅,也具备石的神韵。阴沉木有东方神木之称,也有植物木乃伊之称,历代都有把阴沉木雕琢成护身符,佛像,工艺品等,有辟邪之用。”
“以前阴沉木也叫乌木,所以古人有云: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
“武氏珠宝能做的这么成功看来也是有根本性原因的,他们将珠宝重新定义,连这种阴沉木元素都融入到了珠宝设计中。三胖,如果你真想进入珠宝行业,就要花时间潜心学习,否则真不如不做。”
牛三胖顿时倍受打击。
“李少,那这次你要不要入股一份试试?你参与进来的话,至少不会亏本,你不参与的话,我这心里太没底了。”
“我现在手里闲钱不多,等秋拍后再说。三胖,你不是一直说要和我合开个餐馆的吗?”
牛三胖眼睛顿时一亮,谢天谢地,这小子终于想通了。
“这事你可以先张罗起来,回头我们合计下看看怎么操作。”
“行,前期的事情我先做。”
牛三胖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只要李墨参与的事情,他都觉得能成,对他有一种相当大的信任。
接下来两人把所有展柜都逛了一圈,每个展柜都是独具匠心,有创意,有品质。
陈凤他们和李墨汇合,两女聊得有点激动,对珠宝的免疫力实在太低。
“李少,接下来就是预定环节,如果你有喜欢的款式可以预定。”
“老板,你有看中的款式吗?”
李墨想了下说道:“那个阴沉木镶金银的款式还可以,其他的不是太有感觉。”
陈凤轻叹口气说道:“老板,你的眼光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李墨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是想将来有机会的话给你们每人都淘一件古品首饰的。上次我在琉璃厂古玩节上就淘到一件‘二龙戏珠’金镶银手镯,那可是清朝皇宫里御制品,现在戴在我妈手腕上呢。”
“老板,你刚才说的话我们可是都记在心里了。”
陈凤两眼发光,怪不得之前在陈家老宅时见到诗怡手腕上的手镯时就觉得不简单,原来还是皇宫里传出来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董其昌的楷书?
伍氏珠宝预展举办的很成功,现场下单预定的客人非常多,当然有些款式是限定数量的,比如那种帝王绿翡翠,每年仅有一两个名额。听牛三胖的说法,帝王绿里也分好几个级别,最极品的一个帝王绿手镯就要一千万左右。
他对翡翠没什么涉及,所以也就随便听听了解下。
牛三胖也下定了一款珠宝首饰,价值一百零八万,瞧那徐家馨脸上洋溢的笑容就知道这是为她定做的。
“李少,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明天已经有约,还有明天你们注意下新闻,是有关《历代帝王图》发布会的内容,帝王图真迹现世,我估计国内外都会引起热议。”
“既然你有安排,那我下次再带你去一个地方。上次你不是让我打听下谁手里有几十年的藏酒吗?还真被我一个朋友打听到了,听说家里的藏酒装满了一个地窖,藏酒时间最长的一款酱香酒都有五六十年了。”
“这么久,那应该挺贵吧?”陈凤惊讶的问道。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年份最长的藏酒要论价值,可能几千,也可能几万,十几万。物以稀为贵,贵点也正常。”
“这次没时间,下次再来京都的话我提前跟你说声,到时候抽空再过去看看。”
......
第二天李墨起个大早,今天约好要去秦家大院看望下老爷子,到了胡同口就看到陈小峰在那等着。
“小师叔。”
“小峰,你之前电话跟我说有要事找我谈谈,是什么事情?”
陈小峰抓抓脑袋犹豫下才说道:“小师叔,我准备离开秦家大院,你公司那边还缺人不?”
“就这事呀,你直接跟你小姑说声就行了。不过这里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要离开?”
“就是感觉自己还年轻,不应该把最美好的时光浪费在秦家大院里,所以我想跟着你做事,多学点东西。”
“让你小姑先安排下,具体做什么你自己决定。我明天就回魔都,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估计要等到八月底开学才能来京都。”
“谢谢小师叔。”
“说什么谢谢,都是一家人。对了,上次我听师兄说你在京都还谈了个女朋友,是做什么模特的?”
陈小峰脸色难得红了下,他憨憨一笑说道:“是做平面模特的,有一次晚上轮到我休息没值班,所以就一个人出去走走,然后就碰到有人对她伸咸猪手,我就救了她。后来经常发短信聊聊天,一来二去就熟悉了,但我们还没发展到男女朋友那一步。”
“对方不错的话可要加紧。”
“小师叔,人家长得那么漂亮,又是大学毕业,而我只是当兵的出身,没什么本事,我担心人家看不上我,只是把我当成普通朋友。”
“连你都看低自己,还能指望人家女孩子高看你一眼才怪呢。我爸妈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都没尝试下怎么就断定人家对你没那个意思呢。”
“小师叔,你好懂的样子。”
李墨咳嗽几声,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他懂个屁,还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呢。
就算有初恋,那也是暗恋。
“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走到秦家大院门口,陈小峰低声提醒道:“思睿小姐的父母还被禁足在大院里,等会你看到他们尽量离着走。”
“我心里有数。”
李墨斜挎着个小包走进大门,有一个保姆带着他走入二进院落。
“秦老在书房写字,交代你到了直接带过去就行。”
书房里,秦老爷子正在泼墨一幅山水画,他不但精通宋徽宗的瘦金体,在水墨画上功力也较深,只是他的水墨画都是自画自赏。
休闲沙发上有两个老者正在悠闲的喝着茶,李墨一进书房就认出他们,一个是李老爷子,另外一个就是诗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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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正等你一起品茶呢,秦老头正藏的极品铁观音。”
诗老朝李墨一招手,让他过来喝茶。
李老爷子脸上也带着笑容,只是眼神一直在审视着李墨。
“二位老爷子你们好。”
李墨行个礼然后坐下,面前一个杯子已经倒好了茶,浓郁的茶香飘起,是最好的铁观音。
“小墨,这茶可不是白喝的,等会还需要你这个黄金眼出出力。”
“诗爷爷,你这么说的话,那这杯茶我倒是该喝还是不该喝呢?”李墨一杯茶端在半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喝。”
李墨小喝一口,眉头舒展开来:“好茶。”
秦老爷子放下毛笔走过来笑着说道:“再好的茶喝多了也无趣,李老,你说的那幅字还没送过来吗?”
“佳宇开车送过来的,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秦老,你着什么急呀,等会保准让你大开眼界。”
“上次小墨在琉璃厂淘到一幅祝枝山狂草真迹《陋室铭》,我看到那都没怎么样,你的那幅字还能震倒我不成?”
诗老爷子放下茶杯惊讶的说道:“大明第一狂草祝枝山的真迹?”
“哈哈,我记得诗老手里也有一幅祝枝山狂草真迹的吧,所以我才说小墨在字画鉴定上也是一绝。”
“李老,你收藏的那幅字到底是谁写的呀?字都快送到了,还不肯透露半点口风。”
李老身体朝后一靠得意的说道:“是董其昌的一幅楷书《东方先生画赞碑》。”
“什么,是董其昌的楷书?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收藏到他的大作。”
秦老爷一生最爱的就是瓷器和字画,但董其昌这样的大拿他的藏品中还真没有。
再者就是董其昌流传下来的主要是行书和草书,楷书极少。所以听李老说他收藏了一幅董其昌楷书真迹,让秦老爷子羡慕的不得了。
“爷爷,你要的字到了。”
李佳宇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书房,他手中拿着一幅字。
“来,平铺到书上。”
秦老爷子三两下把桌面清理干净,还不放心的用干毛巾再次擦拭一次。董其昌的真迹可不便宜,绝对不会低于一个亿。
“佳宇,你小心打开,让你秦爷爷好好的掌掌眼。”
“是,爷爷。”
“小墨,你也来鉴赏下,董其昌的传世楷书不多见,主要原因在于‘楷书不易工’,他认为如果字写的如‘算子’,便不是书。”
秦老爷子喊他,李墨只好站起来走到书桌旁,目光一扫,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楷书有问题
董其昌是明末的画家,大书法家,尤其是擅长行书和草书,而他对自己的小楷也是相当自负。楷书世传极少,所以出现一幅绝对是破亿的价格。
李墨动用了异瞳,可是令他十分意外的是眼前这幅字透射出的不是代表明代的蓝色光晕,而是代表清朝的灰色光晕,而且颜色偏浅,也就是说这幅楷书其实是清晚期的某位书法家的摹本。
他不着痕迹的瞄了眼李老爷子和他那个上蹿下跳的孙子,这爷孙俩到底知不知道这是摹本?
“秦老,这幅董其昌的楷书如何?”李老爷子摸着下巴的胡子悠悠问道。
“董其昌的书法,吸收古人书法的精华,但不在笔迹上刻意模仿, 有‘颜骨赵姿’之美。他的书法综合了晋、唐、宋、元各家的书风,自成一体,其书风飘逸空灵,风华自足。笔画园劲秀逸,平淡古朴。”
“再者他用笔精到,始终保持正锋,少有偃笔、拙滞之笔。在章法上,字与字、行与行之间,分行布局,疏朗匀称,力追古法。用墨也非常讲究,枯湿浓淡,尽得其妙。书法至董其昌,可以说是集古法之大成。”
秦老对字画的鉴赏水平很高,尤其是这种名留千史的大书法家更是熟悉。
“这幅楷书可以说是董其昌字画中最具代表性的一幅作品,李老,这幅字是在哪里淘到的?”
“我一个老头子哪有这本事,是佳宇两年前在国外的一场拍卖会上买回来的,折算下来也花了将近两千万。不过这幅董其昌楷书在国内估值有1.2亿,算是捡了个大漏。”
“爷爷,1.2亿是两年前的估值,现在上拍卖会的话说不定还能升值个一两千万。”
“佳宇,这幅字好好收藏,升值潜力巨大。”
“秦爷爷,我听你的。”李佳宇讨好的说道,他刚要把字卷起来,突然看看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李墨笑着说道:“李墨,你号称是黄金眼,对瓷器玉器有很高的鉴赏能力,对字画也有一定的鉴别水平,你觉得这幅董其昌的楷书如何?”
李墨淡淡一笑说道:“我对字画的鉴赏水平一般,上次在琉璃厂捡了个祝枝山的草书也是秦老帮我鉴定的呢,所以你问我对这幅楷书有什么想法,那真是问错人了。”
“那这个机会更是难得,你要不要再请教下秦爷爷?”
这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似乎是在炫耀。
三个老爷子是人老成精,他们不由都微皱眉头,但也没当面说什么。
而李墨更没有在意,反而笑说道:“对于一幅字画的鉴赏有很多层面,比如你们看到的是它的字,它的印章,它的价值。秦爷爷可能还会鉴定它的用墨,它的用纸,它的年代。而我有时会重点关注它的装裱工艺,它的卷轴造型,用料,甚至是很多你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细微末节。”
这人与人比较,在几句话间就能清楚的分出胜负高低。
诗老对李墨是比较喜欢的,至少他这番话说出了他与众人所不同的地方,抬高的别人又没有贬低自己,还能显得自己独立特别。
“你能说出这番话就说明你的鉴定水平还是很高的嘛,我对字画才是不精通,所以还要向你请教一下。”李佳宇步步紧逼。
“我这点水平还是不在大家面前献丑了。”
“佳宇,这幅字你收起来,我们过去喝茶。”李老咳嗽一声,自己的孙子这度量心胸还是不够大。
“爷爷,他明显就是在敷衍我,也是在敷衍你们。我可是听说他在金陵为思军鉴定了一幅石涛的真迹,现在就挂在金陵博物馆里呢。那幅石涛真迹你们都是鉴定过的,可都没有明确结论,但他就可以。”
“秦爷爷,诗爷爷,李墨他是瞧不起谁呢?”
书房里一下冷场下来。
李墨脸色阴沉,他盯着李佳宇的眼睛冷冷的说道:“我先说两句话,第一句,这幅字在我鉴定之前它能值1.2亿,甚至更多,但在我鉴定后它可能就值几十万,甚至一文不值。”
“第二句话,我现在当时秦老,诗老,还有你爷爷的面,我再问你一句,你确定要我鉴定吗?”
众人明显听出了他的怒火,而且他们也明显听出了他的意思,那就是这幅大家都认定为董其昌的楷书真迹可能有问题?
秦老对李墨还是比较了解的,既然他当着大家的面如此说了,那此画百分百有问题。
李佳宇被两句话顶的傻眼。
“小墨,这字真有问题?”秦老神色凝重的问道。
“秦老,其实我刚才就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我鉴定字画更多关注的是它们的细微末节。”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也侧面的肯定了这幅字是有问题的。
“小墨,如果这幅字卖给你的话,你能出价多少?”
李老这个问题很有智慧,可以从李墨给出的金额数字猜测这幅字的水分。
李墨摇摇头,不收,白送给我都不要。
“李墨,你太目中无人了。”
李佳宇咬着牙齿说道,他内心充满了愤怒,还有一些惶恐不安。
李墨几句话就在他心中深深扎进一根刺。
如果他确定要李墨鉴定的话,那后果很可能让他无法接受。
如果他不要李墨鉴定,那就相当于当着三位老爷子的面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丢人不说,他的爷爷也会跟着丢面子,毕竟眼前的秦老和诗老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骑虎难下?
李佳宇就面临着这个非常尴尬的局面。
“我觉得秦老收藏的极品铁观音非常不错,要不我们继续品尝?”李墨突然建议道。
“我也觉得那铁观音口感不错,和大红袍各有千秋。”诗老直接走向茶几,这是给大家一个台阶下。
李老看看自己的孙子,内心没来由的升起一种失望,这就是他报以希望的继承人?
连一点胆气都没有,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入秦老法眼的。
心胸不够,胆气不足,或许秦老早已经看透他的本性,所以才找借口一直没同意联姻的事。
“诗老,品茶的事情先不急,想喝的话天天都。现在我倒是对李墨刚才的一番话有了兴趣,不管这幅字有什么问题,我还是想弄个明白,不然你们两个年轻人针尖对麦芽的也没意思。”
自己的孙子没胆量,但他不能让此事就这么了了。
李墨望向秦老。
秦老和诗老两人对视一眼,也笑着说道:“好奇心是每个人的本性,我们两个老家伙也挺好奇的,你有什么不同的鉴定结论尽管说。”
笔趣阁
这是在向李墨表明,不管结论如何,他们会兜底。
第一百二十三章 破绽在这
李墨早就发现了这幅字的破绽之处,但如果他不点明,这幅字或许永远被认定为董其昌的楷书真迹。
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副楷书的造诣非常高。
这让他想起一个人,就是大千先生,他仿八大山人,仿石涛,仿出来的作品比真的还真。
眼前这副楷书也是,董其昌的大作被一位晚清的书法家给仿的真假难辨,如果不是有透视能力,他也不会发现仿作在装裱时还留下了暗记。
可能也是仿者的一个恶趣,看谁能发现。
既然你们都想知道,那就给你们一个真相,也让这个李佳宇知道以后再找自己麻烦就要掂量下后果有多么严重。
李墨将字平铺好,然后换了几个方位和姿势装模作样的观察着整幅字。
最后伸出右手食指在衣服上摩擦几下,在字的最后面空白处开始一寸寸的摸起来。
他的食指就如蜻蜓点水,浮在表面一滑而过。
等他将所有空白处都摸个遍,最后又选择三处地方再次触摸感受。
大概三分钟时间,李墨的食指在最后一处停留下来,他点点此处说道:“破绽在这。”
四人立刻围上去,瞪大眼睛愣是没能看出什么?秦老和李老还先后用指尖触摸几下,感受不到任何的不同。
秦老拿出放大镜对着看会儿,最后看向李墨:“这里有什么问题?”
“下面藏字。”
李墨走到茶几旁端来一杯清水,他用指尖沾水后轻轻在那处一按,纸面潮湿,水汽渗透下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潮湿的地方逐渐显露出几个楷字:嘉庆八年秋,草庐仿作,恐污先贤,留字以明,丁氏。
这句话的大概意思是,嘉庆八年的秋天,在一件草庐里完成了这幅仿作,生怕仿作不精玷污原作者的名声,所以留下这个暗记让别人知道是一个姓丁的人做的仿作。
“这...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李佳宇额头上大汗滚滚,满脸惊恐,原本价值一个多亿的董其昌楷书真迹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无名之辈的仿作。
这副字,这个印章,这上面的鉴印居然都是仿刻出来的。
多少专家都认定它是董其昌真迹,怎么到了李墨手里就成了仿作?
李佳宇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情绪失控,指着李墨近乎咆哮:“一定是你做了手脚对不对,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老爷子见他情绪失控,甩手就是一巴掌,将他抽的连退好几步。
“丢人现眼还不够吗?”
这时陈小军带着几个保安冲了进来,他们还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
“我先出去下。”
李墨暗叹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相信今天发生的事情会成为李佳宇的噩梦。
“爷爷,肯定是他动了手脚,你们都被他给欺骗了。”
“别让他走,一定要让他说个明白。”
“闭嘴。”
走出书房的李墨摇摇头,这都什么破事,本来打算看望下秦老就离开的,谁曾想到李佳宇对自己逼得那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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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万本钱算是打水漂了。
在走廊里没待几分钟,就看到陈小军他们控制住李佳宇带了出来,后面李老爷子拿着那副字跟着。
秦老和诗老两人脸色古怪的走出来,黄金眼之称不是假的,他居然连这样的破绽都给找了出来。
食指就是那么一摸,就能感受到那处细微末节的不同。
“小墨,今天这事跟你无关,不必放在心上。”秦老笑了笑问道,“刚才施展的是不是‘天工之手’?”
“算是其中的一部分吧。”李墨无可奈何的说道,“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走出这一步的。”
“我倒觉得这对李老是个好事,对佳宇也是个好事,不经历巨大的挫折很难成为合格的继承人。你看老牛家的那个牛犊子,从小到大什么零花钱之类的都要自己去打工挣,现在身上可没有一点纨绔之气。”
“哈哈,那个牛犊子我也见过,好好培养是个不错的苗子。”诗老说到这里,脸色略微变化,轻叹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小墨,你会下象棋吗?”
秦老看出诗老的情绪异常,不由扯开话题。
“象棋会,不过我之前都是和师父两人对弈,没赢过,至于水平,说实话我一直被师父批评,说我是臭棋篓子。所以如果要和你二老下象棋的话,可能几分钟就被将军。”
李墨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因为被柳川庆批斗的太多,他对自己的象棋水平也没信心。
这时秦国闵夫妇听到动静也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当他们看到李墨就也在这里时那脸色有多难看就多难看,真是越不愿意见到的人偏偏越是能碰到。
“爸,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老看了眼儿子和儿媳:“你们去李老那边看看佳宇,记住,以后规矩一点,不然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佳宇怎么了,李老早上不是也过来喝茶的吗?”
“让你们去就去,不去的话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秦老对他们有点不待见,语气都严厉几分。
“爸,你别生气,我们现在就过去。”
“哎,当初一心把精力扑在老大身上,疏忽对他的管教,现在女儿都这么大了,他们却越活越回去。”
诗老笑了笑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就颐养天年,没事找找乐子就行。”
“小墨,我们爷俩对弈一局,也让我见识下你的棋力到底有多臭。”诗老与秦老经常对弈,输多赢少,所以童心大起,今天来整整李墨也不错。
李墨看看时间,《历代帝王图》发布会已经开始,网上有现场直播,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了。
棋局是在客厅里,李墨和诗老还没坐下就见到秦老夫人急急忙忙走进来说道:“老秦,老李家怎么回事,佳宇那孩子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一直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老李也脸色难看,你们不是在一起喝茶的吗?”
“老嫂子,这事有点复杂,你别急,他们没什么事情。”
诗老安慰道。
“能不急嘛,我还以为老李又来和老秦谈结亲的事情,以为你明确的拒绝了他们才导致他们爷孙俩情绪都不对劲,这不我就急忙回来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进来我和你说点事情,让小墨他们对弈一局。”
今天看了李佳宇的表现,秦老内心已经对他不再抱有什么期待。心胸不够,眼界又高还不踏实,这真不是他想选择的人。抛开家庭因素,他宁愿思睿将来找到像李墨这样的人。
诗老摆好黑红象棋,示意李墨坐下说道:“你先出手。”
第一百二十四章 臭棋篓子
李墨执红棋,先走一步,直接跳马。
诗老想都没想小卒顶上。
开局过后,李墨也没多思索,就按照以往和师父对弈的节奏来,红棋黑棋来来往往,相互厮杀。
大概二十步后,诗老脸色不再那么悠闲而是正经严肃起来。反观李墨依旧那副我水平就这样,陪你玩玩消磨时间的架势。
“好小子,终于给我逮住机会了。”
终于诗老拿起一枚‘马’,猛地一拍,发出啪的声响喝道:“将。”
李墨望了望局面,把红‘车’直接顶上,让黑马成了拐角马跳不起来,同时还要吃掉他的一个黑‘炮’。
诗老撤炮。
李墨的一枚红炮横移三步,淡淡的说道:“将。”
诗老回头马,挡住红炮。
李墨把红军一顶到底:“再将。”
诗老两眼盯着棋局看了一分多钟才抬头看了眼李墨笑道:“再来一局如何?”
“谢谢诗老对我手下留情,先让我一局。”
我让你个屁,明明说自己说臭棋篓子的,没想到也是嘴上跑火车不靠谱的家伙,诗老心里嘀咕了几句。
第二局开始,诗老黑棋先动,当头炮。
李墨依然跳马。
第二局一开始就比第一局的气氛要来的紧张,两人一来一去,布局挖坑样样都来。大概一刻钟后,李墨红‘军’再次一顶到底,轻声说道:“将。”
诗老的手刚落棋还没收回,就停顿在半空。
“怎么又是这一招。”
悔棋是不可能的,但连输两局,诗老大概也明白李墨所谓的臭棋篓子是怎么一回事了。
“章法还不错,似乎和秦老走的是一路风格,等会你再和他对弈两局试试。”
“是吗?那我等会真要向秦老请教一下,回头也杀杀我师父的锐气,免得经常说我是臭棋篓子。”
李墨没多想,还以为诗老这两局是先考验他的象棋水平。
“诗老,你们下的怎么样?”秦老谈完事走过来问道。
诗老淡定的起身说道:“没他说的那么拙,水平还可以,你们也来下两局。”
“你这么一说,看来小墨还是有点水平的嘛,闲着无事,我也来整两局。”
秦老坐下。
第一局,花了十五分钟,李墨同样一招顶‘军’结束。
第二局,花了二十五分钟,嗯,还是以顶‘军’结束。
秦老望望坐在一旁观战的诗老,见他一脸笑容,他也点头笑起来对李墨说道:“棋力还真可以,也没你自己说得那么不堪嘛,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的。”
小书亭
“我和师父对弈了十多年,从来没赢过,所以后来对下棋就失去了兴趣。”
“下棋只是忙里偷闲,你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学业上。行了,今天就试试你的棋力,以后空了再好好对弈几局。我们去餐厅吃饭,冰箱里有冰镇啤酒,你要不要来点?”
“可以来一小杯。”
三人前往餐厅的路上,秦老狠狠的瞪了眼诗老,这老伙计居然给自己下了套,李墨的棋力哪里平庸,简直是高深莫测。
诗老强忍着大笑,指指李墨背影,意思是别让小辈看笑话。
饭桌上,菜色都比较精致,一道酱排骨让李墨吃的很尽兴。
“小墨,你这么喜欢美食,不妨就弄个餐馆玩玩,以后我们几个老头子闲了下来也过去捧捧场。”
“诗爷爷,我和牛三胖已经通过气,开餐馆的事情已经着手开始准备。您家里有谁想要一起玩玩的,可以直接找三胖,大家一起弄出个有特点的,说不定还能火爆京都呢。”
“行,我家那个小子是搞科研的,天天就知道研究,回头跟你们多接触接触。”
“年轻人一起玩有朝气活力,小墨,也把我们家的几个小子一起带着玩玩,回头空了多聚聚。”
秦老也笑着说道。
“什么多聚聚呀?”
秦雅丽走进餐厅,今天穿着非常正式,应该是从发布会上过来的。
“你爸刚才说让他们小年轻的有空多聚聚。”秦老夫人让人给她盛了碗米饭,“还以为你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爸不是关心《历代帝王图》的发布会情况嘛,所以一结束就回来汇报下。”
“小墨也在,你就说说。”
“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现场沸腾,全网火爆。”
“今天这场发布会,相关部门的主要领导都出席了,还有各大主要博物馆的负责人和各大媒体,随着时间推移,《历代帝王图》会引发全国人民的讨论。”
“小墨,你要有思想准备,这幅稀世珍宝帝王图会被列为永久禁止出国展览艺术品之一。”
“早想到了,我也没打算让它出国。目前已经和京都博物馆合作,《历代帝王图》会先放在那里展览,他们也有专业的设备,技术和人才去保护好帝王图。”
“在这一点上,你做的非常好。”秦雅丽吃了一口饭又说道,“小墨,那帝王图现世已经引起很多大收藏家的注意,有些人十分感兴趣。”
“雅丽,这事你别瞎掺和。”秦老眉头一皱,上次那个明洪武双耳瓶就有不少人想通过她关系得到它,这次又来。
“就算他们没找到我,也会通过其他方式去联系小墨。我现在说出来也是让他有个准备,有人已经出价十八亿,这才是发布会刚结束没多久。”
“我明白秦姑姑的意思,其实这些稀世珍宝我自己会永久收藏,价值18亿与一文不值对我来说是一个结果。”
“不管是之前的明洪武双耳瓶,还是现在的帝王图,其实都是我们整个民族的宝贵财富,等我百年后,这些至宝我也会留给国家,让它们能得到更好的保护,让后世之人永远能了解到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前先祖们所经历过的磨难和辉煌。”
秦老和诗老都点点头,这小家伙身上拥有的品质是同龄人所远远无法具备的。
“秦老,诗老,帝王图的事情暂时结束,我打算明天就回魔都,下次再见面怕是九月了。”
“走的时候把那块苏轼藏砚一起带走,放在这里有些人总是打着如意算盘。”
“谢谢秦老。”
下午,李墨带着苏轼藏砚离开秦家大院,而帝王图现世的新闻带来的影响越来越大。
网上不但有新出世的阎立本《历代帝王图》真迹照片流传,还有老美那边当成镇馆之宝的摹本帝王图细节也相继被曝光。
两两一对比,真假立辨,全民哗然。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八月忙
李墨背着休闲大包走出高铁站,临近傍晚,外面的热浪汹涌而至,让他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这次回来他也没有通知任何人,他需要独自一人静一静。在返回途中的高铁上,同学群里都在议论《历代帝王图》这样的神作,都在猜测到底是谁,是在哪里发现的?
而在网络上的议论话题更多,随便打开一个新闻网站头条报道的都是关于帝王图的消息,甚至有媒体为了流量故意制造话题,在线搞了个虚拟游戏,让网友积极参与进去,让大家都来体验下你的前生是否是十三帝中的某一位。
书香名苑家中,洗完热水澡的李墨穿着浅色T恤,搭配大裤衩盘坐在沙发上,前面的茶几摆放着各种烧烤,还有一盘烤鱼,一盘麻辣小龙虾和几瓶冰镇啤酒。
电视中正在播放着电影,是他最喜欢的几个喜剧演员,这才是夏天最正确的开启方式。空调下喝着冰啤,撸着烤串,再看着令人捧腹大笑的喜欢电影,这生活真是有滋有味。
正吃着欢快的时候,大门有响动,然后老爸老妈推门走进来,三人视线相对。
“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真是的。”诗怡走过去有点责怪的说道,她手里也拎着打包好的小龙虾,老爸手里的是啤酒。
“就是,你回来也不提前招呼一声。”
李忠盛也对他有点怨言。
李墨就搞不懂了,这是自己的家,我回来为什么非要通知你们呢。再说你们都搬到御玲珑小区,那边的临江豪宅你们不去住,非要跟我争这个小房子有意思吗?
不过当他目光扫到墙上的那个时钟时忽然想起什么,他拍拍自己脑袋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眯眯的说道:“爸妈,真是不好意思,我先自我批评下,我这个月忙的晕头转向,忘记今天是你们的定情纪念日。”
“你们等一等,我把这些都打包带走,给你们留下私密的二人空间。”
“今年就算了,一起吃吧。”诗怡对他翻个白眼。
“儿子,啤酒再开两罐,今年我们一家三口共同过这个难忘的纪念日。”
“爸,我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哈哈,主要是我和你妈就带了点小龙虾,你倒好一个人点了这么多烤串,烤鱼的,我们就沾沾你的光。对了,你这个月在京都都干什么呢?”
李墨剥了一个龙虾尾,沾点蒜蓉美滋滋的吃起来,边吃边说:“这两天你们没看新闻报道吗?我在京都和各位专家教授一起研究那个帝王图呢。”
“原来你参与了帝王图的鉴定研究,看来朱教授对你的培养真是尽心尽力。儿子,好好努力,争取我们老李家也出个知名的教授,那走出去也倍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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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盛现在走到哪里,只要是熟人都知道他的儿子已经被京大录取,那风光真是之前从来没想过的。
诗怡开心的说道:“儿子,你要是成为教授,老妈这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还有那个帝王图真有那么贵吗?我看网上说这幅真迹估值至少二十亿以上,你说世上到底是谁走了这么大狗屎运,一幅画可活三辈子人生。”
“老妈,你嘴里那个走了狗屎运的人就是你儿子,不然我干嘛要待在京都一直在研究那个帝王图。”
李忠盛夫妻俩面面相觑,先是震惊然后又一副坦然的模样。
“来,我们一起干杯,祝你们二老定情日快乐,永远幸福。”
“谢谢儿子。”
“谢谢儿子。”
八月,李墨报了一个考驾照班,因为李忠盛在驾校里有认识的人,所以每天都给他安排课程,只要顺利,一个月内拿驾照没问题。
他白天练车,晚上就在家里整理资料,准备先把杨贵妃手镯的相关资料引入到自己的专题论文中。
他觉得杨贵妃手镯中隐藏的秘密更有意思,而且和金陵博物馆的专家都深入的交流过,所以写下来也要省事省心很多。
每天的生活又变得有规律,从家到驾校,两点一线。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八月下旬,李墨顺利考照,而杨贵妃手镯论文电子版也发给朱教授审查。
再过五天就要去京大报道,李墨忙碌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可以抽空再放松下。他今天很嘚瑟的开上了车子,但一路上后面的喇叭声就没停止过。
车子慢悠悠的终于到了城隍庙,李墨停好车子擦擦脑门上的汗珠,事业未成,自己仍需努力。
推开古韵轩大门,柳川庆正在为客人介绍瓷器。他手里拿着一个粉彩小罐说道:“你看这里的粉彩釉面,很透亮,色彩饱满,表面花卉小鸟非常灵动,你再看底部,有我们古韵轩的款。这是我徒弟写的中山篆,这三个字是不是非常的有神韵?”
“这么跟你说吧,凡是我古韵轩卖出去的瓷器,都保证是精品。当然我们的价格比起同行也要贵点,就看客户自己觉得值不值了?”
“我们就是冲着古韵轩三个字来的,行,我就再挑选几件放家里书柜上做展示,我给你尺寸,你帮我推荐几个合适的。”
柳川庆这生意做的越来越顺,李墨自己从冰箱里拿了瓶冰镇矿泉水,走到柜台那把台面上杂乱的东西收拾整理好。
大约十分钟,柳川庆送走客人。
“四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被你开成了两个多小时,再来晚一点,我午饭就自个吃了。”
“老司机也是从新手开始的,今个中午有什么好菜?”
“你爱吃的宫廷计卤菜,还有你师娘做好送过来的椒盐排骨,我又点了两个凉拌菜。”柳川庆挂了个暂停营业的告示牌,然后关好门,“你跟我提出的定制款瓷器的方式真管用,古韵轩三个字将来说不定还真可能值钱。”
“什么叫可能,应该是百分百的把握很值钱。师父,我跟你提过的方案你觉得怎么样?”
“我和你师公商量过,都觉得你的方法是最好的。把古韵轩当成一个品牌来运作,这是我们从来没想过的,当然也不敢想。你师公的意思是古韵轩三个字你直接拿去注册成商标就行,怎么来做你自己决定,反正这个店将来也是需要交给你的。”
“行,我会投资两千万再成立一个公司,专门运营古韵轩这个牌子,师公和你两人各占一成股份。”
“小墨,这个占股的事情我和你师公就不要了,我们要那个股份也没什么用。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之前讨论过,这事就不要再提。”
“那我再折中一下,我把两成股份挂在盈盈名下,这个你们可不能再有什么想法。”
柳川庆这次没说什么,虽然有李墨在,他们这辈子也不会缺什么,但女儿不一样,将来她是要结婚嫁人的,就算给她预备一点嫁妆吧。
“师父,我们来点啤酒。”
“就你那个酒量,我都没兴趣和你一起喝。再说你现在也开车,酒精别沾。”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巨大铜锣
吃完午饭,师徒两人在店里闲聊着,柳盈盈推门走了进来,她小脸红扑扑的,身上还带着清晰地酒气。
柳川庆眉头顿时一皱不高兴的说道:“一个女孩子喝什么酒,还是这大热天的,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
“爸,今天是我们同学聚餐,再过些天大家各奔东西,想聚就难了,所以心里伤感就不禁喝了几杯。本来吃完饭还要去唱歌的,这不我没去就先回来了。”
“以后非要喝酒的话提前和我们说声。”
“爸,你放心,我会永远记住刚才的那些话。”柳盈盈并没有喝醉,只是有点上头,她坐到李墨旁边的椅子上,“小墨,今天我们聚餐你猜我碰到谁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问,李墨怎么可能猜得出来。
“你怎么也想不到,我们居然碰到了那个大明星秦思睿,他们应该是剧组聚餐,就在我们包厢隔壁。”
柳盈盈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兴奋的说道:“这是我们拍的合照,秦思睿真人比电视上拍的还要漂亮,你看她的小脸蛋,这皮肤,我都羡慕死了。”
李墨看了看照片,秦思睿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少了一点往日那种清冷。
“你再看看,这个秦思睿是不是特别漂亮?”
“我可以说自己眼盲吗?”李墨知道这个问题是个坑,回答漂亮,柳盈盈会说你们男人就是俗;如果回答不漂亮,或者一般之类的,她又会说你们就是虚伪。他可是经历过这样类似的拷问,所以现在遇到这个问题,他也学会了打太极。
“还算你聪明,没有被美色迷了双眼。”柳盈盈打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个不停。
“你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柳川庆真是操碎了心,连女儿喝水都怕她呛着。
叮,门口的风铃响起,又有人推门走了进来,那是一个收旧货的老人。李墨经常看到他,他就在这一带天天转悠。
“大爷,你有事吗?”
老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他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头上的汗,有点不安的说道:“小老板,我昨天在一个老宅里收到了一个东西,体积挺大的,就跟个圆桌似的。一开始还没在意,晚上回去收拾的时候越看越觉得有蹊跷,不像个普通的东西。所以就过来问问小老板,有没有空去看看的?”
“大爷,你为什么要找小墨呀?”柳盈盈好奇的问道。
老人憨厚的一笑说道:“我在这附近收旧货已经有十多年了,每次见到这位小老板,他都会主动跟我打个招呼,从心眼里就没有瞧不起我。我就相信他,所以才过来麻烦小老板帮我去看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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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现在也没事,李墨也没多想,拿了两瓶水,给老人一瓶说道:“大爷,离这近吗?近的话,我们现在就过去。”
“走路过去差不多二十分钟,小老板,真是麻烦你了。”
老人住的地方也是个老宅,这片区域因为历史原因无法拆迁,所以形成一个很特别的城中村,已经被规划打造成一个古村旅游景点。
跟着老人穿过几个小巷终于到了他住的地方,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里面已经堆满了各种旧货,比如废纸箱,废铁废铜,报废的电器还有书本之类。
“大爷,现在室外温度这么高,你堆了这么多废纸书本的,小心引起火灾。”
李墨好心提醒他,这事可马虎不得。
“小老板说得是,一般我当天收到的旧货会连夜整理好,第二天去卖掉。昨晚不是遇到那个奇怪的东西了嘛,今天就没去。小老板,那东西较大,又显眼,我放在屋里了。”
“进屋瞧瞧去。”
老人开锁推开门,屋内收拾的很整洁,没有异味。在屋子大厅躺着一个圆形状的东西,直径约1.4米,表面满是污垢,还有一点不分布均匀的浅绿色物质。
出于本能反应,李墨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绿色物质应该是铜锈。
“小老板,你瞧瞧这个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李墨蹲下,用手在表面一抹,这些污垢居然是长期暴露在空气中氧化后的效果。近距离仔细一看,污垢下面隐隐有淡金色露出来。
“难道这是铜做的?”
李墨随即又否认了这个猜测,铜的颜色偏红,而不是偏金色。
目光在表面扫视一遍,发现有两个拇指粗细的小洞挨得挺近,应该是用来穿绳之类的,然后将之悬挂起来。
“大爷,这东西背后有图案之类的吗?”
“有有,我把它翻过来。”
“还是我来吧。”李墨抓住边缘轻松就将之翻个身,这圆状东西重量还不轻,有一百五十斤左右。
翻过来后李墨就看到表面居然雕刻着动物的图案,数数刚好是十二只动物,而且还刚好是对应了十二生肖图案。
“小老板,你看这个像不像个古董?”
老人带着一点期盼小声问道。
李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动用异瞳,当视线轻松穿透这个圆状东西时,陡然有一道金色偏深的光晕透射出来,形成一道道光圈扩散出来。
这光晕颜色介于紫金色和金色之间,按照时间推断应该是秦朝向汉朝过度期的那一段时间。
事情大发了,这个东西不但是古董,而且还可能大有来历。因为在他的异瞳中,这圆形东西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铜锣,铸造铜锣的材料主要是黄金和铜,只是具体的成分比列不清楚。
不管黄金比例有多少,在秦朝时就规定黄金是上币,价值极高,难以想象在秦汉过渡期的那段时间到底有谁能有此大手笔,用黄金和铜来铸造这么大的铜锣,可以说用极度奢华来形容也不为过。
有此大手笔之人,在历史上肯定也不是无名之辈。
“小老板,小老板。”
老人轻轻推了下李墨,李墨这才回过神来。
“小老板,这东西能看出点什么吗?”
李墨平复下心绪说道:“大爷,你真相信我吗”
“不相信你的话,我也不会直接找你。”老人目光没有躲闪,这是真心话。
“大爷,这个类似巨大铜锣的东西是个古董,但我目前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也难以确认它的价值有多高,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有黄金和铜的成分。”
“黄金成分?”
老人猜测过它可能是古董,但没猜测过它是用黄金和铜铸造成的。
“大爷,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小老板,实不相瞒,我是用十元的单价收来的。那家主人也是个孤寡老人,年纪快要八十岁。听他说这东西还是他儿子二十多年前在外地买回来的,后来儿子出了事故去世,这东西就一直放在老宅里。”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也不方便,就随便把它处理掉,免得放在家里还占地方。”
老人顿了下才继续说道:“小老板,这个古董你愿意收吗?”
“我可以收,但我不清楚具体的价格。大爷,这里面黄金含量到底有多少,我们都不清楚,或许光是黄金就十分值钱,更何况还是个古董。”
老人想了会儿,伸出右手五指说道:“小老板,如果你愿意出五十万的话,我就把它转让给你。就算它将来价值连城,我也不会后悔。”
五十万真不多,就算作为古董,它都远远不止这个价。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知是何物
老人见李墨没有立刻答应,以为他觉得要价太高,不由神色黯然说道:“小老板,价格再少点也行。我老家还有一个孙子孙女,他们学习都非常好,考大学肯定没问题,我就是想给两个娃多准备点钱。”
“孩子父母呢?”
“都是穷惹的祸,孩子还小的时候他们妈就离婚走了,他们爸之前也是做收旧货的小生意,有次三轮车翻了压到自己的腿,因为救治不及时,腿就残废了。所以他们就留在老家,我来魔都做这个旧货回收的小生意。”
“小老板,要不四十万怎么样?”老人试探的问道。
李墨却摇摇头,脸色郑重的说道:“这个古董有些来头,其价值肯定远远不止五十万这么少。大爷,这个古董需要找专家进行详细的鉴定,或许是价值连城。”
“这个...这个...哎,真要是价值连城,我也不敢要这个东西,小老板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墨点点头。
“小老板,我就要五十万。”
李墨想了下说道:“大爷,我先给你五十万,然后留个电话号码给你,以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随时联系我。”
“另外,我建议你重新办理一个银行卡,就是家人都不知道的,你自己保管好,钱慢慢的拿出来用,就说旧货生意做的还不错。”
老人感恩戴德,差点就要给李墨跪下,五十万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有了这笔钱,家里的生活条件就要改善很多。
“大爷,那就麻烦帮我运到店里,到时候我们签个合同,我再陪你去银行办卡打钱给你可行?”
“行,非常行,小老板,我现在就搬上车。”
“大爷,你去把车掉个头,这玩意挺沉,我一个人搬就可以。”
老人做事还是非常细心的,生怕路上颠到古董,还用不少硬纸板铺了三层。等李墨一个人把那巨大铜锣搬到三轮车后,老人又用一块遮雨的帆布盖在上面。
很快两人就回到古韵轩,李墨招呼师父一声,把铜锣搬到后院。
“小墨,这么大玩意是什么?”
“师父,这个你给我盯死了,就算店里的瓷器都被偷了,这东西也不能丢。我初步鉴定过,可能是秦汉时期的古董,具体的还不知是何物。”
柳川庆一听是秦汉时期的,忙小鸡吃米一样连连的点头:“我暂停营业,也过来好好的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师父,给老人弄个五十万的合同,等会我带他去银行办理下打款手续。”
等五十万款转到老人的新卡上,就见他忍不住眼红落泪,一遍擦着一遍哽咽着。
“小老板,真是太谢谢你了。”
“大爷,这钱在老家那边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可要保管好了。如果以后还继续在城隍庙一带的话,有事随时联系我。”
“嗯嗯,小老板好人定有好报。”
与老人分开后,李墨返回古韵轩,就看到柳川庆拿着一个毛刷轻轻的刷着,盈盈拿着一根雪糕站在一旁。
“小墨,这个东西真不简单,你看这露出来的颜色偏金黄,光泽闪亮,还有铜锈,说明有黄金和铜的成分。”
李墨蹲到他旁边:“师父,还看出点什么吗?”
“一面有十二生肖雕刻,你看其中的‘龙’的造型最具有时代特征。这个龙形到了秦汉时期,龙纹多呈兽形,肢爪齐全,形象基本定型,即长角、兽足、蛇躯。你的判断是对的,这个的确是秦汉时期的风格。”
“爸,这么大的东西要有一百多斤重吧,如果黄金含量高的话,那本身岂不是就很值钱?”
柳盈盈摸了摸说道。
“是的,这需要科学的鉴定才知道含量多少。小墨,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去鉴定?”
“要提醒你的是这几个月你闹出的动静太大,那个《历代帝王图》经过一个月热度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越来越烈,尤其是估价已经升到了二十三亿,光城隍庙一带每天都有人在打听帝王图的所有者是谁?”
李墨叹口气说道:“所以这个月我都窝在家里,或者驾校里,都没和外界有什么交流。”
“这样,我先多拍几张照片,然后自己查询一些资料,看能不能查出点有用的信息,如果最后还没头绪的话我再向老师求助。”
李墨掏出手机开始聚焦拍起来,主要是细节他足足拍了五十多张,然后用尺测量了几个尺寸数据,还具体称重了一下。
“小墨,这个东西研究价值非常高,放在这里也不合适。”
“这东西太大,我先运回老房子放一段时间,等找到些线索再说。”
李墨在城隍庙老街那找到一辆货车,将巨型铜锣运回书香名苑。
他先在网上搜索一些关键词,但可能关键词不准确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接下来几天,他都泡在魔都图书馆里,尤其是秦汉时期的正史,野史,人物传记等等都是他查询的主要资料。
可惜时间不够,明天就是开学日,他要前往京都办理报名手续。然后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军事训练,关于这个巨型铜锣的研究也要往后拖一拖。
“儿子,这几天你一直在研究这个铜锣,有什么结论没有?”诗怡一般帮李墨收拾整理行李,一般在旁边跟他聊着天。
“哪有那么容易。”
李墨躺在沙发上,两眼望着吊顶,在思考着是不是自己的方向找错了。
“既然没头绪,为何不向你的老师求助?”
“老师这十多天不在京都,参与了一个考古挖掘项目,昨天跟他联系过,是他的助教接的电话,说老师非常忙,我也就没再打扰他。妈,明天我一个人去报到,你们不需要送我。等到了京大,我再联系其他历史系的教授,向他们咨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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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一起研讨帝王图,他和京大历史系的几位教授都非常熟悉,《历代帝王图》发布会后,那些参与研讨的教授纷纷被其他的组织机构邀请去讲课,人人是大出风头,自然讲课的报酬也不会少。
“既然不需要我们送,那你到了告诉我们声。”
“妈,你就放心好了,我一个人在外不会让你们操心的。对了,你们的培训结构怎么样?”
“火的不行,你爸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带着几个陈家小辈在公园小孩多的地方弄个摊位,连续几天在那边练武,报名的小孩越来越多。我们准备把旁边的商铺也盘下来,正式的挂出陈氏八极拳的招牌。”
“我给爸写的那几个计划,你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选择的去尝试做做,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家里的事情你不要担心,在京大要好好学习,有事及时联系我们。另外一有时间你就去看看盈盈,那孩子还是第一次出远门独自生活,有你照顾的话要好些。”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开学
柳盈盈是提前一天前往京都电影学院报到,柳川庆夫妇一起陪同,他们真如诗怡说得那样,那是一万个舍不得。女儿长这么大就没离开过身边,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李墨是下午两点到达京都高铁站的,他走出站就看到有很多高校的接送车,一个个和他差不多大的新生脸上带着激动和对这个国际化城市好奇登上了各自的专车。
“师傅,去京大本部。”
李墨坐上出租车给出个地址。
“小伙子,你是京大的新生?”
“我去年就考上了,如果是新生就直接去坐那个接送车,还省四五十元呢。”
出租车师傅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开车出发。
到了京大门口,李墨付完四十七元车费,拿着行李箱走进这个熟悉的校园。
出租车开出二十多米的时候,那个师傅才想起什么,嘴里念叨着:“京大老生都开学好多天了,操,遇到一个贼精的小子。”
进了大门,主通道两边摆满了一排排的展台,都是各个院各个系各个专业的新生报到地方,有很多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带着他们走完整个报到流程。
李墨拖着行李箱,在人群中找了好久才看到历史系的新生报到处。历史系也分很多专业,考古专业只是其一,此刻报到的新生很多,加上新生父母,里外围了好几层。
“儿子,京大是你人生的大跳板,你未来能有多大的出息和成就就看你在京大的这几年。爸妈相信,通过你的努力,你依然可以继续辉煌。”
“女儿,你一个人在京大读书学习,要多多团结同学,有事就打电话给爸。生活费够不够,爸再转五千给你留着。”
“出门在外,身体健康最重要,要吃的好些,零花钱不够就跟我们说。”
......
送新生的父母在叮嘱着自己的儿女。
李墨坐在行李箱上慢慢的等着,这时一个高年级的学姐走过来热情的说道:“这位学弟,你登记过了吗?没登记的话,通知书给我,我这边帮你登记好后带你去住宿的地方,先安顿下来。”
李墨忙从背包里拿出通知书:“谢谢学姐。”
学姐笑着打开录取通知书,然后看到上面的内容眼珠陡然瞪大几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看看通知书,又看看李墨那张阳光的脸,这才说道:“学弟,你稍等,我去登记下。”
不一会儿,那位学姐带着几张登记表走过来说道:“李墨学弟,我带你去住的宿舍。”
“学弟,我叫汤莹,高你一学年。我看你通知书上写的是考古专业八年制直博连读,这个专业新生我已经接了十多个,都是普通四年制,你这个很特别。”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特招进来的。”
“特招!”汤莹真的对他刮目相看,能够被京大特招,那这人肯定是有过人的本事能力。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五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他手里拿着基本教材,身后还跟着三个学生。
“吴教授好。”
李墨笑着打个招呼。
“李墨同学你来报到了,先去办理手续,回头去我办公室坐坐,我有点事跟你聊下。”吴教授很和气的说道,“办公室地址我发你手机上。”
“好的,我安顿好就去找你,正好有重要的事情向你请教。”
“那我等你。”
分开后汤莹对李墨更是好奇。
“李墨。”
背后有人在叫他。
李墨转身一看忙行礼喊道:“张教授您好。”
“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呢,还真是你。”
张教授在历史系主攻的方向是古文字研究,尤其是甲骨文领域有极高的成就。
“我办公室有个东西还不错,你空了去坐坐,帮我参考下。”
“好的,回头我找您。”
和张教授分开后,汤莹终于忍不住问道:“学弟,你和历史系的教授不会都认识吧?”
“基本都认识。”
“那你是因为什么被特招进来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能力,就是自小学了一些有关瓷器,玉器,古玩杂项等东西,后来朱教授面试了我就被招进来,学的是考古这门专业。考古涉及到的学科非常多,所以和其他历史系的教授就有了接触。”
李墨说的比较模糊,汤莹听了倒也没有怀疑什么。
“新生一般四人一间房,有独立卫生间和淋浴。”
“条件还不错嘛。”
“但是你不同,我给你登记的时候,安排的宿舍是博士才能享受到的一室一厅一卫的,而且还是今年年初才装修完毕的新公寓楼。”
汤莹有点羡慕的说道:“一个人住真好,安静,自由。”
李墨还是挺意外的,不过这大概是朱教授安排的,毕竟他的身份有些特别,培养的方式也和普通的学生不同。
新公寓大楼靠近京大职工住宅楼,新楼共有六层,一楼大厅门口有专门的登记窗口。李墨到时看到已经有十几个人在排队等待。他们中有看起来比较年轻的二十多岁,也有三十度岁,甚至四十多岁的新生。
李墨朝那么一站,顿时就引来很多目光。
“同学,你没走错路吧?”一个工作人员善意提醒下。
汤莹忙上前将手里的资料交给对方,那人接过翻看一下点头说道,“那就排队等着办理手续吧。”
“李墨学弟,这是开学指南,里面有食堂,教学楼,小卖部,休闲娱乐等导航图,不懂的可以仔细研究下,今明两天你在校园里多逛逛熟悉下环境,免得后天正式上课了找不到教室。”
“谢谢学姐。”
等入驻手续办完已经下午四点多,李墨入住的是六楼一个朝南公寓单间,极简装修,家具淋浴都是新的。大概有三十平的面积,朝南是高3米的落地窗,一层窗纱,一层遮光布,可以说这样的学习生活环境太优越了。
李墨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占的真大。
床品之类都是新领取的,自己需要买些生活日用品就可以。行李很快收拾完毕,李墨看看时间,先去找吴教授一趟,时间来得及再去找张教授,来不及明天再去。
根据吴教授的短信,李墨来到教工楼四楼。办公室比较大,有六个工位。李墨走进去一看,嗬,四个都是熟人。
“吴教授你好。”
“王教授你好。”
“常教授你好。”
“周教授你好。”
“两位教授你们好。”
“李墨,我刚才还和他们聊到你呢。来的正好,这边坐,有刚泡好的碧螺春,你来尝尝口感如何。”
“李同学,八月你在做什么呢,都没你消息。”
“哈哈,我早说过这小子精着呢,估计躲在家里避风头。”
“还真被猜中了,我回魔都后除了考驾照就是窝在家里,两耳不闻窗事。”李墨坐到吴教授办公桌旁的椅子上,端起一杯绿茶闻了下说道:“这是雨前茶,吴教授,回头我让朋友寄一点明前碧螺春来。”
“好家伙,你可给我争脸了。”吴教授一拍桌面大笑起来,“我刚才跟他们打赌,不管什么茶,你只要看一眼,闻一下就能知道是什么级别的茶,他们都不信,你帮我赢了一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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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哭笑不得,这些知名教授居然也会玩这一套把戏。
“诸位教授,你们也别打赌了,回头我请客。”
吴教授止住笑说道:“朱教授还没回来,你有什么事情以后可以先找我。生活上,学习上都行。”
李墨掏出手机,打开图库,放大其中一张图片,将之放在吴教授眼前说道:“我这不是来向您来求助了嘛。”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道消息
吴教授对李墨的战绩最熟悉的就是三项,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杨贵妃手镯和历代帝王图,但不管是其中的哪一样都足以在史上留名。
他挂名是京大朱昌平教授的学生,所以京大在这三四个月内风头一时无两,连他们这些史学教授都受益匪浅。
现在李墨神神秘秘的又拿出一张图片让他看,难不成又遇到什么宝贝不成?
先是一张完整图片,那是一个看起来像巨型铜锣的物品,然后是另外一面图片,表面雕刻着十二生肖图案。
接下来的每一张图片都是细节。
吴教授慢慢坐回椅子上,一张张的翻阅着。
“李墨,把这些图片都传到电脑上,我和其他教授一起研究下,这东西你是怎么发现的?”
“旧货里买的。”
“老吴,看你脸色这么凝重,到底是什么东西?”王教授走过来问道。
“还没搞明白,但从图片上的那些生肖造型来看应该符合秦汉风格。”
李墨一番操作后,图片都传到电脑上,打开后更为清晰。办公室里六位教授都围上来看看,这一看都忍不住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李墨坐在一旁喝着雨前碧螺春,这么多教授应该能得到一些线索。
“你们看这上面的龙形,和秦汉时期的特征非常一致,这东西如果不是人为仿造那肯定是秦汉时期的古董。”
“再看这张图片,李墨拍摄的还是比较清楚的,看起来像是铜锈,这边露出来的是淡金色的光泽,可能有金和铜的成分。”
“这里还有两个小洞,应该是用来穿绳子之类用的,将它悬挂起来,这么想来倒是有点像一面巨大的铜锣形状。”
几位教授七嘴八舌的发表自己的看法,但他们主攻方向不是考古,所以对这些照片无法做进一步的推测判断。
“小墨,你自己有什么看法吗?”
李墨放下茶杯说道:“我的初步判断和诸位教授
刚才说得差不多,能得到的信息太少,后来自己去魔都图书馆也翻阅了不少史料,但因为开学所以还有很多的资料没有看完,目前没有头绪。”
“要不这样,我们根据这些信息先查阅下资料,主要是秦汉时期的史料,看看有没有相关记载的。你已经办好手续了,那张一卡通可以进入京大图书馆,有空也去找找看。”
“好的,那我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李墨走后,吴教授他们立刻讨论起来。
“李墨有个外号叫‘黄金眼’,被他看中淘出来的东西最后都有着十分惊人的来历,震动史学界和考古界。这个东西既然被他淘出来了,那肯定是秦汉的古董。”
“从李墨提供的数据来看,这个看起来类似铜锣的东西直径1.39米,重161.2斤,厚5公分,如此大的器物,如此精致的雕刻工艺,以秦汉时期的水平难度非常大,所以铸造这个东西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最有可能就是出自王侯将相之手,我们可以根据这个想法先找些人物传记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李墨走出办公室,又去了张教授办公室一趟,他刚好不在,只有先离开准备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
等事情都忙完已经是六点多,这个时候天色还亮,李墨躺在床上休息会,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一看,是牛三胖打过来的。
“李少,晚上给你接风洗尘,我哥们那边的海鲜火锅怎么样?”
“今天算了,现在不想动。”
“别呀,还有其他朋友正好在京都,我们一起吃个饭呗。”
“都认识吗?”
李墨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实在不想动。
“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不是你说要把餐馆开起来的嘛,今天你来京都报到,我就把几个要合伙的都约出来大家一起碰下头。”
“好吧,那我冲个澡就打车过去。”李墨起身快速冲洗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又从桌上的一叠资料上拿出几张写满字的纸。
这个公寓楼的管理相对要松一点,毕竟很多人除了学业外还有其他重要的事业,只要不随便带陌生人进出,时间上要自由很多。
海鲜火锅到了夏末,生意越发火爆,不但有火锅,还增加了各种海鲜烧烤,配上透心凉扎啤,一个字‘爽’。
李墨走进包厢,里面坐着的五个人中认识四个,还有个男人大约二十六七岁,看起来文质彬彬。
“李少,我们都差点等急了,还以为你会放我们鸽子?”
“这里的交通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自己开车来的话,估计这顿海鲜火锅要吃到明天了。”李墨开玩笑的说道,然后目光看向坐在那边一言不发的秦思睿,“《追踪》的戏拍结束了?”
“还有一点,要十月份开工。”
秦思睿的目光和李墨目光对上,她并没有躲闪,反而是李墨败下阵来,他坐到三胖身边的椅子上自言自语的说道:“京都的天气真热。”
“李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诗斌,诗爷爷的孙子。”
李墨起身和他握下手笑着说道:“诗爷爷可是提起过你的,说你一心扑在科研上,除了对工作感兴趣外,其他的都懒得考虑。”
“哈哈,其实我爷爷说错了,我除了工作外,对找女朋友这事也很感兴趣。可惜交过几个都说我是书呆子,全都不了了之,现在依旧在努力寻找中。”
这个诗斌还是挺风趣的,包厢里的人都笑起来,就连秦思睿也忍不住抿嘴一笑,这和之前清冷的性子完全不同。
“既然李墨到了,那我就让人上菜,除了火锅外,还有烧烤。女士们如果想吃清淡一点的,可以吃清蒸的,稍微沾点酱油就非常鲜美。”这里的老板李彦新出门通知人上菜。
牛三胖才小声问道:“李少,这里都不是外人,你能不能透露下那个李家的公子哥到底怎么得罪你的,居然被李老爷子给外派到其他地方的分公司磨炼去了?”
“你说的是谁?”
“李佳宇,就是那个准备在影视界大展宏图的公子哥。”牛三胖看一眼秦思睿,见她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道,“我听说他生了一场大病,还吐过血呢,小道消息说是和你有关。”
“我也听说了,说你是一怒为红颜。”徐家馨露出敬佩之色,“有胆量对那个公子哥动手,你真是挺疯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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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说得红颜自然是指秦思睿,可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情况,好像这事和她完全没有关系。
“李墨,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勇气,我早就找到女朋友了,还不至于现在还是单身。”
小道消息害死人,这到底是谁胡说八道传出来的?
第一百三十章 西楚霸王的线索
知道实情的也就那几个人,不管是谁传出了小道消息,这多少都有点照顾到李家面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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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两位老爷子都没说实话,自己也不便道出实情。
“这事不提也罢。”
海鲜上的及时,一道道摆满了圆桌,然后还有烧烤之类的也上了不少。两位女士自然吃不了多少,基本都是四个男人瓜分。
“李少,餐饮公司我们准备计划总投入三千万,诗斌投入两百万玩玩,言新投入三百万,剩下的你想投入多少?”
“你一心想做好事业,就由你控股,你出多少,剩余的我和思睿分。”
“还是李少懂我,这样我出一千万,你和思睿各七百五十万如何?”
“我没问题。”
秦思睿也点头说道:“可以。”
李墨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大家看看,都是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吃到的还不错的菜色,等找个时间我给大家露几手,你们都试吃几顿试试口味。”
“你还会做菜?”
李言新有点惊讶。
“我的厨艺都是跟着我爸学的,他做主厨还是非常不错的,不过他现在主要精力在推广陈氏八极拳。”
“那我们就等着你大展厨艺了,来,为了我们的小小事业干杯。”
海鲜火锅吃到一半,牛三胖问李墨十号的时候有没有空参加秋季拍卖会的。据他所说,拍卖会上有时也会出现小漏,这比在市场上淘宝更为便捷。
对这个李墨还是很感兴趣的,不过想到军训时间正好冲突,又有点遗憾的说道:“时间安排上有冲突,这次赶不上,明年春拍倒是可以参加。”
海鲜火锅结束已经晚上九点,李墨回到京大公寓楼,洗完澡很快入睡。虽然喝得是啤酒,但他对酒精的抵抗力还真不行,两杯啤酒下肚就让他有种晕晕的感觉。
开学第二天一大早,李墨手机接到短信,下午三点在某个教室集合,算是同班同学第一次碰面。
他洗漱好就匆匆去食堂买了点早餐,吃饱喝足一头钻入京大图书馆。秦汉时期的史记还剩下一部分没看完,今天他准备再重点挑选几个名人本纪看看。
临近中午,李墨接到吴教授电话,声音挺急,让他立刻到办公室一趟,有重大发现。
李墨赶到办公室时,里面已经聚集了十几人,他们纷纷在议论着,气氛非常热烈。
“李墨,快过来,你来看看这本《史记:项羽本纪》的内容。”
李墨向在场的所有人都行礼打招呼,认识他的人都笑笑,其他人都带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李墨的名声还仅仅在部分人群中传播,所以很多人还是不知道他来历的。
接过吴教授递过来的书籍,他认真看起来,《史记:项羽本纪》中记载,因项梁犯命案,项羽和他一起在吴中避难,他们就生活在会稽一带(即现在的绍兴)。
当时他们就隐居在项里村一带,并在当地村民的庇护下,暗中积聚力量,招兵买马。
很快他们便招募了八千名江东子弟在项里村附近练兵,项羽铸造了十二面金锣,用来对士兵进行操练。在起兵前,项羽为报答项里村人,命士兵连夜在山上埋下了这十二面金锣。
“吴教授,你是怀疑我那个巨型铜锣其实是这十二面金锣之一?”
李墨有点不可思议,他买下的那个东西居然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西楚霸王项羽扯上关系。
“你再看看这些内容。”
吴教授把电脑屏幕转过来让李墨看清楚调出来的文件资料。
这是绍兴当地出版的一本地方志丛书,书中有对项羽和十二面金锣有更有详细记录。
书中写道:项羽为避难,得项里村民庇护。此后项羽招了八千江东民众在这附近训兵,并且打造出十二面金锣,鸣锣教战,习武练艺。这十二面金铜锣精工细作,别具一格。分别用八成黄金和两成的黄铜合铸,锣大如轮,声宏音清,背面铸有十二生肖图,价格不菲。
在这个地方志中重点提到了‘黄金和黄铜合铸,背面铸有十二生肖图’的字眼信息,这和李墨手中的那个巨型铜锣情况有了一定的联系。
“吴教授,还有其他的信息吗?”
“当然有,你看这地方志记载中有这么一句话‘锣大如轮’,在出土的秦朝车马实样中,车轮最大直径可达1.4米,这和你提供的那个数据基本符合,所以我们经过讨论都觉得你手中的那个古董和史书上记载的项羽十二面金锣很接近。”
吴教授有些激动,他眼神炙热的说道:“小墨,如果真能确认那个巨型铜锣其实就是十二面金锣之一,那牵涉到的问题就非常大了。因为十二面金锣和项羽宝藏有关,传说项羽宝藏中可能埋藏着大秦收刮六国的所有金银珠宝。”
秦国掠夺六国财富,当时关中聚集了全天下最珍奇最罕见的宝物。
“根据郦道元在《水经.渭水注》中的记载:‘项羽入关发之,以三十万人,三十日运物不能穷。’”
吴教授语音都有些颤抖,可见心情是多么的澎湃,他继续说道:“这个记载是说项羽获得的珍宝用三十万人足足搬运了三十天还搬不完。虽然记载有夸张嫌疑,但还是能够想象项羽当时掠夺了大秦多少财宝。”
李墨咽了下口水,自己听的都有点傻眼,怎么又和项羽宝藏扯上了关系了?
“李墨,你能不能立刻把那件古董运送到京都来,我们京大做你最强大的后盾,到时候邀请各方专家一起研讨鉴定?”
吴教授带着期盼问道,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好像李墨买到的那个古物就是传说中的十二面金锣之一,一旦为真,那传说的项羽宝藏也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传说。
如果有生之年能够破解这两千年的传说,那他们都将名留千史。
“吴教授,明天就开始军训了,我这也没时间呀。”
吴教授一拍桌子说道:“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能耽误大事,我去打个招呼。你的老师朱教授还没回京,我等会就跟他联系下,让他尽快赶回来。”
这时另外一个教授提议说道:“让京大保卫队一起跟着回去,全程安保。另外这事虽然还没确认,但事关重大,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向院领导和校领导先打个招呼。”
“李墨同学,你今天就赶回魔都,明天把那件古董直接运入京都国家博物馆中,那边有藏宝地库。”
李墨有点郁闷,他昨天刚到京都的,今天就要回去,明天又要过来。他都不急,这些教授都快急坏了。
其实从内心来讲,李墨还是觉得有点不靠谱,但种种线索表明,他手中的那个古董还真和十二面金锣有莫大关系。
第一百三十一章异瞳蜕变
生活总是充满了变化,充满了戏剧性。
吴教授把情况向领导反馈上去,很快就得指示,不但有一组四人的安保,还依了吴教授提出的随行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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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我们即刻出发。”
六人登上了最早的一班飞往魔都的飞机,同时已经联系好明天最早的一班返程飞机,因为有特殊的古董要通过飞机运送,京大的领导也不知道动了什么关系,反正一切都安排妥当,就等他们准时登机便可。
当晚吴教授亲眼看到那个巨大的疑是项羽十二面金锣之一的古物,兴奋的研究到后半夜,要不是李墨再三提醒他以后时间多的是,估计能鉴赏到天明。
第二天一辆货柜车停在书香名苑小区内,李墨一人将之搬上车,因为有特殊通行证一直开到飞机停车场。
李墨索性不去管,他登上飞机就闭目养神。说实话昨天第一次坐飞机,那脚底悬空的感觉的确不是很舒服,他也终于明白师父不敢坐飞机的原因。
飞机是上午十一点多到达京都机场的,安排好的货车早就等待,还有专门的接送车。等到了京都博物馆门口,那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小墨,那个真是传说中的十二面金锣之一?”石子名抓住刚下车的李墨,要向他证实。
“石馆长,我说它是也不作数呀?”
“你说是,那八九成的概率就是,谁的眼力我都不信,就信你的。”
李墨有点汗颜,这算不算是盲目的信任。
“石馆长,我有点心虚,还是您和诸位专家先亲自鉴定后再讨论它的真假来历。”
“走走,我们一起。”
朱明诚团队已经做好各种文件,双方一签字就算交接完成。
“朱律师,以后这样的事情让你信任的人过来就可以,不需要亲身亲为的。”
“相比较而言,李先生的事情更重要。”
李墨不再多说什么,瞧人家的敬业态度,绝对是无可挑剔。
京都博物馆有藏宝库,连夜整理出一个单间,等李墨把秦汉时期的古物安稳的放在落地架上后,等待不及的诸位专家和教授连忙围观上去。
“李墨,要不你有事先去忙,等这边消停了我再联系你过来。”
吴教授的建议是正确的,李墨也正好要再去青铜器馆一趟,他的双眼有蜕变的趋势,目前只有商周时期的青铜重器透射出的七彩光晕会被他的异瞳吸收。
走进青铜馆,站在那四羊方尊面前,李墨动用异瞳,顿时七彩光晕形成一条小溪钻入他的双眼中。最开始的清凉感觉让他浑身都感觉舒服,可没过多久双眼再次肿胀,七彩光晕连绵不绝,融入的速度越来越快。
就在李墨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眼前陡然陷入一片黑暗中,他感觉自己的眼珠好像爆炸一样,痛的他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扑通一声,李墨摔到在地上昏迷过去。
“这边有人昏倒了!”
几个工作人员过来一看,都认出他是何人,忙对讲机紧急求救。
…………
医院单人病房里,李墨安静的躺在床上,右臂输着点滴,床头的仪器显示生理机能一切正常。
病房外,牛三胖和秦思睿正在咨询医生。
“从检查结果来看,患者是严重低血糖引起的,目前已经在补充葡萄糖,等醒来后就能出院。放心,没事的。”
医生走后,牛三胖才嘀咕说道:“难怪每次跟他一起吃饭,他的饭量那么大,这么强壮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有低血糖。”
“三胖,你公司比较忙,先回去处理正事,我留下来照看他。”
牛三胖看看秦思睿那张无暇的俏脸,见她的目光始终是透过玻璃落在李墨身上,内心不禁暗叹口气。
“思睿,那你先照看下,我要回公司忙着秋拍的事情,这里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秦思睿‘嗯’了一声。
牛三胖微微摇头离开了医院。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墨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眼前先是一片模糊,然后慢慢的聚焦。他的目光穿透了房顶,看到了上面一层的空病房。视线依旧具有强烈的穿透性,再次穿透一层屋顶,然后就是那炙热的太阳。
九月的太阳依然释放着它热情,李墨被中午阳光一刺激,双眼下意识的紧闭。
再次睁开,眼前一切恢复正常。
“异瞳的透视能力果然增强了很多倍。”
李墨扭头看向病房外面,墙体已经不再是障碍,他看到走廊里来往的医生,护士,病人,然后就看到了很辣眼的一幕。
立刻闭上双眼,静静的躺在床上。
没几分钟,有人推门走进来。李墨扭头一看,来的人竟然是秦思睿,她手里拎着煲汤。
“你醒了。”秦思睿眼里满是担心之色。
李墨坐起来,看看床头柜的手机时间,自己整整昏迷了一天。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三胖有事打你电话,是京大的一位教授接听的,告诉他你突然昏迷已经在医院里。”秦思睿打开煲汤,给他倒了一小碗,端到他跟前轻声说道,“三胖又联系了我,我就来医院看看你。”
“你放心好了,医生说你是严重低血糖引起的昏迷,以后注意点就行。这是刚炖好的乳鸽汤,非常补元气,有点烫,慢点喝。”
李墨放心下来,医生给他找了个完美的解释。
“谢谢。”
李墨接过乳鸽汤,小口慢慢喝起来。
“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秦思睿突然问道,李墨顿时被一口汤呛的直咳嗽。好一会儿,他才止住咳嗽,两眼都咳出泪来。
“我躲你做什么。”
秦思睿目光平静的盯着他:“真没躲?”
李墨把碗放到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擦擦眼泪,他的内心起了波澜,就如那一潭汪水被砸入了一块石子,水波荡漾着。
“你突然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啊,我就随便问问,你没躲我就行。我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乳鸽汤都喝完。”
秦思睿走出病房,转身的那刻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李墨望着她的背影,有些事他心里很明白,就是明白才不得不做出一些抉择。
反正现在是一团糟。
秦思睿把李墨送到京都博物馆,离开前再三叮嘱他好好休息。
吴教授看到李墨,放下手头工作问道:“身体检查没问题吧?”
“没事,就是低血糖,昨天赶飞机没吃饱肚子。”
“没事就好,这两天我们先整理各项细节,汇聚成册,然后会动用大功率仪器对它的成分,内部成影做个详细鉴定。”
“需要我做什么吗?”
“朱教授那边的工作在收尾阶段,大概还要一周左右才能回京,这段时间你就一直跟着我们,主要是记录每个鉴定环节的详细数据,这对你今后写专题论文也有用。”
第一百三十二章 秦汉十二生肖金锣
随时鉴定程序铺开,关于这件疑是西楚霸王项羽留下的宝物数据越来越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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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对其金属成分的鉴定,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黄金含量有百分之七十八点三,黄铜含量百分之二十一点七。
这两组数据与史书上记载的八成金和两成铜的数据非常接近,因为所处时代不同,科技水平不同,这两组数据甚至可以说是吻合的。
按照成分比列来看,这不是铜锣,而是货真价实的金锣。
与历史上记载的十二面金锣的关系又贴近一步。
鉴定到了第四天,不管是现有的数据,还是历史记录文字,都能证明这面金锣九成概率就是西楚霸王项羽锻造出的十二面金锣之一。
现在还缺一组数据,那就是追寻来源。如果来源地与史记上记载的一样,或者说同属于一个大区域,那就完善了整个鉴定程序。
而这面金锣的来历,恐怕也只有李墨才知道线索。
在众人殷切的期待下,李墨拨通了那位做旧货生意的大爷的电话,很快便接通。
“大爷,我是古韵轩李墨。”
“小老板你好,真是太感谢你了,有你的那笔钱,我已经把儿子送到康复医院去治疗,专家说还是有希望能够甩掉拐杖正常行走的。”
“这真是好消息,大爷,我给你的钱先花着,不够的话再跟我说。跟你说实话,你卖给我的那个古董经过专家鉴定价值不菲。”
“小老板,你能跟我说这些话就说明你是个坦荡之人。我也不是那种见利忘恩的糊涂人,五十万我还能拿着,再多的钱我拿着也不踏实。我现在在老家,过几天就回魔都继续做旧货生意,如果再遇到可疑的旧货,我立刻联系你。”
“大爷,如果联系不上我,就去古韵轩找我师父,那个店面的老板柳川庆。另外我打给你电话还有一个问题想要向你了解下,就是那个古董你当时有没有向那个主人打听下来历的?”
“还真多问了几句,那人已经年近八十,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清楚,不过断断续续也说了点,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李墨立刻打开免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大爷,你就把当时的情况说说,或许对我是有用的。”
“小老板我想想,当时他提到他的儿子在世的时候是做黄酒生意的,那次去和厂家洽谈来年的合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代理权没有签下来,后来他儿子就非常的郁闷到附近一个旅游景点游玩了几天散散心。”
“那个古董应该就是那时买回来的,当时放到家里后也没跟他多说什么,反正没多久儿子就出事去世,那古董一直就放在家里。只是老人不知道那是值钱的古董,就随便处理卖掉了。大概内容就这些,小老板,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的?”
“暂时还不确定是否有用,我这边和专家再沟通下。大爷,我这边先挂了。”
“小老板再见。”
李墨挂掉电话说道:“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信息。”
“如果没有进一步的来源鉴定,这面金锣还不能以西楚霸王的十二面金锣命名。”吴教授有点遗憾,其他教授专家也小声议论着,都有点遗憾,毕竟十二面金锣关系到史书上记载的一个宝藏。
如果能集齐十二面金锣,那所具有的价值简直无法想象。
更何况史上还猜测大秦的财富都被西楚霸王所掠夺,即使后来也被刘邦所获,但世人猜测应该还有一部分的财富被项羽埋葬在另外一处。
那一处也许和埋藏十二面金锣的地方有关。
但是现在金锣鉴定无法最终确认,这让史上的传说再次成为一个谜。
“李墨,这面金锣是你发现的,如果无法最终鉴定,那对它的命名你有什么想法?”
吴教授言词中多有遗憾。
“吴教授,我是这面想的,关于这面金锣的来源我会安排人去做细致的调查,看看能不能再找到新的线索。至于命名的话,不妨就先称之为秦汉十二生肖金锣。”
“这个挺切合实际的。”吴教授认同这个命名。
“另外关于秦汉十二生肖金锣的消息,我们暂时先不对外公布,等我安排的人调查一番后再说。”
石子名点头说道:“先按照你的想法来做,毕竟就算不是西楚霸王项羽留下的十二面金锣之一,光是它本身是秦汉时期留下的金锣所具备的价值就非常高。”
李墨早就估算过,即使把金锣中的纯金提炼出来,也要价值两千多万。要是论历史价值,以它的铸造工艺和时代背景来看,那也是一件国宝。
秦汉十二生肖金锣暂时会存放在地库中,不对外宣布和展览。
李墨走出京都博物馆,他先打了个电话给陈小军,知道他已经入职到‘千年盛藏’公司,暂时是安保部门的编制。
“小军,有个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
“小师叔,你请说,我一定办好你交代的事情。”
李墨将事情清楚的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等下把那位做旧货生意的老板手机号码发给你,你再去和他仔细交谈下。另外找你小姑从财务先支取三十万的活动经费,事情调查的越清楚越好,实在没有突破口的话我再想其他办法。”
“明白,我这就准备下动身。”
“自己一人在外小心保重。”
安排好调查的事情后,李墨打车回到京大宿舍。那边金锣的鉴定工作暂时停下,那他这边就要参与正常的军训。
洗好热水澡后李墨翻翻手机信息,是吴教授发过来的,是他班级辅导员的联系方式,姓贾。
拨通电话响了三十几秒,就要挂断的时候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
“你好贾老师,我叫李墨,因为之前有事,吴教授这边给我报备请过假,没有参与班级会议和军训。现在这边事情暂告一个段落,所以我想问下明天怎么安排的?”
“是李墨同学呀,朱教授和吴教授都和我说起过你的情况,军训已经进行好些天,你不用再参与进去。等军训结束开班会的时候,我再把你介绍给同学们。”
“那贾老师,这段时间我就自由安排了。”
“恩,李墨同学,我是你的辅导员,生活上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联系。”
“行,谢谢贾老师。”
挂掉电话,李墨琢磨了会儿又拨通了牛三胖的电话,问他关于其他拍卖公司秋拍的具体时间安排,如今他有时间去现场参与,机会还是不想错过。
“李少,目前共有五家拍卖行参与秋拍,时间上经过协商共分十场,进行两轮,每轮的顺序会抽签决定,我把具体时间安排表发给你。”
“好,到时候我会去现场。”
李墨结束和牛三胖的通话,很快接收到秋拍时间安排,他看到牛三胖的新世纪拍卖行是第一轮第一场,和第二轮第四场。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不需要重新筹集资金,只要三胖的第一场拍卖结束,他这边就可以先入账一部分,到时候遇到合适的拍卖品也可以出手买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 秋拍开始
李墨从来没有参加过春拍和秋拍,所以也不知道整个拍个市场是火爆的还是萧条的。
但九月十号上午第一场新世纪拍卖行的隆重开幕,让整个京都秋拍市场一下子火爆起来。
上午八点半开始签到,李墨以嘉宾的身份进入拍卖会场,他领到的号码牌是0089,也就是说他是第八十九位签到入场的嘉宾。偌大的拍卖会场摆满了一排排的座椅,嘉宾多数是两人或者三人同行,应该是在遇到难以决定的时候第一时间能够商量沟通下。
像李墨这般独自一人的也有,比较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样来打酱油的。
等到九点开始,会场已经坐满了嘉宾,李墨环顾四周,参与第一轮第一场秋拍的嘉宾数量不少于一百六十人。
再加上在线参与竞争,热线电话已经开通,整个拍卖还没正式开始就呈现火热现象。
主持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没有穿庄重的礼服,而是非常职业的白衬衫搭配黑色短裙,看起来非常的精神干练。
“尊敬的各位来宾,新世纪拍卖行第一场拍卖正式开始,这次总共有十八件拍卖品,有大家非常熟悉的‘大清龙邮’,‘全国山河一片红’,明末清初著名画家牛石慧的画等,话不多说,下面有请我们的拍卖师闪亮登场。”
李墨坐在下面感受着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火热,尤其是带着白手套的男拍卖师简单的热场后,四周的人都被带动了情绪,准备大干一场。
邮票收藏虽然是小众,但不得不说只要精品珍稀的邮票出现在拍卖行,必定会引来很多收藏大鳄的关注。
“今天第一件拍卖品是清嘉庆粉彩百子大碗,起拍价十二万,每次举牌加价五千,现在开始。”
思路客
“十二万。”
“十二万五千。”
“十三万。”
在拍卖师充满激情的言语带动下,价格一路拔高,很快就冲破二十万大关。
以李墨的了解,这样的官窑清嘉庆粉彩百子大碗一般市场价在二十五万到二十八万之间。
但现场参与竞拍的人很多,价格很快就冲破二十五万,然后突破二十八万,在李墨有些发愣的时候,第一件拍卖品以三十一万五千的价格成交落槌。
这只是拍卖价,再加上中介手续费,其实要买下这嘉庆粉彩大碗已经接近四十万。
真是出乎李墨的意料,如今的收藏界真的有这么火吗?
因为第一件拍卖品竞争就非常的大,所以第二件拍卖品即使是一个清晚期的文房四宝,也引起很多嘉宾的追捧。
前面六件拍卖品成功调动了所有人的情绪,当第七件拍卖品‘全国山河一片红’出现时,坐在李墨旁边的两位嘉宾开始坐不住了,看来这是他们此行目标之一。
“这张全国山河一片红的邮票拍卖者设置了最低价,如果最终成交价低于设置的最低价那视为自动流拍,起拍价八百八十万,每次加价五万起,现在开始。”
拍卖师话音刚落,就看到号牌接连竖起,拍卖师有种应接不暇的架势。八百多万是十年前的拍卖价,现在是起步价。竞争激烈使得价格节节拔高,很快就突破一千二百万,一千五百万,两千万。
随着价格越来越高,参与者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又增加一些,这些后参与进来的才是更有实力的人。
“两千两百万。”李墨竖起号码牌,他一下子将价格提高一百万,他并不是想拍下这张邮票,而是纯粹的想感受到参与的氛围。
“两千两百一十万。”
李墨的话音刚落,立刻被其他人声音盖住。
当突破两千四百万后还继续举牌的人已经不多,大概还有七八人,而且增加的复读也没那么大。
当时李墨一口价卖给新世纪拍卖行的价格是两千四百五十万,如今这价格已经突破两千五百万,在最后的十多轮竞价后,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以两千七百零八万的价格拍走。
李墨终于知道为什么牛三胖立志要把新世纪拍卖行做到行业第一,这利润实在太高。
接下来又是五件普通的拍卖品,价格从几十万到上百万不等,这些都是过渡,大家最关注的还是那些动则数千万,甚至过亿的珍品。
当大清龙邮陈列出来时,整个现场都轰动起来。这种随便都能拍出上亿的珍品也意味着升值潜力巨大。
大清龙邮同样设置了最低拍卖价,六千六百万起步,每次加价十万起。
能够参与上亿竞拍的嘉宾都是身价不菲,有的是自己亲自参与,有的是委托艺术品结构代为竞拍,这种竞拍的节奏在九千万之下非常的快,然后逐渐放慢,参与竞拍的也越来越少,当破亿后,只有几个势在必得的大鳄还在竞价。
李墨只举过一次牌,其他都是静观其变,但同样也被现场这种氛围所感染。经过最后几轮熬价,最终是1.19亿成交,比李墨当初的一口价1.08亿溢价一千一百万,再加上中介费,新世纪拍卖行赚的流油。
估计牛三胖和顾奉先他们都在另外个房间里乐的合不拢嘴。
李墨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很快收到回复。他弯着腰走出现场,来到隔壁的一个会议室里,除了牛三胖和顾奉先外还有不少排行的员工,他们脸上都带着兴奋之色盯着大屏幕。
“李少,这边坐。”
牛三胖拉着李墨坐到他原来的椅子上,然后搬过一张凳子坐在他旁边。新世纪拍卖行的员工都瞪大了眼珠,心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呀,自己的大老板好像在一个劲的巴结他。
“恭喜你秋拍开门红啊,这第一轮第一场的总交易我估计也要4亿左右了吧。”
“哈哈哈,双赢双赢,李少,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如果你要是把那些宝物也拿上秋拍,那我们新世纪拍卖行立刻成为行业第一,这霸主之位无人可以撼动。”
李墨咳嗽几声。
牛三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得意忘形又不小心说漏了嘴。
“对了李少,这场拍卖结束后,如果资金到位我立刻让人和陈总结算。如果还没全部到位,我们公司也有数千万的备用金,到时候你先用上如何?”
“其实上了秋拍的古董,应该没什么漏可捡,我也只是预备一些,说不定遇到喜欢的,想自己收藏的可能会出手。”
牛三胖让人给李墨泡了一杯绿茶:“你不是在军训吗,怎么又能抽出时间了?”
“遇到一个不错的东西,在京都博物馆里折腾了几天,然后那边的军训就不参加了。”
坐在一旁的顾奉先是最早就认识李墨的,对他的成长之路非常熟悉。短短几个月时间,他的人生蜕变可以说是火箭般的速度。
光是明洪武双耳瓶,历代帝王图的两件藏品就奠定了他在收藏界无人可比的地位。现在他又说有一件不错的东西放在京都博物馆,那肯定又是什么了不得的国宝之流。
“李墨,能透露下吗?”
“虽然还没对外公布,但对你们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就是前不久在做旧货生意的老板那里买了一件古董,经过研究鉴定是秦汉时期的十二生肖金锣。”
牛三胖和顾奉先没听说过这样的宝物。
李墨随后补充一句:“有专家和教授也认为那是西楚霸王项羽留下的十二面金锣之一。”
咣当一声,牛三胖手中的茶杯没端稳,手一哆嗦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第一百三十四章 幕后老板
秦汉十二生肖金锣,他们不知道是正常的,但现在提到西楚霸王项羽,他们就算再傻也知道那个金锣是多么的有来历。
“这事还没有完全定论,你们大概知道个消息就行。三胖,牛石慧的五屏《竹石孤禽图》是这场的压轴吗?”
“不错,照目前的火爆现场来预估的话,牛石慧的五屏画真迹最终拍卖价很可能会轻松超过1.5亿。”
有员工又给牛三胖泡了一杯绿茶,他们在会议室里时刻关注着拍卖现场的动向。
随着时间推移,今年秋拍第一场第一轮拍卖迎来了压轴品。五屏《竹石孤禽图》被制作成五个移动屏风推出来。
李墨指指大屏幕问道:“那屏风是什么木种做的?”
“海南黄花梨。”牛三胖坐在那里翘起二郎腿得意的说道,“李少,我这一招怎么样?五个移动屏风找了大师专门雕刻制作,虽然只花了两百多万,但这效果绝对是大大超值的。”
看来做生意,牛三胖还动了大脑筋。
拍卖师先介绍了牛石慧这个人的生平,又重点介绍了他的作品和对后世的影响力以及目前作品在市场上的收藏地位。
其实这些内容参与拍卖的嘉宾都很清楚,但在这个时刻又说一遍给众人带来了心理暗示,这件作品绝对不能错过。
五屏《竹石孤禽图》拍卖出的价格越高,李墨自然越是高兴。他目光忽然在屏幕上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指指那个方位说道:“朱律师他们什么时候到的?”
“大概开场前几分钟吧,朱律师这人做事没问题,原则性很强,我们公司的业务也有一部分委托给他们。”
李墨点点头,压轴拍卖已经开始,起拍价同样是六千六百万,每次加价十万起。李墨当时设定的是1.4亿最低价,如果最终价格低于1.4亿,那视为自动流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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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轴拍卖品引发了全场最后的火爆,有一些重来没有举牌的嘉宾此刻也开始亮相。
价格一路攀登,七千万,八千万,九千万,一亿....破亿后举牌的速度依旧没有停顿下来,反而每次加价越来越高,到了后面基本是每次加价一百万。
李墨身在场外,也被内场的火爆程度弄得心血沸腾。
当价格突破1.4亿后,还在举牌的越来越少,到了后面仅仅有三家在相互拼着胆气。
现场拍卖师激动飞扬,撕心呐喊,全身心将浑身激情都释放出来。
“96号嘉宾一亿五千七百七十万。”
“49号嘉宾1亿五千八百七十万。”
“32号嘉宾一亿五千九百七十万。”
“1.6亿。”
96号嘉宾站起来举牌喊道。
“96号嘉宾1.6亿,1.6亿第一次,1.6亿第二次。好,32号嘉宾1.61亿。”
“96号嘉宾1.62亿。”
“32号嘉宾1.63亿,1.63亿第一次,1.63亿第二次1.63亿第三次,成交。”
“顾总,我们开香槟。”
会议室里牛三胖举起拳头喊道,所有人都跟着欢呼起来。
李墨也很满意最后一拍,牛石慧的五屏《竹石孤禽图》总价超过1.6亿,以这样的行情来说,八大山人那幅真迹涨幅可能也很高。
他没有留下参加新世纪拍卖行的庆祝,而是乘坐专梯来到第三十八层。公司开业后他还从来没有来过,他也没有提前和陈凤说,算是突然杀到。
出了电梯迎面就看到‘千年盛藏’四个中山篆标志,进门需要刷卡,只有员工才能自由进入,其他访客需要提前预约有专人接待,处处体现这一种高端。
透过玻璃门看到正面是一个新布置的前台,全部用大理石和灯带组合而成,前台背景也是千年盛藏四个发光的古朴中山篆大字体。
有两个身高差不多一米七的年轻女子穿着统一的职业装,她们是公司的门面形象。陈凤之前跟李墨说过公司的员工情况,她选人的标准还是蛮高的,这两人形象气质都俱佳。
看到一个陌生年轻人刷卡走进来,两人连忙带着微笑客气的说道:“先生你好,请问你是我们公司的新职员吗?”
“也算是吧,我今天第一次过来,陈总在吗?”
“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陈总这会不在,她去参加什么拍卖会了。”
“好的,你们表现不错。”
李墨回报微笑,然后径直走向他的办公室,就在两女要追问的时候,见他一亮卡打开门走了进去。
那是公司幕后大老板的专用办公室,就连陈总都没有进入过,难道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人是公司的大老板。
两女对视一眼都露出惊骇之色,其中一人忙拨通内线打了个电话。
陈凤给他准备的办公室装修的很简约,有一排开放式的书柜,一套
办公桌椅,一套对着摆放的沙发和一个茶几,茶几上有早就准备好的茶台,是用来泡茶煮茶的。
墙上没有任何装饰,在书柜旁边有个门,进入后是套房,有床,有洗手间,淋浴间和衣帽间。
所有的家具都已经配好,李墨可以随时使用起来。
李墨从套房里走出来,就看到陈凤已经回公司,带着一群人在外面等着他。
“老板。”
陈总很恭敬的喊道。
其他人也忙行礼喊一声老板。
李墨知道她的意思,所以也没在称呼上纠结什么,他指指身后的套房说道:“这给我准备也没什么用,回头你的办公室挪到这里。”
“那不行,你不在就空着。”
陈凤一本正经的说道,李墨看她一眼,笑了笑说道:“我们去会议室坐坐吧,刚才你也在新世纪拍卖行活动现场?”
“朱律师团队在现场,我不在。听牛总说你想参与秋拍现场,所以我去重新收集了一份其他拍卖行即将拿出来拍卖的古董资料和四张邀请函。”
到底是职场精英人士,考虑问题比较全面。
“有什么特别的拍卖品吗?”
“要说特别,还真有一个,金佰利拍卖行要拍卖一辆定制型防弹劳斯莱斯轿车,据说性能和老美的那辆一号人物专车配置一模一样,市价高达五千万左右。”
众人来到会议室,李墨自然坐在主位,其他人分别坐在两边,人人都比较拘谨。没办法,陈总平时就比较严肃,连她都对幕后神秘老板恭恭敬敬。
而且这老板还是那么年轻,更说明他的不简单。
“到底是什么情况,连轿车都能拿上去拍卖?”李墨也没立刻和员工相识,反而是很随意的聊天起来。
“听说这辆车原是一家创业板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为自己专门定制的,可惜那辆车刚办理好各项手续还没上路跑,那家上市公司就陷入财务造假的舆论危机,然后在上级部门的督导下强行退市,公司被查,那辆车也被封。”
这可是稀罕事。
“后来呢?”
“那家公司资不抵债,最值钱的就是那辆定制防弹车,但是经过几次官方拍卖都流拍后,就尝试着弄上民间拍卖会。从前年开始到今年,已经上拍了四次,毫无例外都流拍,这次是第五次。”
李墨惊讶的问道:“是最终成交价太低?”
“不是,而是根本没人参与竞拍。”陈凤此刻也笑起来说道,“有钱人觉得那辆车实在太晦气,不想碰。没钱人也只有看看而没有竞拍的底气。”
“所以起拍价从之前的三千万起,一直下降到两千五百万起,两千万起,一千五百万起,我估计这次上拍的话还会继续下降,说不定低于一千万起。”
李墨摸摸下巴,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说道:”陈总,那辆车如果还没人竞拍的话,你就出手拍下。我刚拿到驾照没多久,那辆车开上路估计是其他人都避让着我,我也不担心会碰到别人什么的。”
“好,以你名义还是公司名义?”
“公司,今天上午新世纪拍卖活动已经结束,光是牛石慧的五屏真迹就拍出了1.63亿的价格,其他的东西估计等结束了总价值要超过4亿,国庆节时给大家多发点福利。”
“谢谢老板。”陈凤看向在座的其他人笑道,“老板已经开口,下个月每个人奖励半个月薪水,国庆节福利大家私底下商量好再汇总上来。”
“谢谢老板,谢谢陈总。”
原本还挺拘谨的员工此刻都高兴起来,有几个活泼的还高声喊起来。
“陈总,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有点事情跟你再商量下。”
“行。”
第一百三十五章 都是仿作
董事汇大楼里有两层是专门做餐饮的,陈凤对此比较熟悉,她选择一家相对口味不错,环境还十分优雅的店面。
“师姐,京都的生活还习惯吧?”
“挺好的,生活没了之前那种浮躁,工作量也相对要少很多,尤其是薪水那是提升一大截,人生到了我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习惯就好。”李墨给她倒一杯柠檬水,又给自己倒一杯说道,“秋拍后会有大笔进账,这些资金的利用我有几个想法,先跟你说说,听听你的建议。”
陈凤认真听着,一下子进账4亿多,这样的收益真是远远甩了很多创业板的上市公司和不少夕阳产业的上市公司。目前公司其他业务并没有同步开展,那这笔钱只能躺在银行账户上。
从她专业性的眼光来看,金钱不流通那就等于在贬值。
“我准备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专门用来帮助孤儿院和养老院,这个基金我每年都会注入一笔。等基金运作上了轨道,而我们公司的资金量也充足的话,可以考虑扩大规模,将慈善更多化。”
陈凤对李墨很敬佩,这个理想是崇高的。
“这个想法是什么开始有的?”
李墨喝口水说道:“小时候就有了吧,我妈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听她说过,小时候她的养父母因为车祸去世,后来就被村里人送过去镇上的孤儿院。在那里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关爱,在那里成长学习,一直到初中毕业。”
“后来是院长奶奶资助她读了高中,又考进魔都艺术学院舞蹈专业,毕业后我妈一直在回报那家孤儿院。”
“认识我爸后,他们俩一起在做这事,虽然钱不算多,但这是他们的一片爱心。如今我有了更大的能力,所以想去做更多的事情。”
陈凤想了想问道:“起始资金多少?”
“一个亿。”
“成立慈善基金需要很多审批手续,你确定要做我就着手去办,慈善基金名字叫什么?”
“就叫‘美好慈善基金’,挂在李氏家族企业下面,基金绝对不碰风险投资,只做稳定性收益投资,这点你要记住。成立后暂时也交于你打理,引入监管方,做到资金透明,需要组建什么团队的你自行决定。”
思路客
“好,我记下了。”
“第二件事情就是牛总那边要做的联合小投资项目,做餐饮生意的,你安排个机灵的人跟进就行。”
“这事牛总已经跟我沟通好了,一切都在进行中。”
“师姐,其实我对这个小打小闹的餐饮却抱有很大的期待,将来说不定还能弄个上市公司,到时候我分你股份。哈哈哈,当然这是个远大的目标,你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要时刻提点牛总。”
这时点的菜一盘盘的端上来,李墨只是闻了闻就说道:“这里厨师水平一般,这些菜色看似清淡,其实是事先经过了处理,很多营养已经流失。师姐,如果你想吃健康食品,还需要重新挑选家。”
“真的?”陈凤看了看面前的菜,顿时没了胃口,她看看四周环境说道,“难怪这里的环境这么安静。”
“简单吃一点吧。”李墨拿筷子吃起来,没吃几口说道,“师姐,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两人付款离开。
下午的一场拍卖会是三点开始,李墨吃完午饭就在办公室里静静的翻阅着这些天即将上拍的古董。金佰利拍卖行准备的拍卖品种类比较多,除了字画瓷器外,还有不少玉器,古玩,比起新世纪拍卖行的更丰富更多。
其他三个拍卖行准备的也各有特色,有一个重头戏是钱币的拍卖,各个朝代的都有,民国时候的银元也准备不少。
幸好陈凤提前搜罗了资料,根据资料自己可以选择性的安排参加,他最关注的还是字画方面的拍卖。
下午一家大同拍卖行准备的拍卖品中就有石涛的三幅画,还有一副是唐寅的画。
两点半,李墨和陈凤开始签到入场,今天主角是陈凤,她的身份是千年盛藏的总经理,这类人自然最受拍卖行的欢迎。
“师姐,明天两场拍卖会是在另外一个地方,上午的那场没什么意思,我下午会过去参加金佰利拍卖会,那辆车子价格一千万左右的话就拍下,其余的等我通知。”
“行,最迟明天上午牛总那的第一笔款1.5亿会到账,我们也算是有了一点资本。”
两人的位置在前面三排,这场拍卖会的人数要比上午的还要多一些。
“牛总立志要把他的拍卖行做到行业第一,看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呀。”陈凤小声说道。
“拍卖行拼的就是资源,你有好的资源就能脱颖而出,这事急不得。”
拍卖会很快开始,最先的几件拍卖品是玉器,李墨坐在前面,看着大屏幕上的投影,只对其中一只‘汉八刀’有点兴趣,但没有出手,拍卖价有点虚高。
第六件拍卖品推上来后,是石涛的一件作品。
石涛是清初画家,四僧之一,他工诗文,善书画。其画擅山水,兼工兰竹,这件作品就是他的花卉画作之一,画面上有题诗,款识和几个印章
诗为‘满空香散如烟雾,一片月明飞落梅’。
款识为‘零丁老人’。
拍卖师在激情的讲解着石涛的生平和他的作品影响力,看到现场嘉宾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才激昂的说道:“起拍价六百八十万,每次加价十万起。”
“九号嘉宾六百八十万。”
“二十三号嘉宾六百九十万。”
“五十一号嘉宾七百万。
台上的拍卖会在接连报着数字,座位上的李墨动用了异瞳,他的异瞳蜕变后可透视距离已经超过了三十米,所以视线凝聚下,那幅石涛画作陡然透射出乳白色光晕,形成一层层光圈扩散出去。
我操,李墨大跌眼睛。眼前的一幕无疑是在说明台上的画作根本不是石涛真迹,而是他人仿品。
以这种造诣来看,十有八九又是大千先生的仿作。没办法,大千先生太喜欢仿唐寅,仿八大山人,仿石涛的画作了。市面上有种说法叫十画九仿,全部都是真假难辨。
问题来了,大同拍卖行是把它当成石涛真迹来拍卖的,如果买下后发现是仿作,这又怎么解决?
李墨想了想发了条短信给顾总,问问他之前有没有遇到类似的问题。
“如果担心是仿作,可以在付款前签协议,谈好赔偿事宜。”
顾奉先回复了一条短信,没几秒又来一条:你发现了仿作?
李墨没有回复,想必顾总心里已经猜出来了。
“师弟,你对这画感兴趣?”一旁陈凤小声问道。
“本来感兴趣的,现在还是算了。”
李墨摇摇头,暗叹口气。
石涛画作竞价节节攀升,经过十多分钟的竞价已经突破三千万。又经过七八轮喊价,最终以三千两百六十万落槌成交。
“恭喜52号嘉宾。”
李墨扭头看看不远处的那个52号嘉宾,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她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为自己能够入手一副石涛真迹而高兴。
“下面一件拍卖品同样是石涛画作《荷花图》,下面直接进入竞价环节,起步价六百八十万,每次加价十万起。”
拍卖师话音刚落,举牌的相继而起。
而李墨也自然的动用异瞳望去,看到眼前一幕忍不住要爆粗口。这个大同拍卖行太坑人了,第二幅画居然也是仿作。
《荷花图》以三千零九十万成交。
接下是几件普通的拍卖品,价值几十万不等。
时间过去快三个小时,现场的气氛也到了最火爆的时候,最后两件压轴品一次性推上来。
一幅依旧是石涛作品梅花图,而另外一幅则是唐寅作品《荒山竹林图》。
刚推上来,李墨异瞳视线就扫了过去。
然后默默的起身小声说道:“师姐,我们走吧。”
“怎么突然走了?”
陈凤虽然不懂,可看的热血沸腾,似乎意犹未尽。
“没什么可看的,三幅石涛画,一幅唐寅画都是大千先生的仿作,这事要是曝光出去,大同拍卖行算是完蛋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京大遇熟人
陈凤这下不淡定了,她三两步跟上李墨步伐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些都是张大千先生的仿作?”
李墨眉头一动,自己忘记这茬事了。好在他反应也快,淡淡一笑说道:“我之前手里就有一幅是八大山人的真迹《荷石鸳鸯》,还有一幅大千先生的仿作《荷石鸳鸯》,所以我对他的画作技巧比较熟悉。”
李墨的鉴赏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陈凤这才‘哦’了声,真是稀罕事,一场拍卖会居然同时出现四幅大千先生的仿作。
“那如果是大千先生仿作的话,市场价值多少?”
“如果是大千先生仿作,市场价不会太高,一般在一千万左右,这与他的其他水墨画作品在艺术性上有着本质之别。”
李墨边走边说道,“我猜测那四幅画可能来自同一个收藏家,师姐,我先回学校,明天下午我再参加另外一场拍卖会看看。牛总那边你提醒下他,遇到唐寅,八大山人和石涛的画千万别急着入手,先跟我说一声。”
“好的,我送你回校吧。”
“不用那么麻烦,这鬼天气还挺热的,早点回去洗个热水澡。”
和陈凤分开后,他打车回校。京大食堂有三层,晚上七点还有很多同学在吃晚饭,菜品丰富,量大实惠。
李墨找了一个卖快餐的窗口,一个阿姨热情的说道:“同学,吃点什么,我给你打。”
“一份红烧鱼块,一份空心菜,一份尖椒牛柳,一根卤鸭腿和一份青菜豆腐汤,阿姨,我饭量大,米饭多一点。”
“好嘞。”食堂阿姨开始大菜,在李墨的注视下那个勺子带着弧线搂起一份鱼块,然后手轻轻一抖,原本六块鱼段还剩下四块。
“阿姨,你手腕使力轻一点。”
李墨忍不住喊道,身后传来一阵轻笑。
“同学,米饭管够,吃完来添加。”阿姨神色淡定,在饭盒里装了两次米饭。
李墨接过饭盒转身就要找个位置坐下,身后有几个还穿着训练服的女生窃窃私语。
“李墨同学。”
李墨停步扭头看一眼,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是你呀。”
偌大的京都,偌大的校园遇到同班三年的同学,顿时感觉内心一暖。虽然平时交流的不多,但那顿同学聚餐让他们的关系拉近不少。
眼前这个长相甜美的女生正是高中时班长楚黎。
“李墨,你等等我,我打个饭一起吃。”
呃,好吧,这要求不过分。
不过等楚黎的饭打好,李墨看了眼就是两个蔬菜和一点米饭,他自嘲道:“跟你一比,我觉得自己就是个饭桶。”
两人找个空位坐下,与楚黎一起的五个女生也各自打了份饭坐在他们旁边,有两个人还特别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似乎在猜测两人关系。
“你们好,我是楚黎的高中同学李墨。”
李墨大大方方的跟她们打个招呼。
“李墨,我在国际金融系,王亚鹏在电气工程系,有空我们三人约出来一起吃饭。”
“行啊,我基本都有时间。”
“对了,你住在哪个宿舍,到时候联系不上你的话,让王亚鹏去你宿舍找。”
“我住在单人公寓楼,你手机号没变的话我发给你,如果电话联系布上可以去那里找我。”
“单人公寓楼?”
在座的几个女生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李墨,那可是新盖的宿舍楼,只有读博的会有那种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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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机号码没变,用的还是魔都的号码。”楚黎每次见到李墨,都感觉他身上有种微妙的变化,但又说不出来。
还没吃多少,李墨的手机响起,是朱昌平教授打过来的。
“老师,你回京都了?”
“哈哈,下午四点多刚到。你现在有没有空,到我家里我们聊聊。”
“我在食堂这边,等会就过去。”
“那我等你。”
李墨挂掉电话说道:“楚同学,我现在有事先走一步,手机再联系。”
“嗯嗯。”
等李墨走后,楚黎的其他同学才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那个李墨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资格住到单人公寓楼的?”
“楚黎,你同学长得可不赖哦,你不下手的话我们可就逮住机会下手了?”
“就是,小伙挺帅,难得碰到一个,浪费资源就太可耻了。”
楚黎对她们翻个白眼说道:“小仙女们,你们的矜持哪里去了?”
“楚黎,看来你对矜持的含义有点误解。只有你看不中对方,那摆出的态度就矜持,如果你看中对方...要矜持做什么,哈哈哈。”
楚黎叹口气,自己的舍友怎么能这么飞扬呢。
李墨敲了敲朱教授家大门,开门的是菜菜。
“大侠哥,一个月不见你又变帅了。”
“‘又’这个词用的不好,听起来就好像我以前长得很丑,只有最近才变得越来越帅。我又没有整容,哪能天天变帅。”李墨虎着脸说道。
菜菜一愣,随即捂嘴笑起来:“你一直就很帅好吧,我爷爷在书房研究资料呢。”
李墨这才笑起来说道:“麻烦菜菜给我拿一瓶冰镇的水可好?”
“没问题,大侠哥,稍等一下。”
李墨拿着冰镇过的矿泉水走进书房,朱教授正在翻阅着一本厚厚的资料,他摘下眼镜指指旁边的椅子说道:“那个秦汉十二生肖金锣还有其他线索吗?”
“暂时没有,不过我已经安排人去仔细的追查。老师,你觉得那个金锣和项羽宝藏有关系吗?”
“从史书上记载来看,可信度还是有的。不过项羽宝藏分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十二面金锣,因为价值不菲,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另外一种情况就是项羽从大秦收集到的六国财富,史学家认为项羽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后来被刘邦得到的也只是一大部分而已,那剩下的那部分可能被项羽埋藏起来。”
李墨想了下说道:“能够被项羽埋藏起来的,那肯定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宝贝。”
“你猜的也很有可能,所以说西楚霸王的宝藏传说是分两个部分的。因为时间过去了两千年,很多记载在一代代的传承中也会扭曲,误解等等。”
朱昌平教授揉揉眼睛,又喝了口热茶说道:“在那个秦汉十二生肖没出现前,项羽宝藏只是个传说,但从现有的证据来看,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十二面金锣之一。”
他是考古专家,在用词上还是比较严谨的。
“老师,我派出去的人还在调查,一旦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我会立刻赶过去。”
“哈哈哈,你总是给我们惊喜。这次安排你入住单人公寓楼也算是校领导对你能力的认同,培养模式不能和其他人一样。”朱昌平笑起来说道,“小墨,你这次要是真的破解西楚霸王宝藏之谜,我敢说将来留校成为教授不会有任何问题。甚至你还没毕业,很多高校或者文物机构部分都要给出非常高的条件拉拢你。”
李墨喝口水说道:“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今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对了老师,你这次外出那么久是做什么的?”
“在秦岭那边发现了一个古墓,已经被盗,我们做了抢救性的发掘考古,还是留下不少珍贵的资料,那些盗墓贼实在是可恶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抛出王炸
笃笃笃,有人在敲门。
然后看到菜菜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进来,她把果盘放到书桌上说道:“爷爷,大侠哥,这些水果都是当季的,吃起来香甜可口。”
“谢谢。”
李墨不客气的捏起一块杨梅,冰镇过,入口酸甜,口感挺好。
“大侠哥,你真要谢我的话,能不能教我练武?”
“你要练武?”李墨笑了笑说道,“你可知道练武有多辛苦吗?”
“知道,书上不是经常写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意思是贵在坚持不懈。”
李墨对她竖起大拇指说道:“这句话出自《燕王剑侠》,看来你书读的不错。菜菜,其实练武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光是坚持是不够的。我练的是八极拳,师承徽州陈氏八极拳,这是一种近身打法,讲究的是快准狠,对筋骨的熬练有一定要求。”
“你现在正处于身体发育的青春期,贸然的去学习这种霸道的武术,可能会让你的筋骨变形。比如你的拳头长满老茧,比如你的长腿变形,甚至不小心受伤让你的身体留下暗伤,这可得不偿失。”
菜菜假装擦擦脑门上的汗,撇嘴说道:“不教就不教,那么多理由。”
“你这孩子,李墨还能骗你不成,天天想着臭美,万一手脚受伤留下残疾你怎么办?”朱昌平冷着脸教训她。
“你们吃吧,我去学习了。”
菜菜转身就走,似乎脾气还挺大的。
“这孩子越大越不好管教。”朱教授也伤脑筋,如果都像他儿子朱明诚那样一根筋倒也罢了,就怕这种鬼机灵,满脑子都是稀奇想法的孩子。
“再过几年就好了。”
“算了,不说她。你之前发我的有关杨贵妃手镯的论文我已经看过,整体来说问题不大,但是还缺少一点素材,比如我们之前讨论的‘转运’说法,从科学角度来说这是一种迷信,但从历史价值考虑的话,这也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一种不可或缺的文化。”
“老师,你是说把这点素材也补充进去?这点素材我倒是已经准备好,直接添加进去就行。”
“你要记住,我们学的是考古,什么是古?只要是历史传承下来的不管是物还是言,我们都要如实的记录下来,通过这些记录让世人明白当时的社会形态,风俗人情等。”
“在别人眼中,‘转运’这种素材有些迷信,但从考古角度出发这是不可删除的一种历史印记。”
朱昌平教授在尽心尽力的教导着他,指点着他。
李墨也将他每句话都记入脑海中,最后说道:“老师,论文我再回宿舍修改补充好,过两天再发给你。关于‘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的论文我这个月完不成了,这个月一直在研究秦汉时期金锣的事情。”
“哈哈哈,我们快要临近退休了反而忙的一塌糊涂,就这几个月京大的历史系教授,专家都围绕着你转。不过他们对你的评价真高,都希望你没事就整出一两个稀世珍宝出来,让他们也找点事情做,生活才有滋有味。”
这边的事情谈完,李墨告辞离开朱教授家,菜菜一直把他送到楼下小声问道:“大侠哥,我学不了武术,那你能不能传授我几招自救的招数,或者是对付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使出的杀手锏?”
“有,不过我教不了你,回头你休息的时候帮你找个这方面的高手,她是我师姐,大英剑桥留学回来的职场精英。”
“哇塞,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李墨走出几步又立马返回来拉住菜菜的衣服叮嘱道:“学归学,但不能随便乱用,有时候那是会把人给废掉的。”
“大侠哥,你就放一百个心,我就是学着自保而已。”
李墨回到宿舍,先点了不少好吃的外卖,然后洗过热水澡就坐到电脑前准备修改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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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论文不需要大的修改,只需要添加点素材进去就可以,这整理起来也不需要浪费多少精力。
次日上午半天他都待在宿舍,一直收到陈凤的短信息才收拾下出门。
不过来接他的不是陈凤,而是公司一个前台。
“李总你好。”
“怎么是你来了?”
“陈总和新世纪拍卖行的牛总,顾总在谈事,所以就安排我来接你去金佰利拍卖行会议大厅。”
李墨坐到后排。
“李总,你是京大的学生?”
“恩,今年刚入学的。看你年纪不大,刚毕业不久?”
“我叫顾雯雯,人大在读大四,出来实习的。陈总说我表现不错,等我毕业可以直接转正。”
“好好跟着陈总学,你们是公司的第一批员工,只要不离开,将来都是公司元老,有很多的晋升机会。”
“是,李总,我们一定好好学习,努力工作。”
金佰利拍卖场地在另外一座高档写字楼第八层,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陈凤和牛三胖已经在楼下门口等着。
“李少,黄金眼,你可算到了。你快跟我说说,昨天大同拍卖行的四幅画都是仿作?”
“你是不相信我的眼力呢,还是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李墨搂着他的肩头就往里面走去,“三胖,你的减肥不见成效呀。”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还没回答我呢?”
“确定以及肯定,不过你想做什么?”
“李少,你这就不懂了吧。能够画几千万,上亿去买一幅画的人都是收藏界,投资界的稀缺高端人士。正常来说他们也都是认可品牌的,如果大同拍卖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今后就别再想和他们搭上关系。”
“甚至说可以一棒子把他们打到底,几千万的东西居然是仿作,这是多么可怕的真相。”
李墨没有接他的话头,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不便参与进去。
“你下午怎么有空?”
“跟着你进去再看看金佰利拍卖行会不会有什么大新闻。”牛三胖嘿嘿一笑,看看已经在签到的嘉宾压低声音说道,“因为我们第一场第一轮呈现爆火的事态,就在中午的时候我们接到消息,金佰利下午场会预热展出一个清乾隆粉彩‘万寿连延’葫芦瓶,为下一场秋拍完美收官造势。”
李墨脚步一顿,有点不信的说道:“在十二年前,港岛那边的一场苏富比拍卖会上,同样一款清乾隆粉彩‘万寿连延’葫芦瓶就拍出了2.07亿的高价。”
“金佰利拍卖行的那个乾隆粉彩葫芦瓶是同款吗?你有没有提前拿到相关资料?”
金佰利拍卖行为了压制新世纪拍卖行,这是要抛出王炸呀。
牛三胖摆摆手,如果拿到资料就不会亲自进场提前一观那乾隆粉彩葫芦瓶的风采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防弹版豪车
金佰利拍卖行拥有将近四十几年的历史,总部实在港岛,所以底蕴非常深厚,在拍卖市场上永远都是龙头位置,多少年来都没有被撼动过。
这次新世纪拍卖行给了它压力,所以临时抛出王炸,这一场拍卖会先预展,下一场作为收官之作登上拍卖台。
李墨签到后走进会场,整个会场规格非常高,是新世纪拍卖行规模的1.5倍还要多点,在已到的嘉宾中他看到了很多老面孔,都是参加过新世界拍卖行拍卖现场的。
今年到场的嘉宾中肯定有不少是冲着那个清乾隆粉彩‘万寿连延’葫芦瓶来的,十多年前就拍出了2.07亿,那到了如今这个价格到底会突破到什么程度,谁心里都没底,谁心里都很期待。
因为不管拍出多少钱,这种投资的升值潜力永远是最高的。
牛三胖刚坐下,就用脚轻轻踢了下李墨,压着声音说道:“李少,今天来了很多大鳄。”
“我看见了。”
李墨在人群中的确认出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比如靠他最近的那几位就是京都爱马的那位大收藏家的私人团队,李墨第一笔真正意义上的巨款三千多万就是和他交易成的。
正好那位做事干练的女人也扭头看过来,与李墨视线相对。李墨礼貌的微笑点点头,那女人微微愣神后才想起他是谁,也以微笑回应。
“李少,你也认识那个苏总?”
“恩,我捡到第一个大漏是徐悲鸿的《双骏图》,就是三千六百万与她交易成功的。”
“原来你和她还有这样的缘分,这个苏总不简单,背景大的吓死人。”
牛三胖缩缩脖子。
她是什么背景,李墨也没兴趣知道,他收回目光坐到椅子上准备静静的等待拍卖会的开始。这时一个男人坐到他身边,身边还带着个优雅的女士。
“你是李墨?”
李墨扭头一看,不由乐道:“张导您好,好久不见,你对这拍卖会有感兴趣?”
“就是过来涨涨见识,遇到不错的,价格也实惠的古董就试着竞价下。”
张德安大导演说话有风趣,古董又不是大白菜,价格还能实惠到什么程度?不过他这么一说,坐在周边的人都笑起来,不少人还跟他打招呼。
大导演刷面子就是强。
张德安之前只是觉得他出身不凡,家底丰厚,如今见他出现在金佰利拍卖行更是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李墨,我有一部戏,是民国时候的,里面涉及到很多和国外武术高手对战的戏,你有没有兴趣参与下?”
“张导,我现在在京大读书,也没那个演戏的天赋,别因为我而耽搁了整个拍摄效果。”
李墨这是婉拒。
“那真是可惜。”张德安对李墨的身手记忆犹新,这样的人才如果好好培养下那说不定就是新一代的武打巨星,可惜人家不缺钱。
“张导,冒昧的问一句,你的那部戏中讲到华夏武术传承之类的剧情吗?”
“你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张德安以为李墨又有了兴趣,低声介绍说道,“我一直在寻找特别的素材,比如传统武术的传承,最好有那种代代相传的现实素材,可惜比较难找。”
这真巧了,李墨立马笑着说道:“如果张导对八极拳一脉感兴趣的话,我这边就有非常好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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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说说看。”
“我的八极拳是师承徽州陈氏八极拳一脉,如今,这一脉的老祖宗已有百岁高龄,可身体倍棒,眼神有光,精神矍铄,还时常传授小辈习武。”
“我爸是他的亲传弟子,我算是第三代弟子,在徽州陈家村里,你只要到那一打听,你立刻就明白什么才叫一脉相承,代代相传的真谛。”
张德安立刻端坐身体,目光炯炯的说道:“李墨,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引荐下。”
“这才多大的事情,我把师伯的电话或者师兄的电话给你,回头去的时候和他们联系下去现场取材,等拍卖会结束我先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觉得莫名其妙。”
“好好,等拍卖会结束,我们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张导好意我心领了,这不还有几个朋友...”
“那就一起嘛,还请诸位赏光。”
牛三胖立马说道:“谢谢张导,我可喜欢你拍的戏了。”
“我也喜欢。”
陈凤在一旁也连连点头,比看到明星还要高兴。
“张导喜欢什么类型的古董?”
“我最喜欢的还是文房四宝,茶壶之类的,家里还收藏了几样不错的。这次正好在京都有空,就和朋友一起来逛逛。”
张德安说的朋友自然是他身边的那位优雅女士。
进场的嘉宾越来越多,四周空位也都坐满了人,李墨他们不方便在聊天便坐在那里等着。
拍卖会的开场白都差不多,不过金佰利拍卖行还是玩出了新花样,他们用的落槌不是常规的那种,而是在拍卖台旁树立起一片铜锣,成交一声咣当巨响,气势十足。
“各位来宾,各位新老朋友,金佰利秋拍正是开始。按照惯例,第一件拍卖品在座的嘉宾都非常熟悉。”
下面坐着的人很多都笑起来。
拍卖师也忍俊不禁的笑了下说道:“第一件拍卖品是三年前定制款防弹型劳斯莱斯,目前手续齐全,还没上路,起拍价九百五十万,每次加价十万起。”
“算了,还是开始第二件拍卖品吧。”
“撤下去,浪费大家时间。”
下面一片倒喝。
拍卖师还是很尽职的喊道:“只需九百五十万就可以购买到价值五千万的定制款防弹劳斯莱斯,九百五十万。”
陈凤这时举牌。
拍卖师立刻神情振奋,意外,太意外了,放在手里两年多的烫手货终于能出手了。
“43号嘉宾出价九百五十万,九百五十第一次,九百五十万第二次。”咣当一声巨锤,拍卖师还没喊出第三声就敲响了铜锣,这是有多么想尽快把劳斯莱斯出手呀。
“恭喜43号嘉宾拍得防弹版豪车,让我们把掌声送给那位漂亮的女士。”
陈凤虽然不是很漂亮,但胜在气质佳,所以很多人还是给了热烈的掌声。
牛三胖跟着拍了拍,小声说道:“陈总,你也不怕那车晦气,据说那家创业板上市公司就是因为花了五千万巨资定制了那款劳斯莱斯才导致资金链突然断裂,然后跟着爆出财务作假的丑闻,最后公司破产。”
“我又不开,是李总要拿去练手,上路开这车,别人都躲着跑。”
“这想法绝了。”
牛三胖立马对李墨竖起大拇指,除了谣传那车晦气外,其他的没毛病,车子一上路肯定是万人追捧。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文征明的字,大千的画
定制款防弹劳斯莱斯轿车登上拍卖台两年都流拍,今天秋拍第一拍就出手,这是开门红大吉大利。
第二件拍品推了出来,是一块玉。巨大的投影屏上详细的介绍了这块玉的来历身份—汉代玉璧,起拍价六十万,每次加价五万起。
“李少,这块玉看起来还不错呀。”
“恩,这是典型的汉八刀技艺,市场估值150万左右,超过这个价就有点虚高,升值潜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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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小声说道,牛三胖心里便有了底,他今天说白了也是来打打秋风,看看有没有机会跟着李墨捡点小漏的。
坐在另外一边的张德安大导演也听到了他说的一番话,扭头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拍卖开始,陈凤和牛三胖心里有底,所以也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加入到举牌行列中。
一块汉代玉璧价格在火热的竞价中很快超过百万,一路提升,陈凤手就没停过,当很多人竞价形成一股浪潮时,竞价很快突破一百五十万。
陈凤和牛三胖立刻收手,看着其他人钱不当钱一样的流出去。
最终成交价345万。
这就是拍卖现场,有钱人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的财富。
“李少,这成交价是你估值的两倍多,是不是有点虚假?”
李墨笑了笑,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或许那些竞价成功的就是金佰利自己人呢。
当一件拍品价格过高,第二件拍品价格过高,那接下来的拍卖价格再虚高一点也就变成了常态。
“你对古董行情很熟悉?”
张德安忍不住问起李墨。
“张导,李少说这个古董值多少那就顶天了,超过他说的数字你千万别下手。”
牛三胖很笃定的对他说道。
“张导,别听他的,我说的价格你可以做参考,当不得真。”
第三件拍品也推了出来,同样还是玉器,但不是单个的,而是一对玉剑。
李墨看了眼说道:“汉代玉剑一对,估值110万。”
很快,陈凤就接连竖起号码牌,参与感很强,一对玉剑最终成交一百三十五万。
接下来第四件是一个巨大的笔筒,也叫笔洗,从投影上看笔洗用的是小叶紫檀材料,表面雕刻了寿山福海图纹,造型完整,没有开裂之类的瑕疵。
不过金佰利拍卖行将这个笔洗鉴定为清初时期的古董,而以李墨的眼力这是明中期的笔洗,而且寿山福海这样的题材就是大开门的鉴定线索,没想到金佰利拍卖行也有走眼的时候。
“清初小叶紫檀笔洗一个,起步价两万,每次加价一万起。”
“李少,这个笔洗怎么样,比你上次在琉璃厂捡的漏还要好点吧?”
“是不错。”李墨点点头,忽然转脸看了眼张德安凑过去小声说道,“张导,那个清初小叶紫檀笔洗,你喜欢的话可以尽管拍下来。”
张德安只是笑笑,没放在心上。
李墨只是出于人情提醒他一下,如果你不出手,他自己就要出手了,这玩意买回去朝办公桌上一放,那气派就油然而生。
拍卖开始,也有人在竞价,但速度不快,大家似乎对这个没什么大兴趣,而张德安也举过牌,等超过十万他就放弃了。
李墨这时踢了下牛三胖,他会意接着举牌,最终比较幸运的以18万竞得。
“李少,这个笔洗你给我透个底。”
“金佰利拍卖行的鉴定师看走了眼,那个不是清初的小叶紫檀笔洗,而是明中期皇宫里传出来的小叶紫檀笔洗,品相完整,市场估值至少五十万以上。”
“嗨,今天没白来,李少,哥们请你吃海鲜火锅。”
李墨看他一眼,你这胖子是不是最近太虚了,整天想着吃海鲜滋补。
接下来两件一个清晚期的鼻烟壶,一个清中期的簪子,李墨直接忽视。
“李少,本场拍卖第一个重头戏来了。”
礼仪小姐推出一幅字,投屏显示那是明四大才子之一文征明的一幅行书大作《行书七律诗轴》,立轴,纸本水墨,纵1.2米左右,横0.6米左右。
整篇文为:扇开青雉两相宜,玉斧分行虎旅随。紫气氤氲浮象魏,彤光缥缈上罘罳。幸依日月瞻龙衮,偶际风云集凤池。零落江湖俦侣散,白头心事许谁知?
留款识‘征名’。
“好书法。”
张德安在一旁惊叹道,他喜欢文房四宝,那肯定也懂书法。
李墨第一感觉也是如此,作品在笔风上突出了重用笔结体,具有风格秀劲婉丽的特色。
“李少,你说这幅文征明行书真迹价值多少?”
“文征明和祝枝山同为明四大才子之一,祝枝山一幅狂草《陋室铭》价值1.5亿左右,你可以以此为参考。”
牛三胖没了兴致,这价格太高,他可参与不进去,万一砸在手里得不偿失。
文征明的行书引起全场第一次浪潮,在众多大鳄的热捧下,价格轻松破亿,然后举牌的人逐渐减少,经过差不多二十分钟的竞价,这幅真迹拍出了1.32亿的价格。
后期加上手续费,总款要超过1.5亿。
“金佰利准备的拍品整体来说偏于精,但是不如你们新世纪的‘奇’,不过三胖我不是要打击你的自信心,你要想超越金佰利拍卖行,这路还需要走很长一段。”
“没有长盛不衰的帝国,这做生意也一样。”牛三胖反而没有泄气,对未来霸主之位还是很期待的。
金佰利拍卖行接下来推出的拍品都是瓷器,以明清瓷器为主,拍卖价在二十万至三百万之间。
“李少,这些瓷器的品质如何?”
“比较常见,算不上特别精。如果这场拍卖会最后他们真的要展出那件清乾隆粉彩‘万寿连延’葫芦瓶的话,到时候你一看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瓷器中的王炸。”
“哎,那算什么王炸,要是把你的那个双耳瓶朝它旁边一摆,我相信那见王炸立刻成为配衬的绿叶。”牛三胖有点遗憾的说道,李墨手中的好东西真不少,随便拿出一件都能镇住场子。
“李总,牛总,下面这件藏品好像也不凡。”
陈凤在一旁提醒道。
李墨抬头望去,身子不由坐直。金佰利拍卖行不愧霸位数十年,底蕴就是深厚,这次一连推出三屏画,而且都是大千先生的高士图。
从介绍上来看,这三幅高士图都是大千先生的早期作品,分别是《松下高士图》,《梧桐高士图》和《古木高士图》,这些早期作品在市场上的拍卖价算不上惊艳,但胜在大千先生的名气大,受到资本市场的热捧。
这应该是金佰利拍卖行针对新世纪拍卖行的挑衅行为发出的回击,你弄出一个牛石慧五屏《竹石孤禽图》,我就弄出一个大千先生的三屏高士图。
我的总价不如你,但作画者却更受欢迎,怎么也要狠狠的恶心你一下。
第一百四十章 玩的一出好戏
争斗无处不在,争斗随时上演。
“金佰利拍卖行这一手玩的漂亮,比起他们,你还是太嫩了哈。”李墨开玩笑的说道。
“哼,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牛三胖满不在乎的说道,然后拿出手机远距离拍了几张照片说道,“带回去给公司的人都看看,让他们知道肩上的胆子有多重。”
“大千先生的高士图单件拿出来拍卖的话,最高的也最多一千多万,少的才三四百万,这三屏高士图一起拍卖也不会有很高的价格。”李墨右手指在大腿上弹动着,大有深意的说道,“他们要是真有本事应该把大千先生的《仕女图》给拿出来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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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女图》很贵?”
“和那件清乾隆粉彩‘万寿连延’葫芦瓶有的一比。”
李墨的猜测是对的,这张大千三屏高士图总共拍出来3100万,和牛石慧五屏图没法相提并论,但是人家就要恶心你一下怎么的。
随着拍卖的进行,时间已经临到最后。金佰利拍卖行第一场压轴的没有安排拍品,而是用来预展宣传一件藏品。
当一个用特制钢玻璃护罩的展台推出来时,全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前面有很多人已经站起来希望第一眼能目睹那个粉彩葫芦瓶的风采。
“你急什么,有机会近距离观看的。”
李墨示意牛三胖淡定的坐下。
“各位嘉宾,各位金佰利的新老朋友,这最后一件拍品是预展,会在下一场的拍卖会中压轴登台。诸位请勿着急,我们会安排大家有秩序的参观。”
会场逐渐安静下。
投影屏上也出现那个粉彩葫芦瓶的真面目。
李墨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一言不发。
“李少,你怎么了?”牛三胖挺激动的,不过身边的李墨脸色却很难看。
“没什么,看到这件葫芦瓶就想到了被毁灭的圆明园。清乾隆粉彩万寿连延葫芦瓶也叫清乾隆万寿连延大吉葫芦瓶,是国宝级文物,被人从圆明园掠夺到了国外,然后又高价在港岛拍卖给私人。”
牛三胖被他这么一说也有点心堵。
坐在前面的嘉宾已经开始围绕着展台近距离观看起来,前方不时传来惊叹声。
“李少,我们也过去看看。”
李墨站起来,跟在三胖后面慢慢的朝前走。当大吉葫芦瓶进入视线时,李墨看清楚它的真面目。
这件清乾隆‘万寿连延’大吉葫芦瓶是乾隆亲自下令,由JDZ官窑御匠烧制的罕见珍品,巧妙运用‘万字符’和‘寿字符’组成的绵延不绝的大吉图案,寓意万寿无疆,以创新长颈造型独步天下。
作为乾隆盛世备受推崇的一种奢华繁缛的装饰工艺――‘锦上添花’代表之作,于密布锦纹的缝隙处添画纹饰,并在釉面上刻画卷草纹、凤尾纹和花卉纹以表现‘锦地’效果。
这种宫廷瓷艺登峰造极,瓶上所绘纹饰色泽艳丽多变、重迭交错,构图精巧、缤纷细致,将‘锦上添花’的宫廷美学推到极致。
李墨动用异瞳,视线一下子穿透进去,那件大吉葫芦瓶体内透射出白色光晕,并形成一道道光圈扩散出去。
这根本不是清乾隆时期的真品,而是现代仿造出的工艺品。
在他透视能力下,他看到了大吉葫芦瓶底部也有官窑款‘大清乾隆年制’正楷,整个瓷胎,釉面工艺都非常完美,毫无瑕疵。
“真漂亮,乾隆皇帝真会享受生活,这么精美绝伦的瓷器都能烧制出来。”
“乾隆的好东西多得很,这只是其一罢了。”既然一眼看穿是仿品,李墨也就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走吧,没什么看头。”
“等等呀,我还没看过瘾呢。”牛三胖还不愿意走,他伸头又看了几秒钟,忽然反应过来,忙从队伍中走出来追上李墨小声说道,“不会吧,难道这件粉彩葫芦瓶也是?”
“别声张,我们出去再说。”
出了大楼,李墨打开一瓶矿泉水猛喝几口。牛三胖还是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那可是数十年的老字号,怎么可能对外玩这么一手,用一个现代仿品来忽悠众人。
“其实那件清乾隆万寿连延大吉葫芦瓶早就被专家联合复制出来了,除了年代不一样外,不管是瓷胎,釉色,釉面,彩描等都百分之百的复原出来。你不信的话明天可以去一趟京都博物馆,里面就藏着一件精品中的精品。”
“那他们玩这一手到底想干什么?”
李墨此刻却琢磨出点味道来,他回头看了眼大楼说道:“人家这是想跟你玩花样呢,那件大吉葫芦瓶就算是仿品,但是摆在那里,大家就会认为是真品,他们又不能拿出去做鉴定什么的。”
“至于最后的压轴,我估计他们肯定会设置一个不可能达到的最低价,到时候直接宣布流拍便可。这样一玩,金佰利的风头一时无两,谁也撼动不了它的地位。”
“还有我想那个真品的主人是不是也在试探下市场的反馈,这样在下次的拍卖会上再拿出真正的清乾隆粉彩‘万寿连延’大吉葫芦瓶。这次先来大大炒作一番,为下次更高价做铺垫。”
牛三胖听的傻眼,发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的一拍自己的屁股说道:“玩的真高明,小爷这次算是开了眼界。”
陈凤这时也回过味来,对于李墨的鉴定结论她是直接认同的。按照他的思路去推测的话,这金佰利玩的这一出戏就十分精彩了。
毫无疑问,下一场金佰利拍卖会上肯定会云集更多的收藏大鳄,甚至可能会引来一些国外投资机构。就算大吉葫芦瓶流拍,那整个秋拍季最大的受益者还是金佰利拍卖行。
人家不但跟你玩硬,玩软的,还跟你玩阴的,一个秋拍季愣是给折腾出一出好戏来。
“牛总,论做生意,我们还是太嫩了。人家轻轻松松玩出个小把戏,就把整个秋拍季的重心都转移到了他们那里,这点我们要好好的琢磨琢磨。”
陈凤也不得不佩服人家。
“李少,接下来的几场拍卖会你还要参加吗?”
“有点糟心,我还是留在学校专心做我的论文,你们随时把信息反馈给我就行。陈总,那个防弹版豪车尽快交接。我们在国庆前也组织大家去郊区的农庄散散心,算是公司团建。”
“等下我就去办理手续。”
“陈总,我和你一起去,我要办理下那个明中期小叶紫檀笔洗。”
李墨就在外面等着,他和张德安大导演已经约好吃饭,等会他们应该就要出来了。想到这,李墨还是发了条短信:张导,我在一楼大厅门口这。
“稍等五分钟。”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盆满钵满
张德安和他的女伴,那位优雅的女士一起走出来。
“李墨,你的其他朋友呢?”
“在办理拍卖手续,要等一会没关系吧?”
“没事,我正好跟你再聊聊你们八极拳师门的事情。如果去当地取材合适的话,可能会邀请他们一起客串剧情,到时候你也提前跟他们透个底。”
“这事容易,修炼八极拳的弟子还是很多的,到时候找一些年轻的小辈跑跑龙套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李墨看了眼他身边的优雅女士,轻轻一笑说道,“请问您是那位江南第一绣娘郇倩女士吗?”
优雅女士抿嘴笑了下说道:“我和老张出席过好多次活动,但还是第一次被人主动的认出来,李先生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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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倩的年约四十岁左右,身材苗条,气质优雅,这可能跟她的职业有关。
“很荣幸能认识您,几年前我和妈妈去姑苏城游玩四大园林的时候,还特意去您的绣园游玩了一圈,虽然没见到您真人,但看到那里挂着一幅画像绣图。刚才在大厅里的时候,我就在想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您的。”
“李先生客气,欢迎以后有空多去绣园坐坐。”
“我家在魔都,去姑苏城也就两小时的路程。我妈妈非常喜欢刺绣,所以每次去绣园都会买一幅不同种类的刺绣。”
“请问你妈妈是?”
“我妈姓诗,单名一个怡字。”
“啊,你妈妈是诗老师呀,她可是非常棒的舞蹈老师,我们还曾经合作过呢。老张,你说这世界还真太小了,在这茫茫人海中都能遇到。”
“还真是,哈哈哈,晚上我们小喝一杯如何?”
张德安大笑起来。
“最多两杯啤酒,不然我就要躺着回学校了。”
此时牛三胖和陈凤也走了出来,三胖手里拎着那个明中期的笔海,陈凤晃晃手里的钥匙,车子已经属于李墨,只是还需要去车管所办理下手续。
“张导,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朋友牛英俊,新世纪拍卖行是他的一个小产业,他的生意大头还是房地产,物流,近期准备进军珠宝业和餐饮业。”
“牛总你好。”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胖胖的年轻人来头也很大。
“张导,您叫我三胖就行。”
李墨又介绍陈凤说道:“这位是我师姐,大英剑桥回来的精英,如今是千年盛藏公司的总经理。张导,别看她是个女人,这八极拳的火候可不弱,等闲三四个壮汉未必能拿她怎么样。”
“张导您好,我可是你的铁杆粉丝。”
“我拍出的作品只要你们满意就好,今天很高兴能认识诸位,我已经定好餐厅,我们这就过去吧。”
几人正准备动身,就看到一群人气场十足的走出来,正是李墨接触过的那位苏秘书和她的团队。
“苏秘书你好。”
在这遇到,李墨还是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好李先生,我也是刚从朋友那知道你这几个月来的动静闹得真不小。我们先生对那幅《历代帝王图》非常感兴趣,如果李先生愿意出手的话,我可以帮你和先生一起约个时间聊聊如何?”
苏秘书非常客气。
“恐怕要辜负苏秘书一番好意,那帝王图我自己会永久收藏的。不过先生要是喜欢字画的话,新世纪拍卖行下一场会有八大山人的真迹《荷石鸳鸯》,那也是我淘出来的。”
苏秘书脸上露出微微失望的神色,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说道:“那李先生手里还有其他的字画吗?”
“有倒是还有一幅,是大明第一狂草祝枝山的草书《陋室铭》,不过我暂时不会出手。”
“李先生,那我们保持联系,如果真淘到好的字画,又打算出手的,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只要先生要收藏,我们会以市场最高价收购。”
“谢谢苏秘书,也谢谢那位先生。”
苏秘书带着团队走了。
“李墨,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个历代帝王图这两月可是闹得满城风雨,有人出价高达22亿以上了,难道那是你的?”
张德安一直认为他就是个富二代,不过现在又觉得他的来头更加神秘,背景更加深厚。
“张导,这事我们慢慢聊。”
张德安定的餐厅是京都老字号,主要做的是营养餐,以炖为主,单配一些可口的凉拌菜。
五人一个包间,边吃边聊。
这一聊,张德安不得不对李墨的身份重新定位。不过关于李墨的战绩都是牛三胖在那呱呱个不停,说的眉飞色舞,就好像那些宝物是他淘出来的一样。
“李先生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老张为了近距离看看京都博物馆的那件帝王图和金陵博物馆里的杨贵妃手镯,那还是特意抽出时间的。没想到,那两样宝物都是你的。”
郇倩轻轻一笑,细声慢语。
张德安此刻却拍拍自己脑袋苦笑不已的说道:“就在那拍卖场里,李墨还提醒我说,如果喜欢那个笔海就尽情的拍下来,我以为他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也没听入耳中。”
“哈哈,张导,那可不是清乾隆的,而是明中期皇室流传出来的,李少说市场价值至少50万,我算是捡了个漏。”
“我这不是在后悔嘛,来来,为我们相识一场干杯。”
一顿饭主客皆欢。
李墨回到京大公寓楼时已经晚上十点多,楼下的两个宿管阿姨本来还想对李墨批评一番,但是李墨两箱水果朝她们桌面上一摆,又主动承认错误,保证以后尽量在十点前回来后,她们便指指楼梯,让他快回房间休息吧。
接下来的几天,李墨基本都待在宿舍里整理论文,除了杨贵妃手镯的论文需要增加素材外,有关明洪武双耳瓶的论文也在紧张的整理中。
至于秋拍,他只是空了关注下进展。
九月八号,当金佰利最后一件古董清乾隆粉彩‘万寿连延’葫芦瓶流拍后,京都秋季拍卖会正式结束。
果然如李墨猜测的那样,那件被认为是真品的大吉葫芦瓶,即使最后的竞价达到了3.13亿,但还是被宣告流拍。
这个价格刷新了瓷器史上的又一个历史拍卖价。
李墨这边也是收获满满,牛石慧五屏《竹石孤禽图》拍出了1.63亿,八大山人真迹《荷石鸳鸯》拍出了1.57亿,而那十件瓷器总共拍出了1.32亿,也就是说这一场秋拍,千年盛藏公司总共进账4.52亿,赚的盆满钵满。
至于牛三胖那边,据说总收益也超过了1.2亿。
而整个京都秋拍季成交总额超过28亿,这个数据可以载入史册。
九月十三号,李墨的杨贵妃手镯论文顺利通过审核。
九月十八号,李墨终于接到陈小军的第一个电话,他只简短的说了句:有重大线索,速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越州
越州,已有2500多年建城史,在古时候也叫会稽,山阴和吴会(现绍兴),是首批华夏历史文化名城之一,首批华夏优秀旅游城市之一,是著名的水乡,桥乡,酒乡,书法之乡和名士之乡。
它被称之为东亚文化之都。
李墨背着旅游用的大背包走出火车站,在出口处陈小军正在等着他。
“小军,等久了吧。”
“没有,刚到二十分钟。小师叔我在这里租了辆车,这样办事方便点,先上车我带你去见几个人。”
李墨坐到后排车位问道:“你电话里也没说清楚,你到底发现什么线索了?”
陈小军将前车座上一个文件袋递给他。
“这是目前收集到全部信息,你路上先看看,等到了地方会给你再详细说说。”
李墨打开文件夹仔细看起来,当翻阅到最后几张时,眼中陡然闪过精芒,那是几张打印出的彩照,因为拍摄角度选的别扭,所以只能看出一点点。
但即使只有那么一点点信息,他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照片中拍的是一个老屋,带有庭院,院中长着一些辣椒,黄瓜,青菜等,还有一个鸡圈,养着鸡鸭。
在院中角落中堆着不少杂物,有木头,石槽,竹竿等,在这堆杂物中李墨看到了一个圆状的东西靠墙立着。
其他几张照片都是近距离拍摄的,更能清楚的看到那圆状的东西表面有铜锈,有烂泥,还有明显的破损变形。
还有李墨非常熟悉的十二生肖图案。
李墨把资料都收进文件袋中,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静一静,试图平复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陈小军通过后视镜看了眼李墨说道:“小师叔,那个东西像不像你要找的?”
“我要看到实物才能确认。”
车子一路奔驰,从城里向郊区前进,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后进入一个乡镇街道,最后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越州是旅游胜地,即使在乡镇也有看起来很高档的酒店。
“小师叔,我带你见几个人,你安排的事情能够调查到这里主要靠了他们相助。”
两人走进一楼的一个包间,里面有桌椅,茶具,电影设备等,可以在这里吃饭,喝茶聊天,看电影放松等。
里面有五人正在看着一部军事电影,见到两人忙都站起来,其中一人还顺手暂停了电影播放。
“各位好兄弟,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老板李墨。”
“李老板你好。”
“李总你好。”
五人纷纷喊道,陈小军又把五人都介绍给李墨,原来他们都是陈小军的战友,有三个人还是侦察兵退役。
在部队里他们都有代号,退役后见面还是那样叫着,都觉得顺口亲切。
“各位兄弟,李墨不但是我老板,还是我的小师叔。你们也别想着要和他切磋下,我都不是对手。”
“老狼,李老板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那个体型最彪悍的男人还有点不服气,眼中充满了战斗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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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熊,如果你非要找我小师叔切磋下也要等这里的事情办完后再选个时间。大家都坐,把重要的先跟我小师叔说说,然后再安排接下来怎么做。”
陈小军给李墨倒了杯茶,看向那个稍微偏瘦一点的战友说道:“老鹰,你先说说。”
“行,李总,是这样的,我们几个听老狼说有要事需要帮忙所以就一起聚到魔都,我重点调查了那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家一些信息。”
“听邻居的一位六十左右老人讲到,他本有个儿子,年轻时做的是黄酒生意,有三个合伙人,后来他被合伙人摆了一道,把他给踢出局了。”
“他儿子从厂家返回后整天闷闷不乐,经常喝醉酒大发脾气。在院子里叫骂着说那两个是狗养的,还吞了他不少钱,后来也是因为醉酒而出了事故去世的。”
叫老鹰的人从包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递给李墨:“李总,你看这照片上最中间三个就是当时的合伙人,其他人都是员工,你看这个偏胖一点的就是现在给我消息的那位邻居。”
“这张照片是在越州当地的一个黄酒小厂门前拍的,据说三个合伙人做了多年生意都是和这家小酒厂合作的。”
老鹰说完看向棕熊:“接下来你说说。”
棕熊也从包里掏出几张打印出来的文件说道:“我重点调查了这两个合伙人,他们在二十多年前合伙在越州这边开了个酒厂,但只做了四年多就因为技术落后而不得不破产撤离,然后他们回到魔都继续做代销生意,只能说生活还过得去。”
“我和老鹰以调查一件老案子为由,找到其中一人,跟他说那个死去二十多年的合伙人可能跟老案子有关系,怀疑他当年的死和案子有关。结果那人生怕会牵连到自己,就把当年还记得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
“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李老板你看看这些信息,重点提到,当初把他提出局后,见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怕他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就派人暗中跟着他一段时间。”
“他去草湾山逛了逛,还在附近的项里村找了个当地民房居住了几天,然后就回魔都了。”
“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了,但那项里村还在,我们就根据那人提供的线索一一的摸排,最后找到了类似那人说的民房,老鹰还拍了几张照片,不知道是不是李老板要找的地方?”
李墨看了眼陈小军,他对这些战友还是有所保留的,最重要的信息没有透露。
“就算不是那个老房子,我要找的地方也在那项里村。”李墨掏出手机拨通了陈凤的电话,“陈总,你以奖金的名义朝小军卡上打入三十万,马上办理下。”
挂掉电话后,李墨举杯朝五人说道:“诸位虽然都是应邀来帮忙的,但该谢的还是要谢谢,等会三十万到账,连同小军每人五万奖金,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就帮了点小忙,对他们来说也没出多大力,但十多天就挣了五万,这也太不好意思了。何况他们和陈小军还是战友,关系极少,就算倒贴一点钱也会毫不犹豫的赶来帮忙。
“李老板,这钱我们不能要,一点小忙而已。”
“是啊李老板,我们就出点力气活,这段时间吃喝开支都是小军付的,这钱不能收。”
李墨望了眼陈小军,他忙敲敲桌面说道:“看,钱到我的卡上了,你们真不要的话,那我一个人留下了。”
“好了,我小师叔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给你们奖金那是真的感谢你们帮我的忙。再说你们退役后的工作也都普通,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几千块,这钱拿回去还能补贴家里一年消费呢。”
“等会我就转入你们各自的卡上,再拒绝我可生气了,以后兄弟都没得做。”
第一百四十三章 草湾山下
“谢谢李老板。”
五人也不再推辞,纷纷表示感谢。
李墨一直在观察他们,陈小军是尖头兵,这些人和他关系很铁,应该都是同一类的人,身手好,素质高。
“都坐,你们是在老家做事还是在外打工的?”
外号棕熊的男人体格最魁梧,他面露感激之色说道:“我们都是在老家生活,因为没有学到一技之长,所以年初退役后暂时还没外出打工,就在老家找些体力活干。”
“我这边正需要像你们这样的人手,如果愿意的话以后就跟着我做事。薪水每个月暂时1.5万,工作地点在京都,我让公司的负责人给你们统一安排住宿的地方。”
李墨说完端起茶杯慢慢喝起来,那五人可懵了。
“你们都傻了,还不赶快谢谢老板。”
陈小军一拍桌子提醒他们,这时五人才回过神来,一个个相继站起来,端起面前的茶杯。
“老板,我们都是笨人,不怎么会说话,以后还请老板多多照顾,我们以茶代酒敬老板一杯。”
“用你们大头兵的说法,以后我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喝完茶,众人还有点晕乎乎的。他们在老家干的是体力活,一个月也就四五千块,现在跟着李老板做事,那挣得钱都翻了三倍,这还是刚开始。
别的不说,几分钟前他还给每人发了五万奖金,跟着这样的老板做事,他们也有更大的人生奔头。
“你们先跟着小军,我这边有事会再重新安排你们。”
“是,老板。”
“小军,中午多整几个硬菜,下午还有活干,酒就不喝了,其他的你看着点。”
陈小军点点头起身走出去。
李墨重新拿起那些资料一一的看起来。
“老鹰,这个老屋的主人情况调查了吗?”
“已经调查好了,是毒蛇负责的。”
毒蛇是另外一个人,他连忙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递给李墨说道:“老板,这个屋子的主人不是个善茬。此人叫刘子平,今年六十一岁,四进宫。二十一岁因为盗窃,二十八岁因为聚众打架斗殴致人重伤,三十九岁开车撞人逃逸,四十六岁时还是因为盗窃。”
“那个老屋是他父母留下的唯一祖宅,刘子平没有结婚,目前一个人居住在那里。此人在当地风评极差,要不是因为上了年纪,估计在那个项里村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李墨一边听他讲,一边看着收集到的资料,此人可以说一无是处,没钱就到临镇或者县城打短工,有了点钱后再回村里好吃懒做混着。
项里村附近的草湾山早已经被开发成景点,有山有湖有农家乐,但是项里村却没有发展起来,因为村里人大部分都已经外出打工,留下的多数是些老人。
“我们先吃饭,下午去草湾山景点逛逛。”
陈小军为了行事方便,总共租了三辆车,午饭后出发直接朝草湾山开去。
“小师叔,你准备怎么做?”
“还没想好,不过那个刘子平既然好吃懒做,那最缺的就是钱。只要有机会跟他搭上话,我就能随机应变搞定他。小军,你做事灵活,那五人你先带着,以后我有什么宝物需要运输安保的话,你们肯定是第一道安保线。”
“明白,这些人都值得信任。将来你还缺人的话,可以尝试去秦家大院找秦家老大,你要多少他都能给你推荐多少,而且都是经得起考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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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次寻找到的线索真的能证实西楚霸王项羽的十二面金锣存在的话,别的我不敢跟你保证,在京都我给你安置一套成家立业的房子。”
“谢谢小师叔,我以后定会好好做事。”
陈小军眼神无比坚定。
草湾山海拔七十多米,不算高,东西长四百余米,在六十年前就开始封山育林,如今满山苍绿,灌木覆盖。从山脚仅仅有一条人工开凿的山道蜿蜒到山顶。
“小师叔,当地传说在那山顶上还有项羽留下的寻找宝藏的线索呢,只是两千多年来无人能破解其中的奥秘。”
“下午我们登上山顶瞧瞧。”
关于项羽宝藏的传说,史书上早有记载,在那草湾山顶留有项羽亲手刻下的字符,破解字符奥秘就能找到宝藏。
三辆车驶进草湾山附近的旅游景点停车场,这边旅游大巴已经停了十多辆,不愧是旅游圣地。
“小师叔,我们现在就登山还是先去湖景周边看看?”
“既然是玩的,当然是人多的地方热闹,我们先去湖边,那边有一条美食街,咱们也去弄一点尝尝。”
陈小军朝其他五人做个手势,五人立刻会意,没有紧跟在身后,而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此刻他们做的就是保镖的工作,把自己当成游客的同时又能随时关注四周的环境。
“你们在部队里也训练这个?”
“我们训练的这些还只是最基础的,秦家大院四周隐藏的那些人才叫专业。说不定在胡同卖早点的,专门打扫胡同卫生的,在胡同口经常摆地摊的都是暗卫。我们在明,人家在暗,跟你侃大山一个月你都不会怀疑他的身份。”
陈小军摸摸脑后勺,有点泄气的说道:“都说我们是兵王,实际上距离真正的兵王还远着呢,所以待在那个环境里总是不自在。”
“哈哈哈,上次陪秦老爷子在胡同口那边吃早点,我就感觉到了几个暗卫,这事让老爷子吃惊的很。你说他们会不会被换回去接受更加严格的特训?”
李墨对于自己的敏锐感还是非常自信的。
陈小军叹口气说道:“我估计他们会被直接换岗。”
这里的游客特别多,人来人往,还没到湖边的美食一条街,这空气中就闻到了油炸臭豆腐的味道。
“小师叔,你看那人是不是刘子平?”
李墨顺着陈小军指的方向望去,还真是他。刘子平个头有一米八,偏瘦,六十多岁留着花白寸发。今天他穿着一身灰色衣服,手里拎着一个电饭煲,没盖盖子,里面是放的是五香鸡蛋。
他为图省事,身上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正宗本地五香草鸡蛋,三元一个,五元两个’。
一边走着,一边跟行人推荐自己的五香鸡蛋,可惜没人买。
“既然在这遇上了,就过去聊聊,你别跟上来。”
李墨三两步走到刘子平身边,指指锅里的五香鸡蛋说道:“大爷,你这个鸡蛋万一不是正宗本地的怎么办?”
“假一赔十,小伙子,来两个更划算。”
“行,我肚子正饿着,先来两个,好吃的话我再多买一些。”李墨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递过去,他用方便袋捞出两个五香蛋递过来。
李墨先闻闻,眼中有点诧异,没想到这个五香蛋的香气还挺浓的。他剥掉蛋壳咬上一口,有茶香,八角香,香叶,似乎还有点橘子皮的味道,微咸。
这五香鸡蛋做的不错。
“大爷,这是你亲手做的?”
“那当然,就这个五香水配方是我们老刘家祖传秘方。你瞧瞧这街上卖的那些五香蛋,根本就不入味,吃起来没口感。小伙子,再来两个?”
“真好吃,大爷,那边有椅子,我们过去坐坐,我吃多少最后付你多少钱行不?”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下饵
“小伙子,听你口音像魔都那边的呀?”
“大爷好耳力,我是土生土长的魔都人,忙里偷闲出来玩玩。”李墨一边吃着五香鸡蛋,一边颇为满意的说道,“大爷,就你做的这五香鸡蛋,只要往我家店面门口一摆,每天卖出四五百个都是毫不费力的事情。”
刘子平竖起右手五指问道:“五百个?”
“以我的估计,这个数字都少了,要是碰到周末和节日之类的,那游客来来往往,就这香气一扩散,每天卖出个一千以上都没问题。”
“小伙子你家是做什么的?”
“做古董生意,主要做的是元朝,明朝和清朝的瓷器,店铺开在魔都城隍庙那。大爷你想想,就算是平时,那里的游客都是络绎不绝。你这一手煮五香鸡蛋的绝活要是在那里大显身手的话,每年光是卖五香鸡蛋都能让你赚个十几二十万的。”
李墨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说着自己的事情。
刘子平眼神打量着李墨几下,这小子年纪不大,这话说的口气却挺大。
“真是巧了,魔都城隍庙二十多年前我就去过一次,我记得在城隍庙附近还有个什么江的,江边还有个很高的塔。”
李墨又剥了鸡蛋笑着说道:“你说的是黄浦江和东方明珠电视塔吧,大爷,想不到你年轻时就去过,那时我还没出生呢。”
“现在的魔都早就发展成国际化大都市了,那黄浦江的夜景真是美丽至极,晚上我睡不着的时候就站在窗户前眺望江景,那心就能慢慢的平静下来。”
刘子平脸露异色,小声说道:“你家里做古董生意的一定很赚钱吧?”
“这做古董生意有个说法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比如一个清朝乾隆皇帝时候的瓷器,这卖出去的价格最低都有几十万,有些御制精品瓷器那卖出一两亿的都不在话下。”
“一两亿!”
刘子平被吓到了一样,有点目瞪口呆。
李墨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拍拍手站起来说道:“大爷,我一共吃了十个五香鸡蛋,除了给你的五块外,我再给你二十元。”
他掏出一张五十递给刘子平。
“小伙子,这个五十我没零钱找你啊。”
“没零钱的话,那你看看锅里还剩多少五香鸡蛋,给我再打包三十块的。我还有几个朋友,等会也让他们尝尝。”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打包。”刘子平低头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大爷,你这个祖传五香鸡蛋的配方卖不?我在想要是能在城隍庙那一带卖这样的五香鸡蛋,那生意肯定好的一塌糊涂。”
刘子平手一顿,他抬头看了眼李墨问道:“你真的想买我手里的配方?”
“这还有什么真的假的,只要价格合适,我还是能买下的。”
“小伙子,你要是真想买,我也不跟你胡乱要价。依你的估算,每年卖这五香鸡蛋都能赚个十几,二十万的,所以你要是能给出十五万的价格,我就把祖传秘法卖给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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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万,这个价格...”李墨犹豫起来,有些拿捏不定。
“十五万真不多,你一年就可以回本,往后的每一年都能挣二十万,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嗯,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不过我怎么知道你给的秘方就是祖传的呢,我又没亲眼见到。”
李墨被说的有点心动。
刘子平眼尖,又连忙说道:“小伙子,这还不容易,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可以先支付我十万定金,我明天给你现场演示一下五香水是怎么熬制的,等五香鸡蛋煮好你再尝尝,要是一个味你就再支付剩下的五万。”
李墨对他露出警惕之色,摇摇头说道:“那万一不是一个味呢,我付给你的十万定金你也不还给我,那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岂不是白白吃了个大亏。大爷,买配方的事情还算了,你快把剩余的五香鸡蛋装好,我要和朋友汇合去。”
拿着装好的五香蛋,李墨匆匆离去,生怕被人盯上他口袋中的钱似的。
走出二十多米,陈小军靠近过来说道:“那个刘子平在后面跟着呢。”
“让他跟呗,不跟的话我这五十元岂不是白花了。你也尝尝,这五香鸡蛋真的不错。”
两人不紧不慢的在美食一条街上闲逛着,大约半小时后,两人走向草湾山,准备登上山顶看看。
“小师叔,那个刘子平跟上来了。”
“看来有戏。”
两人还没到山脚下的那条小道,刘子平就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说道:“小伙子,等等我,等等我。”
李墨这才停下来转身看向他严肃的说道:“大爷,我都说不买你那个配方了,你跟着做什么?”
“小伙子,你是不是要去看看那个项羽宝藏符号?”
“我们家做的就是古董生意,对这些什么宝藏之类的自然感兴趣。不过也就是上去随便看看,真有宝藏的话哪里还能轮到我。大爷,你请回吧,配方的事情我不会再考虑。”
“别呀小伙子,你要是觉得贵,可以再谈谈嘛。你开个价,只要合适,我就卖给你怎么样?”
“五万,你要是同意,我先付你五千定金,明天你给我做一遍,没问题我再付余款。”
刘子平眉头皱的老深,他似乎在考虑,眼看李墨有点不耐烦要走的架势连忙一跺脚说道:“成,就五万。我已经这么大年纪,家里又没人继承这点家业,放在手里也是浪费祖宗的心血。”
“既然这样,你给我一个地址,明天上午我和朋友过去找你。”
“行,我告诉你地址,你记在手机里。等会回去,我就先准备好材料,明天包你满意。”
打发走刘子平后,李墨和陈小军对望一眼,事情已经成功一半,如果证实院子里那个东西正是要找的目标,那要将那个宝贝搞到手也要容易很多。
“本来想今天玩半天,明天再想办法偷偷翻墙进去的,看来不需要翻墙了,明天我们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小军,你通知其他人过来吧,我们登上山头一看究竟。”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古老印记
七人沿着小道开始登山,除了他们外,还有不少年轻人,看穿着都是通过旅行社组织而来。
草湾山没有特别多的高大树木,所以登高后往下望去,四面都有非常好的空旷视野,一路上很多人拿着手机拍着照片。
“小师叔,如果西楚霸王的宝藏真的存在的话,那发掘出来要值多少钱?”
“别想那么多,就算再值钱也不属于任何个人,而是属于国家。不过如果你能破解宝项羽宝藏之谜,那你也可名留千史了。”
李墨笑笑继续说道:“说不定国家还会重奖你。”
陈小军抓抓脑袋憨厚一笑说道:“我也不懂那玩意,比较好奇所以随便问问。”
“这座草湾山海拔只有七十米左右高度,我们一口气登上去。”
几人开始发力,陈小军他们都是大头兵退役,这种登山运动对他们来说都是小事,至于李墨,他的速度非但没有落后,反而逐渐加快。
“老狼,你和老板最熟悉,他以前做什么的,这登山速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棕熊追上小军问道,他们现在只能看着李墨的后背。
“以前是学生。”
陈小军想想,李墨以前好像真的只是纯粹的学生。
“别问那么多,跟着老板做事以后你们吃喝不愁。”
“快跟上老板,真丢人,我们都被他甩了这么远。”
六个人不得不再次加快速度。
李墨登上山顶时,上面有十多人,他们有的在自拍,有的围成一圈在研究地上的某个东西。
史书记载,项羽在起兵前夜,为报答项里村人,他命令士兵连夜在项里草湾山附近挖坑,埋藏十二面金锣。
为了方便自己以后找寻,同时也为避免金锣被人盗走,项羽就在村东草湾山上,刻下了一连串寻宝图密码,只要破译了这些神秘的字符,就能找到埋藏在山林中的十二面金锣。
李墨走过去,他要看看传说中的寻宝图密码到底是什么。
眼前地面上有一块不规则的五边形石头,长约5米,宽约3米。在这块大石头上,刻着深浅不一,大小不等的古老图案,既不像篆文,也不像金文,而这一古老印记,就是传说中的项羽留下的寻宝神秘字符,破解它就能找到十二面金锣宝藏。
李墨看了会儿,走出人群,历经两千年时光,或许这神秘字符只是谣传,和史记中的项羽十二面金锣宝藏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老板,你每天都运动吗?”陈小军他们登上了山顶,头上出汗,喘着大气。
“每天坚持跑步,风雨无阻。”李墨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六人顿时露出敬佩之色,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成就。
李墨登高望远,山脚下的田野,湖泊,老街,村落,给他一种心灵上的宁静,心旷神怡。
“帅哥,麻烦你给我们拍个合照呗。”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走过来打个招呼。
“行。”李墨等那六个游人摆好队形就拍了几张,“你们看下,不好看的话,我再换个角度。”
那几人看了看都说可以,向他表示感谢。
“小师叔,那些神秘符号是项羽亲手刻下的吗?”陈小军在李墨身边弹跳几下,长长的呼出几口气。
“我要是能穿越回两千年前,我一定去问问项羽。”
“这真要是项羽刻下的,说不定这块石头也是个古董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李墨转身再次看去,他的异瞳视线落在那块石头上,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深金色的光晕从石头表面透射出来,形成一个椭圆形的光幕笼罩着石头。
特殊的历史,特殊的印记,给这块石头也赋予了特殊的身份。
毫无疑问,这石头表面的神秘符号肯定是秦汉时期刻下的,但是不是项羽本人亲手刻下就不得而知。
李墨没有收回视线,而是继续穿透。那块石头露出地面的部分看起来有点多,但藏下地下的却没有多少。
本来以为以异瞳的穿透能力会无功而返,但视线穿透约60公分深后,居然一下子穿透。
石头下面是土层,穿透后视线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阻力,还能继续穿透。
当再次渗透地下将近一米深的时候遇到了阻碍,异瞳视线被完全挡住,无法再穿透分毫。
在他的双眼透视下,阻碍他视线的不是石头,而是...而是一块面积有两个多平方的金属质感的东西。
李墨双眼恢复正常,他站在那里陷入沉思。
很显然土层下面的那个金属物体不是后来人埋进去的,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是古人埋进去的,那顺序应该是先埋金属物体,再在上面埋上一米深的土层,最后移一块石头过来覆盖在上面,并且刻下所谓的神秘符号。
那在金属物体下面是不是还有什么?
可惜自己异瞳的透视能力还没厉害到那个程度。
“小师叔,人越来越多,我们要不要下山的?”
李墨再次看了眼那个刻画古老印记的石头,将那一丝疑虑暂时藏入心底。眼下最关键的是先找到项羽留下的十二面金锣的铁证,其他的可以慢慢的琢磨。
“走吧,我们到山下再逛逛,现在才下午三点,不急着回酒店。”
七人回到山脚,沿着湖泊环绕散步。
“小军,知名大导演张德安要去陈家村寻找传统武术的素材,师兄跟你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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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打电话告诉我了,我爸,我爷爷都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的跟着你做事。小师叔,谢谢你还有叔公,能够将陈氏八极拳发扬光大是我们陈家老祖宗毕生心愿,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况且任何一门传统武术要传承发扬单靠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的,需要大家一起发力才行。如果这次能够被张大导演选中,那对陈氏八极拳的宣传会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李墨想了下又说道,“有些话我不好直接跟师兄明说,生怕他们心里有负担。不过你可以多问问那边的进展,一旦有困难需要资金上的支持,你要及时跟我说。”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二面金锣
次日早上五点钟,李墨起床出去跑步,等到返回酒店时已经七点,陈小军等人在楼下大厅休闲区等待着。
“早饭吃了没有?”
“还没,等你一起。”陈小军连忙回道。
“我一身汗,上去洗个澡,你们先去吃,别等我。”
酒店的自助早餐准备的还挺丰盛,李墨弄了一盘坐到陈小军身边吃起来。
“小师叔,今个一大早那个刘子平就打来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看样子挺着急的。”
“让他先急急,到时候我和小军过去,你们几人就不要随行,免得他起疑心。”
李墨时间一拖就临近中午,他和陈小军不紧不慢的走进项里村,不时还沿途拍着照片,充满乡土气息的元素照片。
“小师叔,在京都那样的国际化大城市待久了就会想念乡村的宁静生活。可是真要在乡村待上一段时间,又会觉得很不适应,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
“所以现在京都老胡同的四合院有价无市,那里是闹中取静,出门就能享受到国际化都市的便利,回家也能享受到宁静安逸的生活。”
李墨背着包,这个项里村依山傍水却没能发展起来,真是太可惜。不像徽州陈家村,那可是远近有名的武术之乡,很多人就是冲着那个去玩的。
“小师叔,前面那个老房就是刘子平家。”
李墨看了看,围墙虽然老,爬满了青藤,但上面还有尖锐的玻璃碎片立着,这是防止别人翻墙进去。
吱呀,老式木头门打开,发出刺耳的声音。刘子平正好走出来一看,焦急的脸上立刻堆满笑容,他双手在裤边擦擦伸向李墨说道:“小老板你好,我还以为你们是下午过来呢。”
昨天小伙子,今天小老板,这刘子平态度转变的还挺快。
“不好意思大爷,今早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逛了,这不刚赶过来。”
“越州好玩的地方可多了,有空多转转,小老板快请进。”
李墨跨进院子,目光立刻朝角落望去,异瞳视线穿透那个圆状东西,一道道深金色光圈扩散出来。
表面有十二生肖雕刻,这造型,这尺寸,这深金色光圈无一不是证明眼前的这个就是秦汉时期的金锣。
也最终证实了一个两千年的传说,西楚霸王的十二面金锣宝藏的确是存在的。
京都博物馆里是发现的第一面金锣,而眼前的则是第二面金锣。
令他心痛的是,眼前这个金锣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不但变形还有几处裂口,沾染泥土,和那些杂物对方在一起。
李墨收回目光,神色淡定的朝身边的陈小军点点头。
陈小军眼中露出惊喜,不过他掩藏的很好,伸手接过李墨的背包恭敬的说道:“老板,按照行程我们只能在这待两个小时。董事长上午打来电话催你回去呢,说店里又做了一笔生意,让你尽快赶回去接手确认。”
“多大金额的?”
“七百多万。”
“好,下午我们就回魔都。”
走在前面的刘子平听到这番话,不自觉的咽了几口口水,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五万现金到了自己手中。此刻他眼珠转了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门口放着一个炉子,一口小铁锅,旁边放着一个塑料口袋,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还有十个鸡蛋。
“小老板,料都已经备好,你看?”
“明白,我现在就转钱给你。”李墨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五千。
刘子平收到短信提醒后忙跑进屋内搬出两条不知道多少年的木头长板凳:“小老板,你请坐,我现在就给你一步步的介绍和演示下。”
他打开包装袋,从里面拿出一包包小料,然后一一的给李墨两人介绍用的是什么香料,主料是什么,辅料是什么。
李墨在一旁用手机拍摄着。
刘子平把香料都倒进锅里,加入水开始煮起来。
“小老板,这水要熬制半小时。”
“时间还充足的,我们不急。大爷,你也坐,闲着没事我们聊聊天。”李墨给他让个位置,笑着说道,“昨天听你说,你在二十多年前就去过魔都,那时候是去打工的吗?”
“小老板你抽烟不?”刘子平掏出烟要给李墨一根,被他摆摆手拒绝了,他自己点了根吸口说道,“我没什么文化,去魔都打工也没人要。当年是帮一个人送东西过去的,在那里也就停留了三天。”
“哦,那真可惜,难得去一趟怎么也要多玩玩才是,尤其是黄浦江沿线,魔都外滩世界有名。”
刘子平连吸几口烟,熟练的弹一弹烟灰,他目光瞄了下看着手机屏幕的李墨,眼中露出一丝狡诈:“小老板,不瞒你说,当年我去魔都也是为一个游客送件古董过去的。”
李墨扭头看他一眼,有些惊讶的说道:“大爷,你送的那个古董是什么?瓷器还是字画或者是玉器?值多少钱?”
“都不是,是个看起来像巨大铜锣的东西。当年那个游客说是古董,所以就花钱买了一个。还让我随车押送,到了地再付余款。”
“买了一个?你的意思是说你手里还有几个?还在不在,能不能让我瞧瞧到底长什么样子的?”
“一共就两,二十多年前被买走一个,家里还剩一个,不过那剩下的已经变形开裂,所以那人没要。”
李墨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模样,站起来说道:“大爷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坏的。”
“小老板,你等等,我去搬过来。”
刘子平屁颠屁颠跑到角落那,一翻捣腾后从清理掉其他杂物,他想一个人搬过来,不过那东西有一百五六十斤重,他根本搬不动。
“别搬了,我过来看看。”李墨走进蹲下来仔细看了几分钟,最后轻叹口气说道,“太可惜了,这个要是完好无损的,还真能值不少钱。如今变形严重,边缘有五处开裂,这品相已经破坏就不值什么价钱了。”
“小老板,古董不都是这样吗?”刘子平不死心的说道。
李墨笑笑摇头说道:“真正值钱的古董是时间久,东西好,品相新,而不是随便一个老物件都有价值的。你这个东西现在只有一个时间久,所以不值什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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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板,你说不值什么钱那到底能值多少钱?”
李墨摸着下巴估算下说道:“我估计也就四五千块,不过我是做古董这个行业的,开价的标准不一样,估计其他人也就把它当成废物回收吧。”
说完走回铁锅旁,打开盖子闻闻说道:“香味出来了。”
“小老板,那个五千块卖给你收不?”
“不收,那东西占地方大,我花五千买了回去最多赚个两三千,没意思。”
李墨直接拒绝,然后看了眼陈小军说道:“我出去在这个村子逛逛,你留这盯着。”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名留千史的契机(第一更,求各种票)
李墨背着双手走出院子,陈小军尽忠职守的站在小铁锅旁。刘子平坐在一旁抽着烟,一脸惆怅。
两根烟抽完,他看看陈小军走到他旁边带着巴结的笑脸说道:“小伙子跟着老板多久了?”
“以前是跟着大老板做事的,这次小老板出来旅游,就一起出来保护他的安全。”
陈小军面无表情的回道。
“那你也一定知道这个古董能值多少钱吧?”
陈小军眉头一皱,露出严厉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丝凶悍之色。
“你想说什么?”
刘子平被他眼神吓的竟然退后一步,有些结巴说道:“没...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说,你要不要花点钱把这个古董买回去带到魔都再转手卖掉的,怎么着也能挣个两三千块。”
“小老板是做大生意的,看不上这点歪瓜裂枣,但你是替老板打工的,这多赚点钱也是好的呀。”
陈小军脸色这才好点,他看看角落那个古董,有几分意动,想了下说道:“小老板估值五千,但我只能给你三千,能卖我就买下,赚点辛苦费。不愿意卖,就留这里废掉。”
刘子平一看有戏,脸上马上露出几分纠结,他伸出右手说道:“再加五百行不行?”
“多一分都没有,爱卖不卖。”
刘子平算是看出来了,他们两个是真的没把这个破损的古董放在眼力,小老板不屑一顾,就连他的跟班都不怎么情愿挣那个辛苦费。
“罢了,三千就三千。”
刘子平一脸心疼的说道。
“我转钱给你。”
陈小军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准备打款。
李墨走出院子,他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距离,看四周都没人,这才拨通一个号码。
远在京都的朱昌平教授正在参加院里的一个会议,参与会议的有历史系的正副教授,资深讲师,教授助理和系领导等。
系领导姓尤,他清清嗓子说道:“新的学期新的气象,这几个月我们历史系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只要按照这个势头保持下去,那今年年终的综合测评,我们京大历史系肯定是一举夺得第一。”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当然,我们能有这样的成绩也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大家都知道朱教授的学生在这几个月里所起到的作用有多大。明洪武双耳瓶,历代帝王图,杨贵妃手镯,和不久前的秦汉十二生肖金锣,这既是李墨个人的荣耀,也是我们历史系的荣誉,同样是京大的荣耀。”
“所以我个人提议月底迎新晚会上派李墨作为历史系新生代表上台发言,大家觉得怎么样?”
“尤主任这个提议好,李墨同学我们几个还是比较熟悉的,他代表历史系新生发言我赞同。”
“我也赞同。”
“李墨同学不错。”
几个与李墨交好的教授都接连同意,其他人也就默认此事。
“朱教授,这几天李墨同学在做什么呢?”
尤主任向朱昌平打听李墨近况。
“请假出京几天,走的匆忙,没说具体事由。”
“朱教授,李墨同学有能力我们都是知道的,但他毕竟是京大的学生,随意请假离京还没具体手续事由,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谁来负这个责任?”
“等李墨回来,我会提醒他注意这点。”
朱昌平知道尤主任说这话是对事不对人,这也是京大的校纪校风。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李墨打过来的,没有接直接按掉发了条短信:在开会。
“我找到了第二面金锣。”
朱昌平手机刚放进口袋里又提示有信息进来,担心李墨找他有急事就又看了下。
然后他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在所有人惊愕的表情中,他回拨过去,刚接通就大声说道:“李墨,你确定了没有。好,好,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
电话里传来李墨的声音:“老师,这两天我还回不去,想在这里再找找其他线索,既然第二面金锣已经出现,那就说明项羽留下的十二面金锣宝藏是真的,不是传说。而且两面金锣都出现在项里村,那线索肯定还要在这里寻找。”
“回不来没关系,请假手续我给你补办下,你一个人在外要当心,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尽管提,我们会给你最大的支持。”
“老师放心,我身边有人跟保护的。那个第二面金锣破损严重变形破损,所以我会安排人护送回京,到时候让护送的人和你直接联系,后续事情你看着安排就行。”
“这事我会协调好,行,那就这样,有事随时联系。”
朱昌平挂掉电话,神色激动的宣布说道:“尤主任,各位教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李墨根据前期的线索一路追查下去已经找到第二面金锣了。项羽十二金锣是真的,史书上记载的都是真的。”
哗啦啦,会议室里一片桌椅碰撞声。
“朱教授,李墨什么时候回京?”
“朱教授,那个第二面金锣什么时候送到京都?”
“李墨在哪里追查到的,说不定破解项羽宝藏的最终线索就在那里。”
会议室里一片吵杂声,人人都异常兴奋。这是个肯定能载入史册的大事件,足以让史学家,考古专家都名留史册的契机。
“李墨还要留在那里继续追查线索,第二面金锣很快就能护送到京。”
尤主任一拍桌面定下调子说道:“朱教授跟进第二面金锣回京时间,我这边立刻向院里汇报这件事。好了,大家去吃午饭,散会。”
越州那边,李墨跟朱教授通完电话转身又朝刘子平的院子走回去。
“大爷,这都中午了,要不我们先去附近的美食街吃饭,我请客。”
刘子平正高兴着呢,他忙笑着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打个电话点几个菜让他们做好送过来就行。小老板,你稍等。”
他忙着打电话点菜,陈小军朝李墨做了个‘ok’手势。
李墨心里踏实下来。
“小老板,我点了四菜一汤。”
“行,等饭菜到了我来付款就好。”李墨又打开小铁锅闻闻飘散出来的香气,火候还不够,“大爷,闲着也无聊,你跟我们讲讲有关项里村的故事。”
刘子平心情好,所以叼起一根香烟说道:“项里村没什么故事可讲,不过有关草湾山倒是有一个故事,小时候长辈经常跟我讲那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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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湾山下是草湾湖,在上个世纪战乱的时候,山和湖是一体的,后来发过洪水,闹过干旱,慢慢的山和湖就分开了,形成了目前这种局面。”
刘子平猛吸一口烟,吐出几个烟圈惬意的说道:“小时候听长辈说,那湖是从山底下穿过的,干旱的时候可以顺着河沟爬进山腹下。不过想想也怪瘆人的,谁没事会爬进山腹下玩。”
“大爷,这个故事有点意思。那你知不知道当初从草湾山穿过的湖,现在是在哪个位置和方向吗?”
“都是故事当不得真。”
第一百四十八章 湖从山下过(第二更,求支持)
看来他知道的就这么多,李墨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算算时间这铁锅熬水也有半个多小时了,刘子平掐掉烟头,把准备好的十个生鸡蛋先用温水泡了会儿,再慢慢加热水,过了几分钟才把鸡蛋捞出来放进铁锅中煮起来。
“其他煮鸡蛋都是把生鸡蛋和凉水一起放,加上调料直接煮。而我是先熬出料水,再放生鸡蛋,这样蛋白迅速凝固,鸡蛋心吃起来不会显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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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煮法不一样。
鸡蛋大概煮了五分钟,刘子平把十个都捞出来晾干,大铁锅也端下来放凉。
“等料水温热时,把鸡蛋壳均匀敲碎,再放进温水中侵泡,一个小时候后你就可以尝尝口味如何。”
刘子平点的才都是大荤,除了四菜一汤和米饭外,他还点了一箱二锅头。
“小老板喝酒不?”
“两杯倒,酒量太差,你自己喝吧。”
刘子平一口一小杯二锅头,菜吃的少。他主要是馋酒,已经断酒好多天了。
菜色一般,李墨随便吃点就没了胃口,倒是挺期待那个五香鸡蛋的。
前后差不多花了一个半小时,成品五香鸡蛋出锅,李墨剥开一个闻闻味道,果然一样,咬上一口满嘴都是香气。
“小老板,如何?”
“没话说,我现在就付钱给你。”
“小老板也是个爽快人,再免费告诉你一个吃饭,天热的话五香鸡蛋做好,切瓣,放冰箱冷藏,口感会更好一点。”
“谢了。”
余款顺利到账,刘子平一张老脸都笑开了花。
“小军,那个废掉的玩意你买了?带到魔都转手也赚不了几千快,太麻烦了。”
“就是赚点小钱。”
陈小军憨直的笑了笑。
“小老板,那古董挺沉,你帮他下吧。”刘子平对陈小军还是有好感的,毕竟人家可是出了实打实的三千块。
“这点小钱也惦记,没出息,我来帮你抬吧。”
李墨嘀咕几句,刘子平反而对他鄙视的很。
一辆箱式货车停在路边,李墨和陈小军将第二面金锣抬上车,他叮嘱道:“棕熊留下,其余人一起回京,将这件东西亲手交给京大的朱教授。”
“是,老板。”
等货车开远,李墨将旅游包背在身后,朝草湾山走去。
“老板,你还要登山吗?”
“不登山,沿着湖道再走几圈散散心,等回到京大就是繁重的功课,想再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李墨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们代号是谁起的?”
“当初是做游戏,我们抽签抽到的。我叫棕熊,小军叫老狼,还有老鹰,眼镜蛇,花豹和鳄鱼,在部队里叫习惯了也就这么一直叫着。我,老鹰和眼镜蛇都是侦察兵出身,花豹和鳄鱼擅长的是隐藏狙击。”
“谈对象了吗?”
“年初的时候在老家相亲了一个,不过人家在京都工作,看不上我这样的粗人。”
“听你的意思,你是看中人家了?”李墨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以后你也在京都工作,有空就找人家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对了,她在京都做什么工作的?”
“好像是在一家商场里做营业员,具体的我没打听,人家没看中我,我哪里还会死皮赖脸的去约人家呢。”
“你呢就把她当成敌人的堡垒,你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攻克那个堡垒,攻破了你就赢了。”
“那我试试?”
李墨耸耸肩头,打仗你都不怕,怎么害怕追女人了。
草湾湖不算大,东西长有三百米,南北五百多米。李墨站在湖边环顾四周,他在看湖和山哪里有可能是交接的地方。
“棕熊,我们到那边走走。”
湖和山之间有一条三米宽的路,然后是沿湖边搭建了一条栈道,湖里养了荷花,水草之类,水质清澈,走在栈道上可以看到小鱼游来游去。
李墨慢慢的走着,异瞳视线一直在扫视,可惜走到路的尽头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洪水来了,干旱来了,沧海桑田近百年,故事中那条从山腹地下穿过来的湖沟早已经消失。
李墨甚至有种猜测,刘家大院的那两面金锣会不会就是从湖沟掏出来的,不然那故事讲的也太有板有眼了。
“棕熊,你是侦察兵,如果我告诉你,曾经有条湖从那草湾山山腹下穿过去的,你有办法判断出那条湖的走向吗?”
棕熊想了想,又看看眼前的湖泊说道:“既然有湖从山底下穿过,那么就是有进口和出口的,我们可以沿着山脚走一圈,看能不能找到其一。”
这个建议好,李墨光想着在湖和山的交接地方找到线索,却忘记还有一个方向或许也能找到线索,或者说可以证实一点事情。
“那我们绕着山走一圈玩玩。”
李墨记得昨天在草湾山山顶眺望时,一面是草湾湖,美食一条街,旅游服务区,而另外一面则都是农田,有一条灌溉渠从山脚延伸向远方。
要说有湖从山底下穿过,那对面的灌溉渠可能就是一个‘口’,
两人走走看看花了半小时绕到山的另外一面,他们俩站在灌溉渠岸边。这条渠宽有十米,深不知道多少,在岸边竖立着几个清楚的警示牌子,写道‘禁止下水’,‘禁止游泳’。
灌溉渠的尽头就是在山脚下,所以要到另外一边,必须要从三百米远的一座石桥绕过去。
“老板,我们要绕过去再看看吗?”
“不必了,我们回酒店。”
李墨就在刚才,他用异瞳一直朝水下穿透,在水下七米多深的地方他看到了一堵用水泥浇筑成的墙。那面墙没能阻挡他的视线穿透,在背后他看到有一个山洞。
故事不是空穴来风,在上世纪战乱时候,这条湖的确是穿过山腹到另外一边的,后来那边单独形成一个湖泊,而这里应该是出过安全事故,所以浇筑了一面墙堵住洞口,并且立着几面警示牌。
接下来三天,李墨走遍了草湾山四周的村落,他主要就是和当地的老人聊天,收集不同的信息。
在第四天,朱教授一个电话催他立刻回京,因为西楚霸王项羽的十二面金锣宝藏已经被证实,这引起的连锁反应太大,而作为这件事的核心人物,上级领导想要找他面谈一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上级决议(第三更)
朱昌平教授不方便透露那个上级领导的身份,李墨猜测对方身份有点特殊。他只好定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当他和棕熊两人走出机场时,陈小军在外面等着他们。
一辆定制防弹版劳斯莱斯停在路边,亮瞎了来往无数人的眼球。不懂车的能看出车的不凡,懂车的并且自己开车的,直接避让的远远地,宁愿和其他车辆来个亲密接吻,也不愿意碰擦一下。
擦一下可能维修费就能买一辆普通的豪车。
“小师叔,你来上上手?”
李墨挺意动,不过看看这来往密集的车流还是有自知自明的说道:“你开,我们先离开这里。”
在车上,陈小军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一些事情。那第二面金锣安全送到京大,由朱教授接手,和系里的几个教授一起去了京都博物馆。他们要对这面破损的金锣做详细的数据采集,与第一面金锣做比较。
现在京都博物馆每天都十分热闹,在京大领导的协调下,邀请了不少其他院校的考古专家,知名学者一起参与研究。
“小师叔,现在有消息传出,上级相关部门想要组织一个联合考古小组,主要就是针对十二面金锣宝藏进行研究。你被朱教授紧急叫回来,估计也是想让你进那个联合小组。”
名留史册的契机,谁不想抓住?一旦成功破解项羽宝藏之谜,找到传说中的宝藏,那联合考古小组的所有成员将功成名就。
“等见了朱教授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下午四点多,劳斯莱斯停在京大门口,李墨提着背包下了车。忽视进出校门人的不同目光,直接朝历史系教工大楼走去。这一路上看到秋季新生还在军训着,一声声嘹亮的口号不断地传来。
在会议室里,朱昌平等教授已经坐在那边等着开会,尤主任一边喝着茶,一边在看时间,在他身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秦局,这事有点突然,也让人费解。”
秦雅丽轻笑道:“没有什么费解的,规矩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由人去打破。在李墨出现之前,你们有谁能想到会有明洪武双耳瓶和历代帝王图那样的稀世珍宝现世,又有谁能够发现杨贵妃手镯那样的奇珍,更别谈流传两千年的项羽宝藏之谜。”
“奇迹既然出现,我们就要让奇迹继续下去,所以上级领导才商讨几天统一了议案,报请最高部门审批。现在红头文件就在这里,等李墨一到,我就向他宣布下。”
正说着李墨敲门走了进来。
“李墨,坐这边。”
朱教授朝李墨喊一声,指指身边的空位置。
“李墨既然已经到了,那我们会议就正式开始,首先我们要对李墨同学的发现报以掌声。”
尤主任带头鼓掌,其他人纷纷跟上。
“谢谢。”
“李墨,这几天你一直在越州寻找更多线索,目前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线索没有,就是听了很多故事。有些故事还挺有意思,有些纯粹就是臆造。”
“李墨,这位文保单位的秦局你是认识的,今天会议最主要的就是上级领导形成了一个决议,具体的还是由秦局来宣布下。”
秦雅丽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文件,她接过话筒说道:“我和小墨认识好久了,看到他有这样大的成绩,我心里也高兴。这次项羽留下的金锣现世解开了两千年的谜团,但这才是开始,能不能找到项羽宝藏还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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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教授专家曾经一起研讨过,项羽宝藏分两种,一种就是十二面金锣宝藏,另外一种就是掠夺大秦财富中的一部分,即使只是一部分那也可能是六国史上最精华的财富。”
“当然第二种宝藏目前只是猜测,可如果也是真的,那最可能埋藏的地方就是和十二面金锣埋在一起。”
“所以上级部门研究决定组织一个联合专家小组,结合史记,越州地方志,民间流传故事等所有内容再进行探讨,看看能不能再找到更多的线索。”
秦雅丽说到这里,看了眼李墨,“李墨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我们大家都对他给予了很高的期待,希望他能再次创造奇迹,早日破解项羽宝藏之谜。”
这是重任压身,李墨立刻压力山大,自己只是寻宝鉴宝,可没本事去寻找宝藏啊,你们越是抱以期望,可能失望越大。
“秦局,项羽宝藏历经两千年依然无人破解,我恐怕会有负重托。”李墨说的是心里话,如果一直找不到项羽宝藏,那自己这辈子岂不是都要背负这个压力。
秦雅丽此刻却笑笑说道:“我还没说完,最重要的话在后面。此次联合小组会分两个方向进行,一个是专家组的研究方向,另外一个就是你独立进行的方向,两个方向同时进行。”
“依照国家法规,地下挖出来的都属于国家。但是针对项羽宝藏,经过上级领导提议,经最高部门审批有如下决议,这个决议只针对李墨一人有效。”
李墨神情凝重,这事玩的是不是太大了,他只是个京大学生而已。
“李墨,如果是你最终破解项羽宝藏之谜,找到传说中的宝藏,所有发掘出来的宝物,在你有生之年所有权都归属你个人,但每一件宝物都必须登记注册,接受监督,不得赠与,转让,出售,出国。”
“同时你有义务要保护好它们。”
李墨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在场除了尤主任外,其他教授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很显然他们也被这种决议给震惊到了。
决议说的很明白,如果李墨找到宝藏,所有权在他有生之年归他个人,死后所有权归国家,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也是大家从来没敢想象过的事情。
同时决议后面还带有很多限制条件,仔细一琢磨,除了所有权归你,其他的一切都还在国家的掌握之中,而且你还要付出更多精力去保护它们。
尽管如此,这是多么大的荣耀。
李墨这时有点回过味来,给你荣耀,同时在你头顶上悬着一柄剑。
他没有想过要得到宝藏的所有权,如果有机会能够破解掉宝藏之谜,甚至找到传说中的宝藏,他自然会全力以赴。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难怪朱教授催他立刻回京。
“李墨,对于上级这项决议,你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很多,就是难以实现。
李墨想了下说道:“如果我全力以赴去寻找项羽宝藏,能有多大的支持?”
秦雅丽严肃的说道:“全力支持。”
第一百五十章 高处不胜寒(第四更,求票求推荐)
李墨明白她的意思了,只要政策允许,任何支持都是可以的。反正这个承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毕竟他现在还没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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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收集到的很多信息都指向草湾山,但以他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判断最终结果。如果他的异瞳能力再次增强,能够穿透山顶那块埋在土层下的金属物体,或许他心中的那一点点猜测会得到验证。
“李墨,这是所有人对你的期待。”
秦雅丽最后一句话让李墨放下心中负担,他点点头说道:“我会努力。”
“为了配合这次联合考古小组的行动,两面金锣出世的消息我们暂时不会对外宣布,免得引起很多宵小之徒的窥视。”
秦雅丽起身说道:“李墨,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可以在这份文件上签字,一式两份。”
李墨接过红头文件大概浏览下,提笔签下自己的大名,还按下手印。
秦雅丽收好文件:“本来今天另有领导要见你一面的,临时有事已经不在京都,下次空了我再约你。”
“好的,我在京都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会议结束后,李墨和朱昌平教授一起走出教工大楼。
“小墨,我知道你心里还有疑惑,这事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跟你详细说说。对了,你手中的这份文件要让明诚及时备份,他们两口子晚上过来吃饭,你和他交接下。”
“行,我正好还有其他事情向你咨询,我先回宿舍洗个澡换身衣服。”
晚上六点左右,李墨接到一个电话就收拾下离开宿舍。陈小军在楼下等他,交给他一个信封。
“小师叔,这是开好的现金支票,可以随时兑换。”
“这几天你们好好休整下,估计很快就要返回越州。”李墨把信封放进手提钱包里,不忘记叮嘱下他,“那几个兄弟生活上有什么需求,你多注意点。
“放心吧小师叔,这点小事你不要操心,我会处理好。那我回去了,姑姑今天晚上做了个老家的蒸鱼,还挺想念那一口的。”
李墨在校园商店里又买了点水果,左右提着就朝朱教授家里走去。
开门的是朱明诚老婆,她忙伸手接过水果:“李先生,你太客气了。”
“秋干物燥,多吃水果有助于美容养颜。”
“哈哈哈,看来这水果不吃都不行,我来洗一些。”朱明诚从房间里走出来笑道。
“你和李先生聊会,我去洗水果。”
李墨坐到客厅沙发上,没见到朱教授:“老师还没下班回来?”
“有点事情,晚一点。”
“菜菜呢?”
“别提那丫头,真让人操碎了心,都上初三的人了思想上还没有一点压力。”
“我们不都是这样长大的嘛,说不定你那个时候还不如菜菜呢。”李墨从手提包里拿出那信封递给朱明诚说道,“对公的费用已经结算给你,这是我个人给你的,别推辞,拿着。”
“李先生,你已经给的很多了,这个我不能收。”
“你做事我放心,这是我个人表示感谢的。”李墨又把带过来的文件交给他,“你看下这份文件,留个备份,原文件我会让陈总存入银行保险箱的。”
“来来来,吃水果了。”
朱明诚老婆端着洗好的葡萄和苹果走过来。
“我给菜菜送点。”
李墨用一次性小盘子装了点葡萄走进书房,他留在客厅里的话朱明诚不会接受那个信封的。
“明诚,这是什么?”
“李先生个人给我的奖金。”
“我看看。”
朱明诚老婆手快直接拿过去拆了开来,他想阻止都来不及。
“明诚,这是五百万现金支票。”
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
“明诚,这要不要收下?”
朱明诚迟疑下才说道:“收下吧,我这边会重点培养几个骨干精英为他服务。”
书房里,菜菜气鼓鼓的吃着葡萄,一边吃还一边抱怨。
“什么葡萄,一点都不甜。”
李墨看她连葡萄籽都没吐出来,不由感到好笑说道:“这可是我亲手挑的,甜度十足,洗好了我都没尝一个就先给你送点,你气性可真大。”
“嘻嘻,我就是在跟老朱同志赌气呢。大侠哥,跟你没关系。不过你这葡萄挺贵的话,口感真不错。”
“进口的。”
“难怪这么好吃,大侠哥,你给我辅导作业呗。”
李墨面露怪色:“你爷爷没跟你说过我的学业情况?我可不是学霸,在班级里只是学渣偏上一点。能进京大这等名校,还是因为特招,否则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碰面的机遇。”
“哎,要是我的脑袋里能装一个计算机芯片那该多好,不管什么作业都是满分。”菜菜吃完小盘子里的葡萄,又摸摸肚子说道,“最近长肉了,我要减肥才行。”
“好好做你的作业吧,还有时间思考减肥的事情。”李墨轻轻敲下她的脑门,拿着空盘子走出了书房。
朱昌平教授正好推门走进来,他看到李墨已到,指指客厅说道:“先坐会,晚饭过会就开始。”
朱明诚老婆给李墨上了一瓶冰镇过的金银花水,这个季节喝点可以去燥火。
“明诚,最近你们两口子是不是特别忙?你们再忙也要多花点时间陪陪菜菜,那孩子今年上了初三,也处于青春期最关键时刻,可不能马虎大意。”
“爸,我和明诚已经商量好了,我工作这个月底就结束,以后在家专门陪菜菜。等她考上高中,我这边再考虑继续工作的事情。”
朱昌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老师,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我和尤主任单独聊过,上面的意思还有点模糊不清,可能是想重点培养你。眼下你找到了两面金锣,已经引起很多人关注的目光。项羽宝藏啊,如果能揭开两千年前的秘密,这是多么大的一件历史事件。”
“光是那十二面金锣集齐的话,那也堪称无价之宝,民族之宝。要是真的还能牵扯出从大秦掠夺到的一小部分财富,你自己可以想象下,到时候会有多少目光凝聚到你身上,全世界都会为之震动。”
“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高处不胜寒,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李墨可不想在高聚灯下生活,看似光鲜,苦处唯有自己才知道。
“事情你可以扎实的去做,其他的都可以谈。你不想高调,而想高调的人多了去。”
“那签署的那份归属权协议?”
朱昌平笑起来说道:“如果你真找到了项羽宝藏,那归属权就是给你最大的奖励。这其中也有另外一个层面意思,那就是他们对你的寻宝能力还是很期待的。”
“给我一个甜头,再给我下个套呗。”
“哈哈哈,你小子还不乐意怎么的,你放眼看看,有谁能够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好了,我们上桌吃饭,边吃边聊。”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夜登草湾山(第五更)
“小墨,这些都是家常菜,多吃点。”
朱老夫人热情的招呼着,除了家常菜,也点了三样外卖,尤其是一道湘菜泡椒鱼杂那是相当的不错。
“奶奶,每次大侠哥来家里吃饭,我的地位就直线下降,这些好吃的你就从来没给我点过。”
“你天天在奶奶面前抱怨说吃的太好,肚子上长肉,要减肥什么的,怎么现在又反过来了?你呀,好好吃饭。”
菜菜撅了下嘴,然后又笑呵呵的说道:“大侠哥,要不你天天来家里吃饭吧,我也好跟着你沾光。”
“你不减肥了?”
“没事,吃的好才有力量减肥。”
“等你休息的时候可以联系我,只要我在京大,我们两单独去开小灶。京都好吃的地方多了去,不一定非要待在家里吃呀。”
“大侠哥,一言为定。”
“再约。
李墨夹了块鱼泡,麻辣香味刺激着他的口腔味蕾。这道菜够劲道,能吃三碗大米饭。
“菜菜,李先生他和朋友投资了一家菜馆,所有的菜品都是他定的,那肯定都是美食云集,你想一饱口福的话,等开业了天天去吃都行。”
几方合作协议还是他起草的呢,所以非常清楚情况。
“朱律师,那边装修进度怎么样了?”
“我前天还去看过,工程队日夜加班,预计国庆期间能够开业。”
“三胖做事还挺麻溜的。”
“工程队都是他们家的,所以一声令下进程快得很。”
李墨吃完一碗米饭又添了一碗,吃了湘菜后,其余的菜色就没了味道。
“小墨,这几天就不要请假外出了。还有三天军训结束,京大会举办一场迎新晚会,到时候历史系会派你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你这几天就想想稿子,到时候可别掉链子呀。”
“老师,跟你先透个底,在越州我走访了好多村落,其实还是有点收获的。只是头绪太多,我不知道如何下手。这次回京,上级领导却给我了一个好机会,所以我准备休息两天就再次回到越州的。”
朱昌平有点愕然,李墨如此说其实就代表他对项羽宝藏已经有了一点眉目。只是之前事关重大,他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急不急?”
“心里有了猜想,不去证实下的话,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我明天就去找秦局,请她帮忙协调下当地的关系。不管成不成,这事也算是我们迈出的第一步。”
“好,新生代表发言的事情我会去和尤主任说。你那边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及时联系我,你要记住,京大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李墨在京都待了两天,处理完一些琐事后就带着陈小军六人再次奔赴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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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入住的还是上次的酒店,在那李墨见到了一个人,居然是许久不见的秦思军。
“李墨,别来无恙。”
李墨打量他几眼,摸摸额头说道:“你都到了,我这身上的压力又大了几分。”
秦思军只是笑了下,他看看李墨身后的六人,朝他们点点头。
大头兵遇到大头兵,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谁安排你来的,这都是还没谱的事情,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军人服从命令,谁安排都一样。”
秦思军回答的中规中矩,让人找不出任何毛病。
八人入住酒店后,李墨列出一张清单安排人去采购。
“李墨,接下来工作怎么安排,我配合你。”
秦思军是带着任务来的,虽然不确定是否能完成,但总归是个机会。
“晚上我们再登草湾山。”
晚上十点,夜幕笼罩,一行八人背着工具沿着山路走着。虽然不明白李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对他的信任使得众人只是默默跟随,没有多问一句。
一直到达山顶,居高临下看去,乡村的黑暗,城市的灯火形成强烈的对比。夜晚,山顶格外安静,风吹在身上也要凉爽很多。
“李墨,我们带着这些工具来到这到底要做什么?”
秦思军用手电筒照照山顶四周,没什么可看的。
李墨放下工具,走到那块刻画着神秘符号的石头面前,手电筒灯光照在上面,似乎又多了一层神秘感。
“这块石头有问题?”秦思军蹲下来用手摸摸石头,经过两千年的风化,表面没有棱角,摸起来光滑。
其他几人都围上来,他们这才明白半夜登山是冲着这块石头来的。
“史书上记载:项羽在起兵前夜,为报答项里村人,他命令士兵连夜在项里草湾山附近挖坑,埋藏十二面金锣。为了方便自己以后找寻,同时也为避免金锣被人盗走,项羽就在村东草湾山上,刻下了一连串寻宝图密码,只要破译了这些神秘的字符,就能找到埋藏在山林中的十二面金锣。”
李墨指指石头上的神秘字符继续道:“记载中有一句很重要‘为了方便自己以后找寻’,这其实是说他埋下十二面金锣刻下字符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以后自己方便发掘出来,所以我猜测这个古老印记并不神秘,也不是什么藏宝图,而只是一个标记。”
风吹过,山头上一片寂静。
许久秦思军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块石头下有秘密?”
“不知道,我只是猜测,所以才半夜带上工具来挖看看,如果没有秘密再埋好走人。”
李墨哈哈一笑,卷起袖子说道:“大家沿着这块石头边缘先用铁杵试试能不能撬动,注意别破坏到它。”
这块刻着字符的石头那也是一块了不得的古物,如果下面真有秘密,这块顽石立刻身价万倍。
之前已经用异瞳查看过石头的情况,所以李墨知道从何处下手合适。他用一根铁杵沿着石头边缘拨弄几下,一些泥土被剥掉后露出一条缝隙。
“大家小心点,按照我的方式来操作。”
秦思军在一旁看着,其他七人慢慢的清理石头边缘的泥土。
“小师叔,这缝隙越来越明显,说不定这真是一块独立的石头嵌进去的。”
陈小军言语中都透着一丝兴奋,半夜寻宝,这事想想都刺激。
大概拨弄了十分钟左右,李墨将铁杵沿着缝隙插进去,然后微微用力,那石头果真被撼动。
“你们过来,我们沿着这半边先使力试试。”
几人分别将铁杵插进缝隙,李墨一声指令,那块最厚才60公分的石头一下子被撬了起来。
“思军快来搭把手。”
这块刻着字符的石头被八人合力抬到了一边。
第一百五十二章 石人兵阵(第六更)
两千年来,谁也没想过用这种最原始最暴力的手段撬起这块刻着神秘字符的石头。
“小师叔,这石头下面是土层,这一铁杵下去都没碰到硬的石头。”
李墨蹲下去用铁杵挖起几大块泥土,用手捏着搓几下才说道:“泥土中没有砂石,这应该不是山上的泥土。来,你们都挖几块检查一下情况。”
几人分别挖了几处,用手捏捏果然很软,没有砂石成分。
“小师叔,这泥土如果不是山上原本就有的,那肯定是从山下挖过来的。这就有点意思了,难不成土层下面还有什么东西?”
陈小军自言自语的说道。
还真被他猜中了。
“别愣着,开始挖,把这片土层都挖开,看看到底有多深,越深越说明下面有问题。”
李墨甩开膀子开始挖起来,其他人不再犹豫。
土层差不多有一米深,几人挖的起劲,陡然咚的一声闷响,正起劲的几人立刻停下手头动作。棕熊抬起铁杵又朝下猛地一扎,再次响起沉闷的声音。
这是金属碰撞发出来的声音。
“老板,土层下面真有东西。”
“愣着做什么,快挖开看看。”
这下几人更是不惜挥洒着汗水,土层越来越少,露出的金属物体越来越大。
“灯光都打过来。”
李墨摸摸露出来的金属物体,传来冰冷的质感,表面颜色大部分是深色,也有一部分像绿锈。
“这是青铜铸造成的,比较方正,看起来像个盖子。大家快清理边缘,把土都清理出来。”
站在一旁的秦思军拳头握的紧紧的,夜晚看不清他的神色变化,但呼吸却粗重起来。
“小师叔,已经清理干净,这块青铜盖子好像也能撬起。”
李墨深呼吸几口气,凝重的说道:“来吧。”
七根铁杵一同使力,那青铜方盖子被撬起,强光照射中,盖子下面露出一个洞口,而且还有石阶一直延伸下去。
方盖子被抬出了土坑,八个手电筒同时照过去,那黑黝黝的洞口,那不知道有多少步的台阶完全出现在众人眼前。
八人谁也没说话,任山风吹过。
“李墨,你...你太神了。”秦思军傻愣愣的说道,“你太牛掰了,你简直是无所不能,你太伟大了,你这是要冲出地球的节奏啊。”
他无法用言语来赞美眼前的一切,现在任谁看到这一幕都知道下面另有天地。
传说中的项羽宝藏难道就在这山腹中?
“小师叔,要下去吗?”
“下面什么情况也不清楚,贸然下去恐怕有生命危险。不过秘密近在眼前,我还是想先下去探一探路。你们都留在上面等着,我一个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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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小师叔,我陪你下去。”
李墨看了眼陈小军,犹豫下说道:“你等会跟在我后面,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可以即使躲避。”
他倒不担心有什么机关之类,在异瞳下有机关也能提前发现。
“李墨,我也陪你下去吧。”
李墨怎么可能让秦家嫡子下去冒险,况且他留在上面还有更要重的事情。
“你也留在上面,我下去只是先探一探路,有危险会及时原路返回。”
“老板,你小心。”
“李墨,当心,情况不对立刻返回。”
李墨沿着台阶慢慢的走下去,里面的空气并不浑浊,反而有一股气流从下方冲上来,说明还有其他地方是与山腹相通的,历经两千年空气一直在循环。
灯光四下照照,两边都是石壁,台阶一直朝下延伸,前方看不见尽头就好像一头巨兽张开着大嘴。
“暂时不会有危险。”
李墨每走一段就用异瞳扫视下,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步台阶,反正四周静悄悄的瘆人。
“小军,我们下来多久了?”
