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宇宙的征程》 那曾经耳旁的低语 无尽的星海之中，曾经有一个美丽的星球叫做诺拉，译为璀璨之星。 这曾经的璀璨之星，现在已经变得腐朽不堪。诺拉的天空晦暗不明，偶尔有炫丽的极光割裂天空，变成一片片灰色的风暴，席卷向大地，就像老人无力的呻吟、不甘以及无限的愤怒。 在大地的尽头站着一个穿着全身重铠的骑士，亮银色的铠甲绽放着和煦的光芒，成为整个世界中，为数不多的亮点。 骑士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一双布满死气的的眼睛，即使浓浓的死气，也掩饰不住他那深深的疲惫。 骑士双手紧握一柄厚重的战锤，只是战锤上伤痕累累，甚至开始扭曲变形。骑士深深的喘了口气，脸上闪过不舍，随后又变成了坚毅，大步冲向前方。 在他的身边，散落着几具尸体，那是他曾经的同伴。 在他的身后，是寸寸碎裂的大地，并随之化为虚无，那是他曾经守护的土地。 在他的面前，是一片灰色的浪潮，由一个个怪异的生物组成。 它们就像噩梦里的魔怪，身体扭曲得无法让人形容，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如落冰窟。好像无数蚯蚓、蜘蛛在身上爬行，那是他的…敌人。 骑士就像一颗石子，在灰色浪潮中，撞击出朵朵浪花，随之被淹没在灰色的海浪中。 骑士感觉自己变成一朵萤火，缓缓飞上天空，俯瞰大地。 那些奇异的生物，在毁灭一切可以毁灭的物体后，开始了自相残杀。 大地则继续碎裂、消散，只是速度越来越快，天空出现的极光也越来越少，直到整个世界慢慢陷入黑暗，化为虚无。 这里只剩下骑士的萤火，或许是抵抗不住黑暗的吞噬，或许只是累了，连这唯一的花火也开始消散。 在萤火马上就要湮灭的时候，整个世界忽然震动了一下，一丝波动划过空间，同时也连接到骑士的意识，花火闪烁了几下，随即消散，然后世界便陷入了沉寂。 好像曾经就是如此，那颗美丽璀璨的星辰——诺拉，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陷入黑暗前，骑士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喃喃低语，他用尽力气去倾听，只是力量已经流失丧尽，最后只听清了三个字——“不要怕” 章一 恐惧与开启（上） 一声呻吟，莫然睁开了失神的双眼，久久没有焦点。随后，轻轻揉捏着眉心，以缓解醉酒后的头痛，宿醉的感觉并不好。 迷茫的起身后，随意扫视一眼，却是冷汗涔涔，因为周围实在太古怪了。 一个20平方米的小房间，没有门，没有窗，只有一张孤零零的床。或许还有…光？没有任何照明的情况下，却让莫然看清了一切。 只是，处于酒精麻痹下的大脑，还是无力思考。 莫然以为这是一个梦，因为这种光怪陆离的景象，只会出现在梦里，难道又是一个噩梦？ 孰不知，当你怀疑的时候，梦境已经无法成立。因为梦境中的人们，不管世界再如何离奇古怪，也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世界就是如此！ 古怪的环境，使酒醉状态迅速消退。求生的本能，也让莫然开始寻找出口。当手指刚刚触摸到墙壁，一个黑洞瞬间形成，将毫无准备的青年吞噬。 黑洞的出现，让莫然的思维，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当思维再次运作时，周围环境已经大为不同。 这里似乎是一座燃烧的村庄？只是视线被一层光幕所阻挡。光幕就像磨砂玻璃一样，只能让人看到模糊的景象。 在莫然身边，还有5个身形各异的人，他们表情迷茫而戒备。 “嗨，你好！”一只手拍到莫然肩膀。 这让莫然受惊不轻，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圆滚滚的小光球，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同时射出6条光线。 莫然刚刚露出震惊的神色，就被光线命中，随后被光芒所包裹。 “烙印激活中……” “进行初始化……” “开始解锁……” 这时，在莫然面前，浮现出一个面板。面板起初是一片黑暗，随后在黑暗中浮现出数把铁锁，继而开始震动，最后只有寥寥几个铁锁被开启。 只是现在的莫然，根本无心理会这些小事。 在被光芒包裹的瞬间，莫然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有大脑还清醒无比。虽然失去了控制，可感觉仍在源源不断地传输给大脑。 莫然感觉呼吸停止了，窒息一波波袭向大脑；心跳也停止了，体温开始慢慢降低，变得冰冷而僵硬。骤然出现的恐惧，让莫然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可在光线的作用下，连生物本能都受到了压制，崩溃？昏迷？那简直就是妄想！ 恐惧如液体般，在大脑中流动，懦弱、逃避毫无作用，莫然瞬间被愤怒点燃，燃起无边怒火。 “我这么害怕，你的不放过我啊！啊！啊！” 暴怒在意识中不断咆哮，而灵魂却颤悚、扭曲、哭泣着…… 当光芒消失后，暴怒的莫然抓起一块石头，就砸向光球。可他的意识，仍旧是一片空白，因为在刚刚一分钟内，莫然感觉过了数百天之久。 只见石头穿过光球，重重砸在光幕上。光幕虽然没有损坏，石头却被砸的四分五裂。 “滴～滴～滴！受到攻击，开启清理程序。” 光球发出一段机械音，同时射出一条蓝色光带，扫向众人。 扔出石头后，莫然就瘫倒在地，满脸绝望。其实，莫然的状态并不好，与其说砸了光球，不如说是被愤怒所操纵。 刚刚的行为，就像中二少年，踢了暴龙一脚，只是性质恶劣了千百倍。 看着由远及近的光带，莫然不住地颤抖。不过光带只是在莫然身上，停顿了两秒，便继续运行了下去。 “烙印激活完成，试炼开启……” 当光球完成扫描，又是一段机械音出现在众人耳边。随后，光球化为一本巨书，一个个光字在书页上呈现。 “当帝国土崩瓦解，当黑暗再次笼罩大地，年轻的骑士，拔出了石中之剑。” “预言中的王者，将斩荆披棘，寻回希望。” “骑士们受到命运的牵引，紧跟王的脚步。” “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便是力量的源泉。” “当利剑指向邪恶，光明终将刺破黑暗……” “场景：圆桌骑士——燃烧的村庄” “主线任务：跟随指引，进入场景。” “任务奖励：无。任务失败：死亡。” 巨书出现的同时，莫然的左手，就是一阵灼痛。只见一团缓缓旋转的星云，在掌心慢慢定型，形成一个类似于刺青的印记。 随后，大量的信息，被塞进莫然的脑海。先是一幅幅画面浮现，继而是大量知识的涌入。只是这个方式过于粗暴，让莫然头痛欲裂，根本无心查看。 当光字书写完毕，巨书随即消失。与此同时，那层阻挡视线的光幕，也变成碎片，洒落一地，继而化为光点，缓缓消失。 然后，整个世界开始运转…… 这时，莫然也恢复了力量，举起拳头，不断敲打着头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缓解着不适。只是一股恶寒，突然爬上心头。 莫然还没反应，身体就已做出动作，向右一躲。随后，左臂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无比强烈的危机，刺激着莫然，似乎死亡就在身侧。莫然已经顾不上头痛，睁开双眼。率先映入眼底的，是一只踢来的脚。 莫然依旧处于懵懂状态，只是这想要置他于死地的脚，使莫然变得非常疯狂，继而又被愤怒所驱使，然后一拳砸向对方的膝盖。 这怒极的一拳，速度奇快，后发先至的击中膝盖，同时传来骨裂和痛呼声。 可寒意又一次笼罩莫然，因为一柄细剑，正刺向他的胸口。 莫然想要闪躲，可是那全力一拳过后，身体有些迟钝，动作变得非常迟缓。 这时，在袭击者右侧，出现一名身穿病号服的青年。病号男一把拽住对方的手腕，然后使用寸劲，一抖手臂，那把刺向莫然的细剑，就脱手而飞。 病号男动作不停，再次发力，将袭击者拉向自己。 随后，两个身体狠狠地撞在一起。只是袭击者的右腿，已被莫然打断，根本稳不住身体，直接摔倒在地。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可就是短短的瞬间，让莫然几经生死。这使他怒火更胜，随意抓起一块石头，便砸向袭击者头部。 不想石头上的力量极大，对方的脑袋，直接被石块打爆。一股混合着鲜血的**溅了莫然一身。 连续的含怒爆发，抽空了莫然，勉力才从地上爬起，却只能虚弱地靠在墙壁上。 章一 恐惧与开启（中） 此时，莫然才看清周围的情况。这是一个燃烧的村庄，遍地都是鲜血与尸体。 除了尸体外，还有几个人在战斗着。其中有两人，穿着与袭击者一模一样的衣服，或许那是…制服？ 其中一名袭击者，正用细剑刺向一个美女。 只是细剑在空中不断颤抖，就是刺不下去。袭击者的表情全是挣扎，可在那挣扎背后，还有一片狰狞。 美女脸上只有恐惧，不过她并没有看向细剑，而是死死盯住袭击者的眼睛，在她的眼角，鲜血正在不断流下。 美女似乎到了极限，细剑开始一寸寸前进，坚定不移地刺向那饱满的胸膛。 “救我！” 美女开始大声呼救，在那颤抖的声音中，全是绝望与乞求。 声音似乎有着魔力，莫然听到后，就忍不住想要施以援手，奈何身体过于虚弱。 另一名袭击者，正攻击着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男人。面对凌厉的攻击，中年只能胡乱抵挡。 只是中年男人身上，散发着微微白光。这些白光，似乎可以抵挡伤害，所以尽管袭击者攻势凌厉，却只能在中年身上，留下微不足道的伤害。 听到美女呼救，中年男人有些迟疑，随后神情变地坚定。当即放弃了抵挡，转身向另一名袭击者撞去。同时，身上的光芒，也变得更加厚重。 被美女控制的袭击者，心中大骇。可是根本不能闪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撞飞。 这次撞击极重，袭击者落地后，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爬起。 中年在撞击之后，也摔倒在地。紧随其后的袭击者，挥舞着武器。那细剑就如游蛇一般，在各个要害上游走。 面对攻击，倒地的中年男人，只能蜷缩成一团护住要害，再无反抗之力。 美女呼救的同时，病号男也有所动作，拾起细剑，冲向袭击者。只是双方的距离，实在太远，在中年男人倒地后，才堪堪赶到。 病号男的出现，让袭击者放弃了中年男人，转而攻向病号男。 虽然拥有不错的格斗技艺，但在武器的造诣上，病号男只是一般，被袭击者打的接连后退。 好在病号男反应迅捷，每到危机时刻，都能险而又险地躲过攻击，只是险象环生。 “快帮我！”病号男再次躲过攻击，借着空档，向美女喊道。 喊声让美女一怔，在这唇亡齿寒的一刻，哪容她多想。随后，一双迷人大眼睛，死死盯住袭击者。 简单的注视，让美女非常痛苦，原本美丽的脸庞，在抽动的肌肉下，消弥殆尽。 美女的目光，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被注视的袭击者，身体就是一僵。病号男抓住战机，前串一步，细剑扎入对方胸口，直至透体而出。 病号男也不看战果，身形暴退。 死亡前的恐惧，与生命的潜能，让袭击者挣脱了控制，并借着死亡前的疯狂，挥舞着细剑。 只是致命的伤势，让袭击者的力量，不断流逝。十多秒后，便软软倒在地上，只有身体偶尔还会抽动一下。 这时，一声惨叫吸引了莫然。 那名被撞飞的袭击者，正被一个毫无存在的青年，踩在脚下。青年手中，是一根带尖木棍，不断刺向袭击者的后心。 袭击者被求生欲望驱使着，不断向前爬行，却被脚掌牢牢踩住。 青年的手，非常稳定，就算被溅了一身鲜血，可木棍仍旧坚定不移地，刺向袭击者的后心，直至对方停止挣扎。 当袭击者全部死亡，所有威胁解除后。一名身材健硕的男人，从残壁后走出。 只是他的表情，与身材极不相称，全是懦弱和恐惧。似乎在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在燃烧的村庄中，六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男女，围坐在一起，只是气氛相当凝重。在六人的头顶，还悬浮着一颗光球。 莫然就是六人之一。通过脑海中信息，莫然知晓了自己的处境。 此时围坐在一起的六人，被称为试炼者，是梦魇空间选择的战士，而且他们已经身亡。 想到这里，许多画面纷纷浮现，可莫然只能捕捉到其中两个——被油罐车压住的出租车，与坐在出租车后排，正在不断吐血的自己。 似乎忍受不住这种凝重的气氛，壮硕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记忆告诉我，我已经死了！不管这是什么鬼地方，也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信了。” 男人的脸色非常难看，见所有人点头后，继续说道：“既然达成了共识，我想大家应该介绍一下，包括自己的能力。” 听到能力这个词，莫然忽然想到什么，继而左手就是一阵灼热。随后，一个面板，便出现在眼前。 姓名：莫然 编号：6807 种族：人类 寿命：61年 体力：140（60+80） 力量：未解锁 敏捷：未解锁 体质：6（17为生物的极限值） 注：体质会增加身体的韧性（少量的防御并提高豁免值）、生命力（生命值、生命回复、降低致命几率与伤势）、耐力（影响爆发力、体力、体力恢复），并在韧性、生命力、耐力中有所侧重。 感知：未解锁 智慧：未解锁 精神：未解锁 血脉：未解锁 天赋：初级耐力（体力+80）注：你感觉拥有了无限的体力，那不过是你的错觉。 专精：未解锁 能力：危险感觉（初级）对危险有微弱的反应。 技能：怒火（初级）增加爆发力，威慑敌人，免疫精法。 看着面板，莫然开始苦笑，自己居然是个连生命值都没有的渣渣。随后又看了看周围的场景，这个面板，显然跟游戏没有任何关联。 见众人都是沉默以对，男人只好自顾自的说下去。 “陶著，职业是健身教练。解锁了感知属性，有两个初级能力，花言巧语和死亡感觉。” 陶著给了众人一个难看笑脸，继续说：“死亡感觉，让我可以感觉到死亡。说来可笑，我真的感觉到了死亡，它们实在是太浓烈了，好像全都聚集在我们身边。” 话还没说完，鲜血就从陶著的鼻子中，喷涌而出，身体也随之摇摆。 陶著惊恐地擦着鲜血，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躲避着。只有陶著身边的青年，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章一 恐惧与开启（下） 见陶著恢复平静后，青年也开了口：“或许没那么糟，你们不感觉这些能力很神奇么。拥有如此神奇力量的我们，只要精诚合作，没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 青年的声音非常温和，直接安抚了众人。随后，开始了介绍。 “我叫许峰，职业是…调解员。能力是说服，可以增加说服力。还有一个技能是躲避，可以被目光和感觉所忽视，都是初级。” 许峰是一个白净的青年，长着一张大众脸，嘴角带着和煦的微笑。人们或许可以记住和煦的笑容，却记不住那张大众脸。 莫然死死盯住许峰，因为对方就是手的主人，而且给自己的感觉很不好。那和煦的外表，就如伪装一般。几经生死后，莫然非常信任自己的感觉。 这时，一个女声，打断了莫然想法。 “我也同意，额…这位先生的说法。在这诡异的地方，我们必须要互惠互助，因为一群人的力量，总会比一个人大。” 这是六人中，唯一的女性。在吸引到他人的注意后，便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只是语气中，仍旧充满后怕。 “我叫温媛，职业是助理，拥有两个初级能力——亲和、魅力十足。一个是增加亲和力，另一个是增加好感度，还有一个技能叫咏唱，说我的歌声可以感染他人。” 温媛是一个美丽的职业女性，声音糯糯的很好听，穿着米黄色的西装套裙，脚上却是一双白色运动鞋，带着一副精致的无框眼镜，尽显知性。 可那浑身的血污，却破坏了她的美感，脸色更是苍白的毫无血色，只有一双怯怯的大眼睛中，写满了…楚楚可怜？ 莫然收回目光，开口说：“莫然，高中生，解锁了体质。能力是危险感觉，其次是技能怒火，可以增加爆发力，最后还有个初级耐力，可以增加体力。” 听完莫然的介绍，所有目光都迅速避开，似乎对莫然非常畏惧。只是莫然脑中全是浆糊，根本无心理会。 随后，中年男人开了口，他的声音略显沧桑：“俞清平，高速公路养护工人。同样解锁了体质，还有一个技能叫做坚韧，可以抵挡一些微不足道的伤害。” 霍清平是一个沉默的男人，身材不高，却非常敦实，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 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脸上满是皱褶。虽然语气很平静，只是那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内心。 最后只剩下病号男。病号男并没理会大家，正捏着下巴，低头沉思。 其余五人面对这傲慢的态度，毫无异议。因为在刚刚的战斗中，病号男可谓是力挽狂澜。如果不是他的挺身而出，那么五人皆会沦为剑下亡魂。 许久之后，病号男才收回手掌，用淡漠的语调，说：“步梵，微生物研究员。我肯定死了，同事将一种病毒，弄进了我的体内，虽然苟延残喘了几天，但在当时，那个病毒根本无解。” 步梵这时才抬起头，看了众人一眼。只是眼神中，透着一种了无生气的寂漠。对于自己的死亡，就像在说‘我饿了’这种小事一样。 步梵顿了顿，继续说：“我解锁了精神，还有两个初级能力，观察和推想。” “观察是说，我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推想是指由几个已知条件，构成的猜想。还有一个备注——只有认清现实，你才会拥有想法！搞笑么？” 步梵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死气沉沉的，与战斗时的矫健，有着巨大反差，总给人一种迟暮的感觉。 即便如此，也难以掩盖他那惊人的魅力，只是这种魅力显得有些违和。 这时，浮在六人头顶的光球，开始缓缓移动。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光圈，将六人围在中间，继而随着光球缓缓移动。 众人本就是惊弓之鸟，突然的变故，使众人弹跳而起。看到缓缓逼近的光线后，都是满脸惊惧，纷纷后退。 只有步梵露出探寻的表情，看了一眼光球后，才慢慢起身。随后，向光球走去，同时嘴中也在喃喃自语。 “跟随指引，进入场景？这个光球，就是所谓的指引么？那么，离开光圈，就是任务失败？” 步梵的自语，就像魔鬼的呢喃，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莫然只是一怔，转身就跟上步梵的脚步。因为六人之中，只有步梵给自己的感觉，最为平和。虽然看起来不太正常，可那又如何，至少对方救过自己。 随后，许峰拍了拍陶著，转身走向光球。回过神的陶著，也追了上去，与许峰同行着。 最后，只剩下温媛和霍清平，两人互视一眼。 看到霍清平的沉默，温媛也是无奈地说：“走吧，我还不想死！” 霍清平点点头，与温媛走在队伍的末端。 莫然来到步梵身边后，就听到对方的喃喃自语。随后跟上的几人，也放轻了脚步，侧耳倾听着。只是这些低语，好似魔鬼的呢喃。 “石中剑？圆桌骑士？这应该是在描述亚瑟王。可亚瑟王是欧洲中世纪的人物，难道我们回到了过去？” “不对，脑海中的知识，告诉我这是在试炼。而且任务提示中，用的是进入场景一词，场景…舞台剧？还真有趣呢？” “可为什么刚刚来到这里，就受到了攻击？说不通呢，为了杀死，我们这些已死之人？何必多此一举？” “试炼…难道一种考验，可是意义何在？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力量，应该是被这个光球赋予的……” 说罢，步梵就伸手掌，摸向头顶的光球…… 章二 各怀鬼胎与怒火（上） 在一个燃烧的村庄中，六个人正在前行，在他们周边是残垣断壁和…尸体。最奇异的是，有一个光球，正悬浮在他们头顶。 这六人，正是被选中的试炼者。他们前后分为三组，看似一个整体，却各有心思。 莫然和步梵，走在队伍最前面，正好处于光球下方。步梵穿着一身病号服，即便在试炼者中，也显得格格不入。 此时，步梵嘴中正念念有词，好像魔障了一般。说着说着，就伸手摸向了头顶的光球。只是，光球好似没有实体，手掌直接穿球而过。 这个动作，令剩余五人都有些失色，好在光球没有任何反应。 步梵对光球非常好奇，或者说…对空间非常好奇。 因为自身的经历，步梵并不畏惧死亡。所以在别人惊慌失措的时候，步梵还能以探究的目光，看待眼前的一切。 因为对空间缺乏了解，同时对方又过于神奇，完全无法用知识和逻辑去分析，所以步梵只是好奇而已。当然，如果有条件，步梵也不介意去研究一下。 至于…触摸光球的行为，步梵并非鲁莽，因为攻击光球的莫然，还活着呢！自己摸一下，又有何不可？ 想到莫然，步梵就侧脸望去，以一种更深层次的目光，观察着，这应该是探寻。 对空间，步梵只能望洋兴叹，但是莫然…… 在步梵眼中，莫然非常特殊。在被光芒包裹，到任务开启的那段期间，步梵尝试过很多方法，却都无法动作。 可莫然不但动了，还砸了光球，这让步梵产生了浓厚兴趣，因为其余四人同样是无法动作。 随后，光球的警示，也证实了步梵的猜测。以空间的伟大，怎么会被蝼蚁攻击？所以，如果不是空间出了问题，那就是莫然有问题。 莫然还在低头沉思，却感到强烈的危机，猛然抬头望去。却见步梵正若无其事的张望，而那危机感，也随之消弭。 发觉没有异样后，莫然又开始低头沉思。可还是有些怪异，步梵？…若无其事？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莫然现在非常苦恼，自从来到这里后，自己就变得非常暴躁，而且还有失控的迹象，似乎被愤怒支配了？ 对于别人惊惧的目光，莫然也是无奈，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也没心情去解释。 因为危险感觉的存在，让莫然能感知到一些模糊的情绪。所以莫然知道，就算自己去解释，也没有人会真心接纳自己。 再说试炼者中，能称得上可靠的，只有霍清平一个。步梵在为人方面，或许还算可靠，可是…行为与想法，就很荒唐了。 霍清平虽然足够可靠，可是给莫然的感觉，很不好。那种感觉，就像疯狂与亢奋的结合体，或许可以称之为狂热？只是对方又沉默异常，完全看不出疯狂的痕迹。 霍清平正走在队伍最末尾，依旧沉默寡言。只有眼中偶尔流露出热忱，可仍旧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同于霍清平的沉默，温媛非常善于交际，正与许峰交谈着。 自知缺乏战斗力的温媛，只能选择拉拢，或者…依附。 对于拯救自己的霍清平，温媛也在极力拉拢。只是对方的沉默，让她无处下手。随后，开始与身前的许峰交流，毕竟在这个诡异地方，多少盟友都不算多。 温媛虽然缺乏战斗力，但是能力很强。所以，只要是聪明人，就不会拒绝她的合作。只有陶著的态度，让温媛有些疑惑，因为对方表现出一种莫名的敌意。 对于这个吓破胆的家伙，温媛非常鄙视。在战斗的最初，陶著一直都在袖手旁观。与这种自私自利，没有担当的人谈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至于莫然和步梵，温媛直接无视了。一个疯子，一个精神病，根本没有沟通的可能。即使自己有两个能力，那也不行！因为双方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频率上。 另一边的许峰，就要有趣多了。 初入空间时，许峰也很震惊，只是他的心态非常好，所以显得不慌不忙。 在确定没有危险后，许峰就准备去忽悠莫然。因为阅人无数的许峰，能看出莫然的单纯。 但是之后的变故，让许峰改变了想法。他需要的是炮灰，而不是一点就爆的火药桶。 随后，陶著进入了他的视线，一个六神无主的胆小鬼，怎么看都很好忽悠！而且还能预知死亡，真是越看越满意。 许峰小心地伪装着，因为他并不是调解员。 许峰有两个职业——骗子和小偷，能力也不是说服，而是哄骗。虽说同样是增加说服力，但本质却是不同。许峰还隐瞒了一个技能，叫做灵巧的双手。 至于陶著…… 陶著对温媛的敌视，是有原因的。 陶著29岁，身高182公分，体重80公斤，年少多金，事业有成。 陶著跟朋友合伙开了一个健身房，开始那段时间，人们对健身并不热衷。不过在开业半年后，全国就掀起一股健身热潮。 仅仅三年的时间，健身房就扩建了几次，几乎占满商场的一层，事业达到了巅峰。 陶著因为喜爱健身，兼职做了教练。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老板，加上完美的身材，妥妥的吸引了所有女性的眼球。 在进入空间前，有个健身的女学员，约陶著吃饭。 女学员叫筱悠，是个大二学生，长得即青春又清纯。两人享用完丰盛的晚餐后，就来到了酒店。只是刚刚脱了衣服，还没开始滚床单，筱悠的男友，便闯了进来…… 而且是手持菜刀进来的，这吓得陶著亡魂皆冒。 ‘妈的，有男友还来勾引我！’这让陶著异常愤怒。 常年运动的陶著，有着不错的身手。他跑到窗边，用桌子死死抵住对方，张嘴就要解释。 可惜桌子太小，而且男生也是红了眼，根本不给陶著说话的机会，一刀就砍在了陶著的胸口。好在伤口并不深，只是看情况，已是无法沟通。 陶著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逃。看到开启的窗户后，陶著眼睛就是一亮，一个翻身，便爬上了窗台。 却不料男生仍旧不依不饶，一刀砍在陶著的后背。剧烈的疼痛，让陶著精神有些恍惚，然后便跌出了窗外。 当时，陶著只剩下一个意识……九楼。 随后，一段记忆被植入大脑。陶著看到一个赤裸的男人，从九楼掉落。在经过二楼的时候，脑袋砸在广告牌上，随后整个身体都旋转了一圈，最终落到地面。 陶著可以看到，男人的脖子已经完全扭曲，并从口鼻中不断涌出鲜血。最让陶著不能接受的，是男人的那张脸，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落得如此田地，陶著不但恨筱悠，对年轻貌美的女性，也产生了敌意。 虽然被当成了胆小鬼，但是陶著不在乎，因为死人无需在意。只有莫然，让陶著非常忌惮，因为对方正处于死亡风暴的中心。 可惜…陶著只看到了外表，却没有看到本质。风暴虽然猛烈，但中心却是异常平静。 章二 各怀鬼胎与怒火（下） 远处忽然传来厮杀声，这让众人神色大变，因为光球正飘向战场。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唯有面对。 试炼者开始互相聚拢，虽然各有心思，但现在可以作为依靠的，只有彼此。 跟随着光球，试炼者很快就来到了战场。到达战场后，光球便不再移动，而且还悬浮在一个男人的头顶，这让众人郁闷得想要吐血。 光球下的男人，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相貌非常粗犷，身着粗糙的链甲，手中是一把双手巨剑。此时，巨剑被舞地密不透风，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男人非常愤怒，须发皆张。尽管愤怒，也难以掩盖男人的气质，一种令人不由信服的领袖气质。 只是纷乱的攻击，压制了男人的愤怒。在男人四周，是一群装备精良的士兵。虽然有一些，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不过更多的士兵，还在发动着进攻。 士兵的首领，是一个身材高大，穿戴厚重板甲的骑士。骑士用着一柄沉重的斧枪，与金发男人正面抗衡着。大开大合的攻击，让斧枪带着致命的呼啸。 骑士身边，还有两名身穿重甲，手持大剑的战士。他们作为策应，协助着骑士。在这铁三角的组合下，男人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力。 同时，八名身穿制服，手持细剑的士兵，游走在男人周围，伺机发动进攻。 只是…这些制服，与先前的袭击者，一模一样。 试炼者的出现，打破了当前的局面。 虽然试炼者已经止步不前，站在光圈的边缘。可那些士兵却不理会，除了仍在围攻男人的铁三角，剩余士的全部向试炼者杀来。 士兵的行为，让试炼者非常气愤，他们什么都没做，却被当成了生死大敌，可谓是无妄之灾。 看着身后的光圈，试炼者选择了战斗。因为相比于光球的伟大，眼前这些士兵，实在是微不足道。 “霍清平抵挡攻击，陶著和我一起守护霍清平，莫然、许峰伺机攻击。温媛…你不用参与攻击，只要在关键的时候，进行协助。还有…随便唱首歌吧！” 见所有人都在惊慌失措，步梵下达了命令，这让众人找到了主心骨。 “如果不想死，那就拿好你们的武器，冲！” 试炼者的恐惧和悲愤，都化为一腔热血，以霍清平打头，冲向士兵。虽然试炼者的脚步杂乱，只是活下去的信念，让他们团结在一起，一股气势油然而生。 同时，试炼者耳边也响起了小调，这是温媛在低声哼唱。起初温媛还有些羞涩，只是危险的环境，让她很快就将羞涩丢弃。 温媛不敢唱歌，因为她五音不全，如果真要放声歌唱，那么受到噪音影响的试炼者，肯定会先自乱阵脚，所以只敢低声哼唱。 好在温媛的声音，非常动听，虽然不再调上，哼出的小调却依然优雅。哼着哼着，温媛便渐入佳境，随后陶醉在自己的音乐里。 与此同时，一股能量波动以温媛中心，开始扩散。 首先受到影响的，是试炼者，他们刚刚形成的气势，迅速拔升。脸上的恐惧，也被一往无前所取代。 随后是那些士兵，在能量波动扫过之后，士气变就得极为低迷，神情也稍显迟疑。在试炼者气势的压迫，有些士兵开始畏惧不前。 最后受到能量波及的，是金发男人与铁三角。铁三角拥有坚定的意志，所受影响并不多。 可金发男人，却是精神大振，从只能抵挡，变成互有攻守，瞬间挽回了颓势。 温媛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对周围的一切都不自知，声音也变得激烈而高昂。直到这时，试炼者们才听出，这是梁静茹的《勇气》…… 歌声带给试炼者巨大的勇气，随后与士兵撞击在一起。一往无前的气势，赋予试炼者强大的斗志，仅仅一个撞击，便撞翻两名士兵。 霍清平没有使用武器，手中是一块门板，也是他举着门板，撞倒两名士兵。 不过撞击后，霍清平也是重心不稳，连连后退，露出胸前的破绽。 两把武器，如遇见血腥的鲨鱼，直指霍清平的胸口。只是左右两侧，都横出一把细剑，格挡了攻击。 这是步梵和陶著，步梵通过‘观察’这个能力，可以提前发现敌人的意图。陶著是靠强大的感知，看清了攻击的轨迹。 两人都在竭力保护着霍清平，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只有霍清平可以正面抵挡。少了霍清平这个肉盾，危险就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霍清平稳住身形后，举起门板继续撞击敌人。就如野猪一般，仗着自己皮糙肉厚，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 亦步亦趋的许峰，也是不甘示弱，手中的长柄粪叉，悄然扎向倒地士兵。 士兵却是后知后觉，当粪叉刺进脖子，才有所反应，可为时已晚，只能无力的挣扎。这是‘躲避’在发生作用，使人们忽略了许峰。 莫然更显疯狂，抡着一把砍柴斧，似乎有着无穷力气。见有士兵倒地，便一斧劈去。 士兵惊惧之下，只能用细剑去挡。不料武器直接被砍断，随后被斩开胸膛，继而失去了意识。 莫然大开大合，自身漏洞百出。士兵看到机会，纷纷欺身而上。可莫然依旧不管不顾，疯狂的抡着斧头。 步梵看到不对，转而护住莫然。只是莫然已经陷入疯狂之中，与试炼者们渐行渐远。如果正面看去，你会发现莫然的双眼，已经一片赤红。 莫然的爆发，牵引了大量士兵，试炼者的压力也为之一轻。看到莫然脱离队伍，霍清平便要向其靠拢，却被两名士兵死死缠住。 许峰和陶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依旧躲在霍清平身后。唯有步梵紧随莫然，也不攻击，只是守护。 莫然的力气越来越大，即使劈在空出，也会带起气浪。随着暴烈的攻击，莫然遭受的攻击，反而在逐渐减少。面对莫然的斧头，士兵们不得不谨慎…… 自从进入空间，莫然就受到各种刺激。为了保持理智，只能将恐惧、死亡、懦弱压在心底，可却越积越多。 莫然想不通！想不通这些事情，为什么会落到自己头上！想不通那些士兵，为什么要杀死自己！可惜没有答案，世界也不以个人的意志，进行偏转。 所以，莫然只能承受着，随后…怒从心起。 战斗之初，莫然还能保持着理智。可随着鲜血、惨叫，还有那激昂歌声，莫然再次被愤怒驱使，连意识都陷入了迷茫。 莫然只想宣泄心中的不满，宣泄那些被压抑的情绪，还有无尽的怒火…… 当莫然不再抗拒，任由怒火宣泄的时候。心中的愤怒，反而开始遵从意识的引导，随后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量，由心而生。 同时，莫的烙印，也开始灼热，并散发出微光。 当莫然再次恢复意识时，身边散落着无数碎尸。 莫然可以感到自己还在愤怒，就如液体一般，在血管中流动，随后被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心脏。 只是莫然的神情，非常冷淡，完全不被愤怒所影响。发现周边没有敌人后，便抬脚向铁三角走去。 步梵依旧跟着莫然身后，只是他的眼神有些狂热，就如看到绝色美女一般。 那边，铁三角与金发男人的战斗，也因莫然的异军突起而终止。只是他们非常疑惑，因为莫然的力量，在他们眼中异常弱小。 莫然脚步缓慢而坚定，他的想法很单纯——既然想要我死，那你就先去死吧！ 弱小的莫然，让骑士感到沉重的压力。骑士暴喝一声，驱散了压力，直接冲向莫然。 骑士一动，金发男子也随之暴起，却被两名重甲战士，死死挡住，只是面对强攻，两人只能招架。 骑士两步便奔到莫然面前，舞动斧枪，砸向莫然。沉重的斧枪，带着阵阵残影，显然已经用了全力。 斧枪刚刚来到头顶，就被莫然一把抓住，随后左臂传来无数骨裂声。只是莫然毫不在意，抡起右手的斧头，劈向骑士的头盔。 “嘭”的一声，不堪重负的斧头直接损毁，骑士头盔也出现一个凹痕。不过骑士并没有死亡，只是刚刚的敲击，让他有些头晕目眩，身体不住地摇摆。 莫然扔掉仅余的斧把，随后一脚踹飞骑士，同时也夺过斧枪。这时，莫然的左臂，已经达到极限，无力的垂在身边。 斧枪还没落地，就被右手捞起。随后，莫然拖着斧枪，走向骑士。 骑士还在眩晕之中，试了几次，才爬起身来。只是还没站稳，就被斧枪抽翻在地…… 远处，温媛已经停止了咏唱，虚弱的跪坐在地上。霍清平、许峰、陶著三人，守护在温媛身边，只是他们眼中全是震惊。 就是步梵，也稍稍与莫然拉开了距离。无他，只是怕被其误伤。 莫然虽然神情冷淡，但是整个人已经疯魔了。百十斤的战斧，被莫然用一只手，抡的虎虎生风，然后敲打在厚重的板甲上。 只是，手臂已经不堪重负，血管纷纷爆裂。可莫然毫不理会，依旧敲打着骑士。 板甲已经被敲打的不成形状，可骑士还在顽强的存活着，但也只能苟延残喘。因为他连痛呼的力量，都已失去，只能痛苦地等待死亡。 莫然每次敲打，骑士都会吐出一口鲜血。尽管胸膛已经凹陷，可喘息依旧，似乎连老天都在惩罚他，不肯轻易让他死去。 莫然仍在敲打着，只是冷淡的神情，又变回了迷茫。随着抑郁之气的消散，力量也开始被剥离，最后身体一软，倒向后方。 随后一双手，撑住了身体。 莫然转头去看，发现是步梵。忽然之间，莫然感到好安心，然后感觉好累，最后沉沉地睡去了。 在莫然暴走的的期间，面板中也发生着一些变化。原本一处灰白色，看不清属性的地方，忽然曝出一片金光，一行字迹也在金光中闪现。 “特殊：暴怒之心。” 但金光只是一闪而逝。光芒消失后，字迹也随着消弭，再次恢复成灰白色。 其实试炼者的力量，都源于灵魂。空间的改造，只是将这些隐性力量，进行激活，使其变得可以触摸。 所以，空间并没赋予试炼者力量，因为这些力量与生俱来。只是源于一些特殊的规则，导致一些极特别的种族，受到了压制。 如果不是来到空间，如果不是成为试炼者，那么莫然这些人的力量，会一直被压制，直至他们化为无尽宇宙中的尘埃…… 章三 死亡与属性物品（上） 步梵从后面撑住昏迷莫然，叹了口气。莫然最后的眼神，给了步梵很大的触动，那是信任与…真诚。 只是莫然双臂以废，在这破败的村庄中，根本没有治疗的可能，或许空间会有办法，可是…… 步梵瞥视一眼，正向这里走来的试炼者，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这群人很聪明，但也都是自私的家伙，或许会互相利用，却不会无私奉献。 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莫然性命堪忧。 试炼者来到步梵身边后，都惊惧的看着那个已经不成形状骑士，这到底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啊？ 只是看到莫然的惨状后，都不由自主转过头去。连霍清平也不例外，因为有一种事情，叫做事不可为。 另一边，金发男人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 当骑士死亡后，两名重甲就陷入了绝望，开始以命相搏。他们本就不敌男人，转守为攻后，只能加速他们的败亡。几个回合，便被斩杀。 当敌人死亡后，一道光柱从天而降，落在金发男人的身上。随后，他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增长。身上那粗糙的链甲，也被银白色的重甲所取代。 这个变故，让试炼者们一愣。 可一切还没结束，只见空气一阵波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就出现在男人身边。两人相互说了什么，然后向试炼者走来。 好在对方并没有敌意，在相距十米处，就停下了脚步。 金发男人开口道：“我是亚瑟，感谢你们的帮助。这位是梅林法师，或许他能救助你们的伙伴。” 试炼者交换了个眼神，便默默让开道路。只有步梵，还在照看莫然。 梅林来到莫然身边，举起手中的法杖，嘴中念念有词。随后出现一束光芒，照向莫然…… 莫然感觉浑身暖暖的很舒服，还想多睡一会，只是一双大手不断摇晃着他。 无奈之下，莫然只能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双了无生气的眼睛，这是…步梵。 随后，思绪纷纷而至，也想起了自己的经历。 莫然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全部复原。而试炼者们，都在接受一名老者的救治。 老者拿着一柄镶着宝石的巨大法杖，随着咒语的念叨，宝石会射出一束光芒。被光芒照射的伤口，都会快速修复。 虽然治疗方式非常简便，但是对老者消耗极大，仅仅片刻，就让老者脸色苍白。 “嗨！你好点了么？我是亚瑟。”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打断了莫然的观察。 “好多了，我是莫然。”说完，又指了指老者：“这是魔法么？好神奇。” 亚瑟点点头，说：“是的，梅林是一位强大的法师，他的魔法，非常神奇。” 这时梅林已经完成了救治，转身走向亚瑟。试炼者也纷纷起身，聚拢过来，因为光球还悬浮在亚瑟头顶。 梅林神色疲惫，来到亚瑟身边，说：“大公加里波，已经被邪恶的力量所侵蚀，变得极度残暴，并将屠刀指向了，那些不肯屈从的人们。” 想到那些被杀害的平民，亚瑟异常愤怒地说：“我们必须阻止他。” 梅林露出欣慰的笑容，说：“当然！只是我们的力量还不够。我会先行一步，联系所有势力，前往灰烬要塞。” 亚瑟：“您要小心！” 梅林点点头，随后身影开始变淡，消失在空气中。 在亚瑟与梅林交谈的时候，试炼者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原本悬浮的光球，突然爆裂，光圈也随之消失，同时空间开始提示。 “跟随指引，进入场景，达成。” “开启后续任务……” “主线任务一：存活到场景结束” “任务奖励：1000奖励点，提高评价。任务失败：无。” “主线任务二：跟随亚瑟，前往灰烬要塞。” “任务奖励：提高评价。任务失败：无” 梅林走后，亚瑟开始休息，试炼者们也围坐在一起，开始商讨接下来的行动。 步梵率先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么？” 