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悟者》 第一章 凡界凡村 偌大的修**里,凡界只是这个修**里普通的一个人界,也就是俗称的凡人与低级修真者所生活的世界。人界普遍资源匮乏,所以又被称作下界。大部分人认为凡界与其他的下界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有一个特殊的界面称作凡界。凡界的特殊之处只有极少的上界人知晓,即使偶有好事者知晓或者打探也会立刻被上位之人严重警告,被警告之人要么提到凡界讳莫如深缄口不语,要么自此消失在修真的世界里。 凡村坐落在凡界中州与南州的天堑里。其实凡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凡界里的人们已经没有人知道他们所生活的这个界面居然有一个地方叫做凡村了,即使是五大家族也没人知晓。此刻就在凡村的一间木舍里,一老一小于床上相对而坐,皆身着洗的发白的粗布麻衣,老的慈眉善目,小的清秀之气呼之欲出。而屋子摆放的物品也如两人的打扮一样,一桌一椅一土炕。“小风,过了这个年你已经是十二岁了,十二年里你从未笑过,也不与村中的小孩嬉闹玩耍。日出便去河边大石坐下,日落便归。爷爷如今已是八十高龄,有些事情有必要让你知晓了。”老人缓缓的对小孩说道。 小孩不言不语,许久之后才轻轻的“嗯”的一下。 老人:“传说村外头河,名为哭噎河,河水温润如玉,清而见底,食之甘饴,一日之内赤橙黄绿青蓝紫不断变换互变,过雨后之虹桥,越夜空之繁星。生生不息,源源不断,乃是几百万年前梦女之泪水形成。相传在河的尽头还有一座山,名为神仙山,此山高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丈,高耸入云,直插云霄。常年烟雾缭绕,无人知其真貌。无四季之变幻,无雷雨之灾,也无地火之喷。猛兽飞禽,麋鹿游鱼,嬉笑山涧,青翠如碧玉之山。每每夜深人静月圆之夜,总会传来一曲曲凄凉的歌声。闻其声者,无不落泪;听其歌者,无不伤心。十二年前,我那不长命的儿子上山打猎,经过河边将身在襁褓当中的你救起,我便依载你之小舟取木名风,后我那孩子说木风二字太过呆板念起来也不顺口,便喊你木小风。” “你到来之后,河水虽然依旧清澈见底,但逐渐的变的冰凉,甘甜之味、七色之彩也渐变渐淡。况且你成长的太过于惊人,一个月便口齿清晰,三个月便会独自下床玩耍,且自你到来的第二天开始你便哭啼不止,唯有把你抱到河边你才安静下来。记得你六岁不慎坠河,一个时辰未有人发现,却未死,不得不称之为奇,更加奇怪的是你十二年来从未笑过。随着日子的流逝,我逐渐从你给我的惊喜里清醒过来。凡村与外面的世界是不相通的,每一代村里都有几个不信邪的年轻人总要去试一试,但无一例外没有一个是成功的。祖训言‘人儿至,坐石上,水起凉,皆尽淡,凡村难,引残念’。世代都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指的是何意,现在我想我明白了。小风,你虽非生于我凡村,但长于我凡村,爷爷恳请。”老人话还未说完,霎时间便风起云涌,黑云遮天蔽日,惊雷轰轰作响,倾盆大雨随之而至。村中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恐慌蔓延过每一个人的心灵,遍布村中的任何一个角落。未过多久,风止云散,雨停雷息,整个村庄已经淹没在汹涌的洪水里,劫后余生的村民们瞪着惊恐的双眼望着偶尔起伏于水中的同伴或者牲畜。这不是他们的幸运,而只是噩梦的开始,如果他们能够预知未来,那么他们绝对的宁愿葬身在这一场偶然却又必然的洪水里。 水位降下,村子又恢复了往来的样子。那些看起来不大结实的木房奇迹般的在这场天灾里面挺立了下来,这不得不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自从天变开始,老人就结束了与木小风的谈话,此时他正在善后的同时安慰着惊恐的村民。在村民的认知里,凡村是一个被上天所眷顾的村子,世世代代风调雨顺,别说类似的天灾,就是猛兽蛇虫也与他们和睦相处,从未发生过伤人事件,更没有致死之事。刚刚的暴雨对他们的认知是一种精神的极度冲击,没有陷入痴呆之状已是万幸。夜晚如期降临,少了繁星,多了阴霾,这注定不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入夜,村民们纷纷在为白天不幸散生之人举行盛大的送别仪式,天空倏然刮过一阵寒风,黑云如白天一样刹那间布满天空,伸手不见五指,鬼哭狼嚎之声响彻天地,中间时不时的夹杂着一声声猛兽的咆哮。村民再次陷入恐慌当中,起初还好,声音虽凄厉不可闻,但勉强还可以承受。渐渐的空气当中充满一股刺鼻的血腥之味,闻之令人作呕却只能是干呕,好不折磨人。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身体的折磨尚可忍受,可上天仿佛在跟他们开一个巨大的玩笑,每隔一个时辰,便有一人无声的吐血而亡,死状惨不忍睹,浑身血肉似乎被什么东西所腐蚀,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留下一具绿森森瘆人的骸骨。再过一个时辰又会有一人无声的倒下,此人不死,浑身瘫倒在地,披头散发,仿佛他看见了什么令他极度恐惧的东西一样,瞪圆了眼睛,大张着口,伸着长长的舌头。 按理说在这样的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有人没有任何声音的不断倒下,其他人也是看不见的,偏偏不知道何故,活着的人可以清晰的目睹倒下的任何一倒下之人的全过程,而活着的人思维却一直都是清晰的,他们想不清晰都不行,有人想要大声的喊叫以发泄胸中的恐慌,却也只能如瘫倒在地的人一样大张着口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一种赤果果的精神折磨,况且是在一个寂静无声的环境里。也许千万年后会有人知晓这一群人是无辜的,但也只局限于知晓,对事情的本身不会有任何改变,最多加了几声叹息而已。这一场无声的电影整整持续了五天五夜,一半的人彻底与这个光明的世界告别,另一半的人睁大着眼睛流下一滴滴血红的水滴。 空气变的燥热起来,血腥味随着所有人的倒下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天变红了,地变红了,远处火红色的岩浆如洪荒猛兽一般的席卷而来,覆盖住这一片狼藉的土地,木小风伸长着双手极力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奈何他身被一层薄薄的白光所包裹,他的声音传不出去,外界的一切也穿不进来。木小风就这样子眼睁睁的目睹了一切,十二年平静的清秀面庞,愤怒,狰狞,不甘,无助,无奈,最终泣不成声的趴在光罩上面。他心里一个声音呓语般的呼喊道:我要复仇,我要复仇,我要复仇。 一阵白光闪过,木小风从原地消失不见。他紧绷了五天五夜的神经也就在白光消失的刹那崩溃,全身一阵酥麻,筋骨疼痛欲裂,倦意袭来,木小风便这样子沉沉的睡去。乃是大痛大悲之后的力竭之状。 木小风醒来的时候,当初保护他的那一层白光已经不见了,他躺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之上,这块草地似乎有人专门清理出来给木小风休息所用。方圆一丈之外全是苍天的古树林,古树林的下半截杂草丛生,荆棘遍地,谁也不会怀疑里面丛生的危险。木小风坐直身体,舒展了一下手臂,感觉原先的疼痛之感已经消失,只是怎么感觉自己的身体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了。“咦,也没什么不同呀?只是怎么感觉怪怪的,仿佛比以前更加有力了。”木小风把双臂放在眼前仔细的望了一遍又一遍,挥动着手臂,自言自语的说道。 木小风不知道他这一觉睡了有多久,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依稀记得他做了一个噩梦,一个比他所目睹凡村更加可怕的噩梦。梦里他身处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那个世界里的一切都透发出妖异的感觉,太阳红的发紫,土地红的发黑,半空中时不时的露出一条条黑漆漆的裂缝,有一些他未见过的怪物从裂缝里飞出来,也有一些些怪物从裂缝里飞出去。 地面上随处可见拼命厮杀的场面,鲜血四溅,残臂断腿随处可见,甚至胸前悬挂着一颗闪闪跳动的心脏,也还在伸出长着长长指甲的五指插入对方的身体。 不久之后空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木小风没有看清人影的面庞,只见白色人影手托一个碗大的白色光球,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东西,接着光球月兑离手掌升向上空,散发出强烈的神圣光芒,光芒所过之处,半空裂缝立马恢复如初,地面争斗的怪物偃旗息鼓,匍匐于地,地面同一时间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生长出翠绿色的小草与各种各样的鲜花与树木,大地瞬间一片生机勃勃,鸟语花香。就在天与地恢复成原本样子,地面上怪物的身体缓缓消失的时刻,半空中异变突生,十二道人影快速的接近白色人影,白色人影一口鲜血吐出,颤抖着双手捏起了一个个古怪的法印,不断的冲向光球,光球光芒更胜,直冲大地,最后消失在地面,白色人影也就此消失。 第二章 黑刃与黑刃风波 画面戛然而止,木小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也不知道这个梦跟他到底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根本没有关系,只是因为他目睹了凡村的惨状,而梦到的东西,正所谓梦由心生,庸人自扰也。 站起身,木小风没有再次对身体的异样有任何的感觉,因为他的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呼唤,这个呼唤让他毫不犹豫的往山峰顶处前行,甚至他连看都没看周围丛生的杂草荆棘一眼,就迈步前行。如果周围有人在观看,保证他会张大口惊讶的望着木小风前进的脚步。 木小风脚下的那一块草地仿佛在他的身上生根发芽一样,他每向前迈动一步,草地便根据他的步伐大小往前移动一下,而前面的不管是苍天的古树也好,还是古树下的荆棘杂草也罢,都会随着木小风脚步的迈动自动的移开,以给木小风让出道路。 不知不觉当中,木小风已经到了山的顶峰,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此山一路行来都是苍天的古树与杂生的各种植物,顶峰却是一片开阔地,开阔地上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形池塘,池塘里清汪汪的一池清水,清水里有着飘摇的水草,还有游动嬉戏的五颜六色的各种小鱼。池塘的中心有一座小岛孤零零的伫立,小岛寸草不生,黑漆漆的样子,岛上的正中央插着一把刀。 刀从刀柄至刀身都是透明的纯黑色,浑身散发着一股妖异的光芒,光芒局限于小岛之内,似乎小岛是此刀的一束封印。在刀的里面似乎有一条黑色的五爪金龙不断的游来游去。而此时木小风内心的呼唤越来越强烈,那感觉就像是他一种至亲至爱的人在远方呼唤他一样。 木小风此时此刻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一种呼唤就是来自小岛上插着的那一把黑色的妖刀。木小风需要他,他也需要木小风,仿佛他们两就是与生俱来的,就算天地崩沧海干日月碎,他们两也不会把对方抛弃一样。木小风往前踏出一步,踩到池塘的边缘,之间一道七彩的光幕升起拦住了他前行的脚步。他想要再往前一步,却怎么也不能踏出去。 小岛上的妖刀忽然间光芒大盛,隐隐有突破小岛封印的兆头,甚至连刀身都不断的抖动起来,就在妖刀即将要破土而出的时刻,小岛也光芒大盛,一阵乌光闪过,呈半球型的光罩再次压住妖刀。 木小风内心的呼唤渐渐的变弱,木小风的心情也慢慢的变的暴躁起来,仿佛自己心爱的东西丢失或者被人夺去一样的疼痛。木小风牙呲目裂,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一样的盯着前面的七彩光罩,忽然间一道刺目的白光从木小风的身上透发出来,直接冲撞在七彩光幕上。 七彩光幕如遇天敌一般,猛然的退却,却又不甘的如潮水般涌来,与白光争执,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最终七彩光幕还是悠悠的退却,直到木小风一步一步的到了小岛的边缘,七彩光幕彻底的溃散消失。 七彩光幕消失的同时,池中水不断下降,五颜六色的小鱼也纷纷死去,池塘也被土地所填平,唯一剩下那个孤零零的小岛突兀的树立着。木小风内心的呼唤渐趋平静,但他拿到黑色妖刀的决心却越来越大。他的内心出现了一种想法,如果他今天不把这把刀取走,那么他会悔恨一生,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自己的。 黑色妖刀似乎感受到了木小风的决心,本已归于平静的刀身再次强烈的颤抖起来,刀中游龙的虚影也越来越明显,直至耀目的使人睁不开眼睛来看。木小风身上散发的白光也越来越明亮,与困在小岛上黑色妖刀的光芒成鲜明的对比,却又不互相排斥,反而相互吸引。 小岛的黑色光罩出现了裂痕,一丝,两丝,不一会儿,小岛黑色光罩上就布满了裂痕,轰然一声破碎了。白光与妖刀的光芒彻底的融合在一起,渐渐的散去。木小风一把握住刀柄,猛然一抽,刀月兑离地面直窜上空,来回打了几个旋转,发出轻吟的声音,再次回到木小风手里,放佛在庆祝与老朋友的相聚。细窄的漆黑刀身上刻着两个小字“黑刃”。 “黑刃”两字如呆在凡村的木小风一样清秀之气呼之欲出,但又自有一股霸气露出,王者天下似乎不再话下。木小风很自然的挥舞着手中的黑刃,毫无陌生之感。隐隐之间可以听到挥舞之时会传出一阵轻盈的龙吟之声,只不过刚才所看见的龙之虚影不见了,黑刃也不再那么的光彩夺目,如一把柴夫手里普通的黑色砍刀一样,丢在角落里也丝毫不会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力。原本锋利的刀刃都变的有些钝的样子,但是如果你仔细一看绝对不会怀疑他的锋利程度。就连刀身上的“黑刃”二字也消失了。 “大胆何人,竟敢擅闯本门禁地,给我抓起来,带回去给祖师爷处置。”一个身着青衫手持利剑的方脸大汉对木小风喊道。 “是。”大汉喊声刚落下,周围同样作青衫打扮手持利剑的的一大群人渐渐的向木小风所站之处合围而去。 木小风被大汉喊声从莫名的喜悦中惊醒,举目一望,四周一片狼藉,碎石满地,甚至他的脚下还有一道裂缝深不见底,看其样子应该把整座山脉割成两半,而这一切都是木小风刚才没注意的。就在他拔出刀的那一刻,天空云层翻涌,大地一片震动,波及周围几千公里的范围,若不是周围渺无人迹,引发恐慌那是板上钉地的事情。最惨的就是木小风脚下的这一座青翠山脉,直接被硬生生的分成两半。 “小子,你他么的不想活了,是吧?我们五师兄问你话,你竟敢不答。”一尖酸刻薄的声音又在木小风耳边响起。 “主子不急,急死太监。哪来的狗怎如此听话。”木小风抬头望着一尖嘴猴腮的家伙邪笑着说道。 连木小风都不知道他自己已经变了,而他变的根由则是他离开凡村时所作的那一场梦。那一场梦过后,他的脑海里就多了许多他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就如刚才那一句话一样,换作是还在凡村里生活的他,他是绝对不会说出那样子的话的,最多就是莞尔一笑,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而此时的他说出那句话是多么的顺口,就如他同吃饭睡觉一样的自然。 “小子,你骂谁是太监,谁又是狗呀?” “谁在那里乱吠就骂谁呗。”木小风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修仙者本应该静心养气,心平气和的一昧追求仙道。人之初,性本善,怎奈人之不可求得圆满,故泯灭初善,走上一条不归路。“六子,住口。”方脸大汉对着尖嘴猴腮之人喊道。继而对木小风道:“在下翠云门下翠云峰章天泽,在这里代舍弟刚才的无理向阁下赔罪了,只是不知阁下为何擅自闯入我门禁地,还请阁下随我们到掌门那里作一个交代。” “大哥,何必跟这小子啰嗦,直接押回去交给掌门处理就行。”又一人对方脸大汉说道。 “要是我说不呢?”木小风握了握手里的黑刃,慢悠悠的说道。 “那就别怪兄弟几个得罪了。”方脸大汉说完,手里的利剑瞬间发出一阵绿光,就要冲木小风杀过去。 “住手。”就在战斗打响的时刻,只见天空中御剑飞来一大群人,为首一人白须飘飘,也是作一身青衫打扮,唯一不同的此人袖口衣领之处分别刺着一柄栩栩如生的墨绿色小剑,他身旁两人刺的则是翠绿色小剑。方脸大汉等人则是只有衣袖处刺有一柄黄色小剑,小剑上隐隐约约有一个“万”字, 方脸大汉等人闻声,立即朝来者跪下:“弟子章天泽恭迎师尊驾临,拜见诸位长老。” 青山居士怜爱的望了章天泽一眼,心中叹息不已,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起来吧。” 自从青衫居士等人的到来,木小风无形当中就感觉到一股压力的袭来,使他动弹不得。若不是手握黑刃支地,木小风早已跪倒于地。 “也罢,小兄弟,你既然能得此宝也是你的缘分。但此宝在我翠云门已有多年历史,被我门奉作镇山之宝,还望小兄弟随我回本门与掌门师兄通禀一声。”青山居士望着满山的狼藉,有些无奈的对着木小风说出惊人之语。 “师兄,此人盗取我门至宝,你怎能如此轻易处罚。”站立于青衫居士左边的一个胖子张口说道。 青衫居士:“师弟莫急,一切还是由掌门师兄来定夺吧。” 第三章 翠云门古稀 “咦,小兄弟,你怎么还不走?”青衫居士御剑在空中回头对木小风说道。 木小风:“我不会飞。” “什么?” 木小风面对周围这一群震惊的人再次清晰的说道:“我不会飞。” “怎么可能。”还未等青衫居士说话,胖子便风急火燎的瞬间来到木小风身前,探身握住木小风的手喊道。 许久之后,胖子终于放下木小风的手,一脸不相信的对青衫居士与青衫居士右边的一个瘦子传音道:“师兄,师弟,此人浑身上下的确没有任何的法力波动,我甚至怀疑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一丝法力。” “不可能,没有丝毫法力怎能突破连我等也不能突破的封印而取得如此至宝。”瘦子失声道。 “如若不信,师弟可以亲自去检测一番,为兄所说之话可有虚假。”胖子带着一点茫然的神色对瘦子说道。 章天泽等人希冀的望着他们的三位长老,希望他们可以告诉他们刚才所听到所看到的都是假的。毕竟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而踏上修行之路的人都有着其过人之处,谁也不能接受一个不会飞的小子甚至是连法力也没有的小子,居然取走了他们门派的镇山之宝。青衫居士也望着瘦子一次次放下又一次次握住木小风的手腕,神色中的失望越来越浓烈。不是他羡慕木小风取得本门至宝,而是不能相信一个凡人取得本门的至宝。直到瘦子终于放弃,垂头散气向他走来,青衫居士不得不摇了摇头,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滴渴望。 “师兄,恐我等修行不够,你去查看一下吧。”瘦子佝偻着身躯的对青衫居士说道。 青衫居士:罢了,罢了,带回去交给掌门师兄处理吧。 “既然如此,那劳烦师兄辛苦一趟,我等先回府邸继续修行吧。”胖子跟瘦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木小风望着瞬间苍老了许多三人有点怯生生的问道:“几位老伯伯你们怎么了?还是小子哪里不对得罪了你们?”毕竟木小风也才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虽然梦里他的脑海里多出了一些东西,但自小生活在那个出不去的友爱凡村里,未见过什么世面,骨子里都是天真的善。 “没事,小兄弟,走,我带你去拜见掌门师兄。”青衫居士说不出什么感觉,轻轻的模了模木小风的头说道。 木小风还未回过神来,就已经被青衫居士带着御剑飞向不远处的一座山峰。远远望去,此山高耸入云,上半部分云雾缭绕,下半部分青翠欲滴,自有一番仙家之境。 飞剑落地,入目是一个广阔的平台,平台的尽头一座豪华的宫殿高高耸立。宫殿的正左方一尊宏伟的雕像手拿白色细刃出神的望着远方。平台上面许多熙熙攘攘的人群排着长队,有的三五成群惊喜之情洋溢而出,有的则是垂头散气满脸失望,更多的则是焦急的等待着又害怕着。 木小风随青衫穿过人群,偶尔有人向青衫行礼,他也和蔼的回礼。直至行至宫殿门前,木小风才发现在宫殿的前面雕像的后面还有一扇山门,山门不算高大,但门头上“翠云门”三个大字苍劲有力慑人心魄。宫殿名为翠云宫,尽管外面看起来豪华奢侈,但里面却朴素大方。 青衫带木小风直接穿过大厅,绕过正前方墙壁下的香案,往后面行去。穿过一段不算太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 “掌门师兄,师弟青衫求见。”青衫恭敬的对门行礼道。 “师弟不必多礼,进来吧。”门的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声音听起来苍老之极,还伴随着咳嗽声。 入门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屋子里摆放极其简单,正前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里画着一柄出鞘的利剑。画的下面放着一个蒲团,想来是屋内人打坐静修之用。临窗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桌旁两把木椅相对而放。木小风随青衫刚进门,正在摆弄茶壶的人影立马迎上来道:“师弟,来先品一品为兄刚泡好的茶。” “师兄,不了。今日师弟所来乃是为了要事。”青衫再次恭敬的回道。同时传音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什么?你是说封印被人破了,还取走白晶,取走白晶的还是一个没有丝毫法力的凡人?”屋内人惊讶的说道,甚至连手中握着的杯子都出现了细小裂纹。 “是的,师兄。”青衫郑重的点头道。 此时,木小风才看到屋内人的模样,高高大大的,一张英俊的面庞略显得有些苍白,一袭青衫袖口领口都刺有一柄金色的小剑。 “小兄弟,这就是我们翠云门当代掌门人古稀。”青衫回头对身后的木小风说道。 古稀为人并不像他的名字一样,给人一种古板的感觉,恰恰相反,古稀虽出生于翠云门,但年轻时候也是一无拘无束浪迹天涯的漂泊浪子,修为极高乃是他那一代青年人当中的佼佼者,怎奈天妒英杰,为情所困,最终给自己身体留下大疾,修为不增反减,即使由于功法缘故容颜不衰,但法力高深者一眼就可望出古稀病态模样。 “师兄,事情经过就是这个样子,这孩子就交给师兄处理了,你的意见也就是诸位长老的意见,师弟先告退了。”青衫没待古稀说完便缓缓的离开了屋子。 “也罢,也罢,或许这次事情过后他们几个能更上一层楼吧。”古稀望着青衫离开的背影摇头道。“来,孩子,到这一边来。”古稀说完便率先朝茶桌走去。 古稀:“孩子,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木,小,风。”木小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依木而来,随风而去,木小风也。不错,不错。”古稀自言自语道。“孩子,你可愿我给你说一说你手里所持白晶的故事。” 木小风:“嗯。” “一千年前,妖魔横行,人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修真界人人自危,各大门派损失惨重。就在最危急的关头,我师尊于白晶峰上取出白晶斩杀妖魔。那一场大战惨烈无比,历时一年终于平复了横行的妖魔,但各大门派也损失惨重,许多门派更是因此而断绝了香火,自此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灭魔行动结束,我师尊被白晶所反噬,不得不把还处在亡妻痛苦中的我急急召回,自此我便成了翠云门的掌门。说来也奇怪,据宗书记载,白晶从翠云门开山立派之日起便已经存在于白晶峰上,并且从未离开过封印之地,虽然一直都有许多的奇人异士想要入宝山得此宝刃,但自古只有两人突破封印近距离的接触过白晶。” “大伙见第一人突破封印接触到白晶都以为白晶已非他莫属,不料,那人突破封印之后便杳无音信,九九八十一天后,大伙在封印外的水池里发现了他的遗体。自此没人再去尝试取此宝刃,毕竟那人乃是当时的第一人,甩开当时的第二人何止十万八千里,到现在也没人能超过那一个人,一代神话也就此湮灭。” “而另外近距离接触过此宝刃的,便是我已经坐化的师尊青衣道长,师尊年轻的时候也多次尝试取此宝刃皆无功而返,怎料危急时刻师尊无法,独自再去,不知何故居然使的宝刃为他所驾驭,但后果也是不可想象的,不但师尊付出了生命,连翠云门总舵也不得不搬离白晶峰。” “妖魔灭除,宝刃即刻归位,或许是杀孽太重,再也没有人能够接近白晶峰方圆一里范围内,整座山峰天地灵气混乱之极,不再适合修真者打坐静修,凡人更是不得入那山峰。” 古稀平静的对木小风徐徐说道。只是此时此刻古稀脸上的平静,平静的有些瘆人,仿佛他忍受着什么不堪折磨的东西。 “你是说此刃名曰白晶?”木小风惊讶的问道。 “是的。”古稀带着惊疑的目光望了一眼木小风才说道。“且此刃晶莹剔透,里面还有一条五爪金龙游来游去。” 木小风举起黑刃惊疑不定的仔细观看,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与发现。黑刃仍然漆黑如墨,没有任何的显眼之处。“古掌门,还请你再仔细看一下此刃是否是你口里所述的白晶。”木小风说着便把黑刃恭敬的奉到古稀面前。 “咦,此刃怎漆黑如墨。”古稀接过黑刃惊讶的喊道。“孩子,告诉我此刃你确实是从白晶峰得来的么?” “嗯。”木小风肯定的道。 “跟我来。”古稀一把抓住木小风朝他得黑刃的山峰飞去。 落地,这儿已经变成了一片动物的天堂,原本被毁坏的地方已经恢复如初,青翠碧绿鸟语花香,林子里还时不时的传来一声声猛兽的吼叫或者嬉笑的声音。一条溪流从峰顶缓缓流下去,相隔老远,便可闻见溪水淙淙的声音与甘甜之味。古稀一怔,放出神识,许久之后才确定他没有走错。 第四章 蓝箭 距木小风到翠云山已经三月有余,这三个月里木小风住在翠云峰上,而古稀等人自那天过后也没有再找过他,黑刃也依旧在他的手里。“咚咚咚,咚咚咚。”天还未亮,敲门声突兀的响起,打开门原来是木小风这三个月里认识的唯一一位伙伴,他叫做路源。路源生性活泼鬼灵精怪,经常与木小风打闹,一来二去两个人也就熟悉了,木小风孩子天性的大门也逐渐被打开。 这三个月里来,木小风从路源的口中得知他现在所处的是一个叫做青山界的凡人界。青山界一共三大门派,分别为翠云们、控尸门、修鬼门。三大门派除千年前共同抗衡妖魔外老死不相往来,各门派弟子偶尔相遇轻者瞪目而视重者大打出手。没人能够说清楚三大门派同为同界面的修真者为何结怨如此之深,但三大门派尽管结怨每逢百年还是会如期举行一场浩大的修真者比武试炼大赛,前二十人不但可以得到丰厚的修真资源还可以进入炎帝宝库寻找宝藏。 “路源,路大侠,天还未亮,你就来饶人清梦,可不是大侠所为喔。”木小风斜靠在门棱之上打趣道。 “行了,小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精力来打趣我。”路源不满的回道。 木小风:“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时候?我前几天不是告诉你今天是我们门派新弟子的入门仪式么?难道你忘了?”路源一脸鄙视的望着木小风说道。 “是你们门派又不是我的门派,关我屁事呀。”木小风耸耸肩无所谓道。 “行了,行了,不跟你鬼扯了,赶紧的,掌门在翠云宫让我来喊你的。”路源边说边推着木小风往翠云宫赶去。 今日的通天广场上空无一人,周围被一层白茫茫的雾气所笼罩。 “周围白茫茫的雾气乃是护山幻阵,此阵乃是带有自主修复的幻阵,不需要任何的礝石提供天地灵气便可以自动运行。此幻阵在青山界独此一家,他最大的作用不是用来迷惑困住敌人,而是用来报警,当然也阻止凡人进入翠云门。最厉害的是此幻阵报警具有巨大的排斥性,他报警的原理是通过你身体里法力成分来报警,如果你修炼的不是翠云门的法术,那么你必须通过掌门或者三位长老的法喻才可以进入本门。”路源兴奋的对着木小风说道。 “你怎么那么兴奋?”木小风望着路源忍不住问道。 “嘿嘿,嘿嘿。” 怎奈路源只是一味的“嘿嘿”傻笑,却不回答木小风的问题。 “路师弟,你俩在干嘛呢?不知道掌门与众位师兄弟都在等你们吗?”一位身着白衫袖口刺一柄写有“剑”字青色小剑的帅气男子对木小风与路源说道。 “蓝师兄,我正在给小风讲解我们门派的护山阵法呢。”路源无所谓的说道。 木小风此时才发现路源今天同样穿了一件白衫,并且在袖口处纹了一柄写有“阵”字金黄色的小剑。 “哼,快点。”那位帅气的男子甩甩手说道。 “小风,我告诉你呀,那位是神剑峰青衫师伯的七弟子蓝箭蓝师兄,入门二十载,修为聚魂中期,可惜呀,可惜呀,我这位蓝师兄五年前居然败给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哈哈。”路源故作小声的对木小风说道。 “路师弟,我看在同门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蓝箭对路源怒目说道。 “哇,我怎么怕怕的。”路源夸张的拍着胸膛脸色得意的回道。 五年前是翠云们门内每五十年举行的门内较量,当时蓝箭才刚满二十岁,但却是天纵奇才入门短短十载便修炼便到聚魂中期,为人傲气,经常恃强凌弱,但奈何他修为甚高外加又是神剑峰青衫道长的关门弟子,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同门师兄弟都以为门内较量的冠军非蓝箭莫属,不料半路杀出一个年仅八岁的女孩子大败蓝箭,亚军的争夺中又碰到鬼灵精怪修为仅仅形魂初期的路源接着又败,自此之后他便与路源接下恩怨。 翠云宫内人满为患,掌门人古稀与木小风曾见到过的青衫三人站立在香案的前方,左边则是一群身着白衫袖口刺有不同颜色写有不同字样小剑的一大群人,按照字样与不同颜色小剑整齐的肃穆站立着,右边则是身着青衫袖口刺着白色小剑的寥寥数十人。 “剑阵峰弟子路源,拜见掌门,拜见师尊,拜见二位师伯。”路源走上前恭敬的对着古稀四人跪拜道。 “源儿,起来吧,你带着小风站到一旁去吧。”古稀和蔼的说道。 “谨遵法喻。”路源再次跪拜后又转身对站在宫门口的木小风嬉笑道:“小风,来呀,你傻站着干嘛使。” “扑哧。”一个站立于左边第二排的白衣女子轻笑道。 古稀无奈的摇头道:“想笑就笑出来吧,修仙注重的本来就是心境,不必刻意的去勉强伪装自己。” 原来路源也是一个奇才,同样入门十载,却对阵法之术情有独钟,现已是一个中级阵法师,五年前就是凭借自己对阵法的修行才战胜蓝箭夺得门内较量的亚军。为人调皮捣蛋却总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伸出双手,所以门内弟子不论修为多深总是很喜欢鬼灵精怪的路源。 “美女小师妹,来,站进去一点,你忍心让友爱的路师兄我孤零零的挂在外边呀。”路源对着刚才轻笑的女子打趣道。 白衣女子嘟嘴道:“哼,你就挂在外边吧。” 白衣女子说完,大厅里面立即响起一阵哄笑声。 其实新入门弟子入门仪式过程很简单,就是通过吉玉再次测试一下新入门弟子修真的天赋到底又多大,然后门派根据新入门的弟子修真天赋适当的给予一定的照顾。往几次的新入门弟子入门仪式是没几人参加的,一般就是由当次主持的长老与协助主持的两名弟子与刚入门的弟子简单举行的,更谈不上由掌门人古稀亲自主持。而这次如此的慎重,一切皆有木小风起。 第九章 木小风 屋外天地灵气逐渐平静下来,但屋外好奇的人们却越退越远,有的人甚至后悔到这里来了。只见原本零零散散各自为战的光点,此刻以同个颜色为主,缓慢的聚集在一起,现在的局面就如一大帮人分为好几个团伙互相对峙着。 “不好,快退。” 不知人群当中谁大喊了一声,众人便如无头的苍蝇朝后面退去,没有丝毫修真者的觉悟。 面临死亡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例外。特别是一个第一次面临死亡的人,心中的恐慌与畏惧是无所言喻的。肢体只是随着本能行动,大脑此时已经停止思考,除了逃命,什么都是浮云。 屋内木小风鲜血从喉咙涌出来的瞬间,外面对峙的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气疯一般的撞击于一起,噼啪声不绝于耳,爆裂冲击着众人耳膜的同时,还刺痛着众人的眼睛。正在逃命的众人瞬间失明,切切实实的感受到死神镰刀冰冷的气息,划过他们脆弱的身体。 一刻钟后,蓝箭与白衣女子同时睁开双眼,双手下意识的模向喉咙。证明自己还活着后,他们两对视一眼,都挣扎想要站起身来,不料全身酸痛难耐,连基本的法力调动起来都困难。而他们身后的众人则是集体一口鲜血喷吐而出,瞬间的迷糊过去,他们都望见站立在他们前方四个高大的身影,随后便陷入劫后余生的喜悦里。 古稀四人怔怔的望着此刻躺在他们前方,地面上一块巴掌大小的圆盾,心里竟翻起惊涛骇浪,无比震惊。此盾乃是古稀年轻时,浪迹天涯偶得的一块千年云泥,外加无数的天地灵物炼制而成,不但坚韧异常,还因此石柔软如泥的天性,此盾也具有自我修复的功能,是一件在青山界数一数二的防御性法宝。不可思议的是此盾现在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裂纹,虽然不大明显,但以古稀等人的眼力望来这些细小的裂纹也清晰可见。古稀一挥手,小盾便滴溜溜的飞回了他的储物袋。云泥原名(氵今)石,为一种柔软如泥的石头 “小风,小风,小风没事吧。”一个焦急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正是急急忙忙赶来的路源,刚才他正在藏书阁入神的研究一个名曰“困兽”的阵法,出来时听闻一个新入门弟子的住处出事了,仔细询问后才知道正是木小风的住处。此时他气喘吁吁手扶着墙壁,正要出声询问众人木小风怎么样了,不料入眼是躺在地面还未起来的人们,与一滩滩还未彻底干涸的血渍。 “小风。”古稀被路源的喊声从小盾受损的震惊中惊醒,一闪身进入了木小风的屋子。 木小风此时披头散发浑身赤果血淋淋的躺在床上,煞白的脸上看起来了无生机。古稀顾不上察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箭步冲到木小风身前,将一颗白色的药丸喂进木小风口中,伸手朝木小风手腕探去。青衫等人待得众人从地面起身,一一为他们察看身体没有异样后,吩咐他们各自回去好好修炼,便转身走进木小风屋子。随他们进来的还有蓝箭、路源、白衣女子三人。 屋子里凌乱不堪,木小风衣服碎裂的布条漫天飞舞后散落地面,靠窗的桌椅也损坏的不成样子,残留水迹的杯壶碎片,在细风里摇曳不停。时间在此刻流淌的缓慢之极,古稀闭着的双眼越闭越紧,眉头皱起的幅度不断的增大着,额头与手上的青筋滚圆暴起,脸色难看的可以吓死胆小人儿。“啊。”白衣女子望着躺在床上的木小风,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转身跑了出去。 许久之后,古稀终于松开握着木小风手腕的手,拉过冰凉的被褥为木小风盖上,无力的站起身来,对着青衫三人道:“师弟,我们走吧。小风交给他们几个小辈照顾就行。刚才我已喂他吃了白玉丸,想来也不会有事了。” 是什么让一个前一刻还精神抖擞的人儿,一瞬间变的有气无力,又是什么让原本挺直的背脊瞬间佝偻。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给了你巨大的希望,在你还未从喜悦里爬出来的时候,又把希望给你灭杀了。古稀苍老了好几十岁,乌黑的鬓角飘起了白色的发丝,饱经风霜的面庞褶皱苦而深。 擦去眼角的余泪,我用微小的动作掩盖,转身离去,弯道过后,便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天空飘过不一样的云彩,风儿拂过大地,捎带一片片落叶与满目的灰尘。山的背面,余辉的下面,染红不知多少人的身影。 夜已经很深了,屋里只剩下两个可怜的人儿。摇曳在风中新换桌上的油灯,在即将熄灭的时刻又顽强的站起来。路源倚在床边,痴痴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两滴晶莹的泪珠划过脸庞,木小风从不大美好的睡梦中惊醒。 木小风望着倚在床边的路源出声道:“你在想什么呢?是在想你**么。” “你醒了,小风。”路源惊喜的说道。 木小风瘪瘪嘴:“你不希望我醒来么?” “你醒来,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希望呢。” 