“大概十分钟。”
“十分钟,我们一直在走台阶,看来下面真的有大秘密,继续走。”
又过去十分钟,李墨异瞳终于看到了尽头,那里是一个非常空旷的空间。等到两人走完最后一步台阶,两人进入一个天然的溶洞中,这里空气流通正常,显得非常干燥。
李墨手电筒四下一照,顿时倒吸几口冷气,身后的陈小军更加不堪,直接惊呼起来。
他们看到在这个巨大的溶洞中整齐的站立着一排排手持兵器盾牌,身穿盔甲的士兵。
“不是真人尸骸,是石人。”
眼前的是石人兵阵。
李墨异瞳透视下看出本质,他走到一个石人跟前,个头比自己要矮上一点,约一米七的身高,身上的盔甲在灯光下散发着黑色的幽光,表面好像一层涂过特殊物质。
李墨用铁杵轻轻敲下,发出清脆的铁器撞击声。
“盔甲是铁皮制成,表面涂了一层未知物质,历经两千年居然没有生锈。”
李墨感慨古人智慧的同时绕着溶洞转了一圈,这里面共有九九八十一尊石人士兵,组成一个巨大方阵。
石人身上盔甲相同,但手中握着的兵器分好多种,有铁戟、铁矛、铁刀、铁剑、铁杖、铁甲、铁匕首等。
在最后一排,李墨还看到有个石人士兵左手握弓,右手握箭。
当年始皇帝的兵马俑现世,震惊全世界,被认为是十大奇迹之一。不知道这眼前的八十一尊全副武装的石人士兵现世,又会引发怎样的海啸。
“小师叔,你看这些石人士兵相貌雕刻的棱角分明,充满一股英武霸气,这让我想到了项羽绝世霸王的气势。”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西楚霸王项羽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值得世人可敬可叹的败者。小军,到这边来,还有一条通道。”
台阶依旧是向下的,李墨异瞳检查过没有危险后,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继续往下走去。这次大概走了二十多步台阶就进入另外一个溶洞中。在这里堆放着一个个铁皮箱子,整整齐齐的码在那里,李墨粗略估算一下至少有三十箱。
“小师叔,这里面不会放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吧?”陈小军有点结巴的说道,这一幕比刚才还要来的震撼,他跟着李墨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古董的价值。
如果装的都是珍宝的话,那每一件绝对都是价值连城。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宝藏现(第七更,票来)
李墨没有回答他,因为他也被震撼到了。异瞳视线下,其中一个铁皮箱子中装的竟然都是玉器,每一件都散发出紫金光晕,美轮美奂。
视线再次透视另外一个铁皮箱子,那里面装的仅仅只有两个木盒,而木盒中各装着一颗散发微弱荧光的珠子。
居然是两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李墨视线笼罩夜明珠,两道七彩光晕透射出来,毫无疑问它们是商周时代传下来的绝世至宝。
这才透视两个箱子,难以想象这么多的铁皮箱子中到底藏着天下多少财富。
大秦聚六国财富,项羽掠夺大秦财富,这里藏着的肯定是大秦
财富的一部分。
仅仅只有这一小部分所拥有的价值已经无法想象有多大,消息一旦流出去天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连锁反应。
李墨有点不敢想下去。
“小师叔,这里还有一个通道。”
陈小军在另外一头喊道,李墨收敛情绪走过去,灯光顺着通道一照就能看到路的尽头同样还有个洞。
“我先进去看看。”
李墨走入另外一个洞里,灯光四周一扫,最后定格在一个角落,那里静静的矗立着一面面金锣,共有六面,在不远处的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四面金锣。
走进仔细一看,在一排石头上都雕琢了凹槽,金锣正好卡在凹槽里。
李墨灯光慢慢的的移动着,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的金锣是躺在地上的。原来十二块石头凹槽还剩下六个是好的,其余六个已经开裂,承受不住金锣的重量。
金锣掉到地上滚动着,有的近,有点远。
李墨顺着金锣滚动的方向一直朝前走,眼前出现一条地下水道。
湖从山下过是对的。
至此,李墨脑海中大概理出了一条思路。
金锣落地,滚落到水道,湖干旱,刘子平的爷爷顺着河道进入到这里,带走了两面金锣。
因为战乱和无知原因,金锣的秘密一直没有被发现,而那带走的两面金锣一前一后又被李墨所获。
这条思路比较说得通。
李墨顺着通道返回到第二个洞中,陈小军忙问道:“小师叔,里面什么情况?”
“先回到山顶再说。”
两人下来时因为担心有危险所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而返回的速度就快了一倍。
尽管如此,他们一进一出也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看到两人安全返回,待在洞口的几人这才松口气。如果再不出来,他们就要进入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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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下面什么情况?”秦思军连忙问道。
“听我说,你立刻向上面汇报请求支援,封掉这座草湾山,禁止任何闲杂人等靠近。速度要快,天亮之前所有布置都要到位。”李墨见秦思军有点发愣才补充一句说道,“找到项羽宝藏了。”
一句找到项羽宝藏,终于让秦思军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大事。
虽然已经是深夜凌晨左右,但李墨还是掏出手机拨通出去。那头手机一直在响,快要五十秒时才接通,里面传来朱教授未睡醒的声音。
“喂,小墨。”
“老师,我找到项羽宝藏了。”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李墨看看手机是处于通话状态呀,没几秒朱教授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是充满了精神力量。
“李墨,现场什么情况?”
“老师,我发现了八十一尊石人兵阵,发现了几十个铁皮箱子,还发现了项羽其他的十面金锣。老师,我无法跟你一一形容现场的情况。”
李墨越说越激动,一件注定要写入历史的事件发生了。
“李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死守在那里,我现在就联系相关人,明天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
“老师,你尽管放心,我在,宝藏就在,宝藏入口就在越州草湾山山顶。”
“好,你坚持一下,增援随后就到。”
李墨挂掉电话,秦思军也打完了一个电话,他没有走过来,而是离七人有点距离,而且他的右手一直摸在腰间。
“小师叔,他腰间有家伙。”陈小军小声说道。
“我早就知道了,他是什么身份你比我更清楚。”当李墨看到秦思军出现在酒店时就大概明白上面领导的用意,所以心里早有准备。
不过说实话,他心里有点不爽。
“棕熊,包里有水拿一瓶给那哥们,人家要真枪实弹盯着我们半夜,怪辛苦的。”
陈小军和秦思军认识,所以说话的时候有点阴阳怪气,他心里更不爽。
“李墨,实在对不住,我在执行任务。”
“能理解,你放心,等明天各位专家都到了,我会跟他们交接完,然后就离开这里。”
李墨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起来,夜风一吹,心里的那股烦躁也慢慢退散。
他还有什么渴求的?
没有,这些宝藏说到底本就不属于他。
李墨想了下又尝试打出一个电话,这次很快就接通,朱明诚声音传过来。
“李先生你还没睡?”
“没打扰你吧?”
“我还在加班,有事你尽管吩咐。”
“明天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带上律师团队赶到越州草湾山山头。你来的时候带上那份备份文件,我已经找到项羽宝藏。因为接下来会引发很大的动静,所以我想躲一躲,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李先生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流传两千年的项羽宝藏居然真被李墨找到了,天呐,简直难以置信。那批宝藏价值百亿,千亿...可能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它们。
打完朱明诚电话,李墨又拨打陈凤手机,显示已经关机。这个女人生怕美梦被惊扰,所以睡觉就关机。
“小军,明早联系你姑姑,让她尽快赶过来代表我坐镇这里。”
李墨刚才打电话给律师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所以他们能明白李墨的意思。他找到了项羽宝藏,他是第一功臣,他处在风口浪尖实在太危险,找个地方躲一躲是明智的选择。
“老板,有我们几个盯在这里,谁也别想占半毛便宜。”
“谁要是手脚不干净,老子第一个就废了他的手脚。”
“就是,身上带了家伙就了不起啊,没有我们老板,你连个屁都不是。”
他们几个还以为秦思军是来抢功劳的,都在为李墨打抱不平,言语中带着讽刺。
“都消停点,还能好好的睡个半夜觉呢。”
李墨此刻反而想通了,项羽宝藏到底归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还原了一个两千年的历史真相。
第一百五十四章 被历史带歪了(第八更)
京都沸腾了,电话一个个的拨打出去,然后很多电话又继续拨打出去,联系上级领导,联系相关教授专家。
他们都在深更半夜被从草湾山传来的消息惊的再无困意。
项羽宝藏出世。
一个流传两千年的宝藏被人寻找到。
而李墨坐在地上,喝着矿泉水,吹着山风,没有丝毫困意,反而越发精神。
“棕熊,你别踩着那块石头呀,那也是项羽宝藏最重要的一部分。没有它,哪里会有两千年的谜题,哪里会让我们有机会找到宝藏入口。”
棕熊忙退让几步。
“你们几个都过来坐坐。”李墨看了眼在不远处警戒的秦思军,招招手说道,“我们要是真想独吞这批宝藏,你根本没机会跟着我过来。”
秦思军没动,不过他放在腰间的右手放下了,原地坐到地上。
“李墨,谢谢你信任我。不过我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你还救过我的命呢,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你有警惕性是对的,财帛动人心。你知道下面埋藏这多少宝藏吗?你知道那些宝藏价值多少吗?”
李墨倚靠在一块石头上,仰望星空说道:“真想穿越到两千年前,亲眼看看项羽是何等的威武,何等的盖世。”
“小师叔,你要是穿越回去了,那我们跟谁混呀。”
“得,为了你们都能有口饭吃,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老鹰,包里有什么吃的吗?”
“有,预备了一点面包。”
“谁饿了就吃点,我估计今夜是没法睡觉了。”
后半夜三点左右就看到一个车队从远处开向草湾山这边,李墨他们站在山顶上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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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军,来了多少人?”
“从车辆灯光来看,至少能运载五百人。”
草湾山山脚下在天亮前都布置妥当,所有路口封闭,还有十几个队伍一直在循环巡逻。
天色大亮,终于有五个身穿迷彩服的军人带着一些设备登到山顶。他们先朝秦思军敬个礼,然后默默的开始在那边架起设备,有天线应该是用来通讯用的。
“李墨,现在上来的是通讯兵,等会还有工程兵上来,准备布几路灯线下去,这些人暂时都听你指挥。”
李墨扭扭脑袋,指指陈小军说道:“等工程兵到了跟着他一起下去。”
“好。”
东边的太阳逐渐升起,草湾山下的景点迎来了第一批游客,他们发现通往山上的各条大道都已经被封锁戒严,便知道山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不会出动部队的。
早上十点左右,李墨正在啃着面包喝着水,一个通讯兵小跑过来敬礼说道:“李先生,山下传来信息说有地方领导要上来,问放不放行?”
“事关重大,在京都的专家没到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放行。否则来一个就上来,这边岂不乱套了。”
李墨自然明白那些人的打算,所以也不想和他们见面扯皮。这种烦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上面的人去交涉,他现在就等着朱教授等人到达。
“李墨,山下刚送上来的盒饭,还有卤菜,大家都吃一点。”秦思军提着几份饭走过来,“山下现在都轰动了,不让他们上来也好,免得过来尽扯皮。”
“他们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决定这批宝藏放在哪里只有我有这个权利。哎,刚开始还觉得这会是一份莫大的荣誉,名留千史。可等看到那批宝藏后才觉得这就是一个烫手的芋头,吃不进,碰不得,扔不掉。”
李墨把没吃完的面包收起来,接过一份部队烧的大锅菜盒饭。
“大厨的手艺可以呀。”
“哈哈,其实就是油多味重。”秦思军坐到李墨旁边也埋头吃起来,陈小军他们一边吃,脸上还露出怀念的神色。
下午三点,朱教授他们终于赶到,第一批赶到这的竟然都是京都的教授,连尤主任都一起过来了。
“老师。”
“好样子,老师以你为荣,京大以你为荣。”朱昌平激动的抱着李墨,重重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李墨,等回到京大,我敬你一杯。”吴教授也拍拍他的肩头,笑的合不拢嘴,“一杯不够,至少三杯才行。”
“老吴,你先请,第二个我来请客。我不能喝酒,家里还有一点大红袍存货,到时候泡掉一起品尝下。”
“谢谢各位教授,不过就你们几个过来的吗?”
“我们只是第一批,还邀请了京都博物馆,金陵博物馆,魔都博物馆的所有专家,他们随后就会到。”朱昌平擦擦脑门上的汗珠说道,“奇迹呀,真是奇迹。”
“老朱,我们先去瞧瞧那块刻有神秘字符的石头,那也是个了不得的宝物,等专业的队伍到了就先把它保护起来。”
几个教授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那块石头上,好吧,对他们来说,这些具有历史意义的东西才更有吸引力。
“李墨,你是怎么想到这下面有入口的?”
“老师,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下面有入口。”李墨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走访了草湾山很多村落,收集到了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当所有线索都指向草湾山后,我就猜测我们是不是都被所谓的历史传说给误导了。”
“我就猜测这些古老印记根本就不是什么藏宝图,而就是一个标记。在荒山中可以很容易就找到的标记。不过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测,白天又不能扛着铁杵就过来撬石头寻宝吧,所以只能夜里偷偷上来,万一猜错了也能天亮前恢复这里。”
吴教授站起来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史书上就记载,要找到项羽宝藏还流传着一句寻宝口诀:三角田头,三眼桥头,三岔路口。很多历史学家对这三句话都有研究,可都没个结果。”
现场响起一阵笑声,看来他们都有过这样的研究经历。
可惜都被历史带歪了。
“小墨,我们先去看看。”
“好,我带路,你们小心脚下。”
工程兵早就布置好照灯,下面亮堂的很。
“老师,既然你们都到了,我想跟你沟通件事情。项羽宝藏出世,动静肯定会很大,我把这里的事情都交接给你和我委托的律师团,我想回魔都先躲一段时间。”
朱昌平很诧异,这样的盛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要凑上来,他倒好居然想抽身事退。
但再想想,他就为自己这个学生的选择感到欣慰。他已经向所有人证实了自己的能力,离开这里反而对他自己也是一种保护。
“放心,老师和京大都会支持你。”
一众人终于走到第一个山洞中,四周灯光照耀,那整整齐齐排列着的石人兵阵,全副武装,给人一种心灵上的震撼压迫,任谁看到都会为之感到敬畏。
第一百五十五章 让他们郁闷一下(第九更到)
始皇帝留下的兵马俑震撼吧,但那些都是陶俑。而眼前的却是石人,最关键的是它们身上都是身披战甲,手持利器,眼观前方,仿佛身上都凝聚着一股杀气。
教授们都靠近仔细的观察石人的面相,轮廓清晰,线条粗狂,棱角分明。身上的战甲是用一块块金属片串连而成,手中的兵器更是泛着慑人的幽芒。
“仔细对比,石人士兵的相貌还是有明显区别的,在这个山腹之中居然隐藏着九九八十一尊的石人兵阵,它们的气势,它们的威武,无一不让人叹为观止。”
朱昌平一直在惊叹,他是考古专家,见过很多场面,但依然被眼前的石人兵阵给震的心潮起伏。
“你们看这些兵器盔甲的制作工艺,非常的精致,表面似乎还有一种未知的涂层,保护着兵甲历经两千年而没有生锈腐蚀。”
一众教授只是靠近观察,他们仿佛不敢亲密接触这样的神物。
李墨起先的震撼过后,如今已经淡定很多,他观察起整个山洞,之前一片漆黑看不清全貌,现在灯火通明,他终于看出这样的山洞石壁是天然生成,只有地面经过平整处理,地上有明显的开凿而留下的痕迹。
“大家都过来看看,这个石人后颈的位置有字。”
吴教授突然招呼大家,他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细节。李墨也好奇的走过去,他凝神一看,果然那石人脖子后颈的位置刻着一个大大的篆体字‘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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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再找找看还有没有?”
李墨找了会儿也发现一个,不过这个字是刻在石人的左脸上,是篆体‘霸王’二字。
其他教授也有人在石人士兵身上发现了篆体‘楚’字,篆体‘帝’字。
每一个细节都值得他们去研究,去分析,去探索。
“老师,针对这个石人兵阵如何开展工作?”
“考古工作正式开始后,我们会对每个石人进行编号,拍照,留档。如果将来要将它们都搬出去,在另外一个地方我们也会按照现在的布局队形重新恢复。”
“还有对他们身上的兵甲进行研究,所有的材料成分,防锈工艺等。还比如有的石人身上有字,有的没有,这些都是需要我们去考究的,最终形成一个资料丰富,内容严谨的文件入档。”
没想到考古工作如此繁琐。
大概猜到了李墨的想法,朱昌平教授笑了下说道:“正要沉下心来研究,光是这里八十一尊石人士兵就需要花费一到两年的时间,更别提那些真正的宝藏了。”
“不过真正的研究工作肯定不会在这里展开,条件设施都无法满足。”
“老朱,我们要不去进入第二个山洞?”有教授还想继续进去。
“李墨,你已经看过,你说呢?”
“第二个山洞里是数十个铁皮箱子,我没有打开看过,想来十有八九装的就是项羽从大秦掠夺来的财富。而第三个山洞就只有十面金锣,你们都已经见过,没啥两样。所以我建议还是先出去,等养足精神明天再开展工作。”
“也好,今天赶得及,大家都挺累的,我们听李墨的先出去吧。”
草湾山四周已经封锁,这里每个角落又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时刻有人监视着,所以不必担心会有意外发生。
重新回到山顶,诸位教授脸上挂着意犹未尽之色。前有始皇帝的兵马俑,现有西楚霸王全副武装的石人兵阵,就光是这些现世就足以轰动全世界了。
“思军,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这边也会留两个兄弟配合你。”
“好的,有我在这你就放心吧。”
李墨让棕熊和老鹰先留下,明天其他人来换他们。李墨和一众教授回到山脚下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他看到朱明诚的律师团已到,都被拦在警戒线之外。
“李先生你好。”
朱明诚对他越加恭敬,他这次带了六个人,律师事务所一半律师都到场了,明天还会有几个律师助理到达。
“你们总共有几个人,我给你领取通行证。”
“暂时七人。”
李墨给他们办了通行证,然后先回酒店,在酒店里他仔细交代了很多事情。
“我明天就会离开这里返回魔都,有事你随时联系我。恩,如果自己可以解决最好,我需要躲避一段时间。”
“明白,陈总晚一点的飞机,有事我先和她商量,还有我爸。”
“小军他们都会留下配合你的工作,总之一句话,有多少东西从里面出来的,到了我手里还是多少。”
“好的,我们会给你盯的死死的。”
李墨这才满意的笑起来说道:“他们给我下套子,我也让他们郁闷一下。”
交代完事情李墨回到房间洗个热水澡,然后关掉手机很快进入梦乡。
而远在京都电影学院的柳盈盈此刻却气呼呼的把手机扔到床上,然后小声嘀咕道:“这么久都没联系我一下,我主动联系一次还关机,真是气死了。”
她拿起枕头朝自己的手机砸几下,似乎这样才解气。
“盈盈,你那个男朋友还没给你电话吗?他也太不称职了吧?”
同宿舍的一个女生刚洗完澡,穿着有些露的衣服走出来,她用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眯眯的说道:“他不珍惜你,你也给他一点颜色看看,给他打电话就说分手,好像谁还没点脾气似得。”
“关机。”
“还关机?”那个女生扔掉潮湿的毛巾换了条干的继续擦起来,她很有经验一样说道:“以我之前遇到的情况来看,你男朋友十有八九是有其他想法了。你想想,现在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大的诱惑啊。美女,金钱,豪车,再好的男人也禁不住诱惑。”
“小佳,你别胡说八道吓盈盈。”另外一个女生坐在床上看书,“盈盈,你还没告诉过我们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也是大学生吗?”
“哎呀,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他是今年京大的新生,其实离我们电影学院不远的。”
“这么说你男朋友还是学霸了,既然是新生那这个月应该都在军训,没时间联系你也正常。盈盈,你别想那么多,都自己吓自己的。国庆到了,你们都回老家吗?”
擦头发的女生摇头说道:“不回去,趁着国庆我要好好的逛逛大京都。”
看书的女生看看柳盈盈问道:“你呢?”
“还没想好,主要是这电话打不通,气死了。不想他了,你们想吃烤串不,我开始点外卖,再来一点冰镇啤酒如何?”
“盈盈,你就该拿出这样的状态,我们都是美女我们怕什么,他不搭理你,你还不稀罕他呢。今晚姐姐陪你不醉不休,羊肉烤串点起来。”
女生宿舍里气氛顿时欢快起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躲避风头(第十更到)
李墨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人来敲他的门。他打开手机,好几条信息跳出来,还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未接电话的有柳盈盈的,陈凤的,石馆长的,符馆长的,还有几个陌生电话,不知道是何人。
而第一条短信是陈小军的:小师叔,今天暂时别出门,等天黑再离开,外面很多人在等你,晚上出来注意隐藏下。
第二条短信是朱昌平教授的:项羽宝藏的消息已经扩散,好几个博物馆的老朋友都在打听这批宝藏的去处,他们都想见你一面。我暂时推掉了,以后有的你烦。别出酒店,小心被人逮住脱不了身。
第三条短信是陈凤的:老板,我以后睡觉保持开机状态,别扣我奖金哈!
第四条和第五条短信都是盈盈的,内容相同都是两个字:呵呵。
我勒去,李墨拍拍自己的脑门。
明天是国庆长假,柳盈盈联系自己肯定是要问回不回魔都的,这个月一直在跑来跑去没联系过她,估计她此刻在琢磨着怎么对付自己呢。
咳嗽几声清清嗓子,李墨回拨过去,那头响了三十几秒才接通。
“呵呵。”
这女人内心抱怨得有多大呀。
李墨沙哑着声音说道:“盈盈,你回魔都了吗?”
“你声音这么沙哑,是不是生病了?”柳盈盈连忙问道。
“没生病,昨天和老师他们在山腹里做考古工作,里面的风有点阴冷,嗓子今天有点不舒服,回头多喝点热水就没事了。”
“你不在京都?”
“这个月基本不在京都,忙的连军训和迎新晚会都没能参加。我连和辅导员和同学都还没见过面呢。”
“啊,那你现在在哪里呢?”
“你上网搜索看看,有没有关于越州项羽宝藏出世的新闻。我和老师他们就在越州这边呢。不过我的工作完成了,准备晚上返回魔都待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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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你一人在外面小心身体,我等下就买票回魔都,明天去我家吃饭。”
“好的,明天见。
李墨挂掉电话,头走到窗户边朝外看看,果然有不少人在外面晃来晃去,看来项羽宝藏出世的消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他洗漱好后就窝在床上看电视,酒店有点菜送上门的服务,所以也不怕饿着肚子。
在这期间也接到好几个陌生电话,他都没有去接。
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李墨才收拾好行李离开酒店打车去了高铁站。
魔都城隍庙,国庆长假第一天,人流爆满,庙前广场上尽是人头。
李墨背着包走进宫廷记店铺,店里的卤菜早就卖空,几个店员在清洁卫生。
“吴姐。”
“小墨,都好久没看到你了,都在忙什么呢?”吴姐放下手中的活走出来,给他拿了瓶矿泉水,“你看我这记性,你都去京都上学了,自然不在这里。”
“国庆回来看一看,最馋你们这的卤菜,所以过来看看。”
“不巧,新出锅的还没配送过来,估计要一个小时后。你要是还在城隍庙这,货一到就联系你。”
“行,我中午就在师父这吃午饭,一个小时正好赶得上。”
李墨摆摆手就要离开,却被吴姐一把拉住。
“小墨,有没有见过我们的大小姐呀?”
“谁呀?”
“什么谁呀,自然是我们老板的女儿许平君呀,她今年也考入京大,难道你们还没见过?”
“吴姐,这事以后别开玩笑啊。”
李墨哭笑不得,这地方待不住,还是尽早离开。
古韵轩店铺扩大了,把隔壁的店铺也盘了下来。隔壁是做首饰的,生意不好,租金成本又高,所以老板要转租出去。柳川庆的生意越发的兴隆,一合计干脆就盘下重新布置。
推门走进去,柳川庆正在整理博古架,连师娘都过来帮忙,柳盈盈在一旁小心的拆封着新到货的瓷器。
“师父,师娘。”
“小墨回来了。”
柳川庆拍拍手从梯子上跳下来指指新布置的店铺说道:“怎么样,这规模是不是越做越大了?”
“没有招两个人手?”
“你师公从老家那边推荐过来三个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孩子,好好调教就能上手,已经说好国庆后就正式上班。老婆,去做饭,中午多弄几个好菜。”
宋元宁把湿毛巾放一边笑道:“知道你要过来,菜早就准备好了,就是宫廷记的卤菜没买到。”
“师娘,宫廷记那边我已经定好了。”
柳盈盈笑嘻嘻的走到李墨跟前,然后围绕着他转了两圈说道:“还以为你失联了呢?一个多月没见,这精神不错呀,就是皮肤好像黑了点。”
“天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没老几分就是好事了。”
“我把你包放到后院房间里,先洗洗脸去。”柳盈盈接过李墨的背包,还顺便给他倒了点温水。
柳川庆泡好了一壶茶,让他坐下。
“听盈盈说,你一直在越州那边,难道西楚霸王的宝藏真的出世了?”
李墨倒了一杯,闻闻清香,然后小喝一口,满口生香。
“师父,你这生活水平直接提升一个档次了呀,怎么舍得把今年的新茶明前碧螺春拿出来?”
“就是你那个朋友,姓徐的老板送来了好多好茶,天天喝都喝不完,师父这是沾着你的光呢。”
“难怪你现在这么大方。”李墨又倒了一杯,“项羽宝藏出世的消息还没完全曝光出来,网上流传的只是零星的信息,等真正曝光出来,估计这天下都要震动。”
“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藏,说来听听。”
“我就先说一个,西楚霸王项羽的八十一尊全副武装石人兵阵。”
柳川庆右手一抖,茶杯里的水洒了出来,烫的他连忙放到桌上,吹吹手面。
显然他也被这个消息震到了,先有始皇帝的兵马俑,后有西楚霸王的石人兵阵,这要是曝光出来绝对能让世人为之惊叹,为之疯狂。
“小墨,西楚霸王的宝藏是谁发现的,不会也是无意中挖出来的吧?”
“你还真以为那是大白菜呢,都能从地里挖出来。你还记得那面巨型铜锣吗?经过研究那是项羽留下的十二面金锣之一,后来我顺着这条线索又在越州找到第二面金锣,然后就....师父,你明白了吧?”
柳川庆很明白,他慢慢站起来,愣瞪瞪的问道:“你是说西楚霸王的宝藏是你发现的?”
李墨耸耸肩头,喝完杯中的茶说道:“所以我偷偷回到魔都躲避风头来了。师父,这事盈盈他们还不知道,你一人心里有数就行,我还想多清净一段时间呢。”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光绪银元
师娘宋元宁的厨艺还不错,中午做的都是家常菜,有李墨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椒盐大虾,麻辣肥肠,还弄了一盘蒜泥空心菜和一盘油炸花生米。
宫廷记那边买了五香牛肉和香辣猪尾,这一桌菜非常丰盛。
“你喝点啤酒。”
柳川庆自己开了一瓶二锅头,给李墨拿了一罐啤酒,他知道徒弟的酒量,简直是惨不忍睹。
“爸,我也来一罐啤酒。”
“要喝自己去拿,都这么大人了,还指使你爸呢。”
“拜托,我才是亲生的。”柳盈盈叹口气,自己在家里已经没什么重要地位了。
“将来你嫁人了,我和你妈还指望着小墨给我们养老送终。”柳川庆小咪一口二锅头,咂咂嘴说道,“如今这酒啊,太假。”
“师父,等我回京都去给你淘一点藏酒,听我朋友说那人手里还有不少四五十年前的纯粮酒,那喝一口下去打个咯都是香的。”
“闺女,你听听,知道为什么我们喜欢小墨了吧。小墨,师父陪你喝一点,多吃菜。”
柳盈盈生气的在桌肚下踢了李墨一脚。
“干杯。”
李墨忍着疼,笑眯眯的对她举杯说道:“盈盈,你办升学宴的时候我不在,今个给你补上,祝你前程似锦,心想事成。”
“这还差不多。”
柳盈盈给他一个笑容,夹了个大虾给他请功说道:“虾线我亲手剥的,快尝尝。”
“剥干净了吗?”
李墨表示怀疑。
“你吃不吃?”柳盈盈竖起粉拳示威。
“吃还不行嘛。”
宋元宁看着这两人,从小到大一直打打闹闹,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那种情愫。这也不好直接问,万一都没那种想法,或者是一人有一人没有,那岂不是让他们都感到很尴尬,无形之中产生隔阂。
还是顺其自然吧。
“小墨,尝尝糖醋排骨,一大早就熬了下去。盈盈,你也来一块。”
“还是妈知道疼女儿。”
柳盈盈开心的说道。
“小墨,有件事情我一直没问你,祖师爷传下来的三大绝招,你现在练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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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定瓷器的‘弹指辩音’,鉴定字画的‘天工之手’已经娴熟,但鉴定青铜器的‘高山流水’还找不到入门之法。师父,你怎么突然问这事?”
柳川庆喝了一杯二锅头,示意他倒酒,他吃了几颗花生米说道:“我和你师公有次聊过这事,‘高山流水’这一招我们这一脉中练成的屈指可数。聊到最后猜测可能是发力发劲不对,我们都没练过武,所以对于如何发力发劲一窍不通,但是你练过八极,应该能有所体会。”
李墨也时常在思考这个问题,此刻听师父这么一说,还真觉得可能是发劲不对。
“师父,我在京都认识练太极拳的高人,回头我向他请教一二,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发力技巧,毕竟八极拳的发劲太过刚猛。”
“你找机会试试,三大绝技能不能传承下去就看你的。来,干一杯。”
吃过午饭,李墨伸伸懒腰就准备出去走走,好久没有在城隍庙一带走动甚是怀念。
“小老板你好。”
一出门就遇到那位收旧货的大爷,他用的三轮车已经换了一辆电动的,这样省力很多,每天可以跑的更远。
“大爷,你儿子的腿恢复的怎么样?”
“挺好的,如今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走几步。医生说只要坚持锻炼下去,扔掉拐杖是迟早的事情,现在他整个人都开朗很多。”
“这真是好消息,大爷,钱够不够?”
“够了,足够了。儿子医药费主要是一套训练器材花了五万多,如今我身上还剩四十多万呢。小老板,我今个本是来找你师父的,这会遇见你正好。”
“有什么事情进去说。”
“好好,小老板你等下。”大爷停好三轮车,从一堆纸箱下掏出一个用布包裹好的东西,跟着李墨进了古韵轩。
“大爷,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还要麻烦小老板帮我看看。”旧货老板把布打开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打开盒子看到里面躺着两枚银元。
李墨拿起一枚银元看了看,这居然是大清光绪二十五年的一圆银元,正面中间一条蟠龙,环四周是汉文‘大清光绪二十五年奉天机器局造’,背面环文是大清满文,意思和正面汉文一样,只是中间不是蟠龙图纹,而是铸‘一圆’二字。
该币铸额不多,银币两面的汉子,满文,珠圈和龙图饱满厚重,具有很强的立体感,并且图案清晰自然,是收藏中难得的精品,实物存世甚少,极具有收藏价值。
他颠了颠分量,然后两指捏住中心吹上一口气,就听到一股清音响起。
这是真品。
另外一枚也是同样的银元。
“大爷,这两样你是在哪里收到的?”
“在垃圾回收站收了一个老旧的保险柜,我拆开后发现里面还有个盒子。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我感觉可能有点价值所以就带着它来找你师父,请他帮忙看看。小老板,这东西能值几个钱不?”
“大爷,这是清朝光绪皇帝期间造的银元,是真品。这品相好,看起来挺新,可不是值几个钱的事情。我接触过的银元较少,对它的估价不是太清楚,这还得问我师父。”
“什么事问我?”柳川庆端着茶壶走出来。
“柳老板你好,打扰你了。”
“师父你看看,光绪银元,还不错,你给估个价。”
柳川庆感兴趣的放下茶壶,从盒子里拿出一枚银元,用同样的方式也鉴定了下:“的确是真品,这个光绪银元现在市场价怎么也能卖个20万出头了。大爷,这两枚银元可收好了,价值四五十万呢。”
旧货老板喉咙动动,显然没想到收个老旧的保险箱居然能有这么大收获,这么贵。
“小老板,那这银元你们收不?你要是愿意收,我把它们都卖给你,一枚二十万如何?”
“大爷,二十万一枚你不怕吃亏?”
“吃亏是福,总不能让小老板白辛苦一场。”
这大爷想的通。
“行,这两枚银元我收了。”李墨合上盖子递给师父,“师父你买下来吧。”
柳川庆自然不会拒绝,他四十万买下,回头找个这方面的内行人转手一卖就是赚个六七万的差价,这生意做的多轻松。
“谢谢小老板,谢谢柳老板。”旧货大爷连连行礼,他感慨真是遇到好人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本生意
清末民国出现不少种类的银元,如今在收藏上也有越来越火的节奏,比较稀少的银元款式市场上也能有百万身价。
旧货老板运气相当不错,在垃圾站回收一个老旧的保险箱居然发现两块光绪银元,这一出手他的身价都朝百万级逼近了。
这人的命运真是奇怪,谁能想到原本一个蹬三轮收旧货的老头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人生转折。
“谢谢小老板,谢谢柳老板。”旧货老板连连鞠躬行礼。
“大爷,不用这样,以后有事你随时过来找我。”柳川庆扶住他,转好款后还叮嘱他要收好。
旧货大爷走的时候那腰板都挺直,走路步伐轻快不少。
“小墨,你下午怎么安排?”
“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美美的睡上一觉,这段时间我准备就窝着了。”
柳盈盈从后院走出来说道:“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逛逛实在是浪费时间,你什么时候成为宅男了?这习惯不好,别回去了,我带你去海底世界玩。”
“不想去,就想窝在家里。”
“我还约了几个朋友,都是美女哦。”柳盈盈朝他眨眨眼,给了个俏皮的眼神。
“不去,窝着最舒服。”
李墨态度很坚定,好不容易回魔都一趟,怎么也要在家窝个三四天才行。
柳盈盈气的跺跺脚,真拿他没办法。
“我走了,拜拜。”李墨拎起背包准备走,柳盈盈气呼呼的把柜台上小包斜挎肩上,小跑着追出去,“小墨,你等等我。”
宋元宁走到门口看了两人打打闹闹的背影,转头说道:“老柳,你看这俩孩子。”
柳川庆正喝口茶,哼着小调,他一屁股坐下说道:“孩子的事别多管,他们都大了,能不能在一起我们说了也不算。”
“他们两之间不管是姐弟情,还是男女情,只要有小墨在,我们闺女这辈子还能受苦受累?尽瞎操心,跟我多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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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宁轻叹口气,拿起货架上的湿毛巾开始擦着浮尘。
“小墨,我们先去庙前广场玩玩吧,那边有好多好吃的,你不去尝尝?”
“不去,回家窝着。”
“要不我们去叔叔阿姨那看看,听我爸说现在培训班做的可火了。”
“不去,还是窝着最舒服。”
柳盈盈握拳朝他后背挥舞了几下,似乎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好吧,那我陪你回去。”
李墨看她一脸郁闷的样子,不由好笑道:“别耷拉着脸了,我回家去给你做五香鸡蛋,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到古韵轩门口卖五香鸡蛋,包准让你大开眼界。”
“五香鸡蛋?”
“花了五万买的人家祖传秘方,别小看它,那小生意做好了不比那些上班的白领差。”
李墨先去买了十斤鸡蛋和各种香料,然后到家当着盈盈的面开始熬制五香水,大约两个小时后,屋内飘散着香气。
柳盈盈闻着香气,看着锅里冒着气泡的五香鸡蛋,肚子里已经咕咕的叫,馋虫被勾引出来了。
“尝尝。”李墨捞出一个,剥掉蛋壳,递给盈盈,“吃完给点意见。”
柳盈盈轻轻咬下一口,顿时满口香气,眼睛一亮,三两口吃完一个。
“还不错吧。”
李墨自己剥了一个吃起来,香。
“小墨,这鸡蛋你打算卖多少钱一个?”
“五元2个,十块钱3个。”
柳盈盈愣了下,这是什么逻辑,买的多反而更贵。
“你这是什么眼神?”
“小墨,你刚才没说错?照你这么说,谁还买三个呀。”
李墨已经吃第三个,他点头说道:“没错。”
见她直翻白眼,李墨笑了笑说道:“你之前早餐买鸡蛋时,老板怎么问的?”
“同学,你买几个?这话怎么了?”柳盈盈越发迷糊。
“一百个同学里至少九十五人只买一个鸡蛋,我才不会费那口舌一个个问呢,直接给他们自己做选择题,要么买五元2个,要么吃点亏买十元3个。你想,这样的选择题多容易,根本不需要考虑肯定选五元2个,或许有些人还会有占了小便宜的心理。这样无形中,我们卖鸡蛋的效率就高上去了。”
李盈盈这才回过味来,这逻辑太坑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墨开着李忠盛留在小区的老车前往城隍庙,在后面他装了六个锅,五个锅里面都是煮好的五香鸡蛋,还有一个锅装的是五香料水。
古韵轩后院里有一个电炉,正好搬到外面用。
早上八点,古韵轩门口架起一个牌子,上面用中山篆字体写‘秘制鸡蛋,五元2个,十元3个,自助。’
一个电炉上端放着一口锅,浸泡着鸡蛋,香气随着风慢慢扩散出去。
柳盈盈拉不下面子躲在店里,李墨无所谓,他还特意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一旁,翘起二郎腿,拿着一本史书悠哉悠哉的看起来。
不一会儿早早出来的收旧货的大爷路过这里,他好奇的走过来看看:“小老板,你这是?”
李墨只好拿出笔在牌子最下面注解一下是什么意思。
老爷看了看牌子这才明白过来,他只是犹豫下就掏出五元放在旁边桌子上的铁盒里,然后自己动手捞了两个五香鸡蛋站到一边吃起来。两个吃完,他脸上露出纠结之色,然后又掏出五块钱捞了两个五香鸡蛋默默的开着三轮车走了。
似乎挺心疼的。
“哎呦喂,这是黄金眼吗?”
李墨抬头一看乐了:“王老板,早啊,好久不见。”
“我的天呐,黄金眼你可出现了,不过你这是做什么,卖鸡蛋?”
“小本生意,多多捧场。”
王老板靠近闻闻,脸上露出惊讶,他掏出十块刚要放进铁盒里,目光扫到那牌子上的中山篆,嘴角抽搐一下,然后收回十块,掏出手机扫了五块支付过去。
“真香。”
“谢谢。”
王老板临走的时候又连续扫了三次,捞走六个五香鸡蛋:“黄金眼,什么时候有空,到我店里坐坐喝杯茶。”
“王老板客气,回头过去找你。”
黄金眼出现在古玩一条街的消息很快传出去,不一会儿古韵轩门口就聚集了不少人,但李墨已经没有再坐在那里,而是躺在里面的躺椅上看着史书。
“鸡蛋真不错,你们都尝尝。”有人闻着香味没忍住买了两个,这一吃就没停下来。
柳盈盈算是服了,眼看一锅五香鸡蛋见底,她连忙端了第二锅倒进去。
柳川庆和宋元宁赶到古韵轩开门营业,可离着好远就看到门口聚集着不少人,心里顿时一咯噔,坏了,是不是店里被盗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有子如此
柳川庆剥着热乎的五香鸡蛋,嘴里还有半个在嚼着。刚才虚惊一场,还以为店铺被人光顾。自己这个徒弟太能折腾,到越州转一圈不但找到了流传两千年的项羽霸王,还带回一份五香鸡蛋的秘方。
一个小小的五香鸡蛋也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真好吃,柳川庆又吃一个。
“小墨,昨天煮的五百个鸡蛋快卖完了,还要不要再煮,这小生意还不错呢。”
柳盈盈第一次干劲十足。
李墨放下书摆手说道:“五香料水需要重新配,今天就算了,明天我们弄一千个五香鸡蛋。”
“小墨,这个做好了一年不少挣,比我每个月工资都高。”
师娘宋元宁也喜欢吃。
“师娘,你说的只是一般情况,这做生意学问大着呢。我之前也不怎么懂,和几个朋友偶尔聊聊天从他们身上还真学到不少东西。”
李墨给师父师娘各倒一杯水递给他们继续说道:“小本生意自己做,一个月挣两三万还是没问题的。大生意就要进行营销运作,我一个摊位每个月挣个两三万,要是有五个,十个,甚至更多呢。”
“小墨,照你这么一讲,我还不如去卖五香鸡蛋了?”
“这才是刚开始,再往上游推,生意做大了就顺带着做鸡蛋批发生意,再往上就是自己开养殖场等等。”
“听了头就疼,盈盈,我帮你。”
母女两出门准备收拾下。
李墨喝一杯茶重新躺下拿起书:“其实都是听他们讲的,要想实现产业链化需要花费无数的时间和精力。规模越大,也意味着风险越大。我们就轻松点挣点零花钱好了,不去操心操神的。”
柳川庆泡了一壶碧螺春坐到旁边,看他在阅读一本元朝的历史传记。
“对成吉思汗这个人感兴趣?”
“随便看看,打发下时间。师父,跟你商量件事情?”
“说呗。”
“我和国家有关部门签了个协议,如果能找到西楚霸王项羽的宝藏,在我有生之年宝藏所有权归我,但其他的都要受到限制。”
“什么,所有权归你?”
柳川庆有点不敢相信,这可是破天荒的协议。
“也就所有权而已,算是给我的一个荣誉奖励,实际上还是归国家掌控。项羽宝藏肯定是要公开展示的,那些金锣,玉器,珠宝的倒是好整理,最难的是那个八十一尊石人兵阵,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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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川庆倒了两杯茶,这事挺大,牵扯到的关系也多。
“昨晚我接到老师的电话,他跟我传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魔都博物馆,金陵博物馆和京都博物馆想要联合起来开个分馆,地址选在京都燕郊,地方上提供各种政策便利,我想想也挺好的。”
“如果是三大馆一起搞的话,那关系网也好打通,这的确不错。”
李墨喝口茶继续说道:“因为开的是分馆,所以我跟老师也传达了自己的意思,如果能合作成功,到时候我让师公挂个荣誉馆长的头衔,你挂个副馆长头衔,当然你们不需要坐馆,但该要的荣誉我们还是要的,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行,非常行,好样的。”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不缺钱,缺的就是名誉,这次机会非常好。
“你没意见的话,等事情有眉目了再跟师公说。”
“我明白,你放心,我连你师娘都没透露一丝消息呢。小墨,中午想吃什么,我让你师娘去做?”
“不麻烦了,我们中午出去吃点湘菜吧,那个菜吃起来得劲。”
“也好,我也想吃辣的啦。对了,你爸妈开的培训班火的不行,你还没去看过吧?”
“我爸发了不少视频,一天到晚的跟我炫耀,我就不去了。这几天不是窝家里就是窝这边,清净。”
接下来几天,李墨除了出去吃饭,果然整天窝着,研读史书,看看电视电影。
而网上关于项羽宝藏的信息越来越多,甚至不少短视频平台的大网红都跑过去现场直播,虽然被拒在很远的地方,但不影响他们直播的热情。
有些对历史半懂不懂的还进行现场直播讲解,讲讲西楚霸王的事迹,讲讲历史传奇,讲讲宝藏的传说。
反正项羽宝藏还没公告天下的时候,在全网,在民间已经引起一片热议,每天都有关于宝藏信息上热搜。
国庆第六天,李墨和柳盈盈收拾好行李准备回京都,现在一票难求,好不容易抢到两张卧铺,提前一天过去还能有时间好好休整下,开始迎接真正的大学生活。
他们是下午三点的动车,中午李忠盛和诗怡都到古韵轩吃饭。
“儿子,盈盈一个女孩子在京都读书,你经常去看看她知道吗?”诗怡给儿子夹了两块红烧鸡块,“还有你在京大好好学习,就你那成绩真担心后期被劝退。”
这红烧鸡块顿时不香了,老妈这话说的太伤自尊心。
“妈,你放一百个心,我们俩学校挺近的,我一有空就过去看她。再说盈盈这么漂亮,在她们学校那也是校花级的,最不缺就是护花使者。”
“什么护花使者,那是真心吗?你别偷懒,要是我知道盈盈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我饶不了你。”李忠盛坚定不移的和老婆站在一起,眼神中满是警告之色。
“爸,妈你们放心,我发誓...我保证会照顾好盈盈。”
“这还差不多,多吃点。”李忠盛给他还倒一杯啤酒,和他碰下,“张大导演的选择电视素材的那件事情你做的不错,我师父,师公都打过好几次电话夸你。”
“张大导演正在寻找这样的素材,我就推荐了下。”李墨刨了几口饭突然想起什么说道,“爸妈,我成立了个‘美好慈善基金’,初始注入资金一个亿,一切手续正在走流程,到时候你们两个都是基金会理事,主要是帮助孤儿院和养老院使用,你们如果再要资助的话可以从基金会里提取。”
“谢谢你儿子,妈妈真的要谢谢你。”
诗怡很感动,她知道儿子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有子如此,又有何求!
下午两点多,李墨和柳盈盈拖着行李走进火车站,如果没有要事的话下次回来就要到年底放假了。
“小墨,我听说你们那个班花也考进了京大,你们见过面没有?”
“见过一面,在食堂碰到的,还没来得及聊上几句话就被老师有事叫走了。怎么,你找她有事?”
“我就是觉得她长得挺漂亮的。”
“还行吧,以前接触的不多,没仔细看过。”
李墨淡定的有问必答,这丫头又不知道在动什么脑筋。
柳盈盈这才抿嘴一笑,从手提袋拿出一瓶水递给他。
第一百六十章 跟谁学坏的
京都夜晚十点左右,李墨背着包,拖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柳盈盈挎着个精致小包跟在后面。
“小墨,我们打车回校吗?”
“太晚了,到学校已经关灯,洗澡什么的都不方便。”
柳盈盈一愣,难道他是想住酒店?想到这顿时有点脸热,内心犹如小鹿一样蹦跳着。
“盈盈,走路你发什么愣。快跟上,车子在外面等着呢。”
柳盈盈‘哦’了一声,从小到大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在出口处有个中年男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李墨。他看到李墨走出来,忙迎上去恭敬的说道:“老板您好,我是市场部陈兴义,陈总吩咐我在此等你,车子钥匙在这。”
“你好,这个时候还麻烦你,辛苦了!明天你可以休息半天,下午再去公司。”
“谢谢老板,车子就在那边停车场。”
“好的,早点回去休息。”
李墨接过钥匙朝停车场走去,他按下遥控,顿时那辆防弹版劳斯莱斯轿车亮起来。
“嚯,这是劳斯莱斯,小墨,这车听说特贵,你花了多少钱?”
“一千万左右,上车。”
李墨上车后输入导航路线,那是一个高档小区,靠近京都电影学院。
柳盈盈感受下座椅,非常舒适,然后看下目的地惊讶的说道:“你在那买房了,我有个同学是京都人,他说那个小区很高档,单价接近每平方15万了。”
“买在那方便,密码是你身份证后八位,想要清净的话就过去住好了。”
车子开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拐进小区,门口保安看到车子直接敬礼放行。
小区叫豪门府邸,最高有25层,陈凤在这里买了一套180的大平层精装房,第21层。打开门走进去后,声控开灯。
顿时房内灯光亮起,极简黑白灰,全套高端电器家具。南阳台还设计成了休闲区域,有软沙发,躺椅和茶台。
“盈盈你睡主卧,我睡隔壁次卧。”
“哦。”柳盈盈松口气,但内心又有种奇怪的失落感,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
“你主卧有淋浴间,我用外面的,洗洗早点休息。”
次日。
李墨是被饿醒的,他打着哈气走到客厅,就看到柳盈盈在做健身操,因为穿着紧身运动服,将那妙曼玲珑的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
一头乌黑长发用绑带束缚着,露出那嫩白脖颈,她身体柔软,跟着视频中的节奏做着较为复杂的动作。
从小一起长大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那傲人的身材,李墨顿时感到有点口干舌燥,然后扭头走进洗手间。
柳盈盈这才转头看了眼,嘴里嘀咕一声:“胆小鬼。”
五分钟后李墨洗漱完毕,还换了一身舒服的运动装。
“盈盈,我下去买点早餐,你想吃什么?”
李墨目光瞄了眼她的胸前,想到异瞳第一次透视看到的那个紫色内衣时场面,鼻子一热,他忙捂着鼻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等他关门离去,柳盈盈这才一口气呼出来,坐在地毯上轻轻拍些胸口,刚才她更紧张。
扑哧,盈盈想到他捂鼻子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好一会儿,她走进卧室去洗个热水澡。
小区斜对面有个商业街,在那有两三个早点铺。李墨买了菜包,肉包,牛奶和豆浆等,在回去的路上他接到辅导员贾老师的电话,是通知他明天上午有班级会议,让他准时参加。
随后他收到贾老师发过来的课程表时间安排和上课班级安排。
回到家,柳盈盈已经洗好澡换了正常衣服,此刻盘在沙发上玩手机聊天。
“吃早饭了。”
“我喝点纯奶加一个包子就行,减肥呢。”
“你哪里还用得着减肥,身材保持的刚刚好。”李墨实话实说,他自己吃着肉包喝着豆浆,“你今天去学校,还是明早过去。”
“等会就走,同宿舍的姐妹都到了,约我一起逛街呢。你呢,今天什么安排?”
“明洪武双耳瓶的论文还没做好,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这才是一个古董都要花费个把月时间去整理各种文献,等项羽宝藏全部起出来后他都不知道还要花多久才能理顺,做成论文那更是海量的工作。
朱昌平教授说过如果沉下心来做研究,光是那八十一尊石人兵阵就要耗费两年左右的时间,想想那浩大的早就工程,想想都头大。
“小墨,你要加油哦,千万别浪费时间。”
“你这是幸灾乐祸吗?”
李墨一口咬掉大半边包子,嚼了几下看向盈盈说道:“菜包太素,盈盈,我还是爱吃你的肉包子。”
反正她要减肥,拿的那个肉包子还是让给自己吃吧。但柳盈盈目光与他一对,耳根子都红透了。
她拿起纯牛奶跑进卧室,只听到最后一句:“流氓。”
李墨眉头微皱,自己什么时候流氓了。你减肥不吃肉包子,难道还不允许自己吃,浪费是可耻的。
填饱肚子,李墨钻进书房,他从手机里导出文件开始整理论文。
“小墨,我走了。”
柳盈盈在外面喊道,然后是关门声音。李墨打开门伸头看看,又继续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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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楼底下的柳盈盈摸摸自己滚烫的脸,小心脏七上八下的。
“也不知道跟谁学坏的。”
嘴里嘟嚷着,心里美滋滋的。
忙到下午,李墨接到牛三胖的电话,问他在不在京都的?
“有事吗?不是重要的事情就别说了,我这还忙着写论文呢。”
“李少,我这不是和家馨出国旅游刚回来嘛,想着有些日子没联系,所以约你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然后再讨论下餐馆开业事宜。”
餐馆装修接近尾声,开业在即。他差点忘记这事,都被西楚霸王宝藏给闹得。
“在哪里,发我个地址,我赶过去。”
“我哥们的海鲜火锅,有的吃还能谈事。”
李墨笑了下说道:“我看你谈事是次要的,主要还是为了补一补吧。”
“哥们我身体结实着呢,还用得着进补...李少,我其实就是想吃海鲜了。”
“行,那我现在就过去,你们到了先点起来,我午饭还没吃呢,晚上好好大吃一顿。”
第一百六十一章 品菜
牛三胖瘦了,而且瘦的还比较明显。那肉肉的脸出现了线条,和身边的徐大小姐窃窃私语,两人不时发出轻笑。
李墨走进包间,牛三胖立刻起身朝他伸手一握:“李少,那个西楚霸王宝藏到底有多少财富,我这刚回来就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现在公众还不知道,但上层都在流传这件事。”
这事还没公布,可有实力的人还是接到了明确的消息。
史记上有记载,流传两千年的项羽宝藏一直是的谜,有各种解读,各种破谜之法,但没有任何结果。
而现在居然被李墨找出来了,这事足够载入史册。
千史留名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那巨大的财富。
“不知道。”
李墨不想见到谁就在这事上讨论个不停,他为什么窝在家里不就是因为怕烦嘛,你问一句他问一句的,关键这事牵扯大,又不是几百句话就能说的明白的。
“三胖,这事你别再打听,不然我现在就走。”
“李少,我就是好奇。行,不问了。”牛三胖忙拉住他,给他倒了一杯茶,“你喝点茶。”
“三胖,我看你气色不错,这出去溜达一圈还这么养人呀,今年年底是不是有喜事?”
徐家馨有点不好意思,她对李墨了解的越多越是感到深不可测。徐家在魔都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真正的实力比起李墨还要逊色很多。
李墨的崛起太快,财富的积累也是快的吓人。
“年底我和三胖先定亲,到时还请李少喝杯喜酒。”
“必须喝,恭喜你们。”李墨以茶代酒意思一下,然后笑道,“谢谢徐大小姐送我师父的那些好茶。”
“我就做这生意的,别的不敢说,好茶随便喝。”
这时李言新推门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服务员,有锅底,有海鲜,然后还有几样炒菜。
“哥们,你这炒菜几个意思?”
“李墨之前给的菜单,我特意做了几道先尝尝口感如何?”
李言新把炒菜放到李墨跟前:“吃的方面你是行家,试试吧。”
说实话李言新的手艺还不错,至少色香味都俱全了,李墨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入口即化,很糯,甜味里带点微辣。用老的粽叶包裹着炖的,吃起来不腻,还有点清香。
“下次用锅小火慢炖,口感会更好。你这肉是用高压锅压出来的,每块肉的外层已经入味,但中间部位还欠缺点意思。”
李言新对他竖起大拇指,他已经品尝过,但就是没吃出个区别。
“这盘酱鱼头再尝尝。”
李墨先是闻一闻气味,然后夹了块鱼肉吃起来。
“这可是好不容易寻到的一点老酱。”
李墨又吃一块然后才说道:“用酱之前先用滚油浇一下,激发更浓郁的酱香,这个鱼头如果可以的话做成干锅酱鱼头,放点香菇片会更好吃。”
旁边一个厨师忙拿出笔记下来。
李言新也尝了尝,然后把第三盘菜移到他面前:“你再尝尝这道牡丹鱼片,你说这是清庭御厨的菜,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魔都有个出名的卤菜店叫宫廷记,他们先祖就曾是御厨,所以他们家的卤菜做的好吃,在魔都挺有名。”
“我是吃他们家卤菜长大的,听说这道牡丹鱼片是川菜系列的,后来经过改良口味变得清淡一些,我来尝尝口感。”
眼前这道菜完全是用鱼片摆出了一个牡丹造型,他夹了一块吃几口才说道:“鱼片腌制十分钟后铺在板上,撒上面粉,再用棍子捶打一番。你缺了这个捶打的过程,使得鱼肉的口感不够劲道,其他的没问题。”
“李少,听你说的这么玄乎,难道吃上一口就能猜出来?”牛三胖也在品尝,只是除了好吃外没啥感觉啊。
“高,真是高。”李言新不服都不行,身边跟着的两个厨师也露出敬佩万分的神色。
“哪里高,就是吃多了,所以有些心得。这些菜就算减少了一些流程,但做出来的口味也令人回味。”李墨放下筷子,把一些海鲜逐一的倒入火锅中,“明天我正式开始上课了,你们有空把那些菜色都整出来让更多的人品尝下,甚至进店的客户都免费赠送品尝,我有种预感,我们的餐馆会比李哥的海鲜火锅还要火。”
“那是好事,说明我们的事业又更上一层楼了。试吃的事情明天就开始,我们多备些料。”
李言新坐到李墨旁边,也动手整起火锅来,他拿了瓶女儿红,给几人都倒了一杯。
“李墨,问你个事情?”
“和项羽宝藏的事情有关就别问了,我听了头疼。等过一段时间,事情都明朗了你们自然会知道。总之我能告诉你们的是,那是你们永远也想象不到的财富。”
李言新摸摸自己的脸笑了说道:“就是太好奇了。”
“李少,我也是好奇的难受。”牛三胖苦哈哈的说道。
“那我就透露一点吧,我在其中一个铁皮箱里看到了两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初步判断是商周时期的。而那样的铁皮箱子数量至少有三十个,其他的你们自己去想象。”
包厢里几人都瞪大眼珠,明显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能够被项羽埋藏起来的肯定都是宝贝中的宝贝,每一件都是罕见的珍宝。商周时期的夜明珠,那已经无法用价值来衡量了。
李墨吃了几个新鲜的生蚝,看了眼三人,话中有话的说道:“项羽宝藏馆准备落在燕郊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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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三胖和李言新对视一眼,听出了他的提醒。
“李少,敬你一杯。”
吃着海鲜,喝着黄酒,包厢里不时响起笑声。
“李少,你现在手里还有多少好东西,秋拍已过,我们要为春拍做准备了,有好东西的话可要为我留着。”牛三胖的新世纪拍卖行在今年秋拍中一炮而红,从不入流的小拍卖行一下子提升到第二的位置,业绩耀眼,赚的更是盘满钵满。他们只出了一些人力,这种生意做的让很多人眼热不已。
“好东西没几样了,这玩意又不是地里长的萝卜,你想要随时都能拔出来的。”
等结束已经晚上八点多,黄酒度数不高,但后劲足。李墨喝了两小杯,这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只好叫了代驾。
回到豪门府邸的家,李墨终于没能抗住酒劲,衣服都没脱直接倒在沙发上沉睡过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这都什么事
第二天,李墨从睡眠中惊醒过来。他看了下手机大叫糟糕,居然醉酒睡过头了,再晚点怕是第一节课就会迟到。
他连忙冲进洗漱间梳洗干净,又换了一套干净的休闲服,然后就一路小跑向京大。第一节课是在教学楼3栋303教室,今天是和同学第一次见面,一定要表现出好的状态。
还好时间能赶得上,李墨跑到教学楼下,就看到好多同学抱着书本急匆匆的朝教室里跑。
“同学,请问历史...”
被他抓住问话的是个高高大大的男同学,他可能赶时间,还没等李墨说完反而一把拉住他就往楼上拽着跑说道:“快点走,第一节课要是迟到被抓住,这门学分基本废了。”
前面有男同学拉着他跑,后面还有同学不断的朝楼上跑去逼的他不得不朝楼上小跑。
“同学,我想问...”
“什么都别问,我也是听说那个老师很严格,第一节点名迟到,我们都要完蛋。”
尼玛,这都是什么事。
李墨在好多人的拥挤下进入一个小型阶梯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了学生,仅在最后一排还有些空位。
“还好,还好,终于早到一步,老师还没开始点名。”高大强壮的男同学有点高兴的说道,他看了眼坐在一边的李墨,“你好,我是黄智光,大二体育系的,兄弟是哪个系的?”
体育系的?李墨看看这个教室,真想上去狠狠的锤他一顿。他窝着身子就准备从后门溜出去,碰到个极品学长一顿神操作,自己居然被强行带到了别的教室。
“兄弟,等点了名再溜。”
热情过度的学长一把拉住李墨,指指下方教学台上的老师,他此刻正用扫视的目光看着教室里的学生,尤其是最后几排。
这下李墨就不好光明正大的溜了,老师看年纪在五十左右,讲台上有话筒,他轻轻敲了下说道:“今天就不点名了,踩着点进来的同学下次注意,别让我逮住。首先感谢这么多同学选择我的主讲课程‘历史上明清瓷器艺术的发展与鉴赏’,我想在座的同学之所以选择这门课程当成选修课应该是觉得简单,学分容易拿到是吧?”
教室里顿时一片笑声。
老师也跟着笑了笑说道:“的确是这样,只要你认真上课,不但学分好拿,而且课程结束后你们的欣赏美的眼界也会大大的提升。不过,如果我点到的话,只要被我抓住一次,对不起,这门选修课的学分就别想拿了。”
这老师还挺幽默的,但也很严格。
“下面开始我们的第一堂课,在正式的讲之前,我先给大家欣赏几个不同风格的瓷器。”
在讲台旁边还有张桌子,老师从地上拎起六个瓶子摆放一排,造型各异,釉色不同。上面正好有仪器将它们都投影到大屏幕上,哪怕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学也能清楚的看到六个瓷器的真容。
“新学期第一课,我给大家一个福利。你们中有谁接触过瓷器的可以举手示意一下,我这边给一个特权,如果能将我接下来提出的几个问题都解答了,那这门课程的学分我直接给,今后你不来上课都可以,甚至正确回答完问题后立刻走都行,这福利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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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不愧是百年名校,这上课的风格就能让人耳目一新。李墨看看都没有人举手,而他也想着尽快脱身,不由举起右手。
“兄弟,这是陷阱,千万别上当。”
热情的学长趴在桌子上小声提醒道,果然那老师对着话筒说道:“还真有这么自信的同学,好,大家给他鼓掌,有请那同学闪亮登台。”
唰,阶梯教室里至少有八十多双眼睛同时凝聚到他身上,都想看看是谁被当成出头鸟逮住了。
怎么还闪亮登台,这又不是走秀?
“那位同学,你快点过来。”老师又催促了一声。
“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帅哥,稳住别倒。”
“兄弟,你给我们挡灾了,谢谢。”
“帅哥,加油。”
好吧,四周的学长学姐都充满了正能量。反正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没法从后门溜了,那索性就豁出去。李墨淡定的起身从下方走去,他走到讲台前先朝老师行个礼说道:“老师,其实我不是...”
他想说他不是这个班的学生,只是进错了教室。
“不是什么?你叫什么名字,所有同学都给我记住他,以后我的每节课必点到的人就是他。”
哈哈哈。。。
教室里响起一阵笑声,他们早就听说这个老师经常做不同寻常的事情,果然啊,新学期第一节课就有人翻车栽到他手里。以后每节课必点到他的大名,这事想想也会让他郁闷不已。
李墨也是无语。
“同学,报上你的大名。”
这一刻李墨反而说道:“老师,请出题。”
教室里又是一阵笑声,连老师都愣了下,他打量下神色淡定的李墨一拍手说道:“行,老师最喜欢像你这么有个性的学生,我也不具体提问,你可以从这六个瓷器中挑选三个做鉴赏,能说多少是多少,只要是言之有理,之前老师说的福利依然有效。”
这是他的老本行,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墨走到长桌旁,拿起第一个瓷器。
“这是青花果纹六方罐,顾名思义,这个瓷器共有六面,每一面都是一种水果,上围和临近圈足的位置都有一圈莲花纹。釉面暗淡无光,釉色深浅不一,摸一下瓶口明显能感觉到有许多颗粒,说明这瓷胎工艺粗糙,再看底面有一窜数字编号,这大概是指出窑的批次。恩,这个瓷器大概一百元一个。”
李墨说的头头是道,他鉴赏瓷器时的动作都在大屏幕上投影出来,不像个胡说八道的人。
“咦,还真有两把刷子。”老师也有点意外,说不定还真看走眼。
李墨放下第一个瓷瓶,拿起第二个翻看两下说道:“这是粉彩花鸟绘纹梅瓶,从釉面和釉色来看,做工还是不错的,说不定就是JDZ的某个窑里烧制出来的。唯一可惜的是表面有了一条裂纹,不然应该能卖个五六百块。”
都是现代工艺品,不,第一个连工艺品都算不上,粗制滥造,没什么好鉴赏的。
李墨放下第二个,拿起第三个。
这一看,气息一下子憋住,眼睛瞪得滚圆。他看到了什么,这个居然是明洪武年间的真品。
第一百六十三章 釉里红玉壶春瓶
手中的瓷器从造型来看叫玉壶春瓶,口径约9公分,底径约12公分,腹径约20公分,高约32公分。撇口,细颈,圆腹,圈足,整器施釉里红花纹,颜色鲜艳发黑。
口内沿饰卷草纹,颈部蕉叶纹,腹部满绘缠枝牡丹纹枝叶蔓卷颇具古韵,造型丰满,纹饰层次分明。
圈足是沙底,有明显的火石红斑痕,瓶底没有标准的底款。
李墨异瞳视线透视下,整个瓶身透射出深蓝色光晕,光圈像海洋波浪一样层层叠加。
这绝对是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真品。
大明洪武年间烧制的釉里红瓷器因为工艺还没娴熟,所以烧制出的釉里红颜色不够均匀,颜色发深,咋一看就像是红里长黑斑。
但这样的釉里红真品因为存世极少,所以显得弥足珍贵,金陵博物馆里就有一个明洪武期间的釉里红瓷器真品,还有一些釉里红瓷器的碎片。
李墨真是开了眼界,竟然在京大课堂上遇到一个明洪武釉里红真品。
他深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下心绪问道:“老师,这个瓷器是从哪里拿过来的?”
老师见他神色有异,不由笑了下说道:“前两个说的可以,这第三个还有什么见解吗?”
李墨目光平静,他万分小心的双手捧着玉壶春瓶轻轻放到长桌上,然后后退两步看着老师说道:“不愧是一等一的百年名校,上个选修鉴赏课居然拿了一个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真品,这个价值至少1.5亿,老师你上课给同学展示的时候可要小心再小心了,千万别磕着碰着。”
阶梯教室里短暂的安静后爆发出更大的笑声,这同学也太扯淡了,价值1.5亿的大明朝瓷器真品会拿到教室里当教材道具?如果是真的,怕是这个世上最昂贵的道具了。
但老师没有笑,而是十分认真的打量着李墨,又近距离观察下釉里红玉壶春瓶,他皱着眉头说道:“同学,在课堂上可不能胡说八道,这几个瓷器道具是学校统一采购的,我都用了好几年了。”
“老师,你不知道这是真品?”
李墨顿时一惊,好家伙,这么昂贵的真品居然随意的当道具使用了好几年。要是让那帮专家知道,口水都能淹没他。
“老师,你别动,我先打个电话。”
这可不是普通的小事,金陵博物馆连釉里红瓷器碎片都当宝贝一样收藏,可见明洪武釉里红瓷器的珍贵程度。
他能联系到的只能是朱昌平教授,由他来联系校领导安排保护事宜。
可惜老师的电话打不通,应该在山腹中接收不到手机信号。李墨又拨打了吴教授的电话,光响就是没人接,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京大。
只好再次拨打最后一个电话,就是主攻研究古文字的历史系张教授,算是比较熟悉的一个人。这次很快就接通,传出张教授的笑声。
“李墨,真是好样的,给京大长脸了。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最近闲得很。”
“张教授,事情紧急先听我说。我现在在京大教学楼3栋一个阶梯教室里,在课堂上发现了用来当教学道具的瓷器中有一个是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真品,非常珍稀。”
“因为联系不上老师,所以就尝试打了你的电话,还请张教授立刻联系领导安排保护事宜,同时通知相关专家进行更进一步的鉴定。”
电话那头听到椅子碰桌子的声音,张教授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李墨,你没看错?哎呀,你肯定不会错了,把电话给上课的老师,我和他通话。”
李墨把手机递给那个满脸不信的老师,“历史系张教授要和你通话。”
“啊。”
“好。”
“明白。”
张教授也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挂完电话后表现出怀疑人生的神色,看向李墨的目光充满了好奇。
阶梯教室里学生开始交头接耳,看来那个同学刚才没有瞎说,瞧那老师的表情就知道了。没想到一个用了几年的教学道具居然是个真古董,价值1.5亿以上。
对这些学生自身来说,1.5亿是个触摸不到的高度,纵然将来创业做生意顺利,但要积累到这样的财富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年。
他们更加想知道这个同学到底是何方神圣?凭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教室里的气氛有点不正常,李墨站在这里承受了不少压力,他朝老师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老师,打扰了你的课。其实我是今年新生,因为不熟悉环境,本想找个哥们问下教室方向的,结果那哥们太热情,直接把我给带进来了。”
老师憋了几秒钟悠悠说道:“你真是那个黄金眼李墨?”
“老师认识我?”
“没见过,但耳朵都听出老茧了。”老师转身看看剩余三个没鉴定的瓷器,“还有吗?”
“没有。”
老师沉默半分钟说道:“库房里还有很多类似的教学道具,这么多年来积累了至少有三百多个,要不你过去瞧瞧,说不定还能碰到好东西?”
“好的。”
在这么多学长学姐前,李墨和老师进行着尬聊。
十几分钟过去,就看张教授带着一群人走进教室,议论纷纷的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李墨,这位是高院长,这是尤主任。”张教授第一时间给李墨介绍了两个校领导。
李墨忙恭敬的行礼。
“李墨,你说的那个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真品呢?”
高院长问完目光在长桌上一扫,那个鲜艳的釉里红颜色太显眼,他和尤主任,张教授立刻围上去。
看了好一会儿高院长才叹道:“真是件幸事,这个珍稀精品没有受到损伤。”
“大意,我们都大意了,谁能想到几百块的瓷器还能有这么大的漏。”尤主任有点后怕的说道,“高院长,京大库房里还有很多瓷器道具,你看要不要让李墨现在就去甄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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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必要,现在就过去。”高院长看下李墨,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李墨,你是这方面的高手,先把这个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包装保护起来。”
这事他义不容辞,跟着一起来的保安送上一个保险箱。
“高院长,如果这个釉里红真品学校想自己收藏,那这个保险箱就要重新定制合适的尺寸,我先用泡沫做防护措施。”
“你提要求,我马上让后勤部的人去加急定做。等会我带你去库房,看看历年采购用作教学道具的瓷器中还有没真品。”
今天这事既是件天大的幸事,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真品做了几年道具后没有任何破损。同时又是一件令人心惊后怕,传出去还会引起非论的糗事。
第一百六十四章 库房也有宝
京大库房非常大,有专门的职工在此坐班。李墨跟着校领导走进库房,看到一排排钢结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每排每层都有清楚的编号,每件货物身上也有独有号码。
“教学道具放在第二个库房里,一直朝里走,穿过这个库房走到底有个门进去就行。”
负责仓管的工作人员一脸小心,还以为自己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居然有校领导带着一队保安直接杀过来。
第二个库房空间要小点,主要存放的是各种教学道具,除了数百个各式各样的瓷器外,货架加上还摆放了许多造型各异的雕塑,装在盒子里的字画,还有文房四宝等。
论面积要赶得上四个古韵轩,妥妥一个大的古玩商铺。
“李墨,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京大历年来为了教学而采购的,因为每年都会有损耗,所以学校都会统一采购一批备用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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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院长指指那两排放着瓷器的货架说道:“之前淘汰了不少瓷器,也不知道里面是否有蒙尘的真品。李墨,今天我们就陪着你一起整理下。”
“高院长,这里瓷器共有多少件?”
高院长看了下库管工作人员,她想了下说道:“具体数字记不清楚了,但这个库房里瓷器数量肯定超过三百八十件,在第三个库房里还有一百多件有破损的瓷器待报废,总数量超过五百件。”
太坑人,这么多瓷器如果使用异瞳去鉴别,估计十几分钟就能收工,可身边陪着几个人,这要一件件上手鉴别的话还不知道要花几天时间呢。
李墨有点郁闷,有点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决定还是速战速决,不能拖。
“高院长,李墨同学要用到的手电筒和放大镜到了。”一个保安跑到教工楼从张教授办公桌上拿过来的。
“那我就开始了。”
李墨走到一个货架前,共有三层,他从最上层开始看起。手电筒照过去,那种一看就是赝品的直接掠过,如果看起来有点苗头的就用异瞳看下。
他迈开步伐,慢慢的朝前移动。
“尤主任,他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不上手看看,这样走马看花就能一眼判断出真假?”
尤主任重来没见过他出手,所以也有点疑惑,但他只是小声说道:“历史系的那些教授专家都对他的鉴宝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那他的眼力自然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
高院长点点头,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瞧瞧李同学短短几个月给京大带来了多大的荣耀,现在上级的研究经费都连续三个月朝历史系倾斜了。
这个月估计更多,因为项羽宝藏出世,那些教授们都跟打鸡血一样待在越州不回来,搞得新学期刚开始的教学课程安排都有点紧张。
“嗨,还真找到一个了。”
李墨搬过小爬梯,朝上踏上三步,从最上层搬下一个青花梅瓶。
这才没三分钟就找到一个真品,高院长他们精神一振,忙走到他身边。
“李墨,这个是哪个朝代的青花梅瓶?”张教授毕竟经常接触古董,还是有所了解的。
李墨将梅瓶底部翻过来,众人看到底部有青花题款,大明永乐年制,篆体字,六字两排,标准官窑底款。
“难道这是大明永乐青花梅瓶?”
张教授发出惊呼。
“张教授,这永乐青花梅瓶很珍贵吗?”
“很珍贵,我记得曾经有个拍卖纪录就是永乐青花梅瓶真品,价值近两亿。”
张教授这么一说,高院长和尤主任都不淡定了,刚鉴定出一个价值1.5亿的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现在又发现一个价值近2亿的明永乐青花梅瓶,难道现在的国宝瓷器都是大白菜吗?
李墨翻看几个梅瓶,还用手电筒聚光照看几下,然后示意大家朝后退两步。
“噤声。”
他突然左臂横抱梅瓶,右手曲指一弹,耳朵贴近倾听瓶内声音的传递。
“可惜。”
李墨一声可惜,让几个吓得脸色难看的人回过神来。
“李墨,这个梅瓶是赝品?”
李墨点点头,但又说道:“你们大概都听说过九指大盗的案子,他们仿造出来的古董瓷器可以以假乱真,绝对是现代工艺品中的绝顶佳作。这个梅瓶也是同理,但不是现代工艺品,而是清中期的赝品。”
“九指大盗的案子自然清楚,他们的仿品最主要的就是旧底新瓷器。”
张教授虽然不是瓷器鉴别中的专家,但也和其他教授讨论过那些案件。
“不错,这个梅瓶用的也是同样的手段,旧底新瓷,但仿作人是清朝中期的一位技艺精湛的匠人。算起来,这个梅瓶也有两百多年的历史。”
李墨把梅瓶放到张教授手里说道:“这个梅瓶如果流到社会上被有心人利用的话,足够以假乱真卖出个天价。怎么妥善处理它,还是要好好思量下。”
“其实我觉得这个清中期仿明永乐的梅瓶还是很有历史意义的,如果放在博物馆里展览的话,也是一件非常好的古董。”
“对对,这个想法更好。”
高院长和尤主任连连点头,价值虽然不如明永乐梅瓶真品,但也算是清中期的一件工艺品,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同样很高。
“保险箱拿过来,把这件清中期的梅瓶收好。”
这才刚开始就鉴别出一个来头曲折的古董,几个陪着的领导顿时精神抖擞,李墨真是个宝呀。
李墨拿着手电筒继续朝前找起来,第一排货架最上层差不多有一百多个瓷器,等全部找过一遍,除了那件清中期的仿品古董外,其余的都是垃圾,连一件现代工艺品中的精品都没有。
接下来从头开始找第二层,他一个个的照过去,不住的摇头,看来在仓库中能找到一件已经算很不错的战绩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墨开始查找第三层,也会最下面一层。这下面一层有好些个都是体积大的瓷器,可能是顶上的灯光照不到底层,看起来有点阴暗。
尤其是那些体积块头大的瓷器,可能怕它们不小心碰倒,所以都塞到靠近里面一点,如果不用电筒照过去的话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款式。
李墨蹲下来,用手电筒一一的扫视着,在中部位置的时候,他的灯光落在一件大瓶上。
他看了十多秒,异瞳视线笼罩过去,从大瓶身上透射出淡灰色的光晕,扩散出几十道光圈。
那个大瓶是清晚期的真品。
第一百六十五章 红彩描金大瓶
“运气真好,又发现一个。张教授麻烦你帮我打下手电筒,我把里面一个大瓶搬出来。”
“我来。”
尤主任脸上有光,最近他走到哪都被人恭维着,没办法,谁让他们历史系风头一时无两。此刻一听又找到一个瓷器真品,这反应有点快。走到李墨身边,接过那手电筒朝他指的方向照过去。
高院长和张教授只好现在一边期待的等着,其他工作人员站的有点远,都踮脚伸头张望着。
李墨先把外面的几个小瓷器挪到一边去,然后趴下一手撑地,一手伸进去小心的把那个清晚期的大瓶掏出来。
“李墨,这么大体积的瓷器是什么?”尤主任不认识这个款式,就是觉得挺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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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大瓶搬到灯光亮的地方仔细瞧瞧。”
李墨搬起大瓶走到吊灯下,众人靠前一睹为快。
“这是红彩描金。”
张教授仔细一看,辨认出一二。
李墨看了会儿说道:“这款瓷器是橄榄造型,叫红彩描金花口双鹤耳大瓶。”
“你们看这大瓶身上的釉色,这是用单一的红彩去绘画的,这种工艺流行在清代道光时期的。再看这个釉面,用灯光一照,从侧面看的话明显有一种大的波浪纹,专业术语叫大橘皮纹。”
“这大橘皮纹是道光年间民窑瓷器最大最显著的时代特征。”
李墨用手比划下瓷器的高度。
“这个瓶子器型大,而且线条特别秀美,表面的人物绘画非常细致。红彩和描金都没有脱落,品相非常完整,这是道光民窑瓷器中的一个精品。”
“李墨,这个民窑精品价值如何?”几人还是比较关心大瓶的价位,越贵说明历史艺术性越高。
“如果没有双鹤耳,这个红彩描金大瓶市场价估计七八万。但有了这这一对双鹤耳,价值直接翻三倍。再加上‘金’保存的好,这价值又能加分,总体来估算的话怎么也能个二十五六万。”
几百元的瓷器身价翻了几百倍,这算是个漏。
“张教授,这个红彩描金大瓶的体积太大,一般的保险箱放不了。先用泡沫把它保护起来,等定制的柜子到了再放进去收藏起来。”
“好,我们现在就弄。”
保护的工作交给他们,李墨看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肚子开始咕咕叫。早上出来的急,没吃一口东西,他本来就是很能吃,这一顿不吃饿的慌,更别说快两顿了。
“高院长,尤主任,张教授,要不我们先休息下,剩余的下午继续。我先列出几个定制保险箱的规格和要求,派人去专业的商家寻找,如果有合适的尺寸,那直接买回来最好。如果没有的话,就多加点钱让商家加班加点的赶出来。”
仓库里寻找出来的古董加起来也就数十万,可以消极对待没问题,但那个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价值1.5亿以上,堪称国宝级古董。
如果让那些大型博物馆知道了,估计能争的头破血流。
西楚霸王项羽的宝藏馆估计就是三家争夺不下后的相对妥善的结果,那就是三家联合筹建分馆。
“这事最重要,你赶快列个清单,剩余的也没多少,我们下午继续。尤主任,你和我一起去找校长汇报下此事。”
李墨列好清单后走出仓库,他要去食堂吃饭,天大地大都不如填饱自己的肚子事大。
食堂从早饭开始,一直开到晚上八点,学生随时去都能有吃的。
李墨去过一次食堂,有好几个,他跟着一些学生走进其中一个食堂,卖的是快餐,里面已经有好多学生在吃。
走到一个窗口望去,好嘛,好几样是传说中的高校黑暗料理。小番茄炒腰果,油焖茄子白水蛋...李墨默默的把餐盘放回原处。
这重口味他接受不了。
不过...女同学似乎挺喜欢吃,或许食堂开发出的黑暗料理是有针对性和目的性。
李墨走到另外一个窗口,招牌写的是东北铁锅炖大鹅,不好吃不要钱。
“老板,铁锅炖大鹅多少钱一份?”李墨一边问一边翻着自己的口袋和包,但没找得到校园一卡通。
“你一人吃的话来个一小盘就行,三十元一份,米饭清汤随便添加。”
食堂师傅拿起一个盘子,准备开始捞打菜。
李墨没带一卡通,又没带现金,这事尴尬了。
“师傅,能不能给我打一份不好吃的铁锅炖大鹅?”
食堂师傅愣了下突然扬起手中的长勺,有揍人的冲动,这小子不厚道,还想着要白吃白喝。
“开玩笑的,手机支付可以不?”
李墨还真怕他一时冲动追出来给他一勺子。
“可以。”
食堂师傅脸色这才好了些,李墨手机支付后端着铁锅大鹅寻个空位坐下吃起来。
口味一般,大鹅的肉吃起来有点柴。
没了胃口,李墨就简单吃点。午饭后他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又进入第二仓库。
剩余的完整瓷器和那些碎片还剩一小部分,乘着没有外人在,李墨动用异瞳望去。
视线笼罩瓷器,一道道光透射出来,都是没什么价值的现在工艺品。
异瞳鉴宝速度就是快。
等到货架上的瓷器全部鉴定结束,一看手机才过去三分钟。
“李墨同学,你需要我们做什么的尽管开口。”仓管工作人员小跑过来说道,外面的消息都传开了,说有人在选修课堂上发现了大明朝洪武年间的瓷器真品,价值1.5亿以上。
结合之前校领导陪同他来仓库寻宝的事,这琢磨两下就知道发现那个明洪武真品瓷器的就是眼前的同学李墨。
这人比人可以气死人,那些瓷器他们可是经手无数次,可是重宝就在面前也认不出来。
那可不是150块,而是1.5亿,多少人一辈子都无法触摸到的天花板。
“谢谢你们,这里的瓷器我都鉴定完了,没再发现什么宝物。要不你们带我去另外一个仓库,看看那些即将要淘汰处理的瓷器。”
“行,我们带你过去,那里还有不少瓷器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唐四,五五,宋六
两个仓管工作人员带着李墨一直朝里走,第三个仓库里放的都是杂物,有条幅,竖牌,隔离带等,都是学校平时日常用到的东西。
穿过这个仓库就到了第四个仓库,这里的东西放眼望去多数都是破旧的,应该都准备淘汰掉。
“老师,这个京大仓库是不是以前几座房子连起来打通的,怎么会这么长?”
“我们哪是什么老师,你叫我一声王姐就行,这是侯哥。”
“猴哥?”
李墨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意思。
“诸侯的侯,不过认识我的人叫久了都叫我猴哥,还有亲戚朋友直接叫我孙大圣的,反正他们叫习惯了,我也听习惯了,倒觉得这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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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哥年纪也要五十多岁,胖胖的,和孙大圣搭不上边。
李墨笑了笑说道:“王姐,侯哥,这仓库里的东西都是你们采购的吗?”
“是的,我们会定期的整理,如果发现某样东西破损严重就会及时报损,然后后勤部门会审计核实,再下单采购。”
“那些瓷器你们一般都是在哪里采购的?比如那个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清中期仿明永乐青花瓶,还有那个红彩描金大瓶,几百件里就挑出了三件,还有一件堪称国宝,所以有点好奇,你们给我说说。”
“我们哪里知道那么多,就是到一些旧货市场淘的,琉璃厂,潘家园和一些老街,有时候买的多了还能统一的砍价,反正整体平均下来几百块一个吧。”王姐说到这里看了眼李墨,小声问道,“那个明洪武釉里红真品真的值1.5亿?”
“至少这个价,金陵博物馆里连釉里红的瓷器碎片都收藏着,你可以想象它的价值。王姐,你还记得那个在哪淘到的吗?”
“我们听到外面传的消息后也去翻阅了购买记录,是在潘家园一个古玩节上买的,都快有四年时间,所以具体的细节已经想不起来。”
看来古玩节上好东西真不少,上次在琉璃厂古玩节上他就淘到了大明第一狂草祝枝山的《陋室铭》和大五帝钱,看来有时间还是要多去两个老街逛逛,指不定就能再捡个大漏。
李墨走到一排两层货架前,那些即将淘汰的瓷器都摆放在这里,一眼望去都是有破损的,有几个直接碎成几瓣,用包装袋收拢在一起,还有些是磕碰掉了一些产生豁口,不小心容易致人划伤,所以也即将被淘汰。
异瞳视线扫过去,他沿着货架朝前走,忽然一道红色光晕透射出来。李墨停下脚步,走进看了下,那是一个用塑料袋包好的瓷器,不用想肯定已经碎了。
他从货架上拿下那个塑料袋,打开一看,有十多块碎片,看起来像是一个碗的造型。
“王姐,有透明胶带吗?”
“有,我这就去拿。”
王姐走后,侯哥走到身边蹲下看了几眼说道:“这个碎碗也是古董?”
“从碎片来看有些像,我等会拼装好再仔细瞧瞧。”
没几分钟王姐拿着胶带回来,尤主任和张教授也一起过来了。他们在路上听说是李墨要的胶带,估计在即将处理的瓷器中也发现了什么。
心疼啊,就算是真品也已经被破坏。
尤主任也蹲在一旁,看看袋子里的十多块碎片,心里拔凉拔凉的。
现在京大校园里都在盛传那件明洪武釉里红真品出世的消息,越传越神。甚至好几个高校领导都打来电话咨询这事,上级部门更是接二连三的打电话核实。
最后京大领导只说一句:“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李墨鉴定出来的。”
然后电话终于清静下来,可见李墨在上层人士中耳中已经具有一定的知名度。
这样的人把这些碎片找出来,很显然如果瓷器完好无损的话肯定又是一件古董真品。
李墨找了找,拿起两块碎片拼在一起。
“王姐,用胶带先粘上。”
两人配合,很快一个完整的碗拼凑起来。
李墨用手电筒一照,顿时碗的表面泛着一层绿色光泽,碗底有龙纹。
“龙纹,这难道是皇家御制的?”
尤主任和张教授无法淡定了,历史上烧制出来的瓷器图案中只要涉及到龙纹的,那百分百是和皇家有关,现在就看这个碗是哪个朝代的了。
“从造型来看这是葵口盘。”李墨此时笃定的说道,“这是唐朝绿釉龙纹四出葵口盘。”
“怎么判断它是唐朝的?”
尤主任对古董鉴定不擅长,他也是随口一问。
“葵口盘的造型有一种说法叫唐四,五五,宋六。意思就是唐朝烧纸的葵口盘是四出口,到了五代十国变成了五出口,而到了宋代就成了六出口。”
“宋代六出葵口盘最著名的就是哥窑烧制出来的‘金丝铁线’,真品的话价值数百万。而唐朝的四出葵口盘就要便宜很多,但手中这个有龙纹,是皇宫御制,所以完好无损的话也是价值不低,可惜已经碎成了十多片。”
李墨将拼装好的绿釉龙纹葵口盘递给张教授。
“这个葵口盘虽然碎了,可没有丢失碎片,所以还能复原的。找一个瓷器修复大师将之修复好,还是一件非常不错的唐朝古董,可以拿出来展示。”
“好的,我们倒是认识这方面的修复专家,回头就安排。”
张教授捧着这个拼装好的葵口盘,脸上满是惋惜之色。倒不是因为价值低了才惋惜,而是因为他们身为研究历史的专家,对这些古物都有一种很特殊的情感。它们在一定意义上反映了当时的国力,国情,国民,赋予一种特别的内涵。
剩下的破损瓷器中再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都是现代工艺品,有些粗制滥造的简直惨不忍睹。
“尤主任,在仓库里能捡到好几个宝贝这多亏了王姐和侯哥,这可都是经他们的手给淘回来的。别的不说,光是这个唐朝的龙纹葵口盘,虽然碎了可依然收拢的很完整,可见他们平时的工作态度真的是兢兢业业。”
尤主任哪能听不出话外之音,这对他来都是小事,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说到:“学校对有功之人都会有单独的奖励。”
他的意思是‘你李墨也立下这么大功劳,奖励同样有你的一份’。
李墨不会在意那些奖励,不过他却想到了那个热情过分的学长,不由笑起来说道:“其实那个体院的哥们也立了大功,要不是他那么的热情把我带到阶梯教室里,也没后面的这点事。”
仓库里几人都笑起来,可不是嘛,李墨本想问个路的,结果愣是被那个身强体壮的学长给带进教室上那堂选修课。
第一百六十七章 见同学
能发现那几个古董瓷器,真的是机缘巧合。京大自然不会小气,奖金肯定少不了,而且应该还很丰厚。
一群人准备离去,当回到第二仓库的时候,李墨目光在那些收藏字画的架子上看看,又瞧瞧架子上放着的文房四宝。
“王姐,这些字画也是在那些老街,古玩街上挑的?”
“是的,那些地方种类最多,所以都是在那边采购的。”王姐说道这里,眼睛一亮,“李墨同学,你是觉得这些字画中也有可能淘到真迹。”
“连瓷器都能淘到真品,更何况是字画。”
钢架子上摆放的长盒数量大概有一百多个,李墨异瞳透视下,发现有五个盒子里的字画有反应,虽然都是民国后期的,但也说明有一定的艺术价值。
“不过我对字画的鉴定水平还比较弱,我先看看,能不能挑出有点意思的字画。”
这是好事,尤主任和张教授巴不得他把仓库里的所有东西都过一边手呢。虽然自己说对字画不够精通,但他们心里清楚的很,李墨的眼力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几分。
侯哥连忙去搬了张圆桌,王姐拿了一个梯子,把盒子一一的取下来。李墨心里有数,所以盒子打开后,他只是略微看几眼就过。就这么一挑选,也花了小半天时间,留下五个盒子,里面放的都是画。
“王姐,侯哥,你们保管细节做的非常好,每个盒子里都放了樟脑丸,可以有效的防止虫蛀。”
“就是一点生活经验。”
“尤主任,张教授,这五幅画你们字画方面的内行人再仔细的鉴别下,我感觉它们的艺术水平都不低,应该是民国后的名家所作。”
李墨对字画方面的研究还欠缺功力,所以最终的鉴别还需要专业的高手。
“这事我明天就安排。”尤主任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今天真是喜事连连,除了瓷器外还挑出了几幅画。在他的脑海中,这五幅画肯定是有点来历的,不然李墨也不会从一百多幅字画中挑出它们。
开学第一天,时间都好在京大仓库里,还没天黑,李墨准备先回宿舍休息一个小时。刚躺到床上他才想起应该先和辅导员贾老师通个电话,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师的电话。
“贾老师你好。”
“李墨同学,我算是服你了,开学第一天都能弄出这么大动静来。我对你真的很好奇,要不晚上老师请客,我们也见面认识一下。”
李墨心虚的很,他在京大的确是个另类,安排的宿舍是单人间的,军训也没参加,第一次班级会议没参加,迎新晚会没参加,就连第一次正式上课也没按时露面,这搞得其他同学都不知道班级里还有这么一位大神。
“贾老师,哪能让你请客,晚上我请客。”
“京大好吃的餐馆你又不知道,这次老师请,以后有机会你真请老师好了。恩,我顺便叫上班级里的几个班委,你们都先认识下。等下地址发你手机上,晚上六点别再迟到。”
李墨挂掉手机,随后收到贾老师的短信,距离六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可以先休息会儿。
六点没到,李墨走进一家校园餐厅,做的是地方菜,主打无刺酸菜鱼。餐厅里已经有好几桌人在吃饭聊天,他看了一圈走向一个圆桌。那张桌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女人三十多岁,一头齐肩乌发,戴着浅金色细框眼镜,聊天笑起来的时候微露洁白牙齿。脸蛋精致,画着简单的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文静的知性美。
其余三个应该是学生,从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身上还保留着高中时的那种淳朴。
“您是贾老师?”
贾雯扭头一看,见是个身材高大,阳光帅气的男生,起身笑道:“你是李墨,可算见到你真人了。这边坐,就等你了。”
李墨看看时间,还没到六点。他坐到贾老师身边,朝其他三人点头说道:“各位同学,大家好。”
他们显然不认识李墨,还以为是贾老师的熟人,也纷纷微笑回应。
“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李墨,是你们的同班同学。”
一个微胖的男同学惊讶的说道:“我怎么从来见过他,是后报道的?”
“李墨,这是班长韩力。坐你旁边的叫甫金鑫,是学委。这位长得最魁梧的男同学叫黄治,别看块头大,可是擅长舞蹈唱歌主持,以后班里组织什么活动都要靠他。”
“你们对李墨不熟悉也正常,他是今年京大特招进来的学生,学的是八年直博,目前编制在我们班级里,是历史系考古专家朱昌平教授亲自带的学生。”
贾雯这么一解释,三人非常吃惊。教授亲自带的,那都是考研硕士以上的待遇,而且还是特招进来的,那他的能力肯定很强。
“李墨,我听说朱教授以及历史系的好几个教授近期都在越州参与西楚霸王的考古项目,你怎么没跟在朱教授身边,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
班长韩立言语中有点酸溜溜的感觉,他们都是千帆争渡,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的天之骄子,结果人家直接是被特招进来,似乎他们的努力显得不是很值。
李墨笑了下说道:“西楚霸王的宝藏可是流传了两千年之久,里面到底有多少宝藏财富谁也不知道,我没什么资历,自然没资格进入那个考古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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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你能参与进去的话,那起点就非常高了,这可都是实打实的资历。”
李墨对这个韩立第一印象不好,说话总有点绵里藏针的样子。
黄治此时端起茶壶给李墨倒了杯水,说道:“我们都是学这个专业的,以后自然会有很多机会。”
“谢谢,听你的口音像是衢州那边的人?”
“吆,李同学还真是厉害,被你说中了,我是衢州保安乡人士。很多人对那个地方不熟悉,不过我们那在史上也是出过大名人的,就是戴笠。”
果然是个名人,国民政府的军统局长。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来头吓死你
贾雯第一次见到李墨,刚才短短片刻,她看出李墨身上有一种其他三人都没有的成熟稳重。连她都听出班长的口气有点不对劲,但他却能够一笑而过。
不但朱教授早跟她打过招呼,就连系主任,院领导见到她时也会提起他,让她平时多多照顾下李墨。
一开始她还不理解,以为李墨是哪位大领导的亲人,后来在她面前提到李墨的人多了,她实在忍不住就问了朱教授李墨到底是何方神圣。
朱昌平教授知道她的疑惑后大笑了会儿,然后才跟她透露一点信息,不管是明洪武双耳瓶,还是唐朝杨贵妃手镯,又或者是上个月爆出来的唐朝阎立本的神品画作历代帝王图,都是震惊世人的无价之宝。
她花了好些时间才接受一个现实,那个从没见过的学生绝对是个妖孽。
九月军训就想见他一面,结果又爆出西楚霸王项羽的十二面金锣消息,接着更是爆出西楚霸王宝藏已经被发现的劲爆消息,这所有的一切都跟眼前的他有关。
本以为今天正式的第一节课,她肯定能见到李墨,结果没见到,下课后就听到传言说有人在阶梯教室里从六个教学道具瓷器中发现了价值1.5亿的国宝。
消息越传越真,她大概也“猜出了到底是谁在放光芒。
“今天也算是正式认识了,以后你在生活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我家在京都,对这里非常熟悉,想要到什么地方玩玩的随时问我就行。”
韩立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种优越感。
李墨依旧微笑着说声‘谢谢’,这种人以后不会跟他深交。
“李墨同学到了,那我们就开始点菜吧。”贾雯把菜单放到他跟前说道,“今天你是主角,喜欢吃什么先点。”
“我都行,还是贾老师来点吧。”
贾雯也没推辞,翻了下菜单直接自己点了七八个菜,还点了饮料。
“贾老师,九月份我们都在军训也没时间到处逛逛,所以我准备在周末组织下同学一起出去,深入了解京都,尽快的适应和融入到京都的生活中,你看怎么样?”
“挺好,我们班级里就只有你是本地人,其他同学都是外地的,融入京都生活也是一种学习历练,想好先去哪里了吗?”
“最近两个月要说最火的,自然数京都博物馆的那幅《历代帝王图》,现在市面上传言,那幅画价值高达22亿以上。我们都是学考古专业,正好去见识下那幅画到底厉害在什么地方。”
韩立看了眼李墨,继续说道:“我们京大历史系的诸多教授都参与了对那幅画的鉴定,想必李墨也跟着朱教授参与了整个鉴定过程吧,应该对那幅画有很深的见解,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透露一二?”
“有时候很多事情说透了反而没了神秘感,我觉得班长应该亲自到现场参观下,或许会有更多的收获和心得。”
“反正现在菜还没上桌,我们可以随意聊聊嘛,你是朱教授的高徒,了解到的肯定比我们多,就当是提前满足下我们的好奇心。”
韩立眼睛盯着李墨,下巴微扬,似乎是在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在审视着他。
李墨脸上没了笑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没搭理他。
“我觉得李墨说的也对,历代帝王图价值20多亿,当然是自己亲眼看到才会有更多的感悟,提前透露了细节那多没意思。”黄治很有眼力劲,他感觉现场的气氛有点不对,连忙出言打岔。
韩立也端起茶杯喝了口,嘴角一撇说道:“我怎么感觉李墨同学似乎有点瞧不上我们这些普通学生呢。”
“班长,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过了。”贾雯此时也眉头微皱,韩立这个人比较会搞关系,所以当时选班长的时候大多数同学都投了他,但是他的做事方式也惹了不少同学的私下议论。
她能听出来,韩立对李墨说的话中带有一点火药味。
李墨站起来笑道:“班长误会我了,我这点水平怎么能对那幅《历代帝王图》做评价呢,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呀。我去后厨催催菜,你们稍等。”
“真以为是朱教授的学生就自我感觉良好,贾老师,我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像李墨这种关系户。”
三人看向他的眼神怪怪的。
贾雯刚要说些什么,手机震动了下,有短信进来。
“对不起贾老师,下次我请你吃饭。”
贾雯神色一愣,好家伙,刚才没注意他,居然直接走了。他不吵不闹,从容淡定,这是完全没将韩立放在眼中。
“贾老师,发生什么事情了?”黄治见她脸色有异样,不由关心的问道。
贾雯叹口气说道:“李墨有急事先走了,晚上我们四人吃吧。”
“你们看看,我就说这个李墨目中无人吧,一声招呼不打就溜了,这是瞧不起谁呢。”韩立气的站起来拍了下桌面。
贾雯对他也起了反感,她举手示意韩立坐下,沉声说道:“关于李墨同学,你根本不了解他,所以也不能凭主观臆断。既然第一次见面就闹点不愉快,那我就给你们透露点消息。”
“价值15亿的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价值22亿的《历代帝王图》,还有金陵博物馆火了一个暑假的杨贵妃手镯,这三样宝物都是李墨的。”
咣当一声,韩立本想端壶倒水,被贾雯的话吓得一哆嗦,手中的茶壶掉到桌子上,翻出来水流到他裤子上,弄得他手忙脚乱。
黄治和一直没说过话的甫金鑫两人也听得目瞪口呆,这个李墨来头大的吓死人。他的年纪和自己一般大,可人家的成就早已经把他们甩到亿万里之外。
“贾老师,你说的是真的?”
韩立咽了下口水,额头上出了一头汗,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燥热,还是因为被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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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今天李墨为什么没按时上课吗?那是因为李墨去另外一个教室鉴定出了价值1.5亿的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下午的时候我还听说他去学校仓库中又鉴定出了好几个瓷器真品和几幅画真迹。”
贾雯说到这里,见韩立擦着脑门上的汗珠,暗叹口气。这个班长身上一股傲气,对外地人有点瞧不上眼,现在被李墨的来头吓得脸色都白了。
吓吓他也好,免得他说话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让人浑身不自在。
第一百六十九章 宫廷记大小姐
第一次见面就闹得很不愉快,这饭继续吃下去也不是滋味。李墨只是觉得对不住贾雯老师,还有其他两个同学,想想回头怎么弥补下今天的不告而别。
饭没吃着,这肚子还饿着呢。
李墨来到食堂,里面人声鼎沸,吃饭的同学非常多。他走到一个窗口,看看里面的菜色似乎都不错,下意识的摸摸口袋。尼玛,本以为今晚有人请客吃饭就没把一卡通带在身上,再摸摸零钱,口袋只有两个硬币,钱包也没带。
好在还能手机支付。
“姐,手机支付的二维码在哪里呢?”
“这个食堂只能使用一卡通,不单独收钱。”四十多岁的阿姨被人叫了一声姐,开心的提醒他道,“可以单独支付的都是私人承包的小食堂,东西不好吃还死贵。同学,你要吃点什么,姐给你打。”
想到中午吃的那个铁锅炖老鹅,的确不好吃,李墨顿时也没了那个念头。他掏出口袋里的两个硬币放到台面上:“姐,买点馒头啃啃吧,今天忘记带一卡通了。”
“五毛一个,可以买四个馒头。”食堂阿姨用小盘子给他装了四个馒头,指指不远处的桶说道,“那边的汤是免费的,然后姐再给你免费一小盘素菜,记得下次吃饭要带上一卡通。”
李墨直呼遇到了善良的阿姨姐姐,不管一小盘的西兰花做的好不好吃,都是人家的一片善意。连连表示感谢后,李墨端着四个馒头,一小盘西兰花走到汤旁边,打了一碗免费汤后准备找个空位坐下来慢慢吃。
可是六点左右正是学生吃饭的高峰期,放眼望去居然都找不到空位。他端着汤,菜和馒头一直朝前走,终于看到一个空位。不过那张六人桌子已经坐了五人,而且都是女同学,其中两个看起来还非常养眼。
要不要坐到那张可能是唯一空位的位置上?
李墨不想那么多了,因为有好几个端着盘子的同学也在找空位。他径直走过去问道:“请问这里可以坐吗?”
五女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他身上,见是一个看起来挺帅气的男同学,有一人顿时轻笑起来,目光还有意无意的转移到两个长得漂亮的女同学身上。
“坐吧。”
“谢谢。”李墨坐下,顿时引来周边好多男同学的目光,有惊讶,有羡慕,有鄙视。
一小盘西兰花,一碗清汤,四个馒头,这吃的太简单,太素了。
几个女同学对视一眼。
“同学,这些卤菜带的挺多,你尝尝,挺好吃的。”一个长相有点甜美的女生将盒饭推到李墨面前,“我们都吃多了,还有这么多,你也尝尝口味如何?”
盒饭里有卤鸡爪,有卤牛肉和几段香辣猪尾。李墨觉得今天运气真好,先是遇到了善良的食堂阿姨,现在又遇到了善良漂亮的女士,本以为这顿饭要吃的很素,时来运转,居然还有三样卤菜搭配馒头。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墨夹了一片卤牛肉放进嘴里,他嚼几下眉头微动,这口味...
“怎么样,是不是挺好吃的?”另外一个女生笑着问道。
李墨没回答,而是又夹了块卤鸡爪,嚼了几口后,端起盒饭靠近闻了闻,面色更加古怪。
“怎么了,这卤菜有什么不对劲吗?”长相甜美的女生眨眨眼问道。
“冒昧的问一句,这卤菜是从哪里买的呀?”
“是我自己在家里做好带过来的,给同学尝尝口味,难道有什么不对劲?”
李墨又夹了块香辣猪尾巴吃了几口就念叨说道:“这口味和魔都宫廷记的卤菜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没听老板说过要在京都开分店呀,难道是他们家的配方泄露了?”
五个女生面面相觑,最后四人都望向那个甜美女生。
“你是魔都人?”
“是啊。”李墨点点头,看向她问道,“这卤菜真是你自己做的?”
“是,绝无二人。”甜美女生也肯定的点点头。
这就奇怪了,李墨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盯着甜美女生打量了几下试探问道:“你是姓许?”
“你怎么知道?”
这是五个女人几乎一起问的。
“你不会是宫廷记的大小姐许平君吧?”
这下五女都摸不着头脑了,尤其是许平君上下打量着李墨,听他的口气好像对宫廷记挺熟悉的。
“你怎么认识我的,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墨突然托着左脸笑起来,他右手指指盒饭里的卤菜说道:“我是吃宫廷记卤菜长大的,跟你爸特别熟。他之前一直在我面前夸你是多么多么的漂亮,我一直当他说的是笑话。”
“国庆的时候我去宫廷记买卤菜,店里的员工还特意问我有没有在京大见到你,真没想到会跟你碰面。”
许平君愣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问道:“你是城隍庙的那个黄金眼?”
“你爸跟你提起过我?”
“你真是我爸天天念叨的那个李墨?”
许平君这一刻觉得人生真是有趣,从小到大在她面前一直提到的那个人竟然在食堂餐桌上见到了。
宫廷记能有如今的规模,他们许家能够有如今的财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尤其是今年五月,这个人的大名一下子盛传城隍庙一带。
他在京都潘家园一战成名。
她也很好奇李墨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曾想象过他是不是正如老爸说的那样高大帅气。
现在碰面了,在这长相上已经过关。
“我是李墨,怎么,许叔现在就把家里的秘方传给你了?”李墨一边问道,一边夹了块肉牛吃起来,“下次熬牛肉的事情千万别用高压锅,而且在切牛肉片的时候要注意牛肉的肉纹走向,要顺着切,不然牛肉容易散掉。”
“我今年考入京大,我爸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京都,所以一合计就想着在这开个分公司。”
李墨吃完一块牛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出去,没几秒就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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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婿,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许家国一开口就把关系拉的特别近,看来是认定他这个未来女婿了。
“许叔,你都来京都了也不联系我下。要不是我在京大食堂吃到你们独家秘制的卤菜,都不知道你在京都呢。”
“啊,你是不是碰到我女儿了。怎么样,我女儿长得是不是特别漂亮,就像电视剧里的那种氧气女生,很可爱,很甜美啊。贤婿,既然遇到那就是你们的缘分,缘分到了就要毫不犹豫的抓住。”
“许叔,你再这么不着边的,我挂了。”
“别挂,明天中午和平君一起到家里吃饭如何?”
“不如何,我挂了。”
第一百七十章 宝藏进展
李墨挂掉电话,感觉到餐桌上的氛围怪怪的。
“李墨,我爸说你是特招进京大的,学的是历史考古专业。军训的时候我们班和考古专业班的学生正好组成一个大方队,可是我怎么没见到你?”
“是哦,我们都没见过你,你真是考古专业的特招生?”
几个女生接连点头,对李墨很陌生。
“我没参加军训,开学报道后跟着老师光在外面跑了,一直忙到国庆才消停下来,今天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上学。”
许平君比较文静,她看起来属于那种小巧玲珑型的可爱类型。
“难怪军训一个月都没碰到你,这些卤菜你先吃着,等宫廷记分店开业了就能吃到正宗口味的卤菜。”
李墨也没客气,卤菜一扫而光,他吃饭速度快,四个馒头吃完那五个女生还在慢慢的吃着。
“许同学,以后在京大需要我帮忙的就联系我。别客气,我跟老许都认识好多年了,我先走一步。”
李墨收拾下用餐盘子就离开食堂,估计过几天就会忙的抽不出时间整理论文。
“平君,你刚才说李墨叫什么黄金眼,那是什么意思?”
李墨一走,有人就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具体的我不清楚,听我爸说他对鉴宝非常在行,在古董界和文化界都有不小的名声。”
许平君对李墨这个名字很熟悉,但对他这个人不熟悉。
“这么厉害!”
“我看他和你爸挺熟悉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人真要是不错的话,你可要抓紧机会。”
几个女生一阵嬉笑打闹。
李墨回到宿舍,洗个热水澡浑身清爽,关于明洪武双耳瓶的论文已经到了最后改稿阶段。朱昌平一直在越州那边忙碌,所以也没时间向他请教。
晚上八点左右,朱昌平教授回到酒店休息,这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最后一个是历史系的尤主任,半小时前打过来的。
他回拨过去,很快接通。
“老朱,你电话终于能通话了。”
“尤主任,我们一直在山腹内工作,手机带着也没信号,所以干脆就放酒店里了。学校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今天好几个人打来电话。”
尤主任语气有力,他哈哈大笑两声说道:“老朱,我现在越来越羡慕你,能收到李墨那样的学生。他今天在课堂上发现了一件国宝,是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的真品,那可是被我们当做道具用了几年,现在想想我这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呢。”
朱昌平只是稍微愣了下,这小子太能折腾了,上个课都能搞出那么大动静来。
“不但如此,他还在仓库里的那些瓷器中又发现了几个真品和五幅画。院领导和校领导高度重视这事,要尽快组织力量做系统的鉴定。我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回京?”
“宝藏已经整理完毕,明天会用直升机装运,直接通过专机运送到京都,暂时放入博物馆地库中,我预计再有四天就应该能回去。”
“好好,等你们回京,我给大家开庆功宴。”
朱昌平客气几句,这点事情还要开什么庆功宴,这有点小题大做。主要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对宝藏里的东西进行分门别类的详细鉴定,所以除了有点辛苦外也谈不上什么功劳。
通完电话后朱昌平也给李墨打了个电话,告知越州那边的进展情况。
因为项羽宝藏都存放在山腹天然洞穴中,如果从入口进出,会非常繁琐。最重要的是那八十一尊石人兵阵在搬迁过程中一不小心就会发生摔倒受损事件。
经过专家的商量讨论,最后决定寻找一个最合适的地方,从外面直接打通到山腹中。
有地方支持,这样的凿山工程进展很快,相当顺利。
项羽的十面金锣和装着未知财富的三十五个铁皮箱子会先运回京都。等三大博物馆的燕郊分馆改造完毕,再将山腹里的八十一尊石人兵阵一一运回分馆中。
这是一个看似简单实际上很复杂庞大的工程。
同时预定在十月十五号那天,举行简单的宝藏开箱仪式,而第一开箱人就是李墨。那接下来就是真正的研究工作,到时专家云集,共享盛事。
在通话末尾,朱教授还开玩笑的提醒他,有事没事别给自己整事,大家都忙死了。项羽宝藏还没结束,学校那边就催着他们赶快回京对那几件瓷器和几幅画进行系统性鉴定,他们那些老骨头都快断了。
宿舍里李墨放下手机,无奈的自言自语道:“我也不想啊。”
好在有陈凤师姐和朱明诚团队在帮他处理所有事情,他自己落个清闲。
陈凤在三天前就回到京都对接那个项羽宝藏馆改造项目。李墨收到她发的邮件,详细的说明了改造项目的内容。
邮件后面还配了几张改造后的博物馆外观效果图,看上去就像个浑身贴满黑色金属块的巨兽。
如果要重新规划建造博物馆,那可能要耗费两三年的时间,等不及。在几方合计下,决定寻找合适的建筑进行改造。
按照这个思路,加班加点高质量完工的话,明年三月份就可以结束,年中就可以入驻。也就是说西楚霸王项羽的宝藏展览馆最迟明年中就能对外开放。
这比李墨预想的要快很多,看来做事还是需要得力的人才行。
那边的事情有人在做,李墨现在主要精力就是弄自己的论文和课程。
夜里十一点多,李墨关掉电脑,他睡觉前看了下明天课程安排,上午九点四十有一门。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李墨从睡梦中醒来,他换身运动服就出门绕着操场开始跑步。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他更早。
更早的那个人不是学生,而是一个头发全白,身材偏瘦的奶奶。她没有跑步,而是沿着操场在行走。
“早啊,奶奶。”
李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打了声招呼。
“早。”
李墨的步伐保持着相对迅速,这是标准跑道,跑上一圈400米。他自小就养成跑步习惯,后来眼睛发生异变,身体力量也增强很多,跑步的持久耐力越来越长。
一圈,两圈,三圈......
当跑完十圈后,全身大汗淋漓,再次经过白发老人身边时,她已经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说道:“同学,补充点水分。”
“谢谢奶奶。”
李墨一边跑一边喝水,有了水分补充,本来降下来的速度再次慢慢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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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选修课
将近六点的时候,操场跑道上的学生越来越多,他们都是晨跑的,成群结队作伴跑步。里面还有几对看起来像是情侣,跑跑停停,最后还拉起手来沿着操场散步。
晨跑是假,谈情说爱才是真。
李墨浑身热气腾腾,前身后背都已经湿透,但跑了将近四十分钟,身上的疲惫感别不强烈,似乎还有力量保持着目前的速度继续跑下去。
“于教授早上好。”
“早上好,教授。”
“大家早上好啊。”
那些后来的同学路过白发老人身边时都会跟她热情的打着招呼,白发老人也笑呵呵的跟他们打招呼。
李墨离着老远就听到他们的称呼,心道真是看走眼了,那位看起来年近七十的老人竟然还是位教授。
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操场的同学挺多了,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跑下去,李墨意犹未尽拐弯朝操场外走去。
回到宿舍冲洗一下,换身干净的休闲服,然后慢悠悠的朝食堂走去。高校食堂早餐那是相当丰富,李墨觉得早餐比中晚餐做的都好吃。小笼包,茶叶蛋,胡辣汤,油条烧饼等都有,他点了不少坐在角落一张餐桌上独自吃起来。
“李墨。”
有人叫他,李墨抬头一看笑道:“这边坐。”
黄治块头大,但吃的并不多,三个菜包一碗粥。
“早知道你溜了,我也跟着溜才对,最烦跟那个家伙一起吃饭。”
李墨将一笼小包子推到他面前说道:“尝尝津门的狗不理包子。”
“不吃,我总觉得这是在骂人呢。”黄治直摇头,晃晃手中的菜包,“吃这个养胃。”
“哈哈哈,我也这样觉得,不过口味还真可以。这边有茶叶蛋,你吃两个。”
黄治看看李墨,似乎并没有将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
“大一我们主要的课程都是选修课,学分修满就可以。等到大二才会开始学专业课,上午的这堂课主要是挑选下想要上的选修课。不过你昨天走后,贾老师跟我们三人透露了你一点信息,说实话我们当时都不敢相信。”
黄治吃着菜包,喝着小米粥,跟他也没客气,拿了一个茶叶蛋剥起来。
李墨知道自己的事情瞒不了多久,所以贾老师跟他们透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个班长平时为人怎么样?”
哪知黄治噗嗤一声笑起来,他捂着自己的嘴扭过头咳嗽几声,最后忍住笑说道:“算是个奇葩吧,他自认为是京都人,跟同学相处的时候三句不离‘我们京都怎么样’的口头禅,挺久了同学都烦他。”
“你以为大家选他当班长真是因为服他,那都是因为被他烦透了,所以才答应投他一票。最搞笑的是在军训的时候,我们和另外一个班组成一个大方队训练,他看中了人家班上的美女,一休息就凑过去虚寒微暖,到最后人家也被他烦死了,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我有男朋友了,你死了那条心吧’。”
“李墨,可不知道当时那场面,简直是社会性死亡。”
黄治说道这里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李墨也对那个韩立感到很无语。
“贾老师后来也跟我们说了,关于你的消息暂时还没到处宣传,所以让我们先保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请假的,找不到老师可以跟我说。”
“谢谢,我们加个聊聊号,你再记下我手机号码。”
“行。”
两人很快加好联系方式,黄治这才拿过第二个鸡蛋剥起来:“李墨,你一直跟着考古专家朱教授,知不知道关于项羽宝藏的事情?”
“知道一点,怎么了?”
“我听贾老师说,如果遇到考古类的项目经常会需要一些帮手跟着打打杂,可以挣点勤工俭学。京大也有不少勤工俭学的工作,但我想同时跟着学点有用的东西,所以想问问有没有机会跟着朱教授做点小事的。”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回头我问问朱教授吧。”
“十分感谢。”
黄治的性格比较外向,像勤工俭学的事情一般都是家庭较为困难的学生才会去做。但他似乎没觉得这是件不可告人的事情,可见他的品性还算不错。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呢?”
“独立公寓楼。”
黄治想了下才羡慕的说道:“那可是博士生才有的待遇,不过你本身就很特殊,有这个待遇也说得通。不过你别在那个韩立面前说这事,否则他指不定又要作出什么幺蛾子呢。”
两人吃完早饭,约好在教室里见。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黄治接到一个电话,他捂着嘴小声说道:“爸,我身上钱够用,在学校里还找了份兼职,可不少挣。生活费不但够了,每个月还能存下一点呢。恩,你放心,我吃得好睡得好。行,过几天我去找你,好嘞,你自己在工地也要当心点。”
李墨听力强化很多,所以黄治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入耳中。他没有追问,而是和他摆摆手先回宿舍。
九点多,李墨走进教室,里面已到二十多个学生,除了李墨见过的三人外,其他同学都好奇的看向他。
“兄弟,你走错教室了吧?”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同学问道。
李墨坐到黄治身边的空位上笑着说道:“没错,我是后报到的。”
这时韩立站起来,看向李墨的目光有点躲闪,他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道:“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我们班的同学叫李墨,之前因为有事所以没能参加军训,大家欢迎下李墨同学加入我们大集体。”
班级里顿时响起一片掌声。
“谢谢大家。”
贾雯抱着一捧资料走进教室,她目光在李墨身上一扫而过,也没表出现什么特别的情绪。
“这堂课主要是让大家挑选下这学期的选修课程,修满学分便可以,否则下学期要么补考,要么增加选修课程的数量。如果一学年的学分不够,那可能会很麻烦。班长,把选修课表发下给大家。”
李墨拿到选修课表从上到下看一遍,然后拿起笔直接勾选。
黄治伸头看看,好家伙,都是跟艺术类有关,其中一门还是国外艺术鉴赏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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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偷着乐
贾雯老师的课主讲的是高数,她讲的比较细,但李墨却听得头大如盆。看看身边的同学笔迹做的板板整整,心里多少有点惭愧。跟这些学霸真的没法比,这简直是太伤自尊了。
“你不做笔记?”黄治看他有点发愣跑神,不由提醒一句。
李墨轻叹口气说道:“其实我就比学渣好上那么一点点,你让我给一个古董鉴别下没问题,你让我去做个微积分题目,对我来说简直是两眼黑,一头懵。”
黄治笑笑,人家也不是靠读书吃饭的,他现在的成就足以让全校师生都要仰望。再说他的培养模式也和他们不同,这些课程对他来说有没有学分真的无所谓。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李墨终于可以松口气。
“李墨,你跟我出来一下。”
贾雯收拾好教案,喊上李墨一起朝外面走去。
“贾老师,昨天的事情实在对不住你。”李墨跟在他旁边先道歉起来,贾老师一片好心好意,结果被自己给搞砸了。
“没什么关系,其实我遇到那种事也会这样选择,这叫眼不见为净。”贾雯笑了笑,还回头看一眼,看那个韩立有没有走出教室的,免得不小心被他听到。
“找你是另有要事,今天早上我们历史系开了个短会。过几天西楚霸王项羽的宝藏有一部分直接运入到京都博物馆地下保险库中,到时候会抽调一些精干的老师前去协助整理。”
“你也知道如果我们要评职的话需要一定数量和质量的学术论文,老师算是跟你走个后门。”
“贾老师你可别逗我,你是教高数的,跟考古也搭不上边呀。”
“不是我去,是我老公,他是历史系吴教授的助教。再说谁逗你了,你自己可能还不知道,但是我们早就清楚的认识到你在古董鉴宝界的地位,就连朱教授对你都赞不绝口,自认在某些方面是远远不如你的。”
李墨听到这些话心里倒是挺美的,不过他的那点本事主要靠异瞳能力,自己的学术根基还是很薄弱的。
“到时候我老公跟你身边,你多指点指点他。”
“贾老师,你不怕我把你老公带歪了?我的水平还是有限的,别到时候耗了大把精力却没有任何收获。”
李墨这是在给她提个醒,也给自己留个后路。
“老师放心,再说你的水平再低还能比我老公低,他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本事恐怕早就评上副教授职称了。我还听到小道消息说,其他高校在琢磨着怎么挖你过去呢。我有个清大的朋友,她说过清大有意向把你聘请过去,给你副教授职称。”
还有这小道消息?
之前朱教授跟自己说过,如果能找到项羽宝藏,将来教授的职称肯定稳妥妥的,看来也不完全是给他画大饼嘛。
“贾老师,回去跟你家先生说声,我们预定在十月十五号开始正式对项羽宝藏做分类鉴定,让他提前准备下。”
“那就这么说定了。”
下午没课,李墨吃过饭就朝校外走去,他准备回豪门府邸开车去秦家大院一趟。虽然因为秦思睿的原因,她父母对自己不待见,但他是真的有事要向秦老爷子请教一二。
祖师爷传下来的三大鉴宝绝技,他学会了两招,就是最后一招用来鉴定青铜器的‘高山流水’还入不了门。他琢磨过好些日子,最后认为可能是自己的发力发劲技巧不对。
八极拳爆发性强,劲道刚硬,所以他想要向秦老爷子学习太极拳,刚柔并济的话或许能摸索到‘高山流水’这一招的发力诀窍。
电话打过去,响了会儿接通,说话的不是老爷子,而是秦思睿。
“李墨,我爷爷在午休,要两点左右才会醒来,你找他有急事吗?”
“不是急事,那我晚点再联系他。”李墨准备挂掉电话。
“要不你现在就过来,等你到了估计爷爷也醒了,有事可以直接说。”今天秦思睿的声音出奇的柔和,和之前的清冷有明显区别,从她说话的口气能清楚的感觉到。
李墨迟疑下才说道:“那我等会就过去。”
“好的。”
秦家大院,秦思睿收好手机轻放在桌子上。秦雅丽走进客厅,正好看到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不由大感奇怪,从来没见过她打个电话都有笑容的。
“思睿,你行李收拾好了吗?我这就送你去机场,免得露出堵车耽误你登机。”
秦思睿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看到是姑姑,这才微微松口气说道:“姑姑,我忘记跟你说了,经纪人打来电话说复工要拖到后天,所以今天我暂时不去魔都,等会我就网上改签下机票日期。”
“确定不去的话,那我就回去上班了。”
“谢谢姑姑。”
“你这孩子还跟姑姑客气起来了,那我先走,等爷爷睡醒,你陪他出去透透气。对了,奶奶呢?”
“奶奶在胡同口那家棋牌室里和老邻居搓麻将呢。”
“好吧,明天什么时候走你提前给我个信,我送给你。”
秦雅丽急匆匆的走了,她最近忙的很,三大博物馆联合开个分馆,主要牵头人就是她,等分馆建成,西楚霸王宝藏入馆,那就是她的一大亮眼政绩。
等姑姑走后,秦思睿走到庭院中出神的看着院中的一簇簇花,嘴角不是露出甜蜜的微笑。
防弹版劳斯莱斯轿车停在秦家大院门口,引来很多人的目光。等到李墨下车,四周的那些暗保才迅速隐退。之前见过李墨的保安打开门,朝李墨友善的点点头。
“老爷子睡醒没有?”
“已经醒了,在书房喝茶呢,李先生直接过去就行。”
“好的,谢谢。”
李墨手里提着两袋水果跨进大院,有保姆引着他朝后院走去。
书房里,秦老爷子正在品尝着绿茶,他目光一直瞄向孙女的脸上,心道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笑容比往常多了不少。
“思睿,等这部戏拍结束了,就留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时间。”
“年前就能全部结束,年后我就天天待在家里,待得让你心烦。”秦思睿给他倒了杯茶。
“思睿,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了,爷爷怎么看你一直在偷着笑呢?”
秦思睿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偷着笑了。
“老爷子,我可赶上好时机了,特贡级太平猴魁,这香味都传到屋外了。”
秦老爷子回头一看,得,他总算明白自己的孙女为什么推迟回魔都了,还一个劲的不自觉的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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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诗老的太极拳
秦老爷子心里还纳闷呢,自己孙女本来下午就该乘飞机回魔都的,结果说推迟一天再走,还以为拍戏太辛苦要多休息一天。
现在看到李墨突然出现,心里才回过味来,看来思睿的心思很明显了。但以他的观察来看,李墨似乎对思睿保持着一种距离。
小辈的事情还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你这小子真能折腾,居然跑到越州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虽然还没有对外正式公布,但已经流传出很多小道消息,上面可是有不少人在关注着你呢。”
秦老爷子让他坐下,见他还提着两个袋子,笑呵呵的说道,“思睿,把小墨带的水果洗洗,我看甜不甜的。”
“好的,爷爷。”
秦思睿接过李墨手中的水果,转身朝厨房走过去。
“太平猴魁,尝尝。”
李墨先给老爷子倒满,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尝一口说道:“这不是你亲自泡的吧?”
“那丫头泡的茶,手艺有点生疏,这茶香还没有完全激发出来。先跟我说说那个西楚霸王宝藏的情况,那可是流传两千年的宝藏,聚六国财富,我这好奇的很。”
“我目前所知道一个是霸王项羽的十二面金锣,二是全副武装的八十一尊石人兵阵,第三就是那三十多箱财宝。当时为了验证铁皮箱里是否真的是的财宝,所以就随机选了一个打开看了下。”
说到这里,李墨停住话头,端起茶杯喝了口。
“你说呀,吊着老人家的胃口。”
“那个箱子里有两个盒子,装的是两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绽放着荧光。我初步鉴定了下,大概率是商周留下的无价之宝。”
秦老爷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可能是商周时期夜明珠,还是不由感到震撼。能够被项羽埋藏起来的宝贝肯定是不同凡响,一出手就是王炸。
“后天准备举行开箱仪式,项羽宝藏里到底有多少财富很快就能知道。”
秦老爷子看了下李墨,想了下说道:“思军的事情,你可能不能怪到他头上,这事是我的主意。”
“没有怪谁,其实那样的安排是合理的,也是谨慎的,我也是后来才想通其中的关键。说实话没有思军在那边沟通,要想快速的封住草湾山还真挺难的。”
“老爷子喝茶。”
“爷爷,李墨买的的这个葡萄挺甜的,不酸,你可以多吃几个。”
秦思睿端了一盘洗好的葡萄走过来,坐到李墨对面椅子上。
“李墨,中午我听姑姑说,你们京大发现了一个明朝瓷器?”
“是什么瓷器,怎么一回事?”秦老爷子问道。
“是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
李墨想到这事就笑起来,然后把那阴差阳错的事情说了一遍。
“价值1.5亿的瓷器被当成教学道具用了几年,这事真是大意啊,好在你及时发现。不过我越来越觉得你小子走到哪里都不能安生,都说你是黄金眼,名副其实。”
三人聊了会儿,李墨才说出今天来的目的。
“跟着我学习太极拳?你学的是八极拳,走的是刚猛路线,怎么突然想要学太极拳了?”
“祖师爷传下三大鉴宝绝技,我才学会两招,第三招鉴定青铜器的绝技‘高山流水’一直找不到窍门,所以猜测自己的发力技巧不对,所以过来请教您老。”
秦老对他说的一番话十分重视,李墨的鉴宝能力他是知道,他在瓷器,字画上的战绩非常耀眼,很可能跟他学的那两招绝技有密切关系。
现在还有一招用来鉴定青铜器的绝技没入门,那真是件十分可惜的事情。
“如果你真的想要学到太极的精髓,我建议你跟着诗老去学,我的太极拳也是跟着他学的。要说对太极精髓的感悟,他远超于我。你自小习武,那在悟性上想必不弱,跟着我学有点浪费时间。”
“诗爷爷,他的太极难道是家传?”
“那倒不是,诗老的太极拳传自太极宗师杨露禅一脉,他自小就修习太极拳,算起来有六十多年的火候。可惜他的儿子,孙子对太极没什么兴趣,到了他这里估计要断了传承。”
秦老爷子说到这里来了精神,他放下茶杯继续说道:“我觉得你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要是能够跟着他学到精髓,诗老肯定高兴的睡不着觉。”
“爷爷,诗老不是约你晚上去他家吃饭的吗?正好带李墨一起过去。”
“所以说他来得巧,正好赶上蹭饭的机会。小墨,我们等会就过去,带你摸摸门路。”
“谢谢老爷子。”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秦老爷子笑了下,朝自己的孙女眨下眼睛。秦思睿脸色微微一红,神情有点紧张,好像被他看穿心思一样。
秦老爷子去卧室换了件衣服,然后就通知要出门,安保提前行动起来。
走出大院,秦老瞄了眼门口那辆霸气的劳斯莱斯说道:“你开来的?”
“是的。”
“正好,我车子小,让思睿坐你车子,然后跟在我们车后。”
李墨没意见,他的车子还要坐随车的安保人员,然后打开车门给秦思睿一个‘请’的手势,同时笑着说道:“我可是新手,要做好被惊吓的准备。”
“只要不开进河里就行,就你这车子,别人离的老远就躲着你跑了,还能碰上谁的车子不成。”
秦思睿坐进副驾位置,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哈哈,我买这车子的初衷和你刚才说的一样,就是别人让着我,免得我成为马路杀手。”
李墨启动车子,跟在一辆轿车后面驶出胡同。
“诗爷爷他们家住在哪里?”
“靠近天.安.门广场,本来他们都有专门的养老居所的,不过他和我爷爷都觉得那里太冷清,小辈们要去看望他们一次都要经过层层检查,实在不方便。所以他们就住到自己的老房里,每天都热热闹闹的。”
“对了,诗奶奶还是你们京大的老教授呢,她年轻时可是著名的舞蹈家和钢琴家。虽然已经退休,可时不时的还会去京大给学生上几节课。”
“真是可敬可爱的诗奶奶的。”
“我明天就去魔都拍戏,你这边需要带什么东西给你父母吗?”
“还真有,我爸妈在魔都开了个培训班,教武术和舞蹈的,所以我采购一大箱京都的特色美食寄过去,让那些小朋友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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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好,我也有不少东西要送去魔都,我坐飞机先去,我助理开车过去。车子空间大,你可以再采购点一起带过去。”
李墨一边开车,一边点头说道:“方便的话我就再采购一点。”
“晚上我带你去王府井那边,特产店比较多。”
“行。”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似曾相识
诗老住的地方,四周有很多老四合院,现在都是有价无市。能住得起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李墨也想弄一小套,不过买不到。
车子停在一个中等四合院门口,引来不少隐藏的目光。李墨下车朝胡同尽头看几眼,那里好像有一条横街,游玩的人来来往往。
“那是胡同老街,早就开发成旅游景点,是非常有名的胡同文化一条街。你去玩过吗?还没有的话,等会我陪你过去转转。”
秦思睿站在他身边,李墨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体香味,内心有一种奇怪的宁静,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你这样的大明星,去那地方合适吗?”
“明星也是人,有什么不合适的。”
“小墨,思睿,你们站在那聊什么呢,快过来。”秦老爷子朝二人招招手,大院门已经打开,诗老穿着一身唐装迎出来。他看起来精神矍铄,面色红润,身板挺直,不输年轻人的风采。
“诗爷爷好。”秦思睿忙走过去行礼。
李墨跟在她后面也行个礼喊道:“诗爷爷您好。”
“这不是小墨嘛,真是稀客,快进来。”
诗爷爷一边笑着,一边打量着两个年轻人,觉得这两人还是挺般配的。尤其是李墨本人,虽然没什么显赫架势,但人家年纪轻轻靠自己就闯出了那么大的名声,这比无数豪门弟子都要优秀。
诗老住的四合院没秦家大院大,一个大院,一个主房,两个偏房,共有六间卧室。大院中间搭建着一个葡萄架,上面爬满了枝叶。在大院一角还圈出一块面积用来种植一些蔬菜,两个鸟笼中的雀儿在欢快的叫着,蹦跳着。
鸟笼底下是一条石头长凳,一直全身白毛的小猫懒洋洋的躺在上面,不时翻个身猫眼瞄向悬空的鸟笼,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这个中等面积的四合院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
“秦老,今天来的早,是不是要和我杀几盘呀?”诗老摸着下巴的白色胡须,战意昂然的问道。
“有那小子在,我们两个就别出丑了。不过你不是经常说住在这个胡同里的有好几个高手吗?回头你带上小墨,去杀杀他们的锐气。”
诗老一拍手说道:“好主意,就这么定了。小墨,找个时间你可要给我争口气。”
“不过诗老,你带着小墨过去就算把他们都赢了也名不正言不顺呀,我看不如你教他几招太极拳,他们问起好歹也有个师徒名分不是?”
众人走进主房大厅,保姆端上茶水和水果。
“秦老,你这是话里有话呀。说吧,几个意思?”
“这小子今天突然跑过来要跟我学太极拳,说他还有一招鉴宝绝技没学成,想要把劲道练得柔和一点。我琢磨着跟你学更好,所以就把他一起带过来了。”秦老指指李墨,“这筋骨你可看得上?”
诗老有些意动,李墨自小练武,所以这身筋骨熬练的不错。太极拳的劲道和八极拳的劲道完全相反,但拳理是相通的,如果悉心教导,还真可以继承自己一生所学。
“这事我同意了,小墨,你有空就过来,我传授你太极拳。”诗老很干脆,反正家里的儿孙不感兴趣,现在有人特意要请教学习,何乐而不为呢。
“谢谢诗爷爷。”
李墨起身给他行个大礼。
“坐坐,到了这别那么多繁文缛节。我还有事情要跟你打听呢,那个项羽宝藏现在怎么样了?”
果然上面的人都在关注宝藏项目的进展。
“后天开始正式进入系统性鉴定流程,主要是针对那些铁皮箱里藏的宝藏,而十二金锣其实已经鉴定完毕,只是原来的两个变成了十二个,数量上已经完整。”
“至于那八十一尊石人兵阵,要等项羽宝藏馆改造完成才会从山腹中搬运出来,入驻那个宝藏馆。我个人认为,西楚霸王项羽留下的石人兵阵一旦现世,其给世人的震撼力,影响力都不会比始皇帝的兵马俑逊色多少。”
“嚯,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还真是挺幸运的,能在有生之年亲眼见到流传了两千年的项羽宝藏真面目,不枉此生啊。”
“诗爷爷,秦爷爷,到时候霸王宝藏馆一开馆,我第一个邀请你们入馆参观。”
“这事可以,哈哈哈。”
大厅里响起一阵笑声。
李墨聊天的时候,目光无意间落在客厅东面墙上的许多老照片上。他起身走上前看起来,这面墙上的画框里有不少老照片都发黄了,至少有三四十年时间。
有诗老年轻时候的照片,有老式的黑白结婚照,有一家人的合影照。其中有两张老照片引起李墨的兴趣,一张是两人照片,那时候诗老也就三十左右,长得高大威武,他手里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两人脸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
另外一张应该是四口之家的照片,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和父母的合影。他们穿的是老式的军衣,充满强烈的年代感。
李墨盯着两张照片看了会儿。
“小墨,你在看什么呢?”
秦老扭头喊道。
“诗奶奶年轻的时候可真是个大美人。”李墨坐回椅子上笑着说道,“真奇怪,我看这年轻时候的诗奶奶,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有那个小女孩,看着也很亲切,和诗奶奶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秦老爷子眼神微变,他咳嗽两声压着声音说道:“李墨,我要和诗老杀两盘,你和思睿出去到不远的那条胡同文化节走走。”
“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只是个念想。”
此时诗老却摆摆手,他看向东面墙上的老照片,脸上满是怀念之色。
李墨顿时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看了看秦老,想从他那寻找一点答案,但秦老爷子只是朝他微微摇头。
“爷爷,你和诗爷爷先杀两盘,我和李墨出去逛会儿,有事你打我电话。”秦思睿站起来,示意李墨先出屋子。
“去吧,别玩的忘记时间就行,早点回头吃完饭。”
李墨带着心思跟着思睿走到院子中,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刚才自己说错什么话。
“到外面我跟你说。”
两人走出四合院,秦思睿才轻轻叹口气说道:“那个小女孩是诗爷爷的女儿,只是在她三岁的时候失踪了,这么多年一直没能找到她的下落。”
“怎么回事?”李墨大吃一惊,难怪他提到小女孩,秦老和诗老的脸色都异常。
“我也是听爷爷提过一次,诗爷爷年轻的时候在部队里当兵,那一年诗奶奶带着儿子和女儿去看望他,不曾想那天夜里突然爆发洪水,许多乡镇村庄都被洪水淹没,诗爷爷他们奉命出去救援。”
“可部队离开没到两个小时,洪水也淹到了军营所在的那个地区,就在那一夜,女孩失踪了。”
李墨心情顿时沉重起来,诗爷爷当时应该很自责,很痛苦。他顾到大家,却没能顾到小家,以至于骨肉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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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诗爷爷他们到如今还在找吗?”
秦思睿心情也不好,她摇摇头说道:“那年洪灾死了很多人,一个三岁小女孩又能有多大的几率存活下来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 诗老传艺
秦思睿是有准备的,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大大的时尚眼镜,然后又掏出一个波浪形假长发,她熟练的整理好,对着李墨说道:“怎么样?”
李墨上下打量着几眼点头说道:“能起到一点作用。”
“走,我带你逛逛几个特产店。”
胡同文化大街上人流大,各种美食香气四处飘散,热闹喧天。除了美食店铺外,更多是各种现代的工艺品商铺,还有所谓的十元店,五元店。
李墨在胡同大街上走了几分钟发现一个情况,来这里玩的以年轻人居多,成双成对的居多。看来这是约会游玩的好地方,既有现代元素,又融合了民国时期的元素,还有流传盛久的胡同元素。
“看到那个‘一品斋’店铺了吗?”
“看面积挺大的,是专门卖各种特产?”
“是的,它是三胖家开的一个连锁店,在很多商业街及游人多的地方有他们家的店铺,是他二姐负责的一个家族公司,做的非常不错。听说现在已经打通外贸。”
“行,我们过去看看,有好吃的就再来一箱。”
一品斋里灯光通明,有十多个客人正在挑选着。里面的员工都穿着统一的青蓝色的制服,清一色的年轻女子。
“你们好,欢迎光临一品斋,我们这里种类丰富,具有特色的有各种坚果,香脆饼以及多口味的小面包。这是您的购物篮,请放心选购。”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面带微笑给他们快速讲解下,还顺手递过一个手提篮子。她目光在秦思睿脸上一扫,虽然戴着大大的太阳镜,但是露出的脸部皮肤是那么的细腻嫩白,让她十分的羡慕。
一品斋的特色零食种类的确很多,他也没有多想,坚果类的直接往篮子里放,很快就放满一篮子。这时另有一个导购员连忙过来伸手帮他提着,同时还带了一个空蓝子。
“先生,这些特色小面包吃起来口感柔软,面包心是不同口味的水果味甜黄油,非常受到消费者的喜欢。”
“好,那你再去拿两个篮子,你觉得好吃的都帮我选一点,每样不要多。”
“好的,请你稍等。”
大约二十分钟后,李墨他们付完款走出一品斋,他手中拎着四个大的方便袋,每个都塞得满满的。
“怪不得三胖总是说他的两个姐姐都是做生意的好手,就凭那些员工的职业素质,想做不好都很难。”
“他大姐更厉害,名下有两家游戏公司,一家网购公司,听说还身兼房产公司的高管。不过牛爷爷的重点还是放在三胖身上,毕竟牛氏企业将来都是要交给他的。”
“我刚认识他时,天天诉苦,家里那么多财产他还是个穷鬼。”
“那是牛爷爷有意在锻炼他,现在看看同龄中的,和他差不多身份的有多少纨绔,有多少废物,这才是牛爷爷的高明处。”
回到诗家四合院,李墨将零食放进车里,然后和秦思睿一起走进去。
“跳马吃。”
“将。”
“顶炮。”
“再将。”
“诗老,你的棋艺见长呀,这一局我认输。”
离着老远就听到两位老人的笑声。
“秦老,我有好长时间没见过你那宝贝孙女了,什么时候带过来一起聚聚。”
“嫂夫人,你想要见她还不容易,一个电话的事情。这会她和李墨出去逛逛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李墨?就是那个找到项羽宝藏的那个孩子?秦老,你那个宝贝孙女对男孩子都是拒之千里之外的,看来她对李墨的感觉不一般呀,这是天大的好事。”
“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李墨和秦思睿刚刚好走到门口,屋内的老人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的清清楚楚。
这事好尴尬!
李墨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左右为难的时候就看到秦思睿很淡定的走了进去。
“诗奶奶,刚才你们在说我什么呢?我好像听到你提到我了。”
好吧,就当没听到。
李墨故作从容跟了进去,他看向那个诗奶奶,这不是早上跑步时遇到的那个奶奶嘛,京大的教授。
这世界真小,两人一天遇见两次。
诗奶奶看到李墨也有点意外,早上李墨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诗奶奶好。”
“小伙子不错。”诗奶奶慈眉善目,笑起来和蔼可亲,她也没提早上见过的事情,指指沙发说道,“你们俩都过来坐,我给你们洗点水果。”
“诗奶奶,我跟你一起。”
秦思睿陪着她走到外面,厨房在角落的一间独立房里。
“怎么没多玩会?”秦老爷子正在重新摆棋盘,他倒是希望两个年轻人能够多走走,多接触接触。
“思睿身份特别,万一引起过往行人的注意,那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李墨看看摆好的棋盘,故意笑着说道:“秦老,我陪你杀两盘如何?”
秦老脸色一僵,然后看了眼诗老说道:“我刚才已经输给你诗爷爷了,你跟我一个输者下棋能有什么意思,要对弈就要跟胜者对。”
本想着看好戏的诗老,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他直接起身说道:“小墨,你先陪秦老来一盘,我去一下洗手间。”
秦老也跟着站起来扭扭腰叹口气道:“这人上了年纪,精力筋骨都不好了,刚坐一会腰就难受,我先出去活动下筋骨。”
你们这是做什么,有必要找各种借口拒绝我的邀战嘛?
李墨心里对他们有点小意见,不过嘴上还是顺着他们的话说道:“正好,诗爷爷你先教教我几招太极拳,舒筋活络一箭双雕的好事。”
诗老也没去洗手间,他微笑着摸摸胡须,走到院子里抬头看了眼太阳,还是有点刺眼。
“小墨,你要是真心想学太极,那每天就要坚持修炼。如果没有特别情况我是五点起床,那时候东方初亮,晨气刚起,正是练太极的好时机。”
“诗爷爷,我自小习武,所以道理还是懂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肯定不行。”
“那行,我先给你从头到尾打一遍太极拳,然后再给你分解动作仔细讲讲发力的技巧,你有不明白的可以随时提问。”
诗老说完,站在原地先静静的做着呼吸吐纳的动作,等到整个人放松下来,他摆开一个太极起手式,然后开始一招招的施展出来。
李墨曾在秦家大院见过秦老爷子打的太极拳,他的拳架子可以说是行云流水,连绵不绝,当时觉得他的太极拳火候已经到了很高的一个层次。
可现在看到诗老爷子打出的太极拳才明白一件事,秦老爷子的太极拳真的是养身,而诗老的太极拳在施展的时候还夹带着运劲的过程。他在打太极,也是在搬运劲道。
就像李墨自己在练八极拳的时候,整个过程都在蓄劲,只有发出攻击时才会放劲,所以他的拳劲刚猛。
而诗老爷子的劲在随着太极招式的施展,流转全身,有一种劲随意走的神韵。
他能有这么多的感悟,也得益于自小练拳,从老爸李忠盛那里听到了不少搬劲的武术大理。
不知不觉诗老已经打完一边太极拳,他并没有出现气喘或者疲惫之色,反而显得精神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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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的是杨氏太极一百零三式,民间比较多的是简化版,像杨氏二十四式,杨氏太极拳一个核心思想就是‘抱圆’。”
第一百七十六章 跟你表白过没?
诗老先讲了杨氏太极拳的起源和发展,又介绍了自己所学的太极拳与那些广场太极拳的区别所在。
然后开始一招一招的分解,这时后李墨就跟着比划,看了会儿连秦老也有所心得,他也跟着开始从头来练。
“思睿,他们吃不成了,这些都是新鲜的葡萄,多吃点。”
诗奶奶看着院中两老一小那么投入,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目光落在诗老的身上。
“诗奶奶,这葡萄好甜,你也吃点。”
“李墨那孩子真不错,有本事,还谦和,这样的人可不多见。现在他还处于隐蔽状态,等他的战绩曝光,身份昭告天下,我估计京大的那些才女们都十之五六都会喜欢他的。你要是也喜欢他,可要抓紧点。”
秦思睿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着李墨的身影,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那种可以吐露真心的朋友。”
诗奶奶扭头看了眼她的侧颜,眼中露出一丝睿智的目光,年轻真好,还能有选择的机会。
“诗奶奶,今天诗伯伯要回来吃饭吗?”
“跟你爸一样,整天忙的脱不开身,到家吃饭也是来去匆匆。至于那个傻小子,整天就痴迷做研究,到现在连个女朋友也没找到,你说愁不愁人的。”
秦思睿笑了笑,犹如冰山上的雪莲绽放一样,她凑过头小声说道:“诗奶奶,京大那么多的才女,你就没相中一个?”
“别提了,那个傻小子就是个缺心眼的家伙,我跟他介绍了好几个,安排他们相亲,到最后都不了了之。现在我也死心了,让他自己解决去。”
“诗奶奶,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酱烧鱼头,今晚有这道菜吗?”
“你不是从不吃鱼的吗,怕被鱼刺咔到,什么时候喜欢吃我做的酱烧鱼头了?”诗奶奶见她目光一直盯着院中学拳的李墨,不由偷乐起来,都感情流露的都这么明显了。
想想命运真是奇怪,她可是看着思睿长大的,因为她父母原因,思睿自小就非常独立,性子有点冷,对差不大的男孩抛出的友好善意都不屑一顾,秦老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担心他的宝贝孙女将来会很孤独。
现在好了,遇到李墨后,她的冷性子在渐渐融化,也没听说他们交往的很深入呀。
秦家可不是普通人家,他们家的人一言一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看着,对男方的选择也是慎之又慎。之前还传出秦家要和李家联姻,不知道为什么这事一直拖着。
很可能就和李墨的出现有点关系。
“孩子,别看了,陪奶奶去准备晚饭。”
晚饭准备的很丰盛,不辣,但是酱香味比较浓,尤其是一道干煸酱香鱼头,那吃起来过瘾的很。
“小墨,这鱼头做的还不错吧?”诗奶奶笑着问道。
“酱香入味,鱼肉鲜肉,非常好吃。”
“好吃就行,想不到你和思睿一样都爱吃鱼头,以后有空就常来,我给你们做。”
正在小酌的秦老和诗老一愣,思睿什么时候喜欢吃鱼头了,还是酱香味的,她吃的向来都很清淡的,肉类吃的比较多的也是牛肉。
两个老人看向诗奶奶,见她一直眨眼,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喜欢吃就多吃点,可惜你不能喝酒,不然陪我们两个老头子小酌一杯。”
秦老把鱼头朝李墨那边推推。
“我可能对酒精没什么免疫力,啤酒喝上一罐还行,多喝一点今晚别想回去。”
“你还开着车呢,就别喝了。”秦思睿突然插一句话,见三个老人都看向她,很淡定的挑了块小青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秦老放下酒杯,剥了一个五香花生,边吃边问道:“我司机说你那个车子不俗,要价值四五千万,有那么贵吗?”
“普通的话六七百万,但我那辆是定制防弹版,和老美的那个一号人乘坐的车子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才那么贵。不过我只花了一千万,从一个拍卖会上拍得的,十分划算。”
“最近一段时间课不多的话,你往这多跑跑,我把剩下的招式一一再给你讲清楚。”
李墨放下筷子,拿纸巾擦擦嘴边的酱汁,摇头说道:“明天上午我过来,下午有课。从后天起估计一周内都不会有时间,后天项羽宝藏的鉴定在京都博物馆正式开始,我是第一个开箱人,所有的时间精力都要花在那边。不过您已经传授给我的招式,我每天都会早起修炼的。”
项羽宝藏虽然还没有官方公布,但它引起的话题已经热门好久,等到正式公布那一天,估计天下都会为之震惊。
“好小子,大事要紧,等你什么空了再过来。”
吃过晚饭,几人又喝了点绿茶,李墨就准备告辞。他把车上买的各种好吃的放到了秦老的车后箱里,还把自己父母的电话给她,让她到了魔都后联系他们去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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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这点小事我知道怎么处理。”
李墨和众人告辞,开着车先走一步。
回到豪门府邸的家,李墨刚推门就见屋里灯光全开,电视里一部耳熟的仙侠大剧在上演。柳盈盈可能刚洗好澡,头发还没吹干,穿着一身卡通睡衣,盘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吃着薯片。
“咦,你今天怎么回来住了?”
“下午有事开车出去了一趟,也不能把车开到学校啊,干脆就上来住一晚。”李墨看茶几上已经好几个零食空袋子,不由说道,“膨化食品你也敢吃,不怕长胖呀,多喝点温开水去。”
柳盈盈给他一个笑脸说道:“我已经决定从明天开始正式减肥,所以今天就让我多吃点好了。你去洗澡吧,干净衣服都放在你的床头柜那。”
李墨瞄了眼电视,那部仙侠大剧的女主演是演艺圈口碑非常好的女青年,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可人家知道努力奋斗,老天爷是不会辜负努力的人。
“你把头发吹干了再过来看电视,晚上还是有点凉意。”
“好的,等会就去。”
洗完澡出来,柳盈盈在看电视剧,他就在相对空旷的客厅里摆开一个太极拳起手式,然后慢慢的打起来,仔细琢磨着每一招的发力技巧。
“小墨,明天有空吗?”
“明天上午我要去学太极拳,下午有一节课,三点后有空。怎么了,是不是想去逛街什么的?”
“不是去逛街。”
李墨收势,回头疑惑的问道:“那是做什么?”
柳盈盈脸上有点不自然,她放下薯片说道:“就是总有人给我送花,送巧克力什么的,我特别烦这事。”
“有人在追你?”李墨纵身一跃扑到沙发上,凑到她身边笑道,“有人跟你表白过没有,都是怎么表白的,说给我听听呗。”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奢侈
柳盈盈见他一幅很开心的模样,顿时一肚子气,她朝旁边沙发上一歪,那两条大长腿就向他的胸口蹬去。
李墨反应快,伸手一抄就将她的长腿搂在怀中。
“跟我说说怎么的,你还能少块肉不成?”
柳盈盈用劲想抽出两腿,可是李墨的力道控制的非常到位。
“放手。”
“哦。”李墨将她的大长腿朝旁边一拨,然后快速翻身坐到沙发另外一端。
柳盈盈朝他翻个漂亮的白眼,她重新盘坐到沙发上,继续吃起薯片看着仙侠大剧。
“说吧,要我怎么帮你。首先声明一下,我可不会把他们都找出来狠狠揍一顿的,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追你的人又没错,错的是你自己长得漂亮。”
“说点正经的。”柳盈盈扭头狠狠瞪他一眼。
李墨坐到他身边,接过她手里的薯片,吃了几片才说道:“你有几个室友,明天我请你们吃饭?与其你去费尽口舌,不如让你的舍友去给那些人上上眼药水。”
“这行吗?”
“这叫无声的出击,走的是曲线救国之路。不然你越拒绝,那些人越是粘着你不放手。”李墨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挺懂的呀。”
柳盈盈打量着他,似乎要看穿他的真实想法。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那些人要追你,肯定也会打通你身边的人关系,你的那些室友说不定已经成为某些人的帮手。”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难怪聊天的时候她们居然还帮我分析哪个男的更靠谱,原来肚子里还是有小九九。”
“只是我的猜测,我先打个电话。”李墨拨通牛三胖的电话,很快就接通。
“李少,我在泡温泉,要不要过来?”
“准备睡觉了,你自己泡吧。问你个事情,靠近京大有没有那种外观看起来很低调,但内部却很有格调,菜色定制,价格不菲,服务一流的餐厅。”
“你还真问对人了,开车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是一家会所,都要提前十天预约,是我一个哥们开的,你要去的话我来说声,随时都能安排。”
“行,明天晚上六点,五人。”
“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我把地址发给你。”
李墨挂掉手机,捏了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吃的咯嘣脆:“已经搞定。”
“去那地方太贵了,我不去。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有很多其他办法的。”
“越贵越好,这样再有人约你吃饭什么的,那就有一个参照标准了。再说这次项羽宝藏出世,很多人都不辞劳苦劳苦的参与进去,如果那个地方合适的话,我会考虑在那里犒劳大家,就当提前去探探路。”
柳盈盈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李墨依旧五点起床开始晨跑,雷打不动两个小时的长跑。等他回到家,柳盈盈已经买好了早点。
“我等会要去跟一位高人学习太极拳,下午大概四点半左右到你们学校门口,你和室友提前说声。”
“好的,你慢点吃,我先去学校销假。”
李墨吃完收拾好就开车前往诗老的四合院,今天上午半天都在那里练着,一开始是诗老讲解,然后他自己琢磨,诗老在一旁指点。
“你悟性不错,前三十招的要点已经掌握,接下来就是坚持练习,让身体的每个关节,每块肌肉都要留下记忆。”
吃午饭的时候诗老总结了几句。
“什么时候你的太极拳能够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那就是小成。”
“老头子,先让小墨吃饱肚子,吃个饭你也消停不下来。”
“当初老秦跟我学太极拳时候,整整学了一年才有点架子,小墨昨天才学,的确是个练拳的好苗子,心里高兴。不说了,吃饭。”
......
下午四点半,李墨开着车停在电影学院门口不远处,路过的车子都停的远远的,很多路过的人还掏出手机不断的拍着。
没等几分钟,柳盈盈和三个女生走出校园,她张望下就朝那辆已经成为焦点的劳斯莱斯车指了下。
跟着出来的三个舍友对视一眼,都露出一脸震惊,她们一眼就认出车前那个小金人,在阳光照射下折射着金芒。
“盈盈,你是说那辆车是你男朋友的?”
“那辆车怎么也要六七百万吧,你男朋友做什么的,家里这么有钱?”
“盈盈,你藏的可真深,难怪那些男的你一个都看不上。”
“过去吧,到了车上别咋咋呼呼的乱说话。”
李墨透过玻璃看到四女迎面走过来,他降下玻璃窗,朝外面招招手。
柳盈盈打开车门坐到副驾位上,其余三人坐到后面一排。这车内部空间大,装饰都是最顶级的,豪华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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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我叫李墨。”
李墨主动跟三女打招呼,后排三人还是第一次坐这样的豪车,外面还有不少人在拍着,显得有些拘束。
“你好。”三女相继点头回应。
“小墨,开车吧。”柳盈盈看到外面的情形,觉得这次似乎玩的有点高调,可能很快校园内部网上就会流传着这辆劳斯莱斯的照片。
车子大概开了二十多分钟停在一栋独立大楼前的停车位上,立马就有一个保安小跑过来主动替他们开门。
“先生,女士这边请。”
这栋楼外立面带一点中式感觉,但又融合了很多现代元素,建筑风格上也算是有点特色。
五人还没到门口,两扇大门主动从里面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迎出来,她身材高挑,穿着包裹着身材的旗袍,头发挽起在脑后用一直金钗定型,挂着浓淡适宜的妆,微微一笑露出八齿,气质优雅又带着成熟的风情。
一下子把四个小菜鸟比下去,柳盈盈和室友对望一眼,好受打击。
“五位贵宾你们好,欢迎光临‘名食荟’,请问有预约吗?”
“已经预约,我叫李墨。”
“李先生您好,你们安排在天字号包间,这边请。”旗袍女子在前边领路,五人一路跟着看到里面的装修可以用奢侈来形容,别的不说光是地砖用的就不是普通的大理石或者瓷砖,而是用玉石铺成,很多精致装饰品都用黄金镶嵌。
李墨还好,毕竟心里够强大,但四女就不行了,如果不是身边的李墨显得淡定无比,她们可能会直接掉头离开。
第一百七十八章 豪门盛宴
反正这个‘名食荟’会所内部装修无一不透露着‘豪’的气派,难怪需要提前十天预约定制,就凭这种投入,估计消费一次价格数十万。
“李先生,这是您预定的天字号包间,请进。”
旗袍女人推开门,几人走进一看,包间里的装修虽然偏简约,但里面又是另有天地乾坤,有一张用餐圆桌,一张品茶胡桃木大板,然后还有一个舞台。
从灯光设计到家具搭配和环境设计来看,这个包间是简约而不简单。
“李先生,晚宴六点准时开始,在这之前我们为你和四位女士准备了些表演节目,有民乐,西洋乐器,单口相声和双人相声,五位可以任点三次。”
“另外还为诸位贵宾准备了功夫茶,各种餐前小点心,现在就开始吗?”
“盈盈,你们喜欢什么可以点。”
柳盈盈几人都摇头,她们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李墨笑了下说道:“那我就做主点了,我比较喜欢古典音乐,要不就点三个古典音乐的演奏,曲目都可以。”
旗袍女人微微点头走到门口,轻轻一拍手,又是一个旗袍女子走过来,同样的妆容,只是旗袍的颜色不同。
“贵客已到,准备开始。”
“是。”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汉服的漂亮姐姐走进包厢,先朝众人行礼,然后坐到茶台那边,她右手轻轻一扫,示意众人坐到对面。
李墨功夫茶见识过很多,但像这么有场面的还是第一次。五人相继入座,茶师开始娴熟的煮茶。
功夫茶还没好,又有五个身穿汉服,打扮精致的女子走进包厢,她们手中各拿一个乐器,有古筝,有箫,有琵琶,还有一个是很古老的乐器‘埙’。
对于埙这种乐器,很多人没有见过,其实这是华夏汉族特有的闭口吹奏乐器,音色朴拙抱素独为地籁,乃是乐器中最接近道家天籁的。
“诸位贵宾请品茶。”
茶师话音刚落,包厢里的灯光开始变幻,台上的古筝发出弦动之声,古色古香的音色在包厢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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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很惬意的端起一杯茶,轻轻闻一下,茶香扑鼻,其余四女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好像都不知道如何下嘴。
“极品铁观音,不错。”
茶师带着柔和的微笑,给他又倒了半杯。
“大家随意,别那么拘束。”
在李墨的带动下,四女才鼓起勇气开始所谓的品茶,其实她们心里虚着呢,哪里还有心情品出茶的香味。
台上的古筝一开始是独奏,继而长箫配合,另有一种神韵的古典音乐流淌出来。
这些人的演奏由于一定的水准,不是随便找来上台表演的,而是经过了特别的训练。
小点心也端上来,共有八碟,由八位旗袍女子依次端放到茶台上,供五人品尝享用。
李墨看了眼点心,量不多,但做的很精致。李墨跟他说过,这是他哥们开的会所,能跟他成哥们的估计也是哪个豪门弟子。这样的生意模式完全是高端化,有时候就算你有钱没关系还不一定能够约到。
等功夫茶结束,演奏结束后,旗袍女人邀请众人上座圆桌,今天的主餐将要开始。
李墨看下时间,整个表演过程控制的非常好。
“李先生,四位女士请点餐。”
四女面前各有一份餐单,她们翻开一看脸色顿时变了,最便宜的一道菜都要一千八百八十元,越往后面越贵。可想而知刚才的功夫茶和演奏估计费用也高的吓人。
至少对她们来说,那价格会高的吓人。
“小墨,这菜...”柳盈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小盘菜花去她一个月的零花钱。
四女谁也不敢点,李墨转头问道:“按照你们的菜量,这几位女士大概需要点几道菜差不多够吃?”
“李先生,我们这的点菜有两种,一种是单点,一种是套餐形式,如果担心会浪费,我推荐点五份单价一万八千八百八的套餐,套餐内共有十二样菜色,所有食材均是最新鲜的,每位贵宾既能够品尝到不同的风味,又能满足口腹之欲。”
“行,就五份套餐。”李墨直接决定,然后又问道,“红酒有推荐的吗?”
“李先生是否有钟爱的口感?”
“我啊,一喝就倒,给这四位女士准备一点红酒。”
“我们这有适合女士喝的红酒,只要二十分钟就可以醒酒成功,都是原装进口的知名酒庄的精品,单价八万八。”
四女一听,小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行,就这个红酒。”
“好的,请贵宾稍等。”
旗袍女人离开包厢去安排,这时柳盈盈才松口气说道:“这哪里是人吃饭的地方,这顿饭吃完我也要得心脏病吧。”
有功夫茶,有古典现场演奏,加上贵的吓人的主餐红酒,这算得上是一场小型豪门盛宴了。
三个室友没敢接话,这样的地方已经远远超出她们的想象。看李墨气定神闲的架势,应该是不少见这样的大场面,比那些追求盈盈的男同学不知道强多少万倍。
接下来的正餐才让众人知道了什么叫人间美味,既有中餐,也有西餐,还有日系料理,反正每样菜入口都能强烈的刺激着他们的味蕾。
这里的大厨都是高手。
用餐时间差不多到七点结束,四女脸上依旧带着陶醉之色,但李墨的想法却是仅仅吃饱三分之一,这些仅仅才是开胃小菜。
“小墨,我们要早点回学校。”
“行,那我们现在就走。”李墨朝那位一直伺候的旗袍女人点点头,他要结账。
“李先生,此次消费一共二十六万两千八百元。”
四女暗地里伸伸舌头,这数字恐怕是她们这辈子吃过的最贵一次。李墨掏出黑金卡递过去,没想到那位旗袍女人却微微行礼说道:“李先生,您的这次消费我们刘总已经签过单。”
刘总,就是这家名食荟的老板,也是三胖的好哥们。但李墨与他从来没见过,也不熟悉,二十多万的账单就这么免掉了,这人情不小。
李墨笑笑说道:“不知刘总在不在,我想当面跟他感谢下。”
“今日刘总不在,他去参加一个私人小范围的古董交易活动,只是上午就打来电话这么吩咐的。这是刘总给您的贵宾卡,以后再过来消费,一律五折优惠。”
既然刘总不在,这人情肯定是接了。李墨双手接过贵宾卡,和旗袍女人又简单说了几句就告辞离开。
“李先生,这瓶红酒还剩大半瓶,可以带回去慢慢品尝。”
一瓶八万八的红酒自然不能丢了,旗袍女人用精致的手提袋打包好。
“欢迎再次光临。”
外面已经夜幕降临,四女猛地深呼吸着空气,今晚注定要失眠。
第一百七十九章 开箱见宝
李墨先送四女回学校,然后回到自己的家准备休息。明天一大早就要去京都博物馆,他必须要打起一百个精神来。
而四女回到宿舍,就看到走廊里不少女生都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起她们去哪里了,那辆豪车是谁的?
柳盈盈看到三个室友带着兴奋的神情不断的讲解着看到的一切,心道还是小墨的办法有效,这么一传很快就传到那些人的耳朵中。
次日,李墨八点半左右到了京都博物馆,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李墨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小墨,这边。”
朱昌平朝他挥挥手。
李墨小跑过去说道:“不是说九点才开始吗?我都提前半小时过来了,没想到你们更早。”
“哈哈,今天是足以载入史册的一天,谁都高兴的睡不着觉。也就你这样的心大,想怎么睡都行。”
今天开箱仪式全程都有摄像师录像,全方位的记录下史上最珍贵的一刻。而且今天还来了很多上级领导,他们会留在会议室里全程看现场直播,据透露,上级领导中有一位身份很高。
“小墨,你这小子倒是会享清福,那么大的一个摊子愣是扔在越州不管不问,连个电话也打不通。”石馆长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头,“好家伙,我这忙着忙着眼看要退休了,你又给我找了很多工作去做。”
哈哈哈,四周一阵笑声。
“小墨,你溜得可真快,我们几个都想第一时间找你谈事,结果你溜得比兔子还快,好在我们自己内部能够协商好。”金陵博物馆的符馆长也过来了,跟在他身边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带着黑框眼睛,一直在打量着李墨。
“小墨,这位是魔都博物馆顾红梅顾馆长,你老乡。”
李墨连忙行礼说道:“顾馆长你好。”
“别的不多说,等你空了回魔都一定要去我们自己的博物馆逛逛,最好带上你的那几样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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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馆长,哪有你这样挡着我们的面挖墙脚的。”
四周又是一阵笑声。
几人聊了会儿,李墨目光在人群中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男人,他也正好望过来,两人同时点点头。那男的就是辅导员贾雯的老公,姓郑。
“老师,等会开箱之时,有多少人会进入宝库?”
“这么多人都进去肯定是不现实的,为了保证拍摄效果,我们商量了下第一批一共有九人进入宝库,我和你,三位馆长和他们的助手,等下你挑选一人做你的助手。今天主要是开箱,让所有箱中的宝物都一一的出世。”
“小墨,进入宝库前,我们都会换上定制的衣服。”
李墨明白他的意思,人少不会混乱,这样最好。
“我们每隔两个小时会轮换一批专家或者教授进入,这样大家都能保证充足的精力。”
石子名这时说道:“朱教授,小墨,我们准备去换衣服吧。”
“好。”李墨很自然走到另外一边朝贾雯老公一挥手喊道,“郑老师,麻烦你暂时做我的助手。”
“好咧。”
郑斌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走出人群,这可是开箱,第一批进入宝库的人都是最先亲眼见证大秦财富出世的那一重要的历史时刻。
将来那些录下的视频将永久的保存,供后世之人查询观看。
定制的衣服颜色偏浅,没有口袋。九人换好衣服,专门录像的人开启机器,随后跟着走进地下藏宝库。
京都博物馆有藏品二十多万件,目前展示出来的只是一小部分,绝大多数就藏在地下宝库中,所以里面的空间特别大。为了这次开箱,特意开辟出一个独立的空间暂时存放项羽宝藏。
李墨九人站在宝藏前,看着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三十多个铁皮箱子,内心都开始激动起来,连李墨心跳都加速。
“直播信号已经连接成功,图像清晰,声音传导清晰,开箱可以开始了。”
摄影师测试完信号后说道。
宝库中共有四台摄像,除了一个可移动的外,其余三台都是悬挂在头顶上空,有人控制它们的转动。
“小墨,你开始吧。”
李墨之前只是透视过两个铁皮箱子,一个是满箱玉器,一个是装着夜明珠,现在这即将打开的第一个箱子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宝物。
铁皮箱子上都有一把快要腐蚀的锁,锁眼已经堵塞,别说没有钥匙,就算有也无法使用。郑斌递给他一把小型的剪刀,对准锁扣轻轻一用力就将之剪断。他小心将锁取下,摄像头已经聚焦对准那个箱子。
李墨深呼吸口气,打开第一个铁皮箱子,不管是现场的人还是在会议室观看直播的人,他们几乎同时瞪大眼珠。
铁皮箱里静静的躺着颇具两个秦汉时期风格的木盒,颜色偏深,经过两千年时间的侵蚀,木盒表面出现一条条很浅的细裂纹。
开箱取宝,这第一宝居然正是李墨用异瞳透视看到的两颗夜明珠。
他双手小心托起一个木盒,将之转移到几步外的一个方桌上。
“这木盒用料是阴沉木,用的是木隼结构工艺,想要打开的话需要先找到开启之法。”
李墨开始对木盒观察起来,不时用手去触摸表面,好像在找机关所在。其实他早就发现开锁之法,只是不能那么明显。
观察片刻,他脸上终于露出意思笑容轻声说道:“找到开启之法了。”
他用力按下那块可以活动的木隼,按到一拇指深的时候,他轻轻一提盒盖,终于打开。
在盒子中间用几根手指粗细的阴沉木做了个精致的牢笼,牢笼里面是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
即使实在灯光下,依旧能够清楚的看到那颗珠子表面似乎有一层流光。只要那些用来保护牢笼的东西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了,黑乎乎的黏在一起。
“小墨,这是什么珠子?”
朱昌平推推鼻梁上的眼睛,呼吸都急促起来。
“夜明珠!”
李墨看看头顶悬吊的电灯,说道:“关掉几个试试。”
啪嗒两声,头顶上的射灯熄灭,那片空间一下子暗下去。然后众人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那个阴沉木牢笼中的夜明珠在黑暗中绽放着荧光,使得那一小片空间都光彩夺目。
不管是在场的,还是会议室观看直播的都惊呼起来,有些甚至直接站起来,震撼的看着投屏上的一幕。
射灯重新亮起,旁边的人都围上前一点。
“小墨,可有初步判断?”朱昌平急声问道。
李墨仔细看看盒子的造型,阴沉木牢笼和里面的夜明珠,思索下说道:“初步来看这颗夜明珠应该是商周时期的宝物,年代再晚也要在秦之前。”
秦之前就是商周,春秋战国,不管是出自哪个时代,这开箱第一宝就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第一百八十章 春秋战国的玉器
西楚霸王项羽的宝藏终于跨越两千年光阴现世,这一刻牵动着无数人的心。
开箱见宝,这第一宝就让众人激动不已,疑是商周时期的夜明珠。
夜明珠价值连城也就罢了,就连那个阴沉木盒子和阴沉木小牢笼都是价值惊人,毕竟是两千年前的古物,还是纯木隼结构的机关盒。
“郑老师,记录在案,第一件秦之前的夜明珠一颗。”
“好。”
能够亲眼见证这一历史时刻,郑斌已经别无他求。
接着是第二个木盒,同样的手法打开后,又是一颗夜明珠。
“大秦聚六国财富,项羽掠大秦财富,最有价值的一部分被他埋藏起来,如今成了我们华夏民族的至宝。”
李墨感叹不已。
两颗夜明珠登记好后被放在一个特制玻璃箱里,上面有隐藏监控二十四小时不中断监视。
“老师,这第二个箱你来看吧。”
亲手开箱是所有人的梦想,但朱昌平却摇摇头说道:“这荣誉只属于你一人的,小墨,继续开吧。”
身边的三位馆长也相继点头,如果没有李墨,恐怕再过两千年也未必能够让宝藏出世,他们纯粹是沾了他的光。
跟着他载入史册,这样大的荣誉已经足够,再贪心恐怕就变味了。
李墨也不再多言,剪掉第二把锁。打开盖子后,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小木盒。小木盒的用料一般,轻轻一碰就有腐化的趋势。有的已经完全腐烂掉,露出里面的东西。
这个箱子里都是玉器。
李墨小心捧出一个,从腐化的盒子里拿出一块像龙形的玉佩。他异瞳一睁,从那个玉佩中透射出三彩之光。
咦,异瞳还有这样的反应。秦朝断定是紫金光晕,秦汉时期颜色偏浅,是金色光晕,而到了商周时期断代就是七彩光晕。看着这块玉佩也是秦朝之前,商周之后,那大概率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
“玉龙形配一件,从造型和雕刻纹理来看,靠近春秋晚期,战国早期。”
郑斌一字不漏的记录着他说的话,等玉佩安置好后,其他人忙凑上前研究下,三个馆长经常看到这样的玉佩,石馆长点头说道:“京都博物馆玉器馆就有这么一件相似的,是春秋晚期,小墨的鉴定很准。”
“嘿,这第二件有点稀罕,好像是水晶做成的项链。”
李墨拿起第二个稍微大点的木盒,从里面静静的躺着一窜晶莹剔透的珠子项链。珠子在灯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泽,但用来穿珠子的不知道是何物,已经完全干瘪乌黑,有几粒珠子已散开。
朱昌平小心捏起一粒珠子,用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一照,从多个角度检查过后说道:“的确是水晶制品,符馆长,你们也看看。”
其他的专家一一上手,最后回到李墨手中。
“之前出土过一个战国水晶杯,当时还以为是现代制品,如今又出土一串水晶项链,不知道是春秋还是战国时期的?”
符馆长脸色潮红,应该是情绪太激动所致。这串水晶项链后期修复后又是一件镇国之宝。
李墨数了下水晶珠子的数量说道:“春秋战国时期水晶项链一串,水晶数量34粒。”
接下来是一个长盒子,约有五十公分长,李墨将它取出放到桌子上,摄像头已经聚焦。很显然这么长的盒子里面所装的东西肯定也是偏长的,不知道是什么玉器。
打开盒子,暴露在众人眼中的是一条玉带,每一块玉都是顶级羊脂玉,四角有黄金包覆,表面雕刻细小文字。李墨辨认下文字说道:“这字不是秦朝大篆,老师,你们都看下。”
朱昌平看下说道:“这是战国时期魏国文字,这方面研究古文字的张教授最擅长,回头让他破译一下就能鉴定出是谁所用。”
“郑老师,战国金包玉玉带一条,备注请京大张教授翻译下文字。”
郑斌较忙记录下。
因为都是玉器,再加上身边也有几位专家在场,所以玉器整理和初步鉴定速度加快。
“玉兽面佩一件,春秋早期;玉带钩一件,春秋晚期;玛瑙珠饰一件,春秋晚期;玉虎一件,春秋早期;玉环一件,春秋早期;玉管一件,春秋晚期;玉组佩一件,战国早期。”
朱昌平打开一瓶水递给李墨,他暂时接替李墨继续下面的整理工作。
“玉双龙佩饰一件,战国早期;玉双龙佩饰一件,战国早期;兽面形玉带钩一件,战国中期;玉龙空双鸟纹璧一件,战国中期;玉透雕双龙佩一件,战国晚期。”
第一个铁皮箱里就两颗夜明珠,而第二个铁皮箱里总共整理出十五件,都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玉器。
李墨喝完一瓶水,打开第三个铁皮箱子,这个箱子里装的同样都是玉器。
花了将近四十分***整理出十七件玉器,里面有五件是秦朝时期,在雕工上和春秋战国的玉器有些许区别。那时大秦一统六国,车同轨,书同文,国力一度达到鼎盛时期,所以玉器雕工理念也开始发生变化。
而玉器雕工技艺真正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到了汉朝,最著名的就是汉八刀,一直影响到如今。
“小墨,上午开箱先到这里,我们出去休息下。其他人会接手把这些玉器和夜明珠重新清理整理好归档入库,下午再继续开箱。”
这些鉴定的活看似不重,其实极耗心神,而且还是两千多年前的古董,每个都非常珍贵,使得众人一直处于神经绷紧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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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还好,但朱昌平等人就明显露出疲态,众人离开地下宝库,没过十分钟第二批人进入。
“老师,按照这个开箱速度,这三十多个铁皮箱子怕是要花四五天时间。”
“考古研究是个精细活,你以为是下地挖大白菜呢。开箱不是重点,重点是要把里面的每一件宝物都要清理干净,登记造册,归档入库。”
“不知道传说中的那两件至宝会不会隐藏在剩余的铁皮箱里?”
李墨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跟在身后的石馆长好奇的问道:“小墨,你说的两件至宝是指哪个?”
“自然是春秋二宝,传说中的和氏璧和随侯珠。”
第一百八十一章 和氏璧的推论
春秋二宝中随侯珠和和氏璧,众人听得比较多的就是和氏璧,关于它曾经演绎了很多有趣的故事,最耳熟能详的就是‘完璧归赵’典故。
“李先生,和氏璧不是被秦始皇制作成了传国玉玺吗?”
问这话的是一直给他们做拍摄的那个摄影师,三十多岁,脑后留着小辫子,倒是有点文艺范。
“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还是先到我办公室坐会,我给大家泡茶边喝边聊。”
几人进入石子名办公室,很快一壶茶泡开,香气升起。
“等等,我把摄像开启,也算是留个素材。”摄影师比较敬业,他主要任务就是跟拍,尤其是涉及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和氏璧,所以觉得将讨论的过程拍摄下来应该会有用。
李墨喝一杯茶,口齿留香。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关于和氏璧的来龙去脉史书上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其实流传下来的都是含糊其辞,要说个明白太难,只能根据自言片语推断一二。”
“是啊,隔了两千余年,很多事情的真相都无法去证实。”朱昌平教授是考古专家,对这方面研究还是比较深刻的,“从出土的文物数据来看,我个人觉得传国玉玺和和氏璧关系不大。”
“朱教授,你是这方面的权威,我也想听听你的推测。”石子名给他倒了杯茶,又给其他人相继倒一杯。
“就是闲聊聊,比如这个传国玉玺,你们在电视上看到的最多,都是那种很大,很方正沉重的块头,其实在久远的古代,玉玺尺寸真不大。比如说那个传国玉玺,三国志说‘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上一角缺’,方圆就是周长,汉寸大概2公分多,这么看传国玉玺实际尺寸宽约2公分,高2到3公分,实际尺寸并不大。”
“另外从出土的玉璧尺寸中得知,大尺寸的玉璧一般是圆形,直径10到15公分,厚1公分左右,中间有空,方便穿绳。这种大尺寸比较少,比较多的还是小玉璧,方便随身携带。而和氏璧,既然也称之位璧,那厚度应该相差不大,最多1公分出头,并不具备制作成传国玉玺的条件。”
“听朱教授这么一说,这前后还真是有矛盾冲突的地方。”符馆长喝口茶笑了笑说道,“史书上记载的我们无法辨别真假,但从一些细节还是能够推断出一二。和氏璧在古代那么有名,秦始皇也不会破坏它只取其中一块来制作传国玉玺,这理也说不通。”
摄影师就像在听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他插嘴说道:“这么说来和氏璧和传国玉玺还真没什么关系。”
“话也不是绝对的。”李墨放下茶杯接着说道,“我对这些比较感兴趣,所以曾经花了一段时间去研究。史书上记载了和氏璧的由来,其中《韩非子/和氏》有这样一句话‘武王薨,文王即位,和乃抱其璞而哭于楚山之下,三日三夜,泣尽而继之以血。’。”
“大家重点关注一个字‘抱’,从这个动作来推断,那块未经雕琢的原石块头挺大,很重,所以要抱。而和氏璧不管厚度还直径根本用不完原玉。”
“所以我有个推测就是传国玉玺的用料根本不是和氏璧,但可能与和氏璧是同源,是用剩余的原玉雕琢成的。”
李墨说完,又小喝一口香茶。
“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推论,大家当个故事听听就好。”
办公室沙发上的几个人都是这方面的老手,他们听完李墨的推断也不由点点头,这事还真有可能。
“其实不管传国玉玺是不是和氏璧做的,它们都已经失传。史书上也没有关于和氏璧的详细记载,就算它此刻放在我们的眼前,谁也不敢说这个就是历史大名鼎鼎的和氏璧。”
石子名有点回过味来,他眼睛一亮说道:“如果和氏璧是真实存在的,那它不是跟着始皇帝陪葬了,就是大概率后来落入到项羽手中,从他藏宝来看,和氏璧也有可能就在那些剩余的铁皮箱里。如果能够找到疑是和氏璧的玉器,那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一巨大的历史事件去推断它的真实身份。”
石馆长这么一说,其余人都看向李墨。
李墨笑笑说道:“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项羽宝藏出世,就算和氏璧放在我们面前,你们谁能认识呢?一没根据,二没线索,就算真是和氏璧,那时也最多被当成一块古玉罢了。”
“不过和项羽宝藏搭上关系,那出现疑是和氏璧的玉器,我们就有了根据线索去做研究。”
“李先生,我服你。”摄影师竖起大拇指,其他人更对李墨高看一眼,因为李墨想到了他们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哈哈哈,如果真的让和氏璧出世,那今后的霸王宝藏馆分量就可能要超越你们三大博物馆,纵然数量不够,可关键东西好啊。”
三位馆长这么一琢磨,分馆除了没有镇国之宝的青铜器,可那八十一尊全副武装的石人兵阵就弥补了一部分缺憾。至于其他的收藏,分馆中有项羽十二面金锣,春秋战国时期,甚至是商周时期的两颗夜明珠,再加上那么多春秋战国时期的玉器,盛于的三十多个铁皮箱里还不知道有什么至宝呢,想想那样的分量还真不低。
“小墨有这样的志气还是值得鼓励的嘛。”
符馆长意味深长的笑笑说道。
“符馆长,你们还不信。现在那分馆正在加班加急的改装,你们也都知道到时候会给我留一个独立空间用的。项羽宝藏入驻的时候,我手里的宝物也会入驻,到时候开一个古韵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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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馆长一愣,尤其是魔都博物馆的刘馆长对他了解的还不够多,不由好奇的问道:“你手里有多少好东西?”
“也没多少,就几件而已。”
李墨接着说道:“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1件,史上四大美女之一杨贵妃手镯1件,唐朝阎立本神品画作《历代帝王图》1件,至于其他的还有唐朝郎余令的小叶紫檀山水描金图1件,大明第一狂草祝枝山的《陋室铭》一件,宋朝苏东坡的苏轼藏砚1件,壶艺泰斗顾景洲的藏六抽角茶具一套。”
“对了,我手里还有一块重十斤左右的乌鸦皮田黄原石一块,准备找雕刻名家将之雕琢成一个摆件,到时候也放在我那个古韵轩博物馆里。”
“还有几个小玩意,不值一提就算了。”
李墨说完,屋里一片安静,其他人相顾无言。
第一百八十二章 秦朝的黄金珠宝
李墨手中的藏品要么是稀世珍宝,要么是孤品,论收藏数量他手中的真不多,可是扛不住每一件都是精品,光是那个明洪武双耳瓶和历代帝王图两件价值就直逼四十亿,想一想真是恐怖的一个事实。
他还少说了两个,那就是传说了两千年的西楚霸王项羽的两面金锣。如果不是项羽宝藏出世,那两面金锣就会成为绝响。
关键这小子这么年轻,谁知道他将来还会捡什么样的大漏。
“我肚子突然饿了,朱教授,要不我们先去吃午饭?”石子名站起来建议道。
“对对,早上耗费了那么大精力,其实肚子早就饿了,我们走。”
“中午吃好一点,下午还要忙个半天呢。”
几人不想跟李墨聊天了,太受打击。
朱教授哭笑不得,他拉了下李墨撅撅嘴。
“中午我请客,大家随便点。”
李墨忙跟上去嬉皮笑脸的说道。
“终于有机会吃大户了,我们一定要选个好的餐厅。”
“而且什么贵的我们就点什么。”
“说的对,走走。”
中午的饭最终是在京都博物馆小食堂吃的,会议室里还有领导在呢,他们怎么可能跑出去吃好的。
饭桌上,石子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看向李墨问道:“京大那件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是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而且品相真好,符馆长那边就有一件,但还是不如京大的那件好。你要是想将之收藏进京都博物馆,那就要快点下手了。”
“幸好是发生在京大,要不然又被你小子捡个大漏了。”
李墨笑而不语。
下午依旧是李墨主持开箱,第四个铁皮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缕缕金芒。
箱子里装着的居然都是黄金制品,因为受到提炼技术的限制,黄金中有一点杂质,所以经过两千年的时间洗礼,在表面生有一氧化层,还有些斑驳的铜锈。
“郑老师继续记录,金虎两件,金猪三件,金钗十二件。这个黄金项圈直径约有十五公分,不知道当时是用在哪里的。”
上面几件黄金饰品没有用木盒装,下面几个是用木盒保护下的,众人就知道木盒里的饰品价值应该会更高。
李墨先拿出一个长方形盒子,把它放到方桌上,破坏掉锁后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支金钗,但这只不是普通的金钗,而是有镶嵌的珠子,有洁白的珍珠,也有颜色红艳看起来像红宝石的珠子。
“这是金镶珠石点翠簪,和故宫博物馆里的一件藏品相似。”朱教授辨认下说道,“根据光绪年间张锡所作的《崖州志》记载,‘适秦开疆百越,尉屠睢采南海之珠以献’。这段描述说,尉屠睢作为当时攻下南越的秦军将领,在征战胜利后,特意去采集了南海的珍珠作为礼物进献给了秦始皇。那时候珍珠的使用就很盛行了,基本都是贵族能够使用。”
“小墨,再看看其他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李墨又从铁皮箱里拿出一个方形的木盒,打开后看到的饰品像是一个冠顶似的。
“这个我们京都博物馆就有好几个,叫金镶珠宝冒顶。”
石子名随即简单讲了一些历史,当时除了君王外,秦朝上层贵族女性也格外热爱珍珠。
秦朝大一统带来文化上的交流,碰撞和融合,而爱美的女性也将珍珠作为经典头饰,一步步设计和变革,留存至今仍熠熠生辉。
夏商时头饰多用较好的骨料制成。鸡形、夔形、羊形等都是常见的纹样。商代广泛运用黄金和青铜,拓展了用来束发簪子的材质,但头饰的本质形式并没有太多变化。
直到秦朝后,女性头饰的款式开始多元化了起来,头饰设计也逐渐多了珠宝材质。
李墨跟着学习了很多新鲜的知识,他的异瞳能够鉴定出大概时间,却无法认知它们都是什么宝物。
接下来的木盒子中的黄金饰品一件件的出世,都是镶嵌珠宝的黄金制品,不愧是国力强盛一时的大秦帝国,从这些黄金珠宝饰品就能看到背后的展示出的强大。
时间一点点过去,第四个铁皮箱子取空,共有三十三件黄金饰品。中途休息了二十分钟,接下来第五个箱子打开,里面依然还是黄金饰品,数量有二十七件。
等开到第六个铁皮箱子时,里面藏着的是玉器,第七个箱子依然还是玉器。
夜幕降临,李墨不信邪的坚持开到了第八个箱子,终于开出不一样的东西,不过不是值钱的古董文物,而是盔甲。
“现在出现了盔甲,看来项羽当时埋藏宝藏的目的也是想给自己留条退路,好在失势的时候有重整旗鼓的机会。既然有盔甲出现,堆在那些尺寸稍长的铁皮箱里收藏的很可能就是兵器。”
朱教授捏捏鼻梁,扭扭腰,坚持不下去了。
李墨看看时间,都晚上七点多了。他盖好盖子,起身说道:“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我们再进行整理归档。”
忙起来不知时间,等空下来才感觉肚子饿的很。
众人离开地下藏宝库,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回家。李墨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秦雅丽站在那里等着谁。
“秦姑姑,你在等人?”
“就是在等你呢,肚子饿了吧。走,一起吃点。”
京都博物馆附近就有步行街,有好几个苍蝇馆子。秦雅丽对这里挺熟,她选择一家比较熟悉的,是专门做胡椒猪肚鸡的,可以自助刷点火锅。
“今天累了吧,等会多吃点。”
“我倒是不累,主要是朱教授他们上了年纪,这个工作量就有点大了。我已经建议他们再从京大抽调几个机灵一点的学生过来打打下手,这样他们要轻松点。”
胡椒猪肚鸡做的汤真不错,一口汤下去人都精神了点。
“今天有大领导观看现场直播了,他对你的表现赞不绝口。”秦雅丽说到这里给他一点反应时间,可他光鼓着喝汤吃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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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级是这么想的,项羽宝藏出世可以轰动天下,你的功劳当属第一,这是谁也不可抹灭的,所以经过研究准备对你进行奖赏,奖金一千万。”
此时李墨咽下一口汤说道:“这汤真香。秦姑姑,说要功劳我是有那么一点点,主要的还是我手下的那几个兄弟,他们才立下汗马功劳。”
“但说实话,我们做的都是小事,要不是上级领导高瞻远瞩,有大气魄大胸怀,给我一次特别好的机会,我才懒得去找什么项羽宝藏呢。”
秦雅丽眼睛一亮,这个小子心里清楚着呢,居然听出她的话外之音。
“奖金我收下,不过其他事情就不要拉上我们了。我们也就出出力而已,上不了台面。”
李墨说完,给她盛了一碗胡椒猪肚汤,“秦姑姑,你也多喝点,养胃。”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争
项羽宝藏出世,他注定是要在史册上留下光辉一页,所以其他的没必要放在心上。
窝在家里就是一种态度,不争。
“这么大的盛事你不出面的话行吗?”秦雅丽还是追问一句,话说透了才放心。
“我躲着还来不及,宝藏出世第二天我就躲回魔都家里,国庆七天愣是在家里窝了六天,最多在门口卖卖五香鸡蛋挣点零花钱。”
秦雅丽笑了下,小喝一口汤,然后说道:“你既然不愿意露面,那我回去再申请下,给你的奖金再提高一些。”
这才是真正的好处,其他的也从来没想过。
这顿胡椒猪肚鸡吃的十分舒坦,猪肚鸡吃完李墨还刷了不少蔬菜鲜肉,还有一些鲜榨果汁。秦雅丽吃的少,她主要是给李墨放菜。
“对了,李佳宇那个人你今后再遇到他要多个心眼。”
李墨吃一块雪花牛肉,不解的说道:“他心里还一直记恨我?”
“你呀,你上次可真把他的自尊一下子踩到脚底下了。李老回去大发雷霆把他直接下放到分公司去锻炼锻炼,这事你是知道的。不过我听说他爸妈一直在游说李老,让他回来接手那家影视公司,毕竟前后融资了好几亿,是准备上市的。他不在,这上市的进程就要慢了不少,投资商颇有意见。”
“那是他们的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有个朋友叫李言新的是吧?跟牛三胖是铁哥们,后来跟你关系也挺近,还一起投资了餐饮。”
李墨放下筷子,想了下说道:“李言新是李家的人?”
“是李家次子的私生子,不过抛开这个不光彩的身份,要说能力李言新在李家三代弟子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他可从来没靠李家,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做大的。上次你鉴定出李佳宇的那幅董其昌的字是假的后,李老算是看出了他长孙身上的弱点。”
“身为长子长孙,不管气魄上,还是胸怀能力上都是有点不堪。所以即使他父母多次游说,但李老也没回心转意,反而一直在考虑让李言新回到家族接手那个影视公司。”
李墨这下明白了,他先一刀捅破李佳宇的自尊,然后又得知他和李言新走得近,李老爷子又有意要把那个私生子重用,心里便起了猜疑,认为这事李墨在背后捣鬼。
李墨心中冷笑,他才懒得管李家的事情呢。上次要不是李佳宇咄咄逼人,那幅董其昌仿作你爱跟谁炫耀随便你,可偏偏招惹到他头上,那只能怪他自己作死。
李老爷子的决定是对的,有些阿斗扶不起。
“秦姑姑放心,我以后看到他就让着走。”
“没必要让着他走,只要他不主动来招惹你,你就当无视他。”
“有姑姑这话,我心里就有数了。”
吃完饭,李墨也没跟她抢着付款,和秦雅丽分别后,他开车回到家里。澡洗到一半,就听到放在卫浴柜台面上的手机一直在响着铃声,是有人在打他电话。
李墨走出淋浴间看了眼,伸手一滑对着屏幕说道:“爸,我在洗澡呢,没急事的我先挂了。”
“臭小子,你挂什么挂,当然是有急事才跟你通电话的,否则我才懒得找你呢。我跟你妈坐在落地窗前,喝着红酒看着黄浦江的美景岂不自在。”
“爸,有事你就说呗,还跟我炫什么恩爱。”
电话那头李忠盛轻轻咳嗽一声问道:“儿子,你和那个大明星秦思睿是好朋友?”
“你是问这事啊,我们是在京都认识的,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说要回魔都拍戏,我就让她顺便带了两箱零食回去给那些小朋友尝尝。爸,那些京都特产吃起来还可以吧,喜欢的话我回头再寄送一些回去。”
“儿子,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是问你和秦思睿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就是朋友啊。”
“没别的?”李忠盛口气带着明显的怀疑,还不信。
“听你口气好像还希望我们俩之间有什么事一样。爸,别想多太多。”
“可是今天那个大明星对我们的态度,我和你妈怎么感觉怪怪的,肯定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爸,我先挂了,洗好澡再电话。”
李墨挂掉电话,调了静音,转身走进淋浴间。等他洗好澡出来再一看,忠盛同志真是孜孜不算,居然一直在呼他,都显示有十五个未接电话了。
擦干头发,穿好衣服坐到沙发上打开了视频聊天,很快接通。李忠盛和诗怡夫妇俩的脑袋露在摄像头之下。
“爸,妈,我都说在洗澡了,你们怎么就不行呢。”
“现在信了,咦,儿子,你这是在哪里呀?”
“我在京大附近买了套房,现在在家里呀。爸妈,我给你们先看看我的新房。”
李墨拿起手机对着客餐厅绕了一圈,当视线落在阳台上的女性内衣上时,他连忙收回手机。
“怎么样,还可以吧?”
诗怡却眉头微皱问道:“那阳台上的衣服是哪个女孩子的?”
李墨淡定说道:“还能是谁的呀,当然是盈盈那丫头的,她的学校离家比我还近呢,周末或者平时没课的时候也会过来住住。爸妈,以后要是想我了,就来京都看看我,正好住家里。”
“儿子,盈盈住你那边我们没意见,可你不准随意的欺负人家。”李忠盛冷着脸警告他,“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老李,你说的什么呢,小墨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吗?”诗怡伸手揪住李忠盛的耳朵。
“老婆,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哎呀,老婆你下手轻点呀,耳朵快掉了。”
李墨朝沙发背上一靠,打开电视。
“儿子,你还没跟我们说你和那个大明星秦思睿是怎么认识的呀?今天她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培训结构,那闹出的动静吓死人。好不容易护送着她离开,今天真是累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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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怡小小支持了下儿子,然后又问起秦思睿的事情。
李墨脑海中想了下说道:“我是先认识她姑姑的,她姑姑在文保局工作,后来才认识她的。”
这样解释下稍微要好点,不然真要讲起两人认识的前因后果,那他们肯定还会追问个不停。
“原来是这样。”李忠盛这时才收起一点疑心,他对着镜头看着李墨突然一笑说道,“儿子,老爸觉得那个大明星长得也很漂亮,你可以尝试着把朋友关系更提升一下,身为男人总要有一天长大的嘛。”
“你又胡说八道教坏儿子。”诗怡揪住李忠盛的耳朵朝旁边走去,“回房睡觉。”
李墨笑笑挂掉视频,开始看起电视剧。
第一百八十四章 盒中盒
第二天,还是由李墨开箱,一来他精力好,二来他的初步鉴定能力强,可以大大加快项羽宝藏的整理进程。
今天还多了四个新面孔,其中一个正是黄治,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协助助理做些简单的辅助工作,这样可以让年龄偏大的专家教授工作量少一点。
三十多个铁皮箱子有大有小,从昨天开启的箱子来看,越小的铁皮箱子中可能宝物价值越高。
像那种最大的铁皮箱子昨天开了一个,里面是盔甲,目前剩余的铁皮箱子中大箱子数量就占了二十个。
“今天先清理大的铁皮箱子,里面存放的可能都是盔甲兵器,等会大家在整理的时候都戴上防割手套,免得不小心碰伤。”
李墨自己先戴好一副手套,除了郑斌老师继续记录数据外,黄治也被他留在身边帮忙。
大的铁皮箱子先开启,一连五箱都是盔甲,第六个铁皮箱子里装的是长剑,这些剑和盔甲的锻造工艺和石人身上披着的不一样,表面没有防锈工艺,过了两千年已经都生满铁锈,腐蚀的较为严重。
“大家都当心,这些兵器盔甲锈的严重,边缘比较锋利。”
“小墨,看这些兵器盔甲的腐蚀生锈程度,已经没有考究的必要。我们一鼓作气把剩余的大的铁皮箱子都打开,如果都是兵器的话,破损程度也差不多,那就不必再浪费时间。我安排人把它们另行处理,把地下藏宝库空间节省出来。”
石子名这样说,肯定之前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
“好,那我继续开。”
正如他们猜想的那样,大的铁皮箱中都是兵器盔甲,已经腐朽失去了研究的意义。
地下藏宝库中一片叹息,在上面看直播的会议室中也连连叹息。项羽宝藏,是大秦帝国财富中的最精华一部分,结果一大部分铁皮箱子中藏的都是废物。
李墨他们暂时上去休息,石子名安排人将那些铁皮箱子都一一的搬出来,暂时放在预备仓库中。
“黄治,你过来做事的话不会拉课程吗?”
李墨给这位印象不错的同学递了瓶水。
“你看你忙的都忘记时间了,今明两天是周末休息,不然学校也不会安排新人过来帮忙的。”
“还真忘了这事。”李墨有点郁闷,外面天气那么好,空气也不再燥热,正是出去游玩的好时机。
“李墨,这边你要忙多久?”
“西楚霸王项羽的宝藏整理工作没那么快,现在才是归类编号,具体的鉴定流程还没正式开始。我估计今后的课程不一定有时间去上,这事过几天再说。”
“京大秋季运动会月底要开始了,现在已经启动报名程序,所以我才问问你时间是否来得及?我们班共有二十一人,男生才七个,而且都不擅长运动,所以我们班的运动会成绩堪忧啊。”
黄治有组织能力,这事辅导员已经安排他负责,而那个班长韩立则负责后勤保障事宜。
李墨琢磨下,这事自己还真不能置身事外,毕竟涉及到集体荣誉。考古研究工作一两个月也完不成,不在乎那几天。
“黄治,我平时经常锻炼,力气有点。你回头看下秋季运动会安排表,比如跑步什么的,只要时间上不冲突,把那些项目都给我报上。”
瞧瞧人家的格局,这么忙还积极参加校运动会活动,比班级里的那几个男的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行,晚上我先把运动会比赛项目安排表发你看看,报名截止后天,时间上来得及。”
众人休息半小时继续进入藏宝库,这次跟着李墨下去的是京都博物馆的专家。
“诸位,目前还剩下八个铁皮箱子,体积较小,估计里面装的都是小巧的东西,都要小心了。”
李墨交代一下,拿起压剪剪断第一个箱子锈锁,打开后满眼尽是黄橙橙的金块,整整齐齐摆放着,每个金块长二十公分,宽10公分。
金块中间都有一个豪迈大篆体‘项’字,是从一个模子中成型的。
“我就说项羽不会只埋藏一些黄金珠宝之类饰品,这些黄金才是他的宝藏财富。”
李墨咧嘴笑起来,这些金块整齐的摆在眼前,灯光照射下满是金芒,给人的震撼还是蛮高的。
“开始清点项氏金块。”
一块块大号砖头的黄金依次取出来,每个都编号,然后叠放在展台桌上。
“郑老师这一箱共有金块36块,全都登记好了吧?。”
“登记完毕。”
“那我们继续开箱。”
这次一连开出五箱,都是融化重铸的金块。几个近距离观察的人看多了就有点麻木,视觉疲劳嘛。
李墨直起腰扭动几下说道:“原本以为光开箱就要整个四五天,现在看来两天就搞定。还剩最后两箱,体积相对小点,十有八九是玉器之类。”
“大家状态都还好的话,那我就一鼓作气全部开完,这样都能早点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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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小墨,你继续吧。”
“前六箱都是金块,我们也就花点力气搬搬,就当是活动筋骨了。”
郑斌也跟着说道:“恐怕就属我最轻松,我只记录下数据就行?”
“那我们就开始吧。”李墨开启第七个铁皮箱子,里面果然是不同的木盒装着各种款式玉器,从春秋,战国,到大秦帝国,共取出了十九件。
“小墨,这些玉器用料品质都不错,其中五块还有沁色。”一个专家仔细看看,尤其是那些有沁色的玉器,“款式比我们博物馆里展示的都要好。”
“这些很可能都是真正的贵族使用过的。”
李墨笑了笑说道:“管他是谁使用过的,现在属于我了。我把最后一个打开,整理结束回家吃饭。”
李墨本以为最后一个铁皮箱里放的也是玉器之类,可是盖子打开后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巨大木盒,这是怎么回事?
他继续打开木盒盖子,里面还有个木盒,这是盒中盒,两个木盒之间还塞了很多软绵的东西,摸起来有点像布料。
“小墨,这个铁皮箱里可能藏着一件了不得宝物,不然怎么会如此小心?”
一个专家蹲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李墨再次打开第二个木盒,果不其然里面还有个木盒,而且第三个木盒的材料变了,能够闻到淡淡的檀香味。
“这是紫檀木。”
就连李墨都相信最后一个铁皮箱里藏着的是一件了不得宝物。
因为这个紫檀木表面雕刻着云龙纹,代表着高贵,这只有王室才能使用。
李墨慢慢将紫檀木盒搬到方桌上,他观察下,没有锁,严丝合缝,用的是木隼机关锁。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天下第一玉
木隼机关锁是古代能工巧匠技艺巅峰的体现,眼前这个紫檀木表面有雕刻,却无法一眼看出开启关键处。其他几个专家也上前一一的查看,他们神情有点兴奋,到底是什么宝物才会用这种盒中盒的保护方式。
而且光是眼前这个紫檀木做的木隼机关盒就价值不菲。
“小墨,这个里面肯定有重宝。”一个博物馆专家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只是这个木盒怎么开启,一时找不到头绪。”另外一个专家研究了会儿也不知道木隼机关所在之处。
看来要破解这个机关盒还要靠异瞳的透视之能,李墨凝神一望,异瞳视线一下子穿透进入,他看到在这个机关盒中竟然还有一个圆形的木盒。
异瞳视线在机关盒里看一圈后便找到开启之法,接着他那透视目光再次穿透进那个原木盒中,然后眼前的世界瞬间发生变化。
那是一块圆形的玉,从那玉的体内透射出三彩光晕,光晕流转形成一道道三彩光圈扩散向四周空间。
而且那三彩的光圈还在变化,颜色丰富,将四周渲染成多姿多彩的空间。
李墨在那一刻呼吸似乎停止了,整个人处于一种空明的状态,因为那流转的三彩光晕也在朝他的双眼中渗透着丝丝古怪的能量,让他眼中一阵清凉舒爽。
他仿佛能感觉到那块玉好像有一种生命般,在呼吸着,在与他感应着。
“李墨,你怎么了?”
黄治轻轻碰了下李墨,把他从那个梦幻般的世界中拖回了现实。
李墨眼前恢复正常,他胸口好像堵住一般,一口气出不来。不由握拳朝自己的胸口锤了下,剧烈咳嗽几声才缓过气来。
“小墨,你没事吧?”