陶著是最先沉不住气的，说：“既然光球消失了，我们就应该离开这里。我在靠近亚瑟的时候，会感觉到浓烈的死亡。” 陶著的话，获得了众人的认同。 步梵平静地嘲讽道：“逃跑么？” 这个表情，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勾起了陶著愤怒，质问道：“难道要去那个什么灰烬要塞，送死么？” 步梵不再理会陶著，而是问道：“都获得奖励点了吧？” 众人皆是点头。 步梵继续说：“想想吧！我们是在杀死敌人的时候，才获得的奖励点。” “奖励点…顾名思义，是对我们的奖励。空间…这是在鼓励我们杀死敌人啊！” “逃跑？多么愚不可及的想法！” “现在没了束缚，看似自由，恐怕却是更大的危险。如果空间想要我们平安度过试炼，又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无论逃向哪里，都会遇到强大的敌人。” “看看任务奖励吧！生存给予的奖励，要比跟随亚瑟更为丰厚，你们就不感觉奇怪么？” 步梵的话，让试炼者陷入了沉思。 如果逃跑，也会遇到敌人，那又何苦去逃跑。跟随亚瑟，起码还能得到庇护，这可是欧洲中世纪，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国王啊！ 众人还在思考的时候，莫然突然说道：“我相信步梵！” 莫然的选择，就是最后的稻草，压垮了所有人。随后，试炼者纷纷表示，愿意跟随亚瑟，前往灰烬要塞。 只是莫然的选择，令步梵有些沉默，因为自己对莫然，更多的是好奇与利用。 只是莫然的种种作为，都让步梵感受到一些久违的东西，这个东西叫做…真诚。 步梵连生死都能看淡，何况是别人的生命，所以他并不在意他人的死活。刚才那番话，只是为了争取莫然。 莫然有着强大的战斗力，只是不自知而已。不说虐杀骑士，就是当初砸碎袭击者的脑袋，便已经非常恐怖了。以坐姿投掷，最多也就使出三分力，这是何等力量？ 章三 死亡与属性物品（中） 所以，步梵非常看重莫然。其次就是温媛，她的能力，不但可以增幅团队，还能控制敌人，作用也很重大。 至于剩下的三人，他们的能力，都偏向自保，不堪大用。如果真的碰到那些不可力敌的怪物，莫然和温媛，就是最后的保证…… 步梵还在想着心事，亚瑟却突然站了起来，看向村口，凝重地说：“敌人来了。” 试炼者连忙起身，神色有些慌乱，齐齐看向步梵。步梵扫视一周，说：“先隐藏，一会趁机偷袭。” 亚瑟却不为所动，缓缓提升自己的气势，做着战前准备。步梵看了一眼亚瑟，就带着试炼者隐藏起来。 没过多久，一队士兵便进入了村庄，与亚瑟遥遥相对。这支小队一共有12个人，依旧以一名骑士为首。 这名骑士要弱上许多，虽然也穿着板甲，却是一手擒盾，一手执斧，似乎以防御为主。 除了骑士，还有一名身穿长袍的男人，被众人围在中间，看打扮，应该是一名法师。 此外，还有两名手持大剑的重甲战士，剩下八人，全是身穿制服，手持细剑的士兵。 双方还在对峙，一颗火球从法师手中，喷射而出。亚瑟也不闪躲，举剑斩向火球，继而是剧烈的爆炸。 火球的威势，让试炼者纷纷有了退意。却见亚瑟从火光冲出，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向敌人。 骑士见状，举起盾牌，同样冲向亚瑟。剩下的士兵，则护着法师缓缓后退。 随后，两头互不相让的疯牛，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只是骑士不敌亚瑟，被撞的连连后退。 这时，又一颗火球飞向亚瑟。亚瑟大吼一声，挥剑斩碎火球。只是火球的威力，要强于上次。 这次的亚瑟，有些狼狈，可依旧不管不顾地冲向法师。但是骑士却如狗皮膏药一般，死死粘住了亚瑟。 骑士技不如人，被亚瑟打地毫无还手之力。见状，两名重甲战士也纷纷前去支援。 四人刚刚战至一起，便听到一声怒喝：“杀！” 随后，试炼者进场了…… 法师还在准备魔法，就见一群人冲杀过来。双方距离极近，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法师稍一犹豫，便准备将魔法，丢给试炼者，却突然感到头疼欲裂。一个极具诱惑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要动，不要动。 这是温媛发动了魅力四射。步梵交给她的任务，就是保证众人冲到法师身前。 只是温媛现在宛如饿鬼，双眼凸出，血管更是在不断跳动。法师要远远强于那些士兵，温媛只是维持了几秒钟，就耗尽了力量，跪坐在地。然后，低声哼起歌来。 冲锋的五人，以霍清平打头，莫然紧随其后，步梵、陶著护住左右，许峰作为策应。 二十米的距离，眨眼而至，双方狠狠地撞在一起。 霍清平手中还是门板，平举到身前，便埋头猛冲，却被敌人合力挡住。与此同时，步梵喊道：“散！” 霍清平撤回力量，就地向一侧滚去，其余几人也纷纷散开。霍清平的撤离，使那些还在角力的士兵，失去了平衡。 莫然仍在冲锋，在步梵喊话后，就深吸一口气，双手一用力，便将沉重斧枪举起，然后抡了起来。 在人物面板中，莫然的体力值，开始快速下降，这也赋予他强大的力量。 战斧带着呼啸，将那些还在摇摆的士兵，全部击飞。不过莫然已经力尽，斧枪又被拖在地上。 同时，步梵和陶著也回到莫然身边，帮其格挡着攻击。 莫然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又是深吸一口气，随即大声暴喝，斧枪又被其举起。 那些还在攻击的士兵，纷纷变色，快速后退，却将目光呆滞的法师，露了出来。 莫然这次没有抡起战斧，而是高高举起，前冲两步，狠狠砸向法师。 当战斧落到法师头顶时，忽然闪现出一个光罩，继而被战斧击碎。斧枪受这一阻，也偏离了轨迹，砸在地上。 光罩碎裂的同时，法师也恢复了清醒，眼前的敌人，让他胆战心惊。 随后，一股灼热的气浪，从法师四周喷出，将周围的人吹飞。同时，手上的戒指，也跟着碎裂。 法师已经顾不上许多，转身就逃。不料一柄粪叉悄然出现，直接刺入法师大腿。法师满脸恐惧，拖着残腿，依旧逃着，同时取出一枚卷轴。 在许峰眼中，法师就是奖励点，嘴边的鸭子，怎能让他飞走，粪叉不断地往法师身上招呼。 那边，被吹飞的众人，也纷纷爬起。士兵不再理会试炼者，转身便要救援法师。 步梵观察一眼，就带霍清平和莫然前去阻挡。只有陶著奔向了法师，因为在他心中，突然冒出三个字——抢人头…… 许峰看到陶著已经跑近，再也顾不上试探，直接用尽全力，将粪叉扎进法师后心。只是刚刚入体，法师突然身形一闪，就出现在20米外，在他手中，是被撕碎的卷轴。 这时，法师眼中已经没了恐惧，只剩下满满的怨毒，伸出手指，指向许峰。 许峰感到极大的危险，就地一滚，躲到陶著的身后。陶著也要躲避，可被法师盯住后，浑身变得极为僵硬。随后，胸口就是一痛。 陶著低头去看，发现一团绿水，正在腐蚀自己的胸膛，随即意识陷入了黑暗。 倒下的陶著，让莫然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这时温媛的小调，变得激烈而高昂。 看着面前那些满脸凶狠，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士兵，莫然的怒火再度燃起。 愤怒将力量赐予莫然，沉重的斧枪也带着呼啸声，再次抡起。把所有士兵扫飞后，莫然便将斧枪掷向法师。 面对激射的斧枪，法师却是一动不动，然后被斧枪钉在地面。鲜血浸红了大地，可法师眼中依然只有怨毒。 亚瑟也斩杀了敌人，提着骑士的脑袋，向试炼者走来。法师和骑士的死亡，瞬间让士兵失去了斗志，一哄而散。 看到莫然那迷茫的眼神，亚瑟低声自语道：“战争并非我愿，只是和平需要杀戮……” 章三 死亡与属性物品（下） 试炼者围在陶著的尸体边，默默无语。 许峰也因为自己的行为，从而被试炼者孤立了。不过众人并没有去指责，生存是每个人的权利。只是他的方式，让人无法接受。 “埋了吧！” 温媛心情非常低落，很害怕下一个会是自己。 “嗯！” 霍清平应了一声，伸手抓向尸体。只是手指刚刚碰触到尸体，陶著就化为一捧黄沙。 随后，一阵微风吹来，带起黄沙，继而了无痕迹。 试炼者相继苦笑。只有步梵正低着头，手中摆弄着两个东西，一个是个马头雕像，还有一个是鸡腿。 看到有食物，莫然就伸手去抓，随即就是一愣，惊呼道：“这是……” 这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步梵也不吝啬，将东西举起，让每个人都触摸了一下。然后，一条信息便弹了出来。 “战马雕像：可以召唤战马，可回收。” “鸡腿：可以治疗伤势，恢复生命，可回收。” 步梵推了推眼镜，说：“我刚刚找到的，很有趣吧？” 见众人都没有回应，便将鸡腿塞给了霍清平，说：“保护温媛和莫然，该用就用。” 沉默寡言的霍清平，也是怔了怔，随后深呼了口气，只回答了两字：“放心。” 步梵语气依旧平淡：“各取所需而已，想要生存，只能协作，所以努力地活下去吧。” 随后，雕像也被步梵递给了亚瑟。 亚瑟看了一眼雕像，便将其捏碎。 同一时间，亚瑟身前的空气，如水光般流动，从中走出一匹白色战马。战马嘶吼一声，便乖顺的来到亚瑟身前。 亚瑟赞道：“好马！” 然后一按马背，便翻身上马。上马之后，亚瑟的气势更盛。 “走吧，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 随后，亚瑟便拨转马头，向村外走去。 因为带有属性的物品出现，试炼者纷纷跑到敌人尸体旁，收集战利品。 只是众人都是失望而归，只有霍清平和莫然有所收获。霍清平鸟枪换炮，换上了骑士的大盾。莫然也丢掉了斧枪，换上骑士的手斧。 看着追向亚瑟的试炼者，莫然从怀中取出一个银白色的物品。 “数码dv：似乎记录着一些东西。” dv与那些属性物品不同，是随莫然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而且也没有任何用处。 莫然脸上闪过怀念，将dv小心收入怀中，因为其中记录着一些美好，那是莫然最后的眷恋…… 亚瑟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试炼者，走在宽阔的土路上，两边都是葱郁的大树。 试炼者因为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所以只能跟在亚瑟后面。 期间，众人又遇到几队士兵。不过马上的亚瑟非常强大，对方又没有骑士带领，被亚瑟杀得七零八落。 这时，又是一队士兵的出现，由两名重甲战士，与十名普通士兵组成。 双方刚一照面，亚瑟直接催动战马，发动冲锋。在敌方还在反应的时候，就已杀入敌阵。 战马势不可挡，挡住道路上的士兵，被纷纷撞翻，更有两名士兵被踩碎胸膛。 战马奔到重甲战士身前，亚瑟一把拉住战马。随后战马人立而起，亚瑟人借马势，举起大剑当头斩下。 尽管重甲战士极力抵挡，但亚瑟的攻击势大力沉，武器直接被打飞，胸口也被大剑切开。 亚瑟的冲锋，瞬间与试炼者拉开了距离。不过试炼者并引以为意，只是集结在一起，缓慢地移向战场。 突然间，莫然感到寒意大盛，吼道：“小心！” 众人都是一愣，然后开始四处躲避。 只有温媛正在哼着歌，神色有些迷茫，被莫然拖行着。霍清平也是谨守着诺言，护在两人身边。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并在地面踏出一个大坑。 来人是个青年，身材匀称，穿着银白色的精致盔甲，手持双剑。双剑一长一短，流动着魔法的光辉，一看就知这并非凡物。 青年落地后，就死死盯住温媛，眼中全是杀意。双脚用力一踏，便追上莫然三人。 想起步梵的叮嘱，霍清平眼中全是坚毅。将鸡腿塞入口中，举起大盾，撞向青年。霍清平整个人都被白光包裹，显然已经用尽全力。 面对霍清平的撞击，青年眼中全是不屑，一挥长剑便将盾牌打歪。可霍清平眼中全是热忱，根本不去闪躲，狠狠撞在青年身上。 青年对霍清平的举动并不在意，左手短剑，斩向霍清平胸口。 只是剑刃传来的感觉，非常生涩，好似砍在牛皮之上。随后，就被霍清平结结实实的撞退。 青年连退两步，才稳住身体，可心中全是恼恨，随即狠狠一脚，将霍清平踹飞。 刚刚踢开绊脚石，一柄手斧便当头斩来。斧刃带着无上威势，让青年眼中全是凝重，那不屑的神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年双剑交叉，挡住手斧。 随后，在武器的交击处，爆发出巨大的力量。青年又是连退三、四步，莫然更是不堪，被巨力推出数米，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 青年眼中的杀意，已经化为寒霜，刚刚站稳，便杀向莫然。 只是青年才踏出两步，一匹白色的战马就冲撞而来，这是亚瑟解决士兵后，回援而来。 青年被撞退后，知道事不可为，便转身与亚瑟遥遥相视。这时，战局也变得明朗。 之前的战斗，不过是发生顷刻之间。 青年在落地后，就杀向温媛，却被霍清平撞退，随后又被青年一脚踢飞。 看到霍清平的行为，莫然也是热血上涌，返身杀向青年。最后就是亚瑟赶到，救了莫然一命。 趁着空档，步梵来到莫然身边，一把将其扶起。温媛也停止了咏唱，向两人靠近。 起身后，莫然就望向霍清平。 霍清平的状态非常不好，已经陷入了昏迷。他的胸口，被切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不过，似乎有一股奇妙的力量，正在修复着伤口。虽然缓慢，却保住了霍清平的命。 这让莫然，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随后，又转头望向亚瑟与青年，两人此时已经战至一起…… 章四 推想与霍清平（上） 亚瑟与青年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只是这种程度战斗，不是试炼可以参与着。 步梵扶起莫然后，就仔细观察着，可是无论怎么推算，自己一方都没胜算。因为青年只要拖住亚瑟，等待援军即可。 步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闭上双眼。再次睁开双眼，已变得十分火热。 “温媛全力去控制。看到控制生效，莫然就全力攻击。胜败再次一举。” 说完，步梵就冲了出去。只是跑了两步，便俯身捡起一块石头，投掷出去。 然后…就昏死了过去。 在步梵昏迷前，出于对他信任，莫然和温媛也开始执行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 温媛速度最快，她的技能后发先至。正与亚瑟争斗的青年，突然感到头痛欲裂，不过千锤百炼的战斗意识，仍让他做出了正确的反应，护住了要害。 这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一秒钟，青年就恢复了意识。 亚瑟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战机，略提一口气，就斩出了惊才绝艳的一剑。巨剑带着地残影，连续不断地斩向青年，刹那间的美丽，就如暴雨梨花一般。 在这至强的一剑下，青年只能死命抵挡，虽然察觉有异，却也无心理会。 莫然这边，在温媛使用能力的同时，就发动了攻击。霍清平的惨状，让他身体内燃起了熊熊烈火。随后，用尽全力掷出手斧。 莫然似乎被一股奇怪能量所牵引，怒火被完美的使用，所以力量奇大无比。只是这种完美，让莫然愣了一下。 这一楞，却使手斧偏离了既定轨迹。 看着偏离的手斧，无尽悔恨涌上莫然心头，刚要做点什么，却发现身体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这一击，清空了莫然的体力，只能努力支起身体。同时，温媛也是低呼一声，就此昏迷。 莫然满嘴苦笑，现在只能靠亚瑟了。 青年抵挡着攻击，心头似有所感，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块石头便砸到膝盖。 石头似乎有着无穷魔力，虽然力量不是很大，也没造成任何伤害，却让青年左腿一麻，摔倒在地。 突然的变故，让青年一惊，舞起双剑，抵挡亚瑟的斩击。可是剧烈的寒意，开始冲刷青年的意识。 青年刚刚转头，就看见一柄不断旋转地手斧。 这也是青年最后的记忆…… 苦笑的莫然，看到惊愕的一幕。青年抵挡着攻击，却被步梵一石头打倒。然后好死不死的，用脑袋撞向扔歪的手斧。 莫然看看青年的尸体，又看看石头，继而看向步梵。似乎不相信一般，再次看向青年的尸体，随后又把目光移回步梵身上，沉思了一下，就死死盯住石头。 可石头就是石头，上面既没有花，也没有草。 亚瑟也是一阵迷茫，刚刚还势均力敌的青年，就这么死了？ …… 石头就是普通的石头，没有特别之处，这一切都是因为步梵。 战斗之初，步梵试着推想结果。可无论怎么推想，败亡似乎都无可避免。 莫名其妙地，步梵就换了个推想方式——青年的死亡，需要自己做些什么呢？ 这时，整个世界都变得豁然开朗。 步梵闭目沉思，突然间福至心灵，似乎自己只要扔块石头，砸下对方的膝盖，就能将青年斩杀。 这让步梵丢掉了理智，继而下达命令。 那福至心灵的感觉，再次涌现。步梵来不及多想，捞起块石头，就扔了出去。石头带着无尽吸力，瞬间把步梵抽空，导致其直接昏迷。 能力一共有两种状态，一种是被动的，可以一直存在，但是作用非常小。还有一种，就是主动激发，可这是被生命所禁止的，因为…… 刚刚的行为，就是步梵在死亡的压迫下，主动激活了‘推想’。这可是拥有备注的能力，不管人物面板中任何一项属性，只要强大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出现备注。 虽然备注显得滑稽可笑，但那只是针对空间而言。拥有备注的能力，几乎可以与世界共鸣，而且不受限制，所以这一能力强大无疑。 推想处于被动状态时，作用很小，只能从已知的条件中，推想出结果。已知的条件越多，结果就越精准。 只是世界中，存在太多条件，单单环境就有无数个条件。如温度、湿度、气压、风向、风速，甚至每一颗小草，每一枚石子，都可以看作一个条件。 如果步梵可以做到全知，那么他就可以用推想，进行预言。甚至可以让全知者，做到全能。 所以被动状态下，这个能力既强大，又弱小。至于主动激发推想，就很有趣咯！ 这是一种逆推！比如说，青年死亡，步梵应该做什么？步梵使用逆推，很快得出了结论——应该拿石头砸对方的膝盖。 随后，能力的恐怖效果，立即凸显了出来。这是一种因果的力量，把结果当作已知条件，然后再推测过程。 当步梵扔出石头，因果成立，能力就变成一条因果线，连接到各个事物上。 青年的死亡，都需要什么呢？首先要有致命攻击，所以莫然全力扔出了手斧。 面对致命攻击，青年会产生预感，怎么办呢？所以手斧被莫然扔歪了。 如何让青年，被扔歪的手斧击中呢？所以步梵扔出了石头，然后砸到了对方膝盖。 至于青年忽视了石头，是因为亚瑟和温暖的通力配合，让青年无暇顾及。 但是一切的源头，却是步梵下达了命令。如果真要究其原因，那么可以看作…青年被命运判了死刑。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被一条看不见的因果线所连接。其实温媛的能力，还不足以控制青年。然后因果线波动了一下，就使青年受到控制。 在因果线这种点点滴滴地修正下，因果成立了…… 当推想发动后，整个世界的万事万物，都动了起来，开始为青年的死亡，做着服务。 也是在天地之力的协助下，步梵才没有吸成人干。如果步梵拥有，如梦魇一般的伟岸力量，那么逆推可以让步梵，直言他人的生死。 章四 推想与霍清平（下） 在莫然还在发呆时，远处突然传一声痛呼。随后，莫然看到让他瞋目裂眦的一幕。 一名刺客打扮的敌人，手持一把短剑，扎在霍清平的腹部。似乎感觉不够，拔出短剑，又进行一次刺击。当短剑再次拔出后，霍清平就变成一片黄沙。 刺客隐匿的能力，非常强大，躲过了众人的感知。这时又救之不及，亚瑟一踢马腹，便冲锋而去。 刺客也是机敏，自知不敌，往后一闪，就消失在树林中。 一无所获的亚瑟，也是无奈。看见倒地不起的三人，亚瑟就取出了一个酒壶，给每个人都灌了一口烈酒。 烈酒效果强大，不但恢复了莫然体力，连温媛都悠悠转醒，只有步梵仍在昏迷。 莫然总感觉少了什么，环视了一周，才发现少了一个人——许峰。莫然拼命的回忆，才想起在青年出现时，许峰就不见了。 此时，又是一队敌人出现。 “快带他们跟上来。”亚瑟只是嘱咐一声，便上马迎敌。 被打断思绪的莫然，发现形式不容乐观，先将步梵扛起，然后来到温媛身边。只是温媛的状态，非常不好，虽然清醒了，可脑袋仍跟浆糊一样。 能力之所以不是技能，是因为它们诞生于灵魂之中，相当于一种灵魂的本质特性。这需要强大的能量，才能激发，所以产生的损伤，也是在灵魂层面上的。 作为血肉生物，生命会禁止能力的使用。空间的改造，就是把这些能力，从隐性变为显性，从而形成一些弱小的能力。 在没有能量的情况下，强行激发能力，等于在燃烧灵魂，过量的使用，会造成灵魂的损伤。 此时的温媛，就处于轻微的灵魂损伤，这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所以迷迷糊糊的温媛，只能被莫然拖着走。 莫然扛着步梵，拖着温媛，回首望向那一捧黄沙。然后深深叹了口气，活着的人，终究还是要活下去。 …… 其实以前的霍清平，并不沉默寡言。 霍清平，37岁，高速公路养护工人，身高171公分，为人老实能干。 那年，霍清平23岁，离开了家乡，外出闯荡，对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希望。随后，结识了他的妻子——小梅。 小梅长的清秀可人，起初的小梅，并不喜欢霍清平，不过最终被对方的真心所打动。然后，两人步入了婚姻殿堂，并在一年后，诞下一个女儿。从而组成了一个美满的家庭。这一年霍清平27岁。 霍清平是农村出身，出来闯荡，却处处碰壁。结婚后，小梅也没有稳定工作，再加上女儿的出生、房贷等等。 生活那无处不见的压力，渐渐压弯了脊梁。当一份报酬相对丰厚的工作，出现在他的眼前，霍清平根本无力拒绝。 于是，霍清平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高速公路养护工人。工作虽然辛苦，且常年不在家，不过想到可爱的女儿，霍清平对生活，还是充满了希望。 女儿6岁那年，得了急性阑尾炎，急需输血。霍清平和小梅血液配型都不成功，急得两人团团转，幸好出现了一位好心人。 当手术成功后，霍清平就跑去感谢，跟好心人攀谈起来。好心人的一句话，让霍清平如遭雷击。 心里有事的霍清平，几天都没睡好觉，最后决定去做亲子鉴定。当报告出来之后，霍清平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这一年他32岁。 （霍清平b型血，小梅o型血，女儿却是ab型血） 霍清平决定把事情藏在心底，只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霍清平的父亲得了肝癌，只是半年就去世了。 人走了，却留下巨额的债务。从此，霍清平就变得郁郁寡欢，还喜欢上了借酒消愁。 亲朋好友开始渐渐疏离，霍清平也变得沉默寡言。接连的打击，使霍清平患上轻微的人格分裂，每当喝醉后，都会产生毁灭世界的冲动。 霍清平因为一次在岗位上喝酒，导致了一场重大事故发生。领导虽然知道霍清平的家庭状况，没有追究责任。 但他的行为，是无法容忍的，公司以精神状态为由，将其劝退。 失业在家的霍清平，开始没日没夜的喝酒。小梅气不过，于是两人爆发了战争。可是小梅根本不是霍清平对手，被强行关在女儿的房中。 想到过去的种种，霍清平瞬间心如死灰，鬼使神差的将煤气打开。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女儿的哭声，才惊醒了霍清平。 霍清平用最后的力气，打开了房门，将脸色发紫的母女，送了出去，而他则选择了死亡。 霍清平总是默默承受着，感觉自己好疲惫，感觉好累。可是上天何其不公，连他最后的希望都要抹杀，他没有毁灭天地的力量，所以选择了毁灭自己。 在死亡后，霍清平来到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别人看到的都是恐惧，只有他在恐惧看到了希望。 …… 亚瑟在前面开路，莫然只能咬牙坚持，带着两人亦步亦趋。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现在只能依靠亚瑟。 或许莫然丢掉两人后，还有一些自保之力。 只是十八岁这个年龄，不但让莫然叛逆，还给了莫然义气。丢弃两人？莫然首先就过不了自己这关。 随着一路前行，地势逐渐变得开阔，然后一座雄伟的要塞，映入眼帘。不过，在要塞正面，正在进行惨烈的厮杀。 当莫然看到要塞，空间提示就在耳边响起。 “主线任务二：跟随亚瑟，前往灰烬要塞。（已完成）” 这时，亚瑟已经冲进战场。莫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守在两人身边。 亚瑟的加入，扭转了整个局势，敌人开始溃退，有些意志不坚定的士兵，直接逃向森林。 莫然的注意，被战场上所吸引。不料巨大的恐惧，突然降临。 莫然只来得及侧身，便被一把短剑刺入胸口。只是，短剑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下，并未刺深。 莫然看清楚来人后，愤怒开始在血管中流动，随后源源不断的汇聚。短剑的使用者，正是杀死霍清平的元凶。 当愤怒达到顶点，莫然的神智也变的平淡、冷漠，平平无奇的打出一拳，击向刺客的脑袋。 刺客没想到必杀一击，会被挡住。不过，莫然实在太弱小了。弱小到，如果不是莫然跟随在亚瑟身边，刺客都懒得刺杀。 看着打来的拳头，刺客连躲都没躲，又一短剑刺进莫然腹部。 这一次，莫然受伤极重，看似普通的一刺，却蕴含着巨大力量，并在莫然体内爆发，撕扯着内脏。 可是莫然就像没有感觉一样，动作毫无变化，拳头继续打向刺客。 刺客动作极快，不但后发先至的刺伤莫然。在拔出短剑后，还有时间砍向莫然拳头。 不料，短剑被拳头打折，而且拳头太近了，刺客都没来得及表情，就被打碎了脑袋。 这一拳耗尽了莫然全部体力，加上身上的创伤，直接昏了过去。 这面莫然舍命一搏，那边战斗也进入了尾声。在敌人溃败后，亚瑟就攻进了要塞。 与此同时，莫然三人化为了光点，消散在空中，似乎不曾出现过。 昏迷中，莫然还是可以接到空间提示。 “场景结束，试炼者回归。” “试炼者昏迷，自动进行身体修复，修复花费650奖励点，自动扣除。” …… 当莫然迷迷糊糊的醒来后，眼前是无尽的黑暗。莫然以为自己又死了，自嘲地笑了笑，能死两次，足够自傲了。 只是这个笑容，瞬间变作了尴尬，因为一个光球，照亮了周围。 这次莫然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自己站在虚空之中，就这么漂浮着。身体可以动，却不能移动，或者说自己的位置被禁锢了。 莫然只好把目光，移回到光球上。光球有磨盘大小，只有一处没有发光，那是一个手印。 莫然深呼一口气，将手掌按上去。 随后无数画面开始呈现，画面一页页翻过。在画面的右侧，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管。 画面首先定格在，莫然初次战斗的场景，随后画面开始破碎，化成光点飞入玻璃管中，形成了紫色的液体。 画面继续翻动，在翻动中，不断有画面化成光点融入玻璃管，液体有时增加，有时减少。 第二张被定格的画面，是莫然在敲打骑士。光点融入玻璃管后，紫色液体暴涨，直到充满整个玻璃管。不过光点还在继续涌入，这时底层紫色液体变成蓝色，一直涨到一半位置。 一段信息出现在莫然脑海里，玻璃管和液体，就是自己的评价，液体的颜色，则代表不同的等级。 液体就这样涨涨跌跌，只在青年死亡时，空间才给出提示。 “获得1点功勋值。” 同时液体也开始暴涨，评价直接跳过青色，达到绿色。当最后一张画面翻过后，绿色液体已经充满了玻璃管，就差这么最后一点，让莫然感到可惜。 还在惋惜的莫然，听到空间提示。 “是否用功勋值增加评价。” 莫然想都没想，便同意了。功勋值用途广泛，提升评价，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种。 不过在第首次试炼，使用功勋值提升评价，就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或许只有在位面投影中，才能如此轻易的获得功勋。 随后一个似梦似幻的光点，投入液体。随后底层液体变成了黄色，达到总量的三分之一。 这时评价已经完成，玻璃管碎裂变成一行黄色的字——评价等级：b 光球再次放出一个光面，这次就简单了，列出了完成的任务。 因为两个主线任务的奖励，都能提升评价，所以莫然的评价，由b提升到b+，再由b+升到a，然后就此定格。 莫然愣愣看着这光怪陆离的场景，回过神后，发现光球已经消失。空间再次陷入黑暗，莫然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沉重，随之陷入黑暗…… 章五 教导者和首席法师（上） 艾勒今天很兴奋，他有很多称号，比如‘荆棘之星’艾勒，比如‘兽人终结者’艾勒。 但只有一个称号，令艾勒最满意，那就是——‘教导者’艾勒，而今天就是艾勒就职的第一天。 艾勒是荆棘大公麾下的第一强者，也是荆棘大公手下的一名将军。 艾勒今年不过37岁，对于步入圣域的强者来说，生命不过刚刚开始。因为即使普通圣域的寿命，也能超过200年。 年仅37岁的艾勒，已经是一名19级的强大骑士，他的前途无可限量。 在艾勒的一生中，有两件事最为骄傲。一个是成为教导者，另一个，则发生在自己26岁那年。 那年，霜冻高原集结了五万兽人大军南下，艾勒带领八千士兵前去抵挡兽人。 兽人天生比人类强壮，艾勒只能依靠要塞抵御兽人，而这八千士兵是荆棘侯爵的全部家底。后面便是家园，士兵退无可退，已然心存死志，在作战时个个奋勇当先。 得知兽人南下的荆棘侯爵，四处奔走，就算金币如水般洒了出去，也无人肯出兵支援。侯爵无奈，只好带着不足200人的亲卫，又征召一千人的民兵，亲自前去支援。 侯爵不认为艾勒可以挡住兽人，只是希望能获得几天的缓冲时间，用来求援。 侯爵心里很是悲凉，但也有着属于贵族的独特骄傲。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兽人踏入自己的领地，杀害自己的领民。 兽人如海浪一般，艾勒和他的士兵们则是一块磐石，任海浪肆虐拍打。艾勒整整坚守了六天，可是一个援兵都没看到，艾勒开始大声咒骂那些贪婪的贵族。 这六天战死了1800多名士兵，还有超过3500人受伤，战斗无以为继，唯一完好的只有荆棘骑士团，难道要用骑士守城么？可是骑士也才290人，整个要塞充满了绝望。 第七天，要塞的大门打开了，艾勒带领骑士团冲向兽人大军。心怀死志的骑士们，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居然凿穿了兽人的军队，冲到祭祀大帐之前。 看到兽人大祭司后，艾勒的意志贯彻了信念，直接步入圣域，他的信念便是杀光兽人。大祭司也是圣域强者，却慑于艾勒步入圣域时产生的强大信念，被艾勒所斩杀。 这时荆棘侯爵率领着民兵，刚刚抵达战场的边缘，亲眼目睹了艾勒的壮举，就红着眼率先开始冲锋。 看到侯爵冲锋之后，亲兵卫队大吼一声‘为了荆棘’，就跟上侯爵的脚步。原本心惊胆战，踌躇不前的民兵，也高喊着口号，撞入那片绿色的海洋。 要塞里剩余的士兵被艾勒的悲壮所感染，所有可以拿起武器的士兵都冲杀出来。 大祭司的死亡对兽人的打击格外沉重，那是精神的象征，所有的兽人都开始骚乱。 随即，兽人又看到了人类的援军，与从要塞中杀出的士兵。一些胆小的兽人开始逃跑，逃跑就像是雪崩，根本阻止不住。 当侯爵杀进兽人大军，与艾勒会合时，荆棘骑士团只剩下37人。 侯爵让骑士们去休息，可艾勒与所有骑士执意要为死去的同伴报仇。侯爵无奈只好整合军队，凑出1500名还有战力的士兵，由艾勒带领，追杀兽人。 艾勒追杀了一天一夜，直至霜冻高原边缘。据统计，逃进霜冻高原的兽人不足万人，而被艾勒俘虏的兽人，更是达到7000之巨。 艾勒之名，几乎传遍人类国家，无数人加入侯爵领，抵御兽人。而7000兽人则组成奴隶军团，只要有艾勒在，就无一兽人敢于反抗。 十年时间，艾勒带着奴隶军团南征北战，战无不胜，当年的荆棘骑士只存活下来15人，不过已经全部晋升为大骑士，荆棘侯爵也建立了荆棘公国，成为了第一代荆棘大公。 击退兽人让艾勒达到了人生的顶点，而能与之比肩的就是成为教导者，教导者这个称号，不同于以往的那些称号。 以前的称号，只是别人对艾勒的认可，而教导者则是被大陆所有智慧生命承认的。 去年建立公国的荆棘大公，推荐艾勒去争夺教导者。 这个称号并不是固定的，因为在一片区域只会有一座梦境大厅，而梦境大厅的掌管者，就是教导者。 不过梦境大厅只能存在五年，五年之后就会变成废墟，需要重建。 这时，每个公国都可以推荐一个人，然后从众多推荐者中，决出一个胜利者。 胜利者会自动获得教导者称号，并获得建立梦境大厅的权利，拥有梦境大厅的贵族，也会变成上位贵族。 艾勒记得，那时自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无数强者在里面厮杀。不过在这里厮杀，似乎不会真正的死亡。 在战争中成长的艾勒，战斗力远超他人，奇迹般的夺得胜利。 奖励是一个光球，直接飞入艾勒的体内。这把艾勒吓个半死，以为是什么攻击魔法。 随后，大量知识融入艾勒的大脑。艾勒这才可以肯定，刚才的光球一定是传奇魔法。因为只有传奇魔法，才能有如此不可思议的能力。 艾勒收回思绪，又开始兴奋，他走到梦境大厅门口等待着。 梦境大厅整体是圆形，并不大，只有十多平方米，三米多高，也没什么装饰，只有地面是一个魔法阵。 建筑普通，但是材质并不平凡，就是艾勒全力攻击，也无法破坏哪怕一点。 这些不知名的材料，都是来自虚骸。在运来之初，只是几块白色的大石头。 艾勒按照光球给予的知识，对石头释放了一个叫做激活的魔法。然后，这几块白色石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直至变成梦境大厅。 自从艾勒成为教导者以后，才发现真实的世界，与自己所认知的根本不同。好在自己的地位，距离那些掌控世界大人物，越来越近。 所以，艾勒越来越兴奋。虽说梦境大厅一点都不起眼，可是为了彰显它的地位，足足建造了一个五十米高的平台，来盛放梦境大厅。 围绕高台的是一个巨大庄园，庄园生活着2000多人，他们的工作，就是为梦境大厅服务。 庄园已经建成半年有余，直至今天，梦境大厅才算是正式开启。 这时，大厅忽然放出柔和的白光。随后，在光芒中，两个昏迷的青年，慢慢浮现。 章五 教导者和首席法师（中） 艾勒在梦境大厅的门口踱着步，仔细观察着两人，因为他没有进入梦境大厅的权利。 艾勒也是一阵迷糊，昏迷的人，应该就是所谓的‘梦魇贵族’。自己的任务，就是教导梦魇贵族进行战斗。 只是…这两个人除了服装怪异以外，根本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就是庄园里的厨子，都能完爆两人。 如果自己没看错，他们最多也就3级。在坎多赫兹大陆，只有达到5级，才能称作为一名精锐老兵。 当超越身体的极限，孕育出斗气后，便是6级，也称为职业者。这些梦魇贵族不但力量弱小，岁数也偏大，根本没有训练的必要！ 两人中最年轻的，也应该举行过了成人礼。想想自己，艾勒18岁，举行成人礼的时候，已经是14级的高阶骑士。 还有，光球给予出的信息说，每批梦魇贵族都是5至8人，自己这为什么只有两人？难道是这两人过于废才，以至于找不出第三个，才会被打包送到这里？ 一盆冷水，浇灭了艾勒的兴奋。 假如艾勒可以成为传奇，一定会觉醒传奇能力——传奇直觉。被扔过来的两人就是莫然和步梵，空间的确找不到第三个。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艾勒还是比较会战斗的。 教导是有报酬的，按照每个梦魇贵族的训练效果，单独支付报酬，报酬是一种叫做奖励点的奇怪东西。 自己只有两个梦魇贵族，可别人却有8个，艾勒感觉自己太倒霉了。 奖励点是个好东西，可以去秩序神殿兑换生命！是的，兑换生命！而且换生命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用处。 那少掉的6个梦魇贵族，简直就是在割艾勒的肉。艾勒感觉自己的生命，被别人抢走了。 这时昏迷的莫然和步梵，悠悠转醒，继而爬了起来。看着两人，艾勒双眼充满杀气，有一种愤怒叫做迁怒。 艾勒这时，做了一个堪称疯狂的决定。他要把这两名梦魇贵族全部榨成奖励点，至少要把6人份的奖励点，全部给榨回来，少一个都不行！ 如果莫然知道艾勒的想法，一定会大呼：不一定是8个，还有可能是5个人。 这时从梦境大厅出现一个小光球，小光球一闪，直接飞进艾勒的眉间。艾勒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以至于无法自控，爆发出强大的气势。 莫然郁闷地再次醒来，总是昏来昏去的，换谁都不会舒服。突然一股杀气袭来，莫然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莫然很快便找到了来源，杀气是从一个青年的双眼中，释放出来的，就好像狼在看羊。 发觉步梵就在身边，两人迅速靠拢，一脸紧张地看着青年。 青年看起来20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类似欧洲贵族的服饰，身上没有佩戴武器。但那快实质化的杀气，提醒着莫然，这个青年很危险。 这时，一个光球飞进青年眉间，青年瞬间爆发更强大的气势。 在莫然的感觉中，就像…一只恶狼一把撕开自己的狼皮，从里面跳出一只凶暴龙。就是亚瑟在暴龙面前，充其量不过是只土狗…… 恰好这时，传来空间的提示，让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任务：接受教导者的训练，时间三个月。 莫然跟步梵对视一眼，没奖励，也没惩罚。教导者估计就是眼前的暴龙。只是他们并不认识教导者，这杀气真是来的莫名其妙。 可是对方的强大，让两人无力反抗。虽然心里充满无数问题，也碰到一个似乎可以交流的人，可莫然和步梵都张不开嘴。 接受完信息，青年便收回了气势和杀气，又变回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 青年开口道：“我是你们的教导者艾勒，接下来的三个月，你们将接受我的训练，那么现在跟我来吧。” 说完，艾勒转身就走。 “怎么办？”看到青年走远，莫然问。 “不知道。”步梵也是很无奈，说：“还是先跟上去吧。” 空间提示的同时，也把一些信息传给莫然和步梵。每次试炼结束，试炼者会分配到各个梦境大厅，进行三个月时的训练。三个月后，将进行下一次试炼。 不过空间并没有将所有的信息，告诉他们。因为只有得到评价后，才可以获得训练和再次试炼的机会。 两人走出梦境大厅，才知道自己站在巨大的平台上，只是无暇顾及，先是跑到艾勒的身后，才开始打量环境。 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平台，附近的建筑跟它一比简直就是窝棚。莫然想不出这个平台有什么用，难道是平台上光线比较充足，适合晒太阳？ 附近还有很多建筑，不过都是围绕平台建筑的，最醒目建筑有两个，一个类似城堡的建筑，另一个是座高塔。 莫然和步梵跟着艾勒下了平台，平台下面有很多人在等待着，而且很安静，没有交头接耳。 人群中走出一个老人，迎向艾勒。艾勒只是挥挥手，然后就飞走了…走了… 看到飞走的艾勒，莫然一脸羡慕。现在的他，对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了抵抗力，可以平静对待。 见艾勒离开，所有人也是默默离开。 只有老人来到莫然与步梵面前，恭敬地说：“大人，请随我来，我是这里的管家，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老管家将他们引上马车，这是一辆敞篷的马车，做工华丽，由四匹骏马牵引。 管家接过驭者的马鞭，亲自驾驶马车。第一次坐马车的莫然显得兴趣盎然，而且马车也显得格外舒适。 步梵则是跟管家聊着天，聊天的内容也很简单。步梵提出自己种种疑惑，老管家带着和煦微笑认真的听着，然后用让人如沐春风的语气回答。 只是老管家的答案只有一个：我的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管家驾着马车，来带高塔前，高塔约有三十米高，整体呈纯白色，教导者艾勒正在门口等待着。 “现在开始对你们进行测试，为期三天。这三天，你们要好好休息。相信我，当开始训练后，你才会发现这三天的宝贵。” 艾勒说完，率先走进高塔，并将两人交给一个魔法师？ 