木小风稍微动了动身体,“怎么我感觉浑身酸痛,像散架了一样。对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大半夜的你在我房里干嘛。” “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你说我在你房里干嘛。” 木小风一脸的不相信,“切,我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可能是昏迷三天三夜呢,你大惊小怪的干嘛。不过这一觉睡的真不舒服,浑身都睡痛了,看来应该起床活动活动。”说着,木小风便要起身,“咦,我怎么浑身没劲,动不了呀。” 路源望着木小风一无所知的样子,不知该喜还是该愁,“算了,算了,我还是跟你直说吧。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睡了一觉,你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差一点就死翘翘。掌门把白玉丸都给你服用了,不知道你小子前世到底做过多少好事,居然修来如此的福气。” 第十章 内伤 翠云宫大殿。 古稀四人背对着天空默默的站立,香案上香炉中刚燃起的青香顶尖发着暗红色的光芒,冒出袅袅烟雾。不一会儿大殿上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闻之使人心旷神怡精神抖擞。一个白色的身影悄悄的躲伏在大殿已经褪色的红色大柱后面。 “师兄,你说那孩子全身经脉尽断?”青衫正好站在一根柱子的阴影下面,望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复杂的声音中夹杂着一声叹息。 “都怪为兄心太急了,没给他任何指点就把翠云决传授于他,也没在他第一次修炼时看着他。一个天才就这样被我毁了。”古稀憔悴的面庞平静的瘆人,只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这是一种多么大的难受与悔恨。 “噗。”古稀一口鲜血狂吐而出,晕倒在地。 “师兄。” “师兄。” “师兄。” 青衫三人赶忙上前扶起古稀,把自己的法力输入古稀体内,关切之意,溢于言表。许久,古稀苍白的脸色才出现血色,逐渐恢复正常。“师兄,这一切都是天意,你不用过分的自责,保重身体为重。”苏胖子望着古稀刚恢复的脸色,心疼的说道。 翠云门四位领头人,虽非出自同一个娘胎,但多年来情同手足,同甘苦,共患难,千年前四人杀的妖魔鬼哭狼嚎一溃千里。感情之深不是常人能够理解。 “咳,咳。”古稀连忙用手捂住,拿开之后却是满手的鲜血。“青衫,为兄愧对列代祖师,无颜在担任翠云一门之主,今后翠云门将由你来掌管,二位弟弟须倾力辅佐,光大我翠云。此‘凝玉’玉剑乃翠云掌门信物,也一同交予给你。” “师兄,不可,万万不可。”青衫连忙推辞掉,真诚把古稀递过来的玉剑放还至古稀手中。 古稀望着三位师弟关切的神色,再一次郑重的把“凝玉”放到青衫手里,“三位师弟,为兄心意已决,不必再劝,况且以为兄现在身体已不再适合掌管翠云,以后便要靠诸位师弟了。” 木小风屋内,此时他正惊讶的望着坐在床边的路源,“你说什么,我练功走火入魔,若不是师尊及时赶到,不但我自己性命堪忧,还连带害了众位师兄弟?” “不错,你练功走火入魔,引得金木水火土五种天地灵气紊乱,互相排斥攻击,从而引发了天地灵气的暴动与暴乱,最后导致天地灵气直接爆裂开来,关键时刻掌门与几位长老赶到,不然因被你引发天地灵气暴乱而来的众师兄弟后果不堪设想。”路源说到这还心有余悸的回想到当时的场景。 “嘭。”木小风屋子的木门被人猛一下推开,一张惹人怜爱泪汪汪的精致面容与木小风两人相对。此女名曰“唐婼”,正是苏瘦子座下的得意弟子,也是五年前试炼大败蓝箭的惊艳女孩。自从木小风第一次进入她得眼眸,唐婼便被木小风那有点帅气有点忧郁脸庞所吸引,后来又目睹木小风身上发生的事情,竟不知不觉中倾心于他。那天木小风练功走火入魔,她的心居然慌乱起来,直至看到木小风摇曳在风中的身体,转身之后心疼的哭了起来。 “唐婼小师妹,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你的脸那么苍白。”路源望着局促不安的唐婼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来看看木小风师弟的伤势好点了没。”唐婼手忙脚乱的解释起来,“没想到路源师兄也在。”只是她望向木小风的淡淡情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唐婼轻歩上前,望着木小风默默的说道:“木,木小风师弟,你现在真的,真的没事了吗?”看着唐婼惴惴不安的神情,似乎心理面在做着什么激烈的战斗。 “要不要把我刚才在大殿偷听道掌门几人的说话告诉他呢,可万一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我说出来后不是给自己闹个大红脸吗?可不说出来,他又怎么知道我那么关心他呢?”这小丫头片子浑然忘记自己还在木小风床边,自顾自的把弄着衣角心想道。正鼓起勇气要告诉木小风,不料木小风先开口了,“唐师姐,你没事吧?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待小风可以下床后就去看望师姐。” 唐婼听闻后,心里甜甜的,一颗小心脏更是扑通扑通的乱跳个不停,看来这小子还是挺关心我的嘛。“哼,你才身体不舒服呢,你全身都不舒服。还有本姑娘才十四岁,以后不许喊本姑娘师姐,要喊婼儿”突然唐婼嘟嘴指着木小风一字一句的说道。 “噗。”路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丫头今天怎么怪怪,在翠云峰上她可是出了名的捣蛋鬼,谁都敢惹,谁都不怕,记得有一次苏胖子不知怎么惹火了这位小姑女乃女乃,她居然直接跳到苏胖子身上揪着他的胡须不松手,弄的苏胖子哭笑不得。自此以后大家背后都叫她小恶魔。 唐婼转过身对着还在闷笑的路源凶巴巴的说道:“笑什么笑。” 进不到阳光的屋子,夜晚漆黑阴冷,白天也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息。衣袂飘飘,只为你一舞;柔情一笑,只为你一次回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路源不笑了,唐婼不闹了,木小风失神的躺在床上。他们之前都不知道木小风伤得那么严重,路源还一直在木小风面前夸白玉丸如何的神奇,药效如何的好,白骨能长肉,死人能复生。刚才唐婼一时口快告诉他二人她自己在大殿偷听到掌门与几位长老的谈话后,就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告诉他们。路源听后,先是佩服这小丫头的胆量,居然敢偷听掌门几人的谈话,等唐婼说道木小风经脉尽断的时候,路源失声喊道:“什么?你说小风经脉尽断?” 唐婼吐了吐舌头,俏皮的回道:“不是我说的,是掌门说的。” 唐婼入门虽然已有好几载,但一直都只是潜心修行,很少去了解关于经脉方面的事情,偶尔去藏书阁也是带着目的快去快回。而路源则不同,他喜欢博览群书,所以除了每天必须得打坐外几乎都泡在藏书阁看书。在木小风的紧紧追问下,路源才告诉木小风经脉好比就是植物的枝干,如果植物的传输养分的枝干全部断裂,那么植物就会死亡,凡人如果经脉尽断则一生卧床不起,修仙者则不同,如果经脉尽断,那么就是说从此便与修仙路无缘。古籍上记载,经脉尽断者,与凡人无不同,就算有大能修士愿意自损百八十年的功力为之续断筋残脉并辅以各种天地灵药,也只有极小极小的可能恢复。 第十一章 世外的生活 站在白晶山顶峰,仰望苍穹,万里无云,微风和煦。青葱的树林里偶尔可以见到几间简陋的木屋藏于其内,虽不能驱寒取暖,但也能遮阳避雨。一位白发老人佝偻着脊背,坐在屋前笑眯眯的望着前面空地上,正杂切磋的众人,一只烤的金黄的全羊,在不远处的篝火堆上散发着淡淡的脆香。 空地场上,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大汉与一个清秀的少年你来我往,打的酣畅淋漓,众人喝彩不已。大汉手持一短一长两柄银色弯刀,少年则是手持一柄黑色的利刃。 大汉短刀护体,长刀攻击,面对着少年如临大敌,冲向前去,讨不到好处便迅疾跳跃往后退却。少年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偶尔挥一下手中利刃,空气便如受到什么冲击一般,带起一阵风,远方的地面或者树木上便多了一条划痕。 “哇,起火了。”一道略带着点兴奋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树林响起,少年一阵大意随眼望去。就在此时,大汉如一只下山的猎豹猛一下窜过来,手中长刀迎少年头颅斩下,短刀则攻向少年丹田,招招杀意毕露。 大汉长刀即将到达少年头颅的一刹那,少年回过神来,一个后仰避过,然后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闪开大汉手中短刀。大汉一惊,顾不得再次攻击,短刀立即收回护住后背,长刀朝后攻去。只听叮当一声,大汉手中长刀齐根断落,就在众人闭上双眼不想见到血溅三尺的惨景时,少年手中黑刃停留在离大汉身体不到一指之处。 一个白衣少年从远处朝空地跑过来,后面追赶着一个龇牙咧嘴的同样是白衣的少女。少年边跑边大喊着:“小风,救命,救命呀。” 五年的时间一晃而过,曾经不谙世事的小孩都已经长大成人,多少的悲欢离合,多少的不堪往事,皆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五年前,古稀交接完掌门一职后,便带着木小风来到白晶峰山顶过着隐居般的生活。路源与唐婼也因木小风的原因一同搬了过来,而原本本就在白晶峰的章泽天等人,也就与木小风他们住在一起。 经过了解,木小风才知道,章泽天等人原本是世俗界的绿林好汉,一次偶然的机会搭救了青衫,青衫便引他们进入翠云门,怎奈他们几人天赋资质有限,修炼至寻魂圆满期后,就止步不前,尽管青衫尽心竭力的教辅也无济于事,几人商量后来到白晶峰接了看守本门至宝白晶的差事,过的也叫一个逍遥自在。 “小风,快,快,这恶婆娘又欺负我了。”白衣少年跑木小风身旁,拍着胸脯张牙舞爪对着正在跑过来的白衣少女说道。 木小风望着身旁一脸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路源,又看看对面怒目而视的唐婼,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天叔,走,我们吃羊去。” “哇,小风,你个没良心的,哥平时怎么对你的,一到哥需要你的关键时刻你就掉链子。”听着身后路源的咆哮声,木小风充耳不闻,走到烤羊处,细心的放上佐料翻烤了一遍全羊,割下羊腿上最好的一块肉朝木屋前坐着的老人行去。 五年的时间里,古稀倾尽全力终于把木小风体内的大部分经脉接好,还搜罗到两本世俗的武功秘籍传授于木小风。“小风,‘易刀诀’你练习的怎么样了?”古稀接过肉,毫不客气撕咬着。 “师尊,您看。”只见木小风朝离自己不远的一块巨石,做了两个“劈”与“砍”的简单动作,巨石不久后便化为一小堆方方正正的碎石。眼尖者可以望出木小风虽然只是做了两个动作,但那是由于快的缘故,其实木小风在一瞬间挥出了九九八十一刀。 “不错,不错,那‘蝴蝶步’你又练习的怎么样了?” 木小风的身影倏一下消失在古稀的面前,屋子旁边的梅花桩阵里面一道白色身影穿过每一个空隙,留下一片虚影回到古稀的身前。 梅花桩不是普通的梅花桩,这里组成梅花桩的每一根木头不但细,且上面摆放着一碗水,风稍微大一点碗中水就有可能泼出。且古稀在按照书中布置梅花桩的时候刻意加入了修真界的阵法。木小风瞬间走完会移动的梅花桩未碰撒一点水,可见他的恐怖之处。 木小风刚回到篝火堆的旁边坐下,唐婼就红着脸把一只处理好的羊腿送到他面前,“小风弟弟,来,姐姐帮你处理好了,谢谢我吧。” “哇,婼儿妹妹,不是吧?你泼了哥一身的水,刚才从你手里割了一小点羊腿,你就诅咒我半天,现在居然这样,不公呀!”路源在一旁大声的嚷道,惹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神经大条的人们并没有发现木小风轻锁的额头,频繁的望着远处的世界。只有那个细心的白色身影时不时的也朝木小风眼光的方向望去,似乎在寻找木小风到底在望何物。 入夜,木小风躺在床上,望着透进屋来的点点星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这样的生活虽然安逸快乐,但木小风过的并不舒心。冥冥之中,总有一个不知名的念头在木小风的脑海荡漾,以前碍于师尊传授的“易刀诀”与“蝴蝶步”未练习至大成,木小风还能平复下心中的躁动,老老实实用心的练习。而这一个月里来,木小风在刀决与步伐上面没有丝毫进步,每逢演练给师尊看后,他都满意的点头笑了笑。 是不是到了该离别的时候了?还是自己依旧没有释怀五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场灾祸? “小风,睡了吗?”屋外传来一声轻巧的敲门声。 “师尊,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打开门,木小风望见是自己的师尊古稀,让出身子,恭敬的轻声问道。 古稀摆摆手道:“小风,为师就不进去了,这夜里忽然没有睡意,看到你窗户没有关好,便来看看你是否睡下。既然你也没有睡下,那就出来陪为师走走吧。好多年,都没有如现在这般轻松了。” 第十二章 辞行 微凉的夜里,时不时传来一声声蛙鸣或者老鼠觅食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老一少坐在一块大石上俯瞰着山峰下遥远处星星点点的烟火。而他们的身侧则是当年木小风取走黑刃留下的深不见底的裂缝,里面时不时还会传来一声风的呜咽,如一个远行的游子身在异乡孤苦伶仃而发出来的叹息。 “我生在官宦人家,却不是官宦子弟。国君昏庸无能,谗臣当道,鱼肉百姓,父亲当朝怒斩宰相。我刚呱呱坠地,就被满门抄斩。母亲将我托付与女乃娘,苟且生于人世。五岁时,兵乱开始,一江湖术士对女乃娘说,我命带仙缘。女乃娘便千方百计打听,最终将我送上翠云门。自此永别。” “二十年后我学有所成,下山寻亲,乡里邻里都说女乃娘送我走后再没回来。女乃娘唯一的女儿也是我魂牵梦萦的人儿,也在一年前被当地的父母官玷污自杀身亡。为何我满门忠烈,竟落得如此下场。悲从中来,自此我便昏天酒地,不务正事,自己折磨自己。一年后,我的师尊寻到我,一语点醒梦中人,半世浮生了无梦。我便开始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直到千年前的妖魔灾难,我临危接命,掌管翠云,尽管当年我还年少,但也把翠云管理的紧紧有条蒸蒸日上。” “唯一不足的就是曾经同样被誉为天才的我,修为永久的卡在化灵初期,千余年来因为郁疾修为不增反减,病魔缠身,体格一年不如一年。” “师尊,您的身体,这五年来不是日渐好转了吗?”木小风小心翼翼的插口问道。 “人老了,不行了。生老病死乃人间常事,虽然我等是修真者,但也不能逃月兑命运的齿轮。生与死为师早已看开,奈何这千年以来,我门元气大伤,而我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接班人,才苦苦撑着。” “五年前,为师见你第一眼便喜欢上了你。后来你测出来的修真天赋令我震惊的同时惊喜不已。心想天不亡我翠云,关键时刻送来一个取得我门至宝‘白晶’且天赋极高的孩子,不枉我翠云一门在妖魔灾难之时倾尽全力斩妖除魔。当时我甚至有了举门庆贺的想法。殊不料,我一时的痴念差点害的你失去性命,也差点使翠云陷入万劫不复的惨境。孩子,苦了你了。” “师尊,我。” 古稀打断道:“孩子,什么也不用说,为师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一辈子屈居于山林草野之地。自从四年前你可以下地行走后,虽然你掩饰的很好,但为师还是看出了你的异状。练功时你虽人在练,心却在飞。一个月前,你习有小成,心境却也随之大乱,心不在焉的时候越来越多。为师不知你来自何处,将去向何方,也不知道你身到底系有何种重托,但小风你一定要记住为师的话‘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做任何事情都需本着自己的良心去做,不说对得起天下人,但也得你自己问心无愧才行’。” “师尊,弟子谨遵教诲,死也不会忘却。”木小风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用心说道。 古稀和蔼可亲的扶起木小风,“好小子,起来吧。不愧是我古稀的弟子,有为师当年的风范,明天一早你就收拾好行李,下山去吧。” 夜在这个时刻非常的黑,就在木小风转身回屋的刹那,他没看到古稀沧桑的眼角流下两地浑浊的泪水,更没注意古稀摇晃着苍老的身体艰难的朝他的屋子行去。再次躺在床上,木小风带着激动,也带着茫然昏沉沉的便睡下了。 山峰上的天刚朦朦亮,收好行李的木小风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与裹在布条里的黑刃,关上屋门悄悄的下山去。“怎么?这还没到生死关头就打算跟我们不辞而别吗?”木小风转身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路源标志性的笑声。 沉默了一会儿的木小风似乎也知道,今天不把这些家伙打发了,他或许是走不了了。既然路源知道,那么唐婼、章泽天等人想必也知道,“这不是怕惊扰你们的好梦,才没喊醒你们嘛,谁知道你们都是一群早起的鸡,天没亮就都醒来”。木小风转过身打哈哈道。 “哼,谁是早起的鸡?哥根本没睡,小丫头昨晚一直跟我吵吵说你这段时间不正常,昨天尤为反常,让我看着你,我心想你小子有什么想不开的,还对小丫头说是她太过敏感了,不料你小子原来打着今早不辞而别的如意算盘呀。老实交代,你小子要下山干嘛去?” 路源坐在屋顶假装不满的对木小风说道。其实,他早就想下山溜达溜达去,苦于木小风这五年一直呆在山上没下山的意思,也就老老实实的陪木小风呆着。 一个白色的身影背着一个白色的小包袱,手里提着一柄碧绿色的长剑迎木小风走来,“木小风弟弟,姐姐在山上也呆烦了,我们就结伴下山去吧。”唐婼本就没有询问的意思,直接与木小风站在一起,一副你别想甩掉想我的样子。 不多时,章泽天等人也陆续从树林的一个个角落走了出来,“小风呀,好歹你也喊我一声叔,临走难道就不想与叔告个别吗?” 木小风听闻章泽天爽朗的笑声传来,心里一暖,是呀,都要离开了,而这离开却不知何时能再聚,“天叔,是小风的不对,这里给你您老告罪了,也给众师兄弟告罪了。” “小风,大家都不怪你,这块玉佩你拿上,乃是我世俗界的一位老友所赠,有朝一日如你有需要可持此玉佩去太行山往东北二百里的龙侯山下义薄山庄寻他,看在我往日与他的情分上,不管你需要什么帮助,我想他定会助你一臂之力的。”章泽天将一块白色的龙纹玉佩交予木小风手里。玉佩上面用篆书写着四个小字“义薄云天”。 第十七章 恩怨 不知名的山村外面,木小风缓缓从睡梦里醒来。冰凉的夜里,空中的繁星一眨一眨的闪烁。 木小风动了动身体,浑身酸软无力,转动眼睛瞟了一下周围,路源如临大敌趴在草丛当中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屏住,唐婼坐在一旁靠在他身上,睡眼朦胧揉着眼睛,木小风正要说话,看见他醒来的唐婼先是一阵惊喜,忽然间像是想起什么来,立马一手捂住木小风的嘴巴,一手指指路源遥望的方向,然后放在自己嘴尖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明亮的月光下面,两道黑色的人影对战着,如果你仔细观看会发现那两道人影其实是漂浮在半空中,并不是直接站立于地面上。 山下面的小村此时没有任何的火光,但异常的安静,月光下,同样可以望见一条条密密麻麻的身影微弯腰恭敬的站着。 不远处的两道人影没有放出神识察看周围是否有人存在,也许他们认为不会有人存在,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担心有人的存在。总之他们似乎没有发现就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三个人匍匐在草丛里,静静的望着他们。 “嗞”,一道细小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原来背对着木小风三人站立的黑衣人肩上盘着一条小蛇,声音就是小蛇吐出舌头发出来的,两颗锋利的牙齿在月光下泛起幽寒的光芒。 两个黑衣人自到来至现在都只是默默的对峙着,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时不时有风吹过草丛沙沙的声音。 “我已辞去长老职位,甘当一平头百姓,过着隐居的生活。为什么你还要寻来?苦苦相逼。”背对着木小风三人的黑衣人用苍老的声音问道。 “师叔,小侄乃是来请师叔回去主持大局的,怎谈得上是苦苦相逼呢?”另一黑衣人轻笑着回道。 “数十年前年前,我让出掌门之位退居长老,你那阴险狠毒的父亲以我妻儿相逼,还让我辞去长老职位,不料,我辞去长老之职,你那父亲居然要杀我妻儿谋害于我,若不是我机警先下手,恐怕我已不在人世。”背对着木小风三人黑衣人平静的说道。 “师叔言重了,如今你不是还在人世,为父当年不是跟你开玩笑么?”对面的黑衣人继续轻笑着说道。 “村子里的人是你杀的吧?” “不,师叔,小侄怎么会杀你的家人与邻居呢?只不过当时问师叔妻子的时候,她不太老实,结果小红又嘴馋,我又满足不了小红的肚子,所以小红趁我不注意跑出去偷吃了点东西。还望师叔莫怪。”若不是亲耳听到这话从随时微笑着说话的年轻人口里说出来,何人会猜晓他为人居然如此歹毒。 “哦,是吗?看来你不但继承了你父亲的阴险歹毒还继承了他的恶心。”如果你与他对面你就会发现他说话的语气虽然没变,但目光却越来越冷。 “师叔说笑,子承父业,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说是吧?” “可怜,可叹。那老儿居然是一个傻瓜,如若不然,你认为古老儿会让你父子逍遥至今么?” “师叔,这你就错了,那老儿重情重义是条汉子,否则他也不会为了一句承诺而放弃杀死杀他的人,你说是吧?况且我父子不但逍遥至今,还要一直逍遥下去,古老儿已经成为历史的一个传奇了。”那年轻的黑衣人更加高兴的说道。 背对着木小风三人的声音一变,“你说什么?古老儿归西了?” 看到他惊讶的神色,年轻人笑的更欢了,“当然。” “看来我也应该去了。”苍老的声音变的更加苍老,叹气幽幽说道。 年轻的黑衣人神色一正,严肃的说道:“不,师叔,你还不能去,别忘了,小侄这一次是来请你回去的,要是你随古老儿去了,小侄回去怎么向父亲大人交代呢?你说是吧,师叔。” “行了,在我面前你就不用假仁假义了,如今我孤零零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你说是吧。” “也对,既然如此,那师叔放心去之前先把我需要的东西留下,然后我再给师叔风光大葬,也不枉师叔来此世上空走一遭。”年轻黑衣人脸上一松,如一塘投进石子的池水一般再次轻笑着说道。 年老的黑衣人沉默许久,疑惑的问道:“不知师侄需要的什么东西在小老儿身上,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呀?” 年轻人听闻,厉声道:“邪魅,不要逼我动手,当年你离开时带走了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如若我不知道又怎么会找上门来呢?” “你说的是这东西吧?”年老的黑衣人挥手摇了摇手中的一块玉简,轻轻的说道。 年轻黑衣人望着玉简贪婪的目光谁都可以望出来,“不错,就是这东西。” “哈哈哈,你父子找这东西很久了吧?我想只要这东西一旦公诸于世,你父子多少年的心血便会付诸东流,还有不知你那老不死的父亲如今身体还好吧?”苍老的笑声回荡在不知名空冷的山上,“可是你认为我会给你么?” “师叔,人要有自知之明,否则死后也不得安宁的。”年轻的黑衣人恢复一如既往的笑容,轻轻的说道。 年老的黑衣人一拍额头,“喔,对了,你乃是修鬼门的少主,一身御鬼术想必也出神入化了吧?行,既然你要那就给你。”年老的黑衣人手一挥,便把手中玉简抛向天空,年轻黑衣人身体一窜,脚下踩着一团黑雾直奔玉简而去。 年老的黑衣人肩头一耸,盘于他肩上的小蛇便如箭矢一般朝空中黑衣人的喉咙疾驰而去,他自己则祭起一柄乌黑的利剑,剑上泛起一层碧幽幽的绿光朝年轻黑衣人刚才的位置一斩而去。 年轻黑衣人虽身在半空,但为了玉简顾不得许多,左手一挥一层黑色的光罩笼住全身,一柄漆黑的匕首同时祭起拦在喉咙处,右手则继续朝玉简抓去。 地面上,年老的黑衣人一剑斩去,只见一片血花四溅飞起,一声怪异的尖叫恐怖如斯,一道粗大的黑影鞭子一般的抽向年老黑衣人的身上。 年老黑衣人一声闷哼,横飞向一旁。此刻,半空中年老黑衣人祭出去的小蛇,并没有直接奔向年轻的黑衣人,而是在半空中就自爆开来,两颗锋利的牙齿一颗飞向黑衣人的,一颗飞向空中的玉简。 “啊”一声惨叫从空中传来,接着便想起重物落地与年轻黑衣人暴怒的声音,“老不死的,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第十八章 落崖 那玉简不知是何物所制,居然坚硬无比,被小蛇的一颗牙齿击中也不曾在上面落下一点痕迹。木小风一把抓住飞落的玉简,悄悄的没有说话。 此时,年轻黑衣人空中飞溅的鲜血早已落入草丛,染红一小片草尖,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色。年老的黑衣人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摇摇晃晃的拄剑站起。 “哈哈哈,你杀我妻子,毁我家庭,我要让你断子绝孙,生不如死,哈哈哈。” 年轻的黑衣人站在不远的地方,一手捏着匕首,一手提着一柄短剑,这柄短剑正是他刚才脚下所踩之物。扭曲的面庞恨不得择人而噬,裆部流出来的鲜血似乎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仍然一步一步的缓缓向年老的黑衣人走去。 在刚才年老黑衣人把玉简抛向天空的时刻,年轻的黑衣人便作好打斗的心理准备,甚至于作好玉简不是真的准备,但他却未料到年老的黑衣人一开始便是用拼命的心态跟他斗。 在他飞起的瞬间他便命令他的长蛇“小红”攻击年老的黑衣人,所以才出现年老的黑衣人剑落在蛇身上的同时被蛇尾抽飞的情况。 “那玉简是真的?”年轻的黑衣人一边缓步前进,一边阴沉的问道。 摇摇晃晃好不容易站立起来的年老黑衣人,望着朝他走来的黑衣人,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意,喉头蠕动了几下,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狂吐而出,正好喷在年轻黑衣人的脸上。 年轻的黑衣人停下脚步,抹了一把脸,放在眼前看了看,忽然也笑了起来,而且笑意越来越浓。 年老的黑衣人像是松了一口气,直起腰板,“不错,那玉简的确是真的,可你断子绝孙也是真的,哈哈。” 两人提起剑如世俗界的武林人士叮叮当当的打斗起来,浑然忘记自己乃是修真者,可以利用法力。 也许当仇恨到达一定地步的时候,只有最原始的才能释放出心底的压抑。黑衣已经不足以遮掩住两人白女敕的身体,一道道被剑拉开的鲜血口子里,不断的往外流淌着生命的液滴。 就在老人一剑往年轻人头上劈下去的时候,年轻人的剑尖离老人的心脏还有一指长的距离,可画面就此定格在在瞬间,老人的剑却再也挥不下去了,永久的停在了年轻人的额头上面,一条细细的血丝顺着年轻人的头颅缓缓的滴落。 年轻的黑衣人伸出舌头邪气的舌忝去流下的血滴,一柄漆黑的匕首从后面插入年老黑衣人的丹田。 “边上的那三个兔崽子,还不快点跑,等着给老夫收尸么?”年老的黑衣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朝木小风三人喊道。 路源清楚的望到年老黑衣人泛着精光的双眼变为一片灰暗。生命有的时候就是如此的脆弱。原来,他们二人实力相当,并不是忘记了使用法力,而是都在蓄谋着给对方必杀的一击。 老人死了,年轻黑衣人的必杀一击成功了。就在他们都找到必杀一击的时刻,老人放出来的神识突然发现木小风三人的存在,他就楞了那么一下,就那么一下,他死了。 “快走。” 路源往年轻黑衣人的方向扔出厚打的符篆之后,和唐婼两人扶起木小风,御起自己的法器,摇晃着往山崖边上飞去。 待得年轻的黑衣人回过神来,正要追赶,路源扔出去的符篆化作,一颗颗火球与一颗颗冰球朝黑衣人的身上砸去。 年轻的黑衣人如今已是破魂中期顶峰的修真者,单一的火球与冰球根本就威胁不到他,奈何蚁多咬死象,路源是有预谋的扔出去符篆,把黑衣人四面八方都封住,噼里啪啦的一大群,照亮了半个夜空。 木小风三人离山崖的距离本来就不远,年轻的黑衣人又被路源的符篆耽搁一会,此时木小风三人已经到了悬崖的边上,眼看黑衣人马上就要追至他们身后,路源一咬牙,手里一掐诀,把脚下踩着用来飞行的法器白色玉笔往后一蹬,双手搂住被唐婼与他夹着中间的木小风往前一扑,朝山崖下俯冲而去。 黑衣人眼见木小风三人就在眼前,准备御剑加速扑上前去,不料,一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利器”月兑离前面一人,朝他面庞迅速的飞驰过来,他不得不停下追逐的脚步,先祭起一块方盾护住全身,然后祭起脚下飞剑朝飞来的“利器”一斩而去。 方盾刚刚祭起便幻化为一团黑雾紧紧护住黑衣人全身,手中飞剑也分离出一道婴儿臂膀粗细的黑芒,斩在路源白色的玉笔上面。玉笔没有任何的反抗就在黑芒中化为粉碎。 看到此景,黑衣人一愣,暴喝四起,也无济于事。今天也活该他倒霉,一向做事小心翼翼的他,本来带人来找邪魅要回一些东西,听得手下回禀说周围已经没有人迹后,也就没放出神识仔细察看,后又被那东西冲昏头脑,一招不慎被邪魅毁去老二,更是怒极,发现木小风三人逃窜,下意识的认为三人肯定也是破魂期的人,就自顾自的追来,而今悔之晚矣。 黑衣人留在村中的人,此时一个个的低头站立于他的身边,虽然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黑衣人暴怒的脸色也可看出一二,所以他们大气都不敢出,悄悄的等待黑衣人的指示。 许久之后,一个貌似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问道:“少主,属下们是否需要追下去?” 别看此人其貌不扬,却是货真价实的破魂后期修真者,乃是黑衣人父亲派在他身边的护卫,刚才被黑衣人勒令在山村里等候,看见路源扔出去的符篆照亮半边天才急忙带着人上来,结果眼尖的他刚好望见木小风三人坠崖的背影。 “滚。”黑衣人怒喝一声,转身朝邪魅尸体所在的地方飞去。 那刚才说话的黑衣人脸上一红,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办法,谁让他为属下,他人为主子。外加那年轻的黑衣人为人乖戾残忍狠毒之极,他又欠下他父亲情谊,才一忍再忍。 黑衣人来到邪魅尸身旁,二话不说,拎起手中仙剑便插入邪魅的尸体上,仙剑挥起的速度一下快过一下,鲜血飞溅,弄的他全身都是,他也毫不在意,只是不断的发泄胸中的愤怒。 终于邪魅的尸身被他斩的七零八落,变为一堆肉泥,他才缓慢的停下来坐在地上仰天长啸。 第十九章 断肠谷 话说,路源双手搂住木小风往山崖下扑去,乃是急中生智,并未告知其他二人。 唐婼被路源带的一个趔趄,脚下飞剑失控,惊叫一声也一同跳了下去。路源与唐婼虽说皆是聚魂圆满期的修真者,但仍旧不谙世事,门派里所有人都宠着他们,也就没遇到过什么危险,此时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他们认知的范畴,若不是他们运气太好,估计已经魂飞天外了。 半个时辰过后,年轻的黑衣人恢复了平静,嘴角再次挂起若有若无的招牌式笑意,站起身来,恭敬的对着刚才的那个黑衣人作揖说道:“白伯,刚才小侄失态了,还望您老不要怪罪”。 “少主哪里的话,都是老奴太过冲动,打扰到少主。”被黑衣人称作白伯的黑衣人怎敢托大,立即扶住年轻黑衣人作揖的姿势,躬身惶恐的回道。 “白伯不用自谦,的确是小侄失态了。对了白伯,那山崖下可寻到出路。”那个少主对着白伯诚恳的问道。 白伯眼神忌惮的向山崖处望去,“断肠崖下断肠谷,活人进去死人莫出。少主,请恕老奴无能,辜负少主的厚望,近几年来,老奴一直在山谷外面寻找入口,但都一无所获。” “白伯说笑了,这断肠谷自千年来都被瘴气所笼罩,别说是凡人,就算是我父亲也只得进去一二里路,距离谷心还有多远谁人也不知,找不到入口,也怪不得您。这样吧,你率众人即刻返回门里,听从我父亲的安排。”那个少主说完便独自御剑往翠云门的方向飞去。 凛冽的寒风紧贴着木小风三人的身体不断的往后刮去,三人的脸庞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坠落的速度在时间的流逝下不断的增大,路源与唐婼也试着运起体内的法力来减小下降的速度,与祭起法器护住三人身体,怎料,他们不动体内法力还好,一运转法力,下降的速度便会立即成倍的增长,就好像山崖下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一样,而祭起来护身的法器更是如纸糊一般顷刻间化为粉碎。 时间在不知不觉当中流逝,每一刻钟对于木小风三人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开始的时候相对于好一点,他们只需要忍受凛冽寒风刀割般的痛苦,后来他们的体力开始下降,意识逐渐模糊,直接记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坠崖的过程里持续多久,只是感觉山崖的高度超乎他们的想象,白茫茫的一片,怎么也望不见谷底。 “哎,醒醒,快醒醒,看看这是哪儿呀?”唐婼脸一红,望着一层白色光罩外面五颜六色的雾气,顾不得许多,推搡着压在他身上的木小风。 “我们还没死呀?”躺在一旁的路源瞪大着眼睛一脸不相信的说道。 “死你个头呢,快点过来帮我把这头猪拉起来,压的我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怎么就那么沉呀。”唐婼推搡几下,见木小风无动于衷,对路源喊道。 “这是哪儿呀?”木小风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半坐起来,只见旁边一脸凝重的二人望着不远处的一块土地,对他的问话置之不理。 木小风询目望去,乃见路源唐婼二人所看之处根本就不是什么土地,而是一块沼泽地,在沼泽地里面隔丈许左右便浮着一个大大的鱼头,两只鱼目呈现惨白之色,死死的瞪着他们三人,但似乎又碍于什么似的不敢靠近,只得在远处遥望。 “这是什么?”木小风再次问道。 “呼。”唐婼呼出一口浊气,“你个死小风终于醒了,吓我一跳。” 木小风转过头望向路源,见他也刚刚松了一口气,“我们不是跳崖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唐婼撅着嘴一脸的后怕,“我怎么知道,刚才我在睡梦里忽然听见一声声狗叫,醒来之后就看见那些怪鱼了。”唐婼顺手往沼泽地里的鱼指去,只是唐婼手指刚抬起来,沼泽地里的鱼便一跃而起,腾上半空,露出二五对称排列的十个鱼身,吓的唐婼急忙缩回手指。 不远处的路源一拍额头,猛然一惊,“我想起来了,这些是什么怪物。” “据本门关于千年前的那一场妖魔大战中记载,其中一种妖魔名为姑获鸟,十首一身便是由这十身一首何罗鱼变化而来的。此妖魔性情凶残,吸食人骨而不毁人肉,喜吃同类身体,时常发出犬吠扰人心性。上面还说,此妖魔后来逃窜至十万大山的深处,进入瘴气笼罩之地,可我们是跳崖坠下,怎么会遇见此物。” “不好,快走。”木小风见围住三人的白色光罩颜色渐渐淡去,身子一侧,一刀往后劈下,就欲向身后的竹林跑去。 刀落,血却没有飞溅,一惨绝的狗吠声从木小风落刀的地方惊叫而起。木小风脑海一痛,但身体的本能让他往侧面退了一步,堪堪避过再次跃起的怪鱼。 怪鱼此时浑身抽搐,对木小风怒目而视,原本的十身此时剩下两身,其余八身被木小风刚才的一刀斩断。奇怪的是怪鱼没有流出任何的血液,却从伤口处冒出一股股黑色的腥臭气体,直至离开头的八个身体,全部变成黑气与原本游离在空中的彩色气体混为一体。 沼泽地里剩下怪鱼的叫声此起彼伏,刺耳之极,但从他们贪婪的目光里面,你可以看出他们不是因为同伴惨状而愤恨,相反是对着躺在木小风身前不远处怪鱼,留下的残尸露出的兴奋。木小风二话不说,与路源唐婼交换了一个神色,三人便趔趔趄趄转身朝竹林跑去。 怪鱼的叫声兴奋的有些凄厉,路源不知从哪拿来几小团似棉非棉的物品,喊他们塞进耳朵里,才隔绝了怪鱼的叫声。 