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她的笑里静闻香》 相见美 相见美离别苦,锥心甜蜜又梦楚…… 离开那个优雅的美女林月梅已经二个多月了,可家才的思念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却,反而在他生活的每分每秒里闪现她清丽的面容,那迷人的微笑月下寒梅一样温暖他卑微的生命! 带着无穷的思念躺在床上,月色从窗子里洒进来,照在他嘴边的笑容里,照进了甜蜜里…… 他竟做了一个梦,梦里和她在一起,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从肉身坐起来,在月亮的指引下飘向那美丽人儿所在的地方,进入了她男友王俊的身子里,用浓烈相思如酒的爱和她相处了一天! 刻骨铭心又难以言味…… 某年(具体时间不便告诉)某月某天,阳光灿烂,他和瘦瘦的工友山羊(此人细眯着眼,颏下常留一小撇胡子,让人一看就联想到咩咩的山羊)在萧山临江开发区科利化工公司工地做钢结构—— 却在中午吃饭时,遇见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美女!美丽温柔,优雅书香,此生仅见—— 中等个子,曲线柔和,身形婀娜,起伏饱满的前面,后翘圆满的后面—— 她的面容呈鹅蛋长圆形,饱满的前额秀发飘柔,水汪汪的杏眼,琼鼻挺直柔和,高颧窄腮下是红润樱桃小嘴…… 给人感觉是,她内心素雅,饱读诗书,欣赏之人如饮龙井茶,回味无穷…… 她不怕他灼热的目光,不惧他色色的表情,却柔和善意的微笑宠着他…… 在食堂吃饭的整个过程里,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看一次就算了,整整一个月了,他还是呆坐着欣赏! 她就很不自然,故意跑的很快,又是用手掩起嘴来…… 她也很矛盾,吃饭的间隙,时不时回眸凝注他,碰到他灼人的目光,玉瓷脸上就起了红晕,瞳孔回润的回过脸去,只留披肩的飘柔青丝给他无尽的暇想! 就这样有意无意的试探和欣赏中,饭只是象征性的填一下肚子喔,美丽的迷人的欣赏,也不知多久 …… 她吃完饭洗碗时,不远处洗碗的他,目光游离她背部每部分美丽—— 白净手腕上还戴着银光闪闪的别致小手表,优雅的洗碗后,含着碗里冷水漱口时,轻轻吐出晶莹顺滑的水…… 常常算好时间的站在二楼窗边,看她远逝的背影。 不经意间,她有意无意的回望,他躲回窗边去了,目光以能看到她、她却看不到他的角度,看她在走道的绿化带里徘徊,很迷离的望着窗户后,慢慢朝办公大楼走去! 中午的太阳被云层滤去了光芒,柔和的笼在她白纱裙的苗条身子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美丽光环,他醉了! …… 他在科利化工的氯气车间打墙板,满身汗尘站在搭好的架子上朝墙上突突的打电锤,脑海浮映她的浅嗔薄笑的书香优雅,幸福的波浪淹没了他…… 清醒过来后,理智告诫自己:“她是公司女白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想忘却她,却相思纠缠,只得安慰自己∶“对她只是男人对美色的本能性欣赏,和相思无关……” 可是,看到她时,如何会心跳加速,血液贲张? 甚至看到她和别的男子说话时,会心如刀绞? 这天吃晚饭时,家才兴冲冲的冲进饭堂前,期待见到美女,不知她脸上是花一样的颜色,还是朝霞似的红晕! 见她那霎,他手中的饭盒咣一声掉落大理石地板上,甚至惊动了她回眸探究,嗯一声,她也很不自然喔—— 美丽无比的她对面坐着一个男子,他正对她甜蜜的笑,她有些愕然。 他觉得自己面前一片模糊:“好的女子都有男朋友了,不要自寻烦恼了吧!” 一个人默默低头吃饭,眼角余光睇到他和她在席间亲密的交谈、互夹好菜。 眼泪悄悄掉在饭碗里! 远远看的心酸,饭都吃不下了,抚着胸口脸色惨白! 饭后,她跟那个男子的往食堂门外走去。 那男的身材修长,一米八几,长脸白皙,带着透明的不锈框架近视眼镜,显得斯文而有浓郁的书香气息。 他和她都是文化相当,知识的涵养相类,任何人看来,他和她都是如此的般配,一个高挑質长,一个玲珑丰润、含苞溢蜜。 二人并肩着走到走廊边的小超市门边,那男的却进了超市里面。 她没有进去,背着身子站在走廊边,一脸笑意的在等侯。 也许感觉到家才目光的笼罩,她就有些不自然的转过身子去,穿着黑色的窄腰女式开领休闲服,秀发扎成一束散在背后。 世上竟然有一种美,能让苗条和丰满统一的如此协调。 ……眼都看痴了,心都看碎了!!!!! 啊一声,他软倒在地上…… 相思美 交流—— 无限的悲伤后,他常上网去找梅心诉苦:“文成还有惆怅在,凭栏雨中红颜揪,鬓边犹有愁思在,何得展眉百花羞?” 不久梅心回复过来了:“江南细雨风悠悠,鹤楼望江情忧愁;把篮望月期何日,蓦然拨雾江边时!” 家才:“鹤楼何处伊人忧,篮装可是美人愁,雾锁江瞰雨润心,执手闻香醉心头!” 梅心:“玄湖柳依依、秦淮入灯谜、鹤楼凭栏望、一春江水流!” 家才:“花芍鬓边钗,叶映黛眉弯,白绿裙月晕,痴痴相思盏!” 梅心:“碧园花绿茵佳时、风拂碧波微微动、小径幽幽诗意在、叹诧此景诗梦中!” 家才:“花自娇艳人自羞,叶子妙文透心幽,难得红尘拮珍忆,闪烁成珠红颜釉!” 梅心:“红袖字万千、普陀一时露、春发虽已去、何年修苦智。” 家才:“何事展愁眉,同修苦智开,普陀三生迹,我为你归来!” 呵呵,不要叹气,我可爱的梅心! …… 一时,你一首她一首的,竟无有休止时刻,那时竟觉她的心就和自己紧紧的贴在一起,不分彼此…… 这心伤就得到缓解了,过后几天,看到美女和男子并肩吃饭时,她和他胸前挂着工作牌上姓名是“王俊”和“林月梅”! 他就牢牢记住了,心中反复念着“林月梅”的名字:“月梅,月梅,月梅的心,梅心,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呐……” 情动—— 这天早上,阳光明媚,月梅和斯文的王俊,牵着手徜徉在山茶花烂漫小路之间! 忽然!感觉有灼人的目光! 家才在二楼宿舍窗边朝外面远眺风景,眼帘忽闪进一个砰然心跳的身影,是她,是她! 她穿着碎花米黄格子休闲装,染得微黄的头发完全散开,她和他一起漫步。 迎着朝霞的五彩光芒,路边的山茶花娇艳怒放。 他瞧得身子一颤,推月兑有些残旧的窗玻璃,整个人都前胸都窝到窗台上,差点就前倾掉下底下的花坛了。 惊动了她回头张望一眼,他发呆的站着,脸色惨白,抚胸喘气不已。 她就朝他微微笑了。 他却被蜇了似的,迅速躲了开去。 月梅笑了,低喃道:“有色心没色胆的小子!” 她的笑虽然是涟漪的轻微,可是被这个叫王俊的男人察觉到了,不由脸上变色,恨恨的心想:“月梅竟然享受他的色色迷**! 小子,你恋谁不好,偏偏长了狗眼,盯着我的女朋友看!有你好死的! 我是大学生毕业,又在公司做到了人事副主任,萧山新塘的家里就开办着一家中型五金公司。 想想我们大学四年同窗,我花了多少心血都追不到你,毕业后一路尾随着你进了这家公司。 哪个男人对你起念,我必定会修理他!……” 王俊明知故问:”梅,你在笑什么?是不是昨天我们在农一场星星小学援教里有趣的场景?“ 月梅从虚荣喜悦中惊醒,喔了一声,心里别别的跳:”以前有多少帅哥和有身份的男人色色看我,我都只觉得讨厌! 怎么这个普通男人色色表情,我竟然很受用? 林月梅呀林月梅,莫非淑女形象不保! 长久死水的心泛动了吗?“ 这么想着,绣着红色梅花的领口下的胸口微微起伏,洁白脸上有羞红! 胎记—— 王俊看着她美丽的表情,却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以为被自己说中了,就高兴的握住她的手说:“那我们今晚再去吧!” 月梅只觉他手握的很不舒服,轻轻挣了挣,如烙在铁拳里。 水汪汪的秀眼嗔睇了他一眼。 他呵呵的松手放了,月梅说:“今晚我不去了,身子不舒服!” 王俊说:”刚才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吗?“ “消化不良?”月梅奇怪的看了眼王俊,说:“本美女身体健康得百合花一样,才不会有甚么不舒服呢?” 王俊说:“那怎么我和你亲近一下,你就浑身长满刺的反应?” 月梅啊啊的逃避着说:“什么跟什么呀!瞎说!” 她就加快脚步先走了,到了办公室里,先打开红袖网页,继续写她那构思中的大作。 边写着边想起家才看她的忧郁眼神,心里就觉得泡在温水里一样舒服,嘴角不觉浮上月季般的笑容! 又想起自己15岁以来身子发育得玲珑后,那胸口处的铜钱大的红色胎记,竟逐渐长成血梅花的样子,而且每和追求自己的男子稍露一点情绪,这胎记中心就向全身漫出一股又麻又痒的刺性反应! 而追求她很厉害的王俊,牵上她的手后,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如果谈笑间她为他的眉飞色舞而情绪波动时,他要搂抱她时,那刺肤的感觉就深入骨髓里。 啊一声,痛苦的脸色惨白,搞得王俊老是担心:“怎么又不舒服了?” 和王俊相处几年来,说真的,他一次也没有亲过她,她也没有和别的男子亲过,就怪她的与生带来的胎记,可恶! 难道要她一辈子贞洁? 她苦笑的在镜子前发呆,无奈命运对自己的安排! 离别苦 危险—— 王俊说的出做的到,他暗中做了手脚,等着家才上钩! 一夜思念醒来后,揉着发肿的眼睛上班,在工地打墙面彩钢板时,汗水都迷糊了双眼。 月梅的书香温馨泉水一样泡浴着他! 家才的思念惹得夜里一梦又一梦,睡眠不足,眼袋深陷。 正害怕自己有天会因为思路梗阻,干活出纰漏会出事。 哗! 正聚精会神在高空打板的他被外面喧哗声,惊掉手中电钻,爬下架子出去一看,有一个人晕倒在地,被众人扶抱上担架抢救去了! 有人说:“是氯气开关泄露后晕倒的,所幸没事了,大家快跑,氯气还在播散,不然中毒就危险了!” 他连忙爬下来就跑,一直等到氯气泄光了,才回去干活。 远处的王俊用望远镜观察到了,叹了口气说:“算你命大!暂时放你一马吧!” 中午吃完饭后,他还在窗口痴望这个月梅曼妙的身姿。 王俊吃惊的回望,指着食堂二楼窗口的家才对月梅说:“月梅,那个不自量力的工仔又在窗前痴望你了!” 写诗—— 睡不着就在宿舍里转圈子,想着月梅,忽然灵感大发,拿起白色石笔在墙壁上正楷写下对月梅的思念:“相见美离别苦,锥心甜蜜又梦楚……” 每到伤心时,就扯开嗓门深情唱着《离开伤心的地方》和《可惜你已经是他的人》,歌声愁苦—— 月梅从三楼走下听到这动人的歌喉后,驻立着倾听,内心恻然:“一定是他唱的,瞧他的心多么苦呀!” 她的眉头皱起来,扶着栏边静静倾听,眼里有泪泌出,她恍未觉察! 他忽然预感什么,就跑出来楼梯一看,四目相对那瞬间,她怔住了,假装刚好下楼—— 袅袅婷婷走下一个绝子,她的右手还握着手机贴在右耳旁,显然假装正在接打电话。 她的美目流霞,观察家才身穿破旧的衬衫,那里还有以前工地刷油漆的污迹,浅布在小月复处纽扣左边。 虽是昏黄的灯光,那红旧的漆仍是触目惊心。 她替他宛惜:“看他的样子很平凡,工地干活的普通一员,但从他的眼神里却看出他对命运的不屈,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书香优雅! 可怜他的日子过得这么苦,没穿件好的衣服!” 她边打电话边走,在转角下一级楼梯的平台前她站住了,似乎要等他先行。 他站住不动,她只好先走一步步的下楼梯,尾随后面跟着她—— 身子移动中掠起空气的波动,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下到最后一级楼梯时,她右转出大门,朝绿化带旁的水泥走道走远了。 家才左转向一楼的食堂走去。 一个右,一个左,形同陌路。 走了几步,感觉走在空荡里无聊深深袭来。 食堂里—— 第二天,食堂里,家才和山羊早打好饭坐着等侯美丽的约定。 一会,月梅和三个女孩走来,旁边那两位女子受不了家才那色色的目光,匆匆往前跑。 撂下她孤身在后,被他的痴情目光淹没…… 能看见她在两位女伴加速走开那瞬间,脸上露出的笑容,嘴里喜悦的轻微埋怨:“走这么快,干嘛……” 只剩美女一个人了,她提着饭盒孤独的走,他目光不移的看着她白皙的面容。 以前从不敢看她女性最丰满的前面,此时眼神一动,朝她襟下露出两团丰满看去,那圆满的形状如此的女性十足。 不想,她低下头黑瞳深深看着家才,秀眉弯弯,唇红齿白,白里透红的面容生动如王嫱…… 她到了打饭窗口排队,家才连忙上前,站在她的身后排队打饭,她长发飘柔,身段圆韧。 她也许感觉到他的到来,那背上一阵的抽搐,却不敢回头看他。 心潮起伏:“死家伙,现在就在我身后靠的这么近,找借口和我聊二句吧!” 他忐忑的站在她的身后,打了黄瓜炒蛋、冬瓜汤、红烧肉,然后到右侧的打饭窗口。 此时她还在原位打菜。 他还张望着正在打饭的月梅发痴,却被一个浅蓝衬衫的苗条高个姑娘打好饭后撞在他的身上。 她轻呼一声,眼睛瞟一眼,匆匆离开。 家才走近前打饭,心里还庆幸今天走了桃花运——美女主动送入怀,喔,用错词了,应该是美女撞入怀! 没容患得患失,那更大的惊喜就袭来了—— 美人怀—— 忽觉得身边一热,一个温热女人靠近他,是前面肉糊糊的贴着他的右手臂和肋旁。 两团肉乎乎的女性温度,家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女性最骄傲的地方。 一汩汩热流传进他的身体,女性的体香迷醉了他! 转脸一看,正是那个魂牵梦绕的丰满漂亮的美女——月梅! 月梅此时心跳加剧,情难自抑:“唉,我们靠得这么近!我都靠在你身上了,你还是这么没反应吗?还让怎么做?” 内心的幽怨无法排解! 他醉了,只觉得时间已经停止了,她也静止不动,平常目光交流已经不能再进一步了,此时的身体紧贴交流,两颗心砰砰跳的厉害! 飞来的艳福啊! 饭时欣赏—— 坐饭桌前吃饭的他,凝视着走来脸上山茶花一样娇艳的月梅,她躲开他目光一直朝前走到他前面不远的座位吃饭! 山羊打趣:“家才,她还是坐昨天的位置,你抓紧看吧,不过你看得这样痴迷,饭吃得就不香了……” 他刚好能看到她的背,能关注她的穿着牛仔裤的右腿搁在左腿上优雅的颤动,戴着银亮小手表的手,不时仰起左右十指在嘴边兰花拂动,似乎在以手作扇,要驱散嘴里的辣气。 因为她吃的是加了不少红辣椒的油炸鸡块,这会让她辣的嘴里呼气,鼻尖沁汗。 她兰花指扇凉驱辣的样子,如此雅韵动人,控制不住的对山羊说:“好美啊……” 大声的赞美,惊动了右侧边对面的瘦高长脸的女孩。 她闻声看着,满面的质疑,他心想:“不是说你啦!” 不想,她如此聪明,竟能顺着家才的眼角余光看向左前侧的月梅。 家才叹了口气:“就是她了!” 她缚成一束、染过色有点泛黄的秀发,苗条又透着丰满的腰身,吃饭的姿势迷死人了! 她起身洗碗了,他尾随在旁边洗了后站着欣赏,她还在洗,她在水龙头边洗碗漱口,然后仰起头,弯起右手小臂,用手腕处的衬衫袖口擦干净嘴旁的水迹。 她的手背雪白细女敕,肉质丰润,手腕戴着小手表。 她把碗交给苗条姑娘,转身往食堂打饭处走去。 然后折回身子,对苗条姑娘说:“你先走吧,我要上楼上宿舍去!” 然后苗条姑娘朝外走了,她却一个人婷婷的上楼去了。 家才跟在后面,欣赏她的背影,她恍如未觉,只是在楼梯转角,那眼角余光盈盈闪了他一下,然后上了三楼,空留他在二楼回味。 家才一直呆在二楼楼梯口大门内侧的窗户边看风景,时间到了12点38分,以为无望了,便折回二楼宿舍,叫在床上眯眼的山羊出去玩。 在楼梯口,听到了声音清脆的高跟鞋声,家才意识是她下来了。 果然,看到了她的丰润的鹅蛋脸,他故意催山羊:“把门关了!” 此时她已经走到家才的身旁。 家才定定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她心想:“我都主动为你付出这么多了,你不开口对我说话吗?” 内心的幽怨从心里漫到眼中,水汪汪的凝视他。 她等待了几秒钟时间,见他还是痴迷的样子,终于叹口气婷婷下去了。 不想,这句话竟成了遗憾,如果没有以后命运的安排,此生就是最后的结果了。 第二天,工地全部完工,收拾包袱坐在老板车上离去前,家才再三留恋的看着她会不会出现,结果伊人芳踪哪有影,只剩楼空桌寂寂! 只能眼眶含泪的离去了,深深的遗憾如路边的忘忧草,深深的思念如甘露滴在花苑里的勿忘我花瓣上…… 这一离去,将是相见时难别亦难,后会有期吗? 天边云飘散不定,无法回答他! 偏化伤口妆 结账回到萧山二桥村的出租房时,想到她的丰女敕柔水、书香优雅,知道,也许此生都见不到她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他怀着对月梅的思念,想好好做人找份好工作,然后体体面面到克力化工去见她! 先是和西安藉的工友大个子去了宁波烧电焊,由于老板太小气就离去了。 一横心就回了广西,先是在柳州转了一天,后在南宁转了三天,最后决定到防城去。 可惜在防城港的开发区里找中一重工,连找二天都找不到。 那个包头也不来接,就在他决定放弃。 第三天意外绕上一条公路,背着包在公路上朝前走,那时他对前途一片迷茫,只是脑海里都是美女的笑容。 她的美丽纵在千里之外也笼罩着自己,自己就是在地狱里徐行,也不会被绝望击垮。 月梅的思念牵引他回去浙江,就重新坐火车回到了金华,在一家小厂烧气保焊干了将近一个月。 此时已经九月份了,这期间对美女的思念,非但没有减淡,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 他已经回到萧山,思念美女的心情是如此强烈,曾生过回科利化工去探看的意念,但又强烈的否决掉了:“这;算什么呀?癞蛤蟆吃在鹅肉吗?” 这晚正躺在出租房里,头枕着《道藏》,望着天上明月从窗口水银泄下,直如美女的凝视目光。 恍惚兮惚间,感觉自己睡了去,又似乎醒来,原来进入了气功的暝想功态中,感觉自己灵魂走了出来,朝思念的人儿的方向飞去…… 只见他出现在克力化工公司里,朝一间宿舍穿墙而入,里面床上躺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不就是那个有月梅形影不离的大学生王俊呀! 家才尚在迟疑,背后一股大力将他冲撞进去,扑进了王俊的身体里——此时王俊在做梦,家才一下就把那个做梦的他推了出来,自己夺了他的舍。 家才就坐了起来,在地上走了二圈,然后就在镜子前观察自己:“老天,这是我吗?这是王俊呀!难道我是借尸还魂了吗?” 家才想起王俊那和林月梅甜蜜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解开全身的衣服,月兑个精光,只见那王俊全身高挑雪白,胸月复肌肉结实律动成健美律形,尤其是下面的本钱够所有女人惊叫的! 家才更是气火了,就抽起那桌上的鸡毛掸子朝身上抽打:“我打死你个王俊,看你还招惹林月梅吗?不是说你长得帅吗?身材超猛 吗?我把你给残了……” 家才将那鸡毛掸子拼命抽身上,将那肌肉发达的地方都抽出血印来,而且那清秀的脸上还划出几道血印来了。 虽然不是自己的**,但疼痛还是深入骨里,让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心想:“再疼再累也要忍,反正也不是自己的**!” 自虐得差不多了,继续睡觉。 一觉天亮后,一看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12点了,心想:“该上班了吧!” 然后就穿上西服出去,此时正是下午上班时刻,许多员工陆续在门口保卫处打卡,然后一溜长队的在路上朝办公大楼悠闲走去。 他就低着头混在人群里,走去办公楼,一路许多人都惊叫着,很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的脸,他想:“看什么看,难道我脸上有金条吗?” 不知道到哪个科室,先走进办公室,找不到自己的座位,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围过来,看着他的脸,还有人递给他纸巾,他不理这些莫名其妙的人。 走到财务室也招来别人的奇怪的目光,别人好心提醒他:“王俊,你是不是发神经病了?” 家才心里愤愤不平:“一群神经病!今天难道是招谁惹谁了吗?” 然后进到调查科,却见到林月梅一身白裙的站在复印机面前复印资料,家才那个高兴呀,走上前去,大声喊:“林月梅,你好,我终于见到你了!” 那个林月梅很吃惊,见是王俊,而他脸上那血印还在滴血,血流到脖子上,她就惊叫:“王俊,你,你,怎么回事,难道是被人打了吗?” 家才见到月梅很是兴奋,此时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只觉得就是泰山压下来也能扛起,就说:“谁敢打我?