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殇华》 第一章 记忆里的声音 “救命啊”沈易雪苦逼的在路上奔跑,身后追着三个大汉,手里拿着棍子和绳子要将自己绑回去。 沈易雪觉的自己简直倒霉透顶了,可能自己投胎的时候孟婆看她不顺眼,就给她喝了半碗汤,导致自己从小就什么都知道,可是关于投胎前的记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将大脑搜刮了个干净,只找到一个名字“易雪”和一个喊着“易雪”名字的声音,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那一声“易雪”喊的撕心裂肺让她始终无法忘记。 自己从小被一户人家捡回去,可谁知道那家人都不待见她,长到12岁,男主人沈皓雄看这丫头长的实在是标志,便要将他卖给青楼。 “不待见我你干嘛捡我”沈易雪在心里将沈皓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还顺带脚问候了孟婆全家一声。 “这身子真碍事”沈易雪愤愤的说着,拖着12岁的小身子奋力的奔跑着。 毕竟自己还小,一个12岁的小丫头哪里跑的过这几个大汉,不一会儿便被追上了。 “小丫头片子,还真能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沈易雪被大汉围住,其中一个大汉气喘吁吁的说着便拿绳子将沈易雪捆的跟粽子一样。 “救命啊”沈易雪嘴上哭喊的,心里更苦,这就是我轮回的下场?老天爷,我哪得罪你啦! 就这么着,沈易雪被大汉抗在肩上准备带回怡红楼。沈易雪也没再挣扎,知道就算喊破嗓子,这荒郊野外的也不可能有人会救自己。 “几位请留步”一个声音让沈易雪忽然来的精神,勉强抬头看到面前一个束冠青袍,面容清秀的道士站在前面不远处。 “滚开臭道士,别挡着老子发财”说着也不理这人,径直要从他身边过去。 那人也不恼,当大汉与那人擦肩而过时,一道劲风将大汉打出两个跟头,而沈易雪却安全的落到了青袍道士的手中。 这边道士给沈易雪松绑,那边爬起来的大汉警戒的看着道士。 “走吧”也没理那几个人,便带着沈易雪就要走。 大汉见到嘴的鸭子要飞,有些着急,便想冲上来抢人,可刚要动弹,却发现道士正看着他们,目光凌厉,吓的几个大汉愣是蹲在地上没敢动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道士和鸭子悠哉悠哉的走了。 “谢谢你救我”沈易雪看着那人一直不说话就是带着自己走,决定先打破僵局。 “我还以为你除了喊救命,就不会说话了呢”道士终于也开口说话“你从始至终除了喊了两声救命就什么都没说过,人家抓了你,你就不懂得反抗吗?”。 沈易雪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好像真的只喊了两声救命,之后被抓了便再没有说过话,可被人这么说,沈易雪心里还是有些恼:“喊了有用吗?就算我不喊你不是也救了我” “……”这下候士卿返到被噎住了,自嘲的笑了笑说:“我叫候士卿” “沈易雪” “你真的叫沈易雪”候士卿好像话中有话。 “怎么,不可以吗?”。沈易雪纳闷。 “没什么,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沈易雪没想到这个人是冲自己来的。 “我路过附近听说这里有个叫沈易雪的就想问问,谁知道正好打听到你从青楼里逃出来”说着候士卿还笑了笑。 沈易雪看到候士卿笑,以为他是在笑自己是从青楼出来的,心里不免有些生气:“怎么,我遇人不淑,被卖到青楼,怎么啦!不可以吗?”。显然沈易雪有些激动,嗓门越来越大。 “没有…可以,可以”看着沈易雪气鼓鼓的样子,候士卿更觉的可乐。 看见候士卿那不正经的样子,沈易雪也懒的理他,便问:“你找我一个小孩干嘛” “我可看你不像小孩”候士卿调笑着:“我想问你,你的名字是父母取的吗?”。 “我没有父母,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养父曾经给我取过一个名字,叫沈金枝”想到这个名字,沈易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有些反胃。顺了顺气有道:“但是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有个易雪的名字,所以我叫自己沈易雪。” “易雪…”候士卿喃喃着,随后对着沈易雪说道:“易雪,有个人可能想要见你,所以我想带你去。” “可能?你都不知道那人想不想见我,那你带我去干嘛?”沈易雪纳闷。 “如果你真是易雪的话,那人必定想要见你。”说着候士卿化出飞剑,抱着沈易雪踩在飞剑上向远方飞去。 沈易雪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随着候士卿攀上云头“干嘛说我如果真的是易雪,我不就叫易雪吗?”。沈易雪心想。 没多久两人便落在一处山脚下,沈易雪看着面前这一座高不见顶山,从山腰开始往上都是皑皑白雪,沈易雪仰着脖子感叹着“这时什么地方?好高啊!” 这时的候士卿其实还在犹豫要不要将沈易雪带上去,他从侧面默默的观察着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样子绝对是个美人坯子,虽然五官稍显稚女敕但却异常清秀,下巴上稍稍有一些婴儿肥让沈易雪更显可爱,举手投足间,以能看出那掩藏不住的风韵。“这个样子并不是当年的易雪仙子可比的”候士卿在心里感慨着。 “走吧”最终候士卿决定让江启宣见一见这个女孩,说着拎起沈易雪便飞身而上。 高而辽阔的雪山之巅,凌烈的寒风吹的沈易雪不禁抱紧了身子,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雪窟,洞口的雪已经堆积的快半个洞口高了,“看来这里应该很久没人来过了吧”沈易雪想着。 候士卿挥袖一扫,洞口堆雪尽数散开,回头看了一眼沈易雪,示意她跟自己走。 洞内宽阔异常,而且微暖入春,沈易雪看到一个修长身材穿着一袭青衣背对着自己,那人负手而立,一头银发没有挽发冠倾泻而下,洞外无意吹进来的一阵风,万千银丝慢慢飞舞,当风止人静时,就如同勾勒出的衣服画一般宁静。 “师兄”候士卿轻轻的唤了一声,生怕自己打扰对方。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那转身一瞬便让沈易雪不愿侧目,双瞳翦水的眼睛里却看不出一丝情绪,眉峰浓密,鼻如悬梁,俊俏的脸庞棱角分明。 “这人我见过,一定在哪见过”看着这这张脸,沈易雪的大脑一片空白。 江启宣只是轻轻撇了沈易雪一眼,转头看向候士卿,这时候士卿走到江启宣身边不知道说着什么,当他再度看向沈易雪的时候,那眼神透露着复杂的感情。 江启宣慢慢走向沈易雪,蹲子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沈易雪竟然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悲伤,那真切,伤感的眼神直接撞击着沈易雪的心房。 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浮上自己的脸庞,轻轻的唤了一声:“易雪”。只短短的两个字让易雪断定心中的那声音就是他。 江启宣的声音有些哽咽:“你…真的是易雪?” 沈易雪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好熟悉但又好陌生,总觉的自己见过他,可偏偏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记得你”沈易雪说着自己的直觉“我记得你的声音,在叫着我的名字,好悲伤。”说着沈易雪竟然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 “易雪”江启宣呼喊着将沈易雪抱在怀里。 候士卿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不免唏嘘,自从易雪仙子死了,师兄江启宣便一夜白发,将自己关在这个雪窟中整整十二年,而他在各处寻访易雪的转世,他本以为易雪会转世成一个普通女孩,他推算着孩子的年龄,找了不下数千个孩子,可他万万没想到转世后的易雪尽然还有着一丝前世的记忆。 沈易雪本能的流着泪,本能的觉的自己爱过面前这个男人,可为什么却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呢? 第二章 双目失明的仙子 “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除了你的声音,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呢?”沈易雪急于弄清事情的真相。 江启宣将她带到那副画前,画中有一位女子,虽不是绝色,但也长相清秀,只是双眼紧闭,这让沈易雪很纳闷“这眼睛?” “易雪她看不见”江启宣疼惜的抚模着那画中紧闭的双眸。 “……”沈易雪没想到自己的前世会是一个瞎子,又开始感叹身世凄凉了。但嘴上始终没有说话。 “易雪从小双目失明,但她神识却极其强大,所以被师傅也收做入门底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答应过要娶她的,我许了她五百年,可最后却没能兑现。”江启宣抚模着画中的女子,眼神中透露的温柔竟让沈易雪心里很不是滋味。 “五百多年?”沈易雪惊讶道,自己毕竟是在普通人家长大的,而且之前的记忆也被孟婆搞的渣都不剩了,如今看见江启宣二十六七岁的模样,尽然是个活了五百多年的老头子。随即有看了看画中的易雪:原来是两口子,可是自己怎么对画中的这个女子没有一点好感?甚至有些讨厌他口中的那个易雪”沈易雪满肚子的疑惑,紧紧的盯着画中女子那双紧闭的双眸。 “那我是怎么死的”沈易雪刚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江启宣神情呆滞了一下,之后便不再说话了,她知道自己刚刚的那句话戳到江启宣的心窝上了,便也老老实实的不再过问。 “算了,既然已经找到你了,那一切都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慢慢都会告诉你”说着江启宣抚模着沈易雪的面颊,在她脑门上亲亲啄了一口。 “那这个是什么?”沈易雪好奇的指向画前面小桌上放着的一个红漆盒子。 江启宣将盒子拿到沈易雪面前打开,是一颗火红的珠子,珠子里面似乎有什么在流动,缓缓的旋转着。 “这是一颗妖丹,是当年你为了救我,从一个妖物身上打出的,现在物归原主。”沈易雪也没太明白江启宣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这颗妖丹,本能的上手去拿,在碰到妖丹的那一霎那,沈易雪竟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袭向全身,手中握着妖丹,沈易雪觉的好熟悉,总是要想起什么,可努力了半天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能送给我吗?”。沈易雪抬头问他。 江启宣轻轻的笑了一下语气宠溺:“我都说了物归原主,这本就是你的东西”说罢揉了揉沈易雪的小脑袋。 看着江启宣那温柔的微笑,沈易雪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应该是爱过江启宣的,记忆中的那个声音也确实是他的,可是为什么又觉的江启宣离自己这么远? 沈易雪把玩着手中的珠子,心却早飞了一边了。 “易雪,走,我带你去见师傅”说着没等沈易雪说话,江启宣便拉起沈易雪向洞窟外飞去。 这其中从始至终候士卿就完全充当了一个超级配角大灯泡,看见自己被无视到这种程度,也只好悻悻的模模鼻子,灰溜溜的跟上师兄飞了出去。 巍峨丛山,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在环山飞舞,雾霭里高耸的山尖似被齐刀劈断一般形成一个平台。平台之中耸立着这千年威名的月虚门,此山因常年雾霭漫漫,又因月虚门在此立户,故名雾虚山。 江启宣抱着沈易雪,沈易雪用小手勾着江启宣的脖子,身后跟着候士卿,停在了山门外。 “易雪,前面有神父的禁制,所以我们要走着上去了”江启宣说话格外的温柔。 沈易雪没有说话,到是候士卿看着江启宣不禁感慨,师兄是师傅月虚真人最得意的门内底子,而易雪仙子则是师兄的心魔,易雪的死导致师兄一度放弃修行,可即便这样,候士卿也自嘲自己远远追不上师兄。现在易雪找回来了,那师兄也可以放下心魔,潜心修炼了。这样想着,候士卿颇感欣慰。 三人向内走去,刚走没两步只觉一阵剑气迎面而来,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什么人?竟敢擅闯月虚门” 江启宣定身没动,只道了一句:“风儿,华儿,我回来了。” 面前站定一男一女两个人,看表面两人年级不大有十五六岁左右,而且一看便是一女乃同胞,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沈易雪知道这修道的人看长相是看不出年级的。 沉默,两个人的眼睛一直定在江启宣脸上,半晌还是哥哥韩风反应过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江师兄,真的是你?” 还没等江启宣回答,就看见候士卿臭着脸一个大步蹿上去,用拳头在韩风的脑袋上狠狠的给了一个坟包道:“臭小子,你江师兄还能有假的”其实候士卿并不想针对韩风,只是想提醒证明自己的存在。 得到了候士卿的肯定,就看见韩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下子扑到江启宣的怀里:“江师兄,真的是你,你终于肯下山了,我想死你了”江启宣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抚模这韩华的头。 虽然动作不算也别暧昧,但是也惹了沈易雪一顿白眼。 似是感觉到了沈易雪的卫生眼,韩华眼泪汪汪的抬头眼睛看着沈易雪问道:“这是谁” 江启宣也没有放下沈易雪的意思,只是又往高抱了抱说道:“风儿,华儿,见过你易雪师姐” “易…易雪”韩风,韩华傻眼了,他们没想到自己心目中那个不染红尘的易雪师姐会是面前这个小丫头片子。可是又看看江启宣看那姑娘的眼神,韩华抽了抽鼻子,退到韩风身边,两个人向沈易雪行了个礼:“见过易雪师姐。” 沈易雪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拜自己,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抱着江启宣脖子的小手本能的收紧,江启宣看着可爱,用另一只手挂了一下沈易雪的鼻子说道:“好了,我们上去吧,风儿,华儿,师傅可在?” “江师兄你一直在雪窟闭关,侯师兄也一直外出云游,所以你们可能不知道,师傅如今正在闭关中” “哦?难道师傅修为又有提升?”说着江启宣惊喜的笑了笑。 “是的江师兄,师傅说了,这段时间谁都不能打扰他,所以…”韩风有些无奈,江师兄好不容易肯动山上下来,可却不能见师傅。 “不碍的,既然师傅如今在闭关,那我就去见见师兄弟吧,走吧。”说着也不等兄妹俩回答,便抱着沈易雪径直向里走去。 别看月虚门霸着整整一个雾虚山,可这门内也着实的朴素,虽然紫云殿宽阔异常,可没有任何金雕玉砌的装饰,所有房屋也都是遵循简朴二字,除了应用的东西外,都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玩意。 沈易雪看着这一切,心中勾勒着幻想着两个人在这里的生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三章 迷妖林 出来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一大群修士,围着江启宣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沈易雪有点手足无措。江启宣始终紧紧的抱着沈易雪,当有人问起的时候,江启宣抬高声调说道:“这是你们的师姐,易雪仙子”众人哗然。 不过还是这修道的接受能力强,不一会儿大家就接受了沈易雪是易雪仙子的这个事实,亲昵的来跟她说话,知道沈易雪目前失忆,有些自称跟易雪仙子关系非常好的女修士不停的跟她讲易雪仙子的事情。 看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讲着易雪仙子以前的事情,沈易雪忽然觉的自己好想快点想起来,想起江启宣,想起大家,想起大家说的那些事情。 入夜了,众人也都逐渐散去,候士卿也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江启宣抱着沈易雪坐在院子里东拉西扯的聊着天。 “你抱我一天了,不累吗?”。沈易雪忽然发现自己在江启宣怀里竟然窝了一天。 “不累,我后悔当年没有抱紧你,如果可以,这次我一定不会放手。”江启宣说的坚决,又将沈易雪往怀里紧了紧。 他的呼吸就在耳边,那独属于男人的气息一丝丝的流过沈易雪的耳垂,让沈易雪心跳加快,虽然是个小人儿的身体,可这灵魂却实打实的是个女人,而且有些小孩不该知道的事儿,她也全知道。 江启宣忽然从背后将下巴靠在沈易雪的小肩膀上,那俊俏脸上温热的体温顺着沈易雪的脸颊传到了心里。呼吸中起伏的胸膛抵在沈易雪的后背,随着江启宣的呼吸,沈易雪觉的自己已经喘不过气了。 “我困了,要睡觉”终于控制不住的沈易雪红着小脸逃出了江启宣的怀抱,径直向屋内走去。 正要反身关门,却不想江启宣也跟着进来了。 “我要睡觉了,你进来干嘛?”沈易雪问的有些心虚。 江启宣看似无辜的说:“这是我的房间,你不让我进来,那我去哪?” 沈易雪转头看了看屋里,只有一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床,有些尴尬的问道:“那你睡哪?” “床上啊”说着江启宣已经开始月兑衣服。 “那我呢?” “也是床上啊,怎么?你想睡地上?会着凉的”江启宣说的自然,感觉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什么…”还没等沈易雪反应过来,江启宣已经抱起沈易雪向床边走去。 “救命啊…”沈易雪心里哀嚎着。 江启宣伸手帮沈易雪月兑掉外衣塞进被窝,自己也只月兑掉了外衣上了床。 “坏了,他不会要做什么吧?”沈易雪现在满脑子都是那种少儿禁止的画面。 看着沈易雪红着脸,把眼睛闭的死死的,江启宣问道:“易雪,想什么呢?” “啊…”被这么一问,沈易雪惊的一下睁开双眼,近在咫尺啊,简直自己一努嘴就能够到那张俊脸上,那炙热的呼吸扑面而来,沈易雪那小心肝差点跳出来:“没…没事儿”说着沈易雪缩了缩脖子,让自己尽量跟那张脸拉开距离, 刚拉开一点距离,那人一伸手又将自己拉了回来紧紧的搂在怀里,沈易雪僵着身子,躺在江启宣身边,时刻警惕着江启宣的动作。 “没事儿就睡吧”说着在沈易雪的小脸蛋上啄了一口,又帮她掖了掖被子后便睡去了。 沈易雪等了半天,见没什么动静,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庆幸还是失落?