三人身后,沼泽里的怪鱼集体朝岸上扑来。每一头扑上来的第一反应都是张大着口,往被木小风斩落八身的怪鱼身上咬去,怎奈“鱼多肉少”,前面的几头怪鱼咬在残鱼身上,后面上岸的怪鱼却咬在前面上岸的鱼身上,从而上演了一幕互相咬噬与惊天狗吠的大戏。 第二十章 别有洞天 俗话说,吉人自有天佑,主角当然不能挂在这里,所以偶让他后面的一小段路好走一点,你们懂的。嘘,别说偶透露剧情,其实偶一直都在透露剧情。 木小风三人进入竹林的瞬间,一股久违的舒爽气息迎面扑来,画面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山村,又回到那一座有着牵挂的白晶峰上。只要不要去触碰深处紧锁的门儿,记忆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没有人愿意去记住不美好的东西,也没有人愿意使自己所有记忆的白纸上,滴满黑漆漆的墨点。 竹林里的气息是大自然本源的气息,没有任何的杂质,也没有缺少任何一种必要的成分。木小风三人投身进竹林就如,久旱的土地一头栽进甘饴的春雨里一般。 “啊”。女孩子总是喜欢浪漫的,尤其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们更是追求完美。唐婼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只见竹林的上空竹叶随风摇动,还见一条条红色的蛇舌也随风飘摇。 连日来的危险,已经使木小风路源二人养成一种随时戒备的状态,一有风吹草动都可以使二人的神经紧绷。最明显的不过就是木小风紧握手中黑刃,路源手捏一叠符篆,只是如今路源手中的符篆只有寥寥几张,另一手握着的换成一支黑色的毛笔。 “额,没事了,你两不用那么紧张。”唐婼望着竹林上空摇动的情景与下面静止不动的竹子,再看看对他们直至一旁的小蛇,想来是明白了什么东西,对着二人摆摆手说道。 二人闻言才缓缓从保护唐婼的状态里退出来。 “行了,路小子你不用放出神识察看了,我刚刚试过,离身不到一尺便被反弹回来,我们顺着眼前的这条小路去看看吧。”唐婼指着前面的一条林间小道说道。 竹林不算太大,三人很快行至竹林的尽头,准确的说应该是竹林中心。从高处俯视,会发现整片的竹林都是围绕着一座小山峰而建。山峰青翠碧绿,站在山峰前面的三人可以听闻山峰上淙淙的溪流声音,鸟儿欢唱的乐曲,还可以闻见淡淡的花香,却不见溪流鸟儿与百花。 山峰底部有一个一人多高四五人宽的山洞,露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在外面,几根不听话的藤蔓自洞口的顶部垂下来。 没走几步,三人便发现这里的怪异之处,竹林外面瘴气缭绕,杂草荆棘丛生,各种野兽妖兽出没,竹林里面恍如隔世,底部却不见任何的动物,除了一棵棵挺立的青竹外,不见任何的杂草花类,连竹子根部都似乎被人刻意的修建整齐,没有露出一丝的根系在外面。距离山峰丈许的方圆内,更是着一片黄土,连竹子也未曾生长。 一条鹅暖石铺成的小路把山洞口与竹林连通开来。唐婼初时进来的喜悦与小女孩浪漫情怀消失的无影无踪,紧锁的眉头也诉说出来此地的不平常。 三人虽不经世事,但作为修真者更懂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可三人现在就处于一个尴尬的地步。 前一刻,三人还在苦苦思索,该怎样逃出外面满是瘴气的地方,此时,便有一股逃出升天的感觉。就好比你正要睡觉,就有人把枕头送到你头下面一样。三人就这个样子站在竹林的边缘,进也不是,退也不成。 “小风,路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小风,唐婼,不满你们,近段时间我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而近段时间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又有诸多的巧合,似乎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别人的意料之中,或者说我们本来就是按照别人既定的路线一路走来的。”说着,说着,路源索性一坐在地面上。 “我还以为只是我自己有这种感觉呢。”木小风与唐婼听路源说完,居然异口同声的说道。 话落,三人瞪着眼睛,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隐隐间感觉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木小风的这种感觉尤为强烈,这几天来他一直拖着羸弱的身体且大半部分的时间都处于半昏迷状态,就在他想要彻底睡下去的时候,总会有一道模糊的声音硬生生的把他从彻底睡下去的里唤醒。那声音虚无缥缈,却又无所不在,感觉离自己很远却又很近。木小风甚至于在那个声音出现的时候,大喊大叫问他到底是谁?可那声音就是不说,只单调的重复着“不能睡,不能睡”三个字。 恍然,木小风心里一紧,“我感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缓缓的离我而去,我伸出双手想要去紧紧的抓住那人,却一直也抓不住,不管我追的速度有多快,也赶不上那人,只能望见他的一个背影”。 木小风状若痴颠,激动的站起来,不但作出伸手抓的动作,还要往前奔跑去,就像要去追逐什么东西一样。 路源与唐婼一惊,立马起身把木小风按在地面上。奈何,三人好几日都未进食,劳累过度。而此时的木小风又疯了一样的挣扎,脚踢手砸的往两人身上打去。路唐二人又不忍伤害他,一个不慎居然给木小风挣扎起身往山洞方向奔驰过去。 “嘭。”待得路唐二人起身之时,木小风一头撞在山洞的边缘上。 木小风被撞的转过身来,额头鼓起一个大包,流出一片血花,路唐二人不禁各自往后退却一步,他们从木小风空洞无神的目光里读出了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 木小风被撞的转身的刹那,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他清晰的望见路唐二人惊惧的瞳孔,还未等他有什么反应,体力不支的他便一个前扑倒在地面之上。 整座山峰包括整片竹林在木小风一头撞上去的时候,仿佛都跟着颤抖起来一般,半空中的那层透明结界,水波纹一样的晃荡开来,缠绕在竹尖的青色小蛇一条条全都掉落在结界上面,死一般的狠狠瞪着倒下去的木小风。 第二十五章 遭遇 翌日清晨,太阳初升,一夜没睡的三人经过再次的简单乔装,风尘仆仆的踏上一条他们未知的旅途。虽说,龙首镇是距离翠云峰最近的城镇,但凭木小风三人的脚程,御剑飞行也需大半日的功夫,如果是步行则需要三五日才能到达。 三人出了龙首镇,木小风毫不犹豫的站在路源身后,然后三人便御器而去。 隐约间可以望见路源与唐婼二人手中都握着一块不大的晶莹石块,正是他们在山洞得到的上品礝石,还可以看见一道道精纯的法力间隔一小段时间,便会从二人握着的礝石里顺着筋脉流入二人体内。木小风虽筋脉筋脉尽断,但耳目之聪不亚于修真者,只见他一手抱住路源腰部,一手握着包裹在灰色粗布里的黑刃,时不时的往周围望一下,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路唐二人御器飞行的速度不是太快,只有他们最佳状态时的一半左右。他二人间距离不多不少,刚刚合适。可以互相驰援,也不至于被人一下强力的攻击到三人。 时间缓缓的过去,二人手中握着的礝石先后也变得毫无光泽,碎成粉末自二人手中消散。不是上品礝石太次,而是他二人本来就只打算一小点一小点的握在手中,方便灵巧,不引人注意。 为了减少法力的消耗与路唐二人的疲惫,他们没有开启随身的法力护罩,而是任由徐徐的风儿从三人身上吹过。 再大的风儿也吹不去紧锁眉头的忧愁,再大的雨也洗刷不掉心中淡淡的疼痛。距离翠云峰越来越近,木小风三人的神经也紧绷起来。这一路行来,过程太过于平静,天下奇人异士数不胜数,三人区区的一点易容术怎能瞒过所有人。况且路源昨天傍晚出去,已经发现跟梢的人,三人才会在路源回客栈后作出些些举动。 前面是一块盆地,盆地周围的山虽然不大高,但也可以勉强遮住几个人斗法而不至于立马引过人来。路源在飞行当中,刚说完一句“小风,师妹,前面地形是个盆地,小心一点”,立马感觉身体忽然重如千斤,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落而去。 木小风站在路源的身后,感觉到异样,不敢过于抱紧路源,一个晃动之下,居然从路源的黑色玉笔上掉落。唐婼还好,貌似她刚好处于那个“重力”范围的边缘地带,晃动几下之后,居然离开了,此时正御剑疾驰而下,堪堪接住快要着地的木小风。 三人落地的瞬间迅速背靠背的围成一圈,不远处,四个长相凶神恶煞的男子一脸笑意的围住三人,神情上似乎写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木小风三人落地之后,那股不堪的重力便消失不见,路源对二人传音道:“刚才那个是一个简单的瞬发禁空禁止,范围不超过方圆一丈,对面的四人都是破魂初期的老怪物,不是我们可以力敌的,见机就跑,能跑一个是一个,然后立马回师门搬救兵。” “哟,大哥,听闻说翠云门的这三个小娃子,可是不可多得的天纵奇才,特别是这位手握宝刀的娃子。”一个长相有点猥琐的男子望着三人笑嘻嘻的说道。 “可不是么,只是,可惜呀!可惜呀!”又一男子阴阳怪气的接道。 三人叫苦不迭,虽然先前做好心理准备,可没想到这一碰就碰到四个破魂初期的的老怪物,望其他们神色明显不是善茬。就算是善茬也无济于事,若是一个三人还有一拼之力,到时打不过也可以跑,而今四人围住他们,明显就是不让他们有跑的机会,暗处还不知晓有多少觊觎翠云门奖励的人。 路源望着被叫做大哥的那人,打马虎眼道:“四位前辈,我三人并未得罪您们,还请四位前辈放我师兄妹三人离去。” 这男子额头之上有着一道横着的疤痕,听闻路源话后,摇头晃脑的连连挥手说道:“不,这位小兄弟,你说错了,你三人的确未得罪我们兄弟,我们兄弟也没有不让你们三人离去,只是我兄弟四人受人之托,护送三位回去而已。你也不用在我兄弟四人面前打马虎眼,你们的身份我了如指掌,还请三位配合一下,只要到达目的地,我兄弟四人自然不会为难三位的。” 路源眼咕噜一转,“不知四位前辈受何人之托,又要护送我师兄妹三人至何处呢?” “呵呵,小兄弟,我兄弟四人乃是受三位师门之托,护送三位平安回到师门的。” 这男子话音刚落,一苍劲有力的声音揶揄道:“没想到堂堂有名的青山四煞也会在此干起哄骗小孩的勾搭,真是有愧四煞之名。” 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声音的主人似有意隐藏自己,又似在彰显他自己。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久久回荡在盆地里面。围住木小风三人的四个男子,眉头不禁一皱,对视一眼之后,有意的朝三人缓步行去,缩小对三人的包围圈子。 就在四人距离木小风三人丈许距离的时候,刚才与路源对话的男子,猛喝一声“动手”。四人同时出手,不过其中两人分别放出两张用法力编织的大网朝木小风三人罩下,另外两人则身形一晃,分别到达放出大网的两人身旁,紧紧的护住二人。 木小风三人还未反应过来,两张法力编织的土黄色大网便迎头扑下,就在那一刹那,一蓬紫光从木小风三人身上炸裂开来,不但弹开了两张大网,还把四人各自震退一步。 “你们四人难道当老夫是空气么?”一个作俊俏书生打扮的人,手持一把羽扇,一步三晃的走至木小风三人前面,指着四人悠悠说道:“青山天煞,青山地煞,青山阴煞,青山鬼煞,别人惧你四人,我可不怕。正好好久没活动筋骨,身上都快生锈了,今日就拿你四人练练身手。” 人的名树的影,青衫四煞看见眼前之人,脸色又是一变。 第二十六章 来者 来之人被人称作“玉面书生”,名叫李天痕。一头犹如锦缎般的黑发自然垂下,一双圆润的紫色眸子,邪魅的打量着对面的四人,棱角分明的白皙脸庞刻画出一抹冷峻。一袭白衫穿在身,英俊潇洒,清新俊逸,既像一个来自天堂的使者,又如一个来自地狱的白色恶魔。 玉面书生也可以说是一个修炼的奇才,本是世俗的一介书生,奈何十七岁那年,不知何故,弃笔寻仙,二十好几才寻得门道,拜在一无名人门下,自此踏上仙途。 仅凭两百岁的年龄,便将“紫书禅”法决修炼的炉火纯青,踏进破魂后期的圆满境界,只一线之隔就可进阶化灵。生性活泼任性,古怪刁钻,又爱捣蛋,不论何人遇上他都头痛之极,恨不得立马远遁而去。可李天痕修为不但奇高,功法威力巨大,所学又颇广,一旦被其缠上,只能任其玩耍,兴致过后自行离去。因此又被人背后叫做“无耻之徒”。 “玉面书生,我四兄弟与你从未有过往来,你为何坏我等事情,恐道义上说不过去吧。”被称作青山天煞的男子,一脸阴沉的对着李天痕问道。 此时,木小风顺着刚才李天痕的目光望去,才发现在刚才被李天痕紫光一震之下,除青山天煞一直露出面部外,其他三人被头发挡住的面部也微微显露出来,三人长相还算可以,只不过每人脸上都有一道疤痕,青山地煞的是额头一竖,青山阴煞是左脸一撇,青衫鬼煞则是右脸一捺。 四人合称青山四煞,做的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勾当。虽不至于到达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但四煞在青山一界的名声也不大好。主要就是四煞为人乖巧,只做单人买卖或者小门派的买卖,从不得罪大门派,也不得罪修为甚高之人。四人所习法术又相辅相成,攻守兼得,擅长合击,遁速奇快,故而一直在青山界逍遥。 “坏你四人事情?天煞你做人也腻不厚道了,护送这三位小道友回师门的事情,可不止你四人可以接,很不巧的是老夫也接了。”李天痕像是听到什么搞笑的事情一样,对着四人笑意盎然的倏倏说道。 路源望着就差捧月复大笑的李天痕,心里笑喷了,可又不敢在此时造次,毕竟自己三人的小命可就在这几位大爷手里面攥着呢。只得憋着笑意,故作认真不卑不亢的说道:“几位前辈,既是如此,那请几位前辈先商量好,谁送我师兄妹三人回师门,我们三人就到边上休息一会。”路源说完,便欲带着二人开溜。 青山地煞是出了名的暴躁脾气,见三人就要离开,不禁用嘶哑的声音暴喝道:“区区几个黄口小儿也敢在老夫跟前如此放肆。” 青山地煞话语刚刚落下,身形一闪便已经堵住木小风三人的去路。木小风一脸的淡漠,唐婼则是故作镇定,越发的握紧手中宝剑。路源转过身望着一脸阴晴不定的青山天煞与仍旧笑眯眯的李天痕,再次转过身去,带着木小风唐婼二人绕过青山地煞向前方缓缓走去。 路源神识一直锁定在青山地煞的身上,木小风双耳则是不断机灵的抖动,随时注意着身后的局势。经过李天痕算是胡搅蛮缠打扰,青山四煞原本打算人不知鬼不觉,悄悄劫走木小风三人的如意算盘落空。 不知是有人通知龙首镇里鱼龙混杂的人们,还是他们本来就已经识破木小风三人的行踪,此时天空都不断的划过一道道修真者,御器朝这飞来的轨迹。这其中不乏有迅猛而又明亮的光箭飞来,这几人乃同样是破魂期的修真者。 木小风三人望着朝这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很不自然的停下脚步,转身再次朝青山四煞与李天痕对峙的场面望去。他们三人虽陷身险境,但除却最初手足无措外,唐婼也恢复了镇定。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于李天痕的身上。 以前在门派时,路源也偶尔听过师长谈论李天痕其人。李天痕性情虽然有点顽劣,但为人正派,好打抱不平。此时他们若是离开必会陷入他人的再次包围当中,不如坐等青山四煞与李天痕对峙的结果,相信以李天痕的聪明才智不会看不出木小风是被冤枉的。 与李天痕笑眯眯无所谓的神情相比,青山四煞则要差的许多。四人心里也明白他们在青山界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境地,一个不好就会弄巧成拙,所以心中多有不忿,也在心中不知暗自问候了多少遍李天痕的祖宗十八代,最终也只得留下一句“既然李兄也接了此护送这三位小友的差事,那么我兄弟四人今天就卖李兄一个面子”。青山天煞说完,与其他三人对视一眼,便化作四道光芒朝天际飞去。 人群中不免有与青山四煞结仇之人,原本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此时不禁破口大骂。 待得人群的躁动平静下来,李天痕才脚踏一团紫气,凌空升起,抱拳对着空中与地面的人群说道:“在下李天痕,人称玉面书生,今日不才,愿意送这三位小友返回师门,还望众位卖老夫一个面子。” 李天痕说完,也不返回地面,也不飞向木小风三人,一脸轻松写意的继续凌空站立,手中羽扇慢悠悠的在胸前摇晃,等待着众人的反应。 人群中偶有一两个不忿的眼神,挑衅般的朝凌空站立的李天痕望去,可没等他们说话,带着一缕笑意的凌厉目光,便从李天痕的瞳孔激射而出,这几人心里一寒,只感觉浑身汗毛耸立,仿佛被什么蛇蝎盯上一般,为了小命也只得作罢。 一盏茶的时间一晃而过,隐藏于人群中的几个破魂期老怪物始终一言不发,见没便宜可占,索性立即转身从来处来朝来处去。李天痕见几个老怪物离去,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惧,但他们知难而退也省却诸多麻烦。 只要有人带头,也就有许多人跟风,围在这里打算看戏顺便浑水模鱼的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最终只留下李天痕木小风路源唐婼四人,远处也不乏有几只细小的眼睛偷偷张望。 第二十七章 师门被捕 直至看热闹的人群完全散去,李天痕才缓缓的降落到木小风三人跟前。 “多谢前辈解救之恩。”木小风三人见李天痕落定,躬身朝李天痕行礼谢道。 对身后不远处观望的目光,李天痕丝毫不加理睬。伸手扶起行礼的三人,“行了,三位小友,不必多礼。如若不嫌弃,三位便称我一声大哥吧。” 路源三人一愣,立马再次躬身道:“大哥。” “哎,好。这是我的信物兼传音符,你三人若是遇到什么情况,愚兄便当竭力相助。”李天痕伸手将三把小型的羽扇分别送至三人的手中。 不远处,见到此幕的眼睛,都毫不犹豫的将这一幕传至各自主子的眼前,就因这事在龙首镇里引起一场轩辕大波。 李天痕送给三人的羽扇乃是以自己命名的天痕扇,此扇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传音,而获得此扇的人,变相的可以得到李天痕的庇护。 “大哥,昨天傍晚在对面观望我们三人的就是大哥你吧。”木小风忽然对着正在调戏唐婼的李天痕问道。 李天痕闻言,心中一惊,木小风只是一个筋脉尽断的人,居然能够看出偷窥他们三人的是他,怎能不让他吃惊。李天痕严肃的对着木小风问道:“贤弟,你一介凡人,怎么知晓昨晚是为兄观望你们三人呢?” 路源与唐婼也一脸惊讶的望着木小风,他们二人只是发现跟踪于他们身后的几只小虾米,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们昨晚屋子对面居然还有人监视他们。 木小风望着三人截然不同的反应,无奈的摇着头说道:“兄长不必惊慌,只是昨晚我一直感觉到有人在不断的观望我们,凭直觉,观望的目光来自对面阁楼,又时不时的闻见一阵墨水的香味,而刚才又在兄长的身上闻到,故有此一问。” 筋脉尽断后,木小风便发现自己在味觉与声音两方面特别的敏感起来,未等三人发问,木小风再次问道:“兄长,不知你接下来是真的‘护送’我们三人回师门,还是另有打算。” 路源与唐婼也一脸紧张的望着李天痕,等待着他的回答,隐隐之间竟有一种期待。 毕竟如果此时李天痕离他三人而去,距离翠云门也不大远了,但是个人都知道,没有李天痕这个强援的存在,他们三人接下来的路是绝对的不会好走,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翠云门发出来的悬赏上只说明是捉拿木小风一人,并不包括路源唐婼二人在内。修仙界实力为尊,为减轻麻烦,毁尸灭迹,也不足为奇。 “呵呵,我看你们前路也不是那么平坦,这样子吧,我把你们送到翠云峰上,顺手领了奖赏再走也不是太迟。”李天痕终于掉足三人胃口,再次笑眯眯的对着三人说道。 有了李天痕的加入,木小风三人不用再如刚出龙首镇行的那一段路程,小心翼翼的。他们丝毫都不担心,李天痕会在路上对三人有何不良企图,他们三人从心眼里信实李天痕其人。这也许就是冥冥中让他们相遇吧。 李天痕在三人面前根本没有身为高阶修士的觉悟,时不时的打趣三人,给三人讲他遇到的奇闻怪事,也缺不了他捉弄其他人的片段,同时也说出来对木小风遭遇的看法。 其实,李天痕在娓娓而谈的过程中省去了关键的一点,他之所“救下”木小风三人,不是为了翠云门的奖励,也不是好奇心的驱使为了查清古稀之死的原因。说白了,他根本就不关心古稀的死活与谁有关。 偏偏他的师尊懂的占卜之术,刚拜进师门,他师尊就告诉他,他并非一般之人,将来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要有贵人相助,很不巧的就是他师尊所说的贵人就木小风三人中的一位。具体是谁,他师尊也看不清楚。 一小半个时辰过去,在李天痕刻意的照顾下,四人已经可以望见翠云门标志性的护派阵法了。 此时位于翠云峰上的翠云宫内,代任的掌门人蓝箭正襟危坐的坐在主位上面,两边则是翠云门内各峰大大小小的管事。在李天痕从青山四煞手中夺过木小风三人之时,蓝箭等人便已知晓具体的情况。此刻在他们身前浮现着一块镜子一般的物品,上面可以清楚的望见几个人影,正是木小风一行。 木小风再次踏上翠云广场的时候,心中五味杂陈,原本在这里唯一的牵挂转瞬间就烟消云散。久久面对着翠云宫站立,曾经的一幕幕回忆在心头。从他第一次踏上翠云广场,再到第一次见到古稀,直至他辞别古稀下山。哀从心起,泪水不争气的流下。 曾几何时,就算伴有几许哀愁苦痛,笑最后也写满脸庞。而今,物是人非,笑又该从何谈起。 收拾好有些破碎的心情,偌大的翠云广场上,空无一人,显的有些清冷。前路迷茫,生死不知。带着一腔年少的热血,带着满月复的委屈与哀愁,还带着双目望不见眼底的仇恨,昂起坦荡的胸膛抬起高贵的头颅,毅然决然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翠云宫缓缓行去。 剑指苍穹敖苍生,单臂高擎天下平。翠云宫前巨大的雕像上面布满细密的裂纹,石制的眼球瞪的滚圆。木小风停在雕像前方,朝雕像手指的远方望去,许久之后才缓慢的收回远望的目光,朝雕像缓缓一礼。 “轰。” 晴天一霹雳,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道闪电毫不犹豫的劈在雕像之上。雕像应声而碎,化为粉末消散在天地间。 宫殿里面的蓝箭等人,在镜像停留在雕像破碎的时候,猛然一蹿,从座椅上站立起来。蓝箭的脸色白的很不自然,那一声霹雳似乎响彻在他脑海里。经过短暂时刻,大殿里面镜子一般的影像缓缓的碎裂开来,目瞪口呆的众人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更有甚者怀疑这个镜像的真实性,不自禁的朝大殿外面疾步行去。 再次收拾好心情的木小风一行已经到达大殿的门口,正好与出来的几人碰一个对面。而李天痕则是若无其事的望了大殿里刚才呈现镜像的地方一眼。 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也不论刚刚发生了什么,对于一部分人来讲,已经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意外也好,预料中的也罢。 “木小风你个逆子,今日你居然还有脸回师门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带着满脸的痛心疾首义正言辞的对着木小风说道。 此人刚才坐在蓝箭左手边的首位上面,乃是破魂后期的修真者。木小风隐隐觉得此人有几分眼熟,但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路源与唐婼二人则是一脸错愕的望着刚才说话之人,显然他们也不清楚为何本门突然就多出来一个修为如此高的“老人”。 “师叔,莫急,木师弟虽然身有嫌疑,但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此事就交给师侄来处理吧。”蓝箭望着就要动手擒下木小风的“老人”,突兀的对着他说道。蓝箭虽然是抱拳对“老人”说话,神情却是倨傲之极。 “哼,既是如此,那老夫就回房歇息去了。”“老人”望都不望蓝箭一眼,一挥衣袖,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面。 蓝箭见到“老人”如此一幕,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又不得圆场道:“二位师弟与唐师妹莫要见怪,这位前辈是不久前我刚招来的名义长老。本门的情况相信师弟师妹也有所了解,迫于无奈只得请他暂时出任执法长老一职。师弟师妹返回师门,为兄欣慰之极,本应该为师弟师妹接风洗尘的,可由于木小风师弟涉及到一些事情,待得事情明了后,为兄再给你们接风不迟。” “木师弟,这段日子只能暂时委屈你一下,在‘禁闭屋’待一段时间了。”蓝箭走上前来,握住木小风的双手,真诚的对木小风说道。随后又转身对路唐二人说:“路师弟唐师妹这段时间辛苦了,你们先暂时休息调整一下自己,然后就来帮为兄的一些忙。” 蓝箭说完,木小风已被两人押出殿外,朝禁闭屋行去。 第二十八章 翠云巨变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已经过了两日。 这两日来,路源发现,表面上翠云门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当他每每出门时,都会发现在他的房前屋后,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出现。且翠云门内出现了许多他不熟悉的面孔,甚至可是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面孔,而原来那些熟悉的面孔却很少见到,偶尔见之,他们也会如躲避瘟病一般远远的绕开路源。 今日清晨,路源本打算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师尊苏胖子,怎知,到达师尊洞府之时,却见师尊的洞府外面有两个低阶弟子站在外面,从衣着服饰来看,他们是神剑峰的弟子,可奇怪的是路源与这二人素未谋面,神剑峰的弟子也不应该出现在此地。 路源上前,尚未言语,二人便将路源去路拦住,并告知苏胖子正在闭关修炼,不见任何一人,也不允许任何一人打扰。 路源听到二人的解释,眉头一皱,趁二人不注意,往苏胖子洞府里发了一道传信符。可传信符进去,却如石牛入海,杳无音信。 不得已,路源只得作罢,返回自己的修行之地。隐隐间看来,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也就是说事情大条了。 入夜,路源用一张替代符咒,幻化为自己呆在屋中。他本人则是用了一张苏胖子送他的隐身符加上自己低微的敛息之术,出了屋子,直奔苏胖子的洞府而去。 苏胖子洞府的守卫已经重新换了两人,两人都是聚魂中期的修真者,看他们的衣服着装仍是神剑峰的弟子,也就是此时蓝箭的直系属下。 路源细致的在周围观察了一番,见没有他人之后,趁皎洁的月光被乌云挡住,瞬间催动法力来到二人身后。正在睡梦里的二人被路源飞过带动的气流吹醒,刚睁开眼,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便已经被站在二人身后的路源打晕死过去。或许二人觉得不会有不长眼的来这里,也或许是对他们自己的修为有着自信。俗话说,有恃无恐与阴沟里翻船说的也许就是二人的这个样子。 路源的敛息之术与隐身符篆,在他催动体内法力的时候,便都失去了效果。他低身再次确定二人是真正的昏厥后,才转身走进师尊苏胖子的洞府。 苏胖子的洞府里,任何的法阵都没有被开启。路源小心翼翼的找遍苏胖子的洞府,也没有看见苏胖子的人影,且苏胖子洞府里面布满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在苏胖子经常打坐练功的蒲团下面,细心的路源发现一行小字“吾弟子路源,见字后,速逃”。字迹潦草模糊,可见这行字乃是苏胖子急切间写下来的。 看完蒲团下面的字后,路源心里明白,隐隐间的那种感觉成真了,翠云真的出事,他的师尊也出事了,弄不好其他几位师伯也如古稀一般离开人世了。强自忍着想要夺眶的泪水,路源朝原路风驰电掣的返回。出洞府的瞬间,路源顺便拿走了还处在昏厥中二人的小命。 路源刚刚到达唐婼的屋前,就看到唐婼的屋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影,人影的嘴角都流出一丝鲜血。正要上前查看,一柄泛着冷光的剑刃便架在他的脖颈上面。“既然想要来送死,那姑女乃女乃就成全你。”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的蓦然从路源的身后响起。 路源一个侧滑,身体一躬,避过剑锋,“师妹,是我,路源。” 不错,把剑架在路源脖颈上面之人,正是唐婼。 不过,此时唐婼漂亮的脸蛋上面明显有哭过的痕迹,一双通红的眼睛惹人怜爱的同时可以望出唐婼心里的愤怒。 “路源,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难不成。”唐婼望着躺在地面上的路源轻声问道。 路源望见唐婼屋子周围躺着的人影时,便已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叹了一口气,道:“师妹,不错,我师尊也遇害了。” 处理好,唐婼屋子周围的尸体,二人悄悄的回到唐婼的屋里,布上一道简单的隔音结界,二人才缓缓的交谈起来。 唐婼:“师兄,刚才我去师尊洞府,发现师尊留在蒲团下面的字迹后,就想立马返回来去寻你。不料,在经过一片树林时,我听到树林里面有两个人影悄悄的对话。他们说,要在今天夜里把小风秘密的杀死,然后在不久后的修真者交易会前,给小风服用一种丹药,使小风暂时复活,用来作这次交易会的开场典礼。” 路源紧锁着眉头,“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凭我们两个也许很难将小风师弟救出虎口。对了,前两天送我们回来的李天痕大哥,你知道他的去处么?” 唐婼摇摇头,道:“当天蓝箭师兄就给了李天痕大哥相应的奖励,李天痕大哥也在当日就离开翠云门了。” 正在屋子里小声交谈的路唐二人,殊不知,他们已经一步步踏入别人设好的圈套当中。即使他们不营救木小风也难逃此劫。 再看另一边,一间陈设简单的屋子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躬身站在一旁,一个年轻人坐在桌旁,缓缓的品着手中的香茗。 老者看见年轻人喝下手中的茶,才道:“少主,一切都安排妥当,就等他们入套,只是,少主你真的要亲手对付他们吗?不如交给老奴去办,少主在这里静候佳音。” 仔细一看,这束手站立的老者不正就是白天负气离开的“老人”,而老者口中的少主,从背影望去,有几分与蓝箭相似。 年轻人缓缓放下手中茶杯,把玩起放在桌上的一柄黑色弯刀,伸出舌头舌忝去嘴角遗留的一滴茶液,舒服的闭上双眼,似乎这滴茶液十分美味。年轻人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精光毕现,“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对了,传我命令,任何一人不得伤害那女子的性命,否则门规处置。” 老者浑身一颤,低声道:“谨遵少主之命,老奴这就退下。” 第三十三章 持续进阶 上回说到,木小风身体急速移动下残影形成的“欲”字,有着随时破碎的迹象,就在此时,也许是木小风体力消耗过多,体能已经跟不上木小风的需求,也可能是木小风心生杂念,总之木小风半空中的身影一个踉跄,石室当中的“欲”字在顷刻间轰然碎裂开。 身在半空的木小风,身体明显一滞,似乎不大相信,石室中的“欲”字,居然就如此不堪的碎裂。眼中异色闪过,有着一丝的失望与绝望。颓然,木小风动作一慢,每一个身形都向镜头回放一般的缓慢,甚至在这种缓慢中给人一种重影的视觉效应。 拖出来一道道残影,又重新在石室里写成一个大大的“欲”。此次的“欲”字每一个笔画圆润粗实,颜色也不再是灰色,而是如木小风丹田内的一样,晶莹剔透,虽然还残留有一些杂质,但木小风的每次身影移过,这些夹杂在“欲”字里的杂质,便如垃圾被劣质吸尘器吸走一般,一次一次的减少着。 当石室里的巨大“欲”字,与木小风丹田内“欲”字颜色完全一样的时候,木小风的身体刚好回到之前打坐时的位置。木小风面对着巨大的“欲”字,脸上平静,再也望不出来“写”“欲”字时的那种渴望,而此时这巨大的“欲”字,也不再将人的思绪吸引,看过去跟一般的观赏物品没什么区别。 木小风伸出双手,手中一掐法决,双手凭空一拉,石室中的“欲”字便朝木小风飞来,体积也在飞来的过程中不断的变小,临近木小风身时,“欲”字只与木小风身体大小相近。 望着还想要挣月兑的“欲”,木小风手中法决一换,猛然用力,“欲”字便砰一声撞入木小风体内,不断的缩小,与丹田处小巧玲珑的欲重合在一起。 内视的木小风看着两个“欲”完美的形成一体之后,才喘了一口粗气,退出神识,无力的坐在地面之上。 还未等木小风歇过一口气来,四周的天地灵气又如被什么吸引一般,朝木小风的身体狂扑过来。木小风瞳孔一大,惊惧不已的运起引念决,想要掐断身体与天地灵气的连接,他此时身心疲惫,实在不想继续修炼下去,万一修炼下去,因为精力不集中导致什么悲剧,那他就哭都来不及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尽管木小风极力的阻止,外面的天地灵气还是如跗骨之蛆一般,死死的往木小风体内钻去。木小风无奈,只能强自打起精神,疯狂的催动引念决,来化解天地灵气大量进入体内带来的危机。 静坐半年后的木小风,忽然又再次动了起来,此时在石室当中出现的不是“欲”字,而是一个火红色的“喜”字。木小风开始的身影如同修炼“欲”字时一般,奇快无比,待得火红色的“喜”字碎裂之后,身影又变得缓慢之极。 最终如出一辙的将“喜”字,收入丹田处,与丹田小巧玲珑“喜”形成一体。唯一不同的就是当火红色的“喜”在石室中形成之时,将人们的思绪引进其中后,人们便会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除了喜悦之意,不再有其他情绪。 落地之后,木小风倒头就睡。石室当中,木小风虽没有刻意的打扫,但也十分的干净,偶尔还会有一丝海风不知透过哪里的气孔,吹进石室当中来,给这山中的石室带来一份清凉。 醒来之时的木小风,只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似乎有一层油腻腻的东西覆盖在自己身体的表面,难受之极。 木小风低头一看,不看则已,一看一惊,双手捂住下面,猛然一跳站起,惊惧不已的望着石室周围。好一幅春天少儿不宜的画面,美中不足的就是在这孤零零的荒岛上缺了一点重要的东西。 木小风将黑刃的刃坠的称为“月牙”,他从里面找了一件还算可以的衣服,随便套在身上,立即盘膝坐下,内视起来。 虽然他不喜欢浑身布满油腻污垢的感觉,但他更加的不喜欢对自己身体没有掌握的感觉。突如其来的力量让他十分的不适应。即使这些力量是他自己修炼得来的。 体内的筋脉呈现出一种健康的青色,里面缓缓流动的精纯法力,悄无声息的流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整个身体月兑胎换骨般硬朗了许多,丹田里面,一个晶莹的“欲”字,一个火红色的“喜”字与原本不知名的白色光球三角对立,形成一种和谐场面。 木小风感受着相比于以前枯竭体内澎湃的法力,有着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一阵悲喜交加的情绪,从心底徐徐升起,冲进眼眶,化作水滴。原来不是他不想修真,而是因筋脉尽断,自己对自己产生的消极情绪在作怪。 没有人不会不想出人头地,也没有人不会不想成为所有目光的焦点,只是有些时候,希望的曙光没有在绝望的环境里面孕育出来。 木小风还敏锐的发现,这一次进阶后,自己筋脉的韧性有着极其缓慢的增长,但日积月累之下,这种增长是不可估量。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修真者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每一次的进阶自己的年龄都会成倍数的增长,像木小风这类的人,他们有信心让自己拥有漫长的生命,不怕时间用的久,只害怕止步不前。 感受着体内法力的深厚度与精纯度,木小风判断自己大约是处于形魂期的境界,至于法力的深厚则另当别论。木小风并不打算继续进阶修炼,在玉简上记载着几种法术,他需要先修炼一下。 同时,引念决的每一次进阶都是艰难的过程。