吃了豹子胆了,想我法……啊,我法力无边,啊,不,是力气无边,我不伤人,都是阿弥陀佛的了!” 林月梅很吃惊的说:“那你脸上的血痕!” 家才吃了一惊,内心暗想:“喔,怪我摧残王俊太狠了,此时借着他的身子,要保持形象!” 他就掏出镜子来,照了一下脸上,却见那血印七横八纵的,血还滴到脖子上,真是人间怪物,自己也要被吓倒了,就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将那血全都糊成一团,接过月梅递来的纸巾,擦拭干净后,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开玩笑道:“唉,听说那猪血可以美容,中午就在镜子前抹了猪血面膜,谁想,上班铃响了,来不及洗擦,投胎似的赶到办公室,见笑了,莫怪!” 林月梅格格的笑了:“王俊,你也挺幽默的嘛!我模模看,难道这伤口也是化妆出来的!” 她柔柔的手就模上了那深及半公分的伤口里,虽然手很温柔,但伤口被触还是疼得让步人要抽筋。 家才后退一步,倒吸着凉气道:“别模了,疼,这刚化妆还没成形哟!” 月梅很好奇:“这妆化的真绝,跟真的伤口一样,化什么妆不好,偏化伤口妆!王俊,你真变态!” 一天老师 月梅给他替来纸巾,温柔的说:“擦擦汗,在这最后时刻,你关键的三分球,将我队落后的局面扳转了过来,很奇迹呀? 你以前球技很一般的呀,如何瞎猫碰了死老鼠,变成高手了呢?明晚,我们继续创造辉煌!” 他在她身旁闻着她的汗香,不由深呼吸,她后退了一步,咯咯笑着说:“干嘛呀!怪怪的,好恶心的作动,讨厌!” 他羞愧的低下头。 她笑了笑,说:“明晚我们继续打球吧,你要继续发挥高投球的妙招哟,把他们震惊的表情再惊到煞……” 她的兴高采烈在落日余晖里像蔷薇的娇艳,他的忧伤和**却从心湖里荡漾上来了,想到明晚,不知这身还是不是自己的。 他就像聊斋里的痴恋那个叫阿宝的美女一样,离魂而来,为爱痴肠。一时忧心,很失落的说:“明晚搞不好我已经离体归位了,能不能和你打球都难说!” 月梅含着橄榄的滋滋有味,转为吃惊的说:“神经!” 家才听成是“伸颈”,他就将脖子伸成长颈鹿一样,想:“怪不得王俊脖子这么长,原来他常常伸着脖子,等月梅拥吻的!” 香吻光临吧,可月梅只掏出纸巾轻拭去他脖颈上的汗水,那纸都黑掉了,她就将纸揉成一团扔在旁边的草堆里,然后牵着家才的手说:“我们走吧!回宿舍去美美的洗个热水澡!” 家才一下子就乐飞了,心想:“林月梅竟然这么开放吗?常常和王俊洗鸳鸯浴?老子今次上身,可以沾王俊的光了,好好享受月梅的浴中人体艺术!” 家才想到这,脸都发出红光,和月梅并肩上宿舍楼去。 她打球后那身上也出了许多汗水,浸得她的后背湿湿湿的,额上和颈后全是汗水,可那是香汗啊,让她的清纯处子之香散播在空气中,家才不由倒吸着鼻子闻香。 到了2楼后,月梅打开一个房间,家才不假思索的跟进去,月梅伸开双手成一字型将他轻轻的拦住,温柔又野蛮的说:“可爱的王俊,你今天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能讨本姑娘的欢心,特别是你那色色的表情,夸张的动作,迷人出彩的投球,我发现开始有点喜欢上你了……” 家才替王俊愤愤不平:“难道这几年你都没有喜欢我吗?” 月梅低头沉思道:“对呀,虽然你是我的同学,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们之间没戏。虽然这么多年你都用心如一的对我,按说石头人也该动心了! 可惜,我不是石头人!” 家才有点欢喜,内心很拜求她喜欢的是自己,就引话逗她:“那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美人眼球一转,娇唇轻启道:“不告诉你!出去吧!本小姐要美美的洗澡呢?要关门了、关窗了,请你回避!” 家才装着哀求:“不要关门关窗,我不是蜜蜂飞不进去!”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美女竟是这么洁身自好,很为自己刚才那“鸳鸯浴”的念头而羞愧,更多是没有实现艳遇的失落,余下的一大半全是为月梅的守贞而欢喜! 可他又不死心,决心冒险试一试她的春心,故意涎着脸说:“咦,刚才你叫我上来,不是要一起洗鸳鸯浴吗?” 月梅眉头一扬,嘴角一撅,斥道:“你倒想得美!本小姐守身如玉,望你趁早死了那份揩油的心!” 家才朝前伸出脑袋,继续那野蛮道:“洗澡后得有人搓背吧!本人搓背水平一流,保证让你欲死欲仙的!” 月梅一下就推他出去:“给我滚!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你!” 心里却想:“再呆一秒,我都忍不住拉你进来洗鸳鸯浴了,咳咳……” 嘣,门就关上了。 家才欢喜无限的后退,身子倚在栏杆上乐得要飘浮了:“看来,月梅没有和王俊表面上那么的深入关系嘛!啧,啧,有希望!” 家才就回到王俊的宿舍,月兑掉汗衣,打开喷头美美的洗了一通热水澡,他还幻想着二人浴后出外面去约会呢! 在家才看似漫长的等待后,其实也只是快速的十分钟时间,月梅就打开门,那白衣白裙清新靓眼,见了他就快乐的展开酒窝一笑道:“噢,动作蛮神速的嘛!走,外面去!” 家才美的心都飘了,早前就偷偷的嚼了二颗口香糖,唉,待会亲热时用得上呀! 二人并肩出了厂门,家才好奇的问:“去哪?是歌厅还是舞厅?不然就是游乐园,或河边的静书公园啊?” 月梅奇怪的瞄了他一眼道:“你好像是第一次来似的!我们天天周末都到农一场的星星小学去给那学生作免费文艺辅导的!” 家才月兑口而惊:“难道我们不是去约会亲吻吗?” 月梅一惊,脸上很不自然的说:“唉,你的思想真的太上进了,都说我们不可能了!” 她加快步伐朝前走,家才默然跟在后面,到了前面的交叉路口后,乘上那743公交车,到了农一场下车,进了星星小学的1班里。 那时已经有许多男女同学齐齐坐在教室里等候了,见了那书香优雅的月梅来了,都齐齐欢呼:“月梅老师来了!” 月梅径直走上讲台,家才傻傻的跟上讲台,月梅觉得很好笑:“你以前都是在前排墙边旁听了!” 家才就乖乖在墙边聆听月梅讲课,她轻柔的身姿,秀美的容颜,清脆清新语音,正在给学生们讲《白雪公主和小矮人》故事,她边讲边作手势,讲得生动传神,学生们听得如痴如醉。 有几个胖嘟嘟脑袋的小男生,眼睛一直粘在月梅白色雪纺裙的柔美身段上,听课也分心了! 我请客你出钱 这个色色的家才眼睛还不是一样的粘在月梅浑圆的裙后和饱满的襟下? 此时他眼眶湿润了,觉得眼前的月梅一定就是梅心! 当讲到情动处时,家才也禁不住站上讲台,月梅嗔了他一下:“你干嘛?” 他二话不说,课本也不拿,就进行补充,口才滔滔不绝! 月梅刚有的吃惊就被他别开生面的讲课吸引为欣赏了,且看他,声音清脆,解说生动,还融入许多通俗易懂的生活趣事,引得学生们张大嘴巴,眼里放光。 讲到生动处,他甚至入神的拿出粉笔画出那白雪公主和小矮人的图像来,那白雪公主完全是照着林月梅的面容身段画的! 这有说有画,神情飞扬,啊,这是家才多年的梦想了—— 以前读书就想着长大后做教师的梦想,一直在学习和吸收着优秀教师教学每个桥段。但生活的重压将他的理想都压得云碎了,现在这一刻在讲台上完了多年的心愿,怎么不让他心潮澎湃。 感激的看了一眼月梅,她脸上红晕的惊喜回望他,宛如一对情人的脉脉含情! 学生也听得更是欢呼鼓掌。 月梅在旁边看着他的眼神如此的清亮,嘴里轻轻说:“想不到呀,想不到呀,王俊,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讲课也如此精彩!” 他讲完了课,就自觉的下来旁听,让月梅重新上台,今晚的主角才是月梅,而他是不能喧宾夺主的! 月梅上台后,清清嗓子,也开始讲课起来了,她此时是用英语教的,够牛! 一会,她就教学生们唱歌,拿起指挥棒号令,那教室里全是童趣的歌声:“让我们荡起双桨,乘着风推开波浪……” 这是一首小学时就唱过的很老很老的儿歌了,可由月梅甜美的嗓音唱出来,却是仿佛第一次听一样,家才也不禁随着节拍唱起来。 此时,月梅在弹着那电子琴,秀发掠在琴沿,洁白修长手指在琴键上如流水滑过,在拨动自己心弦一样的潮涌! 他的目光迷离,心中泛起一种渴望:“如果有缘能和月梅在远方某个农村小学里支教,二人相助相扶,沉醉在教书育人的快乐里,将是多么美奂美仑的画面……” 此时,耳边却传来同学们起立欢送老师的声音:“老师再见!” 家才还在迟疑:“这么快就下课了吗?” 月梅微笑的拉着他出去,笑盈盈的说:“走吧,今晚我太高兴了,王俊啊,这一天你给我太多的惊喜了,我不得不刮目相看你,不得不洗耳恭听你! 今晚到农一场的新新夜宵摊去,那里有麻辣串和烤牛肉,我准备出血,搬来一箱啤酒,让你放开肚子猛喝!” 家才高兴的说:“平时都是我请别人的客,其实我最喜欢别人请我的客,尤其是月梅请的客,那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享受,可以烙印在生命中久久沉香!” 月梅笑的花枝乱颤的:“唉哟,我请客,你出钱!” 家才下意识的一模口袋,竟是空的,还为能请月梅吃饭的毕生心愿得以实现而欣喜了,此时没钱的残酷现实让他彻底傻眼了,月梅见他的窘样“嗤”的笑了,一点他的额头羞道:“瞧你吓的,开个玩笑嘛!” 没钱的男人没胆量啊,他的腰都要弯下来了,而月梅裙背的蝴蝶飘带却是夜里飞舞的美丽。 农一场的夜宵摊前,热闹吃宵夜的人群吃得脸红耳热! 忽然!端着啤酒的手停在半空,他们在侧目着月梅牵着家才手走来的甜蜜! 她的美丽让所有男人都停止和忽视了身边女朋友的存在! 直到他们的女友扯着他们的耳朵时,才啊啊的装着喝酒,但装着拍脚底蚊子时,很小心的注视在月梅白裙后面的浑圆上! 月梅叫了一箱啤酒,家才苦着脸道:“我又不是水牛肚,如何干得这一箱啤酒?” 月梅正在开瓶,看了他一眼,娇嗔道:“谁说只要你喝呢?本小姐也要喝的呢?” 家才嗫嚅道:“那喝多了,嘴里有酒气,口香糖不白嚼了吗?” 月梅扭着头道:“什么跟什么嘛!” 家才不好意思的说:“等下我们在背人地方接吻时,就闻不到你最纯正的口齿之香了!” 月梅用启瓶器启开的瓶盖,扔中他的眉心,呵呵,不是“梅心”! 他吓了一跳,而她已经端着斟满啤酒的塑料杯子递到他嘴边了,他不接,直接用嘴在上面喝下去,快完的时侯,她恶作剧的一下仰起杯底,让残余的啤酒洒了他一脸。 他一抹脸上的酒,对着月梅盈盈的得意,无奈的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酒可是厂里三蒸三晒酿出,又经过多少辆车运载,才得以送到我们嘴里的!” 哼,月梅一下将另一杯装满的酒拂掉了,娇嗔如红楼梦里的晴雯一样:“本美女出的钱,爱扔爪哇国里,谁也管不着!” 他的脸色变了变,在夜里她没注意到,她只是觉得畅快! 也许酒喝多了,他酒壮英雄胆的说:“月梅,等会我们去公园坐一会吧,我保证不会打扰你,只让我们静静坐一会,看看小河月下的鳞光也好啊!” 此时,二人又干了一杯酒,月梅那白里透红的脸上,更是明艳不可方物,她没有往常一样的娇斥,而是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好了,王俊,不要说了!我明白你的心,如果我不是心里的那个人挥之不去的思念,像你这样对我一往情深的男人,我真还是舍不放弃呢?” 家才此时试探性的问:“以前有一个男人经常在食堂二楼窗口偷望你上班的身影,我观察到你回望他的眼神也是脉脉含情的,难道那个男人真是你心弦暗动的想念!” 月梅浑身一颤,惊道:“你如何知道?” 月梅的神色,将一切答案都明现在她花娇似月的脸上了,家才说不出的欢喜! 身子颤然一抖,那手就把持不住了,握着的酒杯就扑的掉在地上,幸亏是塑料杯,没有破碎! 月梅嗔道:“吓着了!” 约会摩天轮 家才抬起头来,凝望月梅的眼里有她娇艳的回影,不顾她的抿嘴一笑,欢喜的说:“我怎么会吓着呢?我心中只有欢喜,只有欢喜……” 一时觉得自己这深深的相思得到回报的惊喜,便如那深埋地底的陈年女儿红揭开坛盖那飘香的醉人—— 世界上有什么幸福比得过你暗恋的人,当面表白她相思着你? 家才在幸福中发呆着,月梅叹了口气,替他捡起地上的塑料杯,朝他面庞吹了口茉莉花香气,他下意识深呼吸的从梦魂中惊醒! 转头,美人那清亮的眼珠水汪汪的骨碌转着,眨眨嘲弄意味透出,知道自己刚才是失魂了,就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月梅也是心底涌上一种知己相酬的感动,但她不想显露得让他幸福冒泡,就故意冷着脸说:“你真是个傻小子啊!!” 他呆呆的让她指责,她笑了,轻轻捻一捻胸领那有些膨松的结系,给他面前的杯子满上啤酒,默默的举起杯仰脖喝个精光! 此时那风吹来带有对面美人那淡淡的体香的清凉,二人都有了几分醉意,那月儿照在她脸上的清丽又让他目瞪口呆了, 月梅已经站起身去结帐了,一时就走在那清舍大道上,家才跟在她的身后,还在欣赏她那柔美的曲线身姿,但月梅也许醉了,走路带了点摇晃的意味,她扶着路边一棵小柳树,低下头。 家才靠了上去,月梅不好意思的说:“我可能喝醉了!但我今晚很高兴,我想晚一点回去,我们不如去新新公园里坐那摩天轮吧!” 家才当然是快乐的大叫起来:“真的吗?” 于是二人就拦了路边一辆的士,坐进车里朝司机交待:“新新公园!” 她就偎在他的身旁,热热的体温透过白纱裙传到他差点把控不牢的心脏时。 新新公园里清月洒辉,鸣蝉欢叫。家才掏出硬币投入那自动开关投币口,二人坐在摩天轮里,此时,那轮带着漂亮的速度感在圆周的运动,美人此时就静静的伏在家才肩膀上。 那飞速运转的速度没有让她大惊叫,她只是轻贴着家才靠着,轻声说:“王俊,今晚就借你的肩膀给我靠一靠!明天过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还是兄妹!” 家才装着王俊的语气说:“唉,我这肩膀是有福,你就大胆放心天长地久的靠着吧!” 月梅什么话也不说,静静的靠着家才的肩膀,一会秀发就掠着他的脖子,她的脸就贴着他的心脏部位,她轻声笑说:“噢,你的心跳得好厉害,听着你的心跳,如听那动车的咣咣声一样! 唉,摩天轮停了,我们下去吧!” 月梅用手撑了他肩膀一下起身,才发觉这摩天轮非投币规定时值停下,而是意外断电停下了! 奇怪! 一时脸就吓得惨白了,看着底下黑黝黝的草坪地面,那石桌和树影都朦胧变小。 以为要呆在这轮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呆上一夜,会被这个有反应的男人抗不住色念,抹黑自己的纯贞了! 家才却冲她嘿嘿一笑,月兑下自己的衬衫,嗤一下撕成两半,又打成结。 月梅后悔起来了:“知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他一向对我规规矩矩的,我竟糊里糊涂的和他深夜共坐摩天轮! 瞧他这付凶相毕露的样子,真要像日本片里把我捆起来虐待吗?” 胸前起浮,脸色煞白! 他却蹲了下来,温和的说:“月梅,你想呆在这高空过一夜,还是到农一场里去找家旅馆舒服的休息?” 月梅白了他一眼,哼一声说:“我当然想下去啊,呆这鬼地方,不冻死也吓死!” 他就得意的说:“你爬上我背来吧,搂紧我,我再用这撕烂的衬衫绑紧,然后爬下这十几米下的地面去!” 月梅猜疑不定:“你,你,行吗?” 家才看着她,坚定的说:“相信我,我是专业做钢构高空作业的!爬高上低如家常便饭!” 话说完一下就反抱着她,任她胸前的饱满挤柔着自己的后背,一种温柔的滚烫袭进后心里,滋滋惊喜:“月梅,老天帮我,让你竟这样和我反背零距离!” 他脸上有了对老天的感激,背着月梅捆好了绑布后,就手抓着轮页慢慢滑下去。 从底下看,竟像一对白色蝴蝶在高空慢慢飞翔,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后就这样甜蜜吧! 守园老人持着手电唰一下朝上照着:“什么人?” 可惜二人听不到,正在高空的风中甜蜜着,月梅被捆得紧紧的,感觉自己胸前的饱满变得血液胀实,身子发烫,又像在幸福里飞翔。 那刚才还害怕高空的危险就被他身上传来的安全感给充实了,一时脸上有了红晕,身子下面竟湿润了…… 荷塘月色 守园老人侯人下来,手电筒晃在二人脸上,家才先前一步挡着,老人见他那护花的样就生气的教训:“深夜爬轮,违反公园安全管理条例!罚款1000!” 家才脸变了变,乐得老人橘子皮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月梅侧闪在他面前,笑靥如花:”老爷爷,您可真像我爷爷般的慈祥,这摩天轮突然停电把我们悬吊半空,老害怕的,又不知道什么时侯来电! 这不,就壮着胆子爬下来了,这还多亏我朋友专业爬高的体格呢! 我们不知道这一会电就来了嘛!谁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不知者不怪,老爷爷……“ 她本来就美得让老人严厉的瞳孔放缓了,再甜甜的撒一下娇,老人绷紧的脸上笑容很自然的绽放了! 趁这时机,她一扯发愣的他快速逸出公园大门,尽管他被门边铁栅勾脚,差点摔倒! 她及时用她柔女敕左肩抵住,他稳住身子,目光却定在她那白纱裳里轻微颤动的饱满上。 被月梅夸得像她爷爷慈祥,有点晕乎的老人发觉人溜了,赶紧开口:”喂,你爷爷多大了?“ 月梅还羞于被家才色色目光盯紧,不过大脑的应了声:”我爷爷二年前去世了……“ 话一出口,才感觉糟了,老人在后面涨红脸喊道:”咒我死呀,别跑……“ 手电筒刷的照来,噔噔追来…… 月梅牵着家才飞跑,过了枊树林后,是荷月塘边一只旧木舟,想都没想,一下就跳上面去…… 晃悠站不稳间,家才摇起橹来了。 其实老人的灯光早就没影,二人似乎有意这样逃…… 橹划动水的波纹在月下圈圈扩散,而身边闪过的如盖荷叶,开蕊的荷花的清香,就如进入荷塘月色的仙境…… 月下荷婷婷,花一样的美人 手抚着莲茎,他伤感的对正鼻端闻着荷花蕊香的月梅说:“不蔓不枝,中通茎直,荷的精神就是出淤泥而不染。 月梅,你就是我心中优雅清香的女神……“ 月梅别了一眼,嗔嗔的说:”你好贫呀……“ 一时情难自仰,柔柔躺下来,轻解罗衣,眼睛似醉非醉的瞥着他。 他也轻轻躺在她的身边,似靠非靠的依在一起。 她的幽香在月色轻洒下,笼罩了他。 船在水纹间慢慢动晃着,家才低着头能瞧到她脸上的迷离,闭着眼睛的睫毛很柔散的,她的红唇轻闭着,却是如此的滋润,草莓一样,让人忍不住要低头去一亲香泽。 家才不敢动,他享受着美人的温柔。 耳朵贴近间,她的轻微心跳声是如此清晰! 不会吧! 惊喜的要跳起来了,转念思索:“她为什么也心跳得如此厉害?难道她在想我吗? 此时不无赖一次,那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在家才忍不住伸掌贴近时,冷不防月梅嘻的笑了,睁开眼,摘下莲叶横在二人身子中间! 她粉脸通红,笑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哼,想和我靠近么?” 乐巅的说:“想!” 月梅说:“想闻我体香吗?” 难以置信的说:“好想!” 月梅说:“想进入我里面吗?” 乐的合不拢嘴的笑着说:“太想了!” 月梅瞪着他,仿佛要吃了他,而她的胸前也起伏不定,然后她就一甩脑袋,别过后背,冷冷的说:“做你的清秋大梦! 莲叶可以入药,有清心宁神降火的功效! 希望横在我们中间的莲叶,可以让你保持谦谦君子!” 唉,家才痛苦的捶着船舷,想用莲叶蒙鼻自杀! 月梅轻轻叹了口气,悄悄将一只手伸过来,轻声说:“看你睡不着觉的难受,握着我的手吧!这样,也许你会睡安稳点!” 也只好如此了! 家才就捏着她柔软的小手,激动无边的,却再也睡不着。 他在那边轻说:“唉,现代的女子都很开放的,和男人上床都主动的很。可你呢?却这么守着贞操,为谁呢?” 月梅轻声说:“唉,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我是不是有点想不开呢? 就为了心中那个影子,为了那个恍惚的男子,在等他,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家才心中一热,就想说,自己就是那个男的,但却附身在王俊身上! 这样说,月梅会相信吗? 以为是现代聊斋呀! 犹豫的叹了口气! 月梅此时又说话了:“哎,王俊,要不是瞧你的神情和眼神跟那人相像,我才不会鬼迷心窍的跟你躺在船上!” 家才也握着她的手,安静的荷塘里只有月色在风中躁动,只有一男一女那强烈的心跳声在起伏着。 睡到深夜,他的手感觉到她手心的湿汗,动了动,却被她紧握着! 只好彻底死心的保持一个姿势,到天边微亮,露水打湿不曾睡着的梦。 