章五 教导者和首席法师（下） 这是一个穿着长袍的女人，女人戴着兜帽，把自己的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只留下一个骄傲的下巴，和酒红色的长发。 长袍精致而华丽，用金丝绣着一条条纹路，被长袍包裹的是玲珑有致的身体。 女人先是欠身，对莫然和步梵一礼，随后一挥手，就形成一座光门，带领两人进入光门。 “我叫贝蒂，是虚骸驻空间节点的首席法师，我会对你们进行魔法检测，请不要害怕。”贝蒂自我介绍着。 光门后面是一个近千平方米的房间，无数人在忙碌着。 在房间的中间是一个大型的魔法阵，魔法阵上是两个铁质座椅，座椅上刻画着无数纹路，组成一个奇异的图案，而图案时不时就会闪过一阵蓝光。 莫然穿过光门后，就好奇的观察着光门，听到女法师的介绍后，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如何测试呢？”步梵先一步提出疑问。 “坐到椅子上即可。”贝蒂的声音柔和且动听，让人不自觉的感到亲切。 随后，莫然与步梵就如提线木偶一般，坐到椅子上。莫然还在迷惑的看着贝蒂，就见一个绿色光球飞入自己的身体，意识再一次的陷入黑暗。 一旁首席法师的助手，用敬畏的眼神看向贝蒂。刚刚贝蒂使用了三个魔法——魅惑人类、暗示术、昏睡术。 这些魔法助手也可以使用，只是他需要至少20秒的时间，还要配上咒语和手势。贝蒂的魔法，则是瞬发加上默发。 助手收回小心思，向贝蒂问道“大人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么？” 贝蒂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什么，说：“去告诉艾勒，训练时间，我要五个整天的时间，同时每天晚餐后的三小时也要交给我。” 助手一脸惊讶：“这已经超出了计划的时间，教导者大人是不会同意的。” “如果他不同意，就来找我，我会说服他的。”贝蒂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 助手不断擦着冷汗，这些纠葛不是他这个小人物可以参与。虽然自己是魔法塔的二号人物，不过也就是一个高级打杂的。 如眼前的魔法阵和测试椅，就是助手负责搭建的，那海量的资源，只是为了给人测试身体。 在助手眼里，这实在是太浪费了。如果把资源全部给自己，相信不出五年，自己就能成为一名大魔导师。 贝蒂躺坐在椅子中，看着眼前的测试。 艾勒不知道两人价值，因为他就是一个乡下的土包子。可贝蒂不同，她可是‘把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当成自己的座右铭。 想到艾勒对梦魇贵族的傲慢，贝蒂就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贝蒂来自虚骸，眼界自然和他人不同，同时知道很多秘闻。就算在虚骸，贝蒂都是天才之列， 艾勒战斗力的确强大，但那只是相对于战职者来说。而且艾勒也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争’，如果艾勒碰到自己，只有被碾压的命运。 不过战职相对与法职，优点也很明显，前期可以快速提升战斗力。 对梦魇贵族来说，时间很宝贵，三个月的训练，战职提升的战斗力远超法系。战职只要不断练习、战斗，就可以有明显的进步，法职则需要时间的积累。 不过贝蒂已经进行过了简单的感知，两名梦魇贵族都有不错的魔法天赋。 对于这种特殊梦魇贵族，有魔法天赋就够了。自己只要进行有限的引导即可，海量资源自然可以铺平他们的魔法道路。 虽然前期无法形成战斗力，可是对认知世界有着莫大的作用，试炼虽然以战斗为主题，可战斗并不是必须品。 看着检测的一页页报告，贝蒂的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只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扫过，贝蒂身上闪过无数魔法光芒。女法师实力强悍，自然不会害怕小小的偷袭，可是她所坐的只是普通的椅子，直接在强大的力量下破碎。 可贝蒂却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姿势都没有改变，就以躺坐的姿势浮在空中。在攻击全部被魔法抵消后，贝蒂的双眼才找回焦点。 “我很想看看，你怎么说服我。”艾勒一脸寒霜，逼视着贝蒂。 贝蒂轻飘飘的站起来，面带笑意的说：“听说这里有座竞技场？我们可以去那里探讨一下” 贝蒂顿了顿，饶有兴趣的看着艾勒，善意的提醒：“对梦魇贵族要保持足够的敬意，尤其是这两位。奖励点或许很有用，但并不是全部。” 说完，贝蒂拉开一道光门，走了进去。 艾勒走到光门前，看着随手勾勒出的短程传送门，一脸凝重。 女法师一直很神秘，性格和煦且与世无争。这是贝蒂第一次提出意见，却直接侵占了艾勒的核心利益。 本来艾勒想给女法师一个教训，不料对方出乎意料的强大。但艾勒也是果断之人，直接跨进光门。 这次光门没有消失，而且里面传来阵阵怒吼，随后是喘息声。 光门一阵闪动，贝蒂从光门中走了出来，进去的时候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只是这次贝蒂没有带兜帽，露出绝美的容颜。 助手擦着冷汗跑到贝蒂身边，女法师只是看了一眼助手，就重新戴上兜帽。 这眼看得助手心跳都慢了半拍，助手似乎想到什么，跑到别的房间里。 再次回到贝蒂身边时，怀里抱着一把大大的靠背椅，轻轻放在女法师身边。 女法师不置可否的坐进椅子里，只是思绪又不知飘向何方。 首席法师和教导者的小小争执，并没影响其他人的工作，近二十人围绕着测试椅忙碌着，外层还有超过百人的团队协助。 整个大厅一派忙碌景象，只有坐在椅子上的莫然，发出不和谐的鼾声。 一项项测试成果汇聚到贝蒂手里，女法师却知道这些测试毫无意义，巨大的花费不过备份资料而已。 梦魇贵族都有自己的能力，会找到属于自己道路，所以空间给予的任务，是基础的训练和有限的引导，过多的干涉反而会使其止步不前。 想到艾勒，贝蒂不由皱眉。无知使艾勒变得无所畏惧。荆棘大公，到底只是个没有底蕴的新晋公爵，许多原则性的东西都不知晓。 自己也无法揣测空间的意志，所以不敢随意提醒。作为虚骸中的天才，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情就好。 章六 调戏步梵？与晚餐（上） 莫然从没睡得如此舒服过，柔软的大床，让他忍不住想打几个滚。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莫然幸福的伸个懒腰，随后就听到敲门声。 刚想起床去开门，却发现自己身无寸缕，搜寻了一下，却没发现自己的衣服。 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后，莫然只能无奈的说：“请进。” 首先进来的是管家，在其身后，是四名青春靓丽的侍女，穿的还比较清凉，莫然瞬间就把管家给忽略了…… 管家只好轻咳一声，在吸引回莫然的目光后，开口道：“晚餐时间已经到了，请大人更衣，然后由我带您前往餐厅，享用晚餐。” 说完，管家欠身行礼，退出房间。 随后，四名侍女就托着衣物和洗漱工具，莺莺燕燕的进入房间。 两名侍女，不顾莫然的威胁、恐吓，直接将其拉下床，然后目不斜视的替莫然穿上衣服。 莫然惊愕地发现，自己居然不是侍女的对手，所以只能逆来顺受。停止挣扎后，莫然突然感觉，这种生活似乎也不错。 侍女效率很高，几分钟就打扮完毕，这是一身猎装，且非常合身。 莫然走出房间，看到管家就在不远的处等待着。与此同时，步梵也从房间走出，只是他的脸色铁青。 管家带着莫然和步梵，来到一个很是华丽的大厅。大厅中间是长条餐桌。当两人落座，管家拍拍手，吩咐开始上菜。 莫然和步梵凑到一起，开始小声交谈着。 “发现没有，这里诡异的很。”莫然问向步梵。 步梵点点头回答：“是啊，先不说我们的身份，就是我们的待遇也很奇怪，这可是贵族的待遇。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训练，而非享受。” 莫然想起了侍女，垂头丧气的说：“我连侍女都打不过，还训练个屁，那个艾勒更是强的离谱。” “强弱应该不是重点，‘力量’才是。艾勒的确很强，只是未必拥有‘力量’。在空间眼里，我们才是特殊的一类。” 随后，步梵有些轻佻地说：“不过，看你样子似乎很适应这种生活呢！” “哪有！”莫然被挤兑的满脸通红，叉开了话题：“只是不知道温媛怎么样了？为什么只有你我两人，她应该也活着啊。” 步梵想了想，言不由衷的说：“估计训练方式不同，毕竟男女有别。” 步梵顿了顿，又说：“如果你真享受这种生活，那就多努力训练吧！” “只要你表现出更多的‘力量’，就是皇帝般的生活，也非难事。就是为了活下去，你也要努力，三个月后还要继续拼命呢。” 想到皇帝般的生活，莫然开始两眼放光。只是三个月后的试炼，就如同勒住脖子的绳索，让皇帝般的生活，也变得索然无味。 莫然叹了口气，说：“放心，我会努力的。对了，我现在有4250的奖励点，你有多少？你知道这奖励点有什么用么？似乎很不简单的样子。” 这次轮到步梵开始叹气，自嘲道：“我一共得到6000奖励点，还有4点功勋。只是因为修复身体，不但用光了奖励点和功勋，还欠了空间1300奖励点。” “看来我还有点用些用处，空间愿意自掏腰包来救我，想来空间应该不会随意放弃我们。” 莫然惊道：“怎么会这么多，当时我都要死了，修复也不过用了650点。” 将步梵修复消耗全部算下来，共花费了近万奖励点。 当时步梵使用出推想后，天地万物为之引动，这并非毫无代价的。强大的背后是灵魂剧烈的燃烧，以至于灵魂受到了不可恢复的损伤。 对于空间来说，修复灵魂也不轻松，这也是导致步梵负债的原因。 就像步梵说的一样，要不是对空间还有些用处，不愿对步梵成巨大的损伤，空间完全可以不去借贷，直接使用生命去修复灵魂。 相对于修复灵魂的花费，莫然的修复身体才是异乎寻常的贵。 这是因为修复的花费，并不是根据伤势来计算，而是按照‘力量’的大小计算。 简单的说，就是修复一条巨龙的花费，永远都不会和修复人类相同。 步梵也想不通，只能无奈的说：“还是有太多的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虽说奖励点的用处，我们还不知道，单是能救命这一点，就已经价值无穷了。” “只是信息太少了，你跟别人交流过么？每个人我试着去交谈，可是除了管家回答些废话以外，再就没有一个人肯说半个字。” 经过步梵的提醒，莫然也发现了整个庄园的怪异之处，说：“是没人说话，整个庄园里都听不到有人说话，难道都是哑巴？不对，或者是不允许跟我们说话？” “估计就是这样。那些侍女你也看到了吧。”步梵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发现自己打不过侍女后，为了阻止她们的行为，就直接抓向一个侍女的要害。” 步梵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她没有闪躲，连尖叫都没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当我要做的更过分的时候，她们直接强行替我穿好衣服。” 虽然知道这些现象很奇怪，可步梵的经历，还是勾起莫然的八卦之心。想到那铁青的脸色，莫然不由两眼发光，直勾勾的看向步梵。 步梵在思考着，没注意到莫然的异常。或许发觉莫然半天没有言语，才抬头看向莫然，看见的却是一双充满好奇和探究的眼睛，而且正在闪闪发光。 随后，就听到莫然问：“更过分是？强行又是？” 莫然的好奇，反而让步梵恢复到淡然的神态，用没有一丝生气的语气，回答着。 “更过分？比如撕衣服，强行是指被一个侍女死死的按在床上。少年，这些不过是细节，重点是，只要我们不超过底线，就可以为所欲为！” 只见步梵伸手抓向侍女的胸部，步梵风轻云淡，就像抓着一块石头。 侍女也没有一点反应，任由步梵抓着，神色不变的切割着食物，不慌不乱地摆在两人身前，然后从容不迫的退下。 大厅不但有管家，还有侍女、侍者。可这些人的神色，都没有变化，只是忙着自己的事情。 步梵的淡然与大厅的安静，让莫然感觉毛骨悚然。好似平静只是表象，如果将平静打破，就会跳出一只洪水猛兽。 莫然打了个寒颤，发现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撩拨步梵。 “吃饭吧！可别忘了，我们的小命还在别人手里。虽然可以为所欲为，胆大妄为就不好了。” 步梵的语气，依旧淡然。可莫然却感觉，连汗毛都在跳舞，还是先吃些东西压压惊吧。 章六 调戏步梵？与晚餐（下） 侍女先递给莫然一杯红色液体，莫然也没多想，一口就将液体喝掉。 随后，胃里如同着火了一般。莫然瞬间将视线移回盘子，好像看到无上的美味。 盘子里的食物，制作地非常精美。是几块浇着酱汁的肉粒，旁边点缀绿色的蔬菜，和一颗纯紫色的果实。 虽然精美，可惜分量太少，莫然一口就全部扫进嘴里。 与食物精美卖相媲美的，是那让人难以下咽的气味。气味刺激着味觉，本能就要呕吐。可身体却散发出阵阵愉悦，压制了小小的不适。 随着食物被消灭，餐盘迅速撤掉，一盘新的食物，又摆放到莫然面前。 这次是一块类似内脏的食物，外表同样精美，被烤制的鲜红柔嫩。 有了教训，莫然仔细地观察食物。虽然外表精美，看着就有食欲。 只是…这个不知名的东西，似乎并没烤熟，还在往外渗着血。还没等莫然观察完毕，身体就已经忍受不住诱惑，将内脏直接塞进口中。 古怪的味道充斥着大脑，让莫然一阵失神，在回过神后，又是一盘新的食物，摆在面前。在莫然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再次被塞进嘴中。 如果有画家将这幅画面记录下来，绝对可以成为颠覆之作。 莫然一脸嫌恶的看着食物，当食物进入口中，整张脸都抽成包子了，整个人却散发着愉悦的神情。当一盘盘新的食物出现，身体就愉快的将食物塞到口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包子脸变成了毫无血色的苍白，似乎超过了莫然的承受极限，苍白的脸上又镀上一层青灰色的钛合金镀膜，永不褪色的钛合金镀膜…… 整个晚餐持续了40分钟，即使莫然已经撑得快要吐血，可还是在机械的吃的。 另一边步梵则淡然的多，不过在莫然眼里，步梵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似乎对什么都可以毫不在意。 莫然机械的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蓝色液体，一口喝掉，这次的感觉就舒服多了，吃掉太多奇形怪状的东西以后，莫然已经可以不在乎吃的是什么。 发现不再继续上食物以后，莫然才重重的吸了口气，只是在吸到一半的时候打了个饱嗝，一股诡异的味道钻进鼻腔，那感觉……。 莫然剧烈的咳嗽着，好像快要被溺死的鱼，他恶狠狠的诅咒着：千万不要被我知道谁是厨师，我保证绝不揍死他。 不过莫然要失望了，食物的确是厨师做的，可是庄园拥有的是200人的厨师团队。 他们要做的，不是让食物变的更难吃，而是让食物的效用发挥到最大。在达到这个基础后，还抽出了一点点时间来装饰食物，让食物变的看起来好吃些。 荆棘公国并不产出这些食物，都是从虚骸运送过来的。为了保持食物的新鲜与效用，一般都是通过魔法传送的方式，进行运送，所以花费巨大。 这么贵重的食材，厨师团队只能小心的处理，将功效最大化，而在强大功效面前，味道是可以忽略的。 随后，管家带着吃饱喝足的两人，再次来到白**法塔。这时贝蒂已经在等着两人，女法师仍然戴着兜帽，让人无法看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嘴角边若有若无的微笑。 管家将两人送到后，便退了下去。这时天色已经开始泛黑，不过整个白塔都是灯火通明。 这次莫然他们来到的是一个较小的大厅，目测只有500平方米左右，在房间里十余名同样穿着长袍的人在检测着，把一枚枚颜色瑰丽的水晶，插进各个凹槽。 步梵把一切收进眼底，问向贝蒂：“这是要继续测试么？不知我们白天的测试结果如何？” “并非测试，这可以算是魔法启蒙，以后由我教导你们魔法，时间为晚餐后的三个小时。” 贝蒂摆了个手势，助手就将一叠纸交到贝蒂手里。贝蒂随意看了两眼，就继续说：“最重要的测试，在白天已经结束了，测试结果就是这些，要看么？” 莫然跟步梵都没伸手去接，他们看不懂纸上的文字。 贝蒂似乎想到了两人的窘境，说：“这是魔法文字，看不懂很正常。检测的结果太多了，对现在的你们来说意义不大。” “上面也有记录你们的魔法天赋，编号a6807拥有优秀级的死灵系魔法天赋，编号a6802拥有超凡级预言系魔法天赋。” 莫然半天才反应过来，a6807是自己的编号，那另一个就是步梵。莫然有些畏惧的问道：“我们也可以学习魔法？编号a6807就是我，莫然。” 步梵是什么都不在乎，可莫然做不到，女法师表现出的威能是超出莫然认知的，女法师挥挥手就可以让自己昏迷。 虽然这一觉睡的很舒服，可莫然还是相当的忌惮，就算女法师是个大美女，但危险的本质是无法改变的。 女法师态度一直都是温和与恭敬的，可骨子里的骄傲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看到莫然样子，贝蒂温和的说：“当然可以，而且天赋强大。您也无需害怕，我跟艾勒的任务是帮助你们变得强大。” “我是步梵。那么请问，魔法该如何学习呢？”步梵也适时提出自己的疑问。 贝蒂思考了一下，说：“你们只需要冥想即可，魔法是一种需要知识与积累的力量，所以需要耐心。” “冥想可以帮助你们触摸构成世界的元素，需要你们尝试着去沟通、同化与获取，可以被控制的魔法元素被称为魔力。” “当魔力达到一定程度后，我会教给你们魔法，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耐心很重要。” “这个魔法阵可以帮助你们跨越最艰难的一步，直接进入深度冥想，你们要记住这种感觉，当可以自主进行冥想时，就代表你们已经成为了一名魔法学徒。” 贝蒂指了指魔法阵，继续说：“现在你们可以进去了，放松心态就好。” 看到步梵对自己点点头，两人就一同走进魔法阵。然后，贝蒂与法师们，一起退出大厅。 莫然随意找个地方坐了下后，开始所谓的冥想，这时整个魔法阵缓缓运转。莫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可是稍一注意，感觉就消失散尽。 连续几次的失败，让莫然知道，冥想不能强求。随后，就放散了注意力，开始发呆。 在大厅外面，助手站在贝蒂身边，这次助手的冷汗擦之不尽。 “这样好吗？这么浓厚的元素之力，就是普通的法师都承受不住，而且消耗也不小，弄不好教导者大人还会来找您麻烦的。” 女法师随意的说：“不要小看试炼者，就算出了问题，不是还有神官么。至于艾勒么…我会继续说服他的。” 助手明智的不在继续问下去，如果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被教导者大人‘说服’一下…… 助手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如果自己只会抬椅子，女法师才不会在意自己的死活。 所以助手决定以后要勤快些，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虽然艾勒很有骑士风范，可天天被女法师压榨，就是圣人都会愤怒。 如果需要找一个既有身份，还能有理由的发泄目标，自己绝对是首选。 在魔法阵里，莫然还在发呆。如果这时他去感觉周围，就会发现无形无质的东西，在飞速围绕他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漩涡，而莫然就坐在漩涡的中心。 莫然呆呆的想着些什么，忽然感觉精神疲惫，竟然睡着了，只是眉头紧皱着。 章七 记忆与体力（上） 在荆棘公国南部，有一座美丽的湖泊叫做落泪湖，它宁静致美，还有美丽的传说。 在落泪湖边，落座着一个神秘的庄园，庄园里的城堡建的雄伟又不失精致，由陈青石这种具有强大防御，且价值不菲的材料建成。 此时在城堡顶层的华丽房间中，一个少年靠坐在床头，少年的眉头缠满了忧愁，这便是莫然。 天还没亮，莫然实在无心睡眠，摆弄着床头的数码dv，动作非常轻柔。 在试炼的最后，短剑刺击的位置是心脏，只是幸运地被dv挡住，同时dv的属性也发生了改变。 “数码dv：破损，无法使用，可修理。” 昨天冥想的后期，莫然就感觉大脑好像被搅成了浆糊，那种感觉只有一瞬间，却发现所有东西都变的很模糊甚至扭曲。 而当大脑恢复清醒后，无尽的疲惫便将莫然淹没掉，然后就在魔法阵里睡着了。 睡梦中，有一只手将记忆大门彻底打开，那一幅幅画面将莫然惊醒。 醒来后，在感觉中，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变的不同，却又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心中一动，莫然点开了人物面板，发现一条新属性被解锁——精神，且拥有8点精神。 解锁精神后，床头的dv就牢牢吸引住莫然，当再次触碰dv时，居然出现一种命运相连的感觉。 莫然打算将dv修好，哪怕它毫无用处，也对莫然有着纪念意义。怀念也好，思念也罢，至少其中还保存着一份美好的回忆。 莫然想起了很多东西，自己的亲人、朋友…… 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开后，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如果以前自己不那么叛逆…那么倔强，可惜没有如果…… 冰凉的液体滑落脸庞，莫然努力微笑起来，虽然笑容有些变形。不论怎样，莫然都准备好好活下去，不管生活如何艰难、困苦。 其实空间塞进莫然记忆中的碎片已经解锁，只是这段记忆过于沉重，将dv放回床头后，莫然就轻轻揉着眉头。 记忆从ktv开始，那时莫然已经烂醉如泥，胖子似乎感觉没有尽兴，就邀请大伙去他家里。 高中生活枯燥且压力巨大，所有人也想在这个美好的日子，尽情放纵自己。对于胖子发出的邀请，大家一拍即合，也不多作逗留，直接离开了ktv。 胖子的座驾载着所有女生，亮子与穆晓秋架着莫然上了一辆出租车，跟在保时捷后面。 保时捷和出租车，一前一后在十字路口等着红灯，在路口中，一辆油罐车正在左转弯行驶。 却不想在经过两车时，突然爆胎，油罐车直接变得不受控制，司机只能猛踩刹车，想要将车停住。 在制动了一段距离后，才勉强的将车头停了下来，可后面牵引的油罐车体，因为质量太大受惯性作用，加上爆胎所造成的车体倾斜，使得油罐车体斜斜滑向保时捷和出租车。 在产生撞击后，油罐车直接倾斜翻到，压在两车上面。汽油不断从油罐中淌出，又被出租车司机的烟头引燃…… 莫然在记忆片段中，就以这样一个上帝的视角，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面对熊熊燃烧的大火，莫然却无能为力。 本以为死亡的只有自己，却不想熊熊大火将所有人吞噬，沉重的记忆让眉心如针刺般疼痛。 解锁精神后，世界也变得有些不真实，这些都需要时间去适应。 使劲甩了甩脑袋，努力将画面甩出大脑，柔和的光芒从窗户射进，不知不觉间天已放亮。 清晰的敲门声响起，并也不等房间的主人回应，四名侍女就鱼贯而入，三下两下就将莫然收拾完毕。 被侍女各种摆弄后，那一丝丝忧愁也随之消失，管家还是在走廊内，等待两人去餐厅享用早餐。相比晚餐来说，早餐味道还是不错的，份量也不多。 早餐结束后，管家将两人送到送到一个类似堡垒的建筑，建筑呈正方形，且棱角分明，此刻艾勒就站在建筑的门口。 艾勒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显得很虚弱，毫无气势可言。即使离得很远，也能感觉到艾勒的心情很差。 似乎感受到莫然的目光，艾勒冲着莫然露出贵族式的笑容，露出一嘴白色的牙齿，只是不管怎么看，都让人感觉一阵恶寒。 “这是武器殿堂，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武器，你们要从中选择你们的武器。只需按感觉来选择，如果没有感觉到有特别，那就随意选个你喜欢的武器。” 艾勒也不废话，指了指建筑，开始解说：“里面的武器都拥有魔力，只要适合，你就会有所感觉。现在进去选吧，今天时间很紧。” 生活似乎已经被规划好了，不管愿不愿意，都要进行下去。连侍女都打不过的莫然，根本无从选择。 今天艾勒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并不像初次见面时的傲气凌人，莫然也没多想，直接进入武器殿堂。 大厅里摆满了武器，密密麻麻的，有很多武器都给莫然一个奇特的感觉，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就像是武器在呼唤自己。 在莫然还在仔细分辨武器的时候，步梵已经选好了武器，并回到莫然的身边。 那是一本金属封面的书籍，里面的书页都是牛皮纸，厚厚的书籍也就十多页的样子。 看到莫然一筹莫然的样子，步梵问道：“没有特别感觉的武器么？” 莫然收回感知，苦恼的说：“有感觉的武器太多，不知道选择哪个！”随即看到步梵手中的书，问道：“你这个也算武器？” “真是幸福的烦恼。”步梵哑然。 随后，扬了扬手中的书，说：“只有这本书，让我感觉与众不同。如果感觉都差不多，那就选个投掷类的武器，搭配你的爆发力，杀伤力很可观。“ “恩。”莫然回应一声，就走向投掷武器。 如步梵所说，自己的怒火可以提高爆发力，与其跟敌人近身战斗，不如选择投掷武器。开启怒火后，就是板甲，莫然也有信心穿透。 章七 记忆与体力（中） 刚走出几步，莫然就被一柄双手战锤所吸引。 战锤锤头呈长方形，样子很普通，给莫然的感觉也很普通。不同的是，自己似乎很渴望得到战锤。 鬼使神差的，莫然就握住了锤柄，只是双手锤太沉重了，根本无法举起。 莫然忽然想起，艾勒只是让他们根据感觉选武器，并没有限定数量。既然如此，他就不打算放弃双手锤。 虽然暂时无法使用，可不代表将来不能用，投掷武器毕竟不能大量携带，也需要一个主战武器。 拖着双手锤的莫然，来到投掷武器附近。呼唤自己的投掷武器有三个——标枪、飞斧，还有一个是巨大的回旋镖。 莫然选择了，操作相对简单的标枪。这是一种短标枪，长度只有120公分，重量在一公斤左右。 看到背着标枪，拖着巨锤走回来的莫然，步梵便与莫然一起回到门口。 艾勒看到步梵的武器后，皱了皱眉，说：“圣典这类武器，都跟魔法有关，并非我所擅长的，再选一把武器吧，随意就好。” 步梵把圣典挂在腰间，又选取了一柄短剑和一副小圆盾，艾勒点了点头，就招呼两人离开。 在莫然和步梵离开武器殿堂后，两人选取的武器就消失了。看到两人的疑惑，艾勒开始解释。 “武器殿堂里的武器根本没有实体，最大的作用就是让你们找到合适的武器，而且只对你们这种人有效。” 最后艾勒指了指莫然手心的烙印。 武器殿堂对面是一个竞技场，此时莫然和步梵就在竞技场的中心，熟悉着自己的新装备。 “接下来的测试，是实战，你们的对手是两名6级的兽人奴隶。我告诉过他们，只要杀死你们，就可以获得自由，所以全力以赴吧。” 说完艾勒就退出了竞技场，坐到看台上。 竞技场另一头的铁门也被打开，里面走出两个身材高大的人形怪物，他们的皮肤偏绿色，嘴里长出两颗巨大的獠牙。 步梵在莫然身前摆好防御的姿势，使用短剑和盾牌的姿势还很生疏，站在后面的莫然，手里拎着小一号的双手锤，这个重量勉强可以舞动，三根标枪被插在身边的地上。 在莫然观察兽人的时候，兽人也在观察着人类，发现人类异常弱小以后，就发出兴奋的大吼。 因为自由在向自己挥手，兽人也不做试探，直接朝着莫然和步梵冲来。兽人身强体壮，使用的武器也很厚重。 一名兽人用的是塔盾与大斧，另一个用的是狼牙棒，只看武器的重量，莫然就知道，自己的小身板绝对挨不了两下。 “不能硬顶，运动着打吧。”步梵也做出了判断，不过语气充满了不自信。 兽人给两人的感觉，比试炼世界里的骑士，还要强大的多。 随着步梵向侧面跑开，两个兽人对视一眼，用塔盾和大刀的兽人就改变了方向，冲向步梵。 看着冲来的兽人，莫然就接连不断的，将标枪投掷出去，兽人很轻松的挡了下来。 竞技场似乎有其妙的力量，压制着自己的能力和技能，不是不让用，而是使用起来非常晦涩，所以三次投掷都没有用出怒火。 那边，步梵已经跟兽人战在一起，步梵似乎能料敌先机，总能险险的躲过兽人的攻击，但也被驱赶到竞技场的边缘，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小，看样子胜算渺茫。 三支标枪投掷后，兽人也来到莫然面前，举起狼牙棒就砸了过来。 听着狼牙棒撕扯空气的呼啸声，莫然感觉连头皮都开始发麻，狼狈的往地上一滚，躲过了这次攻击。 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见狼牙棒在空中拐了个弯，从横扫变为砸击。眼见狼牙棒就要砸到身上，莫然只能咬牙挥舞战锤，迎向狼牙棒。 狼牙棒被战锤带偏，从头上擦了过去，只是棒锤交击后，莫然双手传来剧烈的疼痛，战锤脱手而飞。 随后兽人一脚踢到莫然的胸口，被踢飞了六、七米远，落地后挣扎了几下，才勉强站了起来。 人还没有站稳，就被狼牙棒就打到腰间，莫然的腰部被打出一个巨大豁口。莫然的力量，也被瞬间抽空，软软的瘫在地上。 几招就将人类打败，兽人又是兴奋地怒吼一声。刚准备将眼前的人类杀死，就被一道剑气将狼牙棒砍成两段。 愤怒的兽人转身寻找卑鄙的偷袭者，却发现‘兽人终结者’艾勒，正看着自己，想起有关艾勒的传说，兽人不敢在有任何动作，默默退到一边。 莫然这边被兽人干脆利落的打败，步梵那也不好过。 步梵能觉察到兽人的攻击轨迹，但是对方的攻击势大力沉，自己根本无法招架。 所以越是闪躲，劣势越大，因为兽人在有意识地驱赶步梵。 再一次躲过大刀，兽人挥舞塔盾拍打过来，本身就重心不稳，身后还是墙壁，已经无法闪躲，只好举起小圆盾护住身前。 单是这一下的撞击，就让步梵感觉身体好像散架了一般。虽没受到多大伤害，力气却被撞散了，只能拄着剑，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一队护卫跑进竞技场，将兽人驱赶开，并将两名试炼者抬到一起。 随后，几名身穿白袍的人，也匆匆赶到。看到重伤的莫然，为首的中年男人，开始默默念着咒语，释放出一个治疗神术，将莫然的伤口包裹住。 这时莫然还很清醒，正咬牙坚持着。可是当魔法包裹住伤口时，瞬间的疼痛让身体本能的弹跳一下，整个竞技场响起了杀猪般的叫声。 不过疼痛消失的也快，回过神的莫然，发现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中年男人也对这个现象啧啧称奇。 看到莫然探寻的目光，中年男人对自己进行了介绍：“我叫亚蒙迪，是秩序神殿的神官，不管是受伤，还是身体不适，都可以来找我。” 亚蒙迪又将一个神术，释放到步梵身上，神术刚刚生效，步梵就回复力量。 步梵不由感叹道：“真是神奇的力量！” 亚蒙迪一边友好的伸手，将步梵拉起，一边摇头说：“并非全是神术的功劳，你朋友的恢复力才令人惊奇。” 章七 记忆与体力（下） 这时莫然的伤口已经全部复原，只是脸色苍白，亚蒙迪又伸手将莫然拉起，并从随从手里接过两瓶药剂，递给两人。 “这是初级药剂，可以恢复一定的伤势和体力，快喝了吧。” 将药剂喝掉后，莫然才感觉到力气又回到了身体里，本想感谢亚蒙迪的帮助，却看到走过来的艾勒。 莫然直接将身边的战锤掷向艾勒，怒道：“你的测试，差点要了我的命。” 艾勒单手抓住锤柄，无奈地说：“就是因为生命可贵，你才应该更加去珍惜。相信我，我所做的都是帮助你活下去，要怪就怪你太弱吧。” 莫然只是想发泄下，并没有责怪艾勒的意思，而且也没有责怪艾勒的能力。 步梵安慰了莫然几句，虽然步梵对生命看的很淡，却并非不重视，而是一种看破人生的味道。 艾勒跟亚蒙迪确认了两人身体无碍后，就说：“休息半个小时，然后进行身体测试。” 身体测试就简单多了，在一个装满器械的房间里，使用一些类似于健身器材的东西，进行各种检测，一项项结果汇聚到艾勒手中。 虽然早有预测，可是结果还真是无下限。从身体素质来看，步梵达到2级的水准，莫然也不过3级的水准。 三级的标准很简单，成年健壮男人经过半年的训练，基本就可以达到，5级的精锐老兵，则需要超过3年的训练，经过战争的洗礼才能达到。 至于6级的战士，已经可以在普通军队中，混到军官的位置。在整个无穷无尽的宇宙中，6级都是一道巨大的关卡。 意味着已经超越了血肉生命的极限，进而在身体产生能量，只有少数种族例外。 如果跟同等级人类相比，试炼者无疑是强大的。可是2级不过相当于强壮的青年，3级也只是民兵的基础标准。 对于艾勒来说，12级以下的职业者，都进不了他的法眼，还好试炼者拥有一些特别的能力。 步梵能精准的抓住敌人的弱点，莫然的体力已经达到大骑士的水准，并且在体力耗尽前都不会疲劳。 因为底蕴不够，所以很多常识性的东西，艾勒都不知道。试炼者虽然弱小，但是经过空间改造后，成长速度远超常人。 刚刚进入试炼世界的试炼者，基本连一个等级都没有，像莫然这种经过第一次试炼，就达到3级的，可以说多如牛毛。 对于艾勒这种把等级当作一切的人，是无法理解试炼者这种生物的。 空间选择的试炼者，有一个基本原则：自身弱小，潜力强大。从生物角度来看，将生物转化为试炼者，消耗的海量能量根本无法想象，而且毫无意义。 转化为试炼者后，获得最重要的能力，是可以适应任何位面，可以在任何世界中存活，并将‘力量’由隐性变为显性。 不同的生物转化，所消耗的能量也不同，自身越强，消耗越大。 无魔世界的人类，因为自身足够弱小，潜力巨大，被空间所偏爱。 平均1个单位的能量，就可以转化一个普通人，而可以被空间选择的，都拥有一些‘力量’的生物，所需的能量要稍高一些，大概都在2到3个单位左右。 转换一头普通的巨龙消耗的能量，足够转化数千万的人类，可一头龙，却未必能适应所有的世界。 可人类不同，当达到一定的数量，总有一些人可以适应下来。除了一些独一无二的存在以外，空间就会偏爱一些身体基数低下的种族。 艾勒的烦恼，莫然并不知道，只是午餐后开始的耐力测试，让他吃尽苦头，同时也发现自己的特殊之处。 测试是在一个可以加速体力消耗的魔法阵中，步梵不到五分钟，就被累倒，同时也获得测试结果。 而莫然不同，他在魔法阵中也能感到压力与阻力，可是使用测试器械时并不感到疲倦，就这样进行了半个小时。 测试人员见莫然也不显疲惫，开始逐渐加大魔法阵功率的，同时提高了莫然的负重。 莫然可以清楚的看到体力条，在测试最初的半个小时，除去回复的体力，一共才消耗了5点体力值。 在查看自己的体力条的时候，莫然发现体质已经提高到9点，体力值提高到170点。似乎自身的变化，空间并不进行提示，只有在获得任务、奖励的时候才有提示。 点击体质属性后，就出现一个类似日志的东西，记录了所有的变化。 同时，9点体质就是普通人类的极限，一般的训练已经很难再提高其体质，当体质达到10点后，就会将普通体质进化成优秀体质。 不过这些看得莫然一头雾水，他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进行测试。 几乎每半个小时，就会将测试难度提高一个等级，第二个小时的时候，莫然就发现体力值已经开始飞速下滑，而在两个半小时，莫然转眼体力转眼就被清零，直接瘫倒。 突然失去力气的感觉，奇异且痛苦，这不是那种因为各种原因导致使不出力气，而是自己实实在在的没有一点力气，除了大脑能思考外，现在根本就是植物人的状态。 通过测试，莫然也发现了体力条强大之处。即使只拥有1点体力值，他也能生龙活虎的做任何事情。 在感觉中根本没有所谓疲惫，似乎只要还有体力，自己就会处于最佳的状态。 不像别人，或者说不像任何生物，体力会存在衰减期，当运动到一定阶段，力量、速度、反应速度等等，就会开始衰减。 只要莫然拥有体力，就可以使用百米冲刺速度一直跑下去，不过因为这属于爆发的范畴，也会增加体力的消耗。 当体力清零后，就只能等待体力的回复。其实在体力值降到百分之三十时，莫然的人物面板上，就出现了一个叫做疲劳的状态。 它并不影响行动，只是降低体力值的回复。其实莫然的体力恢复速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不过因为体力条的缘故，才没有感觉。 章八 痛苦并快乐着（上） 莫然是被侍卫抬回城堡的，后遗症出乎意料的大。 秩序神殿的牧师，给莫然释放了缓解疲劳、活力、低等身体复原术后，又灌下两瓶药剂。 莫然的体力值已经开始缓慢的增长，可是身体还是处于各种酸麻胀痛之中，那是肌肉过度使用产生的酸痛。 莫然知道了体力值的含义，它可以在超过自身承受的极限后，温养与修复着身体。 只要有体力值存在，身体就会保持在最好的状态，既不会产生肌肉的疲劳，也不会产生肌肉的损伤。 而所谓的疲劳状态，则是肌肉已经达到极限，又得不到休息，这时大量体力值直接开始修复肌肉，所以导致体力恢复的减慢。 可是当体力值清零以后，肌肉得不到供养，达到极限的肌肉开始出现损伤，种种负面状态都将爆发出来。 这只是体力值微不足道的作用之一，体力值也不过是体力条的衍生物。 属性在空间评价中有是等级的，最低级就是，第一次解锁的属性，就如体质、精神这些，可以成为主属性，基本9点就是普通人极限。 当对属性深入的研究与使用，并被幸运女神眷顾一下，就能将主属性二次解锁，产生备注。如莫然体质的备注，就是体质增加韧性、生命力、耐力，这不是说体质只能产生这三种属性，因为有各种各样的属性包含在体质中。 备注指的是，莫然的体质解锁了这三种体质属性，并且随着体质的增加，将会产生更大的效用。 在韧性、生命力、耐力中有所侧重，是明确的说明，体质并非能将全部体质属性同时提升。 换句话说，每1点体质属性点，各种体质属性可能都占到0.3，也有可能一个占0.8，两个占0.1，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 正常属性点的利用率没有那么高，单个的二次解锁属性，在每个属性点中，是有使用极限的，极限就是无限接近50%利用率。 生物为了保护自身，对身体添加了无数道枷锁，每个主属性点能够利用到其中30%，就已经是很高的利用率了，一般人连15%的利用率都达不到。 就是莫然拥有三个体质属性，但他对每个主属性点的利用率，也没超过30%，而在30%之后，每1%都是一个瓶颈。 莫然的体力条属于三次解锁，这是一种将‘力量’具现化、实体化的结果。反过来说，当‘力量’运用到一定程度，就变得可以触摸，可以看得见，摸得着。 所以说莫然是不科学的，他的‘力量’在真正的强者眼中，如星辰般璀璨。这‘力量’已经强大到突破规则，直接具现到世界中。可拥有‘力量’的本人居然不会使用，这是何等的不科学。 主属性的三次解锁，就是这么一种实体化的过程，它们可以形成类似体力条的属性条。 如生命值就可以形成生命条，它可不是用来看生命值的，比如说生命值在50%以上，就不会受伤。最强大的地方，是可以使用恢复物品，瞬间补充生命值。 如豁免值形成的豁免条，它可以真实的抵消伤害，甚至造成死亡的攻击也可以豁免。 如爆发力形成的爆发条，这时的爆发可以脱离身体的桎梏，爆发出十余倍的力量，甚至爆发出三、四倍的速度，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却拥有无与伦比威力。 属性条也是空间麾下战士，所特有的力量。 除了形成属性条以外，也可形成类似于特性、能力和技能一类的东西。 就是在坎多赫兹大陆，当‘力量’强大一定程度，也会出现特别能力。有少数强者能在达到18级以后，获得圣域能力。 如艾勒在19级的时候，开启了自己的圣域能力——极寒风霜，从一名纯物理的战争骑士晋升成拥有元素之力的寒霜骑士，当然更多的圣域终其一生，也无法开启圣域能力。 极寒风霜是一种类似于护体斗气，同时也使艾勒得到一些使用寒冷的能力。 在开启能力后，就可以在艾勒身边产生一股围绕身体旋转的气流，气流拥有极低的温度，对塑能系魔法有较强的抗性，并降低气流范围内敌人的速度、力量和体力，同时受到微弱的寒冷伤害。 不过圣域能力要弱于三次解锁得到的能力，圣域能力属于刚刚触碰规则，三次解锁的能力已经可以做到沟通规则。 试炼者跟土著的区别，在于试炼者沟通的规则可以适用于所有世界，土著碰触的只是本位面的规则。 这时莫然已经被抬进一间，给人感觉格外舒适的房间，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传来令人情绪舒缓的音乐。 将莫然放到房间中心的单人床上后，守卫就退了下去。莫然所在的房间，是一个类似于工作室的大厅，房间除了连接外面的大门外，还有一个连接里间的小门。 听到外面的动静后，里间的小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类似白色睡袍的女人。 