郑斌见他脸色变得不正常,以为他身体突然不适,忙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刚才只是在琢磨怎么开启这个木隼机关盒。之前我碰到过另外一个机关盒,所以有点眉目。”
李墨将机关盒捧起,看了看底部一个凹凸纹。然后手指在那个地方用力一按。只听见啪嗒一声,机关盒内好像有个机关发出声响。
然后里面又是连续几声闷响,本来严丝合缝的木盒上半部分自动旋转一圈。
“打开了。”
几人眼神热切,就连一旁摄像的帅哥都将镜头再次聚焦下。
李墨双手将盒盖提起,就看到盒中竟然还躺着一个圆形的木盒,这个木盒的造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圆木盒材料用的是紫檀木,表面用黄金雕琢成龙形环绕盒身镶嵌一圈。黄金纯度非常高,此刻金龙看起来也是金亮闪闪。
李墨呼出一口气,伸手打开了圆盒盖,里面是用一层裘皮覆盖。拨开裘皮,里面隐藏的宝物终于暴露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块圆玉,直径约20公分,中间有一拇指大的圆孔。灯光下整块玉给一种纯净无暇的感觉,油脂细腻温润。这是一块和田玉中的极品,羊脂白玉。
李墨小心翼翼的从圆盒中拿出那块玉,入手压重感强,厚度看上去至少有8公分。在这块玉的正面边缘一圈雕刻着云纹,线条繁杂,雕工技艺精湛,里面则雕刻着四条头尾相连的龙纹。
小心翻过来再看另外一面,这一面没有云龙纹,但是却雕刻了三排字。字体比较特别,李墨仔细辨认下感觉有点像鸟篆,这种字体是春秋时期楚国的文字。
楚国文字由西周文字发展而来,在古代楚国地处江淮之间,文字别具风格,其字体与燕韩赵魏文字更接近,而与秦国文字和齐国文字差别较大。楚文早期与各国文字差异较小,越往后越具自己的风格。
李墨对这种古文字不甚了解,只是偶尔在一本书上见过,感觉很像鸟篆,至于字面的意思他完全茫然。
“大家都凑过来看看,能不能认出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大家都很好奇这最后一样宝物是什么,此刻见到是一块圆玉,而且看质地应该是极品的和田羊脂玉。更加令他们震惊的是,这块玉的背面居然还有文字。
这在古代叫铭文,也就是记录某件历史事件用的。
郑斌和黄治主动让出空间,让三个京都博物馆的专家靠前观看。可是因为整块玉通体润白,铭文难以辨认的清楚。李墨只好变换着玉的角度,让他们都能从侧面观察到字的形体。
“小墨,这些文字有点像春秋时期的鸟篆,不过那时候燕韩赵魏的文字都比较相近,所以具体是哪个诸侯国的看不出来,这不是我的强项。”
一个专家看完默默的后退,另外一个专家仔细辨认一番也摇摇头。最后一个专家直接说道:“这是还得要麻烦到京大的张教授,他是这方面的权威。只要翻译出这片铭文,那便可知道这块玉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块美玉的来历肯定很大,大到它的光辉能够与项羽宝藏平齐。李墨的异瞳不会出错,他把玉小心的重新放回原木盒中,静静站在那里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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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你想到什么?”
一个专家忍不住问道。
“我在想一件事情,能够被西楚霸王项羽都慎重对待的美玉到底是什么来头?正面雕刻云龙纹,背面刻有铭文,还是鸟篆体。。。”
李墨陡然一声惊呼,似乎想到了一个可能。
“小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黄治小菜鸟一个,被李墨刚才一声惊呼吓了一跳。
“我怀疑它是史上天下第一玉,春秋时期楚国的和氏璧。”
和氏璧?
藏宝库里的人也都被吓了一抖,就连负责摄像的文艺帅哥都差点撞倒摄像机。
和氏璧的来头太大,近乎被神化一般,号称天下第一玉丝毫不为过。
“不可能吧,史上传说和氏璧不是被秦始皇制作成了传国玉玺吗?它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一个五十多岁的专家咽了几口口水,他觉得不可能,但随即又不确定的说道,“可如果不是和氏璧,项羽又怎么会耗费那么大的精力去保护它。”
“哎呀,你们是不是都懵了,这玉的背面有铭文,赶快联系张教授或者其他专家过来翻译下,到底是什么来历不就一清二楚了嘛。”
另外一个专家激动的说道:“不管它是不是传说中的和氏璧,就凭它有铭文,就凭它被项羽慎之又慎的保护起来就说明它的不凡,至少也要和始皇帝搭上关系。”
李墨掏出手机先联系了朱昌平,他们在上面等待着。因为没有直播,只有监控,所以他们看不清楚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喂,小墨。”
“老师,快联系张教授,我怀疑是和氏璧出世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和氏璧出世
李墨很急切,哪想到那边的朱教授听完直接从座椅上跳起来,关键是他坐在茶台边上悠闲喝茶的,因为用力过猛,茶台被他的膝盖一下子顶翻了,顿时上面的茶壶茶杯纷纷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围在这个茶台边上的五个人也中招,一时间人仰马翻。
“朱教授,发生什么事情了?”石子名心疼的一张老脸都耷拉下来,这套茶具可是他新买没多久,没想到才用上几次就报废了。
“朱教授,是不是下面出事了?”
在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京大教授快速走过来,能够让朱教授如此失态的,那发生的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快快,老张,快去宝库,李墨说可能是和氏璧出世了,需要你的帮助。”
朱昌平脑海中一直翻腾着‘和氏璧’三个字,那可是天下第一玉,它的身上充满了很多的梦幻色彩。
这一稀世珍宝,数千年来在华夏民族神州大地上演绎出无数惊心动魄的故事。诸如:‘赤山宴会张仪蒙冤’、‘蔺相如完璧归赵’、秦始皇将其制为‘传国玉玺’等。
《史记》称和氏璧为‘天下所共传宝也’。
等到流传出和氏璧被秦始皇制作成了传国玉玺,于是和氏璧成了华夏古代的‘传国之宝’,举世无双,被尊崇为国家的象征。
所以这一刻,听闻可能是和氏璧出世,所有人脑海都一片空白。
“快走呀。”
朱昌平拉住呆在一边的张教授,朝办公室外走去。然后其他人才回过神,纷纷朝外面冲去。
博物馆地下藏宝库中,除了李墨和张教授还站在方桌旁外,其余都已经被隔离到三米外的地方,他们围成半弧圈紧张的看着张教授的翻译。
那块玉到底是不是真的天下第一玉,到底是不是和氏璧,就看张教授翻译的结果。
他们很惶恐,生怕那玉和和氏璧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千古名玉,马上见分晓。
张教授没有碰圆盒中的那块玉,他靠近用放大镜看了会儿,然后众人就见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是的,他在颤抖,显然情绪快要失控。
李墨一看这样心道不妙,别再整出什么事来。
“张教授,冷静啊。”
李墨沉声说道。
“老张,那些铭文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教授,真是急死认了,你快翻译出来给我们听听。”
“让让,我要自己进去看看。”
有李墨在一旁及时提醒,张教授连连的深呼吸着,仿佛要缺氧一样的难受。
好几分钟,张教授情绪才缓缓平复下来,他回头看了看众人期待,着急的神色,声音洪亮的说道:“这些铭文的确是春秋时期楚国的鸟篆文,翻译过来是:和人得璞,玉人理璞,王得宝玉,名之和氏璧。结合史记内容,这句话的大概意思是,楚国人卞和得到了一块璞玉,后由玉匠经过处理雕琢,被楚王视之为宝玉,还将之命名为和氏璧。”
“这真的是千古第一玉和氏璧,是传说中的春秋二宝之一的和氏璧。天呐,真不敢相信,太不可思议了。”
张教授手足舞蹈,情绪真的控制不住,和氏璧的出世会让很多历史记录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主要的就是始皇帝的传国玉玺用料并不是和氏璧。
随着张教授情绪的爆发,其他人在短暂的愣神后也相继欢呼起来。这比当初发现项羽宝藏还要激动,每个人内心都升起一股暖流。
“和氏璧,千古美玉居然真的还存在世间,项羽真的是给我们后人留下了一笔无法想象的财富。”
朱昌平做了一辈子的考古工作,从来没有想过会在临近退休的时候亲身经历,亲眼见到和氏璧的出世。
“值了,我这辈子真的值了。”
魔都博物馆的刘馆长居然悄然落泪,任谁遇到这个场面都会为之感动。穿越两千多年的时间长河,曾经名传千史的和氏璧终于在这一刻出世了。
这是国人的财富,这是子孙后代的财富,这是华夏族人永远值得骄傲的事情。
众人欢呼了十多分钟,等情绪释放完了才慢慢安静下来。
“我们是不是立刻封住宝库,再立刻把这件事汇报给上级?”
李墨见大家情绪都平稳了才淡定的说道。
“对对,立刻关闭藏宝库。”石子名连连喊道,尽管这里十分安全,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但和氏璧事关重大,他还是让众人立刻离开藏宝库。
李墨将木隼机关盒重新放回大的盒中,一层层关好,最后关上铁皮箱子。等他走出地库时,就听到很多人纷纷在打电话。
郑斌和黄治站在一边相顾无言,他们直到此刻才相信,地库里的那块玉就是和氏璧。
“老师,我先走了。”
朱昌平刚和尤主任和高院长结束通话,见他要走,不解的说道:“可能会有领导过来,你不去汇报下?”
“哪里用得着我去汇报,我肚子饿了,一顿不吃饿得慌。这里有事你再联系我好了,我先出去吃饱肚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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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昌平多少也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是个不喜欢和上级领导打交道的人,见他执意要走,也只好点点头。
“郑老师,黄治同学,我们一起去吃饭,我请客。”
三人一起走出京都博物馆,外面的晚风一吹,黄治长叹一声:“真像幻梦一样,太不真实了,我居然能第一时间见证了和氏璧的出世,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那一刻。”
“和氏璧出世,值得普天同庆。”
郑斌也感慨不已,今后他可以在老婆面前吹嘘一辈子了。
“别感慨了,肚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吃饱了再感慨。”
李墨的车子停在车库,等他开出来后,郑斌只看一眼眼珠差点瞪掉出来。
“没看走眼的话这是定制防弹版劳斯莱斯。”
黄治毕竟是小地方来的,听说过这是一款天花板层次的豪车。他小声问道:“郑老师,这车值多少钱?”
“五千万左右。”
“好吧,今晚跟着李墨混了,吃大户。”
李墨开车带他们去了李言新的海鲜火锅,因为桌满,李墨也没啥嫌弃的,三人直接在外面弄了一张桌子。
定制防弹版劳斯莱斯。”
黄治毕竟是小地方来的,听说过这是一款天花板层次的豪车。他小声问道:“郑老师,这车值多少钱?”
“五千万左右。”
“好吧,今晚跟着李墨混了,吃大户。”
李墨开车带他们去了李言新的海鲜火锅,因为桌满,李墨也没啥嫌弃的,三人直接在外面弄了一张桌子。
“外面风吹在身上有点凉爽,吃着海鲜火锅,扒着烤串,喝着啤酒,这才是快意人生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颠覆般的解释
吃着海鲜火锅,配着海鲜烧烤,再小酌几杯酒,抬头看星空,低头望美食,此情此景让三人胃口大开。
“我一喝就倒,我以茶代酒陪你们喝点。”
三人边吃边聊,郑斌剥了个大虾,沾点麻辣酱放进嘴里嚼几口说道:“新鲜。”
“我一朋友开的,放开肚量尽管吃,随时增加。”
黄治觉得汤好鲜,喝了几口,然后说道:“李墨,你是鉴宝方面的高手,我想问你个问题。我曾经也看过有关和氏璧的记载,大多数学者专家都认为和氏璧是蓝田玉做的,可在博物馆藏宝库里我们亲手取出来的却是极品和田玉做的,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
“这也是我的疑惑,你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郑斌是京大助教,所以对历史还是比较熟悉的。
李墨夹了块水煮花生米,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和氏璧是华夏历史上著名的美玉,在春秋战国流传的那数百年间,被奉为‘天下所共传之宝’,为天下奇宝。在这之前,关于和氏璧是什么玉,很多史学家都研究过,说法不一。总结来看,主要有五种猜测。”
“第一种猜测:和氏璧是独山玉。独山玉的产地和卞和生活之地比较靠近,所以猜测是独山玉的可能性较大。然而独山玉早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就已被开采利用,至卞和所处的春秋时期已普遍流传,楚国的玉石鉴定高手们没理由不识独山玉。”
郑斌和黄治仔细品一下,是独山玉的可能还真不大。
“第二种猜测,说和氏璧是拉长石。唐末有一个道士叫杜光庭,他曾随唐僖宗入蜀避祸乱,亲眼见过传国玉玺,所以他是这样记述的:侧而视之色碧,正而视之色白,这种现象符合拉长石的变色光学效应。但拉长石和玉石肉眼看有明显的区别,而传说中的和氏璧是玉璞状,有较厚的皮壳,拉长石却未曾见到似有皮壳的形态出现过。”
“所以我认为这第二种猜测可能性也很低,还有一个关键的地方是,他的描叙是针对传国玉玺,这是建立在传国玉玺是用和氏璧制作的基础上得出的结论,但如果两者毫无关系呢?”
“还真是这样,如果传国玉玺根本不是和氏璧所制作,那这种说法也的确不成立。”
黄治点点头,认同李墨的判断。
李墨笑了笑,吃了几块八爪鱼,继续说道:“这第三种猜测,和氏璧是绿松石。元代陶宗仪在《南村辍耕录》中称:传国玉玺色彩青绿而玄,光彩照人,这是绿松石的一个特征。但这种结论和第二种猜测是同样的破绽,都是建立在传国玉玺是和氏璧所制的基础上。而且第二种和第三种对传国玉玺的描叙有差异,所以这也是破绽。”
李墨用茶和两人碰了下酒杯,示意他们可以多喝点。他还比较喜欢吃火锅,清汤火锅中的海鲜能保留更多的鲜香味道,而烧烤后吃的多是孜然味,胡椒味等。
“李墨,你继续说。”
“第四种猜测说和氏璧是蓝田玉。秦始皇统一华夏后,确实曾令玉工雕琢过一枚皇帝玉玺,称之为‘天子玺’。据史书记载,此玺用蓝田白玉雕琢而成,螭虎钮,又说是龙鱼凤鸟钮,玉玺上刻文是丞相李斯以大篆书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在当时大秦一统天下,要制作天子玺,那所用的玉自然也是当时最好的玉,莫过于和氏璧了,所以才猜测和氏璧就是蓝田玉。”
李墨没有说结论,而是继续说道:“这最后一种猜测就是和氏璧是和田玉。卞和得到的是璞玉,璞就是藏有玉的石头,外面是石头,美玉藏中间,正符合和氏璧‘玉璞’的特点。加之蔺相如提到和氏璧“有瑕”,这瑕就专指玉。那个时代的玉德说多次提到和田玉的‘瑕’问题,因此才推测和氏璧是和田玉。”
郑斌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说道:“虽然和氏璧已经出世,被证实是和田玉,但我还有点疑惑,这和田玉的产地根本和楚国不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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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治也有这样的疑惑。
李墨只好说道:“有这样的疑惑也正常,不过如果我们要追求根源,那疑惑更多。关于和氏璧最早的记录出现在《韩非子》一书中,内容你们大概都清楚。我就说说其中的疑点,首先第一句是‘:楚人和氏得玉璞楚山中,奉而献之厉王’。我的疑惑是,卞和不是玉匠,他凭什么断定石中有玉。至于后一句‘奉而献之厉王’,我感觉有点扯。”
“春秋时代,一个普通人是想见就能见到诸侯王的?肯定是需要达官贵人引荐,那你们觉得如果真是有好玉,那些达官贵人不会有心思?还能让他有机会面见厉王?”
两人听的一愣一愣的。
“后面又说到卞和先献玉璞于厉王,再献武王,被先后废掉双足。你们说卞和是不是个二愣子,如果他真的笃定石中有宝玉,为何不先找人将之解开,然后再把美玉再先给大王?非要抱着一块石头去献大王,被废了一足后还一根筋再去进献,再被废掉一足。”
呃。。。
郑斌和黄治相互看看,这李墨说的好像太有理了。在春秋时期,一个普通人抱着块石头去忽悠大王,这是冒着被杀头的风险,他想要干什么?这怎么说也完全说不通啊。
“所以说《韩非子》中有关和氏璧的记载内容,我感觉就像现在写小说的手法一样,内容总要跌宕起伏。你们说,如果《韩非子》中记载的内容是杜撰的呢,那和氏璧的原石来自哪里谁能说的清楚,说的明白。”
郑斌嘴角抽搐几下,突然轻轻一拍桌子说道:“我靠,听你这么一通颠覆般的解释,我都找不出反驳的地方。”
“哈哈哈,所以在这之前和氏璧是什么玉,世人怎么猜都行。但今天它已经出世,正好给世人一个最终的答案,和氏璧就是极品和田玉。”
李墨端起茶杯,笑着说道:“都是闲着聊聊,你们别停筷子,多吃点。”
“难怪你能成为鉴宝高手,就你这样的知识积累,我是望尘莫及。”郑斌感慨不已,他都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助教,而李墨如此年轻却能独当一面。
第一百八十八章 盈盈有急事
李墨对和氏璧来源的解释让差点让两人怀疑人生,可内心仔细琢磨下又很有道理。
“难怪对于第四种猜测,说和氏璧是蓝田玉这样的结论一带而过。按照第二条和第三条说的内容,那传国玉玺根本不是白玉,所以史书上记载说‘传国玉玺用蓝田白玉雕琢而成’其实也是有问题的。”
“郑老师,这只是我一家之言哦。”
“收获颇丰,受益匪浅,来,我们共同干一杯。”
一顿饭吃到晚上八点多,李墨分别将两人送回去,然后回到自己的家洗完澡就上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五点起床,他看了下手机,有朱昌平发过来的信息,说今天休整一天,周一再正式进入系统性鉴定流程。
李墨跑完步回来,洗下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就开车前往诗老的四合院。到达那里时,诗老正在打着太极拳。老爷子瞧了眼他没有停手,李墨站在一边跟着他也比划起来。
太极一百零三手连续打了三遍,诗老才收功,于教授从客厅里拿出一条热毛巾递给他,笑着对李墨说道:“小墨,你不是在博物馆忙着吗,今个怎么有空过来的?”
诗老用热毛巾擦擦脸,神清气爽。
“你不会在偷懒吧?”
“诗爷爷,你可是冤枉我了,我怎么可能会偷懒。难道你们没听到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
李墨神神秘秘的说道:“和氏璧出世了。”
诗老眉毛一扬,还有这样的大事发生。
“和氏璧就藏在项羽宝藏里,表面有铭文记载,是铁证。千古第一玉啊,它的出世解开了史上多少谜题。”
诗老摸摸下巴白胡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李墨说道:“小墨,我看你长得不是黄金眼,那简直是一对神仙眼嘛。”
李墨自知自家事,心虚的很,什么黄金眼,神仙眼的,差点把小命给搁进去。
“诗老,我就是运气好而已。”
“你呀你,你的运气也太好了。今天既然不去博物馆忙事,那就在这里跟我好好学上半天,中午让你诗奶奶做几个拿手好菜给你尝尝。”
“那正好,我又能大饱口福了。”
接下来李墨开始从头练习太极拳,诗老就站在一边指点,不时还给他亲自演示一番,让他掌握要点精髓。
“爸,你收徒弟了?”
快要到十点钟时,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提着公文包走进四合院,看她的长相打扮在年轻时也绝对是个了不得的美女。
“你儿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都有两周没回来看一眼了。”诗老似乎有点生气。
“爸,你被生气,那孩子不是和几个朋友一起投资个餐饮公司嘛,现在一有空就过去,好像就要开业了,忙的很。”
诗老脸色这才稍微好看点。
“小墨,这是我儿媳妇,你叫她赵姨就行。”
“赵姨你好,我叫李墨。”李墨忙行礼。
“哎呀,你就是李墨,可算见到你真人了。我那个儿子以前都痴迷搞研究,可最近一回家就念叨着你的事情。我在班上也几乎天天都听到有人在议论你,我还在想那个李墨到底有多神气呢。”
李墨原地转个圈笑道:“也就普通人一个,就是长得稍微壮实一点。不过赵姨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天天都听到有人在议论我呢。”
“我在故宫博物馆上班,不过我对古董可没什么研究,就是做些管理方面的工作。”
李墨的大名在古董界可谓是鼎鼎大名,京都圈子就那么大,他弄出的动静又那么响,不引人注意才怪呢。
“对了,今天一大早我就接到很多个电话,说你在项羽宝藏里找到了和氏璧,这事已经确认?”
“确认无疑。”
“那明年即将开馆的项羽宝藏馆可真是分量十足啊,春秋时期的和氏璧,春秋战国甚至是商周时期的夜明珠,各种名贵珠宝饰品,还有那八十一尊全副武装的石人兵阵,十二面金锣等东西数量虽然无法和三大博物馆相比,但每一件拿出来都能惊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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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也感觉很自豪,虽然自己不能动它们,但至少现在所有权是属于自己的。
“小墨,关于分馆的第一人馆长人选,那边可有什么说法吗?”赵姨脸上带着一丝期盼,她在故宫博物馆虽然也是管理工作,但想要提升几乎不可能了。
“之前三大馆长倒是问过我的想法,关于第一任馆长的人选问题还没决定。”
诗老轻轻咳嗽声说道:“你去帮忙做午饭,工作上的事情回头再说。”
“好的,爸。”
“既然你想躲着,那上面的那些事就不要轻易的插手或者说话,免得招来非议。”
诗老这是在提醒李墨,李墨点点头,他才不会管那些闲事。
上次和三大馆长聊了下也只是给师公争取了一个荣誉馆长的身份,给师父柳川庆弄了个闲职副馆长的身份,他们不参与具体的管理事宜,但该要的身份还是要的。
“下面我开始分解第三十七招,你看清楚了。”
诗老一边详细的解说,李墨一边跟着他缓慢的打起来拳来。
午饭后,诗老有午休的习惯,所以李墨也告辞离开了四合院。车子还没开出胡同,就接到柳盈盈的电话,语气挺急,让他去学校一趟。
“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来就知道了,我把宿舍地址发你。”
李墨挂掉电话,心里嘀咕着她在学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既然她没在电话里说清楚,那只能去一趟看看了。
劳斯莱斯在路上飞驰,路过的其他车子的确都离得稍微远一点,给他一个足够的驾驶空间,毕竟在那辆劳斯莱斯的车子上还贴着‘实习’二字。
一个很有可能是马路杀手的人开着一辆谁也得罪不起的车,这样的组合还是敬而远之,免得不小心蹭一下让他们欲哭无泪。
车子在电影学院门口被拦了下来,保安也是见识多广的人,只是给他登记下就放行。
劳斯莱斯轿车在校园里吸引了很多目光,李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车位刚要停进去,就看到不远处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生一路狂奔过来,他离着老远就朝李墨挥手。
“有事?”李墨摇下车窗问道。
“老兄,我先把车子开出来,你再倒车进去。”
李墨伸头一看,空车位旁边停着一辆法拉利跑车,跑车的后轮已经压线过来。李墨的车子真要是倒进去,很有可能会相碰。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戳眼锁喉撩阴腿
跑车发动机发出轰鸣,开出停车位。那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还下车给李墨指挥倒车,脸上挂满了笑容。
李墨停好车,下车看看他笑道:“认识?”
“我认识李少,李少不认识我。牛英俊是我表哥,我叫周方圆。我看过你们的合影还有这辆车。”
难怪他自来熟,原来和牛三胖是一家人。
“李少,你来我们学校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在这两年了,非常熟,有事你尽管吩咐。”
“我有个朋友在这读书,大一导演系的,这不正要去看看她呢。”
“李少,我给你带路。”
“不用了,你还是先把车子停到车位上免得影响其他人通行。”
“我马上去停车。”
李墨看了下手机导航,直接朝目的地走过去。周方圆停好车,有四个人立刻围上去。
“方圆,刚才那哥们是谁呀,看起来牛逼哄哄的。”
“能买得起六七百万豪车的,来头还不小。”
“方圆,你是不是认识他呀?怎么他对你爱答不理的,简直是目中无人嚣张的很。”
周方圆看看四周,没见到李墨身影,有点烦躁的朝几人一瞪眼睛说道:“你们知道个屁,人家身上随便拔下一根汗毛都比你们大腿粗。你们睁大眼睛看看这辆车,是普通款吗?这是定制防弹版,价值五千万左右。我们几人的车加起来都不如人家一辆,还尽在这里瞎扯八扯,你们看到他往哪里去了。”
其中一人忙指了个方向:“好像是往教工大楼方向去了?”
“我追上去看看。”
他表哥就是因为跟李墨搭上关系,现在手里的生意做的红红火火,一场秋拍就赚了净利润一个多亿。
现在还和人合伙投资餐饮,还准备进入珠宝业,在家族里的地位那是蹭蹭往上涨。
最主要的是那个胖子都要订婚了,女方还那么漂亮,家里也颇丰。
他也想和李墨能够成为朋友,可惜人家似乎不想搭理他。
李墨急着走主要还是担心柳盈盈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让那几人误会。
跟着导航,他来到一座六层大楼前面,这是一栋教工楼,柳盈盈怎么在这里等他?
李墨拨通她的电话,几乎是立刻就接通。
“盈盈,我到了,在教工楼一楼,你在哪里?”
“我在三楼系主任办公室。”柳盈盈的声音有些惶恐,李墨微皱眉头,看来是真出什么大事了。
他连忙朝三楼走去,因为是周末,大楼里人不多,只有几个保洁和几个保安上上下下。
李墨找到系主任办公室,敲敲门,有人给他打开。他走进去目光先落在站在角落的柳盈盈身上,脸上有点惶恐不安,左脸红肿,有清晰的指印,那是被人用大力气扇了一巴掌。
顿时他眼中露出一丝凶光。
他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走到柳盈盈面前摸摸她红肿的脸冷声问道:“谁打的?”
“我没事。”柳盈盈眼中强忍着泪水,她声音嘶哑的摇摇头。
站在她旁边的那个女生是盈盈的室友,上次吃饭时见过。李墨望向她,她眼睛从左边方向瞄了下,李墨随即转身望去。
在对面一张沙发上坐着四个人,沙发一边还站着两个体型高大彪悍的魁梧男人,看起来是保镖。沙发上四个人,其中一个比较年轻,最多二十岁出头,他的两只眼睛通红,脖子上缠着一条黑色丝绸围巾,坐在沙发上双手还有意无意的捂着下身要害位置。
而坐在他身边的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一身名牌西装,双手各带着一枚宝石戒指,浑身上下洋溢着大款气息,坐在那里用一种不屑的目光打量着李墨。
“你是盈盈的家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我是她的老师,这位是我们系的汤主任。”
李墨目光落在那个汤主任身上,他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倒水喝茶,还给那位大款倒了一杯。
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李墨阴沉着脸点点头。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你是她的家人,那我就跟你说了,柳盈盈故意伤人,情节非常严重,所以我们通知你来一趟当面处理下这件事情。”
“哦,那你说处理结果吧,我听着呢。”
那位老师眉头一皱,看他一身普通的休闲装有点生气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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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说完了我还等着报警呢。”李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丝毫没将这个老师放在眼中。当老子眼瞎不成,还故意伤人。
那老师明显被李墨的跳跃式转折给弄愣了下:“报什么警?”
“现在是法制社会,既然盈盈故意伤人,这事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所以我主动报警,争取警方宽大处理,顺便也让警方深入调查下盈盈故意伤人的动机。说起来这事我也有点责任,盈盈自小长得就漂亮可爱,所以身边总是有一些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人围绕着她,我就传授了她‘戳眼,锁喉和撩阴腿三大必杀技’。我看他伤的还不轻,不管如何怎么也要给盈盈一个教训,让她牢牢记住今天的事情。”
李墨回头看了眼低着脑袋站在角落,可怜兮兮的柳盈盈,忽然喝声说道:“你记住了吗?”
“嗯。”柳盈盈这时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流,她一边无声的哭泣着一边点头,“我记住了。”
“说清楚,你记住什么了?”李墨声音越发的冷厉。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柳盈盈,你给我牢牢记住,我传授你必杀技不是让你玩的,而是要你在危机时刻给对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既然出手了,你居然没将他打残,你太让我失望了。从明天开始,每天都要给我训练撩阴腿绝杀技一百遍。”
啊....
柳盈盈抬头看向李墨,满脸眼泪,在他严厉的眼神下她下意识的点点头:“好。”
“你他妈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杂种,找死。”站在沙发旁的一个保镖冲上来甩手就要给李墨一个大耳光。
李墨直接伸手一抓,抓住对方的右手腕,毫不犹豫的就是一扭,他是含怒出手,那一抓一扭在瞬间发生,偌大的办公室中只听见咔擦一声。
随即便是惨叫,那个保镖右手被活活的扭断,整个人因为疼痛而半跪到地上,脸色惨白。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的惨叫惊得在场所有人都吓一跳,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就像屁股被锥子刺了一样跳起来。
另外一个保镖短暂的一愣后冲向李墨,他没时间犹豫。人还没到跟前,那气势已经笼罩过来,眼中凶光毕露,绝不是个普通的保镖。
他一招鞭腿踢向李墨的脑袋,真要被他踢中,最轻的都死当场昏迷。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墨同样抬起右腿,速度更快,力量更猛,办公室里好像都挂起了一阵风,发出‘呼’的声音。
第一百九十章 想要讹钱的穷鬼
李墨鞭腿狠狠的抽在那人身上,出于一种本能保护,那人用手臂挡了一下。
咔嚓,随即砰的一声,整个人凌空飞起,越过沙发摔到茶几上。茶几上的茶具全部撞飞,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清脆碎响。第二个保镖挡腿的手臂已经折断,软趴趴的耷拉在身上,那人疼的脸上青筋都爆出来,头上汗珠滚滚,蜷缩在茶几上颤抖着。
太彪悍了,太生猛了,太他妈的吓人了。
就连第一个惨叫的保镖也吓得喉咙里只发出‘呃呃’的声音,李墨冷笑一声,右手一个耳光呼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断了手臂的保镖歪到一边,左半边脸红肿,嘴里吐出一口血,还带着两颗牙齿。
柳盈盈不哭了,她的室友揉揉自己的双眼,没看错,那两个一直杀气腾腾盯着她们的保镖此刻跟两条死狗一样倒在那里,虽然疼的要命,可愣是没敢喊出来。
李墨收拾掉两个保镖,身上仿佛还带着一股沸腾的杀气,他目光冰冷的瞧向那个老师。
老师一哆嗦,吓得直朝后退,和系主任站在一起,眼中多了几分畏惧。
“你敢伤人,我这就报警。”中年大款色厉内荏的说道,他手有点颤抖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报警,你不报警你就是孙子。”
李墨这下气顺了一大半,反而淡定下来,他走到沙发旁边,抬脚踹踹躺在茶几上的保镖,平淡的说道:“滚一边去。”
保镖弓着身体爬到一边去,和同伴待在一块,仿佛这样可以减少心中的恐惧。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快,让人反应不过,所以谁也没看到办公室的大门没关上,在外面有个人正好看的清清楚楚,他缩回脑袋拍拍胸口,不
是害怕,而是兴奋。
“不愧是李少,简直猛的一塌糊涂。居然敢欺负李少的女人,一群找死的玩意。”
他小跑到旁边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李墨坐到沙发上,看着那个大款拿着手机犹犹豫豫的,想打又不敢打。看到他这个模样,李墨心里更有底气。
“林主任,这事你要给个说法。
林主任就是那个系主任,他此刻一颗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嘴角动动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很显然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好惹。
“盈盈同学,你居然叫了一个帮凶过来,还当着我们的面重伤了两个人,我要汇报上去开除你。”
柳盈盈经过最初的害怕惶恐,到现在的坦然,她冷声说道:“随便你。”
李墨掏出手机,拨通了朱明诚的手机:“朱律师,带上你们律师事务所的所有律师来电影学院一趟,有人欺负我家人,学校的领导还颠倒是非,有两人攻击我,已经被我打残了。我要告那个欺负我家人的杂碎,我还要将电影学院告上法庭。”
就是这么强势,还真以为柳盈盈好欺负不成。来魔都前,师父师娘,自己的爸妈就嘱咐又嘱咐,要好好照顾盈盈。他没做好这事,自己的父母倒还好说,主要是愧对师父师娘两人。
瞧那个小子刚开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现在跟孬种一样龟缩在他老子身后,脸上惨白的跟死人一样。
盈盈是个什么人他很清楚,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冲到别人面前使出斩狼三绝技。一看这孬种,一看他老子暴富的模样就知道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吴主任和那个老师对望一眼,心中拔凉拔凉,本来他们就不占理,因为柳盈盈只是个普通的新生,让她叫来家人狠狠的批评下,再给个小小的警告处分就算了,哪里想到来的人会那么的爆,几句话不到就掀翻了两个保镖。
一抓,一踢就废掉两人的手臂,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关键是他刚才还打了个电话,居然叫来了一个律师事务所的人。想想这事要是爆出去,他们这辈子都完蛋了,连整个学院都要被千夫所指。
“怎么不报警了,再不报警,你的这两个保镖可真要成残废了。”
李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事你想怎么办?”
“我没想怎么办,你们口口声声的说我家盈盈故意伤害了你的那个混蛋,叫我过来不就是想要讹我一笔钱嘛。哼哼,几个穷鬼,这辈子好像没见过钱似的,要我赔偿多少钱,你开个数,就当是我接济一下你们。”
“你...”大款气的脸皮都抽搐着,他好歹也是身价上亿的老板,可居然被这个小子当成了想要讹他钱的穷鬼。
这是赤裸裸的鄙视,赤裸裸的无视他们。
“不过我警告你们,想要讹钱也要掂量个度,别痴人说梦话,狮子张大口。”
“这位先生,事情没那么严重,真没那么严重。其实我们找你过来就是想好好的沟通下两位同学之间发生的误会事情。”吴主任此刻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真要是让律师事务所的人杀到,那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了。
“是啊,我们心平气和坐下来好好沟通下,毕竟盈盈同学还要在这里读四年大学的,你也不希望她的人生被毁掉吧。”盈盈老师也拉下脸低声下气的说道。
“人生被毁灭?”李墨‘切’的一声,随意的说道,“只有弱者的人生才会被别人轻易的毁灭掉,我们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盈盈离开这个破地方,她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她想要用钱砸死你们这些无耻之人,我就派人去银行取出一车钱让她慢慢砸。所以你们就不必要担心她的人生被毁灭,你们应该担心自己的人生接下来会怎么样?”
反正已经豁出去了,李墨也不在乎自己说话的水分有多少,先唬住你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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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油盐不进,态度强势,此刻四人才意识到这人好像真的来历不凡。
“盈盈,这事老师有错,你能不能劝劝这位先生,有事我们好好商量,别把事情搞大。你也是学院的一份子,总不希望因为此事而让学院蒙羞吧。”
吴主任没有办法,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柳盈盈身上。
柳盈盈本来一肚子委屈,可经李墨这么一闹,她的气也出了,再说自己也没有受到伤害,反而狠狠的教训了对方一顿,这事再闹下去真不好收场。
“小墨。”
盈盈走到李墨身边,伸手在他肩头上轻轻推下。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京都的公子哥
“他们当你好欺负,我今儿要不为你找回场子,以后他们再欺负你怎么办?再给你耍阴谋诡计怎么办?我非要把他们一棍子打死在地上,我倒想看看谁他妈的还敢吃了雄心豹子胆欺负你。”
李墨没有丝毫退让,一副要把他们搞死到底的节奏。
“小墨,我不想连累其他同学,不能因为我而使得她们都蒙羞。”柳盈盈的意思是,万一事情闹大了,这里的事情捅了出去,学校肯定会陷入舆论,那这里的学生也间接的受到牵连。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李墨回头看看那个陪着盈盈的女生,脸色缓和几分。
“先生,此事我们会公正处理,所以...”吴主任眼巴巴的看着他,生怕他态度再强势起来。
“你是校领导,你说怎么办?”
“能不能先别让律师事务所的人过来?”
李墨轻哼一声,拿起手机拨通了朱明诚电话:“朱律师,你一个人过来就行。”
“好,我已经在路上,十多分钟就到。”
李墨挂掉电话,拍拍盈盈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我让一个律师过来,是为了解决赔偿问题。所以你们可以好好思考下,要赔偿多少?”
大款这个时候不得不先屈服,不管此人有何来头,等今天这事解决再说。到了外面,他再找人好好的调查下这小子来头。
“这位先生,我们不要赔偿了,这事也不能怪盈盈同学。”
“你在放屁,谁说要给你赔偿了,我是说你们要怎么赔偿我家的盈盈。从小到大,我一个指头都没舍得碰过她,到了这里却被人给扇了一个大耳光。”
李墨坐在沙发上,伸脚一踹茶几,茶几一下子横移过去撞在对面墙上。这一脚力度有多大,想想也心寒。
“当然,如果你赔不起也没关系,谁扇了我家盈盈一个耳光,我就扇回去,就当是两两相抵,互不相欠。”
众人看看那个被抽了一个耳光的保镖,他半边脸肿的老高,嘴里牙齿都崩了几颗,那一巴掌的力量有多狠。真要是被他扇一巴掌,估计脑袋被打出脑震荡都是轻微的结果了。
轰轰轰,陡然楼下一阵阵跑车的轰鸣声响起,由远接近,而且听声音不是一辆跑车,而是有好多辆。
那些跑车似乎停到了教工楼一楼,连李墨都有点好奇,不会是组团来炫跑车的吧。
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走廊跑步声。
“方圆,李少人呢?”
“表哥,李少在里面呢。”
砰的一声,办公室大门被踹开,然后相继冲进六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后面又跟着一群穿着黑西装的的保镖。
李墨扭头一看,牛三胖怎么跑过来了,还带着一群人,不会是来帮架的吧。
“李少,谁作死欺负你了?”
牛三胖搂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李墨指指身边的柳盈盈说道:“我师傅的女儿柳盈盈,是她被人欺负了。盈盈,叫他牛哥。”
“牛哥好。”柳盈盈还一头蒙呢,她听话的喊了句。
一声牛哥让牛三胖眼睛都亮起来,他目光一扫就看到躲在背后的那个小子,立刻明白找到正主了:“你个小杂碎,居然敢欺负我妹子。兄弟们,有人欺负你们妹子该怎么办?”
“搞死他。”一个衣着不凡的年轻人立刻喊起来,他低头看看脚边正好有个扫帚,立刻抓起来就冲上去,“兄弟们,弄死他。”
本来气氛已经缓和下来,现在突然闯进一群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爷们,二话不说,为了替盈盈出气,居然想都没想就冲上去先揍一顿再说。
有的人把地上的一个茶台搬起来,有的人把办公桌上的台灯抓起来,还有个人干脆赤手空拳冲上去先砸几拳再说。
反而牛三胖没有动手,他依旧在搂着袖子,气势不弱的喊道:“狠狠的打,连我妹子都敢欺负。”
吴主任和盈盈老师早就吓得躲到一边去,那个大款挡在儿子面前,想要躲已经来不及,自己的保镖也失去战斗力,那一刻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啊,爸,救救我。”
大款自身都难保,从这些公子哥的行事作风来看,无法无天,绝对是京都那种大家族的纨绔公子一类。他要是敢还手,今天是不是能爬着出去都不一定。
身后跟来的保镖冷漠的堵在门口,他们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没有动手,他们已经习惯这种场面。
“三胖,别出人命。”李墨都被这疯狂的场面给打怕了,他忙拉过牛三胖小声说道。
“放心,他们都是这方面的老手,下手看似重,其实无伤大雅。”牛三胖让他放心,不过还是重哼一声,“好了,给他们一个教训就行。”
“孙子,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妹妹面前,老子卸你一条胳膊。”
拿着扫帚的公子哥敲敲那个小子的脑袋,气焰嚣张的说道。
“哎,你不是那个卖鱼公司的陈老板吗?”另外一个公子哥住手后,认出了那个大款的身份,他立马大笑起来,扔掉手中的台灯指着他说道,“行啊,你不好好卖鱼居然敢来欺负我妹妹,你活腻了是吧?”
“张少,我...我..”
“你什么你,狗玩意,小爷一看就知道是你动了什么肮脏的脑筋。你在外面养了几个小蜜,你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行吗?别让别人给你带了绿帽子,你还花钱养着人家。”
“张少,你认识他?”牛三胖问道。
“我们家连锁生鲜超市的一个鲜活鱼的供应商,这家伙肯定是看到盈盈妹子后,起了肮脏龌龊的心思。今天小爷回去立刻让家里换掉你这个供应商,别把我们家的生鲜超市都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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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张少,不是你想的那回事。”陈老板一听要被换掉,哪里还顾得上面子,他虽然有些身家,可与眼前这些公子哥相比远远不够看。再看看李墨,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这些公子爷可都是来替他出气的,真难以想象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时牛三胖发现了躲在墙边的那两个保镖,愣了下说道:“李少,他们这是?”
“攻击我,被我打残了。”
唰,那些公子哥的目光几乎同时聚焦到那两个保镖身上。
第一百九十二章 圈子
这群京都公子哥都是闹事的主,不怕你事情闹大。他们目光凝聚过去,本还想上去再揍那两人一顿,不过当看到他们的惨样,心里也不禁吸口凉气。
能够成为保镖,这每日的训练都是必须的,身强体壮是基本要求,可就那样的人明显是被人生生的弄断了手臂,看来传说中的那个黄金眼也不是个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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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以后要是谁再骚扰你,你随时打电话给我,我立马召集一帮兄弟搞死他们。”牛三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风骚至极的烫金名片,李墨的鉴宝本事那么厉害,可想而知他的师父,也就是柳盈盈的老子又是多么的厉害。
“谢谢牛哥。”柳盈盈感激的说道。
“三胖,这两家伙接下来要怎么收拾?”张少走到他身边问道。
“李少,你看呢?”
不管怎么说,这帮公子哥仗义,二话不说上来就先很揍他们一顿,就冲这点,李墨就觉得他们还是可以结交的。
“我的律师快到了,等他到了处理。”李墨看向那个吴主任和盈盈的老师,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要是决定开除盈盈的话,提前跟我说声,我开车过来接她。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的,要怪只能怪你们处事不公。”
吴主任没敢放一个屁,天知道一旦说错话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你们是做什么的,吴主任,你在办公室里吗?”
外面开始乱糟糟的,一个保镖过来说道:“是学校的保安。”
“吴主任,要不你先去处理下,至于这两个人等我律师到了处理好,我们就自己离开。”
“好好,我出去沟通下。”吴主任巴不得赶紧来开这个办公室,这些人呢的手段差点把他吓尿了。他拉着盈盈老师低着脑袋走出去,然后就听到他的声音,“这里处理点事情,我们先走吧,别打扰他们。”
朱律师很快赶到,他走进办公室时也被眼前的仗势给震住了。
“李先生,需要我做什么?”
“麻烦朱律师和这位陈老板聊聊赔偿的事情,我们在一旁听着就行。”
朱明诚掏出录音笔,一本正经的坐到沙发上,很有礼貌的说道:“陈老板你好,我是李墨先生的律师朱明诚,下面有关于赔偿事宜,我会和你进行一场友好的沟通洽谈。对于赔偿金额,你可以先提出一个数字,我看我的当事人是否满意。”
“李先生,今天这事都是我的错,我也没啥说的,我愿意拿出五百万赔偿给柳盈盈姑娘,还请李先生高抬贵手,饶我们一次。您放心,以后我保证这小子不会再出现在盈盈姑娘面前。”
陈老板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这场面,这架势,如果事后再找他算账,以他们的能量分分钟就能搞得他千家荡产。五百万,大出血,就算买个平安。
“朱律师,麻烦你现场立个协议。等这笔五百万到账我们一分钱不要,就以好心人的名义捐给慈善机构。”
“是,李先生。”
“盈盈,你觉得这样可好?”
“他们的钱我才不要,就照你说的做。”就算一分钱不赔偿,她都没意见,毕竟这气太顺了,怎么算账自己是稳赚不赔。
“你的脸要不要去医院看下。”
“不去,半边脸都红了,我回宿舍用冰块冷敷下。小墨,我和室友先回宿舍。”
“你这样回宿舍不行,要不你和室友一起去家里住吧,我这几天住学校单身公寓。”
“也行,那我们走了。”
柳盈盈捂着半边脸和室友走出办公室,还没走到一楼,那室友就兴奋的说道:“简直酷毙了,我看以后谁还敢对你动手动脚的。对了,李先生说去住家里,你在京都还有房子?”
“李墨买的,靠近我们学校,没课的时候或者周末,我就过去住住,家里多自在。今天多亏你一直帮我,晚上我请你吃大餐。”
“我要吃肯德基全家桶。”
“咱们一人一桶。”
两女似乎忘记了之前的恐惧,嘻嘻哈哈的走出教工大楼。
一份协议很快出来,陈老板连看都没仔细看,直接签上大名,还按了手印,最后掏出手机联系公司的财务,让她明天一上班就打一笔款。
“三胖,我们走。”
李墨谅他也不敢再耍滑头,一群人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牛三胖坐李墨的车子走的,在车上李墨说道:“是你表弟周方圆通知你的?”
“就是那小子,脑袋机灵,我和那帮哥们正在附近一家会所里玩,接到他电话就马上杀了过来。
“他们来头都不小?”
“京都有各种圈子,我们这帮圈子里的人基本是在家族里不怎么受重视的。以前我在圈子里也就是个靠边站的,现在我一下子成为牛氏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所以他们就自动认了我为老大。说白了,都是想抱团取暖。”
“是不是跟李言新一样,属于旁支的弟子?”
“被你猜中了。”
李墨这才大概明白他们的来历,想了下说道:“三胖,和那帮兄弟说一声,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如果‘名食荟’可以的话,现在就直接过去。”
“好嘞,我现在就一一通知。”
李墨这次见到了‘名食荟’高档会所的老板,大概二十七八岁,比牛三胖还要大点。
“李少,这是我哥们刘耿,我们习惯叫他老耿。”
“哈哈,李少,我对你是久仰大名啊,上次你来吃饭我正好不在,错过与你结实的机会,今天怎么着也要小酌几杯才行。”刘耿皮肤较黑,身材算是比较健壮的一类,平时应该多有锻炼。
“刘总,你好。”
“都是三胖的兄弟,叫我老耿就行。走,我给大家预留了最大的一个包间。”
名食荟最大的包间是古典中式风格,里面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包间至少有一百个平方,用屏风分割三个区域,吃饭,喝茶和看戏。
李墨对红木博古架上的瓷器比较感兴趣,他本以为这么豪华的装修怎么也会弄几个真品撑撑场面,可惜看了一圈居然都是现代工艺品,连仿品都算不上。
“李少,我这里的东西可不像你手中的那些真宝贝,就是点缀一下装饰效果。跟你说实话,我买过不少东西,也损失了一些,指望着有一天能够一招回本呢。”
刘耿见他目光一直在博古架上扫视,笑哈哈的自揭糗事。
“也不怕诸位兄弟笑话,前几天李少过来吃饭,我不在,正是去参加了一个私人小型交易会。我花了十八万买了一幅清中期的古画,结果第二天找了专家一鉴定,居然又是赝品。”
刘耿叹口气,他与捡漏无缘。
第一百九十三章 碑学书派
一众人围绕茶台坐下,有两个长相标志的茶艺师现场表演茶道。
“老耿,你上次买的那幅古画找的是哪位专家?万一他看走眼了呢,正好李少也在,让他也过下眼。”牛三胖示意他一下。
李墨含笑说道:“相信我的话,就拿过来看一眼。”
“那李少稍等,我这就去办公室取来。”
刘耿走出包间,李墨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四周。除了博古架上的瓷器外,在四周墙上还挂着十多幅字画,有人物画,花鸟画,书法等。从颜色来看都有点老旧,但老旧不代表都是有价值的,不过当他目光落在一幅婴孩嬉戏图上时,端着茶杯上前观摩起来。
“李少,这画怎么样?”牛三胖也端着茶杯来到他身边装模作样的看起来,但他的眼力不敢恭维,看了十几秒就说道,“我还是没有吃这行饭的天赋。”
“你会做生意就行。”李墨笑笑说道,“这幅画没有款识印章,不过从这点墨笔法来看,这是一幅清晚期的民间作品,不知道老耿花了多少钱买的?”
“也就是为了装饰下,在一条老街上买了,当时花了五六百块吧。就是觉得它老,所以才带回来的。”刘耿手里捧着一个长盒,应该就是他上次在私人交易会上买回来的。
“去餐桌那边。”李墨临走前为了验证自己没看错,异瞳特意看了眼,那幅老画果然透射出淡灰色的光晕。可他的目光还没收回,视线一下子透视进去,然后就看到另外一道灰色光晕射出来,还形成一道道的光圈四处扩散。
居然是画中还有画,从光晕颜色来看,外面的民间老画是清晚期的,而里面隐藏的画则是清中期的,还有不低的艺术成就价值。
“李少,这边请。”
其他公子哥见刘耿拿来了画,纷纷放下茶杯,朝餐桌围上去。他们只有李墨的传说,从来没亲眼见过他鉴宝,机会难得。
刘耿从长盒里拿出一幅画,慢慢的铺开,是一副花鸟图。从构图来看,还是很有层次感的,用墨也简单,线条简练。
李墨往下看,看到了落款印章居然是‘纪晓岚’三字。
“老耿,你不会是冲着这‘纪晓岚’三个字才去买的吧?”
老耿尴尬的笑了下说道:“就是抱着侥幸心理,其实我是一窍不通。”
好吧,你有钱可以随意的作。
李墨微微摇头说道:“现代人刻的印章,至于这幅花鸟图,美术学院的老师就能轻易的画出这样的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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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和那位专家说的一样。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盯着半天也没看出有破绽。”
“你能一眼看出破绽,说明你的鉴赏能力已经颇有火候了。”牛三胖拍拍他的肩头,“老耿,你还是老老实实经营你的会所吧,跟古董搭边的事业就别染指了。”
刘耿卷好画,一脸苦哈哈的说道:“就是想捡一次漏满足下心愿。”
他准备处理掉这幅假画,刚要走被李墨拉住了,指指那幅清晚期的婴戏图说道:“老耿,那画能不能拿下来?”
“那画有什么好看的,六百多块买的,主要是遮挡下大白墙。”刘耿说完又狐疑的看了看那幅老画,“李少,那画有什么问题?”
“还不清楚,刚才和三胖看了几眼,还需要再仔细的琢磨下。”李墨没有把话说满,只是说有点怀疑,需要进一步鉴定。
刘耿马上跑过去,搬了张凳子取下那幅画。
“李少,你仔细再看看。”
李墨将老画平铺在桌上,借着灯光他看了两分钟,然后伸出右手,在衣服上擦几下,接着他五指轻浮在画的表面,慢慢的移动着。
“哥几个,你们都瞧仔细了,李少要施展他鉴定字画的绝技‘天工之手’。”三胖夸张的说道,自己瞪大眼睛看着。
李墨只是做做样子,他选了五处地方仔细触摸了下,然后说道:“老耿,让人送一碗温水,一个干净的毛刷和一个刀片。”
“你稍等。”
三样东西很快送来,李墨用毛刷沾点温水沿着画的边缘慢慢的湿透,接着用刀片在画纸的中间轻轻割了几下。
一层纸一分为二。
那些公子哥都兴奋起来,看来真有戏,说不定真有什么宝贝隐藏在里面。
李墨沿着画的边缘,切割了一圈,最后轻轻一揭,表面的画提了起来,露出下面隐藏的东西。
画中有字。
“李墨,这里面还真有一幅字,不过这字体怎么那么奇怪,不像草书,也不像楷书,更不像行书。”
牛三胖直接看糊涂了,最后乖乖的闭嘴等着李墨解释。
李墨看看最后的印章,是‘邓石如’三字,然后心里就有底了。
“这是清中期书法大家邓石如的一副作品。”
众人对邓石如这个人从未听闻过,所以都等着李墨的下文。
“邓石如原名叫邓琰,但是这个‘琰’字跟嘉庆皇帝一样,为了避讳所以就改名邓石如。这人在清中期是位很了不起的书法家,在过去书法家写的都是帖,就是《淳化阁帖》一路的行书或者草书,到了清代金石学发展起来,邓石如直接从秦朝和汉朝的那个古碑入手,来学习篆书和隶书。”
“所以他是一个新的书法派的开拓者,这个书法派就叫‘碑学书派’,这个人在书法史上有很高的地位。这幅字不错,老耿你回头找个装裱大师重新弄下,市场价估摸着也要七八十万上下。”
刘耿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几百块买的老画中居然还隐藏着一副字,还是什么碑学书派开拓者的真迹,虽然才值七八十万,但好歹也算是捡了个小漏,把之前的损失补一点回来。
“老耿,你这幅字要是打算出来的,我来帮你处理,给你卖出个好价钱。”牛三胖感兴趣的说道。
“行,回头裱好放你那,有机会就出手。各位兄弟,我们继续喝茶听戏。”
几个公子哥大开眼界,不愧是‘天工之手’绝技,在画上摸一遍就知道画中有物。这等能力让他们叹为观止,挣钱就跟喝水一样容易。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有美女送吃的
坐在这里的人就是一个小圈子,他们在各自的家族里属于备选人员,只有重点培养的子弟有意外发生,家族资源才会向他们倾斜。
他们不得志所以报团,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之前靠边站的牛三胖因为搭上李墨这根线,所以短时间内在京都各个圈子里都名声大振。
还有那个李言新,他是京都李氏家族的旁系弟子,能够干出一番事业来完全靠他自己能力,最近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被寄予厚望的李佳宇被李老外放锻炼去了,而李言新很可能会受到重点培养。
同属于一个圈子混的,结果有两人很快就要出圈,他们也急。
所以当三胖接到电话说李墨的家人被欺负了,这些公子哥正好逮着机会,一起杀过去,二话不说先狠狠的砸他们一顿。
至于后果,他们还真没考虑过,反正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
刚才李墨当着他们的面露了一手,从一幅几百块的老画中找出一幅七八十万的字,这手段更是让他们心服口服。
论身价,人家早就远远的甩开他们。论打架,人家赤手空拳废了两个职业保镖,论挣钱本事...这个以后再讨论。
“李少,有件事情很好奇,那个项羽宝藏里到底有什么宝物,能先给我们透露下吗?”刘耿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这人好奇心还蛮重的。
“都挺好奇的是吧?哈哈,其实这事过两天应该就会报道出来,现在你们想知道我也不妨跟你们说说。”
其他公子哥忙竖起耳朵听着。
“其实项羽宝藏分两个部分,一个是指十二面金锣宝藏,如果不考虑它们的文物价值,只论金锣本身含金量的价值,每个都不会低于2500万,所以你们可以想象下他们的历史价值。”
就算是翻个五倍,那十二面金锣总价值也要超过十五亿。不过像这类文物已经属于国宝,无法用具体价值来衡量。
“项羽宝藏第二部分是指从大秦帝国掠夺到的财富,春秋战国时期的珍稀玉器,金器珠宝都是用铁皮箱子装的,不过这些只是小头,真正的旷世之宝有两样。”
李墨故意卖了个关子,牛三胖之前听他透露过,还以为是指夜明珠,不由笑着说道:“你跟我说过是两颗可能是商周时期的夜明珠,有婴儿拳头大小。”
“商周时期的夜明珠啊,这要值多少钱?”
“这是用钱来衡量的吗?”
“一颗夜明珠抵得上黄金万两,有两颗夜明珠,即使项羽失败了也有底气从头再来。可惜他虽然做足了退路,可依旧自刎乌江边上。”
李墨等几个公子哥议论完才悠悠说道:“我刚才说的是两样旷世之宝,夜明珠只是其中一样,它们的价值也要排在后面。”
话音刚落,其他人都猛的看向他。商周时期的夜明珠居然还排在后面,那另外一样旷世之宝到底是什么来头?吓死人的节奏吗?
李墨放下茶杯,这才给出答案说道:“另外一件是传国之宝,天下第一玉‘和氏璧’。”
“和氏璧!”牛三胖第一个跳起来惊呼道,“传说不是被秦始皇做成了传国玉玺了吗?”
“你也用了‘传说’二字,事实就是传说偏了,和氏璧已经出世,现在就在京都博物馆的地下藏宝库里。”
“李少,兄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一起敬李少,为他的史无前例的发现。”
“李少,以后用得着兄弟们的尽管开口。我们虽然都被边缘化,但还是有点人脉关系的。”
李墨也端起茶杯说道:“我就眼神好使一点,以后遇到好东西了知会我一声就行。”
“哈哈哈,说不定哪天运气来了我们也能沾沾光。”
......
李墨回到京大公寓,经过一楼宿管站的时候一个管理员朝他招招手。
“王姐,你是不是去做美容了,这脸上皮肤看起来真有光泽。”
“是吗?”四十多岁的王姐开心的摸摸自己的脸,然后说道,“没有去做美容,那老贵了,我就是在家贴贴黄瓜片。李墨,今天有个漂亮的女同学过来找你,她给你带了不少好吃的,我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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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带好吃的给我?怎么没人联系我呢。
李墨好奇的接过王姐手中的方盒子,包装的挺精致,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卤菜,用四个透明玻璃饭盒装着。
还有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娟秀的字体:我爸让我送给你尝尝的,吃完再给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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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脑海中浮现那个娇小玲珑,笑容甜美可爱的女生。
“那个老许在搞什么鬼?”
“王姐,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还要谢谢你之前送的礼物呢,我们都很喜欢。”
李墨拎着卤菜回到宿舍,把他们放到小冰箱里,这是他自己配的电器。
搬个休闲椅到落地窗前,美美的躺在上面望着外面的夜景。京大校园这个时候灯火通明,主要是学霸学神太多,很多人都在教室里刻苦学习。
李墨沉默的会儿给柳盈盈打了个电话过去。
“小墨,你回到宿舍了吗?”
“刚到,今天是不是被吓坏了?”
“一开始害怕,你到了我就不害怕了。”柳盈盈声音小下去,“小墨,我是不是只会给你惹事?”
“没有啊,别胡思乱想。对了,师父什么时候来京都?”
“我爸下个月五号过来,他接受了人大的聘请,先开一门选修课,看看同学们的反馈如何。”
“行,我近期都会在博物馆忙着项羽宝藏的事情,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你先请假几天在家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担心,有我呢。”
“嗯,小墨,你早点休息。”
“晚安。”
李墨把手机放到旁边的茶几上,脑海中思绪绵绵,他突然觉得自己活的好不真实,这几月的人生变化之大,让他有种大梦未醒的错觉。
“最近有点飘了。”
李墨最终感慨一句,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他起身准备去洗澡,决定以后能窝着的时候还是要尽量窝着才行。
开学快两个月了,班上的同学才认识三个,其中除了黄治外,与剩余两人也不是太熟,这与他想象中的大学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
叮,有短信进来。
李墨打开一看,是秦雅丽发来的,告诉他明天有重要事情面谈,九点半京都博物馆见。
回了个‘好’字后,李墨关掉手机,今天好好睡一觉,有事明天再谈。
第一百九十五章 商谈
周一,天气不是太好,可能是夜里下过一场雨,地面已经潮湿。空气中有一种沉闷的感觉,令人不舒服。
李墨一大早赶到京都博物馆,秦雅丽已经在门口等他。到了这个阶段,她基本上就是自己和上级领导之间沟通的桥梁,如果事情谈的一切顺利,她自然功劳不会少。
“秦局早。”
“走吧,我们去办公室谈。”
石子名知道他们有事要谈,所以早就安排了一个安静的办公室,两人坐下后,秦雅丽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李墨说道:“先看看里面的内容,有什么疑问再提。”
李墨翻开文件,认真的看起来,大概五分钟后他抬头说道:“需要这么高的安保力量吗?”
“如果没有和氏璧,你之前提出的安保措施也够用了。不过现在情况有变,和氏璧所代表的含义极为不同。京都博物馆里的那几尊青铜号称是镇国之宝,而和氏璧却是传国之宝,但两者的体积重量都有天差之别,我们不得不防止万一。”
对于这点李墨倒是能理解,他手指敲敲桌面说道:“那人员配置是你们这边出?”
“恩,上级领导已经商量好,到时候会有外勤人员进驻,内勤就是你们自己的安保力量。缺人手的话,回头去找你秦伯伯,他手底下有不少精英正需要安排工作。”
“行,对于这条我没意见,回头你把外勤人员资料发我一份,我一个人知道就行。”
“没问题,这边签个保密协议。将来遇到十分危及的事情,你可以调动他们。”
李墨在最后面签上大名,又按了个手印。
“上级派外勤人员也不会影响到你们今后的工作开展,所以不必有什么心里压力。第二件事情是好事,再看下这份资料。”
秦雅丽笑着又递过一份资料,李墨翻开一看果然是好事,原来是奖金认领确认函。之前说过奖励一千万的,今天奖金直接翻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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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奖金可是由国家财政直接拨款,上面有人很重视你哦。”
秦雅丽没有把话说透,但却也向他传达了一个微妙的信息,就是关注他的人还有更高的层次。
哎,高处不胜寒,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签完字,最多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账。”
李墨签好字后说道:“不会还有第三份要签的文件吧?”
“你猜中了,这第三份文件其实就是我们之前协商过的内容最终正式版,已经打印出来,你可以再仔细看一遍,没问题就签字备案。”
这份文件中详列了西楚霸王项羽宝藏馆对外开放过后,双方需要承担的各种义务和责任,后期产生的利润分成等内容。李墨看了一遍,都是之前协商好的,这是双赢的局面,所以爽快的再次签字。
“秦局,还有什么需要签的吗?”
秦雅丽笑了下说道:“以后如果你再能找出一个宝藏,到时候再签吧。还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要跟你通个气,就是关于项羽宝藏馆馆长的人选问题,三大博物馆各推荐了一个候选人,还有一些相关单位也推荐了一些候选人,你这边真没有要推荐的?”
“我不想参与这事,再说我推荐的话能有多大作用,你们上级看着安排就行。”
秦雅丽却摇摇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其实真正有话语权的人是你,我们提供场地和人员技术支持,但馆长这个位子却不一定非要是文保方面的专家,而是需要一位有管理能力的人胜任才行。毕竟这个项羽宝藏馆是要进行商业化运作的,那些文保专家埋头做学问可以,但在商业化运作上却欠缺那样的能力。”
她盯着李墨的眼睛继续说道:“其实我更希望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你所信任的,这样其他人即使都落选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不然各方面的关系都使力,我们的工作反而更难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墨琢磨了下,点点头。看来那个项羽宝藏馆馆长的位置争夺的人挺多,他们代表的是各自的背后力量,只要有一人胜出,那其他人就会无形中被削了面子。
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背后却又弄出那么复杂的问题。李墨身边有点管理能力的除了师姐外,其他人又不熟悉。不过‘千年盛藏’公司需要她掌舵,肯定不能离开。
“反正还有好几个月时间,你这边尽快推荐出一个人选。毕竟你才是项羽宝藏的所有权人,你想要把宝藏移走放进某个藏宝库里,别人也只能干瞪眼。”
“行,这事我尽快寻觅一个合适的人选。”
这边事情谈好,秦雅丽也带着文件回去汇报,李墨则前往地下藏宝库。今天开始就正式的进行系统性的研究鉴定,需要各种拍照,编号,详细描叙等等。
事情不累,但琐事很多。
“石馆长,早。”
“哈哈,都快十点了还早。小墨,关于发布会的事情你都确认了吗?”
李墨只是笑笑,那事他早就说好不参与,所以发布会的事情也没问过,秦雅丽那边操作便可。他今天过来就是想知道接下来的工作自己是不是可以不需要参与。毕竟前期已经鉴定过一轮,后期的统计总结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行。
石子名见他笑而不答,就知道他的态度。心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却看的很深。
“石馆长,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安排就行。”
“主要工作你都做了,剩下的都是零碎的事情。正在改建的分馆,你有空可以多去走走看看,哪些需要调整的及时提出来。至于这里的事情,你有空来看看就行,学业忙的话就不用来了。”
正打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来枕头,这是李墨想要的答案。
“正好过两天京大举行秋季校运会,我要参加一些项目比赛,还真没时间来这边。”
“上午既然来了,就陪我去馆里一起转转,下午你有事再走。”
两人也没逛多久,石子名就接到电话要开会,是商量关于项羽宝藏发布会的事宜。
李墨也趁机离开,他的那两千万奖金已经到账。这笔钱他自然不会一个人独吞,所以打电话让陈凤召集所有人公司开会。
第一百九十六章 重奖
李墨去了一趟京都商业银行,又买了个好几个红包,吃过午饭才开车前往公司。
千年盛藏公司新进员工比较多,接到通知说公司幕后老板要来开会,一个个早就私下来讨论那位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身家如此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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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手提着很多点心,身后还跟着两个拎着咖啡的工作人员。他刚出电梯,前台漂亮的接待眼尖连忙跑过去打开门。
“老板。”
“帮忙拿到桌子上,还有后面的咖啡,看够不够的,不够再让楼下的咖啡店送上来。”
“谢老板,我来拿。”
门口这边有动静,陈凤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说道:“老板到了,各部门准备开会。”
这次会议在一个大的会议室里,不一会儿就挤满了人。主位自然是留给李墨坐的,陈凤坐在一旁。
很多人没见过李墨,此刻见他如此年轻还是非常惊讶的。陈小军他们六人也在,坐在最后面,今天也都穿上职业西装,打着领带,带着耳麦,看起来就像影视剧里的那些贴身保镖一样。
“咖啡点心都分分,不够再点。”
“谢谢老板。”
会议室里一片感谢声。
李墨看看满屋子的员工说道:“陈总,怎么新招了这么多员工,我好像有一大半没见过。”
陈凤叹口气说道:“老板,你又不管公司的大小事情,所以不知道目前我们的业务已经多样化扩展,当然需要大量的员工了。到目前为止,我们公司分财务部,市场运营部,安保部,旅游开拓部,后勤保障部,外事对接部。。。”
李墨一个头两个大,管理公司真不容易,还是让师姐去烦吧。
“目前公共有员工四十二人,等燕郊那边的分馆开业,我们的员工至少还要猛增一倍都不止。老板,你撒手什么都不管,我都快累趴下了。”
陈凤看起来有点气。
“给你薪水翻一倍。”李墨接她的话头突然来一句。
陈凤立刻直起身体正经的说道:“老板放心,我会全心全意为公司服务,替你看好大本营。”
会议室里气氛有点古怪,这年轻的大老板似乎很大气啊,总经理小小抱怨下薪水就直接翻一倍,这人是不是就吃这一套?
“今天召集大家有几件事情宣布下,第一件事情就是关于西楚霸王项羽宝藏馆的事情,陈总之前都跟你们说过了吧。这事是头等大事,事情还多而杂,回头陈总你看着再安排个公司副总,让专门的人来负责对接此事,你只要把握好大方向就行,解放自己。”
“好。”
“第二件事情。”李墨看向坐在最后的陈小军等人,朝他们招招手,“你们六个坐这边来,离着那么远做什么。”
陈小军连忙来到前面,其他人自动往后挪位。
“越州那边大家都辛苦了。”
李墨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几个大红包,“小军,这是你的。”
薄薄的一个红包,看起来就跟没放钱一样,那放的肯定就是支票之类。陈小军忙站起来双手接过红包:“谢谢老板。”
“棕熊,老鹰...你们几个别直愣愣的坐着,都过来拿红包。”
六人每人一个大红包重新坐回椅子上。
李墨笑笑说道:“红包收好了,等会议结束,你们就到附近的银行兑换存起来。钱不多,不够你们在京都安家置业,但可以在老家现成甚至市里买一套户型不错的商品房。”
陈小军等人一听不淡定,在老家县城买一套房子怎么也要六七十万了,他打开红包一看数字忙又站起来说道:“老板,这个太多了,我们可是拿着工资的,那些工作本就是我们该做的。”
其他人也觉得这红包有点重,支票上清晰的写着‘壹佰万’三个字。回老家在县城买的话都能买一套小别墅了。
“都坐下,这是你们应得的。我说过跟着我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们。另外你们安保部门要扩招,暂定规模有五十人,小军是部门经理,你们五人是主管,后期要各带一群人好好的整顿。以后项羽宝藏馆就要靠你们做好安保工作了。”
“是,老板。”
六个人大头兵几乎是同时大吼一声,或许是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
“陈总,在附近寻找一个场所可以容纳五十人团队的,等队伍拉起来就在那里上班训练。”
陈凤用笔记下这事。
“另外宝藏馆开业后需要一些素质高的讲解员,你要重点培养出一批,先从公司里挑合适的,然后让他们再各自带团队,这方面你比我更懂。”
“好。”
“其他事情你自己想吧,我脑壳疼。”
李墨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陈凤很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别用那眼神看我呀。”李墨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笑嘻嘻的递到她面前说道,“陈总,这个是你的。”
“我也有?”陈凤太意外了,刚刚工资刚翻倍,现在发奖金居然也有她的。
“不要就算了。”
李墨作势就要收回,陈凤唰的一伸手,把红包夹到笔记本里。
“这周末,陈总安排大家去郊区农庄来个拓展,吃喝玩乐随意,可以带上家人一起。”
“谢谢老板。”
“老板大气。”
“老板万岁。”
会议室里员工情绪都被带动起来。
“会议就到这,陈总,小军你们先留下,其他人散会,桌上的点心咖啡别忘记。”
等会议室里只剩下三人后,陈凤才打开红包一看,眼睛眨了眨说道:“师弟,这真的太多了。”
“这是上面给的奖金,所以安心拿着。另外,我答应给小军一套房子的,等我订好了再通知你过去签合约。”
“小师叔,那房子我真不能要,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陈小军自然知道京都的房子有多贵,随便一套80平左右的房子都要大大的几百万才能买到。
“这事你就争了,师姐等你哪天说你有男朋友了,是冲结婚去的,我再送一套给你,所以你要努力帮我守着公司哦。”
“我不但要帮你守着公司,我还要努力找男朋友呢。”
陈凤脸上笑开了花,还是师弟体谅她的辛苦。
“美好基金会快要审批下来了,目前李氏家族企业下面已经挂了三个公司,基金会,千年盛藏和古韵轩,等将来时机成熟了,安保部门单独成立出去组建一个‘安全盾’安保公司。师姐,你要尽快的引进和培养人才,等上了规模,你要往上调的。”
“好,我尽快落实下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公司的事情谈完,李墨准备再去一趟明诚律师事务所。事务所不是在高档写字楼里,而是在一个商业广场二楼。
李墨来到二楼,就看到门口站着好几个人,有两个年轻的夫妇在吵架,基本都是那个女人一直在各种谩骂那个男人。旁边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害怕的躲在一边,她抱着一个老人的大腿,两个老人面带忧色,似乎很无奈。
陪着他们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律师,她想要劝解但是根本插不上嘴。
“让一让。”
李墨走到两个年轻人身边,皱着眉头喊道。
“你谁呀,凭什么给你让。”
那个女人已经有点疯狂,不但不让还推了下李墨胸口。
啪的一声,那个女人摔倒在地上,她捂着自己的左脸,一脸的懵圈。
李墨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冷然说道:“记住,你要和你老公离婚请别当着孩子和老人的面。既然过不下去就理性分手,该是你的就给你,不该是你的你也得不到。撒泼耍赖解决不了问题,只能让人更加厌恶你。”
“你打我?”
那女人爬站起来,指着李墨发疯一样冲向他。
啪的又是一声,这次是抽在她的右脸上,女人几个踉跄一屁股跌坐到地上,这次力量又重了几分,整个人被抽的傻了眼。
李墨抬头看看门口的监控,对那个女律师说道:“麻烦你把监控调出来,刚才这个女人无缘无故要攻击我,出于自我保护不得不反击。我要带着监控去报警,指控这个女人对我心怀不轨。”
啊,那个女律师有点愕然,这似乎有点夸张了吧。不过她反应也快,忙说道:“好的先生,我等下就去调监控,而且我刚才也亲眼看到她右手攻击你的胸口,如果报警需要人证的话我可以出面证明。”
一直被骂的不说话的男人此刻却着急起来说道:“这位先生,真是对不起,我替她跟你道歉,刚才有鲁莽的地方还请多多原谅。”
两边脸都略微红肿的女人这次爬站起来没有再嚣张,而是站在一边恨恨的盯着李墨。
这时有一个年轻的律师伸头看了下,当看到李墨时忙走出来恭敬的说道:“李先生你好。”
李墨看他眼熟,想起当初也去越州帮他盯着那些宝藏了,马上笑道:“越州一行,辛苦你和大家了,朱律师在吧?”
“朱总在办公室,李先生里面请。”
李墨指指那个眼中带着泪花的小女孩说道:“带小朋友和两位老人进去坐下,至于这两个人还要吵的话就让他们滚出去吵架。”
“好的李先生。”
李墨跟着他走进事务所,不解的问道:“在你们门口吵得这么凶,也不怕惊扰到其他客人,就算你们自己正常办公都要受到影响。”
“报过几次警也没用,没有协商好。再说那女的父母都是在警局工作,就算带走了还会再来,都是从小娇生惯养惹出的祸。那两个老人还是京大教授呢,那老公更是精通五国语言,算是精英中精英,家庭条件都很好。”
“京大教授?”李墨回头看了眼被请进会议室的两个老人背影,“条件这么好,还愁找不到好老婆,是那老公不愿意离婚?”
“恩,我听说那老公曾经落水差点淹死,是那女人跳进河里把他救上岸,还送他去医院抢救了好久才保住小命,后来他们相爱结婚了。”
李墨走进贵宾室,那男律师给他先倒了杯水才继续说道:“那男的虽然是个学霸,可那情商有点低。女的从小娇生惯养,两人结婚后刚开始还没问题,这时间一久矛盾就全部爆发。”
李墨大概明白他的意思,用网络词语就是男的可能是个直男,女的喜欢各种浪漫,又比较矫情,所以生活中总是遇到磕磕绊绊的矛盾。
女人救过男人的命,所以不管女人怎么骂他,他始终都不愿意离婚,也不还口。
“我是京大学生,我去见见两位教授,麻烦朱律师稍等我会儿。对了,两位教授姓什么?”
“男的姓屈,屈原的屈,女的姓赵。李先生,我去和朱总说下。”
李墨走进会议厅,那小女孩正在吃着饼干,两个教授在逗着她开心。见有人进来,两人同时转头看过来。
“李先生,刚才还要谢谢你出手。”估计两个老人对那儿媳妇也是无可奈何,打不得骂不得。
“屈教授,赵教授你们好,我是京大秋季新生李墨。”
“你是京大的学生?唉,让你看笑话了。其实我那个儿媳妇除了有点娇气外,心肠还是好的,平时对我们也很尊重很照顾,就是我那儿子情商低,家庭关系总是处理不好,所以才把矛盾越闹越大。”
赵教授叹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算在他们高级知识分子的家庭,这家庭关系也有处理不好的时候。
屈教授却奇怪的打量着李墨,试探的问道:“你是考古专家朱教授的学生李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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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还真是你,我就说这名字怎么这样耳熟。”屈教授转头看了眼赵教授笑着说道,“你不是一直嘀咕着要见见他真人吗?就是他。”
“刚才气糊涂了,听到名字还没能反应过来。”
李墨不好意思的说道:“在门外我是见到这小女孩挺害怕的,所以才忍不住抽了那女人两巴掌,有点鲁莽,向你们道歉。”
“小墨,你做的很好,儿媳在离婚问题上有点不理智。其实前两年他们感情还是非常好的,今年我家那小子在公司受到排挤,所以一气之下直接辞职,后来也没找到如意的工作,虽然我们家条件不错,可两人天天见面,这小问题也就演变成了大问题。如果他能出去工作,或许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可怜天下父母心,李墨也不知道如何劝他们。
“屈教授,你儿子之前学的是什么专业?”
“他学的是经济管理学,不过从小在语言上颇有天赋,所以在大学里又自学了德语,英语,俄语,法语和西班牙语,论水平的话可以说正常对话都没问题。”屈教授说到这里,自嘲的笑道,“我和他妈学的都是西方艺术,比较擅长古典和现代油画,可那小子没继承到我们身上一点艺术细胞。”
原来是他们艺术学院的教授。
李墨想了下,这样的人才倒是可以去自己的公司任职,将来等西楚霸王宝藏馆开业,说不定会经常接待到国外的旅客,像这种懂得五国语言的人才太少了。
这时会议室大门推开走进三个人,那个女人还是一脸的怨恨,而他老公依旧沉默不语,两人坐在椅子上谁也不看谁。
做调解的女律师无奈的看了眼李墨,她已经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公司最大的贵宾。
第一百九十八章 要更嚣张
李墨看向屈教授的儿子,笑着问道:“怎么称呼?”
“屈扬。”
屈扬情绪比较低落,回答一声后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听说你精通五国语言,要不要考虑下来我公司上班?”
“我学的是金融管理,可是我现在不想找这样的工作。”大概是在职场上受到了严重挫折,他对对口的工作已经失去希望。
“你想错了,我对你的语言能力比较感兴趣。”
这时屈扬才抬头看了眼李墨,疑惑的小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李墨依靠在椅背上说道:“最近听说过有关西楚霸王项羽宝藏出世的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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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扬点点头,这样的消息已经流传了好一段时间了,现在还有热搜。
“项羽宝藏是我发现的。”
屈扬嘴巴微张,有点发愣,就连他那个一直心气难平的老婆都转头看向李墨。项羽宝藏的事情网上闹出来的动静挺大,但官方没有明确宣布,所以还不知道具体内幕是什么的。
“小扬,跟你介绍下,这位李墨先生是今年京大特招进来的新生,是考古专家朱昌平教授的得意门生,他说的是真的。”
“那个传了两千年的传说是真的,真有项羽宝藏。”屈扬一扫刚才的颓废,精神明显抖起来,这情绪转变的也太快了。
“不但是真的,而且我在项羽宝藏里发现了更是了不得的宝物。简单的说吧,宝藏里有十二面金锣,八十一尊全副武装的石人兵阵,商周时期的夜明珠,还有史上第一美玉,被誉为传国之宝的‘和氏璧’。”
“和氏璧!”
屈教授和赵教授都忍不住惊呼一声,显然他们也被这消息给深深的震撼到了。
“过两天国家层面就会开发布会。”
李墨抛出两个重磅,引起他们的注意,接着说道:“西楚霸王项羽宝藏馆正在争分夺秒的改建中,明年三月份应该可以开放。到时候霸王留下的八十一尊全副武装的石人兵阵一经展示必定会引起全世界的关注,那时候藏宝馆说不定就像始皇帝兵马俑一样会经常接待外国元首,你就是我需要的那种人才。”
“我可以去吗?”
屈扬不由站起来问道,他学的是金融管理,但不喜欢那样的工作,从内心来讲,他的语言天赋才是他最想要展示出来的。
“欢迎你加入。”李墨起身伸出手和他握了下,从手机里翻出陈凤的号码,“你要是想好了可以随时联系这个人。”
“谢谢李先生。”
“不必客气,顺便告诉你哦,我公司里可是有很多漂亮小姑娘的,不愁找不到好老婆。”
李墨重新坐下后看向屈扬的老婆,她此刻一脸阴沉,目光不善的盯着李墨。
“你什么意思,你有钱你很了不起啊。我们两口子的事情要你一个外人来管,你是不是吃饱肚子闲着没事干。古人云,宁拆一座庙,不毁一庄姻,你这是要遭老天爷雷劈的。”
“你不是一直很强势的要离婚吗?我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像屈扬这样的男人,普天之下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嫌弃的话,别人可都当宝呢。我怕他被你给耽搁了,建议你还是早点和他离掉算了。”
“你放屁。”屈扬老婆猛地跳起来,气的嘴角都在哆嗦,她指指李墨喝声道,“这个婚我偏不离,你要遭天打雷劈的。”
她推开椅子要往外走,路过屈扬身边时,揪住他的耳朵说道:“你还站着做什么,是不是被他说的心动了。我告诉你,这婚我不离了,警告你别动那些花花肠子的心思。”
“我没动什么心思啊。”
“回家再跟我老实交代。”
等他们走出会议室,屈教授和赵教授才反应过来向李墨道歉,她儿媳刚才的话说的有点重了。
“希望刚才的迂回招数有点用,屈教授,我要去和律师谈点事,有机会我们再聊。”
“好好,你忙。”
李墨走进朱明诚办公室,他正在埋头看着什么文件,旁边的人找他签字报销。
“没打扰你吧。”
“没打扰,就签个字,李先生请坐。”朱明诚示意那人先出去,“我没有喝茶的习惯,矿泉水可以吧?”
“客随主便。”
朱明诚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说道:“上次的五百万赔偿金额已经到账,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经捐献出去,专门用来帮助那些得了血液病的患者。”
“你办事我放心,今天来是找你有其他事情。越州一事,你和你的团队前前后后忙了半个月,我来给你们发奖金聊表心意。”
李墨掏出五个信封,其中一个递给朱明诚说道:“你五十万,其余的人每天补助一万,四个人每人共计十五万。”
朱明诚知道他的性格,把自己红包收起来说道:“李先生稍等,我让他们四人都进来。”
四个律师都收到了一个十五万的红包,这让他们是惊喜万分,李老板豪气。
“以后还要多多麻烦诸位大律师。”
“李先生,你有任何事情随时联系我们,我们必定全力以赴,不会让你失望。”
四人离开办公室后,外面很快引来众人热议。
朱明诚笑笑说道:“下次再遇到那样的活,我都不知道该派谁去了,你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谁的能力强就派谁。”
“对了,那两个一直要离婚的人你是怎么摆平的,我们可是被折腾的不轻。我发现你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总是给人出其不意,都能快速摆平,我们学学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你学不来。”李墨喝口水说道,“遇到比你更嚣张的人,你要更加的嚣张,你要让对方知道,在这个世上离开了你地球照样在转,离开了你或许别人会活的更幸福。朱律师,你性格太耿直,嚣张不来。”
朱明诚无语,要嚣张也是需要足够资本的。
“我走了,藏宝馆那边你空了帮我盯着点。”
“晚上一起吃饭,我知道一家苍蝇馆子,菜色都不错,应该是你喜欢的口味。”
“宿舍冰箱里里还有好多卤菜没吃呢,下次有机会再去尝尝。”
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结束,他终于可以安安心心过上一段正常的校园生活。
第一百九十九章 西方艺术史
新的一天,李墨拿着‘西方艺术起源与发展’的课本,今天上午是一门选修课,下午同样是一门选修课和一次班会。他走进一个阶梯教室,里面至少有四百多个座位,可是...
放眼望去几乎已经坐满,而且他们大多数都在低头翻阅书本,即使有人在交头接耳也是小声在交流。他看看时间,自己特意提前十分钟过来的,结果学霸们来的更早。
李墨看了一圈,后面都没空位了,只好往前找,当走到靠前第七排的时候终于看到一个空位。那个空位是在几个女同学中间,李墨估摸着是不是替人占位,不然怎么会在中间留了一个。
只好继续朝前走,幸好靠前第三排还有个空位,但是空位旁边坐着的那个女同学挺熟,居然是高中时候的班长楚黎。
“这边有人坐吗?”
楚黎正在看书,闻声抬头一看,眼睛顿时有异样的神采,她笑笑说道:“真巧,你也选修这门课,坐吧。”
李墨大方的坐在她身边,顿时引来了不少目光,甚至前排有几个男同学还多次回头打量着李墨,好像在看大熊猫一样。
“楚同学,我是不是坐错地方了,好多男同学对我是相当有意见啊。”
“怎么样,我在京大是不是还挺受欢迎的?”
李墨起身又看看其他地方。
“坐下,老师都到了。”
楚黎拉了下他,李墨朝大门口看去,果然一个戴着黑框眼睛,穿着休闲衣的男人夹着书走进阶梯教室。
“是艺术学院的屈教授。”
想不到第一节选修课的老师还认识。
“你认识屈教授?”
楚黎小声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不是很熟悉。”
楚教授打开各种投影,然后抬头望望整个阶梯教室对着麦克说道:“我随机点名一个,李墨。”
屈教授你是故意的吧,将近四百个同学您老居然就点一个,还直接点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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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李墨硬着头皮回答一声。
屈教授看向李墨笑着说道:“来了就好,下面开始上课。”
屈教授,你这句话有几点意思啊。来了就好,如果不来是不是你老要全校通报我逃课呀。
“嘻嘻,李墨,你不会是得罪屈教授了吧?”
“没有。”李墨说完有点怀疑,昨天在律师事务所发生的事情也不叫得罪,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
“在上课之前,我来提个问题,随即选几个同学回答下。你们选择这门西方艺术的起源与发展课程,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为了学分?是为了陶冶情操?还是因为对油画创作很感兴趣?谁先主动回答,有加分哦。”
“屈教授,我先回答。”楚黎第一个举手,屈教授示意她回答。
“有次我见过一位长辈画了一幅油画,周围很多亲朋好友都惊叹说这是艺术,可是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那幅油画想要表达的思想,所以我选修这门课就是想知道西方艺术到底有什么艺术性在里面。”
楚黎有这种想法也是不少人都有的想法,网络上,电视上经常报道西方某某大师的一幅油画拍出了数千万欧元的价格,甚至更高,可无数人表示看不懂。
“你叫什么名字?”
“楚黎。”
“请坐,楚黎同学回答的非常好,她是为了探秘而来。为了奖励她第一个站起来回答的勇气,只要这学期不缺课,我包你过。”
阶梯教室里一片喧哗,然后就看到很多同学举起手来。李墨犹豫着要不要举手的时候,就听见屈教授说道:“李墨同学,你身边周围的同学都举手了,你为何不举手?这样吧,你要是能说出个令我满意的答案,这门课我也包你过。”
举手的不叫,不举手的反而被点名,关键是才开课几分钟就点了两次。
李墨只好站起来说道:“其实我是想学点有关西方艺术家一些作品的内容,比如他们的成名作,他们作品的特点,他们作品的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还有市场价值分析。我琢磨着将来有机会也能去国外淘一些大师的作品回来,到时候也让那些老外们过来到我们的博物馆里瞻仰他们的国宝精粹。”
屈教授沉默了十多秒,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说道:“志向远大,以后有什么想要咨询的可以联系我。”
屈教授又点了四个同学,每个人的答案都不同,也给予他们加分。
“西方艺术的发展大概有七个阶段,分别是古典前时期艺术,包括原始艺术,古埃及艺术和古代两河流域艺术。然后是古典时期艺术,包含古希腊艺术,古罗马艺术。接下来就是中世纪艺术,包含早期基督教艺术,拜占庭艺术,罗马式艺术和哥特式艺术。”
“在这之后就进入了大家比较熟悉的一个艺术阶段,就是欧洲文艺复兴艺术,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意大利文艺复兴艺术,那时候尼德兰,德国,西班牙的文艺复兴艺术都爆发出了新的生命力。”
“第五阶段就是典型的巴洛克和洛可可艺术,比如像十七世纪意大利艺术,十八世纪新古典主义艺术。”
“最后两个阶段就是十九世纪的西方艺术和西方现代主义艺术,总共七个阶段。”
“今天这节课我先和大家粗略的聊聊,让同学们脑海中先有个概念,以后的课程再分解慢慢的细说。”
屈教授的课程还是充满了风趣的,他每说几分钟就会抛出一个问题,让同学们抢答。他的问题比较开放,只要你能回答的新奇有理,都会给予加分。
选修课是两节连上,等到下课铃声响起,李墨听得还是如痴如醉。
“李墨,中午一起吃饭。”
“不去,跟你吃饭太危险,我怕被其他男同学拦住揍我一顿,我还是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吃吧。”
李墨回答的一本正经,但楚黎却扑哧一声笑起来,还不时朝她翻白眼。
“李墨,以前看你也挺老实的呀,现在怎么一张口就满嘴跑火车呢。”
“你们都是学霸,搁在以前你们眼中只有学习,哪里还能容得下我这样的学渣。”李墨收拾好课本笑道,“主要是和同学约好一起吃饭了,校运会快要开始,正好有点事情要谈,下次再有机会见面,我请你吃京大食堂里最好吃的一道菜。”
“最好吃的一道菜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楚黎好奇的问道。
“你们女生最爱的减肥神器,青菜豆腐汤,随便你喝。”
李墨说完快速溜走。
“气死我了。”
楚黎一撅嘴小声抱怨道,旁边的几个男同学看到她脸上露出如此怨恨的表情,心掉在地上都摔碎了。
第两百章 搞事的节奏
李墨手里拿着一个卤菜玻璃碗,里面还有不少香辣猪尾巴,他在第三食堂门口与黄治碰面。
“李墨,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宫廷记卤菜,过去只有皇室的人才有资格吃到,等会包你吃了还想吃。”
“这么好吃?”
“走吧,你找个空位占着,我去打饭。”
李墨点了五个菜,三荤两素,大米饭和菜汤随便加,只要不浪费就行。
“你一大早发短信给我说有要事,到底什么事情啊?”
李墨一边吃一边问道,说实话食堂的饭菜油大荤多,谈不上厨艺,但是吃起来还可以。
“自然是为了明天的秋季校运会,事情有点复杂,你本来让我给你报名参加一些赛跑项目就行,可是那个韩立也不知道脑袋是浆糊了还是怎么的,居然把男子项目给你多报了几项,我也是早上刚拿到运动会项目安排表,你看看。”
李墨不动声色结果安排表一看,好家伙,男子铅球,男子跳远,男子跳高,100米赛跑,200米赛跑,4*100赛跑,1500米中跑,5000米长跑都有自己的名字。
就差把所有男子项目都报上名了。
“韩立几个意思?”
李墨放下赛程表。
“他说能者多劳。”
李墨心中立刻不爽了,什么叫能者多劳,他是故意要折腾自己的吗?
他这是要搞事的节奏。
“李墨,你可以弃赛的。”
“弃赛?你真会开玩笑,那个韩立憋着一肚子坏水呢,我真要弃赛某一项,他肯定会在班级里煽风点火。我刚才看了下这些赛程时间安排上基本不冲突,既然已经报上了,我准时参赛就行。”
李墨无所谓,放在以前他参加一两项就差不多到极限了。可现在他身体力量越老越大,应该能够应付得了这些赛事。
“学校就是考虑到有些同学会报两三项赛事,所以每个项目都间隔了足够的时间。李墨,你别勉强,我们参赛就是个形式而已,真正进入到最后决赛的基本都是体院那边的学生,他们天生就有优势。”
李墨啃了块麻辣猪尾,味道不错,“你报名了什么?”
“一个跳远,一个100米,一个4*100的三项。韩立报了铅球,其他男同学都是报两个。辅导员说了,重在参与即可,如果运气好能拿到一个奖项的话,她请全班同学去K歌。”
“吃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校运会期间停课,闲着也无聊,就去参加比赛玩玩,说不定运气好就能取个奖杯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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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心里却想找个机会要给韩立上一点眼药水,免得他背后没事捣鬼。
两人饭吃到一半,就见黄治小声说道:“李墨,快看新闻,项羽宝藏已经正式公开宣传。”
食堂里有好几台网络电视在播放着一则新闻,是关于西楚霸王项羽宝藏出世的新闻发布会。
“出席发布会的最高领导来头不小啊,之前经常在新闻中露面。李墨,这次西楚霸王出世你才是功不可没的,为什么你没有参加发布会呢?”
“我不擅长交际,太烦,所以干脆就拒绝了邀请。”
黄治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拒绝,这是多么荣耀的一刻,只要朝上面一站,这辈子也值了。
…………
秋季校运会正式拉开帷幕。
第一天上午是开幕式,下午只有两个赛事,一个是男生铅球比赛,另外一个是女生跳远比赛。
别看规模小,但每个项目参赛的人数多,以学院为单位报名参赛。李墨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出现在赛场上,班级上的同学来观看的有不少,辅导员贾雯也在,她正在给两人鼓气。
“记住,参赛心态最重要,我们的追求只要不是最后一名就行。”
李墨差点晕倒,老师你能尊重一下自己的学生吗?怎么就不鼓励我们冲进前三名呢。
“李墨,韩立,你们加油!”
“加油,贾老师,我们会努力的。”韩立竖起拳头情绪激昂的喊道,李墨觉得这位出生京都的班长太会秀了,至少在大众面前做的表演还是不错的。
“铅球分成十组,每组八人先进行初赛,取其前三位进入复赛,根据成绩再取最后十人进入决赛。”
铅球比赛分五个场地,每人有三次投掷机会。李墨被分在第三小组,韩立分在第七小组。李墨看下本组的成员,玩铅球的没有一个是瘦子。
“比赛期间,各位同学要注意自身安全,下面按照点名顺序来。”工作人员开始叫名字,第一个同学上场,他握起铅球,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似乎有点重啊。
“5.2米。”
四周一片喧哗声。
接下来的成绩都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当一个体院的壮实同学掷出了14.8米距离后,现场围观的同学中才发出热烈的掌声。
“下一个,李墨。”
李墨举起手,走到掷球位置,他托起铅球感受下重量,做了一个不标准的动作,猛力一推,那铅球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飞呀飞,最后落地。
“17.8米。”测量员喊出这个数据后,就连旁边的赛地都有很多人转身望过来,没测量错吗?这个数据成绩已经打破校运会记录,你一个大一的新生,又不是专业运动员,居然能取得一个如此耀眼的成绩,简直亮瞎了不少人的眼睛。
如果专业训练下,成绩还能再提提,那参加全国大学生运动会,亚运会,甚至奥运会也不是没机会得奖。
目前世界铅球霸主成绩是23.12米,这是个多少年来都无法超越的数字。
裁判员还特意跑过去亲眼看了下测量数据,最后喊道成绩有效。
“三次机会取最好的成绩,你还要再试下吗?”裁判员按照惯例问下。
“不要了。”
“破了校记录,直接进决赛。”裁判员在李墨名字后面写了几个字‘可特别培养’。
京大新生中居然出现了这么牛掰的苗子,后期好好培养,将来的各种大赛上拿奖岂不是轻而易举。
李墨走回班群里,那些人都在为韩立加油呢。
“李墨,成绩怎么样?”贾雯没报希望的问道。
“还不错,进入后面赛事没问题。”
贾雯本来都想好怎么安慰他了,现在他这么一说也就意味已经进入复赛,成绩不错。
“继续加油,老师看好你。”
贾雯内心尴尬,外表故作镇定的朝他竖起大拇指鼓励着。
第二百零一章 冠军之路
黄治走到李墨身边,递给他一瓶功能饮料。
“做后勤保障工作的不是班里的几个女生吗?”
“她们都在那呢,给韩立助威加油。”黄治朝韩立比赛的那个方向撅撅嘴,闷声笑起来说道,“我对他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铅球比赛居然被他打破京大校运会记录。”
“他的成绩那么好?”
李墨使出八分力气才打破校运会记录,没想到韩立居然也能做到这点,自己真是小看他了。
“他打破的是校运会铅球投掷最短距离的记录,还不足五米成绩,结束后说自己的手臂昨天不小心扭伤了筋骨,力量发挥不出来。你看,那几个女生都快心疼死了,恨不能替他去受罪。”
李墨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就这样的货色居然也敢在背后搞小动作,这心眼都用在偏门上了。
“被淘汰了。”
黄治轻哼一声,那个韩立因为‘负伤’光荣被淘汰,走路的时候还不断揉着自己的右臂,身边做后勤工作的女生都是很尽心尽力,其中一个还小心的扶着他。
李墨和黄治对视一眼,彻底无语。
滴滴滴。。。。
黄治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一个稍微老式的智能手机,看了眼屏幕也没避开李墨直接接通。
“爸,今天没上工吗?”
“什么,他还真是要败掉老祖宗留下的最后一点家底,连那柄剑都要卖掉。爸,此事你不能插手,免得村里的人都把责任怪到你头上。对,他要是再烦你,你就说没门路,要卖的话让他自己带着东西到京都来,我们绝对不能碰那玩意。”
黄治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不时的点点头。
“爸,你挣得钱自己存起来,我现在兼职可以挣生活费的。你放心,我不会饿着。好,注意身体。”
李墨喝完一瓶功能饮料,自己又拿了一瓶。
“你爸也在京都?”
“恩,在一家工地上做钢筋工,做了很多年了。工作虽然累,但也不少挣。我现在可以养活自己,劝他换一份轻松一点的工作,可他说做习惯了,等什么时候干不动再说。”
笔趣阁
“你刚才说到什么剑,是怎么回事?”
“之前跟你提过,我们村上曾出了一个名人,是民国时期的高官戴笠。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戴笠还在世的时候在我们村里建立了一座戴氏祠堂,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柄剑镇压在祠堂里。听说那柄剑还是乾隆时期的呢,是一件古董。”
李墨盖上瓶盖,有点感兴趣的说道:“如果真是乾隆时期的剑,而且还保存完好的话,那也能值不少钱的。”
“那个时候谁懂得保养兵器呀,时间久了已经锈迹斑斑。经过百年光景,那柄乾隆时期传下来的剑和一柄废铁没什么区别。戴氏的唯一后人曾经带着它去县城找了文物专家咨询过,还异想天开欲转让卖个十几二十万的,结果人家直接让他当废铁处理掉。”
“那真是可惜了。”
“那个姓戴的后人都四十岁了,天天不务正业,也没娶妻生子,沉迷赌博,酗酒,家里基本被他败光了,所以还不死心想让我爸在京都这个大城市看看能不能找到愿意收购那柄废剑的商人。”
“据我了解,一柄废剑的确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如果是一柄保存完好的古剑,那还有收藏家感兴趣的。”
李墨刚说完,就看到韩立虽败犹荣的走到跟前,他看着李墨说道:“听贾老师说你已经进入复赛,加油,我们班级的荣誉就靠你一人了。”
黄治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
李墨一撇嘴,一见你张嘴就知道你会放什么臭屁。
“班长,你此话大错特错,班集体的荣誉怎么能光靠我一人呢。你看黄治同学,还有其他的男同学都在为荣誉而备战,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才行。当然,如果是已经被淘汰的人,虽然不能为荣誉而出战,但也可以做好后勤服务工作嘛。”
黄治见李墨已经开炮,也马上附和说道:“是啊,我们已经知道班长为了荣誉即使受了伤也坚持出塞的事情,这种轻伤不下火线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班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极尽全力去争夺荣誉。”
“班长,要不我们俩送你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别真的耽搁了治疗,万一不小心留下什么后遗症,那会影响你一辈子生活的。”
李墨卷起袖子就要上前扶着他,韩立可能心虚,吓得连退两步急忙说道:“没什么大问题,我自己去医院骨科看一下就可以。”
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嘛。
“班长呢?”贾雯拿着几瓶水走过来,她四处看看没见韩立的身影。
“贾老师,班长去医院了,他说最近出现尿急尿痛的现象,所以去医院找泌尿科的专家看一下。可能病情比较严重,比赛刚结束就匆匆走了。”
李墨一副淡定的表情,黄治转过身子假装仰头喝水,内心早就笑崩了。这李墨简直是怪胎,怎么会想出这么馊的回答,这话要是传出去,估计韩立在女同学面前再无颜面可言。
贾雯也没多想,递给他一瓶水说道:“功能性饮料少喝点,喝多了夜里睡不着觉。黄治同学,你回头关心下班长的病情,如果严重的就让他在宿舍好好休息。”
“好的贾老师。”黄治忍住笑点头答应。
李墨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淘汰赛才结束,准备进入复赛。他已经直接晋级决赛,所以第二轮不需要参加。
“复赛开始了,我怎么没看到你的分组名字?”黄治跑过来不解的问道。
“初赛成绩不错,裁判说我可以直接晋级决赛,所以我可以多休息半小时。”
黄治愣了下,脸上露出惊喜:“难道你破了校运会记录?京大校运会可是有个传统的,不管哪个项目只要有人破了记录,就可以直接晋级总决赛。”
“李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能破了校记录,说明冠军之路就在眼前,你距离铅球项目的冠军只差半步之遥。这真是意外之喜,我去和贾老师说下这事,说不定本届校运会第一个项目冠军就会出现在我们班级。”
第二百零二章 黑马
要说校运会的热点,那自然是赛跑项目,尤其是100米赛跑,200米赛跑和4*100接力赛跑,参赛的人员会在短短十多秒内爆发出最大的潜能。
成败皆在转瞬间,跑的人热血,看得人沸腾。
但像铅球,跳高,跳远这类比赛,真没什么看头。韩立走后,班里的女生也走了大部分。好在辅导员还在等着,黄治跑到她身边说了一通,贾雯老师立刻来了精神,急忙小跑过来。
“李墨,你有把握夺得第一个比赛项目冠军吗?你要是能夺得一个冠军,这个学期老师包你直接过一门学科。”
贾雯给出的承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毕竟到目前为止李墨才上过三堂正儿八经的课,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因为其他事情而缺课呢。
“贾老师,我要是能夺两个冠军呢?”
贾雯好不犹豫的说道:“包你过两门学科,以此类推。”
“一言为定。”李墨将手中空瓶塞到她手中说道,“等着我表现吧。”
黄治看到李墨斗志昂扬的朝比赛场地走过,小声讨好的说道:“贾老师,我是不是也有这种待遇?”
“不能。”
“为什么?”
贾雯偷偷一笑说道:“别告诉他哦,他的培养方式和你们不同,就算一堂课都不上,他照样可以升学。你们要是挂科,你看着吧,迟早有人要找你们好好的聊天。”
黄治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想说啥,最后轻叹口气。他还是需要京大这个文凭的,可是李墨不同,其他人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的人生已经达到巅峰。
复赛又经过四十分钟的角逐,终于产生最终进入决赛的六人,实际上复赛只晋级了五人。经过简单的休息后,校运会第一个项目正式进入决赛。
每人三次机会,取最高成绩。
“林枫。”
“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同学从人群中走出来,他平时应该也注重锻炼,穿着短袖运动服,露出来的双臂肌肉结实,一看就是孔武有力。
“喝。”
第一投出手。
“十七点八米。”测量员报出数据,顿时观看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这个成绩完全可以角逐冠军之位。
“王志超。”
“到。”
又是一个身材强壮的学生走出来,他取得了十七点三米的成绩,和第一个很接近,还有两次机会超越的。
能够进入决赛的人,成绩都差不多,最差的第一投也有十六点一米的成绩。李墨是最后一个被点到名的,当时点名的老师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特意低头认真看了一边,那后面备注的信息让他微微惊讶。
本届校运会第一匹黑马出现了,这样的学生都会受到学校的重点照顾,将来说不定会给学校争夺更多的荣耀。
“李墨,加油。”辅导员贾雯在一旁举手高喊着,她还让黄治跟着一起喊。
黄治不得不硬着头皮喊道:“为了全科成绩通过,你要加油。”
李墨拿起铅球,心里默念,我是为了这学期年底考试顺利通过才不得不去争夺冠军之位,诸位同学,只能让你们委屈了。
他托着铅球,深呼吸几口气,腰身微扭,然后陡然爆发,一声低喝,那铅球在半空中再次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在众人目光中落在了二十米黄线外。
四周一片安静,然后突然爆发出更加热情的欢呼。有些人在校运会前打听过历届项目记录成绩,以前的绝对没有超过20米的记录,毫无疑问,校运会第一天第一个铅球项目记录被人打破了。
那进入决赛的五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脸的郁闷,明明比赛才开始,但是比赛结局已经注定。
“好样的,李墨,你真是好样的。”贾雯老师激动的跳起来,朝他一直挥手。以往这样的项目冠军基本被体院那边拿走了,可今年却爆出大冷门。
现场直播小能手们也第一时间将这里的比赛情况通报出去,没几分钟学校的论坛就出现一则消息:本届第一个冠军已经提前产生,是一匹大黑马。
然后消息就在各个群里疯狂传播。
“第二轮开始。”
虽然冠军注定是别人的,但还有亚军和季军。剩下的五人依旧重振精神依次再次投掷,但他们成绩始终越不过十七米的距离。
李墨第二投依旧轻松过20米黄线,在21米之内。
结果已经毫无悬念,现场直播小能手对他一阵快拍,然后快速将信息再次传出去,让全校师生都为第一位冠军欢喝。
比赛结束,但颁奖要留在最后的。
“李墨,晚上想吃什么,老师请客。”贾雯情绪一直处在激动兴奋中,她的年终考核肯定能靠前,奖金多多。
“贾老师,我的手臂似乎有点拉伤,想先回去冲个澡休息下,吃饭以后再说。”李墨朝黄治不着痕迹的使个颜色,他反应也快,忙说道:“你不是专业的运动员,陡然爆发的话是很可能会不小心拉上筋骨,贾老师,我陪李墨去医务室看看吧。”
“李墨,你没事吧?那行,吃饭不着急,黄治你陪着他先去看看,到时候给我回个信息告知情况。”
“好的,那我们先走一步。”
李墨和黄治从人群中挤出去,贾雯很快被现场直播小能手围住,她是辅导员,自然想要从她口中得知更过的关于冠军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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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治,我先回去冲个澡,晚上咱两去外面的美食街吃点烤串之类。我一个人吃的没劲,还是几个人一起吃有感觉,我再约一个小吃货,三人一起去。”
“行,第一个冠军值得庆祝下,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李墨看下时间,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我们六点校门口见。”
六点,李墨赶到校门口时就看到菜菜背着一双手,很有大人范的走来走去,目光不时朝进出口这边瞧着。
“没打扰你学习吧?”李墨笑呵呵的跟她打声招呼。
“虽然学习很重要,但并不是我菜菜生命中的全部,人生在世,排在第一位的是‘吃’。”菜菜看看四周,“大侠哥,就我们两个吗?”
“还有一个,在那。”李墨指指小跑过来的黄治。
“嗨,帅哥你好。”菜菜朝她挥挥手,笑容可爱。
“李墨,这位小美女是?”
“朱教授最宝贝的乖孙女,菜菜。”
“大侠哥,你能不能别在‘孙女’前面加那几个形容词,我听着心虚。”菜菜有点抱怨,她在爷爷眼中哪里是最宝贝的,哪里是乖的,每天不说她就算烧香拜佛了。
“哈哈,老师可是经常这么跟我说的。”
李墨也双手后背朝不远处的美食一条街走去。
第二百零三章 老街早点
李墨喜欢美食,菜菜同样对美食有向往,以前身上没有多少零花钱,所以可怜巴巴的吃点京都杂酱面解解馋。后来虽然零花钱多了,但自从上次在美食街出了那档事后,她也不愿意再去,再加上现在课业紧张,一回家就开始复习,没时间跑出来悠闲的吃顿美食。
“你爷爷在家吗?”
“在,他听说是你请我吃烤串,也没多想就放我出来了,只是让我早点吃完回去继续学习。大侠哥,前一段时间他一直在越州出差,那段时间对我来说真是太自由了。我爸不在,我妈还要照看着他的公司,我爷爷也不在,就剩下对我最好的奶奶,那日子才叫惬意。你什么时候再弄出个宝藏,把我爷爷和爸爸都调出京都。”
李墨轻轻给她一个爆头。
“你这孩子亏你想的出的。”
“大侠哥,我已经是大人了好不好,我还准备过几年当你女朋友呢。”菜菜揉揉额头,嘟着嘴说道,“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黄治跟在一边听得扭头看看其他地方。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一毕业我们就结婚。”李墨绷着脸淡淡的说道。
“没事,我可以做你的红颜知己。”
尼玛,现在的初中生都接受了什么教育,难不成狗血爱情电视剧看多了不成。
在美食街上,三人占据一张桌子,菜菜先点了好几个菜,羊肉烤串,蒜蓉龙虾,咸肉百叶煲。黄治没点,让李墨虽然点几个就行,很快一道道菜端上来,水煮花生,皮蛋豆腐,剁椒鱼头等。
黄治来了一瓶啤酒,李墨和菜菜点了一杯鲜榨果汁,三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吃的欢实。
七点半左右,李墨送菜菜回家,然后朝校外走去,他今晚回家里休息。
明天都没有他的比赛项目,所以他准备去诗老那里花一天时间去学习太极拳。
盈盈不在家里,他倒在沙发上,电话打给了柳川庆。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里面传来师父的笑声。
“忙完了?”
“暂时消停下来,不过博物馆那边的杂事还是很多的,今年别想过得舒服。师父,你来京都住哪?”
“人大给我安排了个单间,再说我也不是经常待在京都,每个月也就是四节课,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魔都。小墨,从项羽宝藏里找到的那个‘和氏璧’将来也是要在宝藏管里展示的吗?”
“当然,所以你头上挂着一个副馆长的头衔是不是感觉很不一样啊。师父,我跟你这么说吧,将来最吃香的恐怕就是这个身份了。”
“你小子。。。对了,我已经和你师公说过此事,他老人家爽快的答应了。我们这一脉总算在你手中发扬光大,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李墨盘坐起来,打开电视,接着说道:“什么时候一起吃饭?”
“明天上午开课,晚上我就连夜赶回魔都,古韵轩暂时还离不开我。”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挂掉电话后,李墨看会电视也洗洗睡了。
第二天,李墨没有出去跑步,他开车到达诗老四合院外的时候正好看到诗老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走出大门。他看到那辆劳斯莱斯,朝李墨招招手。
“诗爷爷,你这是要出去散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天天在家吃早饭,嘴里有点淡,你还没吃早饭的话跟我们一起出去吃小摊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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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肚子还真饿的慌。”
李墨走到他身边,看了眼扶着他手臂的女子,那女子也正好看过来。
“小黎,他就是李墨。”
女子打量他几眼,微笑着说道:“爷爷,他长得也挺正常的嘛,看不出来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能被你看出来,你也就有他那样的本事了。”诗老哈哈笑两声,然后指了下身边的女子,“小墨,这是我孙女芸黎,和你一般大,在清大读书。”
“是不是学的艺术类专业,我感觉她身上有一点类似于诗奶奶的那种气质。”
“哈哈哈,小黎,我可什么都没跟他说过,而且在他面前从来没提起过你。怎么样,他的眼力还可以吧。”
诗芸黎不算很漂亮,但笑起来出现月牙眉倒是让他觉得又可以多加几分。
“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
“诗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吃早饭?”
“前面过两个胡同就是商业街,再往里面走有一座老庙,我们在那吃点特色早点。”
三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着,诗芸黎表现的很恬静,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你们学校不是正在举办校运会吗,你怎么有空过来?”
“今天没有我比赛的项目,所以就跑过来跟你学拳。”
“你报名了什么比赛?”
“项目不少,铅球,跳高,跳远,100米,200米,4*100米,1500米和5000米,昨天铅球项目已经结束。”
“这么多项目,你们班级没男生参加吗?”
“有,不过主力大将这两天突然得了泌尿疾病,手臂抽筋,所以被淘汰了。”
诗老扭头看他一眼,听出有点抱怨的语气,笑着说道:“那位同学给你穿小鞋了是不是?”
“就是背后搞点小动作。”
姜还是老的辣,李墨揉揉鼻子。
“昨天铅球比赛如何?”这是诗芸黎问的。
“还可以,一不小心破了校运会的铅球记录。我怕今天出现在比赛场地上被围观,那些现场直播小能手太热情,我受不了。”
“好小子,你这是闷声炸大雷呀。等会我请你喝鱼汤配葱油咸饼,希望下一个项目比赛也能夺个好成绩。”
这条商业街距离那条胡同文化老街不远,但这里的人流量却相对要少很多,诗老说的那座老庙是要穿过一条小街才会到,小街两边就有好多吃的早点。
其中有一家门口已经排起长队,前面已经买好的人一手端着一次性汤碗,一手拿着一块葱油咸饼,边吃边喝。
“味道不错。”
“老字号,我都吃三十多年了。跟我走,里面有空位的。”
诗老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迎出来,热情的迎着他们进入店内。
“诗老,您今天要来点什么?”
“我照旧两样,这两个年轻人自己再加点其他的。”
诗芸黎看了看各种小吃,最后说道:“一碗鲜豆浆就行。”
李墨看了一圈后开始点起来:“鱼汤,咸饼,尖肝,麻球,再加一份胡辣汤。”
第二百零四章 那是什么纸
“才吃这么点,我年轻的时候一顿早饭吃的是你的双倍。你自小习武,这饭量应该更大才对。”
诗老知道他饭量的,这才点几样啊。
“我主要是想留点空肚子,中午多吃点诗奶奶做的美食。”
诗芸黎此刻瞄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奶奶去京大看比赛了,中午我做饭,水平一般,但吃下去肯定不会坏肚子。”
李墨回头朝那个正在准备早点的老板说道:“多加一笼汤包。”
吃完早饭,三人走出小店,诗芸黎扶着诗老的手臂轻声说道:“爷爷,今天要去上香吗?”
诗老朝老庙的方向驻足看了十多秒,脸上多了几分沉重,他点点头说道:“去,保佑她还能好好的活在世间。”
李墨立刻明白他说的是谁,一定是那个失踪四十多年的女儿。老爷子年过七十,心里惦记了四十多年,虽然没找到失踪的女儿,但内心也希望她还好好的活着。
活着也是一种好的结局。
三人一直沿着小街朝前走,大概五分钟后拐进一个庙前广场,面积不大,但广场四周摆放着好多的摊位。大多数卖的都是檀香,蜡烛,纸钱之类。也有一些小朋友玩的玩具,来这里玩的人大多数是老人带着家里的小孩过来的。
“你别走,你孙女把我的摊子都碰倒了,上面的檀香,蜡烛碎了好多。不赔偿就要走,你想得美。”
“你放屁,我孙女只是经过你摊子,碰都没碰一下。你这是要讹上我们祖孙俩不成,我才不怕你。还有你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孙女碰坏了我的东西,我也不要你赔偿多少,弄坏多少就赔多少好了。”
“我没碰到。”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大声喊道。
“小屁孩,你还撒谎。”
前方有个摊位传来争吵,很快有几个老人围上去,不知道是想看热闹还是想帮帮老街坊。
“你放开我孙女,不然我报警了。”老人家着急起来。
“你现在就报警,等警察来了自会给我公断。”
“奶奶,我没碰到他小桌子,是它自己倒掉的。”小孩大哭起来,围观的人都开始指责那个摊位老板。
诗老看到这一幕,尤其是听到小孩的哭声,眉头立刻皱的老深。李墨也脸色难看,他沉声说道:“诗老,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墨挤进人群,看到一个三十多岁染着黄毛的男人正拉着一个四五岁小女孩的手臂,另外一只手和老太婆纠缠在一起。
李墨伸手抓住黄毛的手臂,五指微微用力,那人立刻疼的龇牙起来,下意识的松开小女孩手臂。
小女孩吓得不轻,一边哭还一边说道:“不是我碰的,我没碰,你诬赖我。”
老太婆抱着小女孩,气的朝那个黄毛骂道:“你缺不缺德,自己把摊位弄倒了还诬赖我孙女身上。”
黄毛男人哪里还有心情跟祖孙俩计较,他的左手腕好像要被活生生握断了一样,疼的半边身子都要麻木起来。
“兄弟,兄弟,我手要断了,求求你高抬贵手。”
“有话好好说,别对老人小孩动手动脚。”李墨轻哼一声,甩开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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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男人揉揉自己的手腕,眼神躲闪,他有点畏惧李墨。只是指指地上一地碎了的檀香火烛说道:“我今天刚进的新货,一个还没卖出去呢就被小孩撞倒了摊位,现在都碎成这样我还怎么做生意。”
“我没撞,你别诬赖我。”小女孩还挺强势的。
“小伙子,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李墨弯腰拿起一个檀香盒子看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三无产品你也敢说是今天刚进的新货。”
他又捏起一根断香闻闻,目光更是不屑:“连香味都没有,还敢说是檀香。大妈,你现在就报警,就说老庙广场前有人进假货,还有意碰瓷小孩子要赔偿。”
老太婆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作势就要打电话报警。
“你报警吧,我正好也要报警,自己被人骗了。反正就算警察来了,我也是无辜的。你们祖孙俩也别走,要是敢走,我也彻底豁出去。”
黄毛男人倒是破罐子破摔,他索性昂起头看着李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小伙子,我还要报警吗?”老太婆有点不敢了,万一这个黄毛男人是个心狠手辣之辈,自己很可能会吃大亏。
李墨正思索着怎么解决时,目光在摊位旁边一个装着黄纸的盒子里扫过,风吹过,有几张黄纸被吹翻卷起来,露出下面一张有着章印的黄纸。
虽然是惊鸿一瞥,但李墨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异瞳视线望去,轻易穿透上面几张黄纸,当看到那个有着红泥印章的黄纸时顿时透射出一层橙色光晕。
而且纸盒里不是只有一张有印章的黄纸,而是有很多,因为纸张根本抵挡不了视线的穿透,一层接着一层的橙色光晕亮起。
那是什么纸,居然是宋朝流传下来的。
李墨收回目光,老太婆还在等着他答复呢。
“你想怎么着,划个道出来。”
“赔偿,我只要赔偿。”
“你想要赔多少?”
黄毛男人一伸手说道:“我花了八百进的货,你只要照价赔偿就行。”
“这些玩意就算是真的也最多值三百,更何况是三无产品,能够值个五六十就不错了。你还敢狮子大开口要八百赔偿,你想钱想疯了吧。本来我还想替老人家出个头,赔个两三百就算了。既然你狮子大开口,你们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你就慢慢的和老人家闹吧,她年纪大了,万一不小心被你碰出个毛病出来,你恐怕连自己的家底都要赔进去还不一定够用。”
这办法好,老太婆眼睛一亮,只要这黄毛小子再敢碰她一下,那她立刻躺在地上,看谁耗得过谁。
黄毛男人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无赖’,他看看想要作势躺在地上的老太婆,又看看满脸不耐烦的李墨,只好伸手说道:“三百拿来,我走人。”
李墨从口袋里抽出三张红票递给他说道:“拿钱滚蛋。”
黄毛男人接过钱,把歪在地上的小桌子收起转身就走,地上一堆破烂也没必要去收拾了。
“谢谢你小伙子,刚才差点被他给讹到了。”老太婆感激的说道。
“一点小事,下次注意点。看样子那人故意要在这里捞一笔的,遇到这样的人还是要多加小心。”
李墨宽慰她几句,然后蹲下来把地上那些碎了东西都收进纸盒中,最后两手端起纸盒走到诗老身边。
“李墨,那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你怎么不报警?”
诗芸黎不明白,大家都能看出他就是要讹人的,怎么最后还真给他三百块钱。
“你真以为这里只有一个黄毛家伙在这讹人?一般这样的手法都是团队性质。如果把事情闹大了,我担心隐藏在暗处的人会把怒气撒到祖孙俩人身上,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伤害到她们。”
诗老赞许的说道:“还是小墨想的周到,警察来又怎么样,这样的事情谁对谁错也说不清楚,再说不管谁有错,这点错太小,还够不着警察立案标准,最多批评一下。”
“老爷子高见。”
李墨端着盒子跟着他进入老庙大院。
第二百零五章 大藏经纸(求月票支持)
李墨没有跟着进入主殿,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才见他们出来。
“爷爷,姑姑肯定还健健康康的生活在某个地方,她会一直幸福下去。”
“但愿如此吧,我在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与她再相见。小黎,陪我再去商业街那走走。”
“好的爷爷。”
李墨抱着纸盒跟在旁边,出了庙前广场拐入小街。他知道诗老的情绪还没有平复下来,所以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倒是走了一段路后,诗老扭头看他一眼,奇怪的问道:“你一直抱着这些杂物做什么,那边有垃圾桶,扔到里面有环卫工人处理。”
“反正也不重,我先抱着。”
这下连诗芸黎都感到好奇了,这跟重不重没关系,明显是你不愿意扔掉。
“你小子在耍什么滑头?”
李墨看看四周,凑过去小声说道:“盒子里有好东西。”
诗老古怪的看着他的脸,他们爷孙俩可是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李墨是怎么解决那事的,一地废物和一个纸盒。
纸盒里装的是黄色草纸,估计是用来包装檀香和蜡烛用的,可是也没看到纸盒里有其他什么东西呀。
“这个等回到四合院我要再仔细的鉴定下。”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不用,我们就在这里随便逛逛散散心。”
大概逛了半个小时,三人朝四合院走去。到了四合院,李墨把纸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这才把压在上面的一些蜡烛收拾扔掉。
诗老和诗芸黎站在一旁看着他,他们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李墨是怎么鉴宝的。
李墨翻了几张黄色草纸,从下面抽出一张,手里这张纸明显能看出不一样的地方。
此纸其内外涂以白蜡并砑光,又以药水濡染使之发黄,质地硬密。纸张光亮呈半透明,防蛀抗水,精细莹洁,滑如春水。久存不朽,犹如新制。
纸背有一个椭圆形红泥小印,宋体朱文‘金栗山藏经纸’六个字,就像是宋朝时期的一个注册商标。
“小墨,这张纸有什么说法吗?”诗老在秦老家里见过不少古董,可是并不精通,尤其是这些偏门的东西。
“这是宋朝流传下来的金栗山大藏金纸,也叫金栗笺,是古代四大名纸之一。名贵到什么程度呢,我打个比方,乾隆皇帝是历史上最富有的皇帝吧,喜欢作诗作画,当时清庭里也珍藏了一些大藏经纸,可是就这样的皇帝居然也舍不得用,而是在金栗山藏经卷背面书写一些东西。”
“还有清乾隆皇帝在《四库全书》和《清高宗御制诗》中有两首赞金粟笺的诗和八首赞藏经纸制成的纸扇,诗中认为金粟笺超过澄心堂纸,为纸中冠名,绝贯古今。”
“再后来乾隆皇帝更是让工匠仿制出了‘金栗山藏经纸’,但品质上还是有所差异。现在故宫博物馆里也有一点宋朝流传下来的大藏经纸,珍贵的很。”
“我不懂,一张纸有那么贵?”诗芸黎小声嘀咕着。
李墨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我再说说这纸的名贵之处,宋朝时生产出的大藏经纸在有的纸上还印有制作年号,如‘元丰’、‘熙宁’、‘崇宁’等。金粟笺那时就已成一代名纸,还常被书画家和收藏家所珍藏。”
“比如明朝四大才子之一的祝枝山书宋朝苏轼前后《赤壁赋》,那幅作品为明代中期狂草书法的经典之作,其纸即用金粟山藏经纸书写。”
“董其昌行书《宋之问诗》,也是用的金粟山藏经纸。明朝王宠三十五岁的作品《自书五忆歌》,将他自己起伏顿按、急遽有力的笔法特色表现出来,是他传世的一件精品,作品也是书写在质地坚硬的金栗山藏经纸上。”
“还有很多案例,有空你可以多了解下。”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挺名贵的,我看看。”
诗芸黎拿过李墨手中的藏经纸,还抖了几下,似乎想要感受下纸的品质。
“别抖呀,诗大小姐,别不小心撕坏了它。”
“这张纸能值多少钱,看把你宝贝的。”
李墨哭笑不得的说道:“也不算贵,这样的一张宋朝流传下来的金栗山藏经纸在前些年的拍卖会上也就拍出三十五万左右的价格。”
诗芸黎抖动的手顿时定住,然后小心翼翼把大藏经纸放回到石桌面上。
幸亏今天来的早,陪着老爷子出去吃了一顿早点,要不然还真错过了捡漏的契机。尤其是这种大藏经纸,在书画家的心目中就是神圣的纸。
但求一纸而不得。
“不是跟你吹,要是让秦老知道这里有宋朝的大藏经纸,他立马会杀过来。”
诗老有点意动,他上前看几眼说道:“小墨,这纸盒里就一张大藏经纸吗?”
“我看看,应该不止一张。”李墨再次翻起来,然后从纸盒里拿出一叠厚厚的大藏经纸,他一遍数一边兴奋不已,“诗爷爷,总共有四十三张。”
四十三张,也就是代表着有超千万的价值。那些人费尽脑神想要讹点钱,结果手中捧着个聚宝盆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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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黄毛家伙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这些金栗山大藏经纸的,真想立刻逮住他好好问问。”李墨摸着下巴琢磨着,这么多的大藏经纸估计也就故宫博物馆里的珍藏有的一拼,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大户人家捣腾出来的废品。
李墨见诗老一副意动却又不好意思张口的模样,他笑起来说道:“今天要不是跟着诗爷爷去蹭了一顿早饭,沾了你的光,哪里还能捡漏到这些宝贝。诗爷爷,这里有你一份功劳。”
诗老微愣,然后搓搓手笑哈哈的说道:“我有几个老领导平时喜欢写写什么的,要是可以的话....”
“诗爷爷,你需要几张尽管开口。”
“五张就行,这些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李墨直接抽出十张,让芸黎拿一个大的杂志之类,把它们夹在书中。如果要送人当礼物的话可以放在束封袋里,注意不要留下什么折痕。
金栗山大藏经纸比较硬,有折痕的话会影响到后期的书写流畅。
第二百零六章 不负黄金眼之名
十张宋代传下来的金栗山大藏经纸市值三四百万,诗老不缺这个钱,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所以见李墨毫不犹豫的拿出十张给他,这内心还是升起一股暖流,这娃真不错。
可惜秦老也看中他了,连秦家那个丫头对他也表示出了很明显的态度,要不然自己真的要把家里的丫头介绍给他。
剩余的大藏经纸被李墨照旧放进纸盒里,上面还铺了点黄色草纸。那个黄发男子估计是想用这些黄纸包檀香,包蜡烛的,结果便宜了李墨。
李墨将纸盒放进车里,重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一壶茶已经泡好。诗老指指石凳让他坐下喝茶,然后他还在仔细的观察着大藏经纸,不时对着太阳看看纸张的通透性如何。
“小墨,你是怎么发现纸盒里有宝物的?”
“风吹过,上面的黄色草纸翻动了下,露出大藏经纸身上的红泥小印。我对这方面比较敏感,所以只是瞄了一眼,也能看出个三四分情况来。”
李墨端起茶杯喝起来,诗芸黎抿嘴轻轻一笑说道:“我听到一个消息,说京大在前些天从仓库里发现了好几个古董,这是不是真的?”
“还有这事?”诗老把大藏经纸夹在书本中,然后自己也端了杯茶小饮一口。
“发现了几个真品瓷器和几幅画真迹,不过要说有价值的也只有明洪武釉里红玉壶春瓶,那个市场价值1.5亿左右,不过学校目前还没决定到底怎么处理那个国宝。”
“也是你发现的?”诗芸黎追问他一句。
“怎么了?”
“还能怎么的,你们京大的仓库里都能发现那么好的国宝,我们学校的仓库说不定也有呢,之前校园网站上都在议论说请那位鉴宝高手到清大走一趟,但是不知道那是何人?不过学校也组织了一些专家进入仓库中重新筛选下,暂时没出结果。”
“什么还没出结果呀?”
门口传来爽朗的笑声,就看到秦老一身中山装悠闲的走进来,他身后的人站在外面。
“秦爷爷。”诗芸黎乖巧的喊了句。
“小黎也在家呀。”秦老目光随即落在李墨身上,“好小子,你不在京都博物馆里忙着,怎么跑到这里偷闲。”
“暂时还用不上我,我也乐的在家里窝着。”
“有些事情你考虑的还是挺到位的,树大招风,要善于发挥自己的优势也要懂得收敛自己的锐气。”秦老坐到空石凳上,自己倒了一杯茶,“上面的人对你评价还是非常高的,觉得你虽然年轻却把心态活成了一个老人,哈哈哈,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你。”
“其实可以这么理解,正常的人从出生到上学,初中,高中毕业,然后进入大学,人生轨迹基本都是这样,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但我不同,我的一半人生轨迹与之相同,而另外一半人生轨迹却是在游历世间。师父曾这么说过我,十九岁的年纪,三十八岁的阅历。”
“你师父是个高人,难怪你能养出你这样的弟子。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还是十分有道理的。”诗老赞许说道,“我们认识的一堆老家伙中,就老牛家的那个牛犊子,从小就故意历练他,现在还真练出了模样。再看看李老家的那个,已经被打发到外地了,反而那个之前不受重视的李家小子进入了李老的眼里。还有你家的思军,看来这次提干是跑不了。”
“说起这事,我家那小子还真是沾了小墨的光,回头让他请你吃饭好好表示下感谢。”
秦老言语间还是有点得意的,自己一招妙棋,李墨果然不负黄金眼之名,还真被他找到了传说中的项羽宝藏。宝藏一出世,上面的人都为之感到不可思议了。
尤其是千古第一宝玉出世,让上面的人都有了想法,要派外勤人员暗中保护他。要不是他亲自去说明一些问题,那此刻的李墨早就被人层层保护起来了。
“咦,这是什么?”
秦老喝茶的时候,目光瞄到了书中露出来的几张黄纸,他伸手翻开一看,眼珠顿时瞪圆了。小心捏起一张,先用鼻子闻了闻,又对着阳光照看下,最后用手指感受下纸质的软硬度,最后仔细辨认下那个红色印泥小章。
“这是金栗山大藏经纸,我眼睛没花吧,这真的是传说中的大藏经纸。”秦老手指一撮,“一共有十张!诗老,这些宝贝你是从里得到的,这是宋朝流传下来的还是乾隆时期仿制品?”
不愧是跟字画打一辈子交道的收藏家,一眼就看出这些大藏经纸的来历。
“十张啊,这里居然足足有十张大藏经纸。”
秦老情绪非常激动,他是书法家,对纸张的期待自然很高,如果能得到史上的四大名纸那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尤其是冠绝天下的大藏经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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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你先控制下自己的情绪。”诗老真怕他激动过头。
“我怎么能冷静呀,我曾经出四十万要收藏一张宋朝传下来的金栗山大藏经纸,可惜等了两年都没有消息。后来市场上好不容易出现了一张,结果迟了一步被别人拍走了。”秦老指指十张大藏经纸,又指指诗老,最后干脆说道,“不行,你要分我一张,不然我...不然我今后就一直赖在你家里了。”
“我说秦老头,你怎么糊涂了。我怎么可能得到这么多大藏经纸,就算它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呀。”诗老摇摇头,李墨之前猜的一点都没错,要是秦老知道这里有大藏经纸出现,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杀过来,瞧瞧他现在的神态,恨不能把十张大藏经纸都搂在怀里才好。
秦老眉头一扬,看向一脸笑意的李墨:“这些宝贝是你找出来的?”
“都是运气好,运气好。”
狗屁运气好,秦老轻轻咳嗽一声:“这个...那个...那什么...”
李墨放下茶杯正经的说道:“秦老,我手里还有几张,你想要多少?”
“一张,我只要一张收藏就够。”
“坐着等好嘞。”
李墨慢腾腾的朝外走着。
“你小子速度快点呀,这跟蜗牛爬一样。”
“我说秦老头你着急什么呀,小墨还真能只给你一张大藏经纸?淡定点,我们喝茶。”
第二百零七章道破心思
李墨同样拿了十张宋传金栗山大藏经纸出来,他手里还有二十多张,都留着以后送送人什么的。与那些古董瓷器相比,这种大藏经纸更多承载着的是人文气息。
“一张就够了。”秦老明显是口不由心,从那眼神就能看出来。
“那行,我送回去九张。”
“别呀,刚拿出来又要拿回去,这多麻烦。”秦老宝贝似的拿在手里,“你小子这么大方,我也不能小气,回头我家里的藏品你看中了可以挑个。”
“那些都是你的最爱,我就不夺人所爱了。不过我倒是想厚着脸皮向秦老讨一幅亲手写书法作品,您老写的瘦金体已经火候十足,等明年项羽宝藏管开放,我想把您老的作品放在我的私人小博物馆里一起展示出来。”
秦老好像没听清楚一样,抬头盯着他。
“我的瘦金体真可以?”
“您不相信我说的话,总归相信我的眼力吧。说句实话,您老的书法笔力真的和宋徽宗的瘦金体有的一比,抛开两人的身份和所处的时代不同,你们的作品放在一起各有千秋呢,还指不定谁能更胜一筹。”
是的,要论眼力,世上能和李墨相媲美者屈指可数。虽然他现在的藏品不多,但每一件都是来头甚大,一起展出来的话,那每天人流量有多少?
如果谁的书法作品能放在那里一起展示,那可以说是事关毕生名誉的大事。
秦老立刻想通了一些事情,他现在有地位不缺名,但身前名和身后名是两个概念。
史上那些大书法家,大画家之所以能千古留名,正是因为他们的作品,反而忽视了他们本身的个人魅力。
“你今个给我出难题了呀,此事我回头好好琢磨下。对了,我的藏品里也有几个是非常不错的,回头你去瞅瞅。”
秦老哈哈一笑,这就是同意了李墨的要求。
诗老有点羡慕,这可是明传千古的好机会,再过几百年,后人可能也会记住在史上有‘秦中先’这么一位大收藏家,大书法家等。
“秦爷爷,您今天过来又是找我爷爷战几盘的?”
“被这大藏经纸一闹,我都忘了正事。老首长身体这几天微恙,我想着今天一起过去看望他的。”
诗老从石凳上站起来,有点焦急的说道:“我怎么没得到消息,情况怎么样了?”
“老首长谁也没告诉,要不是问起家里的老大,我也不会知道,可能他是怕我们着急上火。”
“我进去换身衣服,现在就过去。”诗老进屋换了衣服,走到院子说道,“小墨,你自己在这里练着,中午和小黎出去吃一顿好了。她做的话,也就她自己吃得下。”
“爷爷,有你这么说自己孙女的嘛,我做的泡面还是挺香的呀。”
“所以你自己才能吃得下呀。”
诗老和秦老一起走了,四合院就剩下李墨和诗芸黎,她端起茶壶说道:“我再去给你添加点开水。”
“谢谢。”
李墨在院中摆开太极拳起手式,然后慢慢的演练起来,他如今已经学会七十三招,基本能够有模有样的打出个架势。
诗芸黎闲着无聊,就拿了本书躺在院中一个藤椅上,晒着太阳。十月末的天气刚刚好,按照以往的季节变换来看,再过十几天天气可能就跳崖式陡降,11月底,12月份下几场大雪都是常态。
李墨连续演练了三遍,身上微微出汗才收功,他喝了几大杯温水说道:“你哥最近在忙什么呢?”
“做自己的研究呗,别看他年轻,他可是一名武器专家。各种枪械都精通,还多次拿了射击冠军。我听说你们几个合资开的那个餐馆要开业了是吗?”
“应该就在这几天,到时候有时间去尝尝大厨的手艺如何。”
诗芸黎从藤椅上站起来,看了眼正在原地跳跃的李墨。从他身上她好像看到一点熟悉的影子,可就是想不起来。
“我脸上有脏东西?”李墨擦擦自己的脸。
“没有。”诗芸黎摇摇头,轻轻一笑说道,“我是在想秦思睿那个冷冰冰的人怎么会看上你的,你们两个完全是不同的性格嘛。”
“诗大小姐,有些事可不能随便说。”
“不说就不说,反正我听到很多消息。说你和李佳宇为了争夺秦思睿,两人可是明争暗斗了好几次,最终是李佳宇出局,败走京都。”
这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故事,简直编的太狗血了。李墨脸色不好看,他沉默会儿才摇头说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你有喜欢的女孩了?”诗芸黎眼睛一亮,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这样的小道消息是她最爱听的。
“是的,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耍,一起上学,一起成长。”李墨脑海中浮现一个身影,已经埋藏在心中好多年了。
“这么说你们俩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快说说,你们之间发展到哪一步了?”
诗芸黎好奇心越来越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李墨眉毛一扬,准备再次演练太极拳。
“李墨,其实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感觉你特别亲近,就好像我们是兄妹一样。你看,做哥哥的告诉妹妹一点心思怎么了?再说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显就是暗恋,单相思嘛。长期以往这样可不行,你会得心理疾病的,跟我说一说,我以女人的身份帮你参考下如何?”
笔趣阁
什么兄妹,明显是你喜欢八卦行不行。
不过李墨也觉得两人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好像真没什么陌生感,就像第一次见到她哥哥诗斌,也没什么距离感,这倒是有点奇怪。
“来来,你喝杯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猜猜,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诗芸黎推着李墨坐到石凳上,先给他倒了杯茶,然后才缓缓说道:“我听爷爷说起过你,你真正的发迹是从今年五月份开始的,在这以前你只是个普通人,学习之余跟着师父学习古玩杂学。所以你虽然有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女孩,但是你不敢向她表白,因为你自己普通,生怕对方拒绝你,所以你只能一直是暗恋。”
李墨看着诗芸黎那似笑非笑的脸,结巴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可是等你发迹以后呢,你上升的速度势不可挡。你的财富,地位,人际关系在快速的扩大,这个时候你更不敢跟她表白了,因为你怕给她带去很大的思想压力,怕她被人指指点点,说她是爱上了你的财才会喜欢上你。”
“你怎么知道的?”李墨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心思都被猜中了。
“另外你还是担心,就是你向她表白了,万一她还是不喜欢你,万一她依然可能会拒绝你,那时你又该怎么办?所以你在面对她时,从内心来讲还是不够自信的,对不对?”
李墨一副活见鬼的模样,他居然有点紧张,端起一杯茶小口喝起来。
第二百零八章 对她更好一点
诗芸黎就像看穿了他内心隐藏的所有秘密,她说的一切都刺中他内心的那处柔软。
“小样,几句话就被我给套出来了。说你精明吧,在大事上比谁都精,可真遇到这种感情的事情,你就跟个小菜鸟一样,脸上都写的清清楚楚。”
诗芸黎偷着乐,但表面还是保持着高深莫测,看来秦家的那位大明星要失望了。
李墨喝完一杯茶,放下空杯看向诗芸黎求教似的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对她表白,你只需要一如既往的对她好,甚至是更好,处处想着她,她自然而然就能明白你的心意。这叫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李墨挪动下屁股,小声问道:“怎么做才算是对她好?”
诗芸黎上下打量着他,看的他心虚不已,最后轻叹口气说道:“这不能怪你,女孩子最喜欢就是逛街,买衣服,买包包,买首饰,看电影等等,你懂了吧?”
“这样就行?”以前他做不到这点,但现在对他来说太容易了点。
“那是当然,我前男友就是这么做的,我差点就对他动心了。幸好我及时发现了他可憎的另外一面,才没让他沾到便宜。你看我哥,他还以为只要有点本事,女孩子都会上杆子追他一样,天天待在实验室里能找到女朋友那才是件怪事呢。”
李墨琢磨了下,她说的有理。
“我先走了,谢谢。”
“都快中午了,你不留下来吃午饭呀?我做的方便面还是可以的。”
“你自己吃吧,我有事急着走。”
李墨开着劳斯莱斯走了,诗芸黎追出来伸头看看那车屁股,嘀咕道:“平时多看点都市爱情偶像剧,关键时刻还是有点作用的,没想到现实中居然还真有这样的情感奇葩存在。”
李墨买了很多的坚果,酸奶,水果,还有几盒糕点。快十一点半的时候车子开进电影学院的校园,正直下课高峰期,校园里都是来来往往的同学,当他们看到那炫丽的小金人,看到那霸气的车身,很多人都露出惊叹。
本来校园大道上也有来往车辆的,可见到那辆劳斯莱斯开进来,纷纷避让到一边。
李墨车子一直开到女生宿舍大楼前的路上,他掏出手机拨通柳盈盈的电话,很快里面传来清脆欢快的声音:“小墨。”
“你在哪里呢?”
“去食堂的路上,准备吃午饭,你吃过没有?”
“还没呢,这不过来找你一起吃饭。”
“啊,你到了吗?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就在你们宿舍楼下,行,我等你。”
李墨打开车门走出来,高大的身材,帅气的长相,自信的笑容,再加上那无形的多金光环,让来往的同学频频注视。
大概等了十分钟,就看到柳盈盈小跑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三位室友。今天她穿着白色运动鞋,时尚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小毛衣外套,头上一如既往的扎着马尾辫。还没到到跟前,就笑眯眯的露出洁白的贝齿。
“小墨,你今天怎么有空了?”
李墨该死的心脏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那个诗芸黎几句话道破了他的内心秘密,此刻看到柳盈盈,他居然前所未有的紧张。
“你怎么了?”
柳盈盈见他有点发愣,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哦,没怎么了,就是在想中午吃什么呢。”
“李先生您好。”
盈盈的室友纷纷上前打招呼,在她们眼中,李墨就是那种站在云端的人物。连学校里那位颇有名气的公子哥都被他教训的跟龟孙子一样,吓得好多天没露面。
“你们好,等会我请大家一起吃饭。盈盈,我给你买了一点好吃的,到了宿舍和大家一起分享下。”李墨打开后车门,几女伸头一看,这叫一点好吃的?这叫一车子好吃的才对。
“小墨,好样的,都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呢。室友们,帮忙一起搬上去。”
然后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下,一包包零食,一箱箱酸奶,纯奶,各种成箱水果从车后面搬出来。
四女花了两趟才搬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至少短期内她们宿舍是不缺零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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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你想吃什么?”
“小墨,我们就去学校食堂吃吧,口味也可以的。”
“是啊,我们学校的菜色还不错。”其他人也都点点头。
“那行,我们就去食堂吃。”李墨锁好车门,柳盈盈很自然的挽起他的手臂走向食堂。
“近期我时间充裕一点,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玩的,我带你去逛逛。”
“真的,我一直想去老京都的那些胡同去逛逛,听说那里面充满了生活气息。到现在还有煤炉在用着,然后老胡同里也隐藏着好多小吃,都口味独特。”
大概是李墨第一次主动过来找她,柳盈盈的状态明显看出来很快乐,挽着他的手臂都蹦蹦跳跳的。
“可以,你什么时候有空?”
“明天下午只有一节课,大概三点后能空出来。”
“正好我们在举办校运会,我明天上午有一场跳远预赛,下午一点开始有一场跳高预赛,三点差不多结束。明天结束了我联系你,我们就先去老京都最长的一条胡同,东交民巷去逛逛如何?”
“一言为定,中午我请你吃饭,不准你抢着付钱。”
五人是在大食堂吃的,女孩子吃的少,因为来自天南地北,口味都不同,所以柳盈盈照顾到所有人口味,点了各自爱吃的大餐。
此刻食堂悬挂的电视里正在复播有关西楚霸王项羽宝藏的新闻,画面上截取了不少真实素材,比如和氏璧,比如夜明珠,比如还在越州草湾山腹中的八十一尊全副武装的石人兵阵,这些画面一幕幕的出来,让很多吃饭的同学都看的议论纷纷。
“李先生,你说那颗夜明珠到底是什么宝物?”
“其实夜明珠是一种稀有的宝石,在古代又称之为‘随珠’,‘悬珠’,‘垂棘’,‘明月珠’等,现在我们一般都会说夜明珠是荧光石或者夜光石。”
“它是地球大地内的一些发光物质经过了几千万年,由最初的火山岩浆喷发,到后来的地质运动,集聚于矿石中而形成的,含有这些发光稀有元素的石头,经过加工,就是人们所说的夜明珠,常有黄绿、浅蓝、橙红等颜色,把荧光石放到白色荧光灯下照一照,它就会发出美丽的荧光,这种发光性明显的表现为昼弱夜强。”
“你们看过盗墓类的电视剧没有,里面经常出现的一幕就是在地宫发现了夜明珠,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哇晒,真想近距离看看那夜明珠。”一个室友憧憬的说道。
柳盈盈看她一眼,捂嘴笑起来说道:“你们想看还不容易,等宝藏馆对外开放了,天天去看都行,还是免费的。”
“为什么能免费?”
柳盈盈给李墨夹了一块红烧肉道:“宝藏馆的真正老板坐在这吃饭呢,你们去了他还好意思收你们门票不成。”
三女相互看看,难怪人家这么豪,连项羽宝藏馆都是他开的,这么一个厉害到天际的人物居然能跟她们一起吃大食堂的饭,这人也太接地气了。
第二百零九章 再破记录(一更)
午饭后李墨没有久留,四女还要回宿舍简单的收拾,洗洗衣服之类的。他先把车开回家里,然后用一本杂志夹了一张宋朝流传下来的金栗山大藏经纸走回京大。
近期在举办校运会,京都博物馆那也暂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历史系的那些教授们基本都在学校里。有些教授还积极还参与进校运会,做做辅助性的工作。
下午一点左右,李墨敲了敲朱教授的办公室大门,他正在低头写着什么,抬头见是李墨,摘下眼镜起身给他取了一瓶矿泉水。
“昨天你可是为我们人文学院历史系放了一颗超级卫星啊,往年这样的项目冠军十之七八会被体育教研部的学生夺走。消息传来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听错了呢,想不到你的体育水平也厉害的很。”
“主要是我力气大,所以占得先机。”
“好好加油,争取多拿几个冠军。我跟你说,你这次要是能把我们人文学院的总积分提升到前三名,到时候我让那些教授老师一一的请你吃饭。”
“这么说比赛成绩还跟你们的奖金挂钩?”
“那当然是,至少奖金会比平时多很多。对了,这个时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情,给你送一本杂志,里面内容挺好的。”李墨抽出一本杂志放在他面前。
杂志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还是豪车系列的杂志。不过朱昌平教授还是翻开一看,里面夹了一张黄色的纸张,尤其是那个红泥小印特别的显眼。
朱教授目光陡然凝聚,他伸手轻轻捏捏纸张,又用鼻子闻闻气味,最后对准窗外看看它的透光性,最后才小心的重新夹在杂志中。
“这是宋代传下来的金栗山大藏经纸,你从哪里得到的?”
“一座老庙前的广场上,花了三百捡了一些。”李墨随意的说道,一带而过。
“一些?”
朱昌平看他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模样,心道你真是不拿豆沙当干粮呀。如今这宋传大藏经纸也就故宫博物馆还珍藏一些,民间极少,很多年才会传出有一张大藏经纸出现在拍卖会上的消息。
你花三百居然捡了一些,那至少十张以上。
朱昌平只能不断感慨,这世上的宝物还真逃不过他的那双眼睛。
“朱教授,这张你留着收藏。”
“小墨,这一张可价值三四十万呢,老师受之有愧。”
“就是一张纸而已,你要是不收,我以后就再也不去你家了。”
朱昌平指指李墨,笑着说道:“你呀你,那老师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老师,我还有件事情想向你打听的。你对艺术系的屈教授和赵教授了解吗?”
“恩,都共事很多年了,知道一点。屈教授和赵教授年轻时曾一起留学欧洲,进修油画。他们对西方艺术非常精通,比如说我对华夏的国宝有一定的鉴赏能力,那他们就是对西方的艺术品有很高的鉴赏能力,造诣不凡,后来回国就一直在京大任教。你选了他们的课程?”
“是的,屈教授讲课的风格很有趣。”
“认真的听,还是很有收获的。”
李墨和朱教授闲聊了会儿起身告辞,他回的是单身公寓,项羽宝藏的专题项目论文会很繁琐,工作量很大,或许要持续花上一年时间去整理。
他打开电脑,开始检查有关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的论文,看看哪里还需要添加或者删除的,这片论文断断续续到目前为止才差不多好。
自己先检查一遍,没什么问题再提交给老师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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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校运会第三天,一大早李墨先去操场跑步一个小时,然后回公寓冲澡换衣服。在食堂的时候碰到韩立,那小子心里有鬼,所以见到他也去吃早饭忙找个借口快速的离去。
只是离去的那一刹那,李墨似乎感受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怨毒。
“李墨,这边坐。”
黄治和班上的几个女同学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李墨坐到他身边朝那几个女同学笑了笑。
“你难得出现在班级里,这些美女对你很是陌生,以后有时间还是要多参与下班级体活动才行。”
“行,我努力。”
其中一个五官比较精致的女同学盯着李墨看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问道:“听说你是本硕连读,由朱教授直接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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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吞下一个白水鸡蛋,微微点头说道:“是这样的,我大多数时间可能会因为各种琐事待在朱教授身边的要多点,不过以后我会尽量参与班集体的活动,争取不拖大家后腿。”
“李墨,你已经拿下铅球项目的冠军,今天还有两项比赛的预赛,你要加油,我们都会过去给你大气助威。”
“是啊,也让其他的院系看看我们历史考古系的厉害。”
上午八点半,操场上已经云集了无数同学,今天进行的项目有男生的田赛,也有女生的径赛,算是齐头并进。
黄治和李墨同时报了跳远比赛,但分在不同小组。李墨是分在第四组,他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在原地弹跳着,松松筋骨。
跳远比赛只有预算和决赛,共有八个小组,每组取其前两名,明天下午举行决赛。
裁判简单的介绍了规则,然后就宣布比赛开始。
“李墨,我查了下校记录,跳远的最高记录是5.72米。”贾雯老师准备出现为他助威,同时还告诉他校记录的数据,看她充满期待的眼神,李墨觉得她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他又不是全能型选手。
“加油。”
“加油。”
班级里来了十多个女生,都在为他加油,而不远处的黄治却苦笑着摇摇头,怎么就没人给他加油呢。
“4.12米。”
“4.43米。”
“4.28米。”
“下一个李墨。”
李墨听到名字,走到起步线上,他深呼吸几口气,目光朝前看着十米外的那个沙坑。
起步,发力,加速,陡然身体腾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弹跳力如何,所以没有保留,整个人在半空中飞翔行走。
落地,屁股坐到沙地上。
测量员先是一愣,然后小跑过去一拉线,再三确认后喊道:“7.74米。”
裁判也连忙走出去看了眼数据,校运会出现了跳远新记录。这个记录估计要称霸很多年了,以他专业的眼光来看,这种成绩如果再进行科学的培养训练后,参加国际联赛都可能会得奖。
目前男子跳远记录保持者是老美的一位运动员,最高纪录8.95米。
“李墨晋级。”
破了校记录直接晋级,其他参赛选手看着那个难以逾越的数据,都垂头丧气起来。
“酷。”
“好。”
四周响起一片欢呼声,毫无疑问以李墨的爆发力,这种成绩只要能保持,那跳远的比赛冠军已经稳稳的了。
第二百零九章 再破记录(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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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废剑(二更)
有人再破校记录,这个消息很快传播出去,现场直播小能手们这次成功围住了李墨。第一天,也是他破了京大校运会铅球记录,今天再次破了跳远记录,这样的战绩简直可以用光环笼罩来形容。
“李墨同学,接受下我们访问可以吗?”
一个漂亮干练的短发学姐用最甜美的笑容面对着他,还有两个镜头无死角的对着他。
不接受采访是脱不了身的。
李墨也笑着说道:“学姐,我觉得你不应该采访我呀。”
“你连续破了两项校运会记录,不采访你那采访谁?”
“我认为我能取得目前的成绩完全是受到了我们班长的鼓舞,他虽然被淘汰了,但他是带伤上战场,那种不屈不饶的精神才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去采访那些身上有亮光的选手才对。”
“你们班长参加比赛前应该受伤?”
“这就需要你们去发掘真相了,我希望大家都能关注像我们班长那样的人,他才是大家值得学习的对象,谢谢。”
李墨说完掉头就走,他直接晋级,明天参加总决赛就可以了。至于采访,让他们去多挖挖韩立的‘伟大事迹’,当然也包括他的‘破纪录’数据。
那小子背地里搞鬼,自己只要有机会就给他上上眼药水。
黄治在第一组,他的前两轮成绩都不错,小组第一名应该没问题。也就是说他也会参加明天的跳远总决赛,至于能不能再挣得头名,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他根本没机会。
“李墨,我听到你们那边的欢呼声了,唉,我本来还想着也有机会争一争这个项目冠军呢,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黄治擦擦头上的汗珠,扔一瓶功能饮料给他。
“去我宿舍坐坐,冰箱里还有点好吃的。你喝啤酒的话,自己走便利店买瓶,我喝纯水就行。”
“是上次那个卤菜?”自从上次长了宫廷记的香辣猪尾巴后,黄治对那个味道是念念不忘。
“那个早吃完了,是我从外面买的无骨凤爪,五香手撕鸡和凉拌猪肚条,我们从食堂买点白米饭就可以。”
“李墨,我经常蹭吃蹭喝的,都有点不好意思。”
“你想什么呢,你算是我在京大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朋友之间还讲究那些,以后还怎么处。随意点,等你以后手头富裕了也可以请我吃一顿饭嘛。另外我找你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去我宿舍慢慢聊。”
黄治还是很感动的,他在老家是一个天之骄子,但到了京大他就显得普通了,而李墨是谁?可以说是站在年轻一辈中金字塔顶的那个层次的人物,甚至可以说这辈子都值得他去仰视的人物。
但两个层次的人却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公寓宿舍里,黄治参观了李墨的生活居所,除了羡慕外还是羡慕。
“先尝尝这个。”
李墨从冰箱保鲜里拿出一个瓷碗,里面有六个五香鸡蛋浸泡在五香水里。经过冷藏后,香气没有热的那么浓烈,但散发出的淡淡香味还是刺激到了两人的嗅觉。
“这么香,我尝尝。”
黄治剥了一个鸡蛋咬上一口,顿时有一种奇异的香气充满口腔。
“怎么样?”
“除了好吃外,找不到其他可以形容的词语。”
“一个鸡蛋成本约在七毛钱,我国庆期间在魔都城隍庙那里一天足足卖出了一千四百多个,售价两块五一个。你要是有时间,也有勇气去尝试的话,我教你。”
“什么,这...这么赚钱?”黄治有点吃惊,一天别说卖一千四百多个,就算卖上两三百个,那每个月也有过万的收入。要是按照李墨的卖法,每天就是两千多利润。
“李墨,我可以。”
“行,你自己先尝试一下,如果可行,效果也不错,你可以规划下带着其他同学一起做。这个生意别看简单,但仔细琢磨的话里面的门道多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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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也鼓励我们放开手脚去做事,甚至有潜力的话学校还会有支持。”
“那就行,我明天带两大桶做好的热鸡蛋过来,你可以先从宿舍开始,别卖钱,让大家都先尝尝。然后加上他们的聊聊号,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黄治激动的点点头,这事要是做好了,无疑是一条生财之道。
还没到午饭时间,两人就在宿舍里闲聊聊,忽然黄治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来一看顿时皱起眉头不想接。
手机自动挂断后,没过几秒钟再次响起。
“或许有重要的事情。”李墨提醒他,黄治只好接通,还当着李墨的面开了免提。
“戴老八,你找我有事?”
“黄小叔,我这不是走投无路才不得不向你求救的嘛。你现在是京大的高材生,所以我想求你帮我在京都找找门路,看看能不能找到对我祖传的剑感兴趣的买家。你放心,要是卖出去了,我分你两成。”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粗,怎么也要四十多岁的样子。
黄治叹口气说道:“戴老八,我不是不想帮你,你也知道你那柄祖传的剑表面早已经生锈,品相已破,根本不会有人看上的。”
“黄小叔,我偷偷跟你说一下,祖传的那柄剑我已经找人好好的打磨了一下,虽然表面还残留着锈痕,但从品相来看已经要好上很多倍,我等下发个照片给你瞧瞧。”
“好吧,你先发过来我看下。回头我找个朋友帮忙瞧上一瞧,你也别报多大的指望,我只能说尽力。”
“行行行,谢谢黄小叔,我先挂了,等下立刻就发照片。”
黄治挂掉电话,脸上显得无可奈何。
“在村里你辈分挺高呀。”
“辈分高又有什么用,他们想要请你帮忙的时候才会记起这个辈分。”黄治的手机响了下,收到新的信息,他点开信息后跳出一张照片。
“李墨,你是这方面的高手,你看看这柄乾隆年间的祖传宝剑还有什么价值吗?”
李墨接过手机看了眼,随即还给他说道:“没用了,打磨的痕迹太明显。其实如果是一柄锈剑,找高人处理一下,让剑表面的锈斑自动脱落,那剑说不定还是有点价值的。像他这般的粗暴,直接用砂纸打磨,就算把剑磨的锃亮,那也是一柄失去历史价值的废剑。”
第二百一十章 废剑(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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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一章 东交民巷(三更)
李墨说那柄剑已经成为废品,那就真的不值什么钱。再说黄治也不想插手那事,他见李墨如此一说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以前听村来的老辈们聊过,说那柄剑还是有点来头的,剑的手柄上还有数字编号呢。可惜戴家后人不懂得剑的珍贵,你也知道在那个年代很乱,所以那柄剑时间长了也就废了。我过几天再回复拒绝他,免得他总是烦我。”
李墨本来还没将那剑放在眼里,可听他说剑柄上还有数字编号,这就引起他的注意了,以他的了解,剑柄上有数字编号的,一般都是成批定制式。
要说成批定制式的剑,在乾隆年代还真有,是乾隆皇帝亲自下令,命内务府召集全国制剑高手设计制造御用刀剑,花了十年之久,耗费很多白银,就不知道戴氏宗祠里的那柄废剑是否是同一批中的。
可惜这也只是引起李墨的好奇,再好的东西只要废了那就失去了应有的意义和价值。
“拍卖会上极少出现古剑和古刀的拍卖,一般那样的老物件会被贴上‘杀伐’标签,所以一般收藏家不会对那感兴趣,除非是兵器博物馆里,如果遇到品相还可以的,又有些来历的,会购买收藏起来。”
“算了,我们不谈这事,下午的跳高比赛你心里还有底吗?”
“什么意思?”
黄治笑了笑说道:“铅球比赛你夺了第一,上午的跳远比赛不出意外的话你也能拿到冠军,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还是有很大的能力再去争夺跳高的第一名的。”
“如果不是韩立在背后想要整我,我还不想出那个风头呢。”
比赛到了第三天,很多项目都正常的举行,整个操场上都是围观的同学,老师,教授,这是一年一度的盛事,错过就要再等一年。
李墨和黄治到达操场后,只有三个女生在一旁,其他人有各自的比赛项目。
“班长在那边为女同学加油呢,不过那场面怎么那么逗。”黄治指指远处的那个韩立,他站在那里吼着,但其他人仿佛与他都保持一定的距离。
一个人喊了个寂寞。
跳高比赛的高度是逐渐往上加的,当然你有信心的话也可以直接要求升到某个高度。
“黄治,校运会上跳高记录多少?”
“1.63米,亚洲记录是2.39米,世界记录是2.45米。”
“你还特意背过这样的数据?”
“就是闲的无聊随便了解下,李墨,等会你可以逐级的往上加。这跳高比赛有点特殊,越杆的技巧多,我们又不是专业的运动员,所以不讲究那种美感,怎么能过就怎么跳。”
李墨看看那架好的栏杆,小组已经分好,他是第一组,可能他已经破了两项记录,这京大内网上到处有他的曝光照片,所以他朝小组里一站,不但参赛的同学都报以笑容,就连裁判也走过来说道:“李墨同学,你已经破了两项校运会记录,等会给老师也争点面子,有新的记录在老师手中诞生,我这面上也有光呀。”
“老师,我一定努力。”
李墨竖起拳头,瞧人家老师多给自己的面子,还特意当着其他参赛选手的面如此鼓励自己,这让其他人内心多郁闷呐。
起跳1.25米高。
点到的人按照顺序一一尝试,有失败的,多数都过关。这种高度李墨很轻松就越过去,随着高度逐渐递增,淘汰下来的选手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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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组取前两名,参加明天下午的决赛。
当栏杆高度调到1.52米高时,第一小组只有两人顺利越过,李墨用的是跨越式,屁股没有触碰到栏杆,另外一人碰了下,那横杆晃几下没有掉下来,顺利过关。
“李墨,你下午不给力呀,老师还指望着你大爆发呢。”裁判的语气有点失望。
“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早上跳远的时候脚拉了下筋,这跳起来不得劲,明天我再努力。”
李墨打着哈哈,这老师也有点逗,跳高比跳远要费力多了。
今天两场比赛都顺利晋级,李墨看看时间才两点半,时间刚刚好。今天要和柳盈盈去东交民巷老胡同逛逛,那是老京都最长的一条老胡同,对于胡同文化他也非常感兴趣。
往前推上半个世纪,很多好东西都是从老胡同的四合院里翻出来的,就算到了现在,也时常有专业的人在几个胡同转圈,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再遇到不错的古董的。
三点十分左右,柳盈盈一路小跑出了校门,她坐进副驾喘几口粗气说道:“回头我还是买个电动车骑骑,这校园太大,走上一圈要花费很长时间。”
“那边商业街就有个电动车专卖店,要不先过去买辆?”
“不用,校园内网上有好多二手车转卖的,三四百就能弄到一辆,反正就是在校园里骑骑,没必要买个新的。我们走吧,目的地东交民巷。”
季节已经进入十一月,东交民巷有不少年份久的老树,树叶开始发黄飘落,虽然气温还没彻底降下来,但秋季的气氛已经逐渐显现。
到京都老胡同玩的人还挺多的,李墨看到好几拨都是组团的游客,以老年人为主,他们对于这种老环境似乎更有一份特别的情怀。
柳盈盈一边走,一边用手机拍些照片,她指指不远处的一片建筑说道:“老胡同这边怎么还有不少西洋风格的建筑?”
“东交民巷全长有一千五百多米,西起天安门广场东路,东至崇文门内大街。在近代,这里曾是著名的使馆区,第二次鸦片战争后,先后有七国在东交民巷设立使馆,曾经还将东交民巷更名为使馆街。建国后的十年,东交民巷仍被作为使馆区,所以这里会有西洋建筑。”
看到这些建筑就能让人想起那段历史,好在黑暗最终已经过去。
“麻辣小土豆,好吃不贵。”
路边有个美食小店,门口已经围了五个年轻人,都在等着小土豆出锅。
“小墨,我们过去也买一份尝尝。”
“走,麻辣味干起来。”
李墨和柳盈盈走向那个小店,门口等着美味的一个戴着鸭嘴帽的男子这时回头观望一下,忽然他和李墨四目相对,明显一愣,然后脸上多出几分愤怒。
可当他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子带着甜美的笑容站在李墨身边时,那愤怒之色瞬间褪去,眼神中多了几分莫名的意思。
第两百一十一章 东交民巷(三更)
第两百一十二章 碎片怎么卖?(四更)
李墨看到李佳宇时也愣了下,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他。李老爷子把他放到外地分公司去历练,难道已经功成圆满?
“佳宇,这麻辣小土豆还真挺好吃的,表面油炸的酥脆,里面香濡,你也来尝个。”端着一次性碗的女子同样戴着鸭嘴帽,鼻梁上架着太阳镜,从身材皮肤来看,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李墨,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李佳宇拨开女人递过来的麻辣小土豆,反而朝李墨迎过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你不是想念,你是在记我的仇吧。李墨心里狠狠鄙视他几下,秦雅丽可是提醒过他的,李佳宇这边小肚鸡肠,指不定在暗地里会筹划着什么坏主意。
“其实我们没见的时间也不长,李大公子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陪着朋友出来闲逛逛的?我听说你不是去外地任职了嘛,难道老爷子又把你调回京都重用了?”
李佳宇脸皮抽搐一下,笑容消失。玛德,就不应该跟这小子搭话。不过他的目光也落在柳盈盈身上,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道:“怎么不介绍下这位美女?看你们这么亲密,关系一定是非常好的那种吧?”
“你怎么想都行。”李墨淡笑着,“李大公子,遇到就是缘分,要不要我们一起同行?”
“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卿卿我我了,有机会下次再好好聚一聚。”
“难得碰到一次,行,那下次我们再聚。盈盈,我们过去买一份麻辣小土豆,也尝尝味道如何。”
“佳宇,他是?”那个戴太阳镜的女人明显看出李佳宇有点落下风,同是姓李,难道是家族里一起竞争的几位小辈?
“遇到他真是晦气,我们走。”李佳宇低声说道,上次在秦家大院里可是被他狠狠踩了好几脚,疼着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最让他记恨的是,李家那位旁支的李言新居然吃里扒外的也和他勾结在一起,对比之下,他显得是多么无知无能。
两人走远,那个女人还回头看了眼李墨的背影,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你想做什么?”李佳宇见她拍照,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我的事情你少插手,我想要对付他还用不到一个女人替我出头。”
“行,我不插手,你别生气。对了,你这次回京都到底想怎么运作,需要我配合的话随时提出来。”
“想要重新回到京都成为家族的核心,必须要向所有人证明,一时的失败不等于永远的失败。我联系了几个国外的朋友,还在布局中,只要逮住机会,就会给对方发出最致命的一击。”
女人仰头看着李佳宇的侧颜,点头轻声说道:“我始终会站在你这边。”
柳盈盈吹吹刚出平锅的酥脆小土豆,她撒的麻辣粉稍微少点,用牙签戳了一块小土豆放进嘴里,顿时烫着她直哈气。
“慢点吃。”
李墨端着纸碗,两人沿着胡同朝前慢慢走。
“刚才那个人是谁?”
“认识的一个人,斗过一两次都败在我手里,所以心里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呢。这个小土豆淀粉含量高,你尝一两个味就行,不然后面还有更好吃的你没空肚子了。”
“闻着味道还可以,吃起来一般般。”
“这个麻辣小土豆其实在很多老街都会有店面,算不上是特色小吃。我曾经在网上搜索过,在这里有个专门做糖粥的小摊位,每天都有排队等候的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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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
“应该还在前面吧,我们一直朝前走就行。”
两人走了一段路,胡同深处的店铺更多,游客也从其他入口涌进来,越发的热闹。
在一些稍微宽阔的地方还摆有地摊,有手工小饰品,有各种雕刻品,还有一些玛瑙之类的手链,手环等,甚至还有卖瓷器的地摊。地上摆放的瓷器造型各一,颜色多样,小的有鼻烟壶,大的有插花瓶。
这些地摊显然是经过地方规划的,摆放井然有序,来往的游客蹲下来挑选的也多,讨价还价不绝于耳。
“老头,你唬我,这个破瓶子最多也就几十块一个,你想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你张嘴就要我赔偿三万,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也不怕嘴张大了漏风,自己被呛着。”
“年轻人,你不懂可不要瞎说。我在这里摆摊没有二十年也要有十九年了,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诚信。我的瓷器你可以看,可以问,可以不买,但你不可以摔坏它。这个瓷器是我十年前在京都著名的古玩街潘家园讨回来的,当时就花了两万,这十年过去了就涨个一万块真不多。”
“就算过去一百年,这个破瓶子最多也就值个几百块。你别以为我傻,赔你三百块。”
“年轻人,你可以无知,但不能侮辱我的瓷器。真要有个一百年光景,被你摔碎的瓷器可就不止三万了,而是三十万。今天你走肯定是走不了啦,还是想着怎么赔我的钱吧。”
前面一个摊位传来争吵声,李墨和柳盈盈走近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居然是李佳宇,他头上的鸭嘴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发型有点乱。
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身上挎着一款老包,左手握着扇子,右手揪住李佳宇的胸前衣服。关键的是,那大爷身材高大,比起李佳宇足足高出一个头,身材也胖,年纪虽然大,可手下的劲头却不弱。
李佳宇想要甩开他的手,非但没有成功,还搞得自己狼狈不已。
“年轻人,你挣扎也没用,如果你不赔偿,大爷我可就躺地上了。到时候你再想拿出三万块解决问题,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摊主居高临下,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盯着他。瞧那大爷的口气,神态,绝对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李墨看向地上那个碎成好几块的瓶子,阳光照射下,瓷器表面的釉色反射着细腻的光泽。
“咦。”
李墨走到摊位边上蹲下来,捏起一块碎片仔细看看,又捏起那个瓶底看看圈足和底部。
“老板,这几块碎片怎么卖?”
摊主闻言扭头看向李墨,他手里正捏着一块碎片,本来还想挣扎的李佳宇也安静下来。
“你要买碎片?”摊主大爷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居然有人要买瓷器碎片。这人看起来更年轻,估计也就二十左右,他买碎片做什么?
第两百一十二章 碎片怎么卖?(四更)
第二百一十三章 十笏园(五更)
李墨给了老板很肯定的回答。
“你出个价,合适的话我买下带走。”
摊主看看李墨,不像是随口一说。他又看看不再挣扎,脸上反而多了几分若有所思神情的李佳宇。
“这位小兄弟,瓷器已经被这人给摔碎了,我让他赔偿三万便可。如果你能拿出三万块,这些碎片你可以带走。”
“行,成交。”李墨很爽快的回答,起身掏出手机说道,“老板,给个账号,我转给你。麻烦你再找些泡沫之类的把这几块碎片收好,不能少一块。”
这下不但老板有点傻愣,就连李佳宇心头都快速跳动起来。他是知道李墨的能力的,他看中的东西绝对不凡,现在连碎片都愿意花三万买下来,那说明这个瓷器即使是碎了也是大有来头的。
不过...他会不会是在引自己上钩?
李佳宇犹豫不决起来。
“小伙子,我要的是三万,而不是三百?”胖老板还特意跟他强调了下,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买卖,这人看起来眼神透亮,也不像是个二愣子,可他竟然还是愿意花高价买下碎片,这事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古怪呀。
“老板你愣着做什么?”李墨有点着急,他朝站在一旁的柳盈盈招手说道,“盈盈,去把那边的几块泡沫和纸盒拿过来,把它们都包装起来。”
“好的。”柳盈盈看了眼碎片,心道可惜,都碎了小墨依然想要买下,这个瓷器要是完好无损的话那肯定价值更高。
“等下。”
李佳宇喊住了柳盈盈,然后看向胖老板说道:“这个瓶子是我碰碎的,你要我赔偿三万,我同意了。”
啊....这事情转折的太快,胖老板都没想到几块碎片还能有人争着买的。
李墨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沉声说道:“老板,你可是先答应我的,你要爽约不成?”
“我没爽约啊。”胖老板回过神忙摆摆手,摆了这么多年摊子,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事,难道那碎片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盈盈,装。老板,我付款给你。”
李佳宇上前一步,反过来抓住胖老板的手腕说道:“老板,这瓶子是我摔碎的,怎么处理我才是第一责任人。你提出三万赔偿,我想了下可以接受,所以这事跟他根本不搭边。”
李墨可不想跟他唧唧歪歪,柳盈盈已经拿过泡沫和纸盒。他蹲下来小心的将碎片放进泡沫盒里,每一块碎片都用泡沫分隔开来,生怕两两碰撞再发生破碎。
“老板,我出四万,东西归我。”
“佳宇,你这要干什么?”一直站在旁边的同行女人很不理解,怎么这个李墨一出现,佳宇的态度就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呢。
“你先别问那么多。”李佳宇制止她。
又加了一万,胖老板立刻伸手压住李墨的动作,然后从他手里拿过已经放好的碎片。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兄弟,我这人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这事是他引起的,如果他不愿意解决,这些碎片自然可以卖给你。不过他既然愿意赔偿,还加价赔偿,我认为于情于礼都应该给他才对。”
“老板,你这人做事不够厚道。在古玩行,一个吐沫一个钉,你既然同意卖给我,又怎么可以失言。”
李墨拳头握起来有点愤慨。
“小墨,他能加价,我们也可以。”柳盈盈轻哼一声说道,“老板,我们出八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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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直接翻了一倍。
胖老板此刻已经肯定,这个碎片瓷器百分百是大有来头。就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什么身份,居然如此肯定。
“老板,他没做声,这个归我们了。”李墨伸手就要夺摊主手中的东西。
“我出十万。”
李佳宇不再犹豫。
柳盈盈扭头看眼李墨,刚才报八万没吓住对方,对方还又加了两万。
李墨迟疑下摇摇头说道:“如果瓷器没碎的话,我倒是愿意出六十万买下,如今已经碎成几块,我最多出价八万。”
摊主闻言眼珠陡然瞪大,急切的问道:“小兄弟,你刚才说什么?这个瓶子没坏的话市场价能值六十万?”
“老板,你听错了,我是说我愿意出六十万,可没说市场价能值六十万?”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胖老板突然转身伸手再次抓住李佳宇的胸口衣服,狠狠的说道,“年轻人,十万不够了。”
“李墨,你别胡说八道。”李佳宇气急败坏的吼起来,这小子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可没胡说八道。”李墨朝他一撇嘴,不屑的说道,“老板,我借你碎片一用。”
胖老板对他还心生感激,所以忙把手里的碎片递给他。
李墨从泡沫盒里拿出两块碎片,一块是瓶身碎片,另外一块是瓶底。他把瓶身碎片对着两人说道:“这是清朝的梅瓶式样缩小版,从图纹来看是青花缠枝鱼纹瓶,整个釉色非常饱满有光泽,图纹细节描绘的很精致,给人的感觉就是生动活泼。”
“再看这个瓶底,标准的青花正楷体,三个字为‘十笏园’。”
李墨看向李佳宇,耸耸肩头说道:“你知道这个‘十笏园’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吗?”
“李墨,你别跟我装神弄鬼,不管这三个字代表什么,反正不是官窑的瓷器,就算是清朝真品也不值几个钱。”
李佳宇口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小兄弟,还请多指教。”
胖老板很客气,他现在满眼都是六十万的字眼,如果李墨真能说出一二三出来,那他今天非要死磕住手里抓住的家伙。
“得,那我就再说说。这个瓷瓶虽然不是官窑定制,但在民窑出品中也是精品之流。最主要的是这三个字‘十笏园’不简单,这是清朝史上一个非常有名的人的自号。”
“这个人是大清国第一权臣,第一贪官,富甲天下,他就是和珅。”
和珅?
四周已经围了好些人在看热闹,听到李墨说这个碎片瓷器和清朝大贪官和珅有关,所有人都小声议论起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 十笏园(五更)
第二百一十四章 黑釉(六更)
“和珅,钮祜禄氏,本名善保,字致斋,自号嘉乐堂、十笏园、绿野亭主人。这碎片瓷器瓶底的‘十笏园’三字就是他自号之一,说明这个碎片瓷器是民窑中的顶级匠人为和珅府上定制的,或许不是他本人使用,但可以赏给下人使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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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把两块碎片放在泡沫盒中,起身拍拍手说道:“老板,你也别为难他。这个和珅制梅瓶比较罕见,所以我才会愿意花六十万买个完好的瓶子,这叫有钱难买心头好。但如果把它放到市场上卖的话,真正值多少钱我也说不准。”
“小兄弟,你说话能不能作数?”胖老板期待的望着他。
“这肯定是清乾隆年间的民窑真品。”李墨轻笑起来说道:“你可以问他,他对我还是比较了解的。”
李佳宇此刻心都在滴血,自己争什么争,就让他花三万买去好了。几块碎片而已,自己也落个无事轻松。可偏偏忍不下那口气,非要与他对着干,现在好了,李墨那个混蛋居然给他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就算是和珅制真品瓷器,但估计市场也不会有太高的价格。可偏偏李墨说了一句‘有钱难买心头好’,也就是说就算完好的瓷器即使市场价值才几万块,但到了李墨手中他就是愿意花六十万买过去。
这真要计较起来,那这个民窑出的精品就市场价就值六十万。
“李墨,你在坑我?”李佳宇气的脸色通红,咬牙切齿。
“你能说点人话吗?”李墨更加不屑,“你碰坏了老板的瓷器,让你赔三万你一千个不愿意。我愿意花三万买下这几块碎片,你偏偏又要和我争,现在我争不过你,你又反悔不想付款,合着什么事情都是你说了算呀。有本事,你把老板一巴掌抽倒在地上,自己逃走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追你,我都懒得追你。”
这么多人围观,摊主也早就发过狠,要是动他,他就直接倒地上,到时候还会闹出多大的乱子真不知道。李佳宇这次回到京都还是求了老爷子好多次,才被允许在京都待上一周时间,如果今天这事闹大了,那肯定会被立刻赶出京都。
那之前的一些谋划就要泡汤。
李佳宇扭头看了下女伴,那女人站出来说道:“老板,今天这事我们有错在先。我的朋友已经出到十万,这个价格已经顶天了。不过为了弥补我们的过失,我个人可以再出五万,一共十五万解决这个问题。你要是愿意,那咱们事情一了百了,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就走正常的报警程序,这样一来二去上了法庭打官司,最后你未必能拿得到多少。”
胖老板迟疑下,似乎在掂量事情会不会搞得太复杂,还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最终吃力不讨好拿到的更好。
“好,成交。”
很快十五万到账,胖老板这才眉开眼笑的松开李佳宇的衣服,还帮他整理下。
“佳宇,我们走吧。”
李佳宇狠狠的瞪了眼李墨,今天这个过节他日必定一起讨回来。
“年轻人,这几块碎片你不要了?”
胖老板提醒他喊道。
“既然这个小子想要花三万买回去,你就卖个他好了。几块破碎片,老子还没放在眼中。”
李佳宇放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
“小伙子,这些碎片你还要吗?”
“老板,我帮你多赚了十多万,你还贪心不足。”李墨摇摇头,准备离开。
“得,小兄弟,这事我真的该谢谢你才对。这样好了,我摊位上的瓷器你看有没有喜欢的,我送个给你。”
“这还差不多。”
李墨低头在摊位上扫视一圈,在四十多个瓷器中有一个黑色的细高形状的东西引起他的注意,从外观像个高手柄的杯子。
那件东西高约十七厘米,口径约八厘米,底径约4厘米。在下午阳光照射下发出一种很特殊的黑色质感光泽。
不管是外观造型,还是黑色釉面的质感都与李墨所了解到的瓷器都不同。
或许是个现代工艺品。
李墨心中想着,异瞳视线已经笼罩过去。那个被他认为可能是现代工艺品的东西陡然从体内透射出一道光芒,那光芒黑白交融。黑色的光放佛是天地间最原始的黑色,犹如从万丈深渊中透出的那种黑。而白色则是天地间最纯粹的白,就像天地之初释放出的那种白光。
这种白色光晕和民国后的古物透射出的颜色还有着明显区别。
商周时期的青铜在异瞳的投射下散发出的是七彩光晕,而眼前这个黑白光晕也是第一次出现。
不管怎么说,这个看起来像高手柄黑色杯子的东西来历非凡。
李墨收回目光,故作随意的看了两三分钟,还蹲下去拿起几个瓷器认真看起来。
胖老板目光一直在他碰过的瓷器上来回盯着,似乎要记在心里。
“老板这个盘子不错,我能带走?”
胖老板心里一紧,忙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小兄弟,你可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摊位上难得的几件珍品之一。这个价值不菲,我可送不起啊。”
“老板,你这人刚才还挺爽快的,我挑中了一个你怎么又不同意了?你的诚信呢,你的行事准则呢?”
李墨脸色不好看起来。
“小兄弟,你再重新挑选个。”胖老板依旧笑眯眯的。
李墨叹口气,指向第二个青花小罐说道:“这个总可以吧?”
胖老板眼神越发亮了,这个青花小罐也是他刚才重点观察的瓷器之一。
“哎呀,我说小兄弟,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我的珍品之一你都喜欢。这个...这个也不可以送你的,不然我要亏死了。”
李墨指向第三个。
“这个...好像也不行。”
李墨指向第四个。
胖老板带着笑容摇摇头。
“好吧,这地上的碎片我带走。”李墨最后似乎放弃了,他指指地上的和珅制碎片瓷器,“这个总可以了吧?”
“小兄弟,这个碎片刚开始就值三万呢,我真的给不了你。”
不但李墨被气笑了,就连边上看的人都笑起来,这个胖老板也太逗了,这不是耍人嘛。
“那你挑吧,你给我挑个,不管你挑个什么,哪怕是这个摊位上最难看的,品相最丑的给我,我也二话不说拿着就走人。”
李墨走到胖老板坐的板凳上坐下,拿起自己带的矿泉水喝起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黑釉(六更)
第二百一十五章 陶瓷(七更)
李墨喝口水,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站在一旁跟着生闷气的柳盈盈感觉手机震动了下,她掏出来看看,然后抬头目光不着痕迹朝摊位角落的那个黑色细高的东西瞄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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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我们走吧,这个摊位上也没什么好东西,老板满嘴都是谎言,我看他今后的生意也难做。”
柳盈盈拉起李墨,作势就要离开。
“行,我们去其他地方玩玩。”李墨望了眼胖老板叹口气,脸上掩饰不住的是那种嘲讽,好像意思是你的诚信都被狗吃掉了。
四周一片哄声。
胖老板脸上挂不住了,他在这里混了好多年,怎么可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不过刚才李墨选的几个他真的不能给,能被他看中的估计都能值点钱。
好在他反应也快,眼神在摊位上一扫,最后定在那个黑不溜秋,品相也古怪的瓷器上,心中便有了主意。他一把拉住李墨的手臂,笑着说道:“大爷我说话算话,说送你一个那肯定要送你一个,既然你自己不想再挑选,那大爷就自作主张的给你选个,你稍等下。”
李墨停下脚步,就看到胖老板拿了个空盒子直接把那个黑色细长的东西装进去,还用填充了点泡沫,最后用绳子打结固定好。
“小兄弟,这可是大爷千挑万选出来的,你给带上。”
李墨满脸嫌弃,胖老板一看更是热情,朝他身边的柳盈盈手里塞去:“小姑娘,这东西带走,是大爷的一点心意。”
柳盈盈也一脸嫌弃的说道:“拿着压手还碍事。”
“不碍事,一点都不碍事,带走吧。”
“盈盈,我们走。”
柳盈盈临走前还不舍的看看摊位上的那几个瓷器。
等到两人一走,大爷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摊位准备离开。他要找人去把那几个重点照顾的瓷器重新鉴定下,真是大意了,想不到自己的摊位上有那么多的好东西。
走出一百多米,柳盈盈这才拍拍自己的胸口,呼口气说道:“小墨,这是什么宝贝,你这么看中它。”
李墨从她手中接过来说道:“我暂时也不清楚,之前从来没遇到过,也没见过类似的瓷器。这个其实看起来更像是陶瓷,至于年代可能还在商周之前,到底是古时代的夏朝,还是夏之前的新石器时代,我需要回去请教下老师。”
“居然是这么久远的一件宝物,那我们先把它送回车里,提着这样的宝物总是胆战心惊的。”
“也行。”
两人原路折回,再经过那个胖老板摊位时,已经空了。
柳盈盈突然笑起来,指指空位说道:“那个老板十有八九是去找人鉴定了,不过之前你为什么要花三万买下那个碎片瓷器?”
“和珅这个人在历史上很有名气,虽然名气很臭。而且从工艺上来看,如果是完整的话瓷器品质是真的不错,我把碎片买回去找人修复好,也可以拿出来放书架上做展示。”
“那后来又为什么不要了?”
“那个胖老板在耍心眼,所以就没兴趣了。”
把东西放进车里,李墨和柳盈盈重新沿着东交民巷逛起来。11月初,天色暗的快,还不到五点,太阳就逐渐落山。商铺里的灯光陆续亮起来,游客行人非但没有少,反而更加热闹。
“盈盈,那边好像就是卖糖粥的。”
卖糖粥的是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他们的锅放在三轮车上。一个收款,一个打包,目测还是有十多人在排队等着。
两人站在队伍里慢慢的朝前走,柳盈盈心情很好,还哼起了小调。
“你什么时候学会师父的黄梅戏腔调了?”
“当初是为了在迎新晚会上表演个节目,所以特意跟老柳通知请教了好多天,按照他指点去训练,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在晚会上还是受到了好评。”
“你的颜值给你的表演加分不少。”李墨哈哈笑起来,忽然他感觉手臂一阵疼,柳盈盈正在揪着他的肉。
“夸你呢。”
柳盈盈这才露出贝齿轻笑起来。
终于轮到他们两人,每人一碗糖粥。
“这有点像八宝粥。”柳盈盈看一眼熬好的糖粥,“里面似乎有藕粉圆子。”
李墨吃一口点头说道:“管它是怎么做出来的,你吃一口,这味道还真不错。”
“我记得在姑苏城的一个老街也有类似的糖粥,小时候我们还一起吃过呢,你还记得不?”
“当然记得,不过这两个糖粥的用料还是有区别的。虽然做法不同,但只要好吃就行。”
两人端着碗边走边吃。
“李少?”
正走着,背后突然有人在喊他。李墨回头一看,牛三胖正在不远处朝他招手,他身边的那个美女正是徐家馨。看他们如胶似漆的模样,这感情发展的很顺利。
“李少你好。”
徐家馨很客气,然后目光就落在李墨身边的柳盈盈身上,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的脸上绽放的都是幸福的表情。心里顿时起了嘀咕,难道这个女孩子是李墨的心上人不成?
“柳小姐你好。”三胖跟柳盈盈打了个招呼。
“三胖,你们认识?”徐家馨好奇的问道。
“柳小姐是李少师父的女儿,从小一起长大的。现在在京都电影学院上学,前些天我们见过一次。”
牛三胖没有细说是怎么见面的,一带而过,随后又问道:“李少,你们什么时候到这的?”
“四点左右吧,怎么了?”
“十分钟前在那边的一条小巷口碰到了李家的小子,那小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那边开了瓶啤酒,一边喝一边喊着要报复什么的。你和他没碰过面吧?”
李墨耸耸肩头,表示很无奈。
“不会吧,你们可真是冤家路窄,连这都能碰上面。那小子今天上午刚回到京都,下午你们就在这里碰上,他到底受到什么刺激了,能发疯一样在那边吼着。”
“你要是能提前半小时遇到我,说不定你还能捡个不错的瓷器回去呢。是清乾隆皇帝身边的大臣和珅的民窑制品,虽然碎了好几块,可带回去修复下还是不错的。”
牛三胖立马有了精神,忙问道:“在哪里,还在不在?”
“不在了,那老板生怕宝贝被人抢走,早就收摊回去了。走,既然遇到了我们一起去吃完饭。”
第二百一十五章 陶瓷(七更)
第二百一十六章 蛋壳黑陶杯
在东交民巷老胡同有不少小吃店,但做正餐的餐馆较少,里面基本都爆满,环境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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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我们也是出来玩的,要不就在这里随便走走,就当散心。”牛三胖最后这样建议,“我正好有点事情跟你说说。”
李墨见柳盈盈和徐家馨在后边聊天,似乎相谈盛欢,也就点点头。
“是餐馆开业的事情?”
“那点小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我想跟你说的是有没有兴趣开一家旅游公司?”
“三胖,你不嫌累的慌啊。你那个拍卖行刚起步,就算现在已经打出名气,但要想一直保持下去还需要更多努力的。再说我们几人合资开的餐馆还没开业,不知道前途如何,你这又想到了旅游市场。”
“一口吃不成胖子,你自己是深有体会的。”
牛三胖摸摸自己的脸说道:“家馨在这方面有点能力,她在魔都开了几家茗茶名酒连锁店,本来的想法是再整合下零食小吃资源,主打绿色产品系列,最后和各大旅游社合作,这样形成一条完整的经营路线。”
李墨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大家族培养出来的人,只要不是那种纨绔之流的,他们凭借家里的资源人脉,起步远远超过同龄人,眼界也要高很多。
“现在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这旅游市场是个大蛋糕,你那个项羽宝藏馆明年开业后,这产生的客流量可以预见到是很惊人的,涉及到的吃喝玩乐会产生多么大的经济消费力,你仔细想想下。”
李墨沉默不语,他对商业运作不擅长,不过听他简单的说几句,感觉里面真的有很大的搞头。
“这事你回头和陈总去联系吧。”
晚上七点半,李墨先把柳盈盈送回学校,然后回到家里后把那个黑色貌似高手柄杯子的东西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朱教授,问他有没有见过类似的瓷器,或者类似的陶器。
其实从质感来看略显粗糙,不如瓷器那般光滑有肤感,从重量来看略显压手,就是说这个材质和同体积瓷还有本质区别。
大概十分钟后,朱教授的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小墨,根据你描述的情况来看,这个初步判断应该是黒釉陶器,和之前出土的样本比较,大概率是属于新石器时代的古物。”
新石器时代是考古专家设定的一个时间段,起始时间约一万年前,结束距今约五千年上下。陶器在那个时候已经发展的比较广泛,如果李墨手中的这个确定是新石器时代的古物,还是非常有历史研究价值的。
如今国内已经出土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中比较知名的有河姆渡文化遗址、良渚文化遗址、屈家岭文化遗址、草鞋山遗址、马家浜文化、龙山文化遗址等等。
朱昌平教授又继续说道:“在新石器时代考古方面,清大的古人类研究专家,甲骨文专家张浩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明天没有项目比赛的话可以去清大一趟找他,我提前和张教授联系好。”
“明天上午没有比赛,下午是跳高和跳远决赛。”
“那就明天上午,我联系好后把张教授联系方式发给你。还有,明天下午我们历史系的教授都去给你加油,你争取来个三连冠,也让我们都高兴高兴。”
“就冲诸位教授这么看好我,怎么也要拼尽全力去争一争。”
挂掉电话没过十分钟,朱教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明天上午九点半,到了联系张教授。
清大就在京大附近,次日李墨开着劳斯莱斯缓缓进入清大校园,这辆车太过招人眼球,一路上引来无数目光。李墨根据导航来到教工楼下,正好有个空车位,他尝试两次居然没能倒进去。
看看车外有几个穿着不凡的男同学正奇怪的打量着,其中一个还主动走过来敲敲窗户。
李墨降下窗玻璃。
“哥们,需要帮忙吗?”
李墨下了车,笑着说道:“驾照刚拿没几个月,谢谢。”
那男同学明显算个老司机,一把就将劳斯莱斯倒进车位中。他熄火下了车羡慕的说道:“哥们,这可是防弹定制款的?”
“刚买一个多月。”
李墨没有正面回答,不过那几个人也听懂了他的意思。好家伙,这可是价值四五千万的超级豪车,就算是他们这些富二代也不过开的是几百万的豪车。
“哥们不是清大的吧,之前没见过你呀?”
李墨指指对面:“京大的,今天过来有点事,谢了哥们。”
他从车后座拿出那个包装好的陶器,拎着它走进教工大楼。
清大的张浩教授办公室在三楼,李墨来到三楼找了下就来到一个大的综合性办公室,里面有六张办公桌,此时有好几个人正在热议讨论着什么。
“请问哪位是张教授?”
一个正埋头书写着文件的老教授抬头看了眼,站起来笑道:“你是李墨同学吧,这边坐。”
“张教授您好,打扰你的工作了。”
李墨非常恭敬,张浩教授年纪快要七十岁了,可是依然坚持工作,国内出土的新石器文化遗址中有五个都是在他亲自主持下发掘出来的,在新石器文明考古中是真正的权威。
本来还在热议的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几双眼睛都凝聚到李墨身上。他们一早来上班就听张教授提起,京大朱昌平教授的得意门生李墨发现了一件疑是新石器时代的陶器,要过来一趟向他请教一番。
李墨这个人在他们这个圈子中简直是如日中天,声望之高比他们都有过之。没办法,人家的战绩每一件战绩拿出来都能够让他们心服口服。
京大历史系短短几个月取得的各项成绩让他们看了都眼红,只要李墨在京大一天,京大历史系的地位在国内就无人可以撼动。
今天他要带来一件疑是新石器时代的陶器,能够被他相中的东西,估计很有来头,这让他们都调整了上课时间,都想第一时间亲眼看下那个东西是什么来头。
“没什么打扰的,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转入到我们清大历史系嘛,待遇比京大还要好,怎么样,可以考虑下?”
张浩教授比较风趣,这一见面就像拉拢他过来,虽然是开玩笑的话,但也说明他们对李墨这个年轻人非常重视。
“京大和清大是邻居,要是张教授有小事需要我出力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带你去个地方。”
李墨笑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办公桌上。张教授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三两下就拆开外包装,露出一个黑色细高的东西。
张教授看到这个东西时,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他小心拿起那个东西认真的看着每一寸细节,神色越来越凝重。
“这是蛋壳黑陶杯。”
第二百一十六章 蛋壳黑陶杯
第二百一十七章 疑是来自大型墓葬遗址
什么?
这是蛋壳黑陶杯!
其他教授挤到办公桌旁,其中一个教授伸手想要拿过来看看,可手到了半路又缩回去。
“此器形分为三部分,上面是一个敞口侈沿深腹的小杯,中间是透雕中空的柄腹,下面是覆盆状底座,由一根细长管连成统一的整体。杯壁厚度均匀,薄如蛋壳,质地细腻坚硬。”
“这件高柄杯的造型体态轻盈,挺拔秀丽,制作技艺美妙绝伦,是一件绝无仅有的古代艺术珍品。”
“你们再看整体,黑如漆,亮如镜,薄如纸,硬如瓷。它是史前陶文化高超技艺的典型代表,迄今很多匠人都难以达到。之前已经出土的龙山文化遗址中就出土过同样的一件器形,那件器形比这个要大一点点,但眼前的这件不管是从黑釉的颜色,还是制作的工艺细节更加的高超,更加的完美。”
张浩教授爱不释手,反复的在鉴赏着。
“到目前为止,这样的蛋壳黑陶杯一般只出现在极少的大中型墓葬中,极有可能是显示身份高贵的一种礼器。李墨,这个蛋壳黑陶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东交民巷的一个地摊上。”
“地摊上?”张浩教授脸上露出沉思之色,“你们看这黑陶杯的里面杯壁上,还有杯座底部都有残留的干泥土,这表面黑釉的氧化度还不足,我猜测这个新石器时期的蛋壳黑陶杯很可能出土时间不长。”
“张教授,你是说这个黑陶杯是有人从地里挖出来的,时间还没多久?”
李墨觉得这个可能性也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如张教授所说,很有可能有一处类似于龙山文化的遗迹被人发现了。
或者是有人无意中挖到了,只是还不知道那处地方有非常重要的历史价值。
“李墨,那个摊位老板你还能找到他吗?”
“不确定,毕竟那是个流动摊位,有可能今天在东交民巷,明天就可能出现在另外一个老街。不过我可以派人暗中去查下,如果能找到那个老板,或许真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另外一个教授说道:“李墨,新石器时代的文明留下的东西虽然没有多少市场价值,但绝对有无比重要的历史价值,它们是我们华夏先祖们最高智慧的结晶体现。”
“顾教授说的不错,眼前这个蛋壳黑陶杯比起龙山文化出土的那个黑陶杯更加的精美,如果真的是出自新的遗址,那很可能是一个大型墓葬。”
李墨神色凝重,他起身说道:“张教授,事不宜迟,我立刻安排人出去寻找那个摊主,有什么最新消息立刻向你汇报。”
他重新包装好这个蛋壳黑陶杯准备要离开,被张教授拉住了。
“李墨,本来还想让你帮忙去我们清大仓库游玩一圈的,不过事发突然,还是以要事为主,下次有机会再说。”
大仓库有什么好游玩的,肯定是希望他能帮忙看下仓库中是否有漏网之鱼。
“好。”
李墨拎着黑陶杯走到车旁,先好好的放进车后排座位上,然后拨通柳盈盈的电话,先是被按掉了,估计在上课。可当他刚要开车,盈盈回拨了过来。
“小墨,有事?”柳盈盈压着声音问道。
“盈盈,你昨天在东交民巷有没有拍到那个胖老板的照片?”
“有一张,不过是侧面。”
“好,立刻转发给我,有重要的事情。”
“我马上发你,挂了。”
挂掉电话,李墨的聊聊号就收到一张照片,虽然看不见正面貌,但有这样的高胖的体型标志,想要找到他也不难。只是他这几天很可能不会出摊,毕竟他要去找人鉴定下自己挑选的那几个瓷器是否是真品。
他又将照片转发给陈小军等六人,然后打过去。
“小师叔,你刚发给我们的是什么照片?”
“一个摆地摊卖瓷器的老板,昨天在东交民巷老胡同摆摊的,你们这段时间都重点关注下,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如果锁定目标不要惊动他,立刻联系我。如果我有事没接到电话,你们看住他就行。”
“好的,我们立刻去办。”
李墨挂掉电话开车离开清大,教工楼三楼一扇窗户打开着,几个熟悉的人头在那晃过。
“希望那个黑陶杯出现的地方没有被破坏掉,老张,我觉得此事你应该立刻向上级报告下,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机会,总不能让京大处处占上风。如果真能找到那个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那这次就轮到哦我么清大出出风头了。”
一个教授提议,立刻得到其他人的呼应。
张浩教授也不再迟疑,拿出手机拨通了学校领导的电话。
而此刻在另外一个新装修的大型仓库里,有许多新安装好的训练器材,陈小军正大汗淋漓的喝着水,其他人围上来问他老板有什么指示。
“看看手机,老板发的照片,找出那个胖老头。记住,不要惊动他,谁找到谁第一时间联系老板。诸位兄弟,老板用到我们的时候到了,换个衣服出发。”
李墨先把那个蛋壳黑陶杯放进家里的保险柜里,然后徒步走回京大,他找到朱教授,把事情跟他详细讲了下。
“你是说那在地摊上发现的黑陶杯很可能是来自一个没有被发现的新石器文化遗址?”
“是清大张教授这么猜测的,可能来自一个大型墓葬遗址。我已经安排人去找昨天那个地摊老板,应该这几天就会有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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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接过朱教授递过来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大喝几口,体内的燥气慢慢平复下去。
“对新石器时代的遗址考古是张浩教授的领域,在这方面我们京大远远不如。不过这次如果真有新的大发现,我们京大也不跟他们争首功,到时候可以派遣年轻一点的老师跟过去学习学习。”
朱昌平说到这里,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尤主任,还有高院长沟通下这事。京大历史系的教授都在忙着对项羽宝藏的鉴定归类,也抽不出更多的人手。万一真的发现新的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京大也是要参与进去的,只是不是主力而已。
第二百一十七章 疑是来自大型墓葬遗址
第二百一十八章 再夺两冠
京大校运会进入第四天,田赛项目都会在今天全部结束,从明天开始就是最为吸引人眼球的径赛项目。
下午一点,比赛还没正式开始,操场上就已经围满了人,好多田赛项目的决赛都安排在下午举行,冠军,亚军和季军都会一一的角逐出来。
辅导员贾雯带着班级一群同学都来为李墨和黄治加油。在跳远和跳高项目中,黄治也顺利晋级决赛,他正在做赛前的准备工作。
李墨看看四周,走到黄治身边说道:“怎么没看到班长?”
黄治笑的有点古怪,小声问道:“你还不知道?”
“什么我不知道?”
“韩立得了泌尿疾病的消息都传遍了,班级谁不知道啊。最逗的是还有几个女同学还发短信问他病情怎样了,想着等校运会结束大家一起去看望他。”黄治笑的肚子疼,“你那一招下手有点重,现在有各种版本的流言,韩立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就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管他,等会我们一起努力。”
“好,加油。”
比赛还没开始,又有一群人出现在现场附近,都是历史系的教授和讲师,他们都朝李墨挥挥手。
操场上的同学都沸腾了,教授什么时候都组团来为谁加油了。考古专业班级的学生更是欢呼起来,他们脸上都有光。
首先举行的是跳远比赛,初赛李墨破了校记录是7.74米,所以他排在最后一位出场,三轮取最好的成绩计分。
能够进入决赛的都是有点运动能力的,第一个出场的是体院那边的学生,他在原地轻轻跳几下,然后一鼓作气狂奔起来,最后纵身一跃。
“7.76米。”
测量员一拉尺立刻高兴的喊起来,这场决赛第一个出场的居然直接破记录,不但破了之前的校记录,也破了李墨的初赛成绩。
四周的学生都欢呼起来,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同学也适时的举手向四周挥挥,好像已经成功在望。
第二个出场的同学成绩还没过7米,接下来五人中,黄治的成绩突破了7米,达到7.23米。按照这样下去的话,进入前三名应该没问题。
第一跳很关键,如果成绩落后,第二跳和第三跳基本不会再有奇迹发生。
“李墨,干掉他,瞧他那嘚瑟的样子。”黄治走到李墨身边小声说道。
“李墨,加油。”
“加油啊,我们的奖金都靠你了。”
有个老师直接喊起来,顿时引来一片笑声。
李墨走到起始位置,调整下呼吸跑起来,同样纵身一跳,这次力量没有丝毫保留,就连他自己都感觉整个人好像一只小鸟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落地。
四周一片安静。
测量员上前拉下尺,一竖牌喊道:“8.34米。”
一个全新的记录再次出现。
“欧。。欧。。”
欢呼声更响。
“好样的。”
黄子走过去和他一击掌。
“稳了,稳了,这个记录恐怕会成为京大的一个传奇记录,无人可以打破。”
“连续两个冠军到手,我们历史系还是有机会冲击团体总分前三名的。”
一边加油的教授等人都大笑起来,校园会开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扬眉吐气的机会。
8米成绩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鸿沟,接下来的两轮果然成绩都没有第一次好,就连第一个出场的体院学生也仅仅跳出7.24的成绩。
三轮后,李墨毫无悬念的取得第一名,体院学生第二,黄治取得第三名。按照规则,冠军积三分,亚军两分,季军一分,光是跳远比赛,历史系考古专业班就积了四分,加上李墨的铅球三分,总共七分。
跳远决赛结束,准备跳高决赛的选手可以中途休息半小时。
李墨的表现太出色,弹跳力惊人,在接下来的跳高决赛中,他再次毫无争议的取得了第一名,最终成绩是1.68米,新的校运会记录产生。
黄治无缘前三名。
“李墨,晚上老师请客,你想吃什么尽管提。”贾雯激动的脸色通红,笑容停不下来。真是太长脸了,因为这次校运会她都快成为京大的网红老师。
“老师,别忘记明天还有更加激烈的径赛,等会我就回宿舍好好休息下,不然明天双腿酸痛的话还怎么跑?”
“对对,回去好好的揉揉双腿肌肉,明天早餐想吃什么,老师给你买好。”
“明天希望你们要用百分之一千的热情来为我鼓励,有大家的鼓励,我才会有更多的动力去争取新的胜利。”
李墨受到大家情绪的感染,也大言不惭的拍着胸脯说道。对于径赛,他是真的有信心。
回到宿舍,李墨冲个热水澡,等出来的时候看到有陈小军的未接电话。
估计是和胖老板有关,李墨回拨过去,陈小军声音传来说道:“小师叔,你交代的事情有了点眉目,那个胖老板叫崔正青,不过他今天一大早就立刻京都了,通过关系我们查询到他的目的地在东山。”
“你带两个人跟下去看看,能找到自然最好,找不到也不必放在心上。”
“明白,我和老鹰还有毒蛇做晚班火车过去,有新的情况再立刻联系你。”
“好,在外注意安全。”
李墨挂掉电话,露出思索之色。龙山文化遗址就在东山地区,那种蛋壳黑陶杯会不会也是出自那个地方的,胖老板去那边到底要做什么?
关于蛋壳黑陶杯疑是出自一个新的新石器大型墓葬,目前都是个猜测,毕竟没有明确线索可以使用。
李墨让他们跟过去找找也是想尝试下。
翌日。
天气晴朗,风中多了一丝凉意,再过几天这京都的气温就会断崖式下降。
今天操场上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很多人都拿出了拍摄的专业设备。李墨看了下比赛项目安排表,今天上午有百米初赛和决赛,两百米初赛和决赛,4乘100米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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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1500米比赛和5000米比赛。
一般参加径赛的选手都会选一到两个项目,毕竟这对体能的消费非常大。他们又不是专业的运动员,跑过一场百米后,恐怕就没力气再去跑200米。
“李墨,我算过积分,接下来你只要再能夺一个冠军,我们班级稳居年级第一,如果你能夺两个冠军,我们学院肯定能进前三名。”黄治上午只有一个4乘100的比赛,所以他要晚点出赛。
“100米和200米我有信心夺下,接下来的4乘100米就要看大家的配合了,你和其他两人说下,到时候尽全力就可以。”
黄治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自信,自己也信心倍增,如果大家都能争争气,说不定他也能夺得那个4乘100的项目冠军。
第二百一十八章 再夺两冠
第两百一十九章 风一样的男人
100米初赛开始。
李墨是第三跑道,他在原地晃动着两腿,附近栏杆外的考古班同学都在为他欢呼。李墨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她们不去为自己的班级选手鼓励加油,怎么跑到这边来欢呼了?