二人才沐浴着朝霞的光,划船上岸朝农一场公交站侯车回科利化工。 临近公司大门口了,月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叮嘱说:“王俊,今晚的事只此一次了! 你要保证谁也不许说!” 家才狡黠的说:“当然,王俊是不会知道的! 王俊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去!” 月梅没注意到他口中二次出现的王俊二字,听着他的温顺,很满意的说:“嗯,这样就好!” 一进大门口忽闪出一个胖女人,大喝一声将黄纸符朝他额上一贴:“昨晚我弟弟托梦给我,说他肉身被夺了!看神符发威!” 家才只觉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倒下…… 忽然醒来,窗外已经艳阳高照! 揉着醒忪的眼睛,回忆梦中景象,奇怪的嘀咕:“好清晰的梦! 难道是老天提示我回去找月梅?” 欣欣然就到萧山劳务市场职业求职中心开介绍信,到科利化工应聘杂工去了! 能见到美女吗?迎接他的将是什么命运? 甜中苦 第二天,正是在海滩边上游泳! 家才泡在海水里,等侯着月梅的出现! 月梅果然穿着泳衣出来了,明艳不可方物,那大腿白晰如玉,修长美丽,许多游人都惊得伸长舌头。 月梅开始还是有些害羞,后来就放开了,一直朝家才处走来,如那模特走台,展示着她的青春和美艳,见水中的男人都张着大嘴丑态百出,女人都吃醋的眼睛冒火,她就笑了,盈盈加快脚步,不敢再逗引,害怕引起更大轰动。 到了海边,慢慢入水。 在水中直立行走,见水里泡着的家才还是眼睛直直的,就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他吞了吞口水道:“好美呀!” 美女就一个劲扬手的朝他撩水,他却四处躲避,美女游过来,有些娇嗔的说:“你教我游水吧!” 家才吃惊道:“记得以前你游得比我好呢?” 月梅顽皮的说:“忘了,游水技艺随着失忆丢掉了!” 家才就幸福的手把手教她,一手抚着她的小月复,一手托着她的后面,教她在水中平衡的方法。 她眼睛一瞪,嗔道:“你的手!太不老实了!感觉已经进入你的魔爪,我是小白兔,天呀,谁来救我出去!” 家才笑了:“别叫,当心引来鲨鱼,第一个将你白女敕女敕的身子咬去,我倒无所谓,和你葬身鱼月复,是修来的福!” 美女一点他的肋部,斥道:“去死!” 家才说:“好吧,好吧,我教你正经游泳!” 她就喘口气,在他手的指引下强装生涩的伸展四肢,在水中绽放着柔情。 有时家才那手不小心碰到她的饱满,她却佯装不知,让他很是享受,有时碰到她的大腿,她就含笑的看他,刮着脸皮羞他。 他只好继续赖皮,进行游泳辅导,家才想看她另一种泳姿,就说:“教你仰泳吧!” 她就翻过身子来,仰面朝天,水只浅浅的覆着她的身子,那泳衣盖不住她的青春,水中莲绽放着美丽。 他的眼睛定格住了,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嗔道:“教呀!” 他立即收神正色道:“仰泳的要诀是,气要足,身要稳,手脚自由伸展,身心和水融成一体,想像自己是一只水中的鱼……” 美女笑了,挣月兑他的扶持,一下就游到海深处,作那花样翻飞的各种游泳姿势,连失传已久的上古“神水式”绝招也施展出来了,整个人和海融成一体。 家才吃惊了,也振奋了,他一头潜入海水里,睁开眼,只见眼前是蓝蓝的一片。 他不停的朝前游去,依稀见前方晃着美人鱼,近了,近了,他先是围着那水中的身子转了三圈,然后停在身子的正前方。 水中观美女,真是语言难以描述的享受,她的美被海的蓝色镀上了神秘和蓝晕,迷人的直如油画中的艺术之美! 他控制不住了,就从她身子下方游过去,贴着海底,在她的身子下转圈,不妨却被她的脚蹬中脑袋,就觉一时晕头转向,气也喘不过来,脖子似乎被她双脚夹住了,水中脸红脖子粗! 憋不住气了,大口的咽着海水,水面上是咕噜的冒泡,她就松开腿,放他出来。 他一头浮出水面,她就抓住他的耳朵,笑道:“你游泳水平这么次,还好意思来教人家!” 家才倒吸着冷气,求饶:“手下留情!” 美女说:“好,我们比赛游到岸上,你输的话,就背我回更衣室!” 好! 二人就一齐奋力游向岸边,如那水中的鱼儿,家才力气大,始终超出她一头,不想快到岸时,她潜入水中,只见水面是一条线状律动,等她浮出水面时,已超出他一米距离! 家才输了,只好满不服气的背着她柔软的身子朝更衣室跑去,身后传来许多男人的欢呼声,他边跑边快乐的想:“求之不得呀!这样的输法,能温香软玉在背,天天都是神仙的日子!” 等二人从更衣出来后,又到岛上的归云街去游玩了半天,买了许多东西,家才给美人买一面玉镜,美人笑了:“你工资没发,这个亏了老本吧!” 家才笑道:“倾囊相授为美人,何乐不为!” 美女笑了,高兴的挽着他的手在街上逛着,真是甜蜜无方。 到了下午三点钟集合,坐车回科利化工了。 只是,他和她甜蜜着,暗中一双眼睛已经冒火如幽灵之恨。 回到科利后,家才并没有像想像中收获到什么甜蜜,反而觉得自己的处境更加不妙了—— 一团黑暗已经悄悄笼罩住了他,未来实在不可预料! 第二天,那宿舍管理员就一脸板板敲开他的房门,手里拿着那盖有着公司印章的什么《通知》之类的,对家才说:“公司内务部下文了,不允许杂工住在宿舍楼,你立刻搬出去,住到木棚区去!” 家才摊开手说:“不会吧,我是月梅招进公司来的,并是她安排我住这儿的!天王老子来,我也不搬,除非月梅亲口对我说!” 二人一时对恃着,很快走上来几个保安,要强制着替他搬行李,家才就进门嘣一声关起门来,任他们在门吼破天也不开。 不久,门外响起那魂牵梦绕的声音:“家才,是我,月梅,你开门吧!没有办法了,你就暂搬出去吧!这是公司的决定,我也没有办法!” 家才打开门,正是那月梅凄楚的笑容,他无奈的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搬吧!只是做不成你的邻居,我好难受!” 美女伸出手碰了碰他那冰冷的脸颊,柔声道:“搬吧,听话,能屈能伸啊!” 他只好回去,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被铺,打成包全部提着,月梅说:“我帮你提一件吧!” 家才说:“不用,你回去吧,你这样跟着,我感觉更加难受!” 月梅依依不舍的站着,目送他在保安的带领下,朝那北面靠近江边的木棚区走去,那里要走过荒草和杂木的小径,本是留给公司那工地的工人住的。 到了,打开那木屋,有一股木头的霉味,墙的缝隙吹进一股股江风,幸好夏天就快来了,这样也凉爽。 他花了半天时间,将屋里堆积的垃圾和秽物都清理出来,搞得全身都是污垢,此时躺在床上,却也难得的清静! 这地方就是难得的清静,静得一整天都听不到人的声音,静的夜里能听到草丛里虫蝉的鸣叫,星星透过屋的缝隙照进来——多么的诗情画意! 幸亏没有下雨,如果是下雨,不知是什么样的情况! 第二天上班时,那班里的负责人安排他去搬最重的成品,清理最脏的出料口余料,他什么也不说,下狠心去做! 在推一袋重达二百多斤的货物过道口时,那道上已经变了样,白蒙蒙一片,他有些犹豫。 班长在后面催促:“别浪费时间,快推过去!” 他逼不得已推过去,却觉得脚底一软,心道不妙,整个人连车一齐掉进一个坑里,他被车货都压在底下。 一时,身子骨都软得无力,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班长站在坑边幸灾乐祸的喊道:“你这下完蛋了,车坏货破了,一定被罚款赔偿!” 但家才在底下似乎受伤,他却看不见! 家才觉得很憋气,觉得被人耍弄了,一时气堵,忍不住朝上面吼道:“你给我滚!” 班长骂骂咧咧的:“你凶什么!等着挨训吧!” 家才在坑底呆了半个小时,觉得气力恢复后,慢慢爬上来,他那手脚都破皮流血,慢慢蹭回宿舍里,倒在床上,却昏昏迷迷,什么时候睡去也不知道! 夜里却下起了雨,风吹得老狂,雨水从那屋顶泄进来,从漏缝的墙面洒进来,很快那地面就淹没了,雨水慢慢升高,慢慢淹到他的床脚。 而他的被子都已经淹湿尽透了! 他宛如打了摆子,卷着被子,缩在墙角,无神的望着黑暗,望着那外面的风雨交加,望着绝望将自己包围! 身上好寒冷,这被子也湿透了,落汤鸡的滋味太不好受了,那手脚和腰上伤口阵阵作痛,浑身软无力气。 想走出去,但外面是更大的风雨,出去后,到哪里落脚? 这热闹的科利化工里,只有他才是最寂寞的,寂寞得大海中一页孤舟! 他在昏迷中,似乎睡去,身子里冷热交替,可能是感冒了,怎么没有一丝力气,好难受啊! 也许过了很久,但夜色似乎没有裉去的迹象,心情最郁苦的时候,迷糊中,觉得外面有人趟水的声音,接着便是那清悦的声音:“啊,这么大的雨水,怎么了!呀,水都淹到床上了,也不打我的电话!” 他知道,一定是美女来了,接着一道闪亮的光照到他的身上,他睁开眼,恰是那全身湿透的月梅,她虽然撑着伞,却挡不住风雨的轮番狂袭,她玲珑的身子被湿透显凸出来,是含苞的美丽。 只是那笑容多么的迷人,她伸出手贴到他的额头上,一试,惊道:“呀,你感冒了,这么热!” 此时,他嗓子觉得被棉花堵住了,开口时却是沙哑哑的:“月梅,你,怎么半夜来看我了……” 她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却发现那手机已经进了水,开机都黑屏,她郁闷的说:“想打120急救,这手机没用了!” 此时,那屋里的水已经漫到她的大腿了,那裙子已经湿得贴在她的腿上,却和没穿不差什么! 她却还顾惜这裙子,将裙子卷起,挽在腰上,打个结,此时她那里面红色的小裤就露出来了,上面全是碎点星星的梅花纹印! 多么的性感和引人,她却不管不顾,只站在水中发愁:“怎么办?怎么办?手机坏了,打不出去,你的手机呢?拿来!” 家才掏出贴身衣袋里的手机,递给她,她接着开机,拨打120,医生问:“情况怎么样?” 她说:“感冒发烧了,很严重!” 睡一夜 医生说:“这是小病,我们不管的!” 她气呼呼要扔掉手机,又给公司的王俊打电话:“喂,那家才屋里被水淹了,感冒发烧了,你过来帮忙背人吧!” 王俊电话里说:“对不起啊,我昨天就到江西出差了!” 她给保安打电话,保安说:“小感冒啊,急什么!” 想打给别的好姐妹,半夜里都关机了! 她咬咬牙,将家才半抱着,扶上自己的背,家才说:“你背我啊,背得动么?” 她二话不说,用柔弱的身子撑起他的重量,一步一步在漫腰的水中走着,此时恰如游泳一般。 夜是如此的黑,她的手电也被水浸湿了,熄灭了,到处都是黑暗,她浑身无力,在这茫茫黑暗中,似乎看不到那宿舍的方向,而身子里的力气被抽丝剥茧一样慢慢减小,寒冷如刀一样切割着她的身心…… 只有背上的男人,还有体温传递过来,这丝暖气支持着她朝前迈去! 她甚至感觉自己身子上的男人越来越重,变成泰山一样的沉,她无力的要倒在水中,曾几次那身子被水底的磕绊物缠倒,嘴里喝了几口浊水了。她苦笑着吐出嘴里的余水,感觉是多么的苦,不知这水里是多少垃圾和秽物冲刷而来的。 怎么办?怎么办? 四周黑漆漆的,已经没有方向感了,而脚底时常踩空,有时一陷进去那水就没过头顶,那水中是无边的黑暗,无边的空荡,她宛如在空虚折磨。 那双手乱抓,却抓中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一根挺粗的绳状物,一时就力气顿生,明知那绳支持不了二人的身子,但还是凭生出力量,从水里挣扎着游起。 此时,那粗壮的绳子却会拐弯,转过来贴着她的小臂,顿觉冷冰冰的,还一动一动的,黑暗中有点微光,此时脚踩在实地上了,水只漫到她的大腿处。 手里的绳子,一头特大,还一摆一摆的,看清了,看清了,一端特大处,正咧嘴呲牙,舌信子老长,一舌忝在她手臂上,终于看清是一条黑黑的水蛇! 当即惊得花魂失色,呀一声,手一挥,将蛇弹出老远! 那种惊慌和悸动,在体内激起一股逃避的力量,她就加快速度趟去,此时水也越来越浅。 家才被淹后,感觉那寒热交替轮攻的难受减轻了,所谓陷入绝境而自救,身体慢慢有恢复力量的迹象。 他对月梅说:“将我放下吧!似乎我能走了!” 月梅说:“可以吗?别硬撑呀!” 手一松,他就滑在地上,试着走了几步,还行,就由美女搀扶着,朝宿舍走去。 当进入美女的206室时,家才很是惊喜的说:“第一次参观你的闺房呢?太美了,有风铃、有壁纸,经久不息的清香!” 月梅推了他笑道:“进去洗澡吧!热水器会开吧!” 家才望着她那湿透的身体,带着关切说:“你先来吧!女士优先,我怕你会受风寒感冒的!” 月梅说:“你生病了,还是你优先吧!” 家才说:“来个折中办法吧!我们一齐洗!” 月梅白了他一眼:“想得美!” 他就进去洗了,出来后换着月梅进去洗,他换了身月梅的女式衣服,站在床边,听着那浴室里的洗澡声,望着月梅床上那泛香的簇新被子,朝里面喊道:“我可以上你床吗?” 月梅在里面提醒:“小声点!别被隔壁听到了!你上床吧!” 他也觉得全身乏力的紧,就躺上床去,钻进被窝里,还觉得身子发抖。 被子里是多么的清香,他感觉好温暖,又期待月梅出来后,是不是和他共一个被窝! 但家才喊美女那一大声,早被隔壁的男员工听到了,他们正耳朵贴着墙壁听动静呢! 美女洗好后,穿着白色纱裙站在床边,却也是身子冷得发抖,却望着被子里的家才笑! 他望着她,不知道是邀请还是保持沉默,美女就坐在床边,她的身子挨着被边,却有清香传来,她命令:“打开被子!” 话一说那柔暖的身子就钻了进来,家才难以置信的感动着,一时觉得所有的无力都驱散了。 她的身子玲珑起伏,柔软得帛一样,带着那青春的热度,家才陶醉着。 却是一动不敢动,唉,有美女伴在身边真是此生千思万想都不可能的事情,却真实的发生了。 他甚至激动的发抖,手找不到地方放,只能紧紧的贴着身子两侧,不敢乱动一个厘米,怕会惊走身边的温柔! 旁边,美人的心跳声柔柔却节奏感清楚,她也没有靠过来,怪只怪那被褥太宽了。 一时,中间虽然没有放水,二人却被羞涩克制着,守之以礼。 几分钟后,家才觉得自己真是老实得过头了,如果天亮了,美女起身了,自己空负着和美女一个被窝的事实,却不能有那亲密怀抱的实现,真是若干年后最大的遗憾。 感觉内心二个自己在搏斗,越斗眼前越黑暗,一时觉得很委屈:“以前都怪自己太老实了,错过了许多良辰美景,难道现在还在重复过去的错误吗?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自己还在等什么?” 他鼓足勇气,挪动了一子,却又静止住了,他为自己的失败而自责,心中有股凉意冲上脑袋来,又在眼眶里打转,却是泪花在打转,流下脸颊。 此时,美人说:“家才,你冷吗!我觉得你在发抖!” 她的手就朝他额头模过来,却模到他眼角的泪水,她惊道:“你怎么哭了?” 就扳过他的脸,见他泪水已流淌到嘴角,就笑了:“你是感动还是委屈啊!是不是想我了,却不敢那个呀!唉!” 她的身子就挪了过来,靠得他近近的,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温暖就传进身体里,涌动进心房。 他的手就移过来,恰碰到她的饱满前峰,她的身子颤了一下,呼了一口气,轻声问:“你是不是很想那个?” 家才点点头! 月梅说:“我也好想啊!但我们都太累了,而且你还是病体,估计就是我现在给你,你也硬不了吧!” 这么说着,她的手有意无意的碰到他那里,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吃吃的笑着,软香的手抚着他发烧的前额,温柔的说:“你现在还是个病人呐,天也快亮了,你的手就放着吧,我们轻轻合眼,争取睡一小觉,以后的事情到天亮再说!” 这么说着,她也觉得身子里热流涌动,难以抑制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交叠着,在她起伏的峰峦上,手的热温和她的心跳声慢慢温馨着。 她的呼吸开始还有点急促,偷偷几次睁开眼,见他眼睛湿润的盯着自己,就好气又好笑的,纤纤削葱的手指拭去他的泪水,嗔道:“傻瓜,别想了,身体会垮掉的,等病好了,给你,乖啊……” 温柔的抚着他的眼皮,温柔的强制他闭眼,他乖乖的安静着合眼。 她欣赏一会他的睡姿,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一颗心一定融浆一样沸腾。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时,她就闭上美丽的眼睛,直到窗外的月色从窗台水银般泄到床边,才呼吸均匀,家才也闭着眼睛,觉得内心很平静很安然,不知不觉就睡去了! 醒来时,太阳已经照进窗玻璃里了,而身边已经空掉了,他手一模,她的位置还留有体温。 睁眼一看,她在窗边梳妆,回头微微对他笑得嫣然:“我给你打了早餐,放在梳妆台上,你先休息二天再上班吧,我去上班了!” 理好妆,她就去上班了,家才就起身洗漱,吃着她打好的早餐,觉得精神恢复充足了,只是腰部和手脚还有疼痛。 月梅给他买了些消肿的药,他就自顾自的擦拭着。百无聊赖,继续躺在被窝里,鼻子贴着月梅睡过的地方,去仔细的闻她留下的余香,一时思念如窗外的风,长了翅膀。 中午,美女给他打了中餐,安慰几句又出去了。 晚上也一起吃饭了,美女又要上夜班,他幻想着晚上又和美女共一个被窝的样子。 10点后,美女说:“隔壁已经有男员工向领导反映了,我不能再和你同住一室,我和别的姐妹去挤一处,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事情,你就安然的在我房里睡一夜吧!” 她悄悄关门出去了,家才很失望的一夜不能合眼! 出大事 第二天,他就早早起床,虽然身子还是疼痛,觉得还能上班,就咬着牙去车间。 一去车间原来的班组,所有员工都用怪异的目光看他,上工时,班长说:“你已经被开除出这个班了,所损坏的货物和推车,财务已经记上了,这二个月你只能白打工了! 等着吧,等下有人来带你干别的活的!” 家才就站在原地,迷茫而委屈的看着他们忙碌。 十分钟后,电工组一个四方脸的人领他到电箱房去协助安装电缆线,那人说:“前段时间这电缆线被偷了,现在要接上,你就帮忙着干吧!” 先是在里面拖电缆线,拖得满头大汗的,又爬上那撑架上去拖,一时觉得身子疼痛难忍,却咬牙不哼! 那领头的人说:“仓库里有些材料要领,我们先去,你就一个人呆着吧!” 他们出去后,家才就一个人呆在电箱房里,一等就是二个小时,也不见人影。 吃了中午饭,又继续回到电箱房里,还是不见人,他疼得受不了,睡在电缆堆上,昏昏睡去。 迷糊中却听到大声的吵闹,几个保安进了来,大声说:“这年头贼真是多,电缆被偷没几天,今天又莫名被偷了不少,一定要审问清楚!” 家才惊的爬起来,保安走了进来,一下就抓住家才吼道:“你的胆子真大呀,竟敢偷公司电缆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老实交待,赃物藏哪儿了?” 家才脸上一阵阵煞白,慌张辨解道:“我怎么会偷电缆线?我一整天都老实的呆在电箱房里!” 几个保安不由分说,押着他往木棚区的地方而去,有人嘴里说:“到他的老巢查去!” 到了后,那房门前围了好大一堆人,其中就有月梅,她关切着、惊悸着,他不敢看她那责备的目光。 保安将他押进去,在屋里搜了一遍,却没有搜出什么来。 家才正色道:“没有吧!就知道你们诬陷好人!” 有人说:“搜他床底!” 几个人到他床底去搜,灯光一照,那床底却堆着许多黑色的电缆,家才一见,就差点晕了过去。 一时,人群都轰的闹起来,有人说:“打死他这个贼!快快报警!” 月梅挤进来质问他:“家才,你,你,真是偷了电缆线吗?” 家才知道自己陷入一个别人精心织好的罗网里了,也许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一时觉得万念俱灰,真想撞墙死了就算了。 闭上眼,又觉得十分不甘,胸中泛起冤气,一股大力涌到手心,他振臂一呼:“我没有偷!没有偷!月梅,你相信我!” 那押着他的二个人被他挥手甩到一边,他睁开眼,见月梅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抓着她的手说:“月梅,我们走,不要呆在这个科利化工了,我们回去广西吧,我受够这么多的苦了!” “想走?没门!”众人吼道,一时在他身边围起了人墙! 所有的眼睛都狮子一样瞪着他,要防他冲围。 月梅望着他清澈的眸子,他的坚定气韵,他的无所畏惧,月梅说:“我相信你不会偷的!一定是有人栽赃!” 家才说:“谢谢你的信任!” 此时,已经有三个保安围了过来,他就提防着后退,人群吼道:“打他,打他!” 三个人跳起来,朝他扑来,他闪身躲过! 三人个扑了空,又转身合围而来,家才就逃窜到东北角的空处。其中一个胖子就冲过来,家才扳着树枝,一松手,那树枝就反弹击中那人脸庞,他呀一声痛得倒地。 