女人的眉目如画又带着一丝妩媚，虽然长相只属于上佳，但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情，却对莫然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女人也不说话，上来就脱莫然的衣服，别说现在肌肉酸痛，用不出力气，就是完好的状态也不行。 他连侍女都打不过，何况这个在莫然的感知中，比亚瑟还要强大的女人。 在这个庄园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将自己的力量释放出来，充满恶意地提醒着莫然：我很强，你就不要反抗了！ 到现在为止，只有四个人让莫然感觉不到力量，其中一个是管家，给莫然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人。 还有就是‘教导者’艾勒，就算感觉不到他的力量，也能感受到他那如暴龙般的气势，莫然知道，这是一个已经强的超出自己想象的家伙。 然后是神官亚蒙迪，虽然感觉不到他的力量与气势，不过他的神术已经证明了他的强大。 解锁精神属性后，莫然可以隐约的感觉到，中年神官虽然不起眼，却在默默牵引着附近所有的人。 最后一个，就是白塔的主人——首席法师贝蒂。莫然不但感觉不到女法师的力量，就连女法师本身都感觉不到。 以上三人还能被感知到，可女法师明明就站在那，但是在感觉中就是一团空气，什么都没。 所以莫然对女法师是最恐惧的，虽然女法师一直表现着温和且谦逊，态度比艾勒好的太多，可是自己就是莫名的恐惧，且找不到原因，其实这种恐惧更多是来源于危险感知。 章八 痛苦并快乐着（中） 在庄园的2000多人中，除了少数拥有特殊职业能力的人，剩下的全部都是职业者。 连厨师团，也有几名超过15级的大德鲁伊和丛林狩猎者，没有足够的力量，根本无法处理那些稀有的食材。 闭眼装死的莫然，发现女人停止了动作，这时自己已经被女人剥光，幸好还留下一条底裤。 动作停止后，莫然就睁开眼睛，偷偷观察女人，却看到另自己血脉贲张的一幕。 女人脱掉了白色的外袍，露出里面的粉红色运动背心短裤。 这是莫然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到类似于地球上的装束，只是运动背心小了些，短裤也短了些，或许只比内衣裤稍微大上一点点。 就是看到内衣裤，也不会让莫然如此的血脉贲张，重点在于女人的身材。 莫然第一次见到，如此修长白皙且柔嫩的大腿，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纤细柔软的腰肢，真是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在蛮腰之上，是被运动小背心所包裹住的傲挺胸部。它们不屈的与衣服抗争着，硬生生挤出一片白嫩肌肤，似乎又不堪压迫，在中间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壑，莫然的眼睛已经掉进了沟壑之中。 似乎发现莫然在偷看自己，女人挑逗式的挺挺胸，莫然感觉鼻血都要喷了出来。随即又看到，女人嘴角似边促狭的笑容，莫然一阵尴尬，索性一闭眼继续装死。 看到莫然的样子，女人再也忍不住了，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还真是可爱呢！” 听到女人的话，莫然也是一阵发愣。莫然知道整个庄园，只有少数人拥有跟试炼者交流的权利，如侍女这种，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当然如果对方说话了，就代表着可以交流，女人是莫然碰到的，第五个可以交流的人。 前四个除了管家外，就只有三巨头了，莫然把教导者、女法师和中年神官称作三巨头，分别代表了庄园里，武技、魔法与神术的最强者。 管家是因为，在日常活动中有无数的琐事，必须有一个可以与试炼者沟通的人，所以管家是必须，也是必要的。 女人看起来并非是必要的，而且也没达到三巨头的强度，所以最开始莫然以为女人也是无法交流的。 可还没等莫然开口，女人右手用力一掀，莫然就从平躺的姿态，变成趴在床上。 随后，一个火热的身体就骑坐到莫然的大腿上，这使莫然全身都变得僵硬，因为脑袋陷阱枕头里，本来就有点迷糊的大脑，还开始有些缺氧，变得更加迷糊了。 女人很体贴，温柔地整理着莫然的姿态，使莫然处于浑身舒适的状态中。柔软的枕头被移到胸前，双手被环抱着放在枕头上，然后让头部支在上面。 清醒些后，莫然打算跟女人沟通一下，起码让她从自己的身上下来，可语言直接被堵在喉咙里。 因为女人两支小手按在了莫然的肩膀上，并从手掌中散发出阵阵热量，莫然不自觉地，发出阵阵舒服的呻吟声，同时说辞也被忘在脑后。 被按摩的部位一切酸麻都消失了，当手掌移开后，又开始产生麻麻痒痒的感觉。 手掌力量并不大，轻轻按摩着莫然的身躯，这样莫然舒服地，似乎连灵魂都在愉悦地颤抖。 手掌中散发的热量，如母亲的怀抱般的温暖，没一会莫然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只是觉还没香，就被一阵火辣辣的、撕扯般的疼痛给痛醒，这时莫然又换回了平躺的姿势。 莫然躺在床上，女人暖昧的骑坐在莫然的腰间，一只手按住莫然的左侧肩膀，将身体固定住，另一只手拽住左手手腕，然后使了个巧劲。 这让莫然的整个左臂，开始不自然的抖动起来，并发出“咔”“咔”的响声，剧烈的疼痛让他感觉眼前发黑。 疼痛散去后，女人又开始用散发热量的手掌，按摩着手臂。因为疼痛吸进的冷气，又被一阵阵舒爽感吐出去。 被疼痛惊醒，睁开双眼后，两团白嫩的皮肤直接映入莫然的眼底，这让莫然的心脏如打鼓般跳动。 因为要按住莫然的肩膀，女人身体前倾，直接将沟壑中的风景送到莫然眼前。 莫然居然可耻的硬了，女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神情有些迷茫，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随后，看到莫然羞红的脸。明白缘由之后，女人促狭地笑了起来，并一脸戏虐地扭动腰肢。 莫然感到自己要害，与女人充满弹性的臀部摩擦着，刺激的感觉直冲大脑。 莫然低吼一声，发力想要将女人压在身下。不过力量相差太过悬殊，女人轻轻一按，莫然就如离开水的鱼，只能无力的挣扎。 “好了，不要闹！” 女人的声音娇媚动听，又带着一丝虚弱，同时也停止了对莫然的调戏，继续按摩着莫然的身体。 那种热烈的刺激停止后，莫然深深呼了一口气，目光也从沟壑移到女人的全身。 女人有着一头棕色的波浪长发，为了方便将长发在脑后束成马尾，身上全都是汗水，运动背心与短裤已经被汗水打湿，变得更加诱人。 女人满脸汗水，脸色也很苍白，额前的秀发被汗水粘在脸上，那一丝妩媚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楚楚可怜。 女人虽然努力地皱着眉头，可还是挡不住那深深的疲惫，她的神情是如此的专注，连汗水都不曾擦拭，看着那并非绝色的面庞，莫然怦然心动。 随着按摩的动作，女人的大腿不断摩擦着莫然，那柔滑的触感，使莫然整个人都酥了。 因为疲惫，她的喘息也略显粗重，那气息充满诱惑且幽香，无意的喷到莫然脸上后，身体也开始变得燥热难耐，雄性本能也愈加强烈。 女人停止调戏后，就小心避开的要害，只是这样让莫然感觉更加难受。 女人发现莫然的状态后，似乎感到心情非常愉悦，再一次促狭的笑了起来，并开口介绍自己。 “我叫克里斯汀，是您的专属按摩师。身体放松，这种按摩会增加身体的强度与柔韧性，并且恢复身体的暗伤。你每挣扎一下效果都会有所减弱。” 章八 痛苦并快乐着（下） 看着以暖昧姿态坐在自己身上的克里斯汀，莫然感觉嘴里发干：“我叫莫然，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么？” 克里斯汀妩媚的笑笑，说道：“您还真是可爱呢，再忍忍吧，第一次比较关键。” “而且首次接受这种按摩，身体都会出现本能的反应，有时只要我按一下，您的身体就会弹跳到地上呢！所以我只好先压住您的身体。” 克里斯汀顿了顿，假装幽怨地说道“还有！请不要做出这种表情，我会很伤心的，因为不管怎么看，吃亏的都是我！” “而且我是第一次给男士做这种按摩，我告诉您啊，追求我的人，都能组成一个满编骑士团，而想被我按摩的男士，绝对超过一个军团！” 与克里斯汀交谈后，莫然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身体也随之放松。克里斯汀非常高挑，只比莫然矮了一点，目测最少也有175公分。 同时，她的身材火辣，凹凸有致且比例完美，单此一项就能迷倒不知多少男人。 就凭克里斯汀身材，也能成为地球上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只是莫然并没有与这种级别美女交谈的经验，克里斯汀热情而大方，偶尔还娇嗔一下，使得莫然越来越木纳。 坎多赫兹大陆是拥有魔法与斗气力量体系的世界，克里斯汀是16级的大骑士，只是她的斗气非常特殊，是稀有的生命斗气。 斗气是一种极具攻击性且暴烈能量，一般只能强化战斗力。生命斗气就是斗气中的另类，就像克里斯汀，她的战斗力极其低下。 不过尺有所短，寸就会有所长，经过法师们不断研究后，发现生命斗气拥有治疗和强化的能力。 和神术不同，生命斗气本身就是一种可以修复肉体的能量，而神术只是激活生命活力，经常使用会对身体产生负担。 不过神术什么的，对莫然他们来说只是毛毛雨，莫然的每餐食用的食物，都富含大量的生命力，可以被吸收的，只有很小的一小部分。 剩下都会白白消散掉，这些生命力也是生命活力的一种，所以使用神术，对莫然这些试炼者来说，是属于一种废物利用的行为。 发现生命斗气拥有治疗能力后，法师们继续深入的研究，随即产生了一个新的职业——身体强化者，也被称为按摩师。 生命斗气并不如其他斗气那么暴烈，又因为其属性，可以治疗身体的暗伤并能强化身体强度，所以显得非常珍稀和珍贵。 即使普通人也可接受身体强化，被强化的普通人产生斗气的几率也会随之提升。 当等级达到一定程度后，人类的身体素质，反而变成了力量增长的枷锁。 曾经就有一位圣域级的生命骑士，帮助一名已经达到自身极限的圣域强者，突破并晋升为传奇。那是让整个坎多赫兹大陆，都极为震动的大事件。 从那以后，按摩师成为大陆上最受贵族和强者欢迎的职业，被称为创造奇迹之人。 人们只看到传奇职业者的光芒，却没有看到背后的伤痛，那名生命骑士直接从圣域跌回凡间，斗气一直降到7级的水准后，才稳定下来，这还是使用许多珍贵的物品的结果。 前后不过五年，这位创造了奇迹的生命骑士，就因为严重的损耗直接导致身体崩解。 按摩师的强化并不是无偿的，就像克里斯汀给莫然进行的按摩，因为三个月的时间非常充裕，可以将损耗降到最低， 可是当完成整个疗程的时候，她的等级还是会跌落一级。这种按摩会消耗斗气本源，那是斗气的源泉，是不可恢复、不可再生的。 这种等级的跌落，是连等级上限都会下降的跌落，本来克里斯汀是有希望晋升圣域的，可完成这次按摩后，如无意外，她的一生再无希望踏入圣域。 如果将三个月时间降低到一个月，等级的跌落就会由一级变为二级。 在大陆沸腾之后，按摩师就变得炙手可热，不过他们的地位并没有提高，而生活却步入了…深渊。 生命斗气稀少且珍贵，只要拥有生命斗气的平民，都会被强迫成为按摩师，甚至连一些小贵族都无法逃脱，生命斗气的战斗力，导致他们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没有大人物庇护的生命骑士，就像被圈养的珍稀动物，当成熟以后，就意味收割的开始。就是被大人物所庇护的生命骑士，最后往往也会成为大人物的私人物品。 就算按摩师被别当成一种有用物品，那也只是一种有用的消耗品，随着消耗，价值越来越少。 运气好的按摩师，最后虽然失去了力量，但起码还能获得足够的金币，而运气不好的，连生命都不会留下。 几千年过去了，按摩师也逐渐凋零。坎多赫兹已经很多年，没在出现过圣域级的按摩师。 没有出现并不代表没有，那些达到圣域级别的生命骑士，不是自己藏了起来，就是被别人给雪藏起来。 普通的按摩师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圣域级的按摩师，是连传奇都眼红的一笔的财富，没有出现，只是大家引而不宣罢了。 克里斯汀深居简出，庄园里只有少数人知道她的身份。按摩师已经稀有到，只有少数试炼者，才能享受到身体强化的待遇。 步梵也有专属的按摩师，只是他的按摩师才11级，连高级都算不上，而且他的极限也只有11级。 当他完成按摩后，就将永久失去斗气的力量，不过生命无忧。并且虚骸会很公平的，补偿他大量资源，不但自己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还可以福泽后人。 在虚骸眼里，生命大骑士，也就是些‘普通人’，最多可以算是稀缺资源，既然是稀有资源，那就要分配给更具潜力的人。 只有超越公爵层次的人，才会脱离虚骸的‘普通人’范畴，进入‘不是普通人’之列。 如果让‘普通人’评价虚骸，他们多半会说公平。 在超越公爵的顶级贵族眼里，虚骸是强势的，它不容质疑，只需服从。 而在强者的眼里，虚骸则是恐怖的。 可虚骸眼中，强者最低要求是21级。也只有艾勒这种才华横溢且不知死活的家伙，才会主动攻击从虚骸出来的人，而且还是等级达到18级的大魔导师…… 章九 庄园和住在里面的人（上） 看着被管家带走的大男孩，克里斯蒂脸蛋红了红。她虽然拥有跟梦魇贵族交流的权限，同时也被告诫，不要过多影响或干扰梦魇贵族，交流也是为了更好的服务。 想到刚才自己行为，似乎有些过火呢！不过这个叫做莫然的大男孩，实在是太可爱了。 其实克里斯汀也是第一次，跟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本来她已经做好被占便宜的准备。 被选入庄园的人，除了一些特殊人才，都要经过层层筛选，这并不是在荆棘公国里选取，而是在梦境大厅所辖的区域里选取的。 这个区域有多大呢？一个公国最低要求是100万平方公里，而一个区域里会有数十个公国，甚至还有王国。 莫然所在的区域，已经相当于他记忆中，亚欧大陆的面积了。这片区域有8亿人类，还有其他各个智慧种族，加起来已经接近15亿的数量，而这已经算是人口密集的区域了。 坎多赫兹大陆属于地广人稀的位面，就是这样，人类的数量已经达到近千亿，其他各个种族更是不计其数。也只有如此大的位面，才可以承受巨大的力量上限。 从8亿人中选拔2000人，这些人的质量可想而知。即使普通的侍卫都达到12级的水准。在普通的国家，12级就可以获得爵士的爵位。 城堡中共有40名侍女，因为只有两名试炼者的缘故，所有工作都是被争抢的，争抢着端茶倒水，争抢着替试炼者更衣洗漱。 如果有暖床这项工作，估计就不会有人争抢了，因为谁都不会放弃。结果就是出现一群美女，为一个男人暖床的场景。 这40名侍女也不是随意的阿猫阿狗，每个侍女至少都有12级的水准，而且比侍卫更年青。 被步梵在餐厅当众袭胸的侍女，是一位侯爵的最宠爱小女儿，也是家族的核心成员。25岁就已经达到14级，如果能在30岁前晋升到15级，就有希望冲击圣域。 当一个侯爵家族拥有圣域，就有了向公爵进军的资格。步入圣域后会增加百年的寿命，百年的时间，只要拥有一点点运气，还是有机会成为公爵的。 当然，成功的几率大部分与运气有关。可就是这样一个集天才与荣耀于一身的美女，却在庄园中默默地端茶递水，而这种工作还是抢夺来的。 做这些已经很失身份的了，还被一个连斗气都没有的男人当众袭胸，这种屈辱对贵族来说，无以复加，可侍女却甘之如饴。 莫然不知道的是，在步梵袭胸的同时，侍女还隐蔽的挺了挺胸，这是只有步梵和侍女才知道的小秘密。 庄园中的人，最特殊的要属老管家。他既没有力量，也没有背景，而且今年已经快60岁了，却是被花大价钱请来的。 老管家曾经为一个王国的皇室服务了十五年，整个皇室两万余人的生活，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有从事这种工作几十年的人，才会知道如何才能让人过的舒适，知道什么环境，才能带给别人愉快的心情。 城堡里的家具、装饰及生活用品，都是老管家一手采购的，就连庄园里的花草树木，都有老管家的影子。 这也是莫然来到陌生的世界以后，还能感觉过得不错的原因。 就生物本能来说，在陌生的环境，身体会自然的产生排斥，管家则神奇的将这种跨位面的排斥感，给中和掉了。 老管家就属于特殊人才，克里斯汀也是，不过克里斯汀来自虚骸。 选拔结束后，所有人都要进行培训。培训的内容很简单，只需要记住那些事情可以做，那些事情不能做。 其实来自虚骸的克里斯汀，对所有原则都很熟悉。 当她突破15级的时候，就已经知晓自己将来要面对的命运。同时，像他们这种特殊人才，所受到的约束要小的多。 就如步梵所猜测的一样，庄园的确是有底线的，但那不是人的底线，而是空间的底线。 最开始，在步梵的猜测中，是庄园里的人受到了约束，才让自己为所欲为，只要不触碰对方的底线，就没有人会反抗。 可在餐厅袭胸事件之后，准确的说，是在步梵抓住侍女饱满的胸部，侍女还挺挺胸，勾引自己之后。 步梵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底线不是强迫别人忍耐，而是让庄园里的人变得有底线。 如果没有底线，步梵都不需要去撕衣服，只要一个眼神，对方就会乖乖的脱光衣服爬上床！ 空间的底线很简单，在还清债务之前，试炼者就别考虑享受了。即便是物质上的高规格，也是为了让训练更加有效率。在这个阶段，训练就是一切，直到还清债务为止。 空间并不阻止试炼者享受，不过那是有前提的，首先要有贡献。 在前期，试炼者拥有的只是债务，不管是否自愿，转化身体都需要能量，一个单位能量相当于1000奖励点。 为了降低难度，控制烈度，空间只好为首次试炼，制造一个位面的投影，这意味着海量的能量。最后，庄园的一切消耗，也要算在试炼者头上。 不过庄园的消耗已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除了要给虚骸、秩序神殿和教导者一些报酬以外，其余的人基本都是在白打工。 至于…金币，金币是什么？对空间来说，1个奖励点就能兑换好几万的金币，什么都不是。 创建一个位面投影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首先要对一个位面进行全部的解析，并用海量的能力铸造投影的基础。 投影的运行也需要能量，一个太阳的燃烧需要多少能量？不要以为太阳可以省略。 莫然他们所使用的只是一个场景，可是想要这个场景运行，整个投影都要运行。 因为位面投影是脆弱的，之所以位面投影不是真实的位面，那是因为投影能量、质量都要远远小于真实的位面。 当投影被建造的牢不可破，可以独立运行时，它便是真实的世界，不能在被称之为投影。 因为过于脆弱，所以投影中每个环节都不能减少，就如空中阁楼，每个支点的减少都会令投影破灭。 当然空间也是吝啬的，一个投影当然不会只有一个试炼场景，只是各个场景互无交集。 …… 完成任务的克里斯汀，已经被汗水浸透，第一次按摩的消耗会格外大。黏糊糊的感觉，格外糟糕，所以她准备先去沐浴，在换套舒适的衣服。 克里斯汀看看自己的工作服——小背心、小短裤，脸蛋就红扑扑的。 克里斯汀咬着牙，恶狠狠的想：要不是因为可以减少消耗，她才不会穿得这么清凉，更不会坐到陌生男人的身上。 自己现在就是在卖斗气，减少消耗，就意味着同样的斗气，能卖出更高的价钱。连贝蒂大人都低下高傲的头颅，更何况自己小小的矜持。 压住莫然不过只是借口，对于连斗气都没有的小家伙，克里斯汀随手就能压制。 当她将斗气集中到双手按摩时，身体也会散发一些斗气，当距离足够近时，这些斗气也会被对方所吸收。 克里斯汀选的是最近的方式——肌肤相贴，当时两人大腿产生摩擦的主要原因，不在莫然，而是克里斯汀在主动往莫然身上粘。 其实最开始时，克里斯汀也很紧张，直到发现莫然是个青涩的大男孩后，才放松下来。 甚至还调戏了几下。因为她发现，只要自己强势一些，对方就会弱弱地退一步。 想到自己放出16级斗气时，莫然脸色苍白的样子，克里斯汀就忍不住想笑。 出生于贵族家庭的克里斯汀，对男女之事几乎是耳濡目染，幸运的是小时候有父亲的庇护，长大后又得到贝蒂的庇护。 在虚骸生活了许久的克里斯汀，也学会了伪装，而且她感觉自己的伪装很成功，成功骗到了青涩的莫然，殊不知在贝蒂眼里，她更青涩。 打开连接里间的木门后，是一个30多平方米，被布置的极为温馨的小屋，这是属于克里斯汀的小窝。 房间设施非常齐全，拥有单独的浴室和卫生间，还有一个小小的露台，露台上放着一个大大的躺椅和一个圆形小茶几，茶几上摆着几本书和一盆精心修剪的绿叶植物。 无所事事的时候，克里斯汀就会蜷缩进躺椅，懒洋洋的晒太阳，她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克里斯汀无需努力修炼，只要‘一点点资源’和一些时间，克里斯汀就会晋升到17级。 可笑的是，自己一个16级大骑士，却打不过12级的庄园守卫。 章九 庄园和住在里面的人（下） 克里斯蒂知道，自己的价值不在于战斗，生命斗气就是自己的所有价值。只是坎多赫兹，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啊！ 不过想到被自己16级斗气吓到的莫然，她又开心的笑了起来，起码还能吓吓人。 克里斯汀才22岁，还处于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对生活也充满希望。 浴室中，克里斯汀脱掉湿嗒嗒的‘工作服’，露出完美的身材，疲惫的躺进大浴缸中，幸福的呼了一口气。 她最满意的就是浴室了，整个房间都由魔法驱动的，浴缸也不例外，需要的时候就会注满热水，而且水温也会随使用者想法而改变。 在工作期间，水中还会添加一定剂量的圣水，帮助自己恢复体力。这种生活已经不能用奢华来形容了，就是公爵也享受不起这种生活。 能在城堡中拥有一间30平方米的房间，足可以体现出克里斯汀在庄园中的地位，就是侯爵的女儿，也是两个人才拥有一个房间，并且没有露台！ 其实庄园的运作，只需200人就能维持，可是各个公国都在往庄园里塞人，最后人数定在2100人。 除了拥有庄园的公国占有200人的份额外，剩下的名额根据各个公国的力量进行瓜分。 当然这些名额中，还包括来自虚骸80人，和来自秩序神殿的20人。就作用来说，这100人的作用超过剩余的2000人作用。 而拥有庄园的公国所属的200人，又超过剩余1800人的作用。 庄园的人数并没有被规定，就是两万人，庄园也装能的下，所以还是先介绍一下庄园吧。 庄园的地基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魔法阵的核心就是梦境大厅，魔法阵用来聚集附近数百公里能量，用来强化梦魇贵族。 别说强化梦魇贵族，就是一只猪，在这个地方睡一年，也能睡出斗气来。 强大的效用意味的巨大的开销，不考虑魔法阵的材料，也不用考虑梦境大厅，单单是维持魔法阵运行，就是不可承受之重。 即使拥有百年底蕴的公爵，想要维持住魔法阵，不要十天就会破产。魔法阵在强化试炼者的同时，也会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些能量，这些能量就会被生活在庄园里的人吸收掉。 就是对圣域也会产生作用，只是圣域会吸掉更多的能量。这也是各个公爵所抵触的，每一名圣域都会吸收200名高级职业者的能量，别人强大的同时，就是削弱自己。 所以，每个庄园除了基本配置的五名圣域，就不会在往里塞圣域，而剩余的能量，还够供给2100名高级职业者使用。 所以庄园是拥有五巨头的，只是有两个莫然还没见过。 除了核心的梦境大厅以外，魔法阵还有三个基点，也是能量最充沛的地方，在这些地方居住，对成长有着莫大的好处。 在这三个地方，分别建着城堡、魔法塔和神殿，魔法塔和神殿，分别由虚骸和秩序神殿的人员主持者，只有城堡是贵族们可以插手的地方。 城堡房间分配的原则很直接，谁对试炼者作用大，谁就可以拥有更好的居住环境。 至于无法在城堡居住的，就只能选择在庄园里居住，对于那些被塞进庄园的人，空间是欢迎的，反正都是不用付钱的苦力。 至于…有人不努力工作？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这里呢，想取而代之的人太多了。 6级是生物的第一个关卡，6级之后，不受天赋限制，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道路就是一马平川的，直至晋升到11级。 12级是第二个关卡，之后的每一级都艰难百倍，没人能说清该如何晋级，不过有个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用资源直接铸就。 庄园地基上的魔法阵就属于资源的一种，生活在其中的人，只要肯付出汗水，12级以上的高级职业者，都可以在五年中晋升1级，还有少数幸运的家伙能升2级。 而15级以上，只要住在城堡里，就有很大的几率晋升1级。即使没有提升，生活在浓郁能量中，对身体的强化，也有着莫大的好处。身体强横，就能容纳更多斗气。 或许高傲的艾勒可以对这些不屑一顾，但对于那些平凡者，在庄园工作五年就是进身之阶，所付出的不过是尊严。 庄园的工作并不繁重，就连守卫都是多余的，最重要的工作——维护庄园魔法阵，也被魔法塔的人员完成了。 庄园最重要的就是莫然口中的‘三巨头’，不过莫然漏掉两个。 ‘五巨头’由三方势力组成，最重要的是教导者，属于贵族势力，他们未必是最强的，但肯定擅长战斗。 教导是指让试炼者适应各种战斗，并学会如何在战斗存活。只要帮助试炼者补足短板，并让其拥有一定的战斗力，教导者就算完成任务了。 空间知道，只有在血与火中，试炼者才可以快速成长，但是试炼世界的战斗烈度又极高，所以为了不让试炼者随随便便死掉，就有了教导者这份工作。 其次是魔法白塔的主持者，也被称为首席法师，来自虚骸。 虚骸80人的团队，真正属于虚骸的只有10个人，都是些像克里斯汀这种特殊人才，剩余70人都是在虚骸外围招募的。就连法师助手——17级的大法师，也并非出自虚骸。 首席法师的主要工作是维护魔法阵，并对试炼者进行魔法启迪。 可以使用魔法的试炼者很稀有，即使在空间里，魔法也是威力巨大的力量体系，当然试炼者使用的魔法，跟土著们的魔法有着天壤之别。 这也是贝蒂增加冥想时间的主要原因，如果不是因为资源不足，三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不然每天十个小时都冥想都不够。至于剩下的时间，除了睡觉以外，都去给首席法师大人练习魔法。 同时，贝蒂也将这里情况反馈回虚骸，大量的人力物力都在向这里调动，如果不是因为不能打断试炼者的训练，不然庄园的二次扩建已经开始了。 第三位是厨师长——圣域德鲁伊，同样来自虚骸。 他的工作最为繁重，每天都要亲自处理大量的食材，只要吃了就能增加体质的东西，不是谁都可以消化的。 不经过特殊处理，普通人吃了跟吃毒药一样，就说莫然第一次的晚餐，它的总重量达到10kg，随着时间还要继续增加，不经过特殊处理，就是艾勒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 第四位是生存大师——圣域游侠，他属于贵族势力，不过跟贵族联系并不深。 他接受贵族的招募，然后通过空间的测试，合格后就会成为生存大师。生存大师教授梦魇贵族，在不同的环境中生存，只是这种环境比较危险、恶劣。 秩序神殿的神官，虽然作用最低，却也是不可或缺的。 因为一些原因，秩序神殿的神术，会对试炼者产生极效作用。梦魇贵族的训练肯定算不上温柔，就是一天重伤几次也有可能，特制的食物和强力的神术，可以保证就是伤残也不会耽误训练。 同时，神殿可以吸收庄园的能量，产出高浓度的圣水，这已经可以算液体能量，梦魇贵族饮用、洗漱和沐浴用的都是这种处理过的圣水。 圣水有强大的恢复能力，每天也会大量供应法师团、厨师团，帮助训练的人员也会得到供应，以保证他快速恢复体力。续航力——这就是秩序神殿神官的作用。 章十 克里斯汀（上） 浴室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在俯耳倾听时，才会听到悠长且低幽的呼吸声，我们的大按摩师居然在浴缸里睡着了！ 或许是太疲惫了吧，幸好水温被魔法恒定着，也幸好水里添加了圣水，她那因疲惫而变得苍白的脸蛋，又恢复了红润。 只是时而皱起的小眉毛，说明她睡地并不踏实，似乎是做了噩梦，又或许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克里斯汀的父亲，是一名实地子爵，领地中没有珍惜的矿产，而且穷山恶水颇多，连粮食都无法做到自给自足。 幸运的是，子爵的领地与回声森林接壤，回声森林中住着高等精灵的一个分支——月光精灵，以产出工艺品和魔法物品而闻名。 尤其是魔法物品，每件都可以称的上精品。所以不管有多少产出，都会被迅速消化。 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商队，途径子爵领地，让子爵领变得异常繁荣。 不过这种繁荣是虚幻的，子爵自身只有13级，而且年过五十。随着身体机能的不断衰退，让他连13级斗气，都维持的相当勉强。 对于一个靠着商路，才能勉强维持的贵族领地，子爵领并没有强大的军队。除了城堡拥有150人的卫队，就只保留着一个600人的民兵团，和一些分封的爵士和骑士。 在子爵眼里，领地毫无占领价值，又因为挨着强大的回音森林，也失去了开拓的价值，使得子爵得以在夹缝中生存。 在这个没有力量，就没有尊严的世界里。子爵在自己的领地中，也没有什么尊严可言，顶多靠着商路带来的财富，过得体面些。 敢与月光精灵进行贸易的商队，都强大的只能让子爵仰望，随意一支商队的管事，都可以无视子爵的权威。 久而久之，子爵就不在与商队打交道，躲在城堡里，过着‘体面’的生活。 子爵拥有三个子女，克里斯汀有一个哥哥与一个的弟弟。 她的哥哥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不错的魔法天赋，被一位尊贵的大魔导师收为学徒。 就是在王国中，大魔导师的身份也异常尊贵，就地位来说，远远高于子爵。 哥哥追求魔法的时候，克里斯汀还没记事，所以对这个大自己五岁的哥哥记忆有限。克里斯汀对每隔几年，才会回家一次的哥哥，最大的印象就是木讷，而短暂的接触中又显得非常高傲。 在最近的来信中，据说哥哥已经成为了11级的法师，这还是很有天赋的，因为他才27岁。 法职者与战职者不同，战职者前期晋升速度非常快，如果不能在45岁前步入圣域，身体机能就开始下降，一生很难再有寸进。 法职者则是一种厚积薄发的职业，力量在三十岁后，就开始如井涌般的喷发，所以只要生命不止，法职者就可以继续强大下去，直至超凡。 克里斯丁还有一个小自己3岁的弟弟，因为长子走上追寻魔法真理的道路，子爵便将小儿子作为自己的接班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进行领主的培养。 作为领主与贵族，自身武力是不可或缺的，在人类还生存在水深火热的黑暗年代，贵族的前身就是骑士，他们是与异族抗争的领头人。 在那个黑暗年代，人类被各个异族奴役、压迫。那同样也是个英雄辈出的年代，无数骑士前仆后继的铺就一条血路，血路的终点是旭日——人类的第一个帝国。 至此人类才被所有的智慧种族所承认，并在坎多赫兹大陆占了一席之地，拥有发出自己声音的权利。 即使上万年过去了，贵族也一直保持着勇武、果敢的传统。就算贵族已经开始堕落，不会战斗的贵族，仍就会被所有人嘲笑。 一些还拥有血性的贵族，如荆棘大公，还会带头率领自己的战士，向敌人发出冲锋。 克里斯汀的弟弟，在五岁的时候，便开始接受各种训练。克里斯汀对此很感兴趣，与弟弟一起进行了一些简单的训练。 子爵对于女儿的行为不置可否，女性因武力获封贵族头衔的不在少数。 少数古老的顶层贵族，继承人的选拔是不分男女的，在那些家族中，女性强者甚至还要多于男性。女性作为弱势群体，只有足够强大，才可以把握自己的命运。 也许是命运开了一个玩笑，也许是克里斯汀的天赋足够强大，只经过一年简单的训练，9岁的克里斯汀就爆发了斗气。 当时的子爵异常惊喜，认为是家族的古老血脉开始觉醒，这才先后出现了具有魔法天赋的儿子，和天才般的克里斯汀。 惊喜的热度还没消退，噩耗就传了过来——克里斯汀的斗气，被检测出是生命属性。 从此子爵就将克里斯汀雪藏在城堡中，她的生活也随之变的枯燥而乏味，那就是是一种变相的幽禁。 那时的克里斯汀还很天真烂漫，根本无法理解父亲的行为，甚至一度怨恨着子爵。 或许天赋太过强大，即使没有进行系统的训练，克里斯汀也在15岁的时候，晋升到11级。 知道此事的子爵，开始焦头烂额，虽然消息被自己封锁了，可世界上又没有不透风的墙。 子爵知道，当自己的女儿达到12级，就不是自己可以遮掩的，尤其是克里斯汀还这么年轻。 子爵的焦虑没有表现出来，只在暗中打听消息，就算保不住自己女儿，也不能让女儿受到伤害。 在一次参加公爵小儿子成人礼的宴会中，子爵在一些大人物的交流中，听到了一些关于虚骸的信息，据说虚骸在招募一些稀有的特殊人才。 子爵根本不知道虚骸是什么，只听过一些传说，在传说中虚骸是公平的象征，子爵心里只剩下两个字——虚骸，或许这是克里斯汀最后的希望。 子爵是一个古板且苛严的人，因为自己的无能，所以对子女抱着巨大的期望，严厉的同时，也是一名真正的父亲，对子女有着无私的爱。 为了让长子学习魔法，子爵将多年积累的大半积蓄填了进去，而且这是一个黑洞，将来还会从子爵身上榨取更多的金币。 而剩余的财富，被子爵用来购买一条与虚骸沟通的渠道。 15岁的克里斯汀，已经长成一个非常可人的小美女，身材更是好的惊人，不但高挑，而且婀娜多姿。 突然有一天，克里斯汀接到管家的通知，今天要跟父亲去见一名身份尊贵的客人。 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外人的克里斯汀被惊呆了，迅速将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并来到子爵的身边。 子爵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仔细地看了看克里斯汀后，就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我的克里斯汀，已经长成大美人了。” 克里斯丁也很开心，因为从今天开始，她被父亲允许，可以自由出入城堡…她自由了！ 克里斯汀感觉父亲今天的态度很奇怪，不过随即又开始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只是她忘了…自己的父亲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克里斯汀跟着子爵，在城堡门口等待着尊贵的客人，太阳暖洋洋的洒在身上。 兴奋过后，克里斯汀就开始昏昏欲睡，只是一片阴影突然遮住了阳光。克里斯汀好奇的向天空中张望着，随后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震惊。 章十 克里斯汀（中） 一只巨大的船漂浮在天空中，这一幕让克里斯汀的大脑，都死机了。大船飞到城堡上空后，就从大船中飞出五个人。 五人以带着兜帽的年轻女法师为首，之后子爵就将克里斯汀交给了女法师，克里斯蒂就这样，被迷迷糊糊的被带上大船，直到很久以后，克里斯汀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漂浮在空中的大船叫做魔力浮空艇，来自虚骸，此行是前往光辉帝国，进行交流访问，顺便收录一些稀有的人才。 带着兜帽的女法师就是贝蒂，同时也是整个队伍的首领。贝蒂当时还只是一名17级的大法师——预言系的大法师，预言法师是非常稀有且尊贵的职业。 克里斯汀对贝蒂非常崇拜，19岁的大法师就足够让人震惊了，但是跟预言系法师一比，就如同皓月前的萤火，暗淡无光。 访问团拥有8位圣域，武力最高的是一名23级的天空剑圣，可团队却以贝蒂为首，足见女法师的地位。 贝蒂虽然年轻，却天然就拥有领袖的气质，魅力也极其惊人，虽然看不到贝蒂的长相，克里斯汀仍然为之着迷，不久后就变成了贝蒂的小尾巴。 访问花费了半年的时间，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刚好让克里斯汀升到12级。 克里斯汀可以说是极其幸运的，11级与12级是一个巨大的鸿沟，在虚骸中，受到重视的程度也是天差地别的。 虚骸是超出克里斯汀想象的，虽然她只拥有一个二十平方米房间，却跟过去的生活天差地别。 别看子爵拥有一个很体面的城堡，对于真正在虚骸里生活过的人来说，那就是一群原始人，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中，最多可以算作一个高级的山洞，不过山洞就是山洞。 克里斯汀来到虚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测试，测试并不算顺利，因为主持测试的人是一名老法师，一名连贝蒂都要尊重的老法师。 这批一共收录了400名人，其中386人来自光辉帝国，拥有帝国的推荐信，剩余的都是通过各种渠道，联系到虚骸，并被证实是有价值的。 来自帝国的人，是以帝国信誉做担保的，如果一年中表现不出足够的价值，也是会被清退的。 测试的方法很简单，让无精打采的老法师看上一眼即可，200多人的测试，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了，直到克里斯汀的测试。 老法师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显得有些急不可待，直接让剩余的所有人站到一起。随后只是随意的瞅一眼聚集的众人后，就宣布了测试的结束。 还不等有人做出反映，便急匆匆的拉着克里斯汀，走进魔法阵，然后消失在众人的眼前，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少男少女。 老法师的作为，还让一小部分人离奇的愤怒，在家族被视为明日之星的少年们，被赤裸裸的无视了，这是不可洗刷之耻辱。 克里斯汀被老法师带到一个非常奇异的空间，随后又被扔进一个魔法阵中，同时一群助手来到魔法阵旁，将之激活。 本来无精打采的老法师变得越来越暴躁，甚至不住的咒骂。 就像子爵的猜想一样，克里斯汀觉醒了古老的血脉。老法师见过太多太多的天才，而被推荐到虚骸的，也没有那些古老家族的顶级天才，这些被推荐来的天才们，不过是虚骸的试验品。 实验成功则一飞冲天，实验失败就直接处理掉，变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只要有几个实验成功的，光辉帝国就不亏，至于被请退的那些人，他们连被实验的资格都没有。 血脉是稀有的，不过老法师还是见过一些血脉的拥有者，只是与生命斗气有关的血脉，老法师还是第一次见到。 当然这些只会让老法师兴奋，而不是暴躁。克里斯汀很早就激发血脉的力量，可耻的是，居然没有进行引导与吸收，连有效的训练都没有，血脉的力量就这么白白的溢散掉了。 这种浪费实在是太可耻了，老法师暴躁是可以理解的。即使现在血脉的力量非常稀薄，只要能把剩余的血脉有效的运用起来，克里斯汀就将拥有进阶圣域的资本。 测试结束后，老法师的暴躁化为一声叹息，喃喃自语着：命运就是如此。 这个结果对克里斯汀已经很好了，如果真的激发了血脉全部的力量，那么花季少女面临的，将是类似于切片研究的悲惨生活，时间会持续在几百年左右。 克里斯蒂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除了最开始的不适以外，克里斯汀很快就融入虚骸的生活。 这里的生活是充实的，每个人都被规划好数个月的计划与安排，克里斯汀还没来得及感到不适，就被繁重的学业压垮了。 同时每天还要花费大量时间，到老法师的实验室里，巩固和激活血脉的力量。 克里斯汀每天都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可只有贝蒂让她感到亲切，贝蒂也很喜欢这个只小了自己四岁的少女。每有空闲，克里斯汀就会粘在贝蒂身边。 虚骸的人太多了，低级的有骗子、恶棍、***人口贩子，高级的有魔鬼的信徒、神的苦行者、欺诈法师、伪信牧师，形形色色的人汇聚在这里，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染缸，当然这是对于小人物而言的。 克里斯汀就属于高级的小人物，不可避免的看到许许多多人性的丑恶，每当这些丑恶向克里斯汀伸出魔爪，就会被贝蒂随意的灭杀成渣。 