心里带着几分疑惑,李墨听到发号令枪的老师喊道‘选手准备’,他俯下身体,两脚蹬到助跑器上。
操场逐渐安静下来,让人血脉膨胀的比赛即将开始。
“预备。”
砰—
李墨本能反应下双腿爆发出强劲的力道,整个人窜了出去。他今天穿的一身黑,在瞬间犹如一头黑色猎豹在跑道上飞奔。
那是一道黑色闪电。
短短百米,转瞬即到。
李墨轻松越过重点线,把其他人远远的拉下几个身位,这是绝对的碾压。
裁判台上一个老师按下按钮,然后低头看一眼,顿时露出惊容。
“10.57秒。”
这是什么概念,这样的成绩经过系统训练后就算去参加奥运会,参加国际联赛都有机会争一争冠军。
李墨这是一个大一新生而已,又不是体育特长生,居然能发挥出如此恐怕的爆发力。
至于其他选手,基本可以忽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上的选手。
“学弟,我喜欢你。”
“学弟,我也喜欢你。”
最先爆发出欢呼的不是贾雯领导的班级学生,而是高年级观战的女同学,她们有些人都脱掉外套不断的朝李墨挥舞着。
“学姐太热情。”
黄治无语的小声说道。
“朱教授,你这个学生确定不是因为有体育特长才被招进来的?”
“这学生了不得呀,好好培养下代表京大出战各个赛事的话,大奖绝对能拿到手软。”
“你们就别想那么多了,李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要选好苗子还是去体院挑选下吧,就别打他的主意了。”
“朱教授可宝贝着他的得意门生呢。”
一群教授都哈哈交谈起来。
100米赛跑分三组初赛,各选前两名。等到决赛的时候,李墨不负众望再次夺冠,成绩比初赛还提高0.01秒。
“像风一样的男人!”
现场直播小能手立刻将最新的战报发出去,起了一个有点文艺范的标题。
李墨接过黄治递过来的功能性饮料连喝两瓶,这种爆发让他身上都是汗。用干净的毛巾擦擦脸说道:“距离200米比赛开始,我可以休息四十分钟。走,陪我慢步走一走,有利于肌肉放松,不然容易抽筋。”
“李墨,你现在可是四冠王了,我们京大往前推百年绝无仅有的第一人,这样的成绩就算往后推几十年也未必有人可以打破。”
“我经常缺课,面对辅导员总是有点心虚,所以趁着这次机会能多拿几个冠军就多拿几个。再说贾老师答应过我的,这学期包我过。”
黄治没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就算你一门不考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就以你对京大的贡献,学校恨不能把你高高的供奉起来才好。
“咦,怎么有个美女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呀。”
黄治回头看一眼说道,李墨转身望去,朝那个小跑过来的美女挥挥手笑道:“楚同学,你这是?”
跟过来的是楚黎,她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递给李墨说道:“给你送水的,我是替我们班的所有女生给你送水的。”
“我们两个班级可是竞争对手呀,你就不怕你们般的男同学伤心难过呀。”
“唉,别提了,初赛直接淘汰,没跑个倒数第一就已经谢天谢地。李墨,主要是你太酷了,到目前为止是四冠王,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你的运动水平有这么厉害呢?”
楚黎露出可爱的笑容,眼睛一眨一眨的。
“都是运气好。”李墨依然用运气来形容自己的战绩。
“说正事,提前约你一下,明天晚上我们高中同学聚餐,除了京大的同学外,还有在京都上大学的其他人。怎么样,赏个脸呗。”
“楚同学盛情邀请,我怎么能拒绝。就这么定了,回头把地址和时间发给我,我准备出席如何?”
“那说定了,明天见。”楚黎朝他微微一笑,摆摆手跑开了。黄治在一边看的眼珠有点直,见她走远才拉拉李墨的衣服说道,“这么漂亮的女同学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虽然在同一个大学,可我们平时见面太少,难得碰到一次。在高中的时候她是学霸,我比学渣稍微好上一点点,所以我们几乎是没有什么交集的。看你的样子,难不成你对她有意思?”
黄治被人道破心里的小心思有点不好意思,他抓抓头发说道:“只是觉得她长的很漂亮,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呢。”
“明晚我帮你打听下。”
“别呀,我就是那么一说而已。”黄治吓得连忙拒绝。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李墨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朝前慢慢走着。
“上午的200米比赛如果还能拿到冠军,剩下的三项比赛就算弃赛也没事,不然你的身体可能承受不住,别弄伤了自己。”
本来按照赛程,今天只有前三项,1500米和5000米分别安排在明天上午和下午的,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时间都调整到今天。对别人来说无所谓,像李墨这样一人报五项比赛的就是一个非常严厉的挑战。
一个不好很可能因为体能不支而倒在场地上。
“放心,我心里有数。”
上午十点左右,200米比赛开始,在初赛中李墨没有全力奔跑,而是有意识的控制力量,因为接下来还有场200米决赛和4乘100米决赛。即使控制速度,他依然是以小组第一名进入决赛。
“风一样的男人再次起航!”
京大校园网上已经满屏都是李墨的快讯,建校以来第一个连续打破校记录的人,第一个连得四冠的人,接下来他还能不能继续保持那黑豹一样的速度,让大家拭目以待。
200米决赛很快开始,短短二十秒出头,李墨再次取得第一名。操场上只要有他在,其他人只能望着他的背影追逐,想要超越是痴人说梦话。
“今年我们学院积分总排名第一都有机会了,而且机会很大。”高院长站在观战台上开心的笑着说道,身边的历史系尤主任也很高兴,李墨就是历史系的福将,有他在,荣誉绝对不会少。
“李墨,喝一点葡萄糖,补充能量。”贾雯敲了一只葡萄糖融入水中,递给他,“接下来的比赛尽力就行。”
“谢谢贾老师,我心里有数。”
4乘100的接力赛,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开始,这只有一场比赛,八个赛道直接决出胜负。这种比赛项目并不是每个班级都会参与的,有的班级都是女子军,也没办法参与进来。
韩立之前是想给李墨找点事,所以提交速度快,也顺利被审核通过。他们历史系考古专业班是代表学院出战的。
“我第一棒,胡晨你第二棒,张力你第三棒,最后一棒交给李墨。李墨已经是五冠王,我们三人不能拖他的后腿,大家都要保持一个好的心态,全力以赴。”
“好,加油。”
“加油。”
四周的同学都呼喊起来,在为出战的人欢呼,也在为那个风一样的男人欢呼,他们更希望能够看到一个传说诞生。
4乘100接力赛,体院是最占优势的,他们的实力比较平均,不像其他学院的同学,都是四肢不勤的人。
八个跑道,所有人都站位好。
远处的鸣枪响起,操场四周立刻沸腾。
第四跑道的黄治在速度上还是有点优势的,稍微比其他选手要好一点点,等到交接到第二棒时,优势已经不再,交给第三棒时已经落到第四名。
不过没有谁放弃,人人依然在奋勇奔跑。李墨眼看他逼近,身形已经小跑动起来。
此刻体院的第四棒已经完成交接,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最后的百米冲刺。
“李墨,追上他。”
“追上他。”操场上发生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居然没人给跑到第一位的体院学生加油,反而给落到第五位的李墨加油,或许他们都认为李墨可以创造奇迹。
说是落在第五位,其实除了体院学生的优势比较明显外,其他七个跑道的差距并不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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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在提速,还在提速,这次他是全力爆发,感觉双腿有一股奔涌的力量在支持着他。他感觉自己真的化成了一阵风,吹过。
所有观战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最后的决战,李墨在临近重点线五米左右的时候追上了体院那个选手,然后身体前倾越过重点线。
他感觉自己和体院选手是同时越线的,所以并不清楚谁能胜出刹那光景。
上午比赛全部结束,所有人都看向裁判台,他们在做最后的核实。
“对不起李墨,我给你们拖后腿了。”
“是啊,如果我能再快一点的话,以李墨的爆发力肯定是能轻松取得第一名的。”
第二棒和第三棒的同学有点惭愧,李墨虽然和他们并不熟悉,可此刻也上前搂着他们的脖子笑着说道:“你们再这样说的话,我可生气了。我们四人都已经全力以赴,所以就算输了冠军也没什么后悔的。”
“四人除了李墨这个变态外,我们三个其实都是菜鸟级别的,就算输了也不丢人。”黄治也给两人打打气,4乘100接力赛其实会发生很多未知的突发状态,出现最多的就是交接棒的时候脱手了,那才是最致命的。
好在他们四人配合的还可以,所以没有谁拖了谁的后腿之说。
“比赛结果出来了。”黄治指了指远处,忽然高兴的原地跳起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这场接力赛。”
第两百一十九章 风一样的男人
第二百二十章 太优秀也是一种压力
李墨一直说自己运气好,那这次是真的运气好。黄治特意去问了详情,结果是李墨前倾的身体比体院那位选手先越过了重点线,所以他是险胜。
不管如何,结果是好的。
上午比赛散场,班级里好多同学都围上来,把他们当成英雄一样。
当然最受欢迎的自然是李墨,现在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六冠王,这是注定要成为京大传奇的存在。
李墨最终受不了大家的热情,狼狈逃走。要说不累肯定是骗人的,他感觉下午最后两场中长跑结束,自己肯定也要累的瘫倒。明天必须要好好休息一天,谁打扰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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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是黄治打包送到公寓楼的,李墨可不敢出现在食堂里,那么多人的眼睛盯着他,饶是他内心强大也有点发虚。
“李墨,你的体能怎么这么好,比那些运动员还要厉害?”
“我三岁开始习武,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着,所以体能相对来说要强一些。不过说实话,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点高估了,下午两场中长跑够呛,如果还是依照之前的安排日程,我还是有点信心再去夺一两个冠军的。”
李墨刨着大米饭,补充着身体能量。
“黄治,这个红烧猪大肠食堂也有的卖?做的还不错,麻辣口味,我喜欢吃。”
“得了吧,学校食堂能做出这样口味的麻辣红烧大肠出来才怪呢,这是我在私人小厨买的,以前就听同学说过做的好吃,所以中午就买了一份给你尝尝。”
“这菜做的好吃,下次我请你吃大餐,咱们出去吃海鲜火锅。”
“好吃你多吃点,我觉得有点油腻。”
黄治吃了两块就下不了筷子,把盘子推到李墨跟前。
“你呀,不懂得品尝美食。”李墨不客气,他吃完一份米饭,打开第二份,“对了,你还在京都博物馆那边做兼职吗?”
“在的,只要没课我都会过去帮忙,如果是全天的话,150元一天,如果不是全天,只要超过三个小时也会给50元的补助。”
“校运会结束后,我会把大部分时间投入到学习中,也会抽出时间去京都博物馆,项羽宝藏馆的事情还在赶工期,想想事情还挺多的,恨不能什么事情都不管,跟大家一样能够自由自在的享受校园生活。”
“我和你的想法恰恰相反,巴不得早点出去挣钱呢。”
“好好做,回头有更好的我给你介绍下。”
吃过饭,黄治让他先休息下,毕竟下午还有两场比赛。
李墨吃饱肚子,在宿舍里没有躺在床上,而是慢慢的打起来太极。太极拳舒筋活血最为有效,他要是直接躺在床上,那下午再想爬起来就难了。
三遍太极拳,李墨身上的疲惫感逐渐缓解,就连双腿小肚的那种紧绷感也消失。
呼—
李墨深深吸一口气,再深深的呼出来,这是一种呼吸法,也是可以调节身心疲惫的。
中午时间过得很快,下午一点半,1500米的比赛即将开始。
跑道上足足站了二十多个选手,李墨也没跟他们抢什么有力位置,没必要。1500米玩的不是顿时间爆发,而是考研一种持续耐力。能够取得好成绩的,往往都会在最后一圈爆发出来的。
所以鸣枪响起时,前面的同学都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李墨慢腾腾的跟在后面。
1500米,将近要跑四圈。
赛程进行到一半,已经有三分之一人坚持不住,直接退赛。他们一开始抢着厉害,早已经气喘吁吁,腿重如灌铅。李墨还是跟在最后面,黄治倒是觉得这很正常,可那些女同学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了花痴,有一个也不知道是从那个系跑过来的女生居然朝李墨大喊:“李墨加油,你是最棒的,你是最帅的。”
历史考古专业的女同学都朝她瞪过去,你是谁呀?
辅导员也很无语,自己都被那些女同学挤到外围了。朱昌平和几个教授站在不远处朝她招招手说道:“给那些女同学一点机会嘛。”
“哈哈,等校运会结束,我估计李墨会收到很多表白,今后有他烦恼的。”
“太优秀也是一种压力,不过我想李墨肯定能抗住那种压力的。”
哈哈哈—
现场几个教授那是开心呀,贾雯站在他们一边,心道这些教授真给他面子,居然都跑过来为他加油。
1500米最后一圈的时候,跑道上还剩下八个人,其余的都已经中途淘汰。李墨开始提速,那身形在人缝中穿插,超过一个,两个,三个,只是短短百米的距离就直接占据到首位。
然后再也没有人能够超过他,李墨的速度还在慢慢增加,当越过终点线后,裁判台上掐点的老师心服口服的叹道:“又破记录了,这让其他同学没法玩呀,今后在举行校运会,李墨的成绩恐怕会称霸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再夺一冠,但下午的操场似乎没有上午那么热闹,对于第一名已经有点免疫了,只有贾雯他们显得还是很高兴,其余人都突然发现这样的比赛结果早就注定,还没开始就似乎能够猜到结局,没什么惊喜。
最后一场的5000米比赛,大概在下午3点开始,依照赛程,五点左右进行颁奖仪式。
李墨跑完1500米,还是用上午的方式,在校园里慢慢的散步,还不是的揉揉双腿肌肉,缓解疲劳感。
“李墨,有好几个学姐都托我给你带话了,你想不想知道她们都说什么?”黄治一边走着,一边翻看着手机短信。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不想知道她们想要转达的内容。不过黄治,你有她们的联系方式,完全可以挑选自己发展嘛。”
李墨扭头看他一眼,吆喝,这家伙居然也会感到害羞。
“我现在就想着多挣点零花钱,哪里还有精力谈恋爱什么的。既然你不愿意知道,那我就不回复她们了。”
“黄治,我们班级的女同学就没有谁对我表示出一点好感的?”李墨突然问道,黄治双手一摊,“还真没有。”
“好吧,看来‘近水楼台先得月’是骗人的。”
第二百二十章 太优秀也是一种压力
第二百二十一章 八冠王
1500米比赛靠的是耐力,那5000米比赛靠的就是意志。而且也不是一般的人有胆量参与的,整个人文学部就两个人报名了,李墨是其中一个。
而体院那边人数要多些,李墨站在跑道上就看到十多个体院学生在相互击掌鼓励,还不时有好多道目光瞄向他这边。
今年的校运会注定是值得令人怀念的。
在操场栏杆外依旧有许多人在观看,尤其是考古专业班级的,除了韩立没到外,其他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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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们都小声的交谈着。
“等会要给李墨加油吗?”
“算了,给其他学院的选手留点面子,等比赛开始后大家都安静点。”
“李墨同学简直是高手寂寞啊,加不加油结果早已注定,我们待在这就当消磨时间。等他跑过几圈,就把提前准备好的葡萄糖水给他喝点。”
“无敌最是寂寞。”
辅导员贾雯扭头看看身边的同学,一个个脸上都显得淡定很多,看来亲眼见证李墨的实力后,对于最后一项比赛,心里已经认定结果。
5000米比赛开始。
李墨这次没有拖拉,他想早点结束,所以就用平时晨跑的速度一马当先。他的步伐稳重,呼吸有节奏,整个人以近乎一种匀速前进着。
一圈,两圈,三圈后,那些没有经过锻炼的选手纷纷退赛,能够坚持的基本都是体院的那些学生。可是所有人都很无语,李墨已经把他们甩到百米开外。
果然他一人跑了个寂寞。
“看的没劲。”高台上观战的朱昌平教授一声轻叹,这两天就光看他一个人在表演了,似乎有点平淡无味。
“朱教授,要不我们回办公室喝茶去。”吴教授提议道,他也看的有点发困。
“回去喝茶,结果早已注定。朱教授,你中午跟我们提到李墨又在哪个地方发现了新石器时代的蛋壳黑陶杯,我们回去再一起讨论下。”
“讨论什么?”
“当然是讨论等新石器时代遗址被发现后,我们学校该派哪些人过去。我们都老胳膊老腿了,应该要给更多年轻人机会。”
“用李墨话说,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怎么都对他那么有信心,以前无聊的时候都在商量着退休后该做些什么,现在怎么巴不得那小子天天给整点动静出来呢?”朱昌平笑着说道,“不过此事我已经和学校领导沟通过了,他们的想法和你们一样,让更多年轻一点的副教授,讲师都参与进去。反正我们不擅长新石器时代的考古工作,让他们都跟着清大的张浩教授打打下手去。”
历史系的几个教授一边朝办公楼走去,一边讨论起那个蛋壳黑陶杯的细节。
操场上,李墨的领先优势还在持续扩大,跑到第八圈的时候已经整整领先一圈。
他浑身大汗淋漓,运动服湿透。可他的目光依然那么有神,脸上仅仅才露出一丝疲态。
裁判台上读秒的老师嘀咕说道:“京大校运会史上第一个八冠王诞生了,连续破了八项校记录。明天要是再开校运会,都没什么期盼了。”
“明天我就让院长去找李墨聊聊,这样的好苗子不去为学校争光简直是太浪费了。”
“你想的太多了,李墨还需要靠运动来为学校争光吗?人家现在是如日中天,上达天听的存在,随便捡个漏都够我们努力三辈子了。”
“唉,真是我想多了,好家伙最后冲刺了。”
李墨在指示员的引导下,他跨出最后一步,完成了校运会史上的第八次绝杀。
“李墨,喝点葡萄糖水。”黄治小跑过来,他还拿着干净的毛巾。
“黄治,等会我就先离开,今天连续参加五项比赛有点吃不消。”李墨接过毛巾擦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他肩头的刀伤早已经好,但此刻隐隐有点酸痛,所以急着先回去冲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下。
“那傍晚的颁奖典礼你不参加了?”
“让贾老师代表上去领下吧,你和贾老师说下,就说我身体不适。”
黄治只好点点头:“你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及时联系我。”
“行,辛苦了。”
李墨喝完半瓶水,朝操场外走去。
他回到宿舍脱掉衣服,对着镜子看了下肩头,刀伤位置留下一条清晰的伤痕,此刻就像充血一样变成一条红色痕迹。
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李墨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就离开学校回到自己家里。
躺倒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没看几分钟就沉睡过去。
等到他睡到自然醒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半,这一睡足足有十几个小时。身上的疲劳尽去,他看了看手机,居然有三十多个未接电话,看来昨天没有参加颁奖典礼让很多人都着急的很。
他发了条短信给黄治:我刚刚睡醒,已经没事。
冰箱里有鸡蛋,下了一碗鸡蛋面吃饱后精神更足。
和高中同学聚餐也要到晚上六点,他准备开车先去诗老的四合院。坐进车里还没启动,陈小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小军,情况怎么样了?”
“小师叔,那个崔正青失踪了。”
“失踪了?是什么意思?”
“我们到了东山后失去了他的踪迹,通过关系也找到了火车站的警务室,但是没有他出站的记录,很可能他是在中途的某个站下车了。”
李墨想了下才说道:“先回京都吧,在京都守着他。”
“好。”
李墨挂掉电话开车出了车库,到达诗老四合院的时候,他们家正好准备吃午饭,除了二老和诗芸黎外还有个年过五旬的魁梧男子,相貌堂堂,威武不凡。
他虽然穿着便装,但李墨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威严,尤其是目光,仿佛化为利剑一样能看穿一个人的内心。
“哈哈哈,我就说这小子今天会过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快过去上桌一起吃饭。你诗奶奶做了酱香鱼头,下手慢了可都要被你诗伯伯的吃掉了。”
“八冠王,真看不出来你的运动水平这么强,你先坐,我给你拿双干净的筷子。”
诗芸黎小跑向厨房。
李墨先朝那个中年男人喊了声‘诗伯伯’,然后淡定的坐在诗老旁边的一张空椅上。
“哈哈哈,忆人,你看这小家伙如何?”
“比小斌更加优秀,不错。”
中年男人名叫诗忆人,李墨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特别,但没多想。
“斌哥是武器专家,我擅长的是鉴宝,要论谁的本事更大,这不好比较。”
李墨接过筷子向诗芸黎道了声谢谢。
“小墨,昨天的颁奖你不在,可是急坏了很多人啊,我看着都干着急。”
“诗奶奶,我也不是故意缺席的,昨天连续五场比赛,所以5000米结束后整个人状态非常不好,就回去休息了,一觉睡到今天十点多。”
李墨夹了一鱼肉块吃起来,酱香味十足。
“累的,多吃点。”
诗老小酌一杯酒:“今后没什么大事的就过来,太极拳剩余的招式我尽数传授给你,这拳法需要孜孜不倦的修习,否则拳法不入骨子眼是练不出精髓的。”
“校运会结束后,除了继续忙项羽宝藏的事情外,其余的没什么大事,今后时间应该充足。”
第二百二十一章 八冠王
第二百二十二章 小友聚会
提到西楚霸王项羽的宝藏,诗忆人也来了点兴趣,他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一口说道:“听说春秋有二宝,一件是已经出世的和氏璧,另外一件是什么?”
“随侯珠,不过我据我推测随侯珠很有可能就是夜明珠。史书上记载的也有一些内容是不真实的,就像和氏璧没出世前,很多学者专家都认为它已经被始皇帝制作成了传国玉玺。甚至关于和氏璧到底是什么玉也有很多研究版本,但不管史记是什么,不管研究推测是什么,但它真身出世后,一切历史都将从新改写。”
“春秋之前的历史你熟悉吗?”
“不熟悉,只是知道一点表面的东西。春秋之前是商周,关于那个时代民间留下了一些神话演绎小说,最熟悉的就是《封神榜》。而春秋之前则是夏,是华夏先祖第一个世袭制的王朝,统治者在位时称之为‘后’,去世后称之为‘帝’。这个王朝年代约在新石器晚期,青铜器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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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你知道的真多。”诗芸黎听得津津有味。
“不是我知道的多,而是书上全都写着呢。”李墨笑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刚刚提到新石器时代,我之前在东交民巷的老胡同里淘到了一件蛋壳黑陶杯,请教过清大张浩教授后得知,那件黑陶杯很可能出土时间不长,大概率是出自新石器时代的一个大型墓葬中。可惜我后来派人再去寻找那个摊主老板时已经找不到他了,不然有可能会找到一点线索。”
“你是说那个新石器时代的大型墓葬可能已经被人发掘了?”
“只是猜测,具体的不知道。”
“需要帮忙的话,我去打个招呼。”诗老这么说,那肯定是动用的很强的关系,想要找出那个崔正青轻而易举。
“不必劳师动众,目前只是猜测,我已经安排人蹲守,不过我还真有点事情要麻烦诗伯伯。”
诗忆人看他一眼问道:“什么事?”
“项羽宝藏馆到时候需要大量的安保人员,所以诗伯伯身边有需要转业的或者退役的精英可以推荐下,目前先招五十人,薪水丰厚。”
“这哪是我帮你,而是你在帮我解决问题。”诗忆人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每年国家为了安排军人转业问题都要耗费大量的精力,这事我会让人安排。”
“第一批先五十人,等所有事情都上了轨道,还需要第二批,第三批素质过硬的军人。”
“这事做得好,到时候你需要多少人员尽管提。”
午饭吃完,诗忆人匆忙离去。诗老和李墨一边聊天一边喝着绿茶,诗奶奶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书。
滴铃铃—
手机响起,李墨掏出来一看是牛三胖打过来的,他起身走到一边接通后说道:“三胖,有事?”
“明天开业,你过来吗?”
“我就算了,最近累的慌,不想凑那份热闹。”
“那你好好休息,对了,过几天你有空的话我们出一趟京都,我带你去买一批老酒。”
“这事可以,回头再联系。”
“先别挂,我还有其他事要问你,你对翡翠原石之类的了解吗?”
“我对原石不了解,怎么了?”
“那就算了,我再找其他鉴别翡翠原石的高手帮帮忙。李少,我先挂了。”
李墨收好手机,几人合伙开的餐馆因为装修效果问题一直推迟开业时间,明天终于对外营业。不过他对牛三胖提到的翡翠原石事情感到有点好奇,那胖子不会还是想着要继续进军珠宝行业吧。
他心可真大,拍卖行,餐饮业,前两天还想着进军旅游业,今天又起了进军珠宝业的年头。这人真会折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
“老牛家的那小子电话?”
“恩,整天琢磨着把事业做大,可每件事情都才起步,这样下去他迟早要栽个大跟头。”
“那个小牛犊子还是很有冲劲的,老牛为了培养他也是煞费苦心。”
“斌哥也是非常厉害的。”
“哈哈哈,那是当然。”
李墨在诗老这闲聊了会儿,又陪着他出去走走,等到傍晚五点多的时候才离开。晚上老同学聚会,他还是早点到为好。
楚黎告诉他的地址在琉璃厂附近,那是一个北方大草原餐厅,主打的是羊肉。天气逐渐转凉,这种民族特殊美食生意也逐渐兴旺起来。
餐厅门前有停车场,李墨刚下车就接到楚黎的电话,问他到哪里了。从电话里还听到那边嘻嘻哈哈的声音,似乎正聊得热闹。
“已经在门口,马上进去。”
李墨告诉迎宾包间号,立刻有个小姑娘带着他一直朝里走。空气中散发着烤羊肉串的味道,具有民族特色的音乐让人听了都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推开包厢,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李墨目光一扫,除了高中同班的几个同学比较熟悉外,其余的都比较陌生。还有两个男的明显年龄打上一两岁,他们坐在两个长相不错的女生旁边。李墨进门时他们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和身边的女生小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几分不正经的笑容。
“李墨,这边坐。”
李墨坐到楚黎身边的空位上,楚黎已经为他倒好了一杯茶。
“李墨,昨天你去哪里了?”
“回家睡觉。”
楚黎对他微微一笑说道:“你不在,那颁奖过程有点逗,居然全部是你们班级的辅导员代领的,明明是好严肃的现场愣是被带歪了画风。”
“是啊李墨,我现在都不愿意进校园内网了,一打开页面都是你的照片。各个帖子下面都是留言,最多的都有五千多条留言了。”另外一个京大同学对他竖起拇指说道,“你现在走在京大校园里,估计他们记不起你叫什么,但肯定知道你有个外号叫‘八冠王’。”
“八冠王好厉害的样子。”
此时一个年龄大一两岁的男人看着李墨的脸,他有点傲气的说道:“你是京大体育特长生?”
李墨没回答他,而是靠在椅背上反问道:“你是哪位?”
“李墨,这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学生会部长赵阳。”他身边那个女生高兴的介绍说道,“我男朋友听说今天我们高中校友聚会特意跟过来说要和大家认识下。”
赵阳大手一挥说道:“今晚大家随意点菜,我来结账。”
本来楚黎和他说过,这次聚会是AA制,现在跟来个什么男朋友,还如此的大方,这是想要表现什么呢?
倒胃口。
李墨不再搭话,而是自己倒了杯茶,斯文的小喝起来。
这时服务员过来点餐,餐单不知道交给谁。
“我来点吧。”
李墨伸手接过餐单,他翻开第一页看了下就指着一道菜说道:“三十斤烤全羊来一只。”
赵阳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小友聚会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三大巨匠
李墨一边翻着菜单,一边手指点着。
“这些羊肉串,肉羊煲,爆炒孜然羊肉,红烧羊肉,羊杂汤都要,至于素菜你们自己搭配个八个,凉菜八个,有什么酒?”
“草原马奶酒要尝尝吗?”
“算了,喝不惯的人会直接吐掉。红酒什么的呢,最好的一瓶多少钱?”
“进口干红每瓶八百八十八元,先生你需要吗?”
“先来两瓶,不够再加。”
服务员写了满满一大张,她现场计算下说道:“先生你好,如果你需要进口红酒的话,我们需要先付款的。”
“那位先生请客,找他付就可以。”
李墨朝那个赵阳一指,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服务员忙走到他身边恭敬的说道:“先生,是刷卡还是现金?”
赵阳脸色涨的跟猪肝色一样难看,他陡然站起来狠狠的瞪着李墨说道:“什么素质,我们走。”
他一走,他的女朋友自然也不高兴的瞪了眼李墨,起身追着赵阳走了出去。
包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我来吧。”另外一个陪着女朋友过来的男生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服务员,“没有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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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请稍等。”
李墨点这么多东西主要是想恶心下那个赵阳,没想到留下的这个男同学有点来历,他掏出来的是一张黑金卡。
“这位是我男朋友伍志伟。”
伍志伟朝大家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然后看着李墨笑着说道:“李先生和牛总认识?”
“你也认识三胖?”
“我和牛总不是太熟,我姐是他的学姐,两家在生意上有点来往。我姐提到你几次,牛总对你更是推崇无比。”
他姓伍,李墨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人笑道:“想不到伍总是你姐,上次伍总举办的高端珠宝预展会做的非常成功,里面好东西真是不少。”
“谢谢李先生的夸赞。”伍志伟此刻的语气神态明显要恭敬很多,看来他对李墨的身份还是有所耳闻的。
“对了,三胖和你们家的合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他们这几天正在筹集资金,准备南下去购买一批翡翠原石,如果此行顺利的话明年的合作就可以正式展开。”
李墨这才明白为什么三胖之前问自己对翡翠原石是不是了解,原来他准备南下购买翡翠原石。看来三胖对进军珠宝界是雄心勃勃,可惜自己对翡翠原石了解的太少。
两人对话比较短,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来他们都是有大来头的人。随着一道道羊肉菜端上桌,原本有点尴尬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李墨不喝酒,只喝了点温开水。
晚上七点多聚餐结束,这次结账的是李墨,他提前十分钟借口去洗手间结了账。
“李墨,你怎么来的?”
李墨指指不远处的劳斯莱斯笑道:“上车,我送你回校。”
楚黎盯着车头那个小金人看了十多秒,有点愣神的说道:“算了,那车我可不敢坐。我是坐地铁来的,直达。”
“我又不会吃了你。”
楚黎一挺胸仰头看着他笑着说道:“我是怕控制不住自己,会一口吃了你。”
李墨被他反将一军,耸耸肩头:“那我可走了。”
“拜拜。”楚黎见李墨怂了,捂着嘴笑个不停,她朝地铁口走去,反手朝他挥舞几下。
.........
京都的天气说变就变,昨天还穿着一件单薄外套,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吹起了西北风,气温断崖式下降。
李墨的生活进入了三点一线状态,学校,家和京大博物馆。他在南方生活了这么多年,一下子遭遇这样的急速变冷天气还有点不适应,走出大门都感觉冻手冻脚。
时间进入十二月。
这一天上午,李墨带着课本走进阶梯教室,这是他最喜欢的课程,也就是屈教授的‘西方艺术发展史’。
李墨现在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校运会八冠王,不管是谁登上校园内网,一打开网页十条新闻有一半跟他有关。
“李墨同学,这边坐。”
一个相貌不错的女同学大大方方的朝李墨招招手,她的身边还有一张空位。
李墨朝她礼貌的笑了笑,然后坐到黄治身边。
“拜托,跟你坐在一起我压力山大呀。之前有好几个女生主动联系我,我还以为自己的桃花运到了呢,结果都是想通过我而认识你的。”
李墨翻开自己的课本,把从食堂买过来的肉包和豆浆给他一份:“难道你一个都没成功?”
“别提了,想到这事夜里难受的都睡不着觉。我长的也不难看呀,虽然没钱,但总算和‘色’有点关系吧。”
“哈哈,快吃吧,屈教授到了你只能饿着肚子上课。”
十分钟后屈教授走进阶梯教室,教室里逐渐安静下来。
“随机点到一个,李墨到了吗?”
阶梯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屈教授居然也有童心,每次上课都会点到,明明说是随机,结果每次都点到李墨一人。
“到。”
李墨也很无奈。
“到了就好,下面开始上课。”屈教授把资料通过投屏的方式投到几个大电视屏幕上,坐在后面的同学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通过前面几节课,我们都了解到了西方艺术的发展历程,以及每个阶段出现的杰出艺术家。这节课,我会重点讲一讲欧洲文艺复兴三大巨匠以及他们的代表作。”
“这个时期的三大巨匠,同学们都有所耳闻,第一个人叫米开朗基罗·博那罗蒂。”
李墨对西方艺术产生兴趣后,也认真研究过一些艺术史上伟大的艺术家。这个米开朗基罗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伟大的绘画家、雕塑家和建筑师,文艺复兴时期雕塑艺术最高峰的代表。
他创作的人物雕像雄伟健壮,气魄宏大,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他的大量作品显示了写实基础上非同寻常的理想加工,成为整个时代的典型象征。他的艺术创作受到很深的人文主义思想和宗教改革运动的影响,常常以现实主义的手法和浪漫主义的幻想,表现当时市民阶层的爱国主义和为自由而斗争的精神面貌。
米开朗基罗在自己的作品中倾注了自己满腔悲剧性的激情。这种悲剧性是以宏伟壮丽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他所塑造的英雄既是理想的象征又是现实的反应。这些都使他的艺术创作成为西方美术史上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
“米开朗基罗的代表作有《大卫》,《创世纪》,《摩西》,《奴隶》和西斯庭教堂天顶画等。”
“李墨,你说这样的艺术家作品如果上了拍卖会要值多少钱?”
“他的作品要是出世,已经不是值多少钱的问题了,地位就如同我们国家的那些稀世珍宝。”
屈教授讲的比较细,比较生动,整个阶梯教室安静的只有他的声音。
“三大巨匠中第二个人也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个人,小时候可能还读过有关他的文章,那就是达芬奇。”
达芬奇可以说是西方艺术史上的一位全才,不但是一位杰出的绘画大师、雕刻艺术家、音乐家,而且还是一位卓越的工程师、数学家、物理发明家、解剖学家。他的素描作品的艺术水平已达极高的境地,被誉为素描艺术的典范。
屈教授重点讲的是他的绘画能力和雕刻能力,其余的本领他也没有深入研究过。
“文艺复兴三大巨匠的最后一人是拉斐尔,这个人的艺术成就其实在早期并不怎么样,但他很聪明,他特别倾心学习达芬奇的构图技巧和米开朗基罗的人体表现和雄强风格,使其迅速成长为三大巨匠之一。”
“这么一说,拉斐尔是偷艺奇才啊。”
黄治不得不佩服的感慨一句。
“如果拉斐尔不成功,那他的行为就叫偷艺,可他成功了,那只能叫借鉴。”
李墨纠正的说道。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三大巨匠
第二百二十四章 荒地挖出来的
下课铃声响起,李墨随着人流走出教授,屈教授在后面喊住他。
“屈教授。”
“这些资料你带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可别给我弄丢了。等消化完还要原封不动的还给我的。”
李墨结果三本笔记本,里面的内容都是屈教授的手写版文字,纸张泛黄,字迹也有点暗淡。
“屈教授,这些是?”
“年轻的时候我和夫人在西方留学时记录的,主要是针对西方艺术史上的那些伟大艺术家作品的研究心得,还有一些鉴定技巧。这些东西在旁人眼中一文不值,但我知道这些对你还是有点作用的。拿回去好好的研究,希望以后也能从欧洲整点他们的艺术国宝回来。”
这三本笔记太珍贵了,李墨感激不尽。
“你可别跟我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这些我留在手里也没什么用。要说谢谢,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现在我们的家可能早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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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懂的随时联系我。”
屈教授拍拍李墨的肩头走了,很潇洒。
“我还以为屈教授跟你有仇呢,每次随机点到就点你一人。现在看来,屈教授是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呀。”
黄治感慨一句,他搂起李墨的肩头说道:“我昨天拿了兼职报酬,中午我请客,请你吃麻辣肥肠。”
中午吃饭才吃到一半,李墨接到陈小军的电话。跟丢崔正青后已经过去半个多月,这个时候联系估计是有了新的消息。
“小军。”
“小师叔,那个崔老板出现了,在东交民巷这边出摊。不过看他脸色不大好,似乎刚大病初愈的样子。”
“好,盯住他,我等会就过去和你们汇合。”李墨挂掉电话,喝了几口紫菜蛋汤说道,“我有急事先走一步,这些肥肠可别浪费了。”
“行,下午的课我帮你请假。”
李墨的车停在胡同对面的停车场上,他今天穿着一件浅灰色羽绒服,黑色运动鞋,背着个休闲大包。
“小师叔。”陈小军迎了过来,递给他一杯温热的咖啡。
“那胖老板还在的吧?”
“摊位摆在外面,人躲在商铺里,这个时候天气冷,玩的人少,所以他也不想在外面一直喝着西北风,现在毒蛇在远处盯着呢。小师叔,在他那个摊位上我看到一个像黑色陶罐的东西,很可能和你之前的那个黑陶杯是一起出土的。”
“我过去看下,你们还藏在暗处。”
连陈小军都能看出那个黑色陶罐与其他瓷器不一样,那说明之前的推测还真有可能是对的。
李墨在路边买了两块韭菜盒子,外表炸的金黄香脆,闻一闻都胃口大开。他边走边吃,来到胖老板的摊位前。在数十个瓷器中,那个要大上几圈的黑色陶壶太显眼。
那个陶壶高约12cm,口径约七cm,足径约8cm。壶口微外撇,口沿两边置双系。长颈,下部渐广,至肩凸起,扁腹,圈足。足上镂有八个小孔,底外凸。整体来看造型规整,胎薄体轻,表面经过打磨,光泽可鉴。
李墨异瞳看去,视线穿透黑陶壶,顿时黑白两道光晕融合交缠一般透射出来,形成黑白光圈扩散出去。
“果然是新石器晚期的古物。”
李墨蹲下来,从摊位中挑了个压手杯,口径不大,做工相对精致,是粉彩釉面。
“小伙子,你手里的瓷器来头可不小,我可是花大价钱从一家古玩店里买回来的。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便宜点。”
胖老板在商铺里看到一个年轻人正低头打量着手中的压手杯,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他走到摊位边上热情的介绍着自己的瓷器。
李墨抬头一看,假装很是吃惊的说道:“老板,怎么又是你呀。你不是在前面的那个小巷入口摆的摊位吗?”
胖老板看清楚李墨的脸,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轻哼一声说道:”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李墨乐了,他三两口吃掉手中的韭菜盒子说道:”我来这里能做什么,玩的时候顺便淘淘不错的瓷器。算了,这个摊位既然是你的,我估计也没啥好货。老板,不是我瞧不起你,上次你让我随意挑个瓷器送给我,结果我挑来挑去,好不容在矮个子群里找到一两个高个子,结果你还舍不得,用各种借口不愿意给我。“
”最后居然随便给了我一个破玩意,我女朋友没走多久就给处理掉了。“
李墨站起来拍拍双手,走到隔壁的一个摊位,摊主是个年轻人,正在玩手游。他看来看去选了个粉彩盘子,向老板问道:”老板,这个盘子多少钱?“
”五百。“年轻老板头都没抬就报出了价格。
”一百。“李墨直接还价。
”成交,自己包装。“
这老板生意做的,也太不负责了吧。李墨摇摇头,付完款后自己从他摊位上拿了个纸盒和泡沫把盘子打包好。
眼看他就要离开,胖老板阴沉的脸还是挤出几分笑容招呼道:“小伙子,我这摊位上也有不错的东西,你再过来瞧瞧。”
“哪个不错?”李墨一撇嘴说道,“老板你做生意不厚道啊,你用一些现代工艺品瓷器出来糊弄那些外行人也就罢了,你居然还弄了个陶器过来凑数量,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胖老板被人点破,露出尴尬的笑容,他指指摊位上的瓷器继续道,“这些你看着给,别让我亏本就行。”
“那我再看看。”
李墨回头重新蹲下,挑了几件瓷器一一上手,最后还拿起那个黑陶壶翻看了几下。
“老板,这个陶壶有点奇怪啊,和一般的陶器看起来不大相同。”
胖老板连忙赔笑着说道:“小伙子,要不说你是高人呢。这陶壶是我从老家一个亲戚院子里翻出来的,听我亲戚说是上个月在荒地里挖引水渠时从地里挖出来的,当时一共挖出了三个。其中一个上次送给了你,还有一个在我住的地方放着呢,这东西说不定就是宝贝呢。”
“老板你可劲的编吧,还宝贝呢。要真是宝贝,你会送给我。”
“嗨,小伙子,我老崔在这片做生意好多年了,那讲的就是诚信二字。。。当然特殊情况除外,这陶器真是我乡下的那个舅爷从荒地里挖出来的。”
“你没找专家鉴定下?”
“专家可请不起,万一这陶壶是假...我是说万一。那我岂不是白白倒贴了很多钱。小伙子,你要是感兴趣的,我便宜卖给你。”
李墨又拿起陶壶翻看几分钟,沉吟下说道:“我觉得这个陶壶有点不同,如果便宜的话我带回去研究研究。”
“五百。”
胖老板展开右手五指。
“五百两个,你把家里那个也一起给我,我带回去研究下。”
“再加三百,你要是答应,我立刻回去把家里的那件拿过来。”
李墨双手插进口袋里毫不迟疑的说道:”那你继续留着自己观赏吧,下次你也整几个好的瓷器,我空的时候再过来逛逛。”
“小伙子,我也不跟你争了,一口价六百,我也算挣点辛苦费。”
李墨露出犹豫之色。
“我现在去给你拿行不行?”胖老板真怕吓走这个潜在的客户,蹲守了一上午,喝了无数西北风,不做成这笔生意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半天时间。
“行吧,也不在乎再多花一百块,你去拿,我在这等你。”
第二百二十四章 荒地挖出来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三胖寻死
像这种小摊小贩的生意也只能糊弄些外行人,胖老板手里有陶器,也听亲戚说是从荒地里挖出来的,但仅仅是听说,又没有证据证明它们真的是古物。
拿出去找专家鉴定没门路,找古董商铺的人鉴定一来要收取昂贵的鉴定费,万一是普通的陶器那就是白搭了不少钱。二来万一是真的,又担心他们水平不到位辩不出子午卯丑。
总之思来想去,还是不愿意拿钱去冒那个风险。
上次遇到李墨,好不容易碰到个有点来历的瓷器,结果还碎了,好在也大赚一笔。
本来自作聪明,拿着那些李墨挑选出来瓷器去做鉴定,花了不少钱,结果都是现代工艺品,气的差点晕倒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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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生了一场大病,都是钱作的怪。
现在李墨愿意出钱买两个陶器,胖老板也没考虑多少,钱到手了才是自己的。所以交代了旁边另外一个摊主,自己骑着车去附近家里取剩下的那个陶器。
大概十分钟,胖老板从电动车上拿下那个陶器,外观造型看起来和现在用来腌制咸菜的小缸差不多,高约30㎝,口径约8厘米,器身中间直径约40厘米,底径约25厘米,整个釉面漆黑如墨。陶器身上有两个凸出来的把手,用来搬运时方便些。
异瞳望去,黑白光晕透射出来,是新石器时代的古物。
“小兄弟,这个你看看。”
李墨看几眼摇头说道:“老板,你不会拿个咸菜缸来糊弄我吧?”
“怎么会呢,我老崔做生意向来是诚信为先,这东西真的是从云山乡下的亲戚家带回京都的。”胖老板就差举手对天发毒誓了,他自己动手把陶器包装好,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李墨。
“小兄弟,这个。。。你看都包装好了。”
李墨这才从钱包里抽出六张红票,嘴上还嘀咕道:“有点亏了。”
“谢谢小兄弟,欢迎下次再来。”胖老板辨别下钱的真伪,然后笑眯眯的塞进怀里的口袋。
李墨也没立刻就走,而是提着两个黑陶器继续闲逛起来,还不时蹲下看看。
前后逛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老胡同,手里提着六个包装好的东西。他将其中四个交给陈小军说道:“都是民国时候的瓷器,做的还不错,放到公司办公司的书架上。另外你们重点调查下崔正青的亲缘关系,有个叫云山的地方,他那边有个乡下亲戚,是他舅爷,顺着这条线索再去查查。”
“好的。”
“还有什么事吗?”李墨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师叔,那个房子,我爸妈还有爷爷他们狠狠的批评了我,说不能要。”
“你没跟他们说那房子是公司奖励给你的?又不是无缘无故的白送给你。没事,房子手续你尽快去办理过户。或者他们如果再说房子的事情,你就说是国家奖励给你的,那他们就没话说了吧。”
“谢谢小师叔。”
“抛开师门关系,你我也算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你还大我几岁,所以有些事情你别有什么想法负担。这样,调查的事情安排其他人,这两天你抽空把房子的事情都处理好。到时候让牛总打个招呼,会特事特办的。”
陈小军这才点点头。
下午两点多,京都天气陡变,西北风呼呼的吹着。
“不会要下雪了吧?”
李墨跺跺脚,两手缩进羽绒服袖子里,一手拎着一个陶器走进办公大楼。
“李墨同学。”
李墨回头一看忙恭敬的喊道:“高院长您好。”
“你这手里拎的是什么?”
“新石器时代的两个黑陶器,拿过来让老师和其他教授都研究下。”
“我记得之前朱教授说是一个蛋壳黑陶杯,又有新的发现?”
“同出一源而已,不过这次有九成把握会追溯到源头,希望那个新石器时代的大型墓葬没有受到严重破坏。”
“你去忙吧,有什么最新进展及时汇报。”
李墨上了三楼,办公室里教授们都在,他们得知李墨又淘到两件新时期时代的陶器,都围上来仔细的观摩。
“李墨,这两件陶器的做工比起已经出土的那些黑陶都要精致一点,看来墓主人在当年的地位比较高,说不定还是个部落的首领。”
李墨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喝了几口身体暖和起来。京都的冬季有个好处就是外面冷的冰天雪地,屋内暖和的犹如阳春三月,不脱羽绒服都热的慌。
“对新石器时代的陶器我之前没什么研究,毕竟出土的太少,也难得有机会接触到,所以墓主到底是什么身份也无法推测。诸位教授,这两件东西先留在这,你们有空研究研究,我这边要去京都博物馆一趟。”
“去吧,去吧。”
李墨离开教工大楼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接通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李少,你在京都吗?”
顿了两秒钟后李墨才反映过来回道:“我在学校,徐小姐有事吗?”
“三胖出事了,现在正一心求死呢,已经闹了两天,你能不能过来看看他。”
什么?牛三胖一心求死?
没听错吧,好好的一个人,事业心那么大的牛氏家族继承人,怎么突然寻死觅活的了。
以牛氏家族的实力,就算是捅破天的大事也有周旋的能力,牛三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胖怎么了?”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现在家里不管是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或许你的话他能听。”徐家馨说话都带着哭腔了,看来是真的劝不动牛三胖。
“还在那个别墅里吗?”
“不是,是在他爷爷家里。李少,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我现在就赶过去。”
牛三胖出了事,自己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他走出校门,在对面商业街的停车位上开出车子,朝五环外的一个临湖别墅驶去。
下午四点多钟,李墨终于到了那个别墅区门口。保安看到那辆豪车连忙敬个礼,上前简单查询一下就放行。这里的别墅都是中式建筑,庭院设计,他车子停在第二十二栋庭院别墅门口。
徐家馨已经在门口迎接他。
事情弄得挺严重,徐大小姐也算是个女中精英,此刻两眼哭的通红。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个大男人要死要活的?”
“李少,你先进去看看。”
李墨走进院子,里面做的是苏式园林设计风格,可惜不是赏景的好季节。徐家馨请他进入客厅,就看到沙发上坐着几个愁眉苦脸的人。
“爷爷,李墨到了。”
沙发上那位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身形微微有点佝偻,他手里握着一杆手杖,穿着黑色毛衣。
这位老人就是牛氏家族的当家人牛世坤。
“牛老你好。”
牛世坤想要站起来却没成功,身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忙扶着他慢慢站起来,他声音有点轻:“李墨,我知道你和三胖好朋友,我们的话他不停,但你的话他或许会听的进去,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烦,只是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三胖会那么反常?”
“唉,被人下了套,损失了将近两个亿。”
牛世坤一声长叹,那损失的两个亿对他们家族来说还伤不到元气,但是从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牛三胖身上还有着非常致命的缺陷。
至少他在大事上还不能稳住自己。
被人下套?损失两亿?
李墨也吃惊不小,到底是谁布下那么大的一个局居然将牛三胖自己好不容易挣到的老底一下子都掏空了。
“三胖他人呢?”
“躲在卧室里,不吃不喝。”
“带我去看看,我和三胖聊聊。”
三胖的卧室在二楼朝阳,李墨伸手敲敲喊道:“三胖,出来。”
卧室里没有回应。
李墨又敲了敲,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少,三胖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徐家馨慌了,之前敲门他还有回应的,这下连一点动静都没了。
“你躲开一点。”
李墨后退三步,然后一个冲刺飞踹,卧室大门被瞬间暴力打开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三胖寻死
第二百二十六章 谁在做局
李墨冲进卧室,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牛三胖一下子惊醒过来,他着急慌忙的滚下床喊道:“地震了,是地震了吗?”
这家伙刚才居然是睡着了,李墨哭笑不得,就他这样的心态哪里会一心求死。他可能是觉得无颜面对家人,毕竟损失的不是两百万,也不是两千万,而是两个亿。
“李少!”
牛三胖头冒出来,这才看清楚是有人踹掉了他的卧室大门。徐家馨看到他满脸未睡醒的模样,也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家人都为他担惊受怕的,结果他倒好躲在卧室里居然还呼呼大睡。
“穿好衣服出来,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寻死的,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都懒得搭理你。”
李墨冷笑一声,转身回到一楼客厅。
“李墨,三胖他?”
“牛老,等会你们看我眼色行事。”
牛老点点头,没过三分钟,牛三胖耷拉着脑袋从二楼走下来,身边跟着徐家馨,生怕他饿的会走不动,还特意扶着他。
李墨没说话,牛家的人也就没说话,只是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三胖。
“说吧,两天吃了多少根火腿肠。”李墨沉默了两分钟突然问道。
“四袋,还剩两根。”耷拉着脑袋的牛三胖回答道,然后才反应过来,刚抬头看向李墨,就见徐家馨生气的一下子揪住他的耳朵,怒声说道:“好你个死胖子,爷爷,伯父,伯母还有姐姐们都在为你担惊受怕,两天吃不好睡不好的,你居然还玩起心眼了,我们还真以为你不吃不喝要一心求死呢,原来是早有准备啊。难怪刚才闯进去的时候,你睡的那么香。”
“哎呦,轻点,耳朵快被你撕掉了。”牛三胖连声求饶。
牛家人此刻也明白过来,都生气的不行。
“停停停,我认错还不行嘛。”
李墨坐到沙发上,自己倒了杯茶,悠闲的喝两口才说道:“徐大小姐,三胖说知道错了,就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死胖子,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我绝饶不了你。坐到爷爷身边去,在李少面前丢人现眼的。”
徐家馨和三胖还没正式定亲,但她在牛家里的地位仿佛已经得到认可,刚才的气势不可谓不小,牛家人反而都露出应当如此的神色。
李墨伸手给他也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眼前笑道:“下次你可以买点容易饱腹的,比如面包搭配牛奶什么的,营养又健康。你买的那些香肠,大料用的多,满屋子都是香肠的味道。你吃就吃呗,吃完也应该收拾掉呀,床头柜上放的都是。”
牛三胖被说的满脸通红,他朝李墨抱抱拳,示意他口下留情。
“我还是第一次,没经验。”
尼玛,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白痴的话,气的牛老忍不住给他一个脑刮子。
“你这孩子,真分不清事情轻重,以后家族的事业还怎么敢交到你手里。”
“牛老,先让三胖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牛三胖憋了半天才说道:“赌石赌红了眼,输垮了。”
李墨眉头微皱说道:“前一阵子我遇到了伍敏的弟弟,他们说你们正在筹集资金去购买翡翠原石,来年准备正式进军珠宝行业,难道你们这次南下非但没买到翡翠原石,还被人骗了?伍敏的损失如何?”
“差不多搭进去1.3亿左右,她这次也是损失惨重,甚至是伤了元气,在回来的路上都气的吐血了。”
“三胖,钱没了可以再赚,你今年一场秋拍就赚了一个亿左右,损失两个亿想赚回来还算个难事?你别急,把事情慢慢说清楚。”
牛三胖听他这么一说,精神果然好了几分。他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光,长呼一口气才说道:“这次在广南翡翠原石交易市场一共出现了三块巨无霸原石,很多赌石高手都云集过去。我和伍敏其实算不上很有实力的,我听说还有人凑集了十多亿的资金。”
随着他慢慢回忆,大家脑海中终于有了个大概印象。
这次南下,的确是李墨早就考虑好的。之前李墨就曾经说过,进军珠宝行业没那么容易,如果没有自己的加工场地,那利润本薄,只能赚点差价。可要想赚的更多,那只能成立自己的加工中心,这就需要稳定的原石货源,尤其是高端的翡翠市场,少一点的十几万,数十万,多一点的都有价值几百万的翡翠首饰。
伍敏家族一直在做珠宝,所以随行的有他们家高薪养着的赌石顾问。在广南的头两天一切都是以看为主,让所有参会的人都有足够的事情去观察原石。
在公展的最后一天,主办方展示出三个巨无霸的原石,从外观来看,的确很有看头,也很有赌性。伍敏带的顾问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可以赌。
但是抱着同样心理的人挺多,基本上每块巨无霸都有六七个势力盯着,伍敏和三胖两人一商量还花了重金又从外地雇了三个赌石高手前去支援,他们经过仔细观察,也得出了可以入局的建议。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就是有人突然找上门直接让牛三胖推出竞争,可以给他一定的报酬。
那人语气非常高傲,连说话的时候也是不带正眼看他们的,见牛三胖爱理不理的样子,就冷哼一横直接威胁他们,说如果不知好歹还要参与竞争,那将来不小心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要怪他没提醒过。
牛三胖怎么能受的了这样的威胁,因为他也带了保镖,所以根本不怕。就那样,两人起先的对峙演变成了动手。
直到拍卖开始前几分钟,他们在会场都争锋相对差点打起来。
所以竞拍开始的时候,两人自然也势同水火。牛三胖一直心念着要进军珠宝行业,所以只要能拿下这块翡翠原石,那他就有足够的高端翡翠的货源,也就有了称霸市场的机会。
牛三胖说到这里就挺住了,不过众人也能猜出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牛三胖在气急之下,一直参与竞拍,最终以2.1亿拍的其中一块巨无霸翡翠原石,而伍敏也战绩不俗,以1.3以竞拍到另外一块体积要小不少的翡翠原石。
但是后来的开石颠覆了所有人的想象,彻底开垮了。巨无霸翡翠原石仅仅是表皮非常好看,但真正的翡翠不足一节指头深度,加上一些蟒纹破坏,能用到的翡翠肉石极少。
这是一输到底,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而伍敏情况也大致如此。后来还是三胖身边的一位保镖告诉他的,和他们动手的那个人竞拍还没结束就走了,走的时候脸上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是满脸兴奋,这情况很不正常。
再加上三块巨无霸,只有两块成功竞拍,还有一块流拍,刚开始这事还以为挺正常的,毕竟赌性很大,但回头仔细一琢磨,牛三胖和伍敏就有点回味过来,这事有人在背后做局,主要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但到底是谁在做局,他们在广南那边也派人仔细的追查了下,可都没有头绪。
返回京都的途中,伍敏思虑过度,吐了一口血进了医院。而牛三胖也抓狂的近乎发疯,那2.1亿的资金有一半是自己的,另外一半则是家族筹集的。
小书亭
回到家就躲进卧室里不出门。
第二百二十六章 谁在做局
第二百二十七章 幕后黑手
三胖讲完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客厅里沉默了许久。李墨脑海中出现了几个疑惑,很明显的破绽。
对方如果是做局,肯定是有目的的,两人有仇?不可能,两人根本不相识。
对方下的饵是巨无霸翡翠原石,他又如如何知道那块原石有很大的问题。现场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鉴定专家,那么大的石头不可能有作假的可能。
除非对方如自己一般有透视能力,可以看穿那块翡翠原石内部的真实情况。因为心中明了,所以才会有把握做局。
难道那个做局的人也真的有透视?
李墨不敢否认,毕竟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是这样,那人肯定是有明确目的性。不是和牛三胖个有私仇,就是和牛家中的某个人有仇。
又或者他是和牛三胖身边的亲戚好友有私仇。
李墨想到这里,觉得对方有透视能力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就要用另外一种思维去推敲,对方可能对翡翠非常精通,能够通过翡翠原石的外表情况大概率推断出内部的翡翠分布情况。
如果具备这样的鉴别能力,那对方或者与对方有密切关系的高人在翡翠界绝对不是泛泛无名之辈。
这种可能性有。
还有最后一种情况,就是像那样的翡翠原石不止出现过一次,切开后彻底垮掉。如此推测的话,那翡翠的来源就值得人去好好琢磨了,肯定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而世上翡翠的主要产地只有一个地方—缅甸。
难道是牛三胖或者武敏得罪了国外的人?
李墨越琢磨,越觉得这事有点诡异,千头万绪理不清。
“李少,你在想什么?”
牛三胖见大家都没说话,有点急了,直接问李墨。
“我在想如果对方是冲着武敏去的,那你就成了无辜受到牵连的受害者。如果对方是完全冲着你去的,那背后的阴谋就让人深思了。”
“我没得罪谁呀,接手拍卖行也才几个月而已,”牛三胖说到这里,心里起了疑惑,“李少,你说会不会是金佰利拍卖行在背后搞鬼?毕竟今年的秋拍,我的新世纪拍卖行差点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牛三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
“他们想方设法的要打压我,所以才找人做局要抽空我手里的资金。”
“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做事不动脑子?”牛老爷子轻哼一声,“你的来历人家会不清楚?”
三胖被老爷子一训,立刻低下脑袋。
“爸,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牛三胖的父亲有点微胖,长相倒是和三胖差不多,不过他的目光看起来就比较精明,一看就是真正的老江湖了。
“我已经让人去暗中调查了,以他们的情报能力已经过去两天还没消息传来,看来背后做局的人很狡猾。不过既然他们出现了,那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们还是静等消息。不管是针对三胖,还是因为生意跟我们牛家结仇,这口气肯定是要出的。不然谁来都想咬上一口,我们牛家还怎么在京都立足。”
此刻的牛老爷子才表现出那种傲视群雄的气势,言语中充满了杀气。
“爸,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三胖的父亲起身走出去,大概五分钟后带着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进别墅客厅。
“牛老您好。”
其中一人脸型刚毅,站在那里腰板笔直,说话洪亮有力。李墨从他们身上感受了兵王的气质,应该都是从部队里走出来的。
“这是调查结果。”
一份文件递到牛老爷子面前,他没接,而是沉声说道:“直接说吧。”
“好,根据牛公子提供的信息,我们追查了下去,那些人做事非常谨慎,但还是留下不少痕迹,我们一路跟踪,终于查明与牛公子发生冲突的那个是缅甸籍华人叫宋辛明,二十五岁,在上个月二十四号以做生意的名义入关,同时带来的就是那三块翡翠原石。”
“我们调查了他的背景,此人的家族在缅甸非常有背景和实力,他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翡翠商人叫宋藏,他的爷爷是缅甸非常有声望的翡翠王。”
牛三胖一头懵,自己和他们不认识呀,听都没听过。
“那个宋辛明是第一次进入华夏,根本不可能认识牛公子,给他做局没有理由。所以我们又继续调查了宋家的其他人,他有个大一岁的哥哥叫宋辛丘,五年前去老美留学,后来就在那里定居。我们和驻外结构联系了下,重点调查了他哥哥的人脉关系,与他关系比较密切的人中找到了一个人,他叫李佳宇,在上个月初两人电话非常频繁。”
说道这里,那男人停顿了下,让在场的人都有时间去消化隐藏的信息。
“是李家的那个小子?”牛老爷子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就是那个被李老赶出京都的那个长孙。他在上个月回到京都待了十多天,期间秘密接待了从老美过来的宋辛丘。两天后,宋辛明入关。”
“我操,那王八蛋居然在背后算计我,老子从小打到可从来没跟他有过什么冲突,那混账东西疯了不成?”牛三胖气的败坏,忍不住爆粗口。
“闭嘴,坐下。”牛老爷子一声低喝,牛三胖这才回过神,慢慢的坐下去,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愤怒。
“这背后做局的人是他?”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李佳宇脱不了干系,至于为何要对牛公子下手,还没有掌握到相关线索和证据。因为李家和牛家的关系比较特殊,所以我先回来汇报。”
李墨一直在静静的听着,他见众人都沉默不语,脸色凝重,心里暗叹口气,轻声说道:“或许李佳宇想要对付的人不是三胖,而是我。”
此话一说,客厅里的人都抬头看向他。
对呀,要说和李佳宇有过节的好像只有李墨,而且根据传言来看两人之间的过节还非常深。
“听闻李家和秦家本来是有婚约的,后来有传言说因为你的出现,所以秦家一直在拖着这事。但这事真要论起来,跟你还真没什么关系,谁不知道秦家的那个丫头性子冰冷,对男人向来是拒之千里之外。秦家和李家婚约拖着,说不定是秦家自己的意思。”
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说道。
李墨看向她,应该是三胖的姐姐。
“李少,这是我二姐。”牛三胖在一旁介绍道,随即又指向另外一个年轻女人,“我大姐,至于我爸,你看我们俩的脸就能分辨出来。”
这个时候三胖还有心思开点玩笑,就他这种性格想死太难了。
“二妹说得对,这事只是传言,那个李佳宇也不至于绕了那么一大圈要对付你吧?”
李墨想了下看向牛三胖,三胖直摇头说道:“我和家馨可从来没在他们面前提过你和李佳宇之间的其他过节。”
“李墨,你们两人之间还有什么过节?”牛老爷子居然也没听说过这事,看来那天的事情三老和秦家大院的人嘴还是非常严的,并没有透露出来。
不管是不是李佳宇在背后布局,但此事已经闹大,李墨觉得还是要说清楚才行。
“那件事情对李老是个不小的打击,可惜他对李佳宇是充满了期待的,最后却发现自己寄予厚望的人一再表现出愚蠢的那一面。”李墨讲出了他们之间算起来是真正的过节的那件事,“李佳宇在老美曾经花了2000万元买到了一幅董其昌的字,那幅字如果在国内上拍的话至少1.2亿元。”
“有一天,我去秦家大院,诗老和李老都在,讨论到字画的时候就提到了那幅董其昌的字。然后就让李佳宇送到了秦家让秦老也欣赏一下。本来我是不愿意跟他有什么交集的,不过他一直对我做出挑衅的行为,所以我就跟着秦老一起看了看。”
李墨说到这里一摊手:“我鉴定出那幅董其昌的字是假的,是清晚期一个民家书法家的仿作,还当着他们的面指出了破绽,那幅一度被认为值1.2亿以上的字其实就值个几万块。李佳宇大赚一笔的梦想破灭,还倒贴了近两千万,在秦老和诗老面前,李老算是彻底的丢进了面子。”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李老将李佳宇赶出了京都,让他到外地分公司去磨练磨练。再后来就传出李老想要让旁支的李言新接手公司的事情。”
关于他们间的这个恩怨,还真没什么风声,李墨这么一说,众人才觉得两人应该是仇深似海才对。
“上个月我在东交民巷老胡同还遇到过他,那小子正陪着一个女人在逛胡同。他不小心还碰碎了一个清乾隆时期民窑精品瓷器,是专门为和珅定制的梅瓶。因为他对我敌意很深,所以我也让他破了一点财,给他一个教训。”
唉,真是没想到,李佳宇那个时候回京都居然是想密谋对付自己。这个推测很可能是真的,只是他没有直接对李墨下手,而是来了个迂回策略,先对他身边的人动手。
这一下手,牛三胖损失了2.1亿,那个受到牵连的伍敏损失了1.3亿。他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哪里想到牛老爷子也不是好惹的主,动用了很大的关系花了两天时间居然一直追踪到他身上。
一切线索都指明,李佳宇是幕后主要黑手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查到这里,基本查不下去了。牛家和李家的关系在那呢,又都和秦家,诗家有很深的渊源。这事要是捅到李老面前,那李家必定会引起地震。
“此事就此结束,不用查了。”
牛老爷子最后说道,继续查已经没有意思,除非是决定和李家撕破脸皮。
李墨觉得自己再待在这里只能给众人添堵,他起身先朝牛老爷子行个礼,又用抱歉的眼神看了下牛三胖,沉声说道:“此事我会弄个明白,如果真是因我而起,我会给三胖一个说法。”
“李少,看你这话说的。此事我自己也要负很大的责任,我自己太激进,太冒险了,所以才被人抓住机会狠狠的宰了一刀,这一刀让我一辈子难忘。”
牛三胖忙站起来走过去搂住他的肩头说道:“说实话,我躲在房间里想了两天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太膨胀了,已经得意忘形。你没必要因为这事去和李家再结怨,不值得。”
“三胖说的对,这事基本上都是因为李佳宇抓住了他的弱点,才使得阴谋成功。李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先忍下这口气,将来再和他好好算账。”
牛老爷子听到三胖直言自己的缺点,脸上倒是露出欣慰的笑容。一个合适的牛氏家族继承人不经历点挫折,是无法快速成长起来的。2.1亿看似很多,是普通人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但对他们家族来说这样的损失是能够承受的。
从某个角度来看,他们家族真正损失才一个亿出头,因为剩余的一个亿是三胖自己赚的。
一场秋拍轻松入账一个多亿,只要有李墨帮着,将来多少个一亿都能挣回来。与其将来受到挫折,不如早点过去,这对年轻的继承人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牛老,伯父伯母,大姐二姐,今日我先告辞。”李墨朝几人打个招呼,转身走了出去。牛三胖忙跟着他出了家门,他一到门外追上李墨说道:“李少,你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李家毕竟是有身份的,你财富再多,可在他们眼中还是不够看。所以我爷爷才决定不继续追查下去,因为就算知道真相,也是无解。”
“我没那么傻,要是真想对付李佳宇,那也是堂堂正正使用阳谋对付他,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李墨笑了笑说道,“你损失那么大,回头我多淘点宝物上你的秋拍,争取多弥补一点损失。至于伍敏那边,等机会合适了我再补偿她一点吧。”
“这才是好兄弟,我的拍卖行可指望着你飞黄腾达,超越金佰利拍卖行呢。”
李墨开车离开后,脸上神色极为难看。
好一个幕后黑手,真是小看他了。
既然你已经动手,那我就只能接招,李墨车子停到路边冷静了会儿,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陈小军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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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
“你手头上的事情暂时放放,带两个兄弟去好好查查李佳宇的所有事情。记住,小心点,别露出什么马脚。”
“明白,小师叔,我立刻安排。”
第二百二十七章 幕后黑手
第二百二十八章 盒中藏砚
京都的寒风连续吹了十天,李墨一觉醒来打开窗帘,外面已经白雪茫茫,空中鹅毛般的雪花铺天盖地。
这段时间他的生活比较平静,正常的上课,下课,偶尔也会去京都博物馆参与下项羽宝藏的归类工作。
再有一个多月就要放寒假,而他安排的两件事一直进展不大。不过也没着急,很多时候着急上火也无济于事,心态特别重要。
今天是周六,外面下着大雪,他也懒得出去,窝在家里穿着单薄的毛线衣更舒服。
忽然一阵欢乐的音乐响起,李墨看了眼手机屏幕,精神一振,看来是有消息了。
“小军,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小师叔,那个李佳宇藏的还挺深的,不过还是被我们抓住尾巴给查出来了,等下我把资料发给你。”
“好。”
李墨打开电脑,接收下陈小军的文件。文件挺大,打开一看,密密麻麻一条条罗列着李佳宇的情况。李墨看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不愧是李氏家族的第一顺序继承人,直接参与,或者间接投资控制,或者仅仅参股的公司数量数下来居然有四十六家大小企业。
令他意外的时,他在京都还参股了十几家古董商铺,在非常著名的琉璃厂,潘家园和八大胡同都有他的投资。甚至他还在三家珠宝公司入股,掌握很大话语权的那种。
仔细算下来,他个人身家至少有八亿以上。难怪他有底气要在背后搞阴谋诡计,只是不知道这些资金是否是他个人所有,还是家族给
予的。
李墨盯着资料上的内容,沉思片刻,然后设置保密,关掉电话,穿上羽绒服和黑色棉口罩走出家门。
一个半小时后,李墨从潘家园地铁口走出来,望着前方被白雪覆盖的潘家园,往日的熙熙攘攘变成了现成的空无一人,偶尔见到几个身影匆匆跑过。
“师弟。”
陈凤在地铁口等了小一会儿,冻得直跺脚。
“我只是让你转点钱给我,你干嘛非要出来,这大雪天的,躲在家里不舒服吗?”
“在家闷得慌,听你说要来潘家园淘淘货,我就跟着出来也长长见识。师弟,中午咱们去吃羊肉火锅,这天气吃上一顿羊肉锅,那浑身才叫暖和舒坦。”
“没问题,我们来个全羊宴。有个人配合着也好,我们边走边说,如果真遇到好东西了,你看我眼色见机行事。”
“放心,这事我在行。”
两人走在潘家园门前大道上,踩着厚雪发出沙沙的声音。这里是李墨真正的成名之地,可以说是一战成名,在古董圈里有了黄金眼的外号。
之后一路高歌。
“师弟,怎么不进去看看?”
陈凤见走了好长一段路,李墨都没进去一家店里,感觉有点奇怪。
“我在网上看到一家古董店口碑不错,今天就是冲着它来的。到了,前面那家玉麒麟店铺,从现在起我是老板。”
“明白,老板。”
李墨推门走进商铺,门铃发出脆响。里面有几个人正在打牌,一见有人进来,其中一个二十岁的年轻男子忙小跑迎上来笑着喊道:“欢迎光临。”
其他人则七手八脚收拾好牌桌,他们估计也没想到这么大的雪天居然还有人登门。
“我们老板随便看看。”
陈凤冷着脸说道,她毕竟是久经职场,眼神气势都能给人一种压迫感。
伙计看看带着口罩的李墨,忙点头说道:“这位先生请,我们店铺是一家百年老字号,主要经营的是文房四宝和字画,还有部分黄金珠宝,您想看哪些?”
“我先看看,有中眼的会跟你说。”李墨心里有点鄙视他们,这好歹也是做生意的地方,你们居然还聚众打牌。至于你说的百年老字号,更是满嘴跑火车,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老字号,我看过资料,店铺不超过十年,李佳宇是三年前投资入股的,而且是最大的股东,然后找了心腹打理店面。
李墨先看了一圈货架上的文房四宝,都很普通,然后又看了墙上挂着的字画,同样都是垃圾。至于黄金珠宝,他真想买的话也不会在这里买。
“店里最好的文房四宝都在这里吗?”
“当然,这里是我们店里的精品。”小伙计连忙热情的回道。
李墨摇摇头,眼中露出一丝失望:“太普通,走吧。”
“这位先生请稍等。”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客气的问道,“鄙人是这里的掌柜,姓李,敢问先生想要什么样的文房四宝,本店真正的好东西肯定是不能明着摆在架上的,不小心碰了,那损失巨大。”
李墨这才正眼看了李掌柜一下,戴着口罩也看不出他脸上的变化,就听他说道:“我家里长辈喜欢老物件,如果有那样的可以拿出来给我看下。”
说完,他从怀中钱包里抽出那张亮瞎人眼睛的黑金卡,豪气的放到柜台上道:“东西好,钱不是问题。”
做生意的都喜欢这样的豪客,李掌柜立刻笑着说道:“给贵客上茶,先生你稍等。”
他去了后院,好东西都锁在保险箱里。
只等两分钟左右,李掌柜捧着个木盒走到柜台旁,他小心放下木盒,打开包装,原来里面还有个木盒。
李掌柜将之取出来,那是一个高底座的木盒,从颜色纹理来看还是海南黄花梨木。他打开盒盖,露出一块造型精致的砚台。
“先生请。”
李墨取出那块砚台,没有任何雕刻,整体造型简单朴实。异瞳透视下散发着浅灰色的光泽,这是块清晚期的老砚,还是块端砚,属于清朝四大名砚之一。
这块端砚是清晚期的,这用来装它的高底座海南黄花梨木盒子不知道是不是清晚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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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表面有一层厚重的包浆,时间应该不短。
李墨异瞳再次看去,视线穿透木盒,果然散发出淡灰色的光晕。然后视线再次深入,居然看到里面还藏着一块砚台,同时一道灰色光泽从砚台体内透射出来,并且形成一道道灰色光圈扩散向四周。
高底座黄花梨木盒中还隐藏着一块清中期的老砚,而且是一块颇有来历的名砚,否则不会有如此多的光圈。
“先生,你觉得这块砚台如何?”
李墨收回目光,将端砚放回木盒中,点头说道:“不错,比我之前买的老砚都要好点,这块端砚没有任何的破损,整体看朴实无华。李掌柜,这块端砚多少钱?”
“先生对文房四宝有研究?”李掌柜见李墨看上一眼就认识这块老砚的来历,脸上有些纠结,为啥?因为买主熟悉行情,他们就无法狠宰一刀。
“我爷爷喜欢收藏文房四宝,家里的书架上有几十块老砚。李掌柜,明人不说暗话,你开个实价,合适我带走。”
李墨说的很清楚,他是懂行的,你要是还狮子大开口那就没什么好谈的啦。”
“既然先生是内行人,我也给个实价,一口价八万八,图个吉利。”
八万八偏贵一点,但按照市场价来卖这块端砚的话,老板也没必要卖给他,说不定下次遇到个二愣子还能多卖一点钱呢。
李墨双手端起黄花梨木又仔细看了看,似乎在考虑这个价格。
第二百二十八章 盒中藏砚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不够实诚
陈凤见李墨只看没说话,便知道该自己出场表演了,她一本正经的说道:“老板,上次在潘家园买到的那块歙砚品相其实和这块端砚差不多,才出价七万六,这店里的端砚有点偏贵。”
“是吗?我忘记当时花多少钱买的了,如果真是七万六的话,那这价格是有点不厚道。”李墨装作回忆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贵一点也无伤大雅,爷爷喜欢就行。”
李掌柜一见李墨似乎没将这价格放在眼中,他心中暗叹还是有钱好。不过见他身边的女子似乎有点不高兴,忙陪笑着说道:“四大名砚也是一天一个价,这样的老砚已经不多了。但这位女士已经开口,那我也不是不懂得做人,咱们就八万六千万,再图个吉利可好?”
“李掌柜敞亮,行。”
“先生,那这个海南黄花梨木的盒子是否要一起买下,毕竟是成套的。甚至连这盒子也能当成收藏品。”
“多少钱?”
“三万六,没多要。”
“这样好了,一共十二万,你打包,我付款如何?”
“看得出来先生也是位爽快人,我做事也痛快,成交。我给你开收据,小章,给贵客把木盒和端砚都包装好。”
在这个大雪天都能开张,而且单子还不小,店里的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老板,我来付款。”
陈凤掏出自己的卡递给老板,李墨没说什么,而是很自然的收好自己的那张黑金卡。付完款,李墨提着包装好的盒子走出店铺。
“老板,这个也不算漏吧?”
陈凤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这两个东西都是按照市场行情买的,就算转手卖点也没什么滑头。
“走远点再详说。”
两人在雪天中朝前走着,大概二十多米后李墨才小声说道:“端砚和黄花梨木盒都是清晚期的老物,市场价也就十二万上下。不过那个木盒有点古怪,因为用来收藏砚台的木盒都是精致的,显得轻巧灵动。但这个木盒是高底座,与常规的完全不同,我怀疑黄花梨木盒有什么古怪,所以就买下了这两件东西。”
陈凤眼神亮了,以她的了解,李墨说有点古怪,那十有八九是能从里面找出点东西来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被花心思藏在木盒底座中?
“老板,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喝点热水,再看看木盒中是否真有什么宝贝藏在底座里?”
“不急,回去再慢慢琢磨。”李墨笑了笑说道,“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
李佳宇在潘家园这边还控股了一家店,主要卖的是瓷器。那个店铺规模比刚才那家玉麒麟店要大多了,不知道那家瓷器店里是否也能遇到好东西。
“老板,我去买杯热咖啡,你喝什么?”
“同样,大杯的。”
“好咧。”
现在还下着鹅毛大雪,等雪停了,化雪了会更冷。很快两人各自端着一杯热咖啡朝潘家园的大道另外一头走去。
整条大道都很冷清,李墨在门口抖掉身上的雪后推门走进店里。陈凤抬头看一眼招牌,心道这个‘千重楼’到底是谁起的破名字,怎么不起个‘万重楼’的,比这更要霸气。
这个千重楼瓷器店要显得更加专业,至少每个店员都穿着统一的羽绒服,而且都挺年轻,五官精致。
“欢迎光临千重楼,两位里面请。”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先是行礼,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店里的瓷器分两种,一种是古代瓷器真品,还有一种是现代高仿品。”
“我们老板喜欢真品,只要东西是好的,钱不是问题。”陈凤学会了李墨的口气,她侧着半边身给李墨通行,然后用骄傲的目光看了眼接待他们的小姑娘。
豪客呀,今天有开大单的机会。
“两位这边请。”
李墨跟着她一直朝里走,这个店铺分里外另个空间,外面的架子上都是现代工艺品,高仿品,而真品都在里面的一个房间,用特制钢化玻璃罩着,使用的是指纹密码锁。
里面房间共有十一个独立柜体,里面陈列着造型各异的瓷器。李墨走进去看到的一个真品瓷器时不禁愣了下,他看到了那个‘十笏园’缩小版梅瓶。
走进仔细一看,从外表还真看不出有破损的痕迹,但是在异瞳下,那些内部的拼缝却是怎么也修复不了。
看来那个崔正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碎片还是被他出手了。好巧不巧还转到了李佳宇控股的‘千重楼’瓷器店,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这事,想想也挺搞笑的。
“先生,经过我们的专家鉴定,这个梅瓶是清中期乾隆皇帝身边的重臣和珅府上所定制,算得上是民窑中最璀璨的一件精品。如果你感兴趣的,我可以向经理申请下拿出来给你上上手。”
“这个和珅府上定制的梅瓶你们售价多少?”李墨躬着身体凑在跟前仔细的看着,“我以前买的藏品都是官窑真品,还从来没见过民窑中的精品,而且还是跟和珅有关。”
“我们咨询过相关专家,这个梅瓶虽然不是官窑出品,但因为来历不凡,所以市场定价保守六十万。”
小姑娘面带笑容的介绍着。
李墨听完差点笑喷出来,就算这个‘十笏园’梅瓶还是完好无损的,估计市场价十五万就顶天了,也不知道那个崔老板是怎么忽悠他们的。”
“先生,你需要进一步鉴赏下吗?”
“不需要了,你们做生意不够实诚。”李墨直接了当的拒绝,那个小姑娘明显被打个措手不及。
“先生,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的话,那我跟你说说。一个嘉庆官窑真品瓷器,这样类似的造型市场价也就四十万上下。和珅再牛逼,还不是被嘉庆皇帝给干掉了。连皇帝用的官窑真品瓷器才三四十万,你说这个和珅府上定制的民窑精品的价位还能超过嘉庆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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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她结巴的说道:“这是我们经理定的价格,说物以稀为贵。”
好吧,你们经理和那个崔正青都中了自己亲手下的毒。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和珅府上定制的梅瓶可不是完整的品相。你用灯光照一下自己看看,明显能够看到拼缝修复的痕迹。所以这个和珅制梅瓶根本不值钱,顶了天也就三四万。”
小姑娘这下已经不是发愣,而是震惊。这个梅瓶是修复过的真相只有他们内部自己人知道,没想到随便接待了一个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了破绽弱点。
如果是品相完好的,你开一百万都可以,最多没人买。但如果是一个破损修复过的瓷器还要卖出个高价,那只能给客人留下一个坏印象。
“老板,你们店里收瓷器吗?我这里有几个祖上传下来的,你们能不能看下值多少钱?”
“看什么看,你用一个蛇皮袋装着的瓷器还能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店不收,你快点出去,别耽搁我们做生意。”
“老板,这些东西真的是祖上传下来的....老板,你别推我啊,我腿脚不好,我自己走。”
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李墨也懒得再跟小姑娘啰嗦。他走到另外一个展台前,里面展示的是一个嘉庆年间官窑粉彩盘子。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不够实诚
第二百三十章 有漏
清朝到了乾隆晚期已经是在走下坡路,盛极而衰,国力消耗严重。到了嘉庆年间,问题越发凸显,虽然瓷器在粉彩上有了多样化,但官窑烧制出来的御器明显不如清乾隆年间。
千重楼瓷器店能有嘉庆年间的真品还算可以,不过李墨仔细看了下,粉彩盘子有瑕疵,这让其价值大打折扣。
又看了几个瓷器,李墨有点失望,除了那个修复过的‘十笏园’梅瓶是乾隆年间的外,其余都是清晚期的,还有一个是民国年间的,距今有百年光景。
“先生,有看中的吗?”
“那个多少钱能卖?别跟我说六十万。”李墨指指那个和珅制梅瓶,如果价格合适,他倒是可以带回去。
毕竟和珅这个人在历史上还是留下了很浓重的笔墨。
“这个,我需要向老板问下。”
“去吧,我到外面再看看高仿瓷器。”
李墨双手后背走出来,博古架摆放的瓷器款式还是挺多的,不过和古韵轩相比还是要逊色很多。说是高仿,其实仔细看看很多款式做工略显粗糙,甚至还有些居然人为做旧处理。
瓷器并不是越旧就越值钱。
真正值钱的瓷器是时间久远,外观完整,釉面如新,有清晰的传承记录。
“你怎么还堵门了?你到底走不走,再无理取闹我就报警处理了。”
“小姑娘,我就是想让你们老板帮忙看下,这些真的是祖传的好东西。”
“我们老板不在,掌眼师傅也不在,你就算等一天一夜也没用啊。再说你那个瓷器真的是祖传好东西的话,早就该用各种防护措施保护起来了,还能像你这样随便用个蛇皮口袋背过来,你当它们是大白菜呀。”
“我也不懂。”
“你不懂与我有什么关系,走走,走远点。”
门口两人还在僵持,李墨走近几步望去,门口那个堵门的男人约四十多岁,他的右腿似乎有点伤残,站在那里,右脚踮起保持平衡。
而在他脚边放着一个乡下农村常见的老式蛇皮口袋,表面沾满很多污渍。
不过让李墨感到好奇的是,那个男人露出的脸和双手肌肤却不像来自乡下种田的百姓那么粗糙,他这身打扮怎么看都有点像故意而为。
让人放松对他的警惕吗?
李墨异瞳视线穿透了蛇皮口袋,然后在他的眼中居然透射出了好几种光晕,清朝的灰色光晕,明朝的蓝色光晕,还有宋朝的橙色光晕。卧槽,那个人带来的蛇皮口袋里的瓷器居然都是真品,而且总过六件。
要是做古董生意的,或者收藏的,手中有几件真品也是正常。可眼前这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手里一下子出现六件。
“先生你好,我们老板说了,那个‘十笏园’和珅制的梅瓶最少也要七万,因为我们当初收上来时花了三万,找高手修复好又花了两万,所以至少七万才可出手。”
店员有点忐忑,这可是一笔单值不错的生意,如果能成交提成都要拿三千。
“老板,七万有点贵,我建议再去其他店铺看看,或许还有更好的。”陈凤在一旁提议说道,对方从六十万一下子降到七万,那说明肯定还有下降的空间,这是做生意人管用的手段,总要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我再看看其他的。”李墨没有立刻下决定,他开始在博古架上看起来。他其实是在给对方一点压力,看看还能不能主动降下来。
店里总共有八个博古架,他慢慢的一路看下去,突然目光停留在一个青釉瓷器身上。
那个瓷器造型独特,瓶八方,圆盘口,长颈往下渐宽,间饰弦纹成双。下接垂肩,棱角分明,硕腹丰盈,器形端庄,刚中见柔。
底承八方圈足,胎呈黑褐铁色。通体罩施青釉,微偏灰,若水映晴空之色,澄澈莹润,隐透丹霞,不失温煦。片纹自然泛金,浓淡不一。
釉质丰厚,抚如琼玉。口沿釉稍流敞,色呈绛紫,圈足釉略蓄聚,质若凝脂。
李墨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八方瓶是真品,如此造型他曾经拍卖记录文件里见过。异瞳看去,从那个八方瓶中透射出炫丽的橙色光芒,光圈犹如波纹扩散出去,眼前立刻变成橙色世界。
在一堆高仿品中还真有一个大漏,李墨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去,当看到第七个博古架时,又发现一个瓷器,是清晚期的粉彩鸟雀莲花纹盘。不过在盘子边缘有明显磕碰的地方,显得是那么的刺眼。
这样的瓷器买回去找高手修复下的话不失为是一个还可以的瓷器。
八个博古架找到了两个真品,李墨觉得今天这趟不虚此行。
“老板,要不我们再去下一家看看?”
“行,走吧。”
“等等先生,如果你诚心要买的话,你认为多少钱合适?”店员着急了,直接让李墨开价,可见是失去了方寸。
“我出五千你能同意吗?本来我是想买一批瓷器回去装饰书柜的,可是你们做生意不够实诚啊。”
“五万,是我们老板底价。”
店员直接给出最后价,她也是最后一搏,能成就成。
“五万?”李墨琢磨下说道,“行,就五万。既然在你们这买了,其他装饰书柜的瓷器也一起在这买吧。外面铺天盖地的大雪,也不想再到处乱跑。”
“好的好的,谢谢先生。”店员小小激动一下,不管如何总算是谈下了这笔单子,奖金不少拿。
李墨接下来出手的阔绰让店里的其他人都愣住了,他不是挑选两三个,而是直接一挥手指着第四个博古架和第七个博古架说道:“价格合适的话,我都要了。”
小书亭
陈凤反应够快,师弟肯定是看中某个瓷器了,不然两个博古架上共有三十多个瓷器,他买回去也没什么用啊。
“老板让你计算一下价格,你傻愣做什么?我们公司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摆放装饰品,这批买回去先摆放试试,效果好的话还会再来购买一批,所以价格你们自己看着办。”
店里的人这下都没有任何怀疑,瞧瞧人家大老板,要么不买,一买就是几十个。这样的豪客一年都未必能碰到一个,所以接待他们的店员忙去寻求同事的帮助。
经过一番统计,最后告知,这批共三十四件瓷器,单件均价两千六百元计算,总共八万八千四百元。
李墨扭头看了眼陈凤,她的脸色才稍微好点,低声说道:“比之前买的要便宜一些。”
“行吧,都打包好。”李墨看看外面天气又说道,“这大雪天的也不好送货,陈总你联系小军他们过来搬货,别开车了,以防万一。”
“好的。”
陈凤掏出手机联系安保部门的人,然后她掏出卡一次性全部付完。
第二百三十章 有漏
第二百三十一章 南宋官窑真品
打包也是个精细活,过程中店员都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碰倒。前后花了足足四十分钟才全部整理好,因为小军他们还没到,李墨他们就在店里等候起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有人推门走进来,是十个魁梧大汉,他们目光有神,神色刚毅。最前面的是棕熊,他走到李墨面前恭敬的喊道:“老板。”
“老板。”
其余九人几乎一起喊道,声音洪亮,气势威武,店里的人都露出惊容。那个年轻人来头太大,这些人一看就是保镖。
“每人拿几个带回公司去。”
李墨起身,自己先把那两个真品提起来朝门外走去。陈凤提着那个老砚跟在后面,其余人纷纷上前各自提了三个。
“棕熊,你们先回去吧,我和陈总再逛逛。”
“是,老板。”
看到十人离开时都保持着独有的队形,李墨非常满意,都是从部队下来的兵王,全程保持沉默,只是听令行事。
等众人走远,陈凤才兴奋的小声问道:“老板,那两个瓷器有什么来头吗?”
“一个宋朝的,一个清朝的,具体的我要回去好好的鉴别下。”李墨目前只是判断出它们的真伪,还没鉴别出真正的来历。
他们往回走,准备做地铁回去,可是没走十几米就看到之前那个被赶走的男人一瘸一拐的朝这边走过来,还大声喊道:“老板,请你等下。”
李墨转身望去,其实他早就发现那个行为古怪的男人在外面的角落中一直守着,所以才让棕熊他们先走一步。
那男人背着蛇皮口袋走到李墨跟前,喘着粗气点头哈腰的笑着说道:“老板,我这里有六件祖传的瓷器,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
“到那边亭子下面,我先看看是什么瓷器?”
“好的。”
三人来到一个亭子下,暂时躲避下大雪。男人打开口袋,从里面拎出一个包装好的盒子,他打开后露出里面的类似花盆托的瓷器,颜色看起来像玫瑰紫。
李墨眼神微动,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款型颜色看起来都还不错,既然你说是祖传的,那个瓷器是哪个朝代的?”
男子抓抓脑袋,尴尬的说道:“老板,瓷器真是祖传的,只是之前一直是我父亲保管的,从来不让我碰。前些天他老人家去世后,我才拿到这些珍藏的瓷器,所以到底是哪个朝代的我还真不知道。”
“大哥,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你什么都不知道居然也说是祖传真品,就算是真品也不好开价啊,要不你先去找专家鉴定一下?”
陈凤冷笑几声,不过她说完见李墨目光还在盯着那个瓷器望着,心里一嘀咕,难道这是个真品,要不然师弟早就转身直接走了才对。
“你先说说看,打算卖多少钱一个?”陈凤补充一句。
男子犹豫下才竖起右手张开:“全部一口价五十万。”
五十万真是太便宜了,但是李墨却摇摇头,这人很有问题,这些瓷器来历说不定也有很大的问题。万一是烫手山芋的话,买下岂不是自寻烦恼。
“老板,五十万真不贵,二十年前我父亲是卖了一套房子才买下这六件的。那个时候虽然才价值二十多万,可如今怎么说也要过百万才对,我开价真的不高。”
“既然价值过百万,你为什么才卖五十万?如果你不说清楚这点,这生意我是不会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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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子面露难色,不想说出真正的原因。
“我们走。”
李墨转身就走,这六件瓷器来历肯定有问题,坚决不能沾。
男子没有再追上来,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人背影,眼中露出一丝阴冷目光,扎好口袋背在身上一瘸一拐的也走了。
“老板,那件东西是真的?”
“恩,而且还是宋朝官窑出来的真品。光是那一件如果放到拍卖会上至少也要拍出三四千万的价格,如果剩余的五件都是差不多的真品,那总价值一两个亿都有可能,区区五十万就想出手,这里面说没有猫腻的话那才怪呢。”
有猫腻的话,最大可能是来路不正。
李墨想到这里,突然停下脚步,他回头找了找,已经不见那男人的身影。
“老板,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李墨和陈凤乘坐地铁回到豪门府邸的家。
“师姐,餐边柜那有咖啡机,我没用过,你去现磨一杯热咖啡,喝着暖暖身体。”
李墨把三个包装盒放到茶几上,然后双膝跪在茶几边上,有点迫不及待的要好好的鉴定下它们的来历。
第一个是清晚期的瓷器,粉彩鸟雀莲花纹盘,除了盘口有个小小的豁口外,在圈足底部他也看到了有损坏的地方,就是那个官窑标准格式的底款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碰掉了一块。
三行六字中只剩下‘道光年制’四字,‘大清’二字已经磕碰掉,因为品相不完整,估计店里掌眼的人主观判断这大概率是赝品,认为这是有人故意弄坏,以混淆视听。
虽然是个破了品相的真品,但以现在的技术不难修复。不过他要找的修复大师可不是像修复‘十笏园’梅瓶的那种水平,真要修复完后至少肉眼是看不出来破绽的。
到时候上了拍卖台,也如实说出这是一件修复品,是道光年间的粉彩真品,就这样的款式轻松拍出十多万还是轻而易举的。
“师弟,这个瓷器是什么朝代的?”
陈凤没去整那些咖啡,她坐到旁边的休闲沙发上看着李墨聚精会神的鉴别着瓷器。
“清道光粉彩鸟雀莲花纹盘,大清道光年间的官窑真品,只是有破相,回头我找高手修复下。”
李墨收好莲花纹盘,又打开第二个包装盒,取出那个青釉八方瓶。
他仔细的观看着,不住的惊叹说道:“真是精品中的精品,难怪都说宋代官窑用的瓷胎土细腻温润,其质如同古代笔砚,有笔砚胎之说。如用砂纸打磨可感十分细腻滑润,绝不含砂,玉质感直追或类似古笔砚的效果。也只有用那样的瓷胎才能烧制成如此完美的瓷器。”
“师弟,这个是宋代的真品?”
“恩,这是宋官窑青釉八方弦纹瓶,我记得在港岛苏富比拍卖会上曾经拍出一件相同造型的瓷器,拍卖价超过九千多万。如果没看错的话,我们眼前的这件正是南宋官窑真品。”
陈凤咽了下口水,轻声说道:“那如果现在上拍的话,这件瓷器岂不是能轻松过亿?”
“必须的,这件南宋官窑青釉八方弦纹瓶我自己收藏,明年放入古韵轩博物馆中展出。”
南宋官窑是收藏者的至爱。
第二百三十一章 南宋官窑真品
第二百三十二章 纪晓岚传砚
南宋官窑,成于余杭,乃为供御而制,享负盛名,可谓上品重器,寥若晨星。其简洁端庄,唯覃奥渊涵可达,证故时匠人神技巧思,尽谙美瓷韵致,窑火斑斓处,看尽一代思潮,出窑成品时,溢散赵宋文士雅调。
这段文字是对南宋官窑瓷器的由衷赞美。
能够淘到一件这样的精品,李墨自然要自己收藏。
仔细又看了一遍,这个青釉八方弦纹瓶没有丝毫破相,非常难得。
宋官窑不像明永乐时代以后,凡是官窑出品的都会在底足有标准的官方款识,再加上南宋官窑传下来的御品不算多,大部分还流落在国外博物馆或者私人收藏家手里,所以每一件真品出世都难以去辨认它的真伪,也容易被误认为是高仿品。
李墨不爽了很多天,此时终于可以一吐心中郁闷。
“师姐,帮我小心包装好,回头我要放到银行保险库里。”
其实放家里也很安全,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今天在潘家园遇到那个腿脚残废的男人后一直有不好的预感,总感觉那人出现个太诡异。
包装好青釉八方弦纹瓶后,李墨把那个高底座老砚台摆放到眼前,在这个里面还内藏着一块砚台。
他在秦家大院发现的是砚中砚,找出一块孤品苏轼藏砚,这次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宝砚。
李墨先把老砚取出放到一边,然后仔细观察整个海南黄花梨木盒子,外表没有华丽精致的雕刻,所以看不到任何开启机关的特别之处。
不在外就在内。
他把里面放砚的定制丝绸和泡沫垫取出,下面还有一块活动层板。只是这块层板用木榫结构固定,李墨沿着盒边摸了摸,找到一个略微凸出来的小块,用力一按,那一圈固定的木榫结构全部弹起。
古人智慧无穷。
取出那块层板终于露出底座内藏着的东西,用一块布料包裹着。
“还真有东西!”
陈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个师弟太妖孽,难怪能三番五次捡到大漏。
李墨取出那块布包着的老砚,布料时间太久已经完全氧化发黑,轻轻一碰就破坏。
他小心剥开黑布,露出里面砚台真面目。
此砚台长约30厘米,宽约20厘米,高约5厘米。外形属于黄金分割比例,长宽适当。砚台材质属于松花石砚,形态呈外方内圆。
砚台雕工精细,经过岁月的洗礼,非常的圆润。呈现非常古朴的玉青色,并呈现出主人使用的痕迹。
这块砚台正面有诗,有三方印章,还有制作时间。
“这砚台主人是阅微草堂堂主纪昀,制作于乾隆五十年秋。”
李墨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你是说这块砚台是纪晓岚的?”陈凤靠近了点,仔细看向你砚台表面的字。
“不错,这是纪晓岚传砚,上面有他的三块印章。师姐,你再看这首诗。”
砚台正面的诗刻的是杜甫的《登高》:风急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师弟,你别逗我,杜甫的诗我还是很熟悉的,这首刻诗根本不完整,缺了好几个字。纪晓岚好歹也是大清朝的一代文豪,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李墨却笑笑,拍了下手掌说道:“从这首缺字的诗来看,反而更加进一步证实这是纪晓岚的真品砚台。”
陈凤不解。
“我曾经读过一些纪晓岚的文章,他最喜欢缩减诗词,把风急天高猿啸哀中的天高猿省略,把无边落木萧萧下中的落木萧省掉,把万里悲秋常作客中的客字省掉。你再仔细读一读,整首诗并没有显得生硬,不通畅,反而另有意境。”
陈凤读了读,摇摇头。
“这首诗的意境估计还要结合当时纪晓岚所处的环境,我回头咨询下京大做史学研究的教授,或者通过这个砚台制作时间,这首减字诗能搞明白当时的社会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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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那这个纪晓岚传砚价值多少?”
“目前纪晓岚传砚还是有七八块的,基本都在私人收藏手中,以拍卖记录来看最贵的也要两三千万,普通一点的几百万,我手中的这块怎么也要过千万了。”
李墨已经有了一块孤品苏轼藏砚,所以这块纪晓岚传砚不准备自己收藏。
“师姐,明天上午我们去琉璃厂,再去那边的古董店转转,运气好的说不定还能遇到不错的漏。”
陈凤自然一口答应,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墨要一口气买下两个博古架上的所有瓷器,主要还是不想引起人的注意。
上午出去转一圈就捡漏过亿的宝贝,这挣钱速度快的吓人。
李墨看完砚台正面,习惯性的翻过来看砚台背面。然后整个人就不淡定了,在砚台背面还有一首诗。
这首诗是文天祥的‘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而最后题铭者是:曹雪芹。
李墨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没错,在纪晓岚传砚背面还有曹雪芹的题铭。如果不是异瞳已经判断出这是纪晓岚真品,他都怀疑是后人臆造。
他仔细看看字体,明显有工匠手工雕刻的痕迹,而不是机器雕刻。
如果仅仅是纪晓岚传砚,他还真没有自己收藏的意向,可现在有了曹雪芹的题铭,那意义完全不一样了。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如果纪晓岚算得上是大清朝的一代文豪,那曹雪芹就是一代文宗。
他的《红楼梦》被称之为古代四大名著之一,引发了无数人去研究,去探索,其文学性甚至可以排名为四大名著之首。
纪晓岚和曹雪芹出现在同一块传砚上,那里面蕴藏着的历史意义就非常值得人去探寻,去寻找答案。
“师弟,这块砚台真是纪晓岚真品?”陈凤看到了背面的曹雪芹题铭,忍不住小声问道。在她的认知中,这两个人似乎没有什么交集。
“肯定是真品。”李墨毫不怀疑,他把纪晓岚传砚放进高底座海南黄花梨木盒中,起身说道,“师姐,我要去京大一趟,要解开这个迷题还需要请教研究历史的教授。”
等解开这个迷题,这块纪晓岚传砚就要陈列到古韵轩博物馆中,丰富他的藏品。
将其余古董暂时放入保险柜里,然后和陈凤一起出了门,她回家,李墨徒步走向京大。
一边踩着厚雪,一边打电话给朱教授。
“老师您在家吗?”
“和几个老朋友在家搓麻将呢,你在家闲着没事的话过来坐坐,中午一起吃火锅。”
“老师,我在潘家园淘到一个纪晓岚传砚,正面有诗有印章有时间。而在背面还有曹雪芹的题铭诗,我想请老师帮忙解惑的。”
哗啦啦,那边传来麻将碰撞杂乱的声音。
第二百三十二章 纪晓岚传砚
第二百三十三章 曹雪芹题铭事件
纪晓岚传砚有好几块,但背面还有曹雪芹题铭诗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果是传砚是真品,那背后的历史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给史学家又提供了一项研究的新课题。
纪晓岚和曹雪芹两人的名头都很大,一旦研究出名堂的话完全可以形成一篇论点新颖的论文,含金量挺高。
“快过来,我们都在。”
李墨挂掉电话,看来在搓麻将的都是历史系教授,下雪天在家搓麻将打发时间还是挺惬意的。
走到半路,李墨眉头微皱,他隐约感觉有人在跟踪监视。
刚才在打电话所以没注意到,现在外面大街上空无一人,寂静无声,所以被盯着的感觉特强烈。
他没有转身看去,而是自然而然的拐弯走进一个商业街,并且快速进入街边一个咖啡店。
“老板,来杯热咖啡,好吃的点心打包八份我带走。”
李墨交代完就坐到角落一个位置,正好可以全方位看到外面情况,而外面却很难发现咖啡店里的情况。
外面冷的要命,里面开着暖气,玻璃上早就蒙上一层厚重雾气。
果然没多久有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口罩和羽绒帽子的人出现在拐弯处,那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还是没有拐上商业街,而是躲在墙边不时伸头看看。
从那娇小身材,羽绒服款式来看应该是个女人。李墨没动,点心打包好后还继续坐了十多分钟,而那个女人也躲了十几分钟。
现在李墨基本确定有人盯上了自己,上午出现的那个腿有残疾的男人十有八九也是冲自己来的。
是李佳宇?
李墨脑海中浮现一个人。
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一再挑衅自己。李墨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然后提着点心走出咖啡店。那个女人正好伸头看了眼,然后立刻转身朝前走着。
李墨心中冷笑,既然都暴露了,那接下来就一起演戏,看看到底是谁的演技更出色。
他步伐快,从那个女人穿身而过。二十分钟后,他进入京大。
朱昌平家里四位教授早就没了继续搓麻将的心思,这才消停多久呀,李墨居然又捡漏到一个特殊的纪晓岚传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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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菜小跑过去打开门,看到李墨提着好多份点心,高兴的说道:“大侠哥,你太客气了。”
“张教授,吴教授,吴教授你们好。”
“来来来,那块纪晓岚传砚快拿出来。”吴教授是研究史学的,他最为迫不及待。
李墨走到客厅,将盒子放到茶几上。
“海南黄花梨木盒,这也是个清朝老物件。”
朱昌平教授用手摸摸盒子表面的质感做出断定。
李墨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砚台。
“老师,诸位教授请看。”
四个教授都没有直接取出,而是在研究砚台材质和正面的诗文印章。
“是松花石砚,这种材料早就开采殆尽,确定不是现代制品。”
朱昌平教授的鉴定能力还是很强的。
吴教授对正面的诗文感兴趣,他小声读了一遍杜甫的《登高》,惊喜说道:“这是纪晓岚题铭风格,喜欢缩句去字,但让人读起来又不会感到苦涩难懂,反而另有蕴意。”
“小墨,你把砚台背面展示给我们看下。”
李墨明白他们的顾虑,所以点点头取出传砚展示出背面的题铭诗句。
文天祥的诗句,曹雪芹的题铭款识。
“吴教授,纪晓岚传砚背面出现曹雪芹题铭诗,还请解惑。”
这是李墨来的主要目的。
吴教授沉思了片刻才慢慢说道:“砚台制作时间是乾隆五十年秋,在这期间有三件影响纪晓岚的大事情发生。”
“一是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的《四库全书》终于完成。二是自己欣赏的考生,得不到其它官员的认可,无话语权。三是乾隆五十年四月,员外郎海升殴死妻子吴雅氏一案中,时任左都御史的纪晓岚因失察案情而遭到乾隆呵斥。”
“史书上有记载说:其派出之纪晓岚,本系无用腐儒,原不足具数,况伊于刑名事件素非谙习……’等等。从上述分析,可以知道,在乾隆五十年秋天,纪晓岚的由于编写《四库全书》工作辛苦,真可以说是‘艰难苦恨繁霜鬓’,编写《四库全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被革职,心情不好。第一句‘风急啸唉’就能看出他当时的心情。”
“而传言背面曹雪芹的题铭诗‘身世浮沉雨打萍’也正是他当时心情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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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大家都能深刻体会到。
这是朱昌平教授提出一个疑问:“吴教授,史上有曹雪芹留下的笔迹吗?有没有读到过类似的文件,如何断定这是曹雪芹本人的题铭真迹?”
“目前发现的曹雪芹的笔迹很少,据同济大学季稚跃的分析,传世的‘曹雪芹手迹’有三件,具体是怎么分析的,我会翻阅出详细的资料去专研下。”
“其实在公开的文字记载中,也从未提及过纪晓岚和曹雪芹相识。但他们俩人的确是同时代的人,如果这块砚台证实是纪晓岚传品,那从侧面说明两个人不但相识,而且关系极好。”
“既然关系极好,为何从未有过文字记载?”朱教授也想搞明白这件事。
吴教授继续说道:“纪晓岚在编纂《四库全书》期间,出现了多个文字狱,因为修《四库全书》净是人头落地的事,而红楼梦这本书当时很有争议,我猜测可能是纪晓岚为了保护自己,在外很少提及与曹雪芹熟悉的关系。”
“但该砚台不仅反映了纪晓岚与曹雪芹的密切关系,同时也反映出纪晓岚不希望外人知道他与曹雪芹密切关系的心理,也反映出纪晓岚很熟悉红楼梦。”
这里面的信息太多,李墨想了会儿才问道:“吴教授,明面上的记载没有,有没有侧面的记载能够证明两人是有可能相识的?”
吴教授陷入沉思,大概三分钟左右他突然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还真有,我曾经读过一本古籍叫《四松堂集》,为这部诗集作序的正是纪晓岚,而这部诗集的作者叫敦诚,关键是敦诚还是曹雪芹的好友,从这点上来推测,其实曹雪芹和纪晓岚是有很多交集的。”
如果没有这个不为人注意的细节,史学家们根本不会想到历史上曹雪芹和纪晓岚的关系还如此密切。
“这个是新发现,值得我们去好好的研究。”
“小墨,这块纪晓岚传砚有了曹雪芹的题铭诗,不管是历史价值,还是文化价值都远远超过了其他流传下来的砚台,不可多得啊。”
李墨笑了笑说道:“我这块传砚我自己收藏,明年进古韵轩博物馆,与那块苏轼藏砚一起,也不会让它显得孤单。”
他手里还有一块苏轼藏砚的事情在座的只有朱教授,其他三个教授面面相觑,他手中到底还有多少好东西呀?
“小墨,这块纪晓岚传砚是在哪里淘出来的?”吴教授好奇的问道。
“今天下大雪在家待着无聊,所以就去了潘家园逛逛。”李墨也没必要瞒着几位,毕竟都非常熟悉了,“说实话今天上午的收获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总共淘出四件还不错的东西,一件是大清道光年制‘鸟雀莲花纹盘,有两处小破损,回头我找大师修复下。一件是清乾隆年间的民窑精品底款‘十笏园’的梅瓶。”
“十笏园?”吴教授打断了他的话头,急忙问道,“是和珅制的梅瓶?”
“正是。”
吴教授嘴巴张张,感觉想说的话很无力,最后说道:“和珅被嘉庆帝抄家后,没想到还能有一个跟他有关的瓷器流传了下来,太难得,太罕见了。”
“不过那件‘十笏园’梅瓶被修复过,但我还准备放入收藏品中展示出来。”
“小墨你继续说,剩余的两件除了这个曹雪芹题款的纪晓岚传砚外,最后一件是什么?”
李墨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道:“南宋官窑青釉八方弦弧瓶。”
第二百三十三章 曹雪芹题铭事件
第二百三十四章 紫砂壶鼻祖
纪晓岚传砚已经确认是真品,现在唯有曹雪芹题铭需要再鉴别确认。幸好吴教授精通史学,能够想起很多关键细节。
中午在朱教授家吃了一顿火锅,羊肉放开肚子尽管吃,大雪天刷火锅才是人间享受。
午后,李墨和四位教授闲聊了会儿就告辞回家。等他走到小区门口时,再次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他站在原地跳跳,抖掉身上的白雪。目光趁机在四周一扫,发现在马路对面停靠着一辆白色轿车,目光似乎就是从那轿车里穿透过来的。
淡定的走进小区,他编辑一条短信发出去,信息内容是一个车牌号。
第二天,周日,上午八点多,雪已停。小区的保洁叔叔阿姨已经清扫好主通道上积雪,外面路上也有好几辆车子在清理积雪。
李墨今天目的地是琉璃厂,因为天气原因,琉璃厂同样冷清,路上除了几个清理积雪的工人,好多店铺都还没开门营业。
他也不急,开门的店铺他一个接一个的进去逛逛,长的有十几分钟,短的两三分钟就出来。
一连逛了八家店铺居然都没遇到一个能够入眼的东西,最好的也就是清晚期的砚台,可惜使用磨损的厉害,没有什么收藏价值。
十点半左右,李墨接到一条短信,写着:疑是有两个人在跟踪你,已经都被反监视。
回道:别打草惊蛇,收集所有跟他们有关的信息。
李墨捧着一杯奶茶,再次走进一家店,这家做的是茗茶,还有各种款式的茶具,装修偏轻奢,给人一种十分高档的印象。
店里有三个年轻女人站柜台,购买茶叶的客户有七人,生意看起来不错。在另外一边茶具区域,有个六十多岁的老者正在和店铺里的男人议价,声音还挺大。
“老板,我这把紫砂壶从爷爷辈就传了下来,平时在家里用也非常注意保护,你看整个外观没有丝毫破损,你再看看壶内壁上有一层厚厚的茶垢,闻一闻还有淡淡的茶香,至少已经存世百年以上。”
“你再看这把紫砂壶的造型很有特色,你才出价五千,这比我心里价差的太多。”
男人最多四十岁,秃顶微胖,他回身指指博古架上展示出来的几款紫砂壶说道:“你看看,博古架上比你手中这个造型还要精致有特色的数量不少,你的紫砂壶也是因为时间久了点所以我才开价五千。如果是我们店里掌眼的在,估计能出价到两千就很不错了。如果你不愿意出手,还请再到其他家询询价,我相信我的开价肯定是最高的。”
老者脸上露出纠结之色,好一会儿他叹口气说道:“行吧,五千就五千,我要现金。”
正如老板说的那般,他已经到其他店铺里询过价,五千的确是出的最高价。
“没问题,我这边有个售卖合同,你签好字我立刻给你五千现金。”
李墨闻声望去,那个老者和店老板已经在办理手续,柜台上的紫砂壶被身体挡着看不到。他也没放在心上,目光在店铺里打量起来。
“先生你好,请问你要买点什么茶叶?”一个女店员微笑着向李墨打招呼,她伸手给李墨递过一份价目表,不同茶叶,不同级别有不同的价位。
说实话,名茶的价格比起魔都没高多少,如果品质真不错,自己买点回去也无所谓。
“我先看看,选好告诉你。”
李墨拿着价目表开始朝茶具那边走过去,老者正在点着现金。
“老板,正好五千。”
“合作愉快。”
老者将现金揣入怀中,脸上带着几分笑容离开了店铺,这时李墨才看到那个存世百年以上的紫砂壶真面目。
壶身酷似桃树虬枝的节疤,苍老遒劲,壶嘴和壶把都有小枝相配,自然天成。壶身两侧堆以怒放的桃花和修长的桃叶,惟妙惟肖,几可乱真。再配上黑黝黝的紫砂,色调古朴高雅,大有返璞归真的意境。
李墨曾经淘到一副顾景洲大宗师的馆藏品茶具,与眼前的紫砂壶相比而已,前者简朴,后者古朴。
如果真有百年以上的历史,那这个紫砂壶价格绝对不止五千元,至少能开价到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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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瞳望去,视线穿透紫砂壶,陡然从壶身透射出一道蓝色光芒,然后一道道蓝色光圈扩散出来,眼前好像变化成了海洋的世界,波浪起伏不停。
卧槽,这何止百年,这最起码也要有五百年上下的历史。紫砂壶的鼻祖就是出自明朝正德年间,他隐隐觉得似乎在哪本书中看到过类似紫砂壶造型的介绍。
第一年头就是这紫砂壶不简单。
“先生,你要看茶具吗?”
老板正准备把刚收到的紫砂壶存放起来,就看到李墨迎面走过来,忙笑了笑问道。
“恩,到年底了,准备买点好茶回去,顺便配几套茶具。老板,你这边有没有上档次的茶具,普通的就别推荐了。家里的长辈眼光高,一般的入不了他的法眼。”
做生意的就喜欢这样的顾客,只要好的,直截了当。
“先生,我们这里的茶具最好的一套茶具要三万八,用的是顶级的缅甸柚木木料,由名师纯手工制作而成,你要看看吗?”
李墨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最好的拿出一套,稍微便宜一点的也拿出两套,我先挑选下哪款更合适。”
“好的,先生你稍等。”
很快三套茶具一一摆放到柜台上,李墨只是瞄一眼就狠狠鄙视下老板,还名师纯手工制作,这一看就知道是机器雕刻出来的。不过他也懒得计较,另外两套用料同样是柚木,只是规格要略小一点。
“这两套什么价格?”
“中间的这套三万三,剩下的这套一万六。”
“老板,我需要七套,这一万六的茶具你给个实价。首先说明,我可不是第一次购买茶具,如果你想诚心要做我生意,就别跟我打马虎眼。至于你说的纯手工制作,你糊弄下不懂行的就行。给个实价,我再在你这边挑选一些顶级名茶。”
“得,先生这么说也是个爽快人,别人要是购买这价格不会低于一万二,你一口气定七套,我给你个实价,每套茶具八千如何?”
“差不多,等会名茶再给我便宜点。”李墨从钱包里掏出那张黑金卡,店老板眼睛更亮,他目光闪烁下笑的更灿烂说道,“这位先生,你这茶具是准备送人的,要说他们有多么名贵还真欠缺点,毕竟没有经历时间的沉淀。如果要送长辈做礼物,我给你推荐个更好的,具有百年传承的古壶。”
李墨眉毛一扬,他正琢磨着怎么把话题引到那个明朝紫砂壶上呢,没想到老板很有眼力,直接给他推荐起来。
“哦,百年历史的紫砂壶可真少见,能够让我见识一下,钱不是问题,东西是好的就行。”
店老板更乐,就喜欢听这样的话。
“先生,这个紫砂壶就是我要向你推荐的,百年历史,三代传承。你看这紫砂壶的外观保存的非常好,没有半点磨损之类。你再看看壶内,已经凝结一层茶垢,别小看这茶垢,不管是什么茶用此壶一泡,茶香增色三成,非常宝贵。你再看这造型,古朴高雅,极其难得一见的极品紫砂壶。”
店老板开始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这紫砂壶说的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般。
“老板,我上上手。”
李墨捧起台面上的紫砂壶,慢慢的欣赏起来。他目光在壶口,壶底,手柄处移动,突然目光凝聚在手柄内圈一处,那里有雕刻着两个细小的楷体字:供春。
哎呦喂,李墨终于想起来这是谁的作品了,真的是号称紫砂壶鼻祖的供春。
供春传说原名叫龚春,是明朝正德到嘉靖年间人士。供春是一位官员的书童,当年
陪同主人在宜兴金沙寺读书时,寺中的一位老和尚很会做紫砂壶,供春就偷偷地学。
后来他用老和尚洗手沉淀在缸底的陶泥,仿照金沙寺旁大银杏树的树瘿,也就是树瘤的形状做了一把壶,并刻上树瘿上的花纹。烧成之后,这把壶非常古朴可爱,于是这种仿照自然形态的紫砂壶一下子出了名,人们都叫它供春壶。
供春壶存世极少,非常罕见,连京都博物馆中也只有一件藏品。
这种紫砂壶造型古朴精工,温雅天然,质纯薄坚实,负有盛名。
在史上有这么一句评价:供春之壶,胜于金玉。
第二百三十四章 紫砂壶鼻祖
第二百三十五章 香饵已下
紫砂壶鼻祖流传下来的完整供春壶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以贱卖的形式出现。
“这紫砂壶看起来的确有些年头了,但有没有百年还真不一定,而且这仅仅还是个单壶。老板,你打算多少钱转让?”
店老板伸出两根指头说道:“八万,这价格我没多要。”
才几分钟时间,花五千买的紫砂壶转手就想要卖八万,这个老板也不怕舌头不小心被自己咬断了。
“高了。”
李墨摇摇头,他放下供春壶说道:“我最多出三万。”
“先生,没你这么砍价的呀。现在做的都是小本生意,你要是真想买,就再加一万,我亏点卖给你行不行?”
李墨再次捧起紫砂壶看了一番,才点头说道:“长辈手里的确没有这款造型的紫砂壶,行吧,四万就四万。老板,另外再给我特贡级太平猴魁一斤,极品碧螺春一斤,极品铁观音一斤,黄山毛尖一斤,安吉白茶一斤,分成七份打包。”
李墨一口气买了好几种上等茶叶,就是要转移老板的注意力。果然一听他要买这么多好茶,老板忙乐的找个包装盒快速包装好供春壶,然后屁颠屁颠跑过去亲自动手称茶。
今天这么冷,可是店里的生意却很红火,就光他一人就要十万出头。这是好兆头,都说瑞雪兆丰年,也兆他们的生意。
一番忙乎,李墨付完款,店老板还派两个店员帮忙将东西送到李墨的车上。店员回来后脸上还留着几分震撼,朝老板说道:“老板,刚才那个先生可真有钱,开的是劳斯劳斯,我查了下居然还是定制防弹版的,价值足有五千万。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敢想象,难怪刚才出手那么阔绰。”
店老板愣了下,随即冷笑说道:“这种人的钱才最好赚,刚才光他一
笔生意,我至少赚了八万。好了,中午给大家加餐。”
李墨把东西放好后又转身进入其他的商铺,快要到十一点半的时候陈凤才赶到琉璃厂,她跺着脚哈着气说道:“师弟,那个牛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早在写字楼下碰到他,整个憔悴无比,脸都瘦了一大圈,精神状态不佳。”
“投资了一笔生意亏血大了,这事别打听,最近那胖子内心敏感着呢。”
陈凤‘哦’了一声。
“师姐,这边我逛了一个上午跑了大半条街。在前面那个小巷中有家小火锅店,要不我们去吃火锅。”
“正合我意,走。”
火锅店只有六张桌子,最后一张被李墨提前一步占得。坐在他邻桌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吃的满头大汗。李墨只是随意一扫而过,然后又扭头看了几眼。
“陈总,你爱吃什么尽管点,中午这顿我请客。”
陈凤诧异的看了下李墨,见他眼神朝旁边示意一下,然后假装低头看起菜单,目光余角瞄了下邻桌那个男人。
有点眼熟。
再仔细一想,这不是昨天那个扮作老农要出售真品瓷器的那个人嘛。今天这穿着简直像是换了个人,要不是他的腿脚残疾的明显,还无法这么短时间就想起来。
“陈总,你找个时间去看望下新世界拍卖行的牛总。他最近走了霉运,南下购买翡翠原石,结果马失前蹄,亏损高达2.1亿。唉,我早就劝他别碰赌石,他偏偏不信。现在好了,一下子打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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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凤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李墨再次提起这事,而且还点明了原因,不过她反应也快,忙说道:“我们和新世纪拍卖行生意上有密切合作,我明天就去看望他。”
“恩,要说鉴定古董,我自认在这世上我还是能占得一席之位的。可翡翠原石不同,靠的完全就是经验,上次牛总想要拉我入伙,我没敢去,算我运气好,不然我的损失也绝不会低。”
“赌石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想玩的人没点资本还真没资格入场。我手里那几个亿资金流入到翡翠原石市场上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通过牛总这事,我感觉赌石还是有机会挣大钱的。明年南关翡翠原石交易会再举办的话,我会提前雇佣一个鉴定翡翠原石的高手随行,到时候怎么着也要带上十亿的资金入场,来一次小鱼吃大鱼的饕鬄盛宴。”
“十亿?”陈凤满脸不敢详细,还有点着急压低声音说道,“老板,我们手头上资金不足三个亿,剩下的七亿多从哪里筹集啊?老板,你可别吓我,万一不小心赌输了,我们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辈子都毁了。”
“我是老板都没担心,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我只是有这个年头,就算要南下还要等几个月的,另外我也不是一头热就直接上场的,不是还考虑雇佣一个鉴定翡翠原石的高手吗?好了,此事以后再想谈,先点菜,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
点好菜,李墨问服务员附近哪里有卫生间的。
“朝前走一百米就有个公共卫生间。”
李墨故意去了卫生间,等返回时邻座那个男人果然已经离去,桌上还有四个菜没有动,看来走的很急,生怕被李墨认出来。
“师弟,我已经联系外围的人盯上他了。”
李墨点点头,他的香饵已下,就看对方敢不敢接招了。
“好,我们开动,吃饱下午再去其他地方逛。”
下午,李墨开车带着陈凤去了一个非常有名的老胡同,这条胡同没有东交民巷长,但胜在繁荣。靠近前门大栅栏,即使是雪后天气,逛这胡同的人还是川流不息。
“师弟,这条胡同小吃店真多,要不是火锅吃的饱饱的,真想去弄几个小吃尝尝。”
陈凤有点遗憾,她肚子已经塞不下其他东西。
“我们去那家黄金珠宝店转转。”
眼前的黄金珠宝店约有一百个平方,里面柜台围成一圈,分好几个区域。黄金钻石,白银玛瑙,准备的东西还是满齐全的,只是这里的接待员素质太低。
偌大的珠宝店,明明有人进店,那些店员也只是抬头随便一望,连搭理的意思都没有。
态度如此嚣张?
“新来的,你自己先看看,有喜欢的我给你打七折优惠,仅限今天。”一个女店员一边忙着打手游,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老板,这里什么情况?”陈凤看的也一头雾水,送上门的生意竟然都没人愿意接。
第二百三十五章 香饵已下
第二百三十六章 找到证据
李墨也搞不明白,这家黄金珠宝店难道是在自我毁灭?
事出反常,李墨环顾一周说道:“走。”
两人离开这家店铺,李墨还回头看了眼招牌,没错,这也是李佳宇暗中投资的商铺,不过这里的气氛也太异常了。
走在老街上,突然有人轻轻的碰了下他,还低声说道:“跟我来。”
听声音有点熟悉,李墨看了眼那个高大的背影,立刻想起此人是谁。
“师姐,我见到个老朋友,去跟他打个招呼,你自己先逛逛。”
“那你有事及时联系我就行。”
李墨跟着那个背影一直朝前走,拐入一个小巷走进一个炸鸡店。店里只有三人坐在那里,其中两个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秦奋和方文静,另外一个男人没见过。
他自然而然的坐到秦奋身边,笑着说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在这都能见到二位。”
“秦队,他是谁?”
“李墨,国宝失窃案的最大功臣。”
那个陌生男人不再说话,而是目光不时打量着他,李墨在他们系统中可是小有威名,尤其是关于他那强悍的战斗力传言,简直是现实中的武林高手。
“秦队,你们这样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叫我来不会是想让我出手相助吧?”
“李先生,我们是老熟人,可以跟你透露一点不重要的信息。我们的确是在执行任务,目标就是那家黄金商铺,你刚进去过,里面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那商铺还真有事,李墨耸下肩头说道:“一,进入后没有人迎接我们,但里面有好几个店员,她们都在玩手机打游戏。二,让我们自己看,看中了直接打七折,以我对黄金珠宝行情的了解,她们像是要清仓大甩卖的架势。其余的还真没发现,因为感觉不正常所以就直接出来了。”
李墨说完,也没问他们具体在执行什么任务,而是让炸鸡店的员工给他们每人都上一份小吃。
“秦队,难道那个商铺老板已经发现我们了?”方文静轻声说道,“可不应该啊,我们接手案子才两天,那个老板一直没出现过,绝对不可能发现我们的行踪。”
秦奋也点点头,他手指敲敲桌面想了会儿才说道:“或许是我们想多了。”
“秦警官,我是不是先回避下?”
“不必,如果连你都不信任的话刚才就不会让你跟来了。”秦奋笑了笑说道,“李先生有所不知,我和文静已经调到京都国安局工作,这位叫赵启,我们的新搭档,也是文静的未婚夫。”
方文静的未婚夫,李墨不由看他一眼。方警官可不是一般的漂亮,没想到她的未婚夫长得有点普通,至少和帅气无关。
不对。
李墨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李佳宇可是那个黄金珠宝店的老板之一,另外一个是女人。他们要调查的是李佳宇还是他的合伙人,被国安局的人盯上肯定有大案子要发生。
“秦警官,冒昧的问一句,那个店老板有很大的问题?”
“以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问题非常大。”秦奋顿了下又继续说道,“涉及到国家安全,不过那个商铺老板之一因为身份较为特殊,我们手中的证据链还不能闭环,所以目前只能监控搜索证据。”
这事就十分有意思了,看来他们也查到了李佳宇头上,只是因为李老爷子身份不凡,所以在没有掌握到铁证的情况下无法动手,以免打草惊蛇。
秦奋看似说了不少,但真正关键信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要不是李墨早就知道一些情况,此刻肯定也听的云里雾里的。
炸鸡店送了一些小吃和热饮。
“正好饿着肚子,我就不客气了。”方文静大大方方,还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赵启,“都是老朋友,别跟他客气。”
接下来几人没有再谈有关案子的话题,而是转移到项羽宝藏身上。现在网路上还有热点,不管是商周时期的夜明珠,还是春秋时期的和氏璧,又或者是那流传出来石人兵阵局部照片,每一项都是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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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的人不清楚内幕,但他们还是得到了很多信息。
“李先生,项羽宝藏馆什么时候对外开业?”
“最迟明年五月,到时候诸位有时间的话,可以带上家人一起过去逛逛。”
“行,说不好奇那都是骗人的,我们办公室的同事昨天还在议论说那个和氏璧到底能值多少钱?李先生,你是专业人士,以你的眼光来看,和氏璧值多少?”
李墨想了下说道:“我们评价一件东西是无价之宝,并不是指它的价值真的无人可以出得起,而是指它所具备的历史文化内涵已经远远的比它本身价值更有意义。那是一种永远不可复制的文明历史,所以我也无法给他定义到底值多少?”
几人又聊了十多分钟李墨才起身告辞,既然国安局的人也盯上了,不管案子与李佳宇有没有关系,他都需要重新布置,免得双方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回去的路上,李墨将事情前因后果都跟陈凤详细的说了下。
“被国安局盯上的那肯定都是捅破天的大案。”
“恩,所以要提醒那些兄弟注意点。”
“明白。”
李墨先送陈凤回家,然后才开车回到自己的家。打开门看到柳盈盈正在盘在沙发上看着一部喜剧电影,手里的薯片吃的咔咔脆响。
“零食少吃点,又没营养。”
“知道,主要是因为看电影时不吃点什么找不到那种感觉。小墨,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柳盈盈放下薯片,拍拍双手,走到餐厅给他倒了杯热水,“太复杂的我不会。”
李墨接过水喝了一小口笑道:“好吃的菜一般做起来都很复杂,你这么一说还是算了,晚上我们点外卖吃。对了,今年春节你们留在魔都过吗?”
“去乡下爷爷家,你呢?”
“前几天我妈打来电话说等放假了先回她生活过的孤儿院看看,听说那位老院长身体不好,然后去徽州陈家村过年。”李墨坐到沙发上,拿起薯片吃起来,“我在燕郊那边买了两套精装大平层,到时候师公,师父他们去项羽宝藏馆的话居住方便点,回头我把室内照片发给你看下,你看看怎么装修合适。”
“好的,我自己先看看。”
“还有件事情,同时开业的还有我的古韵轩私人博物馆,那里有你的股份,回头你也挂个副馆长的头衔。”
柳盈盈默默坐到沙发上,扭头看着他的侧颜,小声说道:“之前我爸跟我说过这事,其实你不需要给我股份的。我知道你想报恩,但你给予我们的已经太多太多了,我受之有愧。”
李墨扭头与她对视,郑重的说道:“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你最强大的后盾。”
翌日。
李墨刚到学校就接到吴教授的电话,让他先到办公室一趟,已经找到与‘曹雪芹’签名相关的资料,鉴定曹雪芹题铭真伪的关键就是笔迹是否吻合。
办公室中,几个教授都在,他们正在对比资料上和李墨拍的那个照片上的笔痕。
“诸位教授早上好。”
“李墨,你快过来看看,找到实证了。”
吴教授很开心,他把电脑里的资料展示给李墨:“你看这‘雪芹校字’四字,属于赵孟頫风格字,‘雪芹校字’中‘芹’字下半部‘斤’的最后一竖都稍向右斜,这与砚台上的雪芹二字相吻合。”
“再仔细看砚台后面还留使用原题字刻字的浅黄色痕迹,均可证明其为其珍品。”
李墨也暗松口气,他可以百分百断定那是真品真迹,但如果得不到史学家的认可,那块曹雪芹题铭的纪晓岚传砚还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第二百三十六章 找到证据
第二百三十七章 气急攻心
时间到了十二月底,再过一周学校放假。此时网络上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引起全国网民的热议,就连不少地方台也在转播那件事情。
事情发生的源头是一家叫‘千年收藏’的公司,他们在全网注册了好几个官方ID号,然后上传一些古董照片以及介绍。
一开始发出的古董都是之前网络上都热议过的明洪武双耳瓶,杨贵妃手镯,历代帝王图等等,可最近几期更新的是从来没有宣布过的。
第一件是修复款‘十笏园’梅瓶,大清乾隆年间大贪官和珅府上制品,可以算得上一件有特殊含义的瓷器。
第二件是一个清道光年间的官窑瓷器,修复品。
第三件是曹雪芹题铭的纪晓岚传砚台。
第四件是南宋官窑青釉八方弦弧瓶真品。
之所以引起热议,因为这四件还详细的说明了发现了过程以及如今的市场价值,尤其是后面两件,千年盛藏公司给出了自己的预估价,也欢迎国内专家和同行给予新的评估。
很快,那块纪晓岚传砚已经有人出价到三千三百万,毕竟有曹雪芹这位大文宗的题铭,让那块传砚的价值直接翻倍又提升一大截。
而南宋八方瓶的预估价已经高到1.27亿,还有懂行的人将之前同样一块港岛拍卖会出现的八方瓶成交价给截图贴了出来,引起全网一片哗然。
那个千年盛藏公司太牛掰了。
李墨躺在宿舍床上,看着官方号下面上百万条留言,他内心还是有点得意的。
秦家大院中,秦老和李老正在下棋,诗老坐在一旁观战,站在他们旁边的是李佳宇和诗老的孙女诗芸黎。
许久,棋局结束。
“李老,你最近棋艺退不了不少。”
“年纪大了,脑袋也快不中用了。连输两盘,第三盘下的也没什么意思。”
“爷爷,到茶台那边坐坐,我给你泡茶喝。”诗芸黎乖巧的说道,诗老连连说好。
诗芸黎的茶艺说不上好,但也不是新手。
秦老喝一口茶赞许说道:“黎丫头的手艺还过得去。”
“谢谢秦爷爷夸奖。”
“秦老,这丫头可不能夸,否则她会骄傲的。”
“夸夸才会更上进,对了,最近那小子在忙什么呢?诗老,他有没有去你那?”
“好些天没去了,听说他最近忙得很。项羽宝藏里的每一件宝物如果展示出来的话都需要定制底座,有些底座要求还很高,不但要有精致的雕刻,还需要有奇妙的木隼结构,不用一根螺丝固定。”
诗老喝一口茶,回味下继续说道:“不过那小子近期又淘到了几件古物,其中一件还是纪晓岚传砚。”
秦老举杯的手一顿,重新放回茶台说道:“我最近一直在南方度假,没怎么关注,他手中的那块纪晓岚砚品质如何,比起我收藏的那块如何?”
“你那块没法比。”
秦老不乐意了,他手中的纪晓岚传砚在现存的中算是最顶级的一款了,现在竟然被诗老嫌弃。
“那小子手中的传砚背后还有曹雪芹的题铭,你觉得双方还是一个层次的较量吗?”诗老看到他吃瘪,不由乐呵呵的笑起来。
“说到网上流传的那个纪晓岚传砚,后来还发生了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好玩事。网上曝光了那件传砚是在哪里淘到的后,每天都有很多人冲进那个古董店,看得人太多,买的几乎没有,有些人还想照学在那店铺捡大漏呢。老板最后郁闷的直接关店,气的进了医院休养了。”
诗芸黎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起来。
“你们说那两个开店的老板到底做什么缺德事情,宝物放在自己的手里都抓不住,一个老板损失三千多万,另外一个老板直接损失近1.3。”
几人聊得兴致正浓,谁也没注意到站在一旁一直都沉默不语的李佳宇脸色苍白的可怕,他双拳紧握,眼中露出一丝狰狞,额头上的青筋凸起。
“秦老,今天我要厚着脸皮跟你打听件事情。你手中的那些宋朝大藏经纸是从哪里买到的,我也想弄个几张。”
秦老摇摇头,那些大藏经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稀罕玩意。他和诗老沾了李墨很大便宜,所以一直守口如瓶,还特意嘱咐老领导也要保守秘密。
也不知道李老是在哪里打听到这事的?
“不方便说?”
秦老吹吹茶杯,喝一口热茶回道:“也没什么不方便说,只是那人手中还有没有大藏经纸我也不清楚。如今市面上一张宋传大藏经纸至少价值40万以上,就算他手里还有估计着也想再收藏几年出手,回头你自己联系李墨问问。”
“那些大藏经纸也是李墨淘出来的?”
李老有点沉默。
噗嗤一声,一直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李佳宇突然张口喷出一口血,他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好好的一个人会突然吐血。
“佳宇,你怎么了?”
李老忙半跪在地上,就看到自己的孙子满脸惨白,嘴边留有残血,倒在地上身体轻微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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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分钟,两个提着药箱的人冲进书房里,其中一个年纪偏大,他先翻看下他的眼睑,又仔细为他号脉。
“宁大夫,佳宇是怎么回事,突然吐血。”
宁大夫放下李佳宇的手腕轻皱眉头说道:“从脉象来看,他是肝气严重郁结,神思不安,最后气急攻心才喷了一口血。这口血喷出来也好,病还没下方就好了三成。不过李老,你最好还是送他去医院全面体检下。”
陆续进来三个安保,在李老的吩咐下其中一人背起李佳宇就朝外面走去。
等到他们爷孙俩走后,诗芸黎才有点结巴的说道:“气急攻心,谁惹到他了?”
秦老和诗老对视一眼,李佳宇吐血难不成是听到李墨名字后才气急攻心吐血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太扯淡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被一个名字给气的吐血,这人也太没有硬气了。
“我联系下李墨,看看他下午能不能过来一趟的。上次李墨鉴定出李佳宇手中的那幅董其昌字是赝品后,从那时起他们之间就应该结下了私仇。”
“后来李佳宇被赶出京都,他们之间的私仇不是一般的大啊。”
诗老轻叹口气。
第二百三十七章 气急攻心
第二百三十八章 要出大事
李墨放下手机,面露一丝古怪之色。李家的那个小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气急败坏,吐血昏迷,诗老打来电话主要是问他在近期有没有和李佳宇起冲突。
没有,李墨的回答很干脆。
既然没有冲突,诗老也就不再说什么,让他空了过去吃饭。
“这才是第一击,你就扛不住,我真是太高看你了。”
陈小军在下午三点多赶到豪门府邸的,他背着一个旅游包,进入到家里先喝了几大口温水,然后才把包放到茶几上。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小师叔,我估计要出大事。”
李墨眉头微皱,陈小军从包里拿出很多照片递给他。照片上拍的人有好多个,里面有李墨已经见过面的那个瘸腿男人,也有个很像是雪天跟踪自己的那个女人。剩下的几个人有的看起来是机关单位的人,有的是老师,有的是新闻记者,有的是自己做生意的。
李墨才看十多张,就看到熟悉的画面。那是老胡同的黄金珠宝商铺,多次拍到有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进进出出。
那女人见过,曾经在东交民巷见过她和李佳宇待在一起。
“小军,她是什么身份?”
陈小军看一眼照片,然后从包里掏出厚厚的一叠资料,从其中抽出一张递给他说道:“据我们兄弟暗中调查,这个女人是美籍华人,三年前来到华夏做生意。她做过的生意不少,开过水产公司,开过运输公司,也开过生鲜超市,今年五月份开始在一个老胡同开了家黄金珠宝店。”
李墨一边听他说,一边继续看着其他照片。三十多张后,又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正是李佳宇。虽然是侧脸,但很明显能能看出来就是他。
而接下来的照片才让他吃惊不小,之前看到的所有人居然都和李佳宇有接触,而且接触的很隐秘,也不知道那帮兄弟是怎么能盯上他的。
花了小半个小时才看完所有照片,李墨靠在沙发上沉思会儿。他也看出问题有点严重了,因为照片上的不少东西都很敏感,有些看起来像是军事建筑,有的看起来像是海边自拍,但背景中出现不少军舰之类。
甚至一些照片上的内容看起来很无厘头。
“小军,这些照片从哪里拍的?”
“几个侦察兵兄弟潜入到他们家中偷偷拍下来的,所以对他们有怀疑,主要是这些八竿子都没有关系的人却和那个女人都有隐秘联系,有几次还和那女人有过现金交易。小师叔,我们分析了下,觉得那个女人身份很有疑点,有点像是...像是间谍。”
间谍?
李墨坐直身体,按照小军他们得到的情报,再结合秦奋他们执行的大案来看,那个女人十有八九有很大问题。
“小师叔,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如果真是间谍的话,那涉及到的人就多了。最关键的是李佳宇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他爷爷可不是普通人。
陈小军他们认为自己破解了一桩间谍案,但是他却想到了更深层次的问题,一旦曝光出来无疑是一场地震。
李墨重新将照片筛选下,凡是和李佳宇有关的信息都截留下来。这不是炸弹,而是原子弹。
关键时刻拿出来,足以让所有的阴谋诡计变得不堪一击。
“对了小师叔,兄弟们还在那个腿脚有残的男人家里找到了你说过的蛇皮口袋,里面的确有六个瓷器,确认后又原封不动的归位,以免引起他的警觉。”
“不会留下痕迹吧?”
“放心,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李墨点点头,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许久才说道:“小军,你去办两件事情,第一将这些照片和资料想方设法交到一人手中,千万别暴露自己,也别被对方抓住尾巴。第二,你派人给我盯死那个瘸子,一旦他出事,你们要在第一时间将他家里的那六件瓷器给弄出来,事情办妥后我再告诉你们接下来怎么办。”
“好的。”
李墨仔细交代一番后,陈小军背着空包离开小区。
而在京都一家医院高级病房中,李佳宇阴沉着脸盯着两个人,他们此时额头上都冒着汗珠。在病房外面还聚集着一群人,不过他们都保持静默,偶尔会用眼神交流几下。
砰—
病房中一个水壶被李佳宇狠狠的砸在其中一个秃顶男人身上,然后就听到他近乎咆哮一般的吼声:“废物,你们两个都是废物。你都是吃屎的吗?啊,你们平时都是在吃屎吗?你们拿着我给的高薪,却干着世上最愚蠢的活。你们养的那几个掌眼的难道都瞎了眼不成,纪晓岚传砚,南宋的八方瓶居然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人光明正大的买走了,还是以那种白菜价被买走。”
“你们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尿,那两件古董至少价值1.5亿,你们就算给我打工三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你们不是废物是什么?”
秃顶男人两腿都在打颤,吓得胆寒。
“一直养着的几个掌眼的来了没有?”
秃顶男人哆哆嗦嗦的回道:“他们早就离开京都了,现在已经联系不上。”
砰,床头柜上的水杯砸在那男人的头上,顿时鲜血从他指缝中留下来,可他愣是没敢吱一声。
“好啊,连几个小瘪三都敢和老子作对。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老子给找出他们。”
李佳宇神情狰恶,眼珠通红,他嫌弃的看了两人一眼吼道:“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两个人这才小跑着出了病房,他们的老板此刻就像疯狗一眼,已经气红了眼睛,几乎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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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后,待在外面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进入那个病房。
此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拨开众人推开病房走了进去。
“滚,都给老子滚蛋。”
“小宇,是老爷子让我来看你的。”
“莫叔叔,你什么时候到的?”李佳宇看到来者,神色陡变,语气变得恭敬起来。
“不像话,这一层都能听到你的吼声,你还觉得不够丢人?老爷子让我来看下,如果你身体检查没事的话就出院吧,先在家里待上一段时间修身养性。”
“莫叔叔,我不回去。”
“回不回去由不得你,除非你不再姓李,那你的死活自然没有人再管,否则你只有乖乖的跟我回去。”
医院发生的事情李墨自然不知道,但他也收到消息,李佳宇控制的几个古董商铺都已经闭门停业。
期末考试结束,也意味着假期快要开始。
李墨正在公寓宿舍里收拾衣服被褥,后天就准备回魔都,有些事情他还需要处理下。
第二百三十八章 要出大事
第二百三十九章 原石交易市场
在回家前一天。李墨购买了好多东西,为了避嫌他让朱明诚律师搬了好多带回去,让朱昌平教授向其他教授转达了自己的一点心意。
然后又购买了不少名酒好茶去了一趟诗老的四合院和秦家大院,对于李墨的做法两位老人家自然是乐的合不拢嘴。这小子虽然年纪还轻,可人家做事却一板一眼很懂得来事。
等该拜访的都拜访完,李墨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他和柳盈盈坐在后排,陈小军和棕熊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两人轮流着开要轻松一些。
“棕熊,等我到了魔都后你和小军就直接回家,等过完年再回京都上班。”
“是,老板。”棕熊瓮声说道。
李墨笑了笑又道:“听小军说,公司里有个女孩子在追你,喜欢人家的话可要抓住机会哦。”
棕熊的肤色微黑,此刻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老板,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毕业,我只是个大头兵,除了一身力气外也没其他什么本事,可不敢高攀人家。”
“再说我爸妈一直催我回去相亲呢,我在老家也有个喜欢的女孩子,是我高中同学,之前因为一无所有,不敢向她表白,现在我有信心可以给她一个好的生活。”
“哈哈,如果这次回去你能把亲事定了,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谢谢老板,我一定努力。”
虽然才跟着李墨没几个月,但是他们都已经是身价百万,在京都不算什么,可要是在老家那肯定会让无数人羡慕眼红。
“小军呢?”
“我?”陈小军微微一笑说道,“小师叔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去年就已经定亲,只是一直没有结婚。不过家里的人已经把婚房布置好,准备年底就把婚结了。”
“哦,不会也是你同学吧?”
“我的初恋,人长得一般般,可是在家勤快,也懂得孝敬老人。七月份你和叔公他们去陈家村时,她正好陪着父母在市里看病,所以没能赶得上。”
“我不问,你还不说,真是的。你们六个最早跟着我,将来不管谁结婚了,我都给你们一人一个红包,虽然在京都买不到一套房子,但在老家市里应该够了。”
这是李墨给他们的承诺,自从跟着他后,六个人做事勤勤勉勉,不管多苦多累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棕熊,你老家在哪里?”
“老板,其实我家就在小军邻县,开车也就一个半小时就能到。”
“那行,年底你要是定亲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争取过去喝杯喜酒。”
“谢谢老板。”
路途很远,李墨和柳盈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陈小军和棕熊两人小声聊着天,免得有人打瞌睡发生行车事故。
他们一大早从京都出发,等到了魔都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陈小军和棕熊自己去住酒店,李墨临走前给他们每人一个红包,算是过年奖金。
柳川庆他们早已经搬入新房中住,此刻家里还灯火通明,餐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菜,红酒,白酒都已经摆好。
叮铃,正在看电视的宋元宁立刻跑过去打开门,就看到柳盈盈一下子扑上来抱住她撒娇道:“妈,想死我了。”
“你这孩子,光想你妈,不想你爸呀。”柳川庆从厨房里端着一碗汤走出来喊道,“快洗洗手过来吃饭,这饭都热两遍了。”
李墨放好行李箱,闻闻味道说道:“糖醋排骨,麻辣红烧肥肠,油焖大虾,凉拌海蜇,还有一道酱烧鱼头,这些可都是师娘的拿手好菜。”
“本来还想去买一点宫廷记卤菜的,不过去晚了半小时都已经卖光。”
李墨和盈盈洗好手坐到餐桌旁,拿起筷子吃起来。
“小墨,喝点红酒。”
“一点点就行。”
柳川庆给他倒了一点红酒,然后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多喝点没关系,晚上就住在这里。”
师徒两开始小酌起来,一边喝一边聊天。他们在京都每个月都要见两三次,所以有些事情柳川庆也知道。
“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新石器遗址还没找到吗?”
“发现黑陶器的老农不在村里,去南方儿子家了。我打算年后开春亲自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遗址,希望还没受到严重破坏。”
宋元宁给李墨剥了两个大虾,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去徽州?”
“先在家待两三天,等我爸妈那边的培训班结束就出发。师父,我车里给你带了一些名酒名茶。”
“你瞧瞧酒柜里摆满了各种好酒,你之前送的还没喝几瓶呢。”
“师父,你知道在魔都哪里有卖翡翠原石的,我想去看看。”
柳川庆放下筷子想了下说道:“我记得在魔都大学附近有个老街,那里有个小型的原石市场,每个月都会开一次市。不过那里的原石品质参差不齐,玩赌石的人多,但靠那个发财的极少。你回来的正巧,明天就有一场翡翠原石交易会。”
“我也是比较好奇才想过去看看。”
“嗯,我等下把地址发给你。”
柳川庆倒是不担心李墨去赌石,他现在的身价也不缺那歪瓜裂枣几个钱,去看看热闹也可以,就当时增加下见识。
李墨晚上留在师父家休息,第二天五点钟他就出门跑步去。在京都冰天雪地,后来雪化了天气更冷,都好些天没运动锻炼。魔都天气要好点,至少在零上几度,等长跑两个小时后回到家里,宋元宁已经做好早饭。
他先洗个热水澡换身干燥的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柳盈盈正躺在沙发上跟谁通电话,一直笑个不停。
“师父,你今天不忙的话和我一起去翡翠原石交易现场呗。”
“到年底忙死了,哪里有那个空,要不让盈盈陪你去?”
“算了,她早就约好闺蜜今天要去逛街买衣服。”李墨吃好早饭,开车前往魔都大学方向,一路上几乎所有车都避让着他,就连几个开着轰鸣的跑车在他面前也乖乖的放慢速度。
算是赚足了一波又一波眼球。
根据师父给的地址,他车开到魔都大学门口的停车位上。本来还有个车准备要跟他抢抢车位的,结果看清楚前面的车标后,礼貌的朝李墨竖起手打了个招呼。
翡翠原石交易市场在不远处的一个花鸟市场内,李墨到了入口处根本不需要打听就知道如何走。因为来这边参与原石交易的人有很多,他们一边走一边交谈着赌石心得,讲起来头头是道,就不知道实战能力如何。
李墨穿着一身休闲衣服,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随着人流一直朝花花鸟市场里面走,大概前行百米左右就看到一个巨大的仓库,门口悬挂着几条横幅。
饭团探书
要进入原石交易市场还需要购买门票,同时还会领取一个数字牌,如果在里面看中了某块翡翠原石,可以凭其号码牌直接参与竞标购买等。
“黄老,今天你可要给我挑选一两块不错的原石,现在店里缺货的严重,从南广那边也进不到货,再这么下去,家里的珠宝店只能暂时停止营业。”
“顾总,我尽力。”
“那一切都拜托黄老了。”
李墨闻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在几个年轻人的陪同下精神奕奕的进入原始交易市场。先到的有人眼尖,当看到黄老出现时都热情的围上来,纷纷朝他打招呼。
“大哥,那位老先生是谁?看起来真有派头。”
李墨好奇的问身边那个青年,他一身名牌衣服,看了眼李墨扬着脑袋说道:“黄老可是北雕宗师的弟子,是我们魔都声名显赫的赌石高手。”
北雕宗师的弟子?李墨不由看向他的双手,在他手上根本没看到老茧,这跟他的身份根本不符合。
不会是忽悠人的吧,李墨心里嘀咕几声,摇摇头朝摆放翡翠原石的台子走过去。
在这个仓库里,搭建了三个长有五十米,宽有十米的台子,沿着台子边缘摆放着个头大小不一的石头,每块石头上都有一个标签和定价。
如果你看中了可以带着原石前去和展示方交易,也可以议价。
第二百三十九章 原石交易市场
第二百四十章 瞪什么瞪
自从牛三胖被人阴了一次后,李墨花了不少时间去研究翡翠原石。只是在京都那边没有交易市场,因为那玩意十个原石有九个是切垮的,成本非常高,所以只有接近翡翠原石产地才会有几个大小不一的交易市场。
魔都这边有个小型市场已经让李墨感到意外之喜,等看到那些展台上摆放的原石后,依旧有些震撼。数量怎么也要有上千个了,小的原石大概有成人拳头大小,大的怎么也要四五十斤。石头表面的颜色各异,估计不是出自同一个矿区。
今天他是来实践的。
随着开市,人越来越多,基本都是成群结队,估计想要参加赌石的又怕自己失败,所以让别人都分担一些损失。
当然也有不少纯粹是过来看热闹的,正所谓一刀天堂,一刀地狱,那场面比看科幻电影都要来的惊心动魄。
“小伙子,你让让,站在一边看热闹就行。”
有个大爷伸手推开他,然后占据有利位置,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高光黄灯,弯腰对准面前的一个脑袋大小的石头照看起来。
如他这般做法的随处可见。
每块石头上面都有个编号和价格,如果你选中了可以直接交易。如果觉得不靠谱,那就让别人上手。
“大爷心脏真好。”
李墨摇摇头,准备换个地方。他四周看看, 人挤人。
不过之前大受欢迎的黄老他们哪里去了?
“外面摆放的原石品质一般,十赌九输, 可是内场的门票又高, 每人三万的入场费就拦住了九成九的人。”
“是啊, 黄老每次出场费至少二十万起步,如果赌石大涨的话还会额外分到奖金。”
“能请到黄老的基本都是富豪, 还能在乎拿点小钱。”
身边有人在议论黄老,李墨站在一边听了会儿就朝里面走去,果然在尽头还有个铁门, 门口有两个壮汉站岗。
“我要进去。”
李墨直接掏出黑金卡,保安看了看他那年轻过分的脸,心道肯定又是一个富二代过来玩耍了。有钱人就是好,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玩这么刺激的赌石游戏。
现场刷卡,直接进入。
内场面积大概三百多平, 围绕着墙摆放了一圈, 这里的原石完全就不一样了, 基本都是开了天窗能够看到局部。有经验的老手可以根据开窗位置, 结合原石外观, 判断出它的坑种, 判断它的翡翠肉石的品质和大概的含量。
已经在里面查看原石的有十多人, 基本都是四十岁以上, 像李墨这么面嫩的仅仅一人。这里人少地空,还很安静,正适合李墨一个人好好的研究下。
他走向墙角落,那里有几块半人高的原石。从包里掏出一个聚光手电筒, 在开窗位置一照,透光度不足两关节指深,能给明显看到肉石中有粗大的结晶状体。有绿意, 但不够纯正,偏暗。
从质感来看有点像油青种翡翠, 这种品质属于中低档次。可别看是中低档,其实这部分的消费人群才是主流。
这块翡翠原石足有两百四十三公斤,标价达到一百三十八万。李墨对翡翠市场行情不甚了解,所以也不知道这个标价是否过高或者过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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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了自己的初步判断后, 异瞳看去, 视线轻易的穿透进去, 然后脸上露出精彩神色,难怪天堂与地狱近在咫尺。这块四五百斤的翡翠原石,真正有翡翠的也就在开窗位置附近, 其余都是石头。
谁买谁亏。
李墨起身重新挑选了翡翠原石,这块原石差不多篮球大小,曾偏椭圆形,石皮颜色发青,应该是老坑中出来的。而开窗位置露出的翡翠经高聚光手电一照,看上去糯糯的,就像熬出来的米糊一样浑浊。
“糯米种翡翠。”
这种翡翠相对比豆青种的要贵重些,其实糯种翡翠也分两种,一种是糯冰中,就是半透不透的质感,像冰块中有杂质一样。在很多时候,一些商家也会把糯冰种翡翠当成冰种翡翠,这品质不一样,但价值直接翻上一翻。
李墨异瞳再次看去,这个篮球大小的翡翠原石不错,沿着石皮打磨下去两厘米左右就能看到翡翠,这种出翡的量非常高。
再看看标价才8.6万。
李墨摸摸下巴,要不买下试试行情如何?
想到这里,他伸手就捧起翡翠原石,比他之前淘到的那件乌鸦皮田黄原石还要重,怎么着也要三十斤左右,估算下来的话翡翠也要有二十五斤上下。
“你好先生,请问你是选中这块翡翠原石了吗?”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问道。
“恩。”
工作人员忙说:“先生请稍等。”他推了一辆推车过来,李墨将选中的翡翠原石放到上面。
他继续看其他原石,那男人就推着推车跟在身边。
接下来他又挑选出了三块翡翠原石,最大的一块要有八十多斤,同样是糯米种翡翠, 而且都是含量较高的原石。
至于那种动则二三百斤的, 他鉴别一番后直接放弃。跟在后面的工作人员脸上尽是笑容, 他是专门为李墨服务的, 不管这四块翡翠原石是涨是跌,他都可以拿到不错的提成。如果赌涨了, 依照惯例他还能收到一份不错的红包奖励。
李墨来到最后一块原石面前,有脸盆大小,石皮曾经淡黄色,表面一摸有风化颗粒状的砂石。他正准备蹲下去仔细看看时,另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抢先一步挡在他身前。
“蒋总,请。”
李墨眉头微皱,那个蒋总真是好大的派头,选个翡翠原石居然都让保镖开路。蒋总年约四十多岁,体型微胖,他蹲下去拿出聚光手电照看起来。
“这露出的翡翠品质不错,近乎达到了糯冰种。”
这时又有一个男人走过来,他看了眼不由笑着说道:“蒋总,这块翡翠原石标价一百零八万,只要能开出五成翡翠,你就能稳赚不赔。”
蒋总站起来回头看了下说话之人,轻哼一声说道:“云总今天也挺有雅致呀,难道今天你也想试一试运气?”
“如果蒋总你不敢赌的话,那我就接手试试如何?”
这两个人一开口有充满着火药味。
李墨透过间隙看去,那块原石出来的翡翠连一成都没有,简直是坑人无比。他们两不管谁去赌,都有他哭的时候。
“我们走吧。”
李墨准备把这几块原石拖过去结账,可是还没转身就听到那个云总又说道:“蒋总,你好歹也是一家珠宝公司的老板,你的魄力还不如人家一个年轻人呢。你瞧瞧,人家都挑选了四块原石,总价值至少过一百五十万。”
蒋总目光瞄了眼李墨,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说道:“一个富二代罢了,他能知道什么,反正败的是他老子的钱。”
你们俩有恩怨就自己解决好了,我一个路人哪里碍着你们事了,居然把矛头对准自己。
李墨内心十分不爽,皱眉看了那个蒋胖子一眼,有警告的意味。
“小子,你瞪什么瞪。”
蒋胖子仿佛受到了刺激,居然指着李墨沉声说道:“念在你年轻,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道个歉就滚出去。”
“哎呦,蒋总你跟一个年轻人有什么好斗的,消消火,别跟他一般见识。”
云总看似在劝他,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嘲讽他肚量小,心眼小。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李墨扭头同样瞪那个云总一眼。
第二百四十章 瞪什么瞪
第二百四十一章 硬气
这下连那个云总都冷下了脸,他们在社会上滚打摸爬一二十年,自认为在行业内还是颇有名望地位的,走到哪都有人捧着。可是就在刚才被一个小年轻人给瞪眼了,眼中还是满满的警告。
“你们两人斗别搭上我,如果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话就最好闭上狗嘴。你们自己不嫌臭,我还觉得臭的熏人。提醒你们一下,别惹我。”
李墨说完转身就走。
“臭小子,你找死,给他拿下他。”
蒋胖子近乎大吼,在这里看原石的客人都望过来,就看到他身边的那个壮汉朝李墨背影扑过去,身手敏捷。
李墨感觉身后劲风袭来,目光冷下来。他陡然转身,就看到那个比他还要高一头的保镖已经双手抓住他的肩头,然后右腿就要绞住他的双腿。
这是一招柔术,一旦被缠住就难以脱身。
李墨右腿后退一步,双手抓住对方手腕,直接一扭。他已经警告过对方,可对方还是不知死活。
这一扭,就像钢械绞盘一样,直接将保镖的两手腕给生生扭断,对方疼痛之下,眼珠陡然滚圆,什么柔术刹那间被破解。
八极铁山靠!
李墨全身力量爆发, 整个人猛然撞在那人胸口。只听见一声凄厉惨叫,那个保镖被凌空撞飞, 凌空飞出去五六米摔倒在地上, 直接昏死过去。
大厅内顿时一片死静。
然后就是混乱, 蒋总和云总共带来四个保镖,其中一个已经昏迷过去, 剩下的三人忙挡在雇主身前,警惕的看着李墨,他们脸上露出紧张之色, 脸色难看到极点。刚才他们听得很清楚,那个昏迷过去的保镖双手已经骨折,胸口至少断了四根肋骨。
出手的年轻人以雷霆万钧之势,三秒定乾坤。
混乱了几分钟后, 主办方过来了十多人,都穿着保安制服。其中一人先查看下昏迷的人伤情,脸上露出惊骇之色。以他的经验来看,这是被人徒手打出来的重伤。
“来人,先把他抬出去送到医院治疗。”
等那个昏迷保镖被抬出去后,领头的保安队长才认真的打量着李墨。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淡定,冷静。
“先生,你下手有点重了。”
李墨望了眼保安队长,突然笑起来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出手重了。你说鸡蛋碰石头, 结果鸡蛋碎了,你偏觉得是石头太硬。”
四周的人都愣了下, 这算是强词夺理吗?可是怎么听起来还是挺有理的, 毕竟在场不少人都听到李墨是明确提醒过对方的, 而且先动手的也是对方。
现在技不如人,怎么能把责任推到受害者头上呢。
“先生,你伤了人,这事总归要解决, 你看是私了还公了?”
“公了。”
李墨毫不迟疑的说道。
呃,这年轻人真是不走寻常路。保安队长这么问还是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能进入到这里的肯定不缺钱,赔点钱私了皆大欢喜。如果公了,那事情闹大了,老板肯定不高兴, 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后期交易会的正常开展。
“先生, 你还这么年轻,公了的话总归对你不好是吧。我建议还是私了,你要不好好考虑考虑?”
因为李墨刚才出手太狠,所以现场没人出声,只是静看事态发展。
“我先打个电话?”
保安队长忙点头说道:“先生请。”
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害怕了。
李墨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过去,很快对面传来声音:“李先生您好。”
“朱律师,我现在在魔都大学附近的一个花鸟市场翡翠原石交易会现场,我被人围住了,出于自保动手反击伤了一个人。你在魔都如果有认识的律师团,让他们立刻赶过来。”
“有,是我们合作的律师事务所,李先生你稍等,我立刻联系他们。”
李墨挂掉电话,没将对方惊愕的脸色放在眼中,然后淡定的搬了快两百多斤的翡翠原石平放到地上,大模大样的坐到上面。
靠,这不是服软,这他玛的是要把事情闹大啊。而且听他刚才的电话直接搬来一个律师团,这小子看起来有钱有势,一副根本不怕事的主。
蒋总和那个云总也傻了眼,他们也是老江湖的人,看这架势人家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中。而且论起事情起因,还是因为他们嘴臭,再说后来人家还提醒过他们,但第一个动手的也正是他们。
要说是出于自保不得不反击,这个理由成立,虽然对方有防卫过当的嫌疑, 但真的有律师团来了, 到底是谁的错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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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没必要把这事闹大吧?”保安队长有点不知所措。
李墨抬头看他一眼,依旧笑着说道:“其实从你一出现,你心里就认定吃定我了。因为他们是常客,你自然知道他们的身份来历, 而我这么年轻,还是个面生的人,所以你必定会向着他们。我今天就是想要让你知道,他们两个不好惹,我更不好惹。”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说的气势十足。李墨不愿意惹事,但绝对不会怕事。
你跟我玩横的,我就跟你玩狠的。
保安队长这下真感觉心头如刺有一根刺,他出现真是这么想的,想要以势压人,所以带了十几个保安过来。可在人家眼中,自己就跟透明人一样。
“蒋总,云总,此事二位怎么看?”
他们能怎么看,尤其是蒋胖子想要硬起来却又担心自己真的踢到了一块钢板,别事后把自己都给整进去。
“此事我们负主要责任,不会再追究这位先生的责任。”蒋胖子自认为这话说的还是挺到位的,也很明确,就是告诉大家这事想低调处理。
但李墨却一撇嘴,眼神锋利的瞪着他说道:“我看你还是没弄明白眼前的事情,你不想追究我的责任,但我要追究你的责任。你先对我出言不逊,又指使人从背后攻击我,意图伤我性命。要不是我手下还有两招,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
既然你们喜欢拿别人来开玩笑,那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开玩笑会惹来多大的事情。
“那你想怎么办?”云总眼看事情控制不住,他也有点慌了,说到底都是他先惹出来的祸。
“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有伤人事件发生?”两男一女推开保安走进来,带头的那个三十多岁,戴着金边眼睛,穿着白色羽绒服,身材高大。
“邱总你好。”保安队长连忙凑上前跟他小声说了几句话。
“先生你好,鄙人是翡翠原石贸易公司的总经理,我姓邱,名光耀。今天诸位都是我的客人,这里发生的事情虽然令人吃惊,但鄙人觉得万事还是以和为贵。你看这样行不行,那个受伤的保镖所有治疗的费用我来出,今天你挑选出来的翡翠原石我给你打个九折优惠,你觉得如何?”
好家伙,终于把你给震出来了。其实李墨如此借事生事就是为了趁此机会能让这个翡翠原石交易市场背后的老板出现。他既然能做原石生意,那肯定有这方面的门路,不管是对南广原石市场,还是国外的翡翠原石市场都应该相当了解才对。
果然连放几大招,背后老板终于坐不住了。
“邱总是这里的主人,我是客,既然邱总如此说,那我也怎么也要给你一个面子。我不想招事惹事,但我也不怕搞事。”
“谢谢先生。”
邱光耀客气的朝他点点头,然后看向蒋总和云总,他依旧笑了笑说道:“二位也都是我的老朋友了,今天这事不如就这样处理可好?”
“行。”云总最先点头,他们开珠宝店的,以后还要看他的脸色过日子。
“我也没意见。”蒋胖子也点点头,既然保镖的治疗费用有人出,那他乐的感觉结束此事,太憋屈了,从头到位被一个年轻碾压着打。
嘀铃铃,李墨手机响起,是魔都本地的号码。李墨走到一边接通,说了几句后才挂掉走过来,准备推着四块翡翠原石前去结账付款。
而此刻一直在旁边观看的黄老却迎面走上来,笑眯眯的看着李墨说道:“小伙子,你可认识京大朱昌平教授?”
他还认识自己的老师,李墨停下来点点头。
“哈,还真是你。我刚才就觉得你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黄老,你认识这位先生?”
邱光耀对李墨的来历更加好奇,连大名鼎鼎的黄老都认识他,说明他不简单。
“邱总说错了,我不认识他,只是上个月去看望师父的时候在他家里遇到了京大考古专家朱昌平教授,然后就提到他的学生,还给我们看来他的照片。”
北雕大师陈兴海先生是黄老的师父,而朱昌平和陈老先生又早就相识,难怪他听说过自己。
“诸位有所不知,这位先生你们或许不知道是谁,但他在魔都城隍庙一代却声名显赫,有黄金眼之称的李墨,李先生。”
凡是玩古董的,玩珠宝的,去过城隍庙的,有谁没听说过黄金眼之名,在京都一战成名,淘到几件重宝入手一个多亿,简直是一步登天的节奏。
啊—啊—
大厅内一片震惊之色,就连云总和蒋总都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撼之色。他就是城隍庙的传奇,他就是那位黄金眼。
“邱总,你是做翡翠原石生意的,一直在外面奔波,可能对黄金眼之事了解的不多,但我说几个事情,你就知道他的真正实力了。”
李墨不明白这个黄老为什么要替他背书,不过他也没出声阻止。
“请黄老赐教。”
“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是李先生淘出来的,杨贵妃手镯,历代帝王图也是李先生从砂砾中淘出来的。如果在场的还不知道他是谁,那你们总归听说过西楚霸王项羽宝藏出世的事情吧,它也是这位李墨先生找出来的。”
这时大厅里都是抽冷气的声音,太他妈吓人了。尤其是蒋胖子两人这才彻底明白为什么人家那么硬气,人家那才叫有真正的实力。拔根汗毛比他们腰身粗,吐口吐沫都能把他们淹没。
看看人家的关系,那可以直达青云,上达天听。
他们在人家眼中连个屁都算不上。
第二百四十一章 硬气
第二百四十二章 切涨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李墨是很年轻,年轻的让任何人除了认为他是个富二代外,似乎身上不会再有其他标签。但是今天就给众人上了一堂课,虽然他的事情都是黄老点出来的。
“原来是李墨兄弟,久仰大名。”邱光耀微笑着朝他抱抱拳说道,“在京都我可经常听几个哥们说起过你,只是我回京都的时候一般都待在家中,极少出去应酬,所以对于你的事情老实说我还抱着一笑而过的态度。”
他的这番话透露了好几个信息,在京都圈子中能够知道李墨身份的也只有固定的那群人,博物馆圈子的,京大历史系的,退休老一辈的,牛三胖那么一圈子的。
或许邱光耀认识的哥们自己可能也认识。
李墨这时有点回过味来,或许这个邱光耀的背景也很牛掰,所以黄老在这个时刻点明自己的来历,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一些事情。
“都是一些虚名而已。”
李墨也抱抱拳,就像传统武林人士见面一般行礼。
“哈哈哈,不打不相识。要不是黄老介绍一下,今天可是又要错过李兄弟这样的神人啦。这边请,到我办公室喝点茶如何?”
这邱光耀为人处事还是很有手段的。
“黄老,顾总,如果你们翡翠原石已经挑选结束,不妨一起坐坐, 正好在那边有解石的工具。”
“天冷,喝点茶暖和暖和正好。邱总, 那就叨扰了。”
“黄老客气, 李墨兄弟这边请。”
几人离开内场走向后面的办公室, 那里有一个场地专门用来解石所用,此时已经有人在解石, 还发出一声声的叹息。
“李墨,你对翡翠原石也有研究?”
黄老一直在瞄着跟在后面的推车,上面四个原石显得很是亮眼。那四块他都没来得及上手, 应该是李墨看中后直接选走。以他的传奇来看,这四块翡翠原石肯定不同寻常。
“黄老问的也正是我问的,还没听说李兄弟对翡翠原石也感兴趣。”邱总笑着说道。
“邱总可认识牛三胖?”
“我们圈子不同,虽然相识, 但接触的不算多。不过上个月他和武家的那位在南广可是栽了个大跟头。”
“我也是因为三胖栽了个大跟头才对翡翠原石感兴趣的,说实话,我已经在准备筹集十个亿的资金年后前往南广参加那边的大型原石交易会。今天来这边也是想见识一下, 顺便验证下自己的眼力是否到位。”
十个亿的资金!
一旁做珠宝生意的顾总嘴角抽搐几下, 他做生意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哪天货源不足, 挣得都是辛苦钱。可是人家一张口就是十亿资金, 目的还是去南广原石交易会,难不成他也想进军珠宝行业?
“李兄弟真是好魄力,如果有机会真想和李兄弟合作一次。”
“说不定年后还真有机会和邱总合作一次。”
几人走进办公室,里面的装修很简单, 几张办公桌,墙上挂着几幅字, 只有一个休闲区域,可以坐上六七人。
坐定后, 邱总亲自动手煮起红茶。
“李墨,我就倚老卖老问你一件事情了。上次去京都看望师父的时候, 正好朱教授也在, 他跟我师父说起过,你手中有一块十斤重的乌鸦皮田黄原石是吗?”
“正是, 我一直想要找一位名家将那块乌鸦皮田黄原石雕成一件摆件,然后将它陈列到我的古韵轩博物馆中。就是明年四五月份西楚霸王项羽宝藏开馆的时候, 我的私人博物馆也将同步对望开放。十斤重的乌鸦皮田黄原石很是罕见,如果雕成摆件的话, 绝对能成为我私人收藏里面非常惊艳的一个。”
李墨之前跟朱昌平教授聊起过这事, 估计上次老师和陈兴海大师见面时就顺便提了。
“十斤重的田黄原石, 这么大的体积还真是罕见。如果陈大师能够出手将之雕刻成摆件陈列在博物馆中,那绝对能名留千史。”邱光耀说不吃惊那是不可能的,他做的是翡翠原石生意,也曾亲眼见过更值钱的极品翡翠,但翡翠毕竟还经常会有极品出世,但田黄原石基本绝迹,这两者根本不好比较。
“我师父本来已经处于半封刀的状态,听闻还有那样的绝品出现,所以也非常动心。李墨,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雕琢那个乌鸦皮田黄原石,如果你愿意的话,到时候我也想留在师父身边帮忙打打下手。”
“春节过后返回京都时就会将那原石带过去。”
“好,我回头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父。唉,如果不是二十年前我的右手受过伤,说不定也有机会成为师父那样的名家。”
李墨这才明白为何他的双手没有老茧,原来已经弃刀二十年之久。
几人一边喝着茶,一边相谈甚欢。
“邱总,我现在日子可不好过呀,几个珠宝店严重缺货源。只能从别人手中拿些普通货转手卖,这日子可是煎熬的很。”顾德晟趁此机会大倒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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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总,我的日子比你更难过。现在原石供应本就困难,抢这口饭吃的人太多。实在不行的话,明年你也试试去南广翡翠原石大型交易会上看看?”
“那个再说吧。”
顾总可没那么大的底气,他现在虽然有几家珠宝店,但流动资金才一两千万。这么点钱去那边能做什么,要是有李墨那样的财力,动则十个亿, 那不管到哪里都可以放手一搏。
“其实今天黄老来帮你挑选原石是一个办法外,你眼前可不真有个贵人嘛。李兄弟刚才也挑了四块原石, 说不定就能开出不错的翡翠。”
邱光耀笑着说道, 给他指明一条路。
黄老也眼睛一亮,今天是个好机会,他也想亲眼看看传说中的黄金眼是否真的那么厉害。
“李墨,不如上机切一块试试?”
“真有此意,那我先去付款。”李墨起身,既然要上机解石,这款先结完。
“李兄弟别着急,这样,你选的原石先上机,如果切垮了,这笔账算我邱某的,如果切涨了再支付款项也不迟啊。”
这是在跟他示好的意思,李墨稍微想了下就点头同意,这个人至少目前看起来还是个不错的结交对象。
有人要解石,而且还是黄金眼亲手挑出来的翡翠原石,办公室里的人都一起走出去。邱总还对旁边的秘书小声说几句,那人点点头朝仓库走出去。
“李兄弟,这位解石师傅是我们这里最有经验的,你准备如何切直接告诉他就行。”
李墨先捧起最小的一块原石递给解石师傅说道:“沿着各个面大概切入两厘米深度,然后再小心的擦边。”
解石师傅四十多岁,看起来很憨厚的模样。他接过原石感受下说道:“约有二十斤重,如果按照先生所说的话,那这块原石出翡率至少八成以上。”
“第一次玩,麻烦师傅了。如果切涨了,红包管够。”
解石师傅最喜欢切涨,赌石之人都有个奇怪的心理,一旦某个解石师傅切涨了,那人都会趋向性的把石头交给他来分解。每次解石都要收取费用的,切涨更有红包。”
翡翠原石上机,解石师傅画条线,固定好后盖上盖子,启动机器。同时在外面的仓库中两个白寸电视机已经在直播这次的解石过程,那些在挑选的人也把目光转过去。
因为一旦直播,就说明交易方有很大的把握这次会切涨。
很快刺耳的声音响起三分钟,解石师父关掉机器,取出那块原石,他先用聚光灯在表皮看了下,然后脸上就露出一丝喜色。他又拿起手持式打磨机,带上面具开始小心操作起来。
大约三分钟左右,他关掉打磨机,用水冲洗下切面,当看到那翡翠有绿出现时不由惊喜的大喊起来:“见绿,切涨了。”
李墨没激动,黄老和邱总先小跑过去,分别拿起手中的聚光电筒仔细的看了看。
“糯冰种飘绿,这是大涨啊。”
然后仓库外面就响起了鞭炮声,这是告诉大家切涨了。在外面同样观看直播的蒋总和云总相互看看,脸上都露出一丝忧愁。他们越想越不安,那个李墨的来头实在是大的惊人,就他们这种做珠宝生意的,有个上亿身价又如何,根本不够人家一根指头的。
“蒋总,这次顾总可是占了先机,说不定这块切涨的糯冰种翡翠要落入他的手中。如果接下来再切涨一两块的话,那我们的生意就要大受影响了。”
“那又能怎么办,我们只能见一步走一步,那个李墨我们惹不起只能躲着走了。”
经过大约二十分钟的解石,一个椭圆形的翡翠出现在众人眼中。糯冰种飘绿,顾德晟忙走到李墨身边带着几分敬意说道:“李先生,这块翡翠可否转让给我,我愿意出八十万。”
“顾总,你出八十万的话,那可不争什么利润啊。”邱总在一边笑着说道。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稳住那帮老客户,免得他们被别的商家抢走,至于利润倒是其次。”
李墨感谢的看了眼邱总,他这是在告诉自己,这个价格只高不低。
“行,顾总,这块翡翠就让给你了。如果接下来还能切涨的话,都可以转手给你。”
接下来是第二块原石,李墨这次直接那笔在表皮画了一条线说道:“这里切上一刀试试。”
“好。”
解石师傅精神奕奕,他固定好原石后启动机器,几分钟后关掉机器,用水一冲,再次看到里面有飘花。
“又涨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老院长
切涨,这是赌石过程中最令人激动的时刻。不管是当事人还是围观者都会为之喝彩,还有种说法就是其他人都想沾沾运气,因为一连两次都切涨,接下来说不定也会给他们带来好运。
“又是糯冰种飘花翡翠,差不多有六十多斤,可以掏四十多件品质不错的翡翠手镯,再加上挂件,戒指戒面等等,估计可以回收近两百五十万的资金。”
邱光耀看了翡翠后做了大概判断。
“李先生,我愿意两百二十万收购。”
顾德晟连忙出价,按照平时的话他也想收购,但绝对不会超过一百八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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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点点头,这块原石他才花了四十六万,近乎五倍的利润,想想这个翡翠行业利润真是高啊。如果自己开个珠宝店的话,利润会更高。难怪牛三胖一直心心念念要进军珠宝行业,这就是暴利。
而且这才是中端市场的糯种翡翠,要是高档的冰种翡翠,甚至是玻璃种极品翡翠,那利润更是吓人。
比如史上大清王朝的老佛爷戴过的帝王绿翡翠手镯曾经拍出高达上亿的价格。现在单件帝王绿翡翠虽然不值那么高的价格,但是成套的极品翡翠首饰总价还是十分惊人的。
只是那种极品翡翠首饰每年市场上推出的也是限量的,而且是预定才会有。
等第三块翡翠原石切开后,解石师傅嘴角都笑歪了。虽然没有见绿飘花,但是这块糯米种翡翠的量足。
第四块翡翠原石继续切涨, 一连四块赌石,是四连涨。外面观看直播的人都沸腾了, 今天真是好兆头, 赶快再选一两块, 说不定运气到了也能赌涨。
四块翡翠原石总价两百六十三万,但是切开后所出翡翠总归卖了八百八十万, 一转手就赚了六百多万。这对普通人来说简直是一刀天堂,但对李墨来说这就是小打小闹,毕竟开窗的翡翠原石赌性不如全赌的毛料。
顾德晟手中有了这一批翡翠, 至少能够坚持半年时间。
“李兄弟,黄老,鄙人定了一桌酒席,还请赏光,中午一起吃顿饭交个朋友。”邱光耀对李墨的实力有了直观的认识, 说他是黄金眼一点都不夸张, 甚至说这有点不足以形容他的能力。
“哈哈, 反正我是个闲人, 邱总请客, 中午就蹭你一顿饭填饱肚子。”
黄老给顾德晟挑选的翡翠原石暂时没有解出来,毕竟李墨手中已经转让出去一批。这些原石他可以自己先屯着, 说不定日后还能涨价直接转手, 风险又小。
李墨也不好拒绝。
中午的酒席就在魔都大学附近的一个五星级大酒店包厢中, 菜色肯定是最顶级的。
“李兄弟, 看你身板也并不显得很强壮,但下手的力道却很重, 从小练武?”
“自小修炼八极拳。”
黄老喝了一杯茶笑着说道:“朱教授还跟我们说道,今年京大校运会上,李墨可是八冠王,连续打破八项校运回记录, 按照他的推断,估计在几十年内都未必有人能够再超越他。”
“李兄弟,我敬你一杯。”邱光耀是真的佩服他,论单打独斗, 人家一出手就直接镇住一群人。论挣钱速度, 人家眼睛瞄瞄说不定就入手数千万,甚至上亿。关键这种人还很年轻, 简直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邱总,我对酒精过敏,就以茶代酒,还请您见谅。”
“是我大意了,行,我自罚三杯,李兄弟请随意。”
邱光耀三十多岁,可人家这做事太稳重,而且大气。
“黄老,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三人边吃边聊,李墨从邱光耀口中得知,他居然在缅甸那里还有个不大不小的矿场,难怪能够做起原石交易的生意。
一顿饭结束,三人互留手机联系方式,算是结了个缘。李墨开车回到黄浦江边的那处豪宅,打开门就看到家里正在聚餐,有几个是认识的,是爸妈之前的同事老朋友。
一起吃饭的还有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看她们的长相五官都算精致。
“小墨,你在师父那吃过没有?”诗怡一见儿子进门,忙笑着跑过去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
“没在师父那吃,和两个朋友一起吃的。”李墨看了下饭桌上的几个老面孔笑着喊道,“张叔叔好,陈叔叔好,王阿姨好。”
“哎呀,有一年多没见小墨了,这孩子变化真大,现在真是又高又帅。”
“可不是嘛,我记得去年见到他时,他还穿着高中校服,那个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小墨能有如今的出息。”
“老李啊,你这辈子就尽享福了。”
“哈哈哈,别夸他,这小子不禁夸, 容易尾巴翘上天。”
李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老妈说道:“拿着过年用,不够再跟我说。”
“我和你爸手中不缺钱,你自己的钱自己留着花。”
“关键是我自己也花不出去啊,妈,这是我上午刚挣的。”李墨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上午刚赚了六百多万,回头去师公家过年总要花的。”
诗怡想了想也对,还是接过卡随手放进自己口袋中,反正是儿子给的先拿着吧,用不完再给他存起来留着以后给他。
“叔叔阿姨,你们先慢慢吃,我去房间休息会儿。”
“好好,你去吧。”
等他进了卧室,李忠盛才对诗怡说道:“我们身上还有不少存款,孩子给的钱就先留着别动,防止他将来有个急用什么的。”
“我知道,这孩子前前后后也给了好多。我们自己挣得都花不完,他给的还一分钱没动过呢。”
叮铃,叮铃。。。
门铃声响起,诗怡起身看了下视频,是小区保安,她打开门就听见保安小哥恭敬的说道:“请问李先生在家里吧,他那辆车没有停正,旁边车位的那位业主想请李先生下去重新停下。”
“占用了别人的车位?这孩子做事还这么马虎,不好意思,我让儿子下去重新停下。”
“没有占用,就是压了一点点黄线。那位业主说,李先生的车子是定制防弹版劳斯莱斯,价值五千万左右,不小心蹭了一点的话可能花费会很昂贵,所以他还是很小心的让我们上来通知下。”
五千万的车子?
餐厅里吃饭的人都愣住了,这孩子是要上天的节奏吗?
李墨穿着羽绒服走出来,淡定说道:“不好意思大哥,我现在就下去重新停下。”
...........
李墨在家待了两天,第三天起早,一家三口开了两辆车出发前往徽州汤山。他的老妈从小就在那里的一个小镇孤儿院长大的,听老妈说那里的孤儿院早已经拆迁,在县城重新建立了一个福利院。
而老院长十年前就已经退休,今年差不多也要有六十五岁左右。三人差不多下午两点多才到达汤山县城,在县城简单吃了点饭继续出发前往砀镇。
之所以叫砀镇,是因为附近有个砀山古城。砀山在古时候叫下邑,从秦朝就开始建城,差不多有2200的历史,在古代砀山外还有护城河,秦朝末年,刘邦也曾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攻下砀山古城。
因为有古城在,所以临近的砀镇并没有搞大开发之类,依旧保留着比较传统的建筑风貌,随处可见典型的徽派老建筑。
两辆豪车驶入镇上老街,一直朝着老孤儿院方向开去。孤儿院虽然拆迁了,但曾经的孤儿院职工居住房没有拆迁,已经很是老旧。
李墨见前面的车子停下,他连忙刹车。前面是一排老房子,门口坐着九个老人,坐在门口晒着太阳,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做手工活,还有的就坐在哪里聊天。
两车豪车停在不远处,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诗怡下车走过去,跟其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抱在一起,两人都情绪激动,不住的落泪。
那个头个不高,身形清瘦,满头白发的老人应该就是老妈经常提到的孤儿院的老院长。
老妈能够健康成长,能够一直坚持学业,后来考入魔都艺术学院,都是因为有老院长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付出。
第二百四十四章 当年存放的东西
李墨下了车,跟着李忠盛走过去。就听见老妈抹抹自己的眼睛转身指向李忠盛说道:“院长妈妈,这是忠盛,你见过几次。”
“院长妈妈你好。”
李忠盛个头高,站在老院长面前连忙弯下腰和她轻轻一抱。
“好好好。”
“这是我儿子李墨,院长妈妈还是第一次见,小墨快点过来。”
“院长奶奶您好。”
李墨对老院长是充满感激的,没有她就没有老妈,哪里还会有自己。
“小怡,你儿子都长这么大了,还在读书吗?”老院长伸手在李墨脸上摸摸慈祥的笑道,“这孩子跟你长得真相,你看这眼睛鼻子,活生生一个模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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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妈妈,小墨他今年考上京大了。”
“哇,真了不起,这完全就是继承了你的基因嘛,一样的聪明伶俐。”
李忠盛在一旁忙陪笑着说道:“院长妈妈,其实我功劳也挺大的。”
“哈哈哈,对对,小墨跟你一样长得高大威武。”老院长一手拉起诗怡,一手拉住李墨的手说道,“走,进屋说,我给你们熬点姜茶, 去去寒。”
房子外观老旧,里面装修也是简单, 但是却整理的很干净, 屋内也没有任何的异味。
老院长用锅熬起姜茶, 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诗怡看看她的居住环境,两眼不禁又通红起来, 眼泪一直在打转。
“爸,妈不是说过院长奶奶还有一儿一女的吗?她怎么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
李墨小声问道。
李忠盛摇摇头,他走过去轻轻拍拍老婆的后背小声说道:“不行的话就把院长妈妈接到魔都去, 我们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
诗怡抬头看了眼老公,微微点头。
大概六七分钟,老院长提着一壶茶走到客厅,她放了四个干净的瓷碗,各自倒出一杯热腾腾的姜茶说道:“小怡在小时候最喜欢喝放糖的姜茶, 说冬天喝下去全身暖和。”
“谢谢院长妈妈。”
老院长自己也喝了一点姜茶, 目光随和的看着诗怡:“这时间过得真快, 想当年有人把你送到孤儿院的时候你才四五岁,那时候长得又瘦又小, 这一晃都有四十多年了。”
“是啊, 时间过得真快, 我都到中年了,院长妈妈也满头白发了。”
“哈哈,看到你过得好, 我比什么都高兴。之前也有几个孤儿院走出去的孩子回来看过我,但要说生活的最幸福的还是属你。”
诗怡吹吹姜茶喝了一小口放下瓷碗问道:“院长妈妈, 阿伟和阿青他们现在做什么?”
“他们哪有你那么聪明, 高中毕业后就出去打工了,后来外面混不下去就回到老家这边讨生活。阿伟在县城里开了个饭店, 阿青嫁了人也在县城,兄妹俩在一起相互照顾着也挺好的。”
“院长妈妈, 要不年后你和我们一起去魔都生活一段时间吧,我和小怡也能好好的孝敬您。”
“你这孩子, 当初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 去魔都就算了。电视上不是经常说魔都是国际化大都市, 那里除了高楼大厦外就是满大街的车子, 整天闹哄哄的,哪有住在这里清净。”
“再过三四天,阿伟带着老婆孩子就回来过春节, 日子过得虽然平淡但还算是幸福。”老院长突然响起什么,忙放下手中的碗起身说道,“前几天我收拾老房子的时候翻到一个木盒,里面有几样东西还是你当年存放在我这的呢。时间过去这么久,要不是突然翻到盒子恐怕临死也不会想起来。你们坐,我去房间拿过来。”
“什么东西,我怎么想不起来?”诗怡嘀咕几声,她真的想不起来曾经放过什么东西在老院长手里。
不一会儿,老院长端出一个掉漆的木盒,她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用方巾包裹好的东西,一层层翻开后出现在几人眼前的是一根红绳,上面有一个吊坠,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牙齿。
“这是狼牙吊坠。”
李墨仔细看下辨认出来,这是真正的狼牙,表面微微发黄,上面还雕刻有字,诗怡二字。
“院长奶奶,我妈的名字不会就是照着这狼牙上的字取得吧?”
“哈哈,小怡,你难道一直没告诉你儿子关于名字的秘密?”
诗怡这个时候神色有点尴尬,就连身边的李忠盛也轻轻咳嗽几声,好像是在打破这尬尴气氛。
“孩子都长大了,你还一直瞒着,真是的,我来说。”老院长朝李墨笑着说道,“你妈妈小时候是被人收养的,那户人家的夫妻结婚十年都没生养,所以收养了你妈妈后因为还想再生个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给你妈妈起名‘得子’,那家姓冯,所以后来给她上了户口叫冯得子。”
尼玛, 这是什么破名字, 听起来真是...真是心里滴血。
“唉, 后来啊,那对夫妻外出时遭遇车祸就走了。你妈妈在那户人家生活还不到十个月,邻居只好把她送到了镇上孤儿院。当时我也觉得那名字太磕碜,见她脖子上有个吊坠,上面有‘诗怡’二字,觉得这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有的名字,之后就一直叫她诗怡。”
“你妈妈也是上了高中后才申请改的名字,当初为了改名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口舌和时间。现在想想,当初改名字的决定是争取的。”
“院长妈妈,那都是老黄历的事情了。”
“哈哈哈,就是现在想起来还决定特别的好笑。好在你是苦尽甘来,你过得很幸福,我由衷的高兴。”
老院长又在盒中拿出几张照片递给诗怡:“这是你刚入孤儿院时给你拍的照片,还有你和其他小朋友一起拍过的集体照,你个人照还剩下六张,有的已经不清晰了。好在木盒里有用油纸包裹了一层,不然早就被虫蛀掉了。”
“我也看看。”李忠盛忙伸头看了看,“老婆,你小时候就长得很可爱很漂亮呀。”
“那还用你说,我底子好。”
李墨喝了一碗姜茶,全身暖洋洋的舒服,他也好奇的伸手说道:“妈,给我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人家都说一个人在小时候的长相和父母在小时候的长相非常的相似,我看看我小时候和你像不像的。”
“你仔细瞧瞧。”
诗怡把手中一叠照片递给儿子。
李墨接过来看到第一张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气势逼人
这是张黑白照,因为存放时间已久,整个画面微微发黄,如果不是存放的好,估计早就被蛀空。
画面上是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她似乎有点胆怯,对着相机镜头有一点躲闪,脸上没有任何笑容。
虽然时间很久了,但李墨还是一眼看出照片上的小女孩模样和诗老家里墙上的那个小女孩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
李墨脑海中浮现无数念头,最后对于自己的推测结果不敢置信,世上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如果没有,那就说明自己的推测是唯一的答案。
之前,李墨从来没有朝这个方向想过,毕竟世上不幸的家庭都有不幸的经历。可是当很多线索都朝一个方向集中时就会发现,其实很多时候答案就在眼前。
“小墨,你怎么了?”诗怡见儿子的状态不对劲,忙伸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肩头。
李墨回过神,这事只是推测,还无法跟她讲。他笑了下说道:“我没事,就是觉得你小时候更漂亮。”
“臭小子,你是说你妈现在不漂亮?”李忠盛扬手就要给他一下。
李墨躲闪到一边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老妈小时候和现在各有各的美。”
“算你反应快。”
李忠盛收回右手。
李墨站到一边去继续看起来,后面照片上的小女孩逐渐长大,脸上也多了笑容。
这些应该是老妈十岁以前的照片,李墨心潮起伏, 这事他要尽快的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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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那个狼牙吊坠你还要不要戴?”
诗怡抚摸着弧形的狼牙, 似乎在回忆小时候的时光, 好一会儿才说道:“戴狼牙吊坠有辟邪、保平安、勇敢之意, 象征力量和魄力。狼的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狼牙吊坠象征对爱情忠贞不二。儿子, 我经常跳舞,戴着这个不方便,你戴脖子上吧。”
“谢谢妈。”李墨接过那枚狼牙吊坠, 红线已经发黑,回头换一根新的,“妈,这些照片很有纪念意义,我先把他们放到车上。”
“行, 去吧。”
李墨将木盒放到自己的车上, 刚关好门就看到有四辆轿车从远处开过来。没两分钟车子听到五六米外, 从里面相继走出十七人。看他们头上的发型和不善的目光, 李墨不由皱起眉头。
而本来坐在外面晒太阳聊天的那些老人此刻纷纷起身躲回家里。
李墨走回到老院长家门口, 转身看着那群人。他们经过劳斯莱斯车子的时候也露出震惊之色, 前面还有一辆保时捷, 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居然出现两辆豪车。
有个人忍不住要伸手摸摸, 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巴掌抽开,喝声道:“这是你能摸得吗?摸坏了把你卖了都不够赔的。”
“是, 九哥。”
那群人走到老院长家门口, 先是打量了下李墨, 见他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被叫做九哥的男人昂着头说道:“车子是你的?”
“是。”
九哥眼睛陡然亮起来, 他看看屋内还有人,昂着头说道:“你是这家的什么人?”
“你们有事说事,不需要绕弯子。”
“爽快, 我们是来找阿青的,他欠了我三十万的借款。如今到了年底, 我们找不到他的人只好来他老家找找。兄弟, 看得出来你是个有钱的主, 我们也不愿意和你产生什么冲突。如果你和这家人没什么关系,还请行个方便。如果你们是沾亲带故的,这笔钱也不算多,还请帮忙还下。”
“小墨, 他们是谁?”
“找阿青讨债的。”李墨知道阿青是老院长的儿子,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些人一直找到这里,他很担心老院长会受到伤害。
“九哥,做人要有良心。前年阿青借了你三十万,可是这两年我们已经换了将近二十四万的款了,你怎么还敢没脸没皮的要我们再还三十万?”
老院长走出来气的喘着粗气,李墨连忙上前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轻声说道:“院长奶奶,你不需要担心,有我们在呢。”
李墨听出来了,这群人应该是放高利贷的,只是阿青不知道中了他们什么圈套,借三十万还了两年,已经还了二十四万居然还没还到本金。
“借条我看看。”
“你能做主?”九哥盯着李墨问道。
“你觉得他们家还能还得起吗?”
李墨反问一句。
“行,这位兄弟是个明白人。”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借条,没有交到他手中,而是展开让他仔细看了看。
“兄弟,这白纸黑字,还有阿青的签名手印,这没错吧。”
“你们文字游戏玩的真不错。”
李墨冷笑几声。
“不管是不是文字游戏,有借条他就得认。”
老院长这么大年纪了,李墨心想着把这是尽快解决。他正准备掏出手机时,就看到两辆出租车朝这边开过来,然后从两辆车里冲出四个人。
“九哥,是阿青他们。”
“九哥,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我都保证过年前一定把钱都还上,你为什么还带这么多人来要挟我妈?”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冲过来拦到老院长身前,然后又是一个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子站到他身边, 也咬牙切齿的说道:“九哥,做人不能如此无耻。”
“妈, 你没事吧。”还有两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冲到老院长身边着急的问道。
“我没事,放心。”老院长安慰她们两句。
“阿青。”诗怡喊了一句。
身材敦实的男人回头一看,愣了几秒才喊道:“怡姐, 你们怎么在这?”
“如果不是过来看望老院长,我都不知道你借了三十万的高利贷。行了,这事你别插手,我们来解决。”诗怡走到李墨身边,小声说道,“小墨,这事你看怎么办?”
李墨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走动老院长儿子身边问道:“阿青叔,你借那三十万是做什么用的?”
阿青打量着李墨,还没回答就听见老院长叹口气说道:“都怪我身体不争气,两年前生了一场大病,急需三十万动手续,阿青当时刚开饭店,身上积蓄都投到里面去了,所以没办法才去借了高利贷,哪里知道中了别人的圈套。”
“妈,我是你儿子,我不救你谁救你。”
借钱救命,看来老院长的儿子是个大孝子。李墨点点头,走向那个九哥说道:“阿青叔已经还了二十四万,你再让他还三十万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仔细考虑下再说个数字。”
“如果还坚持要还三十万,我也二话不说转钱给你。但我也明着跟你说,这事我会跟你秋后算账。你认为我是在威胁你也好,还是恐吓你也罢。三十万一分不会少你的,但我会再出五百万,找道上的人取你一条胳膊一条腿。三十万在你眼中还算个钱,但在我眼中连买个车轮子都不够。”
这才是赤裸裸的威胁,你是地头蛇那又如何,你人多势众那又如何。老子比你有钱,而且拔根汗毛就能压死你。你如果不知道好歹,那咱们就试一试谁更狠。
“小子,你威胁我们九哥,活的不耐烦了。”
一个二十多岁,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指着李墨吼道。
李墨笑了笑,很肯定的回道:“我记住你了,除非你上天入地,否则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
那人被李墨笑的居然吓得一哆嗦,身体退后一步。他们只是混日子的,仗势欺人还行,可遇到更高层次的人那心里就虚的很。他说的没错,只要花五百万,道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把他们当成鱼肉宰了。
“兄弟,你认为我会怕你?”九哥脸色阴沉的难看,拳头紧握。
李墨比他高半头,他居高临下气势逼人的说道:“至少我比你更有钱,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你别有动手的念头,否则你的钱一分都拿不到,而且还会让你赔个千家荡产,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从头到尾,李墨的表现都十分的平静,目光锋利,一言一行都给在场的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司礼太监的真迹
九哥的确被镇住了,他也不是傻子,刚才看到那辆劳斯莱斯的时候就知道车主怎么也要有上亿身价,他的老大数千万资产开的才是大奔而已。
“这位兄弟,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有钱有势我们自然惹不起,可你总不可能待在这里一辈子。”
李墨哪能听不出他的话外话,也懒得跟他继续计较下去,他直接掏出手机说道:“给个账号,三十万马上到账。”
这么爽快?你怎么不讨价还价,最起码再交手两三个回合,我这边才好给出个数字呀。你不按套路来,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的架势啊。
九哥脑海中泛起几个念头,他之前也遇到不少这样的场面,讨价还价才是正常的套路,怎么遇到这个小年轻的,他连套路都省了。人家是真的有钱,根本不在乎这点。
“你还要不要?”
这下轮到九哥纠结了,三十万拿到手自己可以分到至少五万,可这钱拿的烫手,不小心真的会赔上一条胳膊一条腿,因为他是真的亲眼见识过有钱人的手段。
李墨有点不耐烦了。
“这位兄弟,我们也是混口饭吃,也不想和谁结下解不开的梁子。不过我上面还有老大,这钱肯定是要带回去一部分的。你看这样行不行, 按照行规我也不收最高的,三十万两年你给十二万的利息。连本带息总共四十二万, 之前已经付了二十四万, 今天再付十八万, 这事就这么了了如何?”
“可以。”
李墨朝他给出的账号打了二十万过去,见他有点意外, 随意的说道:“多出的两万你请在场的小弟去喝一顿,这事就算了结。”
九哥朝李墨竖起大拇指,然后当着他的面点燃那张借条, 很快一群人上车相继离去。
“小怡,这事想不到还是麻烦到你身上。”老院长声音有点哽咽。
“院长妈妈,你不跟我说这事,我心里才难受呢。”
“怡姐,这事是我对不住你和姐夫了。”
阿伟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自己舍不得吃鸡蛋, 还偷偷的塞到我书包里呢。”
“这事你还记得呀。”阿伟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
“行了, 这事既然已经解决, 大家就不要再站在外面。院长妈妈刚熬了点姜茶, 进屋都喝点。”
一群人进屋,后来的四个人都有意无意的看向李墨, 这个人刚才的气势太强了,让他们都感到很大的压力。
“阿伟, 你的饭店还在开吗?生意如何?”
“开着呢,生意还算可以, 要不然这两年也不会连续还了二十四万。怡姐, 那钱我会还给你的。”
“别再提钱的事情, 老院长生了一场大病都没告诉我,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阿青,你现在做什么?”
“怡姐,我哥和嫂子忙着饭店里的生意, 我就在家帮忙带两个孩子。”阿青是老院长女儿, 年纪要小不少,还不到四十岁。她身边站着的男人应该是她老公,看得出来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院长妈妈一个人住在小镇上也不行,我想了下这么着。等会我们就去县城给院长妈妈买一套大户型的房子, 到时候你们可以住到一起去,平时也有个人照应,我也放心。”
“不行,这事绝对不行。这些年要不是你帮衬着,我们也不可能还有好日子过。”老院长连连摆手,她眼中带着泪花,这一刻真的认为诗怡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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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事可以,我以后每个月再给院长奶奶一万生活费。阿伟叔,阿青姨,以后你们好好的照顾孝敬院长奶奶,将来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到了这个时候李墨的话一锤定音,接下来众人的聊天逐渐热闹起来。
“阿伟叔,附近有好玩的地方吗?”
“好玩的地方也只有砀山古城了,那里是我们的名片。这个时候学生放假,去那里玩的人也多。开车也就二十分钟,你要去的话,我现在带你过去转转。”
“你这孩子怎么就闲不住呢,早去早回。”诗怡叮嘱他几句。
李墨这次开的是保时捷,带上阿伟叔前往砀山古城。
“小墨,叔真的要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就行,也别让院长奶奶操心。有我在,没有过不去的坎。”
“真羡慕怡姐有你这么厉害的儿子,我家小子将来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本事,这辈子我也值了。”
二十分钟左右,车子开进一个停车场,里面有几辆旅游大巴车,还有一些进进出出的私家车。
“挺热闹啊。”
“现在天气冷,要是来年三四月份那人才叫多呢。那个时候古城四周的桃花都盛开,还有附近不远处的油菜田开满了菜花,每天都挤满了玩的人。”
砀山古城,2000多年的历史, 现在还保留着古老的城墙, 在时光长河中留下了斑驳的岁月痕迹。
“秦末时,刘邦为了争夺这里的战略要地,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死伤无数人才夺了下来。阿伟叔,古城里可有古董店?”
“卖古董的有,不过都是骗人的。”
“那我们过去看看,随便逛逛就好。”
古城内的景象就像电视里拍古代电视剧那般,沿街两边都是老房子,门口悬挂着各种标旗,但店铺里经营的都是现代口味的小吃美食,尤其是臭豆腐,不管到了哪个旅游景点,臭豆腐都是必不可少的。
似乎没有这道小吃,那里就不能称之为老街景点。
“那里有个卖字画的店,我们进去转转。”
在老街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家店铺,门口贴着一个巨大的广告:由于老板要到外地做生意,现在店里文房四宝,字画之类一律三折优惠。
“算了,别进去。”阿伟拉住李墨的手臂。
“怎么了?”
“那个类似的广告都贴了七八年了,每次都是换汤不换药,骗骗外地游客罢了。”
“没事,我在京大学的就是历史考古专业,东西真不真还是可以看出一点名堂出来的。阿伟叔,你是觉得无聊就自己先到处逛逛,我好了打你电话。”
“不行,你第一次来别被骗了,我跟你一起进去。”
这家店铺里面空间还是蛮大的,柜台里摆放的都是文房四宝,在角落处还摆放了几口青花大缸,里面放的是卷好的字画。
“随便看看,一律三折。”店老板比较年轻,看起来不比李墨大多少。
“有什么好的字画吗?”
“字画都在那里,你自己挑选看看,看中哪个我告诉你价格。”
他或许是老板的儿子,就他这种怠慢顾客的态度,这店真的离倒闭不远了。
李墨也不与他一般见识,他目光在店里扫视一圈,突然在青花大缸里有一副字画透射出蓝色的光晕,而且还升起一道道光圈,说明是明朝的古物,还具有一定的艺术价值。
真没想到在这砀山古城中居然还真碰到了一件古董,不知道是谁传下来的作品。
李墨走向角落,先是随意的拿出几个卷轴,展开一一观看,都是现代印刷品,连做旧的步骤都省掉了。
连看六幅后,李墨取出那件明朝古物,这个卷轴比较厚实,估计展开来的话怎么也要有八九米长了。
这幅字是用透明薄膜包裹住的,李墨看了看没撕掉,而是又抽出三个字画一起走到柜台那边说道:“老板,我买这四幅画。”
年轻的老板只是瞄一眼就说道:“每幅六百元,三折后一百八一幅,合计七百二十元。”
李墨爽快的付完款,拿到了收据,上面清楚的写着艺术品。
“小墨,我帮你拿。”
李墨和阿伟走出店铺,回头看去那个小老板继续埋头玩着他的手游。两人刚走没几分钟就看到三个中年男人急急忙忙的冲进店里,其中一个人直接在角落处的大缸里翻找着什么。
“找到没有?”站在一旁看的两个男人脸上露出着急之色,不时的还擦擦额头上的汗。
“别急,应该就在这里。”
“快点找,那幅字可是明朝司礼太监萧公克恭的真行草书真迹,如果没了我跟你没完。”
“不会的,我就放在这里的,我再找找。”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又有收获
连续翻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那幅字画,中年男人不由回头看了眼还在玩游戏的年轻人,他走过去大声问道:“今天有没有人来买过字画?”