其余二人就前跃到家才身边,手成虎形,摁住他肩膀,家才头一低,腰一弯,身子前趴在地,快速退出。 然后地上滚跃站立,抬脚朝那找不着北的保安的上,一人一脚,将他们踢得前倒在地,真的成了狗啃屎。 此时,人群中那个怒火燃烧的王俊,快速的拿着一根铁棍朝猝不及防的家才后脑击来,他反脚一下就踢飞王俊手中的棍子,真是威风凛凛! 王俊吃痛的揉揉手腕,重新拿着棍子作势挥击,家才拿起地上一根木棒,让过他的铁棍,一棒就敲中他的脑袋,一下将他敲晕在地,头上鲜血汩汩而出。 瞧他萎地上那血样,家才害怕的以为他死了,一时万念俱灰:“罢了,罢了,如今犯了人命官司,还谈什么进取,论什么爱情!” 低落着头,苍白的脸,再没有看顾月梅的勇气。 此时,一辆警车鸣着警报开来,一下车门,就见家才怪状,众人纷纷指证:“就是这人偷了电缆,又打了人,抓住他!” 一双手铐咔的锁上,他被推上警车,他听到了月梅的哭喊,车开远了,回头是月梅在车后很远奔跑的身影。 神情如此悲凉,碎花的裙子在风中吹动,便是那娇艳的玉兰花一样,在他的记忆中开放着! 一年后,风萧萧,落叶飘,已是金秋季节。 萧山的城市更加繁华,临江开发区的科利化工公司里,花一样优雅的美女,林月梅已经辞职了! 她现在换了另样工作,她内心还牵挂着那个忧郁的男子,但王俊多方封锁消息,让她再没有见过这个人! 王俊说:“他已经走了,走到很远的地方,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也没办法,只好投身到工作中去,而王俊回来经营自己的五金厂了,每天准时去月梅下班,一起吃饭,言笑相欢,外人看来真是金童玉女的组合! 谁知道月梅思念的心多么凄凉,月凉如洗时,脑海里浮现那人的身影,不禁痴了! 家才出来了,不敢见月梅,知道自已在她心里已经是一个污点的人了,虽然自己是被诬的,但因意外伤人,进去后就这黑点就永远跟着自己了! 他没脸见月梅了,珍惜着和她短暂的甜蜜,知道在科利化工里曾经有过就够了! 偶尔会在萧山街头看见王俊开着黑色轿车,他扭头就跑,已经过去了,所有的美好都过去了。 自己这个样子,是不配和月梅见面的,知道她过得好,在红袖网站还是人气旺盛的网络美女作家! 每当打开网站见到她的美文,他的泪水就模糊了双眼;每当买下每天的《萧山日报》,看到她那洋洋洒洒的观注人生,报道社会真善美和揭发假丑恶的新闻报道,不禁心中热血膨湃—— 啊,月梅!我的痴心爱人,虽然我是多么的想你,但丑小子永远配不上白天鹅! 人类社会永远讲的是门当户对,现代社会更是讲究阶层相称,白领只能娶白领,富人只能娶公主,明星能嫁公子! 而我是这么卑贱,如今你是花一样的优雅!而我却是红尘里一棵小草,只能仰望你在云端里蒸蒸日上,你可知道在那仰慕你的星空中,有一颗微不足道的星星,那就是我凝望你的眼! 那时的爱,永远不会忘记,一直珍藏到老、到死的那天,谢谢你,科利化优雅的美女——林月梅! 谢谢你,给过我和你在科利化工里美好的感觉,你花一样的芬芳和优雅,萦绕在我生命的过程里—— 一念不曾忘,念念不会忘,既然起相思,世世都相知! 我老婆 家才出来后,先是到临江开发区找过工作,但没有一家工厂愿意招聘他,尤其是王俊把家才的黑点在网络上公布后,很多企业一看他身份证的名字就摇头。 而那次在科利做的钢结构生活是刚开始干,原来的老板也失去联系了,一时也找不到别的钢结构老板,什么生活都得做呀! 他先是在萧山劳务市场继续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临时工,搬货、替人清理下水道、扫厕所等,就差没去背死人了。 然而这样的活路都不是很多,常常只能够糊一张口。 对月梅的思念让他很疯狂,只想在临江开发区里找份事做,然而求职比登天还难! 他没有办法,白天就在劳务市场里挤在人堆里等老板,老板一来就拼命的求老板带去干活,然而都是搬石头、搬砖块、拉水泥等活,一天一结工资。 有时干半天就完工了,没活时闲个三五天都有,正是干一天吃三天。 有时也学那些泥水工坐路边,摆上些灰刀和光刀,但人家老板眼光就是贼,一看他那样子就说:“我看你不是熟练工,你是摆工具做样子的吧!” 气死他了! 晚上只能睡在劳务市场马路对面,那时晚上许多打零工的都睡在那。 他其实相当不满意这样的生活,但又没有办法,只好边打零工边找工作,每天都累得灰头土脸的。 好容易,在清源路的信息墙上看到一则招工启事:“某饭店招洗碗工,月薪500元……” 家才兴冲冲的奔去,到了农一场招福饭店门口。 透过窗玻璃望见店里正吃客暴满在桌前举箸豪饮,许多朱红色的桌凳和装满一新的四壁显出饭店的气派非凡。 家才在店门再三徘徊,想起自己的艰难处境,心中树立了站稳脚跟就去科利公司找月梅的愿望,什么都不能阻挡他的决心,就迈步进去。 “请问你吃什么?红烧鱼还是清蒸鸡?”服务员热情家才当顾客。 家才吞吞吐吐的说:“我是来应聘洗碗工的!” 服务员期待万分的脸就成了失望千分的脸,他爱理不理的说:“拜托啊,看清楚点,我们招工启事后面注明是招女工的!” 家才就羞红了脸慌张退出,差点把另一女服务员端盘给碰倒。 家才想工作想得热情过头,只看了开头和地址就急奔而来,空欢喜一场还招惹人笑。 回来时没钱坐车,走路到劳务市场时已经是下午。工作没找着,头皮发紧的家才模着自己因已经肋骨毕露的身体叹了口气:“努力,努力吧!” 在半片街里徘徊着,不知道该吃什么才好,口袋只有那几块钱了,吃了这顿还要愁明天早餐呢! 实在费思量! 这么着的犹豫,肚子饿的咕咕叫的,那夜色就低垂着笼人,今晚的晚饭还没有着落,家才这么一想就心慌得难受。 “啊,家才啊,你怎么在这里,真巧呀,我听王俊说你回老家再不来了!真以为你躲我走了呢! 谁知竟能碰见你,我太高兴了! 瞧,你现在气色好差,没吃饭是吗,我请你啊!” 家才听着这声音就心砰砰跳的,除了他魂牵梦绕的月梅还能是谁! 回头一看,正是那个一身青色紧身衣的林月梅,她长身玉立巧笑焉然,肩上还背着一个小包。 见家才凝望的神色,她就自己介绍说:“当初你在科利出事后,我因为是招你进去的,也老觉得没什么心思在那干了,反正也是临时工,在哪干不是干呀! 出来后就进了公交公司上班,在萧山往柯桥方向的车上做售票员!瞧这有多好,每天早上车都经过劳务市场,你都能瞧我二眼的! 我还是《萧山日报》的特约记者呢?平时应该能看到我在报上发表的文章吧!我晚上可忙了,除了写报道,还在网络上发表文章呢? 你也是喜欢写文章的人,要不,今晚就到我家里去,我管你吃管你睡,让我们秉烛夜谈吧!” 说到这,就一下掩住嘴吃吃笑了,脸上有些红晕,自嘲的说:“瞧我这话说的,让人产生误解呢!还别说,王俊家有一套闲置的商品房,免费租给我用了,三室一厅,挺敞亮的。 你到我家了,昨上安排你住我隔壁,半夜睡不着,我们可以敲墙壁呀!嘿嘿!” 本如沙漠中焦渴的家才见到清翠泌人的林月梅就感动了,见她自己这么关心和柔善,就更感动了,眼眶都湿润了。 月梅瞧到他的神情变化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什么表情也不隐藏都露在脸上,这也是她喜欢他的一个原因。 然而家才想到和月梅越来越悬殊的境地,自己越陷越深的危机,就觉得没脸和她一起走路,没的玷污了路人的眼。 自卑让他深深压抑自己,张了张嘴说:“唉,出了科利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人,谢谢你还牵挂着我,我现在过得很好啊,请吃饭就不必了,下次该我请你才对!” 林月梅听了家才的话就笑了,而且笑得清脆迷人:“你就别骗我了,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啊,穿成这样,脸色都营养不良的,别嘴硬了,你不能再这样了,如果没钱我借你啊!” 林月梅本是笑着的脸,说着就眉毛低垂下来,眼角湿润了。 家才听着林月梅关心不由的感动不已,在科利临时工生涯中,尽管所有的人都瞧不起自己的低微身份,但月梅却始始终另眼相看。 她对自己的情况是如此熟悉,在最困难的时候许多人都抛弃自己,而月梅却婷婷关切,良言一句三冬暖啊。 家才控制不住的,想拥住林月梅哭泣。 林月梅掏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家才,家才大惊失色的道:“别,别,我怎么借你的钱啊,那会折了我的福的!” 林月梅说:“你这样子就不要在我面前充男子汉不要女人钱的虚伪面具了,我知道你的情况,收了吧,好好买件新衣服,饱饱吃一顿!看不惯你一脸菜色的样子,我喜欢看你穿得清爽的样子,在我心目中,你挺帅的呐!” 梅这样说着,那水汪汪的眼睛就朝家才一闪一闪的,嘴角微笑的酒窝展靥迷人,让人一望生馨。 家才宁愿被千刀斩万索勒的求财,也不愿受林月梅的施舍。 想当初,自己初进科利,还着迷于林月梅的丽俦万分,生追求她的念头呢。 但终因其清秀达天,自己浊尘伏地,便休了这追逐之心。 如今曾暗恋的她却来施舍自己,那比软刀子杀了还伤自尊。 家才一把推开了林月梅那欺霜赛雪玉手再次送过来的钱,他硬着头皮转身快跑,不然她一定还会再三给钱自己,那在街上和一个美女推钱打太极是相当惹人耻笑的。 林月梅望着家才奔驰如豹的速度,空叹了气,睫毛轻眨,夜色里睛色如星。 家才一路的奔跑回到劳务市场,在路边买了二个韭菜饼充饥后,就和许多的零工朋友们展开包袱睡在宽敞的地上,望着天空的星星,想着今天月梅的意外重逢,感觉做梦一样的美好。 而且,她还是那样的美丽,身上的气质更优雅芬芳了,她对自己的关心是这么的体贴,想来就都蒙在被子掉眼泪呀。 之后,他早上都能在劳务市场见到可爱的月梅,车子来了,她见到他就摇开车窗,对他甜甜的微笑,有时甚至甜润的打招呼:“家才早啊,吃了没?” 然后车子开了,她还从车窗探头向他微笑挥手作别,晚上收车了,就会和他在劳务市场旁说上二句话,然后带他到半片街一起点上二个小菜吃饭喝酒。 畅谈当时在科利的友情,交流对文学的兴趣。 月梅喝着啤酒的脸是那么的红艳,浅浅的嘴边酒窝真是迷死人了,哈,只可惜今生命贱,不然,能亲一口,就是立刻死了也愿意啊! 这样情意融融的吃饭,时光过得真快,他一直不愿意饭就吃完了,宁愿这锅里的饭永远吃不完,直吃到打烊! 不过,他的小肚子能装得完一锅饭吗?也不动动脑子! 可惜,每结帐时都是月梅抢着付账,本来他就没有钱,这就罢了。但就那店主带着有色眼睛看他的样子,十分不舒服。 内心恨恨的想:“俺一定要找份工作,干长期的,挣个千把块钱后,请月梅到高档点的饭店好好吃一顿,然后潇洒的付账,安慰自己长期缺失的男子汉自信!” 天不绝人之路,第二天家才就在白云山脚找到了一份活,是山里开隧道打孔眼放火药的。 因为太吃体力,加上危险觑身,许多人都不愿做,家才恰补了这空趟,成功就职。 家才兴冲冲的上班了,那个班长一上班就交给家才一顶红色的安全帽,拍拍家才的肩膀笑着说:“小伙子啊,这活很吃体力的啊,要有思想准备啊,做几天吃不消是没有工钱的啊!” 家才兴奋的戴上安全帽后,那工作的充实感就弥漫整个全身,他兴奋的对班长说:“领导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完成本职工作,不负领导的厚望的!” 那班长就哈哈大笑:“我瞧你挺瘦的,一定在家里和老婆睡觉太次数过多,年轻人啊,快乐是重要的,但身体更重要啊!” 家才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啊,那山道里已经被劈开了好几百米,里面全是零乱的石头,有的锲尖如刀,有的怪牙噬人。 家才握起那冲电锤,一开始还摁错了开关,被电锤反冲了回来,弹得鼻子冒血。 他抹了抹鼻血,把发力调匀顶住画好线的地方,一按开关那钻头就突突的钻进石头里,许多的灰尘就充混出来,粉尘在空气弥漫…… 家才的手把得紧紧的,仿佛那锤把的震动会把手弹开似的。 震动的力量传遍全身,每根经脉都有振感。 家才感觉人生开始找到扎根点:“找到工作就是好啊,辛苦的劳作就有回报,挣到钱一定请月梅到高档酒店去吃饭!” 家才大汗淋漓,长期营养不良,让他的身体已经漂浮弱衰。才半个小时他就受不了了,止不住的伏在墙洞上喘气,那脸都灰得青苔一样。 班长一见到他的脸色,就可怕的大叫:“啊,你的脸怎么死人一样,才干了半个小时,就受不了啊,你还是走吧,别出什么事来,我们顶不住的!” 家才一听班长的话就强振精神的说:“我从小就脸青,胎里带的,你看我力气大的很的,打墙洞太在行了!” 班长看着家才重新打墙洞那专注劲,摇摇头走开了:“要钱不要命啊! 家才咬着牙猛钻,但身体已经吃尽了最后的力量,他被电锤反击回来,把手给旋了一周,那腕部就脆响了一下,锤子掉在地上,腕部肿起老高,疼痛钻入心中无比难忍…… 家才握着腕部全身发抖:“天啊,好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就这么受伤丢掉了吗,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就勇气倍增,他撕了衣襟包起腕部用另一只主力打起电锤来,他的疼痛已散开来,他的脸在紧张中抽搐。 因为这是生活,这是人生,这是迈开生活的目标,他就将手臂不是自己的一样去使,心想:“大不了就废掉算了,宁愿残废不愿让人笑话!” 也许是内心的信念充斥全身的力量,让他渐渐忘记了疼痛,一念代万念的工作,慢慢进了状态中。 许多石头屑四散开,击在家才的脸上,他咬牙挺住,渐渐他眼里只有电锤和石洞,忘记了疼痛和满洞的灰尘,他的泪水和血水都在脸上划开生命的印子。 终于等到了午饭时,啊久违的白米饭啊,就着西红柿炒蛋和红烧肉,别的工人都端着碗大嚼起来,只有家才面对米饭流泪。 他如虔诚的教徒礼拜一样,那些大吃的工仔都含着饭奇怪他的神情。 有工仔就猜测:“你不会是信教的吧,有老婆了吗?” 他们都有老婆了,就家才没有,他决定骗他们一下,免得以后遭人取笑,家才说:“不是的,我们老家的风俗就这样的,我不是信教的,我有老婆的!” “啊,你这么勤劳,你老婆漂亮吗?” 家才说:“我老婆可是美女哩,她不嫌弃我贫穷跟着我,她在公交公司上班呢!” 工仔们很是羡慕的样子:“下次,带你老婆给我们欣赏吧!” 他笑笑,不回答,心想:“人家月梅是美女,咱只能想想而已!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第二天家才在洞里打得满头石灰的,就出洞来休息一会。 却见前面的大马路上开来一辆车,每天都有车经过这里,也没什么稀奇的,他照常低头努力干活! 那车子嘎一声就停在家才面前,车门悄然打开,探出秀发如云、兰麝浮香的林月梅来。 她一见家才就笑了:“家才啊,我早早就看见你哩。你真找到工作了呢,前几次在车上见了,没敢认!” 家才一见林月梅的大方自然,自己这粉尘满身的窘样真不配白裙透洁的梅,他就手脚无措的样。 林月梅就笑了:“你好像不高兴见到我啊!” 家才就红了脸说:“不,不是啊,你瞧我都脏成啥样了。啊,你到山这边来呢?” 林月梅就说了:“我每周休息二天,这不,就和报社的记者下乡采访了。唉,别说工作了,现在见到你我真的好高兴啊!” 望着林月梅久别重逢自己的喜悦样子,家才就莫名的有些感动:“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啊,梅!” 正说着,一群工仔就跑了出来大叫道:“家才,这是你的老婆吗,真是漂亮得仙女都比不上啊,真羡慕你啊!” 家才一听这话头轰一声就大了,完了完了,平时只顾吹牛,现在害死了林月梅了! 正当工仔们痴痴的望着林月梅的天仙绝色时,林月梅却大方自然的朝他们打招呼:“老婆?是说我吗?” 她一转身见到家才羞红的脸,就取笑他:“老婆?你平时都这么跟他们介绍我的吗?你厉害!” 他就更羞了,她却笑面如春的转过头去,对工友们说:“你们好啊,都是家才的工友吧,家才常跟我说起你们啊!” 工仔们一见林月梅明珠艳色,更启芳唇说话,都激动了。 林月梅又对家才笑了,说:“家才啊,我还要下乡呢,你先忙啊,下次再来看你!” 共交心 自己做不到以身相许,追求的爱情也许要求高了点,也许是低了点。高的话必须是心心相印,一见钟情那种。 低的话,不论对方的是什么身份,只要能自食其力就行了! 想到这些,回头看看王俊,见他被自己回看的受宠若惊,刚升起的温柔就降了下去,换了一付冷冰冰的语气说:“王俊,你先回去吧!我还要逛逛!” 王俊万分不舍的开着黑色奥迪车去了,车子开一段又停一段,不时探出脑袋来望着梅。 月梅不理他,继续朝前走,挤进如潮的人流里,让他的目光找不着。 到了市里在北大路下了车,到家得福超市买些东西后,提着大塑料袋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此时心情很舒畅,她不着急,在等待奇迹出现。 此时已经夜灯初闪,凉风掠脸,清凉怡人,转到祥河东街,老远见一人的背影熟悉。 揉揉发酸的眼睛,看清楚了就心里一动:“是家才哩!” 就碎步连捷追上去,从身后轻轻拍了家才肩膀一下。 家才转过头来一见梅的春风绽脸,就激动的说:“梅,我都在找你哩!” 梅也笑靥生花的说:“巧了,碰到你了,怎么,你不在工地干活了吗,找我什么事!” 家才有点语无伦次的说:“梅,你,你,知道吗,今天工地里材料没到齐,开不了工就安排休息,我就出来市里玩,随便到新华书店去逛逛,却被一本新出的书给迷住了。 不想这新书却是你的大作呢! 我看完了,到现在还心潮起伏,男女主人公的恋情太曲折了,女的太坚强,男的太柔弱,最后结局太悲惨,我都落泪了!” 梅听家才如此一说,就有些高兴的说:“唉呀,见笑了,我的第一部大作哩,先是在红袖网站发表二年多了,因读者反响好,所以有出版社邀约出版,我也就顺势而为了! 写得不好,让你见笑了!怎么样,为庆祝我的大作面世,我请客!” 家才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听梅如此相邀,就摊开双手道:“唉呀,正想宰你一顿!” 梅就花颜欢绽,二人并肩朝新福饭店走去,梅点了一桌好吃的。 看着家才狼吞虎咽的样子,她举箸欢悦的看着面前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 家才和过去有什么不同? 从外表看,他脸色青瘦严峻,眉浓深锁,仍然象以前那样忧郁,但因为工作充足的缘故,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相当的饱满,一股对生活的生机勃发也透显出来了。 林月梅打量着家才,也为家才的改变而欣慰。 梅欢快的向家才发出邀请:“到我新居去参观,怎样?” 家才愉快的答应:“求之不得!” 进了梅的房间后,看到如此清新宽敞的房子,大吃一惊:“这是你的房子?” 林月梅抚着衣领妩媚的说:“怎样?不错吧!” 家才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到了梅的书房后,他站在书架前不停的翻看着各类书藉,又坐在梅的写字台前,观玩梅新买的手提电脑。 梅就看着家才惊诧转动的身子,很有些成就感的说:才啊,我就是要找一个适合写作的地方的,这还真不错。 我最近正在构思一部作品,等出版后一定跟上一部有更多的改进和变化,你就等着吃庆功宴吧!” 家才期待的说:“唉,真为你高兴啊。在你面前我都要仰视了,你现在是领潮流的新新人类女作家,而我只是在小报上写豆腐块的小丑,我自卑着呢!” 梅就一把抓住家才的手说:“别自卑,你是最近不是看了很多我借阅给你的书嘛,你进步很快,都向报社投了不少稿了。 报社的主编对你最近发表的作品很有印象,主编跟我透露了,下半年准备在社会上招聘一批有才学的青年,补充报社的记者队伍。 她知道我和你熟,提醒你作好考试的准备呢?” 家才一听就有点欣喜的说:“做记者?做梦啊!不过我虽然自卑,但只要是你的安排,我上刀山下油锅也不会皱眉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加紧复习,争取考出好成绩的!” 以后,常常不定时的,梅就邀请家才回来一块吃顿饭,在书房里讨论写作,天上地下抒发一番。 她发现,现在还没有一个男生能代替家才,和她在广阔的范围内交流思想。 仅仅是为了交流思想,她才如此渴望和他在一块吗? 不,这个人在很大程度上已经牵动了她内心中那根感情的弦索,是爱情? 但她又觉得一切还没那么明确。 她笼统地认为,对她来说,爱情大概还是一件相当遥远的事。 她在学习上的进取心和对未来事业的抱负,在很大程度上占据了她的心,使她对个人问题的考虑缺乏一种强烈追求的意识。 而且在外人看来,她已经有了王俊这么关心体贴的人,而王俊对她又是这么的百依百顺。 许多待嫁的女孩子都把王俊当成梦中白马王子来看待,但林月梅又美如天仙气质超凡,不令让想寻找机会接近王俊的女孩子们心生敬畏。 