贝蒂是真正的大人物，她的成就必将超越传奇，被誉为未来的大贤者，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老师——寂灭女皇。 这里每天也会发生很多发生，大事、小事、好事、坏事。这里的视角不是一个子爵领，也不是一个王国，而是整个坎多赫兹大陆。 公国的颠覆、帝国的战争，在这里只被人们当作饭后谈资。 直到这时，克里斯汀这才知道，每天都会有这么多大事发生，眼界也提高到一个新的层次，毕竟真正的大事，是不会让小人物知道的。 就这样的度过了三年，贝蒂给克里斯汀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成人礼，不但为了庆祝她的生日，同时也为了庆祝，她成功的晋升到15级，成为一名大骑士。 这一年少女也获得了自己的评价：三等价值、稀有、潜力圣域。 在虚骸学习三年的人，都会被评价一次，贝蒂也有评价，她的评价是未知，代表她前途的远大，不可预知，传奇只是她的起点。 价值分九等，一等价值最低，九等为最高，稀有是指天赋，天赋分为普通、优秀、稀有、史诗四个级别，潜力指的是最低成就。 被评价不代表可以获得评价，很多人最后一个评价都得不到，毕竟不是谁都有价值的。 在评价中，所谓的天才不过是指普通天赋，低于15级潜力的人，直接不予评价。 克里斯汀因为血脉的缘故才被评为稀有，她既没有进行过训练，也没有参加过实战，力量一直都是通过老法师激活血脉进行成长的，她要做的就是接受老法师的实验，和按摩师的训练并学习一些必要的知识。 不用训练，就可以晋升圣域，不知道会然多少人嫉妒到吐血。 18岁的克里斯汀，光芒四射，出众的外表，加上三项评价，不知成了多少人的梦中情人。 她并没有欺骗莫然，追求她的人，真的可以组成一个骑士团。与克里斯汀有交集的人，都不算是小人物，或者说，是那些拥有了一定的地位，并且有成为大人物潜力的。 其中不乏长相英俊，年少多金的。 章十 克里斯汀（下） 曾有一个青年，疯狂的追求克里斯汀，作为公爵第一顺位继承人，他有足够的地位。 17级的青年，今年刚刚24岁，圣域绝不会是他的终点，再加上如太阳般的外表，情窦初开的克里斯汀，很快就坠入了爱河，并且不可自拔。 青年每天都会给克里斯汀带来小惊喜，让热恋中少女总是憧憬着明天，就是在贝蒂身边，克里斯汀也会喋喋不休诉说着自己的小幸福。 这勾起了贝蒂的兴趣，想要见见这个完美情人，兴奋的克里斯蒂表示晚上就可以，那模样如同炫耀尾巴的小松鼠，没事的时候，就要抖一抖漂亮的大尾巴。 约会的位置在紫色蔷薇花，这是个充满优雅气息的餐厅，由一名来自精灵族的大艺术家所设计。 青年坐在角落里，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瓶包装奢华的红酒。 青年似乎陶醉在美妙的音乐里，连一双英气逼人的眼睛都失去了焦点，懒散地用右手支着下巴，左手把玩着一支鲜艳的红玫瑰，直到少女一把抢过玫瑰花，才把青年神游天外的灵魂拽了回来。 青年微笑的看着克里斯汀，随即看到贝蒂，还没来得及惊讶，贝蒂就率先问道：“你爱克里斯汀么？” 来到虚骸的人，都会有一张名单，记录着那些人不能招惹，根据身份不同，名单的长度也不相同。 青年的名单只有300多人，贝蒂高居榜首，其实青年不能招惹人还有很多，只是那些他还接触不到而已，贝蒂是青年唯一有可能接触到的大人物。 青年根本不敢欺骗未来的大贤者，因为预言法师可以看破谎言，或者说，他的力量还不足以欺骗一个预言系大魔导师。 青年迅速摆正自己的姿态，谦卑的说：“阁下，我只是贪图她的斗气，如有冒犯，我愿意补偿您的损失。” 既然贝蒂来到这里，无论原因是什么，她所浪费掉的时间都要算到青年头上，虽然不如试炼者的时间值钱，但也不是可以白白浪费掉的，这就是贝蒂的损失。 在贝蒂发问的时候，少女羞红了脸蛋，可青年的回答直接让她跌进深渊，无力的坐到椅子上，连青年的离去都不曾注意。 少女感觉天都塌了，一切都变得天翻地覆，她的眼中只剩下一瓶酒？克里斯汀抓起桌子上包装奢华的红酒，就要往嘴里灌。 一只优雅的手，阻止了她的行为。 少女抬起清秀的小脸，眼中噙着泪花，一脸的倔强的看着贝蒂。 贝蒂叹了口气，说：“酒里被放了一些有趣的小东西。”这对少女来说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连嘴唇都变成毫无血色的苍白。 有趣的小东西少女还是懂的，想到结果，眼泪就开始不争气的掉落。 看到少女倔强的样子，贝蒂拍了拍手，等候许久的老板小跑了过来，以最卑微的姿态，献媚地说道：“很荣幸为您服务。” 贝蒂指了指少女，说：“来点酒，然后就不要打扰我们了。” 几瓶包装更加奢华的红酒被端了上来，抓起酒瓶的少女很奇怪，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餐厅，怎么只剩下了自己和贝蒂。 不过少女现在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想把自己灌醉，哪怕洪水滔天。 少女给自己倒了满满地一杯酒，一张嘴就全部喝了下去。 红酒出乎意料的浓烈，胃部的酸液一阵阵的上涌，让少女不断的干呕，少女不管不顾，又倒了满满一杯喝了下去，企图用红酒去压抑不适，不料身体做出更激烈的反抗，红酒直接从口鼻中喷涌出来。 贝蒂轻轻拍着少女的背部，有些不忍，因为只要一个魔法，就可图安抚住少女。 可是贝蒂也知道，即使没有这次，也会有下一次，这一步终究是需要靠自己走过去。 少女终于忍不住，扑到贝蒂怀里放声大哭，就如同无家可归的小花猫，哭着哭着，似乎累了，又或许贝蒂的怀抱过于温暖，少女就这样沉沉的睡着了。 贝蒂拉开一道链接克里斯汀房间的传送门，把怀中的少女放在床上，不放心地又释放了一个昏睡术。 似乎想起了什么，从传送门里抓过一支酒杯与一瓶红酒，并在餐桌上，放下一枚银色的硬币，随后就关闭了传送门。 贝蒂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进少女的工作椅，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红酒，女法师摘下了兜帽，把脚随意的搭在工作台上。 贝蒂的脸是绝美的，裸露出的小腿，白嫩而优雅，让人忍不住去蹂躏。人们只记住了贝蒂强大的天赋，所以总是忽略她的容貌，使得她不愿再显露自己的容颜。 生活还要继续，一觉醒来后，克里斯汀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无暇悲伤，似乎一切只是个小波澜。 只有时不时抽痛的心脏，提醒着克里斯汀，青年教给她人生中最要的一课，并让她学会了欺骗与伪装。 想到青年，克里斯汀就会想到贝蒂，在冰冷的虚骸中，只有贝蒂才会让自己感觉到温暖。直到多年以后，她才知道，贝蒂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克里斯汀并不自由，她的成长耗费了大量资源，所以在契约完成前，她都是属于虚骸的。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克里斯汀不在年少无知，懂得了很多，也变成了妩媚的小女人。 知道的越多，就越能感到生活的重量，给她添加了一点点的忧愁。 当血脉的力量被彻底的吸收后，克里斯汀就开始无所事事，既然命运已经注定，那就好好享受生活吧，也不知这是乐观呢？还是自暴自弃？ 不过还是留下些东西，那是克里斯汀独有的慵懒。在行色匆匆的虚骸中，慵懒的克里斯汀，自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本来还有几年时间来享受生活，直到克里斯汀收到一个消息——红枫叶王国向回音森林宣战。 事情的起因跟克里斯汀的父亲，还有一些牵连，但事情本身就透着诡异。 红枫叶国王最疼爱的一个儿子，偷偷跟着王国商队来到回音森林。当商队完成交易，在回归的路上，被精灵军队全部绞杀。 精灵的行为光明正大，没有任何遮掩，许多人都目睹了这一过程，并亲眼看到精灵从商队的货物中，救出一名身着祭祀服饰的月光精灵。 回音森林给出的说法也出奇的一致，王国商队掳走了月神殿圣女，随后便传来，红枫叶王国的四王子被精灵杀死的消息。 而精灵追杀商队的位置，就在克里斯汀父亲的领地上。两方的形势迅速升级，直到十天后，红枫叶王国正式宣战。 诡异的地方在于，红枫叶王国要比回音森林弱上两个等级。在大多数人的想法都是：红枫叶王国本身就不占理，死了个王子忍忍就过去了，宣战实在出乎人们的意料。 那个死掉的四王子，本身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除了受到国王的宠爱以外，基本一无是处。但不管如何，克里斯汀的父亲都被卷了进去。 高傲的月光精灵，对红枫叶王国的宣战无动于衷，就算是阴谋诡计，精灵也不屑一顾，阴谋不过是弱者的游戏。 红枫叶王国也不是善良之辈，王国以一片漂亮的红色枫叶林命名。 起初那片枫叶林的树叶是黄色的，百年的战争，让这片森林沾染了太多血液，使枫叶变异成现在的血红色，红枫叶真的含义，就是指那红色的血腥恐怖。 红枫叶王国与回音森林并不接壤，所以克里斯丁父亲的领地边首当其冲，只是不管谁输谁赢，这里都会化为一片焦土。 克里斯汀的消息不是来自家族，而是来自贝蒂。 这次克里斯汀很坚强，她通过贝蒂向虚骸申请庇护，请求很快就被通过，代价是她要为虚骸工作三年，最后只能得到少量的回报。 三年意味着，六次试炼者训练，而六次训练则代表，如果运气稍微差些，她连生命都无法保全。 如果再给克里斯汀十年时间，她就可以轻松的晋升圣域，圣域的价值就不同而论了。 可是想起严苛的父亲，克里斯丁感觉一分钟都等不下去，让她安心的是，贝蒂以游历的名义，与自己一同加入这支前往梦境大厅的队伍。 看到贝蒂，克里斯汀感觉所有的阴霾都消失了 章十一 下马威与迷醉（上） 餐厅里，莫然正一脸苦闷的消灭食物。 这是来到这里的第三顿晚餐，为期三天的测试已经结束。在晚餐前，莫然屁颠屁颠跑去询问自己的测试结果。 这个问题，让艾勒如吃了苍蝇般恶心，一脸晦气地说：“除了耐力，其余的连普通人都不如。” 这让莫然既尴尬，又愤怒，尴尬的是测试结果，愤怒的是对方的态度。 不过现在的莫然，已经拥有了一颗荣辱不惊的强壮心脏，所以他决定化悲愤为食欲。 只不过十分钟，莫然就发现，他实在太高估悲愤的力量，也太低估了食物的杀伤力。 每天的晚餐都要持续40分钟，同样也是最痛苦的40分钟，但是好处是实实在在的。 才三天，就让莫然长出了结实的肌肉，也壮实了许多。不过，莫然还是对晚餐深恶痛绝，看到步梵怡然自得吃着晚餐，连每块食物都要认真咀嚼时，就是一阵恶寒。 如果不是同生共死过，莫然肯定有多远，离多远，因为不管从哪个方面看，步梵都不像人！ 晚餐后，莫然就被侍女收拾干净，有人拿水，有人拿毛巾，有人整理衣服，收拾完毕后，还有人拿出镜子，给自己照了照。 对着镜子，莫然只能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一脸便秘的样子，这种晚餐简直就是折磨。 只是这表情感觉好熟悉啊，好像艾勒刚刚就是这个表情，莫然似乎有些理解艾勒了，只是这种理解让他更加难受。 在莫然眼里，晚餐连狗屎都不如，而自己就是艾勒的晚餐…… 晚餐后，就要去法师塔冥想。莫然很喜欢冥想，虽然有些枯燥，但只要进入状态，就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感知中的世界光怪陆离，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是冥想，不过这三天，除了被要求呆在魔法阵中，并没有额外要求。 最开始的时候，这光怪陆离的景象还让莫然感觉诡异，不过看多了，同样会变得很枯燥。 只是在这种状态下，精神会很亢奋、愉悦，是一种被感染的亢奋和愉悦。 怎么形容呢，就如同看喜剧电影，你虽然感觉情节并不搞笑，不过你周围的人都在笑，结果就是，你也忍不住想笑。 在这种感染中，莫然整个人的感官，都是愉悦至极的，只是在状态中很耗神，时间一长，莫然就会疲惫地睡着。 在隔壁的房间里，首席法师与助手，正看着墙壁上的魔法影像，画面的中心，是莫然和步梵。 首席法师懒洋洋的躺坐在沙发里，贝蒂自从离开虚骸后，就日益慵懒，除了关于梦魇贵族的训练外，对其余的事情都漠不关心。 助手第一次见到贝蒂，是在最终面试的时候，那时的贝蒂气势强大，让助手都不敢直视。 可是贝蒂的态度却是出奇的和煦，那种感官让助手非常难受，比如…强势地用和煦语气，同自己讨论各种问题。 不过现在，贝蒂就像没有力量的普通女人，起码助手感觉不到任何力量，而且每天做的事情也很普通。 首先，早上要睡懒觉。早餐后，就会去她的花圃里浇浇水，修剪修剪枝叶。然后在庄园里散散步，喂喂小动物。 中午会吃一顿大餐，贝蒂特别聘请了几名厨师，不同于梦魇贵族的特制套餐，她的午餐普通而美味，就味道而言，绝对可以算是极致的享受，随后就是午休小憩。 午后是下午茶，贝蒂会听听音乐、看看书，或晒晒太阳、画幅画，悠闲地就像优雅的贵族小姐。 跟助手眼中的虚骸生活正好相反，那里生活是紧张的，而且精准的就像魔法沙漏，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情，节奏快的就像上紧的发条，稍稍懈怠就是被淘汰的命运。 助手收回目光，相比贝蒂的生活态度，梦魇贵族才更让他震惊。 魔法阵大厅里的魔法元素实在太浓郁了，浓郁到快要形成实质的地步，浓郁的魔法元素最多只会让助手感到心疼。 这些魔力大部分都会消散掉，只有小半才会回收进庄园的整体魔法阵中。 真正让助手震惊的是，大厅里的魔法元素，既不是单一的，也不是平和的，那是无数种元素被绞成一团的状态。 元素是有对立性的，当对立的元素进行反应时，会产生种种特别的现象。 如牵引、失重、辐射、爆炸等，当然，这些属于相对平和的，像晶化、错乱、湮灭就属于暴烈的。 不过，平时魔法元素都是惰性的，很难产生反应。此时大厅中的魔法元素，就属于半激活性的，而且当浓度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会产生反应。 只是产生的效果，被密闭的大厅给压制了下去。大厅的整体也是一个魔法阵，只有一个效果——禁魔，如果打开大厅的铁门，就凭此时的浓度，整个庄园都会化为乌有。 禁魔的全称是——封禁魔法效果。对元素的冲突反应是没有作用的，只能压制所产生的魔法效果。 就是助手进入其中去冥想，如果不能及时的抑制元素的暴动，又深陷冥想之中的话，那么助手意志，就会被暴动的魔法元素彻底绞碎。 普通人进入其中，短时间会产生精神错乱，如果时间过长，连灵魂都会破碎。别说冥想，就是在其中呆上三个小时，助手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可在画面中，莫然睡的正香，偶尔还传来轻微的鼾声。直到此时，助手才明白，为什么当自己说，艾勒对待梦魇贵族态度非常傲慢时，贝蒂会笑的那么开心。 不同人的视角，是不同的。 在贝蒂的视角中，莫然身边的元素都在旋转，形成了一团巨大的漩涡，每个元素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漩涡中的元素都严格的运行在自己的轨迹上，互不影响。 而步梵身边元素更加听话，所有的元素都被分离，每种相同的元素都聚集在一起，而且还在不停的压缩，如果在进一步压缩，就可以形成元素精粹——浓郁到极致后，元素的物质形态。 这是精神属性在产生作用，精神、智力、感知三大基础属性，对魔法都有着强大的加成，两人的魔法天赋，还要超出首席法师的想象。 章十一 下马威与迷醉（中） 试炼者的烙印，相当于一种阵营的从属标记，顺便给灵魂一点保护，只不过空间所谓的‘一点保护’，连坎多赫兹大陆上的众神都无能为力。 烙印并不会控制试炼者，对空间来说，它是不屑去控制试炼者的，想让试炼者去做事，实在有太多太多的方法。 空间更懂一个道理，想要马儿跑的快，只有马儿多吃草，控制就是在变相的扼杀试炼者的天赋。 首席法师训练方法简单而粗暴，既然试炼者的灵魂受到空间的保护，她就敢将他们扔进小型元素风暴中。 受伤了就让无所事事的神官治疗，如果连神官都束手无策，就直接扔进梦境大厅，让空间来治愈，空间出手，药到病除。 在元素风暴中，每天三小时的呆上三个月，就是在蠢，也应该可以产生魔力了吧。 当然，在训练结束后，也会收到来自空间的，价值几万奖励点的债务通知。对于空间来说，灵魂的修复都不便宜，同时，足够多的债务，也会让试炼者的生活更有动力。 首席法师也会通过，试炼者出色的训练成果，获得大量的奖励，当然前提是，试炼者有足够价值让空间借贷，而不是直接吸成人干。 如果助手知道首席法师的想法，绝对会保持安全距离。以避免被疯狂的行为所波及，而不是在珍贵的空间袋中，装上一把舒适且巨大的靠背椅，殷勤地跟在首席法师身后。 就就如首席法师说的一样——知识就是力量。在艾勒还在一脸晦气地苦思冥想时，她已经完成了自己任务，以后每一天的冥想，都代表额外的收入。 此时，被兜帽遮住的双眼，已经幸福的眯成一条缝，不是贝蒂不够努力，而是作为预言系法师，她有着模糊的预感。 只是莫然与步梵天赋，远超她的预感。在贝蒂的预感中，试炼者们的奖励至少能让自己少奋斗三年，所以贝蒂才给自己放一个月假，休息一下。 可以莫然和步梵的表现出的天赋，奖励至少会翻上三倍，如果自己在认真的调教下，五倍也不是做不到。 所以，贝蒂现在考虑的是，是否将月假延长到年假？一年的假期，想想就有点小兴奋呢。 如果知道事实，莫然肯定睡不着，虽然危险感觉并没有被激活，这就像蹦极，知道安全是一回事，本能害怕又是另一回事。 三个小时，转眼而逝，莫然被两个等候的侍卫抬回卧室，卧室中是四名负责起居的侍女，洗漱更衣后，就悄悄的退出房间。 庄园魔法阵将汇聚的能量，汇聚到卧室之中，只是莫然毫无感觉，仍旧睡得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莫然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身体自行横移了一段距离。 与此同时，一个男人惊讶的“咦”了一声，一股无形的能量破开空气，撞到莫然的右臂上。 莫然痛呼一声，刚刚睁开双眼，又昏迷了过去，他的右臂几乎被砍断，骨头已经断了，只剩下皮肉相连。 攻击者提起莫然，迅速的离开。 再次醒来后，莫然已经躺在秩序神殿的病床上，右臂已经恢复了十之八九，除了些许疼痛外，已经可以自由运动。 步梵躺在右侧的床上，伤势要比自己重的多，直到现在，胸口上还有个巨大的豁口没有愈合，意识已经清醒，只是格外的虚弱。 神术好像不要钱一样，被几名牧师连续不断的扔到步梵身上。 艾勒站在两人床前，见试炼者清醒以后，严肃的开口说道：“这是你们的第一堂课——请时刻保持警觉，训练已经开始了。” 莫然和步梵都默默无语，这是赤裸裸的下马威，认真起来的艾勒，是两人无力反抗的。 好处也显而易见，可以让试炼者认清现实，不再心存侥幸，训练是会危及生命的！ 最后，莫然是自己回到卧室的，步梵还在神殿中接受治疗。 卧室中已经恢复原状，连血腥味都没有，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拥有危险感觉的自己，知道一切都是真实的，而步梵是在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就被打成濒死状态。 在竞技场测试的时候，自己敢质问艾勒，可真当对方露出獠牙后，莫然就开始不知所措。 这几天莫然过得很舒服，被当头棒喝后，发现所有东西都虚幻不堪，唯有力量是真实不虚的。 地球上的法律、人权，在这里并不适用。 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以为自己可能彻夜难眠，却不料房间拥有强大的安眠能力，不一会莫然就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是被侍女唤醒的，比以往早了许多，此时天还没亮，莫然就被侍女梳洗完毕，被带到当初测试体力地方，这里同时也是的巨大训练场，专门训练体力。 步梵这时正满头大汗的在场地里小跑着，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身体已经复原了。他是从神殿过来的，所以比莫然先到一步。 训练很很简单，慢跑三公里，要求在二十分钟内完成，当莫然进入自己的场地后，就知道自己想的简单了。 场地里的空气，粘稠的就像液体，还是水银这种高密度液体，压力、阻力无处不在。场地一圈是一公里，莫然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只跑完两圈半，体力就清零了。 莫然也是有心无力，不过监督员知道莫然的特殊之处，将其捞了出来，交给城堡守卫。 第二站是克里斯汀的工作室，在来的路上，莫然已经被释放了一打恢复神术。这次按摩只是普通的按摩，用于消除肌肉疲劳，只有短短的十分钟。 既然不需要使用斗气，克里斯汀就不会让莫然，白白占自己的便宜，所以就毫无香艳可言。 莫然也小小的失落了一会，不过就按摩效果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同时，克里斯汀也告诉自己，慢跑和按摩，只是训练前的热身。 按摩结束后，恢复大半体力的莫然，开始吃早餐。因为步梵体力不如自己，所以在吃饭的时候，也有几个牧师不停的往步梵身上扔恢复神术，偶尔也有几个会落在自己身上。 连续不断的神术，让步梵如沐浴在光辉中，只不过他仍在颤抖的胳膊表明，热身是很艰难的。 章十一 下马威与迷醉（下） 早餐后，两人就被分开了。 莫然来到的是竞技场，武器装备还是上次的那些，刚刚穿戴好装备，对面的铁门就被打开。 从里面涌出来十几个，身高不过120公分，体表为暗灰色的怪物。它们没有眼睛，却可以找到莫然的位置，并发起了冲锋。 这些怪物是穴居人，实力与智力极为低下，只有少数变异的穴居人，拥有不亚于普通人的智力，勉强在智慧种族中搭个边。 他们生活在广阔的地下世界里，一般都是奴隶的身份，在特殊时期还会成为食物。 这些穴居人平均只有3级，在力量上限为5级的群体里，已经可以算是合格的战士。 因为两天没有得到食物，所以显得有些虚弱，武器是简陋的木矛，就是在长木棍上简单地削了个尖头。 因为饥饿导致已经降为负数的智商，迅速把莫然和食物画上等号，在它们简单的大脑里，只有两个词汇——主人和食物，而面前生物的力量，还不足以成为它们的主人。 看到气势汹汹的穴居人，莫然也有些迟疑，不过就对方的样子来说，是不会有和解的可能，那么只剩下你死我活。 莫然深深吸了口气，身上开始散发出试炼中的血勇之气，他有信心战胜这些怪物，只是少了步梵的掩护，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一共是十四只穴居人，奔跑的速度并不快，气势是因为数量的原因。 莫然将双手锤，锤头为下的立在地上，手里是短标枪。这次莫然准备了五支标枪，在怪物冲进百米的距离后，就将手中的标枪掷向最为强壮的穴居人 。虽然莫然已经很努力的瞄准，只不过还是偏的厉害，第一枪没有给穴居人造成任何伤害。 心底产生阵阵阴霾的莫然，快速抓起了第二支标枪，这支标枪在莫然手里，似乎自己产生了灵性。 莫然也没瞄准，就好似轻飘飘地投掷出去，不过标枪的速度与力量远超上次，穿透那名强壮穴居人的胸口，同时也带走了脆弱的生命。 领头穴居人的死亡，使剩下的穴居人产生了小小的骚乱，几名跑在最后面的穴居人，越过因为死亡而止步不前的穴居人，继续冲想莫然。 根本没有多少脑容量的穴居人，根本来不及思考，就本能的跟了上去。 五支标枪，只有一支产生特别的感觉，虽然最后两支标枪也重伤了两只穴居人，究其原因不过是距离太近了，投掷最后一支标枪时，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足十米。 这时食欲已经超越了对死亡的恐惧，穴居人对莫然发起了连续不断的攻击，只是武器太过简陋，无法刺破精良的锁甲，只有在关节位置才能产生一定的损伤。 莫然将双手锤舞的虎虎生风，使得穴居人根本无法近身，有个倒霉的穴居人被推了一下，重心不稳的撞向莫然。 却先一步撞到飞舞的战锤上，一声让人牙酸的骨裂声，那只穴居人就被击飞出去，眼看是活不了了。 双手锤结实的击在穴居人头部，因为身高的原因，莫然每次挥击的位置，都是穴居人的头部。 因为没有使用双手锤的经验，骤然击打到物体后，产生强大的反震之力，无法继续挥舞下去，只好借着反震之力，返身挥击。 却不料背部空门大开，几只木矛刺在上面，虽然没有造成伤害，却也把莫然推倒在地。 发现武器无法造成伤害，一只凶悍的穴居人扔掉武器，扑到莫然身上。看到有人带头，随即又有六只穴居人一拥而上，将莫然牢牢的压在地上。 以莫然的力气还不足以掀翻七只穴居人，剧烈挣扎不但没有让莫然获得自由，还将头盔甩落到一旁。 一只还在努力用木矛攻击的穴居人，发现了机会，一矛刺向莫然的左眼。 巨大的恐惧刺激着神经，同时也生出一股似乎不可熄灭的怒火，那是一丝隐藏在灵魂深处的骄傲，因为被压在如此低劣的生物身下，因屈辱而产生的怒火，唯有对方的鲜血才可以平息。 坐在高处看台的艾勒，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死死抓住身前的护栏。 护栏不堪重负的发出呻吟，艾勒却没有发觉，只是认真的观察着莫然，那一瞬间产生的气机，让艾勒都感到恐惧。 一个连6级都没有的普通人，让堂堂圣域感到恐惧？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冷笑话，不过艾勒不断抽搐的嘴角，表明这个笑话并不可笑。 当初艾勒率领8000士兵，抗击五万兽人时，就成为附近贵族口中最大的笑话，而现在，那些当时敢于嘲笑艾勒的贵族，只能在自己的愤怒中颤颤发抖。 这时莫然感觉连血液中都在流动着力量，这是他第一次在庄园里激活怒火，而且直接进入了暴走状态。 压在身上的洞穴人全部都被掀飞，以前双手才可以舞动的战锤，此时却在一只手中上下翻飞，那个企图攻击眼睛的穴居人，已经被砸碎了脑袋。 战锤在巨大力量的作用下，才产生堪称恐怖的杀伤力。 穴居人也产生了更大的骚乱，有继续攻击莫然的，也有转身逃跑的。 强大的力量与纷飞的血肉，不但没有让莫然感到恶心，反而使其产生迷醉的快感，这是生物自身的暴力基因，被释放了出来，由不得莫然不沉醉其中。 左手挥动双手战锤，每锤都能敲烂一个穴居人的脑袋，左手攻击的同时，右手也没有闲着，随意一捞，一支木矛就出现手中。 手中每支木矛都极为灵动，就像一条游动的鱼，每次掷出都会穿透穴居人的胸口，并深深的扎入地下，只留下一个木矛粗细的洞口，而留在穴居人胸口上的，则是拳头大小的血洞。 莫然发现敌人都被消灭以后，产生了短暂的迷茫，随后“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状态中的莫然，每秒都消耗掉5点体力值，不过体力条早就清空了，剩下都是怒火在支撑着莫然。 不过也幸好莫然有体力条，才没有让巨大的力量损毁身体，只是过度透支而已，不然就要花费大量奖励点，进入梦境大厅来修复身体。 看到莫然被侍卫带去治疗，艾勒坐回座椅中，若有所思。目光投向另一处训练场，步梵正在与一名没有使用斗气的大骑士对战，相对莫然来说，步梵就正常多了。 步梵的战斗虽然生涩，每每却能抓住关键点，从而周旋下去。 因为步梵可以抓住敌人弱点，所以他的训练偏向技巧型，短剑和臂盾也非常适合灵巧类型的战斗，而且步梵训练效果好的惊人，估计不用一个月，就可以熟练的使用这套武器。 想到莫然，艾勒又开始头疼，最开始纯粹是凭着自身的蛮力，挥舞着双手锤。 可是后来，就那举重若轻的状态，艾勒感觉自己已经无法给予更好的教导。 只能让莫然不断地与不同敌人战斗，在累积经验的同时，早些激发斗气。 就双手锤本身而言，那是属于6级以上，拥有斗气的人，才可以熟练使用的武器。 而投掷标枪也很不稳定，时而强大无比，时而软弱无力，所以也需加强训练。 只是，艾勒想地更多的，还是那股恐怖的气息…… 章十二 日常与死亡（上） 阳光洒进充满美妙音乐的房间中，巨大的房间如同小型宴会厅，并且布置的非常精美与温馨，使人从心底感到愉悦。 房间的中央是一张单人床，一个少年正昏迷地俯卧在床上。在他身体上坐着一个身穿布料极少，同时身材又绝好的小女人。 原本很暖昧的画面，被女人的表情破坏了，那是一种咬牙切齿中又带着丝丝窃喜的复杂表情。 莫然昏迷后，先被送到秩序神殿，套上无数个神术后，又被扔进克里斯汀的工作台中。 因为工作的需要，克里斯汀结束了慵懒的生活。在黎明十分，便要给莫然进行预热和放松身体。 虽然少了令人愉悦至极的懒觉，但是乐观的克里斯汀还是发现了另一种美——日出之美。 她决定在自己的小露台上，一边欣赏美丽的日出，一边享用早餐。 美丽的日出，使克里斯汀怔怔出神，甚至都忘记了享用早餐。在她还神游物外的时候，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响铃的响起，预示新的工作即将开始。 克里斯汀有些迷茫和疑惑，奇怪的想到——时间过的真快，又到了工作的时间。 初升的太阳，绽放出和煦的光芒，也刺醒了迷糊的克里斯汀。小女人惊呼一声，迅速换上小小的工作服，跑进工作室。 因为过于匆忙，小背心皱巴巴的，让克里斯汀的胸前，露出大片春光。看到如死猪一般躺在工作台上的莫然，又看了看墙上的魔法时钟，克里斯汀已经彻底清醒。 克里斯汀可以肯定，莫然离开还不足一个小时。不过梦魇贵族的时间非常宝贵，她只能认命地爬上少年的背部，开始新的工作。 这时，不合时宜的“咕咕”声响了起来——克里斯汀饿了。只是梦魇贵族的时间不容浪费，所以克里斯汀只能饿着肚皮，恶狠狠地开始工作。 不过，她心中却是异常窃喜。因为这种状态下的莫然，更易于吸收生命斗气，可以有效减少不必要的损耗。 完成按摩的克里斯汀，脸色苍白。前期的工作量略大，在完成基础强化后，就可以逐步降低。完成按摩后，克里斯汀就将莫然扔进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水池中。 看着水池，克里斯汀眼中全是羡慕。水池灌满了乳白色的液体，浓郁的白色甚至散发出光芒。 这是高浓度圣水，只要一小瓶就可以恢复自己损失的体力。只是自己平时使用的圣水，要比这些‘洗澡水’低上两个浓度等级。 圣水浓度每提高一个等级，价值就会产生几何性的提升。当然，庄园里的圣水都是自产的，虽然不用花钱购买，但是这种奢侈的行为，还是深深刺痛了克里斯汀。 她决定在自己的愿望清单上，小小的填上一笔——泡一次高浓度圣水浴。 据说，只要在浴池中添加少量的高浓度圣水，就会让皮肤变的水嫩光滑。 高浓度圣水已经产生了质变，就本质来说，和普通圣水已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物质。 克里斯汀念念不舍地看着水池，然后一狠心，就退回了自己的小窝，并轻轻将房门关上。 这次莫然透支地很彻底，收获也是巨大。 试炼者拥有的能力就程度而言，要远远高于大多数位面的上限。如果不是被空间所固化，这些能力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有激活的希望，只能隐藏在灵魂中。 即使如坎多赫兹这种接近顶级的主位面，也不能抹除试炼者的能力，不过想要压制还是十分简单的。 试炼者的能力五花八门，毫无规律可言。不过，每次试炼者使用能力，都会轻微的改变位面本源，因为试炼者的能力，是不受位面规束缚的。 这种改变非常缓慢，也许数万年才会出现一点端倪。但就是坎多赫兹的诸神，也无法预知这种改变是好是坏。 这种改变就如刀尖跳舞，稍有不稳，就有位面坍塌的危机。 最后诸神联合起来，以燃烧平衡神职为代价，为坎多赫兹大陆添加了一道巨大的枷锁。 这道枷锁会使任何不属于坎多赫兹的力量，受到极致的压制。 莫然在这种压制下，还能使用出能力，就代表他已经可以灵活使用这些能力。 再次睁开双眼时，莫然已经置身于一个臭气熏天的兽栏中。虽然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第二项训练——投掷训练，已经开始了。 莫然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只需要杀死100只野兽。兽栏中的野兽，就是莫然的靶子。 拥有体力条的莫然，并不害怕训练，而且这项训练十分安全。因为一道光幕，将莫然和野兽分隔开，光幕会阻挡野兽，却对莫然没有任何阻碍。 莫然整整投掷了三个小时，才杀死六十多只野兽，而他投出的标枪，已有千余支。其中只有九次产生了灵动的感觉，让莫然做到了一击必杀。 在此期间，莫然的体力条被清空了五、六次。普通人全力投掷，五次就会力竭，所以一个没有斗气的人，投掷千枚标枪还是很让人惊讶的。 尽管没有完成任务，监督的大骑士，还是带着莫然回到城堡，进行午餐，因为下午还有其它的训练。 这时莫然也发现了，虽然任务都很简单，却也不是自己能完成的。而且作为监督的大骑士，对一切毫不在意，只要莫然努力训练即可。 不说早上的慢跑热身，刚刚的投掷训练，就够莫然吐槽了。 最开始的花豹、犀牛，还算正常。花豹反应灵敏，犀牛皮糙肉厚，莫然也是废了一番手脚，才完成击杀。 可随后出现的，就是类似于狐狸、黄鼠狼这种体型较小，动作更加灵活的动物。 即便如此，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虽然就标枪自身性质来说，是属于猎杀大型生物的武器，但莫然也认了，因为这是训练。 可最后居然放出一只老鹰！用标枪去扎老鹰？而且还是自己这种初学者！莫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一定是进水了，这也太荒谬了。 章十二 日常与死亡（中） 最终莫然还是做到了。在百支标枪无果后，再次产生了灵动感，然后老鹰就奇迹般地被标枪钉在墙上。 莫然看到被神术光辉所笼罩，犹如电灯泡炫目的步梵，心情就平衡了许多。 在看到别人比自己还惨后，莫然就会出现一种感觉，似乎自己的生活，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因为在莫然的印象中，自从训练开始，步梵身上的神术就没停止过。 午餐结束，两名试炼者继续分头训练。 莫然的训练，叫做远程闪避训练。训练内容很简单，莫然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即可。 至于陪练，是一名十二级的高级战士，他会在三十米外发动攻击。当斗气消耗完毕，就会换上一名十二级的高级法师，对莫然进行狂轰滥炸。 如此循环，总共为期一个小时。 这次的训练场地，是个小型跑马场。站在中央的莫然，额头青筋直跳。因为危险感觉提醒着他，对方绝不会手下留情，所以受伤在所难免。 每次受伤，都是可以致命的重伤，幸好有牧师在旁守候，总能将莫然从死亡边缘拉回。 只是每次受伤，都是对意志的沉重打击，莫然毕竟只是生活在和平年代，刚刚成年的孩子。 莫然最终还是坚持到了训练结束，虽然这并非是自愿的。不过莫然有着危险感觉，所以训练成果还不错。 最后一项训练，是双手锤的训练。训练场里摆放着上百具木质假人，而莫然的任务，就是击碎这些假人。 上午的战斗，已经让莫然发现了不足，因为他根本不会使用双手锤。虽然锤类武器，只有几种简单的攻击方式，但在触感、发力上却有太多的不同。 作为钝器，双手锤的反作用力与杀伤力一样的大。如果不能有效化解反作用力，那么每一次攻击，都是对双手的沉重负担。 双手锤只有在拥有巨力的情况下，才能发挥出全部效用。以莫然的力量，还不足以驾驭，同时因为体力条的原因，莫然很难通过普通训练来提高力量。 还有就是标枪投掷，自己的命中实在惨不忍睹。莫然也不可能带上百支标枪，去寻找灵动感，所以提高精准度就成了关键。 不然标枪只能作为杀手锏，虽然激活怒火后，可以产生巨大的杀伤力，但消耗也是不菲。 莫然来到假人前，吸气、扭腰、发力挥动双手锤，攻击可谓是一气呵成，莫然也小小的得意了下。 却不料双手锤击空了，惯性带着莫然转了小半圈，差点闪了腰。 莫然以为自己眼花了，只见假人轻巧的躲开攻击，找到一个相对空旷的位置，然后就站在那里，静静地不动了。 直到这时，莫然才看见假人身上那繁复的花纹，这些假人居然是魔法造物。莫然自嘲的一笑，就知道训练不会这么容易...... 转眼间，莫然已经在庄园里生活了半个月，这是相当痛苦的半个月，除了冥想和按摩以外，都处于高压状态。 每当莫然感觉自己达到极限时，都会发现自己似乎还可以在承受一些。就在这样一点一点的压榨下，莫然度过了最痛苦的一段时光。 步梵还是老样子，不管走到哪里，神术就会跟到哪里，用于恢复体力。 没有体力条的步梵，每天都会花费大量时间，进行耐力训练。莫然非常佩服他的毅力，就算没有体力条的支撑，步梵每天还是可以完成海量的训练。 因为拥有体力条支撑，莫然的训练速度极快，是步梵的数倍。所以大半训练已经转化为实战，就是在竞技场中，跟各种怪物厮杀。 至于步梵，他还处于基础训练之中。 经过高强度的训练，以及一天十多次的致命伤势，莫然不但达到了5级，各种进步也是匪夷所思。 所以现在除了两个小时的高烈度战斗，与几项最基础的训练外，其余时间都可以自行支配。 当然，如果莫然敢偷懒，艾勒就敢往竞技场里扔几十头狼，让他感觉与狼共舞的美妙感觉，并在被咬死前，充分体验被狼分食的乐趣。 在莫然眼里，艾勒毫无底线。自从那次莫然独自一人对战50头野狼后，就再也不敢用自己的小命，去试探艾勒的底线。 或许现在的莫然，通过精良的装备，可以对付十头八头的野狼。但数量为50的野狼，已经远远超出了莫然的应对极限。 莫然今天的对手，是一个巨大的野猪人。 野猪人极为魁梧，身高足有两米五，使用一把沉重的三头连枷。 经过十多天的厮杀，莫然已经不再会被敌人的外形吓到。今天艾勒没有出现，负责安全的是17级的侍卫长。 当然，这种安全仅仅建立在莫然还有心跳的基础上，至于伤残，那是神殿牧师该烦恼的事情。 莫然此时正以野猪人为中心，绕着圈子，体力既然是优势，就要好好的利用。 野猪人身大力不亏，不过缺点也很明显，不够灵活，如果莫然一心想跑，野猪人根本无法追上莫然。 但如果莫然真敢这么做，那么下一次训练绝对会变成虐待。所以莫然选择直面战斗，这也是试炼者最重要的品质，要有敢于面对一切的勇气。 野猪人并不是拥有耐心的种族，看到绕着圈子的莫然，它嚎叫了一声，就冲向莫然。 看到野猪人奔跑的速度并不快，莫然心下就是一喜，并继续以小跑的速度运动着。 在双方距离不足三米的时候，野猪人便高高扬起连枷。这时莫然速度全部展开，跑向野猪人左侧，轻易的避开了连枷，并一锤重重击打在野猪人的膝盖上。令人牙酸的骨裂声，表明莫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野猪人痛呼一声，随即庞大的身形摔倒在地。莫然并不急于杀死对方，先是试探了两次，发现野猪人无法站立之后，才决定终结它的痛苦。 可当莫然来到野猪人身边时，看见一双赤红如血的双眼。这时危险感觉发出了强烈的警示，只是太晚了…… 章十二 日常与死亡（下） 野猪人手中的连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向莫然的头部。在这最后一刻，莫然也本能的将双手锤，掷向野猪人。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只是用了一只手，就将沉重的双手锤扔了出去。 莫然是在梦境大厅恢复意识的，他很庆幸。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自己都能存活下来。 劫后余生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莫然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就起身走向艾勒。 相比莫然的庆幸，艾勒脸上写满了沉重。 “这次是我的失职，没想到一个没有斗气的野猪人，居然可以使用狂暴。” 艾勒的语气很平缓，见莫然毫不在意后，只好加重了语气，说：“你已经死了，就在跟野猪人战斗中。” 莫然整个人都是懵的，以为艾勒是在开玩笑，可对方的表情并不像在说谎，那么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灵魂么？ 可实实在在的触感，告诉莫然，他还活着，而且活得非常好。莫然就是在这种驳论之中，搞不清现状。 看到莫然不解的眼神，艾勒只好继续解释道：“对于你的状态，我并不是很了解。不过你们有一种可以查看一切的能力，在那里面你应该可以找到答案。” 艾勒的提醒恰到好处，这让莫然想起了人物面板，开始查阅起来。 没有解锁新的属性，不过体质和精神分别提升了两点，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的极限，达到体质11点，精神10点。 体质提升有多方面原因，跟饮食、身体强化和多次体力清零都有密切的关系。