放松了身子又往江启宣怀里钻了钻也准备睡觉。 “易雪,答应我,这一次别再离开我了”头顶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看不到江启宣的表情,但那话语中的不舍却被沈易雪听的一清二楚:“江启宣,你能帮我想起你来吗?我想知道我们的一切。”沈易雪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只觉的身边人微微一疆了一下,之后感觉头顶的鼻息有些加重,江启宣将脸埋在沈易雪的发里,闷闷的说:“睡吧,明日再说” “好温暖的怀抱,我怎么会忘了这么温柔的你?我们的过去是不是像现在这么幸福?” 当沈易雪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的人还没有醒,就那么安详的睡着,这么近的距离,长长的睫毛盖着闭合的眼帘,银发披散,一缕一缕水一般的丝滑。 小手情不自禁的向他的脸上抚去,刚靠近江启宣的脸便一把被他抓住了自己的小手,另一只手顺势将自己禁锢在怀中。江启宣没有睁眼,只是喃喃的说:“我真的害怕我是在做梦” 沈易雪心里不是滋味,此时的她迫切的想知道这个男人心中有着怎样的伤痛。 “让我想起你吧,我知道你有办法”沈易雪抬起头就这么看着他,那眼中的渴望尽数被江启宣收在眼底。 江启宣终于没能忍住自己,扶起沈易雪的唇深深的印了上去,只这一吻便让沈易雪终身难忘。 当俩人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候士卿已经在院子里的凉亭喝着茶水,韩风韩华也在旁边。 候士卿看到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出来便调笑到:“啧啧,看这对苦命鸳鸯,师兄,忍的很苦吧!”说罢便自顾自的喝茶去了。 韩风韩华以为候士卿是说江启宣为等易雪仙子忍的很苦,可沈易雪明白候士卿所指何意,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恰巧这一幕也被候士卿看在眼里,戏谑了说了一声:“我就说你不像小孩儿,哈哈…” 沈易雪高风亮节的赏了他一个卫生眼,她觉的候士卿是专程来看她笑话的。而江启宣则没有理会候士卿的调笑,径直坐到他对面,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在一旁坐定的沈易雪。 “陪我走一样迷妖林怎么样?”江启宣开门见山。 “什么,江师兄,你要去迷妖林”韩华首先抑制不住的喊了起来,吓的沈易雪差点连杯子扔了。 “你抽住哪根筋啦,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干嘛?”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撇了一眼一旁的沈易雪便立刻明白了什么似的说:“难道你要…” “嗯”也没等候士卿说完,江启宣便证实了他的想法。而沈易雪则完全看了一头雾水。 “你们在说什么?”沈易雪讨厌她俩在自己面前打哑谜。 “你不是说你想想起以前吗?”。 “嗯” “迷妖林深处有一处灵泉,灵泉的泉眼是当年天妃娘娘看到人间疾苦时落下的一滴眼泪化成,此泉极富灵性,能洗净世间污秽,所以方圆的土地都是修炼者向往的地方,只是那里长期被妖兽占据着,所以迷妖林也是人们谈之色变的地方。”江启宣向沈易雪解释着。 “既然这么危险,那我们怎么去?”沈易雪听完心里有些打颤。 “别忘了,你们家启宣可不是吃素的”候士卿有没有的又插进来一句。 听候士卿用“你们家”让沈易雪小心肝噗噗直跳。 “也没什么,只是几十年前你与我去过那个地方,当年降服过一直妖兽,只要有它带路,想进去那不成问题。” 怪不得他说的这么轻松,原来他跟他的易雪仙子早就去过了,沈易雪撇了一眼信心十足的江启宣心里酸溜溜的。 第四章 那就是一颗青葱 见沈易雪没说话,江启宣笑了笑便对候士卿说:“虽说有妖兽带路并无大碍,可是如今带着易雪,她年龄还小,易雪入灵泉后也需要有人护法,所以你我二人同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既然师兄你都发话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去就去吧,正好我也去松松筋骨,说不定让那灵泉泡一泡,我能修为大增呢”说着候士卿一脸按耐不住的表情。 这时的韩华有些站不住了,看着候士卿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正要张嘴却被候士卿立马拦住:“哎,哎,哎,别找我啊,我可不会带你去的,要找就找你江师兄”说着还朝江启宣那努努嘴。 韩华可怜巴巴的看着江启宣道:“我也想陪易雪师姐去,我也可以帮师姐护法。”韩华急切的表明着自己的用途。 被盯的浑身不舒服的江启宣最后也无奈的笑了笑说:“好吧。” 得到江启宣的同意,韩华高兴的跟跳兔子一样,嘴里直喊着“谢谢师兄” 见韩华要跟着江启宣一起走,韩风这会儿着急了,正要说话呢,江启宣也开口了:“既然华儿也去了,那风儿你也跟着去吧,路上你照应着些华儿,以免她生事端” 韩风应声,韩华却看江启宣这么说自己,不高兴的朝他做了个鬼脸。 沈易雪看着他们之间闹腾,觉得他们之间好亲切:“你们关系真好。” 还没等江启宣回话,韩华抢着说:“这才哪跟哪啊,易雪师姐你在的时候,可比这热闹多了” 沈易雪笑了笑,转头看了看江启宣,却发现此时他正也看着自己,明眸若水,四目相对的一瞬,沈易雪的心又跳到了限速区。 要说走,五个人下午便动了身。月虚门是林官国首屈一指的大门派,而这迷妖林就在林官国边境, 几人御剑飞行不出半日便到了迷妖林外围。看着面前迷雾丛丛的森林江启宣皱了皱眉嘱咐道:“进去以后切不可动用真气,以免引来妖兽攻击,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徒步进入迷妖林” 江启宣说完便在地上画了一个图,沈易雪虽然看不懂,但看的出是个阵法。然后江启宣用匕首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将血滴入阵法的中心。 血一滴到地上,就跟活了一样,一下子钻进了土里,然后就是一片安静,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哟动静,沈易雪还有韩风韩华都面面相觑,只有江启宣和候士卿静静的站在那里,像是在等着什么。 就在沈易雪按耐不住想上前询问的时候,迷妖林里出现了一个气息,紧接着一双眼睛出现在黑暗中,泛着绿光。 “你来干什么?”黑暗里那双眼睛说话了。 “我要去灵泉,所以想请你带个路。”江启宣说话颇为客气。 “想必这就是江启宣口中的妖兽,尽然会说话啊”沈易雪很好奇那妖兽是什么样子,转头又看了一眼江启宣,撇了撇嘴心想“不是说降服的妖兽嘛,干嘛这么客气。” “姓江的,当年我技不如人败给了你,但咱们也都是说好的,我从此不再犯你,你也不会命令于我”显然这只妖兽对于当年败在江启宣手上耿耿于怀。 “所以此次前来并不是命令于你,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江启宣笑着说。 “哼…反正我自知打不过你,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过带你进去可以,我可不能保证你和他们的安全”说着妖兽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你不是说妖兽吗?怎么是个人”沈易雪看着站定在面前的这个人绿衣男子惊讶的喊了出来。 “什么妖兽不妖兽的,我有名字叫我绿魇”显然他对别人叫他妖兽很是厌烦。 “没想到几十年不见,你也可以幻化人形了”江启宣打量着绿魇说道。 沈易雪也打量着这个叫绿魇的人,绿衣服,绿头发,还有那双看着隐隐发寒的绿眼睛,这简直就是一颗葱嘛,就是扔进草堆里也绝找不出来的主。 “怎么,你孩子都满地跑了,还不许我修为涨点儿吗”绿魇边说着边看着他身后的沈易雪。 候士卿听完噗哧一声乐了,韩风韩华也想乐,但出于师兄的威严,俩人鳖的小脸通红。 江启宣皱皱眉说道:“这是易雪” “啊?”绿魇似是不相信江启宣的话,弯下腰把一张大脸贴在沈易雪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吓的沈易雪往后闪了个趔趄,绿魇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便直了直身子说道:“这真的是易雪仙子?怎么会变的这么小?你把她怎么了?” 江启宣眉头拧的更紧,绿魇看了看江启宣的脸色,也不想触霉头,便摆了摆手道:“好啦,好啦,你不想说我还不想问呢,走吧”说着绿魇带头走进了迷妖林,其余人紧随其后。 沈易雪在后面小声的问江启宣:“你不是去过吗?为什么还要让他带路?” 江启宣解释道:“这迷妖林妖兽众多,这绿魇虽说被我打败过,但他在这迷妖林里却还是说的上话的,如果有他带路的话,我们会省去很多麻烦” “哦”也不再多问,沈易雪跟着众人向迷妖林中心走去。 “不是说这里灵气旺盛吗?怎么感觉阴气森森的”沈易雪边走边看四周的景物,除了树还是树,只有树叶的缝隙中挤进来点点阳光映的一地斑驳,虽然是大白天,可还是感觉很是阴暗。 “如果灵气冲天的话,恐怕这里早就人满为患了,那像我们这种妖族如何生存”绿魇边走边说。 “你的意思是这里是被你们搞的这么阴气森森的?”沈易雪觉的自己找到罪魁祸首了。 “这一带的妖族世袭都住在这里,所以这里的环境难免沾染了妖气,可若没有这些妖气,那灵泉恐怕早就被人挖干了。”绿魇尽然毫不耐烦的为沈易雪解释着。 “哦?那我如今能够用的了这灵泉,看来是要谢谢你喽”沈易雪撇着嘴说。 “易雪仙子怎么对我还如此客气,能为仙子效劳,绿魇愿意的很呢。”绿魇完全没听出沈易雪的挖苦之意。可江启宣他们都心有灵犀的笑了一下。 这人懂不懂好赖话啊?沈易雪想着,不过转身有问绿魇:“怎么你对我跟对他”说着指了指江启宣道“怎么态度相差这么多?” 还没等绿魇说话,江启宣便道:“当年若不是你拦着,他恐怕早就死在我手里了,那一阵子跟狗一样天天跟着你,直到我们离开。” “哦?还有这么回事啊?你是狗妖?”沈易雪纳闷。 绿魇觉的天都黑了,即便沈易雪想不起自己是什么,那也不能拿自己跟狗妖那种下等妖兽比吧。绿魇像霜打了的茄子,不再说话蔫蔫的带着路。 沈易雪正纳闷绿魇怎么忽然不说话了,又看了看江启宣,还是那张俊俏的面孔,可却感觉那面容有丝丝凝重,沈易雪忽然想“既然江启宣不愿意回想易雪仙子的死,那想必一定很痛苦,既然痛苦的话,那我是不是要做个心理准备的”一边想着,一边放慢脚步凑到了候士卿身边。 第九章 内有乾坤 沈易雪打开盒子,盒子中就两样东西,一本月虚门的入门心法和一块自己以前的贴身玉牌,玉牌上刻着一个清字,这些东西她全记得,可唯独不记得她是怎么将这些东西交给的离苍。 看着盒中的东西,听到离苍问自己:“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沈易雪摇了摇头,离开了江启宣,如今的她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离苍叹了口气道:“从新好好修炼吧,如今以你这样的能力,一旦被人发现你有妖丹,那一百个你都不够死的。” 沈易雪想起了以前的修炼,靠不断的杀人,用人血堆积培养出来的修为,让她觉的非常厌恶。 “我讨厌杀人,有其他办法吗?”。沈易雪情绪有些低落。 “修魔不杀人你还怎么增进修为?”对于沈易雪的想法,离苍很是头疼。 “那我可以杀妖,虽然慢点,但是也算有用处”沈易雪拿起自己以前随身的玉牌模了模,一边说,一边将玉牌挂在身上。 半天没听到离苍的回应,待抬头时才发现,离苍正神色极其难看的盯着自己。 “你…”正想问他,沈易雪忽然觉察出了什么:“你不会是妖吧?”虽然是疑问,但沈易雪心里也猜出了大概。 离苍还是没有说话,但从神情中已经得出了结论,沈易雪忽然有些亏心,弱弱的问道:“那你是什么妖?” 沉默了一下:“蛇”离苍只说了一个字,便转身走出了山洞。 “怪不得身上那么凉”沈易雪嘟囔着,忽然想到之前在他身下的情景,不觉的脸又烧了起来。 沈易雪盘算了半天最终放弃了杀妖修魔的打算。低头看到桌上那本月虚门的练气心诀,一只手扶在书页上,心里又想起了江启宣。 “衣服,对了,衣服呢?”想到江启宣就想到了他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青袍,可是沈易雪环顾了四周,都没有看到。 “离苍,离苍,你给我回来”沈易雪开始扯着嗓子大喊。 “我又没走。”离苍不紧不慢的出现在洞口。 “我的衣服呢?”沈易雪急切的问。 “不是在你身上穿着呢么?你又没光着。”离苍明知故问。 “你知道我说什么,快把衣服给我。”沈易雪满脸凶相。 “扔了!”离苍心底竟莫名的冒出一股火气。 “扔了?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给我扔了”说着沈易雪伸着拳头便向离苍冲来。 离苍一个闪身躲过沈易雪的攻击,反手将她钳制进自己的怀里:“虽然没有内力,不过身手还没退化的厉害。” “混蛋,你凭什么扔我东西。”沈易雪在离苍的怀里挣扎。离苍莫名火气上升,一把将沈易雪压在墙壁上,愤愤的说道:“连你都是我的,一件衣服而已,我凭什么不能扔。” 沈易雪忽然不再反抗,只是那么静静的盯着离苍,似乎要将他看个透彻一般,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没一会儿离苍就发现自己竟然被沈易雪盯毛了,尴尬的咳了一声,松开了对沈易雪的钳制,沈易雪不说话,还是那么盯着离苍。 “好啦好啦,不就是一件衣服,还你便是。”说着从手中变出那件青袍扔到沈易雪脸上,挡住了那道逼人的视线,逃一样的向洞外走去。 沈易雪模着那件青袍,上面还有着那人的味道。她将青袍跟练气心诀放在一起,本能的从柜子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乾坤袋。 “我怎么知道乾坤袋在这里?”看着手中的乾坤袋,沈易雪觉的自己看来以前确实在这里呆过。 沈易雪收好东西,溜达着往出走,这时才发现这哪里是个洞府嘛,简直是山中宫殿,一间接一间的屋子,互相串通,没走几圈沈易雪就迷路了,而且最悲催的是这么大的洞府尽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沈易雪还是不死心,继续跟着感觉走,绕了半个时辰,沈易雪崩溃了。 “离苍…”如今她只能这么扯着嗓子喊。 “怎么,我刚离开一会儿你就迫不及待了!”那个戏谑的声音再度想起。 沈易雪觉的这人根本就一直在跟着自己,否则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了。 “…那个…那个…迷路了”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什么?”离苍假装没听见。 “…那个…怎么回去?”沈易雪知道现在自己肯定脸红了。 “你说什么?”离苍还是没听到。 沈易雪明白他的故意的,恶狠狠的赏了他一个白眼,扯着嗓子喊:“我说我迷路了,行不行,满意啦!” 离苍的表情一下子变的很温柔,伸手揉了揉沈易雪的脑袋:“就知道你会迷路,住了这么久了,这毛病还改不了,走吧!” “我明明才来一天”沈易雪嘟囔着,却还是乖乖的跟在离苍身后。 离苍带着她走了一圈,将大概的位置讲了一遍,虽然沈易雪九成九的全忘了,不过至少从屋子里走到洞口的路总算是记住了。 这个时候沈易雪才知道,这个洞府的位置尽然就在灵泉旁边的悬崖之上,怪不得离苍说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呢,看来还真的是眼皮子底下啊,站在洞口俯身望去,下面的灵泉景色一览无余。 沈易雪目前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所以就在离苍的洞府就这么住下了。 早晨沈易雪起床,却没看到离苍,往常这个时候他都会准点将早饭送来,今天却没见到人,穿了衣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向外走去。 洞外细密的雨丝如轻纱一般笼罩着迷妖林,离苍一袭白衣映衬着那如丝的黑发,衣袍翻卷,衣带当风,发丝在风中飞扬纠缠,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此时的风景犹如水墨画一般淡漠,宁静。 沈易雪觉的自己被这一景渲染了心神,那总安逸在心底蔓延。 “看什么呢?”悄悄走到他身边,沈易雪却看到他眉心轻皱看着下方。 “他每天这时候都会来,但只是看一会儿就走了” “他?谁?”顺着离苍的目光,沈易雪向下看去,神泉的结界之外,站着一颗葱:“是他?”沈易雪没想到尽然会是绿魇。 “看来他对你还真有兴趣”话语中透着一股酸溜溜的劲。 “不是对我有意思,他是想知道我是谁。”沈易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跟他解释这些。 “我倒要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说着离苍已经转身向洞内走去。 沈易雪看着下面的绿魇,就那么愣愣的站着,看不出在想什么,站了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这迷妖林内。 沈易雪也没将这当回事儿,便也回了洞里。 这些日子天天喝喝茶,下下棋,日子倒也惬意,可是每次想到丹田内那颗空空如也的妖丹,沈易雪就莫名的无助。 忽然想到了那本练气心诀,沈易雪犹豫了一下“既然现如今自己修炼无门,不如试试”想着,便拿出练气心诀坐到床边阅读起来。 月虚门的修炼之法,是以气养形,以气化形,最终做到以气凝实,而这本练气心诀则是最入门的教人怎么以气养形,因为自己之前在月虚门做过入门弟子,所以初期的以气养形的入门心法还记得些,翻开心诀看了两页也大略能看懂一二,翻了四五页后,沈易雪突然愣住了,转而轻蔑的笑了起来:“还真是一本有故事的心法啊,看来这个月虚门内有乾坤啊!” 此时沈易雪手上的根本不是什么练气心诀,而是一篇高阶的修魔心法残篇:“这月虚门内也有心急之人啊。”沈易雪将残篇合起放入乾坤袋中。 可是沈易雪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如何得到这本修魔残篇的。 第十章 又是贺天道 离苍的死皮赖脸是沈易雪从来没见识过的,感觉就跟长在自己身上一样,什么时候一转身就绝对能看到那条大蛇那么色迷迷的看着自己,沈易雪被跟烦了,便又是杯子,又是棋盘通通向对方砸去,离苍也不恼,你砸一套,我备一套,最护沈易雪也扔烦了,便也不再理他,时间长了,竟也习惯了身后总是跟着这么一条大长尾巴。 “离苍,你难道就没事做吗?”。 “嗯” “你不修炼吗?”。 “嗯” “你能不嗯吗?”。 “嗯” “……” 对于这些问题,离苍总是回答的模棱两可。直至最后,沈易雪也失去了兴趣,不再过问。 “我想出去转转” “不行!” “为什么?” “自己什么情况难道自己还不清楚,要是让这周围的妖知道你有妖丹,还不把你活吃了。” “可我闷死了”沈易雪呼啦一下推翻了面前的棋局:“不下了,不下了,闷死了!”说着起身向后院走去。 