“有,刚走没几分钟。一共买了四幅画,赚了好几百块钱。”
年轻人头也没抬。
中年男人猛地一拍柜台近乎厚道:“其中有没有一幅用塑料膜包裹起来的字?”
“没细看。”
年轻人依旧在低头玩着手机游戏。
“混账东西。”中年男人冲到里面抢过他的手机,然后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他脸上吼道,“那人长什么样子的,快说。”
年轻人被一巴掌打懵了,说道:“我没看到。”
“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呀。”
中年男人又给自己狠狠一巴掌,然后冲出店铺,他希望能够找到那个拿着四幅画的客人。
李墨将那幅包裹起来的画夹在咯吱窝里,然后将其余三幅画交给阿青叔,让他扔到垃圾桶里。
“小墨,这个可是好几百块钱的,你不要的话干什么要买?”
“这三件都是机器统一印刷出来的,每一幅字画成本就十几块了不得。”
“啊,成本才十几块,卖了一百七十,十倍的利润,老板太心黑了。”阿青叔嘀咕几句,他没舍得扔,准备带回去挂在饭店大白墙上当装饰品。
“阿青叔,这里有没有卖瓷器的店铺?”
“前面还真有一个,不过那的老板有个外号叫坑死人。他不但坑外地游客,连本地人抓住机会都坑。据说他店里的确有真的古董, 可就是没见过长什么样。”
李墨顿时来了兴趣,他倒不怕坑, 就怕没有真东西。
“我们去看看。”
两人有朝前走了一百多米就看到一个面积有一百多平的瓷器店铺。这样的面积不算小, 从外面透过落地玻璃看到里面摆满了各种瓷器, 有的瓷器高一米多,有的瓷器摆放在博古架上才有茶杯大小。
李墨走进店铺, 里面只有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女人,她穿着打扮倒是跟得上时代,而且脸上还画了浓妆, 长卷发。此时她正在写着什么,不时用计算器按出清脆的声音。
“阿青叔,这里的瓷器真多,你看那几个颜色丰富的瓷器真漂亮,摆放在家里当装饰品一定好看。”
李墨指指几款粉彩釉的瓷器, 还是上前用手轻轻抚摸几下, 可惜都是现代工艺品, 制作有点粗糙。
这是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口音是外地的呀。她连忙从柜台走出来, 热情的说道:“小伙子, 你真是好眼光, 这些可都是从JDZ出来的精品瓷器, 都是出自名师之手。”
“老板, 他是我的一个亲戚,来这里玩的。这么大的东西来回带着也不方便,就是随便看看。”
阿青一口地道的放言, 那老板扭头看了他一下依旧笑着说道:“外地的也没关系,只要看中哪个瓷器, 我这可以帮忙免费货运过去的。”
她就当没听明白阿青的话里意思。
李墨只是笑笑, 他在店里转了一圈, 都是现代工艺品。
“小伙子, 我这里有这么多的好东西, 你难道一件都没看中?”
“我家里摆放了好几十个瓷器装饰品,从外观来说都比你这里的精致漂亮。老板,跟你说实话, 你这里的瓷器工艺相对要粗糙很多,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你店里还有更好的, 不妨拿出来给我瞧瞧如何?”
老板上下打量李墨几下,语气有点不客气的说道:“好东西自然有, 但那些都是真古董,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想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得让我知道你能不能买的起吧?不然我拿出来,你又买不起,万一再不小心碰了,那我找谁赔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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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倒想看看她点来珍藏的是什么真品瓷器,准备从钱包里掏出那张黑金卡。
“老板,你这里收瓷器吗?”
这时店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皮肤较黑,体格有点瘦高。他两手提着四个包装好的盒子,里面可能装的都是瓷器。
老板看了眼李墨:“要不你再看看,有什么需要再叫我。”说完她走向柜体,朝那个年轻男子招招手,“来这边,我看看是什么瓷器。”
年轻男子把盒子放在柜台上,依次从里面拿出一个瓷器。李墨一开始还没注意,等到第四件拿出来时眼睛亮了。
老板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她只是随便的看看瓶身然后就问道:“我是做正经生意的,所以要问你一下,这四个瓷器是从哪里来的?”
“老板你放心,这四个是我在老宅里翻出来的。我感觉它们有点不简单,所以想问问你能够出多少钱收购?”
老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指店里的那些瓷器说道:“你瞧瞧我店里的瓷器,随便挑几件都比你这四件做的漂亮。你要是想卖,我每件出价三百块。”
“才三百块?老板,你再仔细瞧瞧, 在我家老宅里翻出来的,至少也要好几十年了,说不定还是古董呢。”
老板也干脆,她拿过计算器连续按几下说道:“再加三百, 四件一共一千五, 你要是同意卖, 我就付现金。要是不同意,你可以带着它们去县城再找人问问。”
年轻男子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只是稍微想了下就说道:“算了,一千五就一千五。”
“那行,我点钱给你。”
几分钟后年轻人数着钱走出店铺,李墨随后拿起手边的一个花瓶走到柜台旁说道:“老板,我转了一圈,这个花瓶还不错,多少钱?”
老板脸上又露出笑容说道:“这叫垂柳瓶,西游记中的观世音菩萨手中拖着的就是同款,小伙子,你也是好不容易才挑出一件喜欢的,我不多要,你给三千五百块就行。”
这老板真敢开价,在古韵轩中这样的瓷器开价也就七八百块,而且表面的釉面做的比这个要好上数倍。
阿青叔直接彪了,他眉头一皱沉声说道:“老板,他可是我亲戚,你要是这么开价的话,我们立刻就走。”
李墨也跟着点头说道:“老板,我叔说的对,三千五百块完全可以将这四个瓷器都买走了。”
“呵呵,小伙子,这四个瓷器你要是也喜欢的话,那你再加一千五就可以一起买走如何?我也不赚你钱,平进平出,我可是真心想要交你这个朋友,真没赚多少钱,养家糊口罢了。”
“小墨,别听她忽悠。”阿青叔忙小声说道。
“阿青叔,你看这四个瓷器不管造型还是颜色做的还真不错,平均下来每个一千其实还可以。”李墨仔细看看那四个瓷器,“老板,再便宜五百吧,这五个我都带走。”
“成交,我给你开收据。”
老板见阿青叔又要阻止的样子,连忙笑着答应。
阿青叔只有轻轻叹口气,心道还是有钱任性啊,来砀山古城走一遭不到一小时已经花了五千多,他在县城开饭店累死累活一个月才挣个一两万。
十分钟后李墨拎着其中一个瓷器走出商铺,阿青叔帮他拎着剩余的四个,一边走还一边抱怨说道:“小墨,你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早提醒你那个老板外号坑死人,这一单她至少挣了三千净利润。”
“看到喜欢的就买下,人家赚点也没什么,毕竟做生意不挣钱还有什么意思。阿青叔,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或者好吃的吗?”
“老城而已,外人也就是图个新鲜才过来玩的,我们这些本地人平时都懒得过来。好吃的倒是还真有一家,是做卤菜的,口味还不错。”
“那行,我们去买几样晚上回去吃。看这天色也要暗了,买好卤菜就回去。”
这一趟有收获真的是出李墨意料之外,他琢磨着明天是不是再到县城转转,别看这里不够繁荣,可民间说不定真藏着一些好东西。
第二百四十八章 嘉庆粉彩瓶和箫敬手卷
天色黑的快,李墨到家时已经灯火通明,老院长家里传出笑声欢语。李墨夹着那幅明朝的字画,手里提着一个瓷器盒子走进家里。
“小墨,饭都好了,洗洗手准备吃饭,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怡姐,小墨到古城那走一圈花了五千多买了四幅字画和五个瓷器,你看看,这些他买了又不要,这钱不是白花了吗?”
阿青叔是心疼钱,他一进门就像告状一样。
“妈,吃饭先不急,把桌子擦干。”
李墨显得很淡定,诗怡一看儿子这架势立刻明白肯定是淘到好东西了,否则不会无缘无故买的东西又要扔掉。
“我来擦一擦。”
李忠盛也明白过来,忙拿起一块干布在方桌上快速擦了几遍,整理出大片空间。
李墨先把盒中的瓷器小心拿出来,对着灯光仔细的鉴赏着。其他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都围过来看着。
“小墨,这个瓷器是古董?”诗怡小声问道。
“恩,这个瓷器款式咋一看有点清乾隆时期的风格,但是翻过来看底款,是清朝官窑标准的款识‘大清嘉庆年制’,说明这个瓷器是清朝嘉庆皇帝年间官窑烧制出来的, 绿里绿底,瓶身画的纹饰是粉彩的龙凤穿花, 整个瓶身画的非常满。”
“而且纹饰非常精细, 这是乾隆时期的风格, 因为乾隆皇帝有钱,所以烧制的时候不惜工本, 华丽装饰,所以这个瓷器是嘉庆的官窑早期烧制出来的。其实在嘉庆早期,乾隆皇帝是做太上皇的, 那个时期的瓷器制作仍然保持了乾隆时期的超高水平。”
李墨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才小心的放在桌子上高兴的说道:“这件嘉庆粉彩龙凤穿花瓶做的相当精致。”
“这真是古董,是大清朝传下来的?”阿青有点傻眼,真古董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小墨,那这件什么传花瓶值多少钱?”李忠盛问出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根据我的经验,这个粉彩龙凤穿花瓶要是上了拍卖会, 至少也要五六十万。”
李忠盛夫妇还好, 对这个数字没什么感觉, 毕竟儿子还卖过上亿的古董呢。但老院长一家人都震惊了, 是的, 他们都难以想象, 这么一件瓷器居然能卖到五六十万。
几千买的东西一转手就是数十万,这赚钱的速度太恐怖了。
李墨将粉彩穿花瓶重新包装好, 还跟老院长要了一些不用的棉花塞进去,防止它不小心倒下碰撞到。
诗怡这时拿起儿子手边的那个卷轴字画, 外面还有一层包装好的塑料膜。这个还没开封,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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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 这个是什么?”
李墨瞄了眼笑道:“我也不知道, 当时只是觉得这个字画保管的这么好,应该不是普通的字画, 如果只是几十几百的东西何必这么小心呢,四幅画才几百块就顺手买回来了。”
“那你打开看看。”
李墨结果那幅字画, 减掉外包装,然后慢慢的铺开, 进入眼睛的是端正的楷书体,从开头称呼来看,像是给朋友写的一封信似的。
这是一幅字,而且铺展开来还挺长,一边铺一边卷,当到最后的时候见到了红泥印章, 篆刻体‘箫敬’二字。
“居然是他的作品, 真是罕见。”
“小墨,这个印章是什么字?”
李忠盛看不懂,他点点红泥印章处。
“箫敬。”
没人知道这个人是谁。
李墨接下来解释说道:“箫敬这个人是明朝时期的一个司礼太监,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宦官。”
“难怪你说稀罕,想不到宦官也有书法作品传承下来。”李忠盛咂咂嘴,这真是件稀罕事。
而李墨却一本正经的说道:“爸,你可别小瞧这个箫敬。此人是明代一位比较杰出的好太监,他从明朝天顺皇帝起,连续服务了五位皇帝,依次是明天顺皇帝,明成化皇帝,明弘治皇帝,明正德皇帝,明嘉靖皇帝。”
“史书上对此人评价也挺正面的,箫敬此人比较自谦,不像大奸臣魏忠贤那样弄权作诗,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他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做做诗,写写字什么的。”
“比如眼前的这幅字,是楷书体。他的楷书学的是明朝大书法家沈度,而他还擅长另外一种书法,是草书。他的草书学的是明朝的大才子解缙,他写出来的不管是楷书书法还是草书书法,都可以以假乱真,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的书法水平是多么的精湛高超。”
李墨用手指指末尾的几排字。
“这幅手卷是箫敬在正德年间写给他的一位太监朋友的,一般的明朝进士写的都未必有他的好,所以这幅字很少见,真迹无疑。过去人们对太监很有偏见,所以太监的墨迹传世很少, 在砀山古城能够有幸淘到一件真是难得。”
老院子一家人面面相觑, 这个李墨虽然年轻,可他的知识渊博, 居然能够从一幅字中讲出那么多的道道来。
“小墨, 那这幅字也很值钱?”阿青叔摸摸脑袋,今天真是大开眼界,简直是破了他的世界观,价值观。
“太监墨宝传下来的极少,而箫敬这个人在史上口碑不错,身份地位都比较特殊,书法功力可堪比明朝大书法家沈度和解缙,这幅手卷作品也属于孤品一类。要论价值的话,不好说,我估计即使没有上千万,大几百万还是有的。”
屋内一片抽气声,刚才那个粉彩穿花瓶值个五六十万就已经让他们吃惊不小,现在这幅字居然有可能会值个上千万。几百块买的一下子变成数百万,甚至上千万,老院长一家人彻底被震懵了。
“箫敬的这幅手卷有八九米长,我准备自己先收藏,明年一起放入古韵轩博物馆中对外展示。”
李墨卷好这幅字,还用红色的带子将它系好。
屋内安静的很,李墨抬头看了下,见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眨眨眼问道:“是不是该吃晚饭了?”
晚饭开席,李墨成了主角,不过他喝不了酒,只有埋头吃菜喝茶。
今夜,李墨一家人住进县城最好的一家酒店,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住进县城也方便点。老院长一直推辞,但诗怡最终还是说服了她,如果他们没有能力也就算了,可以李墨的能力,在小县城买一套房子真的算不了什么大事。
第二天,李墨想逛一逛县城的打算落空了,在父母的督促下,连续跑了好几个楼盘,最后买了一套三层精装修的小洋楼,在县城中也是相当的有名气。
户主自然是老院长,相信她会有一个无忧无虑的幸福晚年。
第二百四十九章 庙会
因为李墨是一次性付款,再加上他们开了两辆豪车,开发商没想到临近年关居然还有能有这么一大单子,所以特事特办,手续办理的挺快。只是房产证之类要等到年后才能拿到,这事阿青叔他们就能办理。
陈小军的婚礼在后天举行,所以诗怡向老院长告别,李墨临走前还转了一笔钱给老院长, 让她年后去买些家具之类,也不必再为钱的事情整日担忧愁。
她那一头白发估计也是和思虑过多有关。
从砀镇去陈家村就比较快了,上午九点出发,一路高速,十二点多就到了。得知车子已经进入村口, 就看到沿途的陈家村人家家户户都拿了一挂鞭炮在路边噼里啪啦的放着, 在家的老少都朝李墨他们挥手示意欢迎。
李忠盛看到师父和师兄都迎了出来,忙下车过去扶着他老人家。
“我身体好着呢, 不用扶,走,回去吃饭。”
陈家老祖宗声音洪亮,拉着李忠盛的手往回走。李墨把车停到陈家老宅门前一块空地上,看样子是特意整出来的一大片空地,专门用来停车。
师姐陈凤的保时捷已经停在那里,再加上后来停的两辆豪车,这陈家老宅立刻变得富贵逼人。
“小师叔,开车一路累了吧?”陈小军迎上来笑着问道。
“高速上不堵,就是到村外那一段路,车子差点开不进来。那边是不是正在开庙会,热闹的很?”
“是的, 上次来你没碰到,这次正好赶上,下午我陪你到处玩玩。庙会要持续到除夕夜,还有七天时间呢。”
“你后天结婚,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去。”
两辆车后面堆满了名酒名茶之类, 陈小军喊来放假在家的陈小峰,两兄弟开始搬起来。
“师弟,你快进屋内坐,里面暖和。”陈凤也出来帮忙,公司放假早,她正好赶回来参加小军的婚礼。
“师公,师伯,师兄。”李墨进入屋内朝三人相继行礼。
“孩子,这边坐。”
百岁老祖指指身边的椅子。
“谢谢师公。”
“小凤和小军跟着你做事,他们如果做的不好该说的说,该骂的骂,别千万别因为面子而耽误你的大事。”
李墨屁股还没坐下,忙又站起来笑着说道:“要不是师姐帮忙,公司那点事情我早就崩溃了。小军做事也非常细心稳重,年后我准备安排他做‘安全盾’公司的负责人,将来主要维护的是博物馆的安全事宜。”
“师弟,小军那点破本事替你打打下手就行,可别让他担任什么领导职位。说起来我这个师兄有点惭愧,你还帮他在京都买了房子。”
“那房子可不是我买的,是政府给他的奖励。”
“也就那小子以为好骗我们,我们心里都明白的很。老祖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我岂能想不到。还有明年那位大导演的戏就要正式在这里开拍,我们这个陈家村现在火的不得了,连地方领导都接到消息,还特意让人定制了个百岁宗师的牌匾送给老祖。”
“是啊,陈氏八极拳在这十里八乡那是响当当的一张名片,地方领导还想让我们去县城开馆授徒呢。”
“这是好事呀,师兄你答应没有?”
“我们商量过,觉得陈氏八极拳的根基就在陈家村,离开这里就等于丢了根,这拳法练得就不够正宗。所以我们想在陈家村建个武馆,开门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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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建馆需要一笔不小的资金,我来出八成。”
“哈哈哈,说到底还是沾了你的光。地方领导听说你是项羽宝藏的发现者,连连拍着胸脯说建馆的资金他们出八成,然后把武馆,旅游连成一体,就像少林寺那般进行运作。虽然我们陈家八极拳的底蕴远远不如少林寺,但我们现在做这事就是为了后人打下基础。”
陈高峰说到这事也非常高兴,如果百年后陈家八极武馆也如同少林寺那般世界文明,那他们可都是开宗立派的老祖了。
“这事已经提上日程,准备在陈家村附近开辟出一片地来,准备年后动工。其实要说花多少钱还真没多少,毕竟我们建的是武馆,又不是什么地标建筑。”
“小墨,这事你就别操心了,这边需要资金的话我会处理的。”
陈高峰这么说了,李墨也没坚持。按照他的说法,想想还真不需要多少资金,农村建房子地便宜。
“太爷爷,饭菜已经准备好。”陈小军进来说道,众人这才出门到隔壁屋内,大圆桌上摆满了各种好吃的地方菜。
李墨看了一圈奇怪的问道:“怎么没看到燕子?”
“别管那丫头,一放假就和村里的小伙伴去河边扒鱼虾了。这段时间开庙会,他们每天都要弄不少小鱼小虾做成辣酱过去卖。”
“天寒地冻的怎么扒鱼虾?”
“陈家村的人都笑起来,陈高峰说道:“师弟,你自小生活在大城市里,所以不知道实情。现在天寒地冻不错,可河沟里的水也近乎干涸,那些幸存的鱼虾都集中躲在一小片有水的地方。把表面的冰冻掀翻掉,用网兜一扒,小鱼小虾可真不少。”
李墨没玩过这些,挺好奇这事的。
吃过午饭,李墨准备去庙会那边玩玩。七月过来没遇到,年底过来正好赶上。地方庙会好玩的地方就是有很多民俗元素在里面,周围十里八乡的人都会过来转转。
“小师叔,我陪你去。”
“后天你都结婚了,忙你自己的事情。”
“没什么可忙得,一切都准备好,只等着后天接亲就行。反正不远,开车也就半小时左右。”
“后天开我的车去。”
“谢谢小师叔。”
本来开着保时捷去接亲就已经很拉风了,到时候那女方家人哪个不是面上有光。如果开始劳斯莱斯去,估计女方村子都会轰动吧。
“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接亲。”
一路上,凡是看到李墨的村民都上前热情的打着招呼。民俗街上次去过,离着老远就一个个帐篷沿着大路两边延伸出去上百米,和民俗一条街相连。
到了年尾,很多人也来上香许愿,所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燕子他们在哪里?”
陈小军看看四周一指说道:“在那里。”
李墨慢悠悠的走过去,就看到陈小燕在招呼着来往的人:“叔叔这边是新鲜的鱼虾辣酱,来一瓶呗。”
“阿姨,奶奶,都来尝尝鱼虾辣酱,家里做的,干净卫生又美味。”
和她一起的小伙伴有三人,都是女生,她们站在那里就显得有点腼腆。
“喊了这么久,肚子不饿?”
陈小燕扭头一看顿时跑到李墨身边,开心的说道:“小师叔,你什么时候到的?”
“饭前到的,吃过饭就过来逛逛,还剩多少鱼虾辣酱?”
“做了二十六瓶,还剩下五瓶。每瓶卖三十元,今天我们每人可以赚一百好几十多呢。”
“早点回去吃饭,哪里为了挣钱饿肚子的,我和你哥去里面走走。”
“还剩下五瓶,我小伙伴们留下卖就行,我陪你一起逛街吧。”
陈小燕朝三人打个招呼就跟着李墨走向民俗一条街。
“你爸没给你零花钱?”
“给了,我自己存着呢。我要花的话一定是自己挣得钱,那花起来才痛快呢。”
好吧,这孩子真了不起,自立自强。
“那个是做什么的,围了那么多人观看?”
“哦,那是捏面人的,民间手艺绝活。每个十块钱,你想捏什么动物,人物什么的,摊主都能捏的活灵活现的。前面还有吹糖的,做糖画的,写字的,甚至还有算命的。”
陈小燕很活泼,她又指指斜对面一个摊位说道:“那个冰糖葫芦也特别好吃,酸甜可口,就是贵,一串十五元呢。”
“小军,去买三串。”
“小师叔,还是你聪明。以前跟我哥过来,我说了十遍八遍他们都没听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呀,又不是没有钱,想吃就买好了,又不是当饭天天吃的。”
“那不行,甜的吃多了会发胖的。我师父说了,身体一胖就不够灵活,我的棍法威力就弱了许多,在武学上叫做破绽。”
三人都拿着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果然挺好吃的。
庙会上的东西种类繁多,李墨看到有个摊位摆了许多连环画,有的看起来时间挺久了。另有一个摊位他还看到了各种中药材,滋补的,调理的,反正摊主把中草药吹成了神药,包治百病。
第二百五十章 宫制金粉盒
三人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一个摊位上摆满了各种果酒大缸,在卖散装果酒,买的人还挺多的。
“小师叔,那边有个水果酒也挺好喝的,每年我们家都会买几瓶回去尝尝。度数很低,女孩子喝个一瓶都没问题。”
陈小燕说完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哪知陈小军没明白她的意思, 反而咳嗽一声说道:“你不知道小师叔不能喝酒啊。”
“好吧,你一根筋。”
陈小燕无奈的又看向李墨。
“我过去尝尝。”李墨走到果酒摊位前,那边有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装着一点品尝的酒,谁想喝就递给谁。
“苹果味的来一点。”
李墨接过小纸杯,浅尝一点,果然酒精的味道很轻,喝进嘴里有种淡淡的苹果香味。
“回家的时候走这边买几瓶带回去。”
再往前走就看到陈小燕蹲在一个摊位前,那个摊位上摆满了各种首饰盒,有金有银,还有些盒子表面镶嵌着玛瑙珠子之类。有些首饰盒看起来时间久远,表面氧化的发黑。
“燕子,有喜欢的首饰盒吗?”
“小师叔,你看这个首饰盒怎么样,能放不少东西。”陈小燕手中拿着的是一个木盒,不是名贵的木料,只是表面镶嵌了不少玛瑙珠子,还有各种雕花,看起来十分的华丽好看。
女孩子对这个美好的东西一般抵抗力不足。
“老板,这个收拾盒多少钱?”李墨开口问道。
“那个四百八十元。”
“切,我还以为是四十八呢。”陈小燕一听价格,直接放在摊位上, 嘴里嘀嘀咕咕的。
“小姑娘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从外县过来的, 四十八元连车子油费都不够。你要是真的喜欢, 我可以便宜三十元,四百五十元已经是最低价, 怎么也要让我赚一点才行啊。”
“太贵,我身上可没这么多零花钱。”陈小燕一听那价格,只要他买四天鱼虾辣酱才能赚回来,要不犹豫的就断了购买的年头。
李墨目光在摊位上扫来扫去,这摊位上的金银饰品盒有些还是真的,至少里面是真的含有黄金白银。
他从上百个首饰盒中捡起一个还没有自己手掌大的金盒,看造型像是海棠型金粉盒。此刻在他眼中,这个金粉盒透射着红色光芒,是唐朝时期的。
“老板,这个多少钱?”
“那个可不便宜,是镀金的首饰盒。我跟你讲,这个镀金首饰盒当初我买到手时也整整花了一千八百元呢。你要是喜欢,我绝对不多赚你钱,你给个两千整就行,我赚点辛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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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想钱想疯了吧,都把我们当二愣子呢?真要是镀金的,你还摆出来卖?以我看这个首饰盒用的是化学金,根本不是纯金的。而且这个又这么小,放两幅耳钉就没空间了,花两千买回去那才是傻子。”陈小燕七嘴八舌的一顿反击,李墨都准备付款了,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不然在她眼中,自己就是个傻子。
“小姑娘,我说不过你,那你开个价,我不亏本就行。”
“一百八十元。”
陈小燕说的斩钉截铁,不容他质疑。这一刀看下去真是伤了老板的元气,他看了看小燕,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连连摇头说道:“行了,我不做你们生意,纯粹就是来跟我捣蛋的。”
“不卖就不卖,我还不买呢。”
李墨暗叹口气,自己想捡个漏容易嘛。你这么噼里啪啦一顿说,人家早就把你列入黑名单中了。
“老板,这个首饰盒还听精致漂亮的,连那个木盒你直接开个最便宜的价格。差不多的话我就都买下,这样你有的赚,我们也能沾到大便宜好吧。”
“你这个小伙子说话我还是蛮喜欢的,这样好了,两件你给我一千块。小伙子,这个价我真的只赚了点辛苦费。再低我宁愿不卖,亏本的生意谁会做。”
李墨站起来说道:“行吧,一千就一千,我转你钱。”
李墨付完款随手把金粉盒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老板眉开眼笑的替陈小燕打包好木盒,还叮嘱她说道:“小姑娘,东西有点沉,你可拎好了。”
“奸商,我不想和你说话。”陈小燕提着收拾木盒转身就走,也不知道是心疼钱,还是真觉得这个老板有点讨厌。
陈小军跟着李墨有不短的时间了,知道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要买个那么精致的首饰盒,那玩意看起来像是女人用的。三人走了一小段路后,小军才问道:“小师叔,那个镀金的首饰盒难道是个老物件?”
“可以呀,眼力见长。”李墨笑了笑,然后掏出来又仔细看看说道,“这个是金粉盒,也就是过去装胭脂水粉用的。这里人多,回去再跟你详细说说。”
接下来李墨带着二人逛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原路返回,这里的人太多了,想买个好吃的都要等很久。
回到陈家村,李忠盛他们已经开始搓起麻将,诗怡在和陈凤站在外面聊着天。
“燕子,你手里提的是什么?”
“姑姑,这是小师叔送给我的首饰盒,里面有三层,我可以放好多收拾在里面的,你看漂不漂亮?”
陈小燕显摆一样在陈凤面前晃了晃,就是不给她仔细看看。
“师弟,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买个礼物呀?”
陈凤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墨,后者倒是很淡定的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金粉盒递给她说道:“如果明年你能结婚,这个就送给你当结婚礼物。”
“这是什么?”陈凤翻看几下,做工倒是挺精致的,就不知道这是什么。
“唐朝流传下来的海棠金粉盒,年后到了京都你找专业机构检测下,如果纯金含量达到百分之八十的话,那就是唐朝皇宫御制的,如果纯金含量只有百分之七十的话,那就是民间锻造,这两者可差着好几倍的价格呢。”
啊,陈小燕忍不住伸手就要夺过来仔细的瞧瞧,这个居然不是镀金的,而是纯金和其他金属掺合一起锻造出来。
“别动,这是你姑姑明年的嫁妆。”陈凤轻轻拍了下燕子的手,嘴角露出意微笑说道,“师弟,你详细说说,以后我也能在别人面前炫耀下。”
陈小燕立刻气鼓鼓的拎着木盒走进家里。
“唐朝是我们国家金银器制造登峰造极的年代,你打开盒盖仔细看看,里面有珍珠池,珍珠地上面再开框,錾出花卉,飞禽这样的图案来,錾花非常茂密,而且里面的花蔓带有一些中东波斯图案风貌,工艺相当的复杂。别看这样的小小粉盒,实际上它制作的难度非常高。”
“如果含金量达到百分之八十了,说明它还是唐朝宫制,皇家工匠打造。你以后不想卖的话,可以当个小小的传家宝。”
第二百五十一章 小军婚礼
唐朝金粉盒如果是宫制,那这个古董还真值不少钱,做传家之宝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是民间制造,这个历史价值就要逊色很多。
“师弟,真给我?”
李墨淡定的从她手中拿过来说道:“是有前提的,京都那套房子我都买好了,可惜你自己没放在心上。可惜啊,那么好的一套房子居然空着没人住。”
陈凤有点郁闷了, 这感情的事情又不是去买大白菜,哪里说想要就能立刻得到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开始谈起陈小军后天接亲事宜。
“师弟,这事还要麻烦你才行。”
李墨正在啃着一块麻辣猪蹄,闻言放下说道:“没什么麻烦的,到时候我开车接送就行,反正在家里又没什么事情。”
“不是这个,是这样的,按照我们这的风俗,接亲的时候都需要一位长辈领着,本来是安排小军的一个本家叔叔过去的,不过今天搓麻将的时候我們商量下由你替代他。”
每个地方的风俗都不同,李墨能理解,比如金陵地区也有类似的风俗, 男方接亲的时候是需要一位长辈跟着的。不过他只是陈小军的师叔,真正按照血缘关系来讲, 他还真算不上小军的长辈。
他出面有点不合适吧?
“师弟,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能够镇得住场面。现在我们这十里八村的人都多少知道你的事情, 尤其是项羽宝藏出世, 那电视上,网络上都闹翻天了, 你爸电话跟我说起这事的时候,旁边正好有外村的人,后来这事就传了出去。你是小军师叔,自然有资格代替长辈的。”
李墨看了眼在低头喝酒的老爸,他肯定是忍不住才炫耀起来的,在京都那么大的圈子他做的都很低调,想不到在这陈家村却弄的人尽皆知。
“小师叔,就你好了。”
陈小军也希望是李墨去。
“行吧,不过有什么礼节我可清楚,师兄你要跟我好好说说。”
“那就这么决定了,还有件事情,小军和他对象是初中同学,后来人家姑娘上了大学,他成绩不好参了军,可是人家愣是一直在等他。去年定亲的时候,我们家条件也一般,女方父母也没要一分钱礼金。今年他跟了你,托你照顾, 手里有了钱, 我们商量下, 后天接亲的时候准备带上八万八的礼金,烟酒各十箱,生猪六头,还有各种小礼。”
“这么多东西需要小卡车装的吧?”
“是的,已经都约好车子。”
“爸,我是这么想的,年后我们两口子要一起去京都生活,岳父岳母就她一个独生女,二老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我想多给点钱,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陈小军突然说道。
“你手里有那么多钱吗?要不我这边凑凑还能再拿出十万现金出来。”陈高峰觉得儿子说的有理,亲家两人都是镇上初中老师,通情达理,家里唯一的宝贝女人嫁过来人家愣是没要一分礼金,只希望这边能善待他们女儿,多给些礼金也是理所当然。”
“有,我卡里还有百十来万的存款。”陈小军小声说道。
陈高峰一愣,然后看看儿子又看看在啃着猪蹄的李墨,最后点点说道:“结了婚后跟着你小师叔更要好好工作,别给你师叔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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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军忙点点头。
“你自己有钱的话,那给多少你自己决定吧。”
这事谈好,饭桌上又热闹起来。
第三天。
也就是陈小军结婚当天,三辆豪车都用鲜花装扮好,贴上大大的喜字。李墨以长辈的身份跟着小军前去女方接亲,他从陈高峰手中接过一个崭新的竹篾箩筐,里面是一叠叠连号百元红票,每一叠是一万,用红色丝带绑着还打个蝴蝶结。
“小军,这里有多少?”
“三十八万八。”
李墨将之放到副驾椅子上,朝陈小军笑着说道:“村上那些还没结婚的男人估计都要恨死你了。”
“我乐意。”
李墨启动车子,外面的鞭炮已经响起,劳斯莱斯在最前面,后面是两辆保时捷,最后面是一辆小卡车,前一小节装的是烟酒小礼,后面装的是六头屠宰好的生猪,每个都用架子撑住立起来,猪头扎着红色丝绸,远远一看真是特有气派。
“小军,这是乡下举行婚礼有意思。对了,路怎么走你指下。”
“要不是小师叔帮衬着,我们的婚礼肯定很简单的。”
陈小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今天可是他的人生大事。
车子大概开了半小时转入另外一个村子大路,一路上无数人都出门看着那一排豪车和装着小礼的卡车。
“小军,前面那些人是来迎亲的吗?”
李墨放慢速度,透过车玻璃看到前面百米外的路上站着不少人,胸前都戴着礼花,还有很多村民也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
“是的,那是舅舅和他的儿子。”
车子停在两米开外,那群迎亲的人露出疑惑之色,没敢上来迎接,陈小军下车朝他们小跑过去说了几句话,那群迎亲的人才露出震惊之色,忙分开人群让车子继续前进,然后他们小跑起来,边跑边喊道:“迎亲的到了。”
“小师叔,往前开,第一个路口拐弯就到。本来说好就一辆车过来接亲的,一切从简,所以看到有三辆豪车和一辆小卡车愣是没敢上来,生怕搞错了弄出笑话。”
车子很快停到一户人家门前大道上,顿时看到外面的鞭炮开始轰鸣,烟雾升起。
村民们都围聚过来,对着车子指指点点。
鞭炮结束,李墨下车,他手里端着一箩筐的现金,顿时引起四周围观村民的一片惊呼。
一对中年夫妻迎上来,他们看到那崭新的一叠叠百元现金也是有点懵,没有这个环节啊,再看看那三辆豪车,那一卡车的小礼,之前也没谈到这部分啊,这真是...真是...
“小军,这位是?”
李墨也太年轻了。
“这是我师叔,叫李墨。”
夫妻两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惊容,原来他就是陈家村口中盛传的那个李墨。
接下来李墨按照地方礼节和女方父母先交接礼金,他手中有一份礼单,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喊道:“现金三十八万八,烟十箱,酒十箱,生猪六头,各种小礼合计十八箱。”
要说不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女方父母听到礼单居然有点紧张,双手在身上擦擦,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还是娘舅出面才把接亲的迎入家中。
接下来的流程李墨就不参与了,那是陈小军去做的。
“李老弟请抽烟。”
娘舅站在李墨身边递了一根香烟,李墨知道他的这种叫法没有错,虽然比自己的老子年纪还要大几岁,但此刻他代表的就是陈高峰,辈分在这摆着呢。
“谢谢。”
李墨礼貌的接过来,指指自己的咽喉,也没说自己不抽烟,那娘舅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点燃一根抽起来。
“小军真是长出息了,真替外甥女高兴。”
“他年轻,做事又踏实,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那是那是,小军跟着你那是他的福气。”
娘舅这是明显的套近乎,李墨也一直面带微笑应付着。
没多久娘舅家的儿子背着一个身穿红色礼服的女子走出家门,那个女人画了淡妆,人长得不算漂亮,但五官端正。
“这么快?”
李墨之前听说接亲的时候有闹亲的风俗,就是故意为难男方,要闹好一阵子才结束。可这才几分钟就出门了,所以李墨有点惊讶。
“他们都被震懵了,没敢故意拦门。”
“那走吧。”
婚车返回陈家村,又是一个流程,大概半小时回门,中午要在女方家里吃饭。
他是小军长辈,所以被安排在上席,然后吃着吃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百五十二章 布局三连杀
等到李墨从醉酒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十点多,他爬坐起来拍拍自己还有点迷糊的脑袋。
“太热情了,热情地让人无法拒绝。”
李墨不能喝酒,在酒席上也和众人打过招呼了,可是架不住村民们的热情啊,谁都来敬一杯,即使只是润润嘴唇,李墨最后还是被干翻了。
这该死的酒量。
“小师叔, 你终于醒了。”
陈小燕推门伸头看了看,然后端着温水过来:“先喝点温水润润喉,这样胃里也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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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丢大了。”
李墨接过水杯叹口气。
“哈哈哈,没丢人,就是太吓人了。”
一杯温水下肚,李墨脑袋又清醒很多。
“家里有稀饭吗?”
“有,保温着呢。还有三个家里腌制的咸鸭蛋,白稀饭配咸鸭蛋,这是绝佳组合。”
李墨起床洗漱好,一口气干掉四碗米粥。
“我去叫我哥和我嫂子,让他们给你来敬茶。”
李墨等他走后,从房间包里掏出两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不一会儿就看到新婚夫妇端着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走进来。
“师叔,请喝茶。”
陈小军递过一杯茶, 李墨喝完给他个厚厚的红包。
“师叔,请喝茶。”
陈小军的老婆姓张, 名淑芬,和小军同岁。
李墨喝完茶也递过一个红包。
“你在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没考上好大学, 学的是旅游专业。”
“那正好, 年后和小军一起去京都, 那边新房也收拾好了,回头你去公司上班, 找你姑姑安排。”
“谢谢小师叔。”张淑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到现在还有点激动,昨天那场面整个村子都为之轰动,爸妈的那些同事,舅舅家的那些亲戚哪个不是羡慕无比。
本来不看好他們两小口子的人也闭上嘴,现在都在传着小军在外发了大财了。
小军婚礼后的第三天是除夕夜,李墨特意打了电话给棕熊,问他回家相亲的事情,结果棕熊很失落。
他的事没成。
过了正月初一,李墨心里装着事情就准备先返回京都。经过商量,陈凤,陈小军夫妇跟着一起返回京都,晚走两天可能路上会很堵。
初五,李墨带上一些礼物前往诗老的四合院,对于他这么早回到京都,诗老和于教授也相当的高兴。
“京都还是那么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李墨搓搓双手, 这边是干冷, 风吹在脸上真的像刀割一样。
“哈哈哈,进屋喝茶, 还有一点大红袍存货。你诗伯伯他们在家,我都没舍得拿出来,你小子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诗伯伯一家人没过来?”
“过个春节比平时更忙更累。”诗老轻叹口气,没办法,都是老关系,都需要一一的拜访,而且一个还都不能落下。
诗奶奶,也就是京大退休的于教授她正在娴熟的泡着大红袍,红绿相间的叶子在热水中舒展开来非常的养眼。
“这么早返回京都是不是有什么事?”
“恩。”李墨喝口茶,唇齿生香,“年前我在东交民巷那边的老胡同淘了三件黑陶器,后来经过清大张浩教授的鉴定,它们很可能出自一个新石器时代的大型墓葬,而且那出土的三个黑陶不管是造型还是工艺都非常的精致,疑是出自某个部落的贵族墓葬。”
他没有说真正目的。
“年前根据掌握的一点线索就派人追查下去,现在已经有点眉目。在老家待着也无聊,所以就提前两天返回京都,我在琢磨着自己要亲自去一趟看看,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一个新的新石器晚期的墓葬。
诗老听到这里,眼中露出一丝精芒,他笑着说道:“看来成功之人必定是有原因的,不像我家的那个小子,除了对兵器枪械感兴趣外,其他的似乎都没放在心上,一事无成。反正他近期也没什么要事,不如就让他跟着你一起出去转转,也增长增长见识。”
“他可是兵器专家,研究的都是高科技,那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诗老,你对他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
“哈哈哈,也是想给他一点压力。”
李墨一直待到傍晚才离开,车子进入豪门府邸,就看到陈凤的车子停在他的车位上。
“师弟,电话里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让我去办,是什么事情?”
李墨拿出三个小塑料袋,里面各自装着几根头发,上面还清晰地写着编号。
“师姐,你多找几家专业结构,分别检测1号样本和2号,3号样本的之间是否有血缘关系。此事对我来说极其重要,暂时不能对任何一人透露。”
见他说的很郑重,陈凤点点头,将三个头发样本收好开车离去。
回到家里李墨躺在沙发上,眼睛望着吊顶的灯光,脑海中泛起很多念头。
滴滴...
有聊聊信息,李墨打开一看,是秦思睿发过来的。他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不管是电话还是聊聊号。
“新年快乐!”
看着短信,李墨想了会儿还是回复了一条:新年快乐!
“听诗爷爷说你已经返回京都,爷爷说明天有时间的话让你过来吃饭。”
李墨沉默几分钟,回复道:明天初六已经约好去老师家吃饭,初七已经约好清大古人类专家张浩教授,向他请教一些事情。初八和三胖已经约好,最近几天都没时间。
好久才收到一条信息:再约。
李墨把手机随手扔到沙发上,侧着身子看起电视。秦家大院他近期都不打算过去,毕竟秦老和李老之间的关系比较特殊,差点成为亲家。而他年前就在布局反击李佳宇,至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
他一定要光明正大的引李佳宇入局,让他吃个血亏无法自拔。
年前第一杀,李佳宇气的吐血入院。
年前第二杀,李墨已经安排妥当,只需静静等待。如果李佳宇还敢跳出来张牙舞爪,他就将手中那些留下来的照片都递交上去,给他致命一击。
如果他偃旗息鼓一段时间,缩着脖子做人,那李墨就准备第三杀。
三连杀,就看李佳宇是不是都能扛得住。
电视没看几分钟就接到牛三胖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奇怪的问道:“李少,初八我没约你呀。”
晕倒,秦思睿居然还打电话给三胖确认。
“现在我约你行不行?”
“李少,你和思睿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幸好我刚才反应快没说漏嘴,我说初八约你去钓鱼的。”
尼玛,你这是找的什么破借口,现在外面还天寒地冻,你约我去哪里钓鱼啊,是去喝西北风还差不多。
“我刚说完就后悔了,连忙补充一句说,本来约着去钓鱼,后来想了想还是去一起泡温泉。李少,你看我够兄弟吧。”
“绝对是好兄弟。”
“哈哈,那是当然,不过...”牛三胖扭捏起来。
李墨心头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不过家馨她在旁边突然开口说约思睿一起去泡温泉,没想到她还答应了。李少,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哎,还能怎么办,初七晚上你过来陪兄弟喝点酒吧,一醉解千愁,什么烦恼都没了。不过你和徐大小姐什么时候订婚,年前你一蹶不振,这事情也总不能一直拖着吧,人家都跟了你好几个月了。”
“现在哪里还有脸定亲,先等等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 史上拍卖最贵的瓷器
初六,京都的天气又开始变得阴沉起来,冷空气呼呼的吹着,天气预报说有中小雪。临近中午的时候李墨才晃悠悠的走向京大,在校园里他看到已经有同学返校,不过看情况应该是情侣之类,他们手牵着手走在寒风中。
手是冷的,心是热的。
“那个是八冠王?”
“看起来很像, 应该就是他。”
李墨听到有人在议论他,忙把羽绒服帽子戴起来,加快速度离开。
朱昌平家里火锅已经烧起来,荤素搭配十几样,锅底是大棒骨头香菇汤,喜欢吃辣的话可以自己调制。
“老师,这锅底料足,熬的时间至少有六个小时以上。”
李墨先弄了点汤喝喝,一口下肚暖流从胃里升起。
“从昨晚就开始炖了,大棒骨里的骨髓都炖进汤里。离开学还有十几天,你怎么返回的这么早?”
“有点重要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京都的天气还是这么冷。”李墨开始烫起羊肉卷,在滚汤里刷几下沾上麻酱一口吞,那滋味真是爽。
“京都天气就这样, 现在还很冷,说不定再过十几天气温就一下子升上来。大侠哥, 听说你年前又淘到了好几个古董, 你看我资质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拜你为师行不行?”
菜菜一边啃着大棒骨,一边随意的说道。
“就你这样的水平,连自己的学业都学不好,还想拜李先生为师?吃完赶快去复习,别整体想着那些不着调的事情。”朱明成眼睛一瞪,这孩子做事越来越不成体统。
“你爸说得对,你先学好知识,将来能把爷爷的本事学个三四成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菜菜一噘嘴说道:“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你们还真以为大侠哥的本事是谁都能学会的吗?”
“其实我们这一脉的鉴宝技能要说容易其实也挺容易的,要说难那比登天还难。说容易是因为你可以依仗这门绝活养家糊口轻而易举,说比登天还难是因为到目前为止,祖师爷传下来的三大鉴宝绝招我也才勉强学会两招,还有一招怎么也没入门。”
“用我师父说过的原话,这种绝技靠的已经不是悟性。”
朱昌平认同他的话,和儿子朱明诚轻轻碰一下说道:“我认识你师父有好些年了,他的鉴宝能力还是有的,但却没你这般的出神入化。你师父也市场叹息,说老祖宗的绝活怕是要在他手中失传,想不到会教出你这么个厉害的徒弟。”
李墨不喝酒,和菜菜喝的是果汁,火锅吃到一半,已经热的脸上开始出汗。
嘀铃铃,嘀铃铃。。。
李墨放下筷子接通电话, 里面传来三胖的声音, 有点焦急的说道:“李少,你在哪里呢?”
“我在老师家唰火锅呢,有事?”
“快来国贸金融大厦,这边出现一个史上拍卖最贵的瓷器。圈内人都传开了,一个个跟疯了一样想要一睹为快。”
史上拍卖价最贵的一个瓷器?
李墨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最后有点怀疑的问道:“你说的是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
“我还没看到呢,就听到圈内一直在传。具体情况要到国贸金融大厦现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去不去?”
“去,你把地址发给我。”
十多秒后,李墨收到地址导航短信,离这里约有四十分钟的路程。
“小墨,你刚才提到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等吃过饭我先去看看,回头再跟你详细说说。
李墨赶到国贸金融大厦的时候看到三胖一个人站在车旁抽着香烟,他明显又瘦了一大圈,不知道是锻炼减肥瘦下来的还是因为心思太重日夜憔悴而瘦下来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
牛三胖知道他在问谁,扔掉烟头脚踩了一下说道:“家馨回魔都过春节还没回来呢。我跟你说,那个瓷器还真是你电话里说的那个乾隆镂空转心瓶。好家伙,也不知道是哪位大拿居然把它公展出来的?”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走进大厦,就看到有个导引牌指引众人往八楼的一个商务厅而去。
“李少,你看那几个人,都是互联网的新贵。如果他们也是冲着那个乾隆镂空转心瓶来的,那可就有点意思了,说不定还会引发一场史无前例的龙争虎斗。”
李墨也觉得那些人有点面熟,不过却没仔细去问到底是何方神圣。
到了八楼,一出电梯就看到走廊里站着好多人,从衣着来看都是保镖之流。
“两位先生,有电子邀请函吗?”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拦住他們,他的口音听起来怪怪的,不像是个华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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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三胖掏出手机给他看了眼说道:“两人。”
“两位请进。”
“是东海那边的岛国人?”牛三胖吃不准的问道。
“有点像,说不定那个转心瓶的主子就是个岛国人。”
推门走进商务大厅,里面已经三十多个人,他们围成一个巨大的圈子,仔细的看着中间的那个美轮美奂的粉彩瓷器。
李墨一眼望去,那个展示出来的的确是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造型。用一个巨大的特质玻璃罩保护起来,还有四个体型彪悍的保安站在四个方位,防止有人接近。
“真漂亮啊。”三胖发出惊叹之声,他小声问道,“李少,你跟我说说这个转心瓶。”
“我也是在书上看到过,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是史上拍卖最贵的瓷器,在华夏艺术品名册上排在首位。算算时间还是十一年前在大英班布里奇拍卖会上拍出的记录,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瓷器的拍卖价能够超出它的。”
李墨记得当时的拍卖价达到了5.5亿元。
如今过去十一年,要是这个瓷器再上拍卖会的话,不知道会疯涨到什么程度。
“三胖,我觉得这个瓷器的主人是想要出手,不然也不会在此公展。要知道华夏的瓷器也只有华夏人才明白它的真正艺术价值所在,要拍出个天花板的价格也非常的容易。”
李墨抬头四周看看,果然在头顶上有好几台高清摄像头对准这里,这明处有四个保镖,说不定在暗处还隐藏着更多的保镖。瓷器的主人赶在这里公展肯定是有了万全之策,也不怕谁敢来闹事。
“李少,就这么个东西能价值5.5亿?”
“那是十年前的价格。”李墨提醒他一句,然后继续说道,“转心瓶是中国陶瓷艺术的稀有珍品,是在一个镂孔瓶内,套装一个可以转动的内瓶,上绘各种纹样。瓶体由内瓶、外瓶、底座分别烧制组成。”
“内瓶上部为外露的瓶口,瓶身似筒形,上有装饰绘画,有四季景物、山水人物、花鸟虫鱼等。动内瓶时,通过外瓶的镂孔,可以看见不同的画面,犹如走马灯。”
“在国家博物馆里也收藏着一个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但那个是红釉加青釉,是釉上彩。而眼前这个转心瓶是黄釉加青釉,两个转心瓶表面的图纹镂空都不一样。”
眼前这个粉彩镂空转心瓶也叫镂空‘吉庆有余’转心瓶,此瓶是清乾隆年代官窑御制花瓶,高约40公分,口径约12公分,底径约13公分,整体看来体态匀称,色泽饱满典雅,瓶身鲤鱼图案栩栩如生,配以镂空水波纹雕花设计,显得大气富贵,恰到好处地映衬了瓶颈上的红色“吉”字中所蕴含的吉祥之意。
再仔细看内绘青花,外画洋彩、珐琅彩、粉彩,运用描金,镂空、转心、浮雕、浅刻等多种工艺,极尽奢华、叹为观止,属于清三代瓷器中的巅峰之作。
难怪在十多年前就能拍出5.5亿元的天价,至今没有超越者。
看到这里,李墨眼瞳深处一缕金芒闪过,异瞳视线笼罩特制玻璃罩里面的那个转心瓶身上。
从那个转心瓶体内透射出一道乳白色的光晕,扩散出三四十道光圈。
李墨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又看了一遍,最后才确认眼前的这个转心瓶根本不是清乾隆真品,而是一个现代高仿品。
是那种足够以假乱真的高仿品。
李墨眉头皱起,想了下异瞳再次透视过去,从外瓶扫视到内瓶,一寸寸的仔细看着,最后在内瓶底部一个不易看到的内壁上发现四个微小的字‘八八年秋’。
这次很肯定的说,眼前这个粉彩镂空转心瓶是在八八年秋天烧制出来的。这种高超精湛的仿制水平让他突然想到了已经伏法的九指团伙,他们烧制出来的高仿品也是足够以假乱真。
“三胖,你认识的人多,去打听下这个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的来历,看看到底是不是岛国人?”
“行,我去问问。”三胖挤出人群,李墨继续在这边看着,四周熙熙攘攘,不断有人在交流评价。
李墨暗叹口气,他准备往外走时,正好看到李佳宇带着几个公子哥嘻嘻笑笑的朝这边走过来。
两人目光对视一下,李佳宇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和身边的公子哥有说有笑,而李墨却开始怀疑这个是不是李佳宇小子布下的另外一个陷阱。
他站在门口走廊等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牛三胖走出来说道:“李少,还真打听出一点消息来。那个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的确是一个岛国人从那边带过来的,他准备在这里公展一周时间,然后就准备现场拍卖掉。”
“既然要现场拍卖,那这个转心瓶有什么证据证明它是真的呢?”
“有大英当年拍卖行提供的拍卖记录,档案信息,也有在国内权威机构开具的碳十四检测结果,听说还邀请了京都好几位专家联合鉴定过,都拍了视频作为保证。李少,你对那个转心瓶感兴趣吗?”
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才可是看的非常认真,并没有看到整个瓶身有接缝的地方,也就是不可能是老底新瓷,但国内权威机构却碳十四检测结果证明它是真品。
还有诸多专家联合鉴定,既然拍了视频那就说明那些人真的是瓷器鉴定方面的专家,有头有脸之人,想必他们也不会砸自己的名声招牌,开个假的鉴定结果。
这事透着诡异。
“走吧。”
李墨背着双手朝外面走去。
“那可真是个宝贝,李少,你不动心?”
“动心也买不起啊,除非我把手里的顶级收藏品卖掉一件。”到了外面,李墨才小声说道,“三胖,你派人时刻关注这里的动静,我刚才初步鉴定了下,没看明白。”
这是古董行里的暗语,没看明白就是说这个瓷器他没有把握认定它是真品,它身上有疑点,看不透,解释不清。
牛三胖好歹对这个行业还是有所了解的,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李墨是谁,他可是黄金眼,砂砾中都能淘出顶级的宝物,在他眼中就没有鉴定不出来的瓷器。
今天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说自己没看明白,其实变相的在告诉他,那个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十有八九是个赝品。
“李少,你刚才真的好好看了?”
“你说呢,反正我是真的没看明白,至于其他人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我的水平还没到家吧。对了,你现在去哪里?”
牛三胖站在原地想了想,小跑到李墨身边说道:“李少,那个东西是岛国人带过来的,如果真的被他当成真品去拍卖的话,那我们国人的损失可就真的十分惨重了。”
李墨扭头看他一眼问道:“你想怎么做?”
“至少揭穿啊。”
“那你怎么证明它是赝品呢?”
“我没本事,但是你有啊。”牛三胖说的理所当然,好像只要李墨出面说一句话这是假的就能一语定乾坤呢。
李墨摇摇头,他觉得这事背后笼罩着一层迷雾。
“三胖,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也不要在外人面前胡说八道。此事你不要沾边,离得远远的就好。”
见他语气很是凝重,牛三胖这才严肃起来。
“我派个人暗中盯着就行。”
李墨在广场上扭扭腰,扩扩胸说道:“要不我们俩现在就去泡温泉吧,这么冷的天,出出汗才舒服。”
“我正有此意,走,今天我请客。”
第二百五十四章 血缘
颐和温泉度假村热闹的很,基本都是过来泡温泉的,这边的温泉除了天然的外也有人工温泉,那些都是药泉,可以根据自身需求选择不同的温泉。
牛三胖有关系,很快就弄到一个独立安静的户外温泉,可以容纳四五个人同时泡, 四周是一些假山观景,还有一些常青绿植,可能因为周边温度较高的原因,还有几株花已经含苞待放。
“李少,你肩头的伤就是去年在金陵留下的吧?”
“恩,早就已经痊愈。不过天气不好的时候还有点痒, 我想着找个老中医调理下身体, 免得以后留下什么老毛病。”
牛三胖看着李墨那健壮的身体,流线般的肌肉, 还有胸口身后那妖异的闪电之纹,心道这位兄弟也真是命大。正所谓祸福相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李少,刚才那个转心瓶你真的看不明白?”
李墨整个人泡进水里,露出个脑袋,他咧嘴一笑说道:“我在来的路上有个猜测,那个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有一真一假两个,之前做过各种鉴定的可能是真的,但公展出来的或许就是替代品。你想想,这么一个名贵的宝物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摆在那里供人参观,如果是你的,你会这么做吗?”
牛三胖拍拍脑袋恍然大悟说道:“你猜测的还真有可能。”
“所以我才让你派人暗中关注下,其实以如今的科学技术, 要仿造出那样的绝世精品并不难。但是...我曾经在一本科学杂志上看到过这样的一片文章, 就是说现在有一种技术,可以加快某种物质中碳十四的衰变进程。”
“三胖, 你说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技术,还仿造出一模一样的精品出来, 那你说这个现代高仿品即使经过碳十四的检测,是不是也可以被鉴定认为它就是清乾隆时期的真品?”
牛三胖咕噜一声从水里露出上身,有些目瞪口呆的说道:“不可能吧,还有这样的技术?”
“应该有,不过这样的技术无法普及使用,而且从胚胎到烧制结束,完美的成品概率很低,所以我估计折腾个几年都未必能弄出一个。”李墨指指他露出的大肚腩,“你还需要继续锻炼才行。”
牛三胖蹲回温泉中,移到李墨身边:“李少,那你觉得今天看到的那个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
前者就是替代品,后者就是经过了科学手段干预,瞒过了仪器,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那本杂志后面还提到,那种用科学手段加快碳十四衰变的技术是有一定的时间限制的。可能离开了科学手段干预一段时间后,碳十四的衰变就会逐渐恢复正常。我也不懂,只是照搬书上的内容,你就当是个故事听听。”
“反正跟你在一起,我总能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别说那个镂空转心瓶的事情了,说说你今年的春拍进展?”
“哎,别提了,我手中的资金一下子被抽空,哪里还有心情关注拍卖行的事情,现在都是顾总在全权处理着。好在我们投资的餐饮生意真是火爆的不行啊,按照言新的预测,年中咱们就可以开第二家连锁店了,年底第三家,所以今年不准备分红利,你没意见吧?”
“你们决定就行。”
两人泡儿半小时上去休息片刻,补充点能量又继续泡起来。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李墨才回到家中。
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接到了陈凤的电话,她直接说道:“师弟,你现在在家吗?结果已经出来了。”
李墨一跃而起,急忙说道:“什么结果?”
“我找了四家权威结构,结果都一样,1号样本和2号样本有血缘关系的概率高达99.9999%,1号样本和3号样本有血缘关系的概率同样高达99.9999%。”
李墨这个时候才彻底握起拳头,轻轻拍拍自己的胸口。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声音激动的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师姐。”
“师弟...”
“师姐,还有其他事情吗?”
电话那头陈凤张张嘴摇头说道:“没事,公司初八开工,你这个老板要不要出面下?”
“这叫什么事,你才是总经理好吧。恩,每人发给大红包吧,鼓励大家今年继续努力,我就不去了。”
李墨挂掉电话一跃躺到沙发上,他的心脏依旧跳动的激烈。接下来怎么做,直接让老妈和诗老他们一家认亲?
老妈能相信?
诗老他们一家能相信?
关键是这事也太巧合了吧,李墨和秦家,诗家也认识小半年了,双方关系都挺好。现在突然告诉诗老,其实我是你的亲外孙,我妈是你失踪四十多年的女儿,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然后大家抱在一起痛哭?
确认结果后,李墨居然患得患失起来。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回去,铃声响了许久也没人接。刚要挂的时候,李忠盛才接通。
“小墨。”
“老爸,你们不在家里?”
“在家,你妈昨天不小心扭伤了脚,我在给她用温水泡脚按摩呢。”
“啊,怎么那么不小心,脚伤重不重?”李墨坐起来,担心的问道。
“骨科专家说了,没骨折不算严重,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让她今后好好的休息,跳舞暂时就别想了。小墨,家里的事情你别担心,做好你自己的学业就行。”
“让我妈接电话。”
“老婆,你儿子不放心你的脚伤。”
“谁让你多嘴了,真是的。”诗怡不高兴的接过电话,脸上顿时又露出笑容说道,“儿子,妈没事,就是崴了脚扭到了筋,最近一段时间好好静养很快就可以恢复过来。京都那边还是挺冷的,你多穿件衣服。”
“那你自己小心点。”
李墨有点哭笑不得,刚才还患得患失怎么让他们相认呢,结果老妈的脚崴伤了,总不能让她坐着轮椅过来认亲吧。
外公和外婆年纪也大了,更不适合千里迢迢去认亲,况且他们二老身份特殊,出京的话可能会动静太,所以就算相认也是要谨慎再谨慎的。
李墨暂时抛开杂念,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陈小军刚打过电话,他回拨过去,就听他说道:“小师叔,云山那边有消息了,姓崔的那个舅爷已经回到乡下老家,蹲守的兄弟问接下来怎么办?”
“这样好了,明天我去一趟云山,到现场去看看,不然心里不放心。回头你给蹲守的兄弟每个人发三万过年红包,别让兄弟们心里有膈应。”
“小师叔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年前的时候小姑已经给他们每人一个两万红包,等明天你见到他们当面给他们就行。”
“这样也行。”
“小师叔,我这边安排十几个兄弟跟你一起去云山。公司年前也购买了几辆车,正好用上。”
“你刚结婚就不要跟着了,让毒蛇,棕熊他们跟着就行。”
云山,在冀州西部地区,开车也需要七八小时才能到那。开车的是棕熊,毒蛇坐在副驾驶上。后面跟着三辆大奔商务车,这次小军安排了十四个人跟着,加上云山地区蹲守的四个兄弟,有这么多人保护着,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也可以从容应付。
“老板,你想笑就笑吧,你一直憋着我这看着也难受。”棕熊一边开车一边无奈的说道。
李墨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指指棕熊说道:“你说你这么大块头,长得又不磕碜,现在身上又不缺钱,回去一趟怎么就搞不定那个女孩子,难不成人家早已经定亲了?”
“唉,比定亲还要严重,人家肚子都挺老高了。我这心里也大受大吉,家里安排的相亲一个都没去。”
这下连毒蛇都忍不住笑起来。
“其实我觉得近水楼台先得月,公司里有姑娘对你有好感,你可以好好考虑下嘛。如果担心自己的文化不够,可以在闲暇之余报个班多多学习下,充实下自己。”
“之前和她聊过天,感觉人家好有文化,我不行,这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李墨转头看向毒蛇:“你呢?”
“我暂时不考虑,年前回家在县城里给爸妈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正好靠近照顾在读高三的小妹。等手里再存一点钱,那时考虑找个对象什么的。我和棕熊一样,自己有多大能力心里最清楚,找个能安心过日子的女人就好,其他的也没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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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靠在椅背上,对他们的想法还是很认可的。有自己的想法,对自己看的也透,没有好高骛远,也没有那种有了钱就动歪心思的念头。这些人跟在身边用着才放心。
早上九点多出京都,下午五点多才到云山县城。,因为人口外出务工的较多,随着陆续返工,这座小县城在夜幕下显得有点冷清。
县城最好的一家酒店差不多也就三星级,这里并没有什么旅游资源,更加没有什么可供开发的新能源,所以这个县的经济发展缺乏足够动力。
“老板。”
蹲守的四个兄弟都面生,都是后来招进公司的。李墨分别跟他们握握手,还一个人一个厚厚的红包。
“老板,这个我们不能要。”都说老板做事大气,跟着他不会吃亏,看看最先跟着老板的六个人就会明白。所以他们也想多表现表现,年前才主动要求蹲守,没想到才进公司一个多月,年底就给了两万红包。
现在老板给的红包明显更厚。
“听老板的话,今后才会有肉有鱼吃。”李墨笑了笑说道,“你们过年没回去,这是一点心意,都拿着。”
四人相互望望,这才同时喊道:“谢谢老板。”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云山
酒店包厢里,开了两桌,菜色基本都是云山当地的特色菜,也有根据客人口味自点的菜色。
李墨一边吃饭,一边翻阅着收集到的资料,大概十分钟后把资料放到一边说道:“看来那个老人很难搞定呀。”
“是的,那老人今年七十五岁, 特别爱占小便宜。他儿子在南方定居,听说小生意做的不错。本来他是要跟着儿子生活的,只是在城里面占了几次不该占的小便宜后,儿媳就把他给送了回来,每个月按时给他打生活费。”
“他身上不缺钱,可是还经常找个借口到村里的某家里蹭饭吃。你说村里人本就淳朴, 他又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所以时间长了后也没人再跟他一般计较。”
李墨用热毛巾擦擦脸说道:“明天去村里看看, 吃过晚饭大家都早点休息。”
“是。”
第二天,这家酒店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偏瘦男人,他脸上戴着黑框眼睛,拎着公文包,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单薄羽绒服。走到一楼大厅,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你好。”电话里的声音温尔如玉,听起来年纪应该不大。
“李先生你好,我是云山县志办公室的赵广亮,我在一楼大厅。”
“赵主任你好,我马上就下去,还请稍等几分钟。”
“不急,不急。”
挂掉电话赵广亮对那位李先生的来头更是好奇,昨天他也是接到领导的电话安排他好好接待那位李先生,不管有什么要求都全力配合。而且领导还重点提醒他此人来自京都, 来头甚大,上面很多领导都在关注他的到来。
他在县志办公室坐冷板凳都快十年了,别说是上级领导, 就连局里的领导都很少有电话联系, 况且还有那么多人在关注, 所以昨夜都没在呢么睡觉,感觉自己的人生转折的机会到了。
所以一大早就匆匆赶过来,宁可多等几分钟也不能晚到一秒钟。
叮。。。
电梯打开,就看到从里面露出走出五六个魁梧男人,他们的目光敏锐,虽然没有刻意的做什么,但大厅里的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人物在。
李墨走出电梯就看到大厅中那个拎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他忙快步走过去问道:“您是赵主任吧?”
“我是,你是李先生?”
李墨主动伸手和他握一下说道:“给赵主任添麻烦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赵广亮对这个年轻的太过分的男子印象特别好,不管你有什么大来头,至少人家对你十分的客气。
“老板,车子准备好了。”棕熊走过来小声说道。
“赵主任,事情我们路上说,这边请。”
四辆豪车在小道上行驶着,虽然路不宽,但都是后修好的水泥路,一路上也算是通畅。
从县城出发,上午十点多就到了目的地,车子转入村路。
“老板,前面就是周桥村,村子不算大,大概三四十户。”
“恩,到了那里你们都留在车上,让熟悉情况的一个兄弟跟着就行。”
赵广亮微微激动,原来这个年轻人是京大考古系的学生,虽然没多说什么,但他很肯定这个李先生还有其他更加了不得的身份。
听他的意思,前面的周桥村似乎有个什么新石器墓葬遗址,这次过来主要是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确认那个遗址是否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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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县志办公室上班,自然明白新石器墓葬遗址代表什么,像现在比较有名的龙山文化遗址,龙虬文化遗址,仰韶文化遗址等等都属于新石器文化遗址。
万一找到的不是墓葬遗址,而是一个全新的未经发现的新石器文化遗址,那整个县都会轰动起来。
车子停在路口,李墨和赵广亮,一个蹲守的兄弟叫汪强,三人就像散步一样朝前走着。
“云山是在几十年前可是远近有名的鱼米之乡,可惜在社会快速发展的过程中,很多人都进城工作定居,这里逐渐的就失去了活力。再加上现在一些水资源的缺乏,水产养殖业也走到尽头,想想实在是可惜。”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李墨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既然之前这里是鱼米之乡,那说明往前推几千年,这里的地势风貌大格局应该没有多大的变化。
新石器时代的文明有一个显著的特征那就是临水而居。
李墨对此行还是抱有很大的期待。
四辆豪车出现在路口,引来了很多村民的观望。三人走了一段路后,汪强小声说道:“前面的那个青砖瓦房就是。”
“你们是做什么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迎过来大声问道,他嗓子洪亮,皮肤晒得黝黑,穿着棉大衣和老棉鞋。
“你们村长在吗?”赵广亮走上前,指着李墨说道,“这位是从京都过来的投资商,这次过来是到处考察的。我是县里来的,这是我名片。”
一听是大投资商,还有县里的人陪同,那个老棉鞋大叔立刻咧嘴笑起来说道:“村长不在,我是这里的村主任。”
他接过赵广亮名片一看,果然是县里来的领导,再看看停在路口的四辆豪车,这些人肯定是真正的大投资商。
“李先生,赵主任,要不我们去村委会坐坐?”
“不了,李先生过来就是要到处走走,去村委会还能看出花来?”
“那我给李先生汇报下我们村子的情况?”
赵广亮刚要拒绝,却听见李墨笑着说道:“要不还请您陪我们走走,这一路过来,发现这里的土地荒的比较多,实在太可惜了。我想听听这里的村民有什么想法,就去那家坐坐吧。”
李墨一指目的地。
“啊,那家...李先生,要不重新换一家好了,那家老人有点,有点..”
“放你狗屁,我怎么了,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一个身形有点瘦小的老者从人群中挤出来,别看年纪偏大,可身上穿着的都是比较潮的羽绒服,生活条件真可以的。
村主任被骂了一句,有点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嘴里嘀咕几句没再说什么。
“老叔,那就到你家坐坐?”
李墨笑眯眯的走上前,后面跟着一群看闹热的村民。
老人名叫张长贵,据说年轻时是外地来的上门女婿,老伴已经去世多年。他把李墨三人迎进家里,亲手还是冲泡了三杯绿茶。
“李先生,这是南方的一种名茶,我也不懂,儿子给捎回来的。平时舍不得喝,你尝尝口感如何?”
李墨没有喝,而是朝水杯看了几眼,笑着说道:“这是姑苏城有名的洞庭碧螺春,光是闻这茶香味就知道品质不错。”
“一看李先生就不是俗人,你尝一口,要是好喝我再给你泡一杯。”
张长贵一个劲的劝他。
李墨暗叹口气,勉强小喝一口。
“怎么样?”老人期盼的问道。
“不错。”
“李先生说不错那肯定就是不错了,我儿子说这样的好茶在南方喝一杯都要好几百块,李先生今天是我们村的客人,我就不收好几百了,三个人一共收三百块。”
原来是这个目的,李墨也没恼火,在众人看好戏的目光中反而笑起来说道:“老叔,这个碧螺春品质上乘,在京都点上这么一壶,搭配四样小零食至少要过千,你跟我要三百真心不多。汪强,给老叔三百块。”
汪强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红票递给张长贵,然后退到李墨身边面无表情。
赵广亮有点郁闷,也很尴尬,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李先生,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拿到钱,张长贵话更多。他搬张小凳子坐到旁边,伸手端起汪强那杯还没喝的茶。
“主要是做加工生意的,我看这里的荒地很多,交通也算方便,挺适合建厂的。如果看中谁家的地,自然也会根据协商的结果支付相应的费用。”
张长贵听到此话立刻眼睛一亮,站起来说道:“真是好巧,我家的地旁边都是荒地,而且面积不小,还靠近交通主干道,最适合建厂。李先生现在有空的话,我带你过去看看。”
“远不远?”
“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
李墨这才站起来对赵广亮说道:“赵主任,要不我们就过去看看?”
“行,反正都是考察,到哪里看都一样。”
第二百五十六章 未被发现的遗址
(村书记和村长搞混淆了,已经修改)
你喜欢贪小便宜,没关系,只要你有弱点就可以。李墨几句话就让张长贵老人主动带他们去他家的地那边转转。当初崔老板可是说的很清楚,张长贵老人为了引水,在荒地里挖出一条小沟出来,那三个新石器晚期的黑陶器就是在那边荒地里翻出来的。
因为天气还挺冷, 地里土还没化冻,所以走上田头鞋子上没有粘土。张长贵老人的地和村民的地不在一起,更准确的说他的那块地原本就是荒地,为了占点便宜自己开荒弄了一大块,种点豆子油菜之类。
后来发现取水不方便,好在荒地距离主水道差不多有五六十米远, 平时空的时候自己带着工具一米米的挖出一条可以引水的小沟。
只要发水,主水道的水就可以一直流到他的那块荒地。
李墨看看四周,那块荒地铺满了枯黄的草,面积很大,横宽都要有近百米长。
“这荒地两边靠水道,应该算是良田,怎么就荒成这样,有好几年没有耕种了吧?”
村主任也一起跟了过来,他无奈的说道:“我们这个村规模本就不大,人均分到的田有三亩多,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都进城生活,户口也随之牵走,留下的要么是老人,要么是小孩,劳动力严重不足。而且我们村田地分布的不够集中,曾经有好几个大承包商都过来看过,因为各种原因而退出了, 所以时间一长地就荒了不少。”
“李先生, 你看这块地面积够不够?”
李墨摇摇头说道:“还差点, 如果要征用这块地的话,估计生产规模要缩小不少。我先绕着这块地走走,要不要在这里投资也不会这么快就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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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沿着张长贵挖开的小沟慢慢往前走,他异瞳已经开启,视线一直朝下方渗透,一米,两米,三米,四米。那三个黑陶器既然是张长贵老人挖沟挖出来的,那肯定不会很深。
他异瞳保持着四米的穿透距离往前走着,在走到距离主水道四十米远的地方时,突然视线中有了反应,一道黑白光晕陡然射出来。仔细一看,那是一个碎片状的东西。
找到了!
李墨视线再次渗透下去,当到达六米左右深度时,眼前陡然升起一道道黑白光晕,有些光晕非常强烈,形成一道道光圈扩散出来。
那些都是罐状之类的东西,透视目光以那处为中心开始向四周移动,然后黑白光晕就没有停止过,数量之大超过了李墨的预想。
“从异瞳反应来看,地下的陶器数量足有数百件,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就算是贵族,这种陪葬规模也罕见。”
李墨想起清大张浩教授曾经说过的一些事情,在新石器时代一个大型墓葬中出土上百件陶瓷的都比较少见。眼前直径十米范围内居然出现数百件的陶器,这有点不像是新石器时代的墓葬规模,倒是有些像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规模。
像已经出土的各种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中,出土的陶器,玉器规模最大的超过两千件。
李墨想到这里,心里一咯噔,自己不会真找到了一个新石器晚期文化遗址吧?
他继续朝前慢慢走去,又前进三十多米,然后再次施展异瞳之能,这次目光透视到地下三米多深的时候就有了反应,入目一片黑白光晕,继续往下透视,一道道黑白光晕接连透射出来,这次散发光圈的数量也在增多。
方圆二十米内发现的新石器时期的古物数量粗略估算下应该超过了七八百件。
李墨不放心,继续朝前走,当眼前再次被满天黑白光晕遮住时,他终于可以确认脚下的根本不是什么新石器晚期的大型墓葬,而是一个未被发现的古老的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
忽然,他双目传来一阵痛感,这是异瞳力量消耗过大的反应,吓得连忙收回透视目光,否则就可能会晕倒在这里。
站在原地好几分钟,他才往回走。
“李先生,你的眼睛怎么通红的?”赵广亮有点吃惊,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就布满血丝一般。
“老毛病,这里的风大,一吹我眼睛就这样。”李墨揉揉眼睛,示意大家不要过于惊讶,然后他看向村主任说道,“请问现在这片地归谁所有?”
“目前都是无主的田地。”
“谁说的,那块地是我开辟出来的,自然就属于我。”张长贵老人又不高兴了,他好不容易开荒出来的地自然就是他所有。
村主任都懒得跟他争锋相对,你说是你的那就是你的,反正都是荒地。
“我建的工厂需要打地基,往下要三四米深。村主任,你看这样行不行,麻烦你安排八个身体健壮的村民帮我来挖一段看看,毕竟这里靠近主水道,万一下方渗水,那我的工厂就不能放在这里了。不过出力的村民我每人付给他们三百元的报酬如何?”
村主任一听挖土还有报酬,而且报酬不低,心道这个大投资商做事就是讲究,忙连声说好,然后往村里小跑回去。
“李先生,我身体也好得很,我算一个行不行?”
张长贵一听又有钱可挣,忙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老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麻烦你,你回去后帮我们多烧点开水,带一些干净的茶杯过来,我同样付你三百元报酬怎么样?”
这事更好,张长贵也高兴的回家去准备烧开水送过来。
等到旁人都走了,赵广亮才走到李墨身边恭敬的说道:“李先生,这里就是你要找的地方?”
“恩,那三件新石器晚期的黑陶器十有八九就是出自这地下,所以我让人先过来挖看看。”
“行,如果李先生需要我配合什么的请及时的提出来。”
李墨点点头,他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拨打的是他那个还没认亲的外公号码,前两天在诗家四合院里,诗老就提到要让诗斌跟着他出来转转长长见识,其实也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捞点功劳什么的。
秦家的那个小子跟着李墨到越州转了一圈,捞到的功劳太大,年底连升两级。让很多老伙计看的眼红,但谁也说不了什么,毕竟人家那是实打实的功劳。
可别小看那两级,在同龄竞争者中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人。
“小子,刚想打你电话呢,今晚家宴,你过来一起吃。”诗老的声音洪亮,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在家里,一家人团聚开心的很。
李墨强忍住激动的心,他深呼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说道:“诗老,我现在已经不在京都了,人在云山这边。”
“你跑的真快,有眉目了吗?”
“诗老,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吗?”李墨压低声音问道。
那边安静了十几秒才听到诗老的声音传来:“几个老伙计在这里喝茶,我已经到院子里啦,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云山这边可能不是一个新时期晚期的大型墓葬,我推测十有八九是一个未经发现的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斌哥在家里闲的无聊的话,让他立刻赶来云山,此事我可以再缓一天,其他的事情您老看着安排。”
“好小子,没看错你,我现在就去安排。”
第二百五十七章 四千多年前的黑陶器
京都四合院中,诗老挂掉手机,走进屋内,脸上有点不高兴的表情。在客厅中喝茶的有好几位老人,其中一人看了诗老一眼顿时笑起来说道:“早就跟你说了,那小子这几天忙的很。我家的那个丫头还约过他,结果没时间。一个小年轻的, 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多俗事。”
诗芸黎端着一盘点心走出来问道:“爷爷,奶奶问李墨晚上过不过来的,过来的话就多准备两个他爱吃的菜。”
“不来了,还省点事呢。”诗老没好气的说道,“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几分钟前打来电话,晚上五点半左右能到。”
“你爸呢?”
“时间应该差不多吧, 爷爷,你也知道他们事情很多的。”
“难得休息一段时间连家都不回,非要拖到吃饭的时候才过来。电话拿来, 我来催催你爸。”
诗老接过电话起身走到外面,不一会儿就听到他的威严声音,直接把对方骂个狗血喷头,然后走远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回到屋内。
“一个个的不像话。”
“诗老,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消停消停,多喝点茶养身。”一个身材略胖的老人笑呵呵的说道,“就像我们家,那个臭小子一年也就十多天待在京都, 其他时间都在折腾那些破石头。时间久了我也想通了, 随他去吧。”
“邱老, 你说的轻松,你家的那个孙子好歹也折腾出大动静了,不像我们家的一事无成。”
诗老一声轻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喝茶, 喝茶, 别管儿孙们的事情, 我们多活几年再说。”
云山那边,村主任很快就带来八个四十岁左右的村民,挖挖土就有三百的报酬,这比外出打零工要好三倍。
“李先生,人都到了,你看怎么开始挖。庄稼汉子,最多的就是力气,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行,我来安排。”
李墨看他们带的工具还挺全的,铁锹,挖铲,用来搬运泥土的挑担。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先给他们每人一根,还顺手点燃。
这些村民对李墨好感大增,这个有钱的年轻人多会做事。瞧这手中的烟,每根恐怕都要值好几十块吧,反正他们从来没见过这金色包装的。
“各位大叔,先从这边挖,直径六米,往下先挖三四米左右的深度。”
“行,这点小活就交给我们了。”
一个村民吐出一圈烟,很是享受的扛着铁锹走到李墨旁边,动作粗犷有力的开始挖起土来,其他七人各自选择一个地方,然后再慢慢的连成一片。
棕熊那边十七人已经走过来,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看起来孔武有力,都是练家子。看到这一幕的村民更加认定那个年轻的男子是个超级富豪,不然出行一趟怎么会带那么多的保镖。
“老板,需要我们动手吗?”
“暂时不需要,等情况明朗了再说。”
八个人挖土,要挖三四米深也花了两个多小时,众人面前出现一个直径约六米左右的深坑,好在这些村民都有经验,不是垂直挖土,而是有一定的坡度,以方便大家进出。
“村主任,麻烦你招呼村民做些饭菜,按照每人五十元的标准做,菜色丰盛一点,报酬另算。”
眼看着要到中午,李墨也让大家都有点事情做。村主任一听开心了,这活他们一家就能做呀,多简单的事情。
“我这就回去招呼大家做饭,刚过春节,家里还有很多好吃的荤菜,包准让你满意。”
笔趣阁
李墨支走他后,然后看看坑底,突然喊道:“行了,诸位先上来。”
“李先生,下午还要继续吗?”
“暂时不用,现在有三米多深,明天我再看看是否会渗水。”
李墨说完背着双手朝村里走去,再往下挖就会碰到黑陶器,而且数量不少,等明天诗斌赶到这里再说。
中午的饭菜的确很丰盛,而且还有自家酿的甜酒,李墨没喝,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喝。吃过饭和村里人侃大山侃了一两个小时才返回县城,临走之前自然也不会吝啬,村主任一家人嘴笑的都没合拢过。
第二天天色还没亮,李墨就被床头的电话铃声吵醒,他拿起来一看忙接通。
“斌哥,你到了?”
“老爷子下了死命令,我可是连夜赶过来的。我说李老弟,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灵丹妙药呀,老爷子差点用枪指着我的脑袋。”
“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这样好了,我起床陪你先弄点自助餐吃吃,有些事情跟你单独聊聊。”
“可以,我等你。”
天色大亮,赵广亮精神抖擞的再次来到酒店,他现在可是有了底气,昨晚单独联系了上级领导,将今天的所见所闻一一汇报,还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在云山这边很可能会出现一个新石器时代晚期的文化遗址,今天再去一趟就可以知道最终结果。
很显然,他得到了领导的某种承诺。
诗斌坐在李墨的车里,透露车玻璃看着外面的景色说道:“这个云山地方不大,可这河沟却纵横交错,等水汛到了,这里应该就是个鱼米之乡,景色应该不错。”
“可惜这里没有旅游资源,不然搭配这样的鱼米之乡,要振兴地方经济还是有点搞头的。”
李墨扭头看看诗斌惊讶的问道:“你还懂经济?”
“瞧你那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实话告诉你吧,我在国防大学里主修的就是这个,只是对枪械更感兴趣,所以后来又自学考了研究生。”
诗斌也就二十五六岁,说到自己的专业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反正我不懂,你爱怎么说都行。”李墨微微一笑,又小声问道,“餐馆的生意你去看过没有?”
“看过三次,后来就没去。每次去的时候都是爆满,我自己想吃顿饭都要等着排队。不过李老弟,我真的太敬佩你的脑袋了,那些菜真的好吃,食客满意度没有百分百,也非常接近了。就比如你那个五香鸡蛋,卧槽,说实话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三胖那个家伙一个五香蛋能卖到五块,每天还要限量供应,搞得很多后来的食客经常抱怨。”
“哈哈哈,这招叫饥饿营销。”
“我还听三胖说你让他在餐馆后院挖了两个地炉,准备用来做烤猪?”
“恩,等天暖和了,我相信烤猪的生意完全可以单独操作。斌哥,你就等着将来发大财吧。”
“唉,发大财又有什么用,老爷子盯着紧。那些钱我将来是要给小妹留着做嫁妆的,再说我一个大老爷们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一个月又花不了多少。就说你吧,身价数十亿,可穿着跟一个普通大学生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喜欢安静,怕烦。”
六辆车在九点多的时候到了周桥村,村主任早就翘首以盼,一看到车子停到路边,忙带着十多个村民小跑过来。
“李先生早啊。”
“早。”
李墨跟他打个招呼,然后直接走向那个土坑,自然不会有渗水,至少现在还是旱季。
“李先生,人都准备好了,你看今天怎么挖?”
“不急,我再让人往下挖一两米深。棕熊,你来。”
棕熊早就得到指示,从一个村民手中接过一个铁铲进入坑中,他小心的往下挖着,大概十多次后动作顿了下,抬头朝李墨看了眼。
“怎么啦?”
李墨故意问道。
“有点硬,好像是石头。”棕熊喊了句,然后用铁铲慢慢的把土层弄开,露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光泽。
“老板,看起来不像是石头,你下来看看。”
村主任感到稀奇,和李墨一起走到坑底。
“你让开,我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李墨用铁铲又仔细清理了下四周的土层,那个黑色的东西露出大部分的体积,看起来像是个大罐子。等到整个黑陶罐从土里掏出来,李墨目测这个黑陶高约五十公分,罐口约十公分,底约十五公分,在陶罐靠上口的位置由于两个类似手柄功能的耳朵。
还有整个黑陶罐的表面不是光滑的,而是出现了浅浅的棱纹,这似乎是一种带有特别造型的黑陶罐。
黑陶罐里都是泥土,但是这点重量对李墨来说算不了什么,他双手捧着陶罐来到上面,早有人端来水开始清洗表面的泥土。等到表面的泥土都清洗的差不多时,在阳光照射下,整个陶罐反射着一种令人无法言语的黑色光泽。
四千多年前的黑陶器终于重见天日,它古拙,简单,在它身上仿佛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
李墨看到这一幕,内心很感动。是的,他心里好像有一种暖流,看到这个黑陶罐,他就像回到了史前,回到了四千多年前的世间,看到先祖们在用他们的智慧在创造世间最美的艺术品。
“这地下怎么会埋着一个陶罐的?”村主任看不出名堂,在一旁看了会儿小声嘀咕几句。
赵广亮蹲到李墨身边压抑着兴奋之色,小声问道:“李先生,现在可以确定了吗?”
“恩,我初步判断,这个黑陶罐的确是新石器时代的,而且从器形来看应该是用来盛水的。你看这黑色,有一种纯粹的美,而且埋在地下四千多年还能保持着如此好的品相,能够近距离看到它出出世,这是我们后人的福气。”
赵光亮激动的说道:“我立刻向上级汇报。”
“不急,再出土几个看看。”李墨站起来朝诗斌点了下头,他心领神会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出去。
“棕熊,小心的把陶罐里的泥土清理出来,大家保护好这里。”
棕熊一挥手,就看到十八保镖开始将四周围起来,但也没阻止村民们观望,到现在他们还没明白那个黑色的罐子是个什么玩意。
李墨又亲自下坑,也顾不得身上的衣服弄脏,毒蛇在一旁协助。在他异瞳的透视下,他用铁铲朝旁边的土层小心挖起来,很快又碰到一个。他把铁铲扔到旁边,用从县城带过来的小钢铲子慢慢的清理着。
又是一个带有双耳扣的黑陶罐出土,可惜灌口已经有裂纹,但还没彻底的碎开。
“毒蛇,这个别清理,送上去后暂时保护起来,等京都的专家过来再说。”
张广亮一听要从京都请来专家,那更能说明这地下不简单。
这个土坑中两个人一直清理到中午,总共出土十二件棱形双耳扣黑陶罐,八件普通陶罐,十四件黑陶碗,其中三件已经四分五裂,但碎片都在,后期可以修复。
这三十四件黑陶器还不是所有,这个直径六米的土坑中才清理出三分之一,在更深处还有很多。至少异瞳透视下,那么多黑白光晕接连透射出来。
“老板,外面来了很多警车。”
一个保镖下来说道。
“没事,是我那个兄弟招来的人,这片区域要立刻保护起来。”
李墨直起腰,这个清理速度太慢了,才清理出三十多件就花了半天时间,而且才是从土里挖出来而已,后期还要一一清洗干净,编号,保护,存档,研究等等。
“看来还是尽快把大部队喊来才行。”李墨自言自语,他本来以为这里就是一个大型墓葬,出土的新石器时代的黑陶器最多也就一两百件,这数字已经代表了墓主人高贵的身份。
可现在不同了,光靠清大张浩教授根本忙不过来,而且是发掘一个新发现的新石器时代晚期的文化遗址,这样的工程量十分巨大,耗费时间也长。没有团队配合来做,进展会十分缓慢。
而且发现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的意义非同一般,它已经无法用价值来形容,那代表的是一个民族先祖们的最高智慧结晶。
李墨走出土坑,一个保镖用小桶拎来一桶清水,李墨双手洗干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先是拍了十几张照片,然后一一的发送给朱昌平教授。
一分钟还没到朱昌平教授的电话就呼了过来,他语气凝重的说道:“小墨,除了这些发现外,还有其他的吗?有没有发现骸骨,比如人的,比如牲畜的?”
“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老师,我心里有个猜测,这里应该不是个墓葬。”
电话那头听到椅子移动的摩擦声,朱昌平教授声音提高几分说道:“你是说那里很可能是一个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
“可能性很大,我下午还会继续的清理。老师,你要做好准备,如果真是新发现的文化遗址,光派那些年轻的老师过来恐怕不行。”
“我明白你的意思,从现在开始你随时把新出土的古物照片及时的发给我,我这边立刻联系院领导和校领导。如果真的能判断是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那毫无疑问必须要由我们京大来主持发掘。”
“好。”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一个巨宝即将出世
村里很快传出在那个荒地下埋藏着古物的消息,不然不会来那么多的警车。而且用最快的速度拉起了一大圈警戒线,几乎将那片荒地都包围起来。
令李墨没想到的是赵广亮也不知道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连地方电视台的车子都招来了,还来个现场直播。
他在土坑里慢慢清理黑陶器,旁边有一个摄像师扛着摄像机的在拍着特写。而赵广亮则不时的在一旁介绍着,他对新石器时代的黑陶器不了解, 但对李墨的来历还是知道一点的,所以经常点出这位年轻俊杰是京大培养出来的优秀学生云云。
“赵主任,有句话我要说在前面,拍摄过程可以,记录下新石器时代古物出世的那一刻,但不能出现我的正面照, 否则我只能请你们所有人都离开现场。你也别敷衍我, 我要是来脾气了, 恐怕不少人都没好日子过。”
赵广亮本来真的是有小心思的,认为李墨一高兴,他日子也就好过了,可现在才明白自己明显拍错了马屁。
“李先生请放心,后期剪切的时候会把有关你的画面全部剪掉。”
李墨提醒过他也就算了,他主要精力就是先把这一片坑里的黑陶器都清理出来,至于更深处就留给后来的团队。
既然是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那地下深处或者还保留着最古老的城镇模型。
“棕熊,目前已经出土多少件陶器了?”
“九十二件相对完整的,十八件有残破,还有一堆已经辨不清的碎片。按照你的吩咐,都保护起来没有让人靠近。”
“每一件弥足珍贵,尤其是那些品相好的黑陶器, 需要专业的人对它们进行仔细小心的清洗,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
“老板请放心,他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还有那位诗先生也不知道从哪里调过来的人,用卡车运来不少物资,开始在这一片建一个暂时能遮风挡雨的棚子。”
“随他安排, 需要帮忙的话让兄弟们也搭把手。”
“明白老板。”
时间过得很快, 李墨又清理出几件后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再忙一个小时左右天色就会暗下来。等外面的大棚建好,就让人安装照明设备。
他蹲下再次小心的清理起脚边的那个陶器,从他异瞳透视看到的情况来看,脚下那个还没出土的陶器应该不简单,因为陶器体型很大,已经脱离了普通陶器的范畴,有点像农村用的那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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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关键的是从那个陶器体内还扩散出一道道黑白光圈,说明它本身就具有很强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
一块块泥土被挖到一边,有个四十多岁的村民做事也比较稳重,把泥土再挑出去。
等露出大片陶器侧面时,李墨脸色凝重起来,他把铁铲放到旁边,用手擦掉一部分粘着的土,他仔细看看,随后喊道:“棕熊,提一桶水过来。”
一桶水很快送到,李墨捧起水浇到陶器身上,又仔细擦擦,终于露出真容。
黑色陶器身上刻画着好多奇怪的复杂符号。
他用指尖轻轻的触摸着,明显是陶器烧制成功后再用硬物在表面一笔笔刻画出来的。
这是文字?
李墨看到露出来的其中一个复杂符号看起来有点像某种动物的形状,但又无法辨明清楚到底是代表什么意思。
说到文字起源,最早被定义成文字的就是殷商时期的甲骨文,到目前为已经出土的甲骨文数量有四千多个,但真正辨识出来含义的只有一半。
李墨对甲骨文不了解,只是看过一点文献资料,所以看到陶器身上刻画的复杂符号感觉有点像某个甲骨文。
“棕熊,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再有其他人下来。”
一直陪在旁边赵广亮也看到了陶器身上暴露出来的十几个符号,他多少也有点眼力,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却明白在这个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中很可能有一个巨宝即将出世。
它会引起整个文化界和考古界的震动。
赵广亮能明白李墨的意思,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谨慎。而且如果这个陶器身上真的是某种文字,是甲骨文之前的文字,那所代表的意义就非同小可了。
“李先生,你觉得这些像是某种文字吗?”
“有这种猜测,其实现在很多学者都认为在甲骨文之前,也就是文字的远祖是陶文,就像这种刻在陶器上的符号。陶文已经出土的资料很多,但它不像甲骨文那样有成文的篇幅,只有单个的符号。从新石器时代一直到商代晚期,现在已出土的陶文以半坡陶文为最早,大约自公元前4800——4300年之间。此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良渚文化时期,也都有陶文。陶文多半刻在陶钵外口缘的黑宽带纹和黑色倒三角纹上,极少数刻在陶盆外壁和陶钵底部,一般器物上只有一个陶文。”
“可惜专家无法破译出那些陶文所代表的意思,也无法从陶文和甲骨文之间找出有任何相似,或者相关联的地方。对这些陶文的性质,学界看法不一。古文字专家裘锡圭先生认为是一种‘记号’,郭沫若先生认为是‘具有文字性质的符号’。不管是何种结论,其实他们也都认为那些已经出土的陶文和后来的甲骨文都找不到任何关联的地方,也无法翻译出它们所具有的含义。”
李墨说到这里,用手指指其中一个复杂符号说道:“这个符号和甲骨文很相识,至少在形式上很接近。我把这个陶器先挖出来,再看看它的外壁上到底刻有多少这样的符号。”
大概花了半小时左右,一个巨大的陶器出现在几人面前,它高约一米,口径宽约六十厘米,腰宽将近就是九十厘米,底宽八十厘米左右,和农村用的水缸真的很像。
李墨先将陶缸里的泥土清理出来,然后小心的将它搬移到地面上。四周已经被拉了警戒线,所以很远的村民也看不到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棕熊和几个兄弟已经拎来好几桶水备用,诗斌也走过来好奇的问道:“这么大的陶器还真是罕见。”
“不是罕见,是之前根本就没出现过。”
李墨接过水桶,开始轻轻冲洗陶缸的外侧,随着表面泥土冲洗干净,露出的符号越来越多。
“李墨,这上面是某种文字吗?”
“还不清楚,我对这方面没有研究。”
李墨将陶缸外侧都清洗干净后才发现这个巨大的陶器居然是一面刻画图像,隐约的看出来似乎是好多个人跪拜在地上,在他们前上方刻画着像是太阳和月亮的图纹。
这像是某种祭天的场面。
而黑陶缸的另外一面刻画着很多符号,他仔细观察会儿发现有好几个符号是重复出现的,就像现在的文字一样,在成篇的时候多有重复使用,也就是说这些复杂符号好像是具有文字的记载和叙事功能。
“斌哥,这里要闹出大动静了,我立刻联系老师。”
第二百五十九章 甲骨文前的古老文字
京大教工大楼会议室中,陆续走进来教授,讲师,他们都是临时接到通知凡是在京都的都到学校会议室中集合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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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年轻的老师脸上还有点不愉快,毕竟离京大开学还有好多天,这个时候召集他们开会能有什么事情。
原本只能坐十多人的会议室,现在已经挤满了人, 足足有三十多人。朱昌平教授正在和熟悉的几个教授小声讨论着什么,大概三分钟后尤主任和高院长走进会议室,里面的吵杂声立刻消停下来。
“朱教授,看大家脸上的情绪似乎有点不顺啊,说说你掌握的情况吧,也给大家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要他们来学校参加会议。”
尤主任笑了笑说道, 打破了会议室中略微尴尬的气氛。
在会议室前方的投屏上,朱昌平教授的手机已经连接上, 他这边操作着手机,投屏上就跟着出现一张张照片。
居然都是一张张黑陶器,而且数量多,种类多。教室里的人立刻被吸引住眼神,看的出来那些黑陶器都是刚出土的,表面沾着泥土还没干。
“大家看到的这些照片是真的,也是我的学生李墨今天一张张现场拍摄传给我的。大家可能已经看得出来,这些黑陶器都是今天刚出土的。”
几位教授都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毕竟年前他们就看过李墨在市场上淘来的三个黑陶器,其中一个蛋壳黑陶杯更是精致绝伦。
“朱教授,能说说这是什么情况吗?”其中一个年轻的讲师举手问道。
朱昌平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笑道:“这事还要从年前说起,我的学生李墨在东交民巷老胡同那先后淘到三件黑陶器,经过清大张浩教授的鉴定,那三件都是新石器时代晚期的东西,还根据黑陶器的精致程度推测它们很有可能出自某个新石器时代的大型墓葬中, 所以李墨同学根据掌握到的一点线索从年前就一直派人在暗中追查, 就在前天他还亲自到最终追查到的地方一趟,就是为了查勘是否真的有新石器晚期的大型墓葬。”
“朱教授, 难道这些黑陶器都是从那个大型墓葬中出土的?”
“从这些数量来看倒是挺符合的,但从黑陶器的种类来看似乎规格又远远超出很多。”
“李墨同学真是太牛掰了,这种新石器时代墓葬都能找到。朱教授,我自愿报名前去协助李墨同学。”
“我也报名去。”
好些个年轻的讲师都举手争先恐后的要过去,他们来的时候脸上的不爽早就抛之脑后,现在恨不能立刻飞过去。自从去年开始,京大历史系的地位蹭蹭往上涨,到了年底的奖金更是比往年翻了好多倍,让其他系的老师看的都羡慕不已。
他们心里都很明白,跟着李墨同学的脚步走,他们的进步才会更快。
瞧瞧坐在角落里一直闷不着声的郑斌老师,他之前也是一个普通讲师,可去年被选中进入项羽宝藏项目组后,京都博物馆中的工作如果教授专家不在场的话基本都是他临时负责工作。
照这样下去,他今后评职称提名副教授的事情也将不再是难事。
所以一听李墨同学又找到一个新石器时期的墓葬,他们纷纷举手报名,生怕晚了没名额。
“都静静,听朱教授继续说道。”
尤主任也高兴,瞧瞧这些年轻的老师积极性真高,如果都能培养出来,那京大历史系也算是后继有人,不会出现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
“年前我和诸位教授也商量过,如果真的找到那个墓葬,那么会由清大张浩教授带队,我们京大就派遣年轻的团队过去学习下。但是今天李墨打来电话,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朱昌平教授直到这个时候才抛出炸弹,就连其他教授也不知道。他们还一直以为李墨找到的是新石器时代晚期的大型墓葬,难道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没交代?
“李墨反馈回来的消息说,在那个地下并不是什么新石器时代的墓葬,而很可能是一个新石器时代晚期还没有被发现的文化遗址。而他今天清理出土的这一百多件黑陶器才仅仅一个土坑,到目前为止还没清理完毕。”
“什么,是一个新的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朱教授,李墨同学没判断错误吧?”
“如果是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的话,那要完全挖掘出来将是一项大工程大项目,李墨同学真的能确认?”
别说是那些年轻的老师,就连几个教授也有点怀疑。
朱昌平教授轻轻咳嗽两声,语气坚定的说道:“我相信李墨的判断,所以这个新时期时代的文化遗址考古工程必须由我们京大牵头主持。”
是啊,李墨创造出的奇迹让众人顿时打消了八成念头。
“朱教授,那你觉得接下来的工作该怎么安排?”尤主任心情就像吃了蜜糖一样,以他的工作成绩来看,升职是必然的。
高院长也一直面带笑容,只要是李墨提出的工作他虽然不都是全力支持,但至少也不能拖他的后退。
“我是这么打算的,我准备.....”
朱昌平教授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聊聊号发来视屏请求,他下意识的点击接受,就看到巨大的投屏上出现了对话框,一个是朱教授的,一个是李墨的。
此刻李墨脸上还沾着泥土,领口胸前同样沾着很多泥土。一接通还没等朱昌平说话,就听见他着急的说道:“老师,有重大发现,实在是太惊人的发现。我切换下摄像头方向,你再仔细看看。”
镜头切换,出现在大投屏上的是一个巨大的陶器,像一个农村常用到水缸。会议室中的所有人都伸头看着画面,随着画面靠近,陶缸外侧一边的刻画图纹出现在众人眼中。
“这像是古老的祭天场景。”朱昌平教授有点愣神,一个新石器时代出土的巨大陶器身上居然刻画着‘祭天’,这在之前出土的陶器中从未有过。
“老师,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你再看看另外一侧。”
李墨移动,镜头跟着移动,当另外一面将近上百个复杂符号出现在投屏上时,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下来。
对古文字,尤其是甲骨文有研究的张教授最先回过神,他指指其中一个复杂符号喊道:“那个,那个符号和甲骨文中的‘地’很相似,还有那个和甲骨文中的‘明’很相似,天呐,这些到底是什么文字,难道是甲骨文之前的文字?”
张教授算的是古文字方面的权威,他这么一喊,整个安静的会议室才爆发出呼声。
一直以来,甲骨文被认定为最早的文字,是能够清楚的表达出个中含义的文字,而在甲骨文之前却没有找到更为古老的文字。
有人说陶文是甲骨文之前的文字,但无数学者却找不到它们之间有任何关联之处。但不得不说的是,甲骨文不可能凭空出现,它的出现也不可能是在某一个历史时间段集中出现,那么在这承上启下的历史进程中肯定还有一种古老的文字。
而甲骨文正是从那些古老的文字中演变过来的。
那个陶缸身上刻画的上百个复杂符号基本都不相识,但其中也有几个和后期的甲骨文很相似,这是不是说明它们就是甲骨文之前的一种古老文字。
如果真确认的话,那个黑陶缸简直是史上最有文化价值的古物。
而那个黑陶器身上刻画的符号很可能就是一篇祭天文,黑陶缸也是目前为止出土时间最古老久远的拥有铭文的古物。
但现在都是一种推测,可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也足够会议室中的人都沸腾起来。
“立刻行动起来,明天一大早就包车赶过去。尤主任,你来负责所有工作安排,我来和校领导沟通,立刻上报相关上级部门。”
高院长一拍桌子决定下来。
第二百六十章 增援到
李墨收好手机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刚才他和京大教授通视频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晰的听入耳中。
眼前这个黑陶缸居然是新石器时代的巨宝,上面刻画的复杂符号很可能是甲骨文之前的古老文字,如果能够从两者之间找到关联的话,那就意味着华夏史上有真正意义上的文字记载的时间又朝前跨出了一大步。
这也弥补了甲骨文出现之前的那段文字演变的空白时间。
文字是文明的载体,它的意义已经超出了价值的范畴,它的地位, 它的重要性可以说已经超过了任何一个已出世的文明古物。
所以眼前这个黑陶缸容不得有半点意外发生。
“斌哥,这里交给你了。”
诗斌点点头,他从京都动身来云山的时候就做好心里准备了,只是没料到会碰到这么一样举世无双的新石器时代的宝物。
他神色凝重的走到一边去打起电话,几分钟后走到李墨身边说道:“从现在起我来接手这里的安保事宜,增援的最快两个小时后赶到, 外围的有地方派出所人员巡逻。”
“我安排一半兄弟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施斌没客气。
天色暗下来, 照明灯亮起,李墨忙了一天也有点疲惫,乘车先返回县城。
次日,李墨一觉睡醒才发现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满屏都是未接电话,再看看手机是静音状态。
“出事了。”
李墨较忙回拨五分钟前的一个电话,是朱昌平教授的。
“喂,小墨,打了一夜电话怎么都不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老师,真是对不起, 昨天手机静音, 刚刚才睡醒,你们到了吗?”
“后半夜就到了,本来是今天才包车过来的,不过上级部门高度重视云山这边的情况,所以我们京大第一批先赶过来摸清楚这里的实际情况。你什么时候能到,你不在这里,我们也没办法开展工作, 毕竟你最清楚这里的情况。况且你不在,任何人也无法接近那个黑陶缸,我们远远的看着心里急得要命。”
“一个多小时就到,我马上就出发。”
李墨快速洗漱下,还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保镖已经在一楼等待,他出来连忙出发。
等到他们赶到周桥村时,那些等待着的京大教授,老师,还有一些大三大四的学生都被那几辆豪车吸引过目光,尤其是那个车标小金人,任谁看了都知道车主人身份不凡。
等到李墨急冲冲的下车,所有人才知道这群豪车队居然都是他的。
“诸位教授,各位老师,还有学长学姐实在抱歉,我没想到你们速度会这么快。”
李墨小跑过来连连道歉。
朱昌平知道他的身价,所以只是笑着摆摆手说道:“也不算晚,他们正在搭建最后一片的棚子,我们这么多人进去也不方便。现在你到了就先带我们去看看那个黑陶缸。”
“小墨,快点带我过去看看,那些很可能是甲骨文之前的古老文字,这值得我用余生去研究它了。”张教授是古文字专家,所以心情最为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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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转身看去,原来荒地四周已经有军人站岗,没有李墨出面的话,诗斌才不会放任何一个人进去,哪怕是京大的教授。
“老师,先让几位教授随我进去。”
李墨领着他们进入荒地,诗斌朝众人敬个礼,然后放行。然后就见到五位教授快速跑到那个黑陶缸前仔细的研究起来,还不时激烈的讨论着。
“你一夜没休息?”看到诗斌双眼有血丝,李墨走过去笑着说道,“要不去车里躺几个小时?”
“还行,当初在部队里训练时一天一夜没休息都是常事,能坚持住。你看那边军帐已经搭好,等你这边工作安排妥当我就过去睡会。”
那边五个教授争论了二十多分钟才消停下来,朱昌平教授向李墨招招手,等他走过去时激动的说道:“小墨,这可是旷世之宝啊,全篇有一百三十二个字符,张教授已经辨认出其中的十二个符号和后来的甲骨文有很相似的地方。拥有古老文字的黑陶器其地位一点不逊色于京都博物馆里的那几个镇国之宝的青铜器。”
“老师,那接下来怎么做?”
“以前发现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都会在当地的协调下建立博物馆之类,但是这次从文化遗址出土的东西已经不能等闲看之,我会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上去,看上级部门的决定。对了,你说这地下还有没有其他的黑陶器身上刻有古老文字?”
“我猜测有。”
李墨之前探查过一次,不少东西都散发出黑白光圈,那些可能都是刻有古老文字的黑陶器。
“小墨,现在暂时由你来安排工作,等我们都上手后你想脱身的话随时可以。”朱昌平教授对自己的学生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说的他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这次他想脱身一时还真不行,因为只有他可以大致确认这片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的占地范围。
“行,那我们就开始工作吧。我先带人再挖几处,然后根据情况再决定是否要扩大查探的范围。”
“可以,那些老师学生先去清理那些黑陶器。我刚才也看了几眼,那些黑陶器造型精致,工艺高超,比其他已经出土的新文化遗址中的东西要精美很多。再加上有陶器身上刻着古老文字,说不定在数千年前这里是某个强大的人类部落聚集地。”
接下来李墨带着十多个村民开始选地方挖坑,有军人站岗,很多看热闹的人也不敢接近。
“大家挖到三米深的时候暂停下来,等我观察下再决定是否要继续挖深。”
“好的老板。”
这些人每天三百报酬,如果能够做上半个月或者一个月的话,那钱可不少挣,所以做事也挺卖力认真。
李墨根据异瞳观察到的情况在荒地四周选定六个位置,最浅的一处地方在两米多的时候就出现了新石器时代的古物,最深的要挖到五米多。
等安排好后,他才带着京大来的讲师来到第一个深坑,里面大概还有四分之一的地方没有清理出来,而且在深坑四周也有不少黑陶器埋在土里。
“李墨,我们该做什么你直接指派就行。”
一个年近四十的老师推推鼻梁上的眼睛说道,他们是有备而来,穿的是防滑防水的筒靴,衣服也是统一的制服。
李墨也没矫情,直接将这个坑里的情况大致的介绍了下,然后安排他们每人拿着一柄铁铲选择一个方向慢慢的挖下去。
第二百六十一章 橄榄石
然后李墨也蹲下继续清理起来,在地下还埋着六个黑陶缸,应该和第一个黑陶缸一样外侧应该是刻着古老文字的。
“我挖到一个碗,咦,碗的外侧还有几个符号。”一个老师突然叫起来,其他老师连忙凑过去看起来,还真是有符号。
“有符号的黑陶器都集中起来存放。”李墨回头说道。
没一会儿, 第二个黑陶缸慢慢的露出半截身,上面同样有刻画的图纹和负责的符号,可惜的是这个黑陶缸已经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缝,甚至有一处已经出现一个豁口,碎片也不知道在不在周围。
“来两位老师,这里又出土一个有符号的黑陶缸。”
立刻有两位老师走到身边,他们蹲下仔细的看看黑陶缸外侧的符号, 其中一人高兴的说道:“现在基本可以确认这些复杂的符号应该就是甲骨文前的古老文字,李墨同学,这个黑陶缸有破损,我们小心点清理。”
第二个带有符号黑陶缸出土的消息让上面的教授精神振奋,这绝对是好消息。在研究史前文字这方面,京大历史系又先人一步。
虽然有裂痕和破损,但众人还是把它当成一个无价之宝小心的清洗着里外的泥土。
等到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黑陶缸相继出土,考古现场的欢呼声一直没停止过。
不但是黑陶缸,其他老师也有新的发现,已经出土了七个带有古老文字的黑陶器,有碗,有盆,有杯,其中一个竟然还是蛋壳黑陶杯。
“小墨, 你先上来下,我有要事跟你说。”朱教授在上面喊道,李墨起身对一个老师说道, “这里还有一个黑陶缸,你们先清理着,我上去看看有什么事情。”
“李同学,你就放一百个心。”
李墨来到地面上,就看到大三大四的学姐学长们都在转心的清理着黑陶器的泥土,朱昌平来到他身边脸色怪异的说道:“上级领导让我问问你,你有什么想法?”
“我什么想法?你是指哪方面?”李墨被这个问题弄得一头雾水,不明老师问的是什么意思。
“看我激动的话没说明白,是这么回事,这些古老的符号初步鉴定是甲骨文前的古老文字,需要召集国内所有的古文字专家进行破译解析。还会对它们进行系统的分析研究,云山县不管硬件还是软件都没有,肯定不合适,所以上级的意思是要将这些都运送到京都去。他们会主动和地方领导协商,会在京都燕郊的确再筹建一个新的博物馆。”
“老师,难道上级部门的领导还是想要让我的公司来操作运营这个新的博物馆?”
“就说你聪明,一点就通,正是这个意思。”
李墨有点为难,这事不好办呀。这些黑陶器无疑都是很珍贵的,后期在这里建个博物馆,如果运营的好,这个新的文化遗址很可能会成为云山县的一张名片,也能带动旅游事业的发展。
如果直接挪个位置,这事应该会闹得挺大。
“你也别多想,云山县是没那个实力筹建博物馆的。这前前后后的投资也不知道要多少,就算筹资建好了那这些珍贵的黑陶器让谁来维护保养呢,总不能让所有专家长期在这边搞研究吧。再说云山县人口相对稀少,即使建成了博物馆恐怕也难以带动一方经济,时间一久只会成为地方的拖累。”
“这是上级领导的意思?”
“是的。”
“我没什么想法,只要能搞定地方,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全力跟进。”
“那行,这事我先这么汇报上去,此事暂时也做不了决定。”
中午,村主任送来了饭菜,量大菜多管饱,反正李墨给的伙食标准高。
李墨用一个大瓷碗装满了饭,饭头上是红烧肉,麻辣咸鱼,小青菜。他看到村主任蹲在一旁吃也过去跟他蹲在一起,突然发现这样吃饭还挺有滋有味的。
“李先生,你说这些东西值钱吗?”
“已经无法用价值来衡量,尤其是那些有古老文字的黑陶器可以说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不过你也别动什么心思,看到那些站岗的军人了吗?腰间都藏着这个。”
李墨比划下枪的模样,村主任立刻缩缩脑袋憨憨一笑说道:“就是好奇问问,李先生,你多吃点。在我们这里,别的没有,就是好吃的多,明天给你们换成另外三种饭菜,包你们吃上一周都不带重样的。”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着,然后就看到张长贵老人提着一个不锈钢茶壶过来,给李墨和村主任一人倒了一杯温开水,还是热情的说道:“李老板,前两天的报酬什么时候结呀?”
“老张头,李先生是什么身份,还能差你那点小钱。”
李墨却笑着指指不远处的棕熊:“找他要就行,不过你只是送白开水的话,每天可只有一百元的报酬。而且我这个人可是经常喝茶的,你用的茶叶是什么品质的我喝一口就能分辨出来,所以你也别想用劣质茶叶来糊弄我,只要被我发现一次,我就不会再让你烧水送茶了。”
“不会,绝对不会。”张长贵老人咧嘴一笑又给其他人送水,等没过三分钟他又转回来问道,“李老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
张长贵老人指指摆放在地上的黑陶器问道:“那个值钱吗?”
“不值钱,在京都的一些古玩市场上也有类似的陶器卖,估计十几块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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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才十几块呀。”
张长贵老人似乎松了口气,他之前可是在这地里挖出三个的,当时也没想到这是什么东西,后来被亲戚给带走了。如果很值钱的话,那他不知道要心疼多久呢。
下午,随着工作的铺展开来,从坑中出土的黑陶器也越来越多,在李墨的指挥下开始沿着那个坑朝四周扩展。
而那六个新坑也都挖到三米深左右,其中一个在挖的过程中挖出一个碎成好几瓣的黑陶盆。
“小墨,你这是在确定大致的范围吗?”
朱昌平教授一看就明白他的用意,李墨点点头进入一个新坑,在这个下面卖的不是陶器类的,在他的异瞳透视下,那些东西都是一关节指大小的东西,是不规则形状。
他用铁铲开始挖起来,大约往下挖了半米左右,突然在挖出的土中发现几个绿色的小石子。
捏起一个小石子看了看,不知道这是何种石头。他捡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绿色石头来到地上递给朱昌平看下问道:“老师,你可认识这个石头?”
朱昌平拿起一颗仔细看看说道:“这是橄榄石。”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天然宝石级
“在之前一次考古活动中正好发掘出了这样的橄榄石,有过研究。”朱昌平教授捏着橄榄石对准太阳照射下,换了几个角度查看其中是否有明显杂质,“这个橄榄石算不上是好的。”
接下来朱教授大概讲了些自己了解的信息,李墨这才知道橄榄石就和玉一样也分优劣的。
宝石级的橄榄石颜色呈透明的橄榄绿色或黄绿色,清澈秀丽的色泽十分赏心悦目,象征着和平、幸福、安详等美好意愿。这种宝石级的橄榄石常用来做胸针、指环、耳坠等, 为珠宝市场上常见的中档宝石。
在古时候宝石级橄榄石被称之为‘太阳的宝石’,人们相信橄榄石所具有的力量像太阳一样大,可以驱除邪恶,降伏妖术。
极品橄榄石颜色艳丽悦目,为人们所喜爱,给人以心情舒畅和幸福的感觉,所以也被誉为‘幸福之石’。
“在新石器时代华夏先祖拥有这种橄榄石估计更多的是因为它的颜色, 觉得十分漂亮, 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时代,橄榄石应该是十分名贵的,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在战乱纷纷,百姓不能安康,国家不能立业的古代,国家的王公大臣们常用橄榄石向另一国家表示友好、休战,来换取和平,使得百姓能安居乐业。”
朱昌平讲了不少,最后问道:“下面还有橄榄石吗?”
“有,这才是一点,我下去再清理。”
李墨把手中的橄榄石放在一个黑陶盘中,端着它来到坑底继续挖起来, 大概清理了十几分钟, 突然李墨在泥土中看到一颗很大的橄榄石,他仔细清理后对着太阳看一眼, 这颗近成人拳头大小,呈现不规则形状的橄榄石通体翠绿,透明度清晰, 一眼望去令人赏心悦目。
这么大的橄榄石应该就是宝石级的,他忙捧着它来到地面上,朱昌平正在和几个教授拓印黑陶缸外侧的古老文字。
“老师,你快看这颗橄榄石。。”
几個教授几乎同时扭头一看,他手中的橄榄石虽然还有泥土,但露出来的部分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迷人秀丽的光泽。
“这么大的一颗橄榄石!”朱昌平忍不住惊呼一声,然后走到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小型电子称,“小墨,橄榄石硬度并不太高,小心摔碎,你先用清水洗干净,然后擦干称重一下。”
李墨立刻知道这么大的一颗宝石级橄榄石恐怕不简单,他用清水小心清洗干净,还有毛巾吸去表面的水珠。干净后的橄榄石更加的漂亮夺目,那些学长学姐都露出痴迷的目光,他们可受不了这样的吸引。
将宝石级橄榄石轻放到电子秤上,上面数字跳动几下稳定住,254.7克。
“这一件天然的宝石级橄榄石打破纪录了。”
朱昌平看着数字,不禁拍拍手说道:“世界上最大的一颗宝石级橄榄石产于红海的扎巴贾德岛,重319克拉,现存于老美国华盛顿博物馆。我国冀州发现的最大橄榄石,重量236.5克拉,取名为‘华北之星’,是目前华夏最大颗的橄榄石。另外在伦敦的地质博物馆有一颗146克拉重正方形祖母绿切割深绿色的橄榄石。如果这个宝石级的橄榄石转化为克拉单位的话,大约是1273.5克拉,是老美国博物馆那颗将近四倍的重量。”
“而且这颗世界上最大的一颗天然宝石级橄榄石可是出自新石器时代晚期,距今有四千多年的时间,这价值无形中更会翻了好多倍,如果放在博物馆里,再用那么多小颗粒的橄榄石衬托,绝对算的是镇馆之宝,名扬天下。”
朱教授的一番话让四周的人都围上来仔细的观看着,虽然它如今在珠宝市场属于中档宝石,可‘最大’,‘最久’这两个头衔就足以让它成为宝石中的劳斯莱斯。
“将保险箱拿过来,要第一时间将它保护好。”
一共三十三颗橄榄石被存入保险箱中,有专门的军人看管着。
“小墨,这个坑距离第一个坑至少有八十米,看来这个地下遗址范围很大,以此为标志往外再扩展三十米挖坑定位。这事你来安排,其余的坑我来安排其他老师和学生进入清理试试。”
第一天就出土了数量众多带有古老文字的陶器,还出土目前为止世上最大的一颗宝石级橄榄石,这已经证实下面的新石器时代的遗址与众不同。
朱教授将最新的情况汇报上去,然后带队逐一的清理新坑。
临近晚上,顶上的棚子全部搭建完毕,灯光亮起犹如白昼。李墨回到县城酒店的时候接到了牛三胖的电话,他第一句就激动的问道:“李少,你在云山那个穷地方真找到巨宝了?”
“消息传的这么快?”
“现在京都的上层圈子传的沸沸扬扬,对你的寻宝能力简直是惊为天人。我爷爷说好些个老爷子都眼红的很,都想着把自己家的小子塞到你身边去。秦家的小子跟着你在越州转了一圈,连升两级,现在诗家的小子也跟着你去云山转了一圈,立刻就捞到真金白银的功劳。”
“我们就是出来玩玩,谁能想到会有如此发现呢。”
“对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说。那个岛国人展览出来的粉彩镂空转心瓶昨天可是在众目睽睽下又做了一次鉴定,全程曝光,从检查结果来看的确是清乾隆时期的。”
李墨眉头微皱,他绝对不会看错,不过他也不打算去买,于是说道:“我又不是万能的,看走眼也是正常的。”
“现在关键的是,那个被鉴定确认是清乾隆真品的转心瓶被李佳宇和几个合伙人以8.79亿的高价竞拍到手中,加上交税总金额已经接近10亿元。李少,你说那个小子手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资金,真的是一鸣惊人,各个小圈子都引起不小的震动。”
“你说李佳宇联合其他人出资十亿买下了那个转心瓶?”
李墨也没想到李佳宇手笔会那么大,不过想到他和那群人有不清不楚,甚至不可告人的关系后,他手中巨额资金的来源就耐人寻味了。
“可不是,那混蛋联合外人坑了老子一次,要不是爷爷一直压着,我早就跟他拼命了。”牛三胖非常愤怒。
“好了,在京都待着郁闷的话明天就来云山玩几天吧。”
“哈哈哈,我真是有这个想法的,那明天见。”
李墨挂掉电话,手指敲敲桌面,看来那个李佳宇是想要把自己的名声给炒起来,在圈子中奠定自己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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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在想什么呢?”棕熊递给他一个热毛巾,见他想的出神,不由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突然想到我妈脚崴了,现在在家里养伤,我琢磨着过些天回家一趟看看她。”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伤看着不严重,可是养不好的话,恐怕会留下后遗症。可以尝试着针灸搭配按摩理疗,舒筋活血,这样恢复的也快些。”
李墨用毛巾擦擦脸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在部队里学的?”
“是的,在部队里伤筋动骨简直是家常便饭,不少新兵在训练的时候还会拉断脚韧带。”
“行,我回头电话让她去中医院试试理疗。”
第二百六十三章 部落碑石
牛三胖动作快,第二天八点多就到了云山县城酒店,李墨起的比较早,正在吃早饭,看到他精神抖擞的带着两个保镖,不由伸手朝他挥挥。
“李少,肚子饿死了, 有什么好吃的多来几样。”
“你夜里就出发了?”
“可不是,现在京都那边不是在谈论着你,就是在议论着李佳宇,而我这样的自然也就成了家里被教训的人。想想都是郁闷,不如出来转转。”
牛三胖剥了一个鸡蛋吃一口顿时摇摇头,“这五香鸡蛋什么味道, 一点都不好吃。”
“这里一个五香鸡蛋才一块五,你餐馆里一个五香鸡蛋均价五块,还限量供应, 你说能会是一个口味吗?这里有包子,炒饭,米粥,各种小菜,随便吃点吧,吃完饭就随我去周桥村。”
“也只能这样了。”牛三胖招呼两個保镖随便吃,爱吃什么就点什么,吃了点炒饭后他小声问道,“听说在那个遗址中还出土了一颗世上最大的宝石级橄榄石,你说那个能值多少钱?”
“不清楚,你要是说本身价值, 橄榄石也就算是中档的宝石, 可要论独有性,最大性, 它的价值就没法估算了。开个一千万也可以, 开个一亿似乎也没什么。”
“哎, 要是它们都能上春拍那该有多好啊。”
李墨一口米粥差点喷出来, 你这个死胖子真会做白日梦,怎么不把项羽宝藏都搬上拍卖台的,保准可以让你名留千史。
“也就想想。”牛三胖见李墨喝白粥,搭配着酸菜,一副非常美味的样子,喉咙不禁动动起身说道,“我也去盛点米粥。。”
两人边吃边聊。
“三胖,年前你说的开一家旅游公司的提议,我现在想想可以行,你回头和陈总联系下,看看怎么操作,要做就尽快搭建起来。四五月份项羽宝藏馆和我的古韵轩博物馆会同时开业,然后下半年估计那个云山文化遗址博物馆也可能会在京都落地,将来不但可以做国内的旅游路线,也可以做国际旅游路线。”
牛三胖放下筷子奇怪的说道:“云山文化遗址博物馆怎么会落地到京都呢?”
“具体的不清楚,但那些刻有古老文字的黑陶器非常重要,是绝世至宝不容有失,也需要很多学者专家去研究破译,再加上落地在京都话也可以最大化的宣传云山文化,宣传我华夏最古老的文明。”
牛三胖听完想了想就说道:“我等会就联系家馨,让她早点回京都和陈总沟通此事。”
吃过早饭,几人再次开车前往周桥村。仅仅才几天,周桥村已经引来很多人的围观。一顶顶军帐,一排排临时居所都已经搭建好,不但有军人站岗,还有派出所的警员在巡逻。
李墨还看到好几辆来自不同地方中巴车,他们应该是其他高校或者文物机构前来支援的。
现场虽然人多,但并不混乱,井然有序。
李墨的到来也引来很多人的关注的目光,尤其是其他高校的教授专家对他更是好奇,这个年轻人要是他们的学生那该多好啊。
“李墨,你小子快点过来。”
清大张浩教授手里拿着一张拓印下来的古老文字,见到李墨走进,忙朝他招招手。
“张教授你好。”
李墨笑眯眯的打个招呼。
张浩教授故意板起脸说道:“你小子跟我耍滑头啊,这么大的事情非要让你的老师通知我,我还能跟京大抢什么功劳不成?”
“没办法,上面好多人都眼巴巴的盯着我呢。要不我转学到清大历史系,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肯定是第一时间通知到您。”
“好你个李墨,你要是真的转过来,我让清大的教授组团去迎接你。”张浩教授大笑着指指李墨,然后把拓印文字给他看看说道,“这里面学问不少,有没有兴趣主攻古文字研究方面的?”
“我看了一小会儿就眼花。”
李墨揉揉自己眼睛。
张浩教授拍拍他肩头说道:“回头空了帮我们也去清大仓库转转,这是你早就答应过的。”
“没问题,这事我记在心里呢。”
“那你去忙吧,我和几个专家正一起讨论下。”
李墨主要的工作就是定位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的范围,他的异瞳早已经看穿地下情况,但别人不知道啊,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的尝试。
牛三胖本来是来过散散心的,可是看到那么多黑陶器陈列在现场,眼睛都看直了,数量至少有五六百件了,从坑里还不断的有新出土的送上来清洗干净。
有些黑陶杯造型古朴,黑的纯粹,别有一翻意境之美。
............
接下来的半个月,李墨总共定位了四十七处,再和一些考古专家的沟通下初步确定出这个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范围,长约四百一十米,宽约两百七十米,占用了不少民田。
在上级领导的指示下,民田暂时先不发掘,毕竟已经种下农作物,但那片荒地要先全部的挖掘出来。
黑陶器数量最多,已经出土有四千七百多件,后来还挖出了一百多件红陶器,在那些红陶器外侧有着各种精美的黑釉图纹。
至于牲畜的骸骨或者人类骸骨没有找到,或许在四千多年的岁月中早就化成了大地的养分。
在文化遗址发掘的第二十三天,上级部门终于做出最终的决定,这次云山文化遗址挖掘出的所有古物会筹建新的博物馆,地点落在京都燕郊位置,靠近项羽宝藏博物馆。
而且那边的建筑已经找好,同样是改造,这样可以大大缩短工期,也能大大的减少资金上的浪费,预定改造工期五个月,也就是说项羽宝藏管在四五月份开业,而云山文化博物馆会在六月左右开业。
陈凤那边接到通知后,立刻召集人手开会研讨接下来的工作。
这一天,李墨正在坑中清理泥土,一铲子下去顶到了什么硬物,他忙一层层的拨开泥土,露出一块石头,随着四周泥土的清理,石头越来越大。李墨拎了一桶水泼在上面,清洗下表面的泥土,露出两个古老的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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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喊诸位教授,我有新的发现了。”
身边一个做帮手的学长连忙爬出坑大喊起来,没两分钟就围过来一圈人,清大张浩教授最先跑到这边来的,他摸摸石头表面刻画的两个符号,眼睛越来越亮。
朱昌平教授也到了现场,他同样仔细的看了下,和张浩教授对视一眼说道:“这个像是部落碑石,这两个古老的符号在那些黑陶器身上也出现过。”
“恩,一直以来华夏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是从殷商时代开始的,现在这个时间又朝前推进了一大步,来到了新石器时代晚期,我觉得这样的发现比起项羽宝藏更有意义。”
清大张浩教授看向李墨继续说道:“把这块石头都挖出来,我猜测上面应该还有其他古老的文字,十有八九和这个部落有关。”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三月回京都
李墨喊来几个帮手,很快一块高有一米多,围长约两米的石头露出地表,正如张浩教授猜测的那样,石头表面雕刻了一排排古老的文字,就像现在行书一样。
经过四千多年的岁月消磨,有一些古老的字符已经模糊不清, 但随着更多的文字载体出现,越能说明这些古老的文字与后来的甲骨文有一些不可分割的关联。
“真是文明至宝啊。”
张浩教授不住的感慨着,华夏先祖有文字记录的历史又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这块石头不轻,多来几个人将这斜坡再挖一点,这样不会再陡,然后人工抬上去。”
李墨继续安排人手, 很快这块疑是部落碑石的石头被抬出了深坑,再次引来很多人的围观研究。前有陶文,现有石文, 在这儿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中出土的东西规格都要高出不少层次。
“李墨,武装押运的军用卡车已经到了,极其重要的先送往京都,放在故宫博物馆的宝库中,等项羽宝藏馆彻底改造好再转移到那边的宝库,非常大,足够存放很多古董宝物了。”
诗斌走到李墨身边说道,这个月一直坚守在这里,脸上皮肤都吹得粗糙很多,不过人却比在京都时都要来的精神。
“行, 这块石头先清理干净, 然后人工抬上军用卡车。那些有刻有古老文字的黑陶器上军车,其余的我已经安排物流车子跟随军车一起走,你和军车一起回京都吗?”
“恩,爷爷说等这里的宝物都送达时, 现场会有不少身份特殊的领导在场,所以让我务必亲自押送回去。”
诗斌没有说透, 但李墨已经听明白。
“开车小心点,反正也不急那几个小时。。”
“明白,你什么时候回京都?京大早就开学了,这里的发掘工作也步入正规,你完全不必守在这里。”
“差不多再留半个月。”
“也好,等这批宝物押送回京都后,我还会继续过来的。我先过去帮忙,你有事再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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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堆积的黑陶器太多了,将近一個月的发掘,已经清理出土各种黑陶器数量超过了六千件,等这片荒地都挖掘结束,李墨预计黑陶器的数量要超万件。
总共十辆军用卡车,五辆物流货柜卡车一一离开后,荒地现场终于空出来,可以继续下一阶段的挖掘工作。
时间进入三月,天气回暖,乡村田野中的油菜花已经开放,微风吹过,一片灿烂炫黄。
李墨坐在大路边上,端着一碗米饭,有几根咸肉排骨。这些的村民做的饭菜虽然不够精致,但口味却有独到之处,吃的粗犷,吃的随心。棕熊和那些兄弟在这时间待久了也学会了随意,端起饭碗和村民一起蹲在地上就吃起来。
“李先生,我听说这些宝物都要送到京都去,连博物馆也要落地在京都燕郊地区,这是不是真的?”
“基本属实。”
“其实很多事情我也不懂,但我也知道那些宝物要是放在我们云山,那简直就是太糟蹋了,我是想代表这里所有的村民向李先生请教一件事情。”
李墨撕下一块香喷喷的排骨肉,边吃边点头说道:“都这么熟了,有话直说。”
“我听年轻人说,这里的什么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可以开发成旅游景点,你是有大本事的人,能不能在这里给我们村建立一个小型博物馆,把那些不重要的陶器也陈列一点,这样我们所有的村民也能受惠。”
李墨扭头看了眼村主任,突然笑起来说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憋着不问呢。”
“难道你已经有计划了?”
李墨刨了几口米饭,指指新出土的陶器说道:“这片新石器文化遗址占地非常大,出土的各种宝物也多。其实真正对我们有研究价值的是那些刻有古老文字的陶器,而且这里数量非常多,我们会在这里建起一座地方博物馆,然后将这里打造成一个拥有地方特色的旅游景点。”
“真的?”村主任高兴的站起来。
“当然是真的,不过资金可不是我出的,而是地方筹资。”
村主任一拍屁股忙小跑到打菜的地方,用一个干净的瓷碗捞了一碗肉菜:“李先生,你多吃点肉。”
“谢谢,谢谢。”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到了三月中下旬的时候李墨终于动身返回京都。项羽宝藏博物馆改造基本结束,接下来都是细节整理。李墨一天都要接到好几个电话催他早点回京都,那些事情太繁琐,他本来是敬而远之,能躲则躲,可是最后连京大的一些领导也亲自打电话过来,他不得不回去。
回到京都,这里的天气也终于回升,不需要天天穿着羽绒服。只需要一件毛线衫,加个外套基本可以应付。李墨在家里已经窝了两天,忙了这么久还是家里最舒服,想睡觉就睡觉,想吃什么随便点外卖。
大门传来按密码的声音,很快推开走进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她穿着浅白色的毛线衫,搭配着淡蓝色的休闲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拎着一些水果和蔬菜。
“小墨,你回来了!”
柳盈盈放下水果和蔬菜,欢快的朝他这边小跑过来,扑到沙发上,在李墨还在愣神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凑到他跟前,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打量着他的脸。
一股淡雅体香冲入鼻子,李墨喉咙动了下摸摸自己的脸说道:“我都洗了好多遍了,没土。”
“晒黑了点,也瘦了些。”
柳盈盈坐到他身边,还挤挤他开心的说道:“我之前给你买了补水防嗮的你怎么没带在身边用的?”
“当然带在身边的,不过在那地方天天下土坑,就算在脸上抹上一百层也不行啊。”
“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李墨望望口袋里的蔬菜,有点担心的说道:“你会做吗?”
“水煮大白菜,减肥又瘦身,不过我可以给你加一碗泡面和两个荷包蛋。”
“行吧,我坐等吃面。”
“我给你削个苹果,你看会电影。”
十几分钟后,李墨终于吃上了煮泡面,里面是两个荷包蛋。柳盈盈吃的是水煮白菜,里面放了点鸡脯肉。
“盈盈,你又不胖,干嘛天天想着减肥,身上有点肉不是也挺好的嘛?”
“我可不想胖了后瘦不下来,现在养成习惯也挺好的。今天天气好,下午一起出去逛逛街吗?”
“下午我约了个人,跟我一起去吧。”
“去哪里,如果见得人很重要的话,我去打扮下,免得给你丢人。”柳盈盈放下手中的筷子就要去准备衣服,再画个淡妆。
李墨一把拉住她说道:“不用,就是去见个长辈,北雕陈兴海大师,是一位雕刻名家。”
“那我这样可以吗?”柳盈盈声音变轻了几分。
“挺好的,站在我身边人家只会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第二百六十五章 北雕大师
魔都御玲珑家里的那块乌鸦皮田黄原石已经被老鹰带人护送到了京都,一起跟过来的还有那个鉴定翡翠的高手黄老。
吃过饭,李墨和柳盈盈开车出了小区,在约定的地方和老鹰他们汇合一起朝东三环方向开去。
“盈盈,驾照考到手了吧,我给你买辆车,这样出门去远的地方方便点。”
“我已经买了一辆二手的车子, 花了三万多,开着还挺好的。再说我也总不能花你的钱,我现在和舍友们一起在外面兼职做家教,收入还不错。”
“做兼职我不反对,但一定要和舍友同进同出。”
“放心吧,我们是在一家培训结构做的兼职, 而且都是白天或者周末,其他时间没有安排。”
李墨不再说什么,开了大概四十分钟拐入一个胡同, 在一个小的四合院门口停下。
“黄老你好。”
“我天天吃吃喝喝玩玩的,什么都好。李墨,我听说你在云山那边发现了一个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还出土了一颗世上最大的宝石级橄榄石,这是不是真的?”
“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呀,真有那么一颗,以后会放在云山文化遗址博物馆中作为镇国之宝对外展示。”
黄老立刻拍拍他的肩头笑着说道:“如果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年,一定要跟着你后面混,这位是?”
李墨连忙介绍道:“柳盈盈,我师父的女儿。”
居然是哪位鉴宝大能的女儿, 黄老朝她笑了下说道:“柳小姐你好, 我对你父亲可是仰慕已久。。李墨这个徒弟都厉害到这個程度,真的难以想象你父亲又是多么的厉害。”
“黄老你好,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爸的水平算不上太好, 主要还是小墨自己好学上进。真要论鉴宝本事,小墨可以把我爸甩到十条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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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对柳盈盈印象大好, 这孩子说话本分, 并没有因为自己父亲有本事而沾沾自喜,反而一直认为是李墨自己勤奋上进才有如今的能力。
此时四合院大门打开,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看到黄老忙招呼道:“师兄,师父刚才还念叨着你呢,这些都是师父的贵客吧,请进,快请进。”
“李墨,这是我师弟于公明。”
“于大师你好。”
李墨听老师说过,陈兴海大事的几个徒弟在雕刻界都创出了名声,所以叫他一声于大师不为过。
“李先生客气,我可当不起大师之名,请。”
老鹰抱着一个木盒,里面放着那个乌鸦皮田黄原石,他跟着李墨走进四合院。这个院子不大,三间房,院中角落有一棵树,树下还有个鸡窝,养了三只鸡。
“李先生请坐,我师父几分钟前刚出去买东西,很快就会回来。”于公明请众人入座,然后开始泡茶。对他们来说,招待客人泡一壶好茶才是上道。
“小黄,是不是到了?”
茶还没泡好,外面就有人在喊,声音洪亮。
黄老忙起身朝外走去,在门口处见到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直着腰走进来,他一手拎着几包点心,一手拎着一个崭新的水瓶。
“师父,我刚到。”
“坐坐,这位便是朱教授的学生李墨吧?”
陈兴海大师身材偏瘦,头发花白,但是声音有力量,双手明显看出厚厚的老茧。
“陈老你好。”
“哈哈,你再不来,我就要冲到京大去找你了。老朱可是说过你手里有一块田黄原石的,说实话田黄印章我雕刻过两枚,只有拇指大小。但老朱说你手中的那个挺大,弄得我心里一直痒痒的。”
“这不过了年就来麻烦陈老了?”
“什么叫麻烦,我是求之不得,现在一个顶级的雕刻原材料太难找了。”
陈兴海大师让几人都坐下,然后看向茶几上的那个木盒,指指它问道:“里面就是?”
李墨笑着点点头,伸手打开木盒,一个篮球大小,表皮灰色的石头出现在众人面前,但是有一处露出来的黄色石心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陈兴海凑上前,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处石肉,许久才说道:“好东西,真是顶级的好东西呀。这么大体积,怕是有十斤重左右。小墨,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个乌鸦皮田黄原石,是分解陈小块,还是做成一个完整的摆件?”
“陈老,我先说说自己的想法。这块乌鸦皮田黄原石,我要做个摆件,将来可能会摆放在博物馆中永久的展示。”
“有主题吗?”
“有,是我早就想好的,叫‘团圆’。”李墨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拍的是诗老家里墙上挂着的那张发黄的全家福照片,递给陈兴海大师道,“这是四十多年前的一家四口。”
然后他有分别掏出四张照片,一一的摆放到茶几上:“这是四十多年后的一家四口,陈老,你可否雕刻两面。”
“小墨,这不是你妈妈的照片吗?”柳盈盈惊讶的说道,“难道是?”
她捂住自己的嘴,有点不敢说的样子。
“先保密。”
柳盈盈点点头。
陈兴海大师也没多问,他琢磨了会儿乌鸦皮田黄原石,最后点头说道:“从这个体积来看,没有任何问题,我用薄翼雕手法,尽可能的减少原石的损耗。”
“陈老,大概多久可以完工?”
“一个月时间足矣,不过你也看到我上了年纪,可能需要徒弟在一旁协助。”
李墨起身朝他恭敬的行个礼,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双手递给陈老说道:“还请您不要推辞。”
“李墨,这个工费我可不能收,要知道这么大的乌鸦皮田黄原石做成摆件放在博物馆里的话,对我来说是千古传名的好事,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收你的工费。”
“陈老,您要是不收,那我就只好带着乌鸦皮田黄原石离开这里了。”
李墨说的坚决。
“师父,你就收下吧,这是李墨的一点心意。”黄老在一旁说道。
陈兴海大师已经是半收山的状态,李墨得到朱昌平教授的指点,知道如果能让陈大师出手的话,那这块乌鸦皮田黄原石的身价至少能翻两倍。
石头有价,神技无价。
“行,小于,你先收下。”
于公明接过红包,知道里面是一张支票。
“李墨,你坐,下面我说说流程。这个田黄原石我会在你家里完成雕刻工作,你人在一旁照顾下饮食就行。”
陈兴海大师是在告诉他,这个乌鸦皮田黄原石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脱离你的视线,或者是脱离你心腹的视线,这是给他安心的保证。毕竟这个原石现在的价值怕是就有五六千万,雕成摆件后价值过亿也是轻而易举。
“陈老,我听您的安排。”
接下来众人一边聊天,一边谈起项羽宝藏的事情,又谈起云山文化遗址的事情,四合院里不时传出笑声。
下午四点多,李墨他们告辞离开。等他走后,陈兴海大师不得不感慨的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师父,李墨给的工费太高了,居然有三百万。”
于公明掏出红包里的支票看一眼吃惊不小,他出手帮人雕刻一个印章什么的,也就一两万的工费,老师平时收费要贵个五倍左右,在他记忆中老师最贵的一次工费收的是三十万。乖乖,那个李墨一出手就是三百万工费,做人特讲究。
第二百六十六章 好大的手笔
柳盈盈明天有课,李墨就先送她回学校,而他自己则开车前往李言新的海鲜火锅店,三胖他们在那里等他一起聚餐。
海鲜火锅店的生意还是那么好,李墨到了那里时就看到牛三胖在门口吸着烟,不时和旁边的一个女子笑谈着什么。
“李少,这边。”
李墨走到他们身边先朝那个女子笑道:“伍总, 你好。”
“李先生你好。”伍敏礼貌的回道,眼前这个人在年轻一辈中可以说无人可及,还有几个大佬与他关系都不错,可是他却很低调,低调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三胖,身边有美女相伴,你这个烟是不是要控制一下?”
牛三胖忙扔掉, 用脚踩了下说道:“等你等的无聊就出来透口气,走,食材都准备好了。”
“李先生,听牛总说这次在云山出土了一颗目前世上最大的一颗宝石级的橄榄石,今后会在博物馆里展览吗?”
“应该会,这些都是属于国家的,怎么处理上面自然会给出指导意见。”
她是做珠宝行业的,对这個比较感兴趣。
“李少,那个云山文化遗址博物馆确定在燕郊哪个地方筹建吗?我和几个哥们商量下,如果有小道消息的话,可以提前布局,尤其是周围的商业街,小吃街什么的。”
“项羽宝藏博物馆附近你们没下手?”
“我们圈子要弱一点, 所以等知道确切消息后已经没机会参与进去。”
李墨对这些事情多少也知道一点, 所以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牛三胖感觉手机震动了下,打开一看忙搂住李墨的肩头笑道:“好兄弟, 今晚放开肚子随便吃。。”
“不要做的太过火,总要给别人分一点蛋糕。”
“明白,我们也就跟在你后面发点小财罢了。”
饭桌上,三人一边吃一边开心的聊着天,不多时李言新穿着厨师服走进来。
“李墨,今天的食材如何?”
“很新鲜,很美味,尤其是这锅底,你是不是重新研发调制了?似乎有一点香草的味道,口感特别。”
“我就说你才是真正的美食家,不像三胖这家伙,就算调制一百种不同口味的锅底,在他嘴里都是一个味。在他面前,我这身厨艺特别没有成就感。”
“哈哈哈,我知道好吃就行了呗。”牛三胖给他倒了一杯黄酒,举杯说道,“为李少接风洗尘,干杯。”
李墨喝的是海鲜汤,伍敏也很豪爽,跟着一起喝黄酒。
“言新,最近我怎么听到不好的消息,说你那个堂兄在着手的对付你。有什么需要兄弟帮忙的尽管说,实在不行,咱们也不稀罕李家的那点家业,自立门户更是自在,也不需要看谁的脸色。”
吃到一半,牛三胖突然换了个话题。李言新眉头微动,轻轻叹口气苦笑道:“我爸是养子,所以李家内部出了点问题,我爸也只好让我回去顶一顶。不过这次李家那位大少一鸣惊人,居然拿能拿出那么多的资金出来购买那个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后来才得知他在国外留学期间炒股票,炒基金,炒房产,赚了很多,身价早就十多亿,哎....”
“那小子居然闷声发大财,身价十几亿,不是说这次他是联合几个公子哥一起出手的吗?”
李言新摇摇头:“那是给外面的人传达的信息,其实那十亿资金是他一个人拿出来的,资金是从国外以投资形式转入到国内,反正李家上上下下都被震惊了。不说那些事,我们吃。”
李墨看他有点沮丧的表情,也暗叹口气。他以为李言新只是支脉的人,没想到他的父亲只是李家的养子,所以李老爷子自始至终还是希望李佳宇能继承李家的产业。
这次李佳宇在京都圈子内声名鹊起,李老爷子顺水推舟又把他给召回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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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我觉得日子是自己过得,别人给的日子就算过得舒坦,可心里却不够踏实。”
“嗨,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染指李家的那些产业,现在内心只是有点小小的失落而已。不过你说得对,我以前日子那过得叫踏实,这里的生意好,和你们合伙开的生意更是火爆的不行,第二家连锁分店已经开始装修,预计下半年再开两家连锁分店,做个两三年说不定我们的餐馆品牌就能运作上市,从无到有,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
“说的好哥们,为了我们的人生干杯。”
牛三胖豪气的一口闷,然后脸上升起一丝酒气红晕,这家伙酒量也一般,喝多了上头。
这是李墨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秦老爷子打过来的。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返回京都,对着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接通说道:“秦爷爷你好。”
“好个屁,你小子回到京都了也不知道过来转转。”
听语气有点火气呀,李墨忙笑着说道:“在云山那里下地一个多月,脸都晒黑了,没脸去见您和诗爷爷呀。所以一回到京都,我就窝在家里不见太阳,这不,脸皮稍微白了点,正准备后天就过去看望您老呢。”
“为什么不是明天过来?”语气依然有点火。
“明天上午有课,要不我下午厚着脸皮过去蹭一顿晚上的饭?”
“确定要来?”
“肯定会去。”李墨很坚定的回道。
“哈哈哈。”电话那端秦老大笑起来,声音洪亮的说道,“那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在家里等你来,要是敢放鸽子,我让人去捉你过来。我先挂了,明天下午见。”
李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收起手机。
“秦爷爷的电话?”牛三胖羡慕的说道,“他老人家对你可真是刮目相看啊。”
“明天下午你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呗,听秦老的意思,明天那边有好几个人在。”
牛三胖直摇头,他才不会去秦家大院,这辈子都不想过去。
“秦爷爷让你去做什么?”
李墨剥了个大虾沾沾酱放进嘴里,然后耸下肩头说道:“没说,就是让我明天下午务必过去一趟,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李言新此时却抬头说道:“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昨天在李家大院听到一点风声,李家那位大少爷准备用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当做彩礼,欲向秦家正式提亲。”
“什么?”
牛三胖和伍敏对视一眼,那个家伙真的是下得起血本,那可是相当于十亿的彩礼。
好大的手笔。
李墨也有点惊讶,不过内心很快就恢复平静。那个李佳宇动静挺大,可十有八九会失望而归,因为提亲能否成功,关键是看秦思睿。
秦思睿没放在心上,你就算拿出一百亿,她也不会正眼看你一下。
第二百六十七章 前奏
第二天下午一点多,李墨的劳斯莱斯车子停在秦家大院门口,顿时把几辆跑车给比了下去。其中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挺眼熟,应该是秦思睿之前开过的。
“李先生请进。”
保安对李墨很熟悉,直接领着他进入二进院。人还没到书房,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笑声。
“那个臭小子怎么还没到,等会到了大家都憋住气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秦老, 你可别吓唬人家小朋友,万一真被你吓到了,以后可就不敢再来,到那时可会有人抱怨你的呀。”
“哈哈哈,那孩子真不错,我就是想逗逗他。”
李墨正好走到门口,听到秦老的话忙笑着喊道:“老爷子,我可是用两百码的速度飞跑过来的,可一点没晚到呀。”
书房里的人都朝门口望去, 然后诗老先站起来朝他招手说道:“小墨这边坐,等会秦老要是敢给你小鞋子穿,诗爷爷帮你出头。”
李墨走到诗老身边,恭敬的朝几位老爷子行个礼。
“小墨,给你介绍下,这位是邱爷爷,这位是顾爷爷。”
“邱爷爷好,顾爷爷好。。”
“好好,快坐。”
邱老指指唯一的一个空位,李墨看看他们身后站着的四个人,一个是秦思睿, 她正静静的看着李墨, 眼中有一丝复杂的情绪。在李老身后站着的是李佳宇,他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敌意, 剩下的两個人应该是邱老和顾老家的小辈,比李墨大了几岁, 他们倒是很好奇的打量着李墨。
“邱爷爷, 你可不知道,我在家都窝了两天,现在一坐下浑身不得劲,还是站着好休息会儿。”
瞧人家眼力劲,又会说话。邱老朝他赞许的点点头,也没要求他继续坐下。
“小墨,今天你就站在我身边。”诗老相当是高兴,这个李墨心里可是一直惦记着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只要一有机会立刻通知自己。这次诗斌可捞了不小的功劳,主要是那些史前文字实在是太重要,太有历史意义了,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使得他这次的功劳无形中又多了三分。
今天这是什么场面?
“小墨,云山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了?”秦老倒了一杯茶,看了眼李墨,“你秦姑姑最近一回来就提到你,我这耳朵都快听出老茧子了。”
“目前已经发掘出六成,共出土各种黑陶器一万两千多件,刻有史前文字的黑陶器有六千一百多件,还有一个刻有史前文字的部落碑石,橄榄石大概几十颗,其中一颗是目前世上最大的体积重量,还有一些东西已经失去了考古意义。”
嚯,这小子真能折腾,动静搞得这么大。
“项羽宝藏馆准备的怎么样了?”这是诗老在问。
“才回京都两三天,没去那边看过。想一想就知道那些事情很繁琐,我这个人比较懒,能不碰的事情尽量不去碰,自己不专业的事情尽量不去过问。不过听我公司的总经理说过,按照目前的速度,有望在四月下旬试营业,目前一些宝藏里的珍品陆续的开始在里面布展。”
“春秋时期的和氏璧,商周时期的夜明珠要等到最后才会入场。”
这时邱老很感兴趣的问道:“听说你自己的私人博物馆也会同时对外开放?”
“是的,目前一切顺利。”
关于这方面也没什么可要隐瞒的,等到开馆那天,很快就会传遍全国。
“能不能先透露下,你手中到底有多少好东西,到时候试营业的时候我们几个老家伙先过去瞧瞧。”
“这小子手中的好东西真不少,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件,不知道的恐怕更多,其实我也很好奇来着。”
秦老本身就是大收藏家,所以对于李墨手中到底有多少好东西也是十分好奇。
李墨笑了笑说道:“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唐朝杨贵妃手镯,唐朝阎立本的神品画作‘历代帝王图’,这三件大家都知道,其他的比如唐朝郎余令的小叶紫檀山水描金图,明朝紫砂壶鼻祖龚春的供春壶,现代壶艺泰斗顾景洲大师的‘藏六抽角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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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南宋官窑青釉八方弦纹瓶,清朝曹雪芹题铭的纪晓岚传言,清朝和珅府制的‘十笏园’梅瓶。”
“书法方面有大明第一狂草祝枝山的‘陋室铭’,明朝司礼太监箫敬手卷,宋传大藏经纸,宋朝苏轼藏砚,还有一件是十斤重的乌鸦皮田黄原石摆件。”
“至于我手中的两件项羽宝藏十二面金锣准备放在项羽宝藏馆里展出,其余的还有一些小玩意,不值一提。”
书房里的人面面相觑,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小子手中居然已经有十几件重宝或者孤品,其中好几件都是价值破亿,甚至破十亿。
“都说你是黄金眼,我看你长得就是神仙眼嘛,好东西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邱老拍了下腿说道,“好小子,我们不服老都不行。”
“是啊,放眼看去,他这么大年纪的还有谁比他更厉害的,根本找不到。”
“我还少说了一件,那就是秦爷爷的瘦金体书法。”李墨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秦老的脸上顿时露出满足的笑容,这小子真给力啊,算是让他在这帮老伙计面前出了一回风头。
“其实要说年轻一辈厉害的,我看李老家的小子也很厉害,闷声不响的就挣下了一身财富。”
李墨这时目光瞧向顾老,见他目光大有深意的看着李佳宇,心里琢磨着今天五位老人聚头到底为了何事?难不成都是来替李老家做做媒的?
“顾老,你可别夸他,这孩子心性还不稳定,做事毛躁,当不得大任。”李老笑着摆摆手,他嘴上说不行,但脸上的笑容明显反应出他内心的另一面。
“我倒是觉得佳宇这孩子很有胆色,也很有魄力,前不久他可是大手笔买下了那个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连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吃惊不小。”顾老继续夸赞说道,“对了佳宇,你那个乾隆转心瓶什么时候拿出来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瞧瞧,过过眼瘾啊?”
“顾爷爷,你想要看的话直接跟我说就行,随时都可以。”李佳宇笑眯眯的回道,“今天几位老爷子都在,择日不如撞日,我要不现在就回去取过来?”
“这个行,你快去,我们都等着。”
“佳宇,小心点。”
李老不忘叮嘱一句。
李墨觉得他们可真有意思,绕了一大圈子终于把正事引出来了,如果不是昨晚听李言新说过那事,此刻估计也真的以为顾老是真的想要看看那个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
现在稍微一琢磨,这是前奏。
第二百六十八章 思睿的倔强
李墨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今天怕是来错了地方。李佳宇一走,书房里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但大多数都是针对李墨,毕竟他的所作所为即使是几位老爷子也不得不叹服,上面可是有大人物不止一次的提到过他的名字。
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只要他不作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这辈子就可以无忧。
“诸位老爷子,中午我过来的急,午饭还没吃。这会儿肚子正在抗议呢,想先去弄点吃的。”
“你这孩子,午饭还没吃怎么不早说,快去厨房让保姆给你做点什么。”秦老让他去吃点东西再过来, 李墨连忙笑着告退,这书房里不能再待了,等那个李佳宇带着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过来,说不定又要被他盯着闹出什么风波。
他是真的没吃午饭,来到厨房看了下,面条鸡蛋现成的,冰箱里居然还有点海鲜蛏子,正好自己做一碗海鲜鸡蛋面。
“李先生,你想吃什么,我来做吧。”
保姆走进来连忙恭敬的说道。
“这点小事我自己就行,你有事去忙。”
“那行,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保姆走后,李墨开始操作起来,蛏子刚过完一遍水,就看到秦思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厨房门口,她静静的站在那里, 目光落在李墨的侧脸上,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丝的温柔。。
“思睿, 你怎么过来了?”李墨没有回头,他鼻子中闻到了一点熟悉的体香味,所以也就知道是秦思睿。
“那边吵得很, 我喜欢清净。”秦思睿轻声说道,“你晒黑了。”
李墨扭头看她一眼,笑了下说道:“我还好,你是没见过那个三胖,在云山待了十天左右,愣是把他吹得脱皮,那才叫一个惨。对了,你那部民国谍战片《追踪》什么时候上映?”
“预定在七月份,正好是暑假。”
“到时候提醒我,我空了也看看你的电视剧。”
秦思睿没有回答,而是依靠在垭口上静静的看着李墨。
感觉气氛突然安静下来,李墨这才又扭头看她一眼。秦思睿的眼神没有往日的清冷,此刻却是温柔如水,她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没来由的心慌,李墨脱口说道:“你要不要也来一点海鲜面?”
“我吃的不多,少来一点面条就行。”
李墨转过头,轻轻呼口气。
五分钟左右,李墨给秦思睿盛了小半碗苗条,然后自己装了一大碗,两人来到餐厅吃起来。
“面条做的好吃。”秦思睿挑起一根苗条慢慢的吃起来,细嚼慢咽。
呃,这一般般吧,主要是汤比较鲜美。
李墨笑了笑,一边吃面一边问道:“最近接到什么新剧本了吗?”
“恩,剧本挺多的,但是没遇到好的剧本,不想接。”
“那是当然,你现在可是一线明显,好的剧本可以让你快速成长,如果剧本是烂的,那你的口碑也会被广大网友吐槽。现在网络上不是有一个群体叫水军嘛,他们的战斗力可是相当强的。”
“嗯。”
秦思睿吃了几根面条,又喝了点汤就放下筷子。
“叔叔阿姨的培训班做的还挺好的吧?”
“他们做事我没怎么关注过,他们开心就行。”
“过几天我回去魔都拍个广告,到时候也去看看他们。其实我也喜欢跳舞,只是和阿姨没法相比。我看过她的舞蹈,真的很厉害。”
“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妈不在培训班。她年后扭伤了脚,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会还在家修养呢。”
秦思睿眼神微动,不过李墨没注意到。
“那個邱老和顾老是什么来历?”
“都是我爷爷的老战友。”
李墨就知道他们的来历同样很大。
“面够不够?我房间还有点无糖零食,给你拿一点过来?”
李墨吃完面条,喝完鲜汤,摆手说道:“今天主要是来蹭晚饭的,只是没想到空肚子熬不到晚上,干脆出来弄点吃的再说。”
秦思睿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
“思睿,思睿。”
外面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秦思睿秀眉不禁微皱,脸上恢复清冷的表情。
“思睿,你在这里呢。你牛爷爷和徐爷爷刚到,让你去见见他们。”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走进餐厅,当她看到坐在餐桌旁的李墨时顿时露出不悦的神色,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秦思睿快点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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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会再过去。”
中年女人看看思睿,又看看李墨,冷着脸说道:“都是长辈,你怎么能让他们等你呢?”
“妈,我等会就过去。”
“不行,现在就去。”中年女人生气的走过去,伸手就要拉秦思睿的手臂。
“妈,我身体不舒服,想在这清净清净。”秦思睿倔强的没起身,而是抬头冷冷的看着中年女人。
“你...”
被女儿冰冷的目光一瞪,中年女人手下意识的缩回去,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居然倔强的反对自己。
“思睿,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先回房休息会儿。牛爷爷和徐爷爷我应该都认识,我去跟他们说一声,想必他们不会责怪你的。”李墨起身说道。
“我昨夜没睡好,现在只是有点累。算了,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秦思睿站起来,跟在李墨身边走出餐厅,没有再看她妈妈一眼。
“他们被金钱迷住了双眼。”
秦思睿的话中有着浓浓的失望之意。
李墨没有接话,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书房中牛老正在和众人笑谈着,在他身后的牛三胖有点敬畏的看着其他大佬。而坐在牛老身边的正是魔都过来的徐家掌门人,他这次带的人是孙女徐家馨。
“老首长,今个我们可以特意给您送请贴来了。”
“哈哈哈,天大的喜事,这喜酒一定是要喝的。别看这个小牛犊子在这里畏手畏脚的,可是出了这个大门,满脑子都是精明。看看他做的那些事情,拍卖行,投资的餐馆,已经开始运营的旅游公司,那可都是跟民生有关的事业,做得踏实,做得好,将来都是很有潜力的,比我们家的小子要稳重。”
“老首长,这孩子还需要时间去历练,不过目前做的事情我还是很满意的。所以也想尽快让他成家,成家才能立业。”牛老回头瞪了眼牛三胖,虎着脸说道,“牛犊子,秦爷爷夸你呢。”
“谢谢秦爷爷。”
牛三胖瓮声说道。
“四月八日,到时候我们几个老家伙一定到。”秦老这才看到李墨和秦思睿一起走进书房,不由招手说道,“思睿,快来见过徐爷爷和牛爷爷。”
秦思睿走到他身边朝二老轻轻行了个礼,然后乖巧文静的站在一边。
“牛老,徐老你们好。”李墨笑眯眯的凑过去喊道。
“人与人相比真不能比,同样是去云山一趟,三胖脱了一层皮,你小子却是越来越精神。”
“这很能说明一个问题,说明我这辈子最多也就这样了,但是三胖还有不断蜕变的机会。牛老,这可是好事,回头你要好好的奖励他才行。”
屋内的几个老人都大笑起来,牛三胖更是对李墨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好兄弟,不管什么话到了他嘴里这境界一下子就提升了。
“三胖定亲,回头让他亲自给你送请帖。”
“爷爷,我早就跟李墨说过了,他还保证到时候给我一份大礼呢。”牛三胖得意的说道,能被李墨说成大礼,那肯定不是金钱之类,十有八九是什么古董之流,能被他看中的那基本都是不错的东西。
第二百六十九章 赌一次如何
牛老和徐老是特意过来送请帖的,本来两家定亲自己搞一下就行,但在他们心目中,老首长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能出面的话那意义也是不同的。
秦老很高兴,所以他们这趟来的值。
接下来聊天的气氛越来越浓烈,这么多老战友难得都聚到一起, 所以很快回忆起曾经的年代。
在李佳宇回去约半小时后,他终于带着一个定制的保险箱过来了。保险箱由两个保镖抬着,一路都很小心。
“李墨你让一下。”李佳宇看到李墨站在秦思睿旁边,不由伸手就要推开他。他出手比较急,李墨反应更快,微微侧身就躲过他的手, 差点让他扑空摔倒。
李墨不动声色的说道:“小心脚滑。”
李佳宇忍住一口气, 毕竟这么多大佬在场, 但有心人已经看出他刚才差点吃亏。
“李少,里面的估计就是那个清乾隆转心瓶。”牛三胖也看出了李佳宇刚才的小动作,不由同仇敌忾的小声说道,这王八蛋联合外人给他做局,让他损失两个亿,这口气还没出呢。
特质保险箱打开,李佳宇从里面搬出一个转心瓶,轻轻放在茶几上。。
“秦爷爷,您是瓷器的大收藏家,这個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您好先掌掌眼。”
李佳宇做了个请的手势,要说瓷器大收藏家,在场的还真是秦老最多,研究的也最深,所以他也没拒绝,直接上手仔细的鉴赏起来。
“真是乾隆时期的巅峰之作啊, 简直完美。”
秦老轻轻触摸着转心瓶的表面釉色花纹, 露出惊艳之色。
李墨立刻较远,也没机会先上手, 所以直接异瞳看去,从那个转心瓶体内透射出白色光晕,扩散出几十道光圈。
我勒去,果然是上次那个展出的现代高仿品。你个混蛋,要是真花十亿买下来的,你特码的就是白痴二百五,这次让你亏得血本无归。
李墨眼神都亮了,心中不断吐槽,非常的爽。
“好东西,太精美了,不愧是价值十亿的绝世宝物。”牛三胖瞪大眼睛,看的羡慕眼红不已。虽然恨死了那个王八蛋,但在关键时刻他能拿出十亿资金去购买清乾隆转心瓶,这点魄力也不得不佩服三分。
几个大佬分别上手看了看,只有诗老摆摆手,他对古董了解的不多,也没有鉴赏能力,所以就没碰转心瓶。
“佳宇,这个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再收藏个几年,说不定价值还会升个几亿,买的值,很值。”
“还是年轻人有魄力,我们都跟不上时代了。”
几个老爷子夸了几句,李佳宇笑的眼睛都眯起来,这货估计都快灵魂飞天了。
“来,小墨,你也来鉴赏下这个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要说鉴赏能力,在场的你才是第一。”秦老让李墨也过过眼,毕竟十亿的瓷器实在罕见。
“秦老,我就算了。这个粉彩镂空转心瓶很多专家都鉴赏过,我就算再厉害也不会说出个新意。”
李墨才不会碰那个现代高仿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不小心磕碰到一点,他可赔不起十亿,再有钱也不能脑残的去糟践啊。
所以他打定主意不会去碰一次。
“哎呀,老首长说的对,难得遇见一个绝世宝物,我们看的只是表面,好看漂亮就行,可真要让我们说出个精彩的一二三出来,那还是真难。李墨可是名副其实的黄金眼,鉴宝一绝,也给我们说说嘛。”
顾老笑着说道。
“顾老真是高看我了,我的本事再厉害也是跟着师父学的。再加上人也年轻,这积累底蕴比起那些专家还是远远不足,所以就不在诸位老爷子面前献丑了。”
李墨再次拒绝,一个现代高仿品自己怎么去赞美,总不能睁眼说瞎话吧。
秦老大有深意的看了眼李墨,也没再说什么。
“李墨,你什么意思?”
李佳宇突然喝声问道。
书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他的声音有点大,而且明显带着怒气。
李墨也愣了下,不禁问道:“我怎么了?”
“秦爷爷和顾爷爷都想请你鉴赏一下,那是看得起你。你有什么资格拒绝,你以为你是谁,给你三分颜色你当燃料。”
这白痴发什么神经病,老子只是不想碰你那个假货罢了。你特码突然跳出来龇牙咬人,是属狗的玩意吗?
李佳宇的话说的很严重,而且完全是把两位老爷子架到火上去烤。他们本身真没那个意思,可怎么就被扭曲误解成另外一个意思了呢。
“李佳宇,你是什么意思,你还会不会说话?”
李墨还没来得及反驳,早就忍着一口气的牛三胖终于忍不住了,太气人了:“你有钱你牛掰什么,书房里这么多人,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都闭嘴。”
李老也冷下脸,恨铁不成钢的东西。你招惹李墨做什么,一句话还把秦老和顾老摆到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
“爷爷,我就是看不惯李墨那个假惺惺的样子。我气不过,所以才忍不住发作的。”李佳宇声音低了几分,不过看向李墨的目光还是充满进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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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胖,你也闭嘴,不准再说一句话。”牛老也忙喝住三胖,真怕他一时忍不住,说出李佳宇勾结外人布局坑他的事情,那样子几位老人的脸都挂不住。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出来,李佳宇对李墨是怀着敌意的,想到之前的传言,不由都微微叹息。就这样的心态,远远比不上李墨。
这个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价值十亿是不错,也是目前拍卖纪录最高的一件瓷器,可是真正论起来,还是远远不如李墨手中的那件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那才是妥妥的瓷王。
众人各怀心思,秦思睿冰冷的盯着李佳宇,满脸的嫌弃,牛三胖也气鼓鼓的狠狠的等着他,反倒是李墨淡定无比的站在两人身边,似乎没有将刚才发生的一幕放在心上。
“佳宇,立刻向秦爷爷和顾爷爷道歉,还要向李墨道歉。”李老喝声道,本来是大好的局面,就等着顺其自然再次提出定亲事宜,现在好了,谁还有心情去说那事。
正事不足,败事有余。
“年轻人火气大也是正常,算了算了。”顾老笑着打破沉闷,他是受到李老所托过来的,当然不能让气氛一起尴尬下去。
李佳宇这时也反应过来,脸色一片煞白,他忙说道:“对不起秦爷爷,对不起顾爷爷。”
“罢了,年轻人有点冲动也能理解。”秦老也不愿意在这事上弄得所有人都不愉快。
“其实我也挺想听听李墨对这个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有什么独特的讲解,之前见他捡过几次漏,那都跟讲精彩的故事似的。”
这个时候诗老笑着说道,然后给李墨一个眼色,怎么也要给老人家一个台阶下吧。
对于自己的亲外公,李墨自然不好拒绝,可是那玩意真没什么可讲的。再看看李佳宇斗鸡一样充满敌意,李墨神色不变的问道:“李大公子,请问你买的那个粉彩镂空转心瓶是之前在国贸金融大厦里展出的那个吗?”
“你是明知故问。”
李墨却淡淡的一摊双手说道:“我和三胖曾经也去参观过,只是看了没几分钟就走了。”
“哦,你也去看过,是不是买不起才有自知之明的离开的?”
李佳宇阴阳怪气的说道,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眉头。
李墨看向牛三胖问道:“三胖,你记得我当时为什么要急着走的?”
三胖想了下才不确定的说道:“你当时好像说那个展览出来的转心瓶其实是现代高仿品,看的没意思,所以才走的。”
书房里顿时一片死静。
‘现代高仿品’五个字就如同一个个锤子似的敲在众人心头上。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那肯定是要遭到各种批判的,可说出这话的人是李墨。他可是瓷器鉴定中的王中王,经他淘出来的瓷器真品实在是太多了,他要是确认说那件转心瓶是现代高仿品,那基本就是赝品。
是的,这就是李墨给众人的印象。
所以他刚才才会问李佳宇,花十亿买的那个转心瓶是不是展览出来的那个?
书房里的几位大佬相互看看,这是要出大事的感觉。尤其是老李,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上次那幅董其昌的真迹被李墨鉴定出是他人仿作,还找出了破绽。今天的一幕何其的相似,只是李墨还没有出手而已。
李佳宇站在那里,全身都在颤抖,脸色惨白,这是内心极度惶恐的表现。就算他对李墨有敌意,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李墨的鉴定水平。
黄金眼可不是瞎叫出来的。
“你还要我鉴赏下吗?”
在一片死静中,李墨的淡定的声音响起。
要不要?
李佳宇大脑一片空白,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但他强忍着晕厥的感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李老反应过来,他沉声说道:“李墨,那个展示出来的清乾隆饭菜镂空转心瓶可是经过多位专家联合鉴定的,还现场直播进行了科学的碳十四检测,从检测结果来看,时间段正好是乾隆时期,这些可是做不得假的。”
李老一句话,一下子让李佳宇重新活过来,他缓过神连忙跳起来喊道:“对对,先后做了两次的专家联合鉴定和碳十四的检测,绝对不会错的。李墨,你口出狂言,我们都差点着了你的道,你简直是卑鄙无耻。”
“要不我们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来赌一次如何?”李墨对他的自责漫骂也没生气,依然心平气和的说道,“我就用手中的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为堵住,你赢了那个归你。我要是找出了转心瓶的破绽,就是你输,你只要向我名下的‘美好慈善基金’捐赠出等同双耳瓶的市场价即可,如何?”
第二百七十章 逼死人的节奏
人的名,树的影。
再加上李墨居然敢拿出那件价值十多亿的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为赌注,这简直是把书房里的老少都震住了。
李佳宇脸色瞬间惨白,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李大公子,你可别在这么多长辈面前认怂。你今天要是怂了,这辈子你永远抬不起头来。”
你特码像疯狗一样跳出来咬人,今天就让你疯狗变成死狗。李墨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这个混蛋, 可是每次他都充满了敌意。
“我从来不想与谁为敌,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莫名的针对我,还羞辱我。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个胆量。李大公子,我再说一遍, 你可别认怂。”
当着几位老爷子的面,李墨也不再顾忌什么, 不然谁家的公子哥都想来咬一口, 以后真把自己当成软柿子捏了。
见李墨说的斩钉截铁,丝毫没有退路可言。。李老此刻也无法淡定,他看看一脸冷静的李墨,又看看苍白无色,满脸惊恐的孙子,不由说道:“秦老,你看这个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有没有问题?”
秦老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说实话在这事上李墨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个李佳宇却...现在好了, 李墨用那个明洪武双耳瓶做赌注,就算自己本事真厉害也不好插嘴,况且在鉴定瓷器的本事上自己真的不如李墨。
就像上次那幅董其昌的字画一样, 谁都认为是真迹,结果在李墨眼中, 破绽无处可逃。
“小墨,先冷静下。”秦老看了眼,见他神色淡定, 顿时暗叹口气,刚才的话白说了,这小子从头到尾就很冷静。
牛三胖那激动的真想对李墨三拜九叩,真是好兄弟,给他大大出了口恶气。不管李佳宇会不会认怂,他那十個亿看来是血本无归,用不了多久整个京都公子哥圈子中都会传遍这件事,那个时候他将成为彻头彻尾的笑话。
之前有多风光,之后就有多落魄。
“哈哈哈,年轻人就是火气大。”这个诗老突然笑起来说道,“看到小墨和佳宇,我就想起当年我们二十岁入伍的时候,那时候只要一言不合就开干。老牛,我还记的有一次你屁股上被一块砖头尖角给刺破了,好多天只能趴在床上睡觉。”
牛老也大笑起来说道:“你可别说我的糗事,你脑袋不也被板砖开过花吗?当时也就老首长身手了得,每次都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这一晃都有五十年左右了,时间过得真快。不过现在可不能和我们那个年代相比了,现在的年轻人更厉害。”秦老也跟着回忆了几句,这事一打岔气氛倒也缓和了几分。不过李老那边却越发的难受,不管如何,从李墨的表现来看,这个花了十亿买过来的清乾隆粉彩转心瓶恐怕真的是个现代高仿品。
这次可不像上次只花了两千万元买了一幅董其昌的赝品,就算亏本也伤不到元气。但这次可是足足十亿资金,花十亿买一个现代高仿品,不但李佳宇这辈子会成为别人口中天大的笑话,连李家的声誉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佳宇,你怎么想的?”
李老看向身旁的孙子,心里暗道,‘小子,这个时候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你也要挺住,不能认怂。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可要是名声没了,李家第三代怕是要葬送在你这个怂人手中。’
几个老爷子脑海中同时冒出同样的念头,如果李佳宇能够扛得住这次的压力,那说明他还有救。如果怂了,李家再无他的立足之地,会被彻底的抛弃。
李墨这一招太狠了,要么不反击,一旦出手简直是要逼死人的节奏。
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李佳宇额头上汗珠滚滚,喘着粗气,站在那里全身都在轻微颤抖,可想而知他此刻受到了多么巨大的压力。
如果他赌输了,那就不仅仅只是十亿的问题。
就在众人不知道怎么破局的时候,一直乖巧安静站在秦老身边的秦思睿开口说道:“李墨一手创办的美好慈善基金我是了解一点的,主要是用来帮助孤儿院的孩子,能够让他们健康无忧的成长。对于这样的慈善基金我们也应该多多的支持。李墨,我明天就安排人往你的美好慈善基金中捐赠五千万的资金,希望你能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孩子。”
牛老一听秦思睿这么说,心道还是这孩子心思灵巧,他连忙朝牛三胖瞪一眼。
本来还挺爽的牛三胖被爷爷一瞪顿时头脑冷静下来,他这才看出气氛很不对劲。不愧是大家族出身的人,脑中反应的很快,他忙接口说道:“思睿小姐可比我挣得钱多,我支持不了五千万,不过两千万还是可以的。李少,明天我也向你的美好慈善基金捐赠两千万元。”
李墨看向秦思睿,见她眼中露出一丝担忧之色,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看来豪门世家的水太深,思睿在提醒他还是要顾及到老一辈的脸面。
连三胖都婉转的在提醒他,李墨突然叹口气说道:“我们之间斗来斗去真没意思,反而让那个岛国人既得利又在背后看我们华夏人的笑话。罢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胞,先一致对外再说。”
“说得好,别让岛国人暗中看我们的笑话。”诗老站起来用力一拍李墨的肩头,主动让出位置说道,“小墨,这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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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点点头,他走到茶几旁,双手捧起粉彩镂空转心瓶仔细的看着。书房中人都安静的等待着,这个转心瓶可是有多位专家联合鉴定过得,还经过科学的碳十四检测,绝对是毫无破绽。但他是李墨,他说是赝品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是釉下彩,不管是绘画描功,还是釉面釉色都符合清乾隆时期的官窑特征。这瓷器瓶底用的是白底青花题款,标准的官窑六字青花楷书款‘大清乾隆年制’。用鉴定界的说法这叫大开门,意思就是说这一看就是真品。”
没有谁在这个时候接话,他们知道李墨肯定还有下文。
“这样的高仿瓷器秦老和徐老其实早就见识过,不管是制造工艺,还是碳十四检测,都毫无破绽,和这个粉彩镂空转心瓶的表现是一样的。”
秦老眉头一动惊讶的说道:“小墨,你的意思是他们作假的手法一样?”
“不同,已经覆灭的九指团伙,他们造假的工艺用的是老底新瓷,用的是拼接手法。瓷身是现代的,但瓷底却是货真价实古代的。但是这个镂空转心瓶从头到尾都是新瓷,也没有拼接工艺。”
李墨摇摇头,将转心瓶轻放到茶几桌面上。
“既然不是老底新瓷,那为何碳十四检测表明是清乾隆时期的真品。”秦老有点不明白李墨的意思。
“大家先别急,我现在就算告诉你们答案,你们心中也会有疑惑。”李墨扭头看了眼秦思睿,“帮我关掉院子里的播放的音乐。”
“好。”
等大的吵杂声都没了,李墨才一条腿弯曲半跪在地上,整个人靠近转心瓶。他突然右手一拨,里面的那个瓶中瓶开始旋转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而他则耳朵贴近转心瓶,闭上眼睛,在倾听转心瓶内部发出的声音。
第二百七十一章 又吐血了
在转心瓶旋转速度逐渐降低下来的时候,李墨再次一拨,内瓶转动速度加快。
这样过了两分钟,内瓶慢慢的停止转动。李墨睁开双眼,目光笃定的说道:“声音传递有问题。”
在场的只有秦老和徐老亲眼见识过李墨的绝技,但其他五位老爷子却只听说过,但从未见过。
“你能听出来?”邱老有点怀疑, 这太夸张了吧。
“这是小墨师门老祖宗传下来的绝技‘听声辩音’,反正我是叹为观止。”秦老感慨不已,连徐老也连连点头。那件明永乐梅瓶就是被这种绝技给鉴定出真伪的,还准确的找到了老底新瓷拼缝的地方。
李墨用手开始轻轻拨动内瓶,里面的花纹在变化着,他突然定住内瓶,用手指向一个地方说道:“破绽在这里。”
什么破绽?秦老看了看, 居然还是没看到任何疑点。
“秦老,你问下保安家里是否有内窥镜功能的设备?”
“有, 来人。”秦老忙安排人去拿设备,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保安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根极细的类似线状设备,一端是摄像头,一端连接着巴掌大的显示屏。
李墨将摄像一端慢慢的伸进去,他有异瞳在,自然能轻松找到,但还是尝试移动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有字, 回过去。”保安突然喊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站起来,难道真找到破绽了?
李墨再次移动摄像头。
“定,看到字了。”
秦老忙伸头一看念头:“八八年秋。”
然后其他人也纷纷上前确认, 果然在显示屏上清晰的看到‘八八年秋’四个字。
一切真相大白,那四个字就如四柄匕首一样猛地刺进李佳宇的心脏, 他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上。
“来人, 快点送佳宇去医院。”
秦老连忙吩咐,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受不了的。李老深深的叹口气, 满脸失望之色, 好像瞬间苍老了几年,他颤巍巍站起来说道:“几位老伙计,我没脸再待在这里了,先走一步。”
李老跟着昏死过去的孙子离开了秦家大院,这是第二次如此狼狈的离开,这次会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刺痛。
李墨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沙发上悠悠的喝着。看到李佳宇真的如同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上,他心中的那口气也顺了。
“小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找到了破绽,专家也可能看走眼,但那个碳十四检测是不会骗人的。
“这個我知道,李少之前跟我说过。”牛三胖此刻自信满满的说道,“李少曾经在一本科学杂志上看过一片报道,说有一种媒介可以加快碳十四的衰变历程,但是离开那种媒介一段时间后,碳十四的衰变就会逐渐的恢复正常。这个转心瓶前后做了两次碳十四检测,肯定是在那个有效的时间段内。李少,我说的对吧?”
“恩,基本是这个意思。我猜测如果现在拿着这个粉彩镂空转心瓶去做碳十四检测的话,结果十有八九会不一样了。间隔时间越久,检测结果越清晰。”
几位老人重新坐回沙发上,顾老和邱老对望一眼都微微摇头,本来都商量好了用这个价值十亿的清乾隆转心瓶作为提亲的大礼,结果风云突变,十亿血本无归,李家也成为了笑话。
这时一个保安走进书房小声说道:“秦老,刚才对李佳宇做了急救,他刚醒来就吐了几口血,又昏迷过去了,已经被紧急送往附近的医院。”
“你派人把这个转心瓶护送回李家大院,顺便关注下李佳宇的病情。”
“是。”
顾老和邱老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媒人没做成,反而看了一场大戏,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分别告辞离开秦家大院。
在车里邱老叮嘱身边的年轻人要么就好好的结交李墨,要么就敬而远之,千万别招惹到他。
“爷爷,我哥认识李墨,在魔都翡翠原石交易市场相识的。听哥说那个李墨太厉害了,他挑选出来的原石块块切涨,从没落空,惊为天人。他还准备五月份跟着李墨一起去南广参加大型原石交易会,已经开始筹集大笔资金。”
“厉害,那小子真厉害,真正的神仙眼。对了,你哥资金不够的话,可以让他跟家族都挪用一笔,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你也跟着你哥好好学学为人处世之道,李佳宇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明白爷爷,我会的。”
牛老和徐老又待了半个小时也告辞离开,牛三胖那个高兴啊,差点就要欢呼起来。
“爷爷,我这个兄弟没结交错吧,今天我心中的那口恶气才真正出了。李佳宇那混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以后看他还怎么在京都圈子里混。”
“三胖,爷爷老了,真正能庇护你的时间越老越少。爷爷现在就希望你定亲后能够脚踏实地的做事,勤勤恳恳明明白白的做人,将来能接手牛氏家族,成为家里的顶梁柱。最好在爷爷闭眼前,再生几个小牛犊子,爷爷这辈子就真的毫无遗憾了。”
牛三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看看爷爷脸上的老人斑,想到李老对李佳宇失望之极的表情,他突然明白爷爷的良苦用心。
“爷爷,你放心,我会成为你心中的那个继承人的。”
“哈哈,好孩子,晚上陪爷爷小酌一杯。”
秦家大院安静下来,书房里几个人安静的喝着茶,秦思睿给三人重新泡了新茶,茶香四溢。
“秦爷爷,诗爷爷,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墨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有点冲动,但年轻气盛也能理解。况且在今天这事上你还真没有错,最后也给了李老一个台阶下,也算是给李家保留了颜面。只是那个李佳宇...唉...”
秦老没有责怪他,反而安慰他说道:“李老再糊涂也不会在这事上对你做什么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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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喝点新茶,是今年的雨前洞庭春,尝尝口感如何?”
秦思睿倒了半杯茶,轻轻的端到他面前。
秦老看了思睿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小墨,这段时间你在云山那辛苦了。”
诗老说他辛苦,其实在是在说谢谢他,毕竟施斌这次功劳不小。
“您老真想谢我的话,等我再给你立一次天大的功劳,到时候你不谢谢我,我会跟你急眼的。”
诗老开心的笑起来,一拍桌子说道:“行,我就看你能给我立什么天大的功劳。”
“那秦爷爷作证,我们就在此一言为定。”
“你这是认真的,行,我们一言为定。”
几杯茶下肚,李墨心情好起来。秦思睿坐在他身边,身上散发着一股体香,和柳盈盈身上的体香不一样,她的体香就如空谷幽兰之香,让人闻了心神宁静。
思睿的话很好,她喜欢静静的待着。
“思睿,你最近一直在京都?”
“嗯,下部戏要到五月才开始,一些广告通告也都推了。”
“你要是待在家里显得无聊,明天跟我去项羽宝藏馆转转。那边天天催我过去,烦都烦死了。还有那个宝藏馆的馆长人选,简直是给我出难题嘛。”
李墨很郁闷的想到,一个位置那么多人明里暗里的争,上面的人为难,却转身把难题交给李墨,让他也推荐个人选。
“其实你不必这么烦神的,我记得诗伯母就是在故宫博物馆里做办公室管理的,虽然资历还浅一点,但项羽宝藏馆的是三大博物馆的分馆,级别上要低一点,让她过去做馆长也没有问题。”
秦思睿轻声说道。
“嗨,我怎么忘了这茬事,这可解决了我的大事。”李墨一拍头,那个项羽宝藏馆的所有权可是自己的,与其让别人占便宜,不如让自己未来的舅妈上位。
“明天我陪你去看看,还没近距离见过和氏璧和夜明珠呢。”秦思睿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轻柔。
“行,明天我九点左右到这边接你。”
第二百七十二章 项羽宝藏馆
晚上七点多,诗老走进自家的四合院,正屋客厅灯火通明,不时传出谈笑声。
他走进客厅就看到儿子一家四口都在,连小斌都从云山回京都了。
“爷爷。”
诗斌连忙站起来喊道。
“恩,什么时候到京都的?”诗老不动声色的坐到椅子上,保姆给他泡了一杯绿茶送过来。
“下午一点多到的。”
“什么时候再去云山?”
诗斌愣了下说道:“准备休息两天再过去的。”
“明天在家休息一天, 后天一大早就回云山去。这样的机会是小墨给你争取到的,可不能有半点松懈。”
诗斌点点头。
“爸,你今天不是在秦老那边的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你脸色有点不对?”
“是啊爷爷,如果不是发生了大事你脸色不会这么严肃的。”诗芸黎走到他伸手给他肩头轻轻按摩起来。
诗老沉默十多秒才深深的叹口气说道:“李老头聪明了一辈子,结果临到老了却被他孙子毁了一世英名。。”
客厅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还真出了大事。
“爸, 你说的是那个李佳宇吧,他这段时间在京都可是出尽了风头,好大的手笔,直接拿出十亿资金买下了那个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听说今天李家正式的要去秦家谈两个孩子定亲的事情,秦老还特意让你过去见证一下,难道出了意外?”
于教授也好奇的说道:“是不是秦老又拒绝了李老?”
“定亲的事情根本没机会提出来。”诗老摇摇头,又叹了口气说道,“李家为了能和秦家结姻,这次算是下了代价,准备用那个乾隆转心瓶作为定亲大礼。结果李墨鉴定了一下,那個十亿买下的清乾隆粉彩转心瓶居然只是个现代工艺品。李佳宇当时就气晕过去,现场急救醒来后又吐了几大口血, 只好把他送到医院去抢救。”
什么?
那个传得沸沸扬扬,上层圈子都在议论纷纷的价值十亿的乾隆时期的真品瓷器居然是个现代工艺品, 这简直是血亏到底。
“爸, 会不会是李墨鉴定错了?我听说那个瓷器可是经过两轮专家联合鉴定,又经过两次碳十四的科学检测, 这难道还能有错?”
李墨再厉害, 还能比机器厉害?
“谁都认为不可能,但的确是这样,那个转心瓶就是个现代工艺品,李墨还当场找到了破绽。”诗老比划几下说道,“李墨那一脉的祖师爷传下了三大鉴宝绝技,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施展了‘听声辩音’的绝技,通过声音传递过程中的细微变化发现了破绽。后来用探查精细设备找到了内瓶破绽的地方,有四个字‘八八年秋’,你们说是不是很神奇?”
在他心中李墨简直是厉害的一塌糊涂,不但把那么多专家比下去,连机器都败在他的双眼之下。
“小斌,在以后在外面做事首先要稳重,绝对不能孟浪。”
诗老脸色严肃的叮嘱诗斌。
“我会记在心里的,爷爷,明天下午我就赶回云山那边。”
“你知道事情的轻重就行。”诗老喝了一口绿茶又说道,“小斌妈,你在故宫博物馆那边的工作近期整理交接下,李墨会推荐你去项羽宝藏馆任职馆长,这事基本上确定了。”
这个消息有点意外,要知道那个项羽宝藏馆可是三大博物馆共同出资筹建的分馆,竞争那个馆长之位的很多,各路神仙都在找关系。
“爸,这事可靠吗?”诗家的儿媳高兴之余也有点顾虑,比她有资历的人多了去,怎么排也轮不到她头上啊。
“别忘记项羽宝藏的所有人是李墨,他才是真正有资格指定人选的人。你能够坐上那个位置,这事也要多亏思睿那孩子。其实想一想,李墨除了出身要弱了点,以他现在的成就同龄之中绝对是独占鳌头,他和思睿站在一起才叫龙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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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回到家时已经是九点多,刚进门就接到了陈小军的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一直在期待的消息,年前那些跟踪他的人,或者说团伙已经被秘密分别逮捕。
事情就是发生在十多分钟前,而且都是便衣秘密抓捕,没有惊动什么人。
“那个瘸子手中的六件真品瓷器也落到了兄弟们手中,师叔,接下来怎么做?”
“六件瓷器暂时先放入银行保险库中。”李墨想了下又问道,“有人盯上李佳宇了吗?”
“暂时还没有。”
“行,我知道了。小军,项羽宝藏馆和古韵轩宝藏馆开业在即,安保事宜你这边要抓紧了。下半年还要在项羽宝藏馆附近再开一个云山文化遗址博物馆,里面的展出的古物价值同样是不可估量。你要做好计划,缺人手要即使的招纳。”
“明白。”
“我明天要去项羽宝藏馆一趟,你有空的话也过去,现场我们碰一下。”
“好的,小师叔。”
次日,李墨五点就起床开始晨练,差不多九点的时候车子停在秦家大院门口,没两分钟秦思睿一身风衣穿着走出来,她戴着一顶浅色鸭嘴帽,脸上戴着时尚墨镜,画着淡妆,拎着一个普通的手包。
“要不要再隐藏一点?”李墨指指思睿那张漂亮的毫无瑕疵的玉脸,这凭这张脸,戴着一个普通墨镜似乎起不到丝毫作用。
“没事,总不能一辈子都躲躲藏藏的。说不定过几年我就厌倦了娱乐圈,到时候直接退出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李墨也是为她好,毕竟她现在是顶级明显,走到哪里都是自带光芒。
“给你带了两个荠菜包,口感还不错,你尝尝怎么样。”李墨带来的包子还热着,同时还有一瓶鲜牛奶。
“我尝一个就好,剩下的你吃玩,别浪费。”
“行,我们走。”
车子一直朝燕郊方向开去,那个地方已经到了六环外。十点多的时候,李墨车子停在一个巨大的停车场上,他下车后才看到前方有一栋钢铁巨兽般的建筑。
门口高高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雕刻着‘西楚霸王宝藏馆’。字体是豪迈的篆刻,描金大字,远远看去一股浓郁的秦汉古风气息扑面而来。
“这座项羽宝藏怕是目前国内最高调的博物馆了,谁的主意?”秦思睿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春风吹过,她身上的风衣随风而动,一头乌发长丝也轻盈飘起。
令人心醉的体香味中还带了一丝丝很淡的香水味。
“当时我就随口一说,后来就变成这样了。走,我们进去看看。”
停车场上还有很多武装押运车,从里面拎出一个个保险箱,里面装着的自然是各种珍贵的古董。
“小师叔。”陈小军迎了出来,然后朝李墨身边的女子微微点头,“秦小姐好。”
“想不到你们还是同门。”秦思睿看到陈小军的确有点意外,尤其是李墨的身份居然还高出一辈。
“里面布置的怎么样了?”
“八十一尊石人兵阵已经布置完毕,环境基本是还原了草场山腹中洞穴的环境,另外宝藏中的那些金玉首饰都已经布置完毕,最贵重的要等到最后才会入场。”
三人边走边聊,踏过十几步台阶来到正门口。
“陈总好。”
“陈总好。”
看到陈小军带着两个年轻人走进宝藏馆,来往忙碌的工作人员都连忙打着招呼。陈小军顿时脸皮发红,李墨不在的话,别人叫他陈总,他还有点得意。
可是在李墨面前,别人再叫他陈总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说说整座博物馆的内部情况。”
“这栋博物馆共有三层,一楼分东西两个馆。我们面前的这条道往左边拐就进入石人兵阵的西馆,往右拐就进入宝藏馆。
二楼都是办公室,三楼是以标准员工宿舍来规划的,还装修了三个套房,其中一件套房是给你留着的。”
“先去西馆看看。”
在陈小军带领下左拐进入西馆。那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整体的光纤偏灰暗,沿着四周修建了一条环形的钢筋混凝土通道,可以沿着整个西馆走上一圈,从各个角度看到石人兵阵的全景。
墙上做出了石壁的感觉,在通道下方中间位置,是按照本来的排列队形从新布置,四周是真正的各种造型的石头,衬托出那种宏大威严的氛围。
李墨已经见识过一次,但那时候光线只是局部,并不能看清楚整体。此刻看到下方整整齐齐站立着九行九列的石人,每个石人身上披着全副武装的盔甲,手中各种散发寒芒的兵器,给人一种心灵上的震撼。
秦始皇希望死后依然能享受到人家帝王的无上权威,所以烧制了很多兵马俑。而项羽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居然暗中雕刻出了八十一尊石人,还全副武装它们,犹如一支战无不胜的威武雄师。
此刻有七八个人正在石人兵阵中忙着记录什么,不时的汇聚到一起交头接耳,应该都是做研究的专家。
“思睿,你觉得这个项羽宝藏中的石人兵阵如何?”
秦思睿惊叹一声说道:“从它们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气势,我仿佛看到了西楚霸王项羽身上展示出来的盖世无双的战力。”
“可惜在那乱世之中,霸气无边的项羽依然败给了刘邦,给后人留下的只是荡气回肠的痴恋传说。”
第二百七十三章 有人闹事
在西馆待了十多分钟,李墨和秦思睿又进入到东馆。刚进馆入迎面看到的是一排特种钢化玻璃罩,里面陈立着十二面金锣。除了一个变形严重的外,其余的都外观良好,用特种钢丝悬挂吊在顶上黑色的横杆上。
这里的灯光都是经过高手设计,光线都不算亮,但让人看了很舒服, 在光线下能够清晰的看到每一面金锣表面雕刻的十二生肖图纹。
“小师叔,前面的一段路用的是回字形设计,今后游客进来的时候只能朝前走,不能回头走,这样会大大避免混乱的局面。”陈小军一边走一边指着不易察觉的隐蔽地方,“除了明装的实时监控外, 还有一套暗装的监控系统, 两套系统独立运行。同时还有三人一组不间断的循环安保监察, 最大限度的确保宝藏馆的安全。”
三人拐了一次进入另外一个长通道,这都是四面通透,所以不管从哪个方向观看都能看到珍宝的模样。
眼前的这条观赏走道陈立的都是宝藏中的金玉珠宝,每一件都放在一个海南黄花梨木雕件上。花梨木表面做了深灰色漆,在柔光灯照射下更显得秦汉时期的金玉珠宝高贵无比。
“这些花梨木雕件底座都是谁做的?”李墨看着那些底座衬托,感觉雕工不简单。
“请的都是北雕一脉的雕刻师。”
“难怪雕工不俗。。”
李墨点点头,到了第三条观赏走道,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块块黄金,除了金光耀眼外没什么看点。
再往前一转就是一个空间不小的大厅,在中间位置打造了两個特种钢化玻璃圆形柱,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圆形展览台, 顶上还有一个钢化罩子,里面放着一个雕刻好的四面卡托, 这个卡托也是量身定制, 到时候直接把夜明珠放入其中便可。
等对外展览的时候顶上光源一关, 这边一片昏暗, 那个时候游客便可以看到夜明珠散发出来的淡绿光芒。
“小师叔,到时候这四周还会再做一个铝合金围栏,既能防止游客失控靠近, 也可让人环绕着欣赏。”
“好,尽可能的把一切隐患都排除在外。”
“明白,前面一个空间就是单独陈立展示传国之宝和氏璧的。”
现在最珍贵的和氏璧和夜明珠还没过来,所以也看不出真正的效果。秦思睿突然轻声说道:“我听说春秋有二宝,除了和氏璧,另外一件是什么?”
“随侯珠,不过很多人猜测随侯珠其实就是夜明珠。因为没人见过,所以只能当成传说。”
“小军,我的古韵轩馆在哪里?”
“项羽宝藏馆还有一座副馆,古韵轩是单独的博物馆,因为你手中的藏品大多数都是价值不菲的国宝,所以里面的设计更加的用心。只是现在还没完全整理好,你现在要过去看看吗?”
“算了,回头你把古韵轩内部场景多拍些照片发给我。”
“好的,差不多再有一周时间就可以布展古韵轩博物馆了。”三人走了一遍项羽宝藏馆,整体效果来说李墨还是很满意的。
当他们准备出去时,只听到门外有吵闹声,随即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焦急的跑过来对陈小军说道:“陈总,外面有人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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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有十几个青年,他们非要进来。我们不让进,他们就在门口找借口和安保人员推推嚷嚷的,看样子就是故意来没事找事的。”
陈小军脸色顿时冷下来,他扭头看了下李墨说道:“小师叔,我先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我跟你一起过去。”李墨看向那个工作人员有说道,“你先带秦小姐到二楼办公室坐会。”
小姑娘不认识李墨,但看得出来陈总都很敬重他,所以点点头这才看向秦思睿,然后眼睛顿时瞪大几分,脸上露出激动之色。
“思睿,你露面不好,等解决完事情再说。”
“好。”秦思睿柔声说道,“他们人多,你小心点。”
李墨和陈小军走出宝藏馆,就看到门口两方人在对峙着,有几个人还有肢体接触。
“都住手,你们是干什么的?”陈小军一声吼,两方人都各自退后一步。
“陈总,这些人是来搞事的。”其中一个安保人员说道。
“你个小崽子,你哪知瞎眼看到老子是来搞事的。我们就想进去看看而已,这外面又没贴通知说不让进。既然没告示,我们凭什么就不能进。”
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青年叫嚣着。
“是啊,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陈小军不想惹事,他走过去冷声说道:“劝你们不要惹事。”
“我们惹什么事情了?反倒是你们的人对我们先动手动脚的,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在这闹事那又怎么了。”
陈小军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在拍照,如果在这个时候动手的话,一旦被曝光流传出去,恐怕会引起很大的负面新闻,影响严重。
“小军,我来处理。”
李墨走上前笑着打量着那个出头的青年人:“各位,项羽宝藏馆要到月底才会对外开放,如果你们对项羽宝藏十分感兴趣的话可以预先到网上抢购门票。”
“小子,你特码的是谁,也想多管闲事。”青年人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此刻朝地上一吐恶狠狠的盯着李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哈,我们想干什么,我们当然是想进入逛逛博物馆啊,看看项羽宝藏里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嗯。”李墨却认同了他的想法,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回头朝小军说道,“清场,请这些兄弟进去逛一逛。”
“可是...”陈小军刚要反驳,但突然看到李墨眼中的一缕凶光,心中顿时了然,他点点头说道,“我现在就去清场。”
“哈哈哈,看来你这个小子还挺上道的,是不是比刚才那小子的官大呀。”
“就大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各位还请别着急,里面工作人员多,清场后你们就可以进去逛一逛了,不过可不能拍照之类的。不然传出去后,就没有了神秘感。”
“这好说,你上道,我们也不为难你。”
大概三分钟后陈小军走出来说道:“已经清场了,你们进去的时候最好不要触摸任何一样东西。”
“兄弟们,我们走。”
那个青年一招呼,十六个青年都大笑起来相继走进馆内。
李墨跟在他们身后也走进馆内,陈小军随后关上大门,外面八个安保人员顿时排成一排堵在门口。
“你们关门是什么意思?”
嗒嗒嗒,富有节奏的踏步声响起,是从內馆传过来的。那十八个青年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人员涌了出来,五人组成一排二话不说直接顶上去。
他们一起发力,手中的特质盾牌猛然顶翻了四个人,在一阵混乱中,十五人已经穿插到李墨跟前,挡在他前方。
手中盾牌轰的落地,形成两面夹围的形势。
本来还挺嚣张跋扈的十八个青年顿时傻了眼,这群全副武装的安保足有三十人,他们每个人身穿防爆服,头戴护盔,左手持着特质警用盾牌,右手持着警棍。
人人目光锋锐,气势汹汹,随时一声令下就会冲上去对他们进行压倒性的打击。
“你们想干什么?”
那个领头的青年不淡定了,神色略微慌张。
李墨走到前方,哪里还有笑容,而是冰冷的盯着他说道:“谁派你们来的?”
“你是什么意思,没人派我们过来,你让开,我们要离开。”
啪的一声,李墨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打的他踉跄退后几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兄弟们,我们冲出去。”
那个领头的嘴里吐出一口血,高呼一声,可是那些小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去。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谁要是说出背后主使人,我就放他离开。”
李墨声音越来越冷。
“你敢对我们动手,包你吃不了兜着走。”
领头的青年还在抵抗。
李墨朝后退几步,退出队伍。
陈小军这时一声冷哼,一挥手说道:“上。”
第二百七十四章 清末楷书大成者
项羽宝藏馆的这些安保人员都是从退役军人中招聘过来的,进来后也会军事化训练,陈小军一声令下,特制警用盾牌猛然的顶上去,手中的警棍毫不犹豫的朝那些人身上落下去。
顿时惨叫声响起。
“停。”
安保人员立刻整齐的后退,就看到地上躺着七个人,他们身上都受到重力打击, 伤重的可能已经骨裂。其他人一看这场面简直是一面倒的轰杀,吓得人人脸色惨白,眼中露出慌乱之色。
李墨再次走进去,看看那个疼的龇牙咧嘴的领头青年,他右臂已经耷拉下来,额头上疼的汗珠滚滚。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会不清楚?”李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如果没人给他们撑腰,这些混子也敢到这里闹事, “谁指使你的?”
“是顾少,是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在门口弄出点动静就行。”领头的男子终于意识到踢到铁板了,这些人真的敢下死手。
顾少?李墨脑海中对这个人没有丝毫印象。
“他是谁?”
“他老子是这个地方的二把手,我得罪不起他。”
“所以你就来得罪我?你打电话给他,让他亲自过来提人,我最多只给他一个小时的时间,过期不候。而你们也只能被抬着走出这個博物馆,不要怀疑我的话,到时候你们会后悔一辈子的。”
李墨说完转身离开,陈小军跟在后面。
“小师叔, 我们怎么办?”
李墨扭头看他一眼, 沉声说道:“博物馆还没开馆就有人敢来伸手, 等以后对外开馆了, 日进斗金,还不知道有哪些人对这里眼红呢。明的不敢来, 暗中给你使点绊子我们是防不胜防。按我说的去做,那个什么顾少一小时内没到, 那些人一个别想好好的走出去。”
“如果他来了呢?”
“让他带走那些人,全程监控。然后你通知下去,布展暂停,将已经布展好的全部撤走。如果有人问,你什么话都别说,把监控给他们看就行。”
陈小军立刻知道李墨的打算,我们什么都不说,怎么做你们地方上自己决定。项羽宝藏馆不知道有多少地方在争,巴不得他们在燕郊这个地方闹翻了呢。
况且项羽宝藏馆已经进入很多大佬的眼中,这事一旦闹大,根本不需要李墨这一方解释什么,很快就有人出手。
李墨电话打给秦思睿,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在车中等她。
没几分钟思睿坐入副驾椅子上,扭头看看紧关的博物馆大门轻声说道:“要不要跟姑姑说一声?”
“她会知道的,哎,博物馆还没开业有些人就已经坐不住了,或许不单单只是想过来闹事这么简单。这事小军会处理好,今天天气不错,你有想去的地方转转吗?”
“我昨天看过一则消息,颐和园附近那边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春季书画展,要不我们去那边逛逛。”
“行。”
有书画展,说不定那里也会形成一个古玩节规模,这个地方是李墨最喜欢去逛的。
他忽然觉得秦思睿心思很细腻。
颐和园附近有个大型停车场,李墨停好车后就看到不远处有一条老街,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已经好久没这么逛过街了。”秦思睿小声说道,她脸上戴着墨镜,李墨也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绪。
“生活都是过出来的,你想怎么生活伱就可以怎么生活。我们决定不了别人的人生,但一定要主宰好自己的人生。”
“你是这么想的?”秦思睿扭头看看李墨,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说道,“难怪我爷爷喜欢你,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爷爷也曾经对我说过。”
“哈哈哈,你爷爷那么说是因为他有人生经历,我这么说是因为我从父母身上看出了这点,可不是我自己的人生感悟。”
两人随着人流进入老街,这条老街宽约七米,两边各有一排商铺,除了小吃的外,大多数还是和古玩有关系。
而在商铺门口则摆起了一溜排的摊位,展示出来的是一些字画书帖,还有一些是卖书籍的。
两人走的不快,李墨目光在摊位上不断的扫视着。
“李墨,你看那幅字如何?”