如此一来,梅在感情问题上是已经花开落蒂了,至少外人看来她和王俊的感情是固若金汤,外面再没任何的诱惑能动摇梅的芳心。 可是,她又为什么一想起家才,心头就会泛起一层温热的波澜? 她又为什么常常渴望和他呆在一块?甚至多时不见面一种想念之情就会油然而生。 是爱情?也许这就是爱情!只不过她自己还没有明确承认罢了。 不管怎样,林月梅觉得,她的生活中已经不能没有家才这个人了,这个人和他对生活所采取的态度,使她非常钦佩。 她喜欢家才的正是他不伪装自己,并不因生活的窘迫就感到自己活得没有意义。 她看得出来,家才甚至对苦难有一种骄傲感——只有更深邃地理解了生活的人才会在精神上如此强大。 这样说来,她是不是就要真的把自己的一颗心,交给这个来自穷乡僻壤的穷小子了? 这样想的时候,我们的林月梅也会臊得满脸飞霞。 噢,不!最好先不要匆忙地说这种事。 一种真正美好的感情,象酒一样,在坛子里藏得越长,味道也许更醇美。 另外,从谈恋爱的意义上衡量,她和家才目前还有一种难以说清的距离感…… 但不论怎样,她和家才每次的相见,总使她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前天晚上,他们又一块谈了那么多!并且再一次登上北干山,重温石洞前的吃烤红薯的时光,在月下坐了好长时间。 她和家才以文会友,交流写作心得,在旁人看来是最普通的事情。 然而在梅看来,自己常常在文友和恋人之间摆动着角色,她观察得出家才对她也是充满了好感的,能看出他的克制和忍耐。 唉,这层窗户纸是万万不能捅破的,还是保持现状好了。 和月梅分手后,家才还是意犹未尽的回味着和月梅交流的点点滴滴,带着甜蜜回到工地里,继续那做牛做马的生活。 家才在临浦的建筑工地做泥水小工十分的踏实,每天在工地里挥汗如雨的干活,晚上还要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看书。 这一切都是拜林月梅所赐,对她的点水之恩不知何年才能涌泉相报? 感恩之心让他加倍的努力工作,在工地干得很欢,却未能招来别人的认同。 家才在工地上替人和沙灰,把水泥沙子还有石灰给混起来,用铲子在地上一圈又圈的拌匀了,然后就一铲铲的匀进灰桶里。提到脚手架上,给那些砌墙的师傅备用。 家才一边流着汗劳动,感觉体内的精力充沛着,有使不完的力气。 那些砌墙壁的师傅见家才干活牛一样的卖劲,就觉得这小子傻,有什么粗活累活都派他去干。 甚至脚手架上光刀掉了也叫他:“喂,过来捡灰刀!” 他乐呵呵的就弯腰去捡! 进入六月份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林月梅今天休息,她在温暖的风中走过萧绍路,前面不远处就是公交公司。 最近自己除了工作,还忙些写作新构思的作品,另外学习资料备战报社的记者考试。 虽然,自己是出了点名的女作家,但考试还是要走走程序的,不然那些个眼红自己的人又要说三道四了。 反正没什么事,先到公司里转转吧。 进去后,一些加班的同事们叽叽喳喳,互相打闹个没完,她感到心烦,就想到街上去换换新鲜空气。 她就跟一同事借了辆女式摩托车,骑在车上控制着那行进的速度,迎面吹来的风如此清新扑鼻,街上的行人都热闹非凡的赶集。 不由联想到家才,不由心一动,很想去看看家才工作的环境,她有点好奇,不知家才在那干得怎么样。 她无法想象,他在没门没窗、也没电灯的房间里样读这些书的! 但她又打消了这念头。她要顾及他的自尊心——他不会愿意让她目睹他的处境…… 就这么犹豫着吧,又替自己找了些借口——反正我包里有一些考试的资料,不由就以送资料的名义去找他,也名正言顺哩。 她以前很少来这里,一路打听着,才好不容易在一条小沟岔上找到了家才所在的建筑工地。 在工地停车区域放置好摩托后,就悄悄闪进施工区域,想暗中看家才干活的样子。 远远就看见熟悉的身影,一个光着背挥着汗的人,梅就有些小心的走近他。 此时,站在脚手架上的家才光着背,那些个黄豆大的汗滴一颗颗的滚流而下,掉在地上的沙土里,瞬间就没了影儿。 此时一身白裙,飘着香味的林月梅已经站在他的下方了。 家才正呼啦啦的运劲往二楼上甩砖块,每次都扔三块砖,由于运劲的缘故,他后背的肌肉都收紧着,绽开了一股股律动的形状。 那些砖块在他的劲力下接二连三的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然后就跌落二层的水泥楼层上。 当林月梅在下面清清脆脆喊着:“家才,我来看你了!” 那时知道家才干得好好的,而从熟人那得知工地却已经接近尾声了,暂时没有新工地的开始。 而家才好好的工作开始就要戛然而止了,梅比自己失业了还担心。 此时她迫不及待的想找家才,商谈下一步的计划,以及备战记者考试的复习程度。 家才有时看着聪明,但在人际交往上还是笨蛋一个,也许工地结束了他就悄悄的溜人,也不告诉自己一声,害得自己又是很长时间的担心了。 如果他已经离开了,她又上哪儿去找他呢? 但她又想,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不会离开萧山的,只要他在这个城市里,她就一定要找到他! 她在心里调皮地说:"哼,家才,你插翅难飞!" 家才本在运劲欲抛出手的砖块就硬生生的停下,他低头看到了明媚生靥的林月梅,在阳光的下如白兰一样幽雅。 家才一时呆了,又看看自己肌肉虬结的胸膛,沾满污泥的样子,有些发窘,有些自卑——这家伙怎找到这儿来了? 楼上所有的民工都停止了手中的活,惊讶地朝下面观望。他们大概弄不明白,这么个花朵一般的“洋”姑娘,怎来找浑身糊着泥巴的家才呢? 有的工匠立刻和家才开起了粗俗不堪的玩笑:“家才啊,早上喜鹊叫了,就知道有喜事,你小子有一手啊,这是你女朋友吧!” 家才很难堪地从脚手架上溜下来,搓着手上的泥巴,走到林月梅面前,嗫嚅的说:“你怎么来了!” 林月梅秋波忽闪,有些顽皮的说:“哟呵,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有段时间没见了,你该不是生疏了?这脸上表情很不自然嘛!” 家才就沾着泥灰的手模站脑袋嘿嘿笑了,然后就光着上身滑下脚手架来,站在梅的面前,大气也不敢出。 家才抬头望了望脚手架,见所有的工匠仍然不干活,站下“观赏”他们。 他满脸通红,又高兴又窘迫,梅见了他这难受的样子,就开玩笑的说:“你是不是很不高兴我来找你啊!” 家才紧张的说:“不,我很高兴,甚至还有点…骄傲!” 林月梅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梅想起家才的时候,心中就会涌起一种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的复杂情绪。 毫无疑问,在她已有的生活之中,没有一个男人象家才那样使她在感情上有一种亲近感。 尤其是最近和他加深交往以来,每想到他,心中就会泛起一缕温热的情思。 她的确还没有考虑好和这个人未来的关系会怎样发展。但她感到她在生活中已经不能再失掉这个人。 是的,从家庭和社会地位来说,他们的距离很大;可是从心灵方面说,没有一个人象他那样和自己接近。 现在已经找到他了,和他并肩走了临浦的街上,看到许多越南的商贩在路边摆着许多越南的土特产。 二个人从一条巷子又走到另一条巷子,都心里觉得很暖昧,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稍稍平复了心情后,梅就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说:“才啊,这是我在书店里搜集的一些有关新闻写作的资料,也许对你参加以后的记者考试有所帮助。” 家才很感激的接过梅递来的复习资料,对梅的细致和体贴一时也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表达。 如果表达不出感激的言辞,那就采取些实际的行动吧采取什么行动 呢? 亲一口? 开玩笑,梅又不是自己的恋人,只是文友的关系。文友知道是什么吗? 那就是以文会友,交流写作心得的朋友,跟普通朋友在一个档上。 既然实际行动以“文友”的界定来实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只有自己临时装在还沾着砂灰裤袋里的一百块钱,请她在小吃摊上吃饭来实践了。 为理想 他把自己请梅吃饭的意思,吞吞吐吐的表达后,梅就笑了:“别浪费你这辛苦的血汗钱了,还是我来请吧,至少我在你面前还算个‘富翁’吧!” 家才这次是铁了心的要请梅吃饭,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梅就心软的服从了。 梅就跟在家才后面第一次像个乖乖女一样的。 她在后面看着家才那沾了点霉斑的衬衣后背,知道那一定是在又黑又脏的宿舍里来不及洗换的。 而家才那耸动的颈头和疾迈的步伐,显然此刻他的心相当的激动。 家才带着梅在临浦的清街走到丽街,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用餐,又要吃得有特色又要经济实惠,肚量着囊中羞涩的支出,家才额头有点冒汗了。 最后在乌栏街小巷角,选了一家特色小摊,家才让林月梅坐着,自己跑前跑后,买了四菜一汤,并且提来两瓶华丽啤酒。 林月梅今天象个乖孩子似的坐在凳子上,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走动着的家才。 她感到自己的眼窝有点热。 她第一次这样安心地坐在饭馆里,让一个男人花钱为她买酒买菜。 以前王俊说要请她到外面去吃饭时,都被她以“家里的饭做的香”为由拒绝了。 此刻,她心情如此轻松,又如此踏实;就象一对私奔的情侣组建的临时的家一样温暖…… 酒菜齐备了——春卷、酸辣土豆丝、屈皮蛋、炒螺丝、鱿鱼汤。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张小桌前。 家才举起啤酒杯,微笑着轻声说:“梅啊,谢谢你来看我,更感谢你给我提供复习资料,千言万语无从说尽,请干了这杯酒吧! 林月梅含笑抿嘴,把她的杯子在家才的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视线有点模糊了…… 两个人不象过去那样,见面后立刻互相打开话匣子。 此刻,他们都默默地碰杯、喝酒、吃菜,很少开口说话。 他感觉坐在面前的梅,比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首先在气质上就显得比以前高雅得体。 而且她的气质还是以前那么清纯,但清纯中又多了些素雅。 这也许就是梅醉心写作中,汲取知识素养后,形成的内外齐毓的效果吧。 而自己却还是一个苦难的打工仔,还在干着临时工的生活,把这工地干完了,又要发愁下一个阶段的生计,生活如水中的浮萍一样无根漂泊。 但无论怎样,他还是高兴今天能用他自己劳动赚来的血汗钱,在这里请林月梅吃一顿饭。 哪怕今后他一世慵慵无为,可在自己生命的历程中,仍然还有值得骄傲和怀恋的东西啊!吃完饭后,林月梅红晕浮脸,艳光迷人。 她拿出小圆镜照了照清丽的容颜,理理秀发,一抬头见到家才忡怔的神色,就嗔道:“没见过美女吗?傻样!” 家才就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底那露了小嘴的旧皮鞋。 他和梅并肩在临浦街上走了一回,在许多的工艺摊面上,观摩那些美轮美奂的镜子、牛角梳、玉石、刺绣…… 那圆脸胖女摊主见梅对一个黄玉手镯爱不释手,就对家才说∶“小伙子,你女朋友这么爱这个玉镯,给她买吧……” 家才听女摊主叫梅是自己的“女朋友”,心里不禁暗喜,和梅偷看一眼,双方脸色都羞喜的通红。 家才嗫嚅的问∶“这玉镯多少钱?”女摊主伸出一巴掌,家才暗喜∶“才50呀,真便宜,买了!” 低头从腰包快速的掏出皱巴的50纸币,女摊主摇头。 家才面有难色∶“500?” 看着梅那清润如水的脸,他还是咬咬牙掏出钱来。 女摊主轻蔑的冷笑∶“500就想买这宝石山出的美玉?没有5000你们还是滚蛋吧! 没钱就别带女友来逛街,丢人现眼呐!” 家才听店主的冷嘲热讽,张张嘴却无法反击。 一旁的梅,立即打开钱袋,甩出5000元,拿起手镯,愤愤对女摊主说∶“谁说我们没钱?你个狗眼看人低,你摊面的所有商品我都能买的下来……” 女摊主见了梅这副说辞,就换了笑脸∶“我就说嘛,这么漂亮的美女,一定会大方豪爽的……” 梅不理她的讨好,转身对家才甜甜的说∶“老公,给我戴上手镯嘛……” 家才震惊了,梅连对他使眼色,家才战战兢兢的接过梅递来的手镯,万分激动的套进梅的手腕处。 触着梅凝脂温玉的肌肤,心都颤簌了。 梅就贴过脸来,樱桃香唇在家才腮旁亲了一口。 家才几乎做梦一样,飞到云里了。 女摊主看的有点晕! 梅满意的挎着家才的手臂,甜蜜喜悦的离去了。 在两百米外的金舍街分开了。 家才难以置信的问∶“梅,刚才是演戏给那个可恶的女摊主看的吗?……” 梅没好气的说∶“你认为演戏就演戏吧!哼……” 梅转身就走,家才紧跟上去。 林月梅和家才走回到了建筑工地,一路上他和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走在晚霞余晖里,便如绣彩织锦上的可人儿。 梅要进到停车区域去开动摩托车,家才就侯在大门口。 梅想起什么,心内一动,就说∶“家才,我想到你的宿舍去看看你的生活环境!” 家才慌神的说∶“那没什么好看的嘛,很乱的!” 月梅撒娇道∶“我不管,看看嘛!” 家才不得已,只好带月梅进了宿舍,她坐到他的床前,然后撩开蚊帐,就忘情地躺在了他的床铺上。 家才坐立在床边,隔着那层薄纱,看见她翻他枕头旁边的书,而她的白纱裙里的雪白身子,玲珑而丰润,让人不由内心一暖。 “你这么多的书看完吗,我那还多的很呢! 才,你怎么了?……不进来吗?”她在里面轻声问。 他以为听错了,而月梅还在床上朝他调皮的挤挤眼,见他无动于衷,就失望的叹了口气。 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而有些羞红脸了,给美丽的神色更增娇媚。 家才朝四边东张西望的,然后嗫嚅着说:“宿舍里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咱们出去吧……?” 月梅赖在床上不走了,赌气的说:“我们是朋友,还怕别人看见么?你就这么胆小,哼……” 见到他一付乞求的神色,她心软了! 梅赶紧从床上跳下来,说:“那好吧,为了不让你难堪,我就不多呆了! 啊,我带来的这些东西,特别是参考资料,你可收好喽,好好学习,只准成功不准失败,我们出去吧!” 家才带梅出了工地,二人在夜色里成了两颗模糊的小黑点…… 过了几天工地活做完了,家才回到萧山,梅就在南站帮家才租了间民房,就静下来,安心复习备考《凭祥报》记者考试。 这段时间里,由于心里负担太重,且患得患失的,每时每刻都回映着月梅的浅嗔薄笑,家才根本没有精力去复习了,草草看了一些,头都大了。 其实,家才压根就没指望自己能考上,自己内向的性格和那敢做敢为的记者是天差地别的。 只是梅那期望的眼神,和深情的关注,让他不得不咬牙去备考! 就算考不上,也是对的起梅的! 这几天月梅也在复习,她为了不影响他的学习,就强忍着自己的渴望,不去看他了,内心不停鼓励:“努力吧,家才,我去看你只会打乱你的思绪,只要我们都成了记者,我们就可以平等的交往,然后那甜蜜的人生也是可以创造的! 感情在追求和酝酿中才会越来越香甜!” 参加考试那天,梅穿了件白纱轻裙,整个人显得更是美丽绝伦。 她早早就相约好家才一起在劳务市场面前相见,然后就招手出租车一起去了报社。 路上她显得神采飞扬的,对他说:“今天我好高兴,决定我们命运的时刻来临了,家才,你一定要加油,如果考上了,我们就是一条道上的蚂蚱,今生今世都不分开了!” 她这话相当于向他表白自己的主意,她说完有些羞红,偷偷觑他一眼,见他没反应的样子,不禁有点失望! 一时就到了报社,进了考场,只见那一排排的桌子,许多有一定创作功力的写作人都坐得一排又一排。 每个人脸上都是志得意满的样子,目光明亮。 只有月梅身边的家才,有点心神不安的样子。 监考的是那报社的总编,一个祥和的中年妇女李芳,她和家才也算是熟人了。 以前,家才写的一些文章都是经过她的编审的,她对家才也进行一些交流,谈过有关报纸的文章及新闻写作的注重点等。 她见家才有些意兴懒散的,就提醒他:“家才,你要集中注意力,全力备考,一定要考出好成绩,我们都看好你呢!” 家才点头说:“喔,谢谢关心,我一定全力以赴的!” 进入座位时,梅轻轻拉家才坐在靠近她的位置,她今天的白纱裙可真轻盈啊,将她那苗条的腰身都衬托得让人暇想,她的秀发盘了一髻,脸上淡施了彩妆,让她鹅蛋型白里透红的脸蛋更加迷人,她轻轻的对他说:“疑难之处,可以看我的卷子!” 家才笑了,但心里却清高的很:“我是不会看的,考不上就考不上!” 一时试卷发下来了,梅和家才分别在试卷上沙沙的写着,这试卷考了太多的语言知识,什么主谓宾、动名词、形容词等,完全是那什么初中小学的基础语文! 这大出家才意料,他以为记者考试是以新闻写作为主的,那复习的重点也在写作上面。 此时,看到那密密麻麻的语言基础知识,家才感觉眼前一黑,知道自己此次考试已经滑铁卢了。 而旁边的梅,却全神集中的写着,那神态相当轻松自如。 她不时拿笔头敲敲桌面,眼神提醒家才:“看我的卷子!” 家才看了一眼她的卷子,全是满格的答案,而监考“唔”的提醒一声,家才和梅就分开眼神,各自写卷。 边写,月梅边观察他沙沙的写字向身影,她以为他能写就一定是有把握了,内心喜悦无边。 她早就写完了,摊开试卷,让他抄看! 可恶的人,竟装清高!发卷后,要是考得上还好,万一,不剥他的皮才怪! 家才写完后面的新闻写作,前面的基础知识全是凭印象乱填。 见梅出去了,家才也灰心的交卷出去了。 梅就站在门边等着家才,她一脸阳光的问:“家才,考得好吗?我觉得今天的试卷太简单了,有九成把握考得上!你呢!” 家才吱吱唔唔的说:“唔,应该能考上的!” 梅高兴的说:“真的么?呀,家才,我们都是记者了,今晚你那也不去,到我家去吧,在那喝酒庆祝!” 尽心帮 晚上,家才到了梅的房里,那里摆满了各式菜点和酒,其中竟然一盘青黄相接的韭菜炒鸡蛋,看着这道菜那冒着热气蒸腾的样子,他觉得怪怪的。 今晚的梅是如此的娇柔动人,她浅笑嗔然,那裙衣是如此的轻柔动人,她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是天上的蓝宝石。 她纤纤细手举起酒杯,对家才说:“家才,今晚我好高兴,今天我们一起备战记者,且战果在握,我们就要决胜命运了,一起进入同一起跑线上,我真高兴了。 盼望这天已经很久了,来,干了这杯酒吧,为我们共同的记者梦!” 她仰起脖子,那酒就进入了她美丽的身体里。 那高脚玻璃杯里红色如血的葡萄酒残滴,灯光下是那么的晶莹。 家才苦笑着举杯相碰,想到那不可捉模的结果,脑子里烧了浆糊一样沸腾。 然后梅就挟起韭菜烧鸡蛋,递送到他的碗里。看着他青白相并的脸色,并开了句玩笑:“家才,这韭菜炒鸡蛋多吃点,这可是好东西呢?有壮阳作用!” 此话一说,家才浑身一震,凝望她那白瓷的脸容,却是多么的艳光妩媚,没有羞涩也没有难堪。 心想:“这家伙,怎么在这二人独处的地方说这话呀!有点暧昧呢!” 一时也不敢往别的地方多想,虽克制着,但念头偶尔往那方面探触一点,浑身一阵的暖流涌动,他感觉自己已经在飘了。 他兴奋的说:“梅,你的文章写的这么好,而人又这么大方,是做记者的料啊! 一年内你就能在新闻行业里大出风头了,那时的你是大名鼎鼎的女记者,不知还认识不认识我这个满身油污的打工仔呢?” 梅的眼睛一亮,甜蜜的道:“哟,你的嘴好甜哟,竟这样说人家。人家又不是忘恩负义的女人,就算以后我做了女皇帝,也要把你收在我的身边,做个男妃子!” 话一说完,她就及时的掩住自己的嘴,觉得自己说得也太那处清显露心了。 家才就开玩笑的向她一拜:“女皇陛下,臣这厢有礼了!” 梅慌忙避闪开来。 梅穿着那白色透明的裙装,今天不知她喷了什么牌子的香水,那味道真如淡淡的桂花入家才的鼻子里,血液也冲突起来。 梅的眼睛很尖,见到他的反应,就抿嘴笑了。 家才端着酒抿着,望着梅的善解人意,只觉得其乐融融的,好想亲她一口。 这么想着,那心头就刀一样的痛,唉! 但又舍不得亲近她的念头,美人在前,水润如溪,若不亲泽,后悔终生啊。 终于觉得自己学有所用的,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学习的看相技术,就对她说:“月梅,你不知道我会看相吧,我可厉害了,现在给你预测未来吧!” 