下一次进阶,木小风需要同修炼“欲”字与“喜”字一般,凝结出下一个字来,还需要将“欲”“喜”二字与刚凝结出来的那个字融为一体,只有这样子,木小风才能继续进阶。 光是想想都是一阵害怕,前期还好说,到了后面,按玉简上所说,木小风需要将七加六等于十三个字全部融为一体,那将是何等的困难与漫长。别说木小风一脸的郁闷,就是我都蛋疼了。 第三十四章 御器练习 木小风酒足饭饱,咦,你说什么?酒囊饭袋,好吧,酒囊饭袋就酒囊饭袋吧。总之木小风将肚子吃得滚圆滚圆的,才走出石室,手持黑刃砍伐起岛上的树木来。 不过,木小风没有喝酒,只是吃了一些干粮,他说酒后容易乱性,要保重身体,慎重饮酒。 检查好自己身体的木小风,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不再是筋脉尽断的废人,而是一个个实实在在形魂期的修真者了,尽管不知道是处于形魂期的哪一个阶段,但确实是形魂期。他还连菜鸟修真者都会的御器都不会,总不能以后也一直手握钢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吧。 记起白晶峰上,古稀为了让木小风练习蝴蝶步而搭建的梅花桩,木小风虽然有些伤感,但经历一些事情过后,心底总有微弱的一个念头,古稀没有死,他应该是被歹人挟持关押了。 有些念头一旦产生,要让它彻底的消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这个念头变为现实。木小风的这个念头毫无疑问就是属于这个类型的念头,所以他毫无由来对这个念头死死的相信了。 梅花桩转瞬间就被木小风搭建在离石室不远的一片草地上,他站立在离梅花桩丈许的地方处,将法力注入到黑刃上面,轻轻的吐出一字:“起”。 黑刃散发着淡淡的乌光,应声飞在木小风手掌上方一尺之处。木小风附在黑刃上面一小部分神识,想要驱动黑刃,不料,黑刃静静的浮于半空,一动不动。 木小风神情一愣,刚才黑刃都应声而起,怎么现在不动了呢? 苦苦思索没有结果,木小风准备去修炼玉简上的秘法,随口一声:“落”。黑刃居然听话的回到他的手中。 木小风若有所思的望着手中的黑刃,再次将法力注入,指着远处的一颗巨树,道:“去”。 黑刃又应声而去,一声巨响,巨树应声而断,黑刃空停留在半空。木小风又一声“回”,黑刃又迅速的回到木小风手中。 片刻之后,欣喜的表情布满木小风英俊的脸庞。他发现调用神识不能驾驭黑刃凌空攻击,可自己心意一动,黑刃便很听话的应着木小风的心意行动。 找到窍门,万事都变的简单。木小风驾驭着黑刃,朝栽好的梅花桩里飞去,轻松容易的使出易刀诀,原本世俗的武功被木小风不断的修改,威力在他手中成几何倍数的增长,不论是出刀收刀攻击的角度,还是各个方面的灵活度都变的更加的诡异迅速,没有了身体握刀攻击的一些掣肘,木小风的刀锋总是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到了后来,木小风干脆一边在梅花桩内练习改进蝴蝶步,一边驾驭着黑刃穿梭于梅花桩呢。一个月的时间晃眼而过,木小风的易刀诀已经不再是曾经世俗的武功,蝴蝶步也被木小风更名为飘云歩,木小风身形所动之处,可以望出他周围的空间时不时的荡漾出一道不起眼的波纹。 飘渺无踪的飘云歩,加上用神秘黑刃使出来的诡异刀决,相信不论是谁碰上木小风都要头疼不已,暗骂怎么碰上这么一个小变态。 木小风月兑却衣服,赤果的躺在小岛的海滩上,吹着凉爽的海风,晒着温暖的阳光,时不时的拿去遮盖的树叶,一脸的惬意。 路源曾经跟他讲过,修真者御器都是通过将神识附着在法器上面,通过神识来御器的,存储物品也是通过神识来打开储物袋的,可木小风如今神识已经可以覆盖半个岛屿,却不能驾驭黑刃。通过引念决修炼出来的念力却可以轻松的驾驭黑刃与打开月牙,这显然不是因为木小风神识不够的原因,而是什么原因木小风又不得而知。 一个隐隐的想法在木小风的心里产生,如果将神识与念力融合于一起,会是一种什么情况呢?想到却做不到,木小风的修为不够,只是知道念力与神识都是居住在大脑的深处,具体在哪里木小风不得而知,至于他们长成什么样子,木小风就不能想象出来了。 常人修炼,位于丹田内的灵魂都是大同小异,可木小风的却独树一帜,所以他根本就不敢想象自己的念力与神识长成什么样子。也就不可能实现合二为一的想法。 木小风凌空站立茫茫大海的上空,艳阳高照,好一片风和日丽的景象。远处的小岛在木小风背后化为一个黑点。今天木小风要开始修炼玉简中的两个秘术,分别为突刺和喜悦之舞。 突刺是通过将自己的神识,凝聚为一柄利剑,在对方没有防范的情况下,给予对方大脑一击,击伤对方的神识。喜悦之舞则是一个类似于幻阵的小型法术,有如鸡肋。身中喜悦之舞的人,除了莫名的喜悦外,不会做出其他的任何动作。 木小风盘腿坐在空中,双眼紧闭,在他的身前开始出现一片模糊的空间。这小片空间呈现淡灰色,正是木小风将自己神识逼出体外形成。木小风手中掐诀,调动体内的法力,缓缓的将逼出体外的神识包围,然后小心翼翼的朝里压缩。 眼看被逼出体内的神识,渐渐的变小,凝固在一起。原本簸箕大小的一块神识,此时只有一颗蚕豆大小,木小风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可见将神识压缩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望着手中豆粒大小的一团神识,木小风保持法力不动,调动体内的念力,缓缓的引动着神识变成一柄利剑的模样。可当木小风想要再次压缩的时候,“轰”一声,被法力重重包围的神识突然间爆炸开来。 神识爆炸的瞬间,木小风脑袋针戳一般的疼痛。一口鲜血喷吐出来,头部表面所有的皮肤通红通红的,木小风感觉被火烧一样。大脑一乱,控制木小风体内的念力也随之消散,失去念力的调动,维持木小风凌空而坐的法力也不再从体内输出。 “噗通”一声,木小风掉落在大海里。一片血渍从木小风身上流出,将方圆丈许的海水侵染的通红。 第三十五章 奇怪海兽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木小风头颅的疼痛才稍有减缓,如火烧过一般的皮肤,红色才在木小风运转体内法力的情况下,渐渐的散去。 浮出水面,木小风刚欲御起黑刃,腾空而起。孰料,脚下传来一阵疼痛,紧接着双脚一滞,居然动弹不得。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双脚周围的周围不知何时多出来一层薄薄的冰层,而双脚此时已经被冰层冻住了。 略一迟疑,从脚心升起一股奇寒,脚部的血液仿佛被冻结一般的难受,浑身的法力也感觉被刚才的那股奇寒冻结住,流转速度明显的降下来,还呈现继续缓慢下去的趋势。 木小风心里大惊,不敢再耽搁下去,谁知道会不会在下一刻,自己全身都被这股寒气冻结。手中掐诀,疯狂的运转体内的法力,片刻之间,木小风已经腾空而起。感觉到暂时月兑离危险,木小风才再次低头,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目光所及之处,海平面上什么情况也没有。只见木小风刚才落水之地,冰层已有一尺多厚,木小风落水时,喷吐出来的鲜血,包括已溶解于水中的,现在都全部一滴一滴的凝结在一起,被冰层冻在其中。一束阳光照下,闪烁着妖异的色彩。 神识查看之下,木小风才发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乃是隐藏在海水中的一种怪鱼。此鱼头长而身体狭薄,月复背如刀刃,嘴边长有两条长长的细硬胡须,鳃下有长长的硬毛像麦芒一样,肚子底下还有硬角,锋利如快刀,全身呈现与海水一般的颜色,约有一尺来长,从它散发出来的气息看来,约有形魂期的修为。 木小风正下方海面冰层罪魁祸首正是此种妖兽。只见此妖兽伸出嘴边的两根胡须,不断的朝冰层里的血滴吸去。妖兽胡须所到之处,冰层都会自动融开一个小孔,刚好可以让胡须通过。当胡须的尖端触碰血滴的时候,血滴便缓缓的顺着胡须流向妖兽体内。 血液流到妖兽口中时,此妖兽竟表现出一副人似的馋样,若不是在水中,估计可以望见口水刷刷流出来的景象。妖兽吸食着冰块内血滴时,丝毫没有注意半空的木小风。直到冰块里的血滴全部消失,冰块又化作一股寒气被妖兽吸进体内,才将目光转向空中的木小风。 妖兽望着木小风的目光有几分恐惧,似乎直到眼前之人不是那么的好招惹。但对血液贪婪的渴望最终战胜恐惧,眼中燃起一股炽热的火焰,朝海面浮上来。 木小风望着水中妖兽的变化,手中掐诀又升高一截,静静的观望着妖兽下一步的动作。 好家伙,刚才木小风刚才用神识观此妖兽并未觉得不妥,此时,妖兽浮在水面,全身就像用一块块冰砖垒砌而成,却又栩栩如生,双眼望去,一股寒意令木小风浑身一颤。 “嗞。”如电流声一般的叫声由妖兽口中发出,水面随着叫声的强弱荡漾出一道道波纹。 妖兽似乎不能离开水面,木小风也不下去,双方就这样隔空而立。 随着妖兽聚集数目逐渐多起来,叫声也此起彼伏,刺耳之极。木小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不愿在此地耽搁下去,妖兽实力虽不如他,但数目前后加起来也有数百头,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长长的胡须不断在水中摇晃。 木小风转身就走,朝栖身的小岛飞回。 见木小风逃走,妖兽的叫声越发的激烈起来,隐隐有震破耳膜之势,木小风用法力封住双耳,埋头急速往小岛而去。不论如何,木小风是不希望,在无处着身的海面与妖兽厮杀的,再不济,回到小岛,即使有更多的妖兽追来,木小风也可以依靠陆地战斗。按理说海兽一般是不能上岸作战的,即使可以,战力也会在一定程度被削弱。 行至距离小岛约一半路程,木小风神识探知得到,妖兽的数量在减少,追他的势头也有些减弱,只有最初的十几头死缠着他不放。木小风故意放慢脚程,等妖兽追近才又加速。 心里来想,木小风也渴望与妖兽一战,借此考证一下自己的实力,同时也发泄一些胸中的郁闷。木小风凡人身太久,记得与路唐二人于十万山中猎兽一直都是打酱油的角色,此时自己身有法力,怎能不发挥一下呢。 木小风走走停停,时不时的回首望一后的妖兽是否如愿的跟来,也确定一后追来妖兽的数量,好确定作战方案。 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这样在木小风与妖兽的逃追过程中流逝,好几次妖兽似乎都失去耐心,不再追击,万分无奈下,木小风才与一头妖兽厮杀,不料此妖兽受到木小风攻击时恍如没有骨头,攻击木小风风时却又坚硬如铁,弄的木小风吃了几个哑巴亏。 打打跑跑,木小风伤不到此妖兽,此妖兽也伤不了木小风,颇有一番嬉闹之意在其中。也许是木小风的这种行为激励出此种妖兽骨子里的凶厉气息,在木小风即将到达小岛的时刻,一头妖兽居然腾空而起,一头撞在木小风胸口上面。木小风大意之下,被撞得又一头栽入海中,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望见融于水中的鲜血,妖兽如见到美味佳肴一般,扔下木小风朝鲜血疯狂的涌去。木小风借机上岸,一边打坐调息一边观看妖兽吸食鲜血的过程。 只见妖兽肚子下面的硬角之上发出一股寒气,朝有鲜血的地方射去。不知是此寒气受妖兽的控制,还是由于鲜血的缘故,寒气只冻结鲜血周围一小段距离内的海水,对其余的海水没有丝毫的影响。 木小风盘坐在与岸边相距不远的地方,一脸讶色打量着妖兽硬角发出的寒气,似乎对寒气的好奇超过妖兽的本身。 流在海面鲜血的气味非常的淡,淡到人类的鼻孔直接感觉不出来的地步,可妖兽的数量却在片刻间从十几头激增到三十多头,如果不是海水中鲜血被妖兽吸食干净,妖兽的数量还得上升。 第三十六章 激战 再次尝到鲜血的味道,一直被木小风“调戏”过来十几头妖兽,目露凶光,瞪着一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木小风不放,放佛此时的木小风已经是他们的盘中餐,口中食。 木小风望着凶相毕露的妖兽,不退反进,一声狞笑起身来到岸边,用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将妖兽的戾气激至高峰。 木小风手中掐诀,悬挂于腰间的黑刃,便如利剑般迎着妖兽的头部猛击而去。 妖兽似乎早已料到木小风会有这一招,不管不顾,两条硬朗朗的长须朝着木小风迎面砸来。长须砸来,带起一阵不小的风浪,海水瞬间打湿了木小风全身衣服,长须带起的风刃叮叮当当的劈在木小风的法力护盾上面。 木小风的法力护盾应声而碎,望着袭来的两根长须,声势虽大,但他威力看起来却是差强人意。木小风心底隐隐有想要硬抗妖兽长须的念头,可一想到妖兽用长须吸食混于海水的鲜血时,浑身一激灵,脚步一迈,便消失在原处。 “嘭。”一声闷响从岸边陆地发出,长须落地,溅起一地的泥沙。木小风一根被长须带起的风刃削落得头发缓缓从空中飘落。 “嗞,嗞嗞。”剧烈的叫声从妖兽口中,似乎在为没有砸到木小风而懊恼,似乎在因长须砸在地面而引起的疼痛。 木小风的黑刃无关痛痒的,从妖兽头部一刀一刀的劈去,看似缓慢的速度,妖兽的身体却在黑刃落在身上迅速的软化下去,隐隐间有一种跟不上黑刃刀速疲于奔命的感觉。 “嗞。”一道托着长长尾声的痛苦剧烈嘶鸣,从被黑刃原先攻击妖兽旁的一头妖兽发出来。 只见发出痛苦嘶鸣的妖兽,在海水中不断的痛苦翻转,激起一片又一片的浪花,两根长长的胡须也在空中胡乱的飞舞,鳃下面如麦芒一般的硬毛月兑体而出,四射开来。 妖兽的嘶鸣声渐渐平息下来,妖兽的身体也如它的嘶鸣声音一个样子,从头部缓缓的消散在水中。嘶鸣声彻底平息下来的时候,妖兽的身体也完全的消失在海里。妖兽肚子底下的那根硬角变的更加的透明,尖端泛着晶莹的光芒。 整个过程持续的极其短暂,当木小风的身影再次在岸边凝聚,海中原本静静观望木小风与那头妖兽单打独斗的一片妖兽,向贪婪的人们看见一山洞金子一般的兴奋,朝刚刚陨落在木小风手中妖兽,遗留下来的硬角疾驰过去,连与木小风打斗的那头妖兽也扔下木小风朝硬角游去,丝毫也不顾及同伴之情。 木小风被这个场景惊的一愣一愣的,刚才还若无其事的妖兽们,甚至连望见同伴在海水中痛苦的嘶鸣都无动于衷,怎么看见同伴的那支硬角为何如此的兴奋? 在木小风原本的料想当中,这些妖兽陨落之后,留下的应该是一团类似妖兽硬角发出的寒气一般的东西,怎么会留下那只硬角。事情还是从木小风与妖兽打斗开始时说起。 数十次与妖兽的打斗,木小风发现一个怪异的情况,这些妖兽在打斗的过程中全都有意无意的,护住肚子上那只硬角。所以从一开始,木小风就不打算猎杀与他打斗的这只妖兽,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这只妖兽周围妖兽的身上。 这些妖兽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你与其中一只打斗的过程中,只要不要招惹到其他的妖兽,这些妖兽只会围观,绝对不会朝你发出攻击。不过,围观的这些妖兽虽然不参与争斗,但总会时时护住自己肚下的硬角。 刚木小风趁那只妖兽的一个疏忽,调动黑刃朝陨落妖兽的硬角袭去,果不其然,黑刃斩在硬角上面,硬角应声而断,不再是软绵绵的没有劲道。而后面发生的一切尽在眼前。 木小风再次抬头望去的时刻,又在朝陨落妖兽硬角奔去的妖兽身上发现一个怪异的现象,这些妖兽虽然都争先恐后想要得到硬角,但是不会用攻击同伴的做法得到硬角,而是全凭自己的身体去争夺。 硬角在众多妖兽的争抢之下,居然没被任何一只妖兽得到,反而从海水下面激射出来,一下撞在刚才与木小风争斗慢一步的妖兽身上。 此妖兽那叫一个机灵,伸出长须,直接将长须的触头扎进硬角内部,木小风就望见,一细丝的寒流顺着妖兽的长须流进它体内,这寒流正是之前从硬角射出的寒气的液化版。而其他争抢的妖兽见硬角已经被它的长须扎进,竟一哄而散,没有进一步的争抢,继续当起围观的群众来。 只是木小风从这群灵智善未开启的不良群众眼睛里望出,一种希冀的目光,仿佛在希望木小风能将刚才吸食了硬角里面寒液的妖兽杀死。 再次打斗时,木小风选择的还是刚才的那头妖兽,只是这只妖兽比起刚才谨慎了许多,一根长须总是护住自己的肚下的硬角,只用一根长须攻击木小风,时不时的还会从鳃下面射出一根或者几根的硬毛偷袭木小风,只是不见此妖兽用寒气攻击木小风。 天空黯淡下来,月亮悄悄的从海平面上爬上夜空。反反复复之下,木小风用同样的方法猎杀了,近百头的妖兽,法力体力都已经消耗过度,期间用尽脑汁猎杀了与之争斗的妖兽,得以打坐调息恢复法力。 经过一个白天的战斗,木小风惊喜的发现自己施法的速度比路源与唐婼快了近一倍,法力的消耗速度也缓慢许多。只是木小风也发现自己的法器少的可怜,只有一柄区区黑刃,时常感到一种捉襟见肘的无奈,而丹田内的那白色光球试过几次,怎么也不能调用。似乎只有在木小风生死光头,那白色光球才会自动的保护木小风。 随着木小风猎杀的妖兽数目增多,妖兽的数量不降反增,此时聚集在小岛周围的妖兽数量达到一个可怕的数目,目光与神识到达之处,全是泛着蓝光的一大片妖兽,妖兽发出的光芒不但照亮了半个夜空,同时也将一片海域照的如一块发光的宝石般璀璨。 第四十章 不按常理的梦魇 当木小风的意识彻底的月兑离他身体,周围的的天地灵气不再涌入他的体内,甚至于那些进入木小风体内的天地灵气也不由自主的,朝外面一点一点的流露出来,不多时,木小风的体型便恢复原来的大小,只是在木小风的体表上面覆盖着一层黑乎乎的油腻物质。 这里乌云密布,惊雷滚滚,残破不堪的绿油油的地面之上,倒塌的屋子,腐烂的尸身,一条条会动的高蛋白生物不停的在尸身蠕动,一只只黑色的乌鸦“啊!啊!”的站在枯死的树头,唱响最后的哀歌。 “吱呀。” 倒塌的屋子里,传来清晰的开门声音,紧接着一具具木然的灵魂,睁着空洞的眼睛,从屋子里迈出来,站立在门口不动,头颅时不时的朝破损村庄的深处望去,似乎在等待什么东西出现一般。 “啊!啊!”枯树枝头的乌鸦,急叫两声,张开双翅朝高空飞去。 村庄的深处,一个浑身绿色,左手持长鞭,右手持一只铃铛猥琐至极的身影出现。这个出现的绿色身影,狰狞的笑着,摇动手中的铃铛,挥起手中的长鞭。 铃铛响起,站立在门口的一个个灵魂,眼中唰一下亮起一道光芒,又迅速黯淡下去。之前眼中的空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痛苦惊惧的神情。 “哧,哧。” 绿色人影手中的鞭子,无情的落在这群瑟瑟发抖的灵魂上面,他们恐惧着他们颤抖着,缓缓的走至村子中间唯一的一条大道上面。 鞭子的抽打没有因为他们走至大道,且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而停下。反而挥的更猛,抽的更狠,绿色人影,手舞足蹈,狰狞的笑着,笑声令人无端的生出一股烦躁之意。 整齐排列在一起的可怜灵魂,没有丝毫的挣扎的,看他们的神情,还处在死前的恐惧当中。鞭子似乎要将他们唤醒,要将他们拉出那个他们死后也忘不了的恐惧当中。 这是一群无辜的怨灵,这是一群死后也不能离开此地的灵魂。 木小风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他只能无声的望着这发生的一切,呐喊,呼唤,一切都无济于事。 在这个空间里,除了绿色人影的笑声鞭声,其他的都是无声。排列整齐的灵魂,佝偻着背脊,朝被高蛋白生物侵蚀的身体行去。 乌云的天空,一下亮了起来,血红的颜色照亮诡异的空间,一轮血日,从不知名的地方升起,挂在高空。 天空飘起淅淅沥沥的雨滴,雨滴是血红色的,来源是刚升起不久的血日。 血日在为这群可怜的人们哭泣,血日为这群死后也不得安生的灵魂落泪。 挥动鞭子的绿色人影,有意无意的朝木小风所在的地方,露出残忍的笑容。 又是一阵铃铛的声音悠悠响起,佝偻着背脊的灵魂,眼眶中的神色一下清澈起来,空中的血雨刚好落在地面。每一滴血雨都没有洒在绿油油的地面,尽数的洒落在爬满高蛋白生物的尸体上面。 吸收了血雨的尸体,高蛋白生物一条条的倒下消失,腐烂的尸身也一寸一寸的恢复身体的肉色,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全部的尸身完全恢复,全部站起,然后他们迷茫的睁开双眼,瞪大着眼睛,身体又一具一具的倒下。 张伯,李伯,狗蛋,二子,爷爷……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木小风的眼前,一个个熟悉的画面再次在木小风的眼前上演。木小风失声痛哭,流出的不是泪水,而是血滴。 是谁再次勾起心底沉溺的伤痛,是谁残忍的杀死无辜的人群,是谁不放过这群不安的亡灵。恨,那么的恨。 木小风的双眼变的通红,浑身泛起乌黑的光芒,黑刃在他手中不安的跳动。仇恨的力量从他的心底复出,不但改变了他的形体,也支配着他的灵魂。 在木小风的愤怒到达一个临界点,即将出手的刹那,一个白色的身影,自半空突兀的出现,手中握着一个白色光球。她踏空而来,她的容貌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可倾城亦可倾国,她的笑容温暖而柔和。绝望的人儿,望了也会心生暖意。 白色光球的光芒照耀下,那群死去不安的灵魂与他们的身体,化作飞灰,缓缓的消失在天地之间。血日落下,云雾散开,大地长满鲜花绿草,鸟儿飞来,蝴蝶飞去,一片祥和的景象。 白衣女子抬头往木小风身处之地望了一眼,“噗”,一只黑色的箭矢在白衣女子转身的刹那,从她的后心扎入,穿过心脏。 鲜血从白衣女子的嘴角流出,绝美的脸蛋挂起一丝忧伤。 “你愤怒吗?你仇恨吗?”一个声音飘渺的在天地之间响起,充满诱惑,充满笑意。 “来吧,孩子,来吧,只要你能想到,你就能做到,解开它的束缚,你将获得新生,你将得到无穷无尽的力量。” “孩子,你不解吗?你迷茫吗?你无助吗?放心吧,这原本就是属于你的力量,没有人能剥夺,也没有人能够镇压,释放它吧,只要它出来,你就能找到毁灭凡村的凶手,你就能找杀害你师尊的凶手。” “你还可以毫不费劲的将那一群蝼蚁抹杀在天地间,你还可以毫不费劲的称霸,让所有人都跪伏在你的脚下。” 飘渺的声音不停地响起,一个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张牙舞爪的对着木小风咆哮道:“你不是愤怒吗?你不是仇恨吗?你不是想要报仇吗?来呀,我就在你的面前,你怎么不过来呀?怕了吗?你就是一个懦夫,你就是一个废材,有本事你过来呀。” 仇恨蒙蔽了木小风的双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愤恨,也不知为什么他会如此的激动。 其实,当每一个人生下来的时候,都会有一粒种子,这粒种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同样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经历不同,种子的长成也不会相同。木小风一路行来,他无助的坎坷太多,不免使这粒种子带有太多的仇恨。 第四十一章 梦魇现 一座白玉石镶嵌的阶梯,出现在这片鸟语花香土地的尽头,阶梯的顶部,有一把象征着王者的龙头金椅,金椅的下面匍匐着千千万万的大群人们,一眼望不到尽头。 木小风忽然觉得自己全身充满无穷无尽的力量,不吐不快,他轻轻地挥动手中的黑刃,叫嚣在他面前的“仇人”,便睁大着眼睛,不甘的死去。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没有人不会不做国王的美梦,也没有人不会不愿意成为举世瞩目的焦点,权与势,不仅是财富与地位的象征,更是美女与心理巨大满足身为人上人的荣耀。木小风,一纵越到地面,仇恨散去,双眼放着莫名的光彩,欲朝龙头金座行去。 空间倏然一变,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木小风望着眼前密密麻麻互相厮杀,拦住他去路的人,毫不犹豫的挥动手中的黑刃。 黑刃所过之处,寒光四溅,鲜血横洒,残肢断臂漫天飞舞。 这是人类最原始的,这也是最容易调动人类骨子里劣性的战斗,木小风舌忝着干涸的嘴唇,兴奋地目光里只有不远处的龙头金座。在他的记忆里,他已经厮杀了整整的三天三夜,没有人能够近的了他的身,没有人能够拦住他的一个脚步。 距离龙头金座,只有几十个阶梯的距离,木小风眼中的光芒越发的旺盛。 石室当中,木小风盘坐的身躯,被一团黑气紧紧地围住,紧缩的眉头,似乎在做着一种什么样子的挣扎。 望着近在咫尺的龙头金座,木小风肆无忌惮的笑了,他看见匍匐在他脚下万千的人群,他听到万千的人群,高声对着他呼喊,喊着他的名字,喊着他的威武。木小风就要转身坐落在龙头金座上面,他石室里的身躯,忽然放出耀眼的白光,一股足以撑破他筋脉的暖流,顺着他的法力运转的方向而流动。 “王,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坐下呢?”刚才那个白衣的女子,千娇百媚的拉着他的手臂,朝龙头金座上面落下。 木小风一怔,睁着有些迷茫的眼睛,望着白衣女子,道:“爱妃,孤怎么感觉有些不妥呢?” “王,你多虑了,这是你应得的,你披甲上阵,驰骋沙场,肃清无数的入侵之敌,您坐在此龙座之上,有何不妥。” 一团巨大的白色暖流,冲进木小风心脏周围狭隘的筋脉,轰然一声炸开,躯体“噗”一声栽倒在地。木小风心中一痛,手中黑刃一刀朝龙头金座斩下。 眼前一切的幻觉尽皆消失,纯黑色的空间内,一道赤红色的身影,与他对立而战,“不错,不错,最后的时刻,你居然能够走出来。” 木小风凝眼望着对立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影,道:“你是谁?” “啪,啪,啪。”赤红色的人影击掌说道,“我是谁,我是谁?” “哈哈哈,我是谁,你忘了吗?我就是你呀!”赤红色的人影晃动着手中的黑刃,冲木小风笑着说道。 木小风体内原本无穷无尽的力量,忽然从他体内消失,全身酸软无力,对面人影的气势法力都随着木小风身体里力量的流失,而变得渐渐地强大起来。木小风头皮一麻,手中握紧黑刃,一脸警戒的望着那人。 赤红人影,看着在他面前被法力的强大压的颤抖起来的木小风,更加的张狂的笑道:“我说过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不用害怕,我是不会杀了你的,我会将你囚禁起来,慢慢地蚕食你的灵魂。” 一只用法力凝聚起来的红色手掌,被赤红人影随手一挥,击向站立不稳的木小风胸前。木小风闷哼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身体被击打的往后面跌落而去。 木小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捏着黑刃,摇摇晃晃的站起,他感觉他自己身体的骨骼仿佛被击散了一般,胸前一个红色手印,深深地陷到里面。 赤红人影又是随手一挥,一个掌印以缓慢的速度朝木小风飞来,他极力的想要躲闪,却感觉自己被锁定一般,动也不能动,他想要挥起黑刃阻挡攻击,可黑刃感觉重逾千斤,他根本提不起手臂。 通红的掌印落在木小风的左腿,木小风脚一软,单腿跪在地面。 “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天下无敌吗?你不是伟大善良吗?怎么现在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幅德行,哈哈。”赤红人影疯狂地大喊着,掌印却是从不间断的落在木小风的身上,不一会儿,木小风就只能躺在地面,全身通红一片,进气多,出气少。 按理说,木小风现在只是灵魂状态,而灵魂是属于一种特殊存在的生命,只有特殊的法器或功法才能造成像木小风身上这样子的伤害,否则只能彻底毁灭或者禁锢。 似乎是明白了,木小风现在在想什么,赤红人影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玉瓶的表面遍布着神秘的法阵与木小风不认识的小字,“我说过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用惊奇我为何能对你造成这样的伤害,下面我请你看一场精彩的火焰舞蹈。” 赤红人影,拔开玉瓶的塞子,玉瓶里面就飘出一道道透明的人影,细看之下,这些人影全是灵魂状态,乃是凡村村民的模样。 木小风呆呆的望着这些灵魂状态的村民,村民们也似乎认识木小风一般,拼命地想要朝木小风走来。可他们都被一层薄薄的红色光罩拦住,任凭他们怎样撞击光罩,光罩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待得赤红人影将玉瓶收起,红色的光罩里面挤满村民的灵魂,木小风一个一个努力看清村民的面貌,结果发现除了他之外,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赤红人影的指尖冒出一束蓝色的火焰,他朝木小风晃动着手指,然后在做出朝光罩内扔去的动作,木小风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只得撕心裂肺的呼喊,其他的却什么也做不了。 火焰从村民的脚下开始燃烧,指头大小的火焰,碰到灵魂状态的村民,异常的兴奋,瞬间就变成熊熊大火,将村民们燃烧殆尽。 木小风望着消失的村民,昏厥过去。就在此刻,赤红人影扑向木小风,怒吼的说道:“当初是你毁了我,我要让你死后也不得宁静,后悔一辈子。” 第四十二章 雷劫到来 轰一声,耀眼的白光在赤红人影手掌即将触碰到木小风时,迸裂开来,淹没了全部的赤红人影。 一道十分帅气的白色身影从白光里悄然而至,道:“他是我的孩子,任何人也不允许伤害他,包括你也不行。当年将你禁锢,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何必再出来为乱世间呢?” “哈哈,对我网开一面,你是对我网开一面吗?你是让我永久的活在生不如死的地境,我恨你。”缓缓消失在白色光芒里的赤红人影,狰狞对着他说道。 白色身影,叹了一口气,道:“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一切皆有定数。” “哈哈,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你么?你还以为你活着么?不,你死了,你早就死了,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缕随时都会幻灭的残念而已。可是我还活着,我还好好的活着,当年你施加于我身上的一切,我都会从他的身上讨回来。”赤红人影恶狠狠地指着木小风说道。 围困住木小风肉身的黑气,也在赤红人影消失的刹那,消失的无踪无影。盘坐于地的木小风,身体一动,在空中跳起舞来。不多时,一个大大的红色中带着黑色的“怒”字,出现在石室里面。 当木小风如法炮制将“怒”字与丹田处的“怒”字,融为一体时,他丹田处已经修炼出来的“欲”“喜”“爱”三字,和刚修炼出来的“怒”字,一同飞出体外,出现在木小风的四周,刚好成一个框,将木小风围在中央。 石室外面晴朗的天空,风起云涌,石室上空的天空,忽然裂开一个口子,一小团青色的雷云自裂开的口子里出来。 位于石室当中的木小风,抬头一望,若有所思的说道:“终于来了吗?”随便便盘腿坐下,手中不断地变化着法决,黑刃轻轻地悬浮在他的头顶,以木小风为中心,缓缓的旋转起来。 青色雷云,一出来天空裂开的口子,摇身一变为一只青色的小鸟。“叽”一声清脆的长鸣,回转在小岛的上空。一直观望着木小风洞府变化的妖兽,听见小鸟的鸣叫,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眼中的惊恐使它们的大脑乱了分寸,各种凄厉的嚎叫自他们口中发出,瞬间就转身而逃。 青色的小鸟,低头淡淡地望了正在逃亡的妖兽,似乎没有为难它们的意思,只是望木小风洞府凝神一望,翅膀煽动之下,原本包围木小风洞府未曾散去的天地灵气,受到吸引一般,朝着小鸟身上扑去。 吸收了大量天地灵气的青色小鸟,眨眼间就变成一只翅可及万里的巨鸟。巨鸟的身躯在空中也旋转起来,渐渐地又变成一团能够覆盖半片天空青色的雷云。 雷云中时不时的闪过一道道耀眼的电光,传来一阵阵轰隆的雷鸣。 木小风控制着身体,从地面缓缓的升向天空,石室的上方如同雷云出现时,天空裂开一个口子一般,裂开一道缝隙,木小风的身体就从缝隙到了外面。这间石室能给他的只是一个栖身之所,却不能给他任何的安全感。 石室不是爱的港湾,既是如此,那不如直接面对来临的雷劫,至少可以亲眼看看雷劫长什么样子。 经过心魔滋生的梦魇之后,木小风原本雄心勃勃以为可以很好的经过雷劫的“野心”已经消失了,在这雷劫之下,他已经做好陨落的准备,心中虽然有着些许的不甘,却不是那么的强烈。 人生而在世,谁人能够不死,如果活着只是痛苦,那么长生试问又有何意。木小风心境的转变连他自己都没有知晓。即使没有把握经过雷劫,他也不准备坐以待毙,他要全力以赴,用一句话说,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不能战胜,那么也要灭掉雷劫的威风。 青色的雷劫,似乎感应到木小风出来的气息,旋转地势头,没有作何停息,从漩涡的中心,就射出两颗碗大的青色雷球,雷球的表面闪动着瘆人的细密电光。雷球月兑离云团,空气就发出“滋滋”刺耳的声音。 云团的攻击并不止如此,雷球射出后,紧接着又射出两道手臂粗细的青色闪电。 闪电后发先至,瞬息间就攻击在旋转在木小风头顶的黑刃之上。 在闪电攻击到的刹那,黑刃旋转地速度突然加快,闪过一道乌光,两道闪电就被直接反弹回去。木小风身体一沉,从半空被迫落在地面,两颗雷球没给木小风缓冲的时间,距离黑刃一尺左右,分为两路,绕过黑刃,朝木小风身上激射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木小风迅速地伸手抓过头顶的黑刃,往自己两边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劈出两刀,脚下往后一滑,使出飘云步,空间晃动之下,木小风的身体出现在距离雷球落下几十丈之外。 一口鲜血吐出,木小风狼狈之极的从地面站起,擦去嘴角的鲜血,望着被他用黑刃击向大海的两颗雷球。 两颗雷球在飞出小岛的瞬间,轰然一声炸裂开来,掀起一大片的海浪。天空的云团旋转地脚步一滞,似乎没有想到木小风居然如此破了,他的两次攻击,虽然木小风在两次攻击之下也受到不小的伤害,但远远出乎他意料。 “叽。”一声嘶鸣从云团的内部传出,嘶鸣的声音凄厉之极,仿佛受到极大地伤害。 站在地面的木小风,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天空的云团却响起一阵剧烈的轰鸣声,然后在轰鸣声刚刚落下,云团就颤动起来,外周凝聚的天地灵气,不断地朝四面八方散去。一盏茶的功夫,雷云就有彻底消失的迹象。 “叽。”那只青色的小鸟出现在空中,这只小鸟似乎具有灵智一般,暴怒的脸庞之上,两只青色的小眼睛望的木小风后背发凉。 “叽。” 又是一声刺耳的鸣叫,它身旁的天空又裂开一道口子,从裂口处再次出来三只一模一样的青鸟,三只青鸟出来后,毫不犹豫的朝第一只青鸟身上扑去。木小风眼睛眨都不眨的望着四只青鸟融在一起,心中的忌惮之意大起,不知不觉中,他似乎闯下一个可以令他灰飞烟灭的大祸。 他想要试着去攻击正在融合在一起的青鸟,可身体被什么东西锁定一般,也提不起一丝一毫体内的法力。 第四十三章 雷劫异变 空中四只青色小鸟融在一起,体型外观没有什么改变,只是颜色不在纯纯的青色,在青色当中夹杂着一丝黑色。一眼望去,这丝黑色在小鸟的身体内,不断地蹿动,似乎暴躁之极。而青色的鸟儿对于这暴躁的黑色,不理不顾,口中发出一声嘶鸣,周围刚刚散去的天地灵气,较之刚才十倍的速度,朝青色鸟儿身边聚集。 不一会,青色鸟儿的身影就被重重地云团遮掩,云团的规模也较之刚才扩大了十倍不止。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云团中不断地闪烁,云团中的雷鸣声也比刚才聚到了十倍。 声势浩大的云团还在不停地旋转,周围的天地灵气也在不停地聚集,到达最后,连海水里面也飞出一些晶莹的小水滴,朝云团聚集过去。 木小风望着这异变的雷劫,头皮是真正的发麻了。没想到自己想到度过雷劫的方法,居然引起雷劫的异变,偷鸡不成蚀把米,哭都没地哭了。 感受着身边越来越稀疏的天地灵气,木小风心中一寒,这雷劫难不成是人控制的,现在就是存心为难他的。法力是一个修真者最为倚重的东西,没有法力的支持,任何的攻击也是枉然。而今,雷劫将木小风周围,乃至这一片海域所有的天地灵气都吸收走,不是存心整他么。 没想到是木小风的预感成真了,屋漏偏逢连连雨,他就的法器本来就捉襟见肘,只有一柄攻击法器黑刃,至于丹田处的那白色光球,他不能调动,相当于没有,虽说在生命危急关头,白色光球都会帮助他,可谁知道那光球在此雷劫之下,能不能撑住。 当木小风再也感觉不到身边有着任何天地灵气的气息之后,天空上的雷劫,也停止吸收天地灵气的举动,漩涡中心开始射出,一团团黑色的雷球与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形状没有太多的改变,只是速度比之刚才快了十倍以上。 望着急速朝他落下的攻击,木小风一咬牙,要他硬接下这些攻击,那是根本没有可能的事情,低头凝望了手中的黑刃一眼,黑刃似乎感受到木小风的目光与决心,居然泛起一道淡淡地乌光。 再次抬头,闪电与雷球已经到了木小风的顶上,他没有用法力祭出黑刃,而是直接握在手中,将法力注入黑刃里面,易刀决被他舞动的出神入化,每一道闪电与每一颗光球还未碰到他身,就被迅速地弹开,弹开的距离不是很远,也不是很近,每一次都是在月兑离小岛范围就爆裂开来。 