这后院是沈易雪平时呆的最多的地方,这里是唯一一处能在洞里晒到阳光的好地方,有一处不大的温泉,周围也一片绿油油的,有一些野花点缀着,当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整个小院就像被轻纱笼罩一般,每天在这喝喝茶,看看书,练练功实在是惬意的很。 唯一遗憾的是那个温泉沈易雪从来没下去过,不是不想,而是那个温泉里总是泡着一只厚脸皮的某蛇。看着臭蛇在里面泡的那惬意的劲头,给沈易雪心里痒痒坏了。 这天离苍破天荒的没有跟着沈易雪,闲来无事的沈易雪站在后院,看着那一池温泉出神,随后向外望了望,离苍出门不久,想必不会这么快回来,想到这沈易雪心里美滋滋的,慢慢向那池温泉走去。 衣服一件件的剥落在池边,那玉脂般的肌肤在阳光的映射下变的温润剔透。玉足轻点了一下水面,一股暖流便顺着脚趾蔓延开来。小心的踩了进去,身体也适应着水的温度,当全身没入水中的时候,沈易雪发出了一声舒服的申吟,怪不得那厚脸皮的蛇天天霸着这池子,果然是舒服,沈易雪心想。 池水的温热让沈易雪的脸上不一会儿就挂满了汗珠,几缕青丝懒散的贴在脸上和身上,水滴就那么顺着精致的五官滑落下来,顺着脖颈一直流到胸前直至滑落进水中,在雾气的熏烤下,那绝美的脸颊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慵懒的躺在池子里,浑身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妩媚。 沈易雪轻闭双眸享受着这一刻的惬意,那袭白衣却不知何时也出现在这小院的藤椅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春意盎然的画面。 在沈易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扑通一声,自己已经落入到对方的怀里,离苍那袭白衣已经完全湿透,由于温泉的滋养,沈易雪身体的温度让冷血的离苍觉的火热。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下来,以前的你是这么喜欢这一池的泉水”离苍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沈易雪完全没想到,自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这只臭蛇钻了空子。 离苍又栖身上来,将整个身体死死的贴着沈易雪:“我说过,只要你喜欢,便都是你的”说着便强势的霸占了沈易雪的朱唇。 离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虽然身体冰冷,但那炙热的呼吸却扰乱了沈易雪的心神,她忽然有一种被爱的错觉。 本想拒绝,可离苍的手已经伸向沈易雪的后背轻轻的抚模着,再由后背滑向那纤细的腰肢轻轻揉捏,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只觉的脑子一热便成了一片空白。为什么他会如此熟悉我的身体,直到最后一刻,沈易雪还问着自己。 青丝纠结在一起,就这么湿湿的贴在身上,沈易雪此时也完全没了方向,一双玉手本能的伸到离苍的胸前,此时离苍的紫眸光芒更盛,三两下便将那件碍事的衣服剥了去,拉起她的手帖在自己的身体上,似是模到了那坚实的胸膛,沈易雪的脸色更加的绯红,喘息声也急促起来。 两人就这样在水中纠缠,温热的泉水溅起无数水花,本是冷血的离苍此时也燥热不堪,情动之时,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唤着“清瑶……” 一翻缠绵,离苍还是那么懒懒的浸在尺子里,而沈易雪趴在池边考虑着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会这么自然,没有觉的羞涩,没有觉的陌生,一切就好像已经被排演了无数遍的剧本,那么流畅却又那么……舒服。想到这沈易雪的脸又泛起绯红。 “想什么呢?”离苍看她爬那半天没动静,便游过来,从身后抱着沈易雪问道。 “没…没什么”自己的后背紧紧的贴在对方的胸口上,这让沈易雪的心跳加速,沈易雪其实想问,但是合着总不能直接问,我以前是不是经常跟你做这事!想着这儿,沈易雪晃了晃脑袋不再多想。也没阻止离苍那只臭不要脸的手在自己身上模索。 离苍还是像长尾巴一样跟着自己,只不过如今眼中多了一丝柔情,还多了一些…嗯…毛手毛脚。 “你信不信我把你爪子剁了” “蛇没爪子” “……” 半晌 “模够了没!” “没有,第一次见这么好的皮肤。” “剥了皮给你做件衣裳天天模可好。” “不好,你不骂我,模着没劲” “……” 沈易雪已经彻底对这个贱坯子没了脾气,整个洞府每天听的最多的就是“啪啪”声,那是离苍被沈易雪打手背的声音。 迷妖林外还是那般光景,沈易雪也始终没出去过,就在这洞府里做着她的山大王,虽然手底下只有离苍一个人,不过沈易雪却多了个习惯,就是每天蹲在洞口看绿魇。 绿魇每天这个时辰都会来灵泉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看不出他来的目的,就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也不说话。后来沈易雪也习惯了每天这个时辰来看看他。 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过,沈易雪发现绿魇的目光由神泉开始逐渐向自己这个方向追来。 “难道被他发现了?”沈易雪显然有些心虚,从最初堂而皇之的像小狗一样蹲在门口,变成了贼眉鼠眼的躲在石头后面偷看,她的这些举动遭来了离苍一顿白眼。 “我向出去转转,真的闷死了”还是下着棋,还是同样的问题。 离苍没有说话,抬头看着沈易雪,宠溺的笑了,这一笑让沈易雪觉的自己就要陷进去一般,半晌离苍开口:“既然闷了,那我便陪你出去走走,不过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不许乱跑。” “嗯”沈易雪小心肝激动起来,虽然在这洞里住了大半年了,可是这洞外她除了在上面看过以外,还真没下去过。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沈易雪屁颠屁颠的跟着离苍出了门。 虽然迷妖林还是跟以前一样,阴森森的,不过能出来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沈易雪心情也是相当不错了,刚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了灵泉,还是那般青烟缭绕,仿若仙境。沈易雪愣了,似乎就快要沉入心底的人又浮了上来,在自己吞下妖丹的那一刻便知道从此以后跟那人就生死两命了,所以无数遍的告诉自己要忘掉他,也一直在学着忘掉他,从悬崖俯视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如今看着这熟悉的环境离自己如此的近,心也开始撕裂,让这个男人再一次的刺痛了自己,爱了几百年却最终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离苍看这沈易雪的表情,自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只手从她身后绕过,轻轻的遮住了她的眸:“既然心痛就别看了”,泪打湿了他的手心。 俩人转身刚要走,就看到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那眼中尽透着猥琐。 “贺天道,怎么又是你!” 第十一章 绿葱神兽 贺天道站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目光在沈易雪身上不停打量:“没想到堂堂血罗刹竟落得如此地步。” “贺天道,你想干什么?”沈易雪开始提高警惕,她知道这个贺天道不是什么善类,如今知道自己修为大失,定没安什么好心。 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沈易雪的想法:“美人儿,要不要考虑跟我回去,我会让你每天都yu仙yu死。” “我看是生不如死吧”这时离苍站到了沈易雪面前,将她挡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贺天道:“你是为她身上那颗妖丹来的吧” “哦?难道你也是为了她身上的妖丹?”说着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量了一下,嘿嘿的笑了两下道:“看来你小子挺有本事啊,你也知道这血罗刹的妖丹不同寻常,以人类身躯仅凭着怨念结出的妖丹,那可是传世之物,千万年也不一定能出一枚,既然老弟你有了艳福,那老身也想向老弟讨一杯羹吃” 离苍冷笑一声:“既然你知道这妖丹的珍贵,那你觉的我会让你得手吗?”。说着以化出长鞭摆好了动手的架势。 “哼,小小一个妖物,也妄图想跟本仙动手”贺天道轻蔑的看着离苍。 “离苍,你快走,贺天道如今以修成鬼仙,你不是他对手。”沈易雪口吻焦急。 “你是在担心我吗?放心,我是不会让她把你带走的”话音刚落便向贺天道冲去。 沈易雪说的没错,离苍不是贺天道的对手,没几个回合下来便被贺天道重伤,跌落在地重重的咳嗽起来,每咳一声都会有大滩的鲜血涌出。 但此时的离苍还依旧将沈易雪护在身后。看着眼前这个连站都很勉强的人依旧护着自己,沈易雪那被爱的错觉又一次闪过。 “小子,今天老身就连你的妖丹一并收了”说罢便伸出一直手爪,直冲离苍的心口而来。 “轰隆”一声,当两人睁开眼时,看到七八只野狼用身体撞飞贺天道,看着野狼身上散发的妖气,便知这不是普通的狼,而是未能化形的狼妖。 “离苍,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禁打了”一个戏谑的声音让沈易雪浑身一震,是绿魇,如果绿魇看到自己,会不会告诉江启宣让他来杀我,沈易雪的心怦怦直跳。 “混蛋,你看这么半天都不说来帮帮忙,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鬼仙有多厉害”离苍有些气急败坏。 “我这不是来了吗!也就是你怕这鬼仙,我可不怕。”绿魇似乎在嘲笑着离苍。 “绿魇,难道你也要来插一脚”贺天道看到绿魇,面色有些阴沉。 “姓贺的,你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也呆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规矩你还是应该知道的吧,这绿魇也是你叫的!”绿魇口气轻松,但是那种王者的威压却不容忽视。 “绿…青王,看来这趟浑水你是淌定了?” “我只是要带这两人走,可否?”虽是询问,但口气决绝。 “哼,当初血罗刹要那个姓江的,我给了,如今你又要这两个人,难道我堂堂一个鬼仙就这么好欺负吗?今天我必不随你的愿。”说着贺天道以栖身冲向绿魇, “绿魇当心”当年贺天道肉身被毁,还是血罗刹的自己救了他,并助他修魔直至成为鬼仙,所以沈易雪深知这鬼仙的厉害,虽不如当年的自己,却也是个不能小觑的对手。 绿魇也不慌忙,就那么等着贺天道的袭击,当贺天道的剑气劈向绿魇时,绿魇身上忽然闪出一道白光护住全身,并将贺天道的所有力量尽数反弹回去,贺天道被弹向后几个趔趄,眼中有着一丝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有轩凝甲这等仙界护体法宝?”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现如今你根本伤不了我分毫,拿什么跟我斗” “你…”贺天道也是一肚子委屈,之前被沈易雪那冲天的妖气唬住了,他压根儿没想到那是妖丹反噬的后果,现如今又拿这个绿魇毫无办法,而且绿魇是什么他很清楚,但却不知他身上有仙界法宝,一时间就连贺天道也不想触他的霉头:“算我贺天道倒霉,今天的事暂且罢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下次别在落我手里。”说完之后狠狠的白了绿魇一眼,转身飞走了。 沈易雪没说话,一直直勾勾的盯着绿魇,绿魇只是笑而不答。 离苍这边却醋了:“看什么看,小心长针眼。” “切,小气。”沈易雪嘟囔着。 绿魇还是那么似笑非笑,笑的离苍心里毛毛的。 “易雪,我们走”说完拉着沈易雪就要回去。 “你觉的现在这个情况回去,你能护的了她的周全吗?”。 就这一句话,将离苍灰溜溜的拉进绿魇的府邸。 到这个时候沈易雪才发现离苍那里根本不算大,简直就是个蛀在山里的蚂蚁窝而已。 离苍那里不大,可为什么我还会迷路?沈易雪这个时候觉的自己像猪,不对,人家猪都认得家门。沈易雪流汗。 丛林密布的迷妖林深处,有一处常年被雾气笼罩,但只要仔细看,就会看到那雾气之中偶尔露出来的楼台亭角,虽阴气弥漫,却也异常的宁静。 绿魇是这迷妖林的王,人们都叫他青王,所以这青王宫里面丫环仆人一应俱全,此时离苍被安排在一个房间养伤,沈易雪也坐在桌子旁边吃着丫鬟送来的水果,水果该去籽的去籽,该剥皮的剥皮,切成小块,吃的非常方便。 “这才叫享受嘛,你那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什么都要自己动手。”沈易雪边吃边抱怨。 离苍面色有些苍白,听了沈易雪这句话后,由白转黑,恶毒的盯着她。 沈易雪觉的脊背发麻,正想开溜时,绿魇缓步走了进来,还是那一身绿的跟葱一样的装扮。 “离兄,伤势如何” “不用你管!” “我要不管你现在能躺在这?” “你……”显然离苍对绿魇救自己这件事耿耿于怀。 绿魇没再逗他,转头看了看沈易雪:“本以为你是易雪仙子,没想到你却是血罗刹,这要是让某些人知道了,不知会做何感想” 沈易雪知道他嘴里的这个某些人指的是谁:“所以我当日让你住嘴,既是为了保自己一命,也是为了他好。”话音却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就跟干张嘴不出声一样。 “那你知不知道,当他知道易雪仙子失踪时候是什么表情,我被他下了契约,你知不知道他差一点要了我的命”话虽恨,可口气却没有那么愤怒。 “你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沈易雪扯开嘴笑笑:“既然知道此生不复相见,那知道了又有何用,至少现在有离苍陪我。” 绿魇听完这句话,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离苍,此时离苍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也不知道心里想什么。又对上沈易雪那灵动的眼睛,绿魇叹了口气便不在说话。 “对了绿魇,你怎么会有仙器?你可是妖啊!”沈易雪一直好奇这个问题。 “谁说他是妖了”离苍这会儿又活了过来,撇了撇嘴说道。 “不是妖?那你是什么东西” 绿魇:“……”他很想说他不是东西。 “他是神兽青龙”离苍淡淡的一句却着实让沈易雪吃惊不小。 “神兽?你尽然是神兽,那你怎么不好好在你天上呆着,跑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做什么妖王啊。”沈易雪一听神兽,显然有些激动。 “这种货,你以为他能老老实实在天上呆着?犯了天条被打下来的。”离苍一脸的幸灾乐祸。 可沈易雪这时已经满眼星星的看着眼前的这只绿葱神兽。 绿魇命人带沈易雪出去转转熟悉一下环境,这时屋子里就剩下他和离苍两人。 “当时那冲天的妖气,我尽然没认出来她来”绿魇有些自嘲。 “即便没有妖气,只要是她,我便一定能认出”离苍的话语中透着落寞。 “她真的没有想起你吗?就连灵泉都没有让她想起你?” “没有,看来真的是将我恨绝了。” 第十二章 下杀手 由于贺天道一直在外面晃悠,所以沈易雪跟离苍也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绿魇棋下的很好,即便是像离苍这样在沈易雪眼里是高手的高手也赢不了,沈易雪闲的无聊就练练功,虽然多多少少有点成就,月复中的妖丹也已经开始有苏醒的迹象,但是进展依旧缓慢。 还几次易雪拉着离苍陪自己练练身手,可离苍每次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去了,这让沈易雪心里极度不爽。 虽然离苍懒的理她,可是绿魇闲来无事的时候会跟她过过招,虽然修为和妖力都没有了,但身手依然矫健,沈易雪出手敏捷狠辣,如果单凭徒手格斗,沈易雪能让绿魇都疲于应付,就这样两个人在练武场地叉招换影,离苍每每看见都冷哼一声。 “沈姑娘,你这身手可是不一般啊,就连我都快不是你的对手了。”绿魇说着,拿起手边的娟帕去帮沈易雪擦汗。 “青王大哥说笑了,是你让着我罢了。”对于这个青王大哥的称呼,沈易雪可是琢磨了好久,好歹人家也是个王,直呼姓名也不好看,可总不能叫绿大哥或者青大哥吧,怎么听怎么别扭,所以干脆直接就叫了他青王大哥。 “干嘛叫的这么生疏,叫我绿魇就行” “那你不是一样还叫我沈姑娘嘛” 绿魇哑然笑了一下:“好好好,那以后我叫你易雪,你叫我绿魇,还不成吗?”。 “好,一言为定”沈易雪笑的开心。 “好一个一言为定,听说你沈姑娘身手了得,今天我也来试试。”话音还没落,那个白白的,酸酸的身影就夹了两个人之间。酸气扑鼻,呛人心脾! “干嘛阴阳怪气的,你不是不愿意陪我嘛!” “你…” “你什么你,你不愿意陪我,还不许绿魇陪我?” “我…” “我什么我,要是没有绿魇我都能闷死,你知不知道,还跑来跟我你你你,我我我的,切…”说罢转身就走。 “你…”离苍被她堵的半天没说上来话,气的离苍已经开始杀气四溢,见她转身要走,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就要抓她,沈易雪感觉到后背有凌烈的杀气,错身一闪躲过了袭上来的离苍,转身反手便也功了上去,两个人在场内打的昏天暗地,绿魇在一旁喝着茶,看的好不热闹。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离苍虽然杀气腾腾,但是招招留情,一直让着沈易雪。可沈易雪由于离苍气氛的影响,却招招毒辣,简直要辣手催了离苍这朵大白花。 沈易雪觉的体内越来越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好迸发出来一样,而一旁的绿魇也看出一些不对头,此时的沈易雪开始散发出当年血罗刹的气息,而面对离苍也开始下了杀手。 招式变幻越来越快,就连离苍也隐隐感到了危机,一来二去的打斗中,离苍和绿魇两人都发现沈易雪的头发竟然逐渐变红,就连眼睛都隐隐泛着红光。 “不好”离苍感觉到事情不妙,即刻提升内力用法术将沈易雪困住,可此时的沈易雪已经满身杀伐之气,就那么死命的盯着离苍,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一般。眼看自己的定身术尽然开始松动,绿魇急忙飞身上来,在脖子后面抬手一劈,将沈易雪打晕了。 “这是怎么回事?”离苍看着红发披散的沈易雪,神情凝重。 “是你刚刚的杀气影响了她,她是出于本能要杀你,而且…”绿魇沉吟了一下:“我觉的就凭她刚刚要杀你的样子,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想起你是谁。”