月梅盈盈一笑说:“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好,你给我相相吧,看看你究竟有几把刷子!” 一时伸过白雪般的手来,家才就握上去,刚一接触的瞬间,彼此感觉到手的温度,仿佛心的能量就从手传递过去了,一时二人身子都有点发软。 不由自主的相视一眼,见对方瞳孔里全是那喜悦的躲避。 然后,家才就给梅看相,梅的手在他的手里发烫,她心里激动的说:“啊,才啊,你就这么握着我的手吧,我好喜欢!” 但她却装着冷静的说:“你会算命吗?给我算算以后我的丈夫吧!” 其实,梅和家才却不知道,门外伏着一张脸,王俊不敢声张,他把梅和家才的话都听了十足十,他气死了。 但不能在这个时候冲进去,因为她和他没有发生什么不轨的行为,他一生中喜欢的梅,却以文会友的和讨厌的家才一起,一男一女独处一室,真是让人气死! 王俊心想:“等他和她做出事来,你一准抓个现成,不把家才劈成两半,誓不为人!” 而家才和梅却其乐融融的交谈,不知门外伏着王俊那狼一样的报复心。 家才说:“你的丈夫一定很有能力的,而且也有正式工作?” 梅眼睛定定的看着家才:“像你这样的吗?” 门外的王俊听到这句话,肺气炸了,嘀咕道:“梅啊,你怎么这样傻!看上这个无才无貌的死家才呢? 死家才,你千万不能答应梅,不然,我就冲门进去砍死你!” 家才不知门外的王俊已经要砍人了,他只是自卑,觉得自己配不起梅,苦笑了:“啊,像我这样就惨了,我既没有正式工作,也没有什么能力!” 梅就无限坚定的说:“只要是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我才不管他有没有什么工作呢!就算他是世界上最悲惨的男人,我也不会嫌弃他!” 门外王俊听了梅的表白,啊一声,想跳楼。 家才笑了:“梅啊,不会的,你的未来丈夫真的比你有能力的!” 王俊听了家才的话,那悬的心终于放轻松了些。 梅说:“以前我有一个大学同窗的男人追我,现在他还在苦苦的等我。 而我现在却喜欢一个落魄的男人,他没有能力,天天打临时工,甚至连工地活也是靠女人介绍的。 我和他在科利化工一起做过,我好喜欢他,可是他好自卑,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和他在一起,然后组成家庭,生下小孩,我会一生一世好好对他的!” 王俊一听,那头就撞墙。 家才眼睛湿润了,知道梅说的这个“他”就是自己! 但他却觉得欠梅太多,无法面对梅的关心,现在的梅也许只是少女的感情期,没有理智,没有长期的规划,以后她会后悔的。 一个没有对等能力的男女组成的家庭,以后都为柴米油盐打转,常常吵架,那还不是毁了这份纯纯的感情? 家才很难受,觉得不可忍受了。 所以,这么多的顾虑,与其现在的甜蜜到后来的慢慢冷却,不如断开保留记忆里的美好了算了。 对彼此都是一种幸福的保存,至少生命里有过甜蜜的相知,朋友之情还是常在的。 家才此时就假痴不颠的说:“有这么一个男人吗?呀,梅,我怎么不知道呀,你蒙得我好苦呢?他是谁?” 梅瞪了家才一眼,恨恨的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个男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家才叹了口气说:“梅,你这么高贵,你应该向高处走,会有许多好男人配你的,这个男人不值得你付出真情!” 梅黯然了:“家才,难道这个男人不满意我吗?我和他就没有机会发展吗!” 家才端详梅的掌纹后说:“你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发展了,梅,你还是选择以前那个男友吧! 他对你好,有房有车,你们组成家后,不用为生活担忧,一定会幸福的!” 梅的眼泪已经流出来了,轻轻说:如果只是我一厢情愿,那就罢了! 家才叹了一口气,他多想当时就抱住梅啊,接受她的爱意,可恨这卑贱的命运,这唯一的记者考试本可以让命运有转机,但自己还是未能迎运而上,如今败局已成,她是天上的仙女,自己只是尘土里的蟋蟀罢了。 有些时候,不是有爱就能在一起的,更多的命运牵连,二人身份的对等,经济的基础!自己这样子,月梅开始还是理解和容忍的,但时间一长失落心会让她渐渐鄙夷自己的。 与其知道悲剧的结果,不如一开始就果断的割断,斩了烦恼丝,无牵无挂吧! 他不再看月梅流着泪的脸,硬起心肠打开门出去了,外面全是繁华的灯景,可他的眼一触霓虹就流泪了。 月梅拉开窗帘望着楼下的他,脸上悲痛眼里满是泪水。 这十天内,二人再没见过面。月梅每每想起家才的绝情,泪水都沾湿了枕巾,白天上班也精神不集中,不是多收钱就是给错了钱。 搞得旅客老大有意见! 司机关心的问:“月梅,你是不是有心事?一定要想开点啊!” 月梅点点头,强作精神工作着。下班后几乎就虚月兑了,吃完晚饭就站在房前不远处的小河边桥上,望着澹澹的河水,想到自己情感的失落,风一吹裙衣摆摆,身子一颤差点就掉到水里了。 她微微苦笑:“掉到水里倒好了,不再受这么多的苦,没有烦恼!” 家才也不好受,感觉自己伤了心爱人的心,又觉得自己做的对,患得患失的。 一个人在公园里游玩,不然就在网吧里通宵上网,无边的寂寞啊包围了他,甚至让他几乎就窒息而死了! 十天后,考试结果出来了,家才仅以二分之差败北了,梅已经忘记了他的无情拒绝,主动温柔的安慰他:“啊,家才,总编批你的卷子,你的基础分丢的太多了,但在新闻写作那块却是几乎满分! 家才,考不上就考不上吧,你继续在萧山努力吧,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家才早就知道这结果了,他还是很伤心,觉得萧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梅却如此喜欢他,而他却不忍让自己卑贱之身去拖累她! 他想回家了,逃避这感情之累!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梅,梅哭的泪人一样,拼命留住他:“家才,不要走了,你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我舍不得你走,我喜欢你,你却不敢接受我。 当初我好恨你哟,现在我想通了,也许是你太自卑了,我也不强求那么多,我们还是知己朋友吧! 求求你不要走了,我已经和总编说过了,你可以做报社的编外记者的,和我一起出去采访,那工资也不低的,至少比你以前在科利时高,基本工资是五百一月,其余奖金按发稿量来提成的。 家才,总编真是很看得起你的,你就和我一起去采访吧,我们又能共肩战斗了,我好高兴啊!” 家才被这意外的惊喜,高兴晕了。 梅见他这样呆痴,吓怕了,给他捶背道:“怎么?不舒服吗!” 家才嗯一声,骗她道:“以前听你说吃韭菜炒鸡蛋能壮阳,今天多吃,所以反胃!” 梅就释然了,扑嗤一下笑了,嗔道:“见过傻的,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 家才也吃吃的笑了,二人相视一眼,只觉得今天的太阳真是灿烂无比,那明天的生活一定也是绚丽无方的。 过了几天,梅穿着一身清爽的记者工作服出现在家才面前,他看着她那清纯的样子,都看傻了,心里想道:“多么美丽的女子啊,现在当上了记者,更让人站在尘土里看天仙的感觉。” 梅见家才那怔忡的傻样,就关心的抚着他的额头柔声安慰道:“乖乖我的家才,你不是傻了吧!” 梅的手有些冰凉,把家才给清醒过来了,他一跳道:“梅,你穿这身记者服装,真是天造天设一样,你早就应该做记者了。这样看起来,真正把你那白领丽人的气质衬出来了,好迷人哟!” 梅见家才这样的赞佩自己,就艳光无限的说:“像你这样的赞美,我可承受不起哟!呐,这是你的《记者证》!” 家才抖索的接过,看着那烫金的字眼,很兴奋的说:“这是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是和我开玩笑呢?” 他开心的把证放进贴身的口袋里,顿时感觉自己也雄心万丈了! 觉得,此时已经能和梅站在同一起跑线了上,只是她是“正式”,自己是“临时”而已,虽然只是二字之差,但有些人奋斗一辈子也改不过来这差别。 梅和家才站在一起,在阳光中,并肩,她的嘴旁是那可爱的酒窝笑容,淡淡的女性的芬芳散发出来,笼罩着家才。 家才眼睛看了看梅那标准的记者服装,觉得自己那普通的白色衬衫,还是好可怜的,一时鼓起的信心就萎了,泄气皮球一样。 梅感觉到了家才的变化,就逗他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感觉少了什么啦!没有记者装矮人一截是吗!早说嘛,我包里有一套!” 梅从包里掏出那蓝色的记者装,展开在阳光,那是蓝天的颜色。 家才一见,那脸就灿烂起来了,高兴的大叫:“真的吗?梅啊,你可真好啊!” 他竟动情的抱着梅在地上转了三圈,梅此时也心花怒放,那娇柔的身子不禁自如的在家才的怀里怒放着,真恨不得永生永世呆他怀里不下来。 采访中 然后家才放下她,梅在原地上那脸羞红,喘着粗气,她将记者服递给家才,家才就进了旁边的屋里换装出来,见到家才那清爽的样子,梅不禁一震:“人靠衣装,一点不假,我以前怎么不觉得家才长得帅呢?此时的他是如此的自信,那身上仿佛有一层光环在笼罩,此时的他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啊! 也许,以前我是小看了他,他也许是被自卑长期的埋汰了,现在终于有一个临时记者身份,让他摆月兑那打零工的生活,让他投身到自己喜欢的行当里去,他真是从此展翅了! 可惜啊,家才,你的工作证和工作服,是我在总编面前一再保证,一再求情得来的,她们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的! 而且你不能到报社里报到,只能以发稿来赚生活费,你就是那业余撰稿人一样,只是多了记者证,便于采访吧! 唉,我可怜的家才,我是不能把实情告诉你的!” 梅心里转了这么弯,家才根本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自己已经能干自己感谢兴趣的工作了,这是做梦一样的事情。 家才被梅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起来,他不好意思的说:“梅啊,你怎么这样看我,没有见过我吗!” 梅娇嗔道:“多看你一会就不行了吗,你不知道,你此刻是多么的帅呆了!” 家才兴奋的说:“美女的夸奖,让人如饮美酒啊!” 梅抿嘴一笑,理了理衣襟,咳了了声,对家才严厉道:“今天,我们就上工吧,今天我就是你的领导!” 家才很正式的敬礼,应道:“遵领导的命!” 梅笑了,笑得差点绝倒,然后扯着家才快走:“我们到瓜沥去采访一桩交通事故!” 二人坐车到了那儿,已经围了许多的交警和人群,由于是第一次采访,家才根本没有经验,内心慌得如坐牢一样。 月梅又何尝不是如此,她也是第一次采访啊,但她毕竟是外向乐观的人,况且还是家才的上司,很快就调整好情绪,挤入人群,先观察好情势。 家才也跟在梅的身后,就像是一相标准的跟班。 梅把当时的情势观察清楚后,不急于亮出记者证,先以围观者的身份和旁边的路人闲聊,问旁边的大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大婶说:“这是一起卡车司机驾车和轿车刮漆相碰事故,这条小路卡车和轿车不能同时通过,卡车停下来让轿车先过。 但轿车开着不慎刮到卡车旁,将车头漆刮掉了,要卡车司机陪她五千块钱。” 梅听到此处,愤愤不平的说:“这明明是轿车的错嘛,凭什么这样霸道!” 大婶接着说:“可不是!怪只怪这卡车司机运气太不妙了,让谁的车不好,偏偏让那官二代的车。 本市副市长侄女的奥迪轿车,而这女的竟仗着自己的叔叔是副市长,叫司机陪。司机咽不下这口气,正在据理力争呢!” 此时那司机正和那女的吵起来,女的很嚣张的道:“不赔是吗!有你好看的!” 她一边掏出电话,过几分钟那交警过来了,她一亮证件,那交警二话不说,就给司机开罚单,迸责令赔偿女方七千元。 司机彻底无语了,女的拿着钱,对他甩甩道:“早赔五千,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现在还多赔二千,你真傻样!” 女的得意洋洋的开着车去了,交警还对司机进行批评教育。 此时,兰香就上前亮出记者证,对司机采访,司机趁机将原委道出,控诉这些官压民,民不得不服的事情。 当梅采访交警时,却被交警无情的拒绝:“谢绝采访!” 交警并驱散围观者,警告梅:“此事不许报道!” 梅和家才回来了,经多方搜集讯息,并向那女的电话采访,不仅被拒绝,对方还恐吓:“此事不能报道,不然,你这记者也做不成的!” 当晚,就有许多陌生人来寻梅的不是,威吓她! 梅报警后,才得以清净。 最后,梅和家才合力通宵将这篇报道写完,交给报社,过几天登出来后,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群众看了很受同感,而那些当官的看了牙咬痒痒的。 市宣传部某领导将总编叫去,狠狠训一顿:“以后要严格把关,不准报道一些不利于和谐的新闻!” 总编顶住压力,安慰梅继续发扬那直面现实的报道作风,将她的文章及时登载出来。 此后,月梅但凡接到报料,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采访,搜集资料。 梅的报道及时而直面现实,常常出现在重大事件的第一线,亲力亲为,不畏艰难,而总编也总是很信任她,由此梅和家才的名字在市里很有反响。 此后,梅和家才结伴又深入第一线,报道了许多重大事件,写出有深度的报告文学。 到发工资的时侯,就是家才满脸笑容的时侯—— 可家才要去报社时,梅总拦着他:“报社说了,临时工不用到报社报到的!” 领工资时,也是梅一手交给他的,第一个月工资一千块,家才看着那发红的钞票,发怔道:“有这么多吗?” 梅笑了:“你嫌钞票烫手吗!” 家才笑了,收起钱贴身放好,他有钱了,此时真是意气发风发了,买了身好衣服穿戴整齐,买了许多礼品和特产,去到梅的房间,轻轻放在案上。 见她还在赶稿,就不忍心打扰她。坐在椅子上,欣赏她伏案打字的美丽。 末了,梅转头过来对他笑道:“我早知道你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破费了咋的。下次不许这样了啊,空手来就好。 咦,你今天穿得蛮好的,我爱看你这样的清爽劲头。 我好高兴啊!我今天一直在等你!” 家才惊道:“等我?” 梅高兴的说:“是呀!” 然后,兴奋的牵着家才的手进了卧室,家才心里很不安:“进房干什么?难道?上床?太美了!” 梅的卧房很清香,处子的清香。站在大立镜前,家才以为会出现那动情的画面。 不想梅却拉出大包,里面全是那时新的衣服,还有高级的皮鞋。 她一件件的拿出来,吩咐他:“你买的衣服还是太省了,瞧你早给你买好名牌的,你穿上吧!” 她把衣服和鞋子递给他,要看着他换衣服,他不好意思的躲到柜子后面去换,她逗他:“你怕我看你吗?反正以后都是要看的,迟看不如早看,嘿嘿!” 家才在后面穿衣服的手,越加发抖了。 一时穿好出来,月梅看着眼前那西装革履的家才,她满意的说:“啊,这才是我心目中的男人!” 家才笑了:“癞蛤蟆再怎么装扮也成不了青蛙王子呀!” 梅一下就掩住他的嘴道:“不许胡说,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帅的!从你进科利的第一天,我就被你那忧郁的眼神的吸引了,你是一个诚实的男人,和你朝夕相伴,再后来你出科利受了那么多苦,人家才心疼你啊!” 听了月梅深情的表白,他感动的就要爆棚了,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只是呆呆的说:“谢谢你的关心啊!” 月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说:“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吧,透透气啊!” 穿上那黑色七牌西服,脚穿康奈皮鞋,梅和他并肩上街,那街上见到他和她的都议论:“那个女的是市报的女记者,那男的是她的陪衬记者,他和她不知是不是恋人呢!” 听了街人议论,家才有些自卑,但梅挺胸阔步前进,身子靠得他更近了。 但远处尾随的王俊,悲伤的心刀割一样。 此后,家才和梅常常一起深入全市各个行业各条战线去采访,到处能见到她和他结伴采访的影子,王俊看在眼里恨在心头。 曾私下找梅反映:“梅,你不能和那个家才一起采访了,你们这样做,我很不开心的!” 梅冷冷的说:“我和家才是搭档,我们这是正常工作,再说了,我喜欢他,你管得着吗?” 王俊很无奈,他就找家才警告:“你知道梅是我的妹婚妻吗?你和她走的这么近,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家才笑了:“我们这是工作!” 王俊见家才那油盐不进的样,无奈的走了。 他和她真是工作关系吗? 不见得! 天,还是如常的和家才一起去采访,这次是深入一家化工厂暗访,有报料这家化工厂违规排污。 谁知到了厂门口,却不给进,梅掏出记者证据理力争,还打电话给市宣传部,得副部长指令后,才放进门。 此时,那个老总及时现身,笑脸迎人把家才和梅迎到他的办公室里,天南海北的聊:“哎,记者同志啊,欢迎你们的报道,我这家公司遵守法律的模范,年年被评为市模范单位。 你们来采访我是欢迎的,多报道我们公司阳光形象嘛,想当年我也是从一个穷小子慢慢努力,白手起家发展起这家公司的,现如今为全市解决多少劳动就业的问题呀!” 他滔滔不绝的介绍起企业的发展前景来,家才和梅无奈,只好听他胡吹,然后他就请梅和家才到豪华酒店里吃饭,席间和梅大谈天下大事,家才见梅那假装的样子,真想笑了。 梅发挥海量本事,将那老总灌醉了,二人抽身出来。 掏出老总席间开的出入证,进了公司,和那一线的职工交谈,采访他们对公司排污的情况,然后大收所获的出来了。 采访结束后,二人显相当的兴奋啊,一起在道上奔跑着。 大热天的,大热天的在农村小道里,那灰尘都蒙得全身都汗湿了。 家才笑说:“梅,你真有本事,竟把那老总灌醉了,免得他又向我们宣传他发家史了,谁知道他的钱是不是黑的呢?现在发财的男人都没几个手头干净的!” 梅说:“这猪头老总,真是一个心黑老板,现在我们掌握他的资料了,这几天报道出来,会有他好受的。 哼,这世上,想跟本姑娘斗酒的人还没有出生呢!醉死他活该!” 一时就走到了白云山脚,梅说:“山上有一个秀女湖,我们去那游泳吧,洗掉这一耳朵听了这么多的污言秽语!还有这一身的汗湿和灰尘! 粘粘的受不了啊!” 家才一听梅的提议,感觉浑身的发痒,高兴的说:“这个提议太妙了!” 二人上山后,寻到那清净的湖面,月梅竟大方的当着他的面月兑掉了裙子,穿着薄薄的内衣下水了。 她在水里看着他躲躲闪闪的月兑衣服,然后他的裤裤竟鼓鼓的,她在水中朝他取笑:“你干嘛?那地方竟这样?” 说完她也抿嘴笑了,一下就埋头潜入水中,过了一分钟才浮上来,一头的湿漉漉的。 他他进水里了,游到她身边,和她就惬意在湖里游泳,洗去尘垢。 梅在湖里鱼儿游来游去,而家才笨拙的游着。 有时梅就游来过,拖着他淹水,把他淹个半死,家才求饶:“饶命,淹死了人了!” 梅笑了:“叫姑女乃女乃!” 家才乖乖的叫:“姑女乃女乃饶命!” 梅放开他,笑了,那光洁的身子浮在水中,此时那胸前的饱满已经被无意中月兑掉了一半,露出那艳光迷人来。 家才眼睛死盯着,梅在水中倒吸一口冷气,立即扶正那内衣里的罩子,朝他不停的捋水洒他满头满脸,嘴里娇嗔:“叫你色眯眯的!” 看你忍 想想做记者那会,多么清纯的我,主动送上门给你,你都不要!那时的你是真笨,现在经过这么风霜磨难后,你还那么笨吗? 我是美女,我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什么都不说了,我一定要租房子的,你爱租不租拉倒!” 家才说:“你别这么气激嘛!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想租就租吧,又不花我的钱,我管不了! 现在,你得解决我的困难啊!” 月梅看着他那挤眉弄眼的色色样,就知道他不怀好意思,嗔道:“你什么困难呀?你的困难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没钱、没人、没权,还摊上一个烂得透顶的家庭…… 唉,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你的脸都成了黄莲汤泡配苦瓜汁了!” 