看着这奇怪的现象,木小风无暇思考那么多的为什么,反正这种情况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什么事情都等度过雷劫之后再去探索。 密密麻麻的雷球与闪电,不停歇的落下,在外面看来就只能看见,一大片的黑色的物体自空中落下,朝地面的一个角落飞去,然后在大片黑色接近那个角落的时候,就被弹开,弹开后的黑色在月兑离小岛就爆裂,弄出一大片的漆黑黑的烟雾,与不断高升的浪花。 四周通红一片,温度逐渐的升高,木小风的额头不断的流出豆大的汗珠,有的是被雷劫这骇人的声势弄出来的,有的是体能不断消耗出来的,大部分还是被热出来的。他不得不放出法力护罩,拦住因雷球闪电爆裂产生的热袭击身体,可他的法力护罩并不能持续多久,就会被烘烤的硬生生消失。 木小风也想过转移到海中去战斗,可转移到海中战斗,新的问题就产生了,不说那些因雷球与闪电爆炸溅起的水花会不会伤害到他,就是月兑离小岛之后,他能把这些闪电雷球击出多远都是一个问题,他可不相信,雷球与闪电是被他击出那么远的,很有可能就是小岛的原因。弄不好,转移到海中,雷球与闪电就在他身旁爆裂,那就是他有九条命也不够玩完的的。 雷球与闪电的攻击,云团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才渐渐地将雷球与闪电撤去。木小风一坐在地面,大口喘着粗气。不久前,他发现飞鱼兽的内丹中保存着大量的土属性灵气,他从围在腰间的一条布带里,抓出两颗内丹,双手握住,拼了命的吸收灵气。 天空的雷劫聚集起来的云团在,雷球与闪电攻击停止的时刻,明显的缩小了一圈,此时也没有再攻击木小风,似乎它也累了,正在歇息,并酝酿着下一次的攻击。 直到木小风手中两颗内丹化作飞灰,消失在手中,他才想起什么,猛然一跳,身体从地面激灵的跃起。跃起之后,他才发现,不知何时,空气中的温度随着雷劫攻击的消失,也恢复了正常的温度。一层薄薄的寒气,将小岛笼罩在其中。木小风见没事后,又大大咧咧的坐在地面,掏出内丹恢复法力。 天空当中雷劫似乎也发现,小岛上面的变化,汹涌的翻滚起来,云团也渐渐收缩,不多时,原本广阔的雷劫,就收缩的只有小岛一半的大小。雷劫此时的收缩还未停止,只是收缩的速度明显降下来,云团里面传出来的轰鸣声逐渐的剧烈,似乎里面在做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木小风摇首望去,云团明亮的光芒十分耀眼,比不远处挂在高空的烈日散发的光芒,有过之而无不及。木小风不得不将部分法力运转到眼球,才勉强抵挡云团耀眼的光芒。云团传出来的巨大气息,也令木小风的灵魂感到颤抖,那似乎是一种无可抵挡的力量,且这种力量随着云团的缩小还在不断地增强。 整整半日过去,云团缩小的举动才戛然而止,现在的云团只有足球场大小,明亮的黑色光芒,不但使得万物在它的面前暗淡无光,还令这里充满一股黑色的气息。 木小风闭着双眼,神识也不敢放出去查看空中此时的云团,仅凭着本能的感知,无所畏惧的面对空中的云团。 第四十八章 出发 当清晨的骄阳红彤彤的挂在天边,木小风早已回到义薄城的客栈之中,腰间静静地悬挂着一块普通的玉佩,凡人看了也不会心动的那一种劣质货。可木小风却是喜爱之极的将这块玉佩从腰间解下来不断把玩。 当时青山天煞见木小风以霹雳手段,击杀他的三位兄弟,直接被吓破胆,跪在地面,痛哭流涕的求木小风放过他一条小命,还主动将自己的宝物等等东西一一双手奉上,不仅如此,他还亲手解下其他三煞的储物袋给木小风。而木小风手中把玩的玉佩就是天煞“孝敬”他的。 好家伙,木小风接过玉佩与其他三个储物袋一看,心里乐开花的同时,也为其他三煞感到悲哀。天煞递给他的玉佩明显比其他三人的储物袋好上一大截,不说容量几近大了一倍,玉佩乃是需要滴血认主之物。 要知道储物袋在修真界,乃是修真之人必备的物品,但也有好坏之分,最常见的储物袋就是布兜模样,不需要滴血,不需要认主,储物的容量也相对于小的许多。稍好一点就是需要滴血认主或者刻印神识印记的,这类的储物袋只有抹除原主人留在当中的痕迹外,才能重新认主取出里面的物品。否则就只有原主人能够使用。 天煞玉佩里面收存的物品,虽然没有其他三人的那么多,但大部分都是精品。木小风并未细心地整理,粗略的看了之后,将全部的物品都放在玉佩里面。从中选出了两件防御性的法器与一张大网。准确地说,三件东西都不应该叫做法器了。因为三件法器里面都封印着相应的一只妖兽魂魄,乃是货真价实的魂器。 住在客栈的两日,木小风除了吃饭之外,很少外出,都是闭门谢客,独自在房中静坐。 经过一次次的战斗,飘云步的神妙,木小风心里已经有数了。但是飘云步的弊端也显现出来,随着自己修为的增长,这种弊端很有可能会逐步的增大。每每使用飘云步时,木小风的身体都会感到一阵疼痛,使用两三次之后,便直接使不出飘云步来,这一次为了击杀青山四煞,木小风第一次将飘云步运用到极致,若不是最后,天煞被木小风的手段震惊,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平常使用飘云步后,木小风全身都会渗透出一层细密的血珠,虽有疼痛感但不是很强烈,而那一天使用飘云步之后,木小风不仅感觉全身如火烧一般的疼痛,鲜血染红了皮肤,还有几个位置直接像是被利器划破一样。 木小风一边调息,一边思索,终于找出一点头绪,那就是自己的肉身不够强大,承受不住飘云步带来的负面影响。可修真者主要以玄妙的法术为主,体制是公认的弱项,不像那些皮糙肉厚的妖兽一样有着强健的体魄,攻击也大多以自己身体的部位发出。 正在木小风思考之际,他的房门被人“咚咚咚”的敲响,强化自己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况且,在青山界木小风还没有听闻过关于修真者强化的消息。打开门,映入眼睑的是一个粗犷的大汉,正是李汉。 木小风彬彬有礼的冲李汉抱拳,道:“李兄,不知这大清早的来找小弟,所为何事。” 李汉见木小风呢过有些殷红的脸色,又联想到木小风这两日皆是闭门不出,料想木小风可能遇到什么难处,可打探他人隐私在修真界与世俗界都是大忌,李汉也不好说什么,本来是不愿来打扰木小风的。 李汉一脸的歉意,抱拳道:“木兄,本来我是不愿来打扰你休息的,可今日已经是第三日,正是义薄山庄薛庄主为女儿薛妙蕊举行庆典的日子。如你我再不出发,可能会误了时辰。” 木小风一拍额头,“李兄,你看,小弟这脑子怎么把这茬忘记了,多谢李兄提醒,那我们收拾一下,待会在客栈下面会合吧。你看如何?” 李汉脸上一喜,道:“好,那我就到下面等木兄了。” 木小风收拾下来后,李汉正独自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面,夹起一筷子菜往口里喂去,见木小风下来,急忙摇手示意木小风过去。 走过去的木小风毫不犹豫的坐在李汉对面,拿起筷子将一颗花生米放进口中,“李兄,我们在这还需要等什么人吗?” 李汉的情绪似乎没有刚才喊木小风时高涨,“木兄,我在城外买了两匹良驹,吃喝一点之后,我们就直接取道义薄山庄。” 李汉是一个直性子,有什么事情都藏掖不住,见木小风真的像无事人一样,不禁说道:“木兄,刚才我下楼之时,听闻他人说义薄山庄的薛庄主在三日前遭人刺杀。” “噗。”木小风差点将刚吃进口中的一块牛肉,喷出来。抬头望见李汉炯炯有神的神的双眼,似乎想起什么,“李兄,难道你是怀疑刺杀义薄山庄的薛庄主是在下所为吗?” “木兄,说笑了,以木兄的人品怎么会去做那偷鸡模狗之事,只是。”李汉口中虽然如此一说,可眼中的疑色并未减少,反而加重了几分。 别提此时的木小风有多么的郁闷了,他仿佛就是一个灾星,不论去到哪儿,都会有事端发生。事端的矛头总是有意无意的指向他,木小风不禁心想,难道自己的行踪泄露了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汉对木小风的怀疑,情有可原,可无奈地是木小风却找不出一个强力的理由,刺杀薛庄主不是自己所为,总不能将事实告知吧。何况,就算木小风将事实告知,也不见得别人就会相信,你一个修真者平白无故的为何要混装为一个凡人,心里没鬼才怪呢。 “李兄,你相信小弟吗?若是你不相信小弟,大可以将小弟押往或者在去到义薄山庄时,将小弟抖搂出来,小弟绝不会怪罪李兄的。”木小风干脆一咬牙说道。 第四十九章 义薄山庄 李汉见木小风无辜的表情,最终也没说出什么,心中的疑问虽然仍未完全消除,但也不像起初那么的凝重。要说为何李汉听闻薛庄主遇刺竟然如此激动,实乃世事无常。李汉在武林中人称鬼面汉,为人刚毅正直,武功虽不说奇高但也是一个一流高手,在一次追杀采花大盗过程中,阴沟里翻船,被薛老爷子救下一命。 义薄山庄建立在龙侯山山脚下面,山庄与龙侯山之间隔着一条大河。人们传言龙侯山中多妖兽,妖兽长有四只脚,啼叫类似婴儿的声音。义薄山庄能有今日的名气,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依靠龙侯山中妖兽而来的。 义薄山庄在龙侯山脚,却未受妖兽的侵害,世俗间信封神灵,认为义薄山庄乃是有神灵的宠幸,才能信免。而建立义薄山庄的薛庄主更是神灵照看的人,乃是神灵在人世间的代言人。外加薛庄主为人还算可以,从而造就义薄山庄如此大的名气。 义薄山庄从外围看来并不华丽,古朴简单之极,如一只沉睡的雄狮。实木制成的两扇大门外,两头大石狮昂首而立,两只大红的灯笼悬挂在门框上面,到处看来,喜气洋洋一片。 此时的义薄山庄如繁花的闹市,只是少了叫卖之声。不断地有各路武林人士从各方赶来,义薄山庄为了来参加庆典的武林人士方便歇马停车,在门前不远的一块空地上搭起一个大大地马棚与车棚,里面都有专门的看守人员,一来是看守,二来也是为了照顾这些人士的马与车。当然,大多人为了以示尊重,都将自己代步的马屁或车子都停放在义薄城,只有江湖中声望众高与一路赶来的人士,才会将马屁马车等停放于此。 由于木小风的原因,二人来到义薄山庄前,距离庆典的吉时只有一刻钟左右,所以义薄山庄前,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只有几个迎宾的仆人一脸喜气的站着。 木小风随李汉行至大门前,一个年老的仆人走上前,道:“二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我是义薄山庄的管家,因为山庄前几日出了一点事情,故只有持有本庄发出请帖的人,方能入内,还请二位见谅。” 这位仆人,如他所说,正是义薄山庄的管家年老头,别看他年纪大了,精气神看起来显得不是那么足,但这位管家曾经也是名震一时的人物,后来不知何种原因屈伸与义薄山庄,做起管家。 按理说,身为管家的他,不应该出现在此地,可适逢义薄山庄正在图谋一件事情,请帖又是经管家之手操办的,所以他才出现在此地。 李汉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喜帖,双手递给年管家,年管家也很有礼貌的接过查看,“原来是人称鬼面汉的李大侠,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请。” 李汉先是对年管家报以一笑,然后转头朝木小风望去,似乎知道木小风没有请帖,正要再次转身向年管家,看看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让木小风进去。 可李汉还未朝管家开口,木小风就单手放在他的肩头,示意他稍安勿躁。木小风伸手入怀,掏出了一直不知被他放在哪里,章泽天赠予他的玉佩,递给年管家,抱拳道:“小弟并无贵庄的请帖,不知凭此玉佩,可能进去否?” 年管家双手从木小风手中接过玉佩,拿到眼前仔细观看,不时还抬过头顶,借着太阳的光芒查看。自木小风从怀中掏出玉佩,李汉的眼睛就一直紧紧地盯着玉佩,似乎要从玉佩中看出什么来。 年管家足足看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非常恭敬的将玉佩双手奉上,道:“小兄弟,请,庆典结束,我禀告主人,会亲自待见你的。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小兄弟,多多包涵。” 义薄山庄的占地面积之大,出乎木小风的意料,而李汉则一脸的平静,早已知晓义薄山庄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所在,只是李汉望向木小风的眼神更加的迷惑。 一个仆人走在木小风与李汉的前面引路,李汉忍了许久,终究还是有点结巴的问道:“木兄,你刚才给年管家的那块玉佩,上面是否刻着义薄云天四个小字。” 木小风从李汉复杂的神情里,与刚才年管家前后的态度,可以望出这块玉佩似乎非同小可,可绿林出身的章泽天,又是从哪来的。木小风不好意思拂去李汉的面子,道:“不错,李兄,那块玉佩之上的确可有义薄云天四个字。只是小弟,还不大了解,这块玉。” 李汉再次被木小风震惊,一个武功奇高的少年,气质不凡,出门却不带钱财,身着宝玉而不知出处,真乃怪事。李汉小心的问道:“木兄,你既然不知此玉出处,为何此玉又会在你身上。” 木小风道:“李兄,有所不知,此玉乃是一位故人所赠,赠玉之时,别离在即,故人便未告知出处,只是告知小弟,如若小弟遇到困难,只要持此玉佩,找到义薄山庄,义薄山庄的人会看在故人情上,帮助小弟。” 李汉恍然,“怪不得木兄不知此玉出处。木兄,此玉乃是义薄山庄最高的信物,无论何人,只要持此玉佩找至义薄山庄,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义薄山庄的人不论何代庄主都会举全庄之力助之。此玉佩认玉不认人,曾在江湖中引起一场血雨腥风。为了义薄山庄大为头疼,不得不不间断的收回,据我所知,目前在江湖上,拥有此玉佩的人不过一两人而已。” 木小风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越发的猜测其章泽天在世俗界时到底是何人,居然能有幸得到义薄山庄的信物。章泽天不是什么强盗匪徒,从他在翠云们的作风就可看出来,那么也就是说,章泽天的玉佩不是偷盗之来。 “木兄,庆典快要开始了,我们俩加快点步伐吧。”李汉拍了木小风一下,将木小风从沉思中惊醒。 木小风回过神来,只见自己因为沉思,竟然驻足不前,引路的仆人一脸不解的望着木小风。引路前,年管家交代自己这位少年可是庄中的贵客,让自己怠慢不得,可此时这少年竟然驻足不前,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李兄,这位小兄弟,抱歉,刚才一时记起些往事,还请两位见谅。”木小风柔和的声音传来,引路的仆人才微微躬身,继续朝前带路。 第五十章 阴谋初现 义薄山庄中一间密闭的屋子里面,一个全身套在黑衣里面的人坐在主位上面,主位的后面是一张实木长桌,桌子上面放着一个香炉,香炉里面燃烧着一根清香,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另一个穿着锦袍长褂的躬身站立在黑衣人的前面,等待着黑衣人的命令。 黑衣人沉闷的问道:“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锦袍长褂之人闻声,越发的恭敬,道:“禀告仙师使者,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我以小女被仙师收为徒弟之名,今日已将江湖上的各路人士聚集在我庄园之内,只等仙师命令一下,料想他们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仙师使者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上一次的事情,最后没铸成什么大错,我就不予追究了,希望这一下不要再让我失望,否则,后果怎样,你自己清楚。当然,如果这件事情办成了,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谨遵仙师使者命令。”锦袍长褂之人战战兢兢的回道,“仙师使者,还有一件事情,要向您禀报。” “说。” 得到仙师使者的允许,锦袍长褂之人才,略微直立了一下背脊,再次弓腰说道:“仙师使者,是这样子的,昨天夜里,有四人来暗杀于我。” 仙师使者,听闻锦袍之人事情,略有不满,道:“你堂堂的武林至尊,难不成还惧怕几个区区的偷鸡模狗之辈不成。” 锦袍之人身体一颤,急忙说道:“仙,仙师,您,您误会了。” “我误会了?我哪里误会了。” 锦袍之人没敢废话,昨天晚上的惊心动魄,已经吓得他魂飞魄散,直接说道:“仙师使者,您有所不知,昨天夜里暗杀我之人并不是世俗武林的人士,乃是如仙师一样的仙师之人。” “什么,你在说一遍,昨天夜里暗杀你的是什么人?”坐在主位的黑衣人有些疑惑的说道。 锦袍之人望着不相信的仙师使者,再次道:“是如仙师一样的仙师,昨夜若不是您们派到我身边保护我的那位仙师,恐怕我已经命丧黄泉了。对了,昨夜里,暗杀我的人虽被那位仙师击退,但好像仙师也受了不小的伤,现在还在后堂静养。” 黑衣人惊得从椅子上站起,阴沉的问道:“你是说,保护你的那位仙师如今还在静养?” 锦袍之人似乎并不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见黑衣人突然站起,声音阴沉,心中一阵惊惧,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两步,踉跄的身体,差点跌倒在地,“不,不错。那,那位仙,仙师昨夜,击,击退暗,暗杀之人,便静养到现在,小人都没见到。” 黑衣人略微缓和下来,道:“行了,你也不用惊慌,交代你的事情,你尽心竭力的去做,我不会亏待你的。对了,你再把近段时间还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给我讲一遍吧。” 锦袍人舒了一口气,“启禀仙师,近段时间并未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只是。” 黑衣人喝道:“行了,有事说事,别吞吞吐吐的。” “是,是。”锦袍人哆嗦的回道,“是这个样子的,仙师使者,也是在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天快要亮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仙师,幸好我有所准备,才免遭劫难。后来的那位仙师,杀死我的一个替身后,就离去了。” 这一次,黑衣人沉默了许久,事情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按理说保密工作他们做的相当的到位,应该不会有人知晓,眼前的一介凡人看起来也不像说谎的样子,就算是这个凡人出卖了自己,也不应该有人这样子做呀。难不成出了内奸。想到这里黑衣人心里一慌,顾不得许多,“你现在立马带我去看望保护你的那位仙师。至于你则按计划行动就行。” 锦袍之人将仙师使者领至后堂那位仙师休息的地方,刚回到房中,敲门声音,就响起。 门外传来年管家的声音,“庄主,外面有一少年手持玉佩信物刚才找至庄中来,你看怎么处理?” 锦袍之人,还未坐在椅上的,听闻年管家的话之后,立马惊跳起来,玉佩信物,那可是多少年没出现过的东西了,怎么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呢。锦袍人打开门,让年管家进屋里来。 不错,这个锦袍人就是义薄山庄的当代庄主,薛泽。 薛泽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岁,却是满头白发,一双比常人凸出来的眼睛炯炯有神,精光四射,脸色略显苍白,估计是昨天夜里被吓的够呛。 重新落座,薛泽对着年管家摆摆手道:“年老,这里并无外人,你不用那么拘束,坐下来说吧。” 年老也不客气,道:“谢庄主。” 年老落座后,薛泽斟满两杯上好茶叶泡的水,一杯放在自己身前,一杯推到年管家前面,“年老,你刚才说有一个少年手持信物玉佩寻上门来,可是真?” 年管家刚看见时自己都不相信,就不用说薛泽为何有此一问了,“庄主,千真万确,我仔细端详许久才确定下来的。” 薛泽听到年管家肯定的回答,端在手里的茶水都忘记了喝,失神的望着正前方的窗户,自言自语道:“怎么在这个时候,怎么在这个时候。” 年管家望着失神的薛泽,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要怪就怪当年的他们太过于贪图名利,一失足成千古恨,弄到今天的这个地步,纯属他们自讨苦吃,怨不得谁。 年管家出了房门,正要将薛泽的房门关起离开,薛泽忽然站起身示意年管家等一下,道:“年老,你去将那个少年带到我这里来,询问一下,他到底需要何种帮助,如果是我们此时力所能及的,那就帮他一帮,如果不是,那就看看他怎么说吧。” “嗯。”年管家听见薛泽的吩咐,轻轻答应一声,并没有说出什么反对的意见,躬身离开。留下薛泽一人,独自在房中不知想些什么。 第五十一章见面 整个的庆典还在继续,来参加庆典的人数众多,足足有一万有余,每一个人都在期待着薛泽与他的女儿薛妙蕊能在庆典当中露面。按理说来,他们二人作为此次的主角,应该出来露面的,不说能呆多久,但一面总是应该出来的。可薛泽与薛妙蕊居然一反常态,并没有出来的意思。座下的武林人士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造次。 顺着引路仆人的指引,木小风与李汉二人坐在宴席的一排一座,木小风心中想着事情,根本无心吃喝,筷子偶尔抬起也不知要去夹起什么菜肴。李汉则与木小风相反,大口吃喝,大声与周围志同趣合的武林人士阔论。 刚才为木小风二人引路的仆人再次来到木小风的身边,将木小风喊至一旁,附耳几言,便在一旁恭敬的等待。 木小风回到桌旁,拍了李汉的肩膀一下,道:“李兄,小弟有事,先走一步,还望李兄见谅。” 木小风说完,径直往仆人所站的地方行去,抱拳道:“小哥,烦请引路。” 仆人没有言语,再次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朝前引路。转过一个几个弯道,木小风远远的就看见年管家站立在一间独立的小院门口等待,年管家先对着仆人说道:“你下去吧,替庄主与我好好招待各路江湖朋友,万不可怠慢。”继而恭敬的对着木小风说道:“少侠,请,庄主就在院中的屋子里,命我再次等候。” 木小风对着年管家抱拳道:“有劳了,请前面带路。” 这间院子一副农家小院的建造,进了院门,木小风迎面就望见院子的围墙上面,爬满着各种瓜藤,一个角落上有着一个葡萄架,地面栽种着各种蔬菜,中间只有一条青石铺成的小道,径直通往小院里面唯一的一间屋子。 屋子里面,薛泽坐在主位之上,木小风刚进屋门,薛泽就立即起身,道:“少侠,远道而来,小老儿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木小风同样抱拳道:“薛庄主言重了,是小侄冒昧打扰,给薛庄主添麻烦了。” 薛泽望见木小风的瞬间,眼前一亮,急忙道:“少侠说哪里话,快请坐。” 待得年管家将茶点奉上,薛泽才开口询问道:“少侠,信物玉佩事关重大,可否再让小老儿看上一遍。” 木小风当即双手奉上玉佩,道:“薛庄主言重,请。” 薛泽如同年管家一般仔细的观看许久,才将玉佩递还木小风,道:“少侠,玉佩不假,本庄向来认玉不认人,既然少侠拿着玉佩寻到本庄,那本庄也会遵守诺言,只要不违反江湖道义,本庄义不容辞,只是不知少侠有何难处。” 木小风望着薛泽有些苍白的脸色,并未说事,反而道:“听闻薛庄主,前几日遭人遇刺,不知身体是否无恙?” 见木小风未提正事,心中虽有不爽,但也耐着性子回道:“承蒙少侠挂念,小老儿身子骨并无大恙,只是受了一些惊吓。” 木小风从怀中掏出一粒雪白的药丸,这药丸是从青山四煞手中得到的,不知是何药丸,但自己回到客栈,服用一粒,不但有疗伤圣效,也颇有静心养神之功,“薛庄主,小侄偶然遇见一位仙师,求得丹药一枚,颇有静心养神的功效,想来会对庄主的身体有些好处,如今小侄就借花献佛送与庄主。”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木小风拿着信物玉佩来到此地,未说来意,就先献药,不得不引起人的怀疑。薛泽的眼睛自木小风拿出药丸之时,便紧紧不离,内心渴望之极,奈何担心木小风提出什么惊人的要求,道:“少侠拿着玉佩来到我庄,理应我庄为少侠解难,怎能接受少侠如此贵重之物。还请少侠说出需求。” 木小风没有理会薛泽的说辞,手指一弹,直接将丹药射入薛泽口中,位于一旁的年管家见木小风如此动作,身形快若狡兔,手掌直取木小风咽喉。 木小风往后一退,避过带着凛冽掌风的手掌,右手轻轻往前一伸,就以年管家目不所及的速度,紧紧捏在年管家的手腕之上。 年管家见右手被捏住,左手与右腿就要再次出击,可只感觉右手的手腕之上传来一股大力,直接将他全身的气力硬生生的捏散,年管家大惊,豆大的汗珠即刻从额头流下。 丹药入口,即刻融化,坐在主位之上的薛泽,感觉一股暖流顺着自己的喉咙流下,经遍全身,一阵暖洋洋的气息笼罩住他的五脏六腑,舒服之极。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也在这一刻,瞬间红润起来,头上的发丝也有一半之多变为黑色。 木小风一脸郁闷的望着薛泽的变化,怎么自己吃了丹药就没这般变化呢。 发现自己变化的薛泽,立即喝住年管家,站起对木小风感激道:“多谢少侠赐药,还请原谅年老的鲁莽。” 年管家望见薛泽的变化,惊讶之极,手指连连指着薛泽说不出话来。 木小风坐在位置上面,抱拳说道:“薛庄主,实不相瞒,我此次而来,不是来寻求贵庄的帮助的,而是询问一个人。” 听木小风如此说道,薛泽更是一脸的错愕,持玉佩而来,又赠下良药,却不是寻求帮助,只是打探消息,难不成这人脑袋有毛病,“少侠,你是说,你此次来的目的不是寻求帮助,只是打探消息?” 木小风一肚子的月复议,我要你帮忙,你也要帮得上才行呀,帮不上那不是扯淡么? “不错,薛庄主,我此次而来的确只是为了询问有关一个人的消息。”木小风正色道。 薛泽见木小风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同样正色道:“少侠,尽管说,只要我庄中知道的消息,绝不有所隐瞒,如若本庄不知道的,不违背江湖道义,我也会即刻差人前去为少侠打探。” 木小风满脸自信,道:“薛庄主不用如此麻烦,我需要知道的消息,相信贵庄主绝对是了解的。” 第五十六章 远古血脉 陪在老人身边的几个年轻人,在进入空地的时候,就显得比较沉默,木小风刚见他们时,看到他们阳光的一面消失无踪,只是默默的望着祭坛之上那个早已经没有了意识的躯体。 “你们几个小娃,也不用难过了,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各自回去准备明天的典礼吧。”老人转身对身边的几个年轻人说道。 “谨遵大长老法旨。”几个年轻人,躬身向老人告退。 老人将木小风带到,树林最深处的一间木屋里面,一路行来,多多少少的有几个卫兵对木小风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些卫兵,心里不明白,一向严厉的大长老,怎么会对这样的一个人族小子,如此的客气。 一只暗色的茶壶,斟满一杯淡淡的清茶。浓郁的茶香,四溢整间屋子。 轻轻一品,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下,浑身感觉无比的舒坦。 “你相信命运吗?”老人忽然一改之前的和蔼,凝视着木小风缓缓的问道。 木小风一阵疑惑:“命,命运?” 老人肯定的道:“对,就是命运,你相信吗?” 木小风不清楚,老人为什么这样子问,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保持沉默,静静的等待老人的后面的话语。 从木小风的反应看来,老人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只是他的这一份失望,是对木小风的失望,还是对其他什么的失望,那就无人得知了。 老人张口说道:“年轻的人类。” “人类?”木小风打断老人的话,疑惑的问道。 老人道:“不错,我们只是长有人类的体型,却不是人类。准确的说,我们是属于妖。” 老人说道这里,有些黯然神伤,许多的东西,在时间的长河里面都显的那么的微不足道。曾经的大鲵一族,乃是盛极一时的王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是具有远古血脉的种族,天生就比其他的生物各个方面都要高出一截,只可惜他们仍旧没落了。 没落的具体原因,这位老人,并不清楚,族谱之上,唯一记载的就只有他们是具有远古血脉的后裔。 许久之后,老人才从深深的沉思当中醒来:“年轻的人类,你想要的问题,我也不能回答你,不是不愿回答,而是我也想要知晓那些事情的答案。” 木小风小心的问道:“你知道,我想要问什么?” 老人道:“不错,相信你自己的事情,你比我清楚的多。” “况且这次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些事情而来的,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你尽管问,我尽量答。”;老人再次凝视着木小风,认真的说道。 木小风正色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再矫情了。昨晚我进入峡谷跟今天进入峡谷,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是幻境,还是真实的存在。” 老人道:“可以说是真实的存在也可以说是幻境,因为那个峡谷是自成的一片空间,晚上是真实的,白天则是虚幻的。峡谷至于为何是这个样子,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从出生就没离开过这里。祖训告诫,本族不得擅自离开,否则必死。” 木小风脸色一变:“难道你们是受到诅咒的种族?” 老人不怒自威,一股威压毫无征兆的从身体涌出,坐于木椅上的木小风,忍不住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自吞了下去。 “你是从何人那里听来的消息?又是何人派你来到此处的?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老人的问题如炮弹一般,接连的问了出来。 望着老人那犀利的眼神,木小风竟然不敢正视。 见木小风对于自己的问话,无动于衷,老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怒气:“哼,不自量力,既是如此,那我就成全了你。” 说着,老人抬起手掌,一团精纯的法力便紧紧的将手掌包裹,酝酿为一只比老人手掌大几倍的纯法力土黄色与水蓝色的手掌来。 老人抬眼望了凝聚出来的法力手掌,又望了一眼木小风,闭上双眼,手掌轻轻的往木小风的头部送去。 老人一声怒喝之时,木小风只觉得脑袋嗡一声作响,浑身法力就像被震散了一样,丝毫也提不起来。待得重新恢复过来,木小风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只两色的手掌朝自己印来,想要躲闪,全身就被锁定一般,一动不能动。 就在手掌即将落在木小风头部的时候,屋子的木小风被人“嘭”一下推开,一个年轻人一脸焦急的愣住在门口。 门被推开的瞬间,老人的手掌戛然停下,木小风也同时感觉到之前锁定自己的那股强大气息,已经消失,一个闪身,退到墙边,手握黑刃,紧紧的盯着老人。心中尽管对自己从老人手中月兑逃,没有任何的把握,但也不想坐以待毙。 老人见被人打断,出奇的没有生气,反而有着一丝庆幸。转过身来,对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年轻人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怎这般急急忙忙的?” 年轻人的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不知道刚才他为什么会有勇气,大大咧咧的将大长老的门给推开了,不论在哪一个宗门这都是大不敬之罪呀。 见长老并未责怪于他,年轻人稍微松了一口气,躬身道:“启禀大长老,少主的遗体出现异状,众位长老,命我来请大长老过去查看。” 听闻年轻人的话语,老人大惊失色,手指顺着木小风一点,丢下一句“你将此人带到客房去休息,别让他到处乱走”,就一个闪身没有了人影。 老人手指往木小风一点时,一颗豆粒大小的精纯法力瞬间没入木小风体内,紧接着木小风就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被封住了。 再说另一边,整座祭坛被一大团黑沉沉的雾气笼罩,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眉头紧锁,双手无错的站立在离祭坛不远的地方,随行的还有几个年轻人,至于其他的族人想来已经被下令离开此地。 老人来到这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老人说道:“大哥,这事你怎么看?” 祭坛之上,黑沉沉的雾气越发的浓密,隐隐间,还有着一个个斗大的神秘文字,在黑雾里面若隐若现,显得神秘异常。 赛博望着祭坛之上的黑雾,凝重的说道:“二弟,三弟,四弟,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粗布麻衣老人,也就是赛博口中的二弟,说道:“半个时辰前,赛奇向我三人禀告,我们就立即赶过来,本想深入进去查看,不料,合我三人之力,进去丈许距离,就不得不退了出来。” 赛博听完,默默不语,转身对着那个叫做赛奇的年轻人说道:“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跟我说一遍。” 对于大长老的严厉,赛奇心里多少有些畏惧,抬头望了二长老一眼,见二长老点头,才低头说道:“按照二长老的吩咐,我们几人在这里布置明天典礼所需要的东西,一个时辰前,祭坛之上,凭空出现一些淡淡的黑气。由于赛亚兄长的身体一直都被黑雾包围,我们几人起初也没怎么在意,可过了不久,这层黑色忽然浓郁起来,还散发一股淡淡的香味,几个师兄弟,在这股香味之下纷纷晕倒,我这才发现事情不寻常,将几位师兄弟安顿好,就立即禀报了二长老。” 赛博闭上双眼,放出神识,缓缓的朝着祭坛之上的黑气逼近,一尺,两尺,一丈,两丈。 最外面的黑气对赛博的神识没有什么影响,赛博轻松的就掌握了祭坛边缘的情况,可随着神识的不断深入,赛博感觉到受到一股莫大的排斥力,在将他的神识往外面排出,越是深入,这股排斥力越大,就在赛博要放手一搏,将神识侵入赛亚躯体周围一丈的范围时,黑气里面那些若隐若现的神秘文字,瞬间明亮起来,赛博闭着的双眼,只感觉眼前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看见,当他再次恢复过来时,放出去的神识已经回到了身体。 睁开双眼,赛博对着几人吩咐道:“将祭坛周围方圆一里划为禁地,没有四位长老的命令,谁也不得靠近,赛奇,你带族中的小队,时刻观察着祭坛之上的变化,若有事情发生,立即向四位长老禀报。” 赛博说完,大袖一挥,就瞬间消失在几人的面前。 第五十七章 血脉移植 赛博居住的木屋内,地面一阵起伏,一个人影从地面起伏之处,缓慢的升起,凝目望去,正是刚回来的赛博。 待得全身离开地面,赛博有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朝里屋走去。片刻过后,那起伏的地方神奇的恢复如初,丝毫没有任何松动的痕迹。 里屋的布置十分简单,就只有四个蒲团孤零零的放在屋子的中间,见赛博推门进去,已经坐于蒲团上的三人,一同起身,对着赛博叫道:“大哥。” 赛博挥了挥手,走到空闲的蒲团坐下,道:“行了,都是兄弟,不用那么客气。” 三人也并未说什么,重新坐下。 片刻的沉默后,赛博开口道:“祭坛之上发生的事情,我刚才去查看过古籍,没有任何的记录。” 听闻赛博的话,三人一同变色,齐声道:“什么?古籍当中一点记录都没有吗?” 赛博无奈的点点头,道:“不错,我翻阅了好几遍,仍然一点与之相关或者类似的情况都没有。” 大鲵一族的古籍,在他们几人看来是无所不能的,若不是长久以来,对赛博的一种信服,三人都忍不住怀疑是赛博故意欺骗他们。偏偏,要想翻阅大鲵一族的古籍,必须具备一个条件,也是唯一的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身上具有远古血脉的力量。 确认赛博没有骗他们,二长老有些迟疑的问道:“大哥,既是如此,那会不会对我们明天的典礼,有何影响?” 赛博没有直接的回答,而是悠悠的说道:“血脉移植之术是我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的,具体的方法,我也只能按照上面记载的来,而成功率是多少,我也不知晓,现在发生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对血脉移植产生影响,我也不确定,只能是看看黑气什么时候散去,再视情况而定吧。” 