绿魇蹲子将沈易雪抱起,也没有回头,话却是对离苍说的:“你好自为之。”说完便向沈易雪的房间走去。 硕大的校场,那袭白衣迎风舞动,似是丢了什么一般,孤独的立在场地的中央。 沈易雪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人,门口只站了绿魇的贴身侍卫龙一,自己回想了半天,只记得跟离苍过招来着,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龙一” “姑娘,什么事?”龙一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绿魇呢?” “青王和离公仔在前殿。” “哦,知道了,你下去吧。” “姑娘,青王吩咐过,他来之前,龙一一刻都不能离开。” “不用,我这么大的人了,死不了” “……” “真的不用,你下去吧” “……” “算了,你去门口守着吧。” “是” 沈易雪无奈了。 抱着腿坐在床上,沈易雪努力想着刚刚的事情,她隐隐的记得当时就一个感觉,杀了离苍。这让沈易雪有些后怕,原本粉女敕的小脸此时也变的煞白。她从来没想过如果有一天离苍死了,自己会何去何从,这时沈易雪才发现自己的记忆真的没有恢复,有好些时期在脑子里都是空白,从月虚门出来以后自己去了哪?又怎么会修了魔,更重要的是关于离苍的记忆是完全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这边沈易雪在跟自己的脑袋较劲,那边离苍缓步走了进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啊…没有,我再想你。”沈易雪没过脑子直接说了出来。 “哦?想我?想我什么?”离苍被她勾起了兴趣,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从身后揽住了沈易雪的腰,修长白皙的大手在其腰间来回模索。 这次沈易雪很老实的没有去打他的手背,只是闷闷的说:“如果哪天你死了,我怎么办?” 她明显感觉离苍的手突然停了,之后用力在腰间一揽,将自己整个嵌入了对方的怀抱内:“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会为我流泪吗?”。离苍的话语里竟带着几分凄凉。 “会”只简单的一个字,让离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就那么死命的抱着自己,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却感受到了他加速的心跳。 “易雪,我们回家吧” “好” 走的时候绿魇神色复杂的看着两个人,眼睛在她和离苍之间来回打转,转了半天轻叹了一声,走到沈易雪面前,揉了揉她的发说道:“易雪,记住,如果不高兴了就回来。” “好”嘴上虽答应,但是沈易雪心里却觉的不会不高兴的,因为有他。 离苍始终没有说话,就这么拉着沈易雪回了自己的洞府。 日子依旧这么过着,这一晃又是两年。只是离苍对自己更加小心温柔,恨不得就那么捧着自己,这让沈易雪很是受用,自从上次在绿魇那受了刺激,离苍尽然给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个小妖做丫鬟,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给他切水果。 在小后院泡着温泉晒太阳,手边还不时的去叉那一块块切好的水果送到嘴里,给沈易雪美的鼻涕冒泡。好吧我承认其实她很没追求。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身后的草丛里传来,沈易雪第一感觉是有老鼠,可转念一想,这蛇洞里怎么可能有老鼠,简单披了件衣服朝那个声音走去。 拨开草丛沈易雪愣了,是一只兔子,脑子转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兔子是她养的,之前掏了个兔子窝,抱回了五六只小兔崽子,结果让自己养的就活下来一只,后来也没了兴趣便也不再管了,逐渐的也就淡忘了,可今天看到那时只有巴掌大的小兔子,如今已经肥硕到可以做一大盘炖肉的时候,沈易雪流口水了,走上前去就要抓,可这兔子机敏的很,刚听到脚步声,嗖的一下就钻进了一个脑袋大的洞里,沈易雪爬那瞅了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可又想起那盘兔子肉,吸了吸口水,开始在附近模索起来。 刚模索了几下,就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更大的洞,也不能算是洞口,是一个半人高上锁的小铁门,沈易雪不自主的将手抚在铁门上,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袭来,但只是稍纵即逝。 “易雪,干什么呢?”离苍看见沈易雪撅个屁、股趴在那里,好奇的问。 “这是什么?”当沈易雪闪开身,指着那扇小铁门问的时候,离苍微微愣了一下。 “没什么,之前放杂物的地方。”离苍还如往常一般笑着,那温柔犹如阳关一般让沈易雪心头一暖,但只有离苍自己知道,此时的自己手心里已经浸满了汗水。 第十七章 杀了我! 午后的小院依旧阳光满满的播撒下来,照的人身上暖暖的,离苍把玩着手中的玉牌,拇指摩挲着玉牌上的那个清字,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本是清新淡雅的一副画,随着那一声声尖叫而染上了浓浓血腥。 不知道易雪仙子用了什么手段,但清瑶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让离苍越发的觉的冷,就那么穿着衣服跳进那一池温泉中,温暖的泉水让自己紧绷的身体好受了一点,可那尖叫,哭喊,嘶吼让刚刚缓解了的身体,再度陷入僵硬的冰凉。 易雪仙子出来的时候依旧那样仙袂飘飘,清风淡雅的轻笑着看着离苍,在他脸颊印了一个香吻,嘱咐他看管好清瑶后,便翩然而去。 而在离苍眼里,却只看到了易雪仙子那裙边的点点血渍。 虽然强忍着,但离苍还是走进了那阴湿的牢房,不知道易雪仙子对她做了什么,此时的清瑶已经几近昏迷,口中还不断的吐着血,原本那件单薄的亵衣也被扔到了一边,手腕上的锁链已经勒出了血痕,清瑶浑身上下都布满了血点,似乎是被针扎过一样,就连胸口和大腿内侧都没有放过,血眼内渗出了点点血滴,像布满在身上的红宝石。 离苍一眼就看出,那不是普通针扎出的痕迹,针上淬了毒,虽不致命,但是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当看到离苍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清瑶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希望,可仅仅只是一瞬,便又黯淡下去,之后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为自己擦拭身体,还喂自己喝药,抱着自己为自己上药,那怀抱虽然冰冷,但是却给过清瑶无比的安全感,可如今清瑶只能躲在这怀里瑟瑟发抖。 “既然有心,又为何这般绝情”清瑶只喃喃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离苍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本就觉的自己不会爱上这个女子,现如今的行为,他只能归咎于对她的可怜。 将清瑶颤抖的身体抱在怀里,那温热的感觉尽然让离苍小月复一紧,这让离苍莫名的生气,为什么自己对这身子还会有反应,如果之前是自己在做戏的话,如今戏以落幕,为何自己还沉浸在戏中无法自拔。 但内心的燥热让他越来越烦躁,他想让自己彻底对这个身子断了念想,刻意让自己想着易雪仙子,可面前的这个小身影却总也挥之不去,在yu火与怒火的重重焚烧之下,离苍将本就神智涣散的清瑶扔到了铁桌上。 长发披散被离苍抓在手中,吃痛的清瑶被迫仰起头清醒过来,惊讶的望着离苍,此时的离苍以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就连笑都让清瑶觉的可怕。 另一只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颚,清瑶只觉的他再稍稍加一丝力气,下颚便会立刻碎裂,她被迫张嘴,突然一个唇袭了上来,粗暴,霸道无不宣誓着自己的主权,一丝血夹杂着唾液从嘴边留了下来,清瑶开始惊恐的挣扎。 清瑶的挣扎犹如一注催·情药,身下人激烈的反抗者,哭喊着,叫着他的名字,可他喘着粗气,甚至都来不及做前戏,没有任何润滑,没有任何温柔的撕裂了身下的人。 离苍清楚的感觉到身下人的肉皮被撕裂,随后一股温热的液体将离苍的包裹,而挣扎也随着这一个冲刺而停止,她睁大双眼看着他,任由头发被离苍揪起。 离苍看着身下人的表情,却越发的愤怒,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内心的那一丝不忍和心疼。 清瑶的背抵在冰凉的铁桌边,离苍用激烈的发泄掩藏这内心的不舍,随着那一下下的摩擦,清瑶感觉后背越来越疼,抵在桌边的皮肉已经开始泛红出血,强咬着呀清瑶没有吭一声。 发泄完的离苍将清瑶就那么扔在地上,这时他才发现,那细女敕的后背如今早已血肉模糊。 离苍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有多愚蠢,竟然打来水为清瑶清洗,还为她背后上药,此时的清瑶却没有任何表情,就是那么冷冷的盯着离苍。 重新为她穿好衣服又锁在那冰冷的墙壁上后,离苍便离开了,从那天开始,易雪仙子每天定时来离苍的府上,只为了折磨清瑶,直到她肯说为止。 每次易雪仙子走后,离苍都会来为她清理上药,一如往常那般温柔,可也会看到他眼中的怒火,但隐藏在这怒火之后的心疼却也被清瑶看在眼里。 “离苍,你还爱我的是吗?”。 “瑶儿,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能给的已经全都给了她。” 但清瑶似乎总是在期盼着什么,即便易雪仙子这么折磨自己,离苍也会偶尔拿自己发泄,可她还是执意的在心中期盼这那丝光明,自己跟自己打了赌,看那人是否会伸出手。 易雪仙子的行为越来越过火,这让离苍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能施行的酷刑基本都被用了,易雪仙子甚至亲自将清瑶的手脚指甲生生的拔了出来,看着满地带着血肉的甲片,离苍依旧沉默,而清瑶眼中的光芒也越来越暗淡。 这天离苍跟往常一样依旧等在小院里,但这次尽然没有听到一丝喊叫,这让他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易雪仙子如若往常般的走了出来,但这次手中却拿着一把小巧却锋利的刀,刀上还沾着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草丛中。 “剩下的交给你吧”易雪仙子轻松的将刀递到离苍手中。 “什么意思?”没有明白易雪仙子的目的。 “她说要见你,只要见了你便什么都说了”说罢易雪仙子飘然的走了出去。 手中握着那把刀,看着刀上滴滴滑落的鲜血,离苍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就连离苍也愣住了,满地的血水将整个刑房铺满,被稀释过的血液此时却更显的明艳,而清瑶那小小的身体此时已经惨不忍睹,身上的皮已经剩的不多,就连脸上都已经被刀划的面目全非,单薄的身子由于一直接受酷刑,也没好好吃过东西而更显得瘦弱,身边零散的落着被剥下来的一小块一小块皮肤。而地上稀释了血液的是盐水。 离苍也杀人,也折磨过人,可他从来没想过在一个弱小的女子身上下这样的毒手,离苍一时间如鲠在喉,想伸手去触模那具如风柳般孱弱的身体,可只要轻轻一碰,换来的便是那瑟瑟的颤抖。 离苍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没办法把眼前的这具血肉与那个灵动单纯的女子联系到一起,是自己让她一步步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清瑶终于看到离苍不一样的面容,不是微笑,不是那如春风般的淡雅,而是愁容,满面的愁容,清瑶忽然觉的自己竟然满足了,自己换来了不一样的离苍,不是那个漂浮在自己幻想中的人,而是一个更真实的离苍。她知道这表情是为她而变的。 清瑶笑了,那张残破不堪的脸上竟然有如冬日般的暖阳:“我告诉你那东西在哪,离苍,杀了我!” 短短的几个字,让离苍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窒息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 第十八章 成魔 离苍看着那个放杂物的抽屉,他万万没想到清瑶竟然就将这东西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离苍开始沉吟,如果把这残卷交给易雪仙子的话,那她肯定会立刻离开自己,而自己只要有这东西在,就能牢牢的拴住易雪仙子的人。而清瑶,只要她一死,那自己的心便能再一次全部落到易雪仙子身上了吧,离苍感叹着。 犹豫了一下,离苍拿出那块玉牌,将它与那乾坤袋和残卷放在了一起,推回了抽屉。 “清瑶,原谅我!”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离苍的面色更加的惨白。 清雅觉的自己马上就能够解月兑了,现如今就连申吟都没有力气的她只能默默忍受着身上的剧痛。易雪仙子将她身上的皮肉挑细女敕的地方都搁了下去,还一直不停的用盐水泼她,清瑶觉的现在自己的身体如残柳般破败,只求离苍能早点来给她个了断。 而清瑶等来的除了离苍,还有那气急败坏的易雪仙子。 “清瑶,你尽然敢骗我。” 易雪仙子的一句话让清瑶愣了,她不知道易雪仙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清瑶,你说过只要让你见了离苍就告诉我,你别装傻,残卷到底在什么地方,说!”易雪仙子如今早已没了那仙子的风度。 清瑶不可思议的看向离苍,那人不说话,就那么负手站在那里,忽然一下清瑶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原来离苍的坚守也是骗人的,最终都只不过是为了那一己私欲。 离苍对自己的百般好,百般怜,最终也不过是一场闹剧,一场笑话,她以为她赢了,可最终她才发现,自己是输的最惨的那个。 当年离苍就那么把自己融化在他怀里,可如今他轻捻指尖,便将自己轻易揉碎。而自己却完完全全操纵在对方的手里。 自己竟然很傻很天真的以为他会对自己念着一份情。如今看来,当时看到自己这幅尊容的时候,他是忍了多大的恶心来演了这出荒唐的戏。 清瑶终究选择了沉默,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说出残卷已经交给离苍的事情,她也无力在说什么话。 “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的话,那留你也没用了,苍,动手!”易雪仙子下着命令。 离苍没想到易雪仙子会让自己动手杀她,一时间竟然也愣在那里。 “怎么?舍不得?”易雪仙子的话里充满着挑衅:“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观察你,你对这丫头动了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没有…我…”离苍本想反驳,却发现词穷莫辩。 “苍…”易雪仙子忽然香腻的附上离苍的身子撒娇的说道:“你要是还爱我的话就杀了他,好不好嘛…” 清瑶第一次见到这么妩媚yin腻的易雪仙子,而她也发现离苍的目光也变的不一样了:原来这就是你的坚守,原来这就是你苦苦守候的,清瑶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可笑。 易雪仙子看离苍半天没反应,有些恼怒,忽然起身抓起清瑶向外飞去,离苍反应过来,慌忙追去。 万丈悬崖之上,易雪仙子浅笑着看着追过来的离苍,脚边扔着如破布般的清瑶,由于土地摩擦伤口,清瑶额上落下了斗大的汗珠,死咬着嘴唇强忍着。 感受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清瑶,易雪仙子满足的笑道:“清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本来只是我和苍的秘密哦。” 清瑶没有力气在与她纠缠,身体的疼痛让她开始麻木。但是易雪仙子接下来的话却让清瑶彻底清醒。 “当初根本没有什么江启宣失踪,那两个人只不过是我花钱顾的,如果不这样,你又怎么能进迷妖林,又怎么能落到离苍手里呢!”易雪仙子说着,满足的看了一眼追上来的离苍。 清瑶低着头愣在那里,泪水如同洒豆子般一滴一滴的落下:“我以为你还会有一丝爱我,看来是我天真了,原来从始至终这都是骗局,说会一直对我好也是骗局,我本以为是她知道了我在你这,所以才来利用你,你才会爱上她,看来倒是我想多了。”清瑶低着头自顾自的说着,但离苍听的却一清二楚。 离苍看了一眼易雪仙子,眼神中尽然有一丝的愤怒与自责。 易雪仙子被离苍的眼神激怒:“苍,如果你不动手的话,我就把她活活扔下去”语气中竟带着点任性。 离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本能的抻出了手中的鞭子,只那么轻轻一甩,鞭头已经绕着清瑶的脖子死死了勒紧,清瑶没有挣扎,就那么淡淡的看着自己,看不出表情,看不出情绪。泪水在滑过伤口的时候,刺的生疼。 看着血顺着鞭子的勒痕缓缓留下,这一刻离苍发现自己竟然根本下不了手,即便现在的清瑶已经残破不堪,面目全非,但他依旧下不了手,面对这个被自己的陷阱毒害到体无完肤的女人,心开始抽痛。 随着脖子上的压力越来越大,清瑶的心也越来越凉,凉到全身已经开始打冷颤,原来自己真的很平凡,平凡到拿自己的全部都换不来那人的一丝怜悯。 “从今后,我清瑶要将你离苍彻底送我心底挖出,即便轮回万世,…也…也不会再让你走进我心里。”语气虽虚弱,但是却有着一种坚韧的倔强。 清瑶的话让离苍愣住了,他想说什么,他本想告诉她什么,可是就在自己松了鞭子那一刻,那一抹红纵身跳下了万丈悬崖。 这一刻离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这一刻离苍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欠易雪仙子的,那他会用这条命去还,可是有些东西却再也回不去了,那份挂念随着那一跳一同葬身在万丈深渊之下。 “雪…”离苍没有抬头,也看不到面颊上落下的那一滴泪:“你造的孽,我会用命去帮你还,从今后,你好自为之。”说罢伴随着易雪仙子那声大喊,纵身跳了下去,他要去捡回那属于自己的挂念! 