家才一撇嘴,哼了一声道:“那都是老难的困难了,别说了! 现时,这困难真是火烧眉毛哩!” 月梅说:“那你就直说呗!” 家才说:“瞧,你都忙得成天和老总在开会什么的了!也忘记我们一周都在周末一次的约会了! 人家那个嘴巴好苦,怀念你嘴唇的香甜得紧哩!” 月梅娇嗔道:“什么?受不了了,要出去?约会?不是几天前才去嘛? 唉呀,看你可怜的,我这月的工资比前二次都高得多,是领导奖励我的业绩出色的,如今,你我一体,不如,今晚就到香香宾馆去过夜吧……” 家才一听美人此话,立即倒地不起,直在地上跌顿:“天呀,幸福死了我……” 二人牵着手出了厂区,此时夜灯闪烁,在外人的眼里,一个漂亮的时尚美人牵着一个乡巴佬的手走路,许多路人都以为看花了眼! 再看,千真万确,都感叹:“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么强烈对比的牵手上街吗?” 家才气死了,真想运气到掌心,隔空击晕那些多嘴多舌的人。 可是,尽管他修行了二十多年,已经能将奇经八脉的内劲运到指掌间,但能击晕这街上可以排成长龙的人吗? 他只好离开美人一步,甚至落后她二步,装成是路人! 可惜,美人回过身来,一把就拉着他,笑容可掬的在他有些青灰的脸上印一个红红的吻! 这让他又是难为情又是兴奋莫名,搞得路人大跌眼镜。 一时,就牵着美女的手加快脚步,美人那高跟鞋碎步一样,掠起香风,身姿优美。 很快就到旅馆门口,那个戴灰色眼镜的老板抬起头来,看了二人一眼,就砸了舌头,吃惊的说:“同住旅馆?一人一间吗?身份证登记!” 月梅白了老板一眼,搂着家才亲了一口,装着娇嗲的说:“我老公!” 老板笑了:“咦,你们的身份证年龄相差也就三岁,但外貌来看,一个白领美女和一个乡巴佬打工仔,奇怪!” 美人“格格”笑了,拿过身份证,牵着家才的手,拿着房门钥匙上二楼开了门,那房里一应服务设施齐全,连那爱的安全设施也齐备了。 美人拥着家才躺在床上,那床就弹了起来,人在上面就波浪一样,二人紧紧的贴着。 家才说:“此刻,我终于感觉我们在一起了,在外面,在登记身份证时,我都紧张得——怕你会突然成为天使离我而去!怪只怪我们相差太悬殊了!.” 美女见家才这种难受的样子,很是痛惜他:“不用这样的,难道要我和你连体双生才能让你放心吗?啊,不说了,亲一下!” 她就轻启樱唇和家才甜蜜的吻起来,一时她便开始解去衣裳。 家才一把推开她,戏道:“刚才路上一阵急跑,你全身都是汗,快去卫生间里洗干净吧!” 美人瞪了他一眼,气道:“你嫌我吗?男人出臭汗,美人出香汗!” 说归说,她还是起身进去卫生间,很快就响起那水哗哗的声音,家才一阵激动,就偷偷的猫到门口,天呀,她竟然不关门! 这个色心大起的家才只好眼睛贴在门缝里,见里面热气蒸腾,美人全身一丝不挂,正抹着满是泡泡的香皂,家才看得热流满身。 平时,虽然已经见过美人的身体,可这美人像花儿,随着季节的变换,总能变成玫瑰、幽兰、梅花、水仙、芍药等…… 让人每次欣赏都有新的惊喜,新的感动! 家才感觉自己满脸的都火烧热烫,正难能自己时,那大门一把就拉开了,一只纤纤湿手从里穿出,以兰花拂穴的手法捏住他的耳朵。 家才的第一反应就是偷窥被发觉了,在农村里偷窥可是罪大恶极的,全村人都会嘲笑那男人道德败坏,走在路上被指脊梁骨咒骂…… 家才觉得自己已经完蛋了,第一感觉就是被事主发现了,准备挨她拿柳条抽脸,拿铁勾穿瑟琶骨…… 不想,这美女却是自己的爱人,她将家才拖进去后,一把抱住,将所有的泡都抹得他满脸都是,那从天而降的水将他全身衣服都淋的湿透。 家才仍沉浸在惯性的恐怖中,道歉道:“我不是有意偷看的……” 美人嗔怒了:“什么跟什么呀,我是你的恋人呢?而且我开着门缝,就是故意招惹你的,来吧,月兑下你这身臭皮囊,我们来个美美的鸳鸯浴吧……” 一时二人都泡在热池里,二人都觉得没有丝毫阻碍的清洗对方,只是美人眼睛秋水凝出,她的手无比温柔,在热水气里,家才成了神仙了…… 洗好后,二人相依着躺在床上,电视也不开,就面对面着对视,偶尔轻吻一下,家才说:“每个月都来旅馆才好呢?” 美人瞪了他一眼道:“那还不如租房子呢? 家才:“噢,那我得辛勤工作,挣好多的钱,先租间房子,过过二人世界! 然后有更远大的目标…… 不过,照我这样二千五百块一月的死工资,要攒钱买那商品房,不吃不喝不知攒到猴年马月呀!” 说完,那脸就灰得鸭蛋一样。 美人捧着他的脸道:“不要烦恼了,现代社会女人挣钱比男人容易,等我来想办法吧!” 家才笑了:“你能有什么办法?虽然你的工资比我高一倍,五千块一个月,但你的花销也大啊! 要买名牌衣服、手饰和女性用品,每个月能存三千块钱也是很省的了!除非!除非!” 美女皱眉道:“除非什么!” 家才道:“现代挣钱的女人都在高级会所里,做人体模特或出卖色相,或做别人的小三,嫁一个快死掉的老头,等老头归天后,就继承他的房产,然后将青梅竹马的贫贱旧爱接来,一起过好下半辈子。 这叫‘借壳还身’!” 美女一听家才的调笑,就气的拧住他的耳朵道:“你把我想像成什么人了?我会是那种下三滥的女人吗?罚你做二百个俯卧撑!” 家才只好很难受的在床上做起俯卧撑来了! 然后,二人就一人一个被窝的躺着,家才闹着要挤进她的被窝里来,被她轻轻拒绝了:“唉,不能进了啊!你进来一闹,连我也受不了了!我的一世英名何存呀?” 家才就将灯关了,躲进自己的被窝里,恨恨道:“看你忍,看你忍!” 到了月底,月梅果然在离浪莎袜业五里地外的清风村——租到一处民房,那里是即将搬迁的旧民房,屋顶还是毡油布盖的,墙壁剥落灰块,那隔音效果极其差。 每月租金也是行情价——500元一月,家才嘀嘀咕咕报怨:“这是什么鬼地方呀!好呆我也发了工资,虽然我只出一半的房租,但也去了我十分之一的钱啊! 这样下去,我还怎么存钱娶媳妇呢?” 梅就掩住他嘴,轻声道:“乖乖,不要埋怨,能租到一间房就不错了,我们该知足了吧!” 美女无比兴奋的到饰物店买了许多的风铃和贴贴画,把小房装饰起来,在屋顶也全挂上那彩蓬布,一时这本是让人不堪忍受的小屋,竟成了香闺小筑。 家才躺在那绵软的床上,闻着整间房里泛着梅体香的空气,只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儿。 那小小的屋里摆满了微波炉和电饭锅,一应生活餐具俱全,空间已经不够塞了。 特在床边柜上安置了一面供梅梳妆的镜子——每每梅在床边梳妆时,家才就睡在她的身后,捋着她的瀑布秀发,鼻子贴着她的纤腰去闻香,不知不觉醉晕了过去。 常常二人会买些精致实惠的小菜来,绿豆汤里有红枣,五味饭伴着飘香蘑菇、竹筒饭就着小河鱼…… 味道鲜美而又菜样别致,也只有梅这种巧妇能做出无米之炊,只是便宜了家才的胃。 晚上时,家才会醉在梅的怀里,去亲密的吻她,累了,二人还是一人一个被窝,守之以礼! 恶作剧 隔壁也是一对夫妻,夜深了那边也传来很重的喘息声、床的摇晃声,甚至对面放屁的声音也是震耳如雷! 梅为这屋子的隔音之差而变色——没办法了,受这声音的刺激,她也情动难忍,身子深处里有无数蚂蚁咬着,又痒又渴望,但咬牙忍着。 实在不行,就咬被子,被子咬破了,家才就会伸过手臂让她咬,哪怕咬出血来,他也强忍着,甚至觉得疼痛后,却传来伤口处的甘甜——是不是梅的香味,进入了他的血管,让他成了“香血人”? 哎呀,美的他! 这样的场景是有点搞笑,那边是欢天喜地的畅爱,这边是撕心裂肺的忍受。 夜里小解时,是梅最难受的,她坐在小桶上,一点一点的滴下去,平时一气呵成十几秒的事,此时要二分钟才能完毕。 就是怕那声音被隔壁听见呐! 这房里没有单间卫生间,大解就在屋后的简易草棚里,简易的男左女右分开。 厕里,横着一根木头,下面挖了一个小坑,不分男女的蹲在上面,那坑里的陈便臭味钻鼻欲晕。 关上门后,那门缝已经破绽,门前一尺站着的人,能瞧见里面人的动作。 是故,每天早上大解时,美女都扯上家才,让他在门口把风,如那古代将军守护公主一样。 而早上人太多都是排队的,家才就早早下来排队,那些女的就推开他:“去去,这是女厕,你一个男的发什么神经,混进来排队! 信不信,我们报警!” 家才灰着脸说:“我是替我女朋友排队的!” 那些女的说笑了:“没结婚就同居,就不说了!还这么乖的替女友排队,结婚后准是吃软饭的!” 家才一听就气了,骂道:“你们说什么呢!嘴上留点德!” 那些妇女叉着腰,口水就要喷到他脸上:“说你呢?有没有男子汉气概?有这么爱女朋友的吗?” 家才挺着腰杆反击:“我乐意!我跪搓衣板,我欢喜!” 梅刚好捂着肚子出来,听了家才的话,却是欢喜。此时刚好轮到她,梅进去后,他就撑开双手成一字形,挡住所有人的目光。 有些中年妇女就嗤一声:“哧,怕人看么,有本事别解呀!” 梅在里面委屈的泪眼汪汪的。 后来她赌气不解了,忍着到厂里,一进那窗明地净的卫生间,宛如进了天堂。 常常家才骑着车载着她,那是一辆新式的自行车,不过跟街上都是摩托车载妞的爱情现实是差了点,但梅不介意。 常常,美女忍不住肚痛,在车后面扭动时,家才就很难受的劝道:“梅,忍忍吧,很快就到厂里!” 如果遇到下雨天,那梅就受罪了,她的衣服常常会淋湿一小块,很注意形象的她会很不开心。 家才使尽气力的骑车,如果半路车胎爆气了,或路上泥泞了,而梅又肚痛的蹲在地上,终于止不住了。 月梅就丧气的说:“裤子脏了!” 家才笑了,掏出袋子里的女式内衣,递给她:“我早预备好的!” 梅就羞涩的一笑,躲到林边草丛里去换,以后学乖了,实在忍不住,他就扶着她躲进远处林里,守着她清空积存。 梅有时就微微的报怨:“都二十一世纪了,这出租房还这么差的卫生条件,我实在受不了了!下次,一定抽时间找间好点的房子,贵点不怕!” 家才就点点头,内心恨恨的骂:“这讨厌的房子,可气的房东!” 不过没办法呀!得好好工作,挣点钱,尽管未来是多么的黯淡,还得咬牙坚持吧! 到第二个月发工资时,家才特地请假二天,在更远一点的北苑小区租了间700块一月的小套间。 里面除了一张能睡二个人的大床外,还有挺宽的空间,北面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那时梅在里面蹲着时,便感觉已经是天堂了! 她一扫那担忧的神色,回来后常常满脸春色,躺在床上,吻着家才的耳朵说:“家才啊,租房在这里真是天堂的感觉呀!” 家才也亲吻着她,此时,家才会变着花样的和她亲,这是他(她)甜蜜时玩出的花样,知道以什么姿势和深浅度才能更体贴对方,“花浅式”“水浪式”“朝阳式”…… 只有爱,只有爱,才能体贴对方的感觉,知道心灵交流的最佳的方式。 这个月梅呀,怎么说她才好呢?也太爱讲卫生了,每次亲吻前,必须拉着他去刷牙,搞什么叮咚嘛? 自然,由于月梅的克制,二人**却燃不起来,每当家才控制不住想进去时,她的手就坚决推开他。 有时用力过度,会将他推跌床底的! 躺在地上的家才,会不停的哼着:“死了,死了,没过门就要谋杀亲夫吗?我骨头断了,好痛!” 梅躺在床上,星眼微眸,嗔道:“假装的吧!” 家才在地上哼得更狠了:“真的断了,尾椎倒数第三节,肋骨第三排第二根……” 见他说的这么详细,不由得梅不相信。 她就披衣起床,下地去捡视他的伤处:“哪儿痛呀,给你揉揉!” 他就牵着她的手指引,说道:“这里,这里,对!” 然后一个转身,扯倒她,她就摔在他的怀里,他哟一声喊道:“本已骨断,你再一压,真是断上加断,真是一怒为红颜,粉身碎骨何能报!” 月梅压在他身上就笑了:“你这臭嘴,胡说八道!” 家才说:“我的嘴很……” 话说到半截,就被什么给堵上了,他的声音如闷罐一样,却酝酿着甜蜜! 原来是月梅那香甜的唇印上他的唇,将他的嘴堵的牢牢的,比那什么封条还结实呐! 家才就翻一身,主动去亲她,可怜,月梅的内衣都被地上的污尘弄脏了。 直到地上的水桶被二人滚翻后,二人才分开嘴唇。 此时,月梅正坐在他小月复上,举起粉拳,宛如涂着口红的武松,作势要打那伪装成人的虎,却声音娇脆让人心醉:“你服不服?不服?瞧我三十六路美女拳!” 哎哟,他在地上却是无处可躲,又不忍心弹开那身上的美人,只好老实的承受那可以“开碑裂石”的粉拳! 那拳头带着美人的体香,如雨滴点在空间里撕开速度的封固,以肉眼看不到的超音速击来! 瞧那拳势,跟鼎鼎大名的“七伤拳”有得一拼! 当年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时,张无忌和崆峒五老之一的宗维侠比武时,曾阐述了“七伤拳”的拳理:“所谓‘七伤’,未伤人先伤己,伤人后便伤皮、伤肉、伤骨、伤心、伤筋、伤脉、伤魂……” 瞧这美人拳的轨迹,家才闭上眼睛,不想伤了自己,更不想让美人自伤,嘴里叹道:“不要……” 无数的拳影在他的叹息里,化为一朵兰花,是她化拳为指,成为兰花指,轻轻抚在他的脸上,嗔道:“不要什么呀?” 她的手好温柔,柔到他的心里,却是那春风里调蜜一样的享受。 轻轻的睁开眼,应答道:“不要权势、不要金钱、不要青春、不要生命,只是为了要你……” 美人仍坐他的身上,咯咯笑的莲花绽开,然后野蛮的拉他起来,嗔道:“不跟你疯了,瞧,我刚买的内衣,花了不少钱,名牌呐,就这么和你在地上滚,脏得野猫的花脸一样,你,你,得马上给我去洗!” 家才低头认错道:“ok!我洗,我洗,我洗还不成么,只要不罚款就行!” 美女一瞪美目,嘴角却弯月一样的在笑,装出的生气道:“你倒想的美!罚你——下个月房租一个人全掏!” 家才的脸都绿了,蹑手蹑脚捡起月梅月兑下的内衣,进了卫生间,末了,回过头怯怯问一句:“刚才你说我臭嘴?不会是真的吧?” 她拿起地上鸡毛掸子,作势要扔,嗔道:“如果你嘴臭,本小姐怎么会和你亲吻!” 他抚胸自叹:“也是喔!” 老实进了里间,打开水龙头,将衣服倒进桶里,倒上半包洗衣粉,揉一揉,那桶里全是洗衣粉的泡泡。 月梅悄悄踅到他的身后,一见这样洗衣服就忍不住喝道:“呀,我的衣服!被你倒这半包的洗衣粉进去,全烧掉了!以后怎么穿? 唉呀,你的脏衣服也月兑下来吧,瞧你这样洗,还不如我自己亲自洗! 你,站起来,给我出去!” 唉,谁叫人家洗衣服水平高明呀!没办法,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吐! 他只好将脏衣服递给她,让她在里间仔细的洗衣服去了,一时坐在床缘,听闻她那哗哗的倒水声、揉搓衣服的搓搓声,就联想到那“贤惠”二字上,眼睛就湿润了! 她洗好衣服后,扭干了,展到他面前,得意的说:“干净吧!跟新的没两样呢?晒干了又是跟新买一样,幸亏本姑娘英明,没让你的魔爪去洗,不然这衣服不但洗不干净,反而被你揉破的!” 家才一个劲的赞她:“呀,你好厉害呀!比那个什么洗衣机还高明!天下女人都像你这样,那洗衣店得关门,洗衣机得滞销!” 月梅咳了一下,笑道:“这恭维话,怎么听着就完全变了味呢?好像不是捧人而是损人嘛? 看拳!” 家才已经领略过她的美女拳威力,此时岂能再度吃亏? 赶紧,躲到床上才是上计! 可惜,她的身法也好快,竟随着他的身影,如影随形的进了被窝,她嘴里温柔无限的说:“这下改招式了!美女拳变招,七十路空明拳! 噢,错了,那是老顽童的招式,咱是大美女,在反盗版的主流社会,更应该坚持原创!” 家才说:“那你改成什么招式呀?” 美女咯的笑了:“最最温柔的七十二路美人抱!” 此时,她已经抱着他,无限的温存! 当他在最激动的时侯,想进去她女性的里面时,她咬着牙反对:“不行,这得坚持原则!” 家才叹了一口气,翻身过一边,她也背过身子,却是一时无话! 第二天上班时,二人没有见过面。 晚上,月梅给他打电话:“阿才,快来新新酒店门前接我!” 他赶紧骑着自行车到新新酒店前,却见她喝醉了,脸红如芍药,那老总在旁扶着她劝道:“月梅,你不要太倔强了,我用轿车送你回去吧!” 月梅推开老总的搀扶,见家才来了,就迎上去,嘴里说:“老总,谢谢你的心意!我,我不要你的车送,今晚我是喝的有点醉了,我很想阿才,就想坐他的自行车回去! 有夜风吹来,我觉得这酒能醒得更快的!” 老总没办法,只好叹口气钻进车里开走了。 月梅快乐的坐在家才的自行车后座上,手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任他将自行车骑得飞快。 此时,夜风习习,星光点点,城市街灯五彩闪烁。 他连骑车边吹着口哨,是那优美的《星晴》,那歌词是这样的:“ 带领你我环绕大自然 迎着风开始共度每一天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背着背默默许下心愿 看远方的星是否听的见……” 她的脚却一晃一晃的,随着节奏快乐着。 一时到了那梅林边,她觉得胸口涌上酒味,作势要呕,赶紧伸手掩嘴。 而肚子也痛绞莫名,她猛吸一口气将那涌意吞下。 然后开口说:“家才,停车!我要到林里去!” 家才急速停车,扶着她进了林里,她哇一声就吐在树根上,他就双手抚着她的背,轻轻给她按摩,嘴里安慰:“轻点,这样可好?” 他想伸手去模她的额头,试看烫不烫! 月梅转过脸,不让他模,含糊的说:“人家吐得脸都红了,不想让你见到我的丑样!” 她吐了几口后,伸手推开他:“你出去,出去!” 他十分不情愿:“干嘛,干嘛!” 她轻声说:“我要那个!” 家才好奇;“那个?噢,大还是小!” 她声轻如蚁:“小!” 他就退了出去,离林子有十几步远。月梅侯他离远了,就寻一根巨大的树下,解开衣裙蹲下,正畅意间。 忽然,那眼睛被一双手给蒙上了! 刚心惊,忽想:“一定是家才背后偷袭的恶作剧!” 奇生变 刚想笑他,不想那嘴也被布巾给堵上了,她的身子软软的无力,被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抱拖着,往林深处去。 她觉得十分不妙,开口欲喊,却只是那含糊的“唔唔”声! 黑暗中,她瞧不见对方的面孔,此时对方已经在撕她的衣服,那手是多么的无情,一下就将她最爱惜的蕾丝裙给撕破了,如撕那纸片一样。 她很心疼这裙子,前三天和家才一起在凭祥最豪华的乐购服装商场里,前后挑了二十多件衣服,在试衣镜前卖弄了不少表情,前后对比,将二十多年买衣服的经验都熬光了,才买回一件称心如意的裙子! 那时爱惜莫名,穿上裙子后,她蝴蝶一样在房里转着圈,不厌其烦的问他:“我美不美?美不美?” 他夸张的仰倒在床上,猛擂自己的胸膛作那夸张的奉承:“太美了,太美了,西子下凡,玄女降世! 我恨不得挖出自己的眼珠子,怕下一刻再见不到你穿着这裙子! 这裙子一定作为我们的镇家之宝,永远保存!” 月梅笑得惬意无限,知道他是故意搞笑,但还是开心呀,因为镜子前的自己,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以至于晚上在新新酒店和老总陪外商喝酒时,所有男人的目光全被自己的美丽清纯吸引了,女人们则眼放羡光! 现在,这个竟然将这弥足珍贵裙子撕碎了,伤心呐! 裙子碎后,黑暗中一双手朝她身上模来,身上压上山一般重的身子,那人嘿嘿笑道:“真是美人儿呀,今晚能上了你,我就是三生有福!” 此时,月梅才知道自己的处境多么的危险,那心疼裙子的心就淡了。 知道自己今晚可能要遭毒手了,自己守了这么多年的贞操,本想留给家才新婚之夜享用的。 唉,人算不如天算! 因为,她见过太多的男女青年,爱得天昏地暗的,上了床后,玩腻后,便将海誓山盟抛到一边,另寻新欢去了。 唉,虽然女人的宝贵地方,是不能随便给男人的。越是难以得到的,越是珍贵! 谁说,爱情不是勾心斗角呢?什么三十六计、孙子兵法都运用得上的! 枉多次和家才亲密时,他可怜巴巴的求自己给他,自己就是不给,现在,什么都晚了…… 她一时悲从中来,现在自己最宝贵坚守就败落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手里了,而这个男人是哪里人、长什么样却不知道,天下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 她闭着眼睛,那泪水就流出来了,此时,那男人已经开始月兑下她最后的丝裤,那男人觉察到她流泪了,毛茸茸的臭嘴拱着她的脸颊,吮着她的泪水,捡到宝一样的惊奇:“你这女人真是奇怪,这眼泪竟是甜的,还带着香味! 你哭什么?多少女人在街上搔首弄姿,我都不愿意去,现在主动上你,是给你恩赐? 你还哭,还哭,像那守着贞操的少女一样?我呸,这年头还有处子吗? 别哭了,再哭,老子心就软了……” 这粗暴的男人放慢了速度,此时他手里抓着她的丝裤,他想再进一步,却有些犹豫! 月梅在心里呼唤:“家才,你在哪里?我如果守不住最后一关,将无颜对你,立即死在这梅林里! 天可怜见,若能幸免于难,回去后一定给你……” 其实,在月梅捂嘴那时发出一声,家才就觉察了,他快速的闪进树林里,由于黑暗中模不着路,心慌的绕弯了路。 等他听到男人的粗暴声音模到月梅近处,那男的正作势要行那不仁之举时,家才就发狠一棒击中那男人脑袋,那人呀一声倒地。 本以为他会晕去,却出人意料的爬起,家才心想:“来吧,老子揍死你!” 