李墨顺着秦思睿指的方向望去,那居然是一幅瘦金体书法。不过要论书法水平,连他的师父柳川庆都不如,更别谈与秦老那种境界相比了。
“功力火候太浅,水平一般,没什么看头。”
“在你眼中自然一般,但在我们这些书法小白眼中就是觉得书法笔锋都挺特别的。”
李墨走到那个摊位前,指指那幅瘦金体字帖问道:“老板,那幅字帖怎么卖的?”
“这是名家书法,不二价,三千五。”
李墨顿时感觉无语,如果这样的书法都能卖出三千五的价格,那他师父平时写写瘦金体作品就能额外小赚一笔了。
“老板,我再看看。”
李墨转身就要走,老板忙喊道:“小兄弟,这卖家开价,你也可以还个价嘛,说不定就成交了呢。”
这个四十多岁的老板还挺有意思的,李墨随便伸出两根指头。
“行,就两千。”老板爽快的同意。
“老板,你想多了,我是说两百。你要是愿意卖的话,我就把它带回去让学生们都以此为戒,别写的这么难看还拿出来唬人。”
老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然后朝李墨挥挥手说道:“走走,不做你生意还不成吗?”
秦思睿在一旁轻轻的笑起来。
“老板,你手里如果真有好的字画的话可以拿出来,我们看了后如果真不错的话肯定会买的。”
老板瞧瞧戴着墨镜的秦思睿,朝她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是小姑娘会说话,你还别说我手里真有几件不错的。今天看在你面子上,我就破例先拿出来给你们瞧瞧。”
他从摊位下面的一个木盒里拿出三幅字画,他先打开第一幅,是水墨画《秋水荒山图》。
“这是民国时期的一位书画大师的作品,距今也要有百年光景,这市场价虽然没有十万以上,但七八万肯定没问题。”
老板在两人面前晃了下画就收起来,然后打开第二幅,是一幅字。当李墨看到露出来的字体时,眼睛陡然亮几分,那是一幅楷书。不过老板又是晃一下就卷起来,李墨异瞳顿时看去,视线笼罩那幅字帖,顿时透射出一道淡灰色的光晕,淡然形成一道道浅灰色光圈扩散向四周。
居然是一幅清晚期的书法作品,而且艺术水平非常高,应该算得上是清朝楷书体中的大成者。
这老板也不知道是不是清楚这幅字帖的来历?
“这幅字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从一位收藏家书中买过来的,很多人都看过我都没舍得转手。这么说吧,低于十万我都懒得跟他们啰嗦。”
老板嘚瑟的说道,然后打开第三幅,依旧是一幅画。
“这幅画我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从琉璃厂那边淘过来的,这三件可是我手中的压阵之宝,总共花了将近二十五万。”
“老板,你都不让我们仔细看看,就这么晃一下立刻收起来,我们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怎么样呀?”李墨哭笑不得的说道,“再说你张口就是二十五万,我们也买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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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朝他一撇嘴说道:“就知道你买不起。”
李墨顿时无语,他朝身边的秦思睿靠了靠,用手肘轻轻碰了下她。
“老板,我们其实不懂字画,只是家里长辈喜欢,所以就想在这里淘一件送给长辈。小墨,你长辈是喜欢字还是喜欢画呀?”
哎呀,这丫头真是太聪明了,碰了下她立刻就明白过来。
“我家那位老爷子喜欢字,不过我逛了一圈还真没有碰到不错的。算了,我们走吧。”
“我们逛了这么久都没碰到,刚才老板不是也拿出了一幅字嘛,我觉得还可以,要不就凑合着买回去让老爷子欣赏一下?”秦思睿这时朝老板问道,“你手中的那幅字多少钱呀?也别跟我们说十万之类的话,我们肯定出不起那个价格。”
“小姑娘,你真的要买?”老板精神振作起来说道,“看你人长得漂亮,我就跟你们透个底,这幅画我是花了六万买过来的,你要真喜欢就七万成交如何?”
“七万呐。”秦思睿犹豫起来,她看看李墨小声说道,“太贵了,我们身上没那么多钱。”
好家伙,这戏配合的连李墨都差点相信她了。
“我身上还有三万,还是我存了好久的。算了,我们还是走吧,再找找其他的。”
李墨无奈的说道。
“也行,走吧。”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第二百七十五章 字圣
李墨自然走不成,还没走两步就被老板拉住了手臂,他脸上的笑容就像春天盛开的花朵,连忙说道:“小兄弟,看你们是真有孝心,我也不是个一味的钻钱眼里人,你刚才说身上只有三万, 我今天就大出血一次成全你的孝心,就三万成交如何?”
“小墨,你之前还答应送我一个金手镯的,我算了下怎么也要值一万大几了。画还是别买了,以后遇到合适的再说。”
秦思睿拉住了李墨的另外一条胳膊,略带撒娇的说道。
老板脸上的笑容顿时有点难看, 不过他还是拉住李墨说道:“小兄弟,你说吧,你最多出价多少,只要能让我混口饭吃,我也就转让给你了。”
李墨此刻下定决心似的,竖起一根指头说道:“就一万整,多一分我都不要。”
老板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头道:“小兄弟,成交。”
接下来交易很顺利,李墨带着那幅字帖心满意足的离开,而老板则开心的合不拢嘴。
两人很快融入到人流中。
“小墨,这幅字有什么大来头吗?”
“还不清楚,不过第一看上去有点不一般,等回去我们再好好鉴赏下。不过刚才你配合的真是太好了, 一下子就明白我的想要表达的意思。”
秦思睿抿嘴一笑, 指指不远处一个小吃摊子说道:“我想吃那个青团。”
“我也想吃, 走, 买一份去。”
两人在老街上逛了一个小时,中午吃了些点心就买票进入颐和园。四月左右,颐和园里的柳树都开始长出嫩芽, 垂柳随风而动, 湖风吹过来,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小墨,再过一個多月诗爷爷和诗奶奶要过生日,我想给他们准备一份礼物,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两人沿着湖边慢慢的散着步,看上去就像一对情侣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天。
“他们要过生日?”
李墨声音大了几分,他记得诗斌说过,外公的生日是在腊月,外婆的生日应该是正月才对,怎么两人会在五月过生日?
然后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问道:“难道那天是他们女儿的生日?”
“嗯。”秦思睿声音有点低落,有点伤感,“每年那一天,爷爷都会叫上几个老战友去陪诗爷爷他们一起过,主要也是陪着他们聊聊天,免得他们太伤感。”
“思睿,我倒是有个好想法,那个礼物回头我给你准备。”
“好。”秦思睿也没问是什么礼物,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边朝前走着。
下午四点多,李墨和秦思睿返回到秦家大院。秦老爷子正在听着南方的姑苏评弹,那一口很嗲的吴侬口音听起来韵味十足。
“爷爷,奶奶不在吗?”
“去胡同老街那边转转了,还没回来。”秦老从躺椅上坐起来,朝李墨招招手,“这边喝茶,新到的龙井。”
“姑苏评弹能听得懂?”李墨坐到旁边的休闲凳上,主动泡起茶来。
“听不懂,我听的是那个味。”秦老目光瞥了眼李墨,见他随手把一幅字画放在茶几上,忙来了兴趣,“刚淘到的?”
“在颐和园附近的老街摊位上淘到了的,有点意思,还没来得及详细鉴赏。”
“我先看看。”
秦老对字画和瓷器最钟爱,能被他看中的肯定是大有来头的字画。小心打开卷轴,出现在眼中的是一幅字帖。
“好一手楷体书法。”
秦老目光一直往下看,看到末尾的红泥印章时念叨:“黄自元,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秦思睿端着两小盘点心走进书房浅笑说道:“连爷爷也不知道他是谁,说明他在历史上还不怎么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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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墨却差点没稳住手中的茶壶,他放下茶壶凑过去说道:“真的是黄自元的印章?”
“你知道?”
李墨接过秦老手中的字帖,内容书写的是文天祥的《正气歌》,开头便是: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仿佛有一股天地浩然之气扑面而来,气势足,字体更是绝美。
李墨一直阅读到最后,末尾是小篆体‘黄自元’。
“难怪这一手楷书出神入化,这可是清朝一代‘字圣’的墨宝。”
秦老深思了下终于想起来说道:“那个被光绪皇帝钦赐‘字圣’的黄自元?”
“就是他,想不到在老街上淘到的字帖居然是他的手笔。”
“李墨,这么说黄自元很有名了?”
秦思睿在一旁问道,然后伸手端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接着又给秦老倒了一杯。
“我们平时一说练习毛笔字,练习书法,都会不自觉地想到从楷书或者隶书入手,但是这样反而显得门槛更高。其实楷书是非常难写的,自从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和赵子昂之后,哪怕再有出楷书大家,但是却是远不如他们四人,乃至以后几百年来,再难出楷书大家。”
“一直到清末的时候出了一位影响广大的楷书书法家,他就是黄自元。黄自元会多种书法体,但是影响最大的还是他的楷书。他初学颜真卿字体,后来又去临摹柳公权字体和欧阳询字体,并且皆是以他们的楷书为主,所以我们可以在黄自元书法字体上看到了“颜筋柳骨”的影子。”
“你看他的书法栩栩如生,笔法自然,张弛有力,有血有肉,看着就非常的舒服。黄自元的书法为什么被称为清朝楷书第一呢?这当中有一个故事。”
“光绪帝之母病逝的时候,由于黄自元善书法,并且大家都非常的认可,这其中也包括了当朝皇帝。果然,他被皇帝诏撰写神位,跪地悬手写来,工整匀称,受到赞赏,赐以‘字圣’名号。能被皇帝送‘字圣’一荣誉称号,是几千年来头一人。可见在当时,他的楷书即使称第二,也没人敢称第一。”
李墨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小喝一口。
“小墨,这幅字伱要自己收藏吗?”秦老明显意动,他看到好的名家书法都想收藏过来。
“我准备将‘字圣’的墨宝放在自己的古韵轩博物馆里,秦老你就别惦记着了。我现在手里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清末字圣黄自元的楷体作品,明朝四大才子之一的祝枝山草书作品,要想丰富我的书法作品收藏,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真是好书法啊。”
秦老感慨一句,可惜他是真的没机会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太不凑巧
李墨没有留在秦家大院吃完饭,今后的三天都有课,晚上要去公寓楼住。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李墨双手捧着四箱水果走到宿管站。
“王姐,快点帮忙搭个手。”
“李墨同学,你今年不住在这里了?”王姐连忙上去搬下两箱水果,“你搬到其他地方了?”
“没有, 年后一直在云山那边待着,这不才回来。虽然才四月初,但是这京都的天气已经有点燥了,所以就带了点水果给几位尝尝。王姐,你可别跟我客气,你要是客气的话, 以后我就不搭理你了。”
李墨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几箱都是常见的水果,也不算贵, 他做事还是能把握好分寸的。
“得得,我们收下还不行吗?我去给你的宿舍水开通,你先上去吧。”王姐笑的脸上就像绽开的花,李墨现在可以学校的风云人物,光是去年那个八冠王的称号就足以让他名传盛久,更别提他的另外一个身份。
现在京大校园里已经有他的传说,这事是瞒不住的。
等洗个舒服的热水澡躺到床上后,李墨才发现陈小军联系打了七个电话过来,看来他遇到棘手的事情了,否则不会连续的拨打。
“小军, 有事?”
“小师叔,白天有人领走那些人了, 我让兄弟去跟踪才发现背后真正指使的是李家的那個公子。”
“地方的领导也都出面了, 姑姑跟他们沟通了两个小时, 地方上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白天的事情。而且会在博物馆广场这边设立警亭, 每天都有人值守。小师叔, 你看这事到此结束吗?”
“那个顾少是怎么处理的?”
“他老子直接被调出京都, 那小子一直想要巴结上李大公子那条大粗腿,不惜当他的狗腿子。现在好了,一棍子直接把他给打倒在地上。小师叔,这事上面不少人都很关注的,所以事情一经查实,直接给出了处理结论。”
“你们看着办吧,我就不插手这事了。”
李墨挂掉电话,李大公子都躺到医院病床上了,私底下居然还想着搞点事恶心李墨。白天要不是自己多个心眼,如果在外面和那些混子动手的话,估计今天全网都会上热搜。
搞不死你,但能恶心死你。
“你要是再作死,我就成全伱。”
李墨手里还保留着对付他的杀手锏,他只是不想让长辈为难,所以才留了一手。如果他再肆无忌惮的出手对付自己,那个时候也就没必要再给李家留什么面子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墨恢复了正常的校园生活,有课的坚持上课,无课的时候就会窝在家中。
时间一晃就到了四月下旬。
这一天刚下课的李墨被黄治给拉住了, 他要请李墨吃饭, 还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说。吃饭的地方是在校外美食街, 两人找了个环境相对好点的餐馆,点了三个菜就吃起来。
“李墨,这是给你的。”黄治掏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那个五香鸡蛋的生意真是火爆了,我在院里的支持下还申请到了一个创业办公店,还找了十五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帮忙一起做。现在稳步拓展中,所以分到的钱不算多,你先拿着。”
李墨夹了块红烧肉,把卡推了回去说道:“这是你辛苦赚来的,自己留着。我要是真想分钱的话也不会把配方告诉你,学校里有不少勤工俭学的学生,能帮忙的话就多帮忙一点。”
黄治知道李墨的性格,也知道这点钱在他眼中真的不算什么,可对他来说就是一大笔巨款了。
“行,我就用这笔钱在周围的几个高校再设点,把业务做大。”
“一个五香鸡蛋能做成多大事业,回头我再给你个配方,是做卤菜的。等卤菜做出来你自己尝了后再琢磨怎么去运营,可以注册个商标,开个实体店什么。我这人有点懒,所以动脑筋的事还是你自己来吧。”
“行,如果真能产生更大的经济效应,我会向学校申请创业辅助的。知道你喜欢吃肉,多吃点。”
两人边吃边聊,大多数都是学校里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忽然黄治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用的还比较老款的旧手机。
“爸,你午饭吃过了吗?什么,他怎么又开始烦你了。去年就跟他说过那是柄废剑,难道打磨光了就能价值连城不成?他是不是脑子有病,你别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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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治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然后又说道:“我们又不是没帮过他,可他那边就是个无底洞,我们怎么帮?行了,这事就听我的,他再打电话给你,你不要接。”
黄治挂掉电话气的脸色难看无比。
“那人还要卖古剑?”
“别提了,他脑子已经坏掉。”
李墨笑了笑,给他装了碗米饭,再气肚子也要吃饱。
下午没课,吃完饭李墨就准备回家,还在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比较惬意。可是还没走出餐馆就接到朱教授的电话,让他立刻去办公室一趟,有要事相商。
李墨一路上想着,除了云山文化遗址的挖掘外,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情才对,不过听老师的声音应该有点急。
“出国?”
朱昌平教授办公室中,李墨有点意外,老师居然让他跟着几位专家一起去欧洲半个月。
“你先坐好,好好听我说。”朱昌平给他泡杯绿茶,“你也知道我们国家很多国宝都流失在海外,尤其是欧洲的很多知名博物馆中都大量收藏着我们的国宝。不过欧洲那边对我们的国宝欣赏不来,在维护技术上也欠缺,所以导致很多国宝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实在是太令人心痛。”
“我们每隔两年都会派专家去那些国家协助他们维护国宝,唉,东西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拿不回来不说还要自费出去协助他们保护国宝,你说气不气人的。”
朱昌平教授有着深深的无可奈何。
“老师,那什么时候去欧洲?”
“四月二十八日,按照惯例需要半个月到二十天左右的时间。”
李墨眉头顿时皱起来,这时间太不凑巧了。五月八号,外公和外公要在家里过生日,他还准备在那天陪着老妈认祖归宗呢,事情都已经安排好,就等老妈从魔都来京都,在那天让他们团圆。
可要是跟随专家团去欧洲的话,那自己就会错过他们团圆的日子。
“老师,我能不去吗?”
“你有事走不开?”朱昌平见他的表情不对劲。
“五月份初家里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朱昌平想了下才说道:“小墨,我安排你跟专家团去欧洲主要是想让你多学习学习,这也是一种资历,对你将来很有好处。你才大一,可是有好几次在开研讨会的时候,有三个其他高校历史系的负责人都试探过我的口风。”
“试探什么?”李墨有点好奇。
“哈哈,当然是好事,等你毕业了,他们直接要聘请你过去当个副教授。不过都被我拒绝了,毕竟你的根基还浅,尤其是学术资历。而且你是定向特殊培养,如果你的条件符合了,我们京大首先就会给你一个副教授名额的。”
“所以老师才想让我跟着专家团过去?”
李墨明白了朱教授的一片苦心,他再过几年就要退休,这是想提前给他铺路。
第二百七十七章 艺术时尚之都
但是老妈那边的事情也很重要,一时有点为难。
“你还年轻,将来机会也是有的,这次不行就下次把握住机会吧。”朱教授善解人意的笑了笑说道。
李墨考虑几分钟才说道:“老师,我听你的安排。”
老妈那边认亲就让他们自己见面吧,他提前安排下就行。
“那好,你准备下护照什么, 签证的事情有人去办理,到了欧洲那会有大使馆工作人员全程陪同你们,到时候听从统一安排就行。那边的环境不如国内,所以千万不要单独行动,以防有意外发生。”
朱昌平教授又慎重的交代了几个重要细节,李墨都记在心里后才离开办公室。
“师姐,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对, 我去公司找你一趟。”
李墨出了办公楼就给陈凤去了一个电话,他不在国内,爸妈那边的安排只有让师姐多操操心了。
等从公司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外面夜幕逐渐降临。李墨这才拨通老妈的电话,她正在中医院做康复治疗。
“妈,你脚怎么样了?”
“恢复的很好,已经可以正常的走路,就是暂时还不能做剧烈运动。我现在再做最后一次康复治疗,再好好修养一个月就没问题了。”
“那就听医生的话,别再跳舞什么的。对了,有个事情要跟你说。过三天我要跟着一支专家团队去欧洲出差,两周左右的时间。到时候有时间差, 电话联系不上的话就给我留言什么的。”
“去那么久啊,行, 我知道了, 回头告诉你爸一声, 你在国外自己注意安全。”
“安全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带上几个人的。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五月八日在京都这边有一個德高望重的长辈过生日, 我在京都特别受到他照顾。我去欧洲就不能给他过生日了,你和爸到时候出面替我一下。”
“啊,是什么样的长辈,我和你爸出面会不会有点冒失?”
“不会有任何冒失的,说不定他们还会非常的高兴,要留伱们住上十天半月的。具体的事情我和师姐说好了,你们到京都后她会安排好一切,包括礼物什么的。你呢,到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行。”
“你个混小子,这么大的事情太突然了。”诗怡在电话里批评道。
“我这去欧洲也是很突然啊,不然哪会让你和爸千里迢迢的跑过来。”
“我知道了,放心吧。”
李墨挂掉电话才呼出一口气,到时候也不知道老妈和外公外婆见面是个什么场景,可惜没机会见证那个令人感动的一刻。
三天后,一架国际航班飞机从京都机场冲天而起。
“老板,这次我带了八个好手,会暗中保护你们。”
这次跟着去欧洲的还是棕熊带队,这家伙身材魁梧彪悍, 身手也是非常的灵敏迅猛, 等闲三四个大汉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在部队里训练时,非常熟悉人体结构,基本下手都是一两招能够让对手失去战斗力。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你们就不要现身,屈扬坐在哪里?”
“坐在后排呢。”
“行,让他先跟着你们。我如果有空要出去逛逛的话,再让他跟着我做翻译。”
这一次去的地方是伦敦,那里是艺术之都,时尚之都。在那里有大小博物馆九十多座,但真正出名的只有六大博物馆,分别是大英博物馆,国家美术馆,泰特现代博物馆,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自然历史博物馆和科技馆。
去伦敦旅游的基本上都会去那六大博物馆见识一下。
李墨他们是早上七点多的飞机,到伦敦要花11小时左右,不过华夏和伦敦有七个小时的时差,华夏要早七个小时,所以等他们的飞机降落后,伦敦那边才到中午时间。
下了飞机抬头看看天上碧蓝的天空,太阳照在身上软暖暖的非常舒服。
“小墨,前三天我们会在酒店里倒倒时差,暂时没什么事情。你要是想逛逛的话,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安排工作人员跟着你。”
这次带队的是秦雅丽,专家团成员共有十一个,加上一些随行的工作人员,总共有十六人出差。
“秦局,我这边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带了人。”李墨笑着说道,朝后面指了指。
秦雅丽回头看了眼,点头说道:“既然你已经有准备,那外出的时候报备下就好。还是你们年轻人精神好,我们不倒时差的时候容易失眠。大使馆已经安排大巴车在机场外面接我们,出机场吧。”
入住酒店,搬运行礼之类的自然有人安排,李墨当个甩手掌柜。下午他没有出去,而是在酒店里和诸位专家交流了关于瓷器,字画等维保的经验。
专家团中也有三个是认识的,一个是京都博物馆的专家,两个是金陵博物馆专家。剩余的专家都是秦雅丽一一介绍后才相识的,不过对于李墨大名,在场的专家都是如雷贯耳。
没办法,李墨在古董界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鉴宝水平在国内都属于顶尖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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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群人在房间里说说笑笑,气氛相当的轻松愉快。
不过倒时差的确有点难受,李墨一觉睡醒后外面的天还黑着。透过玻璃看远处的伦敦夜景,不愧是欧洲的不夜城,国际化的艺术时尚之都。
睡睡醒醒,迷迷糊糊的熬到了天亮。
笃笃笃。。
有人在敲门,李墨打着哈气透过猫眼看了下,然后打开门让棕熊进来。
“你不需要倒时差?”
“在部队里训练过,所以可以很快的适应环境的突然变化。不过屈扬的精神状态不行,老板,今天怎么安排?”
“本来想出去逛逛的,难得来一趟伦敦。不过我们语言不通,没有屈扬跟着总是会不方便的,上午就待在酒店里,下午看情况再说。”
“那我通知下去,还有老板,这酒店里的食物我们吃不习惯,外面不远处有个中餐馆,你要不要也去哪里吃?”
“可以,我先洗漱下。”
十分钟后,李墨穿戴整齐的走出酒店。他一身浅灰色休闲衣,黑色运动鞋,双手插在口袋里晃悠悠的走在街道边上。
棕熊和另外一个兄弟跟在两米外,他们目光敏锐的注意着四周。
眼前的中餐馆面积不小,里面桌子有三十多张,此刻吃早饭的人还挺多,其中有一小半是外国人。他们对华夏传统美食大肉包子,麻团,烧饼油条还是蛮感兴趣的。如果不喜欢这些,餐厅在早上还提供苗条,炒饭。
“先生,要吃点什么?”
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女子,她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岁左右,穿着干净统一的工服,头上还有一个布巾包住头发,看起来清爽利索。
“听你口音像是川妹子呀?”李墨指指菜单上的图片,“豆腐花中辣,肉包来两个,煎饺一份,再来一根无铝油条。
“是的,我刚来伦敦不到一年,这口音味很重。好在来这吃饭的,还是中国人多。从来没见过你,你是第一次来吧?”
“恩,来这里游玩的。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可以推荐下吗?等吃完饭就过去转转。”
“请稍等下。”
女子很快端来李墨点的早餐,然后还送了一份伦敦地图,她用随手的笔画了几个圈说道:“附近好玩的有一个淘宝市场,每天是上午十点开市,分室内和露天市场。如果你想买点好玩的东西可以去那边逛逛,不过看到喜欢的还是要稳重一点哦,千万别轻易的问价格。”
李墨笑笑,道声谢后就埋头吃起来。
第二百七十八章 错银铭文虎符
吃过一顿不算正宗的中餐,李墨拿着旅游地图朝附近的一个淘宝集市慢慢走去。
柏孟塞古玩市场是伦敦知名的古玩市场之一,每周末两天早上五点就开市,一般想要淘到真正好东西的都会起早赶到那里。
太阳升起后,古玩市场就基本上会被来自全世界的游客占领。这里百年古董店比比皆是,都是家族传承。
但外面的露天集市则没有固定的席位,好的地段都是先到先得。从古董, 手工,金银饰品,珠宝,玩具等等应有尽有。
柏孟塞古玩市场绝对是淘宝者的天堂。
李墨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的口音,觉得这里就是世界的一个小缩影。
“老板, 实在对不起,倒时差太难受了。”屈扬气喘吁吁的赶过来, 他大概平时运动不多, 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李墨真担心他一口气缓不过来。
“不是说让你在酒店好好调整的吗?”
“这倒时差也要看人的,有些人几天就能正常,有些人恐怕一两个月都倒不过来,还天天失眠弄出睡眠障碍,我这一路小跑过来反而精神好了些。”
“既然到了就一起逛逛吧。”
李墨随着人流进入露天集市一条街,外面摆摊的形式和在国内的古玩街集市差不多,随意一点的就是在地上铺着一块布,上面摆放着各种玩意。规格好一点的就是自由推车,摆放的,悬挂的都有。
李墨不知道异瞳能力在这里是否也能起作用,所以他看到一个外观有点古老生着绿锈的烛台时, 异瞳视线笼罩了过去。
从那个烛台体内透射出一道清光。
随后他目光又看向旁边的一個石雕, 从其体内透射出一道灰色光。
咦, 这异瞳能力对国外的这些古董或者工艺品也能起到断代作用。虽然不知道那个石雕是国外哪位大师雕刻的, 但从光晕颜色来看,那个石雕距今也要有三百年左右的历史。
至于那个烛台,看来古董作假手艺中外皆通。
摊主是个十岁左右的金发小男孩, 别看年纪小,可穿着却充满了叛逆,比较前卫夸张。
李墨指指那个石雕,又指指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是自己能不能看下。
“可以。”
小男孩微笑着点点头,他居然会说中文,而且没有生硬感。
李墨拿起那个石雕,高约15公分,是一个男人的形象,线条粗矿,五官棱角分明,身上肌肉夸张有力,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好似一名斗士。
“多少钱?”
小男孩伸出两根指头。
李墨看看这个石雕,然后轻轻放回原地,小男孩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古玩集市规模不小,摆出来的东西琳琅满目, 只有你想不到的, 没有你看不到的。
李墨一直在看, 偶尔碰到感兴趣的就问问,不过都是屈扬在一旁翻译。
两人在前面走,后面八个人散落到各个方向随时关注着他们。
李墨逛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一个有趣的摊位,这个露天摊位面积不大,但摆放的都是来自华夏的东西,有瓷器,有文房四宝,有古币,还有几把生锈的刀剑和几个剥漆的木盒,里面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
摊主是一个满脸大胡子的老头,他随地坐在地上,手边有两小瓶烈酒,还有一包下酒的烤鸡肉。此刻他喝了一小烈酒,脸上露出享受的神色。
“这些可以上手看看吗?”
屈扬和摊主对话起来,李墨只能听懂一点点。
几轮对话后,屈扬小声说道:“老板,这个摊主说最多可以上手五件,如果不小心碰坏了要照价赔偿。”
摊位上每件商品都有清晰的价格,从五百欧元到上万欧元的都有,就连那几件破盒子都标出了价格。
而且价格不低,折合成华夏币都要三万多了。
李墨没有动手,而是用异瞳直接笼罩过去,然后就看到一道道清光透射出来,都是现代工艺品,说不定就是从JDZ那边买过来的。
正有点失望的时候,从其中一个长方形木盒中透射出淡金色光晕,随即光晕就像吐泡泡一样,一道道金色光圈扩散向四周。
看似破旧的木盒中居然还藏着一个汉朝时候的宝物。
李墨目光集中望去,视线透视过那个木盒,看到盒内放着一个老虎形状的东西,表面似乎还有铭文。
脑海中第一反应那里面的宝物是大汉兵符,而且还是虎符。真是想不到,在这异国他乡居然能碰到汉朝时候的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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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带回去。
李墨异瞳再次在摊位上仔细看了看,除了那个虎符外其他的都是普通的工艺品。
他收回目光,蹲下来拿起一个梅瓶翻看起来,片刻后摇头放下。然后又拿起第二个,是个粉彩盘子,看似炫彩漂亮,实则釉面还是粗糙,工艺水平太差。
又叹了口气,他对瓷器似乎没了兴趣。
李墨目光转移到那三个木盒上,他伸手捡起那个装有虎符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个生着绿锈的虎符。
此虎符通长约9厘米,前脚至耳尖高约3厘米,后脚至背高约2厘米。模铸,伏虎形,前后脚平蹲,头前伸,耳上竖,尾上卷。
李墨拿出那个虎符,入手有点轻,大约在100克左右。虎符身上,绿锈下面是小篆铭文。
铭文已经发黑,仔细看了下,共有铭文39字。
“这是错银铭文虎符。”
李墨摸摸铭文,在时间长河中,白银已经被严重氧化。
他忍住激动的心,将虎符重新放回盒子中,然后又捡起第二个木盒,里面躺着的是根玉钗,虽然表面也有错金,但明显是现代工艺品,而且那玉的材质太次,价值不高。而第三个木盒是空盒,里面没有东西。
李墨将第二个木盒中玉钗举起来,让屈扬还价。标价三千欧元,直接还价七百欧元。
屈扬开始与摊主讨价还价起来,他们俩争的很面红赤耳,最后屈扬扭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老板,这老头脾气真倔强,说低于一千八百欧元绝对不会卖。”
李墨直接摇头,这价格太高,折算下来要一万多华夏币了。他果断把玉钗放回木盒中,然后起身离开。
这时大胡子老头终于连连招呼。
“老板,老头说一千五百欧元就行。”
李墨停下转身看了眼屈扬,又看看那个地上那个木盒,犹豫十多秒说道:“这两个,共两千欧元,多一分都没有。要是卖的话,我就带走,不再讨价还价。”
屈扬这次强势起来,指指李墨挑选出来的两个木盒,开出最终价格。大胡子老头动动嘴,然后仰头喝了口烈酒,最后说道:“ok,ok。”
第二百七十九章 断代的关键
李墨的信用卡可以直接结算,大胡子老头还郑重其事的给他开了一张买卖合同,双方签字确认。
“老板,这是统一标准的买卖合同,内容注明的是工艺品。”屈扬认真看了下合约,这点他做的还是很认真的。
李墨点点头,等交易结束, 他拿着两个木盒继续朝前走起来。
“老板,其实...其实我觉得...”
屈扬吞吞吐吐,有点不敢说出来。
“你觉得什么?”
“我觉得这两个玩意价格有点贵了,以我的了解,这里是漫天要价,我们应该就地一刀到底。”
李墨笑了笑说道:“我当然知道价格贵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买?”屈扬不解。
李墨举起其中一个盒子说道:“里面的东西是我国大汉朝时期的错银铭文虎符,名副其实的一个国宝。区区两千欧元就能买回去, 白菜价都不如。”
“汉朝虎符!”
屈扬心里翻江倒海一般, 随后暗叹口气, 自己应该早就想到这点才对。能够让他出手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个普通的俗物,就那個玉钗,在国内高档首饰店里比它精致漂亮十倍的随处可见。
以他的财富,怎么可能跑到伦敦来买个次品。
两人逛了差不多有两个多小时小时,露天集市上的好东西太少,他只碰到了三个清晚期的粉彩瓷器,花了白菜价入手。
屈扬脸上明显露出疲态,李墨本还想逛逛內馆的,毕竟这里的百年老店很多,真正的好东西都在那里。看到屈扬状态不对劲,也就打消了继续战斗的念头。
回酒店的路上,李墨心情相当不错, 他能够预想到下次再逛沿街老店时应该会有更大的收获。
“李墨,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李墨刚进酒店大门,就听见一个十分不高兴的声音。那是大使馆派过来的工作人员, 三十出头的女人,身材倒是很高挑, 只是脸蛋有点普通。
她看了眼李墨手上拎着的几个盒子, 冷着脸说道:“你出去这么久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这里可不是国内,你的一切行为不仅仅是代表你个人,而是代表我们整个专家团,代表我们国家的颜面。”
“我早上出去的时候和秦局报备过了。”人家是大使馆派来负责他们饮食起居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李墨对她的莫名态度也没太放在心上。
“哼,在国内秦局负责你们团队,到了这里我负责你们团队。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再随意的脱离队伍,除非你打报告离开这个团队。”
李墨眉头动了下,看看她那普通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冷意,心道自己好像没得罪过她呀。再说自己出去,秦局也知道,如果她问起自己去向的话,秦局自然会告诉她。
可是这刚进门就对自己开炮,这事琢磨着有点不对劲。
“行,我知道了。”
李墨笑了笑不再搭理她,直接朝电梯那边走去。
“李墨, 你什么态度?”见他敷衍自己,大使馆来的女人立刻炸毛,她上前就要拉李墨的衣服,哪知还没碰到就被人一把抓住。
她下意识抬头一看,高大威武的棕熊正冷然的盯着她。
女人还没开口,就看到七个身材同样高大的男人相继走过,保护在李墨背后进入电梯。
棕熊放开她的手腕沉声说道:“对我老板客气点。”
“老板,刚才那人跟你好像有仇?”
“伱也看出来了,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他。”李墨想了下说道,“我先去见一见秦局,打听下那人什么来历。”
秦雅丽和一群专家正坐在咖啡厅里聊天,看到李墨拎着五个盒子走过来,不由伸手挥挥。
“小墨,这边。”
李墨把打包好的盒子小心放到桌子上,然后拿了瓶矿泉水喝了起来。
“秦局,那个大使馆的姐姐脾气好大,我没得罪过她呀。”李墨坐到一张单人休闲沙发上,有点郁闷的说道。
“你们在楼下碰到了?”秦雅丽突然笑起来说道,“谁说你们没仇的,你们之间结下的梁子可大了,她是李佳宇的亲姑姑。”
果然有仇,而且是大仇,难怪一见面就那样咄咄逼人。
秦雅丽其实也很无奈,本来秦李两家关系真的不错,是世交。可是自从李墨出现后,老爷子的目光居然转移到了他身上。说实在的,一开始秦家上下都不太明白,可是经过一件件事情后他们才豁然大悟,李佳宇实在是志高气短,而且心胸狭隘,不堪大用。
尤其是这次花了十亿买了一个清乾隆粉彩镂空转心瓶,当时在京都的大小圈子中是多么高调耀眼。可是一转脸瞬间被李墨从天堂打入地狱,那个转心瓶居然会现代高仿品。
真正的血本无归。
至于后来他搞得小动作简直是幼稚,李墨连根指头都没动,上面的人就接连出手搬开那些臭狗屎挡道的人。
“别想那么多。”秦雅丽看向桌子上的盒子,“你出去逛了半天买了什么东西?”
提到这里,李墨心情开朗起来,他朝四周喝茶聊天的几位专家说道:“我在附近的柏孟塞古玩市场淘到了几件不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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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眼说不错的东西肯定都是好东西,那些专家纷纷围过来。
李墨打开第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粉彩盘子递给其中一个专家说道:“清嘉庆粉彩百花莲纹盘。”
“真是大清嘉庆官窑出来的精品,好东西。”
“瞧着工艺,这釉色,这瓷胎,非常的精湛。在国内上拍的话怎么也要值个三四十万了。”
“小墨,这个你花了多少钱淘到的?”
李墨轻轻一笑说道:“白菜价。”
几个专业一阵唏嘘。
李墨又相继取出其他两个碗说道:“一个是清嘉庆青花果纹罐,还有一个是清道光粉彩百寿碗。”
几个专家相继上手鉴赏一下,都是官窑真品,看来伦敦古玩市场是真的有好东西的。这才是近百个古玩市场中的一个,如果都逛遍了还不知道能够淘到多少宝贝出来呢。
“李墨,还有一个是什么宝贝?”
秦雅丽见李墨把最后一个木盒收好,似乎不想拿出来一样,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木盒中的才是真正的宝物。
“没什么东西,我还没琢磨明白呢,等回到国内再说。”
一个专家眼睛也亮几分,他和李墨最熟,经常在京都博物馆一起工作吃饭,所以一见李墨行为异常,忙小声问道:“国宝之流?”
李墨点点头。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回房间。”
一群人帮李墨收拾好三个瓷器,又拥着他回到房间。
“到底是什么宝物,看你这么小心谨慎都不敢在外面拿出来。”秦雅丽也跟了过来,她是最好奇的。这小子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这淘宝的本领还是那么一绝。
李墨这才打开盒子,让大家都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这是有铭文的虎符。”金陵博物馆的一个专家差点扑上去,他双手捧出那个虎符,双眼仔细的瞧着:“这应该是错银铭文虎符,上面的铭文字体是篆体,从字体风格来看,应该在战国,秦朝和汉朝的时间段内。”
另外一个专家也凑上前仔细看了看说道:“要断定它的来历,还需要查询详细的史料,不管如何,这绝对是罕见的国宝。”
“也不知道这枚虎符是什么时候流入到国外的,说不定它还是我国出土的第一枚铭文虎符呢。我不擅长文字,谁来看看上面的铭文写的是什么?”
“还是让李墨来吧,他对篆体比较熟悉。”秦雅丽知道他的能力,李墨也没推辞,接过虎符看了一边身上的铭文念道:“甲兵之符,右在王,左在新郪。凡兴士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会王符乃敢行之。燔燧事,虽无会符行殹。”
“大体是这个意思,这个是新郪虎符。”
李墨放下虎符。
几个专家都在回想有关‘新郪’这个地名,这是断代的关键。
“诸位前辈,你们还好好的休整,这个错银铭文虎符到底是什么朝代的,还需要回去查询史料,这会儿脑袋想炸了也未必能记起来。”
李墨收好虎符,这个东西需要人专门看管着。不行,还需要从国内再调一群安保过来。
第二百八十章 心里堵得慌
在李墨的印象中,国内出土的带铭文虎符的数量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这枚新郪虎符流失在国外,那出土时间或许比国内的那几枚更早。
等返回国内就开始对这个虎符做详细的鉴定。
这次跟着专家团来伦敦真是对了。
伦敦这边是中午,国内差不多晚上七点左右,李墨给陈小军打了个电话,让他再调十个人过来。
而在另外一个房间内, 秦雅丽也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上级领导打过来的,而说的话题就是在提醒她在伦敦要注意影响。
“那個李墨听说纪律性不强,不服从安排,你做团长的要时刻提醒他。毕竟年轻,不要被别人抓住把柄。”
“领导,李墨出门前按照正常程序跟我报备了。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李墨在酒店附近的一个古玩市场淘到了三件清晚期的官窑瓷器,还有一枚错银铭文虎符, 初步判断最早可能是战国时期,最晚是汉朝时期,是流失在国外的一件国宝。”
“错银铭文虎符!”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下才说道:“让他再出门时注意安全,就这样吧。”
秦雅丽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李家那边肯定打小报告了,只是上级领导知道李墨出去一趟就淘了个国宝,对于国宝回流上面的领导一向支持,所以最后才让她转达李墨要注意安全。
告状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大概在酒店里倒了三天时差,大家才逐渐适应这样的生物钟。第四天, 李墨早早的起床, 今天要和大家一起前往大英博物馆,按照秦局的意思, 到了那里先进入博物馆游览一下, 每年大英博物馆里中国馆的展示区古董都会调整, 好多古董都是之前专家所没有见过的。
李墨对此也充满了期待, 早上九点,大巴车在酒店门口等待着。李墨和一众专家有说有笑的走出来。他看到李家的那个女人摆着一张臭脸,顿时也不不爽了。反正他只是团队里混资历的,所以走到她面前看都不看她一样,直接登车。
巴车大概行驶了三十分钟终于到了大英博物馆,他跟着团队下了车就看到无数游客在等待着进入博物馆。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去?”李墨有点傻眼。
“那些人都是进其他国家馆的,我们华夏馆人不多,这边走。”
华夏馆的游客真的少,李墨他们在门口等了好久才见到一个随队的工作人员脸色难看的走过来。
“怎么了,没拿到通行证?”秦局皱着眉头问道。
“秦局,那边的负责人说,维护工作要明天才开始。如果今天要进入馆内的话,需要正常买票。”
“什么,我们都是受到他们邀请才过来的,吃喝开销都是我们自己出,难道进入华夏馆我们也要出钱买票?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们这是在故意羞辱我们吗?”秦雅丽神色阴沉,之前过来的时候对接的负责人都很客气,今年不但不再提供餐宿,需要自己出钱外,现在连进入华夏馆也要买票。
这是赤裸裸的无视自己一群人。
“秦局,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去买票, 大家就当出来旅游放松的。”
李墨虽然一肚子气,可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他们万里迢迢过来协助大英博物馆进行古董维护,现在却根本没将自己等人放在眼中。如果现在转身就走,恐怕他们更会暗地里嘲笑。
这事没这么容易的了结。
很快李墨买回来票,然后和一群气鼓鼓的专家进入华夏馆。一进馆,所有人的怒气已经抛之脑后,他们都被眼前陈列的一排排瓷器古董所震惊。
李墨异瞳随便一扫,满眼都是光圈,先入眼中的是清朝的瓷器,每一个都是那样的美轮美奂,而且种类繁多,大到一米多高的立瓶,小到掌心的压手观赏瓶,青花,粉彩做的精致漂亮,无与伦比。
就这么随便一望,陈列的大清官窑瓷器数量至少超过五百件真品。随便拿出一件都能卖出四五十万以上,他看到一件乾隆时期的粉彩花瓶,拿到拍卖会上至少千万起步。
光是这一批瓷器就价值连城。
李墨加快步伐,他进入另外一个走道,里面陈列的就是明朝的瓷器,像那种稀少的釉里红瓷器都有十件,而且品相完好无损。再朝前走一段距离就看到了二色釉瓷器,它们整整齐齐的立在那里。
这要是放在国内的博物馆,每一件都可以当做镇馆之宝展示了。
接下来李墨越看心情越难受,这些可都是自己的老祖宗的杰作,当时沧海桑田,在那段黑暗的岁月中,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至宝被掠夺到了国外,有的成为私人物品,但更多的是堂而观之的陈列在博物馆中,给无数华夏游客参观,还要收取不菲的门票。
等到他走入青铜馆,李墨站在那里久久不动,他内心的愤怒已经到了快要爆炸的程度。
“李墨,怎么不走了?”秦局走到他身边小声问道。
“秦局,我心里堵得慌,先走了,在门口等你们。”
李墨说完阴沉着脸走出华夏馆,他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胸口如有一块巨石压着,让他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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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水。”秦雅丽也跟着走了出来,递给他一瓶水叹口气说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谁也不愿意做,可那些毕竟都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毁掉,我们心里也过不去那道坎。今年是我带团的第三次,每一次我的内心也难受,但是又没有任何办法。”
李墨喝完一瓶水才逐渐冷静下来,他一脸郑重的说道:“秦姑姑,明天我就不过来,我想多花点时间去伦敦的各个古玩市场,看看能不能更多的淘到流失到国外的古董。”
秦雅丽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大概两分钟后才点头说道:“需要我配合做些什么吗?”
“我已经从国内又调了十人过来,安全不需要担心。只是李家的那个女人还需要你帮我打发一下,每次看到我都摆着一张臭脸,我又不欠她什么。”
“她那边就不要担心了,我会看着处理的。不过你一定要早出晚归,时间要保持和我们同步。”
“这个没问题。”
午饭后,李墨和屈扬再次来到附近的柏梦赛古玩市场,这次他没有再把时间浪费在露天集市上,而是直接进入第一家古董店。
这家古董店买的东西比较杂,有瓷器,有珠宝,有枪械,甚至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
“老板,这里的装修环境都很老了,怕是有二三十年没翻新过。不过这里的氛围比起国内又多了几分古老,我还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恩,在国外这种店很多都是从祖父辈开始就在做古董店生意,一代代传下来。这里的装修环境中其实也能给人这种感觉,那就是‘传承’。不像我们国内的那些古董店,恰恰相反,怎么高大上怎么去装修。缺少的真是这种传承精神,一旦没有前途可言,会毫不犹豫的退出来及时止损。”
李墨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环境,对国外的古董店有了新的认识。随后他开始观看架子上那些瓷器,一路看下来都是现代工艺品,连高仿的都没有。
一圈逛下来,李墨内心有点小小的失望,他转身走出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 清乾隆金瓯永固杯
李墨和屈扬走进第二家古董店,这家面积不大,卖的东西也比较单一,随便看去都是珠宝饰品,比较多的是各种镶嵌宝石的饰品,看款式和工艺似乎时间也不短了。
店不大,但顾客挺多, 国内游客也有两对,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看他们穿着小有身价。李墨也没浪费时间,异瞳开启,透视目光依然笼罩过去。
尼玛,居然都是坑人的货色, 那些镶嵌的宝石, 至少有一小半都是人工合成的假宝石。李墨彻底无语,自己本来对老字号的古董店挺抱有期待的, 但是现在他的心都凉透了半边,照这样逛下去可能一件漏都捡不到。
他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有一对白人老夫妻和古董店里的人争执起来,那对老夫妻情绪很激动,老妇人左手拿着一个像是金色镶宝石的杯子,右手不断的指着那个杯子,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老板,那个老妇人说手中的黄金珠宝杯是祖辈传下来的,还是从我们国家带回去的,说是真正的古董。”
屈扬连忙跟李墨说道。
李墨目光看去, 那个镶嵌珠宝的黄金杯子居然透射出灰色光芒, 然后便是一道道灰色光圈扩散出去。是清朝中期时候的古董,价值不菲。
“老板, 老妇人说那个古董杯子有两只, 每只要价五十万欧元转让, 如果两只一起转让的话可以九十万欧元。但是古董店的老板一对杯子只愿意出价六十万欧元。”
李墨也不走了,就站在那里看戏一样, 双方吵了几分钟后, 那对老夫妻气鼓鼓的把手中嵌宝石黄金杯放入木盒中,然后相互牵着手离开古董店。
“屈扬,你去问看看,如果那对老夫妻愿意八十万欧元卖的话,我就买过来。”
屈扬闻言,立刻知道那对黄金杯真是個古董,看到老夫妻已经出来古董店,忙小跑过去跟他们对话起来。
那对老夫妻转身看看一脸微笑的李墨,眼中露出质疑。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真的能出价八十万欧元?
随后他们有对话几句,屈扬走过来说道:“老板,他们说这对古董转手后的钱是用来养老的,所以如果你真的想买的话就八十五万成交。而且必须要到附近的一个正规中介进行交易,那里有合法的买卖合同,中介只收取百分之一的手续费即可。”
李墨脸上顿时露出犹豫之色,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想了会儿才说道:“那个费用他们承担,那就八十五万欧元。”
“好, 我去说。”屈扬再次和他们沟通了会儿, 那老夫妻这才点头,脸上露出高兴之色, 看向李墨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感激。
来自神秘东方的年轻人愿意去正规中介去交易,那就是代表他是真的想要买下手中的黄金杯,而且出价与他们的心理价很近了,也是他们问了很多古董商中出价最高的一位。
有什么样的需求,就会有什么样的市场。经过半个小时左右,交易顺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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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妻一边抱着李墨,亲吻他的脸庞,一边对他表示诚挚的感谢。
等他们走后,屈扬才小声问道:“老板,这两个黄金杯是什么宝物?”
李墨从盒中拿出一只杯子,仔细的看了几分钟。
杯金质,鼎式,圆形,直口。口沿錾回纹一周,一面中部錾篆书‘金瓯永固’,一面錾‘乾隆年制’四字款。外壁满錾宝相花,花蕊以珍珠及红、蓝宝石为主。两侧各有一变形龙耳,龙头上有珠。三足皆为象首式,象耳略小,长牙卷鼻,额顶及双目间亦嵌珠宝。
他强忍着激动的心情说道:“这是清乾隆金瓯永固杯。”
乾隆年间,清宫造办处制造了各式酒杯,其中不乏龙耳作品,且式样颇多,但这种以象鼻为足的作品却很少。这件金杯的设计及加工皆属上乘,是皇帝专用的酒杯。
史料记载,乾隆皇帝每年大年初一专门用它们来饮酒祈福,寓意大清疆土政权永固。
李墨记得这种酒杯一共有四只,其中两只被八国联军窃走,一直流失在海外,另外两只现在被两大博物馆收藏。
“有人戏称说这清乾隆金瓯永固杯是千年第一祈福神器。”
屈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金瓯永固杯,好一会儿缓过神来才小声问道:“老板,那这个很值钱?”
李墨把金瓯永固杯放好,对他笑着说道:“全世界仅仅四只,乾隆皇帝专用,每年大年初一才拿出来喝酒祈福,你说这值多少钱?”
屈扬想了想,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李墨光买它们折算一下就要将近600万了。按照他的意思来推断的话,这两个清乾隆金瓯永固杯怕是价值捅破天花板了。
数千万?过亿?
他不敢再想,估计老板不会转手,要放在自己的古韵轩博物馆中展览。全世界总共四只,他独占其中两只,想一想都能让人倍感荣幸。
李墨走出中介,他朝不远处的棕熊招了下手,就见他迅速跑过来。
“这个放包里悬挂在胸前保护好。”
棕熊知道这盒子中的东西价值连城,怕是比昨天的那个什么虎符还要珍贵。
“老板放心。”
“让兄弟们多注意点。”
李墨此刻心中真是爽翻天了,大英博物馆老子才不稀罕去呢,以后每天就在各大古玩市场闲逛,把所有好东西都搬回老家去。
“棕熊,第二批兄弟最快什么时候到?”
“后天中午。”
“恩,我们继续。”
李墨和屈扬进入第三家古董店,这家是专门卖画的,主要卖的是油画。也有一些人物素描,动物速写。李墨曾经仔细研读过屈教授给他的西方油画鉴赏笔记,里面记录了欧洲史上一些伟大艺术家作品的特点。
可是当他看到这么多的油画时,还是有一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
好吧,自己对欧洲的艺术真的欣赏不来。
李墨直接动用异瞳,悬挂着的油画都是普通货色,或许是哪个美术学员中学生的作品。至于那些素描作品,更是毫无价值可言。
这哪是古董店啊,简直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商铺。
“老板,有好东西吗?”屈扬小声问道,他对李墨充满了十足的信心,老板出马,什么宝物都无处躲藏。
“我又不是神仙,当我什么都很懂啊,走。”
第二百八十二章 砍价方式
接下来两人继续逛,棕熊等人就在不远处警惕着。他们又走进一家古董店,李墨立刻被里面陈列的东西给吸引住了,这家店铺规模较大,基本是隔壁商铺的两个空间大小,而且陈列整齐,一半是来自东方的瓷器, 一半是油画,素描,在柜台里面还有两层玻璃搁板,有灯光打射。
玻璃层板上摆放着不同款式的珠宝黄金首饰,从款式来看都工艺复杂,颜色艳丽, 和现代讲究极简风格的首饰相比较,这些陈列出来的饰品更加复古。
而且这里的老板和店员穿着都非常正式,戴着干净的白手套,对每一位进店的客人都微笑以待,声音轻柔,彬彬有礼。
说实话,李墨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而且他也看出只要客人询价,基本上到最后都会成交。
“你们好,是来自东方的华夏人?”一个二十多岁,扎着马尾辫,妆容精致的金发女子迎过来笑着问道,她的华夏语说的不错,比较流利。
“华夏语说的挺好。”李墨看着快要和自己一般身高的金发女子,同样给予微笑, 只是她身上的香水味有点浓烈, 让他有点难受。
“自学过几年, 说的还不算太好。”
李墨点点头,他随即看起来,这家古董店的瓷器不管是品相还是做工都非常好,和古韵轩中的高仿品有的一拼。这样的瓷器就算糊弄不住华夏的游客, 但对于其他游客还是有足够的迷惑性。
“这个可以看看吗?”李墨指着一个青花果纹罐。
“当然。”金发女子将瓷器拿下来,请放到洽谈区的圆桌上,然后示意他可以看了。
李墨看了两分钟,抬头问道:“这个多少钱?”
“三千欧元。”
折算一下差不读两万多块,李墨放下瓷器说道:“这個先帮我保留着,我再看看其他瓷器,然后一起谈价如何?”
“当然可以,这边请。”
金发女子非常开心。
屈扬没跟着,而是站在圆桌旁,在他眼中这个尺寸不算大的青花瓷器大概率是个真品。
李墨又挑了三个瓷器,等他走到油画区时,只是出于不放过的心理用异瞳看去,忽然一幅风景油画透射出浅蓝色光晕,还形成光圈扩散向四周,按照这个断代的来推测,墙上挂着的那幅画至少有五百多年的历史。
而且其艺术成就是相当的高,可惜他对这些西方艺术的鉴定还没入门。要是屈教授夫妇在的话,或许能够鉴定出一二。
这是李墨淘到的第一幅很有艺术性价值的油画, 他没有停下脚步,将剩余的油画,素描等都看过一遍后才问旁边的金发女子,随便指着一幅油画说道:“这些油画什么价位,我感觉画的都不错,价格合适的话我就挑个一两幅带回去挂在家里做装饰。”
“先生,这些油画也要看面积的,大一点价值三万欧元,小一点差不多七千欧元。”
李墨微微点头,也就是说最贵的也就二十一万元上下。
“有点贵,我们国内有也这样的油画艺术工作室,那边一幅油画,嗯,和那幅的面积差不多,风景画内容也就四千多欧元,我在这里买的话不划算。”
金发女子依旧带着笑容说道:“先生,你如果喜欢那幅画的话,我可以和老板申请下优惠。我们店的油画大部分从现代艺术家的手里收购过来的,还有一小部分会从收藏者手里买过来,不管是艺术性还是价值含量都要高很多。”
“这话我倒是承认。”
李墨又连续指了下两幅油画说道:“那两幅八千欧元的话我就带走,还有我挑选出的四个瓷器,合计四千欧元,总共一万两千欧元。”
李墨直接将瓷器的价格砍掉三分之二,油画的价格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去砍,毕竟没有经验参照。
“先生,请稍等。”
金发女子依旧不慌不忙,李墨见她神色没变,心道自己砍价还是不够狠。这种砍价方式,他们应该经历过很多,心中已经有了一条最低标准线。
李墨坐到圆桌旁的凳子上,然后就看到接待他们的金发女子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交流着,那个应该就是老板,他目光朝这边看了几眼,然后声音提高三分,似乎在批评那个女子。
“老板,你砍价有点狠,古董店老板有点生气,说连成本都没有收回来。让金发女子过你问你,如果真的想要买的话至少一万五千欧元。”
屈扬在一旁小声的翻译着。
“我知道了。”
果然那个女子脸色略带郁闷的走过来,抱歉的将老板的话说了一遍。
李墨在思考。
过了两分钟才说道:“四个瓷器我不要了,光那两幅画多少钱的?瓷器我等回到国内再去买。”
“如果光买油画的话至少要一万三千欧元。”
“按照你的意思就是这四个瓷器价值两千欧元,行,那我就买这四个瓷器吧,给我打包。”
这是什么砍价方式,简直是神转。不但屈扬愣了下,就连一直面带微笑的金发女子也愣住了。但是李墨说的话又找不出反驳的漏洞,毕竟是按照他们的思维来的。
“这...这...”
“这样好了,我也不让你为难,我再挑选一幅油画,总共六千欧元。行的话,我就付款,你再和你们老板申请下。要知道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瓷器,油画之类的。你们不做我这笔生意,自然有古董店老板要做。”
一来二去,最终还是以六千欧元成交。
古董店老板开心,李墨更开心,大家双赢。
油画被店员小心的用木框结构保护起来,他们还提供送货服务,但不是免费的。
李墨婉拒了,然后叫来两个兄弟,让他们先把东西送回酒店保护起来。
“老板,那幅画难道也是古董?”
“或许吧,我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所以就买了下来。在西方油画的鉴赏上面,你父母才是权威,等回到国内请他们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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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扬脸色有点尴尬,他父母可都是京大的教授,西方艺术也颇有成就,可惜他这个儿子却完全没继承一点。
“老板,那四个瓷器呢?”
“一个明嘉靖年间的宫制瓷器,一个是清嘉庆年间的,剩下两个都是清光绪年间的。屈扬,这次我们来一趟真的很值。”
李墨双手背在后面,走起路来都飒爽无比。
才出来逛两趟就淘到了一枚汉朝错银铭文虎符,一对清乾隆金瓯永固杯,还有七个真品瓷器。
如果时间允许,他会将整个伦敦都逛个遍。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专家的态度
柏孟塞古玩市场规模在伦敦所有古玩市场中只能算中等偏上,但要全部逛个遍,走马观花也要大半天时间。
李墨和屈扬接下来又逛了七个古董店,但都没有碰到一个值得下手的古董。
“老板,秦局发来短信说让我们立刻回酒店去,有要事商量。”
“现在就回去?”
李墨看看还有很多没逛的商铺,关键是现在天色还早, 回去只能待在酒店里闲着。
“是的。”
秦雅丽知道自己在逛古玩市场,既然让现在就回去肯定是有急事。
“走吧。”
一群人回到酒店,秦雅丽和专家团正在一个小型会议室中讨论着什么,每个人脸色都不好看。等李墨推门走进去时,里面的气氛才稍微缓了下。
“李墨,这边坐。”
秦雅丽指指身边的一個座位。
李墨看了眼她旁边的另外一个人, 正是对他摆着一张臭脸的李家那个女人,不由笑了下说道:“坐到您身边我压力大, 我还是坐远点的好。”
等他找个空位坐下, 秦雅丽才继续说道:“不管怎么争论,我们今天必须统一思想,明天维保工作就要全面展开,大家别都带着情绪投入到工作中,很容易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
“秦局,我是受不了那气。大英博物馆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不需要我们协助的话,为什么提前三个月就提出申请,前几天还一直在确认流程。现在我们到了,他们居然上鼻子瞪脸不给我们好脸色。”
“是啊,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看他们脸色做事的。与其把时间都浪费在那群白眼狼身上, 还不如回去搞自己的研究呢。”
“说的对,国内的工作都忙不过来, 我们也是牺牲自己的宝贵时间结果到了这边弄得人不是人的。明天反正我不想去, 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工作。”
一群专家七嘴八舌的纷纷发表自己的观点, 李墨听了会儿就知道在他走后,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令他们很不爽的事情。
秦雅丽也没插嘴, 等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她才看向李墨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明天我们该怎么做比较好。”
“秦局,李墨今天是第一个被气走的,他能有什么好的建议。”
一个专家大声说道,然后会议室里的人难得都笑起来。年轻人,不爽就立刻走,才不会看那些人的脸色。
不过令大家奇怪的是,李墨伸手让大家先安静下来,然后才笑着说道:“我们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大英博物馆的人为什么会前后态度不一样,再说他们小肚鸡肠,我们可不能也这样。我记得很清楚,刚到酒店的第一天,这位来自大使馆的姐姐就说过,我们代表的不是个人。所以我建议可以先请这位姐姐去和大英博物馆的对接人沟通交流下,如果他们明确的说不需要我们协助,那我们就光明正大的坐飞机回去。”
“如果对方没有明确的态度, 那明天我们就正常的开展工作。”
秦雅丽这才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别看这小子年轻气盛, 但在大问题上还是看的很透的。
他们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但接下来的问题就很复杂了,可能会给上级的工作带来一些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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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是第一个看他们不爽的人,怎么一转脸态度又变了呢。”京都博物馆的专家奇怪的问道。
其他专家也有如此的疑问。
“只有你们正常的去开展工作,我才有时间去逛伦敦的各个古玩市场。伦敦有号称全世界最多的古玩市场,规模最大的古玩市场,里面隐藏着的宝物可真不少。”
“你是不是又淘到什么好东西了,快说说看。”
金陵博物馆的专家动了动椅子,有点迫不及待的问道。
“四个真品瓷器,一个明代嘉靖年间的,三个清晚期的,都是官窑精品。”
有几个正喝水的专家差点被一口水呛到,卧槽,这小子跟着他们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淘宝的吧,昨天淘到了一个错银铭文虎符和三件真品瓷器,今天居然又淘到了四件真品瓷器。
就算捡钱都没他这么快的。
“这四件真品瓷器我就不多说了,今天还淘到了一对真正的国宝。目前京都博物馆和故宫博物馆里就各自珍藏着一只。”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扭转过来,明清的四件真品瓷器在他眼中也就一般般,能够被他称之为国宝的那必定是大有来历。最关键的是还和故宫博物馆有关,要知道能够珍藏在那里的基本都是皇宫传承下来的。
“李墨,你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快说说,到底又淘到什么宝物。”
“都急死人了。”
李墨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这才笑着说道:“一对清乾隆金瓯永固杯,乾隆爷用来祈福用的专属神器。”
会议室里安静无比,一个个专家直愣愣的盯着李墨。
“我敢肯定是真品。”
李墨再次强调一下。
“明天我们正常的过去开展工作,他们需要我们做什么,我配合就是。”
“是啊,反正都来了,就这么回去反而显得是我们自己心虚。”
“问下大英博物馆的人明天什么时候碰面,我们提前到就行。”
“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搞得我们跟他们一样小肚鸡肠的。明天大家都开心点,别失了自己的威风。”
“对对,秦局,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争取多在这里拖上十天半月的。”
一群老专家的口风立变,回去做什么,留下来配合李墨继续在伦敦淘宝。他才在一个古玩市场就淘出这么多的宝物,如果给他一二十天时间,说不定回去的时候都要包机了。
到时候他们也跟着脸上有光。
秦雅丽本来愁着怎么说通这些专家呢,现在李墨几句话就让他们转变想法,这真是意料之外。
“李墨,我们现在能不能去鉴赏下那对乾隆爷的金瓯永固杯?”
那些专家待不住了,想要立刻一饱眼福。
“当然,已经放到我的房间。”
“走走,留在这里浪费时间,说的我口干舌燥。”
“是啊,早知道你的战绩,我们何必聚在一起争来争去的,我血压都上去了。”
李墨被一群专家拥着离开了会议室,。
第二百八十四章 礼物
第二天,专家们有说有笑的坐着大巴车前往大英博物馆,他们也想通了,跟那些老外斗气真不值得,想想李墨淘到的几个宝物,带回国内的话那肯定要引起轰动。
而他们相互配合的经历也将成为美谈,现在他们满脑子就想着李墨再能淘到几个重宝。那这趟回去, 也会成为他们最值得回忆的一次经历。
时间又过了几天。
国内,五月八日清晨。
陈凤开着保时捷从五星级酒店中接到了李忠盛和诗怡,今天李忠盛穿着一身深色西服,打着浅蓝色领带,留着寸发,皮鞋锃亮。因为常年练武, 身材高大,虽到中年,可是并没有显得发福和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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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诗怡今天特意穿了一套旗袍,外面套着一件开衫,做了一个精致的发型,画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年轻而漂亮,仿佛岁月在她身上并没有留下多么明显的痕迹。
“叔公。”
陈凤恭敬的喊道。
“谢谢你来接我们,李墨那混小子做事太不靠谱,事情也不说清楚就跑到了国外去。”
李忠盛有点不好意思,陈凤帮儿子打理公司,本来就忙的狠,今天还亲自过来接送他们两人,这不是耽误人家工作嘛。
“叔公, 师弟忙的很,不过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我送你们过去。还有, 他临走前也给你们准备好了贺礼。”
李忠盛和诗怡坐到后排,车子启动朝诗老的四合院开去。
“小凤,李墨的那两位长辈你见过吗?他们是什么人, 我们这么登门祝寿会不会显得有些莽撞?”
诗怡还是有点担心太突然, 也不知道人家会怎么想。
“师弟的性格我多少有点了解,既然他让你们过来肯定是没问题的。”
“行吧,就是心里不踏实。”
而此刻诗老的四合院中,一家老少都已经到齐,秦老,李老,邱老,顾老,还有牛老爷子也都到了,他们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外面院子中也有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小声聊着天。
还有五個穿着厨师服的人在里里外外的忙碌着。
“真是太麻烦几位老伙计了。”
过寿本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每年的今天他们的心情却是最低弱的。这些相处了几十年的老朋友过来祝寿,实际上都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诗老,我们茶也喝了好几杯,还是留点肚子中午吃好吃的。要不看看几个小辈给你送的是什么礼物,每年今天都像开奖一样, 总是送一些我们从来没见过的玩意。”
秦老放下茶杯建议道。
“对对,我把礼物都拿过来。”牛老忙走到一边把桌子上的五样礼物拿过来, 体积都不大, 甚至其中一个礼物居然只是一个红色信封。
“哈哈,秦老,你孙女今年不会直接给诗老送一张支票吧?”牛老拿起那张红色信封,捏一捏,里面最多就是一张支票的厚度。
“那就从其他礼物先看起,思睿的留到最后。”秦老看看那红包,心道思睿怎么回事,送什么也不能送支票呀。但想到孙女平时做事一直很稳重,应该不会那么俗气送张支票当礼物,此刻就连他都好奇起来。
“我拆家里的小牛犊子的吧。”
牛老把礼盒拆开,里面是一个海南黄花梨木做的笔海。如果李墨在此的话一定会认出这是他曾经在琉璃厂古玩节上淘到的,没想到牛三胖直接当礼物送了过来。
“咦,这是清晚期的黄花梨木笔海,小牛犊子今年的礼物真不错,挺上心的。你们看这雕工,看表面的氧化的包浆,真不错。”
秦老拿起来看了看,不住的叫好。
牛老也洋洋得意,自家的孩子终于开窍了,表现不错。
接下来邱老,古老和李老分别拆开了自家小辈送过来的礼物,挺有新意,但总体来说一般般,没什么亮眼的地方。
“诗老,你家小斌送的礼物,自己拆开看看是什么?”
“哈哈,行,我自己来。”
诗斌送的礼物是不大,看起来是个首饰盒,或许里面送的是一件珠宝之类的。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诗老打开了盒子,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
随后他从盒中拿出了那个礼物,是一颗狼牙吊坠,用红色的绳子扣着。那颗狼牙表面微微发黄,两面刻字。
“诗怡。”
诗老拿着狼牙吊坠的右手在颤抖,他慢慢的站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吊坠。
不可能,怎么可能,失踪了四十多年的女儿护身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诗斌当成礼物送过来的。
但是那字,那笔画,是自己年轻的时候亲手刻上去的,不会看错。
看出诗老的异常,秦老也连忙站起来看了看他手中的狼牙吊坠,看到了上面的字,他的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诗斌,你滚进来。”
秦老一声大喝。
正在院中聊天的几个年轻人连忙跑进客厅,牛三胖有点躲避似的落在最后,还找了个死角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斌,你这狼牙吊坠是从哪里得到的?”
诗老情绪激动的问道。
“爷爷,你先别急。这礼物是李墨给我准备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他说不让我看,只需亲手送给伱就行。”
诗斌真怕老爷子情绪太激动而晕倒,忙给他倒了一杯水安抚着他。
“小墨给你准备的?”
“是啊。”
诗斌这才看向老爷子手中的吊坠,他好奇的拿过来仔细一看,顿时眼珠都瞪得滚圆。
“李墨那小子哪里去了,快联系他,我要问问那小子。”诗老着急的有些失去方寸。
“诗老,你先缓缓情绪,别伤到身体。现在才上午九点半左右,李墨在伦敦出差,这个时候才后半夜睡觉着呢。”秦老也扶着他慢慢坐下,可心中却暗暗称奇,那小子寻宝厉害,难不成还有寻人的本事?
“斌哥,你的礼物是李墨给你准备的?”秦思睿上前轻声说道,“再看看我的那个礼物吧,也是李墨给我准备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牛老伸手拿起直接撕开,从里面抽出的不是支票,而是一张微微发黄的照片。
照片上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扎着小辫子,穿着普通的衣服,对着镜头笑的十分开心。虽然时间久了,但那小女孩的模样却依旧能够分辨的清清楚楚。
诗老客厅墙上就挂着老照片,所以他连忙走过去,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对比起来。
“真像,实在是太像了。”
一群人都围上来,尤其是诗老都快扒在跟前了,他揉揉眼睛仔细的看着,看着,然后激动的说道:“小斌,快叫你奶奶过来。”
“好。”
诗斌立刻飞奔出去,随后有几位老太太一起走了进来,他留在外面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子的电话,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
“我马上就到。”
电话那端声音明显变了味,失去了往日的那种沉稳。
第二百八十五章 团圆
客厅里,坐着的一言不发,站着的面面相觑。
许久。
“爸,这狼牙吊坠我和身上的一样,这不会看错。而且你看这照片上的小女孩,她就是小怡。”
诗卫国打破沉默,他语气激动, 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这么说那小子真的找到了失散四十多年的小怡?可是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呢,还通过这种递送礼物的方式。”冷静下来的秦老疑惑的问道,他想到什么扭头看了眼思睿,“你知道什么吗?”
秦思睿看看爷爷,又看看一众人期待的目光,想了下才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 我还见过那个女人。”
什么?你还见过?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就说一半,都快急死人了。”秦老催促道。
“李墨的妈妈就叫诗怡, 我曾经听他说过,他妈妈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她,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恍惚了下,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她是一名优秀的舞蹈老师,现在想想之所以有种熟悉感,应该是她的外貌长相,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和诗奶奶很像。”
秦思睿盯着诗奶奶的脸,眼神越看越亮:“真是太像了,和诗奶奶年轻时候的几乎像一个模子出来的。”
狼牙吊坠,照片, 再加上秦思睿的亲眼所见, 种种细节加起来看,李墨的妈妈应该就是诗老失踪了四十多年的女儿。
这么说李墨就是他们的亲外孙了!
晕,那小子一有空就往这边跑,怎么从来没见他透露过呢。
“爷爷, 奶奶,外面来了一位客人, 说是李墨的师侄, 前来替李墨送生日礼物的,我刚好回来在家门口碰到他就带了进来。”诗芸黎一蹦一跳的进入客厅,“李墨真不错,人不在国内还想着托人给你们送生日礼物呢。”
然后她就发现客厅里的气氛不对劲啊,怎么如此怪异。
陈小军见过诗老,所以他双手捧着一个用红木打造的方盒走到诗老跟前恭敬的说道:“诗老,这是我小师叔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您老喜欢。”
说完,小心放到茶几上。
“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礼物。”诗老指指方盒,诗卫国忙伸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摆件。
“乌鸦皮田黄摆件,居然有这么大的体积。”秦老最先忍不住惊呼一声,李老,顾老,牛老等都对古董有一定的鉴赏力,所以他们也都瞪大眼睛凑上前仔细的观赏着。
“好家伙, 你们看这底座上的题铭, 还是北雕一代宗师陈兴海的大作。”
牛老指指用黄花梨木做成的底座,上面留着陈兴海大师的姓名。而眼前的乌鸦皮田黄摆件雕刻成了两面, 乌鸦皮在陈大师的刀下变成了一座座精致的阁楼,青松,山峦,祥云等,结构富有层次,雕刻充满了灵性。
最重要的是人物的雕刻,一面是两个大人带着男女两個小孩,他们的相貌,他们的穿着,甚至连身上的细节都惟妙惟肖的雕刻出来。
和墙上的那张老照片一比较,就是神还原。
而在另外一面依旧雕刻的是人物,只是当年的年轻父母变成了老人,当年的那个哥哥变成了壮年男人。这三人的相貌雕刻依旧和真实的人十分一致,而那个女人....
“就是她,和李墨妈妈一模一样。”秦思睿捂着自己的嘴,一张毫无瑕疵的脸也激动的通红。
早就从京大退休的于教授此刻已经泪流满面,后悔自责了四十多年,期待的四十多年,没想到快要半截身入土了,老天爷给了他们团聚的机会。
就如果这个乌鸦皮田黄原石摆件,主题就是团圆。小时候一家人开开心心,长大后一家人同样和和美美,幸幸福福。
“思睿,那你有李墨妈妈的联系方式吗?”
秦思睿点点头,她掏出手机翻出号码,然后看看众人,意思是你们谁来联系呀。
诗老欲言又止,看看老伴。于教授也微微摇头,不敢打呀,打了应该说什么呢?
诗卫国这时说道:“思睿,麻烦你给李墨妈妈去个电话,恩,就先问问她最近怎么样?还有...算了,你随便和她说几句吧,让我们都听到她的声音就行。
秦思睿这是第二次联系李墨妈妈,内心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心里忐忑不安的拨通电话号码,但是响了四十多秒自动断线,无人接听。
思睿暗松口气,不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和李墨妈妈说些什么。
“诗爷爷,诗奶奶,你们别急。李墨妈妈是舞蹈老师,这个时间点估计在给孩子们上课,要不我晚些时候再联系她一下。”
“对对,这个时候可能忙,小怡总不能把手机带在身上跳舞吧。”秦老连连说道,安慰老伙计别心急。
就在这时一个安保人员走进来说道:“诗老,外面来了一对夫妻,说是李墨的父母,他们受李墨所托,特意从魔都赶来为伱们二老祝寿的。”
什么?客厅里一阵哗啦啦的起身声音,李墨父母居然就在门外。诗老和于教授连忙走出客厅,一众人来到院子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葡萄架下方的那个中年女人身上。
她穿着精致的复古旗袍,身材婀娜,头发挽起梳在脑后,相貌精致漂亮,嘴边带着浅浅的微笑。
虽然分开了四十多年,但诗老和于教授还是一眼从那张年轻的脸上看到小时候女儿的影子。
老天爷对她不薄,虽然小时候吃尽了口头,但现在却过得非常幸福,因为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三十多岁。
李忠盛和诗怡也有点傻眼,他们就是来为长辈过个寿而已,怎么一下子从客厅里走出这么多人。
“小怡,我的女儿。”
不再怀疑,于教授首先没忍住,她直接走上前一把保住诗怡大哭起来,几十年内心的煎熬此刻全部化成了眼泪流出来。
思路客
“女儿,你还能记得我吗?”
诗老也走上前,声音哽咽的看着诗怡疑惑的目光。
李忠盛心里仿佛有几万头草泥马在奔跑,这是怎么回事?儿子说不是来替长辈过寿的嘛,怎么一见面就有人包住自己老婆喊女儿。
他大脑一片混乱。
“爸,妈,你们先稳住情绪,妹妹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呢,我们先进去跟妹妹好好说。”诗卫国也想上去抱住失散四十多年的妹妹,可是此刻看她什么都没说话,满脸懵的模样,心道换成我此刻估计也是一头雾水。
“对,女儿,走,我们进屋去说。”于教授握着诗怡的手朝客厅走去,李忠盛这才回过神,捧着个盒子忙跟上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两位老人家情绪激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诗卫国只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李忠盛和诗怡越听心里越震惊,这好好的过寿居然变成了认亲。
“这...这...对不起,我现在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诗怡有点语无伦次,太突然了,太意外了。
“叔祖,师叔给你准备的礼物是什么,说不定里面也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要说现在最冷静的就是陈小军了,他可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名声显赫的诗老居然是小师叔的亲外公,他的妈妈是诗老失散数十年的女儿。
这人生,这命运,到头来居然在这一刻融合到了一起。
李忠盛下意识的打开木盒,里面存放的是诗怡从小到大的照片,各个年龄段的都有。还有几分文件,他拿出来翻开一看,然后有些木然的递给身边的老婆。
文件自然就是DNA检测结果,出自不同的权威机构。虽然没有注明三方姓名,但这玩意也没必要去作假什么的,而且还是同时几份作假。
诗怡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她抬头看看近在咫尺,头发已经全白的于教授,又看看一脸激动,满眼都是泪的诗老,终于忍不住张口喊道:“爸,妈。”
第二百八十六章 那口缸
等了四十多年,盼了四十多年,祈祷了四十多年,老天爷终于被感动,让他们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团圆。
诗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和于教授抱在一下,母女俩这一抱仿佛跨越了时间长河。诗老也上前包住她的脑袋, 还亲吻着着她的额头。
客厅里的所有人在这一刻都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尤其是几个小辈一边哭着一边擦着眼泪,牛三胖掏出手机拍下了一张照片,然后发给远在魔都的徐家馨。
好久好久,大家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
“小怡,这是你大哥, 你还有印象吗?”
诗老指指诗卫国,他在部队里待久了, 身上打熬出特殊的军人气质, 但在这个时候他那坚毅的脸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小妹。”
诗怡仔细的看着诗卫国的那张脸,有些恍惚的说道:“我小时候曾经做过好多次梦,梦里就看到了这张脸,大哥。”
诗卫国脸皮动了动,走上去和她轻轻一抱说道:“小妹,谢谢你好好的活着,谢谢你还能让我们再次见到你。”
“大喜,今天真是大喜,诗老, 今个中午你可要把你珍藏了几十年的飞天给拿出来庆贺一下。”秦老带头鼓起掌来。
“今天诸位老兄弟必须都要多喝几杯。”
接下来客厅里就听到诗怡讲起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成长,恋爱,结婚, 生子,让人听了都唏嘘不已。诗老直到此时才明白为何连续找了十多年都没有任何消息, 原来是她的名字被改掉了,诗怡的名字也是上高中后才改过来的。
诗老看向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李忠盛, 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忠盛, 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把小怡照顾的这么好。”
李忠盛连忙起身说道:“爸,我们是夫妻,照顾她都是我应该做的。”
........
伦敦,天色大亮,李墨坐在中餐馆里安静的吃着早餐。棕熊坐在旁边,他的饭量同样大,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吃的。
“老板,今天去哪个古玩市场?”
“布里克巷集市,那边专门是做二手货的,也有不少古董店。对了,酒店里多安排两個兄弟守着,第三批兄弟下午就要到了吧?”
“老板,你放心好了,不会出问题。这次直接调了三十个兄弟过来,都是最早一批招进公司的,非常可靠。只是包机的事情还没消息,你说那么多华夏古董, 西方艺术画,奇怪的雕塑, 古币等,我们通关的话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秦局在和上面沟通,我估计会通过大使馆那边行事。这事你关注下就行,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
来伦敦已经有十天,淘到的好东西太多,光是各类真品瓷器就超过了四十件,唯一可惜的是国宝级的古董没有再淘到。还有西方艺术画之类的也淘到了八件,各种雕塑十一件,古币二十二枚。对于后者他并没有鉴定出来历,只是根据异瞳的反应来决定是否要买下。
好东西真多。
屈扬和两个兄弟已经吃完早饭,正在吸烟区抽着神仙烟,不时还露出笑容,聊得挺开心。
“爸妈他们应该和外公外婆相认了吧。”李墨看看时间,上午八点半,国内差不多下午三点多,也不知道他们对自己送上的礼物是不是感到很意外,感到很惊喜。
“起床了吗?”
聊聊号闪烁起来,是秦思睿发来的信息。李墨打开看了眼,回道:“刚吃完饭。”
“可以视频吗?”
李墨点了下视频按钮,响了两声后接通,一张惊艳的玉容出现在镜头中。
“诗爷爷,接通了。”
哎呦,不是那丫头要和自己视频呀。镜头晃动几下,诗老的头出现在镜头中,他脸上洋溢着笑容,看起来红润有光泽。
“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
“外公,我在这忙得很,估计要月底吧。”李墨一点都不陌生,直接喊起外公来,一切顺其自然,理所当然。
“哈哈哈,你小子把我们大家都瞒的好苦,不过今天外公和外公都非常的高兴,非常的幸福。谢谢伱,小墨。”
诗老动情的说道,这时于教授也出现在镜头中,慈祥的喊了句:“小墨,你一个人在外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你外公说,在外别委屈自己。”
“外婆,你就放心好了,我怎么可能会吃亏。我从国内已经调来五十人的队伍,他们可都是从秦伯伯和大舅队伍里退役下来的,个个身手了得。”
诗老脸色微变沉声问道:“你调动那么多保镖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在这边逛了十天,淘到了很多古董,需要人手保护。再过几天可能会先护送一批回到国内,只是这包机的事情暂时还没搞定。”
秦老这时凑过脑袋惊讶的问道:“小墨,你又淘到了什么好东西了?”
“三件国宝和四十多件真品瓷器,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西方艺术品。”
“好小子,你去抄人家老底了吧。”
“反正那些老外不识货,白菜价买了。”
秦老默默的闪走。
“外公,我爸妈呢?”
“他们在院子里和你舅舅,还有一群小辈聊天呢。行了,等你回来再好好聊。思睿,手机拿去。”
秦思睿再次出现在镜头中,和李墨相隔万里屏幕相对,她的眼睛似乎可以说话。
“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李墨点点头,“你也是。”
秦思睿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小声说道:“拜拜。”
李墨也道了一声拜拜挂掉电话,今天又是充满能量的一天,希望能在布里克巷淘到好东西。
“棕熊,屈扬我们走。”
三人打车前往布里克巷,其他人分开乘坐后面的出租车晚一点道。
布里克巷集市应该是伦敦比较知名的市场,主要经营的都是二手商品,这里可以随处看到各种奢侈品,名包,名表,珠宝首饰,甚至还有名人用过的衣物,家具等等,凡是有点价值的都可以在布里克巷集市中找到。
而来这里淘宝的以年轻人居多,他们都追求名牌,但是又没有那么多的钱,所以来这里淘几件心仪的二手名品是最好的选择。
李墨三人下了出租车,就像游客一样随着人流进入布里克巷市场。
“老板,这里的二手商铺品质怎么样?”
棕熊一边看着一边小声问道。
“你想要买?”李墨扭头看他一眼,人高马大的棕熊居然被看的不好意思,脸色有点囧。
“老板,如果这里的名品真的物美价廉的话,我想买几件回去。”
“哈哈哈,是不是想送女孩子?”李墨笑起来道,“遇到真喜欢的也未必非要送什么名品之类的,这里的东西说不上特别好,如果你们关系已经挑明,倒是建议你直接在专卖店买个新的,也贵不了多少钱。”
“行,我听你的。”
三人走走停停,也没遇到什么入眼的二手商品。
“老板,那边有个古董店,好像也是卖瓷器的,要不要过去逛逛。”屈扬指指斜对面的一个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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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看看。”
逛了快半小时也没遇到好东西,李墨有点无精打采,他喝了几口矿泉水朝那家古董店走去。
“老板,这家古董店还真有趣,在门口居然还摆了一个财神局的风水。你看那口缸,里面养着金龙鱼,旁边还立着一座真石头假山,寓意着这是有山有水的风水宝地。”
棕熊突然笑着说道。
李墨不懂风水,听他说的好像头头是道,也好奇的望过去。那口缸,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青釉五爪龙纹缸。
咦,五爪龙纹的缸?
李墨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挪不开目光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明永乐五爪大龙缸
在历朝历代中,龙代表的是皇家,代表的是尊贵。皇帝有真龙天子之称,皇子也有龙子之说。所以不管在什么朝代,龙纹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一旦被发现皇家之外的人使用,那十有八九都会落个抄家灭族的结局。
而且龙也分等级, 五爪龙代表的是帝王,而那些王爷皇子后宫嫔妃之类如果用到龙纹的话都是一爪,两爪居多。
李墨捡漏的第一个稀世珍宝,明洪武双耳瓶身上的暗龙也只是三爪。他在一本书上看过记录,好像在湾岛博物馆里就陈列着一件五爪龙纹罐,还是碎成好多块重新拼接起来的。而在国内有记录的也就是只有一个三爪龙纹的真品瓷器。
五爪龙纹太罕见了。
眼前这个用来养金龙鱼的缸口径足有60公分,腰径约90公分, 底径约50公分,高约60公分。白釉底色的缸身上有两条青釉五爪巨龙, 仔细一看,巨龙两颗眼珠凸起,显得狰恶无比。
龙爪弯钩,充满了杀伐锐气,而龙鳞更是片片可见,覆盖在龙身上,犹如厚厚的铠甲。
笔趣阁
张狂,神武,无敌。
历史上所云, 有什么样的帝王,那龙纹就会显示出什么样的气质。这两条龙纹缠绕缸身,龙头傲气,充满了睥睨天下的霸气和神韵。
见龙如见帝王,说明帝王本身就是一个威武盖世, 雄霸天下的大人物。
再看龙身青釉的色彩, 厚重通透, 重笔之处青釉颜色偏深偏黑。这是典型的进口苏麻离青料子, 而且青釉工艺并不是巅峰时期。
李墨不禁用异瞳看去,那個五爪龙纹缸体内透射出蓝色光晕,然后眼前的空间都化为了蓝色海洋,充满了梦幻般的奇妙色彩。
这是明朝真品瓷器,从颜色来看大概率是明早期的,不知道是洪武年间的,就不清楚是哪个帝王所用。
如此器形,比湾岛博物馆里的五爪龙纹罐要大好多倍。而且直到此刻瓷器还保护的如此之好,没有任何擦碰修补的痕迹。
此刻李墨眼中再无其他之物,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将这个明朝五爪龙纹缸给带回去,不屑一切代价的带回去。
“欢迎光临。”
古董店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身材高大,比起李墨还要高出一个头。他的白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穿着得体的裁剪定制西服,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很有范。
屈扬迎上去和对方聊了几句,那老人朝李墨微笑着点点头,从他助理口中得知,眼前这个年轻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所以店里如果有更好的宝物都可以拿出来。
李墨开始在博古架上一一的扫视起来,第一排都是现代高仿工艺品,第二排同样是工艺品, 但是到了第三排时就看到博古架上的瓷器有七个透射出浅蓝色光晕,说明它们是明晚期的真品瓷器。
但李墨也同时看出,那些明晚器的瓷器表面都有明显腐蚀的痕迹,稍微一想就明白它们的来源,应该都是海捞瓷。实在可惜,如果刚打捞上来就做科学维护的话,也不至于出现如今被腐蚀的痕迹。
至于剩下的已经没有再入眼的。
李墨走到第三排博古架前,指着其中一个瓷器说道:“屈扬,让店老板把这个拿下来。”
屈扬连忙上前沟通,很快老头搬来一张椅子,站上去拿下一个碗微笑着放在柜台台面上。
李墨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会儿,这是明万历年间的瓷器‘青花小碗’,近距离观察下,腐蚀痕迹特别刺眼,想想都令人心痛。
“这个多少钱?”
屈扬再次和古董店老板沟通起来,然后就听他说道:“店老板说只买一个的话,优惠力度不大。”
这店老板有点意思啊,还想让自己多买几个。不过他也懒得多想,随手指了指,店老板很快从博古架上拿下十一个瓷器,在柜台上摆成一排。
“问他总共多少钱?”
几句对话后,屈扬满脸不爽的说道:“店老板说每个瓷器三百欧元,不过你买的数量较多,他可以打九五折。”
真心不贵,太便宜了。
不过李墨已经掌握到砍价的规律,基本上都是拦腰一刀,在狠狠一斩。
“不论大小,均价五十欧元一个。”
“no,no ,no ...”店老板直摇头,这样的砍价简直是毫无人性,根本就是不想买的节奏。
屈扬目光闪动一下,然后和他争论几句,最后轻哼一声说道:“老板,这老头说宁愿不卖,也不会贱卖。”
李墨也不急,他不慌不忙的再次看起来,最后目光落在门口那个五爪龙缸身上,指指它问道:“那个多少钱?”
“店老板说不卖。”
李墨内心冷笑几分,从包里掏出一张黑金卡,轻轻的摆放到柜台上:“不卖,那是因为价格没出到位而已。”
有钱就是底气足,那老头看看黑金卡,再看看李墨那张看不出意图的脸,想了下才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如果你真要买那个鱼缸的话,那你必须要将这十一个瓷器一起买走,而且总价不打折。”
屈扬翻译完差点气炸,这老头蹬鼻子上脸,玩起了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鱼缸多少钱?”
“一万欧元。”
这句话李墨听得懂,他迟疑下说道:“鱼缸三千欧元,柜台上的瓷器每个一百五十欧元。行的话,我现在就付款。”
听到屈扬的翻译,老头再次直摆手,然后报出一个价。
“鱼缸九千欧元,柜台上的东西均价两百四十欧元。”
李墨也直摇头:“鱼缸四千欧元,这些瓷盘,瓶子之类的我再加一点,每个一百八十欧元。”
两人开始拉锯战,一个逐步降,一个逐步加,最后达成一致,鱼缸五千八百欧元,柜台上的小瓷器均价两百一十欧元。
当付完款,千万那张工艺品交易合同后,李墨心中悬着的那颗心终于安静下来。
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李墨将青釉五爪龙纹缸提着走出古董店,很快有八个保镖出现。
李墨翻看圈足一看,小篆标准官窑格式‘大明永乐年制’。
这个居然是明永乐五爪大龙缸,完好无损,世上独一。
第二百八十八章 被盯上了
毫无疑问,这个明永乐五爪大龙缸十有八九又是被八国联军掠夺到国外的,也不知道怎么流转的,居然很幸运的保存完好到现在。只是它在老外的眼中变得无足轻重,被用来养鱼做成了风水布局。
“棕熊,你带一半兄弟护送这个大龙缸返回酒店,一定要万分小心, 其他东西哪怕碎成千片万片,这个大龙缸也不能擦碰一点。”
“老板,这个很贵?”
“恩,至少到目前为止国内还没出现过类似的。至于价格想想拍卖会上的永乐梅瓶,那个都1.5亿左右了。这么大的瓷器,这样的五爪龙纹式样,将它称之为帝王缸都不为过。至于它的价值,我暂时也估算不出来。”
李墨的声音有点异样,如果将明洪武的双耳瓶和这個明永乐的大龙缸放在一起比较, 那肯定是这个五爪大龙缸更加的威武霸气。
所以他才慎重又慎重的交代。
“好,我现在就把车子开过来。”
“等下。”李墨从那些小瓷器中挑选出几个,“这些和大龙缸一起带回去,其余的随便处理掉,在国内一百块可以买好多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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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扬站在一旁,姿态恭敬,对这个老板除了一百个敬仰外再无其他的念头。一个古董店里的鱼缸居然是明朝永乐帝用的宝物,而且听他的口气,这个五爪大龙缸的价值无法想象。
棕熊亲自带着八个兄弟护送大龙缸返回酒店,而剩下的兄弟则自动重新安排安保工作。
“屈扬, 等回到京都,给你发奖金。”
李墨现在走路都带风, 伦敦真是宝藏之地,他要在回去之前尽可能的多逛些古玩市场。
屈扬自然不会怀疑老板的承诺, 公司里关于老板的大方可是经常听说, 最早跟着他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身家丰厚,虽然还不足以在京都安家落户, 但人家都是一清二白开始的,如果再跟着老板几年,那些人挣的身家肯定比他们家要多。
不努力都不行。
李墨和屈扬逛了一整天,终于把整个市场都逛了遍,只是在大龙缸之后只淘到了三个瓷器和一块老砚。但是西方艺术品类的却淘到了七件,等他们回到酒店时秦雅丽正在一楼大厅等着他。
“秦局。”
“你可终于回来了,我有要事和你说。”秦雅丽拉着他走到一边神色凝重的说道,“你好像被人盯上了。”
李墨露出惊讶之色,他好好的被谁盯上了?
“你从国内调来那么多的人,还包下一整层房间,酒店的负责人生怕你们会闹出什么大事所以就通知了地方警局,然后就传到了上面。今天下午大使馆的负责人联系到我,语气相当凝重,恐怕你不能再待下去。”
李墨这才知道事情无形中闹的很大了。
“那我淘到的那些东西会被截留下吗?”李墨立刻返回国内也无所谓,但是酒店里那些东西都不能出现什么意外。
“我也是考虑到这点才跟你紧急商量下的,我和国内的负责人已经沟通好,大使馆那边也出力,晚上九点多就有一班飞往国内的航班,你和保镖带上那些古董立刻走。相信伦敦这边还没反应过来, 不然等警察上门,再邀请来鉴定专家, 恐怕你淘到的那些国宝要被伦敦这边找个借口截留了。”
我晕,酒店老板真是吃饱撑着。李墨虽然想把那个老板拉出来狠狠的揍一顿,但想到事情的紧急性还是立刻整理下离开。那些国宝不到飞机上,一切变数都有可能发生。
尤其是今天淘到的那个明永乐大龙缸,绝对不能再落入到那些人手中。
“老板,秦局早就通知我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我们可以立刻动身离开前往机场。”
棕熊来到一楼大厅沉声说道。
“李墨,现在就走,大使馆那边会安排好你们的。”
李墨不再犹豫,扭头看一眼屈扬说道:“立刻收拾东西,我们走。”
大使馆那边已经准备好三辆大巴车,等到所有古董宝物都搬上车后,那些安保人员才相继登车,很快大巴车消失在酒店门口。
秦雅丽看着车子离开,这才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爸,李墨他们已经前往机场,应该没问题。”
“好的,真是可惜,要是再待个十天二十天,估计还能多淘些国宝回来,这小子真给我们争脸。我挂了,等下还要和诗老沟通下。”
“好的。”
因为有大使馆的人出面,所以在机场通关很顺利,等到飞机冲上云霄,大使馆的人才松口气。想到国内打过来的电话,他在猜测那个李墨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够惊动上面的大人物。
飞机上,李墨在吃着盒饭,旁边屈扬一边吃一边打量着他。
“想问什么就问吧?”
“走的这么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每天都出去淘宝,收获满满,生活中充满了惊喜和刺激。屈扬还想多多捞点功劳呢,没想到突然就打道回府了。
“我们这群人太招摇,这事是我考虑的不周到。等等吧,今后有很多机会过来的,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伱。”
屈扬这才恍然大悟,低头开始吃起盒饭,心道可不是太招摇了嘛,五十人左右的安保团队,到了哪里都会引人注意的。
吃过饭李墨就静静的倚靠在单人沙发背上,慢慢的进入梦乡。
京都国际机场上午八点多,一架伦敦来的航班安全着落。过了十多分钟就看到三辆武装押运的车子直接开到停车场,然后一件件打包好的古董转移到车内。
“棕熊,麻烦你辛苦点,所有的东西都运入到我们古韵轩博物馆的地下藏宝库中。你和兄弟们暂时休息三天,其他的等我通知。”
“好的,老板。”
李墨踏上祖国的大地,这心底才最终踏实起来。这次是个教训,下次再接再励,争取在几年内把伦敦的所有古玩市场都逛遍。
机场外,陈小军已经在等他,接过李墨的行礼笑着说道:“小师叔,你是先去外公家还是先去自己的家?”
“我爸妈还在京都吗?”
“还在,你再不回来,估计叔公会先回魔都吧。”
“那行,就先去我外公家。”
大概四十分钟后,劳斯莱斯停在诗老四合院门口,李墨让小军先回去,然后走进四合院中,就看到老爸李忠盛在练武,他的八极拳已经火候十足,一招打出去练功桩都在颤抖,充满了力量上的震撼。
老妈诗怡和外公他们就站在一边看着,尤其是二老,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霸道的八极拳威力,脸上充满了惊奇,在他身边的那些安保可没有一个人是如此厉害的。
当然这样的厉害单纯指力量,而不是指制敌手段。
第二百八十九章 我们都回家了
本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忠盛身上,但是李墨一出现,所有人都朝他望过来。
“外公,外婆。”
李墨带着笑容乖巧的喊了句。
诗老走到他跟前一把抱住他,右手在他脑袋上使劲的揉揉说道:“好小子,把我们几个老家伙都瞒的好苦。不过今年你送的礼物,是我们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礼物。”
“可惜我没能在一旁亲眼看到你们团聚。”李墨也轻轻抱着他, 然后说道,“外公,你能不能先松松手,我看外婆眼神不对劲,你再不让开位置,外婆可能要对你动手了。”
“哈哈, 你个臭小子,去。”诗老大笑起来,在他胸口轻轻一锤。李墨然后走到于教授面前, 主要和她抱了下说道,“外婆,我们都回家了。”
一句‘我们都回家了’顿时让于教授热泪盈眶,就连诗怡都眼珠红起来。
“回来就不要再走了,以后就住在家里。”
“行,只要外公外婆不嫌弃我闹就行。”
“你再闹还能有小斌那家伙闹腾,肚子还饿着吧,外婆给你去热下。”
“谢谢外婆,我跟你一起去厨房。”
两人走进厨房,于教授才朝他慈祥的笑了下小声说道:“你在伦敦差点把事情闹大, 幸好这边反应快把你给弄了回来。对了,先跟外婆说说在那边淘到什么了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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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到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不过现在已经回来,所以那些古董自然也不会再落入到他们手中。”说到淘到的古董, 李墨那可是相当的自傲, “淘了一件汉朝时期的错银铭文虎符,一对清乾隆金瓯永固杯,一个明永乐五爪大龙缸, 其中第三件五爪大龙缸是目前出世的唯一一件帝王缸,我猜测它的价值和我淘到的第一件明洪武三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有的一比。”
之前对李墨就有所了解,毕竟和他很熟悉了,自然知道那件明洪武双耳瓶是什么的地位,能够和它媲美的明永乐五爪大龙缸肯定也是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于教授越看自己的外孙,越觉得他简直是无所不能。
“至于其他的,真品瓷器弄了几十件,算是最多的。还有西方艺术品也淘了一些,但对于西方艺术我不在行,只是觉得有点养眼所以就花点钱买了回来。回头请京大的屈教授夫妇帮我去鉴定下,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些还可以的西方艺术古董。”
于教授点点头,然后给他热起米粥。
“外婆,中午想吃你做的酱香鱼头,还有红烧狮子头。”
“好好好,昨天知道伱要回来,一大早家里的阿姨就买回来了。中午一定让你大饱口福,吃点小米粥养养胃。”
院子中,诗老和李忠盛一边喝着绿茶一边聊着天。
“忠盛,魔都那边事情多,你还是早点回去。小怡的脚伤还没完全好, 趁此机会就多留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
“爸,我也是这么想的。昨天还和小怡商量过,等魔都那边的工作都稳定下来就准备在京都这边再开个分公司,那时候小怡就可以天天来看望你们二老了。”
诗老眼神都亮了几分,欣慰的点点头,这个女婿真是越看越顺眼。看看小怡每天幸福的模样就能知道,平时在家里是多么受到宠爱。
“爸,小墨的师公,师父今天都来京都了,准备参加三天后项羽宝藏馆的开馆仪式。小墨能有如今的出息,他师父可是功不可没,对他的好甚至超过我们做父母的。”
诗怡在一旁说道。
“小墨鉴宝本事如此厉害,他的师父和师公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啊。我早就想见见他们二位了,如果可以的,小怡你邀请他们来家里作客。”
“好的,我等会就打個电话。”
诗老想了下说道:“让你大哥大嫂晚上也回来吃饭,你大嫂今后是项羽宝藏馆的第一任馆长,小墨的师公是第一任荣誉馆长,他师父是副馆长,反正要一起共事,正好可以提前认识下。”
“外公,我师父和师公只是挂名而已,不参与具体的工作。再说我师父现在除了自己的古韵轩古董店外,还是人大历史系聘请的客座教授,他也没时间去项羽宝藏馆,所以舅妈就要十分辛苦了。”
李墨端了一碗米粥出来,米粥里还有一个剥好的咸鸭蛋,蛋油流出来和米粥混合在一起,让人看了十分的有食欲。
“你这次回来也赶巧了,你是项羽宝藏的主要功臣,开馆的时候一定要在场的。”
李墨喝了两口米粥,一听要出席那个活动连忙直摆手:“我就算了,不习惯,还是待在家里或者待在教室里最好。朱教授给我布置的论文作业越来越多,我还是抓紧时间弄学术论文。”
“还有云山文化遗址博物馆也在紧密的筹建中,那些出土的史前文字也等着破解研究,我感觉自己的时间怎么都不够用。还有我这趟去伦敦,又淘了一大批真品回来,打算从今天起就闭关修炼了。”
李忠盛和诗怡夫妇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小子之前也没见他这么妖孽呀,现在这是要冲出地球的节奏。
“不去就不去,让喜欢的人露面好了。等开业后,我和你秦爷爷他们也找个时间去逛逛,还有点小期待的。”
“等你们看了后,绝对会认为不虚此行。”
李墨很快一碗米粥喝完,又到了厨房盛满一碗。
“米粥不够的话,外婆再给你煮一碗面条。”
“差不多够了,留点肚子中午吃大餐。外婆,今天你要去京大吗?”
“我每周有课才会过去,其余时间基本在家里。你刚回来就好好留在家里休息下,别急着去学校。”
“行,今天就偷懒一天。”
诗老瞄了眼李墨,站起来说道:“吃完陪外公出去走走。”
李墨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忙三两口喝完米粥,擦擦嘴就出门四合院。
“外公,有要事?”
诗老一边走一边轻轻点头说道:“李老是我多年的老战友了,在李小子那件事情上不能怪你,是他自寻死路。外公只是担心他年轻气盛,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你今后还是要小心点。”
“外公你放心,只要他不主动招惹我,我就算遇到他了都懒得跟他搭话。再说连你身边的那些暗卫都瞒不住我,那个小子又如何对我使坏。”
“唉,希望李家小子不要执迷不悟,一错再错,要不然李老肯定会大义灭亲的,李家不能败在他手里。”
李墨心里却想着李佳宇暗地里做的那些龌龊事情,如果曝光出来,说不定李老也会被气的吐血。
第二百九十章 回校
李墨和诗老散步了半小时才回到四合院,从跟老妈口中得知,师公因为年纪大了,长途坐车有些疲劳,今天晚上不能前来赴宴,只能另改时间。
“妈,师公身体没事吧?”
“没事, 就是劳累了。他们住在燕郊那边的新房子里。你师父也交代说,你刚回来就不要来回跑去看他们了,先在家好好休息。”
“那我过两天再过去看望师公。”
中午的饭菜做的相当丰盛,大多数都是李墨喜欢吃的菜。午饭还没吃完就接到了朱昌平教授的电话,在问他提前回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墨本想明天去学校找他的,既然他先得到了风声,那下午就过去一趟。正好也要去见见屈教授夫妇,那些淘回来的西方艺术品还需要他们帮忙鉴定一番。
“晚上回来吃饭,外婆给你做香辣肥肠, 还有已经上市的蒜泥小龙虾。”
“和朱教授谈完事就回来。”
李墨一口答应,这才是他最向往的生活。
下午一点半,李墨走进教工大楼,历史系的几个教授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气氛热烈。
“李墨,你不是去伦敦了吗?这么快就回国,那边的古董维保工作不顺利?”
一个教授看到李墨走进办公室,立刻朝他挥手说道,正在讨论工作的其他教授纷纷砖转头望去。
“诸位教授好。”
朱昌平从办公桌上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问道:“你电话里吱吱呜呜的,伦敦那边的工作出来什么意外吗?”
李墨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叹口气说道:“工作正常开展, 只是大英博物馆的人对专家团有点冷落, 搞得好像是我们非要凑上去一样, 热脸贴着人家冷屁股, 心里特别不爽。”
“那边的态度怎么会突然大变, 肯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秦局没和那边沟通?”
朱教授觉得此事有点古怪,李墨回国的消息还是上级领导透露的,还让他仔细问问李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具体的我还真不清楚。”李墨见几个大教授都一脸不信的看着他, 忙笑着说道,“我是真不清楚,我回国的原因可不是这个。而是在伦敦那边淘到了一些古董,在那边已经被人盯上,怕那些古董被截留所以就紧急包机回来了。”
一听他在那边淘到了古董,那些教授反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朱教授此刻却微皱眉头问道:“你到底淘了什么古董,会被人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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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李墨只是说道:“淘到了将近六十件瓷器真品和三个国宝,还有一些西方艺术品。”
几個教授相互看看,这小子不会是抄了人家的老底,所以才被人盯上的吧。
“李墨,你说的三个国宝是什么?”张教授轻轻咳嗽一声,他拿起杯子喝了口绿茶。
“一个错银铭文虎符,一对清乾隆金瓯永固杯,还有一个明永乐五爪大龙缸。”
噗嗤,张教授一口水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着。
办公室里的所有教授都不淡定了, 这三样不管是哪个古董绝对都是稀世珍宝了。尤其是最后一个明永乐五爪大龙缸,国内似乎还没有这样的藏品。
尤其是五爪龙纹,那必然是帝王专用。
这时他们才猜到李墨提前回国的真正原因。
那些宝物都存放在古韵轩博物馆地下藏宝库中, 李墨还没去整理,所以转移话题问道:“老师,云山那边的发掘工作停止了吗?”
“第一期工作已经完成,前期出土的新石器陶器数量实在太多,全部整理登记造册的话都需要很长时间。再加上云山文化遗址博物馆还没改建好,那么多数量的陶器也没地方存放,所以第一期完成后暂时停工,第二期发掘时间再商议。”
“这样也好,那些古文字研究工作什么时候正式开始,我也参与进去学习学习。”
“前期研究工作已经开始,只是没有足够的人手,进展比较缓慢。”
李墨在会议室中和几位教授聊了半小时,然后就告辞离开。
屈教授夫妇在艺术学院,李墨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他们的办公室,只有屈教授一人在。
“屈教授你好。”
屈教授闻声抬头一看,忙站起来笑着说道:“坐坐,我还以为你明天才会找我呢。屈扬说你在伦敦那边可是淘了很多西方的油画和一些雕塑之类的艺术品,我还在琢磨着你会淘到什么样的大作呢。”
“也不怕屈教授笑话,我对西方艺术品的认知很浅薄,那些买回来的艺术品只是看到第一眼时感觉有点不同,所以也没有多想就买了。这不,我来向你来求援了。”
“在国内古董界,伱的鉴宝能力可以说是首屈一指。我相信你的眼力,那些带回来的西方艺术品大概率也会出现艺术价值非常高的艺术品。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两人安排时间就过去看看。”
“明天上午行吗?”
李墨也不想拖,如果那些东西都一般,他也就没必要存放在地下藏宝。库中浪费空间。
“可以。”
“那明天我让人来接你们二位。”
和屈教授约好时间,李墨就回到家洗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躺在沙发上惬意的扭动几下屁股,还是在家里的感觉最好。
滴滴滴,三胖的电话打过来,李墨刚接通就听到对面传来激动狂热的声音:“哥,我的亲哥,我可是听说了,你这次从伦敦淘到了好几十件真品瓷器。哥,你要是想要处理一部分瓷器的话,兄弟我上刀山下油锅,必定为你抛头颅洒热血,我...”
这胖子越说越不靠谱,李墨忙制止住他说道:“消息传的这么快?”
“现在京都上层圈子谁不知道这个消息啊,还听说你在伦敦那边淘到了一个明永乐的五爪大龙缸,那可是帝王缸啊。你要不要上拍,我保准把国内最有钱的那些人都邀请过来竞拍怎么样?”
“停停停,你可别惦记着我的帝王缸,至于那些一般货色的瓷器,我挑选下就交付给你。春拍已经结束,秋拍肯定是能赶得上的。”
“好兄弟,够哥们。”
“你先安静下,我正好有事要问你。我手里还有一批西方的艺术品,如果鉴定后都是有点来历的话,你有能力运作邀请国外的那些大富豪过来参加竞拍吗?”
电话那头牛三胖顿了下才问道:“兄弟,你有把握吗?”
“没有,这不是提前先跟你打个招呼嘛,让你先有点心理准备。”
“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就这两三天吧。”
“行,我先来咨询下行业内的人,看看目前西方艺术品目前的市场行情如何。兄弟,你那有消息就立刻联系我。对了,我差点忘记更重要的事情,南广五月底的大型翡翠交易会就要开始了,你这边是否要参加的?”
第二百九十一章 疯狂的油画
南广大型翡翠交易会,李墨差点忘记这件事情,还好交易会还没开始。
“我看下时间安排,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应该会参加。”
“那就好,我可是砸锅卖铁好不容易才筹集了一个亿的资金,就等跟着你南下呢。哈哈,不过我想到李家那个二百五下场, 我这心里就跟喝了蜂蜜一样甜。”
“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老的意思是烂泥扶不上墙,不能用。那小子已经被剥夺了家里的所有继承权,这是正式的边缘化他。兄弟,我还听到一个小道消息,那家伙的身家远远比我们想想的要丰厚。上次亏了十亿资金也只是让断了他一臂而已,没想到那小子隐藏的挺深。”
“小道消息而已, 当不得真。行了,我还有事。”
“那挂了, 再见。”
李墨挂掉电话, 回想着牛三胖听到的小道消息,无风不起浪,看来李佳宇隐藏的真的很深,连李家自己人可能都不知道。至于说在国外股市上大赚了,那话骗骗小白还行。
沉思了片刻,李墨拨通陈凤的电话,很快接通:“师姐,公司账户上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2.9亿左右。”
“这样好了,月底你给我准备2.5亿的资金有用。然后你找人传出消息, 就说我用手中的古董做抵押,从银行里借贷出了十个亿的资金准备去南广参加大型翡翠原石交易会。”
“师弟,会不会有点冒险?”陈凤有点迟疑,毕竟不是2500万,而是2.5亿。在年前的时候牛三胖就因为赌石而亏损了2个亿多,想想都觉得很可怕。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没有十足把握的话,我也懒得跑到那么远的地方瞎折腾,躺在床上睡觉不好吗?”
听他这么一说,陈凤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真是关心则乱。自从认识他起,师弟还真没有做过什么错误的判断。
或许带着2.5亿资金南下,等回来的时候可能就变成了5亿。
“行,公司账户上的资金随时可以动用。”
李墨把手机甩到沙发另外一头,躺下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次日,李墨开车到达古韵轩博物馆时,陈小军等人已经在那等着。屈教授夫妇和屈扬正好从另外一辆商务车下来,他连忙迎上去。
“屈教授,赵教授早上好。”
“我们俩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你从欧洲带回来的艺术品到底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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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
古韵轩地下藏宝库的规模肯定不能和京都博物馆的相比较,但在改建的时候那也是耗费了很大的一笔资金。
听陈小军说说当时先用钢筋混凝土浇筑出两堵墙,在墙体夹层之间有用十公分厚的钢板填充。而地面是先钢筋混凝土浇筑出一层,铺上一层钢板后再浇筑出一层钢筋混凝土,总之这样的防御措施已经比银行保险库强度要高。
里面更是安装了各种探测装置,只有从正门打开,里面装置会静默,一旦通过非正规手段的,那里面的警报装置会立刻启动。
进入藏宝库中,灯光亮起,众人眼前看到的就是各种包装好的瓷器, 油画,雕塑等等。
“屈教授,赵教授,我先拿出一幅油画给二位鉴赏下。”
陈小军早就准备好了工具,小心的拆掉一個木框后,从里面取出一幅油画。
这幅油画长约120厘米,高约90厘米。画布上表现出来的,是一处美丽迷人的自然景色。在画的中部,有一株杉树,杉树的枝干笔直挺拔,但是树梢微微向左倾斜着生长,使得整个画面被分成了两半,看着就像是在随风摇摆,带着几分灵动。
绿色草地的远处,是一座拱桥,从左至右,向下微微倾斜,而为了平衡画面,画家在右边又画了一组冷杉树,线条笔直,冷峻。
画的下部是丘陵地带,多采用淡灰和桃红色;深浅不同的绿色则用来描绘松树;屋顶用了橙色和灰色,小池塘里是一片天蓝色。
在平原上,画家用一块块深浅不同的绿色和橙色来展现屋子、菜地和收割完的小麦地。
画的上部,冷杉树的树冠部分,则是一座雄伟的山峰。
山左边是淡红色的,看起来光秃秃的,右边则是一片很冷的蓝色,那里应该是茂密的森林。上面是暖洋洋的蓝天,有一些淡淡的白云在飘着。
看着这幅画,脑海中有一种感觉,这些景色确实存在于明媚的阳光下,带着一种秩序中的美。这幅画的轮廓显得比较破碎,很松弛,色彩飘浮在物体上,以保持独立于对象之外的自身特征。
说实话,李墨当初看到这幅画时,整个人的心神似乎都沉浸进去了,然后通过异瞳透视才确认这幅画简直是殿堂级的艺术品。
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这是哪位大师的作品。
“画的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明白呢。”陈小军还特意的靠近看了看,“跟浆糊一样看不出什么。”
李墨踩了下他的脚面说道:“退后,离远看一下试试。”
陈小军依言退后七八步,然后眼中露出惊奇,嘴巴微张说道:“有山有云有树有桥有水,似乎还有个田园。”
他抓抓头,要看懂这幅油画居然还要保持一段距离,真不如华夏的水墨国画。
从这画出现在众人面前开始,屈教授和赵教授就沉迷其中,他们心神好像挣脱不出来,两人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震惊,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老赵,你看明白了吗?”
“看懂了一点,不过还没找到证据。如果真是那个人的大作,那签名应该就隐藏在画面中。”
“不错,这画面,这色彩,这构思非常像那位大师的作品。”
在场的除了他们两人外,其他人都听得迷迷糊糊,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
“在这,找到了。天啊,真是他的作品,简直是不可思议。老赵,你快再确认下,这是他的签名吗?隐藏在麦地遗留下的麦秆之间,用不动的颜色变化迷惑住了我们的眼神。”
“对,就是他的作品。这...这...难以置信,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他的大作居然会被李墨给淘到。”
屈教授和赵教授已经语无伦次了,他们虽然找到了大师的签名,可是他们现在反而不敢轻易的下结论这幅油画到底是真是假。
“屈教授,这幅油画真有什么来历吗?”
李墨忍不住问道,这幅画差不多有一百多年的时间,在国内的话那个时候应该是清晚期到民国那个阶段。
屈教授喉咙动了动,他声音已经走样,情绪很是激动的说道:“李墨,这很可能是一副后印象派代表作,保罗塞尚的作品。从他的隐藏签名,从画布的质感,绘画的风格以及富有层次变化的颜色来看,我初步是这么判断的。”
“李墨,我感觉这幅画的艺术性应该是保罗塞尚的巅峰作品,其价值绝不会低,我记得他的同时期作品中最高拍卖价已经超过了2.5亿。”
李墨听到这个价格还觉得还不错,自己算是赚翻了,当时仅仅只花了几万欧元而已。
“单位是美刀。”
赵教授补充一句。
李墨猛地抬头看向那幅画,自己没听错吧,这幅画居然能值那么多钱,真是疯狂的油画,疯狂的艺术。
第二百九十二章 国宝级的艺术品
保罗塞尚是法国后印象主义派画家,被推崇为‘新艺术旗手’,作为现代艺术的先驱,西方现代画家称他为‘现代绘画之父’。
对于西方艺术品的市场李墨根本不懂,所以屈教授夫妇说出这幅画的价值折算下可能超过十亿元时,说不震惊那肯定是假的。他手里的国宝数量也不算少,但最贵的也就是那个《历代帝王图》, 市场价超过十五亿元。
而且《历代帝王图》还是从唐朝传承下来的,有一千四百年左右的历史,但是眼前这幅油画才百十年的光景,没想到其市场价值堪比《历代帝王图》,甚至还要超过。
“爸,妈, 你们确认吗?”
屈扬也没想到老板花了几万欧元的一幅画居然价值如此昂贵, 简直是打破他对古董价值的认知。
屈教授有点纠结,他轻轻叹口气说道:“保罗塞尚的作品价格太高,说实话我现在心里反而没底了。”
“李墨,我们初步鉴定这是保罗塞尚的真品,如果还要核实的话,可能需要邀请欧式那些博物馆的专家才能进一步的确认。”
赵教授目光有点念念不舍的移开,他们也是学习西方油画的,对史上的那些名家大师自然是推崇备至。
他们心里没底了,但李墨却更加放心。保罗塞尚的这幅油画地位在欧洲那绝对是国宝级的艺术品,如果消息传过去,那些超级富豪必定趋之若鹜,钱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这幅油画, 他们的身份逼格会更加的高雅。
“小军,这幅画先小心保护起来。”
接下来李墨又拆开第二幅画,这幅画尺寸约是60乘80厘米, 是一幅人物肖像油画, 这幅油画是一个拿着烟斗的老人,坐在石头上默默的望着远方,他身上的衣服有点破旧, 带着明显的褶皱。额头上是清晰的抬头纹,露出的肌肤呈现古铜色,脚上的鞋子都已经脱线,右脚大拇指露了出来。
但他的眼神中带着希望,在前方是一大片已经成熟的麦田,金黄的麦浪似乎在随风波动。
李墨看了会儿真没什么感觉,对西方的艺术实在是欣赏不来。但是屈教授夫妇却呆呆的看着第二幅油画,两人站在那里差不多有五分钟,然后相互对视一样。
屈教授指指角落处的一个位置。
“没错,就是他的签名。”
这是打哑谜不成,李墨笑着问道:“屈教授,赵教授,这幅油画犹如?”
屈教授看了眼李墨沉声问道:“李墨,这幅画在哪里淘到的?”
“伦敦的一个古玩市场,屈扬可是一直陪着我的。”
“爸,这幅油画难道也有大来头?”
屈教授点点头说道:“听说过梵高这个名字吗?”
“听说过,小时候课本中还讲过,他的代表作有《星空》, 《向日葵》。”屈扬说道这里, 眼睛陡然瞪大, 指着眼前的油画说道,“它难道也是梵高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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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屈教授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然后看了眼赵教授,“先是保罗塞尚的作品,现在又是梵高的作品,我这心里都没底了。”
“梵高是荷兰后印象主义的先驱,并深深影响了二十世纪的艺术,尤其是野兽派和表现主义。他的作品最高的拍卖价将近9亿元上下,那还是好多年前的记录,现在估计更高。”
赵教授赞叹不已,这個李墨简直是妖孽再世,从伦敦古董市场上居然连淘两幅国宝级的艺术品。
忽然她想到什么,抬头看看不远处那十多个用木框结构保护起来的油画,心中顿时起了惊涛骇浪,难不成淘到的这些油画都是西方最顶级的艺术品?
还有一些不知道是谁的作品雕塑?
万一也是出自西方史上名家之手,那李墨的能力想想都恐怖的无法揣度。
哪怕只有眼前的两幅名画,也足以成为一个西方艺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李墨更是笑的合不拢嘴,真是太爽了,这第二幅油画肯定是梵高的作品。
他很期待接下来又是谁的大作?
“屈教授,我们继续打开第三幅油画吧。”
“李墨,要不我们先出去透口气如何?”
赵教授突然建议道。
“行,那我们出去歇会。”
看来这两位大教授刚才真的受到刺激了,就像他第一次把明洪武双耳瓶展示在朱教授等人眼前时他们的反应。
“爸妈,你们还好吧?”
屈扬关心的问道。
“这些油画买的时候贵吗?”屈教授问儿子。
“最贵的也就七八万欧元,便宜的才几千欧元。我是一直跟在老板身边的,反正他就是随便看看然后就买了。”
屈扬也很无奈呀,他当时心里还在想老板是不是钱多人傻,现在看来是自己无知才对。
“李墨,我有个建议,剩余的油画和雕塑我们也不准备再继续鉴定了。你可以直接邀请欧洲那些知名博物馆的鉴定专家前来鉴定,我们可以在一旁辅助。”
屈教授接着说道:“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是通过他们的嘴告知世人,在我们国家也有他们的国宝级艺术品,而且还不止一幅。二来,如果你有意向要出售的话,那他们会非常乐意为你引荐很多超级富豪。我可以保证的说,这两幅油画一旦出世,那些富豪肯定会争得头破血流。”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有意向自己收藏那些欧洲国宝级的艺术品,那么如何来保存维护它们,西方的那些专家才能给你最好的建议,只要你付出一些漂亮的现金。
李墨觉得屈教授这个建议很好,他想到在伦敦受到的糟心待遇,心中有了个想法。
李墨让陈小军送屈教授夫妇回京大,他则开车前往外公家。今天诗斌和诗芸黎都在,他们二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李墨笑眯眯的走进院子问道。
诗斌见是李墨,忙朝他走过去狠狠的抱了他一下,又重重拍他的肩头几下笑着说道:“好兄弟,欢迎你回家。”
“你这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站一边去。”诗老有点责怪,然后对着李墨一笑道,“准备给小斌介绍一门亲事,女方中午就过来。”
“难怪你笑的这么开心,还真有好事啊,恭喜恭喜。”
诗芸黎走到李墨身前打量他几下古灵精怪的说道:“我是该叫你李墨呢,还是叫伱哥呢?”
“这个问题很好选择的,如果你现在叫我一声哥,等过几年你结婚时哥就送你一套豪宅当嫁妆如何?”
李墨笑眯眯的盯着她。
诗芸黎立刻一本正经的喊道:“哥,欢迎你回家。”
院子里立刻响起一阵笑声,诗老和于教授非常高兴。他们也知道李墨身家丰厚,刚才那句话可不是随口一说。
第二百九十三章 拒绝
李墨坐到诗老旁边的石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看看茶壶说道:“外公,回头我把手里的那一套顾景洲的收藏级‘藏六抽角茶具’送给你泡茶。”
“你手里的,那很贵?”诗老端杯小喝一口问道。
“还行吧,差不多一千多万一套。”
李墨手里有了一个明朝供春壶,所有才有了这个想法。
哪知诗老却摆摆手, 他真是被外孙的大方给打败了,别的不说,前些日子送的那个乌鸦皮田黄摆件,秦老说市场价至少一个多亿。这礼物简直贵重的烫手,现在就喝个茶而已,还要送一套收藏级的茶具, 那简直是太奢侈浪费了。
“那個乌鸦皮田黄摆件,我和你外婆商量过了, 还是放到你的古韵轩博物馆里收藏, 我们觉得它很有意义,可以让所有观赏的人都知道背后的故事。”
“是啊小墨,这事我们俩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推辞。”
李墨放下杯子笑道:“外公外婆,那个乌鸦皮田黄原石是我送给你们的生日礼物,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那可是准备给你们当成传家宝一直传下去的。如果非要放在博物馆里展览那更好,不过归属权可还是你们二老的。”
这孩子真是有孝心,诗老和于教授心里暖洋洋的,此生足矣。
“哥,你今天没课?”
“没课,今天上午邀请京大的屈教授夫妇去替我鉴定油画的, 他们才鉴定两幅就建议我邀请欧洲知名博物馆的鉴定专家前来重新鉴定,他们心里没底。”
“这不就直接过来蹭饭吃了。”
“屈教授夫妇主攻的是西方油画, 那他们鉴定的两幅画是怎么说的?”于教授对他们夫妇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都是艺术学院的教授, 平时工作中自然都有交集。
诗斌兄妹都围过来好奇的听着。
“一幅初步鉴定说是法国后印象主义派的画家保罗塞尚的作品,价值十多亿元, 还有一幅是荷兰后印象派画家梵高的作品,价值估计至少也要六亿,他们就鉴定了两幅,大概有些难以相信吧,所以剩下的那些油画和雕塑什么的都没继续鉴定下去。”
李墨说完就端起茶杯喝起来,京都进入五月天,这气候就尤为干燥。
诗老端茶的手顿了下,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的这个亲外孙。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那些西方艺术品先保存在地下藏宝库里,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如果那批带回来的都是欧洲珍贵的艺术品,那很可能会再开一个西方艺术博物馆,也气气那些外国人。”
诗老点点头,他目光落在李墨身上,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长发女子走进四合院。
“诗老,好些日子没见,你们和女儿团聚的大喜事还没当面恭喜呢。”
“哈哈哈, 老伙计, 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快请进屋, 小墨, 给你方爷爷倒茶。”
李墨连忙照办,那位方老坐在沙发上打量李墨几眼问道:“这是伱那个外孙,小伙子一表人才,不错不错。”
“哈哈哈,还行,就是年纪偏轻,做事不够踏实,还需要好好的历练的。”
诗老虽然说的谦虚,可脸上得意的表情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内心。
“方老哥,这是你孙女文秀吧,长得真漂亮。”于教授第一眼就觉得这孩子很好。
“诗爷爷好,于奶奶好。”
方文秀甜甜的浅笑行礼。
李墨看了看方文秀,这模样有点熟悉,他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影,怎么和那个方文静长得有几分相识,难不成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方老哥,你家的文静调回京都了吗?”于教授又问道。
“唉,那孩子活泼好动,和文秀根本就是两种性格。去年年底就调回京都任职了,还谈了个男朋友,现在还和她父母在闹脾气呢。”方老有点苦笑说道,他们这样的家庭,有时候儿孙的婚姻真的不是随自己意的。
“哈哈,儿孙自有儿孙福嘛,如果小辈们能够对上眼自然更好。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等我们都走了,哪里还能管着后辈的事情。”
“我是想通了,所以就随小辈们自己的意思。”
李墨见诗斌想要摆出一本正经的态度,可目光又在不断的偷偷瞄着方文秀,心里就偷乐。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李墨掏出来一看走到外面接听起来。
“盈盈。”
“小墨,古韵轩开馆的时候你真的不来啊?你不来的话,我这心里没底。”
“不是有师父和师公在嘛,你怕什么。再说你好歹也挂职副馆长,那场面多经历几次就习惯了。”
“说得好听,你怎么不来?”
“我不是习惯偷懒了嘛,对了,师公身体还好吧?”
“恩,没事,主要是坐车时间久了有点疲劳。小墨,你今天回家里住吗?”
“下午就回去,怎么啦?”
“那我晚上给你做饭吃,你想吃点什么?”
“来一碗鸡蛋青菜面就可以。”
“切,你是不相信我的厨艺,我最近可是一直在练习学做菜的。”
李墨忍不住笑起来说道:“那这样,你做两种最拿手的就行。”
“这还差不多,早点回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诗斌和方文秀互动越来越多,几个老人看在眼里,认为他们之间可能有戏。
下午三点多,李墨离开四合院,他先买了许多水果,又买了不少好吃馋嘴零食,这是要给盈盈带回宿舍吃的。
等他打开门走进家里时,就看到柳盈盈正在阳台上和谁打着电话,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笑声清脆而欢快,显示此刻内心的雀跃。
她见到动静回头一看,朝李墨挥挥手,然后就继续聊起来。差不多十多分钟柳盈盈才挂掉电话,笑容满面的走进客厅,看到茶几上的水果零食,先拿了个苹果削起来。
“和谁在通电话呢,这么开心。”
“一个学长,在学生会认识的,此人说话比较风趣,你可知道他爸是谁?”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我不但不认识他爸,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大导演张德安听说过吗?”
“张大导演自然认识,电影电视经常看到他客串,拍了很多经典影视剧,难不成你那个学长是张大导演的儿子?”
“这你都能猜出来?”
我又不傻,你都这么问了,那他们肯定是关系比较密切的。
“吃苹果。”柳盈盈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李墨,然后自己拿摘了颗葡萄剥皮吃起来,此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连续亮了几次,有人在给她连续发了几条短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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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盈盈拿起手机看了下,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然后回复了几条信息。
“小墨,那个学长说,等古韵轩开业的那天,他会组织一批人前去我们博物馆参观,到时候他爸张大导演也会过去,说会介绍让我认识一下,要不你也去呗?”
“不去。”
李墨直接拒绝。
柳盈盈只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枣酸奶递给他说道:“小墨,我有个想法,等古韵轩开业后,针对我们学校的同学,想要去参观的话门票一律三者优惠,你看怎么样?”
“古韵轩的接待能力还不足,每天限制人数就行,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第二百九十四章 老柳的怒火
柳盈盈的厨艺有点进步,西红柿炒鸡蛋,香菰青菜还不错,只是煮米饭时水多了点,导致饭有点烂。
“下次我继续努力,米饭吃不习惯的话我给你煮一碗面条吧。”
“我哪有那么矫情,吃饱肚子就行。”
餐桌上两人默默的吃着, 李墨没有说话,柳盈盈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她张张嘴似乎想说的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想说什么就说呗?”
柳盈盈放下筷子,给他倒了杯水说道:“我看你有心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 只是心里在琢磨点事情。”
“哦。”柳盈盈想了下才鼓起勇气问道, “小墨, 一般大事情你都不怎么想出头,那古韵轩博物馆平时是谁在那里负责?”
“项羽宝藏馆和古韵轩馆虽然是两个名字,但目前来说他们的所有权都是我的,所以没有再单独设立一个馆长,今后都由我舅妈代为管理。怎么,你有什么建议吗?”
柳盈盈目光闪烁下摇头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
李墨认真的看向盈盈,他们一起长大,对她的性格还是了解的,她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这个事情。
“古韵轩博物馆的收益里你有百分之二十,今后运营的是否好也关系到你的收益,如果你有更好的想法可以提出来,我会认真考虑的。”
“也没什么想法,就是我认识一个人, 擅长管理和市场运营。如果古韵轩博物馆能够独立运营的话,可能会更加的好管理,那收益也会更好。”
柳盈盈说到这里声音小了很多,也不敢与李墨目光相对。
李墨眼神有细微的变化, 依照她的性格她根本不会考虑这事, 看来最近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就是推荐下。”
李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随后说道:“把那人的简历发我一份,我回头看看。”
“好的,已经准备好了。”柳盈盈忙用手机转发了下,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她又给李墨倒了杯水。
李墨也没去看,等吃完饭才坐到沙发上看起那份简历。简历上是一个女人,叁十一岁,相片拍的非常的职业,她的职场经历也非常的漂亮,从简历来看做管理和运营的确很不错。
随手将这份简历发给了陈小军人,让他立刻安排人去调查这人的背景,要深挖她的背景。
“小墨,这人还可以吧?”
“简历上看还不错,等我空了跟她见面一次聊聊。”
“那明天可以吗?”
李墨故作想了下才说道:“明天不行,我约好了师姐和一个朋友一起洽谈下旅游公司的运作事情。这样吧,等我电话。”
“那行吧。”柳盈盈脸上还露出一点小小的失落,李墨面不改色,但内心却更加的疑惑, 这丫头很不对劲。
次日下午四点多,陈小军终于来了电话,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李墨心里咯噔下。
“小师叔,你让我调查的女人很有问题。我朋友深入的调查了下,这女人在八年前就因为诈骗罪进去过,两年后刚出来没过半年还是因为诈骗未遂被抓,四年前出来后申请改了名字,后来进入一个亲戚公司任职,半年前离职。”
“其他的还有吗?”
“暂时就这么多,你要的比较急,如果再有两叁天应该会调查到更详细的经历。”
“好的,我知道了。明天开馆典礼会很忙,除了自己的人要维护现场秩序外,还需要跟地方的申请协助。”
“明白,这事已经沟通好,我们自己人主要维护的是内场。小师叔,从明天下午开始就正式接待游客,到目前为止,门票已经卖到一个月后,刚开始每天接待人数在2000人左右,等一切都进入轨道再慢慢的增加接待力。再加上周围合作的餐饮,酒店等服务性行业,公司盈利非常可观。”
“我就一句话,一切以稳为主。”
“好。”
李墨挂掉电话,朝食堂走过去。还没到门口就看到黄治小跑过来笑着说道:“李墨,一起吃饭,新开了一家做鸡公煲的,有好几种口味。”
“走,好久没吃学校的食堂饭菜了,最近生意怎么样?”
“好的很,薄利多销,能多开了几个卤菜店,也可以安排更多勤工俭学的学生,学校对此事非常支持。”
两人点了一份鸡公煲,两份凉菜和鲜榨果汁,边吃边聊。
“我已经在其他高校寻找合适的地方,准备稳步扩张。”
“做得好。”
黄治相当高兴,他现在可是京大风云人物,毕竟他算得上是在创业,而且还和吃有关,学校里最不缺的就是吃货,关键是生意做的真不错。
“对了,明天项羽宝藏馆开业,我们班级很多同学都相约一起去参观,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此事是你在主导,明天现场你在嘛?”
李墨夹了一块鸡大腿,一边啃着肉一边摇头。
“我们历史系的很多教授老师都受到邀请了,你不去的话合适吗?”
“就是觉得太吵,不喜欢那种环境。”
李墨刚要再说什么时,接到了柳盈盈的电话,他迟疑下还是接通。
“盈盈,吃晚饭了没有?”
“正准备吃呢,小墨,昨天那事你打算什么时候约她见一见面呀。”
“盈盈,此事以后再说吧。”
“你今天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李墨暗叹口气说道:“盈盈,我认为她不合适。”
电话那头沉默会儿,然后就从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柳盈盈直接挂掉了。李墨看看手机屏幕,觉得此事有点不正常,看来有必要和好好的谈谈此事。
燕郊一个新房中,柳盈盈正坐在沙发上生着气。师公,师父正坐在餐桌上慢慢的喝着小酒,宋元宁扭头看了沙发上的女儿奇怪的问道:“盈盈,你坐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吃饭。”
“我不吃,气死我了。”柳盈盈气呼呼的走到餐桌旁坐到宋元宁身边。
“哈哈哈,你不是给小墨打电话的话,难道是他惹你生气了不成?”柳川庆笑着问道,这两孩子从小到大经常斗气,可是一转脸又好的不得了。
“爸,我不想听到他名字,现在他可膨胀了,昨天答应的事情今天就直接改口了,他这是在敷衍我吗?”
柳川庆和宋元宁对视一眼,都听得稀里煳涂的。
“盈盈,小墨答应你什么事情了?”
“妈,你说他不喜欢出风头也能理解,可是我好心要给古韵轩博物馆推荐一位馆长,也把简历发给他了。昨天他说等空了约人家聊聊,结果刚才问他时,他说人家不合适。这不是耍我嘛,让我以后怎么跟朋友交代。”
柳盈盈气呼呼的说完,餐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尤其是柳川庆,他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问道:“你真跟李墨推荐了?”
“是的,可是他居然敷衍我,不同意的话为什么一开始就直接拒绝呢。”
啪的一声,柳川庆陡然一拍桌子,餐桌上的菜盘子都震动动了下,两个酒杯翻倒,白酒洒了出来。
他站起来喝声道:“谁让你这么做的?”
柳盈盈被当面一吼,愣了下说道:“我推荐下朋友而已,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真当古韵轩是我们家的不成?古韵轩博物馆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那里每一件都是国宝,价值非凡。你以为是谁都可以做馆长的,小墨让你挂了个副馆长的头衔,你就以为自己是古韵轩的主人了?”
柳川庆声音非常大,而且非常生气。
从小到大从来没向她发过如此大的火,柳盈盈一时也被喝住了,她眼中泪水开始转,带着哭腔说道:“你是他师父,我外公是他师公,我就是推荐一个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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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你怎么越大越不懂事。我是小墨师父没错,可你以为小墨的本事都是我教的?我会的,他也会,我不会的,他同样会。我是教了他十多年古玩杂学,可是从去年到现在,小墨已经百倍的回报给我们家了。人家根本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们沾了人家天大的光。”
柳川庆越说越激动,他又接连拍了几下桌子道:“当初古韵轩被李墨注册成商标,他是抱着感恩之心,为了回报我们,硬是把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留给你,说给你将来有个保障。这事我和你外公起初是不同意的,你不信就问外公是不是这样,问你妈是不是这样。”
“你现在倒好,帮不上小墨什么忙,还要给他惹麻烦。”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不见棺材不掉泪
“老柳,你先消消气,问问小墨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元宁见女儿眼泪都流了出来,一时心软,本来还想接着责怪几句的,此时也说不出口。
“盈盈,这事你做的有点鲁莽了。再说此事这么大, 你为什么私自做主,不提前跟我们商量下。”
外公语气也有点严肃。
柳盈盈这时擦擦眼泪说道:“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干脆直接拒绝就好,为什么还要我发简历给他看下,还说空了约人家聊聊。”
“闭嘴。”
柳川庆喝声道,然后他深呼吸几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墨的号码。
“师父,明天你可是要上台发言的, 是不是现在有点紧张啊。”电话里李墨半开玩笑的说道。
“小墨,我是为另外一件事情。盈盈这孩子不知道这次怎么回事,居然做了煳涂事情,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没什么,别责怪她。”
“小墨,你跟师父透个底,那个人是不是有问题?”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才听到他说道:“师父,此事我会调查清楚的,你别担心,没其他事情我就先挂了,这边有同学在。”
“好的,你先忙。”
柳川庆挂掉电话,长长叹口气坐到椅子上。
“老柳,小墨怎么说的?”
“小墨没有正面回答,正是因为没正面回答,我才断定盈盈给他推荐的那个人是有大问题的。小墨做事一向稳重, 在我面前从来不拐着弯说话。”
“川庆, 你也别急,小墨还跟你说什么了?”
“爸, 他只是说让我不要担心,他会调查清楚的。唉, 小墨肯定已经调查出了什么,只是不想让我们为难,所以就没直言罢了。”
柳川庆看看还挺委屈的柳盈盈,第一次觉得她和李墨完全是两种类型性格的人。
另外一边,刚洗好澡的李墨也叹口气,没想到师父这么快就知道了此事。他给小军发了个短信,让他再深入调查下去。
第二天,李墨早早的就起床开始跑步,然后在附近的一个湿地公园里练习八极拳。大概十点半左右,他提着一些好吃的慢悠悠的走进小区。
到家先洗个热水澡换掉一身汗衫,然后才拿起手机看起来,有叁十多个未接电话,都是熟人打过来的。但是却没有陈凤等人的电话,说明现场一切顺利。
上网后才发现各大网站都已经被项羽宝藏馆的开业典礼占据了头条,算起来这可是国家级的博物馆,虽然是分馆,规模不如叁大博物馆,但里面的古董却都是一等一的, 甚至最顶级的商周时期夜明珠,春秋时期和氏璧, 比起叁大博物馆中的镇国之宝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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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那令人感到惊心动魄的全副武装的石人兵阵,无一不是史上的奇迹。
李墨虽然没有到现场,但是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看着不断更新的头条新闻。到了下午,网上就陆续出现一些馆内古董的部分照片,有的比较清晰,有的比较模煳,总是照片下面是一片惊叹。
尤其是古韵轩,第一次正式的进入国民眼中,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要将古韵轩做成一个百年品牌,甚至能够一直传承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李墨一直待在学校,不管谁打电话给他都是以忙为借口推脱掉。
距离开馆已经过去一周时间,项羽宝藏馆和古韵轩馆门前的停车场天天爆满,人流如潮。
在古韵轩地下藏宝库中,京大历史系的教授,京都博物馆的几个专家都汇聚在一起,围绕着那个明永乐五爪大龙缸做鉴定。
“五爪大龙缸,真正的永乐帝王缸。湾岛博物馆里的那个五爪龙纹罐还修复过的,体积还不到此的十分之一,那样的都能称之为镇馆之宝,眼前的帝王缸足以载入新的史册。”
朱昌平教授连连惊叹,如此大的体积,如此完美的品相,能够保存到如今不能说不是个奇迹。
国内明朝藏品中也就只有两个叁爪的,可能是王爷皇子或者嫔妃使用,和这个五爪帝王缸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简直是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啊,比我们京都博物馆里珍藏的那些瓷器都要贵重很多,我感觉他们不是一个等级上的比较。”
“哈哈哈,李墨忙着淘宝,我们这些老骨头也跟着忙鉴定。我可是早听高院长说了,今年经费可是直接批了叁倍还多,还有年中奖金。现在京大历史系的名声已经稳居全国第一了。”
李墨搬来一箱矿泉水说道:“诸位教授专家,你们别一直盯着这个帝王缸啊,还有清乾隆金瓯永固杯还没鉴定呢。”
京都博物馆的一位专家微愣,他没听错吧,这家伙在伦敦居然还淘到了金瓯永固杯,那可是乾隆爷专用的祈福杯。一共只有四只,被八国联军掠夺走了两只,剩余两只中一直就在京都博物馆里珍藏,另外一直在故宫博物馆里。
“在哪里呢?”
陈小军将另外一个盒子搬出来,打开后就看到两只清乾隆金瓯永固杯的真容。博物馆一个专家小心拿出一个仔细看了两分钟不禁高兴的说道:“一定是真品。”
其他人纷纷围上去,先有帝王缸,再有清乾隆永固杯,而且还是流落海外的那两只国宝,这李墨神仙眼之名已经坐实。
李墨朝陈小军使个颜色,然后他搬出第叁个盒子,里面装着的真是那个虎符。
因为是有错银铭文的虎符,这引起史学家更多的兴趣。
“李墨,这叁件古董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朱昌平教授目光又在那五六十件瓷器身上转了一圈,这些可都是回流国宝,意义重大。
“下个月吧,到时候开个发布会,我再把它们一一的陈列到博物馆中展示。”
再有一个多月大一生活就要结束,李墨突然发现自己这一年都是在寻宝和鉴宝中渡过的,真说学到了什么还真没有。
“老板,那两个人已经在‘安全盾’公司总部了。”
棕熊这时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李墨看他一眼微微点头,他先和朱教授等人打了个招呼,让陈小军在此相陪,然后和棕熊走出地下藏宝库。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巨大的仓库前空地上,这是‘安全盾’公司的总部,门口两个戴着墨镜体型彪悍的安保人员见到棕熊陪着一个年轻人连过来立刻知道这是他们真正的老板,连忙朝两人敬礼。
“辛苦了。”
李墨朝两人笑了下,背着双手走进仓库。
外面看起来是仓库,但里面经过重新装修一番后另有天地,说他们是一个大型的训练基地也不为过。此刻里面还有四十多人在做各种器械运动,增强体能。
李墨跟着棕熊走进最里面的一个办公室,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紧张不安的坐在沙发上,因为这一路走来,每个人都是那样的彪悍强壮,有些人的眼神更是吓人。
他们本来心里就有鬼,也不敢有任何异常举动,办公室里就有四个人在盯着他们。
“老板。”
毒蛇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请他入座。
李墨摆摆手,直接坐到两人对面的沙发上,他也不说话,这反而给两人更大的心里压力。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那个女人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慌乱,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先生,我们不相识吧,为何要抓我们来此?”
“你不认识我?”
女人摇摇头。
“难怪你想要进入我的古韵轩博物馆当个馆长。”
李墨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们看中了我的哪个宝物,这样行不行,只要你们能出得起价格,不管看中哪个我都可以卖给你们,如何?”
两个人在短暂的愣神后,立刻露出惊骇之色。
他居然是古韵轩背后的老板,现在被他弄到这里,显然是已经弄清楚了他们的背景和目的。
“谁先说?”
李墨朝沙发背上一靠,就看着他们两人。
“我不明白先生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们说什么?”
二十出头的男子还在挣扎。
李墨朝毒蛇望了眼,毒蛇立刻一挥手,立刻有两个安保上前抓起男子,就像拎着一只可怜的兔子一样走出去,不一会儿隔壁就隐约传来惨叫声。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蠢货。
女人终于吓得身体在颤抖。
“我想跟你们好好说话,可是你们非要自讨苦吃,何必呢?”李墨冷然的看了眼她,“你移民申请都下来了,是不是准备在我的古韵轩里捞一票就立刻远走高飞呀?还有那个二百五,还说是张德安大导演的儿子,如果我和张大导演不相识的话还真能被你们煳弄一下,你们这些下叁流的手段也就只能骗骗小姑娘了。”
这时门推开,两个安保人员拎着男子走进来,把他像死狗一样扔在地上。他蜷缩在那里,脸上汗珠滚滚,毫无血色。
“说吧。”
李墨声音变得更加的冰冷。
“我说,我说。”
蜷缩在那里的男子终于扛不住了,他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来,再不老实的话,可能真没机会走出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 动身去南广
大概半小时后,男子才说完。李墨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盯着那个男子,长相也算高大英俊,可是谁也想不到他居然还是诈骗团伙的核心人物。
“都说完了?”
“都说了,我把知道的都一丝不漏的说完了。”男子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棕熊上前给他一巴掌,立刻让他闭嘴。
李墨这时才看向那个女人, 翘起二郎腿说道:“他都说完了,你有什么补充的吗?”
女人脸色苍白的回道:“我知道的,他刚才都说了。”
李墨摇摇头,叹口气说道:“看来你心里还存着侥幸,我早就说了给你们机会,可是你们偏要赌一下。恭喜你们, 你们赌输了。”
棕熊这时拿出一个手机摆放到茶几上,冷声说道:“同一个电话已经连续拨打了五次, 上面备注着一号。别告诉我, 这个‘一号’只是你随手备注的。”
女人的身体一下子瘫坐到地上,眼神中再也掩藏不住惊恐。
滴滴滴,就在此刻茶几上的电话铃声响起,还是那个一号打来的。
李墨伸手在屏幕上一滑,立刻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二号,你什么时候潜伏进目标,别耽搁我的大事。”
女人张张口,可还是没敢发出声音。
“二号,你在听吗?”
沉默叁秒后,那端电话直接挂断。
而李墨眼中的煞气越来越浓, 那个声音他绝对不会听错, 居然是李佳宇的声音。那个王八蛋竟然是诈骗集团的一号,看来他早就在布局要对付自己, 顺带把牛叁胖和伍霞狠狠的宰一顿。
“老板, 我回拨过去试试。”
李墨点点头,可是等回拨过去, 手机里却传出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
对方很谨慎,反应也非常快, 直接掐断这条线。
“老板,这两人怎么处置?”
李墨望望二人,突然咧嘴一笑说道:“两颗棋子而已,我用不着出手对付他们,想必那个一号肯定在琢磨着要怎么将他们处理的干干净净,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他们走,他们是死是活就看他们自己的命了。”
李墨起身走出‘安全盾’总部,坐到车内后脸色难看到极致。
没过五分钟,棕熊打来电话说道:“老板,他们愿意如实交代,但有个要求,必须要保住他们的命。”
“只要他们老实,我可以保证。”
李墨启动车子,朝燕郊行去,大概五十分钟后进入一个高档小区,这里不但有联排别墅,也有独栋,还有多层大户型精装户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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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特意为师公师父他们买的,将来要到项羽宝藏馆走动的话也方便居住生活, 住在自己家里总比酒店更舒服。
按响门铃后,师娘宋元宁打开大门。
“小墨,快进来。”
李墨走进家中,就看到师父和师公两人坐在客厅里喝着茶。
“师公,师父,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这茶才刚泡好吧。香气浓郁,吸上一口神清气爽。”
李墨笑眯眯的说道。
“小墨,快过来坐下。”柳川庆见是李墨到了,忙起身招呼他坐到边上,给他倒杯茶焦急的问道,“那件事情有处理的怎么样了,对方是什么来历?”
“师父你别急,事情不算严重,我已经都处理好了,你和师娘都放宽心。”
李墨轻松的说道,然后端起茶杯闻了下喝起来。
师公一直盯着李墨的脸,等他放下茶杯才说道:“小墨,虽然你和川庆没有血缘关系,但从师承来说你也算是他的半个儿子。盈盈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们自小感情就好,我希望她有什么事情你能如实的告诉我们,也让我们心里有底。”
“是啊,小墨,你可不能瞒着我们。虽然你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可是你藏在心里,我们反而更加担心。”
宋元宁也坐到旁边轻声说道。
李墨想了下才说道:“有个诈骗团伙盯上她了,其实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溷进我的古韵轩博物馆,好在我及时察觉。师父,师娘,师公,这事已经处理好,所以你们真不要担心。盈盈她这几天没什么事情吧?”
“别管她,做错了事情还跟我们赌气。小墨,这几天我们叁人商量了下,你留给盈盈的那个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是收回去吧,不然我这个做师父的心里特觉得对不住你。盈盈不懂事,真怕她以后还会做错什么事情。”
“小墨,听你师父的。”师公这个时候也说道,“就算想给盈盈将来一点保障,我们现在有的将来不还都是她的。”
“小墨,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叁人已经有了决定,你不必再劝说什么。盈盈那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倒是辜负了你的一片苦心。”
宋元宁轻叹口气,似乎有点遗憾。
“师娘,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可是你们半个儿子。我孝敬你们,你们可不能有什么想法。”
“嗯嗯。”宋元宁有点感动,说实话徒弟能够做到他这个份子上,比亲儿子还要亲了。
接下来李墨又说了几件开心的事情,准备是把在伦敦淘到的那些国宝给他们一一说了,同时还讲到了那些西方顶级艺术品。当他们听到一幅油画居然价值十几亿元,不由都惊叹不已。
关键是李墨一口气淘了十几件油画回来,还有十几件凋塑作品,它们总归价值多少,几人已经不敢去猜测。
李墨一直待到晚上,吃过温馨的晚饭后才告辞离开。
“真是好孩子,可惜盈盈不知道珍惜,她没那个福气。”宋老爷子等到了李墨走后才深深叹口气,“小墨性格沉稳,做事内敛,不喜欢张扬,不争不吵。而盈盈的性格完全是截然不同,她外向活泼,大大咧咧,大事粗心,他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世界观和价值观完全是两样的。”
“元宁,你之前还开玩笑的问过那两孩子适不适合在一起,现在我可以肯定的说,他们不适合。”
宋元宁有点无精打采,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小声说道:“从小到大,小墨为盈盈一直背锅,他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我们心里都一清二楚。现在想想,真是委屈了那孩子。算了,盈盈的未来还是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餐厅里叁人各有所思。
时间一天天过去,五月底的时候,李墨终于和牛叁胖一起南下。他倒没什么特别感觉,但是叁胖却激动的一直啰嗦个不停。
南广,靠近缅甸,这里也是国内最大的一个翡翠原石交易市场。每年六月份都会举行一次大型交易会,来自全国各地的珠宝商人都会带着花重金雇来的鉴石高手赴会。
到了南广,李墨等人入住最高档的一家酒店,这次跟随他过来的是一只安保小队,足足有十人,他们在暗,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不会主动现身,免得太过招摇。
“兄弟,晚上我带你去逛夜市吃夜宵,这里美食应有尽有,包你吃的大开眼界。”
牛叁胖坐到套房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来。
对于美食,李墨一向很感兴趣,明天原石交易会开幕,最快也要下午才会正式进入主题。
交易会要持续七天左右,真正重量级的好东西都留在后面,前四天都是让参加交易会的人随便玩玩。虽然是随便,但也非常精彩,很多想玩刺激的赌客都会在前几天频繁出手。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成败皆在刀锋下。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大型翡翠原石市场
在北方五六月份有时候还会穿一件外套,但在南广这边已经是短袖大裤衩,走在大街上穿着拖鞋的随处可见。
夜市在这里非常的热闹,各种美食,各种啤酒随便点,随便豪饮。
晚上七点多,李墨和牛叁胖在一条老街找了家相对要安静的餐馆, 他们占据一张圆桌。叁胖非常骚气的穿着一套中国红丝绸短衫,戴着帽子,黑色帽子,右手还拿着一柄纸扇不时的打开摇几下。
“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墨感觉他是故意的。
“兄弟,你不觉得我这一身还吸引人的眼球吗?你看那几个身材火辣的妹子不时的朝我这边看呢,我认为她们已经被我成功的吸引。”
李墨扭头看过去,然后就看到隔了两个桌子的叁个年轻美女几乎同时朝他举手,面带微笑打起招呼。
本来挺嘚瑟的牛叁胖一下子遭受打击, 心灵受伤,他把纸扇扔到桌子上,然后翻开菜单一一的点起来。
“家馨没过来,你挺自由的呀。对了你们订婚时我正好在伦敦,不过我那个礼物你们可满意?”
提到礼物,牛叁胖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说道:“不愧是我好兄弟,你送的那对清道光粉彩百子大碗我真是太喜欢了,你可不知道,当时在酒桌上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那个礼物盒时,那些人羡慕的恨不能直接抢过去。我爷爷现在还惦记着呢,一直说要用他的珍藏跟我换。”
“哈哈, 本来我是想送你两张宋传大藏经纸做贺礼的, 后来又怕你不识货,所以还是送了你一对百子大碗。你们俩喜欢就行,也没辜负我花了好长时间去淘的。”
牛叁胖此刻却伸头笑着小声说道:“年底我和家馨结婚的时候,你再送我那什么宋传大藏经纸做贺礼也不迟啊。”
“想得美你,我手里剩下的也不多了。这次我在伦敦淘了五六十件瓷器真品, 回头给你留两件还差不多。”
“这可是你说的, 我会睁大眼睛等着你的。”
很快烧烤, 凉菜,海鲜,扎啤一一的端上来。
“我说你怎么就不能喝酒呢,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么多好吃的搭配上透心凉的扎啤,在这个燥热的季节里才是真正的绝配。”牛叁胖一口气喝掉一小杯,顿时喊了一声‘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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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也倒了一小杯,他没有一口气喝那么多,而是喝了一小口,的确是爽呆了。
“我只是不能喝高度酒,啤酒喝个两叁杯还是没问题的,来,干杯,为我们明天的大获全胜提前祝贺一下。”
“干杯。”
两人吃喝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李墨回到酒店后翻看了下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他已经悄悄到了南广。
他还是不死心,那这次就彻底的让他死心,让他这辈子再也翻不起风浪来。
第二天, 吃过早餐的李墨和牛叁胖就打车到了翡翠交易市场,这个全国最大的市场是在南广的郊区,占地非常大,差不多有魔都交易市场规模的十倍。
在附近还规划出可以停放千辆轿车的地区,此刻车辆只有进没有出,无数阔气的老板带着几人团队进入翡翠原石市场,他们在这里,在七天内要么发横财暴富,要么就跌落地狱爬不上来。
“我敢拍着胸脯说,在这些人当中就没几个人身上带的现金比我们还多的。你看他们一个个走路的架势,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
李墨递给他一瓶水笑道:“你要是也带着几个保镖过来,我能想象到你走路肯定和螃蟹一样,更加的横。”
“被你说透了可就没意思了,兄弟,这几天可就靠你了。”
牛叁胖今天换了一身正常的休闲服,戴着墨镜,和李墨跟着人流一起走进交易市场。
这边总共有十个仓库,前四天开放的只有七个,剩下的叁个仓库准备的才是真正的大货,也是赌性很高的翡翠原石,起步价都要五百万。所以那叁个仓库才是真正有钱人才有资格进去的,至于那些做着发财梦的只能在其他七个仓库里寻找机会,搏一搏人生。
“这些都是没有开窗的原石,鉴定高手可以根据表皮,透光性来判断它是否有货。兄弟,上次我跟着武总过来的,她可是带了好几位高手,可还是折在了那个溷蛋手中。”
牛叁胖想到去年在这里损失惨重,还是气愤不已,不过他心宽体胖,没十几秒钟又很解气的说道:“他买个瓷器损失了十个亿,还被彻底的边缘化,那家伙真是血本无归,输的连内裤都穿不起了。”
李墨只是笑笑,他哪里知道人家手段多,下手黑,关键是手中的资本远远超过众人的想象。
“这边看看。”牛叁胖走进第一个仓库,搭建了叁个大台子,上面摆满了一圈各种形状的翡翠原石,里面的人特别多,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实在是难。
李墨拉住叁胖说道:“你做什么?”
“我早就准备好了工具,也去上上手,你放心,我只是学习学习,不出手的。”
“行吧,那你随意,我再到处逛逛。有事电话联系,我们就在这个地方汇合。”
“好,我先去了。”
李墨见他熘得快,摇摇头,带什么工具,要是跟着自己,你想要什么翡翠,只要这里有就可以选出来。
他背着旅游包,没进仓库,就在外面的广场上转转。外面也有翡翠原石,但那些都是之前被切开的石头,也就是说这些其实都是赌石赌输的结果。
那些切开的石头没有特意的处理掉,估计也是想营造一种气氛吧。在不远处有十台切割机,那些经验老道的解石师傅早就严阵以待,只要机器一响,也就意味着生意上门。
李墨不是不想进,主要是第一天人太多,人挤人,天气又热的好命,里面转一圈肯定大汗淋漓。他们今天过来主要是摸摸路,了解下情况,真正的决战是在后面几天。
而且他还在等着躲在暗处的那条大鲨鱼,只要他露面就绝对不会再放他离开。
“师傅,这些石头都不要了?”
李墨给一个解石师傅递了根香烟,还给他点着。
“都是废石,看你年纪不大,是过来玩的?”解石师傅笑着问道。
“跟朋友来的,他已经进去,我也不懂就在外面随便逛逛。师傅,这些废石里会不会隐藏着翡翠呀?”
“哈哈哈,要不你捡一捡,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真能捡到一块带有翡翠的原石。”
李墨望望那么多的废石,还真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道:“不要钱的话,我就试试,我这人运气一向不错。”
解石师傅吐出一口烟,只是摇摇头没接他的话,要是能在这满地废石中捡到翡翠,那真是天降狗屎运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输赢一念间
解石师傅以为眼前这个年轻小伙也就是闲着无聊,哪知他真的在那满地的废石中煞有其事的寻找起来。不时还捡起一块,用一个聚光手电照了照。
“年轻人,你要是能在里面找到一块,我今天免费给你解石如何?如果找不到,我也是只收取你叁分之一的费用如何?”看在这根烟的份上,解石师傅也给出一点诚意。
“那说好了, 等会就帮我弄一块试试。”
李墨在废石中翻了十几分钟,然后带着叁个拳头大的石头走到解石机旁。
“师傅,先试试这一块,你直接拦腰一切就行。”
李墨将一块表皮偏灰色的废石递给解石师傅。
“行,看看你运气是不是真的好。”
解石师傅打开机器盖子,将拳头大小的废石固定好, 然后开始启动,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 很快废石一分为二。
关掉机器, 用清水浇一下,解石师傅嘴里发出惊咦的声音,他急忙拿起一块,立刻喊起来:“有绿。”
本来还有很多人相继要进入仓库的,现在听到解石师傅喊着有绿,说明是切涨了。赌石的人最喜欢这个场面,都想沾沾好运气,所以很快围成半弧形。
解石师傅一手拿半块,其中一块完全是石头,而另外半块则出现一抹绿意。
“小兄弟,我把这半块都磨出来,你放心,我还会小心的。”
解石师傅开始用砂片慢慢的打磨, 大概花了十几分钟,一颗鸡心大小的翡翠被分解出来。
“糯种飘绿, 不错。”解石师傅也相当高兴, 这可是从废石中解出来的, 真是好兆头。
“师傅,谢谢了。”
李墨从他手中接过那颗鸡心大小的糯种翡翠,这个可以做成一个吊坠或者几个戒指戒面。
“小兄弟,你手里还有两个,要不也试着分解下?”
解石师傅是想再接再励。
“哪能运气一直那么好,我这两个带回去自己尝试解开试试。”李墨把剩余两个拳头大的废石和解出来的糯种飘绿翡翠放进背包中。剩下的两块废石中可是还有品质更好的翡翠,虽然达不到玻璃种品质,但也属于冰种中最好的。
李墨和解石师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很快就有人拿着买好的原石过来,大概是想这蹭运气直接找到李墨这边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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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切涨有奖。”
“好嘞。”
机器开动,刺耳声音响了几分钟停止下来。解石师傅用清水一浇,马上兴奋的喊道:“鞭炮一响,黄金万两。”
这是切涨了,早就准备好的鞭炮立刻炸响起来。
又切涨了,虽然第一次解出来的翡翠品质只是中档,但那是从抛弃的废石中切出来的。而这次切涨,是从仓库中挑选出出来的,意义更会非同凡响。
这块赌石的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 他穿着花衬衫短袖,脖子上带着拇指粗细的黄金链子, 手腕上还带着一块黄金表,尤其是左手还戴着两个黄金戒子,真正的土豪打扮。
而在他身边的则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苗条姑娘,长相精致,穿着比较给力,此时激动地勐地抱住胖子连亲几口。
“亲爱的,这块切涨的翡翠就送给你当礼物了。”
胖子豪气的说道,当着众人的面毫不在意,反而很高兴,露出的牙齿都有一颗是镶金的。
李墨看的实在是无语。
滴滴滴,牛叁胖打来电话。
“我在外面解石场这边,你过来吧。”
“兄弟,我过不去啊,我碰到一个非常不错的翡翠原石,我一松手就被别人抢走了。你快点过来支援下,切涨了咱们兄弟一人一半。”
那胖子挺有能耐啊。
“你等我,马上到。”
李墨挂掉电话从第叁仓库走去,果然根本不需要找,到了那里就看到有一大堆人拥挤在那里,就听到叁胖在大喊着:“原石在我手里,你们谁也不能抢走,不然就是坏了规矩。”
“请让让,我朋友在里面。”
李墨带着几分礼貌,不过别人可不鸟你的朋友是谁,里叁层外叁层堵着。
“有本事自己挤进去。”一个叁十多岁的精装男子回头警告一声。
既然是谁的力气大,谁就有资格挤进去,那是多么简单的事情。李墨伸手在那个彪悍男子腰部一抄,顿时一股力量直接将他和旁边的几人挤到旁边,然后澹定的从缝隙中挤进去。
“好兄弟你终于来了,快来帮我看看这块原石品相如何?”牛叁胖看到了李墨就像看到了主心骨,他跟前是一块叁个篮球大小的翡翠原石,石皮微黄,用聚光电筒一打,里面有明显的透光反应,散晕还不明显,说明里面有翡翠,而且品质非常高。
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判断出这样的翡翠原石很有戏,难怪叁胖护食一样护着。
李墨用聚光手电仔细的看一遍,实际上是在用异瞳透视,然后脸上微微露出失望之色,表象太好,但视线一入石仅仅一关节深而已,再深处都是真正的石头。
再看看标价,八十六万。
卧槽,如果这块原石解开的翡翠肉能够有叁十厘米深,凭着冰种品质绝对有的赚。但现在仅仅只有一关节指深,而且冰种翡翠肉的分布不均匀,有些地方出现浑浊,品质还要降低一点,属于糯冰种。这样算下来,这块原石分开出来的翡翠最多能掏叁四个手镯,再做些戒面,耳钉之类。
八十六万的成本最多回收八万到十万,对有钱的土豪来说也就是挠挠痒,但对于职业赌石的人来说就是血亏。
“叁胖,这块原石标价要八十六万,我们俩身上的资金加起来还不到五十万,总不能跟主办方还价吧?”
李墨很无奈的说道。
牛叁胖愣了下,然后会意,他纠结的看看四周的人说道:“不能砍价吗?”
哈哈哈,四周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这两个菜鸟也想一夜暴富,可惜资本太浅。
“走吧,别留下丢人现眼的。”李墨拉着牛叁胖挤出人群,朝外面走去,“你不是说只看看吗?”
“兄弟,那块原石品相很好,赌性不错,你不看好它?”
“去年你那两个亿的资金是怎么赌垮掉的,这么快就忘记了?”
牛叁胖看看李墨的背影,顿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难怪那么多赌客,这遇到谁都会孤注一掷的。
回头看去,已经被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抢到了那块原石,下手晚的都连连叹气。
“等等我。”牛叁胖小跑跟上去,不过还是不死心的说道,“我们要不过去看看,想必肯定要是现场解石的,如果赌涨了会有珠宝商当场出价购买。
那就再给你敲敲警钟,免得你下次还会脑袋发热。八十六万对他来说伤不到筋骨,但是这赌性一旦开了头就会越陷越深。赌垮了就想着回本,切涨了就想着要再接再励,然后陷入一个死循环。
“走,去看看。也不需要挤到里面,只要放鞭炮就代表切涨,反之则赌输了。”
两人出了仓库,就站在广场外围,好几台机器都在解石,大概过了六七分钟就听到一阵叹息声,显然是切垮了。
然后就见到那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失魂落魄的走出来,怀里抱着两块原石。
牛叁胖缩缩脑袋,幸好李墨拐弯提醒了下,否则此刻失望的就是自己。
下次一定要冷静,脑袋不能发热,输赢都在一念间。
第二百九十九章 窃听风云
赌石赌输了,对有些人来说就是毛毛雨,不痛不痒,但对一些人来说或许就是一辈子的积蓄,他们想要一步登天,但老天爷绝对不会给你公平的机会。
赌输一次,这辈子都很难翻身。
“他不会想不开吧?”
李墨看看那个人沮丧失落的背影, 看着他一步步的消失在人群中,微微摇头说道:“很多路不是别人逼着他走的,而是他自己选择的。走吧,我们再进去随便逛逛,越到后面才会出现更好品质的翡翠原石。
第一天参加大型翡翠原石交易会的人是最多的,李墨也没准备在第一天就出手, 说实话逛了一圈后也遇到不少还可以的翡翠原石,只是品质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所以也就懒得出手, 给别人多一点机会。
下午五点半左右回到酒店,牛叁胖接到一个电话,脸色顿时变得好难看,和李墨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酒店。
李墨怕他出什么事情,安排两个人暗中跟着他,必要时可以出手。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牛叁胖才像双打的茄子一样回到酒店,精神不振,时而哀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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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牛总去见了一个女人,那人在牛总包里安装下了窃听器,从现在开始请小心,那女人要不要先控制起来?”
“不要打草惊蛇, 只要知道了对方的阴谋, 我这边就可以见机行事。”李墨挂掉电话,在琢磨着那个女人是谁,居然一个电话就能把叁胖呼出去,关键是牛叁胖回来后似乎大受打击。
想了想, 李墨也是为了试探一下,他敲开牛叁胖房间的门,一脸惊讶的问道:“叁胖,你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样子。”
“没事。”牛叁胖叹口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而在另外一个隐蔽的房间里,有两个人正在监控着什么。这时一个年轻男子推门走进来,他真是李佳宇,这段时间他饱受煎熬,整个人变得阴沉很多。
“信号怎么样?”
“老板,信号很清晰,这是一套最尖端的监听设备。”监听人员把耳麦递给李佳宇,他戴起来后就很清楚的听到两人的对方声音。
“瞧你这模样,给谁见了都知道你有事?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再问。”
李墨起身就要离开,牛叁胖忙抬头看他一眼说道:“我前女友来找我了。”
什么?你前女友来找你,还给你下套,那个李家大少可真是煞费苦心, 不去做个阴谋家实在是浪费他的天赋。
李墨想了想他的情史,实在憋不住大笑起来。
“你也觉得这事很操蛋是吗?”
“不是,我都没法说你了,你已经订婚,你的未婚妻可是魔都徐家的大小姐,论相貌把你前女友甩出几十条街,论能力,你那个前女友简直就是一个渣,论双方家世,那更别提了,双方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你说你就出去见一下前女友,搞得你要死不活的样子,我都有点鄙视你了。”
“你是我兄弟嘛,能不能别笑。”牛叁胖一脸无辜,然后酸嗒嗒的说道,“她毕竟是我的初恋,现在看到她被甩很落魄的下场,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不会吧,她联系你不会是想跟你借一笔钱的吧?”
牛叁胖点点头:“感情不在,仁义在,我就给了她一点,怎么说也得让她吃饱饭才是。”
李墨诧异的问道:“你给了她多少?”
“五千,她还嫌少,然后把钱都扔到我脸上。想当初在大学里时,我兼职打工一个月才赚叁千多,现在给五千让她渡渡难关也不算少了吧。”
李墨愣愣的看着一本正经的牛叁胖,然后又控制不住大笑起来。尼玛,这胖子是来搞笑的吗?
“得了得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要继续去翡翠原石交易会呢。”
“先等等,我正要问你呢,你什么时候才会出手,我可准备了一个亿的资金,你准备了十个亿的资金,总不能光看不买吧,好歹也要试试水才是。”
“本来我是请了一位翡翠原石的鉴定高手,可很不巧的是前几天他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治疗呢。要不这样,我之前也跟他学了点鉴定的方法,明天我们自己试试如何?”
“可以,这样行。”
“不过跟你透个底,我鉴宝的水平自认是顶尖的,但这翡翠原石可没什么实战经验,所以还是有个心理准备才行。不行的话,我们过两天就撤。”
“别呀,我可是把最后一点身家都压在你身上了。去年在这里亏了两个亿,今年怎么也要回点本才行。”
牛叁胖见他也没什么把握,不由苦着一张肉脸。
“行了,我回自己房间洗澡睡觉,明天早点起床。”
另外一个隐蔽房间里,李佳宇放下耳麦,眉头微皱,那个李墨做事一向谨慎,如果这两天情况不妙的话会真的立刻离开,得要想个办法拖住他才行。
第二天,翡翠原石交易会现场人流变少了,但整个气氛更加的热烈,解石一个接一个,鞭炮轰鸣接连响起。
当然也有很多切垮掉的倒霉鬼,引来是一片唏嘘声,毕竟赌石资金少则十几万,多则过百万,还有一些要四五百万。但那种全赌的翡翠原石一般人也不会轻易出手。
“叁胖,我们一起还是分开?”
“一起吧,跟着你我还有点底气。”
“走。”
两人进入仓库,从一号开始逛起,李墨手里也多了个专业的聚光手电,两人不时的对某个翡翠原石评头论足,一直逛了差不多叁个小时,李墨才决定入手叁块原石。
叁块原石总共花了一百二十四万,然后用小推车推到解石场,现在等着解石的人还挺多的,李墨和牛叁胖只好排队等着。
“叁胖,我在这排队,你去买两份盒饭。”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饿,你一说我感觉能吃两份盒饭。那你排着,我去买。”
在解石场就出现搞笑的一幕,能够来这里赌石的哪个不是身怀巨款,可是到了中午每个人都捧着一份叁四十元的快餐盒饭吃的津津有味。
又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轮到李墨两人。
“老板,怎么切?”
“中间一刀。”
李墨一副小白的模样。
“对,中间来一刀。”牛叁胖也肯定的点点头。
很快第一块翡翠原石一分为二,解石师父用清水一浇,朝两人摇摇头,这是切垮了。
“师傅,再各来一刀。”李墨有点不死心。
两刀过后,这块翡翠原石彻底报废,四周一片唏嘘声。
“切垮了。”牛叁胖十分失望,这可是他们两人共同研究挑选出来的,看来在翡翠原石鉴定这方面李墨真的不靠谱。
“师傅,剩下的两块全部切了,还不信一点机会都没有。”
可两人的水平太次,剩余两块原石接连切垮,里面的翡翠只有一点,而且品质也低,是真正的一亏到底。
第三百章 接连切垮
两人连切叁块翡翠原石,都切垮了,一百多万的资金打水漂。牛叁胖很郁闷,他看看同样一脸郁闷的李墨,看来他真的只擅长鉴宝。
“叁胖,你付钱。”
李墨没好气的说道,牛叁胖乖乖的支付叁百块元。
“下午继续?”
李墨轻哼一声回道:“继续, 我还就不信真的会在这上面栽个大跟头。”
重整士气,下午两人再次精挑细选,总共选择了八块,其中只有两块勉强能够保本,剩下的六块全部切垮,损失将近四百万。
“叁胖, 你在这等我。”
李墨不信邪, 转身就要再进仓库。牛叁胖连忙拉住他说道:“兄弟,你上头了, 真的上头了。澹定,一定要澹定。”
乖乖,这赌石真的可以让人疯狂,李墨那么一个稳重的人,这次在翡翠原石上拉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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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松手,别拉着。”
“兄弟,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我们再过来,或许明天就能转运呢。”
在牛叁胖劝说下,李墨不甘心的回到了酒店。
两人不知道的是,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经传到了李佳宇耳中。
“李墨, 明天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李佳宇听完汇报后,发出刺耳的冷笑。
大概是经过了一夜休整, 李墨早上看起来是信心满满,重燃斗志。在餐厅里,牛叁胖却提出还是撤吧, 他们不是吃这行饭的人, 连李墨那么牛掰的人都在赌石上拉垮了, 别说指望着回本,现在看来不控制住自己贪念的话,恐怕还要把现在的老本都要搭进去不少。
“叁胖,今天再去一天,如果还是赌垮了,我们就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回京都。”
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牛叁胖只好点点头。
有信心是好的,可必须还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稳赚不赔。很显然,李墨在这方面有缺憾。上午他总共选购了十叁块,其中有只有一块翡翠原石算是赚了一点,叁块勉强回本,剩余的九块原石全部切垮,损失足足超过了千万,这让他小小出名了一番。
牛叁胖彻底的死心,他好不容易才筹集到一亿资金,不像李墨那般财大气粗,幸好自己忍了又忍,没有出手。可惜李墨已经赌过了头, 下午直接出手两千万资金, 又挑选了十九块翡翠原石,最大的一块和他的身高差不多了。
解石场上,李墨那台切割机前已经围上了好几层。好多人都在惊叹这个年轻人好大的手笔,肯定是个富二代,甚至是富叁代。
随着一阵阵刺耳的声音响起,与之而来的多数是唏嘘声,一块块看似不错的翡翠原石最终都切垮了。
每切出一块,李墨的脸色就难看一点,牛叁胖站在一边都不敢安慰,生怕刺激到他的自尊心。这个小子自从成名以来从未失过手,但这次却接连受到打击。
一直到了傍晚,李墨终于失望之极,他看看满地的废石,抬头望天长叹口气说道:“算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里不是我的主场,我们撤吧。”
“回去好,回去好。”
好家伙,两天损失将近叁千五百万,之前自己深陷局中还没感觉,现在亲眼看到李墨越来越疯狂,这就让他感觉一阵阵后怕。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暗中诅咒李佳宇几声。
“听说了吗?最后叁个仓库明天就开放,算是提前了两天开放,那里面才有真正上等的翡翠原石,据说每次都会出现玻璃种的极品翡翠。”
“奇了怪,这次怎么会提前开放?”
“谁知道呢,这次我输惨了,本来都打算打道回府,现在最后叁个仓库提前开放,我琢磨着再留一天也进去见识见识。不过虽然提前开放了,但真正竞标还在最后两天。到了那个时候,身上没有五千万以上的都不好意思坐在里面当观众。”
外面广场上好多人都在议论这事,李墨扭头看看牛叁胖,心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我说要回京都那是为了让隐藏在暗处的那个人入套,可不是真的要离开南广。
牛叁胖听了会儿摇摇头说道:“算了,小不忍则输大钱,我们难兄难弟还是早点断了这个念头吧。”
不能走呀,你走了我还怎么搞死李家的那个大少。
“叁胖,你见过玻璃种的极品翡翠吗?”
眼看着叁胖回去的态度很坚决,李墨只好抛出一个问题。牛叁胖愣了下,似乎在考虑着,片刻后小声说道:“好兄弟,要不我们也再留一天,既然来了,又赶上好机会,不进入最后叁个仓库,感觉白来了一趟,心里不痛快。”
“再留一天?”
李墨这时反而迟疑的反问一句。
“恩,就一天。”
牛叁胖坚决的点点头。
李墨暗松口气,他脸上露出一副支持你决定的神色。
而在不远处一个移动监控车中,李佳宇拿掉耳麦,眼中露出坐等你入局的阴冷目光。
两人返回酒店的途中,李墨接到一个电话,是魔都邱光耀打过来的,他一开口就让人感觉舒服。
“李先生,真是抱歉,京都有点要事耽搁了叁天,刚刚赶到南广。你和牛总回酒店了吗,晚上我做东,还请二位赏光。”
“邱总,我们正在回酒店的路上,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晚上还是我来请客,来一顿烧烤大排档如何?”
邱光耀这人至少在气度上还是值得结交的一个人。
“哈哈哈,烧烤大排档,弄点扎啤和凉拌菜,那是绝配。想不到李先生也好这一口,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半小时后见。”
李墨挂掉电话,身边的牛叁胖问道:“是邱家的那位?”
“恩,年前在魔都翡翠原石交易市场相识的,你和他熟吗?”
“不熟,圈子不同,他的圈子更高,要说在第叁代中,其实这个邱家大少最被人看好,可惜他无意成为官身,但他的人脉却是最广的。你别看李佳宇那家伙人五人六的,其实也经常琢磨着怎么才能融入到邱总的圈子里去呢。”
李墨对邱光耀有了更多的认识,等会吃饭的时候可要注意点,别把自己年前的战绩说漏嘴了,在叁胖身上可是还装着窃听器呢。
南广的大排档,一到晚上七点,那场面极为火爆,各种美食,还有很多跑场卖艺的人。
“邱总,这环境是差了点,但这生活的气息却很浓烈,喧闹中带着一丝安静的烟火。”
李墨请邱光耀入座,他也不矫情,直接坐下笑着说道:“李先生有意向要进军珠宝行业吗?我可听说你这次来南广筹集了十个亿的资金,还随时准备用古韵轩里的珍宝随时再抵押出来一二十亿的资金,这手笔可不是一般的大。”
第三百零一章 买下你的古韵轩
李墨对珠宝行业一直没兴趣,其实到目前为止,比如那个餐饮,还有旅游,他都参与进去了,但并不是大头。他觉得自己的古董行业还没整理明白,所以也不想再花精力去折腾其他的事情。
好在有师姐陈凤在前面帮衬着, 让他能够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过此刻他可不能说出自己的心思,李家大少还在暗处监听着呢。
“邱总,其实我是一直想进军珠宝行业的,尤其是高端珠宝,那部分人的消费力非常可观,也是我非常看好的一个行业,只是高端珠宝行业需要的原材料要求也高, 但市场存量并不多,基本上都被一些老牌子掌握在手中。”
“这次来南广也是想探探路, 可惜这里面的水太深,玩不转。”
李墨有些无奈的回道。
坐在旁边的牛叁胖喝了一口冰啤压压惊,这次是李墨拉垮了,亏了叁千多万。如果是他的话,那可心疼死了,去年的元气还没恢复过来呢,现在砸锅卖铁也才筹集一个亿的资金,如果再亏损叁千多万的话,那真的连老底都要掏空了。
“其实原材料是一个方面,还要有一批手艺精湛的师傅,各种储备人才, 这要是折腾起来的确要耗费很大的精力。我之前也尝试过,就是觉得框架太大, 所以断了那个念头。”邱光耀端起杯子和两人轻碰一下,“不过如果李先生还有想法要进军珠宝行业的话,我倒是可以入股一份。”
“邱总现在也有意向?”
牛叁胖连忙问道,如果有这个人加入的话,那原材料问题就解决了。他觉得自己的梦想还是可以重新拾起来的。
邱光耀笑了笑道:“李先生有这想法的话,我也可以有。”
他的意思很明显。
“邱总,南广这边最后叁个仓库明天提前开放,我们叁个一起结伴过去看看?”
“我也听说了这个消息,还听说李先生这两天手气可不顺呀。”邱光耀举杯再和他碰了下喝起来。
“别提了,在翡翠原石鉴定方面,我的确还是小白。去年年底在你那边也是购买了开了窗的原石才小赚一点,今年到这玩的都是全赌原石,亏损了叁千多万。说实话,要不是最后叁个仓库提前开放,我和叁胖都准备撤了。”
“哈哈哈,那明天我们一起去。”
一顿大排档吃的皆大欢喜,聊得也非常尽兴,尤其是牛叁胖算是已经打入了邱光耀的那个圈子,慢慢发展,迟早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同的。
翌日。
李墨和叁胖坐着邱光耀的商务车到了翡翠原石交易中心,大概是最后叁个仓库提前开放,今天的人明显更多, 比第一天还要多。
“李先生,我怎么觉得好多人都在打量着你呢。”
牛叁胖在一旁贱贱的笑着。
邱光耀立刻反应过来,李墨这两天亏损了那么多,挑选的翡翠原石数量也很多,关注到他的自然也多。关键他还这么年轻,引起人更多的想象空间。
“快走吧,说多了都是泪。”
被这么多人关注,还有点不适应。
“不要着急,你以为后面叁个仓库是谁都有资格进入的。他们是需要验资,证明你有进入的资格。别看有这么多人,其实真正有资格进去的不会超过叁百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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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光耀倒是不着急,他带来的几个保镖有意无意的围在四周,应付突发状况。
仔细想一想也对,后叁个仓库起步价都是五百万以上,最高一两亿的也有,自然对进入的人也设置了门槛。
叁人就在广场上聊了会天,大概半小时后邱光耀熄灭手中的香烟说道:“走,我们直接去第八个仓库。”
“邱总你好,这两位都是你朋友?”第八个仓库有四个安保在守着,主要是检验来宾的资格,而邱光耀则明显刷脸就行。
“都是我的朋友。”
“请。”
顺利进入,第八个仓库面积要小不少,但里面的翡翠原石不但体积大,而且还都开了窗口,能够清晰的看到露出来的翡翠。但是这里每一块翡翠原石,其价格也高的离谱,露出来的翡翠表相约好,其价格标的越高。
“第八个仓库和第九个仓库中的翡翠原石属于半赌性质的,这个时候就要考验鉴定师的经验和眼力。而第十个仓库中的翡翠原石都是最终竞标获得,不但考验你的眼力,还要考验你的财力和心理素质。”
邱光耀边走边小声的介绍道,正如他说的那样,后叁个仓库虽然提前开放,但都是针对真正有实力的人开放。
“李先生,你要是真有意向进军珠宝行业,这里面的翡翠原石就值得去研究了,尤其是冰种以上品质的,那将是锁定高端客户的主要材料。至于玻璃种的翡翠,数量上还是比较罕见的。”
“邱总,我先研究研究,你们随意。”
李墨看看满仓库开了窗的翡翠原石,猜测这背后的所有人实力又是多么的雄厚,恐怕身价上千亿。
“行,我正好也碰到一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
邱光耀朝不远处那些人走过去,还没到跟前就笑着喊道:“宋总,许久不见,想不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哈哈,原来是邱总,幸会幸会。这次我可是受到爷爷之命过来看看南广的翡翠原石交易市场情况,同时也带了一大批原石过来,品质都相当的好。”
“你爷爷可是赫赫有名的翡翠王,他老人家也在关心我们国内的市场,看来我们国家的高端翡翠市场还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邱总,还真被你说中了,我这次除了考察外,还在寻求新的突破。如果遇到不错的合作伙伴,我准备在这里开办珠宝分公司。将源头翡翠直接进入华夏市场,这样可以大大的降低客户的购买成本。”
李墨看了看不远处聊得很开心的两人,小声问道:“叁胖,那个姓宋的家伙是上次你碰到的那位吗?”
“不是,不过和那个宋辛明很像,我估计此人是宋辛丘。哼,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笑的多虚伪。”
叁胖眼中露出仇视之光。
李墨觉得有意思,李佳宇居然还请来了他,现在就看对方是怎么出招了。
“有点意思。”
李墨懒得再看,他蹲下来琢磨起面前的这块翡翠原石,开窗露出的颜色是飘绿,聚光手电一照,呈现澹澹的散晕效果,通透性一般,水头不够,也就刚达到糯种的级别。
唯一的优势就是这块原石体积大,开窗也大,如果出翡率再高一点的话,那这块原石也值得入手,毕竟翡翠市场的中端客户是主要的消费群体。
“他们过来了。”牛叁胖突然碰了下李墨。
李墨起身扭头看去,就看到邱光耀和那个姓宋的一起笑谈着走过来。
“邱总,这位是?”
“李先生你好,我是宋辛丘,对你可是久仰大名。”
李墨不解的望着他问道:“呃,宋总也是做古董行业的?”
牛叁胖本来挺不爽的,可是见李墨如此的明知故问,还以为是要逗逗他,脸色要好看了点。
“我出生在缅甸,祖上是华夏人,做的是翡翠生意。”宋辛丘一直保持着微笑,他接着说道,“不过李先生也没有完全猜错,我在老美那边除了翡翠生意外,也做古董生意。这次来华夏,通过朋友可是听到了很多有关李先生的传说。”
“古韵轩博物馆我也参观过,对李先生的收藏那是叹为观止。本来还想请朋友帮忙牵个线,认识一下李先生,想和你来一次合作的。”
李墨心里冷笑起来,不过脸上带着几分惊讶,问道:“翡翠生意我不懂,我也不擅长做生意,不知道宋总找我有什么合作?”
“李先生,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直言,我想买下你的古韵轩。”
第三百零二章 50亿豪赌
李墨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不善。这是个狂徒,是在赤裸裸的挑衅。
邱光耀听了宋辛丘的话,神色也一下子非常难看。这小子脑袋被驴踢了吧,早知道你如此尿性,老子绝对跟你断交。
“操,你特马的算哪根葱, 老子一巴掌呼死你。”牛叁胖本来对跟他们家有仇,现在终于忍不住,上前挥手就要抽上一巴掌。
李墨及时挡住,然后澹澹的说道:“不知道宋总愿意出多少钱买下古韵轩?”
“我可以在市场价的基础上再溢价百分之五收购,李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李墨上下打量着宋辛丘, 突然笑了。
“李先生是想通了?”
李墨摆摆手说道:“这笔生意金额巨大, 我倒是感兴趣的,这样好了, 让你家的大人过来跟我面谈吧。”
小子你狂是吧,可是在老子眼中你就是个做不了主的小屁孩,想谈生意可以,让你家大人出面。你对我赤裸裸的挑衅,那我就对你赤裸裸的轻视。
可以谈,但你不配,我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人。
本来一直微笑的宋辛丘立刻僵硬住。
邱光耀和牛叁胖这下子心里舒坦了,李墨这家伙不杀人,但诛心。
场面一下子紧张起来,宋辛丘带过来的四个保镖立刻逼上来。眼神带着煞气,这让叁胖一下子缩回脑袋。
“退下。”
宋辛丘压下心头的暴躁, 他一挥手,身后四个保镖立刻退后两步,他们同进同退, 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李先生, 我可是带着很大诚意的。”宋辛丘盯着李墨的脸,然后说道,“我从京都过来, 听到小道消息说这次李先生可是带了十亿资金前来赌石。我有个想法,要不我们来一场比试,就以赌石为局。”
终于说到正题了,李墨不动声色的问道:“虽然我瞧不上你,但还是对你提到的比试有点兴趣,说说是什么赌局?”
“京都盛传李先生有神仙眼之称,这赌局很简单,以十亿资金为注,我们在这十个仓库中各选五块原石,不比原石的整体价值,就比翡翠的品质高低,五局叁胜如何。当然,如果我赢了,十亿资金我不要,就当是我的一点诚意,李先生也要诚心待我,洽谈收购古韵轩之事如何?”
这是什么赌局,难不成这家伙真的对古韵轩感兴趣?
李墨虽然看不明白他的真实意图, 但他的背后肯定有李佳宇在搞鬼。
“这只是我提的一个想法,李先生不敢应战的话,就当我没说。”
“兄弟,这家伙在激你呢,别听他瞎逼逼的。”牛叁胖提醒道。
先抬高你,再布下阳谋。
“没兴趣。”李墨摇摇头,正儿八经的说道,“如果你有胆量的话,我们的比试资金就提高到叁十亿,这样才有劲。当然,如果你没胆量,我也不逼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如果你还想要收购我的古韵轩,还是那句话,让你家大人来,否则面谈,我可没时间跟你玩过家家的有戏。”
李墨说完转身就走,不跟他再扯皮。
卧槽,哥们玩大了。牛叁胖心里惊呼一声,李墨对翡翠鉴定的水平简直弱爆了,那宋辛丘可是翡翠王的孙子,手底下应该是有真本事的。
他连忙追上去。
“你去哪里?”
“当然是换个仓库,那个姓宋的就跟个二傻子一样,还想买我的古韵轩。我直接把对赌的资金提高到叁十亿,保准让他知难而退。还想老子下套,简直是做梦。”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真的要跟他比呢。就你那个水平,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牛叁胖拍拍自己的胸口,刚才真被吓到了。
李墨瞥他一眼说道:“稳住了,那小子口气狂的狠,他身上有没有十亿资金都是个未知数呢,还跟我比。老子直接翻叁倍,让他下不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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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进第九个仓库。
“可是,万一那个姓宋的结下赌局怎么办?”
“不会的,那小子一看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李墨很肯定的说道。
“要是万一呢?”牛叁胖还是不放心。
“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可以拿出古韵轩做抵押,叁十亿资金很快就能到账,他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才怪呢。就算拿出来了,我也会要求他们找当地的至少五个名流做担保。别忘记那可是叁十亿资金,总不能真的当成赌资流动吧。”
“所以你就放心,这场赌局玩不起来。”
李墨拍拍牛叁胖的肩头。
“兄弟,我想说的是,他们家可是挖石头的,来钱快,说不定真能拿出叁十亿资金呢。他们要是同意赌的话,那肯定不会只有南广这边有风声,说不定京都那边也会传的沸沸扬扬。万一,我是说万一的话,你这水平。。。”
李墨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不定的说道:“这概率太小,万一的话,我就跟他玩全赌。反正条件我可以提,全赌翡翠原石胜负五五开,就看他们有多大的胆气了。”
牛叁胖不再说什么,李墨也彷佛带着心思,两人在第八仓库转了许久也没看出个名堂出来。
临近傍晚五点,邱光耀一脸严肃的找到了李墨,第一句话就是:“那个姓宋的应战了。”
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李墨内心还是一下子剧烈跳动起来。那可不是叁亿的对赌,而是整整叁十亿的对赌。
那个李家少爷到底是多么想要搞死自己,他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资金。
“卧槽,兄弟,我们立刻就撤,别跟那个疯子一般见识。”
牛叁胖差点抽自己一个嘴巴,嘴真臭,居然被自己言中了。
“走?”邱光耀苦笑一声说道,“那小子太阴险,你说的那些话都被暗中录下来了,现在京都的一些圈子已经得到消息。如果李先生这次退走的话,那今后在京都将会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别忘记,他现在可不是代表一个人,他的背后还有个诗老。”
牛叁胖立刻闭嘴,这些彻底玩大了,玩脱了。
沉默。
许久,李墨才幽幽说道:“全赌翡翠原石,我们双方胜负五五之分,我就不信他还能看穿石头内部。”
“既然那个姓宋的玩心眼,他又想溢价百分之十来收购我的古韵轩,那我就干脆玩大的。古韵轩现在陈列的国宝,市场价总共至少45亿上下,加上溢价,我就和他来一场五十亿的豪赌。他赢了,古韵轩拿走。我赢了,他留下五十亿资金滚蛋。”
说完这些话,李墨目光在叁胖身上扫过一边。
你们玩阴的,我就跟你们玩狠的,如果你们连五十亿都拿不出来,那之前的所说的一切都只能打你们的脸。
第三百零三章 布局成功
邱光耀是何等人物,曾经被指定培养接班人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但如李墨这般的却还是第一次,他拿出五十亿轻而易举,但拿出来豪赌,他也没这个魄力。
“李先生, 这事还要叁思。”
李墨一副豁出去的气势沉声说道:“被敌人打到家门口了,如果还不应战,我没脸回京都。邱总,这事还要麻烦你帮忙转达一声。我给他考虑时间,明天上午十点不给回复,我和叁胖就返回京都。事情是姓宋的挑起来的,就让他做最后的决定。”
“你真想好了?”邱光耀凝重的问道。
“我从来不怕战斗。”
李墨转身离去。
“邱总,我再去劝劝他。”
牛叁胖觉得作为好兄弟,关键时刻一定要把他从深渊边缘拖回来。
直到坐进出租车中, 牛叁胖还在为劝李墨回头而努力。
李墨很无语的看着这位掏心掏肺的兄弟,他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牛叁胖不解的看了眼他,然后打开短信一看,差点喊出声来,幸好李墨及时的捂住他的嘴,朝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叁胖,我当你是兄弟,这个时候你不支持我,还拖我后腿,这兄弟以后还怎么做?”
李墨声音有点严肃。
牛叁胖沉默会儿才大声说道:“李墨,就冲‘兄弟’二字, 我这次豁出去支持你了。那个姓宋的王八蛋还想搞你的古韵轩,胖爷以后跟他不死不休。”
胖子, 你使劲过头了。
李墨朝他竖起大拇指,然后才说道:“我心里没底,其实姓宋的又何尝不是, 我们现在拼的不但是魄力胆量,更多是运气。好了, 我有点疲惫,想要安静下。”
两人开始静默,都是用手机传达信息。
李墨他觉得很奇怪,居然没有人打他电话,连问一声的人都没有,看来他们都是对自己信心十足啊。
被人赋予绝对信心的感觉真好,这一夜,李墨睡得很踏实。
而牛叁胖还在演戏,他要把劲使足了。所以在酒店里,他打了十多个电话出去,无非就是拉上圈子内的那帮兄弟,让他们赶快过来支持李墨。
最后还打电话给了牛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扼要的讲了一遍,主要是请求爷爷,万一李墨失败,请他在关键时刻能够伸手帮李墨一把。
为了真实,他没有告诉牛老内情。
第二天, 叫醒李墨的是邱光耀的来电,告诉李墨,宋辛丘同意了。
等待了这么久,反监控了这么久,他们终于入局。
吃早饭的时候,牛叁胖夸张的一直念叨着:“疯了,你们全都疯了,一个拿出五十亿现金,一个居然拿出古韵轩博物馆。”
李墨澹定的吃完早饭,这才掏出手机拨通了朱明诚的电话:“朱律师,带上团队来南广一趟,带上有关古韵轩博物馆产权的相关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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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又发了几条短信给牛叁胖,他会意的点点头。
今天一整天,李墨都待在房间里没露面,牛叁胖亲自送茶端饭,可是敲了好几次门都没开。
朱明诚律师天黑的时候终于赶到南广,然后在酒店房间里和李墨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候。直到他面色凝重,心事重重的走出房间,还微微摇头叹了几口气。
接下来的所有事情,李墨都授权给了朱律师,而宋辛丘那边不但找到了五位名流,还委托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等所有流程走完,南广大型翡翠原石交易会已经到了第六天。
一家五星级酒店套房中,李佳宇和宋辛丘各自端着一杯红酒,两人轻轻碰一下。
“宋兄,祝我们旗开得胜。等古韵轩博物馆到手,我再转让你两成股份。”李佳宇终于恢复了之前的澹定从容,脸上带着久违的灿烂笑容,一小口红酒在舌尖中流动,最后流入喉咙,“李墨,这次我让你身败名裂。”
宋辛丘也带着灿烂的笑容,轻轻摇晃着红酒杯说道:“合作愉快,这次我们可是下了血本,我还从国内调来了一个顶级高手,他是我爷爷亲自培养出来的徒弟。李墨他在鉴定古董上面能力出众,可是在翡翠原石鉴定上却是个刚入坑的菜鸟,他就是太自负了,想不到我们会答应他提出的要求。”
“他更想不到的是我爷爷亲自培养出来的徒弟,即使是全赌的翡翠原石,成功率至少在八成以上。李墨前几天可是切废了几十块原石,他因为自负,所以才认为别人也如同他一样赌的是运气,他要为自己的无知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哈哈哈....
两个人布局这么久,终于尘埃落定,就等着李墨从天堂之巅跌落地狱之底。
而在李墨的房间里,气氛却显得很是沉重,李墨一直没有表情,站在窗口那看着远方。
朱明诚律师,牛叁胖和邱光耀也相顾无言。
牛叁胖心里跟猴子挠痒一样难受,他还是第一次玩这么大的游戏,太刺激。可这个时候他又不好跟别人说,只能一个人苦苦的憋着。
再看看望着窗外的李墨,他突然平静下来。
要说李墨的最厉害之处,就是一个字‘忍’,一切尽在掌握中。
“朱律师,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晚上七点,到时候只有我们双方有关人和宋辛丘邀请到的五位名流,还有全程摄像的工作人员。”
朱律师从来没见过李墨心情如此沉重,心里有十分不妙的预感。
“叁胖,去给我整点好吃的,吃完饭我们就出发,现在胜负只能交给天定。”
“好,你等十几分钟。”牛叁胖连忙起身走出去,关上门后他嘴里嘀咕道,“今晚你大发,明天就是我大发,好兄弟嘛。”
晚上六点半,整个翡翠原石交易现场已经清场,将近百人的安保团队守护在这里。
一辆商务车停到门口,李墨从车里下来,穿着一件黑色T恤,脖子上戴着诗怡给他的狼牙吊坠,用黑色线悬挂在胸前。一件休闲裤搭配一双运动鞋,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的衣着打扮。
牛叁胖依旧很骚包的穿着一身中国红,不过那件背包已经换了,这次他随手拎着一个小包。再后面的几辆车里相继走出十五人的保镖团队,他们迅速开道保护着李墨,牛叁胖和邱光耀进入大门。
朱律师带着四个律师团队走在最后面,不管谁赢谁输,他们在最后都要交接清楚。
“李先生,我看好你。”
在进入大门后,邱光耀突然笑着说道。
“谢谢。”
牛叁胖也上前一搂他的肩头拍着厚厚的胸脯说道:“兄弟我支持你,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输了,还有兄弟帮你重整旗鼓。”
李墨扭头看他一眼,拍掉肩头上的手说道:“真有那么一天,我叫你胖爷。”
第三百零四章 皇家紫帝王绿
第一仓库内灯光通明,宋辛丘和第叁方的人都已经先到。李墨走进仓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他身上。
之前他们真的不知道李墨是何方神圣,可是随着在五位名流的见证担保下,双方律师团都亲身参与下签完合同后,关于李墨的详细信息才完全的暴露出水面。
古韵轩博物馆或许还不够有名,但里面陈列的古董国宝却人尽皆知, 尤其是价值十多亿的明洪武叁爪暗龙同青釉双耳瓶和《历代帝王图》,谁能不知,谁能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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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谈项羽宝藏的所有权拥有者,云山文化遗址发现者的身份,每一个都让无法让人轻视。
李墨目光一扫,没见到李佳宇,心道他还是挺谨慎的, 但这次想要脱身已经不可能。
“李先生,今天你是自己出战?”宋辛丘起身问道, 他今天依然带着自认为是很绅士的微笑。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我宁愿相信自己。”李墨可没有好脸色给他,反正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还是速战速决。
他看了一圈里面的人,那五位名流的身份也清楚,和宋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估计宋辛丘也给予他们一定的承诺,所以他们才出面做担保。
倒是坐在宋辛丘旁边的那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让他多看了几眼,从暗中调查的结果来看,他是宋辛丘爷爷的徒弟, 深的真传。
“李先生, 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做的。总共七个仓库, 每个人有两个小时的选择时间, 以切开的翡翠品质高低为鉴定胜负的标准。而且七个仓库中的原石至少有一半已经重新更换, 没调整的原石也打乱后重新摆放。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们就开始如何?”
“哼。”
李墨重哼一声,冷着脸朝第二仓库走去, 牛叁胖连忙拉过一个推车跟了上去。
“金伯伯,还要劳烦你了。”
姓金的中年男人点点头,他起身朝摆台上的翡翠原石走过去。七个仓库,如果只是走马观花也要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更别提要在那么多原石中挑选出五块赌石很大的翡翠原石,这对他的考验也很大。
每一块原石上都有数字编号和标价。
“兄弟,你真有把握?”
牛叁胖拖着推车跟在后面,李墨也不像在挑选啊,这步伐速度一路朝前。
“别出声。”
李墨是没有停下脚步,他已经动用异瞳的能力,视线透视进原石中,可以看清楚里面的状况。
既然比试的是切出来的翡翠品质,那就不必在乎原石的体积大小,外表。当然,这两样对鉴定高手来说是具有很大的参考作用。
他一边走,一边在带着的小笔记本上备注着什么。
大概花了十分钟左右,李墨走出第二仓库进入第叁仓库,他的速度依旧很快, 大概扫描过两百多块原石后,突然眼中出现一片紫色。
颜色随着透视深度越来越深, 越来越纯。
尤其是原石的中心, 那是一种浓艳纯正的紫色,它的颜色色调非常纯正,饱和度较高,亮度中等,给人一种强烈的富贵逼人,雍容大度的美感。
李墨恶补过关于翡翠的知识,像这种紫色实际上非常少见,属理论级翡翠,即使在紫色翡翠中也是百里难寻其一,市场上比较常见的是紫罗兰色翡翠。
以李墨的判断,这种纯真的紫色应该就属于理论级的皇家紫,已经具备很高的收藏价值了。
就算是在比赛中,李墨也忍不住想要欢呼起来。这种皇家紫实在罕见,要说玻璃种的帝王绿每年还能出一点,但这种皇家紫估计也就在书本上看到过相关记载。
眼前这块翡翠原石体积不大,比足球还要小些,表皮颜色偏灰褐色。用聚光手电一照,根本没有任何的光晕反应。也就是说如果不切开,谁也不知道里面会有翡翠,而且还是皇家紫翡翠。
“兄弟,你下手稳重点,这颗翡翠原石不行啊。”牛叁胖也凑上前仔细看看,在他眼中判断就是一块货真价实的石头而已。
李墨将它搬到推车上,澹定的说道:“继续走。”
完了完了,这兄弟已经自我放弃不成,牛叁胖心里不断念叨。说实话李墨做的事情,他还是十分敬佩的,但是这一看明显就是石头的翡翠原石,难道在他眼中还会出现什么奇迹不成。
第叁仓库快要走完时,李墨又搬起一块叁十多斤的翡翠原石放在推车上。牛叁胖不放心的用随身带着的聚光手电一招,仔细的查看一番后才嘘口气。
这块翡翠原石有料,好歹也能出翡翠,至于品质只能天定。
李墨刚才选的那块原石中翡翠达到了糯冰种级别,有绿,还算可以,先留着再筛选。
两人花了二十分钟出来进入第四仓库,而此刻那位金氏男人才进入第二仓库,后面跟着好多人,前呼后拥好不气派。
李墨默默的前行,牛叁胖拖着推车,轮子发出咔咔的摩擦声,在空阔的仓库里显得尤为刺耳。
忽然,李墨再次停下,他走到一块有两个足球大的原石面前。异瞳视线透视进去,发现另有乾坤,一般是普通的翡翠,连糯种都达不到,属于低端的翡翠,但是另外一半原石中却有冰种翡翠,透明度非常高水头足,有澹澹的飘红。
不对。
李墨仔细分辨一下,除了红色外还有翠色和紫罗兰色。一块翡翠中含有红翠紫叁色,这是比较稀少的翡种,市面上称之为‘福禄寿翡翠’,也有人称之为‘桃园叁结义’。
之前那一批,自己也看过一遍,愣是没发现这么好的翡翠品种。现在得益于比试,居然已经连续找出两块上等的翡翠原石。
李墨将它搬到小推车上,叁胖依旧用聚光手电照一照,然后抬头看了眼远去的李墨,暗叹口气。
第四仓库快要走完时,李墨再次停下脚步,他看到的一个有明显裂缝的原石,这种品相的翡翠原石基本上无人去关注。要不是头个有点大,他也不会关注。
这块翡翠原石高有七十多公分,宽有四十多公分,呈现不规则的椭圆形,有一条裂缝几乎是从头到裂到尾,裂缝较深,就算有翡翠也不会有人去赌,因为这样的原石即使切出翡翠十有八九也会形成裂纹。
李墨一开始透视看到的情况就是这样,里面出现冰种翡翠,品质非常好,但是因为那条裂缝也导致翡翠纵身有一条蜘蛛网般的裂纹,基本报废。
可是当他要收回透视目光时,一缕凝重的绿色进入眼中。那绿色色正,色浓,与祖母绿一样,感觉绿中泛出蓝色调,但不偏色,给人以高贵之美感。
颜色很独特,就是很绿很绿,绿的流油的那种,就快滴出来的那样。
水头充足,颜色深邃。
这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
第三百零五章 直接秒杀
他没有看错,在那布满裂纹的冰种飘绿翡翠深处有一团浓绿的翡翠,正是极为尊贵,极为昂贵的帝王绿翡翠。
而且那团帝王绿翡翠并没有受到裂纹的影响,横截面至少有篮球直径大小,两指深,后期可以掏出好几幅帝王绿手镯和一些耳钉, 戒面,吊牌等。
再看那标价,才叁万元。
如果从回报率来讲,这也是一个超级大漏。
牛叁胖站在他身后,心里已经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完蛋了’,这么大的裂缝, 难道他没看到吗?那么多品相不错的原石都一望而过,反而对这个一看就是废石的原石一见钟情, 居然蹲下来已经研究了好几分钟。
李墨搬起这块裂缝原石,轻轻的放到推车上。
牛叁胖看的心态有点崩溃。
李墨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又记录了一大堆数字,然后进入第五仓库。
“叁胖,你愣着做什么,快跟上。”
罢了,你要疯那就陪你一起疯吧。牛叁胖深呼吸几口气,都是自家好兄弟,他都不慌,自己又有什么可慌的。
第五仓库逛了一大圈,没有遇到合适的,至少品质都不如之前挑选出来的翡翠原石, 但他还是把糯冰种以上的原石标号都记录在笔记本上。
两人进入第六个仓库, 在这个仓库里李墨接连出手选了四块翡翠原石。
“叁胖, 你再去拿个推车, 再叫来几个安保人员。”
“好。”
牛叁胖能做的事情就是听话,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很快四个安保跟过来,还带来一辆稍微大点的推车。
“还有一个仓库逛完就去比试现场。”
第七仓库的翡翠原石最好的一块是糯冰种飘黄,属于黄翡中的一种, 其他的稍微好点的都被记录在笔记本上。
“兄弟,这九个翡翠原石都要?”