被封印住全身法力的木小风,此时站于窗前,双手拄在窗棱之上,仰头望着挂在半空圆圆的明月。停下多日来,追逐的步伐,全身的疲乏被轻轻的弹去,木小风心中一阵恍惚,这算是安逸的生活吗?是,也不是。没人能够回答木小风的问题,也没人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挂于腰间的黑刃,不由来的一阵晃动,将木小风从沉思中拉回来。就那么的一刹那,木小风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人,离他而去,所有的东西也离他而去,留他独自一人站在原处,想要伸手挽留,却是那么的无力。 深深的失落,震撼了他的心灵,握住黑刃的手上,传来一阵微微的凉意。将黑刃贴在胸前,木小风傻傻的自语道:“有一天,你是不是也会离我而去。” “人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你小小年纪怎这么善感多愁?” 木小风望着不知怎么来到窗前的大长老,转身朝桌边走去,冷冷的说道:“你来了。” 赛博哑然一笑,走进屋来,坐在木小风的对面,道:“怎么?我族里的地方,我堂堂的大长老就不能来了?” 对于赛博这可以说是示好的话语,木小风并不感冒,依旧一副拒人千里外的表情,道:“说吧,这么晚,来找我,不会只是看望我吧?” 赛博道:“也许我就是来看望你的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赛博如此,未经多少世事的木小风终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既然是来看望我的,那就应该有点诚意,先将我的法力给释放。” 赛博一挥手,一道蓝光从木小风身体拂过。木小风瞬间就感觉到,自己原本被禁锢的法力,再次可以自由的运转,见体内再无任何异常,木小风的脸色才稍微好看起来。 微笑着看木小风检查完身体状况,赛博才微微的说道:“上午的事情,你别怪我,的确是我太冲动了。” 赛博的声音有点落寞,木小风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对一个老人,使劲的晃晃了脑袋,木小风说道:“前辈言重了,是小子不懂事,冒犯了您,还望您见谅。” 赛博的眼睛一亮,先前对木小风虽然有些许好感,但一切都是源于某种原因,而木小风一系列的表现,尽管不是那么成熟,却也可圈可点。 赛博道:“其实,你说的也没有错,只是身为远古血脉种族后裔的我们,不愿承认罢了。这么多年来,我也想通了。” 木小风疑惑的问道:“前辈,您的意思是?” 赛博有些无语的说道:“你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何必再次询问。不过,既然你问了,我也就明确的回答你吧。不错,我们大鲵一族是一个受诅咒的种族,准确的说,每一个具有远古血脉的种族,都是受诅咒的种族。” 木小风道:“什么诅咒?” 赛博摇摇头,道:“具体什么诅咒,我也不清楚,但是据族中留下来的古籍记载,具有远古血脉的种族,在一代代传下来的时候,血脉的力量都在不断的减弱,有的种族,甚至自此消失。” 木小风还想继续发问,赛博却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打断道:“你此行来的目的,可以跟我说说了吧。不过关于你自身的一些问题,老夫的确无法回答。” 木小风一怔,原来他还想询问老人一些修行上碰到的问题,不想却被老人一口回绝,只得道:“前辈,二十多年前,是否有一个人类进入到你们这里来?” 赛博神色一变,紧紧的盯着木小风的眼睛,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叹息道:“这还得从我那孙子说起。我那孙子具有远古血脉的力量比我还强大,可他儿时贪玩,竟然趁我不注意,偷偷的跑到了外面的世界。” “当时我发现之后,不顾祖训的告诫,出了我们这块生存的地方,去外寻找,找到他时,他的生命已经奄奄一息,我大怒,却不想,就在此时,周围出现了许多的黑衣人,修行法力跟我相差无几,我拼尽许多法子,才死里逃生,回到这里。尽管如此,我也没能将我的孙子带回来。” 木小风静静的听着赛博的叙说,道:“前辈,那你可还记得那些黑衣人身上有什么显著的特征的吗?” 赛博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很久之后,才摇头道:“那些人并没有显著的特征,一定要说有,就是他们全身上下都被不知名的黑色服饰遮住,连神识都被那些服饰隔绝,似乎他们的身份十分的见不得人,而且从我与他们打斗的过程中,他们用的法力,总是给我一种阴森的感觉,似乎不属于人界的。” 木小风心中一惊,一个词闪电般的从脑海闪过,却又觉得不可能,摇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的从脑海中擦除。 “那,前辈,你可知道到底是何人,伤了您的孙子?”木小风继续问道。 赛博道:“说来惭愧,自始至终我都没找到伤我孙子的人,不过,我料想,伤我孙子的人,应该就是那群黑衣人吧。” 第五十八章 祭典开始 清晨刚刚到来,笼罩在祭坛四周的黑雾,像是得到什么指示一般,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沉闷的天空下面,空气压的人仿佛要喘不过气来,大鲵一族的所有族人都静悄悄的,整齐站立于祭坛的正前方,肃穆的气氛把整个空间衬托的更加的沉重。 木小风跟随在赛博的身后,从族人群中分开的道路上,前行到离祭坛最近的地方。 看不出来赛博的表情有什么变化,似乎这位老人,只要是在族人的面前,都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赛博转身,面对着所有的族人,眼光从每一个族人的脸上瞟过,时间在这一刹那,变的缓慢起来,直到赛博将可以幻化为人形,站在这里的族人都看了一遍,他才再次转身,缓缓的朝静躺在祭坛中间的那具躯体走去。 再次面对着自己的孙子,赛博心中有些发堵,这个曾经给他带来过巨大希望的身体,又亲手将这个希望给扼杀,他不忍再想下去,闭上双眼,静静的调节自己的心神。 站在祭坛之下的族人,并不知道,大清早的,他们的大长老将他们唤来这个神圣的地方是干什么,只得怀着崇高的敬意的望着,祭坛之上那许久未见动静的身体。 不知何因,木小风自从来到这里,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昨晚,木小风从赛博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虽然不大重要,但起码也让木小风有了一些清晰的头绪。原本,木小风打算今天早晨就向赛博辞行,离开此地,可赛博却主动邀请他参加今天的祭典。 就在木小风思绪纷纷之时,位于祭坛之上的赛博动了。 只见赛博双手上举,屈膝跪地,整个人都趴着地面之上,行起了五体投地的大礼。 随着赛博的动作,站立于祭坛之下的大鲵族人也整齐的,朝着祭坛作出如赛博一般的礼仪。想来这是大鲵一族的族礼。 回过神来的木小风,忽然看见自己周围原本站立着的,大鲵族人一瞬间消失了,心中大惊,黑刃随心意而动,整个人就对周围戒备起来。 可戒备起来的木小风,许久都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只是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人盯的发毛。 再次看时,只见匍匐于地面的大鲵族人,不知何时都抬起了双眼,冷冰冰的盯着自己,就连位于祭坛之上的赛博,也发现了下面的情况,对木小风投来询问的目光。 木小风望着自己一个孤零零的站着,跟大鲵族人一般,匍匐于地,也不适,站着也不适,一时竟然弄的慌了神,收起黑刃,挠头傻笑,想要说几句话,表明自己的意思,让他们不要误会,却不知从何说起。 赛博似乎也发现了木小风的尴尬,大礼并未持续多久,变结束了这个开始的过程。 祭坛之上,赛博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本古朴的书籍,看起来没有什么起眼的地方,可凝神望去,你会发现,头会瞬间晕晕乎乎的。 木小风摇头甩去这种讨厌的感觉,耳中便传来赛博那听不懂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悠长与沉重,似乎在陈述着一些事实,似乎又在祈祷着一些什么东西。木小风听的不耐烦,可这个时刻,如果木小风做出什么事情,必会引起大鲵一族不必要的误会,从昨晚的谈话木小风对赛博这个一心扑在族人发展上的老人,产生了莫名的敬意。 站在木小风周围的族人,在赛博梵唱的声音响起,便全身心的投入到那个场景当中去了,从他们自然流露出来的神情,可以看出这个时刻,他们的内心是激动,自豪的,心神向往的。 不知不觉中,木小风的心神也被赛博这悠长的声音所吸引,静静的陶醉于其中。 一个时辰过后,祭坛之上的赛博才将古籍双手一合,放在不知合适摆放在祭坛正中间的一张厚实木桌之上。 赛博双手合十,虔诚的举起放于木桌一旁的青香,就着点燃的油灯,轻轻点起,又放于香炉之中。 继而赛博又是一阵繁琐的礼仪,直到青香燃尽,原本低沉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一些零零散散的透明物体。 这些透明的物体,缓慢的聚集在上空,不久变形成一个脸盆大小的圆形。 大鲵一族的族人,似乎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事情,竟然全部再次匍匐于地面,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眼神中有一丝畏惧,但更多则是被兴奋占据。 赛博抬头仔细的凝望着,半空的透明圆形物体,似乎在检查它是否有什么异样。 其实,木小风不知晓的是,赛博此时的心中也不是那么平静的,血脉移植之术乃是赛博偶然所得,抛开它的真假不说,一个弄不好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 最终,赛博也未发现半空中那透明的圆形物体,有何异样,一咬牙,拿起香案上准备好的一把绿色匕首,往自己右手的中指上一划,鲜血就顺着指尖滴落。 赛博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玉简,左手拿着贴在额头,右手用自己的鲜血画出一个个繁琐神秘的图案。 奇异的是,这些用鲜血画出来的图案,并没有鲜血滴落出来,而是静静的悬浮在半空。 细细望去,赛博耗时近半日画出来的,竟然是与赛亚一模一样的图案。按理说,鲜血在空气中停留时间久了,颜色会发生变化,也会逐渐的凝固。可直到当赛博最后一笔落下,鲜血不但没有凝固,且似乎具备了某种奇异的力量,散发出一股强烈的红光,同时缓缓的流转起来,整个图案瞬间活灵活现起来,一眼望去,诡异之极。 赛博将左手的玉简放回原处,两只手合在胸前,一个个奇怪的法印,不断被他结出,法印月兑离他的手掌,便自动飞到赛博画好的图案周围。 突然,赛博一声暴喝:“合”。 法印便争先恐后的钻进图案里面,此时图案也大放光芒,似乎在抵(制)这些法印的进入。 血液流转的速度不断的加快,法印进入图案的速度却缓了下来。站立于祭坛之上的赛博,望到此处,眉头不禁一皱,整个身体跟着悬空,两股精纯的法力,同时从他的手掌流出,注入法印当中。 原本已经快要停止的法印,得到赛博法力的支持,猛然间也放出一阵强光,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劲头,眨眼间就钻进图案里面。 当所有的法印进入图案,图案里面的鲜血似乎也知道,一切都不能改变了。光芒瞬间黯淡了下了,流转的血液也在刹那间停止,只是片刻的时间,活灵活现的图案居然变的了无生机。 赛博冷冷的看着图案的变化,没有任何的言语。 而此时,匍匐于祭坛之下的大鲵族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大部分人双眼露出疑惑的目光,只有四位长老与赛奇几位受重视的小辈,看起来有些激动与担心。 木小风再次抬头朝半空看去的时候,赛博已经再次打出了一连串的法印,这次的打出的法印十分的奇怪,月兑离赛博手掌,法印自动分裂为两半,一半紧紧的贴在刚才的图案之上,另一半却飞向那个透明的圆形物体,同样紧贴于上面。 随着赛博的法印再次一变,图案与透明的圆形物体之间,便犹如有什么东西牵引一般,缓缓的朝彼此飞去。 直至看到两者合二为一,身在半空的赛博明显松了一口,挺直的背脊,忽然间有些弯曲。 可此时的赛博,顾不上休息,他今天要做的事情,还远远没有完成,而这类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中途被打断或者停止的时间太长,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赛博降落在祭坛之上,身躯明显的晃动了一下,祭坛之下望见赛博身躯晃动的三位兄弟,同时上前一步,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背对着众人的赛博,似乎也感受到三位兄弟的关切之意,转过身来,示意他们自己没事,不用担心,才再次转过身去,双手凭空一抓,悬浮于半空的透明物体与图案合在一起的神秘物品,便出现在他手中。 赛博再次拿起放于桌上的匕首,转身将赛奇唤上去,只见赛奇伸出右手,鲜血就从赛奇的中指之上一滴滴的滴落在,刚才燃尽的青香香尘之上,紧接着,赛博又弯身,将匕首在位于祭坛之上赛亚的躯体上一割,同样的一滴滴鲜血,也从赛亚躯体之上滴落在香尘之上。 赛博用匕首,轻轻的搅动香尘,一股奇异的味道居然朝四周散发出来,开始并未发生什么异样,可随着这股味道不断的变浓,站立于祭坛之下的大鲵族人竟然一个接连一个露出惶恐的目光,一个个的跪伏于地,就连赛博的三位兄弟,也没能例外。 祭坛之上,看到此种情况的赛博,不但没有任何的担心,反而露出一丝由衷的微笑。 第五十九章 祭典中 此时的木小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因为他并没有闻见那股奇异的味道,只见周围大鲵的族人,一个个的惶恐跪于地面,他有些奇怪,下意识的就要戒备,可望见祭坛之上赛博那微笑,不像是有恶意,才极力的忍住。 未见赛博将几滴鲜血滴在香尘之上,可随着赛博手中匕首的搅动,香尘居然变的如稀泥一般。 直到赛博满意的看了一眼,和好的香尘,才用匕首尖端跳起指甲盖大小的些许香尘,往抓在手中的画卷抹去。 当香尘触碰到画卷的时候,画卷变发出一股绿色的光芒,而已经暗无光泽的鲜血画,又仿佛活过来一般,不停的流转。 赛博将香尘抹在画卷上的速度,越来越快,而画卷发出的光芒也越发的明亮。待得所有的香尘,被赛博抹于画卷之上,画卷就自动飞上了天空。 就在这一刹那,异变突生,赛博忽然发现自己控制不住画卷,并且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他不断的往祭坛下面退来。 赛博心中惊怒之极,运气全身的法力,企图阻挡这股神秘力量的排斥。可赛博发现,在这股神秘力量的面前,他所做的努力,都不值一提。 终于,赛博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整个身体便倒飞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木小风看见祭坛上的异变,一个纵身,就接住飞落下来的赛博。 抱着赛博,木小风往后退了好远,才止住脚步,体内一阵鲜血涌动,差点就如赛博一般喷出,可见这股神秘力量的强大。 放下赛博,木小风即刻盘坐于周围,将体内的不适压下去。此时发现异变的赛博三位兄弟,也迅速的来到赛博身边,其中一位正在为赛博查看伤势,一位一脸关心的望着正在疗伤的木小风,另一位则正在组织族人撤离此地。 木小风睁开眼睛,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随着被他吐了出来。 看见正在一脸关心望着自己的长老,木小风微微一笑,转身问道:“三位长老,赛博前辈的伤势如何?” 二长老答道:“小兄弟,你不用担心,大哥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调息一阵就好。反而是你,刚才没受什么伤吧?” 还未等木小风说话,二长老就站起身来,将手搭在木小风的肩头,帮木小风查看起伤势来。 木小风心中一阵无语,但也不好拂了二长老的好意,只得等到二长老查看完毕,才指着祭坛之上的情况说道:“我没事,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长老摇摇头:“我们也不清楚,一切只能等到大哥醒来,才有知晓。” 赛博醒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祭坛之上却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起先是从画卷当中分射出两道耀眼的光芒,一红一绿。红色的光芒透过还站在祭坛上赛奇的头顶,将他的全身笼罩;绿色的则是直接笼罩在,赛亚的躯体之上。 一眼望去,赛奇双眼紧闭,眉头紧缩于一处,痛苦的挣扎着。赛亚的躯体则是安静的躺着,似乎绿光笼罩在他身上,并无影响。 “啊。” 祭坛之上的赛奇,突然抱头大叫起来,整个身体躺在祭坛上面,不停的翻滚,时不时的还用头部使劲的撞击地面,以后发泄(身)上的痛苦。 守护在赛博身边的三位长老,见祭坛上的异状,顾不得许多,就要冲上去,查看到底出了何事。 “慢着。”不知何时起身的赛博喊住三位兄弟。只是赛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一时却也听不出来。 听见自己大哥的声音,已经疾驰出去的三位长老,又立马重新返身回来,恭敬的喊道:“大哥,你身体没事吧?” 赛博只是淡淡说道:“没事,这里有我照看,你们几个都回去吧,顺便安抚好族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来此地打搅我。” 闻言,三位长老的身体明显一滞,抬眼望去,见赛博不似在说笑,也只得说道:“大哥,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手,你尽管喊我们兄弟几个过来。” 望着赛博的三位兄弟转身离去,木小风也没说什么,悄悄的消失在不远处的森林里面。只是心中的那份疑惑,却怎么也不能按捺下去。刚才赛博的表情声音语气,与平时的截然不同。 即使赛博是大鲵一族的长老,但是在他的兄弟几人面前,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样子,从来也不会用这种冷淡的命令语气,而木小风还敏锐的发现,醒来之后的赛博,身上多出来了一分邪气。尽管不大浓重,也令人十分的惊讶。 赛博见周围的人都走了,无奈的叹了一口,重新盘腿坐下,体内浓厚的法力,被他强行逼到整个头部,瞬间他的额头之上便出现了,一小团黑气,细细看去,这黑气竟然与昨日祭坛之上的黑气一模一样。 受到赛博体内法力的围攻,这团黑气,不断的挣扎涨缩,左冲右突,想要冲出赛博法力的包围圈。 怎奈有心算无心,赛博精心设计许久,怎么可能让次黑气轻易的逃月兑。 赛博的法力幻化成两只青色的手掌,一只手掌抓住黑气,不断的往额头之外拖出,令一只手掌则在后面推着,看起来虽然有些滑稽,但只有赛博自己心中清楚,这样子有多危险,只要一不留神,赛博面临的将是死亡。 也许死亡对于赛博这个已经看透许多世事的老人来说,并不是那么的可怕,可是赛博害怕大鲵一族毁在他的手里,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不能死去。 “呀。” 赛博口中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声,聚集在他额头的那团黑气,嘭一声碎裂开来,盘坐于地面的赛博,一个起身,就祭起随身的法器,如临大敌一般的盯着前方不远的地方。 看似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声刺耳难听的笑声,接着无数细小的黑气,凝结成一团黑气,正是刚才聚集在赛博额头的那团。 见黑气现身出来,赛博不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远处的黑气厉声问道:“你是何人,胆敢闯进我族圣地,暗算老夫。” (这张就两千字,这几天事情有点多,大家谅解一下。) 第六十四章 腹虫 不论如何,而今后路已被断去,想要出去只能寻找新的出路。山谷黑夜里面的那些怪蛇,上次木小风已经深有体会,想要安然无恙的找到出路,不是那么的容易,却也不能坐以待毙。 木小风将法力注入黑刃之中,黑刃变发出明亮的光芒,勉强能够看清周围半丈来长的距离,此次的这些怪蛇,不向上次一般,不要命的朝木小风袭来,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为了安全起见,木小风还是将盾牌祭起,虽然由于上次的损伤,盾牌的防御已经大大降低,但自己在大鲵一族时也修复的七七八八,勉强可以用。 右手握着黑刃,左手拿着玉石,沿着玉石所指的方向行去。 木小风所过之处,怪蛇们都退避三尺,不敢接近,远远的用仇视的目光望着木小风。 木小风自己也十分的奇怪,上次进来这些怪蛇的狠戾程度,非同凡响,为何自己此次而来,却如此表现,难不成是赛博给的那截断木的作用,或者裴硬给的这块玉石,再或者是山谷里真的发生了大事,所以这些怪蛇才这般表现。 木小风心中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可是想到上次,自己将赛亚的躯体放在地面,就无缘无故的消失场景,始终不敢去尝试。 木小风小心翼翼的顺着玉石之上的方向行去,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感觉自己的内心无故的烦躁起来,空气当中也渐渐的充满一股刺鼻的腥味,按照时间估算来,他应该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谷里面,行走了一天一夜了。 好在木小风是修真者,这样枯燥压抑的环境对他造成的影响不是那么的大,否则光凭借这样阴森的环境,便可将人逼至蹦溃死亡。 不知何时,木小风的额头渗透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空气当中的腥味越发的浓烈,他不得不开启护体的法力护罩,而玉石之上剑的方向依然没有改变,玉石散发出来的光芒依旧如进来之前一般,淡淡的微弱,放佛木小风一直都是在原地踏步。 一旦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幻阵一词立马跳进木小风脑海,他不会真的一直都在原地没动吧。 转身回去,身后依然是漆黑一片,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一层屏障也不见,数不尽的绿色小眼睛还是仇视着他。 正前方窸窸窣窣的传来一阵声响,木小风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这是他自从进入这个诡异的地方,第一次听到声音,而声音传来的地方距离他还是如此之近。 就在声音传来的刹那间,周围盯着木小风的绿色眼睛,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竟然同一时间潮水般的退去。 木小风感觉自己的腿被一个黏糊糊的物体缠住,然后整个身体就不受支配的,被那黏糊糊的物体拖拽着往前疾驰而去。 关键时刻,木小风手中的黑刃光芒大放,一下看在缠住木小风腿部的黏糊物体之上。 “吱。” 黏糊物体受痛,毅然放开了缠住的木小风,退却开来。 木小风借着黑刃大放的光芒,终于将缠住自己腿部的物体看清,乃是一个大大的舌头,一双乌黑的眼睛与这个的场景融在一起,怪不得自己刚才没有发现。 退出好远距离之外的木小风,才再次打量起对面的怪物,这怪物一个头有两个脸盆大小,像蛇又不似蛇,脸庞之上鼻子长长长出体外,颜色如红白两色的绶带纹理,一条分成两叉舌头不断的伸缩,上面还沾满粘稠的唾液。 木小风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怪物,竟如这山谷一般的诡异。 伸手往刚才刚才被缠住的腿上模去,并无任何的伤痕,只是上面沾满着粘稠的液体,刚把手抬起,一股浓烈的刺鼻腥味,迎面而来,木小风差点忍不住反胃。 运气法力将这些液体清除,抬头再往原来那怪物所在的地方望去,前方空无一物,哪还有它的身影。 木小风赶忙加大注入黑刃里的法力,黑刃再次光芒大放,目光所及之处,已有几丈之远,可仍旧没有望见那怪物的身影,神识的搜索也无功而返,木小风不禁暗问自己,难不成那怪物已经离开了? 这个荒谬的想法还没结束,身后忽然一阵恶风传来,还带着浓烈的刺鼻腥味,正是刚才那怪物特有的味道,木小风双脚一跺,整个身体就离地而起,险之又险的避过怪物从后面袭来的一击。 即使如此,木小风的心中也没有任何的轻松,总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东西。 “砰。” 头顶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腾空而起的木小风整个人便倒飞回来,比他的刚才腾起的速度还要快几分的样子。 一层透明的屏障在上空若隐若现,而地面的之上的怪物,在木小风腾起的瞬间,就仿佛知道,木小风腾空的后果,舌尖居然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回转过来,分叉的两个尖端正好围住木小风下落的身体,远处望去,好像就是木小风自己送上去一般。 半空的那层屏障显然也不是什么凡物,木小风脑袋只是轻轻的撞上,此时仍有几分晕眩的感觉,还没有彻底的回过来伸来,又是一股刺鼻的腥味传进鼻中,顾不得许多,木小风强自的扭转自己的身体,避开怪物的长舌,砸落于地。 顺势在地面上翻了三个滚,回过身来,朝那怪物望去,偌大的怪物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刚才地面上残留着些许的唾液,证明那怪物来过。 木小风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这是他碰到的最难缠的一个怪物,自己不能发现它的踪迹,而它却可以随时随地的偷袭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木小风忽然听见自己左侧不远之处,有一细小的声音传来,就如强电流在空气中引发的声响一样。只是如果不仔细听,绝不会发现那声音。 就在此时,木小风扬起手中的黑刃,狠狠的朝着自己的左侧劈出。 “吱。” 那怪物吃痛的声音再次传来,那条恶心的长舌,也随之出现在木小风视野,再次借着黑刃的光芒望去,木小风只来得及看见怪物那模糊有十几丈长的身体,怪物又瞬间消失在木小风的视野里面。 发现怪物攻击前的这一征兆,原本心烦意乱的木小风,静下心来,凝神的听着周围的一切声响。 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既然有方法可以发现它的踪迹,那就证明它不是无懈可击的,早晚自己都能发现,它诡异的消失的原因,只是到了那个时刻,就不知道鹿死谁手了,毕竟,木小风此时此刻练怪物的全貌都没有看到,怪物的实力更是一点都不知晓,也不知道是怪物的修为太高,直接让木小风感受不到,还是因为怪物有着特殊的能力,可以掩藏自身的气息。 不过木小风更加的倾向于后者,如果是前者,对方直接可以毫无顾忌的将木小风当作口中食,而今却以偷袭为主,那就说明,怪物的修为跟自己相差无几,所以木小风的心中还是莫名的有着几分战胜怪物的信心,即使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份信心来自何处,但是他相信最后的胜利肯定是他的。 第六十五章 击退 木小风屏气凝神,静静的听着周围的一切异响。 皇天不负有心人,异响再次出现在木小风的身后,从这怪物偷袭木小风的策略看来,它具有的灵智几乎跟人没有什么两样,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所在。 就在木小风准备反击之时,身后的忽然间消失不见,木小风预备好的攻击并没有因为异响的消失,而停下,反而毫不犹豫的朝着身后斩去。 黑刃劈在地面之上,火星四射,地面毫无损伤。怪物似乎没有出现在木小风的身后,木小风心想难不成是自己估计错误,刚才那声响不是那怪物特有的。 就在此时,身后又是一阵厉风传来,这厉风不是刚才可以比拟的,将木小风的两只耳朵刮的生疼。 木小风就地滚了出去,再次险之又险的避过身后的袭击。 可这次木小风想要如刚才一般躲过,似乎不是那么的简单,因为就在木小风滚出去之时,那怪物的长舌,闪电般的朝木小风滚落的地面击打过去。 “叮当。” 撞击声响起,木小风用黑刃拦在胸口,体内气血一阵翻涌,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继续擦着地面朝后面蹿去。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站起身来,整个背脊火辣辣的疼痛,木小风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暴喝道:“真当我好欺负,是不?” 怪物回答他的只有“吱吱”的叫声,似乎兴奋又似乎嘲笑。 收回盾牌,木小风不顾一切的将法力注入黑刃之中,飘云步发挥到极致,整个人便如一阵风一般,瞬间来到了怪物深处之处。 说来也奇怪,这次的偷袭失败之后,怪物没有再次的隐藏起来,而是停留在原处,动也不动。木小风第一次将这怪物的身体看清,除了鼻子不像是常见的蛇之外,其他的跟蛇没有两样,身体的颜色还会随着周围环境的不断变化,从开始木小风瞟见的漆黑之外,现在由于黑刃的光芒存在,这蛇的全身的颜色竟然在不断的与环境融为一体。想来这蛇之所以可以很好的隐藏起来,避过木小风的探查,跟它的这天赋神通也有很大的关系。 其实这怪物是蛇的一种,名为月复虫,最厉害的不是身体颜色变换的伪装,而是它的唾液与幻境神通。此时由于前几次月复虫的偷袭,已经是木小风处在暴怒的边缘,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月复虫戏弄,木小风失去了相当的理智。 如果他不是这样,不会发现自己刚才沾染月复虫唾液的腿部逐渐的发麻,而对面的月复虫,刚才偷袭之后是瞬间隐藏,而现在他对面的那只月复虫却需要消耗一定的时间,即使这点时间非常短暂。 月复虫的颜色还未彻底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木小风的攻击已经来到,黑刃没有任何的由于就迎着,月复虫的头部斩去。 月复虫的身影随着黑刃的落下,轰然一下碎裂消失,由于用力过大,木小风的整个身体失去平衡。 当黑刃的攻击落在空出,木小风恍然大悟,幸亏飘云步娴熟之极,强自扭转身体,避过月复虫侧面袭来的一击。 月复虫的偷袭再次落空,木小风也没有再妄动,不是每一次自己都能避过月复虫的偷袭,对于这类的偷袭,最好的方法就是以静制动。 静下心来的木小风,终于发现这个神秘山谷的不同凡响之处,地面坚硬之极,空间也十分的稳定。当时飘云步大成之时,自己全力使用,可是连空间都会出细小的波动,而此处的空间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木小风的周围忽然出现许许多多的月复虫身影,四面八方都是,而每一个月复虫的身影,都吐着长长舌头,似乎想要将攻击覆盖木小风的全身,不让他有着躲避的可能。 木小风心中一惊,虽然知道这些身影当中只有一个是真实的,可自己而今却不能判断出来,这比月复虫躲在暗处偷袭,危险的多了。 忽然间,木小风觉得腿部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这感觉接着便如万蚁吞咬一般的难受,两只腿隐隐有不受自己控制的迹象。 脚下一个踉跄,木小风知道月复虫的攻击马上就会到来,祭起收起来的盾牌,大部分的法力注入盾牌之内,剩下的法力几乎都凝聚在腿部,以抵(制)腿部的那股酥麻感觉。 月复虫的尾部狠狠的抽打在盾牌之上,力气之大,乃是木小风生平所见之最,一口鲜血毫不犹豫的朝着前面喷出,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狠摔在地面上。 在地面躺了片刻,木小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般的难受,刚才一摔,阻止腿部酥麻感觉的法力生生的被震散,低头望去,两只小腿呈现不正常的淡青色,明显是中毒之状。 木小风没有想到,月复虫的唾液威力竟然如此之大,而且还会潜伏,如果木小风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唾液即使离开了月复虫,也依然受到月复虫的控制,否则月复虫的偷袭不会这么巧的就与毒素彻底发作的时刻来临。 木小风一阵头大,这他么的是什么怪物,如此厉害。一个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此处。 反观月复虫那边,木小风刚才喷出来的一口鲜血,刚好落在,用尾部将木小风击飞,想要用口来吞食木小风头部的两只幽深眼睛里面。 不管对于任何的生物,眼睛都是一个薄弱的所在,鲜血的进入,带给月复虫的痛苦,一点也不比木小风的痛苦小多少。也怪月复虫太过大意,否则凭借它化魂期的修为,要对付一个聚魂期的木小风乃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只是成天的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山谷里面,受不住寂寞,好不容易出现木小风一个人类,怎么招也要戏耍一番,才尽如人意。 “人类小子,老夫一定要将你抽魂炼魄,生不如死。”远处痛苦翻滚在地的月复虫狠戾的说道。 原本正在聚精会神,凝聚法力驱除腿部毒素的木小风,听到这沙哑的沙哑的声音,猛然一惊,抬起头来望着月复虫。 此时眼睛受到创伤的月复虫,敛藏在体内的气息,已经完全的放了出来,木小风感觉到月复虫这股气息,并不比赛博身上的气息弱多少,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进入月复虫眼睛里的血液,不知道月复虫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可以将血液缓慢的逼出来,虽然速度很慢,且随着逼出来的血液越多,月复虫受到的痛苦也越大,从它不断的剧烈翻滚就可以看出来。 木小风心中已有计较,不敢在耽搁下去,前面不知道月复虫的修为,还单纯的以为自己可以战胜,此时知道了月复虫的修为,只要月复虫的眼睛恢复过来,自己在它面前绝对的不堪一击。 也许是因为月复虫此时的精力都放在,驱除眼睛里血液的事情上,木小风腿部毒素的蔓延明显的减缓许多,趁他病要他命,木小风强自忍着毒素带来的酥麻之感,祭起黑刃,朝着月复虫斩去。 吃过一次亏,木小风没有再次手持黑刃攻击。而受到木小风意念催动的黑刃,毫不犹豫的凌空朝着月复虫斩去。 打蛇打七寸,木小风将蛇的弱点掐捏的十分准确。 正在驱除血液的月复虫,感受到危机,正要采取行动,可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痛苦,连脑袋都有一些晕乎乎的感觉,动作不禁慢了一步,黑刃斩在它七寸之处,它才刚好放出一层淡黑色的法力护罩。 护罩应声而碎,月复虫发出一声惨厉的嚎叫,明显受伤不轻,若不是妖族天生的就十分的强悍,这一击足以报废它的。 “人类小子,你就等着老夫的疯狂报复吧。”月复虫留下狠话,身影便消失在木小风视野里面。 第六十六章 继续深入 直到确定月复虫真的离开之后,木小风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倒在地面之上,双腿膝盖以下,已是乌黑一片。看来月复虫在离开之时,也没有忘却,木小风腿部中了它的毒,所以临走的时候,居然放弃了对毒液的控制。 望着两只乌黑的小腿,木小风赶紧运气法力往小腿处,聚集过去,只见小腿上的毒液,与木小风的法力不停的做着争斗,虽然肉眼看不到毒液的溃败,但一个时辰之后,地面上出现的黑色液体,与木小风小腿上恢复的一部分颜色,可以看出,木小风的确将毒液逼出了体外,只不过这个过程十分的缓慢。 由于毒液在小腿上残留的时间过长,木小风已经感觉不到小腿上传来的疼痛,唯有额头流下来豆粒大小的汗珠,显示着他的艰辛。 