上前一步再度挥棒,不想,那人却快速的溜进树丛深处,如兔子一样滑溜无影! 他迈步追去,却牵挂着地上的月梅,不知可受伤害。 忙退后蹲子,打开火机,却见月梅嘴角塞着布条,脸上全是鼻涕和泪水,她洁白的身子横躺草丛里,被草木划得身上一道道血痕。 他心痛的极了,取出她嘴里的布塞,解下外衣披上她玲珑的身子,抱起她来,恨恨的说:“可惜,让那个家伙跑掉了!” 月梅已经回过魂来了,伏在他胸前哭泣道:“唉,我好怕,那个家伙跑掉也没办法! 幸亏没让他得逞,我的守玉之身还是完整的!家才,我虽然害怕,但还是庆幸的,今晚我就完整的给你吧!” 家才伤心的眼泪掉在她脸上,听了此话,却破涕为笑道:“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新婚之夜才给我吗?” 月梅说:“经过今晚的遭遇,我改变主意了,女人守贞之难,真是难于上青天呀!我是没有信心再守下去了!今晚,今晚就给你吧!” 家才说:“你不要急嘛!回去后,检查你的伤口,有没有问题再说!” 月梅说:“没事,没事,只是皮外伤!我想,我想……” “你想什么?” 她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我们就在这林子里那个吧!” 家才坚决的说:“不行!” 话不分说,就抱她到光明之处,再月兑上的衣服将她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开到医院去!” 月梅喊道:“不要!我只是皮外轻伤!我们回家!” 家才说:“噢,那就回家吧!北苑!” 司机见他们这香艳的怪异模样,惊的合不拢嘴,但还是将车开得飞快。 月梅躺着,偎着家才,心稍稍平定了,想着刚才一幕,还是后怕的心冰凉如坠冰窖! 到家了,他先掏出一百元钞票给司机,司机给他找钱,他难得的大方一回说道:“不用找了!” 就抱起那躺在车后座垫椅上的月梅开门屋,她在他的怀里甜甜的笑着,眼睛对他一眨眨的。 他关切的问:“真没有伤吗?” 月梅说:“骗你干嘛!我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吗?你真是罗家英在《大话西游》里饰演的唐三藏,罗嗦死了!” 进了里屋,他将门反锁上,打开灯,将她放在床上,一双贼眼色眯眯的。 嘴里嘿嘿笑着,伸手要解开那包着她洁白如玛瑙的身子,嘴里说:“月梅,既然你没有事!有没有听说过,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我要对你动粗了!” 月梅假装害怕,眼睛闭上,嘴里声颤:“我好害怕呀!” 却突然将身上的衣物都抽掉,灯光下那一道血印的洁白身子,却是多么耀眼迷人! 他不禁欣赏得眼珠暴突,流下口水,作势要扑! 月梅止住他道:“抱我到浴室里,好好给我洗干净!那草木堆里都什么脏东西嘛!” 噢,他就抱着她进去,用毛巾沾着热温水,替她小心的拭洗掉身上的污垢,在伤口周围小心除污,然后给她抹洗发香波,让她的秀发更加飘柔。 她却只是责怪家才:“你根本不会洗头发,可惜我手脚发软,不然就自己来洗了!” 洗好后,他将她放在床上,先是欣赏了几眼,然后拿出消毒的红药水,给她身上的伤口小心擦药。 那时,月梅就咬着牙忍受伤口的酸辣,忍不住时就“咦呀”的叫着:“轻点,轻点!” 家才中指竖在嘴边嘘道:“轻声点,免得隔壁以为我们在快乐运动呢!” 月梅笑了:“本姑娘今晚就豁出去了,让你折腾,爱咋咋的!药擦好了吗?给我盖上被子,休息一个小时,叫醒我,到时我们那个!” 家才跳起来喊道:“不会吧!受伤成这样!你还要那个!要快乐不要命呀!” 她笑了,盖着被子很是安详,睫毛一闪闪的,眼泪滑下脸颊,哽咽道:“家才啊,现在我们在家里了!我觉得好安详好幸福,刚才一定是一个恶梦!我要睡了……” 她闭上眼睛,呼吸均匀,嘴角犹带着笑容! 快乐吗 家才就轻轻躺在她身边,关了灯,也闭上眼睡觉,却如何也睡不着,想着白天的事情,如何能合眼? 月梅经此一事,那思想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一刻起她真正迈入一个槛,女子转为女人,虽一字的差别,却也有那惊心动魄的斗争。 这想着,昏昏欲睡,外面吹起风,树木被刮的沙沙声,他都听得到! 家才想着月梅今天的遭遇真是替她庆幸,心里想到她的好,涌上一股冰凉的液体,嘴里满是甘甜,身旁贴来一个软绵温热的身子,嘴唇上是甜香湿润,他转过唇去,忘情的投入! 一时觉得所有的躁热都散去了,这冰凉的薄荷味就进入身子里,游走在脏腑间。 他知道,是身边那可爱的人儿月梅醒来了,她身上还带着点轻伤,但她却不顾不惜,缠着他狂热。 伤口碰触到时,她会有颤一子,然而狂热渐渐将痛楚掩盖,她就成了火一样燃烧! 嘴里呼出的气息,有着温热的香甜,比如吃过那花蕊唇齿余香,带着大自然的气息,清风自然的清新! 她此时不说话,一个劲的缠着她,绳子一样的缠着,她的腰蛇一样,错了,是那柔曲羊肠的弯度,变换着热情的轨迹,捆着他而律动。 心想:“月梅,你这是什么腰?以前怎么没发觉?难道以前还留着一手?此时放开了,女人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何时,她竟能空出一只小手,“叭”一声,打开灯,整间房子都是雪白的光芒。 家才嘴里含糊着,那声音从嘴里出来,因被她的唇堵着,又进入她的喉间,再撞在舌腔里,从齿缝间又撞回来,在偶尔换气四唇分开的细微空隙里挤出:“干嘛开灯!” 梅一下子就分开了,嘴角是那红艳的生动,她相当野蛮的哼道:“开灯好呀!让你眼睛不寂寞,所有感官都能调起来,更加的投入!” 此时,她的身子那么雪白,那身上毛孔里泌出细细的汗珠,他就取笑她:“你今晚好特别哟?是动情了吗?” 月梅笑了:“在科利公司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动情了! 以后天天和你在一起,更是波涛汹涌,强自压抑的后果就是,整个人变成了酒罐子。 每天都泡着浓浓的情感,虽然出入于空调房间,在外面受那风吹雨淋,却始终改变不了这热情的温度。 这温度越来越热,自个儿要揭盖冒出来,我的理智却调节着这度数,控制着不爆开。 知道么?以前被你的自卑逃避掉,我思念竟是深埋地下十年的女儿红,无数日子里用等待和梦想去酝酿着,味香意醇! 想留到那大红喜字的**一刻时,揭盖透香,让你美美喝上我的女儿红! 今晚在梅林的意外,让我彻底打破以前坚冰的想法,古人说‘及时行乐’,未来夫君,侬有佳酿一坛,可想品尝?” 家才被她那散发异香的身子迷醉了,被她那深情的表述震惊了,被她顽皮的比喻逗乐了,此时,强壮得顶天立地! 抹抹嘴唇,脸上全是渴望的神情:“太想了!” 月梅展颜一笑,温柔的贴上来,仿佛他是一架钢琴,她对他所有的琴键和声乐部件如此熟悉,她的兰花指轻柔,星眼微醉,脂脸晕红。 她心中一定有那创作的冲动,那多年来思念的原创在心里喷薄而发,她高明的调琴手,如三国时小乔弹琴的风姿,她的手让他进入了那音乐的激昂里。 兰花指轻柔掠过,屈转为海棠贴心掌,灯光下手背的筋脉被白脂的皮肤映着,转到130度侧角时,变为梅心指…… 这样意随情动,情随心转,她的整个身子却融了进来,身心一体弹奏着相思琴曲! 秀发已披散开来,感觉她的皮肤有七种味,初时温暖,转为柔软,化成水的凉,变成花的怜,绽放后是香的清,多角度的风韵,碾转后的诗情…… 她感觉湿润了,手牵引他进入,那霎那间,他脑子就轰的空白,进入一个通道,打开宇宙之门! 心里多了感动的领悟,以前所有的愚钝都被这空间所顿飞,化为烟,化为尘…… 然后,她变成那融融大火,世上的火有多种,人间烟火算一种,那油气酒精的化学之火,修气士的三昧真火,圣人的无名心火,太阳的恒星真火…… 这些火燃烧起来,抵不过她的真情之火,人在火中却不觉得热,仿佛她是高明的炼丹士,古代葛洪也逊色于她! 她就这么熊熊的调节着火的温度,他却飞蛾扑火投入,自身为鼎炉,吐纳为节奏,天地之曲响起,上古音乐的以奇怪的纹印播散着,醉人心魂,魂飞魄散后,又被牵扯回来重新凝聚! 在这情的炼化中,她和他仿佛回到那洪荒的远始,在浑沌的空间,享受人生的韵味,一种得道后的感悟在彼此心间响起:“无名居于始,阴阳阐于道,合融而破异,感性而生发,久久常恒恒,得情而常乐……” 良久,二人分开,身上全是那晶莹的汗水,那席下却是她留下的玫瑰之红! 他惊愕了狂喜道:“你,你,还是初次?” 她笑了,脸上全是光晕,唇如花蕾,声如风铃:“嗯!” 一手牵他躺下,喘息着并列,轻声说:“睡吧!” 一时倒头睡去,未过几秒,月梅又起身,爬下床来,站于地上—— 在灯下轻舞,浅笑嫣然,那身体在灯下变换多姿,如那轻灵的孔雀舞,如那宫女的霓裳曲,空气荡着香味,他欣赏着…… 正醉意不可自拨时,她忽然进了卫生间,流水的声音响起,那美丽嘎然而止,带给他惊愕的断止之饬! 然后,她走出来,轻轻对他说:“拿出你的画夹来,把我的绽放之美给画下来吧!今晚的我一定是最值得保留的!” 她站在那里成了美人玉,他展开画夹,画笔沙沙,那纸上有了线条和画粉的融合,他的思念从五指透出,透入纸上! 他是那指挥美的调令手,她的身子随着他的手势而变换着姿势,如那四季春夏秋冬变换着颜色,如那七种滋味的换上嫣然笑容,美就这样组合着,在纸上金蛇狂舞的定格着。 画成后,他就软倒在床上,气喘微微! 她调整好麻痹的身子,踱过来,身后背对着他,那些雪白和丰满让他已经疲软的精神,重新点燃了! 她端详着画中人,啧啧称赞:“是我吗?画得太美了!恨不生为画中人!” 她就将画取下来,装入虚裱以待的镜框里,挂在床铺墙壁上,眼睛柔润的欣赏,家才说:“疯了,疯了!如果有客人来,见到这画,还不流出口水!跟当着我面,月兑你衣服的难受一样?!” 月梅就调皮的说:“我不在家时,你可以当着这画,弹奏你的男性激情啊!” 家才脸红了:“有你这么开放的女人吗?和以前的清纯相比,完全变了一个样!” 月梅低下头来,给他一个猝不及防的吻,憨笑道:“今晚我真是睡不着觉了,家才,快穿上衣服起来,我们到外面去逛街!” 家才满不情愿的起身,穿上衣服,等她穿上那前阵子买回来,从没穿过的白色纱质超短裙,那上身穿着开领的蕾花丝衫,肤白胜雪,巧笑多情! 家才反对的说:“你这么上街,那还不交通拥堵!” 月梅轻轻说:“现在深夜,男人少!去吧,去吧,不然我就劫持你了!” 家才叹了口气,就由着美女,二人出了街上,却是风清爽爽,那风偶尔吹起她那巴掌宽的超短裙,那里面都看得见! 家才掩起眼睛,叹道:“天呀!这是什么世道!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穿!” 他就带着她朝偏僻的地方走去,远离人群,不知不觉到了凭祥二中的地盘! 眼前的高墙,被那些夜里偷偷爬墙出去偷情的学生挖开砖块,成了空洞,如爬墙的楼梯一样。 梅此时将上身的衣服都月兑掉了,月光照下来,她雪白的晶莹,前面是两轮明月。 家才命令:“给我穿上!” 月梅妩媚的说:“今晚月凉无人,天地都是我们的房间,我整个人在宇宙里都是你的! 今晚,我好高兴,我们翻墙进去学校的足球场里吧!” 话不由分说,她就灵猫一样爬上墙头,还向底下犹豫的家才伸出纤纤素手! 他就握着她的手,爬上墙头,二人并肩望着月轮,那月却是如此的近,就要贴到他和她的头顶了。 她作了一个拜月的手势,那脸竟然有光亮透出,圣女一样贞洁! 二人翻下墙根,进了那宽阔如绿海的足球场里,月梅咯咯的笑着欢跑一圈后,将那短裙也月兑掉了,月下她是纯白的精灵。 她朝家才招手,朝他挤眼,风情万种的摆着各种post,媚媚的说:“看吧,看吧!” 声音如无形的线,扯着他的心,就要从胸膛里掉出来了! 家才冷眼旁观四周,身子闪到她面前,以防这美丽被别的男人偷窥了去。 她就手分左右,从他腋窝穿进,环抱着他,贴着他后背,他弓腰挤她,她松了一下,又箍紧了! 他感觉背后的她柔软光滑,用力转过身子,面对着她,却是眼里润泽的泪! 他问道:“你怎么了?哭了吗?不开心?” 她抹去眼泪,笑了,柔声说:“我是激动快乐的眼泪!” 月下美人笑,是难得的胜景,他的心就拨弦而动! 她攀在他的脖子上,贴着他,吻着他的五官和脖颈,然后就一手扳他倒在草地里,咬着他的耳朵说:“我们开始吧!” 家吃惊的道:“草地里?” 她吃吃的笑着说:“我女的都不怕,你男的怕什么?天为被,地为床,我们生在天地间,就要畅意做人!” 她用唇舌堵着他,然后就用纯情淹没了他,让他在深情的海洋里畅游…… 他和她这样疯狂的做了三次,草地被碾平了,她身上全是草的绿汁,他关切的问:“伤口被草汁污染了吧!” 她一拧他手臂道:“草汁是中药呢?治伤最灵!” 家才开心的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她带着倦意伏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睫毛一闪的煞是好看! 此时夜更深了,草叶上都沾了露的湿润,带着冰凉的透意,将他(她)们的梦沾醒! 二人就起身,月梅穿着家才手里紧攥着的衣服,爬出了学校围墙,天可怜见,竟然没有男人发现他和她的狂情! 二人回到房里后,就进卫生间去洗澡,趁天没亮,挤进被窝里,美美睡一觉吧! 此后,经过那一夜的疯狂,月梅出落更是妖娆多姿,如沾露的玫瑰,远望便清香入脾——看来,爱情的滋灌,是美女最好的美丽保养方案! 他和她情意浓浓,尽管家才在公司还是杂工,还是低落的生存,他的世界里却绽放着另一半的绚丽! 因为,月梅在公司里越来越发挥着优雅学识的潜力,越得公司领导的重视,事业也得心应手! 家才看着另一半的得意上进,自己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自惭! 羁所里 这二天里,所里吃的青菜豆腐已经把他们的肚子都清淡得刮肠一样,月梅取出那香蘑炒肉放在家才面前,王俊那渴望的神情落在梅眼里,她特意直白的说:“啊,你没有,这是给阿才的,谁叫他是我的男人呢!” 家才很甜蜜的隔着栅口,亲吻梅贴过来的香唇,那场景把王俊气的够呛! 王俊狠狠的攥着手心都有爪印了,心想:“月梅,你本是我的人,却鬼迷心窍跟了这个穷小子,我决定一生都在山城这里呆了,哈哈,浙江那边的资金也转了过来,投资建厂是累车熟路,当然了,还有这中越边境鱼龙混杂的环境,对于黑吃黑,我可有一手呢?” 王俊的帅气和刀削般线条的酷,正是时下许多女生追求的白马王子的典型。 月梅持续避开他深情的目光,想着:“这个师酷的男人这多年对自己一往情深,又怎么不能动心呢? 女人追求什么?就是有个爱自己的男人一心一意的,而且有创造生活的经济能力,有承担风险和排忧解难的责任…… 这些王俊都具备,自己也扛不住要动心了,欲念啊海潮一样……” 她转眼又看了一下青瘦脸庞的家才,以及他明亮瞳孔里带着三生三世深情的真诚,她的心软了,澎湃的只想揽他在怀里:”罢了,真是前世的孽,我一见家才那爱我入骨的神情,自己就禁不住命都不要要体贴给他…… 好奇怪的力量!难道他这力量也是上天给的或是累生累世积累的? 天啊,无法想像……” 她不由的贴近家才的脸温柔着,瞥一眼王俊喷火的神情,犹豫了一下,想到大学时和他一起读书,漫步月下的知心! 不由多看王俊二眼! 又看家才一眼,还是被家才的眼神给俘虏了,心想:“家才是多么实诚的一个人,他的坦白和真诚,还有身上和灵魂里散发出来的力量,才是让自己不可抗拒的源泉!” 她搂着家才,紧紧的,让这温柔继续深入,亲嘴了! 脑海里闪过画面,王总那成熟而常年身飘古龙香水味的样子,那不易觉察的智慧,闪过她的心田,强行压捺下去。 她还是喜欢这个诚实的男人,心想:”这一生就这样吧!献给你了,家才!“ 噢,可怜的激情,她感觉一股热流涌到腿间…… 她不由蹲下白色短裙的身子,红着脸,出去了! 两人男人眼神里的纳闷,映在月梅脑海里,她匆匆奔向厕所…… 王俊捧着饭狠狠的吃,瞪着悠闲的家才,他的瞳孔放射出炽魂的光! 家才的手握成拳,心想:“又想打架啊,来吧!在关押室再打,就关个几个月半年的,谁怕谁呀!” 在王俊贴近来,狠狠的脸通红,准备要干架时,月梅回来了,脸上红得霞光一样,立即制止:“还要打?一个是我同学,一个是我爱人,给不给面子? 我叫警察给你们换每人单间的,免得到时打残打死了,我也活不成!“ 王俊忙说:”别别,我们是练对视目光呢!“ 月梅笑了,她觉得肚子里不舒服,想回去休息,就收拾饭罐回去了! 王俊笑了,拿出钥匙打开押房门,嘣一声关上,冲吃惊的家才说:”别怕,你继续呆着,我和所长打牌去了,我们什么关系啊! 哈哈……“ 月亮代表我的心 家才脸趴在栅格挤得脸肉变形 ,心中实是难受:“怎么回事?这里面也讲人情和势力?” 王俊颀长背影消失在门后,传来和别人的寒暄声音:“怎么?不蹲了?来,叫你早点出去就好,呆这遭罪,来,喝茶,杭州龙井,正宗乾隆钦定的五株老茶树摘下的,好好品品!” 接着是王俊的声音:“哈哈,不过是做做戏罢了!为了刚才那个女人,是我的大学同窗和初恋情人! 其实就是我老婆,说出来丢人,我竟连老婆的心都收不回来! 她变了心和里面个穷光蛋在一起,偏偏她心还挺倔,只好苦肉计喽…… 哈哈,趁她不在,我们好好打牌……” 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王哥啊,你经常照顾我们兄弟,每次打牌都输个万儿八千的,你是故意的吧! 而且平时没少送好东西名烟名酒过来,所里那镀金大铜狮就是你赠送的,你是我们的财神啊! 放心好了,你在边境的业务我们会罩着的,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一阵欢快声! 家才的心都揪紧了,想不到王俊竟是这种人,一直潜伏在身边的“黑”份子! 他在公司里屈尊做个人事主任,只不过是为了和月梅靠近! 就算月梅透露的,他在山城兴办的五金公司也不是他的主业,而他的手竟伸向边境外那更多冒险的商机里…… 这个人的能量竟然这么巨大,之前真看不出他斯文外表下,一颗百变的心! 同时,更为月梅担心了!王俊是一头狼,在追如花似玉的美女啊!“ 担心和揪心让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既为月梅被王俊纠缠的担心,也为自己没法保护爱人的揪心! 而王俊叨着烟笑笑的出来,在他脸上喷了一口,说:”都听到了吧!我是怎么一个人了吧!乖乖退出和我争月梅的游戏,不然有你好看!“ 家才冷着脸,目光直射向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脸,说:“月梅爱我的心是真诚的,她是聪明的,一直以来任你百般纠缠,就是看穿了你的虚伪! 我为月梅自豪! 滚你的蛋,我就是爱月梅!你能怎么样我?杀了我? 有种你就来杀!” 王俊气的牙痒痒的,扔掉烟头,俊脸扭曲的说:“好,让你狠!今后你有什么灾难都来找我吧,等你来求我的一天……” 他恶狠狠的出去,一会,进来一个陌生的民警,电棍朝家才身上猛击…… 王俊出到利民街超级商场换了身西装,打扮得刘德华一样。 又在人间天上休闲中心和漂亮的按摩小姐手来脚往,捏得她肉都紫了,才出来街上闲逛。 外面阳光明媚,街人游人如织,城市高楼林立。 却在天桥下发现一个苗条身影,心一动:“月梅!” 加快脚步追,她闪进人群里消失在拐弯处的巷子里! 王俊快步追进小巷,却见月梅在一小吃摊上尝那酸梅杂拌的小吃! 瞧她那享受的样子,不防被王俊一把扯着受惊的走,他扔给一脸惊诧老板一百元钱,说:“不用找了!” 招手即停一辆蓝色的士,将花容失措的月梅推进里面。 直到二人坐在那灯光淡雅怡人酒店餐厅里,月梅才恢复淡定的问:“王俊,你干嘛?是不是打架打出野蛮来了?第一次对我这么动粗? 告诉你,越这样,我就越不会理你!” 王俊的俊脸在贴过来,换成真诚的说:“月梅,很多事我不想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而且我们不仅是大学同窗,你父母和我父母还是老战友,大学期间和我父母一起去你家拜会伯父伯母,交谈甚欢,暗地里都双方家长指定我们以后结婚的…… 只是你还蒙在鼓里! 还有一些事,你也还蒙在鼓里,我暂时不说……” 望着王俊那俊脸上蒙着玄虚的神色,月梅倒吸一口凉气,玉白的脸上变得煞白,颤抖的说:“王俊,你别吓我! 我月梅天不怕地不怕,你越这样,我就越离你的远! 你拿那些莫须有的事来压我,哼,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我走了,再不想见你……” 而侍应生早端上来热腾腾的海鲜! 而王俊一把抓住月梅起身的手,一用力,她手腕竟掐上指甲印:“不准走……” 她疼的眼泪汪汪的,而厅里正播放浪漫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