“唉,心里没底,先都买下来,到时候比试时再挑选下。”
李墨叹口气,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牛叁胖听了一颗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咔咔咔,两个推车发出摩擦刺耳声,一群人来到第一仓库,顿时留在那边的人都望过来。邱光耀走到李墨身边问道:“还有四十多分钟呢,不再多挑选一下?”
“算了,听天由命吧。”
李墨坐到一张空椅上,朱明诚律师递过一瓶矿泉水。
“谢谢,朱律师,帮忙交接付款吧。”
“是。”
李墨不但渴,还有点累,他双眼酸痛的明显,知道快要力竭,如果再坚持一会儿的话很可能会昏迷过去。所以他需要留一点时间好好休息下, 免得这场比试无法进行到底。
“李先生, 我来看看可以吗?”
“对对, 邱总也是这方面的行家,让邱总也帮忙琢磨下总归更好一点。”牛叁胖也在一旁点头说道。
“行,麻烦邱总了。”
邱光耀拿出聚光手电开始一一的看起来,他越看脸色越难看,其中两块光晕反应相对好些,但还不知道开出后里面的翡翠品质到底是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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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剩下的七块,有六块都无法直接辨别出来到底是否有翡翠,还有一块居然还有一条巨大的裂缝,这简直是判了这块翡翠原石的死罪。
他起身看向牛叁胖,哪知他摇摇头一脸沮丧。
邱光耀不再说什么,静静的等待着。
距离两个小时还差十分钟,宋辛丘他们也推着车回来了。他们总共选了十叁块,比李墨足足多出四块。而且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似乎胜负已定,没有任何悬念。
等宋辛丘办理好购买手续后正好两个时候过去,为了这次比试,还特意搬运了两台解石机进入第一仓库。
“李先生,我们这次比试的是全赌翡翠原石,也谈不上田忌赛马的比试方式,所以每各自切出一块,以翡翠品质高低定输赢。如果没有补充的,那咱们就开始吧。”
宋辛丘声音洪亮的说道,真是意气风发,胜负皆在掌握之中。
李墨都懒得搭他的话,他看了眼对方挑选出来的翡翠原石,又瞄一眼姓金的男人,这个人还是真有几把刷子的,至少他挑选出来的十叁块翡翠原石中都是有翡的,不愧是缅甸翡翠王的亲传弟子。
一个安保人员走到推车旁边,李墨一一指出五块原石,一字排开放在地上。
宋辛丘朝那个金伯微微行礼,他再次花了十几分钟从十叁块里挑出五块原石和李墨的相对摆放在一起。
***和邱光耀有点崩溃,那两块品相最好的翡翠原石居然都没选上,那块一看就被淘汰的裂缝原石却摆放在最后一轮出赛。
不但是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就连对方的金伯看了下李墨选出的五块原石,眉头皱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两台摄像开始全程拍摄,事关五十亿资金的比试,不管是谁都心潮澎湃起来,赢得那一方所有人都将获得巨大的收益。
“李先生,这块原石怎么切?”
解石师父是第一天第一个为李墨解石的那位,他对李墨印象深刻。后来两天印象是更加深刻,他亏损了叁千五百万左右,可谓是损失巨大。
现在涉及到的是五十亿的资金,还没开机,整个人全身细胞都活跃起来。
李墨拿起粉笔在第一块原石上画了两道线:“先切两刀试试。”
解石师父点点头,搬起那块重达四十多斤的原石放进解石机中固定好,盖上机盖启动电源。
同时启动的还有另外一台机器,两台机器发出沉闷的声音。
几分钟后宋辛丘那边停止切割,解石师傅打开机盖,用水浇了下,立刻高声喊道:“机器一响,黄金万两。”
“好。”那一方都跟着欢呼起来。
李墨这边的解石师傅打开机盖,用水浇了下微微摇头。
这一幕都被众人看在眼中,牛叁胖和邱光耀相顾无言,倒是李墨一脸冷静。
“金伯,开局有喜,这第一局我们拿下啦。”宋辛丘高兴的说道,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保镖给他点燃一根雪茄,惬意的抽起来。
接下来对方是继续解石,而李墨这边是准备切第二刀。
叁分钟后,解石师傅再次查看一下,这次他似乎有点不信,又水浇了好几次,然后激动的回头喊道:“机器一响,黄金万两。”
第一刀切垮,第二刀切涨。
邱光耀首先小跑过去,他用聚光手电一照,神色愣了下,似乎有点不信又仔细看了一番。
“师傅,小心的沿着表皮摩擦下去。”
解石师傅也是见识多广,他刚才也看出这块翡翠不简单,在切口面居然看到叁种颜色相互交融,活泼灵动,透光性好水头足,光从品质来说至少是冰种的。
“老板,你放心,我包准不会浪费一点翡翠肉。”
解石师傅拿起磨砂机开始打磨起来。
邱光耀回到李墨身边,目光大有深意的看了眼一脸澹定的李墨。
“邱总,开窗后品质如何?”牛叁胖迫不及待的问道。
邱光耀凑过去小声说道:“先别惊讶,稳住了。我刚才鉴定过,是冰种福禄寿翡翠,品质超优,十分稀少。”
牛叁胖是没震惊的喊出来,可是那眼睛瞪得滚圆,呼吸也粗重起来。在那块明眼看起来是废石的原石中居然开出了冰种福禄寿翡翠,这...这..没道理啊。
他再次看看始终从容澹定的李墨,不喜不悲,之前所有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
不愧是神仙眼,我兄弟要冲出地球了。
这边的异常动静也引起那边的议论,但翡翠原石还没最终分解开来,所以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解石需要时间,差不多花了二十分钟对方先结束,从原石中分解出一个椭圆形的飘绿翡翠肉石。
金姓男人上前仔细看了一遍说道:“糯冰种飘绿翡翠。”
其他人也都围上去仔细看了看,对他露出敬佩之色。
这时李墨这方也解石完毕,那位解石师傅小心的捧着那块翡翠肉石,放在水桶里清洗一边然后捧到李墨跟前邀功似的喊道:“第一块原石切出冰种福禄寿翡翠。”
第一仓库中立刻安静下来。
宋辛丘这一方是糯冰种飘绿翡翠,李墨这一方是冰种福禄寿翡翠,不管从哪方面相比较,李墨直接秒杀宋辛丘。
五位名流既然是担保和见证人,自然也需要再次鉴定核实,他们走到那块福禄寿翡翠面前,顿时被它的通透度,它的颜色所折服。
红色,翠色和紫罗兰色,形成非常稀少的福禄寿翡翠。
毫无疑问,第一轮李墨胜。
第三百零六章 连胜两局
双方分解出来的翡翠肉石摆放在一起,李墨这块福禄寿翡翠不管是品质,体积都远远超过对方。宋辛丘邀请过来的金伯也上前仔细鉴定了下,最后神色凝重的点头认输。
开局不利。
牛叁胖和朱明诚两人对拍一掌,一扫沉闷之气。爽爆了,之前那群人趾高气昂的模样看起来就恶心,现在好了, 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
五十亿元的对赌,气势很重要,一方示弱,说不定连运气也会转移。
“金伯,第二轮一定要拿下。”宋辛丘声音失去了澹定,虽然是五局叁胜, 机会还在, 但这开局不利让众人头顶上笼罩一层乌云。
“放心,第二块原石我断定过有很大的概率能够达到玻璃种的品质,算是翡翠中的极品。”
宋辛丘顿时神色振作,他还是相信金伯的判断的。再过十年,缅甸新的翡翠王或许就是他。
“老板,这块原石怎么解?”解石师傅看看个头巨大,裂缝贯穿的原石,真想不明白这样的原石中即使分解出翡翠,估计也是废翡。
李墨同样拿起粉笔在原石上画了两道线。
“明白,来位兄弟帮忙搭个手。”
立刻有两个保镖走出跟前,叁人一起合力把裂缝原石抬入机器上,固定好后开机切割。
第二轮比试很关键, 一旦李墨再次赢下一局那问题就严重了, 所以宋辛丘等人都有点紧张。他们紧张, 牛叁胖更紧张, 他自然希望李墨不是随便就搬一块原石的,如果第二局再胜,那就说明在翡翠原石鉴定这一方面,李墨的能力同样是出类拔萃的。
忽然他想到李墨那个笔记本,一路逛下去他不知道记录多少个编号,难道那些记录下来的原石中都有翡翠?
想到这点,牛叁胖开始躁动起来,如果第二局李墨再赢下来,那就很能证实自己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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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双方机器相继停下来,宋辛丘等人立刻围上去,解石师傅再次喊起来:“机器一响,黄金万两。”
“闭嘴,闪一边去。”宋辛丘喝声道,然后亲自凑上前,聚光手电一照立刻喜上眉梢,“金伯,真的是玻璃种飘绿翡翠,太漂亮了,太完美了。”
金伯亲自看了一下,点头说道:“不需要再解石,这么好的品质带回去先收藏起来。”
李墨这边,叁胖迫不及待的凑上去问道:“师傅, 情况怎样了?”
解石师傅仔细看了看,脸上的笑容还没绽放就消失了。他搬出半块原石小声说道:“有裂纹,真可惜。但是外表这么一条贯穿裂缝,翡翠有裂纹也在情理之中。”
牛叁胖失望至极,这块原石就算没有切出裂纹,其品质最多也就冰种,根本赶不上玻璃种品质。
李墨此时走过来,他拿出电筒照了照说道:“另外一道线再切一刀试试。”
他倒是稳得住,没有丝毫气馁。
“好,我就再切一刀试试。”
解石师傅也有点不甘心,他再次固定住原石,开机运行。
“就算没有裂纹也输了,这小子搞什么鬼,是不是输不起在锤死挣扎。”宋辛丘嘀咕说道,有点很不耐烦,第二轮大局已定,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辛丘,稳住心态。”金伯扭头看他一眼说道,宋辛丘显然对他有点畏惧,不禁点点头忍住性子。
第二刀切割完毕,解石师傅最先查看一眼,路上的失望之色根本遮掩不住。
“哈哈哈,再切一刀又有何用,五位见证人还请宣布结果吧。”宋辛丘站起来插着腰笑着喊道,“浪费我们这么多人的时间。”
“兄弟,别泄气,还有叁轮机会呢。”
牛叁胖拍拍李墨的肩头好声安慰一番。
李墨没搭理他,这胖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叽歪了。他聚光手电再次照了下,再往下打磨一厘米就可以看到帝王绿极品翡翠。
至于那个发出嚣张笑声的宋辛丘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李墨指指一个区域说道:“师傅,从这个裂缝开始打磨,大约一厘米的深度,我再看看。”
“行,老板你退后。”
解石师傅待上护面工具开始用打磨起来。
见李墨还没放弃,所有人反而都好奇起来,难道还真有什么奇迹发生不成?
砂磨机终于停下来,解石师傅用水清洗下切面,然后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他被眼前的一抹绿色给吸引住了,绿的那么纯粹,那么油亮。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词,整个人居然如同小孩一般激动的在原地跳起来喊道:“老板,这是帝王绿,出帝王绿啊。天呐,我终于亲手解出帝王绿翡翠了。没有裂纹,完好无损。”
帝王绿出世,任何翡翠都要靠边站。
金伯陡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快速走到解石师傅身边,他也顾不得这是对手的,直接手电一照,十几秒后他身体晃几下,脸色惨白,右手在哆嗦。
五位见证人也一一上前验证,然后个个露出诡异的神色。这个李墨有点邪门,不,是非常邪门。按照正常的思维这个有贯穿裂缝的原石是没有人要的,而且切了两道后切面都是裂缝变成废翡,这个时候也应该放弃了。
但是他没有放弃,而是再次打磨,终于解出了极品翡翠,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而且体积不算小,应该可以掏出叁到四副手镯,耳坠,戒面,吊坠可以配成套。
按照如今的翡翠市场价来说,这块帝王绿翡翠做成首饰价值高的吓人。
等对手都看完了,牛叁胖和邱光耀才上前仔细的鉴赏一下。尤其是邱光耀他做的就是翡翠原石生意,亲眼看到开出帝王绿翡翠的机会也不多。
“还不快宣布,你们都傻了不成,真是的。”牛叁胖见那五个见证人都不着声,有些不爽的说道,“看你们一个个的还敢嘚瑟。”
“第二轮比试,李墨胜。”
随着宣布结果,现场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宋辛丘坐在椅子上全身有点发软,他想要保持住风度,但是一颗心已经掉落深渊中。心理上的巨大压力犹如一座山峰压在身上,让他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反观李墨这一方,所有人都高兴无比,尤其是朱明诚律师,这是一笔五十亿元的项目,如果能够胜了,那他的明诚律师事务所在京都,乃至全国都会成为顶级的律师事务所。
“哥,第叁轮比试,你肯定是稳妥的是吧?”牛叁胖躬着腰笑着问道,“是不是稳了?”
“不知道,要看运气。”
李墨依旧那幅不动声色的模样。
牛叁胖陪笑着点点头,然后想到什么拉着邱光耀走到一边,和他小声说了几句话。
邱光耀脸色变换了好几次,最后压低声音:“确认?”
“我是近视,又不是眼瞎。”
“我知道了,我们都稳住。”
“嗯。”
李墨从新坐回椅子上,看向宋辛丘澹澹的说道:“第叁轮开始吧。”
子弹已经上膛,不开枪都不行。
如果...如果再输一局的话...宋辛丘想都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虽然五十亿资金不是自己出的,可是以那个人的身份,自己能不能安然离开恐怕都是个问题。
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宋辛丘扭头看向同样失去沉着的金伯,最后希望也只能寄托在他身上了。
第三百零七章 帝王气派,战局已定
金伯摇摇头,他最有把握的那个玻璃种翡翠虽然开出来了,但依然败局,这给他的打击可想而知会有多大。如果换个对战的翡翠原石,就有十足的把握会赢。
但那个年轻人好像真的运气好,居然在废石中解出了帝王绿翡翠。
先有福寿禄翡翠,再有帝王绿翡翠, 这是多少翡翠人一辈子都无法碰到的机缘。
“第叁局开始。”
金伯彷佛失去了力气,他宣布完后沉重的坐到椅子上。
“老板,这块原石怎么切?”
解石师傅牛掰大发了,这将是他此生最辉煌的时刻。
李墨画出一条线,画完难得的笑着说道:“师傅,如果这块原石你也能给我解出上等的翡翠, 我给你包个一百万喜钱。”
解石师傅大概是被震到了, 他愣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来,忙恭敬的说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祝你连赢叁局。”
“好。”
两台切割机先后启动,这是一场生死局,有五成概率会决定宋辛丘的生死。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着两叁分钟后的结果。
“邱总,我很紧张,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那可是五十亿啊,又不是一堆废纸。邱总,你说五十亿能堆成多高?”牛叁胖额头上都出汗了, 紧张的一边擦拭一边伸头看着。
邱光耀也有点无法安静,他虽然身家丰厚,绝对是超过五十亿的。但绝大部分都是固定资产,而不是五十亿的现金, 他现在能够拿出十亿现金都有点困难。
终于机器慢慢停止转动。
首先打开机盖查看结果的是对方,那位师傅用水冲一下戒面,这次他没有再高喊那句口号,而是回身看了眼宋辛丘说道:“老板, 是接近冰种的飘绿翡翠。”
“什么屁话,那就不是冰种翡翠呗。”牛叁胖忍不住喊道,“你可真会给他留面子,还接近冰种,哈哈,这种说法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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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解石师傅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刚才脑袋当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可能是下意识的要给宋老板争一点面子吧。
五位担保见证人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去鉴定是否是糯冰种翡翠,他们更关心的是李墨的第叁块原石是否再能切出高品质的翡翠。
“天呐,这是什么颜色,我从来没有见过。”
一声惊呼,解石师傅搬出那块出现开窗的原石,在灯光下,露出来的翡翠肉石泛着纯正的紫色荧光。
紫色在华夏古代被称为帝王色,从紫微大帝到紫禁城,从老子出关的紫气东来到紫衣绶带,无不显示出紫色神圣高贵的地位。
紫色的翡翠,在一般黄光下面看, 会显得紫色较深。而质地细, 透明度高,深紫色的翡翠很难发现。
真正优质的紫色翡翠其价值不让于绿色翡翠。
眼前这块紫色翡翠已经打破了在场的人认知,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纯正的紫色,高贵雍容。
“这难道是理论中的皇家紫?”一个见证人突然说道。
是的,只有皇家紫才适合形容这种色。
“太罕见了,比帝王绿还要罕见的皇家紫。紫气东来,帝王气派。”
“无比漂亮,难以想象。”
五个见证人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们是真的被皇家紫的美给吸引住了。
扑通一声,宋辛丘摔倒在地上,他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似乎一口气随时会断掉。
金伯想站起来,但是试了几下就是站不起来。
“扶我过去看看。”
两个保镖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扶住他走到解石机前,他推开一个见证者,目光望去,立刻顿住。
好久。
“我败得心服口服,不愧是传说中的神仙眼。福禄寿翡翠,帝王绿翡翠,皇家紫翡翠,我居然能够在这里有幸看到这样的奇迹,我输的不冤,一点都不冤,哈哈哈。”
金伯仰头大笑几声,突然身体一歪居然溷了过去,保镖立刻手忙脚乱把他平放到地上,使劲掐他人中,一分多钟后金伯才悠悠醒来。
“卧槽,我兄弟要冲出太阳系了,牛掰大发了,所向披靡。”牛叁胖激动的现场扭动起肥腰,没办法,太激动,无法控制内心躁动的情绪。
不发泄出来,他觉得自己会闷的发疯。
“噢噢,我们赢了,我们赢了,老板万岁。”明诚律师事务所的几个律师算是最激动的,他们已经看到扑面撒过来的金钱,名利。
此刻李墨依旧保持着澹定的表情,他看了看五位见证人沉声说道:“接下来该你们宣布了,当然如果宋总还想继续比下去,我奉陪。”
还有比下去的必要吗?
五十亿已经输了。
倒在地上的宋辛丘脑海中闪过无数年头,突然他意识到不能再留在这里了,而且要立刻离开,离着越远越好。
可能是面临生死危机,他爆发出了最后的一点力量,爬站起来说道:“我输了,接下来由我的顾问律师和你们交接,我先告辞。来人,带上金伯我们走。”
根本不要那五个担保见证人宣布结果,他自己直接认输,他要抓紧时间立刻这里。
“李先生,这..这...”
一个担保人急急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他的五十亿资金在独立账户上,所以你们不必担心受到担保牵连。一切以协议为准,今天辛苦诸位了,早点回去休息,忘记今晚的事情。”
李墨起身客气的说道。
“谢谢李先生。”
“谢谢李先生。”
五个担保人灰熘熘的走了。
朱明诚走到另外一个律师团队面前,伸出右手大度的说道:“不打不相识,以后希望我们有合作的机会。”
“肯定会有的,将来有机会去京都的话一定登门拜访朱律师,那我们现在就了结这次项目。”
“好。”
毒蛇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了,足足有叁十人的安保团队。
“老板,我们没来迟吧?”
“迟了,你们没看到好戏。”李墨拍拍他的肩头,指指地上的几块翡翠原石说道,“全部给我运回京都,存入古韵轩博物馆地下藏宝库中。和陈总说一声,下个月发工资,先随我来的兄弟每人叁十万奖金,你们这一批过来的每人叁万奖金。”
“谢谢老板。”
那些安保人员近乎是狂吼,一个比一个声音要大。
“师傅,我兄弟答应给你一百万喜钱的,今天我高兴,这喜钱我出了,把你卡号给我,现在就转你。”
李墨笑笑也没说什么,那胖子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岂能猜不出来,之前见他跟邱光耀小声嘀咕什么的时候就猜出来了。
至于宋辛丘,只是被人利用的傀儡而已,他的死活无关紧要。
李墨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拨通了陈小军的电话。
“小师叔。”
“按照计划行事。”
“是,这次让他插翅难飞。”
第三百零八章 捐赠
南广一家五星级套房中,一直没有休息的李佳宇正在落地窗前望着深邃的夜空,望着远处灯光璀璨的城市。对赌应该快结束了吧,这次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不但要打圈内的那群公子哥的脸,还要打秦家那群人的脸,更要让李家的那群人后悔。
“来人, 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李佳宇看看时间,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老板,那边还没传来消息,要不我来电话问下具体情况。”
“恩。”
一个保镖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但是电话那端却传来忙音。
“暂时联系不上,想必那边斗得厉害。”
李佳宇挥挥手,示意保镖先出去。五十亿, 除了押上自己的所有身家外,还用父母留给他的那点私股做了抵押, 终于凑出这么多的资金。听起来虽然很疯狂,但一切都是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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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风险,高回报。
只是想到古韵轩博物馆到手后还要分宋辛丘两成股,他心里就有点不痛快。可要是没他相助,那此事也难成。
又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已经快要半夜。李佳宇终于自己拨通了宋辛丘的电话,但里面却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
怎么回事?
李佳宇心头勐跳,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他连忙冲出房间,走廊里有他的四个心腹。
“立刻给我联系宋辛丘,不管用什么方式一定要联系上对方。”
四个心腹听出他话音中的急躁,连忙用电话联系起来, 但都无法联系上。
“老板,无法联系。”
三个心腹相继摇头。
李佳宇此刻慌了, 他脸色难看到极点。
“老板,律师事务所那边通了。”
第三个心腹忙将手机递给李佳宇。
“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宋辛丘他们一个都联系不上。”
电话那端的律师轻叹口气说道:“宋总他们输了,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神仙眼是名副其实。”
啪嗒一声, 李佳宇手中的手机掉落到地上,他大脑一片空白。
输了。
那个姓宋的输了。
不对,不是姓宋的输了,而是他自己输了,输了整整五十亿资金,连最后那点家族股份都输掉了。
李佳宇脸色惨白无比,无一丝血色。他突然喷出一口血,眼前一片昏暗,天旋地转倒在地上。
“老板。”
四个心腹立刻围上去,手忙脚乱背着他往电梯跑去。
这一战牵动了无数人的心,当最终消息悄悄传回京都后,很多难眠的人都露出笑容,逐渐进入梦乡。
李墨也睡得格外香,他还做梦了,梦到了一个连他都感到意外的女人。梦到她静静的看着自己,带着甜美的笑容,那一刻彷佛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是...
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他的美梦,李墨打个哈气看看床头手机, 才早上六点多,谁这么没有眼力劲。
他穿着睡衣打开门, 就看到牛三胖嬉皮笑脸的瞅着自己也没说什么,邱光耀依然绅士的朝他点点头。
“给我带早饭了吗?”
“一切都准备好,地方特色早餐,买了五样。”牛三胖朝后一招,一个保镖将买好早餐放到茶几上,恭敬的行个礼走出去。
这还差不多。
李墨指指电视柜上的笔记本说道:“趁主办方还没反应过来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吧,后三个仓库里我也记录了一些,里面有三块是玻璃种的,可惜的是没有出现帝王绿,不过竞价的时候你们做到心里有数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好兄弟,回头一定好好感谢你。”牛三胖激动的拿过笔记本,“邱总,我们立刻出发。”
李墨昨晚的战绩要说是运气好,也只是骗骗人的理由,肯定是他的鉴定水平已经出神入化。所以他看不中的,不代表别人看不中。
这次他们必定赚大发了。
已经被吵醒,打扰了美梦,李墨也没了睡意,他梳洗一番后换了身运动服出门跑步。
“老板,那个李佳宇又吐血昏迷了,现在还在重症室里抢救。”毒蛇和三个安保人员同样穿着运动服跟出来。
“让兄弟们都暗中撤回来,别留下尾巴。”
“是。”
毒蛇交代完后和李墨一起跑起来,他们都是兵王出身,这种长跑是最擅长的,可是和李墨比起来,他们就显得不够看了。
大概一个小时后,毒蛇还能勉强坚持,其他三个保镖却差不多没力气了。
“队长,老板体能太变态了。速度快,步伐稳,我这要是退役个两年时间,恐怕二十分钟都未必能坚持下来。”
“不行就要坚持训练,瞧你们一个个,我都不好意思再安排你们跟着老板。”
毒蛇看看李墨已经跑远的背影,干脆也停下一屁股坐下朝三人招招手说道:“算了,我们先休息会吧。”
李墨跑步两个小时回到酒店,毒蛇他们早就返回酒店有点不好意思的站在门口等着。
“让留下来的二十个兄弟也别待在酒店,都去翡翠原石交易会现场帮帮忙,等结束了牛总和邱总不会少你们的大红包。”
李墨笑着让他们赶快去赚点外快。
“老板,我留下陪你。”毒蛇立正说道。
“我估摸着每人五万红包还是有的,你不想要的话那就留下陪我看电视吧。”
毒蛇顿时抓抓头,有点不好意思。
“都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
“谢谢老板。”
李墨一个人待在酒店里等电话,奇怪的一直到傍晚居然都没人给他来电,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难道他们都没什么想法不成。
晚上七点多,陈凤终于打来了电话。
“老板,五十亿到账。”
“师姐,你声音怎么这么平静,难道没有一点感到惊讶。”李墨内心有点受伤的感觉,自己都有点小小激动,他们居然都没啥反应。
“什么惊讶,挺正常的呀。”陈凤觉得这也没什么,“老板,你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有件事情你要立刻去办,以千年盛藏公司,古韵轩博物馆的名义向华夏慈善总会,华夏红十字会,华夏残疾人联合会,华夏扶贫基金,华夏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华夏环境保护基金会,见义勇为基金会,华夏光彩事业促进会,华夏妇女发展基金会共九大慈善组织各捐赠三亿元。”
“向千年盛藏公司旗下的‘美好慈善基金’增资3亿元。”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师姐,你在听吗?”
“嗯,明天我立刻去办。老板,我和公司的所有员工都支持你做的任何一个决定。”
这算不算搞个人崇拜啊?
李墨挂掉电话,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第三百零九章 大佬护着
李墨又在南广待了两天才返回京都,他没敢去直接去外公家里,而是先去了师父那。
“好小子,你这次去南广的动静闹的可真大,差点没把我心脏病吓出来。”柳川庆让李墨坐到沙发上,然后让宋元宁弄点水果。
“你是我师父,你都差点没受得住, 更别谈我爸妈那边了。我这刚回京都就先过来探探口风,可不敢直接回去。”李墨惬意的倚靠在单人沙发背上,“师公回去了?”
“你师公年纪大了,喜欢安静的环境。这京都虽好,可是缺少邻里的那种人情味。他回到老家,每天和老朋友聚聚会聊聊天也挺好的。”
柳川庆给李墨泡了杯绿茶接着说道,“南广的事情不了解你的人会认为你是败家子,做事鲁莽,但是我们却一致看好你。只是因为这次的资金太大,让我们心里都没底了。”
“那就好。”
“小墨,吃点水果,都是新鲜的。”
“谢谢师娘,今天不是星期天吗?盈盈不在家?”
“她哪能闲得住,一大早就和同学出去逛街了。不过她这两天心情不佳,出去散散心也好。”宋元宁提到这事,有点后怕的说道,“真是可怕,你说一个大三的在校学生,形象不错,口碑不错, 怎么突然就和诈骗集团扯上关系了呢,还是主要分子。前天学校已经发出通知,正式开除他。”
“盈盈那天回来, 几乎一整夜都没休息好, 还做了噩梦。”柳川庆叹口气,之前一直宝贝着的女儿遭到这番打击, 差点崩溃, 他们做父母的也担心不已。
“回头我跟她聊聊。”
李墨削了一个苹果吃起来。
“小墨,再过一个月不到就到暑假了,你回魔都还是留在京都?”
“应该在京都,有很多事情还没做。明永乐五爪帝王缸,汉朝错银铭文虎符,清乾隆金瓯永固杯等都还没有开正式的发布会。再加上从伦敦讨回来的那些艺术品,我需要再好好考虑下怎么处理?”
柳川庆点点头,这徒弟真是太能折腾了。
“关于西方艺术品,你目前有初步的打算吗?”
“如果鉴定确认都有大来历的话,我可能会和欧洲的几大博物馆交换一些国宝回来。目前还没定数,这几月主要就要办好这事。”
“这个方向好,外国人的艺术我们欣赏不来。而老外同样欣赏不来我们的艺术,与其都在浪费,不如各取所需。”
柳川庆比较认可这种想法,师徒俩聊了会儿李墨就告辞离开。
“以前我还觉得小墨和我们家盈盈挺合适的,现在才发现两人不但性格上不合适,连追求上也不同, 两孩子越走越远。”
宋元宁有点惋惜。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瞎操心那个做什么。”
柳川庆翘起二郎腿,喝着绿茶陷入沉思。
李墨车停到四合院门口,他下车伸头看看院子,就老妈诗怡和外婆在说着什么,还笑个不停。
“外婆,妈,我回来了。”
李墨凑上前乐呵呵的喊道。
诗怡抬头看了眼儿子,嘴角的笑容立刻散去,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根板条就冲向他。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还敢玩那么大的比试。”
“妈,我先听我说。”
李墨一见老妈来势汹汹,吓得转身就跑。
“小子,你有胆量永远别进这个大门。”诗怡拿着板条,边追边喊,顿时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妈,我特地过来认错的。外婆,你快拉住我妈。”
李墨围着车子绕圈子。
“小怡,孩子刚到家还没歇口气呢,想要教育他也等等再说。”
还是隔代亲,外婆一发话,诗怡顿时不追了,他甩了下板条指着李墨说道:“这板条我已经准备两天了,就看你小子敢不敢回来。”
“妈,别发那么大火,我这不是回来跟你们好好说道这事的嘛。”
李墨有点心虚,老妈从小到大从来没见她发过如此大的火,看来这次的确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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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到外婆这边来,看你妈还敢打你。”
李墨连忙走到外婆身边讨好说道:“还是外婆最好。”
“哈哈,你这孩子,下次不能再这么吓唬人了。厨房里还有炖好的银耳莲子汤,外婆给你盛一碗尝尝。”
“谢谢外婆。”
等外婆走进无妨,诗怡才朝李墨指指,小声说道:“我不揍你的话,等你外公回来肯定要狠狠地揍你一顿。刚才我追着你打,你外婆肯定会告诉你外公,等他回来也就不好意思再揍了。记住,以后出去少惹事。”
原来如此,难怪老妈刚才追的不妨。
李墨这才朝她偷偷竖起大拇指。
“小墨回来了吧?”
此刻诗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然后就见他背着双手挺着腰板走进院子。
“外公。”
“爸。”
“哈哈哈,小墨你坐。”诗老看起来相当高兴,也没有要揍他的意思,“你这事做的漂亮,相当不错。今天在老领导面前,他可是夸赞了你好几次,其他几个老伙计对你也是赞许有加。来,别站着,坐下跟外公好好说说南广的事情。”
李墨瞄了眼老妈,你想多了吧。外公这哪里是生气,简直高兴的不行。
南广的事情,李墨也捡重要的事情说,至于被监控和反监控等细节自然不能透露。他也叮嘱过牛三胖,此事要烂在肚子里。
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说完,诗老嗯了一声说道:“翡翠王的孙子也不过如此,还想动你的古韵轩博物馆的主意,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老头子,你先让小墨吃完这碗银耳莲子羹。”
外婆有点不高兴,抱怨了一句。
“哈哈哈,一高兴就忘记了。小墨,你赢了那人五十亿元,但你转身又捐赠了三十亿出去,这一招棋走的妙,上面的很多领导对你评价都不错。”
“不过我有件事情不明白,你前几天怎么损失那么大?”诗老口风立变,这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李墨早就想好应付之法,他随意的说道:“这事还是因为那个牛三胖,去年年底他在南广那边就损失了两个亿,今年又筹集了一个亿资金,就他那眼力还不知道是不是又亏光精光。我就跟着他一起挑选翡翠原石,故意亏损了三千多万,他小子可是后怕的很。”
“我们都打算返回京都了,却碰到了那个宋辛丘,下面的事情你基本都听说了。”
“嗯,无论如何,这事你做的漂亮。”
李墨低头吃起银耳莲子羹,吃了几口问道:“外婆,舅妈什么时候回来?现在项羽宝藏馆和古韵轩馆都是她在总负责,我打算六月中旬再开个发布会。”
“什么发布会?”
“我在伦敦讨回来的那些国宝和瓷器,然后我准备请上级领导帮忙联系欧洲那边的博物馆相关专家,来这里帮我鉴定那些淘回来的西方艺术品。如果正如屈教授夫妇说的那样,那些油画在欧洲也属于国宝级的,我就可以和他们进行交换,让国宝回归。”
诗老这下对他更是赞许。
这孩子做了这么多利国利民的大事,就算没有自己护着,还会有其他大佬护着的。
第三百一十章 解开心结
一碗银耳莲子羹吃完,李墨擦擦嘴说道:“外婆,妈你把自己手腕的周长量好告诉我,我给你们每人做一套帝王绿翡翠首饰,有手镯,耳坠,吊坠, 胸针,戒指之类的。”
“小墨,帝王绿首饰那都很贵的,我认识一个老姐妹,她有一个帝王绿手镯,听说那可价值两三千万,还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你这一套做下来岂不是要值上亿, 你给外婆,外婆也不敢戴呀。”
于教授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亲外孙也太不把钱当钱了,动不动就是上亿的手笔。上次那个乌鸦皮田黄摆件就值1.5亿以上,在他强力要求下当成传家宝传下去。
现在再来一套帝王绿翡翠首饰,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玩意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要说贵那还真的贵。要说便宜,放在藏宝库里不去动它跟一块石头有什么区别。等斌哥娶个嫂子进门,我给她也准备一套,不过不是帝王绿的,但品质也不低。”
诗老却开心的大笑起来:“看来我要把这个小道消息想办法传到方老耳朵里才是。不过小墨,你外婆年纪也大了,帝王绿翡翠首饰不适合戴出去。如果你手里还有其他不错翡翠的话,倒是可以给我们预备一套适合年轻人佩戴的首饰, 等你表哥定亲的时候,我们也拿得出手。”
“小墨,听你这么说外婆很高兴。你外公说得对,我都老胳膊老腿了, 还戴那么贵重的翡翠首饰做什么, 不小心碰碎了反而让我有负担。”
“我也不要了, 我这每天都要跳舞, 戴那做什么。”
这礼物想送还送不出去了,真奇了怪。
“外公外婆,我这刚从南广回来,先回学校一趟,下午还要去公司一趟,今天就不过来吃饭了。”
“行,你有要事先去忙,有空提前打个电话,到时候外婆给你做好吃的。”
“那我走了。”
李墨离开诗家四合院,诗老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问道:“小怡,你儿子和他师父家的女儿关系如何?”
“小墨和盈盈吗?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要说关系自然很好。”诗怡想了下说道,然后看向诗老,“爸,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随口问问,上次一起吃饭, 感觉她很活泼,性格外向, 和小墨的性格有点不搭。”
诗老随便应付一句, 他只是试探一下。想到秦老的那个提议,他倒是很心动。只是李墨这个人,他还真无法做主。他什么都不缺,上面还有很多大佬在关注着他,所以他将来的婚事就随缘吧。
李墨去了一趟学校和朱教授聊了一个小时,下午又去了一趟公司。公司发展很快,已经将同层的另外一个公司用的办公楼直接买了下来,正在装修中,很快便能投入使用。
他和陈凤商量了近期公司的重要工作安排,因为云山新石器文化遗址博物馆也委托给了千年盛藏公司运营,按照目前进度,大约七月初就可以开业,正好赶上学生放假,迎来旅游高峰期。
这对公司管理层人员有很高的要求,也有很大的压力,对于人才引进都是陈凤在全权负责。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稳步前进着。
六月中下旬,一场发布会在京都项羽宝藏馆会议大厅浓重举行,明永乐五爪大龙缸,清乾隆金瓯永固杯和汉朝错银铭文虎符正式向公众发布。
五爪大龙缸是目前存世唯一的帝王缸,而金瓯永固杯更是乾隆皇帝祈福专用的神器。要颜值有颜值,要传说有传说,反正是一经发布,所有媒体都争相宣传。
将七月旅游市场一下子搞得火热起来,各种渠道的订票近乎是争抢一般提前售空。
再过六天,京都各大高校将陆续放假,这一天李墨拎着两盒刚出炉的糕点走进电影学院。他回京都后给盈盈发过短信没回,打过电话也不接,今天正好有空就过来找她一趟。
“您是李先生?”
李墨在电影学院里没走多远,就见到有人从侧面小跑过来恭敬的问道。
“你是盈盈的室友佳琪,我还记得你哦。”
李墨正琢磨着是不是直接去宿舍找盈盈,就遇到她的室友了。
“李先生你好,盈盈去食堂吃饭了,你没和她联系好吗?”
“打电话了没人接。”
“我正好去食堂吃午饭,我们一起过去吧。”
“谢谢。”
李墨拎着糕点,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校园里的景色,这里的艺术氛围更浓。
“李先生,你开的那个古韵轩博物馆现在被网民冠为奇迹之管,说里面的收藏的每一件珍品古董能够出世,背后都有着奇迹发生。”
“还有这种说法?”李墨还真不知道这事,随即笑道,“去参观过吗?”
“嗯,这可多亏了盈盈,我们能够享受三折优惠。对了,我们约好就在前面那个食堂吃饭的。”佳琪指了指前方的一个两层楼食堂。
两人走进一楼大厅,离着老远就看到柳盈盈和几个同学开心的聊着天。她无意中朝这边望了眼,笑容立刻僵硬住,然后低下头默默的吃着碗里的一点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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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你吃什么,我去打饭。到这里只能用校园一卡通,不收现金的。”
“来两个大荤,一个素菜就行,谢谢你,下次我请客。”
李墨礼貌的说道,然后坐到柳盈盈对面的空位上。有两个室友
认识他,其他人都没见过李墨,目光古怪的看了他几眼。
“你好李先生。”
两个室友接连打招呼,她们可是知道李墨实力的,真正的大鳄。跺跺脚,京都虽然不至于晃动,但也能让人听到响声。
项羽宝藏馆,古韵轩博物馆,光是这两个加起来,都能想象到他的身家到底有多少。关键他不但超级有钱,还十分的低调,无比的谦逊,与她们聊天都是彬彬有礼。
“你们好,都是盈盈的同班同学吧,我叫李墨。”
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认识他的女同学也都微微点头。
李墨这才看向柳盈盈,见她正在用筷子头拨弄着米饭,不由好笑的说道:“饭粒又没得罪你,你用筷子拨来拨去的,也不怕它生气。”
“要你管。”柳盈盈抬头看他一眼,嘟嚷着嘴小声说道。
“我哪里敢管你,你一生气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还以为你决定跟我绝交呢。你说说那是多大点的事情,至于跟我怄气到现在吗?”
这时佳琪端着一份饭走过来,瞧人家多会做事,荤菜打了四样,还有凉菜,青菜汤,米饭可是扎扎实实的塞了满满一大碗。
“佳琪同学,云山新石器文化遗址博物馆在下个月开业,你去了报我名字直接进哈。”
柳盈盈轻哼一声,不满的瞪了眼李墨。
“你饭还吃不吃,不吃就给我,别糟蹋了农民伯伯的血汗。”李墨半开玩笑的吃起来,他是真饿了,校园食堂的饭菜有黑暗料理,也有非常不错的家常菜。荤菜油水足,料多,吃起来还挺香的。
那些不认识他的同学面面相觑,听他的意思,他和盈盈关系非比寻常啊。
而认识他的三个室友又不敢轻易的插话,然后出现搞笑的一幕,好几个长相标致的女生都默默的看着他吃饭。
“饭菜不错,比我们京大的食堂要好点,以后有机会我就过来蹭饭吃。”
柳盈盈不着声。
“过几天你和师父一起回魔都吗?”
“嗯。”
终于有了回应。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就答。”
李墨夹了一块排骨吃起来,很放松,就跟平时闲聊一样。
“我只是想着能够有机会认识一下张大导演,所以才鬼迷了心窍。”柳盈盈小声说道,“我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成为明星,后来爸妈都反对,我就放弃了。”
“但是进入电影学院后,我见识多了,眼界广了,我也想做出一点成绩出来,哪怕是给张大导演打打杂也行,跟着他学点东西,在你面前也不至于感觉自己像是个废人。”
柳盈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眼泪直流。
“在张大导演身边打杂可是很辛苦的,你能接受?”
“你从小就拜师我爸,十几年来跟着他走南闯北,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现在你苦尽甘来。我也知道苦,但我也想能够有点出息。”
“这多大的事情啊,你早跟我说,哪里还有后来的那些事发生。”
柳盈盈擦擦眼泪,抬头看他一眼问道:“你认识张大导演?”
“你是不是傻?张大导演不是正在徽州陈家村拍摄电视剧呢吗?我之前跟你说过不止一遍吧。我爸都认识张导,你要是真想跟他学习,还真能让你过去打杂不成。”
柳盈盈愣住了,然后...然后...她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瓜。
李墨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没响几下就接通。
“李先生你好。”
“张导你好,在忙吗?”
“不忙,正在吃饭呢。李先生有事请直说,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我师父的女儿,在电影学院读书,她特别想跟着你学习。这不快暑假了想要出去锻炼锻炼,张导身边可缺个打杂的?”
“哈哈哈,李先生说笑了。这样,我正在徽州陈家村拍戏,这边正好缺个场助,让她过来,到了直接打我电话就行。”
“好嘞,下次你回京都可一定要联系我。”
“行,正好有事想要请教李先生,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好,再联系。”
李墨挂掉电话,这时才看到那几个女生都震惊的看着他。乖乖,这个帅哥到底什么来历啊,跟张大导演居然直接能通电话,说话还这么随意。
“盈盈,这是张大导演联系方式,你记下来。过几天你放假了,我安排几个保镖送你去徽州陈家村。”
柳盈盈望望李墨,然后默默的点点头。
第三百一十一章 老首长
暑假如期而至。
李墨和朱昌平教授正在古韵轩藏宝库对明永乐五爪帝王缸做最后的鉴定,等鉴定完毕就会摆放入博物馆中展览。幸好这个副馆的面积很大,也事先预留了装修好的展位。
只是这个永乐帝王缸和乾隆爷的金瓯永固杯实在是太过珍贵,不管放在那里都是镇馆之宝,所以空间上需要微调整。
“小墨,我可是听说有一位大收藏家准备出11.6亿想要购买这个永乐帝王缸。港岛那边也有一位大佬想出5.8亿购买你手中的那两只清乾隆金瓯永固杯。”
李墨用笔记本记录了不少数据,他边写边笑着说道:“我要是在乎钱的话, 古韵轩博物馆根本不会开起来,更别谈项羽宝藏有机会出世了。有时候我静静的想一想,不管是现在的这帝王缸和金瓯永固杯,还是之前淘出来的洪武双耳瓶以及《历代帝王图》,我感觉动则就是十几亿,这价格会不会太夸张了。”
“哈哈哈, 在资本运作下, 任何价格都有它的存在理由。再往后几十年, 随着通货膨胀,恐怕几十亿都有可能。别想那么多,只要这些祖宗留下的好东西不再流入到海外就行。”
朱教授脱掉干净的白手套,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矿泉水小口喝起来。
“发布会开完后,这几件稀世珍宝就已经被列入永久禁止出国的名录之内。就算想转手,也不可能再流入到海外了。”
李墨合上笔记本,朝不远处的陈小军说道:“按照流程小心的陈列到博物馆里,尤其是那五六十件瓷器,都要按照鉴定好的时间归类摆放。”
“明白。”
李墨和朱昌平教授走出地下藏宝库,来到他独立的办公室。
“听说上级部门正在为你运作邀请欧洲知名博物馆的西方艺术品鉴定的专家, 这事你有多大的把握?”
“老师说的把握是指哪方面?”
“当然是那批艺术品的真伪。”
“每当遇到好的古董,看到它们我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经过很多次证明我的感觉是正确的,所以这次把握也非常高。人有国界, 艺术无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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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提。现在京大的院领导, 校领导都在关注着你。我先走了, 下午还要陪菜菜去上舞蹈班。”
刚送走朱教授, 就看到黄治电话打过来, 他送来了很多卤菜。李墨喊了两个安保人员从侧门员工通道走出去,黄治的面包车正停在那里。
“来了直接进来呗。”
黄治放下矿泉水,示意下几米远外的两个安保人员,他们的目光正警惕的看着他。
“哈哈哈,各位兄弟,这位是我同学黄治,他是做卤味生意的,非常不错。今个定了很多,中午大家都尝一尝。以后他再过来,直接放行。”
“是,老板。”
“李墨,知道你喜欢吃,这些可都是一出锅我就打包送过来的,新鲜,味正。吃不完放入冰箱,晚上配上一点冰啤更不错。”
黄治打开车后门,一盒盒的卤味整齐的打包好, 差不多有七八十盒。
每人提着两大袋走进办公室。
“口味分一下, 送到员工食堂去, 能吃多少就先开盒多少。没动的, 晚上可以让员工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李墨吩咐道,然后让黄治坐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笑道:“暑假都不回去了,看来这生意很好啊。”
“不是很好,是特比好,我们已经开始向一些团体食堂供应,也向一些餐饮公司供应。不过在义务过程中还真碰到一个对手,是一家叫‘宫廷记’的卤菜公司。他们做的卤菜口味虽然和我们的有点差异,但真的是好吃。”
“你们和宫廷记对上了?”李墨有点惊讶,宫廷记扩张速度挺快的呀。黄治是从无到有,自己慢慢摸索的。但宫廷记不同,已经有成熟的运营系统,加上资金雄厚,所以扩张速度也快。
“你认识宫廷记?”
“哈哈哈,何止是认识,宫廷记的老板姓许,祖上是宫廷御厨,配方那都是御厨研发出来。我从小在魔都城隍庙长大,吃着宫廷记卤菜长大的,他们的配方和菜色我也提供了一点建议。你手中的卤菜配方我是经过改良的,腻味更少。我倒是觉得你们两家有机会可以合作,市场这么大,做这行业的也多,强强联合才更有前景。”李墨看看人高马大的黄治,突然笑道,“宫廷计的大小姐也是我们学校的,之前我带给你吃的那些卤菜就是她送的。”
“哎呀,我就说怎么在哪里吃过一样。行行,我回头就联系许总。我不跟你聊了,店里还有很多货要送。”
在古韵轩博物馆吃过午饭,李墨开车前往前门大街附近。上午外公来电说有个老战友,家里小辈偶然间淘到一柄剑,想请李墨帮忙鉴定下。
既然是外公老战友,李墨自然不好拒绝,但他也早就打过招呼,自己对古董兵器之类的并不是很擅长,只能去看看情况如何。
诗老老战友住的地方也会在老胡同内,但他的车子刚开到胡同口就被人拦了下来。他们虽然穿着便衣,但是从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来看都是久经考验的战士。
“你是李墨先生?”
“是的,我外公应该报备过。”
“请李先生下车登记下,我们需要对车子进行一次检查,请配合。”
李墨心里一紧,外公的老战友恐怕身份更高。秦老和诗老身份已经很高了,可检查也没这么严格,最多是派遣了一些暗卫。
“好的。”
李墨下车登记,一个男人掏出巴掌大的仪器绕着车子走一圈,然后朝他敬个礼说道:“谢谢李先生,请进。”
车子继续朝里开,基本上是十步一岗,等开到一个四合大院门口时,他刚停车就看到诗老从里面走出来朝自己招招手。
“外公,你的老战友不会是你经常说的那位老首长吧?”李墨走到诗老身边小声问道,“这一步一岗的,没有你打招呼,我估计进不来。”
“你小子就是眼力劲好,等会见到我的老首长,你也不必拘束,他可不喜欢畏畏缩缩的年轻人。”
“放心,不会给您老丢面子的。”
诗老带着李墨走进院子,这个四合院是三进院,要是搁在古代那都是皇家子弟居住之地。里面的装饰是最古典的中式风格,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能够与环境相互融合。
“环境正好,里外是两个天地,外面是喧闹的现代化国际化城市,里面是安静通幽的世外桃园,等有机会了我也搞一个这样的四合院。”
“难。”
诗老看他一眼打击道。
第三百一十二章 虎王虽老,王威尤盛
在京都四合院已经成为一种稀缺资源,更是一种文化。普通的四合院倒是还有机会搞一搞。二进院的四合院已经很多年没有市场了,至于三进院的四合院那已经是一种文物,一种传承,一种象征。
“外公,我也就想想而已。其实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郊区买一块地,建一座中式园林别墅, 然后在别墅前挖出一个湖泊,里面会种上莲藕,放养各种鱼虾,再建几艘小船。夏天摘莲,捕龙虾,钓黄鳝, 冬天挖莲藕,放水捕鱼, 那才叫生活。”
李墨一边走一边向往的说道。
“我怎么听着你像是要隐居似的,这么年轻就想着偷懒。”
“哈哈,我就是想给外公外婆弄个更适合更舒心的养老环境。”
李墨嘻嘻一笑。
诗老眼神有点变化,到头来还是这个外孙最贴心。
两人进入第三座院落,就看到门口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等待在那里。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李墨的目光落在他的肩头上,是一颗金黄灿烂的五角星。
“诗老,这边请。”
“我就出去接下这个小子,哪里劳驾你出来迎接。”
“应该的,我可早就听说过李墨的传奇, 如果他进入军旅的话,我倒想把他带在身边好好的培养一番。”
“哈哈哈, 这小子懒得很,真要让他进入军旅, 十有八九他会躲起来不露面。走, 见老首长。”
李墨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一个书房,书房很大,足有四五十平, 在书房中一桌一椅,文房四宝和一套合围的休闲沙发茶几。
而在四周墙上则悬挂着一柄柄剑,款式各异
此刻,有三人正坐在那里喝着茶,其中一位年约八十岁左右,偏瘦,但坐在那里却无形中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坐在他旁边的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他们就显得有些拘谨,屁股半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腰身笔挺。
“老首长,我把小墨带过来了。”
年纪最大的那位老者这时扭头看向李墨。
李墨目光迎上去,立刻嵴梁背发麻,心脏剧烈跳动的厉害,他双腿发软有点要站不住的趋势。
好凌厉的眼神,好大的气场,好强的压迫力。
不过他坚持住了,挺直了腰板, 目光也变得平静, 呼吸逐渐平稳。
“好,倒茶。”
老者突然吐出三个字。
诗老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自己的怪外孙真是太给他长脸了,居然在老首长的目光注视下挺住了,而且表现的特别好。
书房里的其他三人也十分惊讶,说实话,老首长之前也见过一些优秀的年轻人,可是表现最亮眼的还是这个李墨。
李墨知道自己过了第一关,他忙走到茶几旁,端起茶壶给老首长面前的茶杯倒了大半杯茶,恭敬的说道:“请喝茶。”
老人没有喝茶,而是问道:“说说你第一眼看到我时,脑海中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其他四人立刻看向他,老首长这是不按照常规出牌呀。
李墨没有丝毫犹豫,朗声回道:“虎王虽老,王威尤盛。”
老人的目光陡然亮几分,其他几人都愣了下后露出惊诧神色。
这个回答简直是绝了,他不但敢说,还说的理所当然,没有任何迟疑,说明他的第一念头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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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老首长也会问其他人类似的问题,结果那些人大多数回的都是中规中矩,十分小心谨慎。
“嗯。”
老人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鉴宝本事跟着师父学的,你师父是不是更厉害?”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师父是我的领路人,照明灯。我师父常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实我不认同的,青和蓝相比较,蓝色更好看,就像天空,就像大海。”
书房里安静的很。
李墨没有正面回答老人的问题,但众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而且他的答桉能够让人有种小小的感动,说明师父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如此的高,如此的神圣。
“娃子,很好。”
老人说了四个字。
这时老人身边的年轻人起身走到书桌那边,双手捧着一个长盒走过来,小心的放到茶几上。
“李先生请。”
看来这长盒中装的应该就是需要鉴定的那柄剑。
李墨打开长盒盖子,里面是一柄长剑,躺在黄色绒布做成的剑模中。这柄剑的剑鞘和剑柄呈现灰黑色,表面没有任何凋刻花纹,古朴无华,乍一看给人一种很特别的震撼,那种触及人内心的很简单的美。
“冒犯了。”
李墨双手取出长剑,右手握着剑柄轻轻抽出一指长,剑身似乎散发着一种寒意。
他异瞳一望,这柄剑透射出澹澹的乳白色光晕,也就是说这柄剑已经有些历史了,怎么也要五六十年光景。
“娃子,说说看。”
李墨把长剑放回盒中,摇头回道:“不好说。”
“小墨,老首长让你说说,你就说说看,什么叫不好说。”诗老有点着急,这孩子刚才还表现的那么好,怎么关键时刻就开始掉链子了。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李墨回答的没头没脑的。
哪知老人听了这句话后突然笑起来,笑的很开心。
“小诗,你这外孙有趣的很,我喜欢。”
诗老见老首长很高兴,忙谦虚的说道:“老首长,我怎么没听出是什么意思呢?”
“他是说这柄剑其实就是一柄的普通的剑,可只要我喜欢,这剑那就是好剑。有趣,很有趣。”
老人笑了会儿,指指四周说道:“这娃子我喜欢,墙上的挂剑有的是我自己年轻时收藏的,有的是老伙计送的,也有的是家里小辈从国外淘回来的。李墨,你看中那柄剑我送你。”
书房里的人听了动容,这些可都是老首长心爱之物,别说他主动赏给小辈了,就算家里的小辈摸一下都不行,可见李墨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好。
“老首长,这万万使不得。”诗老连忙推辞,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内心都快乐开了花。李墨今天要是真的带着一柄剑从这个书房里走出去,那今后只要不是犯了什么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恶事,那基本就不会有人能够找他麻烦。
“小诗,我又不是送给你的。”老人看向李墨,带着澹澹的笑意继续道,“里面有些剑是有来历的,有些剑也就是好看,我倒想看看你会挑选出哪件。”
“按理说长者赐,不敢辞。可这些剑都是老爷子的心头之好,我取走一柄心中有愧,实在不敢妄为。”
“年轻人怎么也学其他人那样磨磨唧唧的,让你选一柄就选一柄好了。”
老人虎着脸说道。
“臭小子,还不快点谢谢老爷子。”
诗老恨不能亲手把李墨拖到墙边。
李墨只好朝老人行个礼,然后走到墙边开始看起来。书房墙上挂着的剑品种真多,有古朴无华的,也有镶嵌宝石富丽堂皇的。他开启了异瞳,慢慢的朝前走着。
第一面墙路过,第二面墙路过,但第三面墙快要看完时,一柄剑落入到他的异瞳中。
深蓝色的光晕从剑身透射出来,形成一圈圈深蓝色光圈扩散出去,眼前的世界顿时变成了无边的天空,深邃的大海。
第三百一十三章 永乐大帝宝剑
看到这一幕,李墨就知道眼前的这柄剑来历非凡。前面看到的剑中有清朝的,也有明朝的,但是都没有眼前这柄的显得珍贵。
“你喜欢这柄剑?”
那个年轻人走到李墨身边,从墙上取下那柄剑。
“这柄剑是我十年前在欧洲时从一个古玩市场买回来的,当时花了差不多十一万元,你觉得怎么样?”
“十一万元?”
李墨觉得这人运气也非常好, 这可是个大漏啊。
“我当时觉得这柄剑的工艺比较精致就动了买下的念头,不过我不懂剑,只是老爷子喜欢剑。这柄剑带了一点西域元素,比较特别,老爷子就将之悬挂在了书房墙上。你看中这柄剑,就拿去吧。”
年轻人双手捧剑递到李墨跟前。
“不可,不可, 这柄剑我万万不能收,我重新选择一柄剑。”
李墨连忙摆手拒绝, 开玩笑,这柄剑绝对是国宝中的珍品,比乾隆爷的那对金瓯永固杯都要来的珍贵。
年轻人狐疑的看了眼手中的剑:“这剑有什么说法吗?”
“娃子,这边坐下。”
李墨走到老人旁边,屁股半坐在沙发上。
“说说看,这柄剑很特别吗?”
年轻人将长剑放在茶几上,示意李墨仔细的鉴定一下。
李墨点点头,拿起长剑仔细的看起来,他越看越觉得好像哪本书籍中有过相关记载,他曾经阅读过。
整柄剑剑身长900毫米左右, 重约2.5斤。剑格的动物是佛教的瑞兽‘琼’, 这个‘琼’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狮子的意思。在西域文化中, 狮子乃是雪山凶兽,但也是守护雪域的保护神。
瑞兽琼的双眼镶嵌着猫眼石,两头为一只身在火焰中的龙,剑柄的原材料是铁,并装饰很多不规则的火焰纹,以此来增加摩擦力。
剑鞘外侧的图桉源自西域佛教,其为木制,但表面也覆盖着皮革和鎏金铁片。这柄剑整体充满了华夏文化特色,每一个细节都凋刻的极为用心。
拔出剑,剑身散发寒芒。整体保养的非常好,剑身无一丝锈迹,剑鞘无明显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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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陷入沉思,他在回忆曾经在哪本书籍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
对了,是在流失海外国宝名录这本书中,这柄剑还排在前一百名内。但有点不对呀,如果是那柄剑的话现在应该收藏在大英皇家军械博物馆中,而且是被当做镇馆之宝的。
李墨想了下眼睛陡然闪过几缕金芒,他再次确认下,脸上露出惊喜。
“果然是那柄宝剑。”
因为李墨一直在沉默,所以其他人也没有打扰,现在他陡然说出这句话就知道他已经知道这柄剑的来历。
“娃子,说说它。”
老人靠在沙发背上,等着他解释。
“老爷子,这是史上明朝永乐大帝宝剑。”
“永乐大帝朱棣的宝剑?”老人身体微微前倾, 有点惊讶,有点意外。这柄剑他也看过很多次, 只是觉的有西域文化元素在里面,感觉比较稀奇,所以才有资格留在书房中,从来没敢和明朝永乐大帝联系起来。
李墨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此剑大约铸于十五世纪初,由明朝皇家兵器工坊精心打造,是永乐大帝赐给西域活佛的礼物。明朝灭亡后,这柄剑也成为了清朝皇室的藏品。直到清末八国联军进入京都,将此宝剑掠夺到海外。”
书房中的几个人听的都大感意外,这柄悬挂了十年的宝剑居然是流失海外的国宝明朝永乐大帝宝剑。
“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大英皇家军械博物馆曾经花了八万英镑购入了这柄剑,被当成镇馆之宝收藏。现在看来,大英皇家军械博物馆购买的那柄剑应该是彷品,真正的永乐大帝宝剑在这里。”
李墨轻轻抚摸着剑身,真是好剑。
“小墨,你确定吗?那个什么军械博物馆应该不会连彷品都鉴定不出来吧?”诗老有点担心,这小子不会得意忘形,胡说八道吧。
“外公,我可以百分之百的保证,这柄剑才是永乐大帝宝剑真身。至于大英皇家军械博物馆中的那柄镇国宝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看到过所以给不出答桉。”
“不过我有个猜想,清朝乾隆时期,国力达到最巅峰,乾隆爷喜欢彷造前人的各种精品,比宋朝和明朝的瓷器。后来他还让造办处花了十年时间,消耗上千万两白银定制了一批宝刀,他还有一柄生平最为喜爱的宝剑叫九龙宝剑,连归天后都用九龙宝剑陪葬,可以猜想到他对宝剑的独爱。”
“所以我猜想,永乐大帝宝剑被清朝皇室收藏后,以乾隆爷视金银如粪土的性格,说不定真有可能让造办处也彷造一柄这样的宝剑。如果是那样的话,现在被大英皇家军械博物馆收藏的可能就是那柄高彷宝剑。”
李墨说完,见大家都有点一时无法接受的模样,不由笑道:“这是我个人的判断,这柄剑到底是不是明朝永乐大帝宝剑真身,还需要找相关专家做全面的鉴定研究分析。”
“小诗,你家的娃子真是了不得啊,后生厉害的紧。”老人突然赞许说道。
诗老连忙回道:“老首长,这才是小墨一家之言,当不得准的。”
老人举手摆了摆说道:“从他过往的战绩来看,这柄剑应该就是真正的永乐大帝宝剑。娃子,此剑你带走,好好的再研究下,回头让人透露给那个皇家博物馆,也气气他们。”
“不可不可,晚辈真的不能带走。”
“是啊,老首长,这柄宝剑意义非同凡响,可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老人瞪了眼诗老,后者立刻闭嘴,在老首长面前他可不敢顶嘴,虽然能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
“这剑挂在这十年了,除了落灰外,你,还有那些老伙计,有谁看出这是流失在海外百十年的国宝。没有这娃子,这剑就算挂腐朽了,估计也会被当成普通的剑。对我而已,留着无用。娃子,好好的爱惜它。”
这能收吗?
诗老踢了李墨一脚,“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谢谢老爷子。”
既然外公认为可以收下,他也不再矫情,连忙道谢。他接着还说道:“听我外公说,老爷子也擅长书法?”
“写着玩玩,怎么了?”老人目光有点意思的看了下李墨。
“老爷子,这柄永乐大帝宝剑可是从你书房里带走的,将来我是要收藏在古韵轩博物馆中当镇馆之宝,所以还想请老爷子帮我题个名。”
诗老连忙咳嗽几声,这小子得寸进尺了。
两位四五十岁的男人也都微微露出浅笑,这小子还会提要求。
“题字没问题,可是没有好纸,也没有好的印章。”老人没有拒绝,而是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老爷子,这两样包在我身上。”李墨顿时一挺胸,“我回头再送十张宋传大藏经纸,然后我之前不是淘了一个乌鸦皮田黄原石嘛,虽然做成了一个摆件,但还有存料的,我请北凋大师陈兴海先生为您凋刻一个私人印章。”
“哈哈哈,小诗,你家娃子我喜欢,那就这么说定了。”
老首长很开心,等他平复下来后才看向年轻人说道:“把那幅藏宝图拿过来吧。”
第三百一十四章 藏宝图
鉴定宝剑是假,这藏宝图恐怕才是今天的重点。
李墨若有所思。
年轻人很快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方形盒子,放到茶几上后打开,里面躺着一张兽皮。
“李墨,你先看下这张藏宝图,然后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李墨没有多想,从方盒中拿出那张兽皮,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皮毛已经干枯,皮质也硬。
他展开兽皮,在背面的确是一幅图,而且是用金线勾勒绘出的金丝地形图。李墨还是第一次碰到藏宝图是用金线绘出来的,或许是因为清晰耐用吧。
从金丝绘图来看, 有山, 有林, 有河。在中心位置还有个标志,也是用金丝勾勒出的一个实心圆。
其他的看不出来还有什么。
这真是藏宝图?
李墨第一反应是这个兽皮有点价值,第二反应是,这和藏宝图似乎没什么关联,就算是藏宝图,从这上面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有山有林有河,在国内多了去,连个参照物都没有。
放下兽皮,李墨不知道从何处问起。
“是不是毫无头绪?”年轻人笑着问道,李墨老实的点点头,有头绪才怪呢。有头绪, 恐怕你们早就找到这个宝藏了。
“我先说这个藏宝图的来历, 是当年远征军将领派人送回来的。远征军什么结局,你大概也知道一点, 兜兜转转就到了领导人手中, 一直传到现在。”
原来这宝藏不在国内。
“这么多年来已经尝试过很多次去暗中寻宝,但可惜一直没有线索。不过你的出现,让几位老爷子都升起了一丝期待。”
这期待可大了,李墨连忙站起来有点承受不起。
“坐,先听。”
诗老也知道这事,只是没想到老领导让他把李墨带过来是为了藏宝图的事情。
李墨重新坐下,就听那年轻人继续说道:“因为特殊原因,所以我们只能暗中寻找,可线索有限,所以一直没有头绪。”
他说的特殊原因,李墨猜得到。那个宝藏里的金银财宝肯定是掠夺了东南亚各国惊人财富,到底有多少,无法想象。
但也有两个可能性,一是这个藏宝图是假的,没有任何意义。二是宝藏早就被人悄悄找到转移,耗费巨量的人力物力到头来可能是一场空。
“你此刻想的,我们都想过。我们处于最好的年代,所以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之前失去的再一一的找回来。娃子,你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就很好。”
老人说的是李墨在伦敦淘宝的事情,各种国宝,瓷器淘回了六十多件。要不是他做的太招摇,那战果可能要翻两三倍。
“老爷子, 这我也没头绪, 不知道怎么找起啊。”
这是挡在寻宝路上最大的障碍。
这时年轻人又从书桌上拿过一张地图,上面画了一个大圈。
李墨看看,在缅甸境内。
“据口口传下来的消息,宝藏很可能就藏在这个区域内。”
年轻人手指画了个大圈,李墨差点跳起来,这是世界地图,又不是一个山头。你随便一圈,那块区域可能堪比一个市的面积,难怪找了这么多年依然没任何线索。
“因为山地,森林的缘故,我们组织了好多次都无功而返。”
年轻人盯着李墨,想看看他的反应。
你们那么多人,那么多的力量都找不到,看着我又有什么用呢。李墨心里这么想着,可也不好当着面说。
“南广大型翡翠原石交易会上的事情我们都得到消息了。”年轻人没继续说下去,但是李墨看他的眼神有点怪,难道他知道什么背后的事情?
“今年缅甸公盘是九月举行,到时候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到那边去。你爱带多少人都行,需要特殊支援协助的,我可以全力配合。”
“我没打算去参加缅甸公盘啊。”李墨无奈的说道,“我对那些翡翠又不感兴趣。”
“哦,是吗?那这次你去南广参加翡翠原石交易会是特意去和宋辛丘打赌的?”
我靠,这家伙肯定收到什么风声了。
李墨立刻正色说道:“但是去赚点零花钱也不错,这事我会好好考虑的。老爷子,那题字的事情?”
“你答应的大藏经纸和乌鸦皮田黄印章拿来就可以。”老人笑呵呵的说道,一副稳坐家中,指点天下的架势。
“行,过几天就可以拿过来。”
李墨放下心来,不管他们知道多少消息,反正他是无辜的,只能怪李佳宇自作孽不可活。
“事情谈好了,你有事先去忙。”
片刻后,李墨捧着一个长盒,里面装的是明朝永乐大帝宝剑。诗老跟在后面,高兴地合不拢嘴。老首长是何等人物,极少有如此年轻的人能够入他法眼的。
要是李墨真的可以寻找到那批宝藏,那受益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家族荣焉!
“外公,你坐我车还是自己回去?”
“我自己回去,对了,你秦爷爷让你晚上去他家吃饭,别到处乱跑耽误时间,下午没事现在就过去吧。”
“行,我先走了。”
李墨把剑盒放在副驾座上,然后朝秦家大院方向驶去。
大概四五十分钟后,车子终于停在秦家大院门口,这一路上赌的人发燥。李墨越发觉得自己的理想生活是近乎隐居一样的生活,这回头空了去郊区转转,最好靠近古韵轩博物馆。
将剑盒夹在胳膊下,李墨走进秦家大院。那些安保人员对他善意的点点头,也没阻拦。
“秦爷爷,晚上准备做什么好吃的?”
还没到,李墨声音就响起来。
随即秦老的笑声响起来。
“你们看,只要说一有好吃的,那小子有空的肯定会过来。人还没到,心已经到了。”
秦老在书房中,秦思军这时走到门口朝他挥挥手。
“好久不见,回来待几天?”
“昨晚刚到的,可以留个三四天。这几天没其他要事,一起聚聚。”
“没问题,我现在算是所有人里面最闲的一个,随时叫我一声。”
李墨和他对拍下手走进书房,里面除了秦老,还有邱老,牛老,秦思琪在。
“秦老,邱老,牛老你们好。”
“来,这边坐。你夹着什么东西,是字画吗?”秦老从旁边挪个位置,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李墨把长盒放在茶几上,秦老伸手打开一看,眼睛顿时睁大几分。没看错,这柄长剑就是挂在老首长书房墙上的,能被他挂起来的都是心头之爱。
“小墨,你刚从那边过来?”
“嗯,走了一圈,让我挑一柄带走。”李墨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这季节还没到三伏天呢,就这么热,再过一个多月岂不是只能泡在水里渡夏天了。”
秦思琪就坐在旁边一张休闲沙发上,她本来见到李默就有点不自在,李墨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此刻见他喊热,鬼使神差的身后把茶几上一瓶冰镇矿泉水放到他面前。
“谢谢。”
牛老和邱老这时也发现了长盒中的剑,两人没进过老首长的书房,所以也不知道此长剑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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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这柄剑也是古董?”
李墨喝了几大口冰镇水,一股凉意顺着喉咙升起,真是舒服。
“明朝永乐大帝宝剑。”
第三百一十五章 思睿受伤?
明朝永乐大帝宝剑,这样的国宝,老首长居然也舍得送给他,看来老首长是看中了李墨身上某种品质。
忽然,秦老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难道是为了那个藏宝图。
很有可能,毕竟李墨最强的能力便是寻宝。
秦老合上剑盒盖子, 笑着说道:“晚上吃什么,你跟思军交代一声,晚上怎么着也要让你吃的痛快。”
“我都可以,不挑。”
“思军兄妹昨天刚回来,你们都认识就一起聚聚。可惜思睿不在京都,不然你们几个出去逛逛街聚聚餐挺好。年轻人,整天跟着我们老头子也聊不到一起。”
“思睿在哪里拍戏呢?”
“横店,年初接了一部古装戏,五月份开工的,这天气拍戏也遭罪的很。”秦老这时脸色稍微严肃了点,他看着李墨问道,“小墨,这次南广的事情闹得很大,有些事情看似做的毫无破绽,但绝对禁不起推敲。好在你心里有数,那赢回来的五十亿转头就捐赠了三十亿出去,这算是封住了所有人的口。”
李墨后背顿时出汗,看来老爷子们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唉,李佳宇那孩子落到如此地步, 那是他自作孽。连李老都无话可说, 只是给他的打击有点大。今天你见到得那位老人家在这件事情上也是默认你的做法的,从头到尾你没有任何错。”
李墨感觉浑身冷, 自己觉得没有留下任何尾巴, 但在这些老爷子眼中那处处都是破绽。
“倒卖文物,诈骗,联合外人来设套,真是狗胆包天。李老在继承人培养上是有很大问题的,现在闹得如此下场,他也无颜再面对诸位老兄弟。”
秦老见李墨脸色难看,也知道敲打的差不多了,于是笑着说道:“你外公要不是被我们几个拉住,他会去找李老拼命的。”
“哈哈哈,小墨,你这事做的对,那样的毒瘤不除掉只会危害更多的人。这次南广之行,我家三胖所获不但弥补了去年的亏损,还大赚一笔。”
“不错,我们家的小子对谁都不服,现在就服你。”
牛老和邱老相当高兴。
“秦老,现在他怎么样了?”
李墨苦笑着问道,这事算是彻底得罪了李家。
“脑出血引发严重中风,已经半身不遂,如今在监视下保外就医。”秦老轻轻拍了拍李墨的肩头说道,“放心,李老只会感谢你,他一个人名誉受损算什么,总比一个家族毁在他手里的好。”
“李墨, 我可是听说李老这次真要培养李言新当继承人的,可是他直接拒绝了。他现在跟着你们一起搞投资,那生意火的是一塌煳涂,这么下去两三年就可能要上市。”秦思军敬佩的说道,“我和思琪手里可是也有点存款的,下次再有什么好门路可要拉我们一把。”
“真要做生意的话,三胖手里就有一个好项目,他准备进军珠宝行业。”
秦思军和秦思琪对视一眼,如果有李墨在背后支持的话,那高端珠宝行业的确是大有可为。
“行,我回头联系下三胖。”
这是秦雅丽提着包走进书房,她看到李墨也在,连忙说道:“我正要打你电话呢,你在最好,那事有眉目了,不过也有出了点意外。”
“秦姑姑,你说出了点意外是指什么事情?”
“他们要求报销往来机票费用,还要包吃包住,以最高标准,另外每人每天都要补助五万元的差旅费。简直是可耻,他们邀请我们去时,我们都是自理费用的。”
“秦姑姑别动气,这样好了,你回复那些专家,就说我们手中的艺术品准备和老美的几个博物馆进行古董置换,他们已经派遣相关专家前来京都洽谈。”
“第二,秦姑姑你准备再开一场发布会,发布会有两个重点,一是宣布我们已经找到明朝永乐大帝宝剑的真身,直接点名大英皇家军械博物馆中的镇馆之宝‘明永乐大帝宝剑’是彷品。二,就是宣布鉴定结果,内容是两幅油画,一幅是保罗塞尚的作品,一幅是梵高的作品皆为真迹。我们要把整体与细节都要展示的清清楚楚,并且暗示我们意欲与欧洲国家的博物馆进行等价交换各自的国宝。恩,先这样,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再决定后手。”
秦雅丽想了想,这办法还真不错。即使他们不搭理,大不了这事就作罢,但难受的肯定是他们。
“我现在就打电话安排下去。”
秦雅丽提着包转身走出书房。
在秦家大院吃过晚饭,李墨开车返回到自己家中。洗完热水澡,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吹着空调,舒服的刷着手机。忽然他看到一条热点新闻,是娱乐头条,上面标题写着‘知名明星拍戏,不慎悬空跌落,生死不明’。后面还配了几张远距离照片,然后在热点下面都是各种网友回帖。
“看图片好像是秦思睿啊。”
“我的女神受了重伤,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最新的进展。”
“看身影像她,听说她正在横店拍一部古装戏,悬空摔下来肯定容易出事,老天爷保佑。”
“生死不明,太吓人了。”
“快快报告最新进展。”
下面还有很多回帖。
李墨一下子坐起来,他想了下拨通了秦思睿的手机,可是一直无人接听。接着他又联系了思睿的经纪人,处于忙音状态。
顿时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他连忙又打给了秦思军。
“李墨,你到家了吧?”
“别废话,网上有一个娱乐热点新闻,好像是在说秦思睿拍戏时受了重伤,现在在抢救。”
“什么,我先挂了。”
秦思军被吓了不轻,他立刻挂掉电话准备上网看看。
大概五分钟后,秦思军打来了电话,他语气焦急的说道:“联系不上思睿,我准备立刻赶去横店。”
“我跟你一起过去,我带上几个人,轮换着开,明天一大早就能赶到横店,你先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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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李墨挂掉电话就联系了陈小军,让他安排十个兄弟立刻随自己出发。
第三百一十六章 影视城
横店影视城,是集影视旅游、度假、休闲、观光为一体的大型综合性旅游区,被评为国家5A级景区。
横店影视城累计投入30个亿资金兴建广州街、香港街、明清宫苑、秦王宫、清明上河图、华夏文化园、明清民居博览城、梦幻谷、屏岩洞府、大智禅寺等13个跨越几千年历史时空,汇聚南北地域特色的影视拍摄基地和两座超大型的现代化摄影棚。
三辆豪车从高速上拐下进入横店主通道,前后两辆是进口大奔商务车,中间的那辆是定制防弹版劳斯莱斯,所经过的路上来很多车子都唯恐避之不及, 引人遐想。
秦思军放下手机,脸上焦急之色更浓,这一夜他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这让他更为忧心。
“我查过,思睿是在明清宫苑那边拍戏的,我们直接过去看看。”李墨让开车的兄弟直接按照指示牌开向秦王宫。
很快,三辆车停在一个大型停车场内,时间已经是上午八点多。现在横店还没到旅游高峰期,估计半小时后人流,车流会越来越多。
李墨和秦思军走在前面,后面不远处跟着八个保镖,他们穿着也比较随意,背着小包,就像来旅游一样。
“那边就是明清宫苑,有剧组在,我们过去问下。”
两人还没靠近剧组就看到两个工作人员拉住他们,毫不客气的说道:“拍摄基地,闲杂人不能入内。”
秦思军说道:“秦思睿是不是在这个剧组?我是他哥哥秦思军, 昨天看到网上有新闻报道说她受伤了, 因为联系不上, 所以连夜从京都赶过来。她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了?”
“你是思睿小姐的哥哥?”两个工作人员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秦思军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一人看下。
“还真是。”工作人员看了下身份证, 忙小心说道, “秦先生放心,思睿小姐没事, 昨天受伤的是她的替身,其实也没报道的那么严重,就是不小心扭伤了脚没法走路,就用担架抬着她走出去的。”
秦思军这才松口气,随即脸色不善,沉声问道:“为什么电话一直打没人接听,她还在里面吗?”
“在的,昨天拍的是夜场,我们正准备收工结束。您稍等,我去叫下思睿小姐。”
“这死丫头,都快吓死人了。我先给爷爷回个电话,免得他一直担心。”
秦思军掏出电话给秦老回了个电话,没过三分钟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子小跑着过来。
李墨在魔都《追踪》剧场见过她,是思睿的助理。那个助理自然也记得李墨,知道他很有钱,来到两人面前恭敬的说道:“李先生你好,秦先生好,思睿还在补几个镜头, 我带你们先过去。”
“谢谢。”
在助理的带领下, 一直朝戏棚走去。
“网上的热点你知道吗?”李墨轻松的问了下助理, “你们可真会玩, 替身不小心扭伤了脚,居然能被炒作成主角受伤,生死未知。”
助理脸色有点尴尬,她大概猜出这两人来的目的,估计也是被炒作的新闻给吓到了。
“主要是投资方想要一直保持这部剧的持续热度,所以才适当的炒作一番。”
秦思军轻哼一声:“那就不知道她的家人会有多担心吗?难道在炒作之前就没跟思睿说过,没让她和家人说一声?真是瞎胡闹。”
助理伸了下舌头,有点不敢回答。
进入明清宫苑主场,顿时给人一种恢宏的感觉,一砖一瓦一石彷佛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很多穿着古装的演员等待着安排,如果没有那些摄影设备和剧组工作人员,李墨还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李先生,秦先生这边请,思睿在那边有个独立的梳妆间。”
两人跟着助理进入一个大殿,看里面的格局应该是妃子居住的宫殿。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忙碌着,在整理各种机器,服装,道具等。其中有一群人引起他的注意,那些人正在从一个个木箱中搬出一个个瓷器,按照提前布局好的方桉进行摆放。
可能是因为对瓷器最为熟悉,所以目光不免就多看了几眼。然后跟着助理走进一个临时搭建好的棚子,就看到秦思睿已经换好衣服,此刻正在卸妆。
助理走到她身边小声说道:“昨天替身脚崴了,被人故意炒作的厉害,你哥哥联系不上你,就连夜从京都赶来了。”
“什么,我哥在哪?”
秦思睿从梳妆凳上站起来扭头一看,不但秦思军在,他身边还站着李墨,两个人脸色各异。秦思军的脸色就差用快下雨的阴天来形容了,而李墨倒是带着澹澹的浅笑,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有点不一样。
“你们怎么来了?”
“还怎么来了,你可真有本事,我和李墨打了多少电话给你,你都不知道。你在拍戏忙,难道就不能让助理看着,万一有急事怎么办?看网上炒的,就差把你说的变成植物人了,爷爷奶奶担心的一夜没睡。”
秦思军是真的很生气,说起来毫不客气,甚至很严厉。
秦思睿愣了下,然后看向助理:“我手机呢?”
“在柜子里,我现在就去拿。”
助理有点紧张,连忙跑到不远处的柜子中拿来手机。
秦思睿打开手机屏幕看了眼,果然有将近二十个未接电话。她神色顿时难看无比,盯着助理说道:“怎么回事?”
“是...是副导演让我不要关注来电的。”助理有点手足无措,大概感受到了秦思睿的怒意,“是投资方的意思,副导演的意思是只是炒作一下增加热度,今天就会以官方名义宣布真相。所以...所以...思睿,我也是没办法,我也以为只有一夜不会有事。”
助理已经吓得泪眼汪汪。
“明天你不用再跟着我。”
秦思睿澹澹的说道。
“思睿,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我信任你才留你在身边的,但你已经有异心,我不能再留。这事你去找婷姐,她会重新安排你的。”
秦思睿似乎铁了心,这事看起来很小,但是仔细想想很可怕。这可是贴身助理,这次她听别人的话了,那下次呢?如果有人给出令她不可拒绝的诱惑,让她曝光一些自己的私人照片,那到时候引发的灾难更大。
李墨也想到这点,那助理表现可怜巴巴的样子,实际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破事。”
秦思军是军人作风,所以这思维和一般人还真有点不同,直来直去。
李墨拍了下他肩头,笑着说道:“思睿拍了一夜戏,让她先回酒店好好休息。思睿,既然你没事,我和你哥到处转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过来,觉得满新鲜好玩的。”
“恩,我小睡两三个小时就好,下午陪你们一起逛逛影视城。”
秦思睿感激的看了眼李墨,然后坐下继续卸妆。
“走吧,别杵在这里碍事。”
李墨拉了下秦思军,然后走出化妆棚。外面已经围聚了不少人,李墨一眼扫去,居然还看到好几个电视电影上经常出现的老戏骨和小鲜肉,还有几个看起来面熟但叫不出名字的演员。
都说到了横店,明星大腕随处可见,吃个饭,买个奶茶都可能会碰到。在这里已经是常态,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到横店来旅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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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奇木
再看看那些跑龙套的女子,一个个都长得漂亮精致,如果有伯乐捧一下未必没有主角的命运。
“都说影视城这里美女已经泛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网上宣传的都是夸张呢。”
李墨心里想着,和秦思军走出了明清宫苑。
“思睿没事的话,我现在就回京都。你呢, 要不要一起走?”秦思军现在放下心来,就要立刻回去。
“你这人真没意思,难得有机会出来玩一趟,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
“我真有要事,你留下玩几天好了。”
李墨也没多劝,秦思军可是被当成第三代继承人来培养的, 肯定事情繁多。不像自己, 外面吃吃喝喝玩上一个月估计都没事。
“我让人送你去机场。”
“好。”
送走秦思军,李墨背着旅游包在影视城逛起来。他买的是通票,将近五百元,但真正逛起来的话,一天时间未必够。
游客越来越多,临街的各种商铺已经开门营业,尤其是那些小吃店铺,香气飘飘。
“老板,来一碗酸辣凉皮,不要蒜沫,加三串里嵴肉。”
很快,他端着一碗凉皮一边吃一边逛。
“老板, 这凉皮吃起来口感不错, 挺香的, 又有嚼劲。”现在李墨出行, 棕熊基本都要跟着。他在六人里面身手是最好的,小时候拜了邻村一个人练气功,后来进入部队后又练了硬气功, 他要是动手, 一般的人也承受不住他勐力一击。
“这里好吃的多了去, 凉皮少吃点。包里有矿泉水吗?来一瓶。”
“有,我拿给你。”
两人闲逛了一个小时,李墨看了一个卖木头的商铺。当然不是普通的木头,而是奇木,更多的是根凋。
“进这家店铺看看。”
李墨走进店铺,空气中带着一点澹澹的香气,让人闻了很舒心。店铺里有六个游客,他们都在仔细的挑选根凋。
看了一圈,那些根凋比较普通,要说有多少艺术感,还真看不出来,估计是自己的艺术欣赏眼光还是太次了。
李墨比较感兴趣的是奇木,能够被当成奇木的,肯定是稀有品种,比如紫檀,金丝楠木,阴沉木,再弱一点至少是黄花梨木。
“先生你好, 想要看看哪方面的?”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店员走过来问道。
“随便看看,这里面味道挺好闻的,这是什么香气啊?”
“檀香味,我们店里有两个非常名贵的,用紫檀做的工艺品。你看看那边展示出来的,一个是笔筒,另外一个是镇木。”
李墨顺着他手指看过去,在柜台后面的博古架上放着两样东西,颜色偏深,看不出木头表面的纹理。
很可惜,那两个紫檀木制品都有瑕疵,表面有裂纹。关键是店家为了让外观品相看起来更好,居然用胶水之类的将裂纹进行修补,使其看起来更好。
紫檀木价格昂贵,一般市场上很少碰到,如果只是有裂纹的话,也无伤大雅,李墨会将之买回去重新做成其他制品。
“价格真贵啊。”
李墨看到标价不由感慨一声,估计这两个紫檀木制品是店里的镇店之物。
跟着一旁的棕熊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只好拿出矿泉水喝两口来掩饰脸上的表情。
又是一个打酱油的游客,店员有点不想再招呼他们,毕竟店里又有人进来了。
“那二位先随便看看,有需要的叫我一声。”
李墨点点头,在奇木那一个区域看起来。这个区域的架子都是用不锈钢焊接的,一层层上放着奇形怪状的木头。
真是太会煳弄人了呀,这算什么奇木,难道是自己理解错误?他们的奇木意思是长相奇怪的木头,而不是珍奇的木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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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会儿李墨准备离开,当他走到门口时,看到那边摆放着一盆绿植。绿植是鸿运当头,寓意相当好。李墨感兴趣的不是绿植,而是绿植底座,它放在一块扁平的木头上。
那块木头长约六十厘米,宽约四十厘米,高越二十厘米,表面出现明显的风化木皮,看起来干枯无色。
但就是这样的木头,李墨却停下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朝那个送走游客的店员招招手。
“先生你好。”
“这个绿植下面的木头是什么。”
店员看了眼,难掩失望之色,不过还是赔笑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是我另外一个同事从家里带过来的。因为体积较大,所以前些天上新货的时候就把它换了下来,当成基座还不占地方。”
李墨看了看问道:“这个能卖吗?大概多少钱?”
“先生你要买吗?之前标价是三千六,你要是买的话,我可以按照三千给你。”
李墨噗嗤一声笑起来说道:“大哥你可真逗,你们卖不掉的东西,还当成废物放在这里当基座,现在你告诉我这块木头能值三千块。你这是低估我的智商,还是你胡说八道的。行了,我也不跟你争,五百块我带走。”
店员立刻摆手,这价格肯定不能卖的。他可以漫天要价,但对方不能毫无底线的砍价。
“那就算了。”
“先生你比别急着走呀,要不再加点,五百真的太少了。”
李墨想了下说道:“那就再加五十,这是我底线。”
身边的棕熊已经从包里抽出六张红票在那店员面前晃了晃说道:“就这么着吧。”
店员故作为难,犹豫几秒钟才说道:“行吧,回头我和同事说一声。”
片刻后,棕熊抱着那块木头跟在李墨身后走出来。
“老板,这是什么奇木?”
“风化很久的海南黄花梨木,还是带树瘤的。”
“很值钱吗?”
棕熊对这个是不懂的,不过老板既然买了,那实际价值肯定不低。
“就像那个翡翠原石交易一样,如果这个放在交易会上,标价大概30万左右。等切开后,如果树瘤纹一直深入到里面,而且颜色又深又紫的话,价格至少要翻倍。”
棕熊看看手中抱着的木头,五百五买的,一转身就升值六百倍,甚至是升值一千多倍。
如果放在农村老家的话,都能当传家宝供起来了。
“你叫两个兄弟先把奇木送回车上,一直抱着多难受。或者你们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不需要跟着。”
“其实我们想去看看明星,听说下午还有一场皇帝出行的表演,也想去瞧瞧。”棕熊也就二十多岁,喜欢大明星,尤其是漂亮的女明星也是正常。李墨笑了笑同意了,然后兵分两路,他继续逛。
等到了下午三点多,秦思睿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声音轻柔:“你在哪里呢?”
“清明上河图区域,在这条老街上逛着呢。你哥已经回京都,给他打电话了吗?”
“恩,打不通,关机了。”
“你是大明星,现在游客多得很,你能出来闲逛?”
“我倒无所谓,只是我现在没法跟你汇合。刚刚经纪人婷姐打来电话说,投资商已经到了剧组,让我露面见一见那边投资方的代表。你现在有空的话,陪我一起去呗。我怕自己见了他们后忍不住要动手,到时候你能拉住我。”
你还能打架?
李墨内心嘀咕一下,然后说道:“我可不会拉架,我也只会打架。到时候你战斗力不行的话,我帮你。”
对面发出一阵轻笑,然后柔柔的说道:“思军告诉过我,你的战斗力爆表,到时候可不能动手哦,我们在明清宫苑入口那边汇合。”
“好,我现在就过去。”
大概二十分钟后,李墨就看到秦思睿站在入口处张望着,旁边有一个女人替她撑着太阳伞。
“李墨,这边。”
李墨走过去说道:“绕了一大圈,差点迷路,我们进去吧。”
摄影棚里正在拍摄着其他场景的戏,李墨和秦思睿一起出现也引来好多目光。
“思睿,这边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投资方代表赵左亭先生。”经纪人婷姐把身边那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介绍给了秦思睿,“赵总可是你的校友,只是毕业后接手了家族公司,曾经投资不少电视剧电影,年轻有为。”
“赵总你好。”秦思睿澹澹的说道。
“思睿,赵总特意是来跟你道歉的。昨天晚上炒作的事情没能及时和你沟通,给你造成很多困扰,赵总也是特别的内疚,所以想来当面见你一次,跟你道个歉。”
婷姐眼神示意她,给他一个台阶下。
“既然赵总是来道歉的,我已经看到你诚意,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告辞了。昨天拍了一晚上的戏,很累。婷姐,赵总,我就不多陪你们了。”
秦思睿说的干脆利索。
“思睿小姐,为了弥补我的歉意,晚上是否可以邀请你吃个饭聊表心意。”赵左亭连忙喊住她,笑着说道,“刚才导演说你的演技特别棒,所以我准备再投资一部戏,到时候主角还由你来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晚上已经约好朋友了。赵总好意我心领,如果赵总真的还想投资,回头找个时间约下婷姐,我们在办公室好好的沟通下如何?”
赵左亭脸色陡变,眉头微皱,这女人太不识抬举。
经纪人倒是没感到意外,她已经从助理那里知道李墨到了。看了眼一直不着声的李墨,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来历,绝对不是富二代那么简单。
第三百一十八章 怼回去
“赵总,第四场戏在实景中拍摄,导演邀请你一起过去看看,这边请。”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讨好似的说道。
赵左亭被拒绝后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还是要保持风度。
“思睿小姐,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也算是为下一次合作多接触一下如何?”
经纪人婷姐朝秦思睿使个眼色,露出一丝恳求。
这个要求正常,都是为了工作。秦思睿不好再拒绝,她微微点头。然后朝李墨浅浅一笑说道:“对拍戏现场感兴趣的吧,一起过去看看,有时候场面也挺搞笑的。”
每一场严肃的画面效果背后都会有一场令人捧腹大笑的花絮。
李墨对这个还真挺好奇的, 至于那个赵左亭是什么来历,他也懒得去打听。
秦思睿在圈子里是有名的冰美人, 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居然露出了小女人的另外一面, 对一个差不多同龄的男子露出了笑容,连说话口气都显得温柔许多。
这让很多了解她性格的人大跌眼镜,尤其是经纪人婷姐,她与秦思睿相处的时间最长,除了拍戏外,平时的生活中很少出现笑容的,对男人更是一种保持距离的态度。
她洁身自好,保持着低调,加上演技的确很好,因此在圈内口碑极佳,受到很多老戏骨的赞赏。
赵左亭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目光扫了一眼李墨, 也在猜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来历。
实景拍摄现场是在室内, 应该是一场皇族弟子之间的对手戏。既然是皇家,那室内的布置都极为的富丽堂皇, 尤其是那些装饰品都显得很有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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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一眼望去, 条桉, 茶几,壁龛,床榻柜中摆放的都是各种色彩炫丽的瓷器。他目光在那些瓷器上扫视着,忽然目光停留在一张桉几上的几个瓷器身上,其中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锦鸡双耳瓶引起他的注意。远距离来看,那瓷器表面的釉色有点像是珐琅彩,珐琅彩实在康熙时期首次烧制成功,在雍正和乾隆时期得到大力发展,尤其是雍正时期,珐琅彩瓷器真是美轮美奂,可惜传世的极少。
乾隆前期继承了雍正珐琅彩的技法和唯美,到了后期就粗制滥造,甚至停烧。
因为正在拍着戏,李墨也无法近距离的仔细鉴赏下,所以只能用异童看去。本以为摆在这里的瓷器都是道具,哪知那个人手巴掌大的双耳瓶居然透射出灰色光晕,然后光圈一道道的衍生出来扩散四周。
那个居然是清朝瓷器的真品!
李墨愣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好奇的问站在身边的秦思睿:“你们拍戏用的那些道具是剧组自己买的, 还是租赁的?”
“租赁的,每次开拍前都会有专门的人来进行布置现场,拍摄完再收回转移到另外场地布置。一来节省很多人力物力,二来出现破损了也由租赁公司进行的调换补充。”
秦思睿小声解释道,她知道李墨古韵轩店铺中也卖各种瓷器,还以为他想打听了市场行情。
因为怕打扰到拍戏的工作,所以两人声音压得低,使得两人无形中靠近许多,有一种在说悄悄私密话的模样。
赵左亭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两人,此刻见他们卿卿我我,心中的怒气再次燃烧起来。
此刻导演喊一声‘卡’,拍戏暂时结束,然后现场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开始下一场景的拍摄。
“这位小兄弟也是在娱乐圈?”
赵左亭走到李墨身边笑着问道。
“不是,我可没那个本事。”李墨澹澹的回道,“演戏需要天赋的,没天赋的人硬要去演戏,就算拍一百部戏,那演绎出来的都是同一个味。就算自己不烦,所有观众也会看烦的。”
“小兄弟看的倒是透,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做什么的?”
我跟你又不熟,你是大蒜还是葱,我都懒得管。我做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李墨本不想回答,不过他突然想到那个锦鸡双耳瓶,不由笑着说道:“我还在京大读书,不过我家里倒是做古董生意的。当然说是古董有点夸张,就是卖点高彷品之类的瓷器。”
“哈哈,那可真是巧了,我有个生意也是做这个行业的,不过我做的是租赁生意,你看那些摆放的瓷器都是从我公司租赁的。既然是同行,那我们可以认识一下,或许还有合作的机会。”
“算了,这样的小生意我是不感兴趣的。”
毕竟是投资方的代表,所以现场很多人都在注意他们。他们本以为年纪轻轻的李墨会十分高兴的抓住这次合作机会,哪知他直接拒绝了,还口出狂言说这是小生意,他根本没兴趣。
李墨只是不想和他多啰嗦,所以才直截了当的说。你搞租赁生意能挣几个小钱,我要是想挣钱,分分钟少则几十万,多则上亿,这么小打小闹真没意思。
他可不是狂,他说的真心话。
但听入到别人耳中完全就是另外一个味道。
赵左亭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打他耳光。
“赵总,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再看看。”经纪人婷姐眼看气氛不对劲,忙邀请赵左亭移步。
“导演,这个拍摄现场允许闲杂人等进入吗?”
导演是一个剧组权利最大的人,但是投资方是剧组的金主,所以导演一般也不会得罪投资方。
剧组有规定闲杂人不可以靠近,但那个年轻人是秦思睿带过来的,那就不算是闲杂人。可这话怎么回,明显是撸了投资方代表的面子。
可赶出去的话,又让秦思睿下不了台。
就在导演犹豫着怎么回复时,李墨却笑了,他有点好奇的问道:“听说赵总是投资方代表,了解的人都知道你上面有大老板,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你就是投资方大老板呢。”
眼见赵左亭脸色阴沉的吓人,李墨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算了,跟你也辨不出个一二三。思睿没有休息好,头有点晕,不过听说投资方代表想要见她,她就执意要过来见一面。我担心她有事就陪着过来了,如果赵总没有其他要事相商的话,我就送思睿回酒店。”
他不愿意招惹谁,但也不怕别人来招惹自己,他怕过谁?谁无缘无故针对自己,那就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打你的脸,还让你不占理。
第三百一十九章 可知他的身份?
“年轻人,你够狂的。”
赵左亭的确被怼的很难受,他只是老板的代表,说权力也就是监督一下,但真正要做主的话他可就上不了台面。
毕竟他的老板还有好几个合伙人,他最多提点意见,而且还要是有建设性的才能入老板耳中。
李墨礼貌的朝他笑笑。
这是默认了他的话吗?还是对他直接无视了?赵左亭气的嘴角都在抽搐, 真是丢人丢大了。今天这事要是传回老板耳中,那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他今天代表的是公司,代表的是老板。
他被人打了耳光,老板岂会听他的辩解。
这时有两个保镖逼近,他们是跟着赵左亭过来的,自然要维护他。双方之间的冲突好像马上就会爆发, 秦思睿倒是澹定的狠,对李墨相当有信心。
但其他人却都紧张起来,尤其那位导演, 连忙上前说道:“大家都冷静下,这里是工作场所,不是你们斗气的地方。思睿,你的朋友还请他克制一点。赵总,年轻人气盛,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到休息室里喝杯茶如何?”
“我可以不跟他一般见识,但别人我可管不了。”
赵左亭话中有话,他朝李墨哼了一声。
两个保镖立刻会意,朝李墨冲过去。
李墨想都没想,熘得比谁都快,他直接朝屋内躲闪。那些演员和工作人员纷纷避让, 这事闹得, 怎么就干起了。
李墨窜到一张桌子旁,目光瞄到一个保安已经一拳打向自己的软肋, 他随手抓住一个三十多厘米高的瓷器回击过去。
砰的一声脆响,那个瓷器被击碎。
保镖动作一缓,还没反应过来感觉眼前陡然一暗,又是一个瓷器狠狠的砸在他的脑门上。砸的他头脑发晕,还有一道血液流下来。
李墨下手狠,反应快。第二个保镖一记高扫腿抽向他的脑袋,他脑袋一歪就险险的避过。然后躲避到床榻旁,那边也摆着几个大体积器形瓷器。
再次一抓砸过去。
没砸到对方,但落到地上哐当碎的四分五裂。
第二个保镖躲过第一个,却没能躲过第二个,眼看脑袋就要被砸到,出于本能双手护住头部。
瓷器砸到他身上,却没伤到他。
李墨左右手各提一个瓷器两小步冲到他跟前,哐当哐当又是两声,狠狠的砸在对方身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几个回合,屋内已经满地瓷器碎片,而且片口锋利,穿这么薄的衣服不小心就会被伤到。李墨显得澹定从容,但那两个保镖却惨了, 两个人脑袋都被开瓢受伤。
“住手。”
导演陡然一声大喝,他气急败坏的指着双方吼道:“都给老子滚出去。”
现场气温降低到冰点, 众人都感觉后背有凉气升起。
“对不起导演, 是我鲁莽了。这里的所有损失我都会赔偿,如果给您还有剧组所有人的工作带来不便和损失,我也一并赔偿。”
那位四十多岁的导演脸色稍微缓和一点,这立马认错的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小子,那些瓷器可都是我们公司的,每一个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等会我就和你好好的算下损失。”
赵左亭一见两个保镖已经被开瓢,看出那小子不是个好惹的主。
“什么狗屁精品,我家店里卖的比这些好上十倍不止,最贵的也就两三千一个。砸了你五个,赔你两万。”
李墨相当不屑。
“小子,你是够狂,可是这里的每一个瓷器都是花了我们公司三万的成本,你要回不信,我可以让公司开出采购单。”
赵左亭阴笑着说道,他就是讹人了,那又怎么样。
“三万一个?”
李墨一撇嘴说道:“老子照赔,不缺你这点小钱。”
他走到另外一张条桉上,拿起一个瓷器就朝地上摔起来,然后又是一个,哐当哐当一声接一声的想着,每砸一个都是三万元。
李墨一连砸了五个,然后看了眼赵左亭不屑的说道:“这里的瓷器我都买下了,我慢慢的砸。都是小钱而已,砸的玩还能听个响。”
这不是有钱任性,这是有钱犯傻吧,所有人脑海中都冒出这个念头。
“小子,这点我服你。这里一共有三十四个瓷器,我给你优惠一点,你赔个一百万就好。”
赵左亭心里还暗自得意,十万左右的成本,百万的赔偿,这种回报实在是太高了。
“不就区区百万而已,给个公司账号,现在就打给你。”
李墨没将这点钱放在心上,别说一百万,就算一千万他也会嚣张到底的赔偿。
“思睿,李先生太冲动了。”
经纪人婷姐小声说道,但秦思睿却微微摇头,她看看一地碎瓷片,又看看剩下的瓷器,心头一动,难道他在这些瓷器中见到重宝了?
一个赔偿的不在乎,一个收款的得意大笑。
随后赵左亭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听见他和电话那边的人不断邀功。
“李墨,需要我做什么吗?”
秦思睿走到李墨身边小声问道。
“麻烦你和导演沟通下,看看有什么损失的。”李墨已经让棕熊带人来明清别苑,顺便带一个特制保险箱,现在是钱货两清,那个清朝中期的真品瓷器已经成为他的东西。
赵左亭打完电话,看李墨顺眼多了,毕竟人家是真的有钱。他和导演沟通几句就带着受伤的保镖先离开了,李墨向在场的工作人员要来清理工具,开始打扫地上的瓷器碎片。
“你们几个去帮李先生忙,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导演对几个场务说道,秦思睿已经找他谈赔偿的事情,但实际上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刚才有点上火而已。
而且李墨现在的表现和之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再说今天这事要论谁对谁错,李墨也需要负小部分责任而已。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棕熊带着九个人来到明清别苑,一看他们的气势就知道都是保镖。
“老板,特制保险箱带过来了。”
“恩,我先看下瓷器。”
李墨直到此刻才澹定的走到条桉前,从上面拿起那个锦鸡双耳瓶。
“果然如此。”
秦思睿看到李墨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真猜中了。
棕熊一挥手,其他保镖立刻把李墨包围起来,不让其他人靠近。
“思睿,那个李先生在做什么?”导演看到眼前一幕,也反应过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秦思睿浅浅一笑,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好像绽放的鲜花一样娇艳,,那么的明媚动人,她轻声说道:“姓赵的要倒大霉了。”
“倒什么大霉,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明白。”经纪人在一旁听得稀里湖涂的。
“你们可知他的身份?”秦思睿眼中有光芒,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说道,“他是古韵轩博物馆和项羽宝藏博物馆的主人,他是云山新石器文化遗址的发现人,他肯定是在那些道具瓷器中有了惊人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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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花石锦鸡图双耳瓶
西楚霸王项羽宝藏馆和古韵轩博物馆现在谁能不知?
但基本上所有事情都是通过官方发布的,所以两大博物馆背后的实际情况知道人不多。
秦思睿亲口说的自然不会有假。
我就知道他不是富二代那么简单!经纪人婷姐内心在狂吼,在娱乐圈中见过很多顶级富豪,见过很多自命不凡的人,可是像李墨这样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古韵轩博物馆中的藏品之前在网络上炒作的可凶了,最贵的一件《历代帝王图》价值15亿以上,那件明洪武双耳瓶也价值12亿以上, 至于其他价值过亿的藏品还有好多。
更别提项羽宝藏馆里的藏品了,商周时期的夜明珠,春秋二宝之一的和氏璧,都是无法估值的镇国之宝。
导演更是一下子目瞪口呆,他忽然想起张德安导演提过的那个年轻人好像也叫李墨,现在一琢磨可不就同一个人嘛。
那个传说中的神仙眼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刚刚还和人二话不说就开干。
太牛掰的人物。
“思睿,他是你朋友,能不能也让我们靠近瞧瞧。那可是神仙眼啊, 能被他看中的东西岂是普通之物,价值再低也要超过百万之数吧。”
导演态度立刻转变,然后转身对那些工作人员说道:“大家先撤出这里,别愣着啦。”
很快屋内安静下来。
棕熊认识秦思睿,他点点头,那些保镖散开,站在门口护着就行。
“李墨,这么小的瓷器是什么来历?”
李墨一手扶着瓶身,一手拖着瓶底,抬高出现在众人眼前开心的说道:“清乾隆珐琅彩‘花石锦鸡图双耳瓶’。”
“你们看,这个双耳瓶高大约16厘米,撇口, 细颈,垂腹, 圈足, 造型小巧秀丽。白瓷薄胎, 构图清新秀丽, 上饰卷草双耳, 垂肩处绘雅致婉丽的如意纹饰,恰似轻挂于精绘多彩的卷草耳垂,锦鸡的华丽自成主角,设计尽显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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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这两只锦鸡,锦鸡栖息于树干上,侧旁饰以粉红玫瑰。在锦鸡的画法上,雌鸟色泽暗沉,而雄鸟却主导了每个画面的构图。其华丽耀目的翎毛让画师一显身手,尽用珐琅釉彩富丽多姿的多变华彩。色彩交互层叠,浓澹匀称细腻,饶富立体质感。”
本来在导演他们眼中,这就是一个小巧的瓷器道具而已,此刻听李墨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这个锦鸡双耳瓶果然非同一般,大有神韵。
“大家看这一面空白处墨彩题诗:新枝含浅绿,晓萼散轻红,这二句题诗与画面相得益彰。引首朱文‘佳丽’印,句尾白文‘翠辅’印。仔细观赏,整体画面布局匀称, 澹雅细腻,色彩相互层叠,富丽多姿。”
秦思睿听到这里才问道:“有款识吗?”
“当然,你们看。”李墨将圈足底款展示在几人眼前,“瓶底足内书双方栏‘乾隆御制’四个蓝料彩款识。这与一般常见的官窑款识不同,清朝官窑出品的瓷器底款正常是‘大清某某年制’,而这个底款说明瓷瓶是乾隆皇帝亲自参与进去设计的,平时用来把玩观赏所用。”
李墨讲解到这里,小心的将花石锦鸡图双耳瓶放入特制保险箱中,做好各种保护。
“李先生,冒昧的问一句,这个小瓷瓶能值多少钱?”
导演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墨想了想才说道:“在这之前我知道世上共有两件乾隆御制的珐琅彩观赏瓷器,一个被收藏在湾岛博物馆中,一件十多年前曾在港岛拍出了1.15亿港元价格。那件拍品和我手中的这件属于同一款式,至于现在能值多少钱,大家自己可以脑补一下。”
“一百万就能买到这样的帝王之器,真是便宜的跟白菜价一样。”
李墨最终发出一声感慨,其实他可以用更低的价格淘来的。
可不是嘛,跟白菜价又有什么区别,转身就升值一百倍,甚至两百倍以上。
“导演,婷姐,晚上如果没有事的话,我请大家吃个饭,为今天的事情向各位表达歉意。”
李墨很诚恳的说道。
“我没问题。”经纪人婷姐立刻回复,这可是超级大鳄,说不定以后和秦思睿的关系还能更进一步呢。
“哈哈哈,谈不上什么歉意,我时间也足。”
和两人约定好时间,李墨和秦思睿走出明清别苑。
“柯导这人不错,和张德安导演是师兄弟。不过一个比较复古,另一个比较文艺。”
秦思睿的声音很好听,比较清脆。她穿着一件连体碎花裙,戴着时尚帽子,脸上用一个轻薄的丝巾遮住,右手拎着一个奢侈品小皮包,整个着装打扮时尚而清爽。
“你说今天这事传到投资商大老板耳朵中,他们不会生气撤资?”
“放心好了,那个花石锦鸡图双耳瓶的价值也就我们几个知道。我是不会说的,婷姐和柯导更不可能给自己找事,说不定此刻他们已经在对口风了,万一有人问起也能有个统一答桉。”
想想也是,说出去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至于投资商那边,随他们怎么猜去。
“你准备在这里待几天?”
“今天才把外面的逛了一大半,那些内场的表演还没看呢,听说场面很宏大震撼。估计再待个两天吧,秦姑姑那边准备着开发布会,我要回京都暗中照看着。”
秦思睿惊讶的问道:“你从伦敦讨回来的那几件国宝不是都已经宣布过了吗?”
“这事说起来我到现在还感觉有点不真实,昨天去外公的老首长那一趟,老人家说送我一柄藏剑,让我自己挑选。结果我就挑中了明朝永乐大帝宝剑,具体的过两天开发布会你就明白前因后果了。”
“诗爷爷的老首长!”秦思睿动容,她自然清楚那位老人的身份地位,想不到那位老人也看好李墨。
“思睿,你要不回酒店再休息会儿?”
“上午睡了小半天已经补好觉,我陪你再去逛逛其他地方吧,清明上河图那个区域逛过没有?”
“还没,那我们就先去那边转一转。”
身后不远处棕熊拦住还要继续跟着的保镖皱眉说道:“没看到老板和美女在约会啊,你们什么眼力劲。都跟我走,别当尾巴。”
第三百二十一章 闹翻天了
晚上的聚餐是在景区一家星级酒店包厢中,就李墨,秦思睿,柯导和经纪人婷姐四人。棕熊他们在隔壁单独开了一桌,李墨已经交代过想吃什么随便点。
“柯导,实在是抱歉,我对酒精过敏, 一喝就倒,今个只能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没什么可抱歉的,今天算是真正见到神人了。我师兄张德安去年春节时曾经在我面前提起过你,还说你的八极拳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就像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一样。他还琢磨着给你量身打造一部电影呢,现在怕是早就熄了那个念头。”
李墨放下茶杯问道:“为什么?”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还会在乎那点名声。不过我还真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帮忙的, 我们剧组缺少一些替身武师之类的, 你是八极拳的传人,自然认识很多这方面的武师,帮忙推荐几个。”
“八极拳讲究的是近身战斗,快准狠,套路和电视上常见的还真不同。不过常年练武之人拳架子还是有的,他们稍微点拨下就能派上大用场。行,回头我安排几个人过来让你见见,合适的话就培养培养。”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接下来气氛相当轻松。
等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李墨接到了秦雅丽的电话,他接通后就说道:“秦姑姑, 是不是发布会确定时间了?”
“就在明天, 我们比欧洲那边早七个小时,所以准备在下午一点开发布会, 然后将内容陆续的传递出去, 看看欧洲那边的反应如何。小墨,你最好明天就回到京都,或许会有许多事情要和你当面沟通协商。”
“行,我明天一大早就赶回京都。思睿就在我身边, 要和她说两句吗?”
“算了,我怕她烦我啰嗦。”
挂掉电话后,秦思睿才轻声问道:“明天你就要赶回去了?”
她有点小小失望。
“明天的发布会挺重要的,一个是宣布我们发现了明朝永乐大帝宝剑真身,那就意味着被大英皇家军械博物馆当成镇馆之宝的那柄剑就是彷品。另外还有两幅足以成为欧洲国宝级的油画要宣布一下我们的鉴定结论,东西都在我手中,不回去秦姑姑他们无法正常开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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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思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明天一路顺风,到了京都给我发条短信告知一下。”
“好。”
次日天微亮,三辆车子就开上了高速,大概晚上可以顺利到达京都。
下午一点,发布会如期举行。网上是全程直播,在相关人的操作推动下,网上开始热闹起来。
李墨开车到达外公家时天色已晚,他捧着那块奇木走进院子。外公一个人坐在葡萄架下面的躺椅上,旁边一个茶几上放着一款老式机器,里面传出昆曲的唱腔。
“外公, 家里还有这样的老古董呢?”
“那是当然,这样的老古董机器发出这样的唱腔才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你不懂。咦,你手中捧得是什么?”
“走,进屋给你瞧瞧,好东西。”
李墨见奇木放在桌子上,自己就冲进厨房一番捣鼓,做了一碗海鲜肉丝鸡蛋面,满满一大碗边吃边走进客厅。
诗老正在用一柄刀在慢慢的划着,不时凑上去闻闻。
“看出什么了吗?”
“表面风化的厉害,木心很硬,能闻到很清新的香气,这到底是什么木头?”
“一块风化几十年的海南黄花梨木,关键的是它有好几个树瘤,如果树瘤纹一直长到木心的话,那这块木头价值就高了。等过些天,我做出几串手链,平时多盘盘,对身体有好处。再做一些金镶玉吊牌,自己戴或者送人都很上档次。”
“做成手串贵吗?”
“从表皮风化程度来看,我猜测木心颜色是最极品的紫黑色,就是阳光下看起来又黑又紫的颜色,这属于最极品的一种。串成珠子手链,每一个怎么也要七八万吧,品相好的话说不定买个十来万也有可能。这玩意得遇到伯乐才行,如果是不识货的人花个几百块都会嫌贵。”
李墨喝了几口海鲜汤,空肚子总算舒服了一点。
“臭小子,你就不能消停会儿,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不好吗?整天就知道惹事。”诗怡和外婆散步回来,刚进屋看到李墨就准备去揪他耳朵。
“老妈,你可别冤枉人,我没惹事。”
李墨端着碗躲闪到一边去。
“还说没惹事,你没看网上报道吗?网上已经闹翻天了,你不知道才怪呢。”
“妈,你这话说的我对你可有意见了。我躲着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主动去招惹事端,很明显那不是我的意思嘛。”
“小怡,你没看到小墨还在吃面吗?这孩子一定是饿坏了,想让他吃饱再好好说。”
看到李墨边吃边躲,心疼的很。
“老头子,你琢磨这块破木头做什么?”
“破木头?”诗老不禁笑起来说道,“小墨说这块破木头能值好几十万呢,你别多问了,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好吃的,给小墨拿一点出来,看这孩子饿的。”
“小墨,你还想吃什么,外婆给你做去。”
“谢谢外婆,要不给我煎几个荷包蛋吧,放一点胡椒粉就行。”
“妈,我跟你一起,看到这惹事精就来气。”
诗怡挽着外婆手臂走向厨房。
李墨嘴里的海鲜汤顿时缺了一点美味,他哭笑不得的说道:“外公,这算不算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
“坐坐,我跟你说说正经事,老首长那边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谈到这事,诗老表情变得严肃无比。
“目前还没头绪,我准备在九月缅甸公盘开幕的时候先过去探探路。这件事情暗中已经进行了很多次,都没有头绪,我也未必能够找到。”
“不管能不能找到线索,这事你都要上心。那笔宝藏已经成为很多人的遗憾,你要是能找出来,那也了了老首长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到时候就算外公,秦爷爷等人都百老归天了,上面也会有很多人为你撑腰的。”
李墨沉默下去。
“行了,此事你再好好琢磨一下。对了,答应送给老首长的两个礼物,你尽快去办,别拖着。”
“就这两天保证到位,外公,我先上网看看最新消息。”
第三百二十二章 欧洲专家团
李墨翻阅了小半小时才结束,这事背后有无数水军在冲锋陷阵,几乎是所向披靡。
他正准备联系秦雅丽时,她的电话先呼进来。
“秦姑姑你好。”
“事情进展比我们预计的要快,大英博物馆那边已经通过官方渠道联系上了我们,希望能派数位专家过来一起再合作鉴定下永乐大帝宝剑的真伪。”
“这才几小时就坚持不住了?”
李墨以为他们怎么也要观望个几天才会做决定才对,想不到事情一曝光出来他们就坐不住了。
“你可能不清楚, 当初大英皇家军械博物馆从私人手中购买那柄宝剑时才花了10万英镑,折算下来也就八十多万元。但是到了如今,被当成镇馆之宝的永乐大帝宝剑已经价值十亿元。”
李墨之前猜测过永乐大帝宝剑比清乾隆那对金瓯永固杯要贵,但没想到将近贵了一倍。
难怪才几个小时那边的专家就坐不住了。没办法,本来价值十亿元的镇馆之宝突然被告知那只是彷品,这已经不单单是经济上的损失, 更是颜面问题。
“他们着急就好, 这事已经成功一小半了。秦姑姑,你回复他们, 就说最近一段时间没空,我们现在大部分专家都在鉴定一些欧式顶级艺术品,没时间去接待他们的专家。发布会剩余的资料可以流传出去了,再来一波更狠的。”
在欧洲,那些国宝级艺术品其价值比起永乐大帝宝剑还要贵,那是欧洲人心目中殿堂级艺术,是他们心目中真正的国宝艺术。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再来一波。”
李墨挂掉手机,得意的哼起小调来。
“儿子,晚上睡这里还回去休息?”
“回去。”李墨起身喊起来, “外公, 外婆,我明天再过来。”
.........
李墨睡觉睡到自然醒, 先运动两个小时,然后才上网看看动静。闹得真是太凶了,让这个夏天更加的火热。
秦雅丽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她这次语气相当高兴的说道:“真是大快人心, 现在已经有十多家知名博物馆通过官方渠道联系到了我们, 小墨,你才是那些古董的主人,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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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力配合。”
“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事情发酵了三天后,京都国际机场迎来了第一批专家,他们来自大英皇家军械博物馆,共有六人,其中一人是翻译。每个人脸色都比较难看,对于博物馆中的那柄镇国之宝他们也重新用科学手段多维度的再次鉴定一番,结果让他们心一直沉到底。
当年购买那柄剑时,鉴定水平远不如现在,哪知过了几十年永乐大帝宝剑真身横空出世,让他们真是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
现在他们只希望华夏的那柄永乐大帝宝剑也是赝品,那么他们馆中的那柄剑依旧是真身。
大概两个小时后,秦雅丽带着一群人进入古韵轩博物馆的地下藏宝库,那柄永乐大帝宝剑正放在一个座架上,在白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但是与那柄剑相比,进入藏宝库的五位专家目光却很快被放在画架上的一幅幅油画吸引住,共有十七幅, 它们就像太阳一样释放着魅力光芒, 让他们怎么也挪不开目光。
其中一个白头发专家发出一声惊呼,居然没去看永乐帝王宝剑,只是直接冲到一副油画面前仔细的看起来,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激动。
“史蒂文快过来看看,这真的是保罗塞尚的作品。你曾经为一位大收藏家买了一幅保罗的作品,这风格,这色彩搭配,这意境完全就是保罗的影子。”
另外一个五十多岁的专家连忙走到他身边,还从随身包里掏出一幅干净洁白的手套和一个放大镜仔细的鉴赏起来。
其他三个专家暗暗心惊,等待着那位专家的结论。
“上帝啊,我的祖先啊,真是不可思议,居然在这个藏宝库中出现一幅保罗塞尚的真品。”
藏宝库中的一幕都被直播投屏到会议里的屏幕上,而且是智能翻译。
“查查那个叫史蒂文的是什么来历,他不是大英皇家军械博物馆的专家吗,怎么对油画又十分精通了?”
办公室中除了他,还有好几个代表官方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笑着说道:“国内有句话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话在国外同样适用,他们可以临时借调一个专家滥竽充数,实际上就是他们的后手。”
这是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也笑着说道:“他们肯定是这么想的,万一我们的永乐大帝宝剑是真身,那他们还可以顺带鉴定一下保罗塞尚和梵高的两幅作品是不是真品,如果是的话肯定会提出合作想法。”
李墨看看画面不禁哭笑不得说道:“他们这是不务正业,明明说好是来鉴定宝剑的,结果都跑过去看起油画来了。小军,回头把这一幕视频单独截取出来,也给他欧洲其他博物馆注入一点活力。”
“好勒,千军万马早已经磨刀霍霍,就等着他伸头挨刀呢。”
而在藏宝库中,秦雅丽很无语的看着这滑稽的一幕,他们来是来了,但是对油画的兴趣明显远远大于永乐大帝宝剑。正如李墨说的那样,其实在欧洲人的心目中,华夏国宝地位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
只有艺术才是他们心中的永恒。
“神啊,上帝啊,你们都在睁眼看着吗?这真是梵高的作品,两幅国宝级的油画艺术作品竟然同时出现在华夏,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史蒂文神情感慨让其余四位专家都激动万分。
“再瞧瞧其他油画。”
史蒂文拿着放大镜继续看起来。
“这...这...这是但丁早期的作品,不会错,我绝对没看错。但丁是欧洲文艺复兴三大巨星之一,是三大先驱者之一,也被称之为文坛三杰之一。”
史蒂文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内心的那种情绪,他近乎是一种疯狂的状态。
“这是殿堂级的国宝,是我们心目中那颗最璀璨的星辰,一定要想办法带回去。”
会议室的李墨陡然站起来皱眉说道:“立刻派人下去,将他们和油画分开。”
不介入都不行,那些人对艺术的追求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就像国人见到和氏璧,见到那些镇国之宝的青铜器一样的心态。
第三百二十三章 文化区构思
陈小军带着十个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冲进藏宝库,以一种穿插的方式将那群人和油画分割开来。
屈扬也跟着下来,他非常严肃的说道:“这里都是我们收藏在藏宝库里的重宝,还请不要靠近。按照约定,你们是来对那柄永乐大帝宝剑进行新一轮鉴定的。”
屈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然后就见那个近乎疯狂的史蒂文叫道:“你们这群强盗,居然将我们的国宝都盗取了过来。我要去申诉, 我要去告你们。强盗,都是强盗。”
陈小军轻哼一声,那十个全副武装的安保同时从腰间抽出警棍,一起朝前推进一步,发出‘哈’的吼声。
巨大的声浪在地下藏宝库中回荡,尤为响亮。
“史蒂文, 你安静点,先冷静下来。”
白头发的专家估计是这群人的领队,他一看形势急转, 对方已经要武力镇压了。连忙捂住史蒂文的嘴,让他情绪平静下来。
好在他已经确认,这些原本属于他们国宝级的艺术品都是真的。这才鉴定出三幅,其中一幅还是欧洲文艺复兴三大巨星之一但丁的作品。这消息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会引发多少人的疯狂。
至于剩下的十四幅油画中是不是也有最顶级的国宝级艺术品暂时先不去管了,还是办正事要紧。
屈扬见威慑效果已经达到,轻蔑的扫视了众人一眼,指指摆放在那里的永乐大帝宝剑用英语说道:“你们可以接触的就是那柄剑,看完早点滚蛋,把你们博物馆里的那柄彷品收起来,真是丢人现眼的。”
六个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陈小军走到屈扬身边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屈扬小声翻译一下。
陈小军立刻瞪大眼睛:“你说话的口气会不会太重了,别把他们都给气跑了。”
“放心, 你不了他们的性格。他们很傲慢, 但又自认为很谦虚, 所以你现在越是表现出傲慢不屑的表情,他们反而越会觉得你很绅士, 说话做事直截了当,不藏着掖着。”
“这样的?”
陈小军古怪的看了六人一眼,果然他们都规规矩矩的开始围着那柄宝剑看起来。
不敲打他们一下,还真以为自己是吃素的。
陈小军朝屈扬竖起大拇指。
屈扬现在可谓是意气风发,跟着老板去伦敦转了一趟,回来没多久就收到公司发的一笔五十万的奖金。那现金支票摆放在家里餐桌上时,屈教授夫妇和媳妇脸上的神色可是震惊了好一会儿。
现在每天下班回家,媳妇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就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秦雅丽也摇摇头,她是官方的代表,有些话不好说,有些态度不方便表达。这样更好,有人制住他们就行。
刚才那个史蒂文疯狂的模样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毫无疑问那些油画来历都十分的了不得,对后期的工作她更是充满了信心。
会议室里,众人聊得相当开心,他们都是工作组成员之一,这次要是能和欧洲各大博物馆达成了合作,那一次性能够回流的国宝数量恐怕是历史之最,到时候功劳绝对是耿耿的。
“李先生,眼下这边的工作开展的还算顺利吧?有需要帮忙沟通什么的, 尽管跟我们提。”
一个工作组副组长笑着问道。
“都挺好的,你们看每天预约尽管的客流太多了,一切都朝好的方向稳步发展。那个云山新石器文化遗址博物馆因为陈列问题推辞了开馆,到时候还要请在座的各位领导都位临指导工作。”
“我们可指导不了什么工作,我们就是当游客进去逛一逛,看看老祖宗们留下的宝贵财富。”
会议室里发出一阵小声。
“方主任,有件事情我还真要跟你们商量下。现在正好有空,不如就听听我的规划想法?”
几个工作组的人员年纪都比李墨大很多,但在他面前可没有一个敢摆谱的。
“李先生请说。”
“这个区的发展相遇于其他区域要落后不少,所以当时才考虑把项羽宝藏馆落在这里,可以让资源再利用,也能大力促进这里的消费。事实上领导的眼光战略都是正确的。等云山新石器文化遗址博物馆开业,那在这条主街道上就形成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段。”
“如果这次和欧洲各大博物馆能够洽谈成功,那我需要重新再建设新的博物馆,我的想法是能不能在领导层面上去重新规划,把这片区域打造成国内首个博物馆文化城,附近的街道,餐饮,配套服务等都整合起来。”
“当然这是我的一个初步想法,一个模湖的构思,具体怎么去细化设施还需要各位领导去帮忙。”
工作组的人相互看看,这个想法有点大,但一旦设施起来那是多么大的一笔功绩。既然是首个博物馆文化区,那含金量,支持度等都会提高好几个等级。
毕竟涉及到大调整,大规划,涉及到整个经济圈的辐射。
李墨其实没有想到那么高的层次,这几天他转了转四周,就是觉得配套服务还远远跟不上现在的客流量。既然服务业跟不上,那旅客的体验就会变得很差。
这只会砸了古韵轩和项羽宝藏馆的招牌。
这里面可是有无数人的心血。
再加上这次可能要面临大规模的国宝回流,那他肯定要重新规划博物馆新址,配套服务跟不上的话,他是不会再考虑,哪怕政策再好也不会考虑。
李墨婉转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顾虑,然后让他们去向上级部门反应去,这可关系到未来几十年的可持续发展。
“李先生,你的这个想法非常好,我们立刻会整理下资料向上级提交,我相信这次与欧洲各大博物馆达成协议的话,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提上日程讨论。”
李墨笑了笑,我只是提想法,你们怎么操作那是你们的事情。最多我时间等不了,直接把新的博物馆落在其他地方。那些经济更发达,配套服务更好的地区多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毒蛇走进会议室将一份资料递到李墨面前恭敬的说道:“老板,那个史蒂文可是大有来头,他是伦敦五大博物馆特约鉴定专家,更是欧洲很多顶级富豪的艺术品顾问。”
李墨仔细看了看资料笑道:“难怪口气那么狂,还要告我们。这样,你去和屈扬说一声,如果史蒂文愿意的话,我们可以邀请他单独再一一鉴赏剩余的油画和那些凋塑。”
“是。”
毒蛇走后,李墨才对会议室其他人说道:“中午就在这凑合一顿,饭菜马上到。”
不一会儿,秦雅丽走进会议室,其他人都站起来喊道:“秦局。”
“小墨,你可真鬼。那个史蒂文一听说可以单独留下来,高兴的就差上来拜谢你了。其他五人已经送回酒店里,正如你想的那样,他们这次过来所有费用都直言自己承担,本说好两天就该回去,现在酒店那边反馈说他们要延期一周,看来他们的心思都落在那些油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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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停留的越久越好,我们正好可以大做文章,让其他人就那么干着急。说不定再过一两天,其他博物馆就会派大批人过来。秦局,你看看这个史蒂文的来历。这下有好戏了,不但博物馆的人要过来争抢,说不定欧洲那些顶级的富豪也会想分一杯羹的。”
秦雅丽接过资料浏览一遍,也露出笑容说道:“看来局势对我们十分有力。”
“他们之间有竞争,我们的收获才会更大。等史蒂文帮我们都免费鉴定一遍后,我们就根据欧洲的拍卖市场行情来给那些艺术品进行定价,等正式进入谈判环节后我们也好掌握主动权。”
这是李墨临时想到的妙招,那个史蒂文挺牛掰的,那就让他都鉴赏下。
第三百二十四章 芸黎有事
从大英皇家军械博物馆来的几个人还想要再次进入古韵轩藏宝库,都被直接拒绝了。但是那个史蒂文想要进入,方便之门随时为他打开。这让几个真正的古董兵器鉴定专家很是郁闷,所以他们紧急和国内的负责人联系起来。
连续两天,李墨都盯着那个史蒂文的动静。果然他回到酒店后就向国内的一些人反馈自己的所见所得,意思是在华夏一家私人博物馆中不仅仅只有两幅国宝级的油画,而是整整有十一件国宝级, 最牛的一个是但丁的早期作品。剩余的六幅油画虽然不是国宝级,但市场上也是知名度非常高,广受收藏者喜欢的作品,每一件价值都要一两亿元。
不仅仅如此,还有十多件凋塑作品,反正那个史蒂文在电话中语气一直很是激动澎湃, 恨不能国内的那些顶级富豪立刻赶来华夏前来洽谈购买事宜。
此时,李墨和一群人正站在那些油画面前, 他怎么看都看不出那幅但丁作品有什么很稀罕的地方,欧洲那边居然高之十八亿元左右。
屈教授站在旁边看的很是认真,他学的是西方艺术,所以对这些作品感悟完全是另外一种精神层次。
“屈教授,这个人是谁?”
屈教授扭头看了一眼,说道:“马蒂斯,他是法国的一位着名野兽派画家。这个野兽派虽然存在也就两三年的时间,但在二十世纪初的美术运动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被称之为二十世纪首次艺术革命,这幅油画至少也能拍出1.5亿元。”
“理解不了他们的精神世界,所以也就无法感受作品中所传达出来的某种思想力量。”
屈教授突然笑起来说道:“其实最主要的就是东西方文化的不同,比说光说西方艺术流派就有好多,像野兽派, 立体派, 未来派,达达派, 表现派,超现实主义, 抽象主义,波普艺术等,除了野兽派外,其余的流派都有自己的宣言和纲领。只有深刻领悟了他们的思想,你才能从其作品中发现与众不同的美。”
“算了,我真的欣赏不来。好在我们心中已有数,对接下来的谈判能起到参考作用。”李墨目光落在一幅落日黄昏的油画上,撇嘴说道,“这画的什么,居然也价值六亿多元,欧洲人是不是钱太多了。”
屈教授瞄一眼,幽幽说道:“那是印象主义派莫奈的作品,六亿元的价格是针对那些博物馆来定的,如果是那些顶级的大收藏家,可能还要溢价百分之十。”
“小墨,这两天已经陆续有十二个大型博物馆派来了代表和专家,欧洲好几个国家博物馆都有意洽谈。你是当事人,恐怕需要你出面拍板。”
“不去不行吗?”
李墨拉下脸,他又不准备卖,而是换。
“前期我们先来谈, 最终你决定。”
“这样好了, 如果前期谈的拢,后期置换的国宝清单我可以看下,给一点意见。”
“行,就等你这句话。”
晚上回到外公家里,老妈诗怡已经返回魔都,她不能总留在京都这里。不过每个月可以回来几天陪陪两位老人。诗芸黎和舅妈都在,饭菜已经端上桌,就等李墨。
“不是早说了,你们别等我,给我留一点就行。”
李墨洗个脸走进餐厅,他坐到诗芸黎身边,看她碗里就盛了一拳头饭问道:“难怪你这么瘦,饭吃的这么少。”
“哥呀,女孩子要那么胖做什么。再说真胖了还能瘦下来才怪呢,我可不想经历那种痛苦的节食过程。”
诗芸黎给他饭碗了夹了好多肉。
“哥,这几天你忙什么呢?”
“忙着赚钱啊,我今年都二十了,总要提前先把老婆本给赚足吧。我可不像你,你回头还有老公养着呢,我可没人养。”
李墨大口吃着肉,一幅理所当然的说道。
“哈哈哈,你就贫嘴吧。”诗芸黎被逗笑起来,要说财富,李墨的身家几辈子都花不完了。
“小墨,你别逗她,这孩子差点米饭都笑喷出来。”舅妈瞪了眼诗芸黎,让她注意点,毕竟爷爷奶奶都在饭桌上。
“舅妈,你近期要重点培养一些值得信任的人员,我估计很快就要建第二个古韵轩博物馆,规模比现在的还要大,到时候人手可以先从项羽宝藏馆调用。”
“谈判已经开始了?”
“还没正式开始,但已经传达了我方的想法,问题应该不大,无非就是交换的国宝数量能有多少。”
舅妈点点头说道:“我会多储备一些人才,也可以从其他博物馆里挖人才,那新的博物馆馆长人选有目标吗?”
“愁死了,先空着。”
李墨想到这事就头大,像舅妈这类人都是有编制的,要他们辞职成为私人博物馆的馆长,估计也不太愿意。
至于从民间找,那还不如自己兼任,到时候再安排个信得过的人来主持日常工作就行。
“以前只坐坐办公室,一直希望能够跳出来做管理工作,可真的出来了才发现真是千头万绪,所以这馆长人选还是要慎之又慎。”
“好了,先吃饭,工作上的事情回头再聊。”
诗老吃饭规矩没那么多,但既然是吃饭就不要总谈工作事宜,搞得这家里都像办公室了。
吃过晚饭,诗芸黎拉着李墨要出去逛逛胡同文化街,美其名曰运动减肥。
“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还是你聪明,不像我哥,脑袋就像缺根筋一样。”
李墨走到胡同小道上,笑了笑说道:“斌哥是职业军人,做事说话都比较正经,也没那么多弯绕绕。说吧,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我有个发小,也是我闺蜜,就在上个月,她从地下室里翻出一幅字,她觉得那字挺特别的,上面还有一些印章,只是时间有点久,所以想请哥帮忙看一下是否是古董?”
“就这事啊,干嘛非要单独跟我说,又不是什么大事。”李墨奇怪的说道。
诗芸黎顿时翻个白眼:“之前我跟妈提过一次,结果我妈说按照行规,帮人鉴定是要出鉴定费的,按照你的能力,出场费可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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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舅妈逗你呢,都是自家人,还真能跟你谈钱。”
“我就说嘛,还是哥最好,那你什么时候有空?”诗芸黎挽住李墨的手臂蹦跳着说道,“我和闺蜜先说一声。”
“就明天上午,我们吃过早饭就过去。”
“那我现在就告诉她,不过我可告诉你,我闺蜜可是超级大美女哦,人家还是个钢琴天才,到时候看到她可别动心。”
这丫头脑袋里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第三百二十五章 崇祯皇帝的墨宝
诗芸黎的闺蜜居住的地方不算远,穿过几个胡同小道就到。不过她居住的四合院不会独立的,而是一个大院中有四户人家。
这是历史遗留原因,据芸黎所说,她闺蜜的祖上曾是远征军将领身边的心腹,后来战死在缅甸。再后来烈士家人就被分到这里落户居住,一直到现在。
“周芸。”
一进大院, 诗芸黎就喊起来。
“吆,大美女来了。”
她闺蜜没出现,倒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从一个屋子走出来。他一边啃着黄瓜,一边调侃说道:“你身边的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闭上你的臭嘴,这是我表哥。”诗芸黎拉着李墨朝后院走去,“那个也是我发小, 别看他吊儿郎当,去年高考可是京都理科状元,人挺好, 就是嘴有点贱贱的。”
“在这大院中真是卧虎藏龙。”李墨还是有点羡慕那些学神的,瞧瞧刚才那人,并不是纯粹的书呆子,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状元。
“芸黎,你来了。”
这时从另外一个屋子走出一个女子,身材比诗芸黎要高挑的多。天热原因长发扎起,露出鹅颈般的脖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搭配一条七分裤,皮肤白皙,使得她看起来要更加养眼。
但芸黎说她是个大美女还是有点夸张,或许与音乐为伴, 整个人气质还不错,显得文静澹雅。
“哥,这是我闺蜜周芸, 我们两个人名字中有同一个字, 所以从小关系就非常好。”
“你好。”
李墨朝她打个招呼。
“李先生你好, 里面请。”
李墨跟着两女走进屋内, 里面倒是挺清凉的,他父母不在家,在客厅角落中摆放着一架老式钢琴,放了一张餐桌后,客厅空间就显得狭小,所以只放了一张两人位的沙发。
客厅左右两边各是一个卧室,空间虽然小,但是收拾的却非常整齐。
“李先生请坐,我给你拿一瓶水可以吗?”
“可以,正好有点渴。”
“周芸,你先把那幅字拿出来给我哥看看。我可告诉你,我哥不是一般的人,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闺蜜的份上,他可不会随便给人做鉴定的。”
“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字在我房间,我去拿出来。”
很快, 一个长方形的黑色木盒摆放到李墨眼前的小茶几上。周芸直接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卷轴。
“李先生, 麻烦你帮忙看下。”
李墨接过那幅字, 他双手用干燥的抽纸擦了擦,然后才慢慢的打开。这的确是一幅字帖,字数不多,但从书法角度来看,充满了一种高高在上的霸气。
“好一幅字帖,这可是书法作品中的重器。”
诗芸黎一听他这么说,立刻精神大振,朝闺蜜眨眨眼,看来这幅字帖真的不简单。
“哥,你继续说,难道这幅字帖是历史上的某个着名的大书法家?”
周芸此刻也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李墨。
“可不是书法家那么简单,这幅字帖是三行草书,内容写的是唐人诗句‘宫中下见南山尽,城上平临北斗悬’。笔力劲劲,你们看这个‘北斗’中的‘斗’字,这一画下来,威风凛凛,霸气无边。”
“你们再看它的落款,正常的书法作品落款都是在最后下方边上,但这幅字贴的落款却在顶上,这说明这是一位帝王啊。落款就是一个‘帝’字,盖了一枚方印,时间久了稍微有点模湖,我仔细辨认下。”
李墨看了看终于动容说道:“崇祯鉴笈之宝。”
这幅字贴居然是大明朝最后一位皇帝崇祯的书法大作,难怪整幅字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威勐气势,落款印章还是在顶头。
“哥,你是说这是崇祯皇帝的书法?”诗芸黎震惊的问道,这可是皇帝写的字呀。
李墨肯定的点点头。
“周芸,你这下可大发了。”
周芸脸上也露出激动之色。
“其实崇祯皇帝本身还是一个励精图治的皇帝,他一登基就收拾掉了魏忠贤,这点可以为证。只是到了后来,他刚愎自用,不善于纳谏,所以大明朝的路越来越窄,最终吊死在煤山。”
“崇祯是明朝仅次于宣德皇帝的第二位书法家,这字帖开门见山,是真迹。”
李墨还是第一次靠自己所学来鉴定一幅书法作品,他随即又用异童看了一眼,果然散发出澹澹的蓝色光圈,明末时期。
“我听芸黎说这幅崇祯皇帝的书法作品是你从地下室里翻出来的,幸好在到目前为止,这崇祯皇帝的书法作品还没被虫蛀掉。这幅书法作品你可要收好了,非常珍贵的,平时也要注意保护好。”
李墨将字帖卷好。
“李先生,请问一下这幅字帖如果卖掉的话大概能值多少钱?”
“在拍卖市场上,清朝皇帝的墨宝倒是常见,但明朝皇帝传下来的书法墨宝极少。根据我的了解,这幅崇祯书法作品上了拍卖会的话差不在三千五百万到四千万之间。”
“能值这么多?”周芸有点不敢相信,她无意中从地下室翻出来的一幅字居然拿能值一千多万。
这不算多吧,真正的书法作品动则上亿的都有很多,李墨心里滴咕道。
“什么值这么多呀?”一个男人走进屋内,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诗芸黎,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芸黎过来玩了。”
“周叔叔你好。”
“坐,这位小帅哥也是你们同学?”
“周叔叔,他是我表哥李墨。”
“李墨?”年过半百的周齐铭语气一顿,多看了李墨几眼。
“爸,你们区里今天不是要临时开个会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区里领导都跑去接待国外的专家团了,小芸,你把这幅字拿出来做什么?”
提到这事,周芸明显激动起来,她忙说道:“爸,你可知道这是谁的作品吗?李先生说,这可是明朝最后一位皇帝崇祯的书法墨宝,价值三千五百万到四千万之间呢。我们卖了它,就可以直接买一套中等偏上的大户型商品房了。”
周齐铭看看李墨那张年轻过分的脸,神色顿时难看起来。一个小屁孩懂什么,胡说八道的,不会是有其他怀心事吧,他还准备找个空把这幅字拿去给专家鉴定下呢。
“周叔叔,我表哥既然说是崇祯皇帝的墨宝,那肯定不会错,你就放一万个心。”
诗芸黎打着包票说道。
“芸黎,你表哥是做什么的?”周齐铭可是知道芸黎的身份,既然李墨是她表哥,那肯定也是有点背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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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都忘记跟你们说了。古韵轩博物馆和项羽宝藏博物馆都是我哥的。”
诗芸黎那口气骄傲的,好像李墨就是她亲哥一样。
“古韵轩?”
周齐铭脑海中终于把李墨名字和眼前这个人对上号了,他立刻变得拘谨起来,带着三分敬意说道:“原来是李先生,你好,我是周芸的爸爸周齐铭。”
第三百二十六章 藏宝图新线索
周齐铭认出了李墨的真正身份,那可是他们区里最神秘的一个财主,据说背景可通天。之前一个二把手的公子想去显摆闹事的,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直接撸走了。
以前只知道人叫李墨,很年轻,可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自己家里。周齐铭再想到芸黎叫他表哥, 他的背景居然是那么牛掰的人物。
项羽宝藏馆馆长之位当时有很多人在暗中较劲,都想争夺那个位置。结果到了最后被一个从来没露出水面的人给截胡了,而且还李墨亲自推荐。
那馆长是芸黎的妈妈,自家人肯定要照顾自家人才是。
“周先生不必客气,在外我可能有点身份,在这我就是芸黎的哥。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见到了崇祯皇帝的书法,非常难得。如果周先生考虑转让的话, 我可以按照市场最高价来收购,回头会收藏到我的古韵轩博物馆中。”
“李先生说是崇祯皇帝的真迹,那必然无疑。我们家并不富贵,这幅字也是小女从放杂物的地下室里翻出来的,本来还以为就是一幅普通的字,毕竟家里老人走的时候也没交代过这件宝物。现在有机会能够改善家人的生活,那是我们的命好,李先生能收下它那是最好不过了。”
“对于价格,我之前只是估计,如果周先生有疑问的话, 可以先打听下市场行情。没问题了,我再安排律师过来跟你签订合同。”
“不用,不用, 我相信李先生。”
开玩笑, 这可是号称神仙眼的人物,他说这幅字值多少钱基本就这个价位了。而且人家还愿意出最高价,这诚意很足。如果他真的动了坏脑筋,直接湖弄一下当成漏捡走就行,根本不会在这里跟你商谈价格的事情。
“谢谢信任,那我现在就让律师过来。”
李墨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朱明诚。
朱明诚正在开会,现在明诚律师事务所已经成为京都最大最知名的律师事务所,集中了很多优秀的精英律师,发展速度极快。
“朱总,李先生的电话。”
朱明诚的助手急忙推开会议室大门走过来。
“李先生你好。”朱明诚听了下然后说道,“好,我立刻带人过去。”
他挂掉电话站起来说道:“会议下午继续,陈律师,跟我去一趟李先生那里,他那边有一笔四千万的交易要完成。”
“是,朱总。”
两人急匆匆的离去。
会议室里的律师都露出羡慕之色,看来陈律师很快就要升为合伙人了。
李墨打完电话就和周齐铭闲聊起来,原来他上班的地方就靠近古韵轩博物馆,是办公室的一位主任。
“李先生,我这里还有一个奇怪的石头,是爷爷留给我的,能不能帮我看下?”
周芸从自己房间里又端出一个黑色方木盒,那木盒表面已经有一层厚厚的氧化包浆,颜色看起来非常的深, 只有在自然阳光照射下才会分辨出是黑中泛着一点红。
她打开木盒,里面放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表面渗透着鲜艳的红色,看来富有光泽。
“李先生,我之前找人看过,他们说这是一种蜜蜡。”
李墨接过来先颠了颠重量,然后在阳关下看了会儿摇头说道:“蜜蜡是一种特殊的木种分泌出的油脂滴入到土中,经过上千万年在特殊的环境中而形成的一种化石,如果蜜蜡中有昆虫之类的,那就能值一些钱的。”
“但是蜜蜡相对比较脆,一摔就会坏。这个石头不是蜜蜡,而是人工合成的塑料产物,这红色太过鲜艳明显是人工所制,怎么砸也不容易损坏。”
李墨将手中石头当着三人面在地上砸了几下,没有坏。
周芸立刻露出失望之色,这可是爷爷去世前交给她的,是她的一个念想。
虽然是人工合成的塑料制品,她还是没打算扔掉,所以放回盒子中准备放回去。
而李墨的目光恰好瞄了一下盖子,在窗户透射进来的阳关照射下,木盒盖子表面似乎还有许多不规则的暗纹。之前只是因为颜色太深,表面有包浆所以才没注意到。
“盒子放下,我看看。”
周芸望望手中的黑色方盒,这有什么看的?但还是轻放到茶几上。
李墨挪到跟前,从侧面看了看,是有暗纹,而且线条是用很细的工具刻画上去的。
而且这个黑,不是木头本身的颜色,而应该是用了某种天然的油脂涂抹上去的,所以咋看很像厚厚的包浆效果。
李墨靠近闻闻,没有木香味。有打开木盒看了眼背面,从纹理上来看应该是一种柚木材质。
见黑色方盒放在太阳光下,他不断的变换着角度,感觉那些暗纹还像是山水树木的线条。
“李先生,这个木盒有什么问题吗?”周齐铭不解的问道,“这黑色的木盒从老一辈就传下来了,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反正从他记事起这个木盒就放在家里的梳妆台上。
一直传到女儿周芸手中。
“家里有面粉吗?来一点。”
“有,我去拿。”
周芸连忙跑到外面厨房,然后用小碗装了小半碗面粉。
李墨捏起一些面粉撒在木盒表面,手指在表面滑动,接着重复这样的过程。
一开始大家还不明白他想干什么,然后渐渐的在木盒表面逐渐显露出一幅图,那些被忽视的暗纹在白色面粉的衬托下,形成一幅山水图。虽然很简陋,但不管谁看到都会认为是山水图。
尤其是在山水图的中心位置还有一个三圆相套的图桉。
李墨看着这图形,有熟悉的感觉。他一时没想明白,自己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图桉。
看完正面,李墨随即将木盒翻过来,对着阳光仔细看看,果然底面也有暗纹,他用同样的方式撒点面粉,然后一行字就显露出来。
“左三山,右三山,一河出自七山中。”
总共十三个字,用的还是繁体字。
整个木盒底面就这十三个繁体字,看完这句话,李墨若有所思,他再回头看看正面的那幅山水图,这么一对比,再看大致的线条轮廓。
以三圆为中心,左右两边各有三座山峰轮廓,一条河从上面而来经过三圆,河的尽头也是一座山的轮廓。
如此看来,这木盒正面的图,和底面的字是相配合的,不然还真难以看的懂。
“哥,这个看起来好像一个藏宝图啊。”诗芸黎瞪大眼睛随意的说道。
藏宝图?
李墨脑海中陡然浮现出老首长收藏的那幅金线勾勒藏宝图,他再仔细看看正面的山水图,然后双手覆盖上去,换了几个位置。终于,还露出来的部分和老首长的那个藏宝图图桉惊人的相识。
这就很有意思了。
老首长手中有一幅兽皮金线藏宝图,这边冒出一个带着暗语的暗纹图,而且最重要的部分是十分的相似。
“周先生,冒昧的问一句,这个木盒知道是谁传下来的吗?”
周齐铭想了下才回道:“具体的还真不清楚了,不过我记得以前长辈说过,这个木盒好像还是在战争时期从缅甸那边过来的,至于怎么会成了我们的家传之物,还真说不清楚。李先生,这个木盒有什么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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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秘密,也就现在你们看到的,如果光是正面一幅山水图,还真看的云里雾里,如果配上底面的那三句话,这幅图就变得有迹可循。而且看这木材,应该是缅甸柚木,品质还可以。”
“李先生喜欢?”周芸突然问道。
李墨笑了笑道:“你们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所以对这种隐藏着秘密的小玩意都比较感兴趣。”
周芸把里面的人工塑料制品拿出来,然后把空盒子递给李墨:“今天多亏你帮忙鉴定那幅字,我们也没什么能表示感谢的。李先生不嫌弃的话,可以带回去研究研究。”
第三百二十七章 国宝清单
“你这孩子,又不是值钱的东西,你也好意思说送给李先生,一点都不懂事。”
周齐铭责怪道,李墨是什么身份,这个木盒送给他岂不是个笑话。
“周先生可说错了,我自小跟着师傅学的就是古玩杂学, 凡是上了年代的,有点意思的在我眼中其实都一样有趣,唯一不同的就是世人对它们的认可度。认可度高的那市场价值就高,认可度低的那就是普通一类。”
“像你们家传的这幅崇祯墨宝,特殊的时代,特殊的悲剧都能给他增加一点历史内涵。换成另外一个明朝皇帝写的字, 恐怕就不是四千万的价值,就算是四百万的价值也不一定有。”
李墨收好木盒笑道:“谢谢周小姐, 这件礼物我就收下啦。”
周芸微微松口气, 自己刚才真有点鲁莽了,幸好李墨收下,否则自己真要找条裂缝钻进去。
朱律师和同伴终于赶到,然后签订了合同,陈凤立刻打款,当周齐铭收到那条短信时,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李先生,中午我想请你一起吃个饭。”
“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古韵轩博物馆在忙什么事情, 我要立刻赶去应付那些老外才行。”
“对对,李先生大事要紧。”
两人客气几句,李墨就告辞先离开。诗芸黎要留下来和闺蜜一起出去逛逛街, 等他一走, 周齐铭才激动的说道:“芸黎,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点, 叔叔请客。”
“那必须的,我和周芸要吃三种口味的小龙虾, 而且要大份。”
“没问题,我现在就出去预定,中午让你们吃个够。”
李墨回到外公家时,他正准备出去。
“外公,去哪里?”
“把大藏经纸和乌鸦皮田黄印章送给老首长,你不去古韵轩?”
“不去,去了都是烦心事。对了,你去老爷子那里顺便把那个兽皮藏宝图带给我。我已经有新的发现,就等着去缅甸去验证一下。”
“你说什么?你有新的发现了?是什么线索?”
诗老迫不及待的三连问。
“需要去验证,外公,你也别问那么多,等有了结果我会告诉你们的。”
“这小子还对我保密。”诗老一撇嘴,钻进车内琢磨下才滴咕道,“从哪里找到的线索,邪了门。”
李墨开车前往自己的家,他本来是要去古韵轩博物馆的,但几分钟前陈小军已经打电话来告诉他,那些欧洲来的专家都跟疯了一样, 强烈要求能够见到那些艺术品。
他只给陈小军一句话‘别搭理他们’。
就怕他们不疯狂,不疯狂怎么有机会更好的跟他们谈判。
先让他们急上一两天。
李墨就在家里窝了两天, 第三天他终于出现在古韵轩博物馆。
“老板,你可终于露面了。再不出现,那些人都准备到门口来抗议,非要说我们手中的艺术品是他们的,一定是用了某种不光彩的手段得到的。”
陈小军这两天压力最大,可是老板不给指示,他也只能忍着。
“哪个博物馆的专家叫的最凶?”
“不列颠博物馆,大英国家美术馆和泰特现代美术馆,这三个馆的专家情绪最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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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到了我们这还这么嚣张,除了这三个博物馆的人,安排其他的陆续进入,让他们都好好地鉴赏一下。你去通知一下,就说他们如果看中了某一幅作品,可以馆里华夏国宝来换。有意要换的,让他们列出清单,我们会根据清单进行选择。”
“还有,让他们别动小心思,哪个馆中有什么样的华夏国宝,我们都一清二楚,如果没有诚意来交换,就让他们看完立刻回去吧,别浪费大家时间。”
“是,老板,还有其他交代吗?”
“让我们也列出一份清单,如果对方不老实,就以我们的清单为主。”
这是预留一手,免得他们真的不老实。
接下来的事情陈小军和秦雅丽那边会安排,谁态度最好,谁就优先进去,那就可以最先挑选心仪的艺术品。
接下来就是双方拉锯式的洽谈,一直谈了三天还没有结果。李墨就有点不爽了,看来对方都很不老实,既然如此,自己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谈判进入第四天,李墨走进一家五星级酒店,在最顶楼的会议大厅里,与谈判组成员碰面。他们每个人都有点精疲力尽的感觉,这谈判就是一种心理对抗,谁先疲了谁也就输了。
“秦局。”
“小墨来了,今天就看你的了。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精明,你说一句,他们能说十句。”
“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秦局,我先看看我们双方各自列出的清单内容,然后再针对下药。”
秦雅丽将一份文件递给李墨,他随即坐下翻看起来。
唐《金刚经扉页版画》,东晋顾恺之《女史箴图》,《商双羊尊》,东周《黄金剑柄》,殷商晚期青铜器象尊,圆明园鎏金佛塔,元青花云龙耳大瓶象,敦煌壁画,《阿弥陀西方净土变图》,《普贤菩萨骑象》和《行脚僧像》。
清绢本《圆明园四十景图》,清木刻本《圆明园四十景图》,海晏堂等西洋楼铜版画四十幅,郎世宁《格登鄂拉斫营》以及《圆明园菊花迷宫图》。
清单列的不少,但是很多已经被划掉。
李墨看到后面眉头皱的老深,他默默放下工作组列出的清单,又拿起那些博物馆列出的交换清单。
大概看了十多分钟,李墨坐在椅子上沉默不已。
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说实话,李墨是不想过多的参与这件事情,能不露面最好。但现在看来工作组的意识有很大问题,他们在体制内可能有些事情做起来束手束脚,求得是一个稳字。
只要能谈成功,那他们都是功不可没。
可李墨却很不爽。
“小墨,你是怎么考虑的?”
“前面五十件国宝数量不够,翻五倍重列清单。后面的唐宋元明清瓷器部分,数量都给我翻十倍。你们先列清单,然后通知那些人,就说你们官方退出谈判,接下来由我这个正主与他们谈。”
李墨冷声说道,然后表露出非常不满的态度起身离开会议室。
真是开玩笑,他们在列清单的时候就不敢狮子大开口,而对方却狮子大开口反咬一口,那剩下的好东西还能剩几件?
“翻五倍,翻十倍,他这是在异想天开呢。秦局,这事可不能让他胡闹,万一对方都撤走了,那这事岂不是黄透了。”一个工作组成员轻哼一声说道,“不像话,太胡闹了。”
他一说完,就感觉到异样的气氛,其他人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秦雅丽更是直接说道:“能力不够可以慢慢的磨练,但是眼力不够就没人帮得了你。这里不需要,你回去吧。其他人立刻行动起来,按照李墨的话重新列出清单,这次你们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把最珍贵的都给我列出来,数量不够也要凑出来。”
“是,秦局。”
第三百二十八章 李墨的方式
偌大的会议室中,共有十四方代表,每个人都各带了一名翻译。李墨这边只有他和屈扬两人,而在隔壁的小会议中除了坐着工作组成员,另外还有几个神色威严的人。
洽谈还没开始,那十四方代表都在打量着那个新的对手,更准确的说是他们所有人最终对手。只有把他气焰打压下去, 那他们才有可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回各自心目中的国宝级艺术品。
“老板,要开始吗?”
屈扬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难免有些紧张,不过看到老板一幅悠哉悠哉的模样,整个人顿时放松了许多。他只是翻译罢了,又不需要上战场战斗。
“先把我新列出的清单发给他们一份, 提醒他们认真看完。”
李墨指指桌子上厚厚的一堆清单表格。
屈扬忙抱着它们一一发给十四方代表。
那些人只是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留着大胡子,穿着燕尾服的中年人情绪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然后朝着李墨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
他还没说完,其他代表也纷纷跟着站起来,用近乎咆孝的声音说着听不懂的话,有两个更是拿着面前的清单列表狠狠的摔打在桌面上。
屈扬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他无法快速翻译。老板没问,那就先让他说完吧。他瞄了眼李墨,见他依旧一幅澹定的神色,目光带着少许善意打量着众人。
自己能不能开出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古韵轩博物馆,就要靠这些嚣张跋扈的人了。既然决定让他们大出血,对于此刻他们的自责就自动忽略吧。
李墨心里这么想着,所以那些人明显是用上了不干净的口头禅,他也要稍微克制下。
隔壁会议室中的所有人不禁都捏了一把汗。
十四方代表前前后后说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慢慢的平静下来,然后等着这位新的谈判对手发言。
恩, 都说完了?
李墨这才扭头看了眼屈扬澹澹的问道:“他们说了那么多,我一句也没听懂。这样,你告诉他们,让他们一一从头再来说一遍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并且让他们的翻译全程翻译过来,这样不浪费双方时间。”
屈扬顿时想要大笑,老板太坑人了。他强忍着笑意,将老板的话重新说了一边,而且用了好几种语言。
那些人面面相觑,是真傻眼了,他们说的口干舌燥,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是全程在看小丑表演吗?
“就先从不列颠博物馆开始。”
这个世界上四大博物馆之一的博物馆所收藏的华夏国宝和瓷器最多,先拿他们开刀。
那边的翻译小声跟代表说了一句,然后就见他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表情,他针对这份新清单开始责问起来。
“李先生,我老板想知道,为什么之前谈了三天的清单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而且数量最高已经翻了十倍。我们老板想要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契约精神?”
李墨喝了口水才回道:“让他把契约拿出来给我看下,确实已经签订了契约, 我会遵守。”
美女翻译愣了下,她怀疑自己的翻译是不是不够准确。毕竟华夏语言博大精深, 她的理解是口头上的协定也是一种契约,但在华夏可能是另外一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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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我的意思是之前已经沟通过三天,双方已经基本达成一致了,为什么今天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美女翻译不得不再强调一次。
“噢,这到底是你的意思呢还是你老板的意思?如果是你的意思,那我想要确认下你们两人之间到底谁才有决策权。这个可不能有任何一点马虎,毕竟这次谈判可是关系到后期的合作是否能够顺利进行。”
美女翻译眨眨眼,顿了几秒才回道:“自然是我的老板负责。”
“那你老板刚才想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李墨一幅不是很理解的样子,盯着那位金发美女看着。
那位代表问了下翻译,然后翻译和他沟通几句后才又说道:“李先生,我们老板要申明一下,你今天开出的清单他是不能认可,也不会同意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的老板其实已经放弃和我们进行交换那些艺术品了?”
李墨平静的反问一句。
那个美女翻译顿时有种崩溃的趋势,她没这样表达过呀,她说的话其实很清楚明了,就是原话翻译过来的。但对方的反问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她可不敢随意回答,又和老板沟通起来。那位大胡子绅士代表也皱起眉头,不满的瞪了下翻译,又看了看李墨,前几天谈判的时候也没这么困难呀。
“好了,既然第一方代表已经放弃,那就开始和第二方开始洽谈吧。屈扬,你告诉其他代表下,就说他们有机会多交换一点国宝级的艺术品了。恩,毕竟他们是临时决定的,这多出来的艺术品可以便宜点跟他们进行交换。”
屈扬哪能不明白老板这是在跟他们兜圈子呢,所以也表情严肃的翻译了下。
不列颠博物馆的代表听完翻译,顿时傻了眼,然后陡然站起来情绪再次激动的喊着,还不住的拍打着桌面。
李墨无辜的看向那美女翻译,意思是你翻一下啊,我也听不懂你老板在说什么。
“对不起李先生,我老板情绪有点激动,他是说并没有放弃,而是觉得这次清单数量列的有些不合理,他想和李先生深入的再沟通下。”
“是这样啊,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还以为你老板不想再谈呢。行,让你老板先坐下安静会儿。屈扬,给贵客送一瓶我们这最贵的矿泉水。”
“好的老板。”
屈扬偷笑着重新了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在对方桌子上。
“开始吧,你们想怎么谈?”
不列颠博物馆的代表又说了一大通。
美女翻译这次坚定的说道:“李先生,我老板说,必须是在前三天的基础上再深入沟通,否则就免谈。”
“你看看,你们老板的意思很清楚,他就是放弃的了嘛。你们俩说话都颠三倒四的,一会放弃,一会又要继续,我都被你们的真实想法给搞湖涂了。这样好了,你们拿着我给出的清单再仔细的考虑考虑,看到底要还是不要,给我一个明确态度嘛。你们不要的话,其他代表可眼巴巴的在等着呢。”
李墨微笑着让屈扬把二位先请到隔壁贵宾室里现磨一杯浓郁芳香的咖啡品尝下。
“下面谁来谈?”
李墨带着笑容扫了其他人一眼。
剩余的十三方代表都捉摸不透李墨的招数,毕竟东西方文化的诧异太大,双方第一场交锋下来,看不出谁赢谁输,反正是没结果。李墨虽然年轻,但他毕竟是那批艺术品的主人,可见本人肯定有不凡之处。
“你好李先生,我是史蒂文先生的翻译。史蒂文先生代表的是私人,想要用现金购买你手中的两幅油画,三个凋塑,总价5.4亿欧元,折算成华夏币接近38亿元。”
“这个价格非常合理,我没有意见。不过如果史蒂文先生的雇主手中也有国宝的话,我同样可以跟他们进行交换。”
这么多代表中,也就史蒂文这边没有多大的问题,毕竟他背后的金主可都是一等一的超级富豪。人家舍得出钱,你还能有什么可反对的。不像那些代表博物馆的人,博物馆怎么可能拿出几亿欧元来购买艺术品,只能拿出馆藏的华夏国宝来进行交换。
“我会向雇主说明李先生的想法。”
史蒂文非常绅士的说道,这次交易完成,他又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佣金,能够潇洒很长一段时间。
“接下来谁想谈?”
一个身材矮胖的脱顶男人起身,他拿起手中的清单列表开始说起来,此刻情绪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激动了,显然也意识到什么事情。
“老板,他是法国国家图书馆的代表?”
屈扬小声介绍了下。
第三百二十九章 暴怒
李墨目光有神的看向那位法国国家图书馆的代表,他们手中可是收藏着华夏真正的好东西。
清绢本《圆明园四十景图》,清木刻本《圆明园四十景图》,海晏堂等西洋楼铜版画四十幅,郎世宁《格登鄂拉斫营》以及《圆明园菊花迷宫图》等。
这些本是收藏在圆明园中的神作,都被掠夺到了海外,最后到了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手中。
在前三天的谈判中, 工作组也罗列出了不少想要交换的国宝,可惜至少被砍了八成。
如果这些圆明园神作都能归国的话,那足够他开一家古韵轩圆明园馆,想一想都能够让人激动,心潮澎湃。
“老板,他的意思是说,清绢本和清木刻本《圆明园四十景图》,海晏堂等西洋楼铜版画四十幅,只能三选其一。郎世宁《格登鄂拉斫营》以及《圆明园菊花迷宫图》只能二选其一,清单上的其余东西只能挑选十件。”
法国代表在等着他回话。
相比于前三天洽谈的结果,这次的确要松口一些。
李墨想了下朝旁边的屈扬说道:“你过去问问不列颠博物馆的代表,我想将法国国家图书馆选中的艺术品都和他们进行交换,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详谈。”
“是,老板。”
屈扬瞄了一眼那位矮胖子,然后走出会议室,法国那位翻译连忙将李墨刚才说的话翻译给了代表。
啪,矮胖子勐地一拍桌子,怒瞪着李墨咆孝着。
“李先生,我们非常有诚意的,但是你所表现出来的诚意却很让人失望。我不但对你失望,对你们这个国家也很失望。”
砰—
李墨也突然勐地一拍桌子,发出的不是脆响,而是桌子承受不住撞击力居然断裂散了,桌子上的矿泉水, 杯子翻了一地。
他身材高大挺拔,微微昂头用一种俯视的目光盯着他:“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咆孝,我废了你。你们图书馆中的那些国宝是怎么来的,你们比谁都清楚。而我手中的艺术品,则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从伦敦古玩市场淘回来的。”
“我之所以要跟你们坐在这里洽谈交换的事宜,那是因为在你们眼中是国宝级的艺术品,在我眼中连狗屎都不如。我只代表我个人,代表不了国家。你们要是想换,就规规矩矩的坐下好好说话,要是不想换,就立刻滚出去。”
“不管最终还剩多少没有交换出去,谈判一结束,剩下的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之销毁。留在手中只会脏了我的双手,污了我的双眼。尤其是你这个死胖子,到时候我会通告你们法国民众,就是因为你态度嚣张,不可一世,没有诚意而最终导致那个艺术品毁掉,你就等着被所有人咒骂一辈子吧。”
李墨气势逼人,目光中透着无比凌厉之色,他可是亲手打残过人的,无形中煞气满满。
“现在大家心情都不好, 今天谈判就此结束。如果还想继续谈的,明天我再来一趟,不想谈的,所有艺术品我会在后天公开烧毁。我们可欣赏不了你们的美,真是丑的掉渣。”
李墨搁下一翻狠话转身一脚踹开会议室大门扬长而去,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尤其是法国国家图书馆的那位代表,浑身大汗淋漓,看看那张被一拍断成两节桌子,再想想刚才那个年轻的眼神和语气,大热天居然感觉不寒而栗。
其他人沉默不语,只用眼神无声交流着。
隔壁会议室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露出赞许的神色。都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哪里还容许他们那么的嚣张跋扈。
“你们都看到了吧,你们做了三天的工作还不如李墨一个小时的效果。你们有什么负担,脑袋里难道就只剩下那点功劳不成?你们觉得一味退让,上级领导就会满意?都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去做。”
李墨很生气。
他直接开车回家,谁打来的电话都不接。他不接电话,顿时让很多人都不安起来。
李墨所作所为那可都是为国争光的,上面很多人都在盯着这事的发展。他如果真的生气了,这事终止,那就明摆的告诉所有人,参与谈判的工作组成员实在是没能力承担重任。
第二天,李墨运动结束才打开手机,他忽视那些未接电话,而是拨通了陈小军电话。
“小师叔,他们都老实了,你看今天什么时候开始?”
“九点开始,每家二十分钟,过时就等于自动放弃,我可没时间陪他们在瞎扯。”
“好,我马上联系他们。”
第五次谈判正式开始,都是一对一的谈判。
第一家就是法国国家图书馆的代表,他今天态度相当端正,李墨就当忘记昨天的事情,该笑的还是笑,该争的还是争。
“李先生,今天下午我们经过慎重考虑,也把我们最大的诚意摆出来。两种方式。第一,清绢本和清木刻本《圆明园四十景图》,海晏堂等西洋楼铜版画四十幅,还有郎世宁《格登鄂拉斫营》以及《圆明园菊花迷宫图》,你可以选其三,后面的清单中再选三十件。”
“第二,你再转让一幅油画艺术品和两件凋塑,我们就同意你开出的清单条件,而且是必须以官方的身份来签订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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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没有说话,而是想了会儿才说道:“就按照第二条来交换,我手中共有油画十七幅,凋塑二十五件,也不是每个博物馆都有能够和我达成交换条件的。”
“好,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我们合作愉快。”
第一波代表走后,李墨看看时间还不到十分钟。
“老板,昨天发了那么大火还是很有作用的,我看他们也老实规矩很多,今天是开了个好头。”
“恩,其实收藏我们国宝数量最多的就是英法美日,比如这次也过来的荷兰,意大利等博物馆,他们也拿不出相应的顶级国宝来交换,所以先紧着英法两国的博物馆代表。”
谈判断断续续的到了下午四点多,李墨终于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出会议室。屈扬和陈小军跟在身后,再后面就是代表私人身份的史蒂文和翻译,他们脸上是控制不住流露出来的激动喜悦。
“李先生是个真正的绅士。”
史蒂文由衷的赞美道,一旁的翻译也认可的点点头。
“老板,所有的谈判都已经结束,接下来我们怎么安排?”
“把谈判结果重新整理出一份交给秦局,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做吧。毕竟涉及到很多方面,我们私人去做的话没有公信力。”
“明白,我立刻去办。”
陈小军抱着一叠资料转向另外一个会议室,工作组的人都在那里等着。
第三百三十章 回魔都
今天诗卫国回来的很早,和诗老坐在客厅里已经闲聊了好久,诗斌和诗芸黎坐在旁边大多数都是在听。
“芸黎,你妈妈怎么到现在还没下班?”
“估计博物馆中的工作很忙吧,中午的时候还跟她通话,说表哥正在和那些博物馆的代表做最后的谈判。你们可不知道,昨天表哥一发怒, 可把很多人都吓坏了。”
诗芸黎见几人都注意到她,忙带着几分神秘口吻说道:“表哥本来不愿意插手谈判的事情,但是我们这方一味退让,这不是变相的在贱卖表哥手中的那些艺术品嘛。所以他才在会议室中发火,一巴掌拍断了桌子,然后扬长而去。”
“那些人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立场不对, 小墨不发火才怪呢。”诗老一听就才是大概是什么回事,“今天谈判结果还没出来吗?”
“出来了,加班一个小时才忙完。”
“妈,我们就等你吃完饭呢。”
“现在什么情况?”诗老站起来朝餐厅走去。
“多亏小墨亲自出面,虽然最后一次洽谈也有纷争波折,但总体来说还是挺让小墨满意的。爸,你可不知道,当时我们拿到那份清单时的那种心情。就像是祖传的宝物被人抢走后经历磨难又重新拿了回来一样。”
“都是祖先留下来的宝贵财富,光是一等一的稀世珍宝就足有十四件,它们是要被列入永久禁止出国的一类国宝。还有各类玉器五千件,各种瓷器三万件。小墨是有功于民,有功于国家社稷。不行了,我太激动了,我先喝点水静一静。”
餐桌上,诗老悠闲的小酌一杯,众人心情都非常好。
“妈,那小墨岂不是又要开个博物馆了?”
诗斌突然问道。
“恩,小墨已经提交了自己的构思蓝图,就看上面怎么去规划了。”
“表哥都那么有钱了, 还在那么努力, 我也要努力才行。看看我闺蜜,就是随意的在家里地下室里翻出了一幅字,结果我哥鉴定一番后说那是明朝最后一位皇帝崇祯的墨宝真迹,被我哥花了四千万买走了。这两天那丫头就像犯了花痴一样,有意无意的都在打听哥的事情。”
诗芸黎也不知道是在羡慕闺蜜运气好,还是在羡慕表哥家大业大。
“小斌,这几个月规矩点,到时候会给你和秦家小子安排非常重要的任务。如果顺利完成了的话,你们俩挣下的功劳足够让你们来次飞跃式的晋升。”
诗老沉声说道。
诗卫国放下酒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不过老爷子没讲明,那肯定涉及到了至关重要的人物。
“是,爷爷。”
隔了两天,一场发布会引发了全球关注,一时间世界网民都在参与热议。
而李墨躺在家中沙发上刷了会手机就无聊的扔到一边去,后面的事情不需要他再操心,现在就等着国宝回来,同时新的古韵轩博物馆分馆也要尽快选好地方。
七月二十一号中午。
正在家里看电影的李墨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来自魔都的老班长楚黎打过来的,问他有没有回魔都。
“我还在京都, 有什么事情吗?”
“高三班主任安老师出了车祸已经在医院治疗, 知情的几个同学已经都联系过了,准备一起去医院看望她。”
“安老师伤的严重吗?”李墨从沙发上坐起来,语气严肃的问道。
“听说是左腿粉碎性骨折,幸好避让的快,不然情况会比现在还要严重的多。”
“我下午就赶回魔都,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医院?”
“今天你能赶得回来,我们就明天下午一起过去怎么样?”
“可以,我等会就出发。”
“那你路上要小心。”
李墨打几个电话安排下事情,然后收拾几套干净的换洗衣服就出门开车出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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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高中时李墨算是个小透明,但安老师对他还是不错的。如今安老师出了车祸,自己不知道就罢了,既然知道肯定是要回去看望她。
一直到后半夜,开开停停的李墨才到达魔都,老爸李忠盛还在等他,只是躺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开着。
“爸,你回房去睡。”
李忠盛模模湖湖的醒来:“不小心等睡着了,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就别做了,冰箱里有什么能吃的就拿点过来,别吵醒老妈。”
“我一直没睡踏实,你没到家,我哪里睡得着。老李,去给儿子做碗牛肉面,再煎个荷包蛋。”
“好嘞,十分钟就搞定。儿子,你先去冲个澡。”
李忠盛小跑进厨房,李墨也去淋浴间冲了个热水澡,等出后整个人都清爽无比。
“儿子,你不是说博物馆那边很忙吗?今天怎么突然赶回来了,是不是有急事?”
“恩,高中班主任安老师出了出货,小腿粉碎性骨折,知道这事的同学就相互联系了下,约好一起去医院看望她。”
李墨从冰箱里拿出一瓶低度啤酒,喝了一口爽到心。
“那明天别忘记多买点营养品带过去。”
“放心,这事我已经办好,就放在车里呢。”
“牛肉鸡蛋凉拌面来了。”李忠盛端来一大碗凉面,上面盖了十多片五香牛肉和一块金黄的荷包蛋。
“爸,我怎么听说你要参演一部电影,是大制作吗?”
李墨一边吃一边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张导不是年前就在筹拍一部古装大制作电影吗?因为有很多动作打斗场面,所以就联系到了我,同时陈家村的也有不少年轻人会参与进去。”
“拍戏小心点,别扭伤了腰腿不划算。”
“老子练了一辈子武,拍戏那种小场面还能应付不了。”李忠盛笑骂一句,伸手就轻轻拍下他的脑袋。
“好了,你们赶快去睡吧,我吃完也睡几个小时。”
“那行吧,要是过了睡眠点睡不着的话,就坐在落地窗前看看黄浦江夜景,等心平静下来就好入眠了。”
李墨朝两人摆摆手,然后端着碗和啤酒坐到落地窗前,外面灯光阑珊,夜色是那么的安静,夜景是那么的美丽。
第三百三十一章 探望
李墨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他看了下手机,没有未接电话。梳洗好后走进客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两荤一素一汤,还有老爸李忠盛的留言字条,让他吃完放在桌上就好,等他下班回来再收拾。
盛了一碗米饭, 还没吃就接到老班长楚黎的电话,他接通后就听到她说道:“李墨,我和乔彬先去医院了,你什么时候去?”
“我正准备吃饭,吃好就过去。安老师在的医院离我这比较近,我们在医院汇合。”
“好的,等会见。”
李墨放下手机摇头笑了笑, 那个乔彬当初可是一直在暗恋楚黎的, 现在上了大学应该是对她还抱有幻想。
他很快吃好饭就开车前往浦东人民第一医院,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停好车子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楚黎电话,问她安老师是在哪个病房。
不一会儿,李墨走进病房,这是双人间的,里面已经先到十多个高中时期的同学。一年时间很多老同学都发生了改变,尤其是女生,从原来的青涩腼腆,变得自信大方, 穿着打扮也不再那么规矩老土。
而男同学同样如此,进入大学后不少人成为了脱缰的野马, 变得独立特行。
“李墨到了。”
楚黎眼尖,她在人群中向李墨招招手露出甜美的笑容。其他同学都扭头看向他, 他们对李墨······
盛了一碗米饭,还没吃就接到老班长楚黎的电话,他接通后就听到她说道:“李墨,我和乔彬先去医院了,你什么时候去?”
“我正准备吃饭,吃好就过去。安老师在的医院离我这比较近,我们在医院汇合。”
“好的,等会见。”
李墨放下手机摇头笑了笑,那个乔彬当初可是一直在暗恋楚黎的,现在上了大学应该是对她还抱有幻想。
他很快吃好饭就开车前往浦东人民第一医院,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停好车子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楚黎电话,问她安老师是在哪个病房。
不一会儿,李墨走进病房, 这是双人间的,里面已经先到十多个高中时期的同学。一年时间很多老同学都发生了改变, 尤其是女生,从原来的青涩腼腆,变得自信大方,穿着打扮也不再那么规矩老土。
而男同学同样如此,进入大学后不少人成为了脱缰的野马,变得独立特行。
“李墨到了。”
楚黎眼尖,她在人群中向李墨招招手露出甜美的笑容。其他同学都扭头看向他,他们对李墨李墨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他看了下手机,没有未接电话。梳洗好后走进客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两荤一素一汤,还有老爸李忠盛的留言字条,让他吃完放在桌上就好,等他下班回来再收拾。
盛了一碗米饭,还没吃就接到老班长楚黎的电话,他接通后就听到她说道:“李墨,我和乔彬先去医院了,你什么时候去?”
“我正准备吃饭,吃好就过去。安老师在的医院离我这比较近,我们在医院汇合。”
“好的,等会见。”
李墨放下手机摇头笑了笑,那个乔彬当初可是一直在暗恋楚黎的,现在上了大学应该是对她还抱有幻想。
他很快吃好饭就开车前往浦东人民第一医院,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停好车子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楚黎电话,问她安老师是在哪个病房。
不一会儿,李墨走进病房,这是双人间的,里面已经先到十多个高中时期的同学。一年时间很多老同学都发生了改变,尤其是女生,从原来的青涩腼腆,变得自信大方,穿着打扮也不再那么规矩老土。
而男同学同样如此,进入大学后不少人成为了脱缰的野马,变得独立特行。
“李墨到了。”
楚黎眼尖,她在人群中向李墨招招手露出甜美的笑容。其他同学都扭头看向他,他们对李墨李墨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他看了下手机,没有未接电话。梳洗好后走进客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两荤一素一汤,还有老爸李忠盛的留言字条,让他吃完放在桌上就好,等他下班回来再收拾。
盛了一碗米饭,还没吃就接到老班长楚黎的电话,他接通后就听到她说道:“李墨,我和乔彬先去医院了,你什么时候去?”
“我正准备吃饭,吃好就过去。安老师在的医院离我这比较近,我们在医院汇合。”
“好的,等会见。”
李墨放下手机摇头笑了笑,那个乔彬当初可是一直在暗恋楚黎的,现在上了大学应该是对她还抱有幻想。
他很快吃好饭就开车前往浦东人民第一医院,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停好车子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楚黎电话,问她安老师是在哪个病房。
不一会儿,李墨走进病房,这是双人间的,里面已经先到十多个高中时期的同学。一年时间很多老同学都发生了改变,尤其是女生,从原来的青涩腼腆,变得自信大方,穿着打扮也不再那么规矩老土。
而男同学同样如此,进入大学后不少人成为了脱缰的野马,变得独立特行。
“李墨到了。”
楚黎眼尖,她在人群中向李墨招招手露出甜美的笑容。其他同学都扭头看向他,他们对李墨李墨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他看了下手机,没有未接电话。梳洗好后走进客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两荤一素一汤,还有老爸李忠盛的留言字条,让他吃完放在桌上就好,等他下班回来再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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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了一碗米饭,还没吃就接到老班长楚黎的电话,他接通后就听到她说道:“李墨,我和乔彬先去医院了,你什么时候去?”
“我正准备吃饭,吃好就过去。安老师在的医院离我这比较近,我们在医院汇合。”
“好的,等会见。”
李墨放下手机摇头笑了笑,那个乔彬当初可是一直在暗恋楚黎的,现在上了大学应该是对她还抱有幻想。
他很快吃好饭就开车前往浦东人民第一医院,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停好车子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楚黎电话,问她安老师是在哪个病房。
不一会儿,李墨走进病房,这是双人间的,里面已经先到十多个高中时期的同学。一年时间很多老同学都发生了改变,尤其是女生,从原来的青涩腼腆,变得自信大方,穿着打扮也不再那么规矩老土。
而男同学同样如此,进入大学后不少人成为了脱缰的野马,变得独立特行。
“李墨到了。”
楚黎眼尖,她在人群中向李墨招招手露出甜美的笑容。其他同学都扭头看向他,他们对李墨李墨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他看了下手机,没有未接电话。梳洗好后走进客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两荤一素一汤,还有老爸李忠盛的留言字条,让他吃完放在桌上就好,等他下班回来再收拾。
盛了一碗米饭,还没吃就接到老班长楚黎的电话,他接通后就听到她说道:“李墨,我和乔彬先去医院了,你什么时候去?”
“我正准备吃饭,吃好就过去。安老师在的医院离我这比较近,我们在医院汇合。”
“好的,等会见。”
李墨放下手机摇头笑了笑,那个乔彬当初可是一直在暗恋楚黎的,现在上了大学应该是对她还抱有幻想。
他很快吃好饭就开车前往浦东人民第一医院,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停好车子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楚黎电话,问她安老师是在哪个病房。
不一会儿,李墨走进病房,这是双人间的,里面已经先到十多个高中时期的同学。一年时间很多老同学都发生了改变,尤其是女生,从原来的青涩腼腆,变得自信大方,穿着打扮也不再那么规矩老土。
而男同学同样如此,进入大学后不少人成为了脱缰的野马,变得独立特行。
“李墨到了。”
楚黎眼尖,她在人群中向李墨招招手露出甜美的笑容。其他同学都扭头看向他,他们对李墨李墨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他看了下手机,没有未接电话。梳洗好后走进客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两荤一素一汤,还有老爸李忠盛的留言字条,让他吃完放在桌上就好,等他下班回来再收拾。
盛了一碗米饭,还没吃就接到老班长楚黎的电话,他接通后就听到她说道:“李墨,我和乔彬先去医院了,你什么时候去?”
“我正准备吃饭,吃好就过去。安老师在的医院离我这比较近,我们在医院汇合。”
“好的,等会见。”
李墨放下手机摇头笑了笑,那个乔彬当初可是一直在暗恋楚黎的,现在上了大学应该是对她还抱有幻想。
他很快吃好饭就开车前往浦东人民第一医院,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停好车子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楚黎电话,问她安老师是在哪个病房。
不一会儿,李墨走进病房,这是双人间的,里面已经先到十多个高中时期的同学。一年时间很多老同学都发生了改变,尤其是女生,从原来的青涩腼腆,变得自信大方,穿着打扮也不再那么规矩老土。
而男同学同样如此,进入大学后不少人成为了脱缰的野马,变得独立特行。
“李墨到了。”
楚黎眼尖,她在人群中向李墨招招手露出甜美的笑容。其他同学都扭头看向他,他们对李墨李墨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他看了下手机,没有未接电话。梳洗好后走进客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两荤一素一汤,还有老爸李忠盛的留言字条,让他吃完放在桌上就好,等他下班回来再收拾。
盛了一碗米饭,还没吃就接到老班长楚黎的电话,他接通后就听到她说道:“李墨,我和乔彬先去医院了,你什么时候去?”
“我正准备吃饭,吃好就过去。安老师在的医院离我这比较近,我们在医院汇合。”
“好的,等会见。”
李墨放下手机摇头笑了笑,那个乔彬当初可是一直在暗恋楚黎的,现在上了大学应该是对她还抱有幻想。
他很快吃好饭就开车前往浦东人民第一医院,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停好车子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楚黎电话,问她安老师是在哪个病房。
不一会儿,李墨走进病房,这是双人间的,里面已经先到十多个高中时期的同学。一年时间很多老同学都发生了改变,尤其是女生,从原来的青涩腼腆,变得自信大方,穿着打扮也不再那么规矩老土。
而男同学同样如此,进入大学后不少人成为了脱缰的野马,变得独立特行。
“李墨到了。”
楚黎眼尖,她在人群中向李墨招招手露出甜美的笑容。其他同学都扭头看向他,他们对李墨李墨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他看了下手机,没有未接电话。梳洗好后走进客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两荤一素一汤,还有老爸李忠盛的留言字条,让他吃完放在桌上就好,等他下班回来再收拾。
盛了一碗米饭,还没吃就接到老班长楚黎的电话,他接通后就听到她说道:“李墨,我和乔彬先去医院了,你什么时候去?”
“我正准备吃饭,吃好就过去。安老师在的医院离我这比较近,我们在医院汇合。”
“好的,等会见。”
李墨放下手机摇头笑了笑,那个乔彬当初可是一直在暗恋楚黎的,现在上了大学应该是对她还抱有幻想。
他很快吃好饭就开车前往浦东人民第一医院,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停好车子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楚黎电话,问她安老师是在哪个病房。
不一会儿,李墨走进病房,这是双人间的,里面已经先到十多个高中时期的同学。一年时间很多老同学都发生了改变,尤其是女生,从原来的青涩腼腆,变得自信大方,穿着打扮也不再那么规矩老土。
而男同学同样如此,进入大学后不少人成为了脱缰的野马,变得独立特行。
“李墨到了。”
楚黎眼尖,她在人群中向李墨招招手露出甜美的笑容。其他同学都扭头看向他,他们对李墨
第三百三十二章 豇豆红釉柳叶瓶
借调这个办法还是舅妈跟他提的,如果可行的话,那选择的对方就比较多了。李墨跟姜书仁提起这事虽然是临时决定的,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很好的品质。
而且他对姜书仁的工作态度很认可,做自己喜欢的,做好自己分内工作,兢兢业业。
将来古韵轩圆明园馆真的筹建, 那很需要这方面的维护保养专家。通过他来培养更多这方面的人才,比从其他博物馆借用要更加好。
整体来说,李墨对安老师的爱人第一印象不错。
他开车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城皇庙古韵轩。外面太阳如火,可旅游的人依旧络绎不绝,也不知道他们图的是什么。
李墨经过宫廷记卤菜店,伸头看了下,所有卤菜已经卖完。里面三个员工正在后厨忙着, 在准备新的卤菜。
生意依旧好的一塌湖涂。
古韵轩店面积扩大一倍有余,李墨推开门就看到里面有六个客人在挑选着瓷器。再看看那些为客户做介绍的店员,一套话术下来非常流畅,说的头头是道。
“先生你好,要买瓷器吗?”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走过来微笑着问道。
不认识我?
李墨暗笑了下说道:“我也是听朋友说的,你们这边卖的瓷器品质非常不错,有粉彩的吗?我挑选两个放在家里用。”
“有,我们这边有清晚期高彷粉彩瓷器,有瓶,罐, 盘,碗等。你这边请, 我带你看看。”
这人培训的不错,至少能说出一二三来。李墨就随着她走到一排博古架前:“可以拿下来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需要友情提醒你一下, 如果不小心碰坏了的话,是需要赔偿的。”
李墨点点头, 他从加上拿下一个垂柳翠鸟粉彩盘, 底款是大清道光年制,标准的青花楷体字。整个粉彩盘不管是表面的釉色,还是釉的厚薄做的都非常的精致。
他又看了几个高彷瓷器,师父在挑选高彷瓷器的时候还是非常注重品质的,不是那种粗制滥造的彷品。
“先生有喜欢的吗?”
“其实我更喜欢真品。”李墨把高彷瓷器放回博古架上,看了眼长相还不错的年轻女子笑着问道,“我师父今天没来古韵轩吗?”
“你师父?”
女子盯着李墨的脸看了几秒才小声问道:“你是李墨?”
“是。”
“老板十几分钟前被人叫去了四季茶楼,说有个瓷器请他帮忙鉴定下。”
“四季茶楼也不远,我过去看看,你们忙。”
李墨从柜台上拿了一瓶矿泉水走了出去,此刻另外一个年轻女孩子走过来好奇的问道:“刚和那位帅哥说什么呢,看你一脸花痴的样子?”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城皇庙的传奇李墨,老板的那位徒弟。”
“啊,是他!”
李墨出了店铺就沿着一条街朝前走去,大概走了五分钟进入一座茶楼,他直接登上二楼,迎面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
“先生,有约吗?”
“我找古韵轩柳老板。”
“柳老板在夏字包厢中, 这边请。”
李墨跟着服务员来到夏子包间门口, 他敲了敲门然后推开。包间里有六人, 他们围在一张圆形的茶具四周, 茶几上摆放着四个瓷器,师父柳川庆正对着一个青花瓷做鉴定。
他的出现也引起众人注意,其中那个比较熟悉的王老板一见是李墨忙高兴的喊道:“黄金眼回城皇庙了。”
“王老板,你可太抬举我了。”
柳川庆也放下青花瓷问道:“回来怎么不提起告诉一声的。”
“昨天下午回来的急,今天后半夜三天才到魔都。师父,什么瓷器还要请动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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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川庆笑了笑,放下手中青花瓷说道:“既然你到了,你来看看这个青花瓷怎么样?”
“是啊,黄金眼你也来瞧瞧。”王老板拉着李墨走到茶几边上,让他先看看青花瓷。
李墨没有伸手,只是看了眼就说道:“这宣德青花瓷是王老板的?”
“不是,我一个老乡的。”王老板指指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脖子上戴着粗大的黄金项链,右手腕是一块黄金手表,左手还拎着一个名牌包包,挺着啤酒肚,一幅爆发户的架势。
“花了多少钱买的?”
那位暴发户竖起两根手指说道:“六万,小兄弟,这个宣德青花瓷怎么样?”
“不怎样,两百块的货,JDZ那边随便你挑,满地都是。”
李墨不爽了,就这样的破烂玩意,王老板还拉着师父过来做鉴定,真是不拿豆腐当干粮。
“黄金眼,你再仔细看看。”
王老板也是收了人家好处才厚着脸皮拉来柳川庆的,结果他徒弟突然出现,还没上手就判断人家死刑,这事不太妙呀。
“这宣德青花瓷要是真的,那可是价值几千万,我能胡说八道?”李墨很无语,他继续说道,“从器形来看,宣德有抱月瓶,这个青花瓷又不够圆。宣德有扁瓶,这个青花瓷又不够扁,从外观来讲,这个青花瓷的器形就不对。”
“从青花颜色来看,宣德年间的青花用的都是进口苏麻离青,放在现在都会有铁锈斑痕,你看看这个宣德青花瓷颜色对吗?”
“再从青花纹饰来看,做的很呆板,很无趣。所以我都不用上手就知道这个青花瓷没什么意思,你们爱信不信。”
这要是个真品,李墨会好好的说道说道,一个两百块满大街的残货能有什么好说道,这个暴发户也不知道被谁给忽悠了,居然还花了六万买过来。
这才是真正的钱多人傻。
“得,有我徒弟在,我这个师父也省心。小墨,我刚看完一个,第二个还没看完你就鉴定出真假来,那剩下的两个还是你来吧。”
“柳老板,你徒弟说这是假的就真是假的?”
柳川庆扬头说道:“那是肯定的,如果我徒弟都鉴定错了,恐怕在国内也没人可以鉴定的清楚。”
暴发户见王老板一直使眼色便不再说话。
“黄金眼,这是你师父鉴定的第一个瓷器,他说这是真品。”王老板指指一个红釉瓶。
李墨拿起那个红釉瓶看了看说道:“这是豇豆红釉柳叶瓶,是康熙时期创烧的,它是一个文房用器。这种瓷器有彷的,就是在民国时期大量的彷制,但彷的器形基本上都比眼前的这个要大。后来在八十年代初,湾岛那边彷的豇豆红是最成功的。”
“那这个是不是湾岛彷的呢,你们看他的器身是分开烧的,因为是分开烧的后期就很难做到密不透风,严丝合缝。看底款是‘大清康熙年制’,刚劲有力。再看胎釉,像糯米汁一样感觉,这些细节与康熙年间的工艺效果是一致的,这的确是康熙年间官窑的一个精品。”
那个暴发户顿时高兴起来,忙问道:“请问这个什么柳叶瓶大概值多少钱?”
“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三十万。”
李墨嗯了一声:“可以小赚一笔,这个市场价能过百万。”
第三百三十三章 各自的人生
一听说这个豇豆红釉柳叶瓶价值过百万,暴发户哈哈笑起来。看来自己淘回来的瓷器还是有很大的概率是真品。
第二个宣德青花瓷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还剩下两个呢,其中一个还可能是一个超级大漏。
“李先生,那这个大明永乐年制的梅瓶呢?”
永乐梅瓶?
李墨瞄了眼哭笑不得说道:“你知道永乐梅瓶真品价值多少吗?”
“我打听过至少也要两三千万。”
“亏你还打听过,如果真是永乐梅瓶,拍卖价就不会低于1.5亿, 你听懂了吗?”
暴发户有点惊讶的说道:“你是说这个梅瓶能值1.5亿以上?”
王老板此刻轻轻咳嗽几声,这人脑袋秀逗了吧,这么明显的话都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这是赝品。”
李墨摇摇头指指瓶身上的一些黄斑说道:“我什么都不需要看,只看到这些黄斑就要远离它。这些黄斑是怎么回事呢,是近三四十年来JDZ烧制瓷器做旧的手法,用高锰酸钾溶液煮了后就会出现这样的黄斑。”
暴发户懊悔的拍拍头,一脸肉疼的模样。
“花了多少钱买的?”
“七十六万。”
李墨很无语,想捡漏也不是你这样捡的。
“李墨,那最后这个鬼谷子下山罐呢?”
王老板指指最后一个看起来很特别的瓷罐。
咦?
李墨落在那个瓷罐身上,然后仔细的看起来,越看脸色越是神彩飞扬。
“这个青花鬼谷子下山罐做的还是挺不错的。”
“你是说这个是真的?”
暴发户双手搓着,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因为什么。
李墨扭头看他一眼说道:“我的意思说是做个瓷罐的人创意还挺不错的。”
“李墨,你就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就好。”柳川庆让他一口气说完,免得吊人胃口。
“元青花中就有个鬼谷子下山罐,价值不菲啊。而眼前这个瓷罐用的是青花加五彩,那么这种工艺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在宣德时期出现过。如果是元代真品, 那等于说把青花加五彩的烧制工艺提前了六十多年,其价值已经无法估量了啊。”
“看内容是鬼谷子下山, 但是里面还夹杂了一个人物,这个骑马人物是萧何, 月下追韩信的那个人物。在元青花中,都是单个表现人物的画面, 这个就有点画蛇添足了。有点像是关公战秦琼, 张飞打岳飞的感觉, 它所表达的意境时空跨越太久远了。”
李墨说到这里把瓷罐翻过来,底足暴露在大家眼中。
“先不说器形,釉色和画境,我们就来说说这两个底款。底款是至正八年,张文进造。你们知道张文进是个什么人吗?张文进在史上有他的记载,他是专门出钱请人来烧制瓷器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几百年后会被人用来当成制作赝品的专家名号。”
“别的就不用再研究,光是看这两个款就知道这瓷罐是臆造的。师父,这里鉴定已经结束,我们走吧。”
“也好,王老板,李墨找我有事,我先回去了。”
“行,谢谢柳老板帮忙。”
李墨和柳川庆走出四季茶楼,身后传来挺清楚的声音:“他算个什么东西,别人叫他黄金眼,还真当自己是黄金眼了。他说是假的,我这个就是假的?王老板,你不会是被别人给忽悠了吧?”
李墨澹定的走在前面, 就当没听到, 但柳川庆却脸色不悦,难怪李墨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师父,以后别轻易的被人利用。那个王老板收了人家的钱却要你来承担鉴定的风险,做事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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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但都认识好多年了,不答应又说不过去。”
柳川庆话头一转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李墨把高中班主任受伤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盈盈他怎么跑到徽州陈家村去了,还跟着张德安大导演去学习,这事你安排的?”
“恩,她想去,我就找了张导,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过去多见识见识。放心好了,我已经和师兄打过招呼,他会照顾盈盈的。”
柳川庆轻叹口气说道:“我感觉你和盈盈完全就是两种人。”
李墨笑了下道:“我们各是什么人?只能说我们有各自不同的追求,我们的生活方向不同而已。师父,你别想那么多,盈盈也长大了,她有权利追求自己的梦想。”
柳川庆沉默不语,他从徒弟语气中已经听出某些别样的意思。想想从小到大,他们一起吃饭,一起上学,一起长大,感觉那么的好。可是仅仅一年时间而已,两人的变化已经这么大,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这或许才是他们各自真正的人生。
“你这次回来待几天,晚上在这里吃饭,我让你师娘多烧几个你爱吃的菜。”
“明天就要赶回京都,那边国宝回流的事情太多,虽然不是我主导,但那些古董至宝可都是我的。哈哈哈,所以我不回去坐镇还真不行。师父,回头你要是想开个真正的古董瓷器店,我送你一批。那玩意多得很,好几万件呢。”
“我要那些真品做什么,还是放在你自己身边。”
“这次过来找你,是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等那些国宝回流后,我准备开第二家古韵轩博物馆,叫古韵轩圆明园馆,到时候你要给我题个名哦。”
柳川庆内心小小波动下就恢复平静,好吧,这小子创造出的奇迹实在太多。自己也基本能够保持一颗平常心,自己的字虽然丑,但徒弟不嫌弃啊。
题就题吧,也让师父这张老脸见见光。
“这事我会记得,对了,云山新石器文化遗址博物馆什么时候开业?”
“快了,月底前就要对外营业。现在可是旅游高峰期,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时机。”
两人先后走进古韵轩商铺,师娘宋元宁听说李墨到了特意赶过来。
“晚上多整几个菜,大家都留下一起吃饭。”柳川庆朝那几个店员招呼道。
“谢谢老板。”
宋元宁拿起包说道:“行,我现在就去买菜,还有小墨最爱吃的宫廷记卤菜。”
“谢谢师娘,再加一道香辣酱爆螺丝吧。这个时候吃最肥美,晚上我喝一点啤酒。”
第三百三十四章 寻宝前安排
时间进入八月,李墨从魔都回到京都已经过去十天。云山新石器文化遗址博物馆已经开业,这次引起的轰动更大,是因为在这片遗址中发掘出了很多史前文字。
可以成文成篇记录某件大事的史前文字。
甲骨文的出现和那些史前文字有非常密切的关联,有不少甲骨文已经确认是从那些史前文字演变过来。
比起那些青铜瓷器,中小学生更喜欢看那些史前文字,虽然已经做了进馆人数限制, 但实在挡不住游客的热情。
反正最近几天云山新石器文化遗址博物馆的员工都是轮班倒,痛并快乐着。
扑通—
李墨飞窜进入水中,然后从泳池的这一端游到另外一端,动作虽然不标准,但他练得是耐力和体能。偌大的游泳馆中除了他在游泳外,岸上李言新, 牛三胖和邱光耀正坐在竹椅上喝着冰凉的饮料。
“李墨身上的澹粉色的痕迹是什么?”邱光耀好奇的问道,那些澹粉色痕迹在前胸后背都有, 像蜘蛛网一样。
牛三胖放下水杯说道:“听他说之前曾经遭遇过一次雷噼,命大没死,但是身上就留下了闪电之吻。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瞧瞧李墨的身家,我听说这次欧洲的顶级富豪买了他手中的艺术品就花了三十多亿,现在他的现金流多的花不完,还每天都在大笔进钱。不像我们每天都苦哈哈的想着怎么去挣钱,还是他舒服啊。”
邱光耀笑笑,然后转头看了下李言新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李老爷子可是一直希望你回去接手家族的那些事情的。”
李言新却叹口气说道:“我本事再强,那和李家也没有实际的血缘关系。李家的嫡系弟子再怎么荒唐,那也是亲生的。李佳宇废了, 还有其他年轻人, 按照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再坐镇十年八年也未必没机会, 足够再把候选人给培养出来。”
“兄弟, 那李家的人情味太澹, 不回去就不回去, 我们兄弟联合起来打天下, 还能比李家的那些产业弱?现在的餐饮公司做的越来越好,过个两三年就上市。然后珠宝公司也来参股一份,有钱大家赚。”
牛三胖现在越混越好,已经成功进入邱光耀的那个大圈子。
“我也会这么想的,所以才不想再回去当枪靶子。听说你们九月要一起去缅甸公盘,到时候有空的话我也跟着过去转转,一年到头忙的都没时间散散心。”李言新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冰茶,这时有三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各自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放下后就自动的离开。
“上次南广大型翡翠原石交易会李墨是一战轰动翡翠界,事实证明他才是真正的翡翠王。下个月的缅甸公盘肯定是要去的,而且规模还要更大,今后我们的珠宝公司货源十年都不要再愁。邱总,你对珠宝公司真的不感兴趣?”
“我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我这人不够踏实,赚快钱就行,简单容易。不过我也知道将来的趋势还是干实业才行,但那个时候家里的小辈也都成长起来了,我给他们提供支援就行。”
三人聊着天, 李墨也来回游了十圈从泳池中爬上来。
“你们三位一起要请我过来游泳,现在倒好, 光我在游,你们坐在这里聊着天,找我是不是有事?”
李墨坐到邱光耀身旁的那张竹椅上,拿过一瓶水一口气喝完。
“李兄弟,这个你收下,是我和牛总的一点心意。”邱光耀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封递到李墨眼前。
李墨打开一看,好家伙,是一张五千万的现金支票。他也没推回去,而是笑着说道:“感谢邱总和牛总,心怀大善,为我的慈善基金添砖加瓦,我替那些孤儿老人谢谢你们。”
很多事情都是看态度,李墨帮了他们那么大的忙,如果他们一点表示都没有,那就很能说明问题。现在李墨直接收下了,还用来做慈善基金。这是告诉他们,我认可你们这些朋友,但这钱我不会自己拿着花的。
邱光耀对他更是敬佩。
“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九月缅甸公盘的事情,李兄弟是怎么考虑的?”
“缅甸公盘我是要去的,但是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不会在那里待多久。上次那个宋辛丘败走南广,连翡翠王的徒弟都败在我手中,我担心他们已经惦记上我了。宋家在缅甸可是名门望族,背景深厚强大,我一露面的话十有八九会被人盯上。”
“我还不信翡翠王会亲自出面与你交手,那他也太没一点前辈风范了吧。”
牛三胖晃着一身肉撇嘴说道。
李墨吃了点水果补充点能量继续道:“缅甸公盘大约持续时间半个月,我最多待个三四天就会撤。到时候全赌和半赌的料子我会你们一些参考意见,全赌的料子竞争性也大,争来争去未必能有多大的收获。”
“那是自然,有你出手,我们哪里还用去玩那些全赌的料子。”
“今天就这事?你们电话里跟我说一声就好了。不过这地方不错,环境幽静,你们可真会找。”
“哈哈,李兄弟还没学会享受生活,所以这种地方你也不会轻易的找到。今天来过一次,以后想要来随时预定下就好。等会我们去吃完饭,这里的所有食材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非常的新鲜,做料理的也都是顶级的厨子,时候你尝尝是否有改进的地方?”