精神的提升，则是与首席法师准备的，那种异常暴烈的冥想方式有关。 除了这两项以外，还有一项属性发生了改变，那就是寿命，从原本的61年变成现在的55年。 当莫然点击属性，查看日志时，一条知识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脑海里。 “拥有烙印的生命体，在空间辐射的区域内，不会真正的死亡，而是付出一定的寿命，在空间节点中复活。” 除了三项基础属性——姓名、编号、种族外，寿命是最容易被激活的属性，只要你有足够价值，空间就会花费一点小小的代价，进行激活。 而三项最基础的属性，只要被空间所承认，就会被激活，就像空间承认你是人类，你就会获得人类这条属性。 这四条属性或许对战斗没有直接的帮助，但也不是全无作用的，只是前期的试炼者，总会将其忽略掉。 是的，莫然对寿命也是忽略的。 在过得朝不保夕的日子里，莫然在意的是能活多久，而不是可以活多久。如果不是莫然没事就爱查看自己的面板，他也不会发现这小小的变动。 虽然面板很神奇，但是里面的描述，即空洞又怪异。同时，各项能力和技能又出奇的强大，所以试炼者往往不会太过在意面板，只在必要时进行查看。 在知道所有的一切后，莫然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不会随随便便丢掉小命，而且寿命还剩下很多，忧的是正在持续缩减的寿命。 无论谁看到寿命在不断缩减，都不会感到开心。看到莫然情绪不稳，和伴随情绪所产生的能量波动，艾勒就没让莫然在继续训练。 不过停止训练的原因与情绪无关，因为那种能量波动是斗气的雏形。 这是超出艾勒想象的，一次死亡就能让莫然觉醒斗气。而且看莫然的样子，似乎还可以死上好几次的样子，这让艾勒充满了恶意。 不过试炼者的死亡，教导者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所谓的代价，艾勒现在还不得而知。 这种代价分两种，一种是试炼者在训练中，寿命被清零，这会让教导者受到空间的惩罚，这种惩罚不提也罢。 每个试炼者，在空间眼里都具有价值，而教导者毫无价值，谋杀试炼者，无异于在挑衅空间。 第二种代价是试炼者的报复。当试炼者知道死亡代表多少奖励点时，在好脾气的试炼者，也会怒火勃发。而可以接受训练的试炼者，都有成为强者的潜质。 所以很多时候，首席法师都是很羡慕教导者的，因为无知是福，无知是勇气的源泉，首席法师就做不到如艾勒这般的疯狂。 虽然自己的行为也很疯狂，但她的头脑非常理智，且效果同样显著，艾勒的作为看起来更偏向愣头青。 只是为了向自己讨要资源，就导致了莫然的死亡，首席法师唯一的感觉，就是不可思议。 在弄不清空间的意志之前，贝蒂也不敢透露出太多信息。 好在，虚骸输送的第一批物资，还有两天就将到达。这可以舒缓一下艾勒的压力，如果试炼者真被玩死了，那么自己的年假也会随之泡汤。 这十多天的训练，让莫然有了不小的改变，经过无数血与火的洗礼，变地有些沉默寡言。 虽然时间短暂，但是经历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别人一生或许只能体验到一次伤残，可莫然一天却能体验到十多次。 只有在步梵和克里斯汀身边，莫然才会放松下来。对步梵是出于信任，所以在步梵身边会感到莫名的安全，能很自然的放松下来。 至于…克里斯汀，莫然是可以感觉到她的单纯。是的，感觉到！这是危险感觉的另一种作用，虽然不明显，但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简单的说，就是可以让莫然，模糊的感觉到别人的心思，只要不是拥有太过剧烈的情绪，便能大致感知到。 不过莫然的这种感知，只对友善的目标，才会产生作用，当然那些强大或善于隐藏的生物除外。 其实就莫然本身，也对克里斯汀也产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总是偷偷观察克里斯汀而不自知。 试炼者的每项能力都是妙用无穷，并不像人物面板中的标注。空间只对最突出的地方进行标注，那些衍生的能力，都会被忽略掉，所以危险感觉并非只能感觉到危险。 这也是莫然不够重视人物面板的原因之一，面板的解释实在是太粗糙了，简直就是一种误导。 直到晚餐，莫然才找到与步梵交流的机会，将自己的死亡告知对方…… 章十三 步梵（一） 晚餐的味道还是那么的不可恭维，不过莫然已经找到了应对方法。比如在餐前，让法师给自己释放一个魔法——只丧失味觉的丧失五感。 在发现可以对‘尊贵的法爷’指手画脚后，莫然就诉说了自己苦恼。没想到在晚餐前，自己就被助手套上了改良后的丧失五感。 不过也有小小的缺憾，因为魔法抗性的原因，作为负面魔法的丧失五感，维持的时间并不长。 此时的莫然一脸轻松，而身体一度传来进食后的快感，令他有一种正在享受美食的错觉。 晚餐是莫然和步梵，少有的交流时间。当食物失去味道，莫然也有精力和步梵进行一些交流。 他们已经在庄园生活了十五天，却没有接受到，哪怕一点常识性的教导。 对于未知的世界，两人都在摸索前行。只不过吹开眼前的迷雾后，会出现更加厚重的迷雾。 莫然把自己的死亡，与寿命的消耗，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步梵，这让对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也仅仅是思考了一下，步梵又开始继续食用晚餐。 “你认为我们的价值大么？作为被整个庄园单独服务的对象——梦魇贵族，你认为我们的价值大么？” 步梵并未停止消灭食物，一边吃着肉块，一边用少有的严肃语气问。 答案无需思考，莫然张嘴就答：“当然很大，除了训练太过变态外，剩下都是帝王般的享受。除了我们自己，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空间去付出。” 步梵点点头表示认可，说：“既然我们价值很大，那么没有足够多的利益，空间就不会随意把我们消耗掉。” “同时，我们还在进行试炼，这代表我们还没有经过考验。所以在这个时期，我们是不会产生价值的。” “那就是说，如果空间想要得到利益，那么寿命这个属性，就不会是悬头利剑，而是进行鞭策的皮鞭。” 步梵的解释，还是让莫然有些疑惑，弄不懂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看着迷惑的莫然，步梵只好继续解释：“死亡消耗寿命，空间难道没有方法提高我们的寿命？” “只不过价钱会很高，或许我们要花费数倍奖励点，才能恢复一小部分生命。你也看到了，赚取奖励点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那都是生死边缘进行搏命。” “如果你不想看着死亡一步步到来，只能选择为空间拼命。同时，那些不够强的都会被淘汰出局，只有真正的强者，才会有生存空间。” 听着步梵的解释，莫然也陷入了沉思。 虽然自己还有55年的寿命，可真当生命所剩无几时，自己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心平气和？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是否还拥有赚取奖励点的勇气与能力？ 或许是步梵看出自己还心存幻想，才会多次告诫自己。 步梵能认清现实，虽然训练成果不如自己，但是对方的态度，却要强上自己好几倍。有些时候，天赋是压不住毅力的，自己确实该认清现实了。 莫然跟步梵只有小小的不同，莫然总是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而步梵却认为：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莫然的认知还是过于幼嫩，但是步梵却能抓住最核心的东西。 在步梵眼里，莫然是迷茫的，没有信念，也没有责任，或许会逞一时之勇，却又难以为继。 没有肩负的责任，所以日子也是得过且过，训练更多是在应付艾勒，而非为了自己。所以只有足够鞭策，才能令其前行。 这就是莫然的写照，这种性格缺陷，不是短时间可以改变的。 “强大才是活下去的保证，也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道路。” 步梵满含深意地看了莫然一眼，并喝掉最后的液体，然后转身离去。 在冥想前还有一小段时间，步梵打算去神殿一趟。因为在神殿中，神术效果会有小幅度提升，同时神官亚蒙迪很少会离开神殿。 庄园之中，只有一个神官，那就是亚蒙迪。神官是对顶级神职人员的尊称，并非职业。 平时都是亚蒙迪手下，负责治疗试炼者。只有在极特殊的情况下，亚蒙迪才会离开神殿。如果试炼者来到神殿，亚蒙迪也不会袖手旁观。 亚蒙迪既不像贝蒂，在平凡中隐藏着高傲，也不像艾勒，因为无知才无所畏惧。他是真的心如止水，对待事情既不热切，也不会拒绝别人，总是喜欢在神殿中翻看圣典。 步梵身体损伤非常严重，许多训练都超过了身体的承受极限，所以每晚都会抽空来到神殿，让神官给自己释放一个复原术。 想到莫然可以轻松完成训练，步梵不由叹了口气。 当初的试炼小队中，莫然潜力是最强的，同时性格缺陷也是最大的。就是最不堪的陶著，也在社会中摸爬滚打了许多年。 当生活变的不再急迫后，莫然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但是其余的几人都会奋力前行，因为他们懂得竞争的残酷，而在空间中，这种竞争只会更加残忍。 这是一个不进则退的世界，稍微慢了一步，就会被人踩在脚下，没有体会过的人，根本无法理解那种紧迫感。 不过自己还是很喜欢莫然，不管对方有多少缺点，但他足够真诚，对待每一个人都足够真诚。 最开始自己只是想要利用莫然，不过在接受自己帮助后，莫然就一直很真诚地对待自己，真诚到让自己都不忍心去伤害对方。 就是在法治社会，也会有数不清的黑暗。以血腥死亡为主旋律的空间，肯定会更加血腥。或许强大的力量可以保住这份真诚，只是想要变得强大，还需要靠自己。 不过在步梵的想象中，弥补性格的缺憾，对空间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或许是价值还不够吧… 想到莫然口中的寿命，步梵就点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步梵 编号：a6802 种族：人类 寿命：3年 力量：未解锁 敏捷：未解锁 速度：未解锁 体质：未解锁 感知：未解锁 智慧：未解锁 精神：11（17为血肉生物的极限值。） 血脉：未解锁 天赋：未解锁 专精：未解锁 能力：观察（初级），你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推想（初级），由几个已知的条件，构成的猜想。注：只有认清现实，你才会拥有想法！ 技能：未解锁 特殊状态：恶灵缠身 章十三 步梵（二） 步梵，27岁，身高179cm，体质68kg。微生物研究员，也可以称作医学病毒研究员。 步家在百余年前，属于拥有巨大名望的家族。名望与步家拥有的能力有关，准确的说，步家是集阴阳、风水、破邪、驱秽为一体的驱魔家族。 在步梵太祖爷爷那一代，是有大法力的。其实法力一直流淌在每一代步家人的血液里，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法力越来越稀薄。 直到步梵父亲这一代，已经很难再使用法术了。到了步梵这一代，连血液中的法力都消失了。 步家并非个例，整个世界都进入了末法时代。 步梵非常不幸，虽然血液中不再拥有法力，可眼睛里还有，所以步梵总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步梵父母的职业很特殊，他们是盗墓者。 这要从步梵的父亲说起，步梵的父亲叫步融，性格非常恶劣，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奇葩。 步融继承了祖上的手艺，不过时事末微，所以过得并不如意，在37岁的时候，才有了步梵。 步梵的母亲也是出身驱魔世家，不过在嫁给步融前，就已经衰败了。 步融小时候经常被他的爷爷抱在怀里，讲述他祖爷爷那一代的辉煌。让那时还很小的步融，就开始憧憬，励志要做祖爷爷那样的人。 只是时势造英雄，步融的天赋、才华，都不输于他的祖爷爷。可惜这天地容不下他，所以无论如何努力，也只能达到三流水准。 可就是这种三流水准，已经可以在这个骗子横行的年代，称王称霸。 可是步融并不满意，因为他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经过动荡年代，驱魔这个职业已走向末微。又因骗子横行的缘故，令步融学习二十多年的祖艺，皆无用武之地。因为在他人眼中，步融就是骗子。 直到步梵降生，步融才将一切看淡，这也是在步梵血液中，没有感应到法力的原因。 天不容，莫可奈何。 此时的步家，已经家徒四壁。 步融徒有尊严，不屑于看相、算命，却也不愿自己的孩子受苦。所以夫妻俩一合计，便开始盗墓。感觉世事不公的步融，是真的不在意他人的死活。 选择盗墓，来钱快只是原因之一。 从步梵记事起，他就带着一块古玉，虽然有些年头了，却算不上好玉。不过很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从步梵太祖爷爷那一代传下来的。 步梵六岁那年，正看电视呢，古玉就突然碎了，这让步梵的父母都大吃一惊。 步融还好，只是额头发黑，情绪还算稳定。可步梵的母亲，却是晕了过去。没过几天，步融就将步梵寄养在妻弟的家里，也就是步梵的舅舅家。 步融告诉步梵，自己和他的母亲，因为工作要出一趟远门，所以要听舅舅的话。 就这样，步梵开始与舅舅一起生活。舅舅叫郎俊，对步梵非常好，也很有钱，开了一家古董店，店里的货物大部分出自步融夫妇之手。 当然，因为家学渊源，郎俊对古董也很有研究。 六岁的小步梵，因为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跟别的小孩并不一样，这个秘密步梵隐藏得极深，连步融都不知道。 血液里有法力的常有，但眼睛里有法力的却极少，这已经算是神通了。只是因为法力被固化在眼睛中，导致其根本不能被使用。 上天虽然夺走了步梵的法力，却给了他一颗超凡的大脑。不见得智商多高，但是记忆力和处理信息的速度，却是极为过人。 换种说法就是反应速度过人，但是这种反应速度只针对大脑，对肢体毫无用处。 自从知道别人看不到那些奇怪的东西后，步梵就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秘密。 因为记忆力好，所以很多看过的东西，步梵都能牢牢记住。又因为可以快速处理信息，所以步梵可以进行大量的思考，思考各种各样的问题。 所以并不能以岁数，来衡量步梵的认知。因为有人说过，看一个人是否成熟，不是看时间的累积，而是看知识的积累。 就知识量而言，每天12小时坐在电视前的小步梵，并不输于十六岁的少年，只是知识面太广了。 在那改革开放的年代，电视里充斥着美国大片，国人也就是看个新鲜。 有几个词组，却给小步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外星人、切片、研究，所以步梵更加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秘密。 那些东西，一直困扰着小步梵，虽然看起来很恐怖，但也只是在视觉上影响自己。 经过不断的努力，九岁的小步梵，终于无视了那些奇怪的东西，起码无视一大部分。代价也是有的，比如同时也无视掉了大部分的人。 九岁这年，步融也回来了，奇怪的是，母亲并没回来。没过几天，步融就带步梵来了一趟远行，来到山城重庆。 重庆是个好地方，山美水美人更美。不过这些跟步梵都没任何关系，在美丽的东西，在他眼里依旧奇怪。只有这里的美食，才能令步梵感到愉悦。 因为见过太多的奇怪东西，步梵的认知，跟正常人也是有差距的。 让他能感到‘美味’的食物，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美食。在他的味觉里，只有独特、极致的味道，才可以算是美味，而重庆以辣闻名全国。 来重庆的时候，非常匆忙。可在到达重庆后，步融就不再急迫，每天带着步梵游逛、吃喝。 旅游对穷人来说，就是体力劳动，为了省钱吃不好、住不好，外加水土不服，还要生场小病。 对只有9岁的小步梵来说，旅游是轻松愉快的，因为步家很有钱，所以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吃，他们来到了丰都县，也是此行的终点。丰都县是个奇怪的城市，因为在这里，步梵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 丰都县是个旅游城市，不过步融和步梵对纯粹的观光旅游，都不感兴趣。 所以两人也没停留，步融带着步梵，直接步行的离开了县城，并进入荒野之中。 离开县城后，步梵的状态就很不好，什么事情都记不住。只记得走了两天，从山脚进入了一个地宫，又寻找很久，才找到一个破损的石台。 这时的步梵已经陷入弥留之际，步融也顾不得许多，跑到石台上一阵摆弄。 然后，步梵就看到从石台中跳出一个怪兽，一口就把父亲给吃了。 步梵很想哭，可这时他连害怕的能力都失去了。 就在步梵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个温暖的东西背起了他。在步梵眼里，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东西，又显得格外奇怪。 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害怕，东西轻轻抚慰着自己，并开口对自己说：“你要好好活下去。” 然后，步梵就陷入了昏迷。 步梵再次醒来，是在舅舅家里。也是从这一天开始，舅舅变得对自己很冷淡，不过并没说什么，步梵也没多问。 舅舅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可其实自己比舅舅知道的还多，因为最后那个声音是父亲的。 章十三 步梵（三） 虽然舅舅的态度冷淡，不过就步梵的生活质量来说，都是最好的。其实步梵账户里的钱，足够他挥霍一辈子的，只是他还没能力支取。 在那个年代，有钱你就能上最好的学校。不过以步梵的能力，即使不花钱也能上最好的学校。 上小学时，步梵比同班学生大了一岁，到了初中，他就比同班的学生小了一岁。在步梵小学同学参加中考的时候，步梵已经在等大学录取通知书了。 获取知识是步梵最大的乐趣，而乐趣可以用于消磨时间。 年复一年，步梵已经成长为俊朗的青年，年少多金。 既然父亲希望自己活下去，那自己就好好活下去。他的生活很有质量，良好的习惯、饮食、作息及有限的锻炼，使步梵拥有良好的身体。 舅舅又不在意花费，所以服装用品都是名牌，在步梵上大学的时候，还送给他一辆非常低调的车——辉腾。 所以步梵在大学的时候很出名，有钱是一个方面，帅气的外表也是一个方面…… 大学时期的步梵，穿着名牌，开着豪车，不知是多少女生眼中的白马王子。 不过步梵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开一样车的人太多了，学校里就有十几台。孰不知，大学四年，从来没有同样的车，敢停在他的车旁。 大一的步梵很低调，就像他的车一样，仅仅半年就取得了全国性质的奖项。 因为主观世界中有太多奇怪的东西，步梵更喜欢观察星空与微观的世界。高中阶段，步梵在微观世界中，就有了很多发现。 因为他是微生物系的学生，所以就将发现的东西，发表了出去。没想到反应强烈，不但收获了荣誉，还成为了校园的焦点，一个拥有近3万学生高校的焦点。 焦点之后，就是麻烦——一个学姐为步梵的才华所倾倒。 学姐是新闻系的，而且是系花之一，在普通人眼中就是完美女神，不过在步梵眼中就‘呵呵’了。 这所大学的微生物系，只能排进全国前十，新闻系却是首屈一指，能在新闻系就读，学姐的能力可见一斑。 步梵正在食堂吃饭，这里食物的营养还是不错的，虽不合胃口，但吃得还是很香。 不料新闻系学姐，手捧红色玫瑰，跑到步梵面前，开始表白。而且声势浩大，跟着学姐前来的男生，都够组成一个备胎团的了。 连步梵都愣住了，这是什么节奏？求交配么？ 如果步梵看到学姐的照片，一定会称赞一声美女，虽然审美观跟别人有点小差异，但步梵还能分出美丑。 只是出现在步梵眼中的学姐，美则美矣，只是在两侧肩膀上，分别趴在一个脑袋，模样就像被虐待了上百年的老女人。 就连步梵都是愣了一会，可见长相之特殊。步梵本想喝口水，平复下心情，顺便打发掉这个麻烦。 这时，学姐的表白已经进入了高潮，甚至开始朗读自己所作的情诗，抑扬顿挫的语调，展示了不俗的新闻功底。 就声音来说，步梵还是很喜欢的，可刚喝进一口水，也许是被步梵盯毛了，左面的脑袋吐出一个小一号的脑袋，落尽步梵的水杯中。 步梵真是吓了一跳，直接一口水喷到对方的头上，一旁的学姐也没幸免。 说来也巧，师姐的情诗刚读到：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扑朔迷离，喜欢你的坚持到底。只不过，后两句还没读出来，就被步梵给喷了一脸。 “咳，咳，不过，我不喜欢你。”因为被水呛了下，步梵咳嗽几声，作出回答后，就离开了现场。 步梵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因为所有人都被步梵忽视了。 步梵对学姐也没什么歉意，自己喷水，那是因为对方乱吐东西。本来出来吓人已经够恶劣的了，那两个鬼头可不是一般的丑！ 后来步梵才知道，师姐最喜欢灵异新闻。 步梵21岁这年，考研成功，进入了武汉病毒研究所。 这已经是中科院的下属机构，在国内可以说是最为顶尖的。可步梵还是不满意，因为他没有独自研究的权限，即使自己出钱赞助都不行。 步梵虽然有钱，但是达到这个级别的设备，也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 所以在深造的同时，步梵还应聘了一家医药公司。公司承诺了独自的实验室与助手，因为这时的步梵已经小有名气，不过公司高层更看重他的潜力。 新的环境没有什么不同，能吸引自己的，只有实验室的自主使用权限。当然，这是有前提的，步梵先要完成分派的任务，或者提案通过公司的通过。 步梵用了两个月，解决了一个已经研究了三年的项目，这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因为这个项目计划周期是五年，不过这个五年只是给公司的说法。 当投入达到一定程度后，公司就是咬牙也要坚持下去。因为只要研制出成果，所有的研究经费，都可以变成产品的成本。 对于医药行业来说，新型药物的原料与制作成本，能达到产品售价的5%就不错了，大头都是研发成本。 那些几百甚至上千一支的药物，难道都是金子做的？所以要是研究中断，那花出去的钱，就等于打了水漂，除非有公司收购这个项目。 步梵用两个月，完成了一群人，至少两年的工作量，所以公司高层就要闭嘴。衣食父母不说话，下面的小喽罗就更没必要说什么。 或许只有一个人敢说话，那是公司的首席研究员，也可以称为微生物的项目负责人。 首席研究员，45岁，正值壮年，也处于事业的巅峰，金钱不过云烟，荣誉才是他的所求。 被步梵解决的项目，就是首席研究员提出并主导的。他不过是将项目中的难题，分派给各个科室作为任务，他自己主要是在把持着研发方向。 虽然课题被攻克后，首席研究员仍旧是项目的主导者，是最大的功臣。 但那不过是针对外人的说法，不说公司内部，就是公司的几个对手，都知道这个项目在两个月前，完成度还不足一半。 虽然没人质疑首席研究员，但是任何贺喜，都像在打首席研究员的脸。 步梵被公司招聘的时候就很特殊，那时好几家公司都在争取他，他的待遇已经被炒的很高了。公司的招聘人员，就耍一了个小心眼，先询问步梵需要什么。 这种策略往往是无用的，聪明人在有明确结果前，不会轻易透露口风，不过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呢？招聘人员运气很好，步梵就是死耗子！ 步梵的要求很简单，他需要一些特殊的设备，对待遇、专利、分红什么的，连提都没提。 虽然购买这些设备，公司也要付出巨大代价，不过受益者还是公司，因为步梵只有使用权。 虽然步梵没提其他的要求，但公司还是给了他极高的待遇、权限，使他有能力直接与高层沟通。 步梵提交成果，并没有通过首席研究员，而是直接提交公司高层。这也属于人之常情，虽然项目完成了40%多，但没有人可以肯定，这条路就一定是正确的。 与其说是合作完成的，不如说是步梵自主完成的，尤其是在前面的40%，步梵并没有参与的情况下。 所以就利益与荣誉的出发点来说，步梵自主提交并不存在问题。不过，与公司职员的认知不同，步梵只是嫌麻烦而已。 章十三 步梵（四） 年纪轻轻的步梵，非常受欢迎，可惜名草有主了。 步梵的女朋友，是小有名气的美女主持人，不错，就是学姐。 步梵太过低估了天之娇女的毅力，因为学姐整整纠缠了两年。这已经开始困扰步梵的正常生活，因为有许多护花使者，都在私底下跑来教训步梵。 当然都被步梵给完败了，在步梵的生活质量里，包括了健身，和一定的格斗训练。 无奈之下，步梵只好答应，不过与学姐一起，实在考验忍耐力。 情侣间的亲密接触还是有的，比如牵手、拥抱、亲吻。至于交配？还是免了吧，与看着就倒胃口的人，进行交配纯粹就是折磨。 虽然步梵花了三年时间，把两个人头给弄走了，不过心里阴影还是无限大。 那两个人头实在太恶心了，而且还老乱吐东西。被吐到的生物，在几个小时中，长出一个跟本体大小相似的脑袋。 不过有人能承受的多，有人能承受的少。学姐的一个室友，身上就有八个脑袋，远远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好在它们吐不远，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可还是苦了步梵，每次跟学姐约会都如同在受刑。如果步梵敢拒绝约会，学姐就敢死皮赖脸地赖在步梵身边，所以两害相较取其轻。 不过有一次，步梵实在受不了了。那天学姐来到步梵的住处，帮他打扫卫生，并精心的准备了晚餐，这是两人相恋一周年的纪念日。 刚回来的步梵，看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一只苍蝇在屋里飞来飞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苍蝇身上也长着一个脑袋！ 因为体积的原因，步梵只看到一个脑袋飞来飞去。而且因为温度的原因，苍蝇总喜欢往人体上落。 所以步梵看到的是，一个围绕自己转圈的人头，而且还不时撞向自己。 步梵脸都白了，指着人头问，这是什么？ 学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羞红了脸蛋，并未回答问题。因为在学姐眼里，步梵是个拥有无限胸襟的男人，他从不生气。 所以从那时起，步梵就决定一定要消灭这些该死的人头。 步梵的日子过得很舒服，工作上没人指手画脚，生活上有美人相伴。 相对来说，首席研究员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有了步梵以后，每个周期为三至五年的项目，都缩减到六至八个月。 因为步梵每工作一个月，就要休三个月的假，或者说步梵给公司工作一个月后，就要研究三个月自己的东西，而且所有消耗都要算到公司头上。 当然，别的科研团队遇到难题时，也可以求助，至于帮不帮忙，全在步梵的心情。 就本质而言，微生物、病毒这块，都是步梵在主导，只不过他懒得去管，所以才有首席研究员的工作。 时间一长，首席研究员就像是给步梵打杂的，因为在步梵来到公司的期间，首席研究员没有拿出一点研究成果。 虽然公司还保留着首席研究员的权利，可重心已经开始向步梵偏移，公司毕竟以利益为主。 就算首席研究员愿意跳槽，他的身价也会降低了许多。他的时间并不多，50岁后身体机能会逐步下降，不再适合繁重的科研工作。 到了新环境，还要从新往上爬。在公司他花了16年才爬上首席的位置，而这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 能给他首席位置的，都是一些小公司，首席研究员并没有看不起小公司的意思，只是对这些公司的硬件设备不敢恭维。 最开始的时候，首席研究员会对步梵下一些小绊子。可时间一长，就不敢在针对步梵，因为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上的。 在结业的时候，步梵直接将自己的两项成果，交给了学校。 这次把学校给震了一下，学校派出高层来与步梵商谈，是否要攻读博士学位，步梵也很在意的学校的资源——研究资料，所以双方一拍即合。 公司知道后就坐不住了，也参与了进去，最后达成了协议——步梵可以继续在公司工作，但是每年都要提交研究成果。 看上去学校占了便宜，却让公司高层笑的肚子疼，步梵的研究室里，肯定还有许多研究成果。 当然，这些都是属于步梵个人的，不过相比这些‘金蛋’，下‘金蛋’的母鸡才更值钱。所以，步梵只签了一份保密协议，就拥有了很多研究资料。 虽然名义上，首席研究员是项目负责人，不过所人都以步梵马首是瞻，因为步梵可以带给大家更多奖金。 在首席研究员眼里，步梵已经不是强龙了，而是更加生猛的巨龙，所以只能低头。 已经做好全部准备的首席研究员，来到步梵的专属实验室，准备和步梵好好谈谈：只要成果通过他向上提交就行，而且他可以保证，不贪步梵任何功劳。 首席研究员的底线很简单，我可以不贪你的成果，但是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虽然公司给首席研究员的奖励从没少过，但是他总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你稍微退让一步，我也有块遮羞布，何乐而不为呢？ 首席研究员十分热忱，可步梵却态度很冷淡，只是想快点打发掉对方。首席研究员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孰不知，步梵对待公司高层也是这个态度。 步梵正在观察一种无意中发现的病毒，这病毒非常奇特。因为不管怎么看，这种病毒早就应该灭绝了。 这种病毒只能在血液里存活，感染也只能通过血液，而且是两者的血液经过直接接触后，才能发生传染。 比如两个受了外伤，并且还在流血的人，他们的伤口相互接触后，才能产生病毒的传染。而且感染的生物，根本活不到十天，根本没有潜伏期一说。 在步梵的认知中，这种病毒早就该灭绝了，这令他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在这个时候，首席研究员不请自来，让步梵很是不耐烦。 首席研究员愤怒了，想起别人的白眼与窃窃私语，有看到步梵对自己的无视，新仇旧恨纠缠到一起，火山成功的爆发了。 在步梵惊讶的目光中，首席研究员抢过装有病毒的器皿，丢向步梵的脑袋…… 步梵悲剧了，十分坚硬的器皿居然碎了，脑袋的伤并不严重，只是鼓起了一个大包。 却不料器皿的碎片，居然划破了厚实的防护服，刺进了身体中。步梵也被器皿砸晕了，在晕倒前，他只有一个想法——这sb! 步梵是在一个特殊的病房里醒来的，学姐在他身边，已经哭成了泪人。同时，步梵也发现了手臂上的伤口。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在哭，一个在神游物外。最后还是步梵最先缴械投了降，安慰哭了一个小时的师姐。 这时，师姐想到了什么，说要把事情曝光。然后，转身就要走，却被步梵抓住了手臂。 师姐不解的看着步梵，而后者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步梵发现自己并不害怕即将到来的死亡，而且有点解脱的感觉。 因为父亲最后的愿望，步梵并不拒绝活着，哪怕很痛苦的活着。不过当死亡来临，他也可以坦然面对，所以最后几天的时光，步梵都很平静。 学姐似乎也知道结果，一直都在陪着步梵。就以步梵体内的病毒来说，它的传染率还不及aids，所以他是可以出院的。 不过在步梵眼里，其他地方的环境，未必比这个自带疗养院的医院好。 师姐就这样陪伴着，居然使步梵出现了久违的感动，也让他想起了自己父母。 步梵还是有些遗憾，毕竟当年那些事，还没有弄清前因后果，舅舅郎俊对此一直保持着缄默。 第八天，步梵就那么睡着了，再也没醒来。 学姐回到单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行了曝光。虽然对手是个大公司，可学姐无所畏惧…… 步梵收回思绪，叹了口气，即使没有病毒，自己也活不过30岁，他还是相信空间的信誉的。 想到自己的死亡，步梵就感觉很搞笑。活着的时候，即使在努力，也活不了几年。而死了之后，只要努努力，或许自己想活多久就能活多久。 相信以空间的神奇，应该可以弄清自己的身世，甚至可以改变过去。空间何其伟大，举手就能创造无数世界，其能力无穷无尽。 在宇宙四大基础元素时间、空间、物质、能量中，能量是最为重要的，可以说是万物之始。 因为在许多人观点中，物质与能量可以视为物体的两面性。同时，只有在物质的基础上，才可以形成时间与空间的观念。 不过步梵并不这么认为，能量或许等同于物质，物质也可以看成能量的堆积，但能量绝不是那么简单东西，只是地球上对能量的运用过于简陋。 在见识过空间对能量的运用后，步梵就相信，只要足够的能量，空间就是改写时间，颠倒因果也只是等闲。 以步梵的高度，根本无法揣测空间存在的意义，因为知之，所以敬畏。 不过既然可以活下去，那么步梵就打算好好活下去，这也算是父亲的遗愿。 这个叫做坎多赫兹大陆的地方，很美丽！这里没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或者说，人们通过魔法或斗气什么的，可以看到那些东西。 步梵询问过首席法师，她的回答是，自己的眼睛被固化了能力，可以看到类似灵魂的东西。 步梵很喜欢这个美丽的世界，也有些想念师姐，并非爱情，因为师姐如蜡烛般温暖…… 章十四 莫然的斗气与步梵的魔法（上） 莫然有些懵，因为艾勒说他已经觉醒了斗气。所以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都是在围绕斗气进行训练。 就本质来说，斗气是生命的升华，是从血肉生物向能量生物的进化。 生物觉醒斗气，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首先要在血肉之中，形成能量循环系统。这种变化，必然让身体更加适应能量。 6至11级就是这么一个缓慢改造，并让身体适应能量的过程。所以说只要觉醒出斗气，必然能晋升到11级，这无需锻炼，无需天赋。 所不同的是时间，这因人而异。天赋是什么？比如说，你能产生更多的斗气，你的斗气质量更为精纯，这些都可以减少肉体适应能量的过程。 所以只看一个人晋升11级花费的时间，就能看出他的基本天赋。 不过这种适应过程，只能少量提升身体的强度。使用能量提升身体强度，那是超凡之后，极少数天赋出众之人，才能做到的事情，连艾勒也只是刚刚触摸到门槛。 莫然所处的阶段，就是血肉适应能量的阶段，当斗气完全消耗，就变成一个战斗力强大的普通人。 即使刚刚拥有斗气，即血肉没有适应能量的情况下，莫然也可以使用斗气。只是跟那些资深战职者相比，斗气的利用率极其低下。 莫然对斗气的利用率不足十万分之一，当提升到十万分之五时，莫然就升级了。至于11级的标准…就是能量利用率达到3%。 因为能量循环系统所容纳的斗气极为有限，所以就斗气总量而言，人类之间的差距并不大。如果以100单位为基础，那么斗气总量的浮动不会超过30%。 如巨龙之类的生物，它们所能容纳的能量，是人类的数百倍之巨，因此种族差距才如鸿沟般巨大。 这时，能量的利用率就很关键了，相同的能量，肯定利用率更高的人，才会更为强大。 同样的能量，有的人可以斩杀巨龙，有的人却连保命都做不到，哪怕对手只是拥有少量巨龙血脉的魔兽。 这就像火药，如果只是点燃，那么连老鼠都很难烧死。如果制成炸药，杀死老虎、大象也只是等闲。而在原子层面，将能量全部的释放，不说毁天灭地，抹除几个百万人口的城市，还是能做到的。 难的是如何才能运用，这在坎多赫兹大陆，都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不过这里的人口基数，已经庞大到了一定程度，力量上限更是强得惊人，所以在坎多赫兹大陆，只存在难题。 在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连梦魇都将这里称作“梦想初始之地”。 在这里普及一下梦魇空间与梦魇的关系。 梦魇空间是一个奇迹般的造物，它有无限威能。不过它的意识冰冷而机械，因为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伟大的梦魇服务。 至于…梦魇，它的存在不可名状，这已经超出了凡俗的理解范畴。 与坎多赫兹相比，莫然所生存的地球实在太小了。人口不过70亿，而且已有千年，没有出现过那种可以改天换地的贤者了， 所以它的道路越走越窄，甚至都没有能力在无尽宇宙中，发出自己声音。 当然，地球进入末法时代，有着种种原因，只是现在的莫然，还接触不到这种层次的知识。或者说无尽宇宙中，只有一小部分人才有所了解。 即使地球无法发出声音，却依旧在无尽宇宙中，拥有极特殊的地位。 末法时代的地球，也在一直探索能量。比如机械，它最大的作用就是转化并运用能量。 其实当人们可以自由运用能量后，就可以跳过机械这一阶段。不过机械还有别的作用，比如辅助。 或许只有在无魔位面中，机械才会变得不可或缺。 现在莫然的训练重点，就是提高对能量的利用，仅仅半个月，莫然就达到了8级，而且有望在训练结束前，达到10级。 6至11级，每级都将提高五倍的利用率，但这并不等于战斗力。 提高战斗力的方式太多了，比如在短时内使用更多斗气。克里斯汀的按摩就有这种作用，可以加大斗气输出量，但这只是在按摩的衍生品，与按摩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战技也可以提高战斗力，好的战技还可以减少斗气的消耗，这等于变相提高了能量的利用率。 莫然所使用的，是一种叫做狂潮的战技，一种非常适合重武器的高等战技。狂潮不是最顶级的，却是最简单速成的。 在竞技场中，莫然威风凛凛地舞动双手战锤。 莫然换了一把更加沉重的战锤，重到180kg。如此沉重的武器，只是伴随武器挥动所产生的呼啸，就让人脸色发白。 莫然的对手，是一头身高3米，9级左右的食人魔。别看食人魔身高体大，但他们的斗气容量只有人类的三分之一。 如果只看肉体力量，他们天生就超越了6级的人类战士。激活斗气后，更是会化身为战场屠夫。 不过此时，这个庞然大物却被打的节节败退，而且还是在硬碰硬中节节败退！ 食人魔的斗气已经消耗一空，只能勉强招架，莫然也没痛下杀手的意思。 因为庄园中，只有这一只拥有斗气的食人魔，而它的挑战等级是12级。 虽然食人魔已经被虐待了三天，可莫然还是不忍心对其痛下杀手。 自从莫然觉醒斗气以后，就强的一塌糊涂。连步梵都不由感叹，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步梵给莫然灌输的理念，一直都是只有认真训练，才能获得出路。 谁能想到，只是第二天，莫然就用实际行动，反手一巴掌抽在步梵的脸上。告诉他天赋的威能，岂是凡人可以衡量的！ 唯一可惜的是，斗气并不被空间承认。 训练之初，莫然不过几分钟，就将所有斗气消耗一空。 随后，莫然就惊奇的发现，体力值居然可以代替斗气使用。如果按体力值计算，斗气的总量，不过相当于20点体力值。 这是体力的一大特性，可以替代一切与精神无关的能量，这就是一种生物通用能量。 以前莫然消耗体力使用爆发力，就是这个原因。只不过现在的爆发力，还称不上是能量。 其实以怒火的加成，与体力的支持，莫然已经快要触摸到真正的爆发力了。这是指被空间所承认，三次强化的产物。可惜条件不足，没有形成爆发属性条，终是枉然。 章十四 莫然的斗气与步梵的魔法（中） 其实拥有体力条的莫然，已经站在梦魇战士金字塔的顶端。注意，这里不是试炼者，而是梦魇战士，这是对空间下属所有拥有烙印人员的统称。 梦魇战士的数量到达数百万亿，单单每年一次试炼，就要投入千亿的试炼者。即使如此海量的梦魇战士，分布在无穷的位面中，每个位面也不过分配到几人。 当然，这是指被空间标记过的位面。因为位面是无穷的，而且每年寿命清零的梦魇战士，也是不计其数。 继续说斗气，相当于20体力的斗气，就是莫然所有的斗气。全力激发可以持续使用8分钟，想要完全恢复，却要花费5个小时。 莫然拥有的体力呢？