月复虫离去,原本因为月复虫到来,而散去的绿色小眼睛,再次将木小风重重包围,其中不乏有躁动者,想要趁机上来撕咬木小风,可一望见木小风逼出来流在地面的毒液,便望而却步,不敢上前。也幸好如此,否则木小风真成为了他们的口中食了。 将毒液完全逼出体外,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的事情,木小风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浑身疲乏至极,两只眼睛也在不停的打盹,上下眼皮睁开又合上,合上又睁开。 木小风感觉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可这个诡异的山谷却不是他可以休息的地方。如果他真的在这里休息了,那么预示着的可能就是他永远也无法走出这个山谷。 拿出一个玉瓶,木小风将流淌在地面的现在都还没渗透进土地,与还未凝固的毒液装进里面,一层淡淡的法力将玉瓶包围,再次收好。木小风盘腿坐下,引念决自然而然的运转起来,缓缓的恢复体内的法力。 此地说来也奇怪,天地灵气繁杂且又浓郁,想要打坐恢复体内的法力,小心一点,将自己不需要的灵气拒绝在体外,还是可以的,如果想要在此地修炼,没有特殊的功法或者法器的辅助,无异于异想天开。 经此一战,木小风发现自己的法力比以前更加的凝实,修为隐隐间有聚魂期圆满的兆头。心中惊喜不已,看来一个人的成长与他不停的战斗,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月复虫虽然已经离去,但木小风反而不敢掉以轻心,这个诡异的山谷里面绝不会只有月复虫一种妖兽,而月复虫的修为也不会是最高的。 小心翼翼的再次前行,山谷里渐渐开始有了明亮的光线,这光线虽然只是相对于之前的漆黑来说是明亮,但也不再是那种绝望的颜色。 地面之上也多出来,一种种灰色的植物,却没有动物,与之前形成一种强烈对比。 刚开始进入这个地段的木小风还有些惊喜,可随着不断的深入,这种似乎一直笼罩在淡淡雾气里的世界,令木小风感到窒息的感觉,即使修真者可以长时间的屏息,可这种感觉还是时刻的笼罩在木小风的心头。 行走中的木小风,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被绊了一下,这种绊是感觉自己被人拉了一下,又瞬间的放开。 低头看去,脚下的这片土地,不像刚才杂草丛生,反而是零散的长着一株株植物,这些植物长相颇为奇怪,有一尺来高,茎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接近顶部的地方,长着一朵灰色四瓣小花,小花的尾部有着两片灰色的叶子,无风自动。 木小风心中一阵,否定刚才小腿被人拉的感觉,不是幻觉,可地面之上出来离自己不到一尺地方的花儿外,什么也没有,地面也平坦,怎么会被绊呢。 思考良久,木小风还是没想出来一个所以然,摇头笑道:“看来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以至于都到了疑神疑鬼的地步。” 其实,这也不能怪木小风太过于小心,任谁处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神经也是时刻紧绷在一起的,随便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引发警觉,就算是没有风吹草动也会招来一些心思。只是刚才真的是木小风的感觉出错了么? 走了没有几步,木小风的腿又出现被人拉了一下,又立马放开的感觉,低头望去,除了离自己不到一尺地方的那株花儿外,仍然什么也没有。 木小风皱着眉头,继续往前走去。玉石之上的光芒,相对于前面来说,有了明显的增强,只要不是裴硬骗了他,那就说明木小风距离“剑”又进了一步。 脚下传来被绊的感觉,越发的频繁,木小风终于停住脚步,躬身朝独茎花儿探去,这株花儿看起来毫不起眼,木小风伸手过去,想要将它连根拔起,一探究竟。 可木小风的指尖,刚刚触碰到花儿,花儿便如乌龟一般,将盛开的花瓣,紧缩成一个花蕾,并且在缩回去的时候,扎了一下木小风的手指。 手指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木小风将手指拿到眼前,整根手指在短短的片刻间,变的通红起来,被扎的地方,鼓起来一个小包。 疼痛感没有因为木小风的查看,而有着稍微的减轻,反而越发的疼起来,被扎的地方就像有东西在里面搅动一般。 凝目望去,一根十分细小的尖刺,正在伤口处来回转动,放佛想要往更深的地方扎去。这根尖刺十分细小,已经到了肉眼难以看到的程度,若不是木小风乃是修真者,结果难料。 木小风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将一小部分凝聚在手指之上,离尖刺不远的地方,忽然猛一下用力,尖刺便从伤口飞出,一大滴鲜血顺着指尖流下,刚好落在那株植物的花蕾之上。 原来随风摆动的叶子,猛然间一些蹿动,似乎十分的兴奋,闭起的花蕾,也瞬间重新绽放,只是颜色不在是灰色,有了鲜血的滴入,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木小风第一时间发现了植株的变化,手中的黑刃,毫不犹豫的朝着植株的根部砍去,有了与月复虫对战的经验,木小风已经不在手持黑刃攻击。 只是看起来十分脆弱的根茎,在黑刃到达之时,竟然诡异的弯曲起来,毫不费劲的就将黑刃的攻击躲避开来,看来刚才腿部传来的羁绊之感,就是此植物在搞的鬼。 躲过黑刃攻击的植株,并没有立即的反击,静静的随风舞动起来,似乎还处在刚才木小风一滴鲜血的美味当中。 木小风也没有再次攻击,在这诡异的地方,什么都要小心,亲眼望着手指恢复原状,没有异样之后,低头仔细的查看起两只小腿来,刚才被这植物碰了许多次,谁知道会不会如月复虫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毒液注入自己体内。 植株没有给木小风仔细查看的时间,就在木小风刚刚粗略的查看过后。整片地面忽然莫名的抖动起来,木小风的第一直觉就是立即离开这个地方,可周围全是这样的植物,瞬间离开只能想一想罢了。 第六十七章 花曦 地面抖动的越发剧烈,隐隐间就放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下面钻出来一般。而且这东西,从地面抖动的程度看来,十分的巨大。 处于地面之上的花藤,也随着地面的起伏,跳起舞蹈来,显得十分的兴奋,似乎在为即将出土的东西作着某种欢迎仪式。 木小风身在半空,望着这突然到来的情形,不知所措,只能瞪着双眼,静静的等待着下面那东西的出现。 过了一个时辰,木小风看的两只眼睛都有些发痛,地面的起伏终于平静下来,就在木小风以为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刻,地面上出现了无数道的细小裂缝,这裂缝开始还没有几条,可就在眨眼间,裂缝像瘟疫一般,以不可思的速度蔓延。 木小风的惊讶的张大了口,揉揉眼睛,似乎不大相信眼前的一切。 一条条婴儿臂膀粗细的藤蔓,顺着地面的裂缝,缓缓的出现,整片的土地,片刻的时间,一眼望去,就是灰茫茫的一片,全是这种灰色的植物根茎。 此时,身在半空的木小风终于发现端倪,原来地面上的植株,不是独立的个体存在,而是隐藏在地面下某植物的分支, 在地面上的根茎,不一会儿的时间,也开出一朵灰色的小花,地面上出现一片壮观的花海。 如果换一个场景,木小风也许会为有幸看到这片花海而欢呼,可此时此刻此景,看到这片花海,木小风的脸一下苦了起来。 先前这种花带给他的麻烦虽说不大,那是因为数量不多的缘故,而今如此之多的花出现,明显不是什么好现象。 “是谁打扰了千年的清静?”一柔美的声音的从地面深处,悠悠的传来。 木小风忽然觉得这声音十分的动听,也十分的美妙,不禁浮想联翩,认为这绝对是一位绝色美女才能发出来的。 随着这女声的出现,地面所有的花藤都很自觉的移向两边,一个灰色的少女出现在花海中间,静静的凝神望着身在半空的木小风。 木小风的眼前一亮,这种亮不含有任何的猥亵成分。 这个全身灰色的少女,年龄看起来与木小风差不多大小,既不倾城也不倾国,只是不论你从哪一个角度看来,都是那么的温柔文雅、善良体贴。 “你是何人?为何来到此地。”灰色少女见木小风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声音不再那么的柔和唯美,冷冷的说道。 “这,这个。”一语惊醒梦中人,说的就是木小风现在的状态,醒过来的木小风似乎也发现自己的失神,支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望着木小风这忽然间的窘态,少女轻笑道:“怎么你这么大个人,还连话都说不清楚呀!” 木小风红着脸挠挠头说道:“不是,这是。” “扑哧。”少女一声笑了起来,道:“不逗你了,快说,你是什么人,怎么来到这里的。” 说道正事,木小风的心一下静了下来,道:“我是来此地寻找一个人的,准确的说是来寻找一柄剑的,走着走着就来到这里了。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这灰色少女名叫花曦,是此地独茎花孕育出来的第二个花精灵,第一个花精灵于许久之前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十多年前这名叫花曦的少女,才再次出现在此地。 花曦出生的时刻,就具有统御万花的天赋神通。这里虽算不上山谷的后半部分,但这十多年来,别说是人,就是普通的动物,也从未见过,突然出现木小风这个活生生的人类,花曦感到有些新奇,也有些警惕。 人类是最狡猾的动物,花曦没有离开过这里,可是自她出生就独有着一段记忆传承,这是许多特殊种族延续的一种方式。在这段记忆里面,大多数讲的都是本族的一些事情与功法之类的,只有少部分涉及到外面的事物,而涉及到外面的事物,当以人类的最多。 听木小风的话语,花曦的脸色又再次冷了下来,道:“凭你这点弱的可怜的修为,你认为你有能力走到这里吗?” 木小风一惊,自己明明没有感觉到少女利用神识查探自己,自己出于礼貌也没有去查探对方,可现在对方一口就说自己弱的可怜,难不成对方的修为很高? 木小风放出神识,悄悄的往少女身上探去,唯一的感觉就是深不见底,或者说是什么也探查不到。 少女冷哼一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从实招来的。” 木小风对于这少女的喜怒无常感到无语,正要打起精神准备战斗,少女的冷哼声却清晰异常的传入自己的耳朵,浑身的法力不禁一滞,一点也提不起来。 这次法力提不起来,不像是赛博将自己的法力禁锢一般。当初赛博将自己的法力禁锢,是全部禁锢在丹田之内,筋脉中空空如也。而此次自己的法力提不起来,感觉就好像是原本十分坚硬的东西,忽然间变的软绵无力一样。 低头望去,木小风两只的小腿被两根长长的花藤缠住,正要用黑刃斩断之时,两个花藤同时用力,木小风半空的身体一下失去平衡,不受控制的朝地面落去。 刚一落地,周围就涌来无数的独茎花,将木小风层层包裹在里面。 花曦亲眼望着自己的杰作,不禁微微一笑。 这章就这个样子吧,不大在状态谅 第七十二章 吃人石 这次传送的过程,不像上次木小风大胆穿过空间裂缝的那次,到处充满着未知的危险,反而十分的平静,不多时,前面就传来一阵亮光。|我|搜小|说网 花曦对木小风传音说道:“按理说,对面应该就是黑谷传送阵所在的位置,但此阵许久未用,我也是第一次通过此阵,尚不知对面是否有啥危险,总之待会要作好战斗的准备,能不起冲突是最好的,但是也不能让自己吃亏。” 木小风点点头,盾牌被他随之祭起,黑刃紧紧的握在手中,花曦看到木小风手中的黑刃,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才转过神,望着前方亮光传来的地方,似乎想要通过神识提前查看一下传送阵外面的情况。 那亮光在传送的孔洞里面,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明亮,只是有些显眼,可当出了传送阵,木小风感觉到一股强光朝自己的眼睛奔来,立马双眼就处于模糊的状态。再次睁开眼来,耳边传来花曦惊疑不定的声音“此地竟然连一个守卫也没有吗?” 木小风定睛看去,哪设有什么传送阵之类的东西,更别提有人守护在这里。 周围一片低矮的丘陵,杂草丛生,还有些许因为木小风二人到来,惊慌不已的小动物。木小风睁大着眼睛,似乎不相信这就是黑谷,跟想象里面的黑谷相差也太大了吧。想一想夜谷的诡异,花谷的奇特,这黑谷看起来似乎不咋滴呀。 花曦摇摇头,道:“你不是有那块石头作指示吗?拿出来看看有什么反应?” 木小风猛然清醒,立即拿出来石头观看。在他被花曦从她的闺房当中,引进传送的时候,石头上的指示就完全消失了,此刻若不是花曦提醒,他都已经忘却。() 木小风低头仔细的观望了几遍,似乎想要确定是不是真的,站立一旁戒备着的花曦却受不了木小风这个样子,道:“怎么样?石头上的指示是朝哪一个方向的?” 木小风摇摇头,将石头扔给花曦,道:“你自己看看吧。” 花曦伸手接住,低头望去,只见石头上面空空如也,什么指示也没有,疑惑的望着木小风,道:“这是怎么回事?” 木小风接过花曦递回来的石头,道:“在你将我从你房间引进传送的时候,石头上面的指示就消失不见,到了此地也没有出现。” 花曦有些顾虑的说道:“你确定石头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属实,没有记错?” 木小风认真的点头道:“不会记错,毕竟这块石头是我寻找唯一的线索,我不会记错的。” 花曦又道:“那会不会是石头本身出了问题呢?” 木小风摇摇,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以那位前辈的神通,想来应该也不会是石头的问题。” 这时花曦没有再询问木小风,只是时而低头,时而远望的观察着这片低矮的丘陵。突然,花曦大声喊道:“小女子是花谷的谷主,受邀前来参加此次的三十六谷谷主大会,不知是哪位前辈镇守此地,还望前辈引我二人入谷。” 花曦的声音不卑不亢,即使知道镇守此地的修为远高于她,也无所畏惧。 按理说,在这片低矮的丘陵上面,声音是不会产生回音的,可偏偏奇怪,花曦的声音不断的在此地徘徊,似乎这里是一个封闭的场所,不是外表这样看起来的如此简单。 许久过后,也没人应答花曦,花曦也不生气,只是冷冷的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花曦手中应声出现一株翠绿色的小树,小树的中间长幼两片叶子,一红一黑,上半截则是长满五颜六色奇异的花骨朵,下半截呈现出暗灰色,被花曦握在手中。 花曦转过头,对木小风淡淡的说道:“你等待在这里,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也不待木小风回答,一片灰色的雾气就将花曦全身笼罩,紧接着,从灰色雾气里面,激射出来一朵红色的小花,小花飞出来,停留在半空,缓缓旋转。 就在此时,远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一堆碎石猛烈的颤动,摇身变成一个人的模样,两只手中各握着一块尖利的石块。 悬浮在半空的花朵,在刹那间凋零,花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碎石演变的石人飞去。 石人口中呼出一股浓浓的尘灰,迎向飞来的花瓣。 当第一叶花瓣与石人喷吐出来的灰尘撞在一起,花瓣竟然直接射进灰尘里面,再无声息,原本高速飞来的花瓣明显一滞,但也未做多少停留,再次往前飞去。 随着数瓣的花瓣飞来,石人将喷吐出来的灰尘召回身边,护住身体,手中的两块尖利石头,被疯狂的挥舞起来,与花瓣叮叮咚咚的撞个不停。 木小风目不转睛的望着这斗法的场面,有些惊讶的张大着口,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飞向石人的红色花瓣在石人疯狂的抽打之下,只支撑了片刻的时间,就呈现出不敌的颓势,不是陷入灰尘里面被灰尘覆盖在表面静止不动,就是被石人手中的两块尖利石头打出许多裂缝。 同样处在灰色雾气里面的花曦,见此景,微微的皱着眉头,敌人比自己想象中的强大许多,尽管从石人的攻击看来,他并无杀意,但也没有任何的好意。既然对方在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要动手,明显就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花曦冷哼一声,围绕在身边的灰色雾气,全都钻进手中的小树当中,刹那间小树上半截的所有花骨朵瞬间绽放开来,隐隐间有飞离小树而去的迹象。 远处的石人见花曦如此,也不敢再次刁难下去,想必花曦已经洞悉了他想法,继续这样子,谁的脸上都不会好看。 赶忙收回灰尘,变成一个身着灰衣的中年人模样,连连笑着说道:“花曦公主莫怪,花曦公主莫怪,在下黑谷谷主手下吃人石,在这里代表谷主欢迎花曦公主的前来,同时代谷主向花曦公主问好。” 花曦并未领情,冷冷的说道:“难不成黑谷的谷主就是要你向我这样子问好的么?” 吃人石还是赔笑着道:“花曦公主莫怪,莫怪,你也知道我本是好战的俗人,在此地镇守多年,闲的寂寞手痒,刚才一时没有控制住,还望花曦公主原谅。” 吃人石说着就要下跪给花曦赔罪,花曦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连忙扶住吃人石下跪的身体,道:“吃人石护法说笑了,前辈修行高神,在此地镇守肯定也不会吃亏的。” 木小风直到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并没有来错地方,只是由于这里被人做了手脚的缘故,才会像现在这样子。 第七十三章 暗流汹涌 吃人石干笑两声,岔开话题,指着木小风说道:“花曦谷主,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谁?似乎以前并未在花谷当中见过呢。[我搜小说网]” 花曦微微一笑,也不在上个话题纠缠,为吃人石与木小风互相介绍道:“吃人石前辈,这位是我花谷刚刚聘请来的木护法。木护法这位就是黑谷中鼎鼎有名的吃人石前辈,也是黑谷谷主的得力干将。” 木小风只是朝吃人石微微的点点头,似乎对吃人石不大感兴趣,花曦对木小风的态度,表面上看起来有些不悦,不过心中却是很高兴。 三十六谷里面,虽然被黑谷的谷主以强硬的手段,禁止内斗,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平静,各个谷中都在互相的攀比,有的甚至想要吞并其他的谷,若不是黑谷谷主太过于强大,现在的三十六谷早已支离破碎。因此,各个分谷都会想方设法的去找一些法力高深的修真者加入自己的谷中,而招来的这些修真者大都作为谷中的护法,平常一般不现身,只有到谷中有需要的时候,他们才会为谷中作出一些贡献。 吃人石的神识不停的在木小风的身上来回扫了好几遍,似乎对于花谷竟然请了这么一个连破魂期都不到的人类,作为花谷的护法,有些诧异与疑惑。 花曦也不多介绍,等待片刻,对着吃人石说道:“吃人石前辈,难不成你想要我二人陪你镇守此地么?” 花曦的话语不大,甚至声音里面还带着微微玩笑气氛,可话中的责怪之意却是显而易见。 花曦作为一谷之主,却被吃人石在此地尴尬的“留住”,若不是忌惮黑谷谷主的修为,花曦早已经发飙。 吃人石也清楚花曦在忌惮什么,没有很迅速的回答花曦的问话,反而神识不死心的再次朝木小风的身上扫去。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大体明白了一些眉目的木小风,在刚才吃人石频频用神识查看他的时候,就暗中作好了准备,这时吃人石的神识再次朝他扫来,他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趁机将早已准备好的一颗米粒大小的突刺,朝着吃人石放出来的神识射去。[我搜小说网] 吃人石发现木小风激射出来的突刺之时,已经来不及作出任何的防备。之前他也想过木小风会对他这种十分不礼貌的行为,作出反应,却没料到木小风的反应会如此之大,而他正是抱着这种心理,同时也想试探一下木小风的深浅,才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刻,频繁的作出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突刺碰到吃人石神识的刹那,瞬间爆裂开来,吃人石闷哼一声,嘴角隐隐有血丝流出来,想来在吃人石不查之下,木小风的攻击已经对他造成一定的攻击。当然木小风知道轻重,没有将事情闹的太僵,故而突刺只是聚集了一小点。 花曦直到看见吃人石嘴角的血迹之时,才出声道:“莫非吃人石前辈就这么的不将我花谷放在眼中,还是欺负我花谷无人?”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出乎吃人石的预料,但他乃是活了数百年的人物,怎会被花曦这个小丫头镇住,吃人石道:“刚才的事情的确是老夫的不对,还望花曦公主与木护法看在谷主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老夫的这次行为。” 吃人石的话语,说的虽然十分客气,但里面的威胁之意却也不言而喻,况且花曦也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们想在可以走了吧?” 吃人石弯腰道:“当然,花曦谷主请自便,外面有我谷中安排的专门人员,会代谷主招待各位谷主,有什么事情,花曦公主尽管吩咐他们去做就行。” 说完,吃人石凌空招招手,一个仆人就走到他的面前,道:“护法前辈,不知唤小的来有何事情?” 吃人石对着他说道:“这两位是前来参加此次谷主大会的花曦谷主与花谷中的木护法,你就负责他们此行生活中的琐碎事情,要是有招待不周之处,小心被谷主知道。” “请护法放心。”仆人唯唯诺诺的点头应允,继而转身弯腰对花曦与木小风说道:“花曦谷主与木护法,请随我前来。” 花曦微微的皱着眉头,似乎对黑谷的招待有些不满,可自己这是第一次前来参加谷主大会,虽然花姨在谷中对她说了一些关于谷主大会的事情,但也没有详细到这种地步,也不好说什么,对着仆人微微点头,道:“你前面引路即可。” 当花曦与木小风原来之后,吃人石才换了一副凝重与有些兴奋的神情,朝着远方莫名其妙的说道:“大哥,花谷的花曦那小丫头刚刚到来,已经被带去了聚仙阁,不过奇怪的跟在花曦那丫头身边的不是花姨那老东西,反而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这小子的修为看起不高,但着实有些怪异,花曦自称是花谷新招纳的护法。” 吃人石刚刚说完,一个声音就凌空响起,道:“三弟辛苦了,你继续在此地等待未到来的谷主,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几个就行。” 吃人石点点头,再次变成一堆碎石,堆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面。 随着仆人的引路,花曦与木小风绕过好几个弯道,中间甚至通过了几个短途的传送阵,终于来到了黑谷此次用来招待各个谷主的地方——聚仙阁。 聚仙阁名为阁,却不是真正的阁楼,乃是一片建筑群落的统称。 一眼望去,大大小小有数百座阁楼耸立在一大片的空地之上,每座阁楼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显然都布置有一些禁制,而在这群阁楼的外面,一层透明厚实的光罩将聚仙阁笼罩。 仆人来到光罩前面,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注入法力,光罩就自动的开了一个口子,这个口子刚好可以容一人通过。 仆人再次弯腰将花曦与木小风引进聚仙阁,对着二人说道:“花曦谷主木护法,你二人是同住一栋阁楼,还是分住两栋。” 花曦想也没想的就说道:“我二人住在一栋阁楼就行。” 仆人点点头,道:“花曦谷主,这些阁楼里面,光罩时粉色的代表已经有人入住,光罩时绿色的则是还没有人入住的阁楼,你二人选一栋即可。” 此时木小风才细细的观望这聚仙阁,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到了里面才发现,这里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每一座阁楼看起来都晶莹剔透,显然建造阁楼之物并非普通之物。现在正是吃过午饭的时间,偶有一些人在外面散步,见木小风二人到来,都投来观望的目光,但也没有上前打招呼之类的意思。 花曦指着一栋靠边的阁楼,道:“我二人就住在那一栋里面吧。” 仆人将一小块令牌交予花曦,道:“花曦谷主,这块令牌可以开启那栋阁楼的禁制,同时也能开启聚仙阁的禁制,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话,直接对着这块令牌传音,我就会过来。” 花曦点点头,朝着阁楼行去。 阁楼里面,花曦对着木小风说道:“我总觉得这次的谷主大会有些怪异,你小心一些便是,如果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我。”说完花曦就朝着一间房间走去。 赶了许久的路途,木小风也有些疲乏,找了一间房间进去,就闭目休息。期间偶有一些人来到阁楼里面,跟花曦秘密的交谈许久才再次离去,花曦没有通知木小风,木小风自然也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三十六谷看起来真的不像表面的那么平静,而且很有可能这种微妙的平静会随着这次谷主大会的召开,被彻底的打破,至于以后会发生些什么,现在自然不得而知。 第七十四章 谷主大会 次日的清晨,花曦突然告知木小风,谷主大会将会提前召开,并且就在今天早晨开始,希望木小风可以随她一同去参加谷主大会,毕竟昨天他们对外称的都是木小风时花谷新进的护法,如果木小风不去参加谷主大会的话,很容易落人口实,同时也可能引起他们对木小风的怀疑。[我搜小说网] 木小风也知道这件事情既然演变成这个样子,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淡淡的问道:“花曦姑娘,既然是谷主大会,以我的身份可以去参加?” 花曦笑着点点头,道:“所谓的谷主大会不是只有谷主一人才可以去参加的,你听说过哪个门派的掌门人参加什么宴会之类的事情,不带随从的?” 木小风幡然醒悟,是他太过于执着,反而忽略的许多的东西。 召开谷主大会的地方,是三十六谷统一建造的巨型大厅,它的豪华之处,不下于世俗的帝皇之所,常年都有三十六谷派出的专人再次看管。 花曦与木小风到来之时,三十六谷的谷主已经有近半到达这里,有的三两聚在一起,低声的说话,有的则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闭目养神,还有人则是两只眼睛不停的转动,观察着到达这里的每一个人。 花曦走到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后面还放有一把椅子,显然是给类似木小风这样随谷主来参加会议的人准备的。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中年人踏着方步从门口走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人,其中一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吃人石。 随着中年人的进来,大厅里面的人立马闭口不语,静静的望着中年人的身影,似乎对中年人十分的忌惮,不过也有几人微微的皱着眉头,心中有些不悦与疑惑。 中年人来至大厅设在的主位之前,毫不客气就往上一坐,而下面的不论是谷主还是随谷主而来的人,都因为中年人的这个动作有些惊讶与不屑。|我|搜小|说网 中年人不管其他人的目光,自顾自的对着吃人石问道:“三弟,三十六谷的谷主是否已经全部到来?” 吃人石站在一旁恭敬的回道:“启禀大哥,三十六谷谷主现金已经到了三十五位,还缺阴谷谷主鬼无常未到。” 中年人对于吃人石的回答早已经了然于胸,这一问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的形式而已,道:“那你昨晚是否派人连夜通知鬼谷主,谷主大会召开的日子,该在今日。” 吃人石也十分配合的说道:“启禀大哥,小弟昨晚派了一拨人去通知鬼谷主未果,今晨又派了一拨人去,至今也没任何的回信。” 中年人听完吃人石的汇报,皱着眉头思索良久,似乎才十分艰难的下定决心说道:“众位谷主前来参加此次的谷主大会,作为地主的我,代表黑谷上下欢迎大家的到来,由于事关紧急,阴谷的鬼谷主,现在虽还没到来,我们也不在等他了,现在我宣布三十六谷十年一届的谷主大会,现在开始。” 没有掌声,也没有反对声,一切都显得有些诡异。 正在此时,大厅的门被人重重的踢开,紧接着一个仆人打扮样子的人,从外面倒飞回来,重重的摔落在地面。 大厅里面原本都在端着手中灵茶缓缓品尝,故作沉默的众人,倏一下,不约而同的站起来,似乎想要看看,到底是谁竟然敢在这种时刻挑战三十六谷的权威。 尽管三十六谷私底下都不是那么的和谐,但至少表面上他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刻,挑战他们,他们不会一如先前的保持沉默。 只是当他们怒目而视的望着大厅外昂首阔步走来的那个身影时,眼皮都不禁跳动了几下,眼中换上了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有的甚至还闪过一丝看好戏的目光。 大厅之外的来者,张的粗壮高大,一蓬乌黑的头发肆无忌惮的无风而起,。 前面中年人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内敛的气势,而此时进来的这人给人的感觉则是全身充满狂暴的气息,说不上谁强谁弱,但大厅里的许多人似乎都对这两人十分的忌惮。 花曦看清大厅外面的来人,心中也不禁楞,临行前,花姨给她看过三十六谷各个谷中一些重要人物的画像,比如说中年人是黑谷谷主的得力臂助大护法敖笑天,刚刚进来的这个正是阴谷谷主鬼无常。 在木小风的想象里面,既然作为阴谷的谷主,全身上下充满的应该是一种阴沉的气息,再不济给人的感觉也应该是一种阴柔之感,却不曾想到,阴谷的谷主竟然是这样一位粗壮的汉子。 鬼无常对大厅里面的众人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路过木小风的跟前,似乎抬头有些诧异的瞟了木小风一眼,然后径直走到敖笑天的前面,道:“敖护法,你这是什么意思?” 敖笑天没有起身的意思,端起一旁桌上的灵茶,微微尝了一口,道:“不知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惹的鬼谷主发这般大的火气,看来那人是想要与我们三十六谷作对呀。” 鬼无常冷笑一声,道:“何人惹我,敖护法难道还不知晓吗?行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算账,而是来参加谷主大会的。” 鬼无常说完,也不待敖笑天说话,径直的走到花曦身旁的一个空位坐下,悠然自得的品起灵茶来。 大厅中的众人都被鬼无常这一番事情,弄的有些模头不着脑,到底鬼无常这是什么意思。进来时那么的暴躁,似乎是来找事的,可现在却这般悠闲的品起茶来。 敖笑天也未言语,只是挥挥手,让吃人石喊来两人,将被鬼无常打伤的那个仆人抬出去医治。 大厅中再次恢复了平静,被鬼无常这样一闹,整个气氛明显的松弛下来。敖笑天接着说道:“鬼谷主,大会才刚开始,你来了,那我们就继续吧。” 只是还未等敖笑天说出下言,鬼无常就毫不客气的打断道:“敖护法,三十六谷的谷主大会,当年定下来的日子是在五日之后,而今却提前五日召开,不知道这是你敖护法个人的意思,还是莫愁谷主的意思?” 敖笑天微微一笑,对着众人道:“这当然是我的意思。” 大厅里众人的神情一滞,整个人似乎呆住一般,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只有鬼无常一人继续悠然的品茶。 一个身材胖胖的老者站起身来,问道:“敖护法,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品茶的鬼无常嗤笑一声,道:“虫兄,难道你还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吗?黑谷变天了,他想要篡位了,这么明显的意思,难道大家还不知道吗?” 众人的神情不禁又是一滞,未曾想到鬼无常竟然就这般赤果果的说出来,也未曾想到,敖笑天真的敢篡位。这么多年来,黑谷谷主莫愁几乎不见踪影,许多事情都是敖笑天代言,他们也一直认为黑谷谷主是在闭关修炼。 坐在主位之上的敖笑天摇摇头,待得众人的神色平静下来,才再次说道:“不,鬼谷主说笑了,区区敖笑天怎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乃是前黑谷谷主莫愁前辈,当年临走之时,嘱咐于我,如果他三十年内没有返回谷中,那么谷中所有大小的事物都由我负责。而今已到莫愁前辈所说的三十年之约,我也非常的想莫愁前辈回来主持谷中事情,只是莫愁前辈现在也没有回来。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只是遵从莫愁前辈临走之时的嘱咐而已,如果众位认为在下不配来主持这次事宜,尽管选出来有德者居之则可,只要众位认为可行,在下绝无半句言语。” 第七十五章 消失的印记 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他,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什么话也没说,既然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在座的众人谁也不知道敖笑天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不过即使是假的,他们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触霉头,自找没趣。 在座的人中,除了鬼无常可以与敖笑天一争高下,其他人都没有底气。修真世界才是一个真正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想来敖笑天竟然敢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这样的话,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准备,相反他们则是任何准备也没有。 鬼无常哈哈大笑道:“敖护法,我不管你黑谷谁做主,这次前来只是想问清楚莫愁谷主到底去了何处,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归来。” 想来鬼无常之所以没有直接的提出来反对之言,话中却明显的说出来,他只认莫愁一个谷主,其他人都不会承认,只是似乎有着某些忌惮,才没有说的太过于明白。 在座的众人都清楚鬼无常话中的意思,在片刻间达成默然达成某种协议,都一同望向敖笑天,希望他能给出来一个说法。 其实说白了,众人的心中对谁作为黑谷的谷主并无太大的意见,如今之所以表现出中立的态度,不过是担心自己站错了队伍。他们自己明白以他们的实力,想要霸居黑谷的谷主,是不可能的事情,故而退而求次。 敖笑天同样的哈哈一笑,道:“我要是知道莫愁谷主,去了何方,我还会在此地与众位说这么多的废话吗?我同样希望莫愁谷主回来主持谷中的大小事务,可是莫愁谷主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他留下来的灵魂印记,于昨天早晨彻底的消失。” “什么?”大厅里的众人,听闻敖笑天后面的一句话,不约而同的大惊起来。[虫不知小说网]就连一直表现的十分淡定的鬼无常,也惊讶的站起身来。 众人同声问道:“敖笑天,你所说的一切是否属实?” 敖笑天早已料到众人的反应,没有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反而挥挥手,吃人石就将一块漆黑的法器,放在桌子上面,敖笑天道:“这就是承载莫愁谷主离开时留下灵魂印记的法器,相信莫愁前辈的气息,众位都十分的熟悉,你们自己去看吧。” 鬼无常第一个伸手凭空就将那法器抓在手中,仔细的查看起来,许久之后,他才将法器放回桌上,身上的气息也随之一变,整个人阴沉的坐回位置上。 木小风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刚刚将法器放回桌上的花曦,小声的传音道:“花曦姑娘,那真的是莫愁前辈临行前留下来的灵魂印记的承载体吗?” 