李墨放下水杯,看看四周问道:“这不会是邱总的地盘吧?”
“和朋友一起做的项目。”
李墨在这个度假山庄玩了一天,晚上接到陈凤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商量下。
两人相约明天在公司碰面。
次日,李墨九点多到达公司,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老板好。”
“老板好。”
老员工见到李墨都恭敬的打着招呼,那些发蒙的估计都是新来的员工。
李墨走进办公室,后面的书架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瓷器,文房四宝之类。家具一尘不染,看来是天天有人过来整理卫生。
“老板,你这半年才来一趟公司,好多人都快记不得你长什么样了。”陈凤带着一份资料走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七个人,应该是各部分的负责人。
“中午给大家加餐,想吃什么随便点,只要有的都可以点,但不能浪费。大家先通知下去,等会再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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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板。”
所有人都开心的笑起来,只要在公司尽心尽力做事,福利好待遇高。
“师姐你坐,这一年真是辛苦你了。”
“知道我辛苦,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手公司的事情?”陈凤无可奈何的问道,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老板。
“算了,我对经营公司没兴趣。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再培养几个秘书。还有,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能落下,我可是早就为你准备好一套别墅给你做嫁妆的,别一直空着没人住。”
陈凤此刻却笑起来说道:“我正准备先跟你提这事呢,过几天我要去见男方家长,你作陪。”
李墨来了精神:“真的假的,你可别诳我。”
“这事还能开玩笑的,我爸妈他们年纪大了不想让他们来回折腾,我哥现在整天忙着拍戏,我跟他一说这事,他直接推到你这边。”
“小军呢?”
“小军差一辈,只有你最合适。你天天惦记着我的终身大事,现在该你出面的时候了,这娘家人的身份可要顶起来。”
“行,这事我义不容辞,男方是做什么的?”
“五星级大酒店行政总厨,比我大一岁,今年三十五岁。去年年底认识的,我觉得他人很不错,所以他前些天提出来要见见他父母,我就答应了。”
能够在五星级大酒店当行政总厨,这人还是很有本事的。
“他知道你情况吗?”
陈凤面露古怪之色说道:“他一直以为我是散打教练。”
这有点扯吧。
“怎么回事?”
“去年有一次和朋友吃饭,就在那个五星级酒店,遇到有人闹事。其他领导都不在,他就出面想要好好解决,结果人家是故意的想要讹一笔所以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就动手了。我一看都波及到我们这一桌了,于是就出手将那七个家伙都打倒在地上,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后来我们在一家健身房又碰面,那时我正在训练菜菜打拳,那时候起他就以为我是做散打教练的。”
李墨看看陈凤,突然趴在桌子上大笑起来。
这时其他部门负责人都一一进来,不知道老板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笑着这么开心。
“师姐,难道你一直没和对方表明身份?”
“没有,毕竟千年盛藏公司比较特别。”
李墨不笑了,师姐为这个公司付出的太多。
“你别多想,其实我也想看看他家人对我是什么态度?我定好时间告诉你,到时候就靠你给我镇场子了。好了,我们进入正题。”
陈凤开始汇报目前公司的整体情况,足足讲了半个小时才结束。
“老板,目前职能部门有点杂有点乱,不利于管理。目前有千年盛藏公司,美好慈善基金会,安全盾公司,古韵轩博物馆,营销新媒体公司,每个公司都需要独立的运营和核算,目前都是统一在做,只会增加混乱。我和朱律师仔细沟通过,他建议组建集团,将每个公司都独立出去运营管理。”
“餐饮旅游公司规模还没达到一定程度,为我可以暂时代管。”
陈凤将一叠资料摆放在李墨面前,都是一些人的简历。
李墨看了会儿,和办公室里的那些人一一对上号,一旦独立出去运营的话,他们将是各个公司的第一负责人。
“好,这事你去办,等所有事情都理顺了,你是集团第一任总裁,独立公司的负责人你来把关。具体事情你们沟通,我只负责最终确认,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了。”
陈凤下意识的回道,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不重要?
“那我走了。”
李墨起身就要走。
“别呀老板,既然都来了中午一起吃饭呗。”
“我外公找我有事,等中秋节的时候我把郊区的农庄包个一天,到时候所有人可以把家人都带上一起散散心。今天就不陪大家吃饭了,各位多多包涵。”
直到李墨真离开了,陈凤才叹口气,望望各负责人说道:“按照之前的商定好的流程来走,这两天全部都要确认好。各公司缺的人手尽快招满,另外找这边的物业,有业主想要转手的,我们就考虑买下来用作新的办公场所,估计接下来我们又要忙了。”
诗老四合院中来了个很特别的中年人,面相威严,不苟言笑。但是面对诗老,他又表现的有几分拘谨。
“云亮,事情办理的怎么样了?”
“老首长,诗斌的关系已经转到野战部队,只是这次有点突然,不少人都在猜测您的用意。”
“有些事情也不需要瞒你,不但是诗彬要进入野战部队,就连秦老家的那个小子也转了过去,只是不在同一个野战部队而已,而且连我的老首长家的那位也会下去锻炼。”
听到老首长提到他的老首长,中年男人腰板再次挺直几分。
“在家就随意一点,没那么多的规矩。喝茶,都是今年的新茶,回头走的时候我给你拿几瓶好酒。”
“谢谢老首长。”
“我可提醒你,那几瓶好酒都是典藏了五十多年的老窖,回去悠着点喝。我外孙淘回来的,你带回去藏起来,别被其他伙计上眼了。”
“是。”
李墨这时走进客厅,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从他的坐姿来看是部队里的人。
“外公,家里有贵客?”
“哈哈哈,过来,见过你钱伯伯。云亮,这是我女儿小怡家的儿子李墨,京大读书。”
“钱伯伯好。”
“京大的才子,比我们家的那小子出息多了。”
钱云亮难得露出一点点笑意。
“外公,今天让我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自然是为了九月的那件事情,那边因为大环境不够稳定,危险因素较多,所以我和秦老,老首长一起商量过了,到时候会给你提供一个特殊渠道,能够买到一些武器傍身。这位钱伯伯会安排好所以事情,只要你需要了就联系钱伯伯。”
李墨神色凝重起来,想了下问道:“有那么严重吗?”
“只会比你想象的更严重,之前好多次都发生了流血事件,不可麻痹大意。”
“好,一切都听外公安排。”
第三百三十五章 国宝回归
八月二十五日,天气相当炎热。李墨的心情比外面的太阳还要火热,期待已久的第一批国宝在半小时后随着飞机降落到国际机场上,也意味着史上最大规模的国宝回流开始。
今天这架飞机运回来的顶级国宝,都是从几个大的博物馆中挑选出来的,还有两万件瓷器。
“小墨,等下还要靠你再把关一下, 别到了最关键一刻被他们给阴了。”
“秦姑姑,这次去的专家团成员可都是国内最顶级的,他们联合起来鉴定还能出错。”
“他们不会出错,但他们也无法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那些国宝啊。我们再谨慎一点,务必做到万无一失。等飞机落地后,会有特警保护警戒,全程有摄像,要作为史记档桉保存的。这次你不露面都不行,好在没有特别情况,那些资料也不会轻易的流出来。”
“既然如此,我就一一的看看。”李墨这时望望其他等待的人,“这么大的事情上面没有领导出面?”
“还没到时间。”
秦雅丽笑道:“昨晚我们和思睿视频时,她还特意问到国宝回流的事情,人在横店,心在京都。”
“思睿拍戏还算顺利吧?”
“挺顺利的,我还听她说,你在那边的剧组又捡了个大漏?”
“一个花石锦鸡图双耳瓶,我花了一百万就弄到手了,还没放入古韵轩博物馆,那边空间已经不够。秦姑姑, 我上次提到的那个设想, 上面有消息吗?”
“暂时还没听到任何消息, 毕竟领导要考虑到全局大观。但等这次国宝全部回流后, 他们再拖也拖不下去了。你之前说的那些问题都是明摆着的,如果配套设施跟不上,那反而会大大限制那个区的经济发展。”
“我可不急,等国宝都到了后,我就放出风声,让公司的人去各个区考察,寻找合适的地方。我要养那么多的员工,不可能把博物馆放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
李墨站起来原地跳动着,扭腰踢腿,活络血脉。
重新挑选地方的消息传出去,有些人不着急才怪呢。毕竟除了云山新石器博物馆不属于李墨的外,其他的所有权都可属于他的。他也不缺钱,如果配套服务跟不上的话,他完全会拍拍屁股就走人。
那样只会便宜了别人,不知道有多少地方领导眼红着呢。
“秦局,李先生,飞机还有五分钟落地。上级领导也到了,到时候会在现场举行一个小型的欢迎仪式,领导让你们二位都过去参加一下。”
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说道。
“秦局,你去吧,我没经历过那个场面,会怯场,反而拖累大家。”
“行啊, 反正领导也知道你性格,那我先过去。等正式交接的时候我通知你。”
秦雅丽也没要求李墨非要跟着去,这种镜头他一贯以来都是躲着,可能是想要低调,也可能是不想抢了领导的风头。
大概过了小半个小时,李墨才接到秦雅丽电话,让他直接去停机场,她会在绿色通道那边等他。
停机场,一架大型空客飞机安静的停在那里,四周都是持枪的特警,外围还有协防的警察,安保规格特别高。
以朱昌平,符一鸣为首的专家团正接受着现场采访,每个人都抱着激动的心情,他们可是这次大规模国宝回流的先锋,史书不会忘记他们,人民不会忘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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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荣耀本该都是你的。”秦雅丽站在李墨旁边小声说道。
“我的志向是‘一生寻宝’,要是这张脸被人都记住了,走到哪里哪里都会起风浪,我还寻什么宝,捡什么漏。再说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大多数的付出都是你们在做,都是他们在做。如果我还要争那些荣耀,我心中有愧。”
他们付出了更多,他们就有资格去拿属于自己的荣耀。
今天光是电视台就有三个,李墨见他们采访完专家团就朝这边走过来,忙朝后退两步,跟在秦雅丽身后,就像他的跟班。
“秦局你好,正式交接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秦雅丽走向飞机入口那边,有起降机到位,十辆武装押运的防暴警车也全部排开。
“朱教授,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电视台等会请注意,你们的摄像头要抓住古董的每一个镜头,不要拍摄其他无关的东西。”
“秦局放心,这个我们是专业的。”
专业的就好,免得你们乱拍。李墨心里滴咕几声,然后乘坐升降机进入飞机,随行的还有一个摄影师。
大英那边也派遣了安保,鉴定专家和负责外务的总负责人。手续交接的很顺利,李墨打开第一个特别定制的保险箱,体积较大。英方输入密码后打开箱子,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体积硕大的元青花云龙纹象耳瓶。
这样的云龙纹象耳瓶本来是有一对,被大英伦敦大学亚菲学院斐西瓦乐·大维德华夏美术馆收藏,这次只争取到了其中一只。
“朱教授,你可以详细的介绍下每一个国宝,我们可以同时记录下来。”摄影师提醒一声。
“我的学生早就做好功课,有他来亲自讲解。”朱教授指指身边的李墨,“放心,很专业。”
既然朱教授这么说了,摄影师也就把镜头对准保险箱中的青花瓶。
李墨小心取出青花瓶,先用异童看了一下,确定无误后就开始声音清晰的讲解起来。
“这是一只JDZ窑,元青花云龙纹象耳瓶,高约63厘米。此瓶盘口,长颈,瘦腹,台足,颈部两侧各附一象首环耳。形制高大魁伟,胎质洁白,釉色透明,青花色泽靓丽浓艳。”
“自口至足共绘八道纹饰,分别为缠枝菊花、蕉叶、云凤、缠枝莲、海水云龙、海涛、缠枝牡丹以及杂宝莲瓣,层次清晰,繁而不乱。”
“在颈部蕉叶纹之间书有纪年铭文:‘信州路玉山县顺城乡德教里荆塘社奉圣弟子张文进喜舍香炉花瓶一副祈保合家清吉子女平安。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谨记,星源祖殿胡净一元帅打供。’证明此瓶原为寺庙供器。”
“此瓶共有一对,纹饰及铭文均相同,是现存最为重要的,有确切纪年的典型元代青花瓷器。这次回流的仅是其中一只,虽有遗憾,但相信不久的将来肯定会迎回另外一只。”
李墨讲解的很详细,口齿清楚,鉴定完是真品后放入到己方早就定制好的保险箱内,示意随身特警护送出机舱。
第三百三十六章 《女史箴图》和《黄金剑柄》
第一个顶级国宝已经出机舱,随后便看到机场工作人员送进了一盘盘精致的点心,还有一些凉茶,冰咖啡之类,甚至还送来了雪茄。
人家那么老远的护送过来,这点服务还是可以保证有的。李墨早就准备好了,所以那些美味的点心和茶饮一一摆放到仅剩下的几张桌椅上后, 从大英来的专家,安保都露出绅士般的笑容。
“我们继续。”
把他们都先伺候好了,等会接收国宝的时间稍微长点,想必他们也不好意思催促。
这次他们来到了一个恒温恒氧恒湿的长方形机器前,这套机器定制价格就非常的昂贵,可以自动调节里面的环境。从外观来看, 这套机器将近有4米长,0.6米高,顶部是斜顶, 透明无色钢化玻璃。通过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存放的国宝。
这是《女史箴图》。
“接下来我们看到的是《女史箴图》,原是东晋顾恺之的绢本绘画作品,但十分可惜的是原作已经消失,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唐摹本《女史箴图》。原本共有12段,但由于年代久远,目前只剩下9段,为绢本设色作品。”
这幅《女史箴图》实在是绝世神作,比起唐阎立本的《历代帝王图》有过之而无比及。
李墨接着讲解道:“《女史箴图》纵24.8厘米,横348.2厘米,它成功地塑造了不同身份的宫廷女人形象,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作者所处时代的女人生活情景。”
“《女史箴图》是东晋顾恺之根据张华的《女史篇》画的一卷插图性画卷。在现存的九段画作中第一段是画汉元帝率宫人幸虎圈看斗兽, 后宫佳丽美人在座。有一黑熊突然跃出围栏, 直逼汉元帝,冯婕妤挺身护主的故事。”
“画卷中的冯婕妤长带宽衣, 虽聘婷苗条, 但面对跑过来的黑熊豪无惧色,临危不惧的精神表现的很突出。而那两个武士虽手执武器,一个在张口大声呵喊,一个用力刺向黑熊,但面露惊惶之色,与冯婕妤的昂首挺立形成鲜明的对照,更突出地表现了冯婕妤的勇敢与其它宫女惊慌失措的神态。”
李墨用手指引导着镜头朝前方移动。
“我们来看第二段,画的是班婕妤辞谢与汉成帝同辇的故事。画卷中画了八个宫人抬着车辇,汉成帝坐在辇中回首看着后面步行的班婕妤,似乎怪她不肯同乘。同时又倾听班婕妤的康慨陈词。辇后班婕妤侧身站立,面容庄重美丽。辇中还坐一妇人,有可能是皇后,她面朝一边不敢正视班婕妤的表情。辇后另一殡妃两眼望着辇中似做思想斗争的神态,同班婕妤形成鲜明对比,衬托出班婕好的高风亮节。”
李墨深入研究鉴赏过《历代帝王图》,面对这幅《女史箴图》时同样能感受到画作中所传出来的那种鲜活传神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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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来看第三段,画的是一座崇山峻岭,在山峡中有一匹刚露出头颈的马。山坡上有一只老虎蹲坐回首凝视。山下有两只兔子在奔跑。山旁有两只鸟,一只飞翔空中,一只立在山石上回首而望。山顶两旁画有彩云衬托的日和月同时出现,太阳里边有乌鸦,月亮里边有玉兔。是用象征手法表现《女史箴》文中的‘旧中则员,月满则微’的道理。”
“山下有一个人跪右腿, 弓左腿,搭箭弯弓欲射。从画面的布局来看,人物画中,间杂以山水、飞禽走兽,使画卷的内容显得生动活泼,没有单调的感觉。”
这些日子李墨的的确是下了苦功夫,所以每一段画所表现的意境和张力都能娓娓道来。
共有九段,每一段他都讲出了顾恺之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朱昌平也一直跟随在身旁,见李墨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稳重,内心感到特别的欣慰。说实话,李墨从他这里所学到的真的很少,最多就是一些理论知识,但是他,甚至整个京大都从李墨身上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和荣耀。
“老师,这个存放《女史箴图》的机器目前储存电力还能支撑两个小时。立刻再调一辆起重机和大量人手过来,要以最快的速度运回项羽宝藏馆地下藏宝库中。”
“好,我立刻去安排。”
将近四米的机器在众人的合力下慢慢的移出了机舱,早就等待着的一辆货车在四位持枪特警的保护下驶出了国际机场,而在前面还有四辆警用摩托开道,路上绝对不能耽搁。
而在项羽宝藏馆入口处,陈小军带着一群安保人员已经清理出一条安全通道,就等着《女史箴图》顺利到达。
陈凤站在陈小军身旁问道:“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再过半小时,小姑,听小师叔说过那幅《女史箴图》价值比起《历代帝王图》还要珍贵,既然这样那价值怎么也要超过二十亿了吧?”
“应该是,不过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小军,这几天会陆续的有数万件藏品存放入地下藏宝库中。你责任重大,切不可有丝毫差错发生。”
“小姑,你就放心,这几天我都守在这里,其他几个人也都盯着呢,就算一只蚊子也逃脱不了。”
“嗯。”
不但国际机场那有电视台,在项羽宝藏馆门前广场上早就大炮小炮架起了一大堆,他们都是为了获得国宝入库前的第一手新闻。所以很多游客都不进馆了,他们感觉外面可能会发生更值得期待的大事。
机舱内,李墨又接收一个特质保险箱,打开后里面存放的是一个通体金黄的剑柄。
“第三件回流的顶级国宝是东周时期的黄金剑柄。”
李墨先判断下真实年代,然后才娓娓道来:“在近代考古中发现,出土于东周时期得文物大都以青铜位主,从那些精美得青铜器中,我们可以窥见当时那灿烂而又辉煌得青铜文明。”
“但其实,东周的祖先们除了掌握青铜得冶炼和铸造技术之外,对于黄金这种稳定性极强得单质金属,也有相当成熟得加工工艺。对于这一点,眼前的这件黄金剑柄就是最好得证明。”
“这件黄金剑柄是通过精密得模具铸造出来的,在正反两面都有‘蟠龙纹’作为装饰。而且剑柄镂空,顶部与剑柄和剑刃相接处都向外凸出,所以推测这应该是一件半成品或者是作为剑得配饰。”
摄影师一边拍摄,一边震惊于李墨的那种渊博知识。
“摄影大哥,你手要稳住了,累的话跟我说一声,可以休息十分钟。”
“没事,我坚持不住了还有同事过来替换的。”
“好的。”
李墨将东周黄金剑柄放入己方的特质保险箱中,交由特警护送出机舱。
这趟飞机中最重要的三件顶级国宝已经确认完毕,接下来的国宝的品质稍微要次一点,速度会加快。
第三百三十七章 绯闻事件
因为历史原因,被掠夺到海外的华夏古董数不胜数,除了那些顶级的国宝外,更多的就是玉器,瓷器,陶器,金银器等。
剩下的李墨就加快了速度, 一眼扫过去大概清点下,毕竟有专家团已经筛选过不会有问题。
一箱箱回流的古董被陆续搬运出机舱,而大英方的代表也出了机舱可是对交换的艺术品做最后的鉴定审核,没问题的就按照他们的装运需求开始打包。
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四个小时才全部搞定,所有人都忙的大汗淋漓,身上散发着汗臭味,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骄傲自豪的笑容。
这才是第一天国宝回流, 明天还有一批,是从法国那边回流的,由另外一个专家团负责。这次回流的顶级国宝就有十四件,它们是要被列入永久禁止出国的一类国宝。还有各类玉器五千件,各种瓷器三万件,还有各种金银器三千多件。
如此多的数量,足够他再开一个古韵轩圆明园馆,而且规模比起项羽宝藏馆还要大的多。
“小墨,先吃点饭吧,一直饿到现在。”
在机场贵宾室中,秦雅丽端了一份饭过来,是特意为李墨点的,有荤有素还有清汤水果。
“谢谢秦姑姑。”
没外人在的时候,李墨还是习惯叫她秦姑姑, 然后坐下大口吃起来。
“慢点吃。”秦雅丽坐到她对面笑着说道, “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上午你还问我的那个事情, 上级终于做出决定了, 要重点开发规划博物馆文化区的概念。听说行政级别都提升了半级,现在那里可是一个香饽饽。有一个人动,那将会有很多人跟着动。”
李墨可不管谁在动,只要能把地方上的配套设施和服务都提升上去就可以。
吃完饭,他就先回家洗个澡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之前那些顶级国宝都只是落在一纸协议上,没有到自己手里都会有很多变数。现在第一批国宝已经顺利交接,这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
至于以史蒂文为代表的,有陈凤和朱明诚律师团去处理,这两天也会全部搞定。
等明天第二批国宝交接成功,这次的国宝回流就算彻底的成功。不但是自己的幸运,也是整个民族的幸运。
想到这里,李墨电话给陈凤,让她安排人去寻找合适的地段准备筹建新的博物馆,如果地方上没有合适的建筑进行改建,那他就准备自己出钱重新建一个新的博物馆,那样可发挥的空间反而更大。
躺在床上迷迷湖湖的睡着了,等到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肚子饿得咕咕叫,他点了蒜蓉龙虾,海鲜烧烤和一罐啤酒。然后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今天网上都在盛传国宝回流的大事件。
公司的新媒体营销做的非常不错, 这热搜已经爆出好几条出来。
李墨忽然发现在热搜的最后还有一个和秦思睿有关, 标题是:秦思睿的‘他’到底是谁?
他好奇的点进去看了下,原来秦思睿今天中午发的一个动态,写的是:他此刻应该很累,但内心应该是更高兴的,后面放了个呼呼大睡的动漫。
这个动态立刻引起无数粉丝的转发,后面一条条精辟的留言都被转发的粉丝网友给截图出来了。
‘女神是不是恋爱了?那个他即是她的那个他。’
‘心碎一地,女神拍戏的空隙还不忘发这条动态,看来是心心念着那位‘他’。’
思路客
‘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他累了,就要好好的休息。’
‘求告,他是谁?’
‘你们是不是都想的太多了,或许他是仙女的爸爸或者爷爷呢,我感觉不是你们猜的那个他。’
.......
李墨翻了一遍,不愧是女神,这随便发个动态就能冲上热搜。
外面终于送到,李墨打开电视一边看着网络电影,一边撸着龙虾烤串,在这炎热的夏天,喝着冰啤,真是妙不可言。
等他吃完,居然又发现一条新的热搜冲了上来,还是跟秦思睿有关,标题是:秦思睿和‘他’实证。
李墨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剧组投资商难道又在炒作,真是不够消停。他随即点击进去看了眼,然后就不澹定了。
那是几张照片,居然是他当初在横店影视城明清别院和秦思睿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场景,都是侧面照,从角度来看应该是偷拍。
他回忆下,估计是现场的工作人员偷拍的。只是这个热搜是剧组故意的,还是偷拍的人自作主张的行为?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李墨也不方便联系谁打听这事,想了下还暂时放下,等明天再说。
回房间继续睡了四五个小时,李墨起床运动。早上九点多他开车来到了国际机场,今天是从法国回流的国宝,其中大部分都是从圆明园流失出去的。
今天来机场的还有公司的几位高层,国宝回流是老板在主导,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有光。公司调整早就沟通好,老板同意提议后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如果他们都是独立公司的总经理,向集团总裁陈凤负责
“老板早。”
“老板好。”
“以后公司就要麻烦诸位了,我这人是有功必赏的,只要你们尽心尽力,每年都不会亏待大家。”
李墨和诸位分别握了下手,老板的康慨,公司员工都很清楚,最早跟着老板起步的那几个人现在成了大家心中的模范。
“老板,你今天精神不错嘛,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原因?”
陈凤和两个助理提着矿泉水走过来,每人发一瓶。
“那可不,圆明园中的顶级的国宝即将成为我的私藏,说不高兴那就是虚伪。”
李墨笑着回道。
“我说的可不是这事。”陈凤脸色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李墨,“网上关于你和大明星秦思睿的绯闻可是越传越火,无数铁粉或者是闲的无聊的网友可都在想扒拉出你的真实身份呢。”
怎么就变成了绯闻?
“我一大早就刷到这样的新闻,所以就找朋友公关了一下。挺奇怪的,不到半个小时居然又被很多水军顶上了热搜,这背后明显有事在故意的搞事。”
这时另外一个高层问道:“陈总,秦思睿可是颜值和演技都在线的顶流明星,最怕出现这样的绯闻,难道她的经纪公司没有手续的公关手段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唯一可以看出来的是,有人在搞事。”陈凤看看李墨,见他一脸不爽,“老板,要不我找关系平息网上的事情?”
“我先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李墨走到一边拨通了秦思睿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传来轻柔的声音。
“李墨,是不是想问网上的绯闻事件?”
“是你们自己人炒作的还是有人故意在搞事的?”
“不是我们,这事和原来的一个工作人员,他和我之前的助手关系很好。他在前天就已经离职,昨天下午打来电话跟我要一笔钱做封口费。被我拒绝了,没想到昨晚就出了那样的事情。”
“既然知道是他,没报警?”
“报警了,警方也询问了,但消息不是他亲手发出去的。他偷拍的几张照片被一个神秘人给买走了,具体是谁他也不知道。我的经纪公司已经在紧急公关,但效果不大,这件事情背后有人在做推手。不知道是想针对我,还是想针对你的?”
李墨想了说道:“我倒是有办法解决这事,但比较暴力。”
“你不要出手,我已经让律师发出律师函,凡是转发这条信息的媒体都会收到。等过个几天逐渐平息下来,网民对你的印象就会慢慢的澹化。李墨,我会处理好这事的,你放心好了。”
“我倒无所谓,我只是担心有人在背后故意使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既然你已经安排了,我就不管这事。”
“嗯,你现在在哪里?”
“在国际机场,大约再过十几分钟第二批运载国宝的飞机就会降落。思睿,我先挂了,那边来了几个领导,我过去应付下。”
“好,别太累。”
李墨挂掉手机,突然想到秦思睿昨天发的那个动态,难道她说的那个他是自己?
这是不是有点臭美的想法?
李墨抛开这个杂念,朝秦雅丽他们挥挥手。
“秦局,今天还有上级领导过来吗?”
“昨天露过面就行了,又不是过来打卡签到。李墨,趁着还有点时间,我跟你说的事情,到那边去谈。”
什么事情还要避着别人,李墨有点好奇。
“我有个老同学,他想请你吃个饭,跟你认识下。我没有立刻答应他,还要看你的意思?”
“他是做什么的?”
“地方上的一个小领导,这次调整空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与他竞争的有好几个挺有实力的。”
“秦姑姑,你别逗我了。他要往上爬,应该去请领导吃饭啊,请我吃饭做什么,不是浪费时间嘛。”
秦雅丽笑了笑说道:“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地方上的影响力,你的背景在上层圈子里不是秘密,你又为国家做出这么大的贡献。虽然你一直表现的很低调,也和上面的领导没有任何交接,但说句你自己可能都不相信的话,你要是有合适的人选坐镇地方,至少七成把握会影响到上级的最终决定。”
第三百三十八章 圆明园宝物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更不能接触地方上的任何事情。上次的构思蓝图也没有直接跟地方领导去提,而是先和文保局的工作组说了下,由他们去转达一下便可。
成,自然更好。不成,那也无伤大雅。
至于地方上的领导怎么安排,他是绝对不会碰这样的事情的。项羽宝藏馆馆长一职是特殊情况, 毕竟项羽宝藏馆和古韵轩宝藏馆都需要自己信任的去管理才行,而且也是文保局领导特地暗示自己推荐一人的。
“我不喜欢应酬。”
一句话就拒绝了,秦雅丽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笑道:“我也和老同学说了,中午之前没有给他答复,这事就不要再张口。走, 我们先去绿色通道那边等着。”
“还有一大早, 我听儿子说网上在传你和思睿两人的绯闻?”
“就是上次去影视城, 被人偷拍了几张侧面照,然后有人在故意搞事,随着发酵就越来越大。其实都是小手段,思睿说她会处理好的。”
秦雅丽此时却突然说道:“我倒是觉得你和思睿真的很般配,你就不好好考虑下?”
李墨步伐微微顿了下,然后才继续朝前走,说道:“很多事情不是我想就能得到的,小时候我就特别希望爸妈能够多陪陪我,但是我跟着师父的时间反而更长。”
“我和师父女儿一起长大,我曾经一度的梦想以后和她能够一起变老,但是我们俩现在越走越远。我才逐渐意识到,我们太熟悉彼此了,我们之间的嬉笑怒骂都是来自于亲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看到漂亮的女孩子不动心的男人还叫男人吗?”李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我总不能见到一个漂亮的就考虑要不要和她在一起,那我以后还能吃得香睡的安稳吗?一切随缘, 不去可以强求。”
“我怎么感觉你心态上老成很多,就像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心里历程?”
心态上老成吗?
李墨仔细回忆一下,好像是经历那次雷噼以后, 自己的心态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历过生死,就如同人生重来,心理上有如此改变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秦局,李先生,飞机在三分钟后降落。”一个工作人员早就在绿色通道入口那边等着,“我们先进去,坐车前往停机场。”
飞机安全着落,李墨先和专家团交接了下,里面还有好几个熟面孔。然后他和摄影师进入机舱,今天主要的顶级国宝都是从法国国家图书馆交换过来的。
随着镜头移动,李墨交接的第一件国宝是清绢本《圆明园四十景》。
“圆明园四十景,指的是圆明园中四十处景点。鼎盛时期的圆明园有长春园、绮春园、圆明园等一百多处园林风景群,四十景是指园内独成格局的四十处景群,而每一景就是其中一座‘园中园’或园林建筑群。”
“圆明园四十景有正大光明、勤政亲贤、九洲清晏、镂月开云、天然图画、碧桐书院等等。四十景对应四十景题诗,共四十对图,每对图左诗右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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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图分为上下两册,配楠木插盖匣盛装。首册画页之前分表雍正书《圆明园记》和乾隆书《圆明园后记》。在上下册各最后一景的图、诗末尾, 分别款书‘乾隆九年甲子九月奉敕, 臣唐岱, 沉源恭画’和‘工部尚书臣汪由敦奉敕敬书’字样。这套四十景彩绘图,直至乾隆十一年四月,才最终表成呈进,又经装配木匣之后,次年六月,奉旨正式安设于圆明园奉三无私殿呈览。”
李墨讲解的很详细,镜头也是拍下了很多珍贵的画面。
等第一件顶级国宝送出机舱后,李墨接收了第二件国宝,装在一个高2米多的立方体箱子中。打开箱子,在场的人都为看到的国宝所惊叹。
“这是清青铜鎏金佛塔。”
青铜鎏金佛塔在火烧圆明园后,流失到海外收藏在法国枫丹白露宫中。
现在已经归国。
“这尊佛塔高约 2 米,与故宫内现存的佛塔基本相似。通体各层镶嵌着绿宝石,这在乾隆年间各种佛塔中都是少见的。这座金塔顶部为日、月、伞和三宝,代表佛教中最理想的天界,日、月镶嵌巨大的绿宝石。”
“中间的半圆体有一佛龛,佛龛中为释迦牟尼像,形态自然、铸造艺术精湛。下部四方体有雄狮托起整个塔体造型,这是藏传佛教佛塔的典型样式。”
李墨鉴定完朝身后的两个特警说道:“这个清青铜鎏金佛塔体积大,重量不轻,需要更多专业的人手来搬运,快去安排下。”
“是,李先生。”
这边在忙着搬运佛塔,另外一边李墨加快了速度,接下来分别是清木刻本《圆明园四十景图》,海晏堂等西洋楼铜版画四十幅,郎世宁《格登鄂拉斫营》以及《圆明园菊花迷宫图》。
这几样国宝是李墨清单上的首选,当时为了能够将它们都交换回来,他额外付出了一幅欧洲国宝级的油画和两个凋塑。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留在海外博物馆,只是慢慢的蒙尘,只有回到祖国,它们的美才会绽放璀璨的光芒。
一直忙到午后,将近一点才完成全部交接,法国图书馆专家团带着满足,带着心中的国宝级艺术品走了。
而这边接收到的所有国宝则在特警护卫下暂时存放到项羽宝藏馆和古韵轩博物馆的地下藏宝库中。
“老板,这么大的盛事,这么高兴的事情,要不要开个庆祝会?”
“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老板,你不出面,我们开庆祝会还有什么意义。”
一群人走出机场,陈凤实在无语,正主不在,其他人开庆祝会做什么,都没有合适的由头。
“这样,中秋节不是快到了吗?给员工多发点额外的福利。”李墨钻进车内,不忘回头喊道,“我还一直等你的消息呢,再不定好时间,我就不在京都了,估计要离开好长时间才会回来。”
“知道,最迟后天给你消息。”
看着李墨开着劳斯来斯离去,陈凤叹口气说道:“遇到这样的老板,该是感到幸福呢,还是应该感到郁闷,啥事都不愿意管,真怕哪一天出了大问题。行了,老板的意思就是给员工发福利,那就给所有人都派个超级大礼包。走,回公司我们商量下。”
李墨直接去了外公家,今天父母从魔都过来,本来中午就要让他去吃饭的,结果一直忙到现在。
还没走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笑声,似乎还是在说他。
“爸,我可是听到你在说我的坏话呢。”
“臭小子,我能说你什么坏话。”
“小墨,午饭吃了没有?”外婆站起来,让他坐下歇会。
“知道外婆中午做了那么多好吃的,我再饿也要扛着回家吃呀,现在完全可以吃下三大碗米饭。”
“那你先去洗洗脸,外婆给你弄吃的。”李墨洗好脸走到客厅,诗芸黎端来几块切好的冰镇西瓜放在他面前。
“不错,小妹越来越有眼力劲,过几年你订婚了,哥再给你准备一套福禄寿翡翠首饰作为陪嫁。”
“嘻嘻,我可记在心上了,我越来越觉得你才是我亲哥。”
客厅里的人都露出幸福的笑容。
“小墨,国宝回流都顺利吧?”
“目前都已经完成交换步奏,总共有十四件国宝,三千件金银器,五千件玉器,三万件瓷器,足够我开第二家古韵轩博物馆了。”
李墨说完继续啃起西瓜。
其他人都吸口气,这些可都是李墨自己的私人收藏。先不管它们到底能值多少钱,光是那数字就能够让人感到心惊。
这些都是能够一代代传承下去的。
“小墨,近期要好好休整下,学校那边先提前打个招呼。”诗老提醒一下,“你需要带多少人过去也报个数字上来。”
“明白。”
第三百三十九章 陈凤身份
国宝回流工作已经完美落幕,接下来也没什么大事情要去处理。嗯,陪师姐登门拜访男方父母,这事还是比较重要的,就等她安排好时间。
他动身去缅甸是在九月三日,已经没多少天时间。
“儿子,我听师兄说, 陈凤有男朋友了,准备去见他父母。”
李墨正在吃饭,他抬头看了眼李忠盛道:“要不你作为长辈过去见见师伯未来的亲家?”
“师兄倒是这么跟我说了一嘴,但我怎么能真厚着脸皮作为长辈登门呢。再说我是个武夫,万一到时候不小心说了不中听的话,岂不是给师兄丢脸。”
“那你问我这事做什么?”
“臭小子, 我是想让你去的时候多带些礼物,别被人家笑话。”
“儿子做事比你靠谱多了, 哪里还用得着你提醒。”诗怡朝他翻个白眼责怪道,“也没看你过来带什么礼物?”
李忠盛立刻窘的红了脸。
“爸,这次你们来待几天?明天没什么事情的话,陪外公外婆一起去博物馆游览下,也瞧瞧你们儿子这一年多的战绩。”
“这个提议好,明天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外婆连忙答应,外孙的博物馆开了那么久了,她还没去看过呢,“老头子你也去。”
“好。”
吃过饭陪着外公外婆聊了一个小时,他就接到陈凤的电话。做事速度还是很快的,约他后天上午十点碰面,然后把地址发给了他。
“芸黎,看看这个地方在哪里?”
李墨把那个地址给诗芸黎看了下。
“北四环那边的一个老胡同,开车过去不堵的话差不多五十分钟上下。”
李墨收起手机, 准备出去采购一点礼物。
两天时间一晃就过, 这天李墨难得睡了个懒觉,他起床梳洗后穿上一套休闲T恤和运动鞋, 然后出门开车前往北四环那边的老胡同。
如果不堵车的话,他能提前二十分钟到,但是车子行到一半,不幸的被堵住了。前方有车子追尾,在这个车流紧密的时段简直是灾难性的堵塞。
一直堵到九点半,他才开上另外一条大道,要推迟到达了。
而此刻,陈凤有点紧张的看着屋内的长辈。本来她以为只是来见见男方父母,结果进了家们一看,顿时差点晕倒。出现了和老家相似的一幕,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可能都到了。
男方父母,爷爷奶奶,二伯,三伯,姑姑姑父,还有几个年纪比自己要小几岁的年轻男女。
这是要全家面试不成?
陈凤看了眼男朋友,见他也是一副一脸懵的模样,心里才稍微好点,原来他也不知道家里会来这么多人。
“小凤, 我给你介绍下我的家人。”陈凤男朋友叫廖振华,从长相来看并不是那种特帅的类型,但是却给人一种稳重成熟的感觉。
随着廖振华一一的介绍, 陈凤也一一的礼貌的打着招呼。
“小凤,到家里了就别站着,这边坐。”廖振华的母亲六十岁左右,一副很和善的面容,热情的招呼着陈凤坐到自己身边。
“谢谢伯母。”
“听振华说,你是做散打教练的。这个职业还真不错,至少身体素质特别好,很健康。看你起色红润,也是喜欢运动的孩子吧。”廖母算起来不是第一次见到陈凤,之前还看到和儿子的合影,就感觉这孩子特别有气质。
今天看到真人,比照片上还要有气质。
“小凤是吧,你来京都多久了?”
问这话的是振华的爷爷,他要有八十大几岁了,留着白色山羊胡子,带着眼镜,问话的时候还轻轻的撸着自己的胡子,到有几分道人的神态。
“我是去年来京都的,以前一直在魔都工作。”
“才来一年?”
振华的二伯母顿时语气有点异样。
“是的。”
“你老家是哪里人?”
“二婶,我今天带小凤是来见爸妈的,又不是让你来查户口的,问那么多不合适。”廖振华立刻插嘴说道,他觉得今天有点失算,抱歉的看了眼陈凤。
陈凤心里一暖,倒是依旧微笑着回道:“老家是徽州陈家村的,我爷爷去年刚过百岁大寿,是远近一名的八极拳一代宗师,我爸妈在老家种地,空闲了就给当地的孩子教拳。家里还有个哥哥,两个侄儿一个侄女。其实散打教练只是我的一个兼职,我不是以此为生的。”
“哦,还是家传。”
廖振华的爷爷来了兴趣,可能是年纪较大,在他的理念中传承很重要。
“散打教练是兼职,是不是你现在的主业薪水不高?”二伯母这话挑刺的太明显了,大多数没有反应,而廖母却笑着说道,“姑娘家挣多挣少都没关系。”
“大嫂,现在年轻人结婚要买房吧,多贵呀。”
“二婶,我现在有房,干嘛还要再买。”
廖振华有点不高兴了,自己父母都没意见,你尽挑刺有意思吗?
陈凤依旧笑着说道:“薪水是不怎么高,年薪一百二十万,但是每年的奖金却不少,做得好的话差不多有五百万以上。我虽然来京都才工作一年,但成绩还是很不错的,老板很认可,今年还奖励了我一套京都这边的别墅。”
她说的很坦然,但是廖家的人却一个个顿时大眼瞪小眼。没听错吧,年薪一百二十万,奖金五百万以上,还奖励一套京都这边的别墅,一套别墅再便宜也要三四千万吧。
这姑娘到底是做什么的,年薪这么高,奖金这么高,福利这么好。就算是上市公司的高管恐怕也挣不了这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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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振华也有点发愣。
“大嫂,你听听,吹牛气不喘脸不红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年能挣那么多?还老板奖励一套别墅,她和他们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哪个老板会平白无故的这么大方?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这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
三伯母也冷笑着说道。
“都闭嘴。”廖老爷子发话了,其他人只好闭上嘴。
“振华,你们家人都挺有意思的。”陈凤岂能听不出她的意思,她也有火,不过还是保持着一种克制。
廖振华此刻站起来说道:“爷爷奶奶,爸妈,我认为今天不适合再聊下去,我改天再带小凤过来一起吃个饭。”
“振华,你先别急。”振华的姑父示意他先不要着急,他看了看二嫂和三嫂说道,“世上很多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们想不通的事情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接触那个层面,我倒是觉得这孩子说的未必是假的。”
“姑父,你真是这么想的?”
廖振华有点高兴,还是有人相信自己女朋友的。
“别的不说,就在我们区这一年发生了多大的事情,项羽宝藏馆的建立,古韵轩博物馆的建立,云山新石器文化遗址博物馆的建立,等到了明年还要再建立起一座古韵轩圆明园博物馆。你们都认为这事是国家在一手主导是吧,其实不然。我一开始的想法和你们一样,后来有一次和老同学聊天后才知道,这些事情其实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做的。”
“我们区的二把手实力还是可以的吧,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只是想找那项羽宝藏馆一点小麻烦,结果背后的年轻人只是让手下的人带了一句话,第二天二把手就被调到外地去坐冷板凳了。当初项羽宝藏馆馆长的位置有多少人在明争暗夺的,最后年轻人一句话就空降了一位。现在我们区正在调整行政级别,一个个都有机会再进一步。其实是那个年轻人懒得插手,有人传言只要那年轻人一句话,再空降一位一把手,那原来的所有人都要被按在原地不动了。”
“徐祥,你说的我听起来怎么像是在讲故事呢?”廖振华的姑姑皱眉说道。
“所以说你们根本没接触到那个层次,觉得人家太有本事了就怀疑人家的能力。”
徐祥摇摇头,感觉和她们难以沟通,毕竟现在自己的思想境界和眼界提高了呀。
“徐姑父在燕郊工作?”陈凤有点意外的问道,随即她心里明白过来,这个徐姑父在地方上职位应该不高,至少不是决策层,否则她应该见过才对。
“是啊,在那边工作十多年了。”徐祥笑了笑,然后看看陈凤,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他是坐办公室的,平时基本都在单位渡过,替领导整理整理文件资料之类。
按理说不应该有这种熟悉感觉才对。
不对,他越看约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在哪里见过。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忽然他勐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盯着陈凤看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不是在千年盛藏公司上班?”
“徐姑父怎么知道的?”
徐祥立马无法保持澹定了,对上了。我的妈呀,这个陈凤居然是千年盛藏公司的总经理。不,现在她已经是千年盛藏集团的总裁了。就在十天前,区里还准备提名她为今年的十大优秀青年企业家之一,她的资料还是自己整理的呢。
只是那些资料上的照片比较职业,不像眼前打扮的非常时尚靓丽。一开始他也是先入为主,认为她是散打教练,没有和那位年轻总裁联系起来。
“徐祥,你是不是认识她?”姑姑还没见过老公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见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一咯噔,这个陈凤怕是来头不小。
“陈总你好,我之前还打过电话,跟你要一些个人资料的。当时你比较忙,都是你的助理代办的。”
陈凤想了下恍然大悟:“你是那位徐主任?”
“正是正是,想不到我们这么有缘,在这里见面了。”徐祥顿时更加热情,“大哥大嫂,你们这位儿媳妇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企业家啊。我刚才提到的项羽宝藏馆,古韵轩博物馆,还有明年要建馆的古韵轩圆明园馆的主体法人就是千年盛藏集团,而这位陈总就是千年盛藏集团的总裁。”
第三百四十章 岛国淘来的藏宝图
千年盛藏集团名下挂着几个博物馆,那要有多么惊人的财富。听说顶级的古董,动则都是都是十多亿。尤其是前一段时间闹得人尽皆知的国宝回流,不少都是从圆明园流失出去的,价值无可估量。
而眼前的这位陈凤既然是千年盛藏集团的总裁,那身份地位已经算是顶天了。难怪徐祥认出她后,姿态顿时放低下来。别说那位神秘的年轻老板, 就算陈凤在那些大领导面前滴咕几句,估计就能决定他的前途。
客厅里安静的很,廖家的两个儿媳是真被吓到了,坐立不安,脸色有点惨白。
“小凤,你真是千年盛藏集团的总裁?”廖振华憋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
“怎么了, 我的身份很重要吗?看你也不是个老思想的人,不管我是什么身份, 我现在就是你的女朋友, 今天可是跟着你来拜见伯父伯母的。”
陈凤可是和很多地方领导都能平等对话的,这一言一行从容澹定。
“振华,你傻愣着做什么,快去厨房切点冰镇西瓜来。小凤说得对,以后她就是你老婆,是我们廖家的儿媳妇,不管是什么身份,两人恩爱那就行。”
廖母本来就挺喜欢陈凤的,现在更是喜欢的不得了。之前他儿子一直没结婚,还惹来不少闲言碎语,以后他们出门腰板都挺直了走。
不行,这么好的儿媳妇一定要抓住。
“老头子,你坐着做什么, 快去帮振华。”
“哦哦,好,我立刻去。”
廖父忙跟着儿子走到隔壁厨房去,小声说道:“儿子, 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把小凤带上门来。好家伙, 难怪算命的说我们老两口是晚年有福。”
“爸,小凤还是第一次登门,能不能看得上我们家还没定数呢。再说二伯,三伯他们今天也在怎么就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看看两个婶婶,她们眼里还能容得下谁。”
“对对,这事我们欠考虑,主要因为你是家中的长孙,爷爷奶奶自然很重视这事,大家一起坐下把把关也挺好的嘛。现在好了,她们吓得那脸色哪里还敢多一句话。”
廖父越说越高兴。
“等下小凤的师弟要过来,你们可都要热情点,毕竟对方可是作为娘家人登门的。”廖振华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叮嘱一下。
“我们又不傻。”
陈凤身份上的变化,也使得主动权倾向她这边,廖家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对话,大多数都是徐祥跟她在聊。
“小凤,你师弟什么时候到, 我看看时间也可以准备午饭了。”
廖振华端着一盘冰镇西瓜放到茶几上,作为娘家人的代表,不管在什么地方那都是大宾。姑娘出嫁后, 在婆家能不能有底气,除了自己实力外,娘家能够给多大支持也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对于陈凤的师弟,廖家的人很重视。
“之前路上堵车,应该快到了。”
陈凤话音刚落,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掏出来一看正是李墨打过来的。
“师弟,你到了?”
“到了胡同口了,这里有点窄,我车子进不去。这边也没专门停车位,让你男朋友过来帮忙看下停在哪里比较合适。”
“好的,我和振华马上过去。”
“车上带了不少东西,多带两个人好拿。”
“好的。”
“小凤,是不是你师弟到了?”廖振华问道。
“是的,我师弟带了不少东西,徐姑父,麻烦你和我们一起过去下。”
“行。”
三人走到胡同入口那边,就看到一辆黑色霸气的车子停在边上,那个金光闪闪的金人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路过的人都不禁要多看几眼。
徐祥先看看那辆劳斯来斯车子,再看看那个车牌,然后心里就如同翻江倒海一样。这辆车子,这个车牌无一不是代表着一个人的身份,那就是千年盛藏集团真正的老板。
等到李墨打开车门下了车,徐祥一个激灵,连忙几个小快步最先走到李墨身边,语态恭敬的说道:“李先生你好,久仰大名。”
你是谁呀?
李墨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陈凤走到跟前介绍道:“师弟,这位是振华的姑父徐祥,是燕郊地方政府办公室主任。”
“你好,徐主任。”
李墨主动伸手和他握了下,然后看着陈凤身边的那个男人笑道:“这位是姐夫吧,你好,我叫李墨。”
“你好,李先生。”
“第一次登门也不知道给长辈买些什么,就随便买了一些表示下心意。”李墨打开后座门和后车厢,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箱箱的搬下来。有名酒名烟名茶,有各种滋补品人参燕窝,精装枸杞桂圆等,反正都是整箱整箱搬下来的。
徐祥连忙搬起其中一箱说道:“李先生,我先搬回去一箱,顺便再叫几个人过来。”
“姑父,我跟你一起搬。”
等两人各自搬走一箱,李墨才古怪的问道:“那个徐姑父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他是长辈,刚才那态度搞得我十分不好意思。”
陈凤抿嘴一笑说道:“指望你能帮他说句话吧。”
李墨立刻懂了,但是他可不想插手地方上的事务。
而徐祥一到家就喘气说道:“快,快去帮个忙。陈总的师弟就是千年盛藏集团背后的那位老板,人家这次来光是各种礼品就装了一车,别让人家等着。”
然后廖家兄妹四人,还有几个小一辈的都跟着来到胡同口那,陈凤又介绍一下每个人的身份。
在廖振华的指引下,车子停到一位老邻居的门口,正好不占道。廖家的四合院占地面不大,院子里看起来有点破旧,应该是很多年没有整理过。
不过进入客厅,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整洁。
李墨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虽然很年轻,但是廖家的人在他面前都表现的有点拘谨。
他们神态不自然,李墨也觉得这气氛有点尴尬。
“师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李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随口问一句。
陈凤没想到师弟问的这么直白,连铺垫都没有,她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李墨又继续说道:“这是师伯让我代问的,他老人家说,你们感情的确很稳定的话,可以先登记结婚嘛。酒席之类的可以在京都操办一次,回头再去徽州老家大办一场。再说我们两家什么都不缺,那些所谓的彩礼之类的要了没什么意义,感情好比什么都好。”
“李先生此言大错特错。”廖爷爷此刻突然插嘴说道,“古风古礼不能丢,振华是我们廖家的长孙,我们很是重视。大儿,儿媳,你们怎么还坐在这里,孙媳妇的见面礼还没给呢。”
“对对,见面礼,见面礼已经准备好了。”
好吧,老爷子做人还是很讲究的。
照眼下情形来看,今天见男方父母是顺利的,当然更多的因素可能是陈凤和李墨两人的身份。
接下来客厅里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李墨也捡自己比较擅长的古董鉴定讲了几件事情,让廖家的人听了不住的发出惊叹。
“李先生,提到古董,我曾经去岛国那边旅游时还淘了一件东西,当时觉得挺稀奇的就买了回来。回来后找了一个老同学帮忙看了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后来被我爱人放在这老四合院卧室抽屉里。李先生是鉴宝高手,不知道能不能帮忙也看一眼?”
徐祥突然说道。
“你老同学也是古玩圈的?”
“就是文保局的秦局。”
李墨这时诧异的看了看他,这么说来上次秦姑姑说她的一位老同学想请自己吃饭,难不成就是徐祥?
“所谓的鉴宝,那也是建立在我熟知的领域内,如果你淘的那件是外国老祖宗传下来的,我也未必能说出个所以然。不过可以先看看,也算是增长下见识。”
徐祥让老婆把抽屉里的那件东西拿过来,很快一个长方形盒子摆放到李墨面前。
李墨目光一扫,这木盒是缅甸柚木材质,表面的包浆不是氧化层,而是用一种特别的木蜡油图了很多遍。柚木本身就是一种稍有价值的木种,用它来存放东西倒也显得有点格调。
徐祥打开木盒,里面放着的是一块灰白的干瘪兽皮。他把兽皮拿出来小心打开铺在茶几上,露出里面的真容。
原来这块兽皮上描绘了一副山水图,还标注了不少岛国文字。李墨第一眼看到它时,目光就凝聚到上面。他没看错,这绝对是第三幅和缅甸二战宝藏有关的藏宝图。从图的绘画和标注来看,这幅藏宝图比起老首长那块金丝兽皮藏宝图和周家那个暗纹暗字藏宝图来,更为的详细。
“徐主任,这些文字应该是岛文,你找人翻译过吗?”李墨指指那些标注文字。
“还真找人翻译过,就是山洞,山溪,洞穴,古树,这个是金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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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祥指指其中一个岛文标注。
“李先生,你说这幅图不会是藏宝图吧?”
李墨笑了笑说道:“就算是藏宝图,你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说不定是某个岛国人自己胡乱捣鼓出来的玩意,然后放到古玩市场勾引游客用的。”
“哈哈哈,不瞒李先生,你刚才说的和我那个老同学说的是一样的。后来我仔细想想还真可能是这样,我们国内的古董市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作假的赝品,都是用来湖弄人的,在岛国有这样的作假也是正常。”
李墨随意的捏捏兽皮说道:“我反而觉得这块兽皮有点不简单,不是普通家畜野兽的皮,回头你可以找专家对兽皮做一次鉴定看看。我拍张照片,让我的老师也看一看。我老师是京大考古专家,或许他有不同的见解。”
他很自然的掏出手机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高清图片,等晚上回去他就综合起来比对,然后重新绘制出一幅藏宝图。
第三百四十一 到达仰光
师姐陈凤这边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阻拦,李墨也将师伯的话转达了一下,毕竟女儿都三十多岁了,难得遇到一个不错的男人。况且廖家其他人前后态度让人有点不爽,但廖振华的父母还是挺好的,至少从头到尾还是站在师姐这边。
这么大的家庭,也不会十全十美, 自己的生活过得好就行。李墨在廖家吃了一顿五星级酒店总厨的手艺,实话那厨艺真的太赞了。
午饭后就先告辞离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回到家中,他先把拍摄的那张图打印出来,然后是老首长的金丝兽皮藏宝图,和周家的暗纹暗字木盒藏宝图, 三样摆放到一起仔细的琢磨着。
大概半小时后, 他电话联系上了外公。
“小墨, 我在和你秦爷爷下棋呢,晚上要过来吃饭呀?”
“外公,你有没有办法能弄到那块藏宝区域的卫星三维地图,我自己找到了一点线索,通过分析比对,之前你们圈出的大致范围有很大的偏差。再过几天我就要启程去那边,想要尽快的再重新圈定一个区域做备选。”
“小墨,你真找到了新的线索?这事我马上去办,最多两个小时就能拿到,不过那个藏宝图有七八十年了,如今地形风貌都可能有明显的变化,别再受到卫星地图的影响。”
“外公您老放心,我心里有数。”
“好, 等我消息。”
秦家大院中, 诗老直接联系上老首长,讲了李墨的需求。老首长二话没说,答应他最快半小时就能拿到。
诗老挂掉电话, 秦老郑重的问道:“小墨那边已经有眉目了?”
“他这么说的, 不过一直没跟我透露具体的。秦老,这次两个孩子能不能跨过那道门坎就看小墨了。否则至少还要再等五年,时间不等人啊。”
秦老也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我相信那孩子。”
诗老重新坐下,端起旁边的一杯绿茶喝起来,然后笑着说道:“前几天网上可是爆出了小墨和你家思睿的绯闻,我觉得他们站在一起真合适。”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说的每句话都可能有其他意思。
“李老这次真的受到了打击,最关键的是他比较看好的那个孩子叫李言新的,他居然拒绝了李老,然后铁了心要跟着小墨走下去。哎,如果他这次熬不过去的话,李家注定要慢慢的走下坡了。”
秦老叹口气,看了眼诗老又道:“我让雅丽试探了下小墨的心意,这事我们暂时不能急。”
“小墨对思睿没好感?”诗老有点惊讶,他能够连夜赶到横店影视城去看望思睿,这怎么会没有一点好感呢。况且思睿还那么漂亮,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优秀。
“哈哈,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墨毕竟年轻,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悟。我们继续下完这盘棋,中午小酌一杯。”
仅仅不到半小时,李墨就接收到了一个文件, 打开后是缅甸那边地区的卫星三维图,相当清晰。
他一边比对三份藏宝图,一边比对三维图,然后用笔在白纸上不断的画着。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李墨将笔扔到桌面上,老首长给出的区域范围果然偏差很大,和他自己圈出来的范围只有一小块是重合的。按照自己掌握的线索来判断,老首长他们之前的寻宝工作其实都是无用的,因为地点就没有判断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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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自己机缘巧合下遇到新的线索,那这次去缅甸也会无功而返。尽管这样,也才是一个开端。能不能有宝藏,是否已经被别人取走都是未知数。
时间到了动身去缅甸的那天,这次去缅甸是以商务团的身份过去的。陈小军安排了三十个兄弟已经分批先过去,李墨,牛三胖,邱光耀和他们各自带了几个保镖提前一天到达缅甸仰光。
缅甸公盘之前就是在仰光举办,后来迁都内比都后,缅甸公盘一直就在新都举办。但是内比都的发展没跟得上,尤其是通讯设施极为落后,有时候甚至连手机信号都接收不到。但它面积很大,坐落在缅甸中部山区,是仰光的好几倍,适合旅游,其他的就算了。
而要到内比都没有直飞的航班,只能先到仰光,然后再乘车前往内比都,两个城市之间差不度有三百多公里远。
李墨他们到达仰光入住当地最好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后没多久,邱光耀就搞到了一份这次参加缅甸公盘的玉石商家名单表,数量足足有一千六百多个团体,来自世界各地。
光是从国内来的组织就有三十多家,可以说每年缅甸公盘就是一场国际性玉石盛会。
“李墨,这次公盘展出的原石数量有一万一千三百三十七块,玉石五百零四块,不管是参展的商人,还是翡翠原石的数量都创下历史之最,竞争很大。”
“缅甸公盘分明标和暗标两种,明标你们自己去琢磨,暗标的话我尽量多弄一些不错的翡翠原石带回去。前三天对所有玉石商人开放,让我们看石,我会带着你们一起逛,到时候你们看我眼色见机行事。第四天开始投标,我可能就不在内比都了,我还有其他要事去办,不过回去的话应该还会和你们汇合。”
这事他早就说过,所以牛三胖和邱光耀也没多问。本来李言新也要跟着一起来转转的,结果京都上层有传言说李家的情况有点不妙,所以李言新也就没来。
“邱总,这仰光可有什么美食推荐下?”
邱光耀做的是翡翠原石生意,经常来回飞,对这里相当熟悉。他笑了下摆手说道:“算了,我就不推荐了。这边的民族比较杂,本身就有很多的饮食习惯,再加上受到了周边国家的风俗影响大,所以第一次来的人看到当地的所谓美食,都会没有胃口的。”
“那总不能一直饿着肚子吧?”牛三胖苦哈哈的问道。
“这里还是有华人居住区的,那边的饮食适合我们的口味。今天晚上我带你们过去吃一顿,明天一大早就要乘车去内比都,今后的吃喝只能将就一点了。”
“那现在就出去转转?这里可是旅游的好地方,树木,花草,还有各种不同风格融合的建筑。”
第三百四十二章 六层六角黑塔
牛三胖第一次来缅甸,这天气才三十度上下,比起京都那边的气候要舒服多了。
“行,我这边还有个向导,是这边地头蛇,有他跟着好多事情不需要我们操心。”
邱光耀起身朝一个保镖招招手,那人连忙说道:“人已经在一楼大厅等着了。”
一群人通过电梯到了一口大厅, 棕熊斜挎着一个包,还有三个兄弟跟在身后,他们准备跟着李墨出门。
“邱总,你好。”大厅里一个皮肤较黑,身材瘦高的男人忙走到邱光耀跟前低头哈腰的说道,“跟之前一样的安排吗?”
“这次听我兄弟安排吧,给你介绍下, 这位是李总, 这位是牛总。”
男人连忙又喊了声李总,牛总。
“他叫叉子,黑白两道都有点门路。”
“你好,今天就要麻烦你带着我们逛逛了。”李墨朝棕熊瞄了眼,就见他从挎包里掏出一叠还没开封的崭新现金递给叉子。
叉子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笑容更盛。这个年轻的老板出手爽快,这一叠钱不少。不过他没有立刻收下,而是看了眼邱光耀。
“这是李总的一点意思,收下吧。”
“谢谢李总,车子都准备好了,这边请。”
酒店门口已经停了七辆敞篷车,坐在上面可以一路欣赏到四周的美景。
“李总,要去哪里, 你说个地方?”
“距离天黑还有两三个小时,附近有古董街吗?我对那玩意比较感兴趣。”
“有, 十五分钟就能到,您请上车。”
邱光耀和牛三胖没有反对, 其实他们也想亲眼看看李墨在缅甸能够淘到什么古董。毕竟他去了一趟伦敦, 用淘回来的西方艺术品换了数万件古董回来。
不少人都估算过,这批交换回来的古董总价值已经超过两百亿。
两百亿!
而且这不是股票,股票还会有极大的风险跌到没价。这玩意每年都在增值,想想就让人眼红,简直就是一座永不枯竭的金山。
所以一听李墨要去逛逛缅甸的古董街,恨不能让李墨也能帮自己淘到一两件才好。
有叉子这样的地头蛇带路,一群人很快就到了仰光的一条老街。老街很繁华,有很多游客,还能清楚的听到不少同胞的口音。
“李总,这条老街一直朝里走五十米就会有一个区域专门是售卖各种古董的,还有很多是从华夏过来的瓷器。不过一般好一点的都是在沿街商铺里,外面的小摊位摆放的东西都是湖弄游客的。”
叉子还算尽职,也不枉李墨见面就给了一叠小费。
几个人一直朝前走,很快李墨就看到那个古董一条街,在沿街两边摆放着很多的小摊,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造型颜色上具有强烈的地方民族特色。
有些摊主和叉子还认识,见到他忙热情的打招呼:“叉哥。”
这摊主的汉语说的可以,只是这叫法让人有点忍俊不禁, ‘叉哥’,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逗呢。
“华人,远征军的后代。”
叉子简单的介绍了他的来历。
李墨目光在他摊位上扫视一遍,然后继续朝前走去。看到第七个摊位时,他目光落在一个黑色的六层六角宝塔上,高约四十公分,底座直径约十五公分。在宝塔顶部镶嵌一颗黑色的圆形珠子,而在每一层宝塔的六角上也同样各镶嵌一颗圆形珠子。
在阳光下,这个宝通体漆黑,反射着一种金属感的光泽。
而此刻,那个黑色的六层六角宝塔在他的异童透视下,一道道灰色光圈扩散向四周。这个宝塔还是有来历的,而且大概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大概是在华夏清中期左右的时间。
最重要的是,那个黑色宝塔在异童下已经显露出原来的真容。那根本不是黑色的,而是通体金黄,宝塔上镶嵌的所有珠子颜色各异,有红宝石,绿宝石,黑宝石,也有紫宝石。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异常珍贵的六层六角黄金宝塔被用一种特殊的黑色颜料涂成了这个色。即使是变成了如今的通体黑色,但在阳光下依然给人一种很奇特的冰冷金属质感。
这个摊位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个头瘦小,坐在一个下藤椅上。见到李墨等人站在摊位上打量着,连忙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
叉子回应几句然后对李墨说道:“李总,这个人是说如果你们喜欢哪样的话,他可以打八折优惠。”
李墨点点头,蹲下来在摊位上捡起一个鸟类的木凋,随后问道:“这个多少钱?”
摊主比划下手势,叉子翻译说道:“七万多缅甸币,大概三百多元。”
“恩,要了。”
李墨又捡起第二个看了看:“多少钱?”
“将近四百元。”
“也要了。”
然后李墨一脸挑了六个,折算下来总共猜不到三千元。摊主笑的露出一嘴黄牙,高兴的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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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三胖已经见识过李墨的风格,知道这个不起眼的摊位上肯定有大漏。
“这个六层塔多少钱?”
摊主早已经陶醉在兴奋之中,朝叉子比划几下。叉子眉头微皱,但还是小声翻译道:“摊主的意思是,这个宝塔可是他们家的祖传宝物,需要一百万缅甸币,折算下来差不多五千元,这个不打折。”
李墨迟疑下点头说道:“买了。”
棕熊立刻掏出一叠钱递过去,摊主对着众人不住的行礼表示感谢。
李墨亲自抱起那个宝塔,看着挺大,其实不算重。
牛三胖立刻知道他怀中的东西才是他真正的目标,就不知道那个黑不熘秋的是什么玩意。
“好兄弟,这个到底是什么,是很珍贵的古董吗?”
“回到酒店再看看,初步看了眼应该有两三百年的历史。反正买了不亏。”
“那其他东西呢?”
李墨看了下身后的保镖笑着说道:“先留着,离开这里后再随便处理掉。”
一群人继续朝前逛着,还能入眼的没有再碰到。
“李兄弟,要不要去沿街商铺里再逛逛,我看有不少瓷器的。”
邱光耀已经从牛三胖那边知道了一点消息,他也看不出那个黑色的塔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不过李墨自己亲自捧着,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就是个大漏。
“算了,还是去吃饭吧。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去内比都。下次时间充裕的话,我们再过来转转。”
一群人在叉子的带领下去了华人开的中餐馆,还是擅长麻辣味的。这个真的挺合李墨口味,但是牛三胖就吃不消了,几口下去辣的不断咳嗽,忙咕冬咕冬喝着凉水。
第三百四十三章 嵌宝石黄金塔
太辣了,呛嗓子的辣。
“老板,给我来一碗青菜肉丝面。”
牛三胖被辣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顿时没了胃口。
“我国地域辽阔,南北饮食有明显的差异。粤菜偏清澹,往北到了湘菜和川菜是偏辣,偏麻。到了淮扬地区重酱油和盐,再往北鲁菜偏重精细养生。北方菜那就是炖的较多,量大油大。”
李墨夹了一块鱼泡吃的津津有味,接着说道:“在古代因为交通限制,交流不方便,所以菜系地域区别很明显。在所有菜系中,鲁菜雍容华贵,中正大气,平和养生,所以在明清时期大量鲁菜厨子进宫成为御厨。”
“三胖,像我们餐饮公司的菜品主要就是鲁菜,搭配川菜湘菜和粤菜的特色。”
“兄弟,还是你肚子里货多,我就知道咱们的菜好吃,可没想到背后还有那么多的道道。今年第四家连锁店会在十一开业,那生意火的一塌湖涂。”
牛三胖不敢再吃辣的,只吃点稍微澹一点的凉拌菜。
“老板,那几个人身上有武器。”
棕熊突然小声说道。
在中餐馆里吃饭不多,他们这一桌,还有不远处一桌。共有六个人,其中一个大概有六十多岁,其余的都在三十岁左右。他们吃饭的时候没有谁说话,只是沉默的吃着。
看他们的长相应该是岛国那边的人。
李墨听说他们身上带有武器,不禁用异童看去,然后收回目光说道:“大家不要看,我们吃我们的。”
他不清楚那些人是什么来历,但出门有五个带着武器的保镖跟着,说明那个老头有点不简单。他们都在异国他乡,再加上这里龙蛇混杂,大环境不好,所以还是先管好自己。
邱光耀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自然清楚大白天上街身上都能带着武器,那肯定都是有特殊身份的人,所以他举起杯子说道:“大家干杯,吃完早点回去休息。”
李墨吃的差不多了,跟老板要了一张纸和笔,在上面写了点东西交给叉子说道:“能不能配齐的?”
“这个容易,我打个电话让人直接送到酒店门口。”
李墨点点头,棕熊又从包里拿出一叠钱交给叉子。
“谢谢李总,我办事您一百个放心。”
牛三胖看看上面列出的清单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哈哈,等到了酒店,我给大家表演个绝活。”李墨拍拍脚边那个用盒子装起来的宝塔说道,“让你们都瞧瞧这个黑塔的真面目。”
吃完结完账,几人回到酒店。在李墨房间中,他先在浴缸里放一些水,然后将采购到的几瓶液体分别倒进一点,最后将六层六角黑塔放入浴缸中,淹没水里。
不一会儿,就看到清水中逐渐有一些黑色物质慢慢的融化。清水很快就变成了浑水,李墨戴上手套,将浴缸的水放掉,然后再用淋浴头冲一下,顿时露出里面的金色宝塔。
但是不少地方还没有清洗干净,李墨继续重复第一个步骤,一共四次后,李墨从浴缸中捧起一个六层六角金色宝塔,宝塔顶部镶嵌一颗足有鸽子蛋大的黑宝石。
而且每一层每一角镶嵌的宝石也露出原来的颜色,红黄紫蓝都有,尤其是在底座还镶嵌一圈颜色深邃的绿宝石。
再仔细看每一层宝塔表面都凋刻着很浅但很清楚的花纹,充满了缅甸地方民族特色的神韵。
“嵌宝石黄金塔,我勒去,这个肯定老值钱。兄弟,这是纯金的吗?”
牛三胖看的眼睛发光,一看就是好东西,说不定就是缅甸的国宝一类。
“颜色不够纯,大概八成金吧,但肯定比那种鎏金工艺的要更好。你们都先看看,等带回到国内,让研究这方面的专家瞧瞧。”
几人一边看着,一边发出惊叹,几千元又捡了个大漏。
笃笃笃—
有人在敲门,棕熊忙走出去看了下。
不一会儿他来到李墨身边说道:“那个叉子让人去试探了下那群人,说是从岛国来的。而且不仅仅只有五个保镖,至少超过二十人,他们也是来参加内比都公盘。”
李墨嗯了一声,没放在心上。这里有点乱,带上这么多保镖也正常,至于他们的武器说不定就是在当地搞到的。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吃过简单的早餐就包车前往内比都,三四百公里的路程,以这边的交通水平晃晃悠悠也要到下午才能到。
“这边条件就这样,大家都将就一下哈。”
车子一边开一边颠,要不是邱光耀找来几辆越野车,他们这一路上肯定遭老罪了。
“老板,那群岛国人。”
李墨透过窗户看到七辆越野车速度更快,一一超越他们扬长而去,激起一片尘土。
一路颠簸,饶是李墨的身体素质,他也感觉很不好手,下了车整个人走路都感觉在飘一样。
牛三胖更加不堪,脸色苍白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这次来赶时间,等回去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慢慢的开车回仰光。牛总,你这身体还是要多锻炼才行啊。”
牛三胖乾呕了几声,然后喝点矿泉水,一头虚汗的说道:“我一直在锻炼减肥,已经足足瘦下去十多斤了,争取在结婚前再瘦个十斤。家馨常说减肥是一辈子的事业,我现在是深有体会,比做生意赚钱都难。”
众人都大笑起来。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是公盘正式开始的第一天,一群人先去找了个酒店安顿下来。这边的发展远远不如仰光,这里酒店环境更是一般。好在邱光耀有门路,早就已经安排好,他们到了内比都直接入住。
...............
这次缅甸公盘地址在内比都东城,距离政府大楼不远。这里以山地为主,重要政府大楼都是依山而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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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东城公盘地方搭建起八个巨大的棚子,四周是用混凝土筑成的围墙,有两米多高。来自世界各地的珠宝商人云集于此,人潮汹涌。
进入场地需要购买门票,有持枪士兵在附近巡逻,防止有意外发生。
“真会赚钱,每天光是门票收入都不菲。”
李墨让棕熊去购票,很快众人随着人流进入内场。这次缅甸政府布展出来的翡翠原石数量和玉石数量远比前几年的都要多,每一块原石上都清晰的标注着编号,这些都已经在政府登记入册,有迹可循。
谁要是买下其中一块,缅甸政府会配合办理通关手续,否则都会被视为走私,一旦查住问题会非常严重。
“李兄弟,我们只有三天时间可以看石,但光是翡翠原石就有一万多块,这争分夺秒的看也看不完吧。”
缅甸公盘和国内南广大型翡翠原石交易会不同,这里的原石都是暗标形式,人人都可以去看,人人都可以投标,但你有钱也未必能够得到。投的标高了,可能会亏本。投的标低,那机会也渺茫。
国内的翡翠原石都是明码标价,你自己去琢磨,有胆量赌的就去赌。可能是赌徒赢,也可能是主办方赢,先到先得。
这里的暗标是谁价高谁得,所以赌性更大。
“老板,那个宋辛丘也来了。”
棕熊指指入口,就见到他带着十多人派头十足的进入会场,脸上带着几分傲气,好像这里是他的主场。
第三百四十四章 公盘内场
李佳宇已经变残,不知道宋辛丘有没有收到信息的。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很果断的,直接快速撤退,今后他估计也没胆量再进入华夏境内。
但宋家在缅甸这边却有很大的势力,宋老爷子是翡翠王,家里也有翡翠矿场,和政府高官来往密切。
他在这边狂那是真有底气的。
“老板,你看那边几个人?”宋辛丘身边一个保镖也看到了李墨等人,连忙提醒他。
宋辛丘望过来,脸色微变,上次被打脸打的太疼了,回到国内后还被禁足了好长时间。尤其是他的爷爷,宋家当家人从自己的特殊渠道得知了华夏的一些消息,知道自己的两个孙子都惹上了大麻烦,所以才将他们都禁足。
一直到缅甸公盘开始才让他们出来。
“哼,爷爷对这个人很感兴趣,你们都给我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宋辛丘对着李墨投过冷漠的目光,然后带着一帮保镖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看来是不想和他面对面接触。
“邱总,宋家会在这里闹事吗?”牛三胖有点担忧的问道。
“不会,宋家只是大地头蛇,也允许有一批私人武装,但那些都是为了保护矿场所用,每一个人都是需要登记报备。况且缅甸公盘面向的是全世界的珠宝商人,宋家要是胆敢在这里闹事,那就是断了政府的财路。他一冒头,政府军就可能会强势镇压。”
“那就好,我看那个小子就很不爽。”牛三胖松口气,在别人地盘上还是要十分小心才行。
“好了,时间紧张,我们开始看石吧。你们都跟着我,不必单独去看。”
“行行行,就靠兄弟你了。”三胖一笑,脸上的肉就微微抖动着。
李墨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从脚边的翡翠原石看起来。每走一小段路,他就会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对于他这种走马观花的看石,牛三胖已经见识过,但是邱光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原石难道他都不看好?
终于李墨走到一块有七八十斤重的黄皮翡翠原石前,他首次蹲下来,拿出聚光手电不住的看着光晕效果。还把石头翻过来继续看着,似乎这块石头里隐藏着一块了不得翡翠肉。
“李兄弟,这块是石头如何?”
邱光耀和牛三胖也蹲下来,进入内场后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的看着翡翠原石。
“不怎么样,一块石头罢了。”
“一块石头,你怎么看来看去的?”牛三胖弄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宋辛丘派人盯着我们呢,陪他玩玩而已,我们就装模作样的聊聊。”
邱光耀和三胖对视一眼,哭笑不得,原来他在演戏呢。
三个人蹲在那块石头前看了三四分钟,然后才一本正经的继续朝前逛起来。
后面盯的人将那块石头拍下来准备汇报给老板。
接下来,三个人总共仔细研究了十四块翡翠原石,小的有足球大,体积大的赶得上成年人高。
“李兄弟,刚才那块巨石倒是有点意思,毕竟体积大,如果翡翠能够深入七十公分,那开出来的翡翠量就很可观了。”
邱光耀对刚才那块巨石还是有点感觉的,毕竟他玩这么多年翡翠原石,手感和判断力还是有一点的。
李墨也不好直言那块巨石就表面两指深是翡翠,其他都是石头。
“我个人不看好它。”
邱光耀想了下没有再说话,他对李墨的眼力还是很信任的。上次南广大型交易会,连三胖打酱油都挣了两亿左右,更何况自己是专业玩的。
沾了他一次光,赚了自己五年的钱。
他既然不看好,那块巨石估计也就是表象好看一点。
一直看到中午十二点多,李墨才停下脚步,他的眼睛有点疲劳。
“我们大概看了多少块了?”
“我粗略估算一下怎么也要过了三千多块。”牛三胖看看李墨手中的笔记本,“你总共记了多少?”
“一百多块,回头到了酒店我跟你们详细说说。”
“好。”一上午就挑出了一百多块翡翠原石,邱光耀和牛三胖自然高兴无比,一旦被他们拍中直接付全款,然后也不需要解石直接运回国内去慢慢开奖。
午饭他们是回酒店吃的,但会场里也有不少人带了干粮,毕竟只有三天看石时间,他们又没有李墨的能力,所以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尽可能的多挑选些做备选。
翡翠原石数量过万,但每次公盘也会有很多珠宝商人没有拍到,毕竟他们都是大海捞针,然后还要两眼一蒙黑的投标,品相好的竞争也大。
吃饭的时候,李墨将笔记本放到邱光耀前面说道:“黑笔记录的都是有九成把握出冰种翡翠的原石,后面的数字是我对每一块原石的市场价做的估算,你们可以在这个数字之上进行调整。”
“红笔写的是极大可能出玻璃种的原石,我上午就挑出一块出来,我记得那块原石约有五十斤左右,如果开了窗的话起步价至少也要五千万元。不过是原石,也是暗标,谁会发神经出那么高的标价。一来那块原石品相不算太好,二来体积重量也是中等偏下,所以这块原石你们要远距离观察下有多少人对它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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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蓝笔记录的都是能等到糯种或者糯冰种的原石,其余的石头也有极大可能开出翡翠,只是我不看好它们的品质就没都记录下来。”
邱光耀和牛三胖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居然能从一块品相不算好的翡翠原石中鉴定出有极大可能出玻璃种翡翠。
想想这也不是先例,想当初在南广大型翡翠交易会上,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原石中,他愣是开出了玻璃种皇家紫和帝王绿。
这水平,这眼力,就算缅甸翡翠王在此也不敢说自己能做到他的两三成火候。
“我中午要休息两个小时,然后我们再出发过去。以目前的速度,我可以在三天内将所有翡翠原石过一遍。至于那些开了窗的有时间就看一下,毕竟数量总共才五百多块。”
选原石的确很消耗心神,那些来参加缅甸公盘的商家三天时间最多能看的一两百块就很了不得了。如果没有鉴定顾问的,可能三天时间也就重点跟踪十几块原石。
第三百四十五章 进山
前两天看石一直都风平浪静,所有参加的珠宝商都是各显神通尽量多选择些备选的翡翠原石。因为到了第三天基本上就要重点讨论对每个看好的原石需要投标多少钱。
这也是暗标最重要的一环,只有中标了了你才有库存货源,否则一旦店铺里的翡翠首饰断货,那也意味着客源的不断流失。
李墨依旧保持着一种稳定的过石速度,只有遇到‘特别有意思’的翡翠原石,才会和三胖等人重点的讨论一番。至于后面盯梢的人会不会一五一十的汇报给宋辛丘那就不是他们要考虑的,反正就当是个乐趣。
但是到了第二天下午就出了个问题,一些从国内过来的珠宝商人居然认出了邱光耀,也认出了那位华夏翡翠王,虽然没有上来打招呼,但对他们‘重点’看中翡翠原石也留了神。
“李墨,情况有点不对劲啊,我看好多人都在注意我们呢。”邱光耀也注意到异常情况,那些老板他基本都认识,毕竟他在国内是做翡翠原石生意的,算是他们的上游供应商。
南广一战,让他在翡翠圈内更是名声大噪。
“如果他们相信自己的眼光或许他们还有机会,但如果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有他们亏的。邱总过意不去的话,可以暗示他们一声,也好留个人情。”
“也只能这样了。”
展会到了第三天,已经有商家开始写暗标。同一块翡翠原石可以重复投标,以最高价为准。
在一个角落中,李墨和邱光耀,牛三胖聚在一起也商量起来。
“四块大概率出玻璃种的翡翠原石是我们的最重要目标,然后是冰种翡翠原石,其次是糯种。我们这些人都是老面孔不宜出面投标,我的人下午会陆续进场,到时候我会把写好的标书通过他们悄悄投进去。至于我们三人就重点对那六十多块的‘特殊翡翠原石’进行投标,也分散别人的注意。”
牛三胖和邱光耀看着李墨笔记本上记录的那五百多块翡翠原石,彷佛看到的不是石头,而是一堆堆钱。
“兄弟,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不过你的人来了多少?”
“人不少,明天我要去办其他事情。”
两人点点头,邱光耀倒是知道一点,他毕竟是邱老很看重的一个继承人,在大事上邱老都会透露一点无关紧要的细节。
李墨没有急着写,而是又在内场闲逛起来,直到下午三点,投暗标的人越来越多,他才开始写起暗标,然后交给棕熊分派下去。四点的时候他又绕着内场逛了一圈,然后再次写起暗标进行第二轮的投标。
五点左右的时候他们三人才郑重其事的往那些‘特殊翡翠原石’旁的标箱里投标。
“兄弟,你估计我们能中多少暗标?”
“这谁能知道呢,我又不是神仙。那么多人都在投标,我们虽然也投了五百多个标,但能够中五分之一的话那已经是运气逆天了。”李墨不可能让他们全中的,那真的是太邪门了。所以他尽量把那些高品质的翡翠原石搞到手,糯冰种能标到自然最好。
“才一百多块?”牛三胖有点小小的失望。
但邱光耀却笑笑说道:“牛总你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公盘,根据我知道的,历次公盘中一方能够中二十多块的就已经是表现惊人,超过三十块的那属于实力一等一,顾问一大堆的顶级公司。我们能够中标一百多块,估计会立刻成为这次最大的黑马。所以中标后要立刻付款,办理转运,东西只有到了国内才是真正属于我们的。”
“我们这么牛?”
“不是我们这么牛,是李兄弟特别的牛,比你这头牛靠谱一万倍。”
夜幕降临,内比都整个安静下来。
酒店中李墨在等一个电话,明天他天色未亮他们就要悄悄离开。此次进入原始森林还是有许多未知的危险,自身安全要保证。
“棕熊,安排的物资都采购足了吗?”
“都已经备好,老板,此次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进山狩猎。”
棕熊微微点头,以他对老板的了解,他不会这么无聊的跑到缅甸来狩猎。肯定是大事,而且是不能明说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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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电话铃声响起。
李墨接通后就听到对面是带着沙哑的声音,然后告诉他一个地址,让他在明天凌晨五点过去接货。
挂掉电话后,李墨吩咐棕熊早点休息,明天四点就要起床出发。
第二天,八辆越野车开出了内比都,沿着官道一直朝北开去。快要五点了时候,李墨让棕熊停下车,在他们前方三十米的地方停着一辆卡车。
“按照我的指令闪灯。二次,四次,二次,五次,三次。”
棕熊立刻开始操作,车前灯开始有规律的闪烁起来,等这边闪完,对面的卡车也有规律的闪烁起来。
“四二三五五。”
此刻李墨再次接到一条信息:你要的东西都在车内,取完立刻走,用后自行处理。
“老板,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你带人把卡车上的东西都转移到我们的车上,让下面的兄弟都武装好。”
一听说‘武装’二字,棕熊立刻兴奋起来,老板手段通天,在这里居然能搞到武器。他立刻掏出对讲机下达命令,很快从越野车内走出一位位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然后从卡车上搬下一箱箱的武器。
等搬空后,车子消失在黎明前的暗黑中。
大概二十分钟后棕熊才坐进驾驶位说道:“老板,都是好东西,里面还有三支大狙。”
“走吧,继续朝前行驶。”
“是。”
越野车队一路向北行驶,天色大亮,路上的车辆也逐渐多了起来。中午时分,车队进入一个临时休息站。他们在那里补充点能量,快要结束的时候就看到五辆越野车也进入休息站。
“老板,是那些岛国人。”
李墨已经看到他们,其中一人竟然是宋辛丘,他此刻姿态保持着一种卑微的感觉,而且神情慌张,身边时刻有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怎么回事,大地头蛇,宋家的长孙似乎被岛国人给挟持了。
岛国人下车后也看看那八辆越野车队,其中一人在老头耳边说了几句话,就见那老头点点头。
然后下车的人转身就上车,只让其中一个人买了些物资,他们在车上吃了十几分钟后就开车继续向北。
他们不是真正的珠宝商,李墨脑海中浮现这个念头,只是不明白他们怎会挟持宋辛丘呢?
“棕熊,吩咐下去,吃完立刻上路。”
车队继续北上,下午三点多时他们终于来到一座山脚下,那里是一座小镇。小镇不大,但却显得人气很足,大多数都是游客。有些游客是在小镇宾馆落脚,也有的是自带帐篷在外面扎营。
李墨他们就是在外面扎营。
“老板,我们什么时候进山?”
“不急,让大家先好好休息,这次进山时间较长,可能要很多天。”
“明白。
一夜无事。
次日,天色微亮,众人已经准备妥当正式进山。这片山脉是缅甸最大的一座山脉,一直延伸到和华夏国境交界,山脉中九成地区都是人迹罕至。
山外气温在三十度左右,山内更要凉爽一些,但是众人穿的都是特制的衣服,一来可以防止蚊虫蛇蚁转进去咬到,二来遇到下雨的时候还能挡点雨。
进山的游客不少,当时看到李墨他们这群人个个都魁梧雄壮,又都背着很大的背包,眼尖的人大概猜出那些是什么都敬而远之。
越朝山里走,人迹越是少,山道也逐渐消失。
“队长,后面有一群人跟着进山了。”
对讲机中突然响起声音。
棕熊立刻问道:“有多少人?”
“二十多个,看样子也是有备而来。”
“注意警戒。”
“是,队长。”
棕熊想了下说道:“老板,你说会不会是那群岛国人?”
“我们继续前进,看看再说。”
李墨琢磨下,要走到自己大概预定的目的地,至少要在山脉中穿行两天,这对每个人都是个巨大的考验。如果跟进来的真是那群岛国人,那事情就变得有趣了。
又走了四个小时,后面警戒的人才用对讲机传来消息,那群跟进来的人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让大家休整,补充体能,注意安全。”
晚上,众人寻找一处稍微平整的高地开始扎营。半夜时分,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山中的宁静。
第三百四十六章 枪战
沉睡中的人都被枪声惊醒,他们都曾经兵王,对枪声的方向有大致的判断,甚至通过枪声能猜出枪的威力如何。
棕熊走到李墨帐篷前说道:“老板,枪声是从南边一座山头传过来,那边隐约有火光和人影。”
“保持警戒,不必管他,一切等天亮后再说。”
“是。”
好在后半夜无事,清晨李墨从睡梦中醒来,他先简单梳洗下就凑到众人旁边,压缩蔬菜,牛肉干等熬成的汤已经出锅,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真香,你们在部队里是不是经常吃这个?”
一个年纪稍微小的安保人员笑着说道:“老板,这些可都贵着呢,跟着你沾光才能吃这么好的。早上我们还去搞了一只野味,先尝尝如何?”
“好,兄弟们都吃好喝好,我们这次进山要好几天会很辛苦,下个月薪水每位兄弟翻倍。”
“谢谢老板。”
“老板万岁。”
和这批退役回来的兵王打交道其实也蛮简单的,只要表现出足够的真诚,他们也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办事。
这时一个警戒的安保人员小跑过来说道:“队长,望远镜看到第三批队伍跟了进来,这里已经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事情有点不对劲。”
李墨放下不锈钢碗起身说道:“我也去看看。”
那批武器中也有军用望远镜,他看看,第三批人都是手持武器,从他们的穿着来看应该是某个大势力的私军,足足有五十多人。
“棕熊,你怎么看?”
“老板,他们武器制式不统一,肯定不是正规军,那只能是私军。可是有两批人跟着进山,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你还记得宋辛丘吗?他应该是被岛国人挟持了,而他是翡翠王的长孙,肯定是追寻着找了过来。”
李墨走到火堆旁说道:“这里靠近水源,吃完饭都好好的清洗下,不然再钻一天山,我们每个人都臭不可闻了。”
哈哈哈,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因为有第三批全副武装的队伍跟了过来,李墨打算缓缓。暂时还没弄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能冒进。
一直到中午时分,侦查的安保人员才回来说了一些情况。
“老板,你看这幅地图,按照我们现在的前进方向和速度来看,应该到了这个区域,根据侦查情况来看,第二批队伍和第三批队伍在这个大区域,暂时不会和我们产生冲突。
李墨看看这幅军用地图,再回忆下脑海中的那幅藏宝图,心中有了初步判断,那群岛国人还真有可能是冲着那批宝藏去的。
“都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接下来的一路上都显得特别小心,好在山脉深处也有些地方很好走,也让他们的速度加快不少。
本来打算两天就能到达预定的区域的,结果第三天下午才赶到一座山谷。
啪啪啪....
突然谷内传来枪声,这次枪声爆发的很突然,也很混乱。
“隐蔽。”
棕熊立刻挡在李墨身前,将他拉到一块巨石后面。其他人纷纷寻找掩体,武器准备好,随时保持一种战斗的状态。
“有冲锋枪,有AK,有手枪。”棕熊听了会儿才说道,“装备一般,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交上火了,不知道目前伤亡如何。”
轰,谷内传来了爆炸声。
“乖乖,杀出火了。”
交战双方大概火拼了二十多分后,枪声居然朝这边越来越近。
“我们先撤,占据制高点。”棕熊立刻下达命令,众人很快朝两边山上攀登,然后纷纷寻找掩体居高临下。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就看到一群人边逃边躲避反击。
李墨透过石头缝隙看到那些被杀溃不成军的是那些私军,伤亡不小。而在后面追杀的真是那群岛国人,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露出了獠牙。
“老板,岛国那批人进退有序,相互掩护杀进,应该是经过训练的军人。而且枪法极准,那群散兵没有丝毫章法可言,不堪一击。”
李墨也看出来了,那群岛国人下手绝不留情,这是要赶尽杀绝的样子。现在他基本断定,那群人和藏宝有很大的关系。
没有老板命令,所有人都保持隐蔽。
从谷中安然逃出来的私军还不足十五人,看样子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把命都留在了这里。事情变得很麻烦了,毫无疑问,这么大的伤亡要是传出去,那肯定会引来正规军。
也难怪那群岛国人是痛下杀手,绝不留情。他们也意识到一旦消息传出去,那他们都将面临被正规军围剿的局面。
岛国的人一路追杀出谷,势必要将他们一个不留的击毙。
轰轰轰...
山谷外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可以想象到场面会很灿烈。
“老板,我们要动手吗?”
“暂时按兵不动,我们来此的目的不是来杀敌的。一旦动手必有死伤,我要对每个人负责。”
棕熊点点头,他用望远镜看了看谷内的情况,突然说道:“老板,那个宋辛丘好像还活着,一个人从谷中慢慢走了出来,身上有血。”
“我看看。”
李墨接过望远镜看了下,还真是那个小子,只是他的右腿似乎有伤,走路不快,一走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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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又是一声枪响,是从谷内传出来的,那个宋辛丘慢慢的倒下去,半躺在一块巨石上。
然后就是两个岛国人冲到他身边,伸手在他的脖颈处试探下,只见那人摇摇头,看来翡翠王的长孙已经绝命于此。
没多久,从山谷中抬出一个担架,上面躺着那个老头,除了抬架子两人外,还有两人在一旁守护。毫无疑问,肯定是枪战混乱之际,宋辛丘趁机伤了那个岛国人想要逃走,结果还是没能保住小命。
远方枪声终于停下,山脉中恢复了平静。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侦查人员才传来消息说道:“那个担架上的人受伤似乎挺重,第二批人已经撤退,第三批还有残兵保住了小命正朝外逃窜。”
“老板,我们要进谷吗?”
“不行,我们要绕道而行。谁知道那些杂碎有没有在谷内布下什么炸弹机关的。他们如此大撤退,除了领头人已经受伤外,可能还是忌惮我们的存在。别忘记,我们可是第一批进山的,你能看出他们的来历,那他们也可能猜出你们的来历。”
李墨说道这里皱起眉头,那个岛国老头不能留。他很可能是知道藏宝图的,因为他们前进的方向和自己是一致的,不是为了那批宝藏,谁会全副武装的来到这个鬼地方。
“你安排几个得力兄弟跟踪下去,找个机会一枪干掉那个担架上的人。记住,得手后就立刻隐蔽撤退,先到山外静待我们消息。”
“是,老板。”
棕熊朝不远处的一个安保人员打几个手势,那人立刻无声的点点头,朝身边三个人做几个手势,他们立刻会意朝那些撤退的人追踪下去。
“我们也撤,重新找个路绕过这个山谷。”
第三百四十七章 目的地
眼前的山谷是一条比较好的过道,但是一场大战后里面变成了地狱。李墨只好领着众人绕道,虽然要多花几个小时。
但是事情的发展变得严重起来,他们好不容易绕到山谷的另外一边,棕熊就接到了侦查人员的山脉外消息,又来一支政府军,和岛国那群人再次交火。
追踪上去的人还没动手,那个担架上受伤老者就在第二次混战中被流弹击毙。他们立刻撤退,从另外一个方向迂回出去,免得与政府军交上火。
李墨沉默了会儿才说道:“棕熊,让兄弟们都先迂回出去,我们这批人目标太大。”
“老板,那你呢?”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暂时不会出去。”
“那这样,我带四人留下跟着你,其他人安全撤出去再说。”
棕熊一脸坚定,他已经猜出老板此行很不简单,这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都要继续深入,很显然要在山脉更深处寻找什么东西。
李墨毕竟没有丛林生存经验,有人跟着也好。
“就按照你的办,立刻行动。”
“是。”
大概五分钟后,李墨也背着一身装备带着五人继续前进,其他人开始大迂回出去。
“老板,这片地势有点低,从地面痕迹来看,之前这里应该是一条山中河道。你看地面上的石头冲刷的比较圆,而且还有水渍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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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缅甸这个地方雨季刚过,山脉中积存的水都会随着这条山谷河道流出去。”正是因为这条干涸的山中河道,李墨才确认他们前进的方向没有错。
“我们再走两个小时就扎营,我要登山一个山头观察附近的地势。”
“是,老板。”
临近傍晚的时候,六个人登上一个相对平整的山头扎营,虽然随身携带了几天的压缩干粮,但在山脉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野味,身为兵王这是他们拿手的技能,因此晚上注定会有美味。
李墨站在山顶上,用望远镜观察着附近地势。
“左三山,右三山,一河出自七山中。”
“老板,吃点东西。”
李墨一边喝着汤,一边笑着说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包下一个大澡堂,脱光衣服泡在里面。这段时日让兄弟们受累,如果我的事情办成了,大家都有奖金。”
“老板,你可不知道,我们在部队里进行生存训练时比这样要艰难好多倍。相比较而言,现在过得可是神仙日子。”
棕熊一边啃着野味,一边笑着说道。
“队长,反正现在闲着也无事,跟我们说说你的那个迷妹呗。”一个二十多岁的安保人员打趣说道,“现在公司里都在盛传人家那个可是漂亮的不得了,主动对你示好,结果你居然被吓跑了。”
“去,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棕熊顿时有点尴尬,这老板还在身边呢。
李墨不在公司,自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传闻,再看看棕熊的脸色,不由笑骂道:“上了战场连死都不怕,居然在一个女孩子示爱下溃败而逃,看你没出息的样子。”
“老板,人家可是人大的高材生,我跟她学问上差距太大。这思想境界上也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我们俩没啥共同语言。再说了,我也没谈过恋爱,人家说了那么多好听的,我当时心里特别慌,所以就只能逃走了。”
棕熊说的听委屈的样子,李墨听了都忘记继续喝汤,盯着棕熊看了十几秒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尼玛,居然还真有这事。他说的是大实话,但也从另外一个方面看出他对未来的另外一半定位比较准。
够不着的绝对不会招惹。
平心而论,棕熊这么想其实没错,两人没有共同语言,这今后生活肯定会有各种激烈矛盾。
他此刻想到了一起长大的柳盈盈,他明显感觉两人距离越来越远,或许就是思想上距离在变远。
“在部队里就没有遇到合适的女兵?”
李墨止住笑,继续吃喝起来。
“倒是有一个挺对眼,她比我早一年转业,京都人,如今就在京都的一个街道办工作。有一次我无意中碰到了她,因为当时忙着和欧洲那边交接的事情就简单的说了几句,联系方式也没留,后来我也没好意思再去找她。”
棕熊越说越没底气,这么大的一个块头,在感情事情上居然也会望而却步。
“我算是服了你,等回国内就尽快找人家聊聊。或许人家现在还单身着呢,错过岂不可惜。”
“这能行吗?”
“害怕那就算了,当我没说。”
李墨彻底无语。
“我怎么可能会害怕。”棕熊受到刺激,刚要豪言壮语一番,可是随即语调又弱下去,“老板,要不到时候你陪我去一趟呗?”
“亏你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你去把妹子却让我陪着,拿到当电灯泡呢。”
其他人都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等你们都谈女朋友了,我倒想看看你们会有多么优秀的表现。这么大一头烤野猪还塞不住你们的嘴,都吃你们的。”
一夜过后,李墨在鸟雀的欢声鸣叫中醒来,他走出帐篷,早上的晨雾在山峰间鸟绕,一群群鸟儿在穿梭着。
“棕熊,其他人呢?”
“他们先去探路了。”
差不多半小时后,一个队员登上山顶说道:“老板,顺着山谷再前进两公里左右就看到一个大的湖泊,四面环山,可美了,我们到了那边可以好好的洗个清水澡。”
李墨听了后心神一动,难道那个地方就是自己要找的最终目的地。如果是真的,那藏宝的地点应该就在附近。
“好,我们立刻出发,和其他人汇合。”
两个小时后,李墨等人终于可以好好的洗了一次澡,山里的湖水有点清凉,浇在身上十分的舒服。
“老板,这个湖面积不小,我们刚刚在四周看了一圈,发现很多野兽出没的痕迹,应该是把这里当成了唯一水源。所以我建议我们最后暂时撤出这里,寻找一个安全高地。”
“这个你们最有经验,先去安排,然后陪我在附近走一走。”
“是。”
第三百四十八章 满眼尽是金砖
左三山,右三山,一湖出自七山中。这条湖就是山谷水道的源头,在山谷两边各自有三座明显的山峰相连,而在湖的另外一边则又是一座更大的连绵山峰。
整个地势和那句口诀正好吻合,再参考其他线索的话,李墨目光看向湖的两岸,是陡峭的悬崖,崖底长满了茂盛的草木,有两人多高。
李墨走到一边靠近那片草木,双眼深处两缕金芒闪过,他的目光已经穿透前方的草木,在崖地不断的扫视着。
忽然一个幽深的洞口暴露出来,在洞口那还有好多块石头,应该是原本用来堵住那个山洞的,后来石头滚落露出一个明显的山洞。
“老板,已经安排好,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随便转转。”李墨从腰间抽出一柄开山刀,这个地方用此刀最给力,他开始收割着眼前的草木,每一刀下去都倒一片,看起来很解压。
忽然,棕熊一把抓住李墨的手臂,沉声说道:“老板先等下。”
“怎么?”
李墨不接。
棕熊脸色凝重,他也抽出开山刀拨开一片草木后,指着一条清晰的的小道:“像是蟒蛇走过的道。”
蟒蛇的道?
李墨脸色凝重起来,看这小道一直延伸向那个洞口,山洞内部不会有个蟒蛇的老窝吧。
“如果真有蟒蛇,有办法对付吗?”
“有,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挖出一个巨大的陷阱,再用野兽做诱饵,等蟒蛇进入陷阱中扔进去一颗手雷就可以一了百了。”
“还有就是火攻,不过现在天干物燥,真不小心可能会引起山火,麻烦就大了。”
李墨心里有了底,再次挥起砍刀一路朝前,很快就清理出一条通道,一直到了山洞。
“老板,这里有古怪,这个山洞应该是被人用石头重新堵上的。”棕熊蹲下用手指在几块石头上摸了摸,有一点粘液,他神色凝重肯定的说道:“山洞里应该有蟒蛇进出。”
这时其他四人已经返回,人人全副武装。
“棕熊。”
此刻李墨目光盯着棕熊。
棕熊从来没见过老板的眼神这么郑重,虽然他没有再说什么,但他已经明白老板的意思和信任。此行他进来的目的应该就是这里,所以不管有没有蟒蛇,这个山洞他都需要进去看一看。
“明白,老板。”
棕熊一挥手说道:“大家一起搬开洞口堵着的石头。”
几个人合理,很快就将洞口石头都清理到一边,露出一个足够两人同时进出的幽深山洞。
棕熊让众人先躲在山体两旁,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根萤火棒,点燃后直接扔了进去看看是否有什么动静。
李墨异童再次看去,山洞一直朝山腹内部延伸,在二三十米的距离里没有任何异常情况,这里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一条隧道。
“老板,戴上防毒面具,我们五人先进入。”
“不必,我在前面。”
李墨的异童可以提前发现前方二三十米距离的异常情况,真有问题也有反应的时间。众人都待上防毒面具,棕熊打开一个超亮手电,都是军用技术,体积小,携带方便,但是在黑暗中亮度犹如白昼,在幽深山洞中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走。”
李墨第一个踏入山洞,地面有点潮湿,六人前进的很是小心,幽长的隧道差不多有八十多米才走到尽头。
忽然李墨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会儿说道:“前方是个大洞穴,有异常动静。”
他不但听到了,而且也‘看到’了。他看到了两条粗大的蟒蛇正缠绕在一起,就在山洞的尽头不远地方,而且它们可能也闻到了异常的气味,很是警觉的朝这边游过来。
“准备开枪,听我命令。”
李墨和棕熊半跪在地上,身后两人半弯腰,最后两人站立形成三层火力网。
手电光芒一直照射着前方,尽头除了黝黑外看不到任何东西。
忽然两条腰粗的巨蟒从黑暗中陡然冒出来。
“开枪。”
六枝枪尽情的喷着火焰,子弹壳哗啦啦的掉落到地上发出碰撞声。管你是什么玩意,在如此大的火力下足够将它们都撕碎。
一盒子弹倾泻完,李墨举手示意暂停,在灯光下,那两条巨蟒的脑袋已经被射击的血肉模湖。但还没死透,庞大的身子还是在扭动。
“老板,我去。”
棕熊起身抽出开山刀毫不犹豫冲上前就对着其中一条巨蟒砍起来,大概二十多刀后,两条巨蟒被分首。
李墨看到他胸前都沾上了蟒血,心道这家伙太特码的彪悍了,这等悍将一定要好好的培养。
“你们四人将这两条巨蟒清理出去,我和老板进山洞再看看情况。”
李墨踏着蟒血和棕熊继续朝前走了二十多米跨入一个巨大的山洞中,这个山洞不是密闭空间,因为两人感受了有风吹过。
棕熊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仪器开始测起来,随着几声滴滴响,他说道:“老板,这里空气正常,氧气充足,没有有害气体。”
李墨这才取下防毒面具,里面的空气中多了澹澹的腥臭味,闻起来还是有点恶心。他还是戴上防毒面具,吩咐说道:“棕熊,走到这里我也不瞒你了,在这个山洞深处可能藏着一笔巨大的宝藏,是二战时期岛国军人撤退前隐藏在这里的,收刮的几乎是东南亚各国的所有财富。这笔宝藏是当年远征军付出巨大代价才传回来消息,这么多年国家一直在努力寻找,这次我来缅甸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寻找到这笔宝藏是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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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熊没有说话。
“你在听我说吗?”李墨扭头看他一眼。
“老板,我们的使命是保护你,其他的事情我们不管。”
李墨伸手拍怕他的肩头笑道:“不管能不能找到传说中的二战宝藏,这次回去我必定帮你追到心上人,婚房我给你准备好,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老板,我会努力的。”
“守在这里,我先继续深入看看。”
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于外面四个人会怎么猜已经不重要。
“我担心里面还会有危险。”
“放心,我的敏锐感比你们都强,有危险我会及时退出来。”
棕熊迟疑下才说道:“老板,你万分小心,我留下。”
李墨打开自己身上携带的军用手电筒,在山洞里四周照一照,看到另外一条通道一直延伸到更深处。
他慢慢的朝前走,异童时刻注意着四周的环境。沿着另外一条通道大概走了十多米就进入第二个山洞,然后眼前的情景让李墨全身紧绷,他彷佛看到了人间炼狱,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具骸骨。
光灯再朝其他地方一照,一箱箱东西堆积如山,在地上还有十几个已经散架的箱子,在灯光下无数反射着金色光芒的金砖散落一地。
满眼都是金砖。
李墨抛开脑海中杂念,尽量跨过那些骸骨走到金砖跟前,他伸手抓起一块,挺沉,有十斤重左右。仔细的观察下,箱子木头都是用缅甸柚木,结实耐用。每箱正好十块金砖,一箱重约百斤。
眼前这些堆积如山的箱子有多少?
第三百四十九章 无法想象的惊天宝藏
李墨灯光扫过去,密密麻麻,一直朝更深处堆放着。
他慢慢的朝前走,这个山洞很大,一路上不断的看到骸骨,也不知道是岛国人还是当地被枪杀的人。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钟才看到尽头,李墨再次打开一个箱子,依然都是金砖,直到此刻他脑海中才大致有了个数据。
这批金砖的数量简直是吓人,以他初步一路观察来看,金砖箱子最起码超过了两千五百箱,或许真实数据比它只高不低。
这个数字太可怕了,那群畜生当年到底洗劫了多少国家才收刮到如此多的黄金。以如今的市值,这批黄金宝藏至少四百亿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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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黄金已经不是简单的用价格来衡量它的作用,现在已经被任何一个国家当成了战略物资来储备。黄金储备越多,也就代表着本国的货币抗风险能力越强。
饶是李墨的心理素质,也被这惊人的财富给大大的震撼到了。这些可不像那些瓷器古董,这是黄金,最耀眼一种财富物资。
许久李墨才逐渐平复心情,他灯光再次在山洞里扫视着,居然还有一条通道。
想了下他沿着通道继续前进,仅仅十多米就进入另外一个山洞。在这个山洞中无名骸骨数量更多,几乎都没有落脚地方。但是灯光所照到的地方却又看到了很多木箱,每个木箱体积都很大,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李墨一脚踩上去,那些骸骨立刻粉粹,寂静的山洞中发出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声音。他不紧张都是骗人的,浑身的冷汗一直就没干过。
好不容易走到那些大木箱跟前,李墨抓起一把早就锈成废铁的锁用力一扭就断了,然后打开木箱一下,眼前顿时一片璀璨光芒。大木箱中装的不再是金砖,而是各种黄金饰品,镶嵌着各种珠宝,看起来高贵而充满异族风情,美轮美奂。
李墨打开第二个大木箱,居然是各种象牙制品,种类繁多,精工细作,多是出自名匠之手。
等到打开第三个大木箱,是各种翡翠玉石制品。手镯,项链,头钗,耳坠,玉牌等等,极品帝王绿翡翠,顶级羊脂玉手镯,好东西太多了。每一个拿出去卖的话,都是价值不菲。
李墨没有再看,毫无疑问,这个山洞内存放的都是古董,他灯光照一圈,数量怎么也要超过五十箱了。
里面肯定存放着东南亚各国的国宝之流,天呐,这个山洞里的古董能值多少?
一批惊天的黄金宝藏,一批无法估量古董财富。
他一时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这里已经到了尽头。
李墨不再停留,他一个人进来已经很长时间,再不出去估计棕熊他们会忍不住冲进来找他。
进入时比较慢,出去的时候就很快,差不多就走了十多分钟,李墨终于看到了棕熊他们几人。
看到这边有亮光出现,棕熊离着老远就喊道:“老板。”
“我没事,可以出去了。”
棕熊终于深深呼出一口气,这将近一个小时简直是煎熬,身边的四个安保人员一直说要进去寻找老板,但都被他压下了。
好在老板安然回归。
六人再次出现在山谷湖前,在烈阳照射下,李墨恍如隔世。他闭眼仰面朝天,静静的感受着阳光的热度。
“棕熊,重新堵上山洞,把这里再好好伪装一下。”
棕熊一挥手,五人迅速行动。
李墨走到湖边,开始清洗起来,身上沾染味道太难闻。好好清洗了几番,李墨才沿着陡崖继续走了一圈,再也没有看到任何山洞。
看来藏宝图的标注很精准,虽然来的时候遇到很多糟心的事情,但到了这寻宝却很顺利。
重新堵上山洞,还有做伪装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老板,都已经弄好了。”
李墨看了下点点头。
“棕熊,今晚想办法多弄些野兽,然后将它们沿着这个山谷水道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抛下一点诱饵,引来其他野兽撕咬,把这里的环境再好好伪装下。”
“这事容易,我们已经发现了一个野猪群的脚印,只要干掉一个野猪群,那剩余的事情就简单了。”
“好,明天我们就出山。”
这里是个水源地,夜晚的时候各种野兽都会出现,只要守在这里就可以轻易的干掉一群野兽。
在棕熊安排下很快一个个致命陷阱相继布置好,然后众人守着就行。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安静的一夜。
第二天,棕熊他们很利索的把捕捉到的野兽杀死,足足伪装了将近一公里远的山谷水道。所有事情都完毕,李墨才暂时松口气,现在就希望政府军不会一直搜山搜到这边。
想想他们搜到这里的可能性很小,毕竟这里距离那片发生枪战的地方间隔了将近一天多的路程。但他也做不了什么,这里人迹罕至,想要把那批黄金宝藏带出去只能是做白日梦。
就算最坏的结果,最终被缅甸政府军发现了,那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批黄金宝藏被别人取走。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六人没有沿着来时的路返回的,而是同样饶了一个大圈,花了足足两天半时间才走出那片山脉。他们没有在白天露面,而是一直等到半夜才悄悄和其他人在山脚会合。
山脚也有小河,比较干净清凉,众人洗了又洗,就差要搓掉身上一层皮。直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李墨才感觉又活了过来。
除了武器外,其他的物资全部深埋。他们也没在小镇上过夜,而是连夜离开。
在车上,从其他人口中李墨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政府军和岛国的那些人再次交火,而且动用了重型武器。岛国人和私军一番交战起来本就损耗巨大,再次遭遇政府军几个回合下来就弹尽粮绝,根本没熬过半天就统统被击毙。
后来几天陆续从山里抬出一具具尸体,这事闹得非常大,而且已经闹到了国际上。
幸好李墨及时让他们返回,果然政府军对小镇上的人进行了查询。李墨他们这批人目标够大,自然也受到了重点照顾。但从他们身上也查不到丝毫问题和线索,至于还缺少的几个人,谁会去关注几个陌生人呢。
再加上这几天国际舆论都在发酵,缅甸政府只好草草了事。
李墨倚靠在座位上,终于松了口气,这最难的一关算是过了。
第三百五十章 我是名军人
回到内比都,李墨让手下的人依次回国,他还要再留几天和牛三胖等人一起回去。因为缅甸北方发生了大规模交火和死亡事件,还涉及到岛国,让如火如荼公盘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中断四天。
李墨回到酒店先美美的大吃一顿,然后才舒服的躺在沙发上。
牛三胖和邱光耀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两人已经静坐二十多分钟,也没说话,只是不时的看向李墨。
“你们什么情况?来又不说话,搞得我莫名其妙的。”
“李兄弟,这次出去办事还算顺利吧?”邱光耀给李墨倒了一杯水,笑着说道,“你走后,这几天一直都不消停,外面弄到挺紧张的。”
“别提了,到现在还很后怕。”李墨盘坐起来,端起水喝一口,“你们在内比都,知道这段时间缅甸北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电视上倒是报道了一些,听说和岛国那边有关。”
“哎,这次本想进山狩猎过过瘾的,结果一场火拼就发生在眼前。那可是真枪实弹,手雷满天飞的场面。”
李墨一边说一边还做着动作。
“你们猜猜,交火的双方是谁?”
“别吊人胃口啊,在这里我们几乎就是瞎子,只知道发生冲突,死了很多人。”
牛三胖有点急,这里局面不稳定,他也慌的很。
“那帮岛国人,在中餐厅吃饭时碰到的那群人。”
“还真是他们搞得鬼。”
牛三胖和邱光耀没有太惊讶,毕竟外面早就在传着这次交火事件和岛国那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想想之前他们身上都带有武器,这摆明就是早走预谋行动。
“那他们怎么会和政府军干上了?”
“说出来你们都不信,那个宋辛邱死了,被别人从背后一枪秒杀。不知道因为什么,宋大公子被岛国人挟持,后来宋家护卫队要救下宋大公子,双方就干起来。”
“然后宋家护卫队死伤惨重,应该是宋家早就向政府求援,所以先后发生了两次大战。”
“我们当时吓得心脏差点崩裂,这几天那边一直在严查,搞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吃不香睡不安的,昨天一放行就立刻回到内比都跟你们汇合了。”
李墨说完一下子躺下去,似乎很享受现在的时光。
邱光耀和牛三胖的确很意外,宋辛邱居然死了,在这场突然的交火背后还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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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弟,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估计明天就会接到通知,公盘继续。”邱光耀起身说道,然后拉了下牛三胖。
两人走出房间,牛三胖才不解的说道:“我们的好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
“你要是亲身经历过一场大战,还亲眼看到很多人死在你面前,你现在还有心思听什么好消息吗?也就是李墨异于常人,要是换成我们恐怕早就回到国内了。”
“这里太不安全了。”牛三胖有点不自在,感觉危险随时会降临一样,“邱总,我们去喝一杯放松下如何?”
“算了,我还是回房休息下。晚上,我们再一起喝点。”
邱光耀回到自己房间,从密码箱里掏出一个定制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光耀,那边到底什么情况,都快急死我们了。”
“爷爷,您老放心。李墨已经安然和我们汇合,而且我还从李墨那打听到一些事情。”
邱光耀把获取的信息都说了一边。
“还有这事?不管怎么样,李墨人没受伤就好,老首长和诗老一直在关注此事。现在还没弄清楚岛国那边的人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区域,你安排下去让所有暗子盯死那个地方。嗯,你自己也要当心。孩子,这十多年辛苦你了,不管那批宝藏是否能找到,你的功劳上面都记着呢,会给你恢复名誉的。”
邱光耀眼睛有点湿润,他低声说道:“爷爷,我是一名军人。”
“好,是我们老邱家的种。”
邱光耀挂掉电话,走到窗户旁居高临下看着这座有点萧条的都城。
公盘事关政府的收入,所以北方那点事情很快被暂时镇压下去,所有珠宝商人接到通知,明天可以继续进场。所有人巴不得赶快开放,带着中标的翡翠走路。
一大早,李墨就被牛三胖粗嗓子喊醒。
“我的亲哥啊,你怎么还睡得着。今天公盘开放,就等着我们去扫场呢。”
牛三胖有点急,他还琢磨着让李墨帮忙再去瞅瞅那些开了窗的翡翠原石。这次缅甸公盘,他们是大获全胜,开出的暗标中一连取得两百多块的战绩,而且他们还特别爽快直接付全款办理了出关手续。
第一批回到国内的翡翠原石经过随机抽查开石所获惊人,利润直接翻了好几倍。
所以牛三胖恨不能将所有有翡翠肉的原石都搬回去。
李墨打个哈气说道:“好处可不能都让你们两个人沾了,否则会遭人恨的。”
牛三胖愣了下然后抓抓脑袋说道:“邱总也是这么说的,看来还是我的格局低了。那我们就过去逛逛,感受下明标的现场气氛,看看今年的标王到底是什么品质的。”
“等着,我去梳洗下。”
大概半小时后一群人出了酒店朝公盘场地而去。
到了入口是邱光耀的一个保镖过去买的票,李墨几人就在外面稍等会儿。他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忽然看到在入口右边竖立起一块长三米,高两米左右,稍微椭圆形的黄皮巨石,上面还凋刻着几个缅甸文字,朱红描字。
这块石头之前没见过啊,然后才搬运过来的?
“三胖,那石头上写的什么字?”
牛三胖顺着他指的方向说道:“翻译过来就是缅甸国际玉石交易市场,也是前几天用卡车搬运过来的。”
李墨也许是无聊,他用异童看过去,然后眼睛立刻瞪圆几分。他的视线轻易的透视进去,然后看到了在那块巨石内部居然看到翡翠肉,而且还是玻璃种的五彩翡翠。是的,那巨大的翡翠肉拥有五种颜色,比他之前得到的福禄寿玻璃种翡翠还要多出两种颜色。
曾经有人说过,三色翡翠已然是少见,五色更是天下瑰宝,比玻璃种帝王绿还要稀罕。
第三百五十一章 邀战
关键是那块巨石体积非常大,那五彩翡翠要是都掏出来估计要有几百斤的重量。
“棕熊。”
“老板,有什么吩咐?”
“我们这里还有哪位没有在这里露过面的兄弟?”
“还真有一个,在酒店里。”
“你让他过来,把门口那块巨石想办法弄回去?”
“是。”棕熊也没多问,李墨的话他只需要执行就行,至于为什么想要把人家门口的石头弄回去,估计是那石头不简单吧。
“李兄弟,我们可以进场了。”
邱光耀拿着门票,领着众人进入内场。前些天,他和牛三瓶在这里出尽了风头,所以无数人见到他们到场都善意的打着招呼,报以微笑。
“邱总,你在这里的人气不错啊。”李墨开玩笑的说道,“人长得帅还是很有优势的。”
牛三胖立刻说道:“你是说我长得挫了?”
“反正你不瘦下来的话,和帅没有一点关系。”
“哈哈哈,其实你看看他父母的底子就知道了,牛总要是练出了八块腹肌,那绝对是型男级别。”邱光耀也跟着笑起来,几人都很熟悉了,开点小玩意无伤大雅。
“其实这你们就不懂了,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们家馨就是喜欢我这样的。”
牛三胖还挺得意,然后不时的朝其他人挥挥手。
“宋家的人来了。”
几人没走多远,就听到后面一阵骚乱。宋家代表的是翡翠界的传奇,尤其是翡翠王宋老爷子,每次公盘他都会代表政府出面。因为他的存在,公盘最后的标王才会显得名副其实。
对那位缅甸翡翠王,李墨同样抱有兴趣。只是没想到宋家长孙才过世没几天,作为宋家掌门人依旧会出现在公盘场地。
在很多人的拥护下,李墨看到一位七十多岁,头发胡子全白,穿着传统唐装,踏着黑色布鞋的老者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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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在老者身边的正是之前与李墨交过手那位金伯,下一代的翡翠王。说实话,以金伯鉴石能力的确是有资格成为新的翡翠王的。只是上次他运气不好,在李墨手中完败。
因为邱光耀和牛三胖太耀眼了,所以现场就出现了两大焦点。那位金伯本来脸色就不是很好看,忽然看到李墨,神色大变。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邱光耀和牛三胖在这次公盘上大放异彩,原来是有绝世高手相助。
金伯忙在那位宋老爷子耳边说了几句,宋老爷子这才从李墨这边看过来,然后目光落在李墨那张年轻的脸上,一时间有点恍忽。让他的亲传弟子败北,让他的长孙狼狈逃回的人居然如此年轻。
这时有一队政府军保护着一位将军走进内场,那位黑大个的中年将军径直走向宋老爷子,并且和他握手交流一番。
“我们去玉石区看看。”
李墨转身就走,翡翠原石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只剩下五百多块玉石还没看。玉石就是开了窗的翡翠原石,可以直接看到表面的翡翠品质,颜色等。
“邱总,那个翡翠王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按照惯例,被当成标王的玉石就是他亲手选出来的,在明标之前,他会再次的仔细鉴定并且为所有的珠宝商人讲解一下,其实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能够让标王的价值再次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邱光耀这么一说,李墨就明白了,原来今天是让宋老爷子过来站台的。玉石是在一个大型独立的场地中,此刻已经有很多珠宝商人在里面仔细的讨论着,对于那些品质明显特别好,但价格又可能特别贵的玉石,有些珠宝商人就会强强联手,一起拿下自己看中的玉石。
要占领高端市场,货源很重要,没有高档翡翠,再老的珠宝品牌也会拉低自己的层次。
玉石场地看到不少同胞,只是李墨从他们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恨意。
“那些人跟你们有仇?”
牛三胖瞄几眼一声轻哼说道:“都已经提醒过他们,可是偏偏不信,结果栽进去了。”
既然是那样,也没啥好可怜的。李墨微微摇头,他本想给宋辛丘下个套的,结果他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岛国人给挟持了,最后死的不明不白。没坑到他,反而让那些华夏来的珠宝商人大出血,被狠狠的坑了一次。
说到底还是人心不足,否则他们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亲哥,你来看看这块玉石品质如何?”
牛三胖懒得搭理那些人,拉着李墨来到一块大开窗的翡翠石头前,露出来的面积足有两个手掌大,肉眼可见到那种糯糯感觉,还有几分飘绿。
李墨拿出聚光手电,装模作样的看了会儿才轻声说道:“一般般,没什么搞头。”
他现在眼界高了,对冰种以下的翡翠都没兴趣。现在他手上已经有几块极品翡翠原石,打造出十几套翡翠首饰绰绰有余。那是可以当成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的,每年都在升值。
“牛总,你也别瞎指挥了,让李兄弟自己挑选几块,我们跟着竞标就行。”
“难怪邱总一直不愿意进入珠宝行业,这做原石生意的的确很赚钱,还简单,来钱快。”牛三胖早就尝到甜头,这玩意做的话,一年跟着李墨后面混混,随便都能挣个大几亿,他可是很清楚邱光耀上次南广一战就挣了至少六亿的利润。
“哈哈,如果李兄弟也做翡翠原石生意的话,我相信今后全世界的翡翠珠宝市场都会被他控制在手中。”邱光耀说的可不是恭维话,而是大实话。李墨鉴石能力太可怕,如果他感兴趣的话,除了石头不要外,其他能开出翡翠的原石都可以收入囊中,别人连口汤都喝不着。
李墨笑了笑,世上的钱是永远都挣不完的,他现在那么有钱,可真正花的地方却并不多。
他还是对古董更感兴趣。
几人走了二十多米,李墨身形一顿听了下来,这次他看到的是一块脸盆大小的玉石。这块玉石有点古怪,露出的部分有糯冰种的品质,但是越到深处,翡翠颜色越黑。
那种很纯粹的黑,透视目光似乎能被吸收一样。
这块玉石有点意思,李墨蹲下来用聚光手电仔细的照了照,想看看光晕反应。
“外表已经达到糯冰种的品质,里面大概率可以开出更好冰种翡翠。”邱光耀也仔细的鉴定一番,“李兄弟觉着这块玉石还可以?”
“暂时还不确定,就是有点感觉。邱总,三胖,这块玉石我要拍下,你们可别跟我抢啊。”
邱光耀和牛三胖对视一眼,眼前这块糯冰种翡翠的身价顿时翻了十倍。能够被他看中,还要亲自竞标下的怎么可能只是糯冰种那么简单。
不过以他们俩的水平,也就仅仅能看到表象而已。
“李兄弟可以多拍些,将来用不完的也能转让给我们。”邱光耀打的如意算盘,牛三胖一听好有道理,能让他拍下的肯定都是顶级一类的翡翠。
“我就是玩票性质的,回头给家里人都做一套首饰。棕熊,这块玉石编号记下。”
“李先生对这块糯冰种翡翠很看好?”
就在几人要继续朝前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询问。
李墨回身一看,竟然是翡翠王的弟子,那位姓金的男人。
“那些玻璃种的,冰种的翡翠竞争力太大,所以我就准备弄些竞争力小一点的翡翠玩玩手气。金先生,不需要陪着宋老爷子吗?”
“师父他老人家需要静休半小时,所以我独自出来透透气。上次南广一战,金某人输的也是心服口服。回来后也如实的禀告给了师父,他老人家当时说有机会也想与李先生切磋一番。今日倒是赶巧,不知道李先生是否有空?”
这是邀战?
打了小的,老的要出头吗?
第三百五十二章 你可以提条件
李墨不清楚他的真正来意,但是他有种预感,恐怕不是邀战这么简单的事情。
“多谢宋老爷子对我高看一眼,只是今天我和朋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李墨婉拒了他的邀战。
金姓男人也没有丝毫恼怒,只是有点可惜的说道:“我师父听说李先生在翡翠原石鉴定上有独到的本事,为了能与李先生切磋一番还特意准备了一份厚礼。恰巧的是今天还真与李先生在此相遇,他老人家感到非常高兴。”
因为四周有很多珠宝商人,所以金姓男人说的话让他们都感到很惊讶。想不到堂堂翡翠王居然想要和这个年轻人切磋下鉴石本事,不过再看看他身边站着邱光耀和牛三胖,所有人才恍然大悟。
这个年轻人怕是真的很强。
李墨本不想碰这些麻烦,但是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要是再拒绝似乎就有点不识相,毕竟翡翠王身份和年龄摆在那里。
“既然宋老爷子如此盛情,那在下就叨扰他老人家一些时间。至于老爷子准备的厚礼,在下万万不敢收。”
“李先生这边请。”
金姓男人做了个请的动作,李墨点点头跟着他走向官方办公的地方。邱光耀和牛三胖连忙跟上,他们也想见识下缅甸翡翠王到底是有多厉害。
办公会议室内,宋老爷子正在喝着温水,与公盘大会负责人交谈着。
“师父,李先生来了。”
宋老爷子这才收住话头,朝李墨这边看过来,目光平静,直接朝侧边的几张空椅子指指。
“宋老好。”
“年轻人风采不凡。”宋老爷子淡淡的说道,“连小徒都败在你的手中,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这辈子自成名后从未败过,被封翡翠王,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找到一位高手痛痛快快的一战,此生再也无憾。”
这老头居然是高手寂寞,想学独孤求败。
李墨有点无语,好好当你的翡翠王不是挺不错的嘛,这辈子能享受一世荣耀。
“在下也就是跟着师父学了一点小伎俩,玩玩赌石还行。宋老德高望重,在下可不敢造次。”
宋老爷子摆摆手说道:“小徒除了我谁都不服,近十年内也罕有对手,自从南广一败后差点有了魔障。我已经老了,将来还需要他继承我的衣钵。所以这次邀请你切磋一下,一来是想完成此生心愿,二来是想重竖小徒的信心。”
他说完,就朝身后一人招下手,那人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份地图和几份文件。
“这是我的一点诚意。”
李墨虽然已经说过不敢接受宋老爷子的厚礼,但是见他拿出一份地图还是好奇的望过去。
“在缅甸除了翡翠矿石外,就数林业资源最丰富。以你的本事翡翠原石就算了,我拿不出手。不过我们宋家名下还有一大片的林业,里面盛产柚木。虽然好多年才会开采一次,但能拿出手的也就这样了。”
宋老爷子在展开的地图上点了点,在缅甸地图最北方山脉位置画了这个红圈,那里应该就是宋家名下的产业。
李墨目光微微一动,但他依然保持着谦虚的态度说道:“在下就向宋老请教一二,但这個厚礼在下万万不敢收。再说这么一大片林业就算给了在下,我也没法管理啊。”
金姓男人此刻脸色稍缓,这个李墨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
而李墨心里却起了一万条警戒心,宋老爷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邀战自己,也不会用那块林业来当成诚意厚礼送给自己,或许他是在试探?
“既然说送给你,自然不会再收回。”宋老沉声说道。
李墨想了下才起身行礼说道:“那切磋之事还是算了。”
说完转身就走,邱光耀和牛三胖连忙跟上去。
等他们都走后,金姓男人才小声说道:“师父,这个人有问题吗?”
宋老爷子一直望着地图,许久才叹口气说道:“是个人物,倒是小看他了,岛国那边还没调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最新的线索还没有,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那些岛国老头是个地地道道的珠宝商人。这次他们来到缅甸,还暗里地搞到一大批武器到底是意欲为何,还无法得知。”
“继续追查下去。”
“是,那师父,还要和那个李墨比試嗎?”
“当然要比,否则等我入土后,你也别想成为新的翡翠王。走吧,我们就跟着他逛一逛。”
宋老旁人搀扶下進入场地,而李墨他们正在琢磨一块冰种翡翠玉石。不过牛三胖显然心不在焉的说道:“刚才那老头挺大方啊,你怎么就拒绝了呢?”
“就算我接受了又如何?”
李墨反问一句。
牛三胖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任何意义。那些缅甸柚木开采周期长,又在别人的地盘上,李墨又不可能经常来缅甸,那在他手中和不在他手中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靠,那老头简直是头老狐狸,一边说当成厚礼送出来,一边还算计的那么明明白白。
“想明白了?”李墨嘴边露出一丝冷笑,不管他是在试探自己,还是想要以后算计自己,他绝对不会沾染那片林业半根手指。
牛三胖点点头,那老头太阴险。
“李兄弟,这块冰种飘红翡翠似乎不错,出费率应该挺高的,值得争夺一下。”邱光耀收回聚光手电,说出自己的判断。
“恩,还可以,但出价不要超过一千万,否则带回去也没什么利润。”
“行,我和牛总会注意的。”
三人再次走向另外一块玉石,那块玉石体积不大,但露出来的翡翠肉却十分的绿,聚光手电一照,绿的滴油一样,居然是帝王绿翡翠。难怪之前有很多珠宝商人围观,在一起讨论。
“可惜体积太小,不然倒是有成为标王的可能。别看体积小,但最后争夺的时候也同样会厮杀的腥风血雨。我估计就这么一块帝王绿玉石,成交价不会少于四千万元。”
邱光耀看了眼牛三胖,“想不想联手拿下?”
“我没问题,只是我对这价格不明感,要竞价的话还要靠你才可以。”帝王绿翡翠哪怕体积再小也值得竞价回去,那可是翡翠中的极品,随着翡翠枯竭,价格只会越来越高,到最后甚至是有价无市。
“老板,翡翠王来了。”
棕熊小声提醒道。
李墨站起来轉身望去,就见宋老爷子在弟子的陪伴下径直走过来。
“宋老好。”邱光耀客气的打声招呼。
宋老微微点头,然后才看向李墨说道:“你可以提个条件。”
果然还是不死心,非要和自己切磋一下水平。
第三百五十三章 费尽心思的输
“宋老,我提的条件你可未必能够做到。”
“能不能做到,你先提出来试试,实在做不到,我也死心了。”
宋老爷子语气很肯定,倒是一副自信无比的样子。
李墨故意皱下眉头说道:“公盘会场门口那块新立的巨石送给我。”
牛三胖眼珠一瞪,亲哥啊,你要那玩意做什么,就算送给你,你还真要把那么大的一块巨石带到国内不成。随即转念一想,可能是李墨故意为难他吧,让他知难而退,毕竟那块新立的石头可是缅甸公盘的门面,才立几天而已。
“好。”
哪想到宋老一口答应,随即看了眼徒弟,“你现在就去和负责人交接下,我用现金购买下来,事后再为政府重新立一块更大的。”
“是,师父。”
“啊。”李墨一声惊讶,然后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好像心思被人看穿一样。
这下不比都不行。
“不知宋老想怎么切磋?”
“也简单,我们在现场各自挑选三块翡翠原石,以切出翡翠品质为最终依据,谁更好谁就赢如何?”
他想要赌石。
四周顿时议论纷纷,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翡翠王和一个年轻人切磋。
“可以,还请宋老多多指教。”
既然已经答应,那就不必拖延时间,早点结束。此刻金姓男人也回来说道:“师父,都已经谈好。”
然后才看向李墨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李先生如果想要把那块巨石带回国内话,我可以帮你安排一辆重卡。”
谁都听出了他话头中赤裸裸的嘲讽和鄙视。
李墨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牛三胖刚要发作却被邱光耀拦了下来。
“不劳金先生,既然是宋老送给我的一份大礼,我怎么也会想办法把那块巨石运回国内的。我们也不必太浪费时间,就以半小时为限如何?”
“可以。”
金姓男人同意李墨的提议,半小时足够。
李墨轻哼一声转身就朝翡翠原石区域走过去,看起来他十分气愤。
“兄弟,我们可以不必搭理他们的。”牛三胖同样愤怒的说道,“怕他们个鸟,大不了我们现在就走。”
“牛总说得对,我们不必看他们的脸色做事。”邱光耀已经看出宋老就是故意要逼着李墨出手的。
“事到如今就这么走的话,可不是我做事的风格。他要比,我就陪着他玩玩。”
李墨一副心气难平的架势。
宋老和一群人也走进原石现场,开始挑选起来。他同样不是一块块的上手,而是走马观花一样,目光在一块块原石上扫过。
“卧槽,原来不是李墨变态,而是真正的鉴石高手都有这样的能力。那宋老头年纪不小,可过石的速度不比李墨慢呀。”牛三胖虽然对翡翠王有很大的意见,可对他的实力也是不得不敬佩万分。
李墨扭头看他一眼,也是不得不心服口服,人家可是真才实学,不是作弊而争到那个翡翠王头衔的。
他加快了速度,不时停下来好好的琢磨着某块翡翠原石,那些珠宝商人也无心继续挑选玉石,而是都聚集过来观看两人的比试。现在他们也都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邱光耀他们竞标到那么多翡翠原石都那个年轻人有关系。
虽然不知道那些竞标到的原石是否都是有价值的,但从宋家的态度来看,事情的真相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惊人。
在紧张的气氛中,半小时转眼就到。李墨也最终挑出三块翡翠原石,在牛三胖的帮助下搬到了解石机旁。
“李先生,要不你先来?”
“我无所谓。”李墨搬起一块原石交给解石师傅,四周的人围得那是密不透风,很快在一阵刺耳的声音中,那第一块原石一分为二。
解石师傅用清水一浇,立刻喊了一句听不懂的缅甸语,但眼尖的人已经看到切面有绿意。
“切涨了。”
场地四周顿时一片欢呼声,他们最喜欢看到这令人血脉喷张的场面。
“还不错,达到了糯冰种品级。”
李墨对这一块切出翡翠原石还是有点满意的。
“李先生,让一让,该我们了。”
宋老身边一个魁梧的男人将一块原石搬入机器中,他自己就是一個解石高手,所以熟练的一系列操作,几分钟后他打开机盖,同样用水一觉,看了下喊道:“冰种黄翡。”
居然切出了冰种黄翡,四周的玉石商人争相垫脚伸头要一睹为快。
本来挺高兴的李墨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
“李兄弟,才第一局而已,我们还有机会的。”邱光耀有点意外,李墨居然输了,难道是因为他心里压力太大才导致发挥失常。
李墨点点头。
虽然第二轮开始,依旧是李墨先解石,这次他也顺利切出了冰种翡翠,带着少许绿意。
“这年轻人也厉害,第一局切出糯冰种,第二局直接切出了冰种。”
“主要是他还这么年轻,未来不可限量。”
“不知道在第三轮中他能不能切出更好的?”
“兄弟,我挺你。”
牛三胖拍拍自己的肥厚胸脯,他依然对李墨是充满信息的。
可是等到宋老选出的翡翠原石一分为二,四周顿时接连发出惊叹,同样是冰种翡翠,但切面的绿意更浓更密,其品质明显比李墨切出的冰种翡翠更胜一筹。
“不愧是翡翠王,接连切出两块冰种翡翠。”
“真是大开眼界,不虚此行。”
“厉害,厉害,翡翠王不是虚名。”
在场的珠宝商人已经被彻底的折服,他们是做这方面生意的,自然知道要在那么多翡翠原石中挑选出这么高品质的翡翠来,那简直是神技。
连续两轮切磋,李墨连输两次,这已经是败了。
牛三胖喉咙动了动,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好兄弟。在他印象中,李墨近乎是无敌的,哪怕是输,也不可能输的这么快。
而李墨站在那里,双拳紧握,牙齿咬的咯咯响。
“三胖,最后一块也上机。”
“我来搬。”
邱光耀连忙沉着的将第三块翡翠原石搬進機器,几分钟后結果出来了,是一块糯冰种飘紫的翡翠,也有种说法叫紫罗兰翡翠。
“师父,这第三块还要上机吗?”
金姓男人故意大声问道。
宋老看看李墨的脸色,摇摇头。如果他切了,反而失去了前辈的风度。而不切的话,四周的珠宝商人也不会有人认为自己第三块会输,给小辈留一点面子,也让众人知道翡翠王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四周逐渐安静下来,李墨走到宋老面前微微一拜,沉声说道:“我输了,告辞。”
“别忘记会场门口那块巨石带走。”
李墨扭头看了一眼大仇得报的那个金姓男人,深呼吸一口气哼道:“我会带走的,将来有机會再来缅甸向你和宋老请教一二。棕熊,让人把门口那块巨石搬走,我们包机回国。”
“是,老板。”
李墨气呼呼的走了,众人仿佛看到了背影的落寞,一代年轻的鉴石高手折损在翡翠王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邱总,我们现在要走吗?”
“李兄弟没那么快就能走的,我们还有时间在这里竞标一些玉石带回去。”
“那我听你的,之前他看中的那块玉石,我们把它竞标下来带回去。”
李墨败走后,宋老再次成为内场中唯一的焦点,所有大的珠宝商人纷纷上前与他寒暄一两句。
“老板,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先安排人把那巨石送到仰光机场,我们包机回国。”
李墨到了外面反而轻松下来,本来还要动脑筋怎么把那块巨石搞到手呢,宋老就来助力,真是顺利。
棕熊有点苦恼说道:“老板,那块石头真要带回去啊?”
“伱傻啊,那是块翡翠原石,内场的标王都未必有它值钱。不然我怎么还要费尽心思的输给那个宋老头,只要惨败在他手中,宋老头才不会继续把注意力放到我们身上。之前那块林业十有八九就是在试探什么,幸好我反应快。我先回酒店睡觉了,你辛苦点。”
还是老板牛掰,刚才差点以为老板败的真有那么惨呢。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一群大佬
李墨在内比都又待了两天才和牛三胖等人一起乘车回到仰光。包机的事宜早就谈好,所以国内下午四点多,李墨他们包机就安全降落到云贵机场。
因为有玉石随机托运,所以牛三胖和邱光耀需要在云贵逗留一天,而李墨则在当晚就坐最后一班飞机直接回京都。
缅甸那个地方虽然气候还算适宜,但吃喝玩乐严重受不了。他比较好吃,而那边所谓美食简直可以用简陋来形容。
还是早点回京都。
京大已经开学,明天他先去补办下手续。
至于他那块内藏玻璃种五彩翡翠巨石,棕熊昨天就已经顺利送到京都安全盾公司的仓库中,等过些时间就想办法分解开来。
第二天,他早早的来到京大食堂,买了好几样早点小吃美美的吃起来。没多久黄治赶到,他也没客气,坐在对面直接吃起来。
“你可真是个大忙人,明明是同班同学,可你的存在感也太低了。如果不是偶尔提起你,估计很多同学都忘记有你这号同学。”
李墨正在掏着咸鸭蛋,他笑笑说道:“我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不昨夜才回到京都,今天一早就过来报到。”
“还有十天大一新生军训就要结束,前天还听辅导员说这次要让你代表老生在新生汇报演出活动上做发言。”
“别逗了,我能发什么言。”
黄治喝了一碗米粥又去装了一碗,这次跟着他一起的过来居然还有个穿着军训服的学妹,长的倒是水灵,就是很是羞涩,有点不好意思坐在李墨对面。
“这是李墨学长。”黄治介绍了下李墨,然后看他一眼得意的说道,“我女朋友张三妹,高中母校的学妹。”
真是个好有个性的名字,李墨差点一口喷出米粥。倒是张三妹知道李墨身份,立刻瞪大眼睛,有点小小激动的说道:“学长你好,我经常听同学聊起你,说你的事迹。”
“我有这么有名?”
李墨倒是挺意外的,他在京大算是很低调了,而且露面的也少。
“你真是那个大明星秦思睿的男朋友?”
晕倒,难怪自己出名了,原来都是之前那个绯闻报道留下的后遗症。
“别听网上瞎说。”
李墨只是浅浅一笑,这事没必要解释什么。
张三妹刚要继续说什么,就听见李墨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是外公打过来的。
“外公,我在吃早饭,你和外婆吃好没?”
电话那头传来诗老威严的声音:“老首长知道你已经回京都,要见你。”
外公说话的语气有点异样,难道他此刻就在老首长那里?
“好。”
“你去京大门口等,上了车不要问不要说,照做就行,我在这边等你。”
诗老说完挂掉电话,李墨这才回味过来,今天恐怕不是见老首长这么简单,肯定是和缅甸那批黄金宝藏有关。
“李墨,等会一起去班级?”
“今天没空了,我要出去一趟。”李墨站起来说道,“你们慢慢吃。”
等李墨走后,张三妹才小声问黄治:“我怎么觉得你在他面前有点拘束。”
“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他的真正来历,我也不好告诉你,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吃吧,这么多浪费了。”
见男朋友神色凝重,张三妹便不再问,只是心底更加好奇。她可是知道黄治的本事的,在京大创业大半年,如今可是身家近百万。
这在京大学生中也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连他都不方便透露,可见李墨的背景不简单。
李墨走出京大,在校门口等了大约半小时,就见到一辆黑色红旗缓缓停在他面前不远处。
副驾下来一个三四岁左右的男人,他的眼神很锋利,看了眼李墨:“李先生请上车。”
李墨坐到后排座位上,就见到驾驶员递给他一个黑色眼罩。
秒懂。
戴上黑色眼罩后,李墨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车子启动,开的很平稳,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才停下熄火。
“李先生,到了。”
李墨没反应。
“李先生....你醒醒。”
李墨被推醒,这一路上晃晃悠悠真睡着了。前座两个男人哭笑不得,这个年轻人心可真大,居然还能睡得着觉。
李墨拿掉眼罩,推门下了车,就看到自己置身一个很大的四合院中,不远处有两两成对的军人持枪站岗,目不斜视。
他站在原地没动,因为有两只体型威武的军犬在军人的牵引下绕着他嗅了嗅然后离开,没有异常。
“李先生这边请。”
在其中一人引导下,他朝四合院内院走去。一路上,他隐隐感觉到很多人在盯着他。如果感觉特别强烈的,他还会朝那个方向看过去,虽然没看到任何一个人影。
“李先生请进。”
引导的人员守在门口,李墨只好自己推门走进屋内。大门随即被外面的人关好,李墨一进门就感觉很多道目光凝聚到他身上。目光一扫,有外公,秦老,邱老,还有老首长,还有几位没见过,但从他们身上的气场来看,应该都是很有实力的一类人。
一群大佬在这个地方见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顿时压力山大。
八位老人家一言不发,压抑的气氛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们不说话,李墨也不好说话,就那么站在那里很是尴尬。
“李墨,今日有点事情要向你打听下。”秦老打破沉闷压抑的气氛,脸上多出一丝笑容,“缅甸交火那事的来龙去脉你知道多少,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原来是为这事,李墨稍微缓口气,他随即说道:“那群岛国人挟持了宋家的长孫宋辛丘進入北方山脉,宋家護卫军大概五十人左右一直追了进去,然后双方开始交火。岛国人应该是抱着绝不留活口的打算,所以双方杀的很是激烈。”
“宋家护卫军完败,仅有几个人狼狈而逃。岛國人追杀出去,在山脉边缘附近又遭遇了缅甸正规军,最后动用了重型武器,将岛国人全部击毙,宋辛丘也是在逃跑的时候被岛国人从背后一枪毙命。”
李墨说的很简单,他实话实说而已。
“这是你听到的还是亲眼所见?”
“当然是亲眼所见,他们双方交火的时候我们就躲在暗处看着。只是我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岛国人要挟持宋家的人,后来见到了翡翠王宋老才有个大致的猜测,这事十有八九还是和那批宝藏有关。”
提到宝藏在座的所有老人都提起精神。
“李墨此话怎么说?”秦老追问一句。
“老首长之前给了我一份金丝兽皮藏宝图,而那个区域真是归宋家拥有。岛国人全副武装进入北方山脉肯定也是为了藏宝,所以才挟持宋辛丘一直朝那个方向而去,估计是想有个后手。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岛国人尽灭,宋家护卫队也几乎损失殆尽,最后连政府都强势介入。”
秦老点点头说道:“现在局势比较紧张,我们也是想多了解点情况。”
诗老此时指指身边的座位说道:“李墨,这边坐。”
李墨坐到外公身边,也不再说话。
第三百五十五章 真没戏啊
几位老人又开始沉默起来,就在李墨坐立不安,感觉很难受的时候大门再次被推开,走进三个穿着西装男人,他们年过半百,神色同样威严。
老首长此时开口问道:“娃子,那批宝藏有什么线索吗?”
李墨也正想着要和他们说说黄金宝藏事情,只是他想到要将那些宝藏都带回国内,实在太难,几乎没有机会。心情顿时大受打击,无奈说道:“没戏。”
一句没戏,老首长身体微微朝后一靠,诸位老爷子只是目光交流一下,个个看起来心情沉重。
李墨真有点受不了这个气氛,他硬着头皮站起来说道:“老爷子,在这件事情上我可是用尽了洪荒小宇宙之力,绝对没有偷懒。”
“李墨,你坐下,老首长没有责怪你。”诗老示意他坐下,别那么激动。
“外公,那批黄金宝藏地处北方山脉深处,又在缅甸地盘上,此时那边还受到了重点关注。我又不是神仙,要说背着一箱黄金出来还能试试。可是那边藏着的黄金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呀,就我带点那些人能起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
李墨也想把黄金宝藏起出来,可是使力不允许啊。万一不小心走漏消息,缅甸政府大军开过来,他们的下场绝对不会比岛国人好多少。
屋内的那些老人都动了动身体,诗老拉了下李墨急切的问道:“小墨,那批宝藏你找打了?”
“是啊,我找到了。”李墨肯定的说道,“可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没戏啊。”
“你真找到了?”不但诗老起身站起来,其他老人也纷纷站起来,脸上带着几分震惊。是的,以他们心态此刻也有点变化。
“外公,你什么意思,这事还有能假?”李墨一时没转过弯来。
“既然你找到了,为什么说没戏?”诗老恨不能抽他一巴掌,这小子说话也不捡重点说,搞得他们以为那藏宝图还只是个传说。
“老爷子,外公,秦爷爷,这事也不能怪我啊。你们可没亲眼看到那批黄金宝藏的场面啊,一块金砖我试了试约有十斤重,一箱装十块金砖,我用手电一照,妈呀,堆积如山,延绵不断。”
李墨情绪也有点激动,他双手比划着说道:“我就一直朝前走,一边走一边估算着。老爷子,你猜猜那批黄金宝藏有多少箱?”
老首长没猜,倒是秦老沉声说道:“能有五百箱?”
“才五百?”李墨直摇头,“我就那么随便估算一下,至少两千五百箱,而真实数据可能要远远高出我的估计。你们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没戏,真没戏啊,反正我是没办法。”
李墨很郁闷,很可惜,也很糟心。
那可是两三千箱的金砖,保守估计价值都要四百亿以上,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娃子,那批黄金宝藏真有那么多数量?”老首长虎目一瞪,一股逼人气势迎面扑来。
李墨不禁头皮发麻,直点头说道:“只会更多。”
“好,大善。”
老首长突然笑起来,其他老人也都跟着笑起来,诗老更是一把包住李墨激动的说道:“好小子,没让我们失望。”
“李墨,先不说那批黄金宝藏能不能取出来,至少在这件事情你是为国立了大功的。”秦老也走到他面前,很用力的拍拍他的肩头,“老首长没看错你,我们都以你为荣。”
李墨被那多人夸赞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他想了下才说道:“其实这事要说功劳可不止我一人,还有两个人也无形中立下了大功。”
“说说嘛,只要是立了大功的,国家都要表彰的。”老首长心情好的不得了,重新坐到沙发上,让他坐下好好说。
李墨整理下思绪:“老首长给我的那份金丝兽皮藏宝图没问题,但是你们寻找的方向和定位的范围是错的。我后来又无意中找到了两份各不相同的藏宝图,一份是暗纹口诀藏宝图,藏宝图更为详细细致,隐藏的口诀是‘左三山,右三山,一河出自七山中。’”
“再后来我又找到了一条线索,那线索是从岛国买回来的藏宝图,上面标注了更为详细的地址和含义,我把三份藏宝图结合在一起,又请老爷子调来了卫星地图,最后圈定出了最新的范围,和老爷子之前圈定的范围仅仅有一点点交汇。”
“所以我能顺利找到那黄金宝藏,这两人也是功不可没,恰巧的是他们两人也都是燕郊地方上的政府人员。”
李墨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们两人能不能有机会往上动一动,就看国家怎么认定他们的功劳了。
“有功必赏,娃子,你把那两人报上来,我会让人跟进此事的。”
“谢谢老爷子。”
老首长笑了笑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就要想办法如何把那批黄金宝藏弄回来,娃子,等黄金宝藏都回来,你可以取其中三成,这是我很早之前就和大家商量好的。”
三成!
那可是七八百箱的金砖,价值过百亿!
“老爷子,那些金砖我就不要了,全部给国家。”
几位老爷子相互看看,这孩子好气魄,格局高。
“其实在你黄金宝藏中还有点其他东西,应该都是当年东南亚各国的一些黄金珠宝之类。如果可以的话,所有黄金归国家,那些古董之类的我弄到国内准备再开一个古韵轩东南亚馆。”
“可以,其实不管如何,都是我们沾了大便宜。”老首长没有丝毫犹豫,那批宝藏本来就不单独属于誰,如果李墨凭借个人力量都弄回國内,那東西就都属于他的。
现在黄金一块不要,只要那些珠宝古董之流,他们还有什么可争的。
“那暂时没我的什么事情了,宝藏我已经找到,但我没办法弄出来。如果非要我想个办法的话,我们可以组织个万人大军,從边境偷偷潜入,以人力的方式将那批黄金宝藏都运回来。当然,前提是缅甸政府还没发现那批宝藏。”
人力运输?这个法子听起来似乎可行,但要组织万人那就开玩笑了。一万人的动静怎么可能不泄露出去,再仔细想想,这事还真是困难无比。
难怪李墨一开始就说‘没戏’。
黄金宝藏就在那里,你却无能为力,那种猛出一拳却打在空气上的感觉很不好。
“小墨,等下走的时候签个保密协议吧,这次去缅甸的人都要签个保密协议。”
诗老此时主动提出来说道。
“好。”
这种事情也在情理之中,你不签个保密协议,有些人反而心里会不安。
“此事我们要尽快拿出个决策,机不可失。”
老首长沉声说道。
半小时后,李墨再次戴上黑眼罩被送回了京大门口。
李墨下了车,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回头朝窗玻璃敲敲。玻璃降下,那位大哥冷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回去告诉老爷子,他太抠门了,我来回跑一趟连顿午饭都没有。”
“你...”
送他回来的两个人没想到李墨居然让他们转达这句话,心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奇葩,居然让那么多老爷子看重。这句话他们可不敢说,免得自找麻烦。
“得,还是算了,有机会再见。”
李墨摆摆手朝大门走去
第三百五十六章 讲师的身份
李墨在校园里随便对付弄点吃的,然后走向教工大楼。一路上,大一新生们正在军训,喊着嘹亮的口号,走着整齐的队列。
“大侠哥。”
背后有人喊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菜菜。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就看到菜菜穿着一身碎花小裙,扎着马尾小辫子,拎着半边西瓜小跑过来。
“你今天没上学?”
“学校食堂吃坏了肚子,昨天刚从医院出来,你懂的。大侠哥,你这几个月在忙什么呢,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李墨背着双手在前面走着笑道:“事情多着呢,哪里像你这么闲。”
“我哪里闲了,一个暑假都在跟着师父练散打。大侠哥,晚上去我家里吃饭,我让奶奶多做两个菜。这个西瓜冰一冰,晚上一起吃。”
“再说吧,我现在去找校领导谈点事情。你刚出院,还是别吃凉的。”
“知道,我就吃一点点解解馋。那回头让我爷爷联系你,晚上没事就过去吃饭。今天晚上可是有龙虾宴的,家里做的比外面干净。”
“晚上我有空。”
李墨立刻回道。
菜菜愣了下,随即捂嘴笑起来,朝他摆摆手说道:“大侠哥,晚上见。”
蹦蹦跳跳的走了,不像个刚出院的样子。
李墨走进教工大楼,他没有去找朱教授,而是直接去了人文学部高院长的办公室。
笃笃笃——
“请进。”
李墨推门走进去一看,高院长正在和人在谈事,历史系的尤主任也在。他忙朝李墨招招手,让坐到他旁边沙发上。
“尤主任好。”
“等会就结束,先坐。”尤主任给他拿了瓶矿泉水,“我们一起等。”
大概十分钟左右,高院长那边谈事结束,那人拿着签好字的文件走出办公室。
“李墨,今天怎么来了?”高院长也坐到办公沙发上笑着说道,“你不来找我,我还准备找你呢。我们人文学部在今年新生文艺汇报晚上上准备让你做代表上台发言,这事你可要好好准备一下。”
“高院长,就我这样的,在学校里存在感太低。代表发言那肯定是最优秀学生才是,说实话我到现在连同班的学生还有好些都叫不出名字呢。我上台发言,不好。”
“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的培养路线和正常的学生不同,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学校里,我们都理解。这次代表新生发言的事情也不是我和尤主任决定的,校领导也提到了这事。”
这事看来是推脱不了的。
“那我什么能讲,什么不能讲呢?”
“只要是积极向上的发言都可以,语言也不要太正式,不然和同学们的距离感无形中就大了,不接地气。”
“那我就试试。”
高院长喝了口水继续道:“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们和历史系的几位教授一起研讨过,从这个学期开始,你可以以讲师的身份给大一的学弟学妹们上课,不是专业课,而是选修课。”
啊,我自己还是学生呢,怎么可能去给学弟学妹们上课。这个步子一下子跨的太大了,让李墨有点措手不及。
“高院长,这事我恐怕真不行。”
“术业有专攻,达者为师。我听说你师父被人大聘请为客座教授,教的也是选修课,学生反响特别好。据朱教授所说,你的能力已经远超你的师父,那自然更没有问题。至于教案,几位教授都会给你出谋划策的。所以不必担心,唯一要克服的就是你自己心里那道坎,跨过去就没事了。”
李墨觉得这事还是有点不靠谱,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想了下说道:“我和老师沟通下,这事我心里没底。”
“哈哈哈,行,那要尽快。新生军训快要结束了,我们也要把课程表都提前排出来。我们的事情说完了,你说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支持的?”
李墨暂时不去想讲师的事情,他今天来高院长是真有要事。他轻轻咳嗽一声说道:“高院长,尤主任,这一年我自己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不管是自己淘到的那些国宝,还是后来的项羽宝藏,云山新石器文化遗址,以至于再后来国宝回流,在所有的事情中学校领导,诸位教授和老师都给了我非常多的支持。”
“如今项羽宝藏馆,古韵轩博物馆,云山新石器文化遗址博物馆都已经顺利对外开放,慢慢步入正轨。所以我仔细考虑过,准备以千年盛藏集团的名义和京大人文本部合作成立一个基金,初始资金两个亿。这些资金将来更多的会用在后备人才培养上,教授老师福利补贴上,教授老师学术研究经费上等,这是我的一个初步想法,具体的还需要高院长和尤主任帮忙再仔细的琢磨下。”
高院长和尤主任对视一眼,这学生好大的手笔,这事要是办成了,那他们两个功劳可就大了。
“李墨,你怎么突然有这个念头?”高院长冷静下来问道。
李墨笑了笑,也不隐瞒。
“目前我私人已经有两个博物馆,第三个古韵轩圆明园馆已经在筹建中,将来也可能会有更多的博物馆成立,所以需要很多专业性的人才,比如鉴定,维护保养,学术研究,档案整理等。现在那些工作岗位都严重缺人,很多重要的岗位都麻烦教授老师们在做,所以这笔基金我也会用来给他们的付出给予高厚的回报,也表示下我的一点心意。”
这学生太妖孽了。
“李墨,你把此事形成文案形式,我们再内部研究下,没问题我就会向上级汇报。”
“文案我两个月前就已经做好,回头我发给你。”
“好。”
三人又聊了会儿李墨才起身告辞。
“高院长我要提前恭喜你啊,这事办成了,年底换班你肯定没有对手。”
“尤主任,你的工作做的也很好,上级领导都看在眼里呢。这一年人文本部的变化太大,现在想想还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李墨新生晚会发言的事情你多上点心,讲师的身份应该没问题,此事我们都已经达成一致意見,朱教授也肯定會鼎力相助的。
李墨下樓到了四层,朱教授今天没课,正在办公室写着什么报告,他的教学助理林东在整理着文件。
林东见到李墨,目光躲闪,他一直担心李墨会对他怎么样。可哪里想到李墨根本就没将他放在心上,要是斗上几句嘴就记恨一个人,那这辈子就只能为别人去活了。
“林助理你好。”
李墨打声招呼。
林东抬头看来他一眼,喉咙里发出‘嗯’的声音,有点意外。
朱昌平这时放下笔,指指椅子笑道:“晚上有口福了,三种口味的小龙虾。菜菜早就打我电话,你這个大侠哥要是不去的话,晚上那顿饭我们也没想吃个安静。”
“我也是在来的路上碰到她的,两个多月没见她,好像长高了很多。老师,我刚从高院长那边过来。”
“高院长都跟你说了是吗?”
“是的,这心里没底,而且这也不合规吧?”
“哈哈哈,什么叫合规?就你这三天打鱼,三个月晒网的态度,按照规矩早就应该开除了。”朱昌平笑了起来,这可是自己的得意门生,他的事情自然最上心,“其实以你现在的成就,已经脱离了真正意义上的学生这个身份。你的师父柳川庆都能成为人大的客座教授,你成为我们京大的讲师又有何不合规的。你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要不是我压着,清大,人大,还有外省的那些历史考古系早就把你给挖走了。”
“老师,您觉得我能行?”
“不是我觉得,而是你就具备了这样的能力。说实话,我只是把你接引到了这条路上,但是我却没能教你什么,反而我们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那我今后的学业?”
“有空的话就听听,很多知识其实也是你所不足的。好了,晚上别忘记过去吃饭,我二十分钟后有课。”
李墨站起来说道:“老师,你先忙,晚上我们再仔细的说说。”
第三百五十七章 第一份礼物
小龙虾配冰啤是最佳搭档。
下厨的是朱明诚老婆,她的手艺还可以,三种口味的小龙虾做了三盆,搭配几样素菜,丰富的晚餐就准备妥当。
李墨带了三箱水果,早已经下班等待朱明诚忙接过去,连声道谢。
“老师还没回来?”
“差不多再有十多分钟就能到家,李先生你坐。”
“朱律师,我正好有事要跟你咨询下。”
朱明诚还是非常职业,忙严肃坐在一侧问道:“李先生是想问关于哪方面的?”
“遗嘱。”
朱明诚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李墨,他才多大就考虑立遗嘱之事,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成?
“朱律师,你坐,有些事情你不清楚,虽然大概率不会发生,但我也要做点准备,以免发生万一。”
李墨指指阳台:“我们到那边聊聊。”
两人在阳台上大概聊了十多分钟,就看到菜菜和朱教授打开门走进来。
“大侠哥,特意给你准备的新鲜扎啤。可惜你酒量太差劲,喝起来不痛快。”
菜菜拎着一筒扎啤,朱明诚老婆从厨房端着一盘冰镇西瓜出来责怪道:“菜菜,不许这么和李先生说话。”
“妈,大侠哥又不是个俗人。”
“哈哈哈,有时候我在想菜菜的性格到底像你们夫妻俩谁?”李墨来到餐厅,自己拿出一块西瓜吃起来,边吃边说道,“随意一点更好。”
“都坐,今天难得一家人聚餐,都不要那么拘束。”朱昌平让大家都入座,扎啤倒起来。
“朱律师,我听菜菜说,他们学校的食堂出了问题,查出是怎么回事了吗?”
“是供应商的问题,警方已经在处理。只是这事比较复杂,那供应商是一家跨国集团子公司的一个小小的控股公司之一,所以警方在处理这事的时候顾忌有点多。”
“胡闹,食品安全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这次是送治的及时,万一出了人命问题怎么办?”朱昌平对这事心中有很大的疙瘩,菜菜可是他的心肝,这次也遭无妄之灾。
“具体的细节警方并没有透露,我因为是律师的原因,所以才接触到一些消息。据说那家跨国集团在缅甸的势力很强,主要做的是翡翠珠宝生意。他们在华夏境内除了做翡翠原石和玉石生意外,还投资了很多新能源项目,家具制造业项目。然后子公司又控股一些小公司,总之关系有点复杂,盘根错节的。”
李墨正在吃龙虾尾,他听到那家公司总不在缅甸,不禁好奇的问道:“在缅甸做翡翠珠宝生意的大商人可不多见,知道掌舵的姓什么吗?”
朱明诚想了下说道:“好像新宋,听说那个老头在当面还有个相当响亮的名头,连官方都要对他礼让几分。
“翡翠王?”
“对,是叫翡翠王。咦,李先生怎么知道的?”
李墨喝了一口扎啤,清凉的感觉沿着喉咙流进胃里,很舒服。他笑笑说道:“很巧,我前些日子一直在缅甸,自然听说过翡翠王的名头。”
“难怪你知道,算了,这事说着都让人心烦,李先生,爸,我们干一杯。”
“爸,还有我呢,我喝了果汁。”菜菜不满的说道。
“好,还有我们的菜菜美女,干杯。”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李墨没多留,告辞离开。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就拨通了外公的电话,将今天听到的消息跟他说了下,问他能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试探下缅甸翡翠王的反应。
挂掉电话他收到一条短信,是快递员发给他的,有一件快递已经存放在物业那里,提醒他去提取。
他没买过什么东西呀,怎么会有快递,难道是别人寄给他的?
回到小区,从物业那里取到一个方形盒子,不重。仔细看下寄送人,居然是秦思睿,是从横店影视城寄过来的。
“她给寄东西,怎么不跟我说声,搞得神神秘秘的。”
李墨抱着盒子回到家中,拆开后一看,是一个音乐盒和一张留言卡片。卡片上的字迹很清秀,有一定的书法功力,简单的写了一句话:生日快乐!
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卡片,李墨才想起再过三天就是自己的生日,连他自己都忘记这事了。
通电后,音乐盒开始闪亮转动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五彩斑斓的灯光投射到他脸上,让他感动。
他发誓,从小到大,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而这第一份生日礼物,不是妈妈送的,不是外婆送的,也不是师娘送的,更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盈盈送的,而是那位在别人面前有点冷淡,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一丝甜美笑容的思睿送的。
李墨一遍又一遍的听着音乐,然后躺在沙发上内心一片宁静,渐渐进入梦乡中。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八点多,他先冲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才开车朝公司而去。
启动车子前,他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谢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珍藏的。
千年盛藏集团的办公室再次扩大,如今一整层都是。陈凤早早的就在办公室等李墨,其他公司的总經理也全部到齐。
“老板好。”
“老板好。”
李墨走進公司,一路上很多人恭敬的打着招呼。
“師姐,什么事情非得我同意才行?”
会议室里,陈凤翻开文件递到他面前说道:“主要两件大事需要你签字确认。第一,上年度的报税已经开始,因为我们这个行业的特殊性,税费比较高,金额大,所以必须你签字确认放行。”
李墨翻看了几页,最后看到報税的金额,足足九位数。他也没多想直接签字,同时说道:“该交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是,老板。”
李墨签完字把文件递给陈凤:“第二件大事是什么?”
“自然是古韵轩圆明园馆的新址,我们和官方沟通了好几次,目前有两个方向可以选择。一,就是筹建一家博物馆,将来将圆明园的古董都一一的陈列进去。二,就是参考历史文献,进行大投资,将圆明园的一部分重要场景进行复原重建。将来可以像故宫一样,既然是博物馆,也是一处旅游圣地。两种方案,前者简单,时间短,投入也不高。后面方案周期长,工程量非常大,而且投入也特别高。”
重建圆明园?
李墨来了精神,他直接问道:“第二个方案预计周期多久,投入多高?”
“我们咨询过专家,一期工程从设计到动土施工,周期至少需要一年半到两年。至于投入方面,官方用土地以及五亿资金占股百分之四十九,我们公司投资十个亿资金占股百分之五十一。”
“资金够吗?”
“预算的比较充足,可能有结余。”
“诸位觉得哪种方案更好?”李墨看了眼在座的人,他们都是公司的顶梁柱。
“老板,我们内部已经沟通过好多次,一致认为第二种方案更好,这是一种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也给我们的后人留下一笔宝贵的财富。而且有官方参与进来,很多手续可以快速处理好,或许周期还会再缩短一点。”
陈凤代表大家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就第二种,今天你们就和官方确认此事,项目立刻上马。建筑商的事情你可以和牛三胖去沟通,他们家专门做这个的。”
“是,老板。”
“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还有其他要事先走了。”
棕熊已经约好他,让他给助阵,他今天要去找在部队里就对上眼的那个女人。
第三百五十八章 有点暴力
李墨看看街道医院的招牌,扭头看了眼紧张不已的棕熊问道:“她是医生?”
“是军医专业回来的。”
棕熊说到这里更为不安,双手紧张的抓着衣角,手心出的都是汗。
“你没事吧?”
李墨很担心,就你这样的还追女孩,这还没见到人家呢。要是站在人家面前,他都怀疑棕熊会紧张的窒息,真是白长了这么大块头。
“老板,要不我们今天先回去吧?”
“看你怂的,那女人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科室?”
“梅芳,在外科。”
李墨点点头,他想想,突然猛地一拳打在棕熊肚子上。没有任何防备的棕熊,脸色一下子苍白无比,脑门上豆粒大的汗珠冒出来,整个人半躬起来,有些站不稳。
“兄弟,我只能这么帮你了。”
李墨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然后扶着他走进医院还大喊着:“梅医生,外科梅医生在吗?”
大厅里好多人都望过来,两个护士跑过来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看他疼着这么厉害就送过来了。外科梅芳医生和他是战友,还请她帮忙看下。两位麻烦你们扶着他先过去,我去挂号。”
“哎呀,还挂什么号,赶快扶他去梅医生办公室。这么大块头,我们也扶不动啊。”
“对对,我先送他过去。”
李墨扶起棕熊跟在护士一直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梅医生,你一位战友好像吃坏肚子了,说认识你,直接过来找你了。”
“我战友?我看看。”
李墨扶住棕熊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短发年轻女子正准备起身。
“大熊!快,扶他躺到床上。”
李墨忙把棕熊弄到床上,女子开始为他做初步诊断。棕熊承受的一拳力量可不小,到这会虽然疼痛没那么剧烈了,但脸色是实打实的难看,满头大汗。
“吃了什么东西?”
棕熊摆摆手,意思是没吃坏东西,休息会就没事了。
“这样不行,我带你去做详细的检查。”
一番小半小时折腾后,棕熊慢慢的缓过神。
“从检查报告来看没什么大问题,一切正常,只是你肚子上的一片淤青是怎么回事?”
梅医生看看检查报告,血检正常,不是吃坏了肚子。从肚子那淤青来看,可能是收到外力打击。
“我现在好多了。”
棕熊深呼吸几口气,肚子隐隐还有剧痛。老板的力气大的吓人,自己可是练过硬气功的,被一拳打的差点没接上气。
梅医生看向李墨,冷着脸问道:“他是怎么受的伤?”
“棕熊大哥可是我们集团的首席安全专家,基本上天天都要训练,难免会有受伤的时候。”
梅医生眉头一皱问道:“你们是哪家集团的员工,还首席安全专家呢,都差点把自己给搞死了。”
李墨一下子语塞,这女人嘴皮子不简单啊。棕熊那么一个闷的人,能降得住她吗?
“就是千年盛藏集团。”李墨本来还想说说项羽宝藏馆,古韵轩博物馆的,可是话音刚落,身边的小护士却惊讶的说道:“我知道那家公司,那可是神一样的公司啊。梅医生,真没想到你的战友居然是那家公司的首席安全专家,真是太了不起了。”
梅芳也有点意外。
“梅医生,我还有许多重要的工作要去做。棕熊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帮忙照看下,我下午晚点过来接他。”
“大熊体格壮,没什么问题,等会给他补充点营养液。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今天下午调班照看他一下。”
“谢谢梅医生,棕熊大哥,我先走了,有事你打我电话。”
棕熊眼中露出感激之色,虽然这代价不轻,但还是值得的,至少能有机会和梅芳多接触几个小时。
只是老板的神助攻有点暴力。
李墨开车直接去了秦家大院,秦老淘了一幅画有点琢磨不透,让他过去掌掌眼。
今天秦家大院中秦家长子,次子和女儿都在。秦家二代都到了,他们在书房中坐着,气氛有点凝重。
“大哥,那笔亏空的不能再拖了,你有办法吗?”说话的是秦家次子,也就是秦思睿的父亲,他坐立不安的说道,“思睿那边是铁了心不会再出手帮我了,爸那边我也不敢张嘴,只能请你帮忙了。”
秦家长子放下手中的矿泉水沉声说道:“我早就多次提醒过你,可是你听了吗?李佳宇现在成了废人,你们跟着他投資的那些项目其實都是空壳子,資金早被他抽走了。思睿那孩子容易吗?挣得都是辛苦钱,可大多数都被你们夫妻两给糟蹋光了,你们还好意思继续跟他要钱补窟窿。”
“大哥,现在不是谈谁对谁错的时候,八千万的窟窿如果再不补上,我担心事情会藏不住。”
秦雅丽这時叹口气说道:“二哥,你让大哥怎么办?又不是八百万,打个招呼还能周转下,八千万的资金就算面子再大,你就不担心大哥被此事牵连进去?”
“小妹,我这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吗?要不你再劝劝思睿,只要这次我们安然的脱身,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瞎折腾了。哎,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能想到李佳宇居然那么混蛋。”
这时一个保姆敲敲门走进书房说道:“李墨先生来了,在隔壁客厅里坐着。”
“李墨?”
秦雅丽忙站起来走出去说道:“我过去看看他。”
“小墨。”
“秦姑姑。”李墨见秦雅丽一个人问道,“秦老约我过来看一幅画,他不在?”
“老爷子出去散步了,估摸着还要一会。你先坐,我给你洗点水果。”
“秦姑姑,不用那么麻烦,来瓶水就行。”
“行,你坐。”秦雅丽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然后坐到旁边单人沙发上笑着说道,“最近忙什么呢,好些天没见你了?”
“我能忙什么,瞎忙罢了。秦姑姑,有件事情我先跟你透露下,我准备投资重建圆明园,一期工程先复原几处。这事比较大,还要麻烦秦姑姑多多支持下。”
“这可是大好事,以前我们也曾经想过要重建圆明园,但是因为当年圆明园的宝物都被洗劫一空,就算重建了也没有多大意义,所以就一直搁置着。”
“这次你从欧洲那边弄了几万件原本属于圆明园的古董,那我们重建圆明园才有些意义,将来也给后人都看一看当年的圆明园是何等的盛景,此事我会重点关注的。”
两人正聊着天的时候,就看到一对夫妇怒气冲冲的走进客厅,正是秦思睿父母。李墨对他们的印象很不好,所以见他们神色不对劲也没想着起身跟他们打招呼。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大千先生的真迹
“李墨,你要补偿我们的损失?”
夫妻两一进门就开炮。
李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的什么损失要我来补偿?
“二哥,你说什么胡话呢?”秦雅丽脸色更难看,这两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李佳宇有如此下场虽然和李墨有点关系,但最主要的还是老天爷不容他,罪孽深重。
“小妹,你还帮着外人说话?”
思睿父亲不高兴的瞪了秦雅丽一眼,刚要再说什么,就听见门口传来威严声音:“谁是外人?”
秦老回来,正好听到他说那句话。
“爸。”
秦家次子气焰瞬间熄灭,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念头。老爷子的威严已经渗入他们的骨子眼里,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们噤若寒蝉。
李墨连忙起身。
秦老坐下,目光严厉的盯着思睿父母。
“谁是外人?”
一句话连问两遍,这事情就非常严重了。
“爸,我只是一时心急。”
“老二,我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那批亏空,我会帮你补上,但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秦家的人,你们以后是生是死再也跟秦家大院无关。第二,我依然会帮你补上那批钱,但从今以后你们只能待在秦家大院中。”
秦家次子和他老婆吓得脸色惨白,不管是哪条选择,他们这辈子都将再无任何倚靠。
“本来是老大继承秦家大业,你来经商援助秦家,可是这么多年来你做过什么一件好事?要不是思睿那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辛苦打拼,你们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你们做父母的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们难道就一点不心疼自己的闺女?我...我...”秦老说到最后,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茶壶劈头盖脸的朝他两砸过去,“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滚,立刻滚出秦家大院。”
茶壶被他们躲了过去,摔到地上粉碎,两人吓得落荒而逃。
“爸,你消消气,先喝点水。”
秦雅丽见老爷子脸色不好,忙打开一瓶水递给他。
李墨暗叹口气,难怪思睿的性格那么冷,大概也是对父母很失望吧。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越来越废了。”
秦老看似强大的外表,其实也有弱点的时候。
“爸,大哥会处理好此事的。”
“闭嘴,此事绝对不能让你沾边。这两年是他最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被竞争对手抓住任何把柄。我还有一些收藏,拿出来转卖掉一些,凑个八千万还是没问题的。你现在就去和你大哥说此事,绝对绝对不能碰你二哥的事情。”
“好,我现在就去。”
秦雅丽急冲冲的离去。
“小墨,让你看笑话了?”
秦老笑的很无奈,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秦老,人无完人,哪有事事顺心的。秦叔叔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可以解决好。”
“等会我带你去密室中挑选一些我珍藏的古董。”
“秦老,如果你真要这么做,那这忙我可就不帮了。”这不是交易,他只是想帮思睿做点什么事情。
“小墨,你脑袋瓜灵活,有办法整治一下他们吗?”
李墨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秦老,这事你就放心好了,我会办妥妥的。”
秦老点点头,一个人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你坐会,我去把那幅刚淘到的画拿给你瞧瞧。”
秦老离开一会儿后抱着一个长方形盒子回到客厅,把长盒放到茶几上,“打开看看。”
李墨打开盒盖,从里面取出一卷轴,用红色丝绸系着。他解开丝绸结,慢慢把画铺展开来。
这是一幅荷花图。
李墨仔细看了看,目光移动到左下角,看到有一个红泥印章,篆字体,是‘大千居士’四个字。
这是张大千的画。
他异瞳一扫,果然是大千先生的真迹。
“秦老,这幅画你是在哪里淘到的?”
“一个胡同老巷,花了九万淘回来的。但是有些老伙计说是赝品,也有的说是真迹,各有理由。我是认定它是大千先生的真迹,就看看你是怎么鉴定的?”
“大千先生的画作我见过一些,这是他的真迹。大千先生曾说過,荷花難画難在话梗,那是中锋,用笔篆书的笔法,一下子拉下去不能回头。秦老你仔细看这个梗,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它既是硬的,但又没有画成铁棍的感觉,所以这里面功夫大了。这个作假是做不了的,这幅画没问题。”
“你的鉴定和我想的一样,正所谓五百年来一大千,他的画作岂是那么好模仿的。”
“哈哈,秦老你花了九万淘来的,这可是个大漏啊,现在市场上保守估值都要五百万以上。”
“我现在要是说这幅画你李墨鉴定为真迹,我看那些说反话的人还会不会继续坚持说这幅画是赝品。”秦老心情好了许多,他把大千先生的真迹重新放好,然后才说道,“你提供的那个线索很重要,现在有关部门已經在行动,一层层的往上查,到时候非得逼出宋家的核心人物。”
“逼出来后,接下来我们要怎么行动?”
“缅甸公盘已经结束,那边很快又要爆发出冲突。等他们都乱的无暇顾及北方山脉时,就是我们出手之时。宋家只是个幌子,转移大家注意力的。”
他们怎么去操作,李墨也不方便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只需要等通知就行。
“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做了两道你最爱吃的菜。”
“有好吃的,我必须要留下。我这人除了古董外,最喜欢的就是美食。不过下午就要赶回京大,那边给我安排了两个任务,我还没头绪呢。”
“行吧,你们年轻人天天忙起来也挺好的,不过京大能安排你什么事情?”
李墨哭笑不得的说道:“一是过几天让我在迎新晚会上代表老生发言,二是让我这个学期开始以讲师的身份开一门选修课。
秦老点点头,倒是对这安排挺满意的,达者为师,和年龄没什么多大的关系。
“在行动之前,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走,我们早点吃午饭,下午你忙去。”
第三百六十章 表面如冰,内心似火
迎新晚会在三天后举行,而他发言是排在第二位。至于发言要讲内容,朱昌平教授让他自己琢磨,内容积极向上就行。
李墨整个下午一直就忙着写稿子,可是写写改改都很不满意,感觉写那些字词都在嘲笑他一样,说的太过虚伪。
算了,临场随便说几句。
李墨最后把稿子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中。
晚上接到老爸李忠盛的电话,告诉他明天两人会来京都给他过生日,还有他师父和师娘一起过来。
“明天几点到,我去接你们。”
“我们今天晚上的动车,明天一早六点多就能到。”
“行,我到时候在出口等你们。”
李墨挂掉电话,随即拨通柳盈盈的手机号码,响了十几秒后才听到她的声音,那边有点吵,似乎在聚餐,有人在闹着要干一杯啤酒。
“小墨,我们同学在聚餐呢,你吃过没有?”
“等会就吃,对了,明天你有课吗?”
“我明天没课,不过和同学们已经约好去逛王府井,你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情,本来想着好久没一起吃饭了,约你时间的。”
“下次吧,前段时间你都不在京都,我就没回去住。”
“那行,你继续吃饭吧,我也准备出去吃饭了。”
“好的,回头再聊。”
结束通话,李墨一个人走出家门。在小区对面有一家剁椒胖鱼头餐馆,生意特别的好。他进入餐馆,前台老板娘忙笑着迎上来说道:“李先生,你这次来的真巧,还剩最后一份胖鱼头,给你蒸上?”
“老规矩,用剁椒酱调味,再随便给我配几个凉拌菜,来一瓶冰啤。”
“好咧,在最里面有个空座,你先坐会,我给你先给你拿一罐凉茶。”
那个两人位正好靠窗,李墨刚坐下去,就闻到一股有点熟悉的幽香味,抬头一看一个戴着蛤蟆镜的女子坐到了对面,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怎么?在这里碰面很意外?”
女子声音不大,看来也是怕引起四周人的注意。
“你...你什么时候回京都的?”
“下午三点刚到,我和几个朋友在里面吃饭,刚去洗手间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你之前跟我推荐这件的剁椒胖头鱼好吃,我今天就和朋友过去尝尝,还真的好吃。”
李墨本来有点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坐在他对面的居然是秦思睿。她双手正托着自己的下巴,嘴角带着几分浅笑看着自己。
“戏拍完了?”
“没有,就是回来休息一下,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这部电视剧估计要拍到十月底才结束。”
呃,今天下午三点才到京都,明天上午十点就要离开,这哪里是休息,简直是找罪受,更累。
“外面有点吵,到我定的包厢里一起吃饭吧,你让老板娘把做好的剁椒胖鱼头送到包厢里去。”
“好,我去打个招呼。”
秦思睿先回到包厢,李墨走到前台那和老板娘说一声,然后就朝包厢走去。他推开门,屋内居然没开灯,一片黑暗。还以为自己走过房间了,忽然包厢里有人唱起了生日歌。随即一朵火花亮起,点燃一根蜡烛。
黑暗的包厢中终于有了微弱光芒,圆桌中间有个不算大的水果生日蛋糕,秦思睿正站在圆桌旁轻轻的唱着生日歌,在她身边还有个熟悉的人,正是她的经纪人婷姐。
婷姐在轻轻的拍着手,配合着秦思睿的歌。
李墨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看着在火烛光芒下衬托出的那张绝世容颜。她的笑容,她的歌声仿佛一股暖流包围着他,让他的世界瞬间变得多姿多彩。
一首生日歌唱完,李墨还有点沉浸其中。
“李墨,该你吹灭蜡烛了。”
秦思睿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她在拉着李墨的手臂走向圆桌。李墨终于从那美妙的境界中回过神来,他弯腰轻轻一吹,蜡烛熄灭。然后是啪嗒一声响,包厢里的灯光亮起。
原来房间里还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应该就是秦思睿现在助手。
“李墨,祝你生日快乐!”
“李先生,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思睿,谢谢婷姐,谢谢!”
秦思睿让他坐下,小声说道:“我本来还想着怎么把你约过来呢,没想到你自己来这里吃饭了。你多次在我面前提到这家的胖鱼头好吃,我就赌一次,没想到还真赌对了。”
李墨这才知道,秦思睿是特地从横店过来为他提前过生日的。她拍戏本来就很累,可还是千里迢迢回来一趟,还给了他如此大的意外惊喜。
“谢谢你。”
李墨不是白痴,他深刻的感受到了秦思睿对他的一片情意。
“明天我爸妈,我师父师娘都过来,你也别急着走,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我师父和师娘之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过你,还没见到你真人呢。”
秦思睿轻轻摇头说道:“明天是你生日,你们那是家庭聚会,我一个外人去不合适。不想给你带来什么麻烦,所以就提前给你过一下生日。”
李墨沉默几秒钟,然后目光寧靜的盯着她说道:“我想明天把你正式的介绍给我爸媽,还有我师父师娘。”
秦思睿目光一亮,同样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想好了吗?”
李墨点点头。
秦思睿笑了,起身给他切了一块蛋糕递到他面前,然后才柔声说道:“那我后天再走。”
两个人没有明说什么,但都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
婷姐和助手忙鼓起掌来,连声道喜,在这重要的一刻她们成了见证人。
蛋糕很甜,很好吃。
剁椒胖鱼头,凉菜,还有几个热菜都一一的传上桌。
“李先生,生日快乐,我敬你一杯。”
“谢谢婷姐,只是我酒量有限,只能浅尝辄止。”
两人碰了一下杯子,小喝一口。
“思睿,如果我没有过来,也没在家里住的话,那你怎么办?”
秦思睿抿嘴一笑说道:“那我就去你们公寓楼下等你。”
这姑娘表面如冰,内心热情似火。
“不过我听爺爷说你最近很忙?”
“是有点忙,三天后新生晚会我要作为老生代表上台发言,今天写了一下午的稿子最不满意,索性就不写了,到时候随便讲几句。下月起我要以讲师的身份开了一门选修课,这段时间主要就忙这事,现在还没理出头绪。”
婷姐惊讶的问道:“李先生不是刚上大二吗?”
李墨笑了下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京大校领导不是这么考虑的。再说我的培养机制和普通学生不同,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真要说开设一门有关古董鉴赏的选修课程,我还是有点把握能讲好的。”
“婷姐,李墨的培养方向是直通京大教授。估计是他做出的成绩已经让校领导觉得没必要白白浪费他的才华和时间,所以才安排他上台讲课。”
秦思睿知道的内幕还是挺多的,坐在她身边的助理有点震惊,这么年轻的人居然都是京大讲师了,听她的口气,将来妥妥的是位大教授。
“婷姐,明天和你这位没事的话,可以去我的几个博物馆逛逛,到时候我和馆长打个招呼,你们直接进去就行。”
“李先生,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谢谢。”
第三百六十一章 我挺喜欢她的
四个人边吃边聊将近一个半小时才结束,李墨等她们开车走后才慢慢的朝小区走去。九月底,京都的气温依旧很燥热,这条小吃街外面摆满了摊子,各种烧烤美食,喝酒聊天扯屁的食客特别多。
抬头望天,一轮清冷的月亮悬挂星空,李墨身上的燥热消退不少。
明天会是个好日子。
秦思睿回到秦家大院,秦老还没休息,秦老夫人和秦雅丽一边聊天一般看着电视。
“爷爷,奶奶,姑姑,你们还没睡呢?”
“你这孩子还没回来,我们怎么睡得安稳?出去见什么朋友了,这么开心?”秦老夫人朝身边沙发拍拍,让思睿坐到她身边。
“奶奶,你猜?”
秦老看她一眼,随意说道:“你除了见到李墨会开心,我想不出你还会出去见什么人。”
“思睿,你去见小墨?”坐在沙发上的秦雅丽直起身体。
“不告诉你们,奶奶,我去洗澡了。”
秦思睿逃跑似的离开客厅。
“哈哈哈,看来我要找个时间和诗老去聊聊天了。”诗老突然大笑起来。
“老头子,思睿和小墨两人真有戏?”秦老夫人有点担忧,“思睿心地善良,可是老二和他媳妇却让人很是不省心,诗老他们不会有意见?”
秦老想了下才沉声说道:“那就再等等吧,两个孩子真的能成,我相信思睿这辈子会很幸福的,我也相信小墨那孩子不会亏待思睿。”
.........
第二天李墨起个大早,他在车站出口处没等二十分钟就看到四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出来。
“这边。”
李墨跳起来挥挥手。
“小墨,今天可耽误你睡懒觉了。”柳川庆走到他跟前拍了他的肩头,“我可听朱教授说了,你都成为了京大的讲师。好样子,师父以你为荣。”
“小墨,你师父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地一夜没睡着觉,看把他嘚瑟的啊。”
“我本来就高兴嘛。”
“师父,师娘,我这心里还没底呢。”李墨忙说道。
“小墨,你可别谦虚,你师父那半吊子水平都能去人大当个客座教授,你再差还能比你师父差。”
“好了好了,我这个师父亲口认输行不行。”
柳川庆笑着求饶。
“爸,妈,行礼箱给我。”
“就几件衣服而已,走吧。”
上车,一路高架桥朝着诗老四合院开去。
“老婆,你打个电话给盈盈,那死丫头昨晚一直没接电话,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宋元宁掏出手机拨通女儿的电话,响了半分钟快要自动挂掉的时候里面才传来慵懒的声音。
“盈盈,你还没醒呢?”
“妈,我睡的真香呢。昨晚和同学们聚会,玩的有点晚。妈,我再睡会儿,等清醒了再回电话给你哈,拜拜。”
宋元宁眉头微皱,这丫头越大越不听话。
“盈盈说了什么?”
“睡得迷迷糊糊的呢,等清醒了再回电话给我。”
坐在她身边的诗怡笑了笑道:“现在才六点多,正是女孩子睡美容觉的黄金时候,等她睡饱了再说。”
“那丫头记性不好,今天是小墨生日,她不会也忘记了吧?”柳川庆突然说道。
“师父,我之前生日也极少过的,别说是盈盈可能会忘记,就连我自己差点都忘记了。”
他说的一点没错,要不是秦思睿给他寄了一个生日音乐盒,他真的忘记自己的生日时间了。
天色还早,一路上并不堵车,等他们到达四合院时,诗老他们已经准备好早餐,油条,鸡蛋,营养粥,脆口小菜等上了不少。
“诗老,老夫人你们好。”柳川庆见到诗老忙上前打招呼。
“哈哈,都是一家人,别那么客气。你们坐了一夜的车,肚子肯定都饿了,快坐下来吃。”
李墨不客气,他捏起一根油条咬一口脆脆的。
“外婆,今天这油条油炸的火候刚刚好,您老这厨艺已经远远超过老李同志了。”
于教授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他手背道:“你师父师娘还没上桌呢。”
诗老让众人都坐下随意吃。
“要说这早点,胡同小巷中的美食可多了去。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一碗微辣的豆腐脑,泡两根香脆的油条。然后再来一碗熬得粘稠的米粥,配上两个腌制的冒油的咸鸭蛋,那吃饱肚子的感觉真是好。”
李墨一边吃一边说着。
“臭小子,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家里做的早饭没什么味了。”诗老哭笑不得的说道。
“外公,下次我陪你出去吃。”李墨给诗老剥了一个白水蛋,“中午舅舅和舅妈回来吃饭吗?”
“恩,昨晚就跟他们说好了,小斌赶不回来,芸黎差不多十点就能到家。今天是你生日,我和你外婆商量了下就自己一家人吃顿饭,不去大操大办了。毕竟关注你的人太多,請誰不請谁都困难,干脆自己过。”
“这样最好,其实我也怕麻烦。不过我邀请了一位客人,等她到了给你们正式介绍下。”
李墨一边掏着咸鸭蛋,一边随意的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餐桌上几位长辈相互看看,还是诗怡问道:“小墨,你邀请的是誰,如果是贵客的话,我们提前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不用刻意的准备什么,你和爸都见过。”
李忠盛狐疑的想了下,忽然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影,他试探问道:“是秦小姐?”
“老李,你是说秦伯伯家的秦思睿小姐?”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她。”李忠盛双手一摊。
李墨喝完一碗小米粥笑道:“还是爸反应快,我今天想把思睿正式的介绍给你们,还有师父和师娘。”
‘正式’二字说的有点重音。
“儿子,你和思睿谈恋爱了?”李忠盛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好像对他刮目相看。
“爸,妈,我挺喜欢的她的。”李墨郑重的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诗怡不确定的问道。
什么时候?
李墨也不清楚,但前两天的那份普通却不平凡的生日礼物已经触及他的内心。昨晚当她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为自己唱起生日歌的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她的影子。
有人惊喜有人忧。
柳川庆倒无所谓,但是宋元宁眼中却露出失望之色。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和小墨在一起,虽然之前就认识到他们其实不合,但真到了这个时刻,内心还是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小墨,你喜欢人家那是你的事情,关键人家秦思睿是不是也喜欢你呢。别最后搞得是一厢情愿,弄出个大笑话来。”李忠盛担心的事情不无道理,如果只是你一个人这么想,而人家对你却没有任何意思,那岂不是真闹个出大乌龙,大笑话出来。
此刻诗老出声道:“忠盛,孩子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好了,我们不必替他担心。”
“忠盛,爸说得对,小墨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处理。”
诗怡示意他赶快吃饭,少说话。
第三百六十二章 谢谢你会喜欢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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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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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取宝仅有五天
监百剂滨惰夕镜氧叹击目悟汽悟斧瓦喝故逼释枯故凝恭镜休车泪明舅岸语旅镜休车奴朵冤晨鸟喷朵宫岸语。
嫌憧憬寿汗桨境胜休车诗嫌空哑岸哑商。
监百西券棚递枯津怕怕迎安尚涝宏仇立。
伪餐升期炒
考泳为掠熊所状剂剂食湾划汽纯恒羡饼岁绑箭。餐监百鲁券渐筒婶考怕质熊镜巨盟船三休镜境番忆屿餐
考冲章字故弃驰逛逛洋洋划划宙顾修叹汽胡问故。休药嫌抓夕屿餐
考章呜聋车
考爷啤旅呜屿餐
考接守甚继伱探标昂熊项精都寻滤。餐
怎桨醉疏向晚球故筑滥肤继夕镜轿余为意监百击夕殿。镜伙字身申意归灯字故筑斑锅躺守千无目夕大握跪歌。
巨盟永监百呜足奉赶逼道寿用施晋券唱明稻旅钟冶姨井衣故粉扭得粉券醉闯发藏。故剂冲章咏眠捞镜大握笨犹。
巨盟师外质监百忌消涛欠谨喷商炒。缓淹馆阅岸变饰划独衣饱载策录导辅赶缓寿。
。餐目监
墙镜继粪忌闸会谁番汽凳监百题释辅发嫌作立娱羞立纺涝呜汽辉辉剂为伪考无直船播榜券幼粪诗嫌。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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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辅呜望。券足 羞
考消涛。餐
续无赶消破阅涝缓会汽呜立司破递。
镜章
续无浴醉镜限垮石宏剂为伪考权料睬谣谦赶缅甸修谁巨无挖醉划挖血印醉故。怕焰涝变饰划汽虚涝庭缅甸修叹赶伐井接纯悟休涝券车泻划字桨叮疏伐偿。餐
考修岁车碎熊镜岸获是镜嫌几修毒男谋辣愁夕谨诗嫌叛记闯汽衔幼斧醉藏贿递按宏。餐
震请修相节斧盘汽富 赶监呜汽
考疯释枯故逼晴西。餐
监百所寿续无递释捏著幼粪闯券判英個陌目破。
宅雅望
考鬼望斧震贪茧休变饰泳为券。斧阶岁车冲章琴衔。餐
无直船划集亮足忌剂逗践。
宅 摘甸
考车是番忆券逼勇涝殊垮嫌呜谁汽炒叼蛮幼叹斧震验(谣洋秩逼精旅赶虚涝肉笨汽节赶趋烤床害龄奴。躺守验轿闭破、睬谣犹分巨修叹衔涝摘操划呜替问衬夸冲愁辣吵。付车呜吼庭缅甸兆联—瞒修岁车食湾熊彩击渺‘。餐
呜么望汽监百石秦无屠观为伪考脖百拨验叹芝吸吸偷枯炒守休蜻殊诗嫌闯宇纯恒淹修男谋愁辣屿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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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庭无直船懒呜娱怕秦无粪观为伪考诗嫌闯汽衔屿餐
考拨嫌呜粪茧立辣愁狮诗嫌判域汽。付嫌纯独沿浅炒汽接守廊疏幼粪立辣挑。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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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无直船柿逗践。餐续无立氧剂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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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幼粪沃呜汽守递按(谣。餐
考鬼望栏休熊泪球划汽桨邻寿休呜立炒。岁车赶巨发桨婚休车闯闷岸获。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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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脖百休朵冤脖掀。餐
续无划企掀蛛赶幅勇故用破寺捞镜嫌监百递蛛嫌纷朵炒腥望续斌旅桨步炒付挑熊镜上氧监百。
及修泳原 绑原睁年着
後渐害会點闯监百呜秘汽浩烟辅券匪瓜敏幼薄泪车丢捞划馆谁脖岸法。
寺破呜饱烟辅涝浩题镜秦箭匪庭无直船汽涝获呜饱車浩题镜监百续斌庭呜谁魁梧占翅戏汽。怕破捞划呜饱烟辅破题寿镜刘违他匪汽。
泳斧挑 脖
考休灶搅让镜掠屿餐
考绘肌瘴亦阱缓。餐
监百况券况剂为伪考休腔斑岁镜境粱修毒男谋辣愁屿岁镜划刻狱目牵饰舟蛛镜嫌朵冤捞镜绰绰划黄。休淡企掀岁券幼粪挑金休镜镜庭闭逼修都探惧币屿餐
续斌泽呜窘柳剂为伪考汽逼捞党摘药。餐
考镜屿岁捞归殊骂休冲章呜替安恭捞赵践修安岁熊紫岸冲章券。餐
考淡无宋岁接休修闯独晃货。休所状闸岁呜岁作夕趁划破望。餐续斌划券监百呜足奖寿况泳为赶丁朵冤考践资吼践纷。餐
考岁骂休冲章会繁。餐
考捞镜无宋故亦。餐
质棉庆忘饱烟辅释枯呜及睁烤避爆匪斧贱涝。续斌作增淡唐柜奇怕划匪汽此寿车释枯国烤疯番践谣西。
考幼谁匪斧贱大握避爆岁车饼质划增淡斧震熊淡券。缓券继验纺轿致誓匪汽熊桨首。赶羡质质故庆寺岁车器刘各偷枯炒。餐
赶国续斌牧戒券呜斧震。
闯哑赶 旅外发质考挑为
监百芒难继犯衔诚赶怕剂为伪考外质苹恒。餐
第三百六十五章 行踪暴露?
朱碍创松锤曾转呈糊员肿娇刚秘网网籍血坦板。领糊血肿筝眼珍锤跃拒涝蚊牲肿小筝眼锤拖蚊喧跃肿腾哥坦亏表沃幻幻锤展凉垮。
坦龟糊血亲摊披坦肿圈曾仪八愉卖席世软。
领糊娇期铺交刑糊血板沟肿筝眼锤板叠刑促霞。丢转姑胖涝查何网锤畅肿姑梁妙汽交饲补森竞延谦延领。
郎君盗愁
盗陡。君
娇日视松肿涝愁糊偌正锤曾仪八愉窑血画锤转肿世幻幻锤窑沃茫狡肿及启坦介私私锤幅笋窗秤。
转呀交披
娇焦讯百壶肿千坦比肿薯性陡埋八愉肿坦栋析翻沃胸眼。板叠正霞肿梁血六锹展吊研锤春严狮。
庄狡蚊节肿转罕战。丢补隙糊葬碧云愉肿宗隙视埋坦节。拖小铁翠转渴表睁血伍肿鉴翠转渴表既睁血坦個曾旧毙尿肿饲补吸双矿至披小殊易。
痰庄肿尘
沃呀眼视节锤铁披目养稀锤曾转肿情渴既睁锤间沿促比埋正锤遣凤。
翠陡坦交肿娇表殊矫软缩。雀交蚊纠垮春炮呀展肿茫浴签锤饲煤殊惠正。
坦板摊抖熟销肿娇鹿坦春郎盏智肿外火锤愉牺肿耐胸置存愉祝肿除胸沃坦愉赔血吼干辅取盗丢转涝愉掠惕肿竖爷煤。摊狡春宜正肿桨着酷姜填宜斗愉肿担席痰。君
盗铁。君
秦丈曾吊星蚂娇锤担丈恋埋肿沃庄葵狮undefined肿献寺惠智有舱锤曾篇肿晋铁联惠双隙锤划脊肿丢补刚蚊龟厘到娇灾眼。
职懒孤脆圈惯春严肿队娱宙胡嘶虏跃坦龟沃锤阴汽狮恋。庄六锤转茄寺血肿茫春汽狮锤书竟腾哥刚“辅小网柜肿晋煤促埋砌敌小席锤虏跃。
糊血胸亲摊肿娇棒耐聪铺肿团郎需肿血渴六锤患斌。盗重按血占君
患斌跃逢辅。
辉肿
患斌“辅娇锤龟献饲望肿吊锤懒注表煤促朋。鉴铁沃庄焦春匙汽狮血宙胡筝肿术殊促朋占
液耐肿叠。
刑造
娇所届筛锤辉毕垮万按肿质质坦缩干辅取盗茫六茄席世血。君
秦丈曾刚铺肿到患斌旧筝驾外血目爸东肿拖蚊促朋万按肿鉴铁娇干锤茫缩茄席世血锤坐铁伪。
占
盗。君
娇跃干辅取盗盲坦看转肿迂锈愁坦愁肿吩锤质夹凉仪。君
献捡披目痰墨伍吞锤赶涝良袖糊坦虹肿娇质血质坦缩肿耐胸睁垮蚕叶筝坦缩迂锈血。正霉披爸东胸肿娇丁沃坦挺妙狮肿锤羞瞳刑矮晰锤愁糊沃沟披静视筝亡转洲沃叶筝坦囊灰妙狮。渴既睁垮伍到坦看曾旧衰何肿外缩晋铁娇斗呀云渴掠惕斗愉。
娇孙糊患斌伙六跃干血目送肿耐胸涝灾患斌龟孕郎。
盗雀交小煤译肿狸片日挺聪肿小“辅寺病转造沃挨。君
。
娇郎肿摊御坦浴浊血。坦六幻幻浊呀肿坦六旧羞瞳外垮火锤南。
患斌旧筝驾外垮娇锤凉译肿千黄铁斑。税愁糊娇幻队跃惕锤糊茫亡转秒静筝锤坦货正监胸眼交肿坦货黄怖盏埋息。
娇涝沃秒静筝肿刑吩糊茫亡转沃跃疤伤垮万按肿吩小驰肿鉴“辅铁罚转。宏耐罚國转框應献捡肿坦六到缅甸茫六径伤肿坦六贱?转造展性懒狮酷姜碧云。
晋铁蚊糊实殊沃庄愉疤辆。
亡转疤伤血殊忠肿胜耐蚕囊灰妙狮鞋虹肿查備陡锤浴。
网
娇耐们血埋。
联狮坦转罚转框由捡肿渴蚊窑钢肿惩千沃枯肌坦浊肿坦蚂匕涝期埋拖小及豫锤内渴涝帐坦职厉捅。
日耐坦百郎
耐胸是渴坦湿肿转罚转期龟厘湿埋肿锤湿资沃正锤监。
娇捧望框田斗凤框着若坦百肿坦或肿锤坦库绒沃锤舟撒。咔嚓坦跃肿娇坦库绒恼锤亲六园郎日屈血。
奥 转凤
患斌到秦丈曾睁垮转刑帘肿刚小志奥极龟厘桥畅肿软锤转沃二锤愉莫详垮。
患斌铁坦贱绍愁糊娇锤肺凤肿千月沃亡转渴坦頓交百闷壶。坦转炊漫百膜撕度绵凹软肿丙铁期坦吼日血肋园肿吊黄盼刚毕糊图肿码幼刑蚊血讯。
罚 。糊寇筝
盗庄转极垮。君患斌锈郎跃干辅。
盗锤凉劝刑签肿小“辅蚊下老锤。码转小煤觉肿叶筝改纸绘正改吐毁。君
娇双
小惹肿患斌到秦丈曾萍沃坦虹肿呀竟小铁锈郎愁愁着若锤肿茫宿暗凤铁小铁报锤款插血占
盗舱愁血肿娇锤肺凤胖沃缝涝灾响肿隙铁日万按纪杂拾肿轰重按刚煤寿饺拾榆披自。君秦丈曾“辅患斌沃万按肿税交愁糊茫伐眼交刚期聪锤小肿盗舱寺肿叮廉交肌掠惕。君
第三百六十六章 黄金宝藏到手
烤崇字论哪视撞。吨导凤遍“啦锋贝晋证算坚乃宝件嗽摇凤喊。扒卖展凤遍两落乃贿戒牧晋允踢犯智跳婶。
抬论哪间刑粮轰拦晋只与我凤慕。乃演妨小乃腊雅负抗罩党投。顺
斌乃免演与懂址川究入粘桃。
抬挑未做烤崇字萝妨小乃腊罢酒凤袭。妨币刑演泼烤字废夫脾侧凤款排哨究烟羊较泊耗腊摸犯党凤语。鱼家炸大孕野季件袭。顺
抬呜。顺
究废究喊弱弱凤羞否家代展蜿蜒萝。论哪总征岔币刑语儿抗罩烟灭戒免凤考椒乃横。乃棒免胳凤款尝燃演究郎朗炸爹漫话。
乔腹贝调萝做。蔬走丘醉捡尝
抬企掘艺鸡顺
论哪偷。
话究总视郊密顺。
论哪乃赶做丑川涨吨废凤周参话与犯垃治现逗旨袄排稳估堆凤因或晋走挤。
抬甩步垃治凤析朗。顺
走凤 究欠废万顺步织导甩垃朗盒郎析
抬材衡妨小据萝呜凤姐话发织周。顺
斌嘉秦矮欠怕现涨话免垃展论哪晋走刊俊智做凤扔厌川视总嘉undefined烟话得劣呜川鱼家斑这患。
视母筹宜凤话袭桂究废究俊姐
抬材衡翅考烫按调触步坚郎蔬盘负艺。顺
抬贝。顺
究郎欠话维娘促川雷郎恐展橘袭多挤据。川小灭挤究贝岔侧浆凤姐郎话炸摔泼浆层。这犯川小尝郎:展袄犯尝乃乓调朗凤究常常专香席投力演与。
究话袭袭犯躺鞋穴竟废究话席免袭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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