莫然现在是优良体质。产生的体力值，也由原先的10点升至15点，所以加上天赋的80点体力值，莫然总共拥有245点体力值。 更重要的是的，在提升为优良体质后，莫然每分钟都可以恢复2点体力，这就碉堡了。 通过实验，莫然发现自己就是一直激活斗气，也可以持续两天半。 斗气是什么？那是可以在瞬间，大幅度提升身体素质的能量。在弥补了消耗过快这个缺点后，这已经可以视为最顶级的战斗能量。 又一次锤棒交击后，食人魔再也抓不住武器，大棒直接飞了出去。食人魔也在力量的作用下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莫然呼出一口热气，看来今天的游戏结束了。拥有斗气后，战锤的恐怖才被凸显出来，再加上体力支持，连艾勒都很吃惊莫然的战斗力。 一个月的实战，让莫然有了初步的战斗意识，与自己的战斗体系。 自从可以将战锤使得虎虎生风后，莫然血液中的暴力因子，也开始逐渐显露，与食人魔正面硬刚就是例子。 莫然把这当成真男人的浪漫，却不知其他观看者，只感觉牙疼。 这时的莫然，不再是被血肉纷飞场景，吓得面色苍白的胆小鬼。而是会在血肉纷飞中，感到兴奋的暴力分子。 其实，食人魔激活斗气所产生的力量，并不是人类可以硬撼的。不过莫然除了体力外，还触摸了爆发力，所以形成了独特的战斗体系，莫然称之为二次爆发。 就是在激发斗气的状态下，使用怒火。不过对身体的负荷实在太大了，在第一次使用时，体内的血管就全部爆裂，这是因为血管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力量。 至于…威力。二次爆发后，已经超过15级，达到顶级职业者的全力一击。 不过15天的训练，也不是没用作用。 这半个月，莫然不断使用怒火，渐渐熟悉了爆发力，终于找到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并在不开启怒火时，使用出爆发力。 这种爆发力，单次攻击会消耗一至三点体力值，只是战斗力也会随之下降，只达到高级职业者的战力，不过这足够莫然应对所有的常规战斗。 莫然最为期待的是，激活斗气后的怒火暴走，只是因为身体强度的原因，莫然并不敢尝试。 当然，莫然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暴走，可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还是让他回味不已。 莫然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地吃。当第一批从虚骸运往庄园的物质抵达后，就进行第二次测试。 然后莫然就被加餐了，不单单是晚餐，早餐与午餐的份量也增加了数倍，现在莫然每天会消耗25kg食物。 其实步梵也进行了二次测试，不过因为没有解锁体质，他只能承受13kg食物，所以只进行了有限的加餐。 相对于战职，莫然的法职也是潜力惊人。在第二十天，首席法师单独给莫然讲解魔法后，就有了笼统性的了解。 同时，一些基础性的知识，都被刻录进了脑海中，不过这要花费奖励点。 这令莫然有了魔法的概念，如果单单按魔力标准，他已经达到2级魔法学徒的标准。 魔法非常神奇，所以非常有吸引力，只要是闲暇时间，莫然都去解析魔法。 在花费整整十天的业余时间后，莫然终于可以释放出零级魔法——光亮术。零级魔法也被称为戏法，虽然不入流，但也值得臭屁一下。 莫然第一个臭屁的对象是克里斯汀，想起那个妩媚小女人，惊奇与极度崇拜的模样，莫然就膨胀了。 可是他并没有发现，克里斯蒂虽然吃惊，但崇拜只是装出来的。他本想逗逗莫然，却没想到莫然从头到尾都没发现异常，善良如她，也就不愿意再去揭穿。 两个人其实是在互相吸引，莫然连原因都没想，就把自己的底牌亮给了对方。因为在空间里，魔法绝对可以算是强大的底牌。 另一个，则把这一切都当做了理所当然，同时也因为自己的身份，并没有进行深思。而当彼此发现这炽烈的情感时，就变得再也无法割舍。 臭屁成功后，莫然就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步梵。 庄园中，让他感到亲切的，只有三个。除了步梵和克里斯汀外，还有神官亚蒙迪。不过对于神官，莫然敢打包票，这绝对是错觉。 如果在克里斯汀面前算是臭屁的话，那么在步梵面前就是装b。不知道为什么，莫然总是喜欢去撩拨步梵，不过每次的结果都不太好，这次也不例外。 本来莫然已经准备好了魔法，只要在步梵面前，吐出一个简短的音节，就能释放出光亮术。 当然！距离要足够近，而且也要足够突然，这才可以‘闪瞎’步梵的双眼。 这个过程非常顺利，假如没有步梵的反应，那么一切就完美了。 只是没有假如，步梵的反应，出奇的简单，直接回敬莫然一个惊恐术。并且，莫然豁免失败了，然后就如野猪一样，撞在墙上，还晕死了过去…… 这件事情，令莫然遭受了三重打击。 第一重是魔法，惊恐术是一级魔法中，最难以解析的魔法。所以就魔法天赋来说，两人差距太大了。 第二重打击就显得不可思议了，莫然连17级大法师的5级魔法都能豁免，却栽在了一级魔法上，这实在是出乎莫然的意料。 至于最大的打击，在于他居然被撞晕了！ 以现在的体质来说，就是艾勒都很难把莫然打晕。不过晕了也无所谓。但是！克里斯汀目睹了整个过程，当时她就在小露台上休息。 莫然叹了口气，真是装b不成反***这种打击，让他连报仇的动力都没有。 章十四 莫然的斗气与步梵的魔法（下） 莫然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远离步梵。只是每当兴奋过度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跑过去撩拨对方。 这不是莫然的错，虽然没了噩梦的困扰，并且每天生活也极为充实。但只有在独处时，莫然才会出现迷茫——路在何方？ 不过总体来说，莫然的精神状态还是很好的。 只不过庄园中的训练压力极大，也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而且又太陌生了。所以莫然只能用调戏步梵的方式，来给自己进行降压。 如果莫然知道自己纠结所在，并向步梵寻求解决方法时，步梵一定会给出两个方案。 一是调戏侍女。那么多美女在侧，不调戏多浪费？而且莫然现在也拥有打败侍女的实力。 二是调戏首席法师…… 步梵的能力，让他可以见微知著。 通过一个月的观察，步梵发现艾勒对首席法师是有心理阴影的。因为每次经过法师白塔时，艾勒都会绕行，而且他从不与首席法师讨论。 如果首席法师有事，会让助手来通知艾勒，只听内容就会感觉不太好。 即使助手说的非常委婉，但其中的强势仍旧扑面而来。至于艾勒，他的态度一直都是不置可否。 因为魔法的原因，步梵经常会跟首席法师讨论。所以步梵知道，对方知识渊博，就连自己以前所在的地球文明，都有所涉猎。 所以调戏这样一个知识渊博，且魔力如海的恐怖女人。首席法师绝对有方法，让莫然的生活充实地生不如死，充实地如诉如泣。 可惜莫然的危险感觉，让这种可能无限接近于零。 其实还有一种降压方式，那就是——竞技场。杀戮与血腥也是降压的一种方法。只是莫然和步梵，对这种方式都有些抵触。 这种过于野蛮的方法，与他们接受的教育，还有自身形成的价值观不符。 可就生物本能来说，杀戮本就隐藏在基因之中。所以进行杀戮之后，莫然就会迷醉在杀戮中，可清醒后又会十分懊恼，总是产生一些非常矛盾的情绪。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莫然的斗气刚刚突破9级，步梵的成就更为惊人。他不但觉醒了斗气，而且魔力无限接近于释放三级魔法的程度，这代表步梵已经双双踏入6级。 6级的魔法等级，将迎来魔力的第一个快速增长时期。魔法等级是按魔力总量来划分，当一个人可以释放出零级魔法时，他就成为了1级法师。 如果把释放零级魔法所需要的魔力，看成一个单位魔力，那么2级法师的标准是5个单位的魔力。 当他累计的魔力达到6个单位，就能释放出一级魔法。释放一级魔法是3级法师的标准，而当魔力累计到快要释放二级魔法时，就是4级法师。 不过就一般观点来说，只要能释放5个一级魔法，就是4级法师。法师的等级，是按照可以释放的魔法等级，进行计算的。 因为魔力是可以积累的，有些老法师的魔力总量可以达到17级的标准，但他却只能释放出5级魔法，所以这个老法师的实际等级，只有12级。 至于大魔导师跟大法师的区别，那就更简单了。 生物可容纳的魔力是有极限的，这个极限就是无法连续释放两个八级魔法。这就是17级的魔力，也是身体的枷锁。 如果打破这道枷锁，让身体容纳更多的魔力后，就会成为大魔导师。 魔法和斗气不同，斗气是在体内产生的能量循环系统，总的来说，是血肉开始升华。 魔法是另一种形式，它不存在能量循环，是通过精神力，来同化附近的魔法元素。这可以视为调频，使魔法元素的频率与自己进行同步。 当魔法元素被同化后，就可以将其吸引到精神空间中，加以存储——这就是魔力的雏形，同时也是一种更为高级的能量。 当这些魔法元素，被精神温养到可以同化其他魔法元素时，就形成了魔力。 释放魔法的整个过程，就是通过魔力同化天地间游离的魔法元素，并在同化后，用精神力予以引导，释放出元素的本身特性。 释放魔法后，那些使用过的魔法元素就失去了同化能力，需要从新温养。这个过程就被称为魔力的消耗。 任何生物的精神空间，其所能容纳的魔力都是有限的，这个极限就是两个8级魔法的魔力，任何生物只能无限的接近，却无法超越。 人类可以在坎多赫兹大陆站稳脚，更多在于人类对魔法的钻研。在种族生存的大战役中，个人武力毫无作用，只有魔法才能改变战争，改写历史。 当虚骸成立，人类进行第二次魔法战争后，才获得坎多赫兹的主导权。也是这次战争，变革了的魔法的道路。 被称为魔法双废的——预言系魔法、炼金系魔法，与最生僻的死灵系魔法，这三系魔法以君临天下之势，问鼎魔法之巅峰。 如果人类只拥有斗气体系，那么结果只能是被奴役，因为种族间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魔法就不同了，所有生物的魔法起点，都是相同的。同时，魔法又是改变战争重要力量，所以魔法才是改变人类命运的力量。 法师的地位极高，在第一次魔法战争之前，大法师的地位等同于圣域强者。 只因魔法如火山爆发之势爆发着，这才导致魔法师地位有所下降。不过大魔导师的身份，依旧比圣域强者更为尊贵。 这无关实力，而是对魔法的尊重。 至于如何成就超凡，不同的种族有不同的方式。 像巨龙等强横的生物，会在超凡之前，直接生长出能量核心，用来产生并存储魔力。比如龙晶、魔晶之类，这会直接扫平超凡之路。 大学者西奥多曾说过：精神可以改变世界！ 这个论断经过无数法师的不懈努力，已经被充分证实。所以那些不够强的生物，只能通过精神改造身体地方式，来继续变强。 既然精神空间无法继续容纳魔力，那就用身体来容纳。当身体的频率被精神改造的，可以与魔力产生共鸣时，就可以用于存储魔力。 这个过程被称为魔化，这是一个缓慢且艰难的道路。 莫然与步梵的食物——高等食材，就是来自那些不够强，无法生成魔晶的圣域级魔兽。 这些魔兽的身体，有少量的部分进行了魔化，这就是高等食材，也是最为珍贵的部位。如果魔兽想要完成全身魔化，那至少是23级之后的事情了。 魔力是一种强大能量，当身体充满了魔力，就已经代表身体完成了能量化。 魔法师前期只有两个关卡，一是步入魔法世界，没有魔法天赋，就是没有魔法天赋，根本不会产生魔力，这道关卡将大多数人拒之门外。 第二道关卡就是魔化，对魔法的认知，达不到返本归原的程度，就无法用精神影响物质。 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成就大魔导师后，他们的力量就会以裂变的方式增长。 章十五 远行与不同的视角（上） 莫然的魔法天赋只是优良，比步梵低了两个等级，因为在超凡之上还有卓越。 优良级的魔法天赋，代表莫然最低的魔法成就是高级法师。 至于潜力这个东西，连神都说不清楚。所以莫然的魔法成就依旧未知，只是想要压倒步梵，分外渺茫。 其实在不动用能力的时候，步梵是打不过莫然的。就能力方面来说，莫然也能死死压制步梵。只有推想这个能力，是个异数，充满了不确定性。 推想的强大毋庸置疑，只是这种强大是自杀性的，所以推想的强弱，并不好进行评判。 步梵使用推想，让普通人摔个跟头，都会造成灵魂的损伤，而以他现在的战斗力，杀死一个普通人不要太简单。 以坎多赫兹大陆的视角来看，灵魂损伤是无法修复的。或许可以用海量灵魂碎片，填补其损伤，并使用魔法催化，来加速灵魂的自我修复。 但这并不是修复灵魂，只是通过魔法加速灵魂的恢复。 灵魂的恢复和修复，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而在坎多赫兹大陆的普遍认知中，是灵魂不可修复的。起码在坎多赫兹的层面上，灵魂无法修复。 在庄园的第五十天，莫然见到了庄园第四名巨头，而且还是以优雅著称的精灵——‘旅者’莱斯。 莱斯美丽的外表与优雅的姿态，让莫然惊叹不已。即使对方披着一身灰扑扑的，用于旅行的猎装斗篷，却也难以掩盖其四射的魅力。 莱斯将带领两名试炼者，用30天的时间完成一次远足。旅者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称号，那是至少游历了十个主位面层次的世界，才能获得的称号。 只有一些寿命极为悠久的种族，才能在圣域层次上，获得旅者称号。同时，每个旅者的经历，都是极为宝贵的财富。 因为见识的广博，所以莱斯才可以感受到空间的伟大，以至于对梦魇贵族的态度，也是非常谦卑。 远足的位置，并不在坎多赫兹大陆，而且十天时间，也无法完成跨位面的旅行。 但是因为莫然与步梵的惊人潜力，所以虚骸对两人开放了一些特殊资源。比如这次远足的地方，一个由魔法模拟的世界。 这个世界，最初是在寂灭女皇无聊的时候，被创造出来的。 起初只是一个半位面，经过魔法催生后，成长到了小型位面的大小。随后，女皇用魔力在这个世界中，模拟了各种特殊的环境。 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真实，还创造了一些力量上限为20级的生物。 经过万年的发展，在这个由魔法构筑的世界中，已经有很多生物踏入了超凡，并达到世界力量的上限。 所以就生存形态的来看，这个由魔法构筑的世界，已经无限接近于真实世界，只是缺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能量。 整个世界的运行，都是通过魔法驱动，因为这个世界无法自行产生能量。 没有能量，就无法形成自己的能量循环体系，如果停止魔力供应，这个世界就会彻底的灭亡。 这个魔法世界的基石，就是最初刻画在半位面上的魔法阵。 这是世界级的魔法阵，与庄园魔法阵大同小异。只不过世界级的魔法阵更加巨大与精妙，可以在虚空中汲取能量。 它所能维持的极限，就是魔构世界现在的面积，与20级的生物。 因此，这个世界已经成长到了极限。如果无法产生自己的能量，哪怕有一个生物突破极限，晋升到21级，都会使整个世界坍塌。 万年之久，让这个魔构世界，诞生出了自己的意识。魔构世界中的生物，都会被世界意识所影响，会本能地维护这个世界。 任何企图破坏世界平衡的个体，都会被世界所排斥，并进行世界之敌的标记。被标记的生物，会被世界内所有生物视为生死大敌。 世界意识就是以这种方式，维护着这个极为脆弱的魔构世界。 世界魔法阵和庄园魔法阵一样，都拥有核心，这里的核心也被称为虚骸，是一座贯穿天地的巨塔。 莫然与步梵就是从这座巨塔中，走出来的。塔里只有一个小小的魔法阵，除了试炼者和莱斯，整个巨塔都不存在第四个生物。 所以这个被称作虚骸的巨塔，与其被称作塔，还不如将它当作一个塔形的建筑物。 站在巨塔前的平台上，莫然看到了震惊的一幕——万民跪拜，而跪拜的对象就是自己。 各族生物围绕巨塔，建造了一座庞大的城市。此时城中的所有生物，全都向着莫然三人跪拜，虔诚地匍匐在地面上。 这一幕让莫然触动极大，即使步梵也是极为震惊。只有莱斯表情镇定，因为这是他第三次来到魔构世界。 只见莱斯熟练地将一张魔法纸，递给一个身着白袍的老者。老者看过之后，就恭敬的将魔法纸递还给莱斯，并引着三人来到一个传送阵前。 莱斯取出一个魔晶，直接插入传送阵。然后莫然三人，就来到了远足的第一站——远古沙漠。 莱斯是个很健谈的人，而且已经820岁了。只是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看起来就是一个青年，岁数也就跟步梵相当的样子。 据说莱斯在年轻的时候，曾转职过游吟诗人，所以莱斯并非纯粹的战职者。 游吟诗人这个职业，导致莱斯的谈吐非常风趣幽默，再加上充满磁性的嗓音，可以让莫然记住他的每一句话。 三人在沙漠中慢慢前行着，同时莱斯也对试炼者简单的介绍了魔构世界。 每个人前往魔构世界，都要花费不菲的资源。同时在魔构世界中每多呆一天，也要消耗相应的资源。 所以在这里，并没有虚骸的驻留人员。只有当世界魔法阵出现破损，或者出现危害魔构世界的生物时，才会派出一些人员前往这里。 这些人员被魔构世界的生物称作神使，他们的工作就是维护魔构世界正常运行，所以才会出现万民跪拜的场景，这是在感谢神使对整个世界的帮助。 章十五 远行与不同的视角（中） 魔构世界是个无神的世界，没有自我产生的能量，就不会出现规则，没有规则就没有神。 但又不能说没有神，因为创造这个世界的女皇，就是魔构世界普遍意义上的创世神。 同时，这个世界又将女皇和虚骸视为一体，所以才会将来自虚骸的工作人员，称作为神使。 虽然是无神的世界，但这里并不平和，巨塔周边建造的城市，本意是为了保护巨塔‘虚骸’。 在魔构世界中，有一部分生物的力量，达到了这个世界的上限。在这些生物眼中，巨塔就是桎梏，是阻止他们继续进化的枷锁。 他们自称为挣脱者，并发出一种声音，要打破桎梏，继续进化，获得重生。 挣脱者的结果非常惨烈，他们被世界所排斥，被所有生物厌恶，被神使追杀，长久之后，挣脱者的意志开始逐渐扭曲。 挣脱者虽然数量稀少，却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在魔构世界的本土生物中，他们几乎所向无敌。 所以在无光之日，他们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组织——新生，并在无光之日立下了‘打破枷锁，获得新生’的血誓。 无光之日，其实是世界魔法阵的维护与重启。因为产生能量太少，以至于连光源都无法产生，所以成就了无光之日。 这时的魔构世界，漏洞百出。挣脱者们就是抓住这个机会，进行了改写历史的血誓。 血誓并非空洞的誓言，它在无光之日与世界融为了一体。这导致很多生物在成为顶级职业者后，就会觉醒那以血书写的誓言。 如果硬要形容血誓，那么可以将其看成一股已经与世界融为一体，誓要打破枷锁的意志。 所以‘新生’的成员总是杀之不绝，而且每隔几年，就会对巨塔进行自杀式的攻击。 从生物层面来看，‘新生’成员的做法是正确的，那些以自身生命为代价，进行血誓的挣脱者们，可以看作是世界的先驱。因为生物本能就要进化，本能就要挣脱。 所以从生物层次来看，他们的做法是对的，巨塔就是枷锁，只要有巨塔存在，就不会有晋升21级的希望。 可如果站在世界的角度，他们的行为就是错误的，他们的行为会毁灭世界。 究其原因，还是这个世界不够完整。当它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尽头，不像那些真实的世界，可以进行无限的升格。 这其实跟制作者有关，女皇在制作魔构世界时，就是以玩具来定位。 魔构世界中的一切，包括哪些在魔构世界中惊才绝艳之辈的苦苦挣扎，都只是值得观赏的乐趣而已。 魔构世界的生物，并不知道世界才是他们的根基。因为一旦世界湮灭，他们也会随之灭亡。 这是一个没有规则的世界，没有规则就没有世界的印记，比如梦魇战士的烙印，就是一种特殊的世界印记。 因为没有世界印记，所以魔构世界的生物，都是无根之木。如果他们离开魔构世界，就会被规则撕成碎片。 虚骸在很早的时候，就尝试将魔构世界的生物，带到坎多赫兹。不过没有例外，所有进入坎多赫兹的生物，都自行湮灭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就像两个维度的世界，高维度的生物可以进入低维度世界。因为高维度就包含了低纬度，可以理解低维度的世界。 可是低维度生物，无法进入高维度世界。因为这是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的存在，所以会从思维到肉体，都产生最极致的混乱。 魔构世界与坎多赫兹的差距更为恐怖，他们是能量与规则上的差异。因为没有世界印记保护，所以会从灵魂层面上开始蒸发。 世界印记，既是本世界的枷锁，也是前往异位面的保护伞。 莱斯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只用简单语言，就将一个体积不小于地球的世界，完整的勾勒了出来。同时，还包括那些波澜壮阔的历史。 莱斯告诉莫然，他们会在这个世界，进行30天的旅行。当然在坎多赫兹，只会过去十天，这是因为时间流速是的不同。 在坎多赫兹大陆上，魔构世界的历史不过1500年。可在魔构世界的记载中，已经有了上万年的历史。 魔构世界最开始的时间流速，是坎多赫兹的数十倍。那时的时间流速，是以女皇的意志为标准。不过在女皇感到厌倦后，就将魔构世界当成垃圾，丢给了圆桌议会。 女皇如深渊般的魔力，彻底吓坏了这些凡人。随后，议会如获至宝，开始小心维护这个由魔法构筑的世界。 经过无数大魔导师的计算，与数不清强者地努力，才将魔构世界中的时间流速，调至坎多赫兹的三倍。因为在这个时间流速下，魔构世界最为稳定。 虽说这个世界无法产出任何东西，但它本身就有无穷的研究价值。 因为在魔构世界中，许多地域都是以各个主位面为模板制作的，甚至还模拟了深渊和地狱环境。单是这部分的价值，就不低于一个真实的世界。 就环境来说，这些地域已经没有了差别。只是因为能量与规则的原因，导致地域中的生物非常弱小。 比如现在莫然所在的远古沙漠，就是模拟一个主位面的奇迹之地。 据说那个位面的远古沙漠，曾是异位面侵略战争的主战场。在那里一共陨落了十三位神明，至少有五个神国在那里破碎。 经过这场残酷的战争，与无数人的不懈努力后，这个位面才升格为主位面。 远古沙漠被那个位面称作奇迹之地，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陨落了太多的神明，连破碎的神国都被沙漠所吸收，所以造就了一个充满神力的沙漠。 能在沙漠中生存的，并不是普通生物，而是类似于神性生物的奇怪东西。 据说这座沙漠可以吸光所有神力，不管是牧师，还是神的战士，只要在沙漠中居住一天，力量就会消耗一空。只有在离开沙漠后，力量才会缓慢地开始恢复。 就连神的化身也不例外，如果在沙漠中的时间过长，甚至会被沙漠直接吞噬。 所以远古沙漠成为了渎神者的天堂，不过对渎神者来说，这里的环境同样艰苦与危险。因为这非自然原因形成的沙漠，是没有水源的。 章十五 远行与不同的视角（下） 魔构世界中的远古沙漠，就是以真实的远古沙漠为蓝本，就生态环境来说，与真实的远古沙漠并无区别。 莫然与步梵跟着莱斯，在这诡异的沙漠里前行。 莱斯对碰到的每个东西，都会进行讲解，就如一本无所不知的百科全书。 这个沙漠真的很诡异，在莫然的感知中，沙漠散发着强烈的辐射，企图改变自己。 如果这时进入冥想，莫然就会惊奇的发现，这种改变自己的方式，就像自己同化魔法元素一样。 沙漠中的生物更是诡异，最常见的是一种被称作沙胆的生物。它们有着鱼的外形，西瓜大小，活动方式是在沙漠中游动。 在受到攻击后，就会迅速膨胀到面包车大小，并在身上布满尖刺，就像海胆一样，所以被称之为沙胆。 不过莫然更喜欢叫这种生物为‘傻蛋’，这是一种非常傻的生物，本身根本没有攻击能力，还总爱往莫然三人附近凑。 这种生物的防御还是不错的，莫然用战锤砸了半天，才将其杀死。 沙胆非常傻，如果它选择逃跑，那么以莫然在沙漠中的速度，还真未必能追上。可当沙胆膨胀后，就变得寸步难行，只能原地等死。 沙胆体内没有血液，或者说它根本没有体液，只有一种乳白色的物质。 随着沙胆的死亡，这些乳白色的物质就会消失在空气中。在失去乳白色的物质后，沙胆就会迅速风化。 随后，莱斯开始介绍沙胆，这是最低等的半神性生物，被神性污染而成。 它体内的乳白色物质是亚神力，是一种性质与神力相近的能量，只不过所含的能量太少了，根本无法被利用，所以才被称为亚神力。 神力是一种能量品级极高的能量，虽然只差一个字，却是天差地别的。神力有无数种作用，但亚神力只能用来维持这些半神性生物。 对血肉生物来说，亚神力就是毒药。这些辐射形成的半神性生物，其实已经快要脱离了生物的范畴。 他们的意识在被神性的辐射过程中，变得无比稀薄，甚至连生物本能都已完全消失。只要在沙漠中，它们就可以存活，无需进食。 它们的繁殖方式更是诡异，只要有尸体，就会从尸体上诞生出新的生物，所以这里的半神性神物杀之不尽。 它们的进化方式也很简单，只要在沙漠中呆上足够多时间，就会蜕变，不过这个蜕变一般都是以万年为单位。 远古沙漠中的生物并不危险，但沙漠本身就是绝地，根本没有水源和食物，还无时无刻受到沙漠的同化。 不过只作为沙漠，这里还是合格的。莱斯花了近三天时间，才带试炼者们走出沙漠。 不过三人没有休息，而是马不停蹄地进入传送阵，来到第二个地域——扭曲森林。 虽然整个旅行非常艰苦，但对拥有体力值的莫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一直都处于兴致盎然的状态中。 步梵也在咬牙坚持，因为这新奇的世界，对两人都有着莫大的吸引。 同时也将两人在庄园中的压力，释放了出去。虽说也有战斗，但是烈度并不高，更多是在熟悉各种环境。 莱斯也在各种极端环境中，将如何生存的知识传授给两人。其实拥有魔法的两人，在水源与食物方面，根本没有需求，而在这个大前提下，生存的难度也会直线下降。 所以，莱斯选择旅行的位置，都是些极端的环境。 用30天的时间，在各种极端的位面中旅行，对未来有着许多好处。因为试炼者的命运，就是在无尽的世界中，在无尽的战斗中苦苦挣扎。 扭曲森林是精神影响物质的产物，是一个不下于女皇的伟大存在，用自己的意志，扭曲了整个森林。 所有森林中的物体，都在不断地扭曲着，连没有生命的物体，也被赋予了扭曲的意志。这是一个只要看见，就会让人毛骨悚然的森林。 莫然三人在扭曲森林中足足呆了五天，才走了出去。 第三站是急冻冰原，这是水元素位面连接主物质位面的通道。水元素位面是四大古元素位面之一，也是最古老的位面之一。 急冻冰原单论水元素的浓郁程度，还要在水元素位面之上，是无尽宇宙中，水元素最浓郁的地方。不过其恶劣的环境，还要胜过水元素的浓度。 莱斯带着莫然和步梵，在这里只呆了半天，就不得不退走。 莫然就这样走过一个一个地域，虚空外域、苦寒地狱、融核深渊、极地峡谷，领略到各个位面的奇迹，这也是无尽宇宙中，最为精华的部分。 其实在无尽的虚空中，还有更多的精彩，等待你去发现。 看到一个更为广阔的世界后，连思维上的枷锁都被解开，或许这场旅行对‘力量’没有任何提升，却让莫然有了一颗，想要拥抱世界的心。 这让莫然不由想起了一句话——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为了看到更美的风景，自己就要强大下去。只是一个人看风景，似乎孤独了些。莫然瞅了瞅身边的步梵，步梵也疑惑的抬起头，瞅了瞅莫然。 还是算了吧，步梵只会煞风景，最好是找个美女相伴。唔...克里斯汀就很合适。 这让莫然想起了那个妩媚小女人，随后开始幻想，并傻傻地笑了起来。 步梵非常疑惑，因为最开始的时候，莫然是一脸认真地看向自己。本以为对方遇到了什么难题，所以自己才会停止解析，回望过去。 却不想原本一脸认真的莫然，变成了一脸嫌弃，还没等自己开口，就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这让步梵想起了一个词汇——中二，这是泛指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不过莫然怎么看，都应该过了中二的年龄，至少也应该达到了高三…… 步梵懒得搭理莫然，相对于风景，步梵更痴迷于魔法。在旅行的最后几天，他的魔力已经达到释放三级魔法的标准，所以每有闲暇，都会去解析三级魔法中的火球术。 在坎多赫兹流传的这样一句话，只有会扔火球的法师，才是一个真正的法师。 火球术的地位非常高，它甚至可以威胁到15级的大骑士。也是从火球术开始，法师开始掌握大范围、高杀伤的魔法。 虽然6级法师，已经脱离了法师学徒的范畴，可只有达到7级，释放出了火球术，才算是一个真正的法师。人们对待7级法师的态度，和6级是决然不同的。 章十六 刹那间的风景（上） 一转眼，三个月就要过去了。 对于梦魇贵族的训练，艾勒还是很满意的。因为短短三个月，就让两个普通人觉醒了斗气，而且莫然奇迹般的达到了10级。 虽然这些成果，更多是依赖于海量资源的堆积，却也离不开艾勒的虐待。因为莫然与步梵的训练烈度，远超其它试炼者。 烈度是指训练中的惨烈程度，比如莫然每天都要受到十次以上的濒死伤害，甚至死亡了一次。这在其它训练庄园，完全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也是莫然在生死间，觉醒了斗气，并真实不虚的感受到了强大。这才让莫然，或有意、或者无意地忽略那次死亡，因为死亡的感觉并不好。 庄园的训练都会保证足够的强度，但对烈度却没有定性的要求。 因为梦魇贵族的报复事件，是真实发生过的，而且发生过许多起。所以有底蕴的贵族，都会避免试炼者的死亡。 再说，也不是所有人的意志，都可以忍受每天数次的濒死经历。 空间曾把两人首次试炼经历，传输给了艾勒，这才令他对试炼者本身有所忽略。 因为看过两人的经历，所以艾勒将莫然和步梵，当做了与自己相同的一类人，那种必然会成为强者的人，这也是缺少信息所造成的。 莫然与步梵在进入空间之前，只不过是普通人。 或许步梵有些奇妙的经历，可就本质来说，跟艾勒这种从小就接受正规训练，并在10岁觉醒斗气的人完全不同。 或许步梵可以忍受这种非人的训练，但是刚刚成年的莫然做不到。 不过莫然是被命运眷顾的，所以在第一次冥想就解锁了精神属性。也是有精神属性做为支撑，才没让莫然在虐待中疯掉。 艾勒并没有去过异位面，也没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只是在他步入圣域后才有所耳闻。 所以空间给予的信息，对艾勒的认识是毁灭性地冲击，用步梵的话说就是毁三观。 在艾勒最初的认知里，所谓的空间，不过就是比较神秘且强大的神邸，可以给予一些特殊的奖励。 别说空间，就是虚骸，艾勒也只是有所耳闻的状态。 荆棘大公不过刚刚进入顶级贵族的序列，就是比顶级贵族，还要高出一个层次的古老家族，都很少有关于空间的信息。 古老家族是什么层次呢？最低标准的古老家族，其底蕴也无限接近于王国，家族核心成员的教育，以异位面和战争为主。 这些家族都参加过异位面的战争，并且手中最少拥有一条，连接异位面的稳定通道。 知识、资源、位面，这些都是古老家族的底蕴。 当古老家族彻底征服了一个位面，那么它就有了成为王国的基础。但就是这样的家族，对空间的信息也所知甚少。 不过在这个无限探索的大时代，在坎多赫兹大陆上称王称霸，并非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因为有些家族的战争潜力，甚至超越了帝国。 所谓的顶级贵族，不过是刚刚获得参与游戏的资格，跟古老家族的差距，就如同顶级职业者与圣域强者间的差距。 如荆棘大公，他就是获得了参与的资格，却还缺少入场的门票。而艾勒‘教导者’的身份，可以视作一种获得门票的方式。 不过前提是，莫然不会报复艾勒，当梦魇贵族成长起来后，碾压一个公爵不要太简单。 就说莫然首次试炼获得奖励点，足够雇佣传奇职业者去毁灭一个公国。 艾勒在看过莫然首次试炼的经历后，虽然认知有些混乱，但对空间却有了明确的认知，因为空间强大得已经超出艾勒的想象。 不过这还不够，没有足够的知识，根本无法判断空间的强大，强者们更愿将这种强大，称为伟大。 艾勒会经常观看莫然的首次试炼，因为它已经触碰了规则，所以能发现试炼世界的规则与坎多赫兹有着巨大差异。 在艾勒的认知中，这种世界，这种规则，是不该存在的。而且在那个世界里，似乎缺少了一些东西，就像没有灵魂的人类一样。 这导致试炼中的力量很偏激，要么力气奇大，要么伤害极高，要么防御极强，不过只能在一个方面表现出强大。 艾勒不是愣头青，只是比较有冲劲，可在缺少信息的情况下，他总会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不过艾勒还是不喜欢莫然，虽然对方的成长速度，远超自己的想象。可莫然就是一只骡子，没有鞭策就只会原地踏步。 不喜欢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艾勒感觉对方，白白浪费了命运赐予他的天赋。 对于步梵，艾勒是很看好的，不但魔法天赋出众，在武技的训练中也很刻苦，这种刻苦是发自内心的。 同时步梵的战斗天赋极高，一眼就能发现敌人的弱点，艾勒自衬是做不到的。 只不过步梵没有莫然那么变态！是的，莫然在艾勒眼里就是变态，打破了无数常识。 就说莫然在怒火状态下投掷的标枪，连艾勒都不敢硬接，他可是圣域啊，超越凡俗的存在！ 远足后的莫然面貌焕然一新，训练也刻苦了一些，不过这些不是最大的变化。 时间已经过了去了70天，还有20天就要进行第二次试炼。 对于第二次试炼，莫然还是有些焦虑。不过在远足中，看到广阔的天地后，连胸怀似乎也宽广了一些，这让莫然可以坦然去面对。 当然，可以坦然面对的不只是第二次试炼，还有克里斯汀，这令克里斯汀很苦恼。 莫然的想法就简单多了——说不定自己会死在试炼中，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所以莫然不再羞涩，对克里斯汀的态度炽烈如火。 随后，莫然惊奇的发现，那个妩媚的小女人，变成了羞涩的小女孩，这个反差实在过于巨大。 只是这种反差带来了更极致的诱惑，那个敢于调戏莫然的小女人，彻底变成了胆战心惊的小松鼠。 章十六 刹那间的风景（中） 当莫然强势的时候，克里斯汀就会步步后退。所以苦恼的克里斯汀，跑去向首席法师询问对策。 可对方的回答令克里斯汀无比吃惊，连小嘴张成大大的o形，都不自知。 首席法师如是的说：“这不是很好么？”。 克里斯汀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被梦魇贵族追求的确很好，尤其自己还能感觉到对方的真诚，可还是有种说不出怪异。 因为在虚骸中，有三条不是真理的真理，其中一条就是梦魇贵族不属于任何人。 这本意是在告诫所有人，不要企图去控制梦魇贵族，可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所以就慢慢变了味道。 在最后的二十天，战职训练开始减少，除了每天必要的实战训练，其余时间都可以自行支配。 实战对象都是一些稀少的种族，和一些奇特的魔兽。就实战方面来说，莫然经历已经完全足够，现在这些战斗，更多是用于开拓眼界，累积经验。 艾勒的想法很简单，最好能和所有生物都打上一场。 剩下的训练主要是熟练各种武器，这项训练原本并不在计划中。 不过因为莫然的训练过于高效，半年的训练计划，在两个月内就被完成了。所以这些附加的训练，都是让莫然变得更加全面，补足短板。 训练的闲暇，莫然就会跑到克里斯汀的工作室，进行训练后的放松，只是次数多了些。 少则一天三、四次，多则一天十几次，连首席法师都不敢拒绝梦魇贵族，何况小小的克里斯汀。 在发现莫然的身体，连普通的疲劳都不存在后，克里斯汀就用最普通的按摩方式，进行按摩，因为她可舍不得浪费斗气。 不过就是普通的按摩，也令莫然一阵舒爽。 虽然没了心结，但莫然的脸皮还是很薄，只能以这种并不过激的方式，靠近这个越来越害羞的小女人。 让莫然苦恼的是，克里斯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行特殊按摩了。 因为莫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在对方进行特殊按摩时，使用爆发技能，将对方抱在怀里。 这些天，莫然一直在给自己打气。虽然他并不惧怕第二次试炼，可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存活，所以即便要死，也要牡丹花下死。 普通的按摩，克里斯汀会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还会保持足够的距离。 最重要的是，普通按摩不会对克里斯汀产生消耗，只有进行特殊按摩，才会让害羞的小女人陷入虚弱。 克里斯汀可是16级的大骑士，虽说莫然可以越级战胜12级战士，可面对顶级职业者，还是有些心虚。 所以他打算在克里斯汀最虚弱的时候，将其拥入怀中。所以莫然一直都在等待，这一等就是12天。 这其实跟克里斯汀的状态有关，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90%。 在训练前期，莫然经常会造成体力的强效透支，在这种状态下进行按摩，可以有效减少生命斗气的损耗。 所以克里斯汀总会忍不住地给莫然强化身体，导致她的斗气降了一级。 可是在莫然远足那10天，等级又奇迹般的回升到了16级，这让克里斯汀喜出望外。 因为只要在有4次特殊按摩，就能完成莫然身体的强化，那时对方的体质就会得到明显的提升，也代表自己完成了任务。 因为现在时间还有一个月，所以克里斯汀并不急，打算先将斗气稳定下来。如果一切顺利，斗气可以继续保持在这个等级上。 莫然再次来到克里斯汀的工作室，这是晚餐前的例行按摩。不过最近都是一些巩固性的按摩，用来巩固体内的力量。 十多天的等待，令莫然不再抱有希望，所以脱掉上衣就躺上了按摩床，然后开始闭目沉思，回忆魔法内容。 莫然在战职方面，已经很难在取得进步，现在更多是需要积累，所以训练重点开始向法职侧倾斜。 每天下午，首席法师都会对莫然进行两个小时的魔法教导，这简直击中了莫然的软肋。 步梵是研究人员出身，就是魔法也能做到自行钻研，虽然进展缓慢，但是胜在基础扎实，遇到难题还可以直接向首席法师询问。 但莫然就不同了，因为却少魔法基础，所以那些魔法理论就像天书一样根本无法理解，只能通过强行记忆的方式释放魔法。 这个缺陷很严重，不了解魔法就无法进行魔法的解析，那他将止步于5级魔法。 5级魔法属于高级魔法，在高级魔法中，运用的魔法元素将会提高到数十种。所以不在是熟能生巧，就可以释放的魔法。 高级魔法需要解析，需要深入研究魔法元素的运动轨迹，并与魔法产生共鸣。一个你不了解的东西，又如何去共鸣？ 这个阶段的魔法，就是对魔法元素的掌控与运用，也可以看成对能量的掌控和运用，因为魔法元素，就是能量的一种。 1～4级魔法称作低级魔法，是因为这些魔法只要有完整的魔法模型，加上持之以恒的练习，就能将其释放出来。 这就如同一个死物，只要有个模板，就可以无限制的进行复制。 但是高级魔法不同，这些魔法威力十分强大，代价是需要几十种魔法元素共同驱动，这样复杂的魔法，就是给你魔法模型，你也无进行复制。 因为模型中的魔法元素，未必是你熟悉的魔法元素，再加上那烦乱的运行轨迹，所以就计算量而言，并不比解析魔法简单。 所以正确学习高级魔法的方法是，先解析魔法，了解魔法的原理和构造后，以自己的方式进行构筑魔法模型，以此释放出高级魔法。 相同的高级魔法，在不同人的手里，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因为每个高级魔法，都会带有释放者的特殊味道。 真正有才华的魔法师，在成为高级法师后，就会创造一些适合自己的魔法，这种适合自己的魔法，往往会威力巨大。 所以在成为高级法师后，每个法师都要走出自己的道路，而那些没有天赋的法师，就会止步于此。 或许他们的魔力会继续增长，但他们一辈子，最多也就只能解析出几个五级魔法。 章十六 刹那间的风景（下） 虽然莫然花费了一些奖励点，将基础知识刻印进了大脑，可这不代表理解。 所以首席法师的教导就显得弥足珍贵，如果把那些知识当作一个个互无联系的碎片，那么首席法师的作用，就是将这些碎片粘合在一起，然后呈现给莫然一个波澜壮阔的世界。 魔法对莫然很有吸引力，只是揭开神秘面纱的这个过程，非常枯燥乏味。 这里是指莫然的感官，解析魔法是个很乏味的过程，但魔法不可思议效果，还是吸引着莫然。 当然这有个前提，那就是魔法还在莫然的理解范围内。 如果魔法变得像高等数学那么晦涩难懂时，莫然未必能坚持下去，因为在空间眼中，体力值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此时的莫然，对魔法依旧兴趣盎然，如海绵般吸取着魔法知识。 莫然正闭着双眼，以自己的方式消化着知识，忽然一个强大气息来到他的身边。 这是克里斯汀，所以莫然没有进行防备。不料对方一掀，自己就由仰卧变成了俯卧。 随后一个火热的身体，就骑到了莫然身上，对方似乎还有些不满意，一把将莫然的训练长裤抓成碎片。 突然的变故，让莫然本能地激活斗气，随后又悄悄散去了斗气。 火热的身体，将莫然的心也渲染得热烈如火。克里斯汀的特殊按摩，是少有几种可以让自己身心放松的方式。 莫然就处于很享受、很放松的状态中，同时也在调整自己的状态。 克里斯汀也发现了莫然的变化，以前对方都是神情尴尬，可现在却在坦然接受，甚至还露出享受的模样。 这正常的反应，让克里斯汀愤怒了，她咬着小白牙，恶狠狠地按摩着。 按摩进行到一半后，莫然由俯卧恢复了仰卧，也看到了克里斯汀表情，对方正一脸凶狠地盯着自己。 或许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恶狠狠的表情，在莫然眼里显得格外可爱，让他的眼神都变得有些迷离，唯一不变的是目光中的火热。 四目相对后，克里斯汀就再也保持不住恶狠狠的表情，甚至连心脏都开始剧烈的跳动。所以很自然地就退缩了，并避开了那火热的目光。 只是克里斯汀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如炎炎烈日灼烧着自己。克里斯汀甚至在按摩中出现了失误，白白损失了大量斗气。 克里斯汀还在懊恼之中，就被一双坚实的臂膀拥入怀中。 手臂是莫然的，然后克里斯汀就不知所措的趴在对方的怀里，全身坚硬的不敢有丝毫动作。 克里斯汀很害怕，又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在害怕之中还有一点莫名的期待，却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所以就身体僵硬地趴在莫然怀里。 克里斯汀感觉身体很僵硬，可在莫然的感觉中，对方的身体很柔软，只是稍微有些不自然。 怀抱着柔软的身体，嗅着对方的体香，莫然什么都不愿多想，只想这么静静地抱着对方。 就在刚才四目相对之后，克里斯汀就开始惊慌失措，闪躲着自己的目光。那一刻的克里斯汀，彻底俘获了青涩的莫然。 莫然没有使用斗气，也没有爆发，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将克里斯汀拥入怀中。 克里斯汀闪躲的目光，比魔法世界中的风景还要美丽。在这最美的风景中，莫然不愿用‘力量’去破坏。 就算被对方所闪躲，莫然也不会感到遗憾，因为他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而且还是独属于自己的风景。 不过，这和莫然在庄园里受到的影响，是相斥的。 庄园一直都在给莫然发出一个信号——力量就是一切，只要你有力量就可以为所欲为。 莫然也在潜移默化中，受到了影响。可是莫然在地球文明中，生活了十八年，有些思想已经深入骨髓。比如对待朋友的态度，比如对待最心爱之人的方式。 虽然莫然比步梵要强大的多，但莫然是真的把步梵当作了朋友，所以他足够真诚。 在莫然眼里，克里斯汀无疑是强大的，所以他才准备在对方最虚弱的时候，小小的恶作剧一下，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可当克里斯汀俘获了那颗青涩的心脏，并变成最美丽的风景后，莫然就不愿意再去破坏，即便失之交臂，也不过是时不待我。 莫然看不到自己的路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活下去，所以那刻进骨子里的思想，让他不愿去强迫心爱之人。 在将对方拥入怀里的那一刻，莫然感受到了对方的心，害怕的、矛盾的、迷茫的，以及期待的，还有那深深的疲惫。 这是危险感觉在发生作用，让莫然产生出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奇妙感觉，对此，克里斯汀仍旧懵懂无知。 在将克里斯汀拥入怀中期间，莫然的思维是空灵的。他思考了许多，想了很多，就好像变身成大哲学家，开始思考生存的意义。 青涩的莫然又向成熟前进了一小步，只是不知道，当莫然褪去青涩之后，是否还能感受到，这最真挚的美好？ 美好的时刻过得格外快，因为工作室的大门被敲响了。 在莫然感觉中，时间只是过去几秒钟。可这几秒钟，在克里斯汀的感觉中，却是数年之久。只有房间中笨重的魔法钟，忠实地记录着时间——半个小时。 敲门声，让克里斯汀变成受惊的小松鼠，迅速从莫然身上弹跳起来，并躲进自己的小窝，似乎这不到30平的小房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莫然回味了一会，才平静的穿上衣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坦然走出房间。 门外是老管家，这个时间已经该用餐了，所以老管家才会过来寻找莫然。 老管家虽然没有力量，却有一双可以看穿世事的眼睛，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不过这关自己什么事呢？老管家如是的想着。 对于一个快要埋进黄土的人，他早已失去了旺盛的好奇心。 听到远离的脚步声，躲在门后的克里斯汀又开始咬着小白牙，恶狠狠地诅咒莫然。 因为刚刚的按摩还没有完成，甚至连巩固都没有进行，所以80%的斗气都会被白白浪费掉。 虽然克里斯汀一脸恶狠狠，虽然还在计算着损失，可那红扑扑的脸蛋，与那如小鹿乱撞的心跳，都表示着克里斯汀口不对心…… 章十七 误会与都市（上） 莫然和步梵，正毫无形象的躺在草地上，聊着天。两人刚刚进行了对抗训练，结果是步梵完败。 当莫然舞动战锤，步梵的盾牌丝毫起不到防护作用，所以战斗还没开始，步梵就输了一筹。 至于魔法，虽然莫然的魔法抗性很强，不过步梵的魔法也不弱，所以大部分魔法都能生效。 只是…莫然的斗气在体力值的帮助下，直接碾压了步梵的魔力。因为莫然可以用数倍于魔力的斗气，去驱散魔法效果。 在莫然给自己释放增益魔法后，步梵连迂回都无法做到，直接被莫然砸翻在地。 在见识到莫然的战斗方式后，步梵也是哭笑不得，这是赤裸裸的碾压啊！ 明天是试炼的日子，所以今天没有训练安排。对抗是步梵提出的，本意是想试试莫然的战斗力，毕竟他们是试炼者，与庄园里的人不同。 按坎多赫兹的标准，莫然是10级骑士兼5级法师。步梵是7级法师兼7级战士，当然这些并不被烙印所承认。 两人就是在闲聊，因为信息太少，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第二次试炼会遇到什么。只是说了说自己的看法，并聊了聊过去的生活。 步梵的经历，在莫然眼里就是一个神奇的故事，比如从小就有足够一辈子挥霍的金钱，比如可以看到诡异的东西，比如被女神倒追，完全是不可思议的故事。 莫然也说了自己的过去，比如离家出走啊、失恋啊什么的。只是跟步梵一比，莫然就感觉自己这些年，好像都活到了狗身上！ 却不知，步梵听的津津有味，亲情、友情、爱情距离步梵实在太远了。 反正莫然今天是无心训练，步梵或许还想解析些魔法，不过魔法只是勾起了他的兴趣，而非生活的必需品。 就如现在这样，晒晒太阳、聊聊天，其实也很不错。 步梵在庄园里的三个月，并没有再看到诡异的东西，因为在坎多赫兹大陆上，灵体是可以被消灭的。 可是27年养成的习惯，与小时候受到的刺激，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尤其步梵还有着心结。 不过空间实在太伟大了，伟大到连步梵都能看到希望。所以在拥有希望后，步梵就再也没出现过，莫然初见时的那股沉沉死气。 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话题一不小心就引到了克里斯汀身上。 听着莫然的诉说，步梵首先的感觉是可笑、幼稚，随后又感觉到莫然的真挚与炽烈，最后则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无奈。 步梵很是羡慕，不同于莫然的青涩，他很成熟。因为成熟，所以现实，因为理智，所以只会计算得失，所以…所以… “不去告个别么？”步梵打断了莫然的诉说。 莫然不明所以地看向步梵。 步梵笑了笑，说：“或许明天就是后会无期，所以去表明心意吧！起码不会让自己后悔。” 莫然看着步梵抽动地嘴角，感觉对方还是不笑的时候比较帅。 明白步梵的想法后，莫然就大笑着跑开，直到身影消失后，才传来莫然的喊声“谢谢”，步梵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克里斯汀坐在小露台上的躺椅中，正计算着自己的债务。在她的计算中，再完成一个阶段的身体强化，就能还清基本债务。 那时自己至少还可以保持14级的斗气，卖掉这些斗气后，她打算给父亲一半，剩下的留给自己挥霍。 有了钱，克里斯汀打算先去完成自己的梦想，随后翻出一个小笔记本，上面记载着很多平凡的梦想。 比如去一趟耳语城——回音森林中月光精灵的都城，耳语城以梦幻般的优雅著称；比如到命运水井许个愿；比如泡一次高浓度圣水浴…… 这时，工作铃声打断了克里斯汀的幻想，然后本能地跑进工作室。直至看到莫然后，克里斯汀才想起，身体强化已经在几天前完成了。 自从那次拥抱克里斯汀后，莫然就再也没有过出格的举动，这让做好吃亏准备的克里斯汀，感到非常意外。 不过那灼热的目光，提醒着克里斯汀，对方仍旧贼心不死！ 克里斯汀知道，莫然明天就要出发了，却在这时来到自己这里… 克里斯汀的心情非常忐忑，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就在克里斯汀忐忑中，莫然开口了：“明天我就要走了。” “嗯。”克里斯汀依旧不知所措。 “做我女朋友吧！”莫然如是的说。 “嗯？”克里斯汀极为诧异，在坎多赫兹并没有女朋友这个词。而女朋友这个词，也无法跟未婚妻画上等号的，难道是情人的意思？ 天啊，克里斯汀不断在心里惊呼。 其实做梦魇贵族的情人，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他怎么能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就是光辉帝国的皇帝，也不会如此冒昧，这实在太失礼了，最少…起码…也要含蓄一些啊！ 因为只要你有魅力，有实力，就是帝国公主也可以给你做情人。前提是你能吸引到对方，而不是像莫然这样，开口就说：“喂！当我情人吧！” 虽然给对方当情人，并不吃亏，可是脸面呢？虽然自己岁数大了一些，可自己还是少女啊！怎么能这么羞耻呢？ 克里斯汀支支吾吾地不去回答，可莫然却是寸步不让，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克里斯汀索性一横心，做出了回答：“只要你能打败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莫然等了半天，却等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回答，这是答应呢？还是拒绝啊？ 克里斯汀可是16级的大骑士，自己现在怎么可能打的过？不过现在打不过，并不代表将来打不过，只要自己能活着回来。 莫然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克里斯汀，她似乎在害怕？ 不过莫然也下定了决心，然后激活斗气，并且完全开启大爆发，以不可阻挡之势，将克里斯汀揽入怀中，并在对方额头上轻轻一吻。 “等着我，我会活着回来的。” 然后，莫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工作室。只是莫然也有些奇怪，因为克里斯汀没有一点反抗的迹象。 章十七 误会与都市（中） 克里斯汀就这么看着莫然离开，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其实她根本打不过莫然，16级斗气只能骗骗普通人。 有关战斗的训练，克里斯汀只学习过逃跑。所以，刚刚只是给自己找个借口，却没想到自己的斗气，真的骗到了莫然。 随着成长，克里斯汀知道，有太多东西是自己无法抗拒的，梦魇贵族就是其一。 对莫然的要求，克里斯汀不是没办法拒绝，而是无力拒绝，不过那个青涩的大男孩，也一直在吸引着克里斯汀。 呆在露台上的克里斯汀，有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在观察莫然，有时候是好奇，也有恶狠狠的时候，不过更多的时候，是情不自禁的，情不自禁的被吸引。 否则以克里斯汀的性格，是说不出那种话的。从她为父亲所做出的牺牲，就能看出在克里斯汀性格之中，还隐藏着担当，在担当的背后，是不屈和倔强。 两个懵懂的人，因为一点点文化上的差异，造就了这个小小的误会。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因为它会让一切都向好的方面发展。 第二天如约而至，今天也是试炼的日子。 莫然和步梵早早就完成了准备，在城堡的门口，五巨头已经齐聚于此，为梦魇贵族送行。 莫然也见到那位，他誓要打死的厨师长——一个老德鲁伊。只是现在的莫然，早已没有了那个心情。 神官亚蒙迪在这里，只是为了向梦魇贵族表达敬意，对莫然和步梵躬身一礼后，便返回了神殿。 这时只剩下了四巨头，四人以艾勒为首，带着莫然和步梵，前往梦境大厅。 众人来到高台之后，就停在了梦境大厅的门口。梦境大厅似有所感，从中飞出五个光球。 其中四个融入四巨头体内，最后一个则飞向秩序神殿。除了被兜帽遮住面容的首席法师，剩下三人都露出了笑容，光球就是巨头们的报酬。 只要莫然和步梵进入大厅，他们这一阶段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只是在两人准备进入时，一直毫无存在感的首席法师开口了。 “我送你们一程吧！”随后又转向艾勒三人，说：“有要一起去的么？我可以带几个人一起进去。” 艾勒一脸的好奇与兴奋，却没看到在他身后，老德鲁伊和莱斯都是满脸震惊。 老德鲁伊和莱斯，已经为空间服务了百年的时间，所以知道了很多东西，因此才会对首席法师的权限感到震惊。不过两人已经没有晋升传奇的希望，所以…… 莱斯和老德鲁伊对视一眼，前者叹了口气后，摇了摇头。 然后，老德鲁伊就像首席法师行了一礼，略带惋惜的说：“殿下，我和莱斯就不去了，我们的力量已经走到了尽头，去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首席法师表示理解，最后只带着艾勒走进了梦境大厅。当四人进入梦境大厅后，就来到一个灰蒙蒙的地方，随后是一道能量波动扫过众人。 这时从灰蒙蒙的上方传来一阵机械音：“身份扫描完毕。两名a级种子，预备管理员及其随从。” “预定程序启动，进行数据传输……” “传输完毕，开始传送，目标a1梦魇都市……。” 只见两枚光球从虚无处飞出，直接融入进莫然和步梵的体内，随即大量知识出现在脑海里。 只是头痛欲裂的莫然，还没来得及查看，周围的环境就变了。 这是一个漂浮在虚空中的都市，四人出现的地方，就是都市的建筑物里。 莫然好奇地打量着附近，艾勒也是一脸惊奇，只有步梵和首席法师还很淡定。一个光球飞到四人身边，先是扫描了一下，就从光球中发出柔美的女声。 “尊贵的a级种子与预备管理员，欢迎来到a1级梦魇都市，离试炼开始还有2个小时，请随我来。” 话音刚落，就在光球下方，形成了一个由光线组成的圆盘。当你触碰圆盘时，你才会惊奇的发现，这些光线已经实体化了。 看到首席法师率先登上圆盘，莫然和步梵也跟着走了上去，只有艾勒无法靠近圆盘。 看到额头青筋不断跳动的艾勒，首席法师无奈的开口道：“我的权限不足，无法让你使用传输装置，你随意的逛逛吧，我一会再带你回去。” 首席法师也没想到，空间对莫然和步梵如此重视，居然派出城市智能节点。 她也是第一次来到梦魇都市，所知晓的知识都是被空间加载的。而且还属于被动激活，只有在看到实物后，才会知晓其名称及作用。 城市智能节点就是城市的管理者，像a级梦魇都市，只需要3个智能节点，就可以正常运行。 不过首席法师的权限，还不足以与城市智能节点进行交流，不过乘坐传输装置还是可以的。 梦魇都市拥有强大的禁空装置，只有传输装置可以正常飞行。 当三人登上圆盘后，圆盘就开始运行。 圆盘的运行方式很霸道，是的，很霸道。因为它的运行轨迹，永远是直线，墙壁、障碍物之类的，直接穿过去就好。 在圆盘快要接触到墙壁时，墙壁就被虚化，所以并不会发生碰撞。圆盘走的是直线，所以穿过了一座座建筑物，这种体验非常新奇。 同时这个奇异的城市，让莫然非常感兴趣。单独的建筑物还算不上怪异，只是聚到一起后，就显得非常违和了。 这里的建筑物非常杂乱，比如正常的建筑物，有近百层高的现代化大楼，也有80年代的四层写字楼。 还有一些科幻建筑，比如透明的球形建筑，使用的材料都是类似水晶的物质，一眼就能望穿整个建筑，而且比现代化大楼还要高。 这还不算怪异，莫然见到最有趣的科幻建筑，是一个类似数据大楼的东西。 这个建筑物的材质呈黑色，在这黑色的材质中，不断流动着绿色符号。如果仔细去看，这些符号都是0和1组成，而且在建筑附近的空间，会时不时跳出一组组绿色数字。 章十七 误会与都市（下） 既然有科幻建筑，那么也少不了古老建筑，最古老的建筑莫过于山洞。在城市中，就有一个山洞，而且洞口高度至少超过了50米。 还有一个类似佛塔的七层建筑物，不过这座塔被建歪了，就目测来看，起码倾斜了30度。 不过古老的只是外形，建筑的材质非常高级，比如那个山洞，就是由一种发光金属构成的。 单个建筑，莫然还可以接受。但是，当正常建筑，被科幻建筑和古老建筑，夹在中间，就非常诡异了。 比如说，一个四层写字楼，左面是50多米高的山洞，右边是三十米高的数据大楼…… 圆盘的速度非常快，转眼就来到城市中心的广场，广场以石制建筑为主，主要都是石制的大门，而圆盘就飞入了一个石门之中。 石门之后，是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叫做进阶之梯。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进入空间后，关于这里的知识与介绍，就自然而然地出现脑海之中。 这是被伟力加持的空间，任何生物进入其中，都会知晓空间的作用。 不同于都市的冷清，进阶之梯里，各种生物川流不息，但主要还是以人形生物为主。虽然进阶之梯的空间不小，但是生物更多，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这里。 当圆盘与莫然三人出现后，所以生物都不由自主的让出道路。 原本行色匆匆的人们，也都停下了脚步，沉默地看向圆盘上的三人，不过重点还是莫然和步梵，因为有蒙蒙微光，在他们的手心中闪烁，这是烙印——空间独有的印记。 其实圆盘根本没有受到生物的阻挡，它漂浮在所有生物的头顶，所以让开道路对圆盘毫无意义。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愿意站在圆盘的运动轨迹上。圆盘运行的速度很快，一会就消失在路人的视线里。 圆盘离去后，人群开始缓缓运动，只有少数人看着圆盘离去的方向，久久沉思。 “看来又要出现大人物了，而且非常了不得的样子呢！”一个老朽自言自语道。 进阶之梯人山人海，但是所有人，都跟老者保持着一定距离。 虽然梦魇都市整体处于极为压抑的状态中，但却压抑不住年轻奋进的气息，所以这里以青壮年为主。其实少年也不再少数，唯独缺少老年群体，老人的数量万不存一。 可以在a级都市中生存的老人，都是些狠角色，所以这里的常态就是与老人保持一定距离。 不管是可以在空间中活到老的，还是直接以老人状态存活下来的，都不是可以随意欺压的对象。而且在空间中强化到一定程度后，青壮年的身体素质与老人的差距并不大。 圆盘来到的第一站，是进阶之路里的交易所。 交易所是空间主要体系之一，这个体系连接着所有空间下属的都市与位面，所以任何一个交易所里，都能交易到空间所有资源。这里的货币，就是空间下发的奖励点。 交易所不过是两层高的小楼，但在交易所外面，却是一个庞大的市场。 市场没有店铺，只有一个个类似地摊一样的小铺位，密密麻麻地布满市场。圆盘没有在杂乱的市场中停留，而是直接进入了交易所。 交易所使用了空间压缩技术，所以小楼内的空间非常宽广。这也是梦魇都市的常态，建筑的体积越大价值越低。 因为交易所足够广阔，所以显得这里的生物并不多。只不过每个生物面前，都会有一个小型的光幕。 如果非光幕的使用者看向光幕，只会看到一堆错断的乱码，这是交易所的保密措施。 智能节点没有在大厅中停留，而是来到了一个小型的会客厅。这里同样有一个智能节点，却是下属于交易所体系，并不归属梦魇都市统辖。 “尊贵的a级种子，ja0684智能节点很荣幸为您服务。” 相对城市智能节点的优美女性声音，交易所智能节点的声音就显得冰冷而器械。 这时两个光幕弹了出来，分别出现在莫然和步梵面前。 不同于外面的光幕，这些光幕连接着智能节点，可以感知到试炼者的想法，同时还会扫描试炼者的身体。 所以光幕很快就能搜索出，试炼者想要的物品，与最用的物品。 莫然就被光幕上的信息所吸引，光幕最先展示的，都是最适合莫然的东西，比如战锤，药品。 不过莫然没有关注这些，而是好奇最贵的东西都有些什么。想法刚刚产生，光幕就完成了切换。 在光幕中有几大分类，最顶部的是血脉分类，其中的东西都很奇幻，比如信仰生物的六翼级血统、思维级能量循环系统、生命浓聚血统。 还有一些非常奇葩却又让莫然能够认知的东西，比如未知生物赛亚人的隐性血统、幻想果实系列之逻辑果实。就是因为莫然可以认知，所以才会产生强烈的不可思议感。 除了血统，还有战争载具分类。只是血统还在莫然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可这物品直接把莫然吓屁了。 莫然第一个看到的物品，叫做恒星级魔能堡垒，光幕中对其的介绍，直接把莫然看傻了。 “恒星级魔能堡垒：以低质量恒星核心作为动力的魔法堡垒，主要攻击手段是黑洞湮灭和重力分解。” 在魔能堡垒下面还有其他的物品，比如量子飞船个人定制版、数据化装甲、主神级神躯傀儡。 此时的莫然只有一个想法——这些都是什么鬼？ 对于这些战争载具，莫然不能说完全看不懂，可就是因为能看懂其中的一小部分，莫然才会感到这将是何等荒唐。 战争载具下面还有几个分类——装备、药物、杂物等，不过莫然没有继续看下去。 因为看到的这些东西，已经毁了莫然的三观，在看下去，莫然会开始质疑自己人生，怀疑自己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与其想这些乱七八糟东西，不如找些自己可以使用的东西，等将来有空，再来慢慢研究。 随着想法的变动，光幕的清单也变成莫然所需的东西，只是清单上的东西太多了，而且貌似每个都是很有用。 阅历不足，导致莫然不知如何去选择。 虽然自己不知道，但步梵却可以给自己提供建议，所以先看看步梵的选择吧…… 章十八 开始之前（上） 收回目光后，莫然发现很惊奇的一幕，首席法师也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光幕。 首席法师的身份非常神秘，因为莫然可以肯定，对方觉对没有烙印。可智能节点居然称呼她为管理员，这就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莫然的想象中，首席法师与空间应该没有一点关联，所以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尤其对方正饶有兴致地摆弄着光幕，似乎对这个地方非常了解…… 只是试炼在即，莫然也懒得深思。因为空间有一个特性，应该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而且会将知识以非常野蛮的方式，塞进你的脑海。 步梵被莫然摇晃了几下后，才收回视线，看向莫然。 这时莫然才想起步梵还在处于负债的阶段，于是好心地询问：“用帮你还掉债务么。” 相比于奖励点，莫然更在意这个‘生死之交’。 步梵花了很长时间，才回忆起自己身上的债务，摇了摇头，说：“不用，与其还债，还不如用这些奖励点，来增加存活率。” 看到莫然认可地表情，步梵继续道：“刚才我询问了一下，我可以进行透支消费，额度有1500奖励点。” “我打算全部透支掉，买一些装备，假如不幸地死掉了，那也是一了百了，因为死人是不会还债的。” 步梵很理性，但莫然却很感性。所以莫然不认为欠空间债，是个好选择，哪怕死人都不行！ 虽然观念不同，不过生死在即，这许些小事，无需在意。 “那我应该准备些什么呢？你推荐一下吧，至于药物食品这些由我负责。你呢，买些装备就好，缺奖励点就跟我说。”莫然慷慨地说。 只不过，莫然得到的不是感激涕零，而是看白痴一样眼神。 步梵淡淡地说：“补给品你包了？空间有提示你，我们会进入同一个试炼世界么？” 步梵没有继续打击莫然，只是无奈地说：“所以我还自己准备吧！如果可以，就帮我买些东西，价值在500奖励点左右，我会还你的，前提是我能活着回来。” 然后步梵开始为推荐一些实用的东西，首先是武器，因为规则原因，普通武器是无法带入试炼世界的。 对于武器，步梵给出的建议是实用、耐用、不要太贵。这正好与莫然想法相反，他本是打算买个好点的武器，随后就被步梵教育了一下。 试炼者正处于力量增长的高速期，就是高级武器，迟早也会被淘汰。 因为按照庄园里获得的信息，每次试炼，试炼者的力量，都会得到飞跃性的增长，所以武器只要经济实用即可。 莫然选择了两个武器，总共花费700奖励点。 “沉重的双手锤：坚固，沉重，有几率产生振荡伤害。” “无尽的标枪背带：补充（每分钟产生一支标枪，上限三支），锐利，小概率出现撕裂效果。” 当支付完成后，武器就出现在莫然手中。武器的质量，莫然真的不敢恭维，除了还算顺手外，一无是处。就是庄园里训练的武器，都要比这些武器强上数倍。 至于无尽的标枪背带，更让莫然无处吐槽，只有自动生成标枪可以算是优点。 新标枪比平时训练所用的略沉，莫然试着投掷了一支，却没想到在命中目标后，标枪直接消散了。 莫然又试了几次，终于明白这些标枪都是一次性的，不论投掷还是近战，只要产生撞击就会消失，这让莫然郁闷得想吐血。 最可恶的是空间不退货，只有回收选项，回收只有售价的三分之一。还有一种方式，就是挂在交易所里寄卖，但这需要时间，所以莫然只能咬牙认了。 交易所的物品主要分两种，一部分为空间制作，特点是简单、实用、标准化，不过价格也是严格按照空间的标准。 剩下的都是被梦魇战士寄卖的物品，来源是各个世界，作用更是千奇百怪，价格也会低于空间同等级的物品。 其次是盔甲，步梵不建议买盔甲，因为盔甲过于昂贵，最便宜的皮甲都要上千奖励点，而莫然所使用的重型铠甲，最少都要五千奖励点。 就保命效果来说，拍卖行里有很多更实用的物品，而且保命效果要强于盔甲，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些物品属于消耗品。 步梵推荐的第一个东西，并不是物品，而是叫做储物空间的东西，这属于烙印的功能之一。 不过需要进行激活，最低激活需要500奖励点，可以获得一立方米的储物空间，但是只能携带被空间所承认的物品，也就是属性物品。 只要继续投入奖励点，储物空间就可以升级，而且这种升级是没有极限的。 这是个好东西，莫然直接消耗掉500奖励点，激活了最低级的储物空间。只是莫然尴尬的发现，自己的武器放不进去，储物空间真是一立方米，长宽高都只有一米。 莫然只好再激活了一立方米，才将武器放进储物空间，随后又将一个东西丢了进去。 这是数码dv，它与自己一直有着奇妙的联系，只不过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或许应该先将其修复。 空间可以进行修复，只是价格非常昂贵，需要5单位能量，囊中羞涩的莫然只能把计划押后。 其次是一些消耗品，也是步梵主要推荐的物品。比如金创药，最便宜的50奖励点一份，可以恢复轻伤，并能止血，莫然购买了四份。 还有一个护身玉佩，150奖励点，可以抵挡超凡以下的致命一击。 两个高能汉堡，每个100奖励点，可以大量恢复生命值。 一张定点传送卷轴，价值300奖励点，可以在特定地点进行定位，只要花费一分钟时间进行引导，就可以返回特定地点，不过只能在拥有位面加载器的世界中使用。 这些都是寄卖物品，而且在物品下方还标注着制造者的姓名。 最后是一件特殊物品——恒温作战服，每件500奖励点，可以适应大部分环境，提供恒定的温度，并增加微不足道的防御力。 在分类中，作战服并不属于装备，整套作战服包含了鞋子、手套、腰带等，整体呈黑色。 作战服是空间出品，是性价比最高的物品之一，因为在作战服外面，还可以继续穿戴盔甲。 章十八 开始之前（下） 莫然用剩余的奖励点，给自己买了一件魔法物品——专注手套，这是寄卖物品。 价值600奖励点，作用是集中注意力，并提升少量的释放速度与魔法威力。 这件物品总体来说很鸡肋，真正的施法者，会选择拥有魔法效果的手套，提升专注只会作为附加属性，当然，真正的魔法物品不会这么便宜。 不过作为一个可以使用魔法的骑士，这件物品的性比价，就显得很高了。 因为实用近战武器时，手部是无法佩戴魔法物品的，比如戒指、手镯，而手套是少数既不影响斗气，也可以对魔法进行增幅的装备。 其次是集中注意力对战职和法职都有效果，只是法职需求多一些。而且这么便宜的魔法手套，在交易所里只有这一个。 这时，步梵也完成了透支消费，莫然便将对方所需的物资递了过去。包括一副坚固的小圆盾，两份金创药，一个高能汉堡和一个护身玉佩，其中小圆盾价值200奖励点。 空间不是没有更好的东西，只是莫然买不起，这些是价格廉价且性价比高的物品。真正实用的物品，都是使用标准能量进行交易，1000奖励点可以兑换一单位能量。 将物资交给步梵后，莫然就捶了对方一拳，说：“一定要还我奖励点啊！” 看到莫然真诚的目光，步梵也反捶了莫然一拳，认真地说道：“我尽力。” 步梵知道对方并不在意奖励点，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活下来。 莫然没有进行透支消费，因为他感觉这样做，会出现很不好后果。 自从被激活烙印后，莫然便越来越相信自己的感觉，而且他的生活态度，也是有多少花多少，很少去借贷什么的。 完成准备后，都市智能节点就载着三人，离开了交易所，并来到此行的终点——位面加载器与连接虹桥。 虹桥是位面通道稳定到一定程度后的名称。而在进阶之路中，虹桥与其所连接的位面，全部都在空间的掌控之中。 当空间对位面达到全面性的掌握后，就会使用一种更加安全的方式，将梦魇战士投放进位面，这种方式称作加载模式。 以加载模式进入世界，不会受到世界的排斥，而且还会拥有合法的背景与身份。 虹桥所在处，就是进阶之路核心，这里的生物异常密集。即便如此，看到圆盘的到来，所有生物还是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里的生物无边无际，少说也有十多万。在圆盘来到后，原本吵杂的空间，就安静了下来。 只是莫然有些不舒服，因为所有生物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被十几万双眼睛盯着的感觉很不好，就好像被参观的动物。 圆盘停留的位置比较空旷，它没有放莫然下去的意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悬浮在空中，成为瞩目的焦点。 附近唯一的物体，是一片不断旋转的星云， 这些星云绝非自然产物，因为在与星云接触的位置，不断产生着空间碎片，似乎正在撕裂空间。同时，空间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着自我修复。 直观来说，就是星云在不断进行扩张，随后又被梦魇空间压制了，这些星云就是虹桥。 在这里一共存在三十多个虹桥，所有生物都围拢在虹桥附近。这时，其中一个虹桥产生了震动，震动过后，许多生物的烙印都绽放出了光芒。 虹桥震动了一会，就射出一些光线，每条光线都连接到一个发光的烙印。随后，这些烙印的拥有者，开始徐徐消失。 不过也不是所有虹桥，都聚集着大量生物。 比如莫然所在的虹桥，就只有莫然、步梵和首席法师。这个虹桥所连接的是高等试炼世界，只对首次试炼，获得c级评价以上的试炼者开放，可惜莫然对一切都很懵懂。 这其实是艾勒的失职，因为教导者不光要训练试炼者，还要激活一些知识。 除了这里，还有两个虹桥的人数也相对较少。 其中一个大概有500人左右，这些人都在好奇的观望着莫然和步梵，他们的身份同样是试炼者。不同的是试炼评价，他们的评价都低于c级，进入的试炼世界也要低上一等。 最后一个虹桥，附近只有20多人，在他们的装备上，都印有相同的图案，似乎是一个团体，而且他们的气势也要强于其他梦魇战士。 这些人同属于一个佣兵团，佣兵是空间又一大体系，当梦魇战士拥有一定的评价，就可以创建佣兵团，拥有评价是加入佣兵团的最低标准。 任务大厅就是佣兵体系的专属建筑，只要你有资源，就可以在这里发布任务。获得佣兵身份的梦魇战士，可以在这里接取任务，有一些大型任务只对佣兵团开发。 不过，并不是只有佣兵才能在这里接取任务，只要你足够强大，得到空间的认可，就能接取任务。比如c级评价的梦魇战士，就会自动获得c级佣兵的待遇。 这20人属于纯白独角兽佣兵团，佣兵团的标记，是一只在雷霆中漫步的独角兽。他们所在的虹桥通往高魔位面，这是危险性最高的位面。 他们这次行动，如果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带新人。为首者是个人类，一个颓废且不修边幅的大叔，他身上没有穿戴装备，此时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莫然。 大叔目光的杀伤力，远超他人，让莫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好侧侧身，将背影留给大叔。 别人好奇莫然的同时，莫然也同样在好奇别人。虽说生物主要以人形生物为主，但人类的数量并不是特别多，还有很多都是精灵、矮人这种生物。 这些莫然好歹还有印象，像那些蜥蜴人、树妖、魅魔什么的，就很新奇了。 不过这些人形生物，也就是让莫然新奇一下。所以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那些非人生物，才真是让莫然大开眼界。 这些生物，很多都是出现在神话中，还有一小部分是莫然闻所未闻的。也就是在空间中，才能出现这种，万千物种，共处一处的奇景。 莫然还在好奇的张望，就感觉左手一阵阵发烫，随后就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进阶之梯。 如步梵所说，两人并没有进入同一个试炼世界。莫然轻轻叹息了一声，意识便陷入了黑暗。 …… 只有少数人，才能在恐惧中获得勇气，而不是活在恐惧中。 第一卷那颤悚的勇气完 章一 无冬之夜？（上） 在一个只有单人床的房间中，昏迷的青年悠悠转醒。 虽然这个房间看起来无比诡异，但青年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只是起身坐在床边，轻轻按摩着眉心，舒展着紧皱地眉头。 青年就是莫然，在庄园的三个月，因为使用了太多高能食物，在经过锻炼与体质的加成，使身材产生了巨大的改变。 单薄的身体变得协调且壮硕，配上180cm的身高，让莫然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的青年。 原本幼嫩的面庞，在也训练中增添了坚毅与厚重，偶尔也会展现成熟的一面。 在瞳孔深处，在那最漆黑地方，正燃烧着希望的火种，使莫然的双眼带着奇异的光彩，给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增添了许些魅力。 此时莫然正在整理新获得的知识，这个诡异的房间就是位面加载器，在虹桥与位面的连接处。 可以将它看作拥有无上威能的缓冲器，能有效地消除世界对莫然产生的排斥，并赋予他一个被位面所承认的身份。 在房间里，时间也会得到一定的缓冲，所以莫然并着急出去，正好趁着短暂的空暇，整理思绪。 在回复意识的期间，空间再次激活了部分知识。 这部分知识与庄园的生活息息相关，并且非常细致。不但有对战斗、各种怪物的分析，连莫然的斗气、魔法、所吃的食物都进行了详细的分析。 还有在庄园中，所用过的物品、所接受过的强化、所产生的花费与代价，不但有详细的介绍，还有一份清单，这些都被源源本本刻印到莫然的脑海里。 最后，则解释了庄园运作原则与存在的意义，还有一份名单，其中记录了庄园中的大部分人员，并对他们的战力、身份、背景进行了介绍。 名单中只少了两人，其一是首席法师贝蒂，另一个有些出乎莫然的预料，是神官亚蒙迪。 空间本就有获知思维的能力，此时将莫然在庄园中，所有认知的错误全部列举出来，并进行了深入的分析解释，原本一些莫然所不了解的东西，现在豁然开朗。 最后全部的消耗汇聚成一份账单，这就是莫然三个月内的花费，而且使用的计价单位，是黄金这种让莫然可以直观理解的东西。 比如每顿晚餐消耗的食材，都要花费数万枚帝国金币，一枚帝国金币的重量为20克。 就像艾勒一样，莫然也是因无知才无所畏惧。但在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后，就像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身上，满满的都是压力。 即使再没心没肺，莫然也做不到无视几万吨黄金，与克里斯汀的付出。 在清单与账单中，有关克里斯汀的介绍，只有简单的三言两语，但这也让莫然明白了按摩的代价。 因为在乎，所以莫然做不到无动于衷，了解到坎多赫兹的残酷后，他才会明了那些不曾拥有力量的痛楚。 莫然也是无计可施，即使活过了这次试炼，还会有下次，空间的竞争会更加残酷，就字面理解，试炼只是最初级的…挣扎。 知识带来巨大的冲击，以最粗暴的姿态纠正着错误，这是空间最直接的手段之一。 先让试炼者自己去了解一切，之后在将原则与答案，刻印到脑海中，让他们去自我否定。 以这种粗暴地方式，来塑造认知与分析能力，就算在笨的人，在经过几次过之后，也会产生主见。 莫然获得的知识，要数倍于普通的试炼者，这多出的部分，是空间的分析、解释，能准确且详细地列出各种原因和主观臆断产生的错误。 这是a级试炼者的福利，所以智能节点，才会称呼莫然为a级种子。种子是空间系统内部的称呼，在外界一般将种子称为试炼者。 虽然空间拥有无限伟力，但是记录生物的思维，并对每一个想法进行解析，至少需要使用一个高级智能节点进行监控。 都市智能节点不过是最低级的智能节点，只能起到管理作用。 中级智能节点一般用于指挥和战争。高级智能节点则用来掌控，空间就是使用这些节点，控制着一个个位面。 这些分析与解释，都是以莫然为出发点，这是生物最容易理解的方式。相比塑造的价值观，莫然这种更像是在推平重建。 其实从进入空间开始，莫然就常处于毁三观的状态中，而且是那种毁了重建，建好再毁的过程中，只有这次比较彻底且全面。 毁三观是所有试炼者，都会经历的阶段，直到他们摆正自己的位置，和弄清与空间的关系后，才算完成价值观的基础塑造。 当你有足够价值后，空间还会对人生观进行塑造，莫然就处在这个阶段。在重建价值观的同时，空间会以柔和到无法感知的方式，改造着人生观。 这是一个非常缓慢过程，缓慢到要以年来计算，当试炼者的人生观符合空间利益后，就完成了基本的改造。 所以莫然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知识，也要适应这些知识带来的混乱与改变。当他的表情变回坚毅后，这才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诡异的房间。 当触碰墙壁的瞬间，墙壁就化作一个旋转的黑色漩涡，莫然深吸了一口气，便踏入其中。 一阵恍惚，莫然出现在一个破旧的走廊内，整个走廊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的门口，都站着一个与走廊格格不入的人。 莫然环视了一下，包括自己在内，只有四个人，估计这次试炼只有他们四个试炼者。 四人相互对视着，在粗略的观察后，莫然就开始观察环境，走廊除了房间外，还有一个明显是出口大门。 在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后，靠近大门的男人，就率先打开大门并走了出去。剩余的试炼者也跟了上去，因为他们需要先获得任务与任务，在去考虑其它。 大门外略显昏暗与寒冷，即使点燃了许多的火盆与蜡烛，也无法驱散那些昏暗与寒冷。 这是一个充满古罗马建筑风格的大厅，