花曦愕然的点点头,道:“上面的气息的确是莫愁前辈的气息,而且气息也十分的浓重,似乎真的如敖笑天说的一样,莫愁前辈的灵魂印记消失没多久。” 木小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坐回位置上低头不语。 当吃人石将那个法器拿出来的瞬间,木小风忽然感觉到上面的气息十分的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拥有同样气息的人。 敖笑天见所有的谷主都将法器查看一遍,才悠悠的说道:“众位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在座的众人都摇摇头,道:“的确是莫愁谷主的气息无疑,只是莫愁谷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会遭此大难。” 敖笑天虽然觊觎黑谷谷主的位置许久,现在如愿以偿,心中却不是那么的高兴,因为不是他亲自送走了莫愁,而今莫愁却消失的无踪无影,这让他心中总多出了许多的危机感,可在这个关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算有着莫名的危机,也要上位,否则就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敖笑天摇摇头,道:“不满众位,莫愁前辈三十多年前离开谷中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他临走之前也没有告知我们几人,只是要求我们管理好谷中的大小事务,至于莫愁前辈到底去了何处我们也不知晓。” 众人心中虽然还有许多的疑问,却也不便在此地继续问出来,只能待得这边事了,再动用自己的力量去寻找蛛丝马迹。这时还是刚才那个肥胖的老者站出来问道:“敖护法,你这次将众位谷主如此匆忙的召集起来,不止是为了叙说关于莫愁谷主的这件事情吧?” 敖笑天倏然一笑,这才是他这次匆忙召开谷主大会的原因,甚至不惜违反长久以来的规定,提前召开。 敖笑天道:“不错,若只是莫愁前辈的事情,我的确不会这么匆忙的召集诸位谷主到来,而是就在昨天早晨我们发现莫愁前辈印记消失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说道此处,敖笑天缄口不语,自顾自的喝起茶来。而鬼无常也无心问敖笑天到底发生了何事,闷头想着他自己的事情。 当肥胖老者再次起身时,木小风也从思考当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朝老者望去,瞳孔猛然一缩,刚才他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个肥胖的老者,此时一眼望去,感觉有些熟悉,老者似乎也发现了木小风的目光,微微的朝他一笑,才转身对着敖笑天说道:“敖护法,到底出了何事,竟然让你这般的着急。” 老者对着木小风的微微一笑,没有让木小风感到如沐春风的和煦之感,反而感觉周围的气场一下冷了几分,如被蛇蝎盯住一般。木小风在朝老者的身后望去,不看则已,一看就是大惊,这老者身后坐着的正是他在夜谷击退的那条月复虫,只不过而今,他不再是以本体的形态出现,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木小风不能忘记,不曾想到这次他居然也来了。 花曦发现木小风的异状,朝着木小风的目光望去,同样发现月复虫的存在,朝木小风微微摇摇头,显然是暗示木小风不要冲动。 木小风点点头,再次将目光看向主位之上的敖笑天。 敖笑天刚才明显的是在吊众人的胃口,此时目的达到,他当然不会再卖关子,对着众人道:“在座的诸位我想都明白,三十六谷是一个什么的存在。” 大厅的众人再次陷入沉思当中,他们当然明白三十六谷是一个什么存在。千年前的妖魔入侵就是从三十六谷的最底部到达青山界的,而他们原本不是属于这个界面的人,只是后来被人以莫大的法力,生生的将他们移到此处,来堵住那个出口而已。 敖笑天继续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莫愁前辈之所以能够统御黑谷,就是因为他不但是那些人选中的人,同时也能不断的加强底部的封印,而昨天清晨随着莫愁谷主的灵魂印记消失,那里的封印也随之摇动,到了现在已经有了松动的痕迹,边缘很多的地方,甚至已经破裂,随时有着消失的迹象。” 敖笑天的这话如一个晴天霹雳,硬生生的劈在他们的头顶,没有人比他们更加的清楚那些妖魔的厉害,因为他们中的部分人原来就属于妖魔当中的一员。 第八十章 阴地 话说木小风刚到阴谷就被鬼无常拦住,自然不清楚鬼无常是早已洞悉了他的想法,还是真的只是巧然的遇到,不过,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现在的木小风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黄鼠狼给鸡拜年,从来没听说过会有好心。鬼无常带着木小风没有御器飞行,也没有通过传送阵,而是缓缓的步行,似乎想要带木小风观看一下阴谷的景色,又或许是在跟木小风比试谁的耐性更好。 阴谷的景色走到哪里都是一样,死气沉沉,看不到丝毫的生机,这里或许就不应该有生机的存在吧。 鬼无常走在前面,有些落寞的说道:“你从外面来的吧?” 木小风不知道鬼无常这问到底有何意,却也没有隐瞒,淡淡的回道:“不错,我是从外面来的。” 鬼无常笑道:“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是如何知道的吗?” 木小风摇摇头,道:“谎言之所以称为谎言,是因为它本来就是谎言,像我这样拙劣的谎言,能瞒住你们,那就只能说明你们太笨了。” 鬼无常道:“事实证明,我们都比较聪明,不是吗?” 木小风笑而不语,转语说道:“阴谷的每一个地方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鬼无常耸耸肩,道:“我也不清楚,尽管我贵为阴谷的谷主。” 木小风不惊也不喜,缓缓的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来到三十六谷,并且还深入到你的地盘上来吗?” 鬼无常的神色一变,又立马恢复,笑着说道:“这个世界上,知道的事情越多,烦恼越多,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死的越快,我这人不喜欢烦恼,更不愿意死的太早,美好的生命才刚刚开始,看这是多么美丽的世界。()” 木小风道:“如果我一定要说呢?” 鬼无常道:“你说不说是你的事,我听不听是我的事。” 木小风道:“我这次来到阴谷,是来寻找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可是曾经拥有这件东西的人对我很重要。” 鬼无常摇摇头,道:“那件东西是近年来外界来到三十六谷的第一件外物,而你也是近年来第一个进入三十六谷的外人,从那物来到谷中,我就知道平静不会继续太久的。” 木小风道:“那你愿意将那物交予我吗?” 鬼无常道:“谈不上愿意,也谈不上不愿意。因为那物虽然在我阴谷,却不在我手中,也不归我管,如果你愿意,尽管可以自己去取。” 木小风道:“难道在这阴谷当中,还有你鬼谷主不能管理到的地方吗?” 鬼无常一个转身,用手指着前面,大笑道:“当然有,喏,就是前面的那块地方。” 木小风抬眼望去,前面空空如也,跟周围的景色不无不同,掏出石头一看,上面的指示,的确与鬼无常手指所指的方向相同。 木小风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鬼无常道:“一个不归我管的地方,而你需要的那物就在那个地方。” 木小风笑道:“敢问鬼谷主可否告知在下,那物是如何到达贵谷当中的?” 鬼无常道:“当然可以,不过告诉你的前提是你要能活着将那物带出来,否则告诉你也白搭。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一点就是,送那物进来的人身上牵涉到你们外界很多的东西,甚至可以影响到你们整个的世界。” 木小风还想说什么,鬼无常却直接打断道:“看,你要的东西就在前面,你自己去取吧。” 木小风顺眼望去,前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片的迷雾,这雾气隔着好大一截,就能感受到它的阴森与死沉,神识探去,距离雾气一丈的距离就被阻拦,而里面却隐隐传出来一股邪恶古怪的气息。 鬼无常介绍道:“这个地方名叫阴地,由于它身在阴谷,也因为它是整个阴谷里面阴气最重的地方。它不归属于三十六谷的任何一谷,它也不受三十六谷中的任意约定,莫愁谷主还在之时,对于这个地方也讳莫如深。我曾经去到里面,里面除了骸骨还是森白的骸骨,有人的,有动物的,还有你叫不出来的,遍地都是,遍天空都是。” “在阴地的最中间有着一座用骨头搭建起来祭坛,这座祭坛存在好久了,没人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也没人想过要去使用它,可是就在千年前的那场妖魔入侵之前,有一位人类来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就闯了进去,进去后就再无声息,妖魔的灾难被消除之后,这里就多出来这股邪恶的气息。”鬼无常阴森森的对着木小风说道。 木小风摇摇头,道:“难道你就没想过要去,探索一下那人进去到底干了什么,那人最后又去了哪里?” 鬼无常道:“生活在三十六谷当中的有三类人,一类人寻求强大的依靠,一类人被别人统治,剩下的一类人自由自在,而我名为阴谷谷主,实则是一逍遥之人。而要想做逍遥人,只需要两点,实力跟闭上你的眼睛与塞住你的耳朵。” “话就说到这里,我为你准备好宴席,恭迎你的归来。”鬼无常说完就一个闪身消失在木小风的眼前。 木小风也没有用神识去查看鬼无常是否真的离开,一是没有那个必要,二是鬼无常看起来真的不像花曦描述的那样,也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 或许木小风从阴地里面完好的归来,鬼无常会告诉他许多意向不到的东西吧。 木小风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就踏入了阴地之中。一股寒风迎面袭来,祭起来的法力护罩在木小风没防备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破碎,寒风刮过他的身体,如一把把利刃划过一般,硬生生的疼痛。 很难想象,这古怪的地方,紧紧是风的力量就如此的强大。 木小风低头看看了自己的身体,贴身的衣服被划的支离破碎,身体却没有任何的损伤,似乎这寒风并无伤人意,警告之心却是显露无遗。 木小风大喊道:“不知哪位前辈在此,还望归还我一好友的随身宝剑,在下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木小风的声音在阴地里面,不断的来回荡漾,却没人回答他的话语。 木小风摇摇头,道:“既是如此,那前辈对不住了,小子要硬闯了。” 说完,木小风不听回答,手握黑刃,飘云步随之而出,一道明亮的刀光,毫不拖泥的朝着迎面袭来的风刃击出。 风刃碰到木小风的刀光,叮叮当当的一阵作响,随后如冰块一般的碎裂开来,可木小风的刀光在击碎十几块风刃的时候,也已经没有后力,消失在更多的风刃里面。 木小风也不曾寄予一道刀光太多的厚望,一刀劈出,另一刀就跟上,易刀决劈砍斩简单的三字精髓,被木小风发挥的淋漓尽致,举目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黑刃打出去的光刀,而木小风的脸色有些红润,呼吸却还算正常。 第八十一章 一声大笑解千愁 这风刃似乎不想要木小风的性命,也无意伤害木小风,只是在不断的消耗着木小风的体力,不多时,木小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尽管他自己将法力的消耗将到最低,可法力流失的速度还是那么的快,而他却因为这些风刃的纠缠,无空恢复法力,一旦自己体内的法力耗尽,到时候自己就与凡人无异,后果不堪设想。(神座) 木小风逐渐减少了自己发动攻击的次数,风刃朝他飞来的速度也随着他攻击的密度,减少了许多,看来这些风刃攻击的力度,是随着施法者的攻击而改变,怪不得这些风刃带来给木小风的只是一些皮外的伤害,实质性的伤害却没有,想来也与木小风自己发出的攻击有关,幸好自己没有用处压箱底的绝技,否则自己就坑了自己了。 发现这一个妙处,木小风自然不会再傻傻的攻击,猛然间停下黑刃,只是戒备的看着周围,然而那些迎面袭来的风刃并没有因为,木小风攻击的停止而挺下来,还是一如既然的以最初的速度朝着木小风飞来。 望着这密密麻麻朝自己袭来的风刃,木小风心中一惊,不会是自己估计错误吧?如此的多的风刃,如此近的距离,就是给木小风三头六臂也不能全部击碎呀。 木小风头皮一阵发麻,暗怪自己太过大意,却也不敢过多责备自己,要知道此时此刻,争取到的一分一秒都能够救自己的小命。 木小风毫不犹豫的将唯一的一块盾牌祭起来,护在身前,而人却往后退去,手中握着黑刃,随时随刻都准备着将盾牌没能拦住的风刃,斩落与跟前。 可是木小风等待良久,令他瞪大眼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风刃竟然视盾牌为无物,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穿过盾牌朝着他飞来。 这一瞬间,木小风承认他失神了。在生死游离的边缘,没有几个人能够保持清醒,也许这才是人生里面最快乐的一刹那,因为你切切实实的感受到生命的存在,与生命的可贵。(神座) 木小风甚至都闭上了双眼,这极尽的距离内,他的任何反抗都是无用的,那么还不如用一个自认为潇洒的姿态来与它告别。 木小风感觉到,时间放佛就在这一刹那停止,而这一瞬间也变的十分的漫长,木小风闭上眼,等待良久,也未曾感受到风刃割过自己的身体的感觉,睁开眼,眼前的一幕,变的十分的戏剧化,风刃竟然如穿透盾牌一般,穿透过他的身体。 刚才一时间心情太过急切,木小风也没有细细的去查看盾牌,以为被如此多的风刃穿过,再坚实牢固的盾牌也要毁于顷刻间,此时抬眼望去,盾牌还是那么的完好无缺,安静的躺在地面之上。只是刚才自己心急,支持盾牌的法力也被自己不经意的收回。 神识轻轻一动,盾牌便自然而然的飞回到木小风的手中,虽然盾牌外表看起来没有受什么损伤,但木小风处于小心,还是仔细的查看了一遍,然后再仔细的检查身体。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木小风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是自己太过于小心了吗?还是在这个鬼地方呆久了,自己也变的疑神疑鬼了?” 没有人回木小风的问题,也没有人能够解除木小风心中的疑问。再次抬眼望去,入目的仍旧是密密麻麻的风刃,而且方向仍旧是对准他一个人。 按照刚才自己遭遇的情况来看,这既不像幻阵,也不像一般的攻击阵法,木小风抓耳挠腮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心想要是路源在此地就好了,那小子成天钻进阵法里面就不出来,他在这里或许就能给木小风一个准确的答案,再不济也能给个建议,也比现在木小风丈二的和尚模不着头脑要好。 木小风摇头甩去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纷乱的思绪渐渐平息下来,这些风刃虽然现在对自己没有任何的伤害,可是说不准什么时候,这些东西就变成致命的东西,一旦那个时刻可就追悔莫及。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想不到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他们骗我呢。”正在此时一个阴森无比的声音,响彻在这片空间里面。 木小风听闻这声音,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气,整个心脏就放佛被一只大手猛然间攥起来一般。 木小风想要寻声过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可当自己想要寻声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确定声音,到底是从哪一个方向上传过来的,只得低头沉思,静静的等待着声音的再次传来。木小风确定,凡是这类喜欢装神弄鬼的人,绝对的不会只出一声,就隐没,自己不应答,对方反而会更加的猖狂。 果不出所料,木小风的不应答,惹来了那人的怨怒。 “哼,区区一个小辈,来到此地还敢如此狂妄,你还是第一人。”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木小风有仇,这声音不但怨怒,还十分的憎恶,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积攒出这样的怨气。 木小风也听出来这人声音中的不一般,刚才闻声还只是寒从心生,此时自己全身的汗毛都无故的倒竖起来,显然这人危险之极。 木小风寻声找人的想法不告自破,因为他根本就确定不了声音是从哪一个方向传来的,再这样计谋下去也找不到,既是如此还不如自己主动一些,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想到做到,木小风开口道:“晚辈这里给前辈见礼了,打扰得罪之处,还望前辈大人大量,不予计较。” 那人一阵阴笑,道:“哼,你不用给我扣大帽子,我可不吃那套,也不是那个蠢货,既然来到这里你就不用回去了。为这个美丽的世界,多添加上一抹嫣红,也算你功德一件。” 攻击永远是最好的防守,在这个莫名的地方,木小风只有主动的出击或许才有一丝生还的可能性,可是当木小风祭起黑刃,欲要攻击的刹那,猛然间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想到了什么生生的止住了黑刃的进攻。 就在黑刃祭起来准备出击的刹那,木小风的神经猛然一紧,忽然发现原本周围那些不具有任何攻击性的风刃,在黑气的势凝聚起来的时刻,也变的犀利无比,那感觉就像被千千万的蛇蝎盯住一般的可怕。 “怎么,你害怕啦?你不敢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伟大吗?”那人阴测测的声音在木小风停止住凝聚黑刃攻击的刹那,很适时的就出现在这个空间里面。 木小风心中别提多么的郁闷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叫什么事情了。可是就在这瞬间,木小风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线灵光,这隐藏在暗中的人,似乎一直都是给自己一种气势上面的挤压,与言语上的刺激而已,以他散发出来的气势上来看,他想要灭除自己不过举手之劳,为何他还要在此地费如此多的口舌,难不成。 这个大胆的想法一旦在心中形成,就再也挥之不去,木小风越想越觉得可能,干脆收起黑刃,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傲慢的说道:“前辈,我想了,反正小子在你手里也走不过一个回合,那为什么还要反抗呢?正如你所说,我的鲜血可以为这个苍白的世界带来嫣红,同时也能为这个苍白的世界,渲染出一丝生机,来吧,前辈我就站在这里,等待着你的来临。” 木小风甚至还作出一副解月兑的神情,大笑着朝那一堆堆白骨奔去。 天空里面,许久都回荡着木小风这豪放不羁的声音,那人却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当中。 第八十二章 命运的第一次碰撞 木小风的心中可谓是紧张异常,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人其实一直都只是在虚张声势,想让自己首先出手攻击,利用这些奇怪的风刃将自己杀死。[我搜小说网] 木小风虽然在大笑,可双眼已经闭上,这是一次豪赌,赌的是自己宝贵的生命,赢了自己可以继续观看这个美好的世界,输了也不过是与这个世界来一次亲密的告别。 木小风静静的等待着,心中最坏的那种打算却没有降临,就连周围都放佛安静了下来,先前那人带来的那种阴森的气息,也在不知不觉当中消失。木小风睁开眼睛,这是久违的笑容,他赌对了,那人却输了。 适可而止,木小风的狂笑没有持续多久,他就停了下来,只要那人不要来阻扰自己,自己也不愿去招惹他,刚才他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现在都还令木小风心有余悸。 等了许久,也不再听那人说话,木小风也不愿在这个地方继续呆下去,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拿了剑就走人,这个地方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简单。 转眼间,一天就木小风紧走当中过去。 木小风相信,在这个世界里面,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地方比这里还要单调与孤寂,除了漫天的白骨与白茫茫的地面,无尽无穷的风刃之外,没有他物,这似乎本来就是一个应该死亡的世界。可木小风想不通,为何此地竟然有这么多的白骨。 风刃还是一如前面,看起来威势不小,却不具有实质性的攻击性,只是木小风心中的那股寒意却渐生渐多,有好几个时刻,木小风都想要掉头而回,不去管那什么剑,也不去管那什么仇恨,活着才是最开心的。 突然,在木小风的正前方,出现一个庞大的东西,耸立在这个世界。木小风揉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急忙加快脚步,朝着那东西行去。[我搜小说网] 走进了,才发现这不是什么东西,这是一个祭坛,一个很大很张扬的祭坛,四面分别用以只巨龙的骨骼堆积而成,龙头高高的扬起,此时都还可以感受到巨龙那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气息,下面则是一只龟型的骨骼,将整座祭坛高高的抬起。 站在祭坛前面的木小风,不禁被祭坛所表现出来的气势,生生的镇住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而这座祭坛又是用来干什么的。 回过神来,木小风突然想起进来之前鬼无常跟他说的话,想必他口中的祭坛就是这座吧。 木小风掏出石头,凝望上面的指示。 上面剑的光芒,在木小风将石头拿出来的刹那,瞬间大放,甚至耀眼的使木小风不得不闭上双眼,一股气息从石头里面挥之出来,而祭坛之上,也忽然间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似乎在于石头里面的这股气息遥相呼应。 石头挣月兑木小风的手掌,朝着祭坛的上方飞去,木小风不得已也跟了上去。 祭坛的上方看起来没有下面那么的宏大,显的有些狭窄,一个漆黑的人影被牢牢的束缚在祭坛的正中间,而一柄则安静的插在这漆黑人影的边上。 木小风一眼望去,这人影有些熟悉,气息也有些熟悉,一时间却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人影也看到木小风的到来,也许他就一直在等待木小风的到来,阴测测的说道:“你来了。” 木小风点点头,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道:“你似乎知道我要来。” 黑色人影说道:“当然,我当然知道你要来。这就是命,你命中注定要来这里,而我也命中注定要在这里跟你第一次见面,我们谁也逃不掉,除非我们其中一人永久的离开,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木小风问道:“你是谁?我又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黑色人影笑着摇摇头,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木小风肯定的道:“会,也不会。” 黑色人影摇摇头,说道:“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吧?” 木小风问道:“那我的性格是什么样子的?” 黑色人影闭上双眼,沉默良久,才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你的性格是什么样子,不过我敢肯定不是这样的。” 木小风没有与他再费口舌,直接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会来到这里,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吗?” 黑色人影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是只有这一次来这里,而你最终的目的也不是这柄破剑。” 木小风接口道:“既然这是一柄破剑,那么你就将它送与我作见面礼如何。” 木小风没有听黑色人影的回答,也不愿给他回答的时间,话还没说完,他就悠然的使出飘云步,瞬间来到剑的前面,伸手就要将剑抓在手中。 眼看木小风的手掌距离剑只有一个指头的距离,一根黑色的链子就朝着他的头颅疾驰过来。 链子的攻击毫不惊奇,放佛如凡铁一般,而木小风在争抢剑之前,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可感受着这看起来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铁链,木小风的心脏却是猛然的一缩,本能告诉自己,不能硬接下这次攻击。 收回去拿剑的手掌,木小风转身就将黑刃祭出,一道刀光毫不犹豫的朝着链子的尖端飞去,身体却朝后面猛然的退去。 木小风停住脚步,身后没有传来任何的声响,心中正惊疑不定之时,转过身来刚好看见骇人的一幕。 刚才木小风祭出去的刀光,此时正在被链子吞食,而木小风看见的正好是刀光剩下的最后一点被链子吞食而尽。 木小风远离了那柄剑,黑色人影也缓缓的将链子收回,并没有对木小风出手的意思,望着木小风缓缓的说道:“我不阻止你将这柄剑带回去,可我也不能任你在我面前将他带走。” 木小风皱着眉,感觉对方似乎在玩耍自己,不高兴的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色人影自顾自的将链子缠绕在手腕之上,挥挥手,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你不能当着我的面将剑带走。” 木小风道:“那你转过身去,我将剑拿走就是,那样就不当着你的面了。” 木小风话毕,黑色人影猛然一笑,咧嘴道:“有这么好的主意,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就省的我动手,还浪费力气。” 黑色人影说完,还真的就将身体转过去,背对着木小风。 在这一瞬间,木小风惊呆了,不是因为黑色人影那么的随性,而是因为黑色人影将背面展现出来的刹那,木小风在黑色人影的背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身影比起以前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整个人的气息都不同于前,如果说以前他的身上还有着一股浩然正气,那么现在看起来,整个人都阴森之极,放佛就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这个身影,伸手挡在闭着的双眼前面,然后再缓缓的移开,眼睛也随之睁开,似乎才刚刚从一个很沉的梦里醒来,惧怕强光一般。 这个身影抬头望去,看见木小风正一脸惊讶的望着他,咧嘴一笑,道:“不认识我了吗?我亲爱的师弟。” 木小风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滚落一地,汗毛也随着这身影的声音立马竖了起来。 这声音就跟他刚入阴谷时,碰上你未曾见面的人的声音一样,只是此时这股声音里面没有透出强大的气势,听起来像是拉家常一般。 第八十三章 疑心误战机 木小风勉强一笑,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不是应该在外面做着你的大掌门吗?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人影阴沉的笑道:“你本来应该是一个死去的人,可你现在都在这里,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在这里呢?” 木小风虽然站在这里看似很友好的聊天,可却时刻的警惕着他,之前还未见到人,气势上给木小风带来的那种窒息感觉,让木小风如坐针垫,尽管不知道他的修为为何会突飞猛进,可那感觉是真真切切的,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刻意的隐藏起来。[全文字首发] 木小风摇摇头,道:“我是我,你是你,不可相提并论,你把路源与唐婼怎么招了?” “哈哈哈。”人影狂笑着说道:“你之前不是很厉害吗?现在也有求于我了?” 木小风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的望着他,同时也在寻找时机,准备给他来一个意想不到的袭击。 人影看着安静的木小风,道:“木师弟呀,木师弟,喔,对了,忘了告诉你,其实你不是我师弟,我也不是你师兄,哈哈哈。” 木小风紧紧的盯着人影,看着他不似在说谎,眯起眼睛问道:“你真的不是蓝箭?” 人影望着木小风这警觉的神态,笑道:“我是不是他真的那么重要吗?” 木小风点点头,道:“当然重要,如果你不是他,那么他虽然大奸大恶,但不是无药可救,而若你是他,他就真的不可饶恕了。” 人影摇摇头,缓缓的说道:“那也许就要让你失望,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何分彼此?” 木小风道:“何出此言?” “当然是。” 人影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木小风忽然间动了,如一只狡兔般,瞬间消失在原地,只不过木小风的速度不是一只小小的兔子可以比拟的。[我搜小说网] 人影望着木小风这突然间的动作,直接一愣,他没有想到木小风竟然趁他刚才说话时,陷入一些事情沉思的短暂瞬间,竟然出手。 正在移动途中的木小风心中一喜,他原本就没寄希望于这次的突击成功,可没有想到对方在看到自己袭击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阻拦,而是愣神,干脆放弃原本佯攻的计划,远远的就用黑刃劈出数十道的刀光,将人影的全身笼罩在内,不给他闪躲的机会,而自己却朝着剑飞奔过去。 人影望着木小风这一系列的动作,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还处在愣神当中,没有醒转过来。 木小风也时刻密切的注意着这人的反应,以便通过他的反应来确定自己的下一步,可人影一动不动,却令木小风有些迟疑起来,难不成他早有预谋,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引自己上钩,而导演出来的,要是如此那他也太可怕了。 在这样的时刻,思绪一多,身体各部分的反应也会随之慢下来,虽然这种慢是相对于精力集中时刻来说的,其他时刻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可许多事情也许也就因为这片刻的时间而改变。 人影其实早就回过神来了,只是看到木小风你风一般的速度,想要伸手拦截已经不及,而木小风黑刃发出来的刀光,虽然多,但有些许虚张声势的意味,他拦下来毫不费劲,之所以要故作还未从愣神当中醒过来,纯粹是迷惑木小风的,现在看木小风已经中计,也不在装下去。 只见人影,只是轻轻的挥了挥衣袖,木小风用黑刃发出的光刀就支离破碎,看起来连一合之力都没有,正接近地面上的剑的木小风看到人影拦截自己的攻击时,心中还有些窃喜,可是当看到自己的攻击未对人影造成任何的伤害时,瞪大了眼睛,顾不上即将到手的剑,强行扭转了自己的身体,往一边飘了出去。 也就在木小风的身影飘过去的瞬间,木小风感觉到一道厉风狠狠的从自己的背脊,擦拭着过去,之前为了偷袭,没有祭起法力护盾,此时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同时自己在使用飘云步的过程中,硬生生的改变原来的轨迹,此时皮肤的表面也渗出一层细密的血珠。 人影看到木小风闪开了自己的攻击,也没有继续出手,而是笑眯眯的望着站在远处的木小风。刚才他也有取巧之力,他的修为虽然比木小风高了一些,但也不太多,外加他刚从沉睡中苏醒没多久,并不在全盛时期,与木小风硬来,也讨不到好处,所以刚才利用木小风迟疑的时间就将一系列的攻击作好。 木小风一脸阴沉的望着人影,从自己刚进来人影,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势看来,对方根本不需要跟自己这样,可为什么他要这样子,难不成他还有其他阴谋?再结合刚才人影面对自己攻击的那份从容,与对自己发动的攻击,木小风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也说不上,也不敢再次的贸然动手。 人影望着木小风一脸的谨慎,指着剑风轻云淡的说道:“你不是要来取这把剑吗?它就放着我身旁的这里,你怎么不来啦?” 木小风此时也弄不清楚,人影到底是何意,又有何目的,干脆也跟他斗起嘴来:“对呀,我是来取剑的,可什么时候取剑,是我的事情,我干嘛听你的,我现在忽然不想取了,有点累了,想休息下。” 说完,木小风就大大咧咧的一坐在地面之上,一脸无所谓的望着人影,甚至还从储物袋存着的少许干粮,与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灵酒,美美的喝了一口,故作大声咂了咂嘴,一脸享受的模样。 人影也未曾想到木小风竟然如此的嚣张,还真的就这般大模大样的吃喝起来,心里恨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他的法力还没有恢复,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不想与木小风动手,此地的情况他比木小风清楚的多。 时间就这样缓慢的走过,木小风这装的脸上的笑容都僵了,脸部肌肉也痛了,可也不见人影有何动作,依旧那么一脸淡然的望着木小风。 忽然木小风想到了之前,被他忽略的一点,放出神识仔细的探查起周围的天地灵气的波动,这一查不要紧,心中却是悔恨万分,这里的天地灵气虽然十分的稀薄,趋近于没有,可它们现在都以出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朝着对面的人影飞去,明显是那人影在恢复体内的法力,而自己却因为一直在喝着灵酒,体内的法力早已充盈。 人影也看到了木小风的反应,呵呵笑道:“你终于发现了咯?” 木小风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也不说话,低着头,提着黑刃就朝着那站立着的人影走去,那人影举目望着木小风,身形依旧不移动,只是暗自做好了准备。 木小风走至一半,身形猛然快了起来,那人影只感觉自己的眼前忽然一晃,木小风的攻击就来到眼前,可他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甚至还要修为还要比木小风深厚许多。 木小风没有将黑刃祭出去,而是握在手中直接用黑刃本体攻击,他也有他的考虑,人影的修为明显在他之上,万一待会抢了剑,却将自己的黑刃留在此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人影抬起一只手臂,就一脸轻松的将木小风的攻击拦下,而木小风则是一脸心惊的望着人影的手臂,上面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来,而自己的这次攻击不是单纯的利用黑刃攻击,里面还注入了自己许多的法力在内,外加自己本身的力量,对方的身形也晃都未晃一下,这不得不令木小风更加的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