清瑶在跳下悬崖的那一刻,忽然明白了她修炼残卷缺了什么,缺的就是这怨恨和执念,忽然觉的自己体内燥热起来,有什么东西在丹田内生成,那时妖丹,执念与积怨的妖丹。 清瑶如愿的忘记了离苍,是自己本能的将关于离苍的记忆全部封存,从那时起,这世上便没有了清瑶这个人,只有杀人如麻的血罗刹,为了尽快的提升修为,血罗刹不惜去屠杀整个村庄,烽火四起,鲜血早已染红了血罗刹的七尺长剑,看着那些平民在惊恐中四处逃窜,她面无表情。 她只记得江启宣,她只记得自己爱过江启宣,彻彻底底的忘了离苍,也忘记了易雪仙子的仇恨。 春色旧了,茂密的竹林遮挡了一部分光线,沈易雪斜斜的靠在窗前,手中把玩着自己的玉牌,想着过往的种种,也想着那张如春日暖阳般的脸。 “说好的轮回万世也不会想起,可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想起了呢?”沈易雪自言自语。 如今的沈易雪以变回满头黑发,那个时候入魔很深,沈易雪想起绿魇的话“如果不高兴了,记得回来。”她本能的跑来了绿魇这里,是绿魇帮她退缓了魔性,也是绿魇告诉沈易雪,她的妖丹已经完全魔化吸收,现如今的沈易雪不再是半妖,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 魔是千年难遇的,听绿魇说,用魔血淬炼出的丹药能让修为大进。 如今的绿魇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沈易雪别乱跑,在自己没有彻底融合这魔性之前,哪都别去。 可偏偏有时候,你不找烦恼,却烦恼自上门。 第十九章 兔子or夫人 “易雪,离苍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月了,你真的不打算见?”绿魇看着倚在窗前的沈易雪,自从恢复记忆后人变的安静了好多,每天不是练功就是这么倚在窗边看天,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见”只简简单单的两个人,听不出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绿魇本还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走出了华烟阁。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沈易雪喃喃的说着:“既然从来没有爱过,为何又来惺惺作态。” 离苍还是那身雪白,手中却多了一把白玉扇子,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品着梨花酿。 “你就别等着了,她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以她的脾气,没那么容易原谅你,当年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绿魇劝着。 “易雪修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离苍根本没把绿魇的话当回事儿。 绿魇说:“有点头绪,但是还不明确,不过我很好奇,当年你跳下悬崖去追她,可为什么还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好像是个修魔的残卷,不过看上去是上半卷,但具体是什么我需要去查查,我觉的这不是什么好东西。”离苍眉心皱了起来故意躲避开这个话题,抓着白玉扇的指骨也握的有些发白。 “你什么意思?”绿魇若有所思的看着离苍。 “她入魔那天你也见过了,那东西会蚕食心智,而且随着情绪的波动越大,体内的魔性也就越大,我就怕有一天她会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离苍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那你想怎么查?” “不知道,当年这东西是从易雪仙子那得来的,后来易雪仙子和血罗刹双双坠崖尸骨无存,所以我现在也没有头绪,但是如果不尽快的话,我怕易雪没多久还会再次入魔。”离苍看着通向后院的门,似乎透过这扇门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绿魇似乎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离苍也听出来了。 “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如今的易雪体内已经没有了妖丹。”绿魇说的很小心,看着离苍的表情。 果然,离苍听到这句话后,脸色便的很难看:“你是说……” “嗯,她已经彻底魔化了,但是却没有迷失心智,我想这也跟她修炼的心法有关”绿魇接着离苍的话尾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易雪练的这个不是普通的心法?”离苍也察觉出异样,仔细想了想又道:“这本残卷我也看过,但由于没头没尾,所以光从内容上看,如今想来倒是与普通修魔心法不太一样。” “我曾经在天上的时候听过这么一本书叫《圣魔洗髓心诀》…”绿魇不敢再往下说。 “你是说…”离苍也显得惊讶起来。 “我只是这么猜测,这本书分三卷,上卷是修魔,中卷是魔身化神,下卷到现在谁也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不过练成之后圣魔现,风云变,天地动,但是这仅仅是一个传说,并没有人见过这本书,更没有人修炼过,所以我也不敢确定易雪修的是不是这本书。”绿魇神情凝重的盯着手中握着的一个精致酒杯。 “可你怎么会从易雪身上想到这本心诀?”离苍还是有些不明白。 “赤发红目,妖丹尽数吸收,而且魔性非常稳定,我没有见过世间除了《圣魔洗髓心诀》还有哪个心法能让初入魔的人有这么稳定的魔性。”随即瞟了一眼离苍说:“还有你说那蚕食心智的事儿,那不是蚕食心智,而是因为恢复记忆后又看见了你,气的…” “……”这也是理由? “不过…”绿魇沉吟了一下:“既然这上卷出世了,那我想中卷和下卷也会出现,如果让人知道了易雪已经修炼成魔,而那本上卷也在你身上,那恐怕你俩就都危险了。” “当年这东西怎么会在易雪仙子身上?”离苍自言自语,转头对绿魇说:“我这几日出去一趟,易雪就靠你照顾了。”说罢也没等绿魇回话,便转身离开,空留下桌上那个精致的空杯。 沈易雪还在发呆,这时听见草丛里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沈易雪皱了皱眉。 “出来吧!” 话音刚落,就从草丛中蹦出一直兔子,刚到沈易雪脚边,就见一阵青烟,兔子变成了一个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沈易雪。 “没想到这百年近让你修炼成精了。”打量着这只小兔子精,沈易雪总觉的心口堵得慌:“我不想看见你,滚吧。” “夫人,奴婢是奉了主子的命令来服侍您的。”对于沈易雪的态度,这兔子精明显很害怕。 这一句夫人惹恼了沈易雪:“你叫我什么?” 兔子精忽然感觉头上有一股逼人的煞气压下来,一下子就哭了,但依旧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哭喊着:“夫人饶命,奴婢就是个刚成精的兔子,连妖都算不上,求夫人饶了奴婢。” “夫人,夫人,夫人,谁是你们家夫人,你给我滚。”沈易雪彻底恼了,对着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吼道。 兔子精被吓的无所适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离苍之前交代的,让她来好好照顾夫人的起居饮食,否则就拿自己烤串吃,之前自己就差点被她抓的炖了,现在这逼人的气势,让她跪在那里有想死的心。觉的自己的前途简直是一片黑暗。 正在兔子精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绿魇走了进来,看到这架势恶趣味的笑了一下。 “还真少见你这么发脾气啊,我这青王宫什么时候成了菜市场,这成了精的也能进的来。”绿魇说着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兔子精。 “青…青王,奴婢…奴婢是蛇王带…带进来的。”怕绿魇生气,兔子精赶紧解释。 “蛇王?”绿魇沉吟了一下,明白是怎么一会儿,轻笑了一下,看沈易雪火气很大,便劝了起来:“既然给你送来了,你就留着吧” “不要,让她给我滚” “她现在连妖都不是,就这么送回去,肯定会被那只老蛇给炖了的。” “好啊,那就让他拿去炖去”沈易雪气的腮帮子都红了。 “行了,别生气了,她一个未成妖的精怪,什么都不懂,肯定是主子怎么吩咐就怎么办,你这迁怒到她身上也未免有点殃及无辜了吧。”绿魇本想好言相劝,没想到这一下更点了沈易雪的火。 “好啊,我殃及无辜是吧,那好,我现在就给她扒皮炖了。”说着便撸起袖子向兔子精走来。 这个时候那兔子早就已经吓的冷汗直流了,看到沈易雪凶神恶煞的向自己走来,直磕头喊救命。 绿魇看到这一幕,竟然不再伸手阻拦,就这么看戏一样的看着。 沈易雪走过去,一下钳住了对方的脖子,刚要用力,看到那兔子精哭的跟个布女圭女圭似的,这时她才仔细看了一下,这兔子张的也着实可爱,圆嘟嘟的脸蛋,粉女敕粉女敕的,再加上现在泪眼婆娑的样子,尽然让沈易雪下不了手,咬牙坚持了半天,最终还是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松了钳制泄气的走回到床上。 “看来还真的殃及无辜了”沈易雪自言自语,扫了一眼看戏的绿魇:“你料到我下不了手吧!” 绿魇看她这会儿也没什么脾气了,便说:“这精现在心智未全成熟,留在身边慢慢培养,以后也是个忠心的主,至少你的起居饮食有个固定的人伺候也好。” 沈易雪没有说话,似乎也代表着默认。 绿魇看时机成熟了,便给兔子递了个眼色,这兔子精倒也聪明,向前跪爬到沈易雪脚边,怯生生的磕头说道:“请主人赐名。” “这赐了名便是立了契约,从此以后她便只有你一个主人,跟某些人也再无瓜葛了。”绿魇缓缓的道。 沈易雪明白绿魇所指,叹了口气,看了看蹲在地上还在发抖的兔子精,模了模她脑袋说道:“就叫小玉吧。” “小玉谢主人赐名。”这时的小玉才破涕为笑,笑起来的样子,沈易雪也看着暖心。 这边绿魇正教小玉沈易雪一些饮食起居的习惯,外面龙一走了进来:“启禀青王,月虚门掌门江启宣求见。” 第二十章 不速之客 “江启宣?”首先有反应的是沈易雪:“这要不提,我都快忘了这个人了,什么时候成了掌门了?”话是这么说,但着实有些违心。 “上次月虚真人出关后不久便飞升了,所以江启宣便顺理成为新掌门,新一代的月虚真人。”绿魇解释完看了看沈易雪道:“要去见见吗?”。话语中颇具暧昧。 “你想让他知道我是血罗刹吗?”。沈易雪这一句反问咽住了绿魇。 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易雪,绿魇笑了:“你觉的他能认得你吗?”。如今的沈易雪跟在江启宣身边的小丫头差别太多,别说是江启宣,就连自己都不可能将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而且你修的心法不太一样,现在你的魔性又弱,我想就算是他江启宣也未必能看出你。” “算了吧,见与不见没有多大的意义。”沈易雪说完继续看着窗外。 “这样也好,反正我还不知道他堂堂月虚门掌门来我这有什么目的。”说着绿魇便走出了沈易雪住的华烟阁。 江启宣这次是带着候士卿一起来的,此时身上的青袍颜色未变,只是那袖口领边均绣着金边,而衣服上也有着隐隐的流金图案,还是那种仙风道骨的样子,安静的坐在那里品茶。 “姓江的,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你月虚真人了吧,你这忽然到访有何贵干?”绿魇面无表情,但是听口气似乎不是很欢迎他们。 候士卿坐在旁坐没有说话,但是对于绿魇刚刚开口的称呼有些微词,就那么盯着绿魇。 江启宣也不恼,轻笑着放下茶杯道:“听说青王这里的梨花酿好的很,所以江某也想过来讨一杯尝尝。” “你可不像能为了杯酒而大老远跑来的人”说着便示意下人去取酒,自己则坐上了主坐说道:“说吧,什么事?” 江启宣接过下人承上来的梨花酿,送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嗯…果然不是外面那些俗物能比的,光是这味道就很独特。”说罢一口便将杯中的酒饮尽:“怪不得这梨花酿被传的这么邪乎,确实是人间难求的好酒。” 绿魇脸色有些发青,咬着牙说道:“评论够了吧,现在可以说你来这的目的了吧。” 江启宣笑了笑放下杯子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有件小事想劳烦青王。” “什么事?”绿魇隐隐觉的不详。 “想借青王的龙鳞一用。”江启宣说的轻松。 “什么?你要本王的龙鳞?你可知道这龙鳞对本王意味着什么?”绿魇第一次在江启宣面前自称本王,也是在告诫对方自己的身份。 “自然知道,这龙鳞是青王的命脉,但江某为了救人,也别无他法,别忘了,青王身上还有江某的血契。”江启宣话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虽然被你定了血契,但我记得我们曾经约定过,你不会对我下任何命令。”绿魇有些恼怒。 “是,我是说过不会对青王下令,但目前事出有因,所以我也希望青王别逼江某做不想做的事情。”江启宣厉声道。 “你…”由于有把柄在对方手中,绿魇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青王,江某明日会再来叨扰,希望到时候青王能想明白。”说着江启宣起身带着候士卿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候士卿回头看了一眼绿魇身后的屏风,他总感觉那后面有个人,隐隐的感觉到一丝危险。 绿魇看着江启宣离开,气的一坐在椅子上,嘴里嘟囔着:“没想到我堂堂青龙,到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小的道士欺辱。” 沈易雪从身后屏风转出,看着气鼓鼓的绿魇,噗哧一声乐了:“刚还说没见过我那么生气,我还也真没见过你这么生气的。”随即坐在他旁边问道:“你堂堂神兽青龙,怎么会被江启宣下了血契,他那时也只不过是个修士而已。” “我是着了他跟易雪仙子的道了。”说完忽然发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名字,偷模看了沈易雪一眼,看她竟然没有什么反应便咳了一声继续道:“当年他俩人设计将我引到他们布好的阵法里,谁知道那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用的正是困龙神阵,结果我就无缘无故的被他下了血契。”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绿魇越说声越小。 沈易雪听完了,眼珠子转了转问:“有什么方法能解吗?”。 “除非他本人愿意,否则没人能解的开血契,不过…”绿魇有点犹豫。 “不过什么?”沈易雪知道应该还有其他办法。 “只要有灵根比他强大的人对我重新下血契,那他施加在我身上的血契就会失效,不过这等于拆东墙补西墙,好歹他江启宣是个名门正派,不至于让我去做违背天理的事。”绿魇也颇为无奈。 “可如果他让你去死呢?”沈易雪的这一句话把绿魇问的不吭声了。 “绿魇,你信我吗?”。沈易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这也把绿魇问懵了。 “我就问你信我吗?你信我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害你吗?”。沈易雪表情很严肃。 “信。”绿魇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想信心。 “那好,血契怎么下,你教我。” “啊!!!” “啊什么?” “你,你要对我下血契?”绿魇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江启宣的灵根可不是一般的强大,你哪里来的自信能抹杀掉他的血契。” “那你觉的我现在有没有自信呢?”说着就见沈易雪浑身散发出一种逼人的戾气,赤发红目,双眼上挑,唇若桃红,那如火一般的朱砂红映衬在眉心,那眉眼之间散发着如仙一般的妩媚妖娆和魔一般的凌烈煞气让绿魇浑身一滞。 “易雪,你…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强的魔性?”沈易雪的这一变化让绿魇措不及防。 “从一来你这的时候就有,不过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这魔性极其稳定,只要我愿意,便可以随时调动,而且一旦魔性隐藏,那即便是你神兽青龙,也未必能察觉的出。”沈易雪的话中透着无比的自信和强势,那种王者的霸气已经在她身上展现出了冰山的一角。 “没想到这心诀竟然让你的修为提升的如此之快,是我小看这心诀了呢?还是小看你了?看来预言也不都是骗人的。”绿魇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绿魇,如果你要是信我,那告诉我如何抹杀江启宣对你下的血契。” 沈易雪按照绿魇教的画下了一个符阵,绿魇站在符阵的中心,之后沈易雪将自己的血滴入阵眼中,随着阵法的启动,光芒逐渐笼罩了绿魇,就在沈易雪觉的没什么问题的时候,绿魇则从心口挖出了自己的龙鳞,然后将那血淋淋的龙鳞也一并扔进了阵眼,看着绿魇痛苦的表情,沈易雪觉察出异常。 随着龙鳞进入阵眼,阵法的光芒越来越大,绿魇也开始在阵中心痛苦挣扎,沈易雪慌忙想上去阻止,但是奈何这阵法自己竟然根本进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绿魇在里面垂死挣扎。 阵法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挺了下来,沈易雪赶忙上去看绿魇的情况,绿魇的样子让沈易雪吓了一跳,绿魇七孔出血,染的整个脸都已经成了血淋淋的,浑身的绿色配上那张血脸,就像在草丛里盛开的鲜花一般,只不过那花却太过血腥。 绿魇这个时候很虚弱,但他还强挣扎起来,从阵眼中拿出了自己的龙鳞从新安放回心口。当看到沈易雪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时,无奈的笑了笑说:“没事儿,只要龙鳞不毁,我便不会死,血祭就是这样,养几天就好了。” “血祭,你是说血祭?你不是说血契吗?怎么会变成血祭?”沈易雪觉的自己好像在说绕口令。 绿魇还想说什么,但刚张嘴便晕了过去。 血祭,虽然没见过,但沈易雪听过,血祭是比血契羁绊还要强的契约,被下了血祭的人,此生此世都不能背叛主人,否则就会暴血而亡,如果主人死了的话,那被下血祭的人也不可能苟活于世的。 沈易雪愣在了那里,绿魇到底为什么给了自己如此大的信任,为什么看到自己成魔后的样子,会将命献给自己?到底他身上存了什么样的秘密? 第二十五章 交换 沈易雪就任凭江启宣将自己抱上床,那急促的呼吸在耳边充斥,颈间也被细索的吻所覆盖,沈易雪知道如果是真的易雪仙子定不会拒绝,而且此刻自己也确实情动,但是她却本能的想拒绝,总觉的这样下去不是会伤害自己就是会伤害对方,但她却不知道该怎样拒绝能合情合理。 上衣被褪下,雪白的肌肤只着一件红色的小肚兜,一只手隔着肚兜揉弄着胸前的绵软凸起,一阵凉风,肚兜已经被扯下,湿热的唇舌忝弄着胸前的凸起,这让沈易雪不觉的反弓起了身子。 “易雪…易雪”江启宣沙哑的喃喃着,一只手已经想小月复伸去,隔着亵裤模索着腿间,沈易雪已经开始颤抖,她要拒绝,不能再这么下去,沈易雪调动着剩余不多的理智,考虑着怎么能让已经箭在弦上的江启宣停下来。 如果真的是易雪仙子,她怎么拒绝呢?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沈易雪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已经扩散到全身的毛孔,这让她自己已经不自觉的攀上了对方的肩,心里却有想喊救命的冲动。 江启宣已经动手要褪她的亵裤,此时门外一个声音响起:“易雪,睡了吗?”。是绿魇,沈易雪被这一声唤回了不少理智。 江启宣也因为这一声停了手中的动作,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又看了看沈易雪,此时沈易雪上身不着一丝,而江启宣则已经神色清明,被他这么一看,沈易雪脸一下子红了,慌忙捡了衣服往身上套。 江启宣看了看急忙穿衣的沈易雪,什么话都没说,吻了一下她的唇,便起身收拾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绿魇站在门口,见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但是却没有人回应,正想再说话,就见门被打开,江启宣从里面走了出来还反手又将门带上,绿魇愣了一下,在看到江启宣还有些隐隐潮红的脸,便明白了,什么也没说,冲江启宣点了一下头,也没有进去,就那么在门口等着。 看着江启宣离去的背影,绿魇的脸色不太好看。 当沈易雪开门的时候,绿魇滞了一下,就那么一眼,便不敢抬头再看,低着头走了进去,沈易雪将门关上,走到镜子前笼着头发。 沈易雪由于穿衣的时候有些慌张,所以此时衣襟有些敞开,玉脂般白皙的皮肤衬托着那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粉面桃红,眉眼中的还没有散尽,空气中还残存着刚刚yin腻的气息,这让绿魇不觉燥热起来。 “找我有什么事?”沈易雪看绿魇进来半天也不看自己,也不说话,便问道。 “没…没什么事,只是刚刚忽然感觉到你似乎有麻烦,所以过来看看。”绿魇尽量避免与沈易雪的目光接触。 “你能感觉到?”沈易雪有些吃惊,她不知道血祭着竟然能感觉到主人的情绪。 “是,虽然很微弱,但是我知道你需要帮助,不过,没想到…”绿魇抿了抿嘴:“既然不愿意,有为何这般?” “如果不想让他知道我是血罗刹,那只能承认我是易雪仙子,你觉的易雪仙子会拒绝吗?”。此时的沈易雪是真的很无奈:“以我现在的情况,江启宣这样的人,我是得罪不起的。” “那也没必要让自己受如此的委屈?”绿魇竟然有些不甘心。 “委屈?怎么会,这不是当年清瑶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会委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也想是自我安慰,沈易雪说的很低。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走了。”绿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又看了一眼沈易雪,逃一样的出了房间。 本来绿魇可以护的了她周全,可是自从江启宣掌管月虚门后,不知得了什么机缘,修为忽然大增,以绿魇现如今的能力都不敢说是他的对手,这种无力感,让绿魇觉的失败。 “这就是血祭的羁绊?”绿魇抚着胸口,如今他这里满满装的都是沈易雪,是种无法背叛的羁绊,可以为血祭主人献出生命的羁绊。自己用一切作为赌注,只盼她能救得同伴月兑离魔掌。但一丝异样的感觉在绿魇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已经在心底蔓延开来。 天空滴落了几个雨点,不消一刻钟,便已经雨幕成帘,滔天的水声淹没了一切,摇曳的烛光从开启的窗内泄出,窗边坐着独酌的江启宣,没有理会雨水打进窗户,打湿了青衫,就那么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酒水,他就那么坐着,静的犹如盛开的青莲,深邃的黑眸,看不出任何波动。 沈易雪自从承认了自己是易雪仙子,便光明正大的留在了月虚门,而绿魇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无奈沈易雪的坚持,也还是留了下来。 江启宣没有告诉任何人沈易雪真实身份,对外也只是说她是绿魇的义妹瑶清,沈易雪留下来也是想弄明白这个假易雪有什么目的,虽然她的目标是江启宣,但是毕竟冒充的是自己,所以还是打算看个究竟。而自己如今虽然魔性稳定,但是却还需要进一步融合,但是怎么能让修为提升,这确实愁坏了沈易雪,自从化魔以后自己的修为停滞不前,各种功法自己都试过了,但是就是没有一种管用,事到如今沈易雪最好的保护伞就是江启宣,直到自己找到修炼之法为止。 一晃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假易雪竟然出乎意料的安静,沈易雪让绿魇吩咐龙一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可这一年来,假易雪并没有做什么能让人生疑的事情,每天就是安静的坐在屋子里看看书,或者在院子里晒晒太阳,那种感觉让沈易雪有种彷若看着自己的错觉。 江启宣经常来沈易雪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太多分的举动,但是那柔情暧昧的眼神让沈易雪躲也不是,避也不是,毕竟自己曾经爱过这个男人,到如今说将他忘的一干二净那是假话,可也还不至于再一次爱上他,毕竟自己心底那个人的影子依旧挥之不去。 江启宣似乎也在等着些什么,虽然知道这个沈易雪是假的,但是他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依旧对她很温柔,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她,但是一年的时间,也将江启宣的耐心磨光了。 “一年了,说吧,你到底是谁?我可没这么多耐心陪你。”江启宣站在房门前,看着坐在床边的假易雪问道。 “既然早就知道我是假的,为何不杀了我。”假易雪没有看他,而是把弄着床边挂帘的流苏。 “我就是想看看你找上我是何目的。”江启宣有些不悦的道。 “我的目标本就不是你。”漂亮的脸蛋抬起来看着江启宣笑着。 “哦?不是我?那你为何而来?”江启宣没想到这女子竟然不是为了自己。 “我的目标是你身边那个真的沈易雪,跟你做个交易,我用真正的易雪仙子交换沈易雪,怎么样?”眸光波澜不惊,但是这话语却震动了江启宣的心。 第二十六章 跳梁小丑 “你说易雪在你手上?”江启宣拧着眉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 假易雪听到江启宣的话,表情立刻变的丰富起来:“哦?听你这话,看来你根本就知道那沈易雪不是易雪仙子了?” 江启宣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问道:“我在问你话,易雪现在在哪?” “你还没回答我,你早就知道那个沈易雪就是血罗刹了对吧,为何不杀了她?只要你告诉我,我就带你去见易雪仙子。”假易雪此时情绪微微有些激动。 江启宣被她这么一问,愣了一下,低头沉吟了一下,只喃喃说了一句:“我欠她的。” “看来你是不会亲手杀她了。”假易雪不想深究原因,叹了口气道:“本想借你手除了她,看来只能按照原计划了,我带你去见易雪仙子,你要答应我,将血罗刹交给我,如何?”假易雪看着低头不语的江启宣,迟迟没有说话。 “也罢,既然为难,我便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我会再来,到时候如果你不带着血罗刹前来,那你此生休想见易雪仙子。”说罢便要离开房间。 “等一下。”江启宣叫住了正欲动身的假易雪问道:“既然你的目标是她,为何要一直潜伏在我这里?” 假易雪挑了一下眉道:“我知道她血罗刹有青龙护着,如果我不变成她的容貌,你又有何理由救我,如果我不被摄取魂魄,你又怎么会亲自去引得他们前来,我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本来想借你手直接除掉,谁知道你却是如今这般,缘由我不想多问,只是告诉你,她是个祸害,留不得。”假易雪似想到了什么,此时神情哀伤,但眼中却怒火闪耀。 江启宣没有难为她,既然她敢用易雪仙子来做交换,那她即便不知道易雪仙子的身处,也总是知道些什么消息的,此时为难她,那肯定什么也得不到,虽不知当年血罗刹做了什么,但看样子,这个假易雪与血罗刹之间定是存着很深的芥蒂。 江启宣站在沈易雪的门外正在纠结是不是要进去,此时门分左右,沈易雪笑吟吟的站在门内道:“怎么,我这里有老虎能吃了你不成,站在门口做什么?” 江启宣有些尴尬,谄笑了两声,抬步走了进去,桌子上早起备好了两盏茶。 “堂堂月虚门掌门怎么竟然扭捏起来了,怎么,有什么事吗?”。沈易雪将他让到桌边,笑着问。 “没,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说着,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继续道:“易雪,你还记不记得血罗刹。” 这一问,沈易雪滞了一下,蹙了下眉说:“怎么想起问她了?” “没有,就是忽然想起来了,你说如果我当年没有那么绝情,她是不是就不会走上不归路?”没有看沈易雪的表情,江启宣看着不远处的烛光,眼神却没有焦距。 “我一直以来都想着,如果能给我个机会补偿该多好,至少能引她走回正途,这样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枉死,而你当年也不会堕入山崖。”江启宣有些喃喃自语,并没有等沈易雪的回复。 “都怪我年轻气盛,仗着自己资质高,做出那般决绝的事情,直到接任掌门之后,有些事情才顿悟,才知道当年我到底做了什么。”眼中盈盈闪着一丝光,转过头来看着沈易雪,此时的沈易雪已经面色发白,有些警惕的看着江启宣。 “你说,如果她知道我如今如此愧疚,能给我个补偿的机会吗?”。江启宣说的诚恳。 “做下便做下了,如今再来求得原谅还有何意义,事情已经过去久了,不提也罢。”沈易雪不敢看那双黑眸,转过脸掩饰着心中的恐慌。 “你是听说什么还是知道什么了?今日为何这般多情起来。”沈易雪想知道江启宣说这般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每每见到你,都能想到你吞了她的妖丹,所以情之所至而已,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说着江启宣起身,揽过沈易雪轻吻了一下面颊,便走出了房间。 沈易雪的心悬在了嗓子眼,江启宣前脚走,她后脚便去了绿魇的房间。 刚到绿魇门口,发现绿魇房门竟是敞开的,屋子内也没人,沈易雪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别找了,他现在一时半会是不会月兑身的。”江启宣的声音淡淡的从背后响起,还是那般温柔,还带着丝丝怜惜:“我是真的想补偿你,我也是真的悔我当初的所作所为,但是事到如今我也是没办法,我不能让她落入别人的手中。” 沈易雪心中以生出绝望,意念一动,赤发红眸,媚眼如丝,嘴角却挂着一丝自嘲的笑意,转身凄婉的笑着,看着江启宣问道:“启宣,你觉的如今的我美吗?”。凝视了他片刻,也没等他回答,便继续说道:“如果当初是这样子的我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心动吗?”。 “清瑶,当年的事情终归是由我引起的,所以我如今即便知道你是当年的血罗刹,可我依旧无法对你下杀手,有些事情,也是我自做掌门之后才顿悟的。”江启宣没有回应沈易雪的问题。 “既然早就知道我是血罗刹,那为何还任凭我在你面前如跳梁小丑般演戏?”沈易雪有一丝不甘,不甘当年清瑶白白牺牲一些却换不来他半片心意,不甘现如今自己以身犯险却不想羊入虎口。 “我不拆穿,只是希望你能安心接受我对你的好,我不想你心中有怨恨,我只想真心待你一次。”江启宣看着她,眼神虽坚定,却有着无以言表的哀伤。 听了江启宣的话,沈易雪本升起了一丝希望,但看到那丝哀伤后,眼神又黯淡了下来:“看来有比我重要的东西出现了吧。” “对不起,终究还是我又负了你。”江启宣低头不敢再看沈易雪。 沈易雪从来没见过那清风如雪的江启宣竟也有如此窘迫的时候,冷笑了一下道:“到底是什么人竟让你为难成这样?”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江启宣转过身背对着沈易雪,明晃晃的月亮照着江启宣,竟让沈易雪隐隐看到他周身那若以若现的白色光芒。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们都一样,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情,而我永远都是她的那块垫脚石,我的存在只为映衬她的荣耀。”沈易雪不敢看那个被光芒笼罩的人,微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道:“如今的你也不再是那个让我一心钦慕的大师兄,而我亦不是那个卑贱的清瑶,所以,我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轻易放弃,即便不是你的对手,我也要放手一搏。”说罢沈易雪抬手便向江启宣袭来,气势凛冽凶猛,似要将对方撕裂一般。 第二十七章 蛊灵族遗孀 沈易雪本就不是江启宣的对手,虽然现如今化魔后,功力提升,但由于没有办法提升修为,所以沈易雪打的很吃力。 江启宣没有动用内力,就算只凭招式也是只守不攻,沈易雪仗着自己伸手敏捷,竟也打的不相上下。 几十个回合下来,沈易雪双颊通红,感觉自己是被羞辱一般,飞身回到原地不再动手。 “江启宣,事到如今你为何还如此惺惺作态,你本意不就是要抓到我,可为何即防着我从你手上逃掉,有不下恨手伤我?”沈易雪不满的瞪着江启宣,似对他如今的行为很是不齿。 江启宣低头看了下双手,握了握拳头,又摊开手掌喃喃的说“是啊,事到如今有何必惺惺作态,易雪,你说的对,我既是要抓你,如今这般也没有任何意义。”话音刚落,江启宣便伸出一只手栖身上来。 沈易雪知道自己跑不了,刚刚打斗的时候局发现四周早已被江启宣布好了结界,这次江启宣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束手就擒的,所以沈易雪无奈,只好奋力一击。 江启宣虽只伸过一只手来,但那威压却早已到了沈易雪四周,那种感觉让沈易雪窒息,就好像有几十双手扼制住了自己的全身,沈易雪闭幕屏气,将所有力量运到手上,准备接下江启宣的这一掌。 由于将内力运转到极致,此时的沈易雪娇媚如那春风拂柳一般,嫣红的朱唇配着那眉心的妖冶火焰,那满头红发就如同将沈易雪整个人浸在烈火中一般,甘毅的烈焰中那一丝妖然俏丽竟然让江启宣有一瞬间晃神。 就这一丝晃神,让沈易雪抓住了时机,趁江启宣不备,抬手一掌向他心口拍去,这一掌沈易雪是下了杀心,她知道如果今日跑不了,那下场肯定是不得善终的。 江启宣恨自己这一瞬间的不备,沈易雪那一掌,他结结实实的受了下来,但同时自己也将手伸向了她。 本来是想一下击晕沈易雪的,但被她这一掌下来,自己的力道泄了大半,无奈只好由攻击换成钳制,一只手趁机死死的掐住了沈易雪的脖颈,而自己也一口鲜血喷到了沈易雪的粉裙上。 “看来你是真相杀我?”江启宣知道沈易雪的能力,这一掌他知道沈易雪是尽了全力的,看来定是下了必杀的决心。 “如果我要是犹豫,那如当年一样,终究死的必定会是我”毕竟不是江启宣的对手,虽将力道尽数打出,但还是被他反弹回一部分,自己也受了内伤,如今五脏如翻江倒海般难受,身上也虚软无力,任凭对方这么钳制着自己。 “我答应你,我定会想办法将你救出来,但如今我必须用你去换她,我不能让她落在别人手上。”江启宣重重的咳了几声,鲜血也顺着唇边滴在胸前。 “终究我还是那个被遗弃的人,现如今我不是你的对手,落在了你的手上也无话可说,我也不求你能救我,只希望日后能找到我的尸首将我葬了,给我留个全尸。”沈易雪终究还是不明白,她易雪仙子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这两个人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易雪仙子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在她俩之间做选择,而最终被遗弃的永远是自己。 等沈易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一身赶紧的衣服,是自己最喜欢的红色,身边暖暖的,抬头发现自己依靠在江启宣的怀里,对方也正在闭目养神,看来之前的那一掌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四周在晃动,两人坐在马车里就这么依偎着。 “醒了。”江启宣没有睁眼,看听到这句话,沈易雪马上挣扎着要从他怀里钻出,但是江启宣却死死的钳住不让她动:“别动,只一会儿就好。” 沈易雪没明白江启宣这话的意思,但由于之前受了内伤,这以挣扎也着实疼的厉害,便不再动弹。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谁也不说话,江启宣一直闭幕,沈易雪则咕噜噜转着眼睛环顾着四周,看看能不能有办法逃月兑,所以气氛总是尴尬了些。 沈易雪总想着,如果现在拼劲权利再给他一击,那可能有逃生的机会,可抬眼看了看江启宣,那种祥和的感觉让沈易雪几欲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为什么下不了手,如今这人是要将自己送于死地的人,他要的是自己的命,为何还不能下手?即便打不赢,至少拼个同归于尽也好,自己说过,如今他不是当年自己倾慕的大师兄,而自己也不是那个傻乎乎的清瑶,可到现在又怎么会犹豫,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送上死路? 沈易雪正在犹豫,就感觉车停了,外面响起一个声音:“月虚真人可真守时啊?人带来了吗?”。声音很是耳熟。 江启宣放开沈易雪,抬手去撩车帘,这时沈易雪才发现自己刚刚的想法多可笑,由于刚刚一直保持那种半卧的姿势没动,此时才发现自己衣服内侧的要腰间系着一根细细的锁链,索然纤细,但是触手冰凉,定不是平凡物件,而另一头也一直牵在江启宣的手里。 “原来他将一切都计算好的,怕我逃跑,怕我反抗,怕我会做出他不愿意的事情,可他唯独没想到我竟不忍心反抗他”沈易雪嘲笑着自己,觉的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依旧还是那个傻乎乎的清瑶。 车外竟然是假易雪,怪不得声音那么熟悉,她骑着一匹马,当看到沈易雪的时候,眼中的怒火更胜。 “月虚真人,如果我帮你将你想要的人交出来,那你现在帮我杀了她如何?”假易雪又开始打她的注意。 “你为何这么想杀她?她跟你有仇吗?”。江启宣显然对她的话有些不满。 “何止是仇,她灭我全族,杀我夫君和孩子,我定要剐了她才能泄恨。”假易雪咬着牙恨恨的说。 “全族?你是?”沈易雪看了面前的人半天,也没认出她是谁。 “你当然认不出我,你可知道为了变的更接近你小时候,我受了多少苦,一般的易容术定是瞒不过你们,所以我用了族中的秘书,化蛊术,用蛊生生啃食皮骨才能换得如今的容貌,为此我可是受了万蛊噬心的痛苦。”假易雪似是想到了那种痛苦,如今还依然心悸。 “化蛊术?你是蛊灵族?”沈易雪之前是杀人不少,也灭了不少种族,但会用蛊的也就是这蛊灵族。 “不错,我就是当年蛊灵族族长之女灵珊儿,灵蛊是我族镇族之宝,你当年就为了那灵蛊,就灭我全族,杀我爹娘夫君孩儿,现如今我岂能这么轻易放过你。”此时灵珊儿尽然有些泪眼婆娑。 沈易雪想起来了,之前确实为了得到灵蛊灭了他蛊灵族全族,那灵蛊有洗髓建坯的功效,而那时候为了修为已经杀红眼的血罗刹则不管不顾灭了蛊灵族,没想到这灵珊儿竟然没死。 第二十八章 执殿大人 “易雪,蛊灵族真是你灭的?”江启宣皱皱眉,这蛊灵族虽不是什么善类,但是毕竟族内老幼皆有,如果真是被她灭族的话,也着实可怜。 沈易雪仰了仰头眼神狠辣不屑道:“是,蛊灵族确实灭与我手,看来当年是没灭干净,竟然留了你这条贱命。”沈易雪的变化让江启宣一惊,他没见过如今的沈易雪会有如此绝情冷血的一面,为何她对蛊灵族没有一丝情面? 没等任何人说话,沈易雪拉了一下锁链,方便自己站起来道:“当年我灭你蛊灵族也并非无缘由,我承认当年我贪恋灵蛊,但是如果不是你族先看上我的妖丹,欲将我活活炼化成尸蛊,我有何故灭你蛊灵全族,当年我被炼化的就剩下半条命,机缘巧合被我等到灵蛊,若不然我沈易雪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现如今你灵珊儿能苟活于世已是天大的恩赐,竟然还想打我的主意。” “你……”灵珊儿也知道当年的事情起初确实是自己父亲有错,父亲知道血罗刹以人身结出妖丹,便打了这妖丹的主意,以灵蛊为诱惑将血罗刹骗来,趁其不备封了她的灵感投入了炉鼎,想以活体炼制尸蛊,这样炼出来的尸蛊威力无穷,可镇守全族,谁知道幼子贪玩,竟在无意中将她放了出来,还被她偷了族中的镇族之宝灵蛊,炼化灵蛊的血罗刹修为大增,杀回了蛊灵族,灭了她蛊灵族满门,而灵珊儿则是夫君以自爆元神为代价保下来的。 活下来的灵珊儿一心想找血罗刹报仇,可当她知道血罗刹堕崖身亡的时候,准备以死殉族,就在那时候她遇到了一个神秘人,那人告诉她血罗刹没死,多年后还会出现,而那神秘人说只要她帮自己,那神秘人会帮她报仇,之后她便认了神秘人为主人。 直至前几年,主人说时机以到,但需要她做些付出,她整整接受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煎熬,万蛊噬心,削肌化骨,那个时候她觉的自己好像死过去不下万次,经历着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主人只让她将沈易雪带回来,可她却想利用江启宣除掉沈易雪,没想到却被江启宣看穿。如今只能用易雪仙子交换沈易雪。 “你怎会知道我小时候的模样?是谁在背后指使你?”沈易雪突然想起什么,如果没有人知道自己小时候的模样,那她灵珊儿如何能装的如此像? “这个你不必知晓,一切都有主人发落,虽然主人吩咐不许我伤你一丝一毫,但是一旦你落入主人手里,那也定是生不如死。”灵珊儿有一丝得意,她知道主人要得到沈易雪可不是为了当祖宗供起来的。 江启宣拉住了沈易雪的手,用力捏了捏道:“你放心,换得她后,我定想办法将你救出。”江启宣说的恳切,但沈易雪却听的心寒。 “既然要救那何必再换,既然要换那又何必再救。”说罢冷冷的将手抽离了江启宣的掌心。 感觉到那决绝的情绪,再握了一下微凉的手心,江启宣抿了下嘴道:“走吧。”这话是冲灵珊儿说的。 灵珊儿对两人之间这细微的动作嗤之以鼻,冷笑了一下领头走去,江启宣的马车则缓缓的跟在身后。 沈易雪这一路也没再与江启宣多说一句,就那么冷冷的坐在旁边,江启宣几欲张嘴,可想了想眼前的局势,即便说了,沈易雪也定不会在愿意理会自己。 马车吱吱呀呀走了一天,越走越是偏僻,渐渐的已经到了深山月复地。黑压压的丛林遮盖了整片的天空,在微风下树阴婆娑,偶尔还能听到山岭中猿猴和鸟儿的叫声。 “到了,下车吧。”灵珊儿下马,示意江启宣。 江启宣先下了马车,而沈易雪则磨磨蹭蹭,看她这样子,江启宣也不恼,只还是死死的抓着手中的锁链,怕沈易雪又再次发难,毕竟两人都受了伤,如果这个时候沈易雪破罐子破摔,那最终得意只是灵珊儿。 “放心吧,我不会跑的,而且我也跑不了。”看出了江启宣的心思,沈易雪说的时候还用眼神挑了挑腰间的锁链。 江启宣没有回应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走吧。”两人便跟着灵珊儿向深处走去。 树荫丛丛,竟然隐藏着这么一个山洞,洞口有一人多高,隐隐绰绰的树枝在周围覆盖着,光看外表着实不起眼。 灵珊儿没有理会二人,径直走了进去,江启宣随后跟进,沈易雪则是被锁链扽了一下,也缓步走去。 刚走了不过百米便豁然开朗,可以说鸟语花香,似仙似幻,阳光谢谢的照在地面上,地上的绿草,小花,和那一池泉水,这让沈易雪竟然恍若隔世,眼前的一切,让她想到了离苍,和他洞府那一处小院,虽没这里大,但是那种感觉,那种恬静竟然这般相似。 沈易雪晃神,江启宣拉了拉锁链,提醒她往前走。穿过这片花园,主殿大厅黑漆漆的,四周都是黑石组成,镶嵌着夜明水晶发着森森的幽光,而在门口则看到了一个熟人,尽然是贺天道。 沈易雪看到贺天道,立刻明白为什么灵珊儿会知道自己小时候的容貌,定是这贺天道告诉她的。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贺天道什么时候竟然投奔了这里的主人。 此时贺天道谄笑着迎上来道:“就知道月虚真人说话算话,真的将这妖女带来了。”说罢贺天道那色迷迷的眼睛在沈易雪身上滴溜溜的打转。 “带我去见你家主人,我要亲自确认易雪仙子的安全。”说罢也没理会贺天道,径直向内殿走去。 贺天道快走两步跟上江启宣道:“我家主人不宜见客,所以跟月虚真人交换的事宜,将有执殿大人代为办理。” “执殿大人?”江启宣蹙了蹙眉道:“如果我今日就要见你家主人呢?”口吻中满是威胁。 “那月虚真人恐怕要失望了,这妖女主人是要定了的。”内殿中响起一个声音,想必是那执殿大人。 这声音让沈易雪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也白了许多。 江启宣眉拧的更紧:“你就是那执殿大人?”江启宣边说边拉着沈易雪往里走去,而沈易雪则挣扎着不愿进去。江启宣没有理会她,只当是她可能怕了,想退缩。 当走到正殿内,江启宣看清了这执殿大人,一袭白衣如雪,黑发如墨,剑眉薄唇,手中那把白玉骨扇被自己玩的啪啪作响。 那斜斜的倚在正殿主坐之上的,正是执殿大人离苍。 沈易雪始终不敢抬头,她知道那人是谁,她不敢看,怕只那一眼,自己的心就能彻底碎了,本以为他那日说出那种话是因为绿魇而跟自己一时赌气,他也曾经说过爱自己,那洞府里的日日夜夜,缠绵温存,至今盘绕在自己的脑海里,可如今他只称自己为妖女……大大们如果觉的是兔子的文还算过的去的话,给点票票吧!小女子这厢先谢过大家了!(屈膝行礼) 第三十三章 圣魔 沈易雪看着这一室的凌乱,感觉太阳穴跳的直疼,自己尽然一时大意被灵珊儿下了药,看着歪倒在一旁早已被鲜血浸满的灵珊儿,沈易雪不禁厌恶的皱了皱眉。 下人们手脚也算麻利,没一会儿,屋子便恢复如初,对于灵珊儿的死也一如沈易雪所料,魔君压根就没有过问。而这小小的插曲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人忽略。 如今魔君将她扣押在这魔君殿中也有段时日,魔君却只见过她一次,便再也不闻不问。有时间她也会四处游走一下,这魔君殿虽然是以山洞为入口,但是却内有乾坤,沈易雪惊叹这如此宏大的宫殿竟然这么悄无声息的隐藏在这虎莽山中。 沈易雪想着如果能找出一丝半点的漏洞,那自己也许能逃的出去,但这个想法在她将魔君殿里里外外走了不下十遍的时候放弃了。虽然她不知道这个魔君生前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但现如今仅仅凭借元神,就将这硕大的魔君殿用结界围的水泄不通。 沈易雪本也没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所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去找这个魔君问个清楚。 沈易雪没有任何避讳,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到魔君的密室,由于密室里有魔君元神镇守,所以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强行进去。 沈易雪就那么站在门外,她知道魔君能感应到她,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门便开了,开门的是离苍,看来这魔君还真是器重他,时时刻刻都不离身呢,沈易雪撇了离苍一眼,便径直走了进去。 “丫头,来找我何事?”魔君问的坦然,那团红黑色的浓雾就那么蠕动着,让沈易雪不觉有些恶心。 “你费尽心思把我弄来不会就是这么圈养着吧?”沈易雪也不想多费口舌,她对这么魔君确实没有一丝好感:“说吧,你到底有何目的,是要杀我还是要利用我?”沈易雪觉的自己的作用也无非就这两种。 魔君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问道:“你知道修炼‘洗髓心诀’的人,都会有什么下场吗?”。 这一句问的沈易雪没头没脑:“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这样吗?”。 “是那心诀让你毁了肉身?”沈易雪猜测的说道。 “不是,是天要灭我,知道‘洗髓心诀’练成之后会成为什么吗?”。魔君越说越远,但这也勾起了沈易雪的兴趣,毕竟自己练的也是这个,可现如今自己就连怎么提升修为都不知道。 “会成什么?成神吗?”。沈易雪有些打趣。 “是圣魔。当今三界都说这心诀没有人练成过,更没有出现过圣魔,但是我却知道这世间曾经出现过一个圣魔。”魔君的话让沈易雪越说越迷糊,她甚至从来没听说过圣魔这个词。 “你想知道这个圣魔是谁吗?”。魔君颇具神秘的问着沈易雪。 “他是谁跟我有关系吗?”。沈易雪反问。 “如果没关系我会跟你说吗?”。 “哦?那他是谁?” 魔君沉吟了一下道:“他就是如今的天帝。”一语道破天机,这是天界最顶层的秘密。 “天帝是圣魔?怎么会?他不是神吗?”。沈易雪也吃惊,她也没明白这天帝是圣魔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做了天帝,那你也会是神,他是天帝,所以他是神是魔这根本不重要,而且这也是天上极少人知道的秘密。”魔君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沧桑。 “那这对于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圣魔,所以他知道圣魔的力量有多强,所以‘洗髓心诀’在天界都是至尊至宝,他是不会让任何能威胁到自己的人存在,所以我被他毁了肉身,拼了全力才保下元神。”魔君说着自身的遭遇。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继续修炼这心法,那下一个就会轮到我?”沈易雪明白了魔君的意思。 “所以我才想办法将你弄到我身边来,至少这样我们两个人也能相互扶持。”魔君说的恳切。 沈易雪总觉的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总觉的魔君似乎把自己抬举的太高了,他魔君就算元神不能移动,但力量却毋庸置疑的强大,哪里需要她这个半瓶子醋来扶持,可魔君说的也对,现如今修炼这心诀的人也只有他们俩,在一起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沈易雪还是觉的好像漏了什么。 “你知道怎么提升修为吗?”。沈易雪蹙着眉,问了自己现在最紧迫的问题。 “这心诀不同于其他功法,若想提升修为必须要以修行者的血来喂养经脉,才能激活经脉吸收灵气,而被喂养的血修为越高,你提升的空间也就越大。”魔君也没有隐瞒,因为现如今沈易雪修为太过低下,不足以帮到他,所以他也想尽快提升这丫头的修为。 “以血喂养?怎么喂养?要喝吗?”。沈易雪想到那腥稠的血液,虽然以前看上去没什么感觉,但现在想到需要喝,也皱起了眉头,胃中有想呕吐的冲动。 “喝倒不必,修炼这心法的人,经脉与常人不同,需要每次用血来作为媒介滋养激活,这样才能正常吸收天地灵气,经脉一旦被血激活,吸收的能力将是普通人的百倍千倍,而且也比普通修行者坚韧百倍千倍。”魔君说到了自己的骄傲之处,也不免口吻得意了几分。 难怪当灵珊儿的血接触到自己的时候竟会那般舒畅,原来这经脉需要血来打开,可想到自己要泡入那鲜红的血池,沈易雪打了个冷颤。 “那这些为什么不在我一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沈易雪还是觉的缺了什么,如果一开始就因为这个,那大可以直接说明白,自己也许就自愿跟来了,何必又是交换,又是地牢的,总觉的这魔君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如果我一早就跟你说明白,那一旦你修炼心诀的事情让人知道,你觉的你还会有活路吗?如果我不做出一副要致你于死地的状态,恐怕以你的修为,早就被人抓去炼丹了。”魔君说的入情入理,沈易雪也没好反驳什么。 “我如今也正在给你准备血池,好了的话自会通知你,你先回去吧。”魔君打发沈易雪回去,而离苍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主人,既然如今沈易雪已经弄到手了,为什么不进行下一步计划,还要为她准备血池提升修为?”离苍看沈易雪离开,疑惑的问道。 “以她如今的修为,即便成功了,那作用也不会大,所以现在首要的就是提升她的修为,好让她有更大的作用。”魔君说道。 “主人,修为越高,那到时候费的时间也就越多,这样划算吗?”。离苍俯身问道。 “你是在为我担心耗费的时间长还是为她担心受苦的时间长?怎么,心疼了?”魔君说的轻巧,但那威压却已经向离苍头顶袭来,示意着离苍如今的处境。 “离苍,虽我不信任你,但是这百年来你的表现也令我满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你,而你也别逼我,别以为你体质异常我就舍不得杀你,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千年,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阻碍我。”魔君言辞冷冽,那粗狂的声音更是显的威严。 “是,属下明白,那属下这就去准备血池。”离苍没有任何抵抗,只是屈身鞠了一躬便退出了密室。 第三十四章 蛇王之血 沈易雪本以为血池会是腥臭粘稠无比,没想到离苍竟将她带到初来魔君殿时见到的那个温泉边上。 “你不是说去血池吗?来这儿做什么?”沈易雪蹙着眉,她不想看这里,因为这里的花草温泉跟某一个地方真的很像。 “你的根基还浅,直接入血池恐怕你会经脉暴胀,所以要一步一步来。”离苍没有理会沈易雪这一脸的厌恶的表情,娓娓的说着:“下去吧。” 离苍示意沈易雪下池子,沈易雪回身看了他一眼,便轻手将下人们新送来的那件玫粉色大氅月兑下扔在旁边,抬脚便要下水。 “你就这么下去吗?”。离苍面无表情的问。 “那你想让我怎么下去?”沈易雪没有回头,看着那一池温泉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映着沈易雪的眸底也似有水波荡漾一般。 “堂堂血罗刹何时变的如此拘起小节来,月兑了吧,提升修为比什么都重要。”离苍说的在情在理,可沈易雪听的却不是滋味,又听到离苍讽刺的叫她血罗刹,更是咬牙,一狠心似赌气一般三两下将自己拨了个干净,重重的踩进水里,弄的水花四溅,哗啦哗啦的水生弄的极响。 沈易雪下了温泉,将自己的身子埋进水里只露出个脑袋,回身转头看向离苍,却发现离苍原来一直背转着身子没有看自己,沈易雪突然一下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感觉让她又气又愤,表现出来的就是一直恶狠狠的盯着他。 离苍感觉身后没了动静便转过身来,当看到沈易雪那双好看的眼睛这么恶恶的盯着自己,离苍没有说话,只是背身偷笑了一下,便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 沈易雪似也明白了他的用意道:“何必劳烦执殿大人亲自上手,随便找个人便是了。” “别人的血我信不过。”本是淡淡的一句,让沈易雪一瞬间竟然有了一丝被关心的错觉。 只那一瞬,沈易雪冷笑了一下道:“看来执殿大人真是细心,连这都有防范,那就劳烦执殿大人了。” “你如今修为底下,一旦血不纯或被人动过手脚,那你定必死无疑。”离苍说着,将匕首在手腕处一划,鲜血即刻流出滴入池中。 当那鲜血一滴滴在池中化开,池水由清澈见底逐渐变的殷红,沈易雪也感觉到了变化,被血水包裹的身体如沐春风般的舒畅,感觉所有的毛孔在这一刻全部张开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而经脉也随着吸收伴着心跳的频率搏动。 离苍虽然失了一半的修为,但是现如今供给沈易雪却绰绰有余,离苍不停的对着池子放血,当池水的红变的偏深的时候,离苍的唇也开始范白,而此时沈易雪则已经完全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胡乱的擦了擦伤口,离苍觉的有些目眩,抬眼看了看入定的沈易雪,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温柔,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现如今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但迷妖林中所过的日日夜夜他却未曾有一丝忘记,如今所做的一切是对是错,他自己更是不知道,只怕这个女人会再次死在自己的手上,想到这里,离苍面色黯淡下来,继而又回到了原先的平静,仿佛刚刚那一幕只是一个幻觉。 沈易雪身边不能离开人,所以即便失血过多,离苍还是在盘坐在池子边守着,以防万一,但人却几近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沈易雪舒服的几乎要申吟出声,有多久没有过这种吸收灵气的感觉,之前就算是凝结妖丹都可以凭借自身来提升修为,自从化魔之后,自身的修为就一点都没有涨过,自己更是再也没有感觉到过天地间的灵气,而现如今灵气精纯的犹如泥浆一般粘稠的包裹着身体,那种舒畅更是让沈易雪忘我,还有那飞涨的修为更是让她幸喜若狂,怪不得这心诀会是至宝,单屏这吸收灵气的速度便可见一般。 但沈易雪有一点没有忘记,这血是离苍的,她也知道血的主人修为越高,自己炼化的也就越快,即便离苍是蛇王,但他失了一半的修为,现如今他的血怎么会能调动起如此多的灵气?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离苍骗了自己,他根本没有失了那一半的修为,或者说他那另一般的修为早已经回来。 这两者都有可能,但无论是哪种,有一点是可以证明了,离苍有事情隐瞒着自己,就算当初在迷妖林那般恩爱,离苍也没有告诉过自己,他到底有什么秘密会隐藏的如此之深,甚至连绿魇都不知道,难道离苍从来就没有坦诚面对过自己,或者根本没有拿绿魇当过朋友?可他为什么会跟绿魇如此交好,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自己竟然从来没有问过?各种谜团像雪片一样堆积在沈易雪的心里。 当离苍缓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沈易雪还泡在池子里,原本那一池的深红此时也变的透明起来,只剩下一点点的嫣绯之色,那曼妙的身形在绯红雾绕的池水里若隐若现。 似是感觉到了离苍的目光,沈易雪睁开了眼睛。 “看着我做什么?”沈易雪盯着离苍问。 “果然是至宝的功法,尽然让你的修为提升的如此之快,我想再这么泡上几日,恐怕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离苍轻笑了一声,语气却有些不屑。 “哦?那要感谢执殿大人的血,没想到这失了一半修为的蛇王之血竟然如此精纯。”沈易雪话一出口,离苍的面色闪过一丝阴郁,幽蓝的眼眸警觉的盯着沈易雪。 似是料到了离苍的反应,沈易雪眸中滑过一丝狡黠:“怎么,难道是我的感觉出了差错?”轻缓的语气中却透露着淡淡的得意。 “事不关己,莫惹祸上身。”语气冰冷的警告者沈易雪,握着玉骨扇的手由于用力过大,关节也开始发白。离苍没想到沈易雪能根据血来判断一个人的修为,自以为掩藏的很好,有那人给自己的避丹护身,即便是魔君也没有察觉出来,可偏偏自己大意了。 看来这还真是他的秘密,看他那紧张的模样,想必就连那魔君也不知道他修为的事情,可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已经恢复的事情呢?这对他来说并无坏处啊? 沈易雪心中想着但没有理会离苍的警告,抓起衣服,轻点脚尖飞身而上,溅起的水花形成一个小小的水瀑,眨眼之间水瀑回落,而隐在水瀑之后的沈易雪以披好衣服站在离苍的面前,那种以修为为基础身轻如燕踏步如飞的感觉不是轻功可以比的,这让沈易雪微微寻回了些自信,她忽然觉的自己似乎看到了光明。 沈易雪站在离苍面前依旧问了那个她已经问了不下百遍的问题:“你到底将绿魇藏到哪里了?我要知道他人是否安好。” “如果我告诉你我将他杀了,你信不信?”离苍没有看他,眼睛一直盯着那一池温泉,此时那一池红泉已经恢复如初,清澈见底。 “你若知道绿魇与我有血祭在身,那便不会用这种哄小孩的把戏来骗我。”沈易雪显然没心情跟他兜圈子。 “你会见到他,不过那要在离开这里之后了。”离苍说着便起身离开。 离开这里?魔君辛辛苦苦将她弄来,难道自己还能离开这里?沈易雪看着离苍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团更大,她现在就想知道这魔君到底要让自己干什么? 第三十五章 逃跑 也不知是这功法好还是离苍的血好,每个月的月圆之夜离苍都会让沈易雪浸上一夜自己的血,修为的猛涨让沈易雪不禁沾沾自喜的同时也存着一丝疑虑,因为修为涨的有些太快了,快的让人似做梦一般,即便是至宝的密集,也不可能这般逆天。 而且自从自己来到这魔君殿,那个贺天道却出奇的老实,之前还惦记着自己身上的妖丹,如今化魔来到这里,他倒开始安份起来,每次见到自己虽然眼神还是透着那种色迷迷的yin腻,但表面还算客客气气。 如今的沈易雪修为已经到了让人咋舌的地步,但是由于根基不稳,所以沈易雪总觉的这修为虽高,但却虚幻若无总不能得心应手。 “看来现如今你的血也不能满足我了。”沈易雪泡在殷红的池子里,蹙眉看着这一池血水,修为的增长直接导致她吸收这血水灵气的速度越来越慢,现如今离苍即便将自己的血全部割放入这池子里,对沈易雪来说也无济于事了,水依旧从殷红逐渐变的透明,但沈易雪体内的灵气上升却少的可怜。 听了沈易雪的话,离苍的表情突然变的凝重:“总还是有用的,再泡一阵子吧。” 沈易雪听着离苍的口气,总觉的话里有话,可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诫的着自己,不能相信他的话,永远不要相信。 “有没有用我比你清楚。”沈易雪说着就要从池子里出来。 “看来执殿大人的任务完成了啊。”一个猥琐熟悉的声音响起。 离苍反手抓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的将池子中的身体裹住,这才凌怒的看着缓步走进的贺天道:“你来做什么?主人说过,练功期间不得任何人靠近,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离苍单臂搂着沈易雪,侧过身子将她隐在自己身前像被人动了自己的宝贝一般语气不善,似要将贺天道活吃了一般。 “执殿大人,小人只是奉主人的命令过来探望一下沈姑娘。”贺天道没将离苍的话放在眼里,捻着那两撇如鲶鱼须般的胡子,一边说着一边望向一旁的沈易雪,犀利的眼神似要隔着衣服看见那妙人的身子,邪魅的笑了笑道:“主人说如果沈姑娘再无法吸收灵气,那还请劳烦执殿大人带她前往血池。” 沈易雪没有理会他猥琐的眼神,只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肩膀一紧,离苍的反应显然引起了沈易雪的注意。 离苍的表情阴郁,知道这贺天道是魔君派来盯着自己的,看这样魔君定也知道沈易雪现如今的情况,虽然现在她修为大增,但是这魔君的禁制结界却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够冲开的。 沈易雪通过离苍那细微的表情察觉到异常,反观贺天道的表情却是轻松得意。沈易雪心头暗道不好,反手一把扼住离苍的命门道:“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说!”沈易雪话语冷冽,扣着离苍命门的手也不断加重。 离苍反而低着头就这么沉默着,时间长的竟然让沈易雪心头开始发毛,随即加大了手劲问道:“你到底说不说,那血池到底是什么地方?”沈易雪逼问着,感觉自己扣着的那只皓腕骨头咯吱咯吱的响着似要断掉一般。 此时,一直低头沉默的离苍缓缓抬起头来,那狭长紫魅的双眸此刻阴寒冷冽,嘴角挂着一丝讥诮道:“丫头,这身子可宝贵的很,你可别给我损了一丝半点。” 沈易雪突然感觉到自己手心一震被离苍弹开,掌中酸麻疼痛,将手隐在身后,上下打量了离苍一眼,沈易雪眼底闪过一丝阴沉:“魔君?” 沈易雪话一出口,便换来离苍的哈哈大笑:“不错嘛,竟然看的出来。”离苍邪魅的舌忝了舌忝嘴唇,轻笑的语气却带着一股威慑,而手以瞬间伸出扣住了沈易雪的命门。 沈易雪之前听下人说过,这执殿大人之所以受魔君器重,并不是因为能力,而是这体质,据说执殿大人的寒冰雪骨正好能让魔君大人附着,再看眼前人的这表情,这做派,定是被魔君附了身子。 沈易雪试图挣月兑,可刚一动弹,魔君便加大了力道,还向命门内灌入一道魔气,这让沈易雪钻心的疼痛,冷汗随即流了下来,抬眼看了看那张俊美邪魅的脸,沈易雪凝眉问道:“现如今能告诉我了吧,你到底有何目的?为何偏偏要要用离苍的血助我提升修为?又为何我的修为根基如此虚浮?”沈易雪咬牙忍着剧痛,眼睛死死的盯着魔君等待答案。 “我需要你帮我重铸肉身。”魔君的一句话如当头棒喝敲醒了沈易雪。 为何之前忽略了这一点,魔君肉身尽毁,元神无法移动,当时只因为听说魔君可以利用离苍来活动,所以就忽略了这重铸肉身的想法,可如今想来,除了这次,沈易雪从来没见过魔君何时附过离苍的身子。 “重塑肉身?你要我怎么做?用我的血肉帮你重塑?”魔君和她练的都是‘洗髓心诀’所以这是沈易雪想到的最坏的结果。 “那倒不用,身子我已经找好了,只不过想借姑娘的魔髓一用,至于你说修为升的快而虚浮,那是因为你浸的不单单是他的血,还有一点我的魔髓。”魔君边说边轻捋了一丝秀发,看着那缕黑丝说的轻松,但沈易雪的心却因为这句话抽动了一下。 他要的身体是离苍!怪不得离苍宁愿自己失血过多也要让自己定期浸泡他的血水,原本以为那是关心,却不料另有目的。 而且魔君还要自己的魔髓,那是魔的精髓,那是支撑魔的一切,一旦没有了魔髓,那自己便形同废人,如果魔君要重塑肉身,那自己的修为越高,魔髓的精华也就越浓,这样他成功的几率也便越高,用离苍的血加上魔君的魔髓喂养自己,只是为了能让魔髓跟离苍的身体融合的更好,难怪自己会感觉修为虚浮,那魔君是何等的修为,他的魔髓根本不是沈易雪这种底下修为可以承受的,虽然可以快速提升,但这样的修为幻若浮云,一旦超出了自身的承受范围,那必定会暴体而亡,难道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几次三番之后,依旧还是要死? 沈易雪心底突然生出一丝不甘,趁魔君松懈,猛的发力挣月兑了钳制,飞身而上就要逃走,贺天道站在一旁,看到沈易雪要逃,便立刻上去阻拦,叉招换盏两人便打了起来,而魔君却站在那里,戏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贺天道飞身上前去抓沈易雪的肩膀,对方香肩一斜躲了过去,一回手扣住了贺天道伸过来的手腕,用力一拧,贺天道当即呲起牙来,沈易雪用的是蛮力,几乎将贺天道的手腕拧断,贺天道躲闪不及被她抓了个正着,只好灵气一闪,另一只手中化出一柄长剑直逼沈易雪。 为躲避长剑,沈易雪只得松开钳制着贺天道的手,身子倾向一旁,另一只手则从侧面滑过去拍挡开贺天道持剑的手臂,趁机将内力灌注掌心,一掌劈向贺天道。 他没想到短短几月,这妖女的修为竟然升的如此之快,踏如飞燕,身似青云,自己竟然有些力不从心。 贺天道躲闪不及,被沈易雪这一掌生生的击碎了肩膀,同时震的五脏翻腾,吼间顿觉腥热,一口鲜血直直的喷了出来,他堂堂的鬼仙,竟在数招之内被这修行不过数月的小女子打败,贺天道跌落到地上,羞愤的盯着沈易雪。 沈易雪没时间理会他,飞身就要继续往出飞,待到半空看到了魔君的禁制,沈易雪将全身的力道灌注与掌心,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一掌劈向那禁制。 第三十六章 抽取魔髓 特此感谢“风中往事”一日7票,是兔子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啊!!!!!! 在掌心与禁制结界接触的那一瞬间,灵气间触碰摩擦生出巨大的能量,轰然一声之后,沈易雪眼看着那本是透明若无的结界竟然生出一丝裂痕,伴随着喀喇喀喇的声音,结界的裂痕似玻璃一般向外延伸开来。 沈易雪眼中闪过一道惊喜,正准备再全力一击。 打破自己的禁制这是魔君万万没想到的,而沈易雪表现出来的实力更让魔君面上的笑意更浓,但那丝满意狡黠的笑意中滑过一丝察觉不到的淡淡的温暖,就像离苍往日的那般温暖。 就在沈易雪要打出第二掌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道劲气袭来,还没等反应过来,那一道鞭影闪过,自己便已经被结结实实的捆绑起来。 捆着沈易雪的是离苍的鞭子,而鞭子的另一头正劳劳的抓在他手中,只轻轻一拽,沈易雪便犹如风筝一般落回到原地。 “你是逃不出去的。”狭魅的眼眸讥诮的看着沈易雪。 沈易雪不说话,只是那么直直的盯着他,这次沈易雪有着不祥的预感,自己会毁在这魔君的手里。 “玩够了吗?那就办正事吧。”魔君说着,抓起捆的不能动弹的沈易雪向密室走去。 沈易雪第一次看到这密室的后面竟然还有一个密室,在走近那扇墙的时候,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味,本以为那是魔君元神的味道,却原来这后面另有玄机。 当魔君打开密室大门时,一股浓烈的腥臭呛的她几乎窒息,调整着呼吸,迫使自己尽量适应,当觉的不是那么难受的时候,沈易雪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巨大的血池,腥臭浓稠的鲜血如岩浆一般沸腾着在池中冒着血泡,血泡破裂,那浓稠的鲜血如烟花般绽开四溅。 在这血池的中心有一片平地,平地上搁置着一个藏青古铜大鼎,跟普通炼丹的药鼎不一样,这铜鼎煞气极重,四周雕刻着如凶兽般的兽首,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但那丑陋的样貌却让人咋舌,铜鼎在血池中心央冒着热气,这血池似乎就是因为这个铜鼎而沸腾。 魔君将沈易雪扔到脚边道:“放心,抽取魔髓不会要你的命,只是会有点疼,忍忍就好了,之后的事情我会交给离苍,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趁现在,过了此时,那身子可就是我的了。”魔君笑的戏谑,听他的口气似乎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 “哦,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这离苍在我身边可是百年有余,我记得那时你还是个人类的黄毛丫头吧。哈哈……”似是奸计得逞的笑声充斥着沈易雪的耳朵,听了魔君的话,沈易雪脑子嗡的一声便一片空白。 百年有余?那个时候自己还没吞妖丹,这么说,离苍早就知道自己,而在灵泉救自己也并不是巧合? 之后自己最开心快乐的时光便是在离苍那蛇洞中度过的,魔君的一席话让沈易雪心底一片寒凉,百年有余!原来百年前他就已经开始酝酿今天,对自己的好完全是为了完成魔君交代的任务,本以为那百年是自己这一生唯一值得留念的记忆,可现如今沈易雪觉的这记忆竟然如此肮脏,离苍为自己编织的不是谎言,也不是幻境,而是噩梦。她一直抱着一个希望,那时的离苍还是有一些爱自己的,可现在剩下的除了可笑,便是愚蠢。 当离苍神色恢复清明的时候,沈易雪已经呆坐在地上痴痴的看着那一池血水,魔君交代了离苍几句便开始做着最后的准备,他需要一些时间来凝聚元神,好让元神合体的时候不会涣散。 离苍看着脚边痴坐着的沈易雪,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虽然魔君占了自己的身体,但是他的意识还是清晰的,看着眼前的沈易雪,离苍竟然觉的心疼,本能的伸出手想去抚模那一头秀发,可在半空却疆住了,他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所以他不能心软,如果现在心软了,那自己定会命丧与此。 “那是化魔鼎,专门用来炼化妖魔的,不过你放心,主人只是要取你魔髓,所以你不会死,但是会很疼,以你现在的修为,需要在鼎里炼化7天,如果…”离苍本想说如果坚持不住可以说出来,可忽然发现根本就没有如果。 沈易雪似乎压根就没有听离苍说话,就那么愣愣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离苍俯来,一手钳制住沈易雪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突然一下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离苍撬开沈易雪的牙关,舌尖轻圈着她的口腔。 一股冰凉顺着咽喉滑入月复中,沈易雪被着突然的吻勾回了思绪,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猛然想到当年在离苍的地牢内,他就是这么钳制着自己的下颚,强迫着自己,那时身体撕裂的疼痛感在这一刻无限被放大。 啪的一声,沈易雪的手重重的甩在了离苍的脸上,眼中没有一丝往日的旧情,只有仇恨跟厌恶,这一刻沈易雪彻底将离苍冰封。 离苍也不恼,只是没有多说什么,轻手一提,便将沈易雪拎起,踮脚飞到血池中心的藏青铜鼎之上,没有一丝怜惜的将沈易雪噗通一声就扔了进去,随即玉骨扇一抬,那鼎盖便自行飞起,咣当一声紧紧的封住了鼎口。 离苍面无表情的站在铜鼎边上,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但当他出手触模铜鼎的时候,手却在微微颤抖。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鼎口处有一丝微弱的光射了进来,沈易雪浸泡在鼎里的水中,她感觉这水最上面是热的,但是脚底却是凉的,这是什么水她不知道,但是她能感觉到这水顺着自己的毛孔钻进了身体里,不一会儿又钻了出来,每一次进出都带出一丝灵气。 这是要削弱她的力量,防止她冲破炉鼎的,沈易雪不甘心就这么等待绝望,可这鼎内似有一股力量死命的拽着她,身子不停的往下沉,沈易雪就这么在鼎中挣扎,挣扎的过程中,她发现水温在逐渐的升高,水面已经开始腾热翻起,唯独脚下的水还依旧冰凉。 耐不住高温的沈易雪只好下沉,好避免水面灼人的高温,当她沉到鼎底的时候,发现那底下都是枯骨,各式各样的枯骨就那么白森森的堆积起来,原来这铜鼎之所以上热下冷,就是为了逼迫魔物不断下沉,这样炼制出来的的东西也就越发的精纯。 魔君说过不会要她的性命,可是自己就这么坐以待毙吗?沈易雪不想这么轻易的交出自己的魔髓,忍着那灼人的温度游到水面上,双手奋力的扒这鼎口,高温熏烤着沈易雪,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紫红之色。 沈易雪正在琢磨着怎么逃离这炉鼎,忽觉一股力量从脚底升起,以逼人的压力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即可她就感觉到钻心的疼痛袭便了全身,那是她魔髓被挖的疼痛。 为了保证魔髓的精华不受损,所以这铜鼎要生生的挖掉她的魔髓,然后整条完整的取出,沈易雪明显的感觉到魔髓正在被一点一点的剥离,那种噬骨的痛苦让沈易雪将唇咬出了血。 她知道即便自己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与其求的别人的解救,还不如自己救自己,可如今无处可逃的沈易雪只能尽全力将自己留在水面之上,这样虽然加重了疼痛,但至少却可以更好的保全自己。 魔髓在铜鼎的作用下,正在一点一点的月兑离自己,每一下牵动都能让沈易雪疼痛难忍,灵气被一点点的抽干,扒着鼎口的手也开始泛白颤抖,似乎下一秒就会月兑开一般,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额头留下,血染红了唇,齿间有着淡淡的腥。 ps:离苍变坏了? 作者:不知道。 ps:那一吻,凉凉的东西是什么? 作者:不知道。 ps:你敢说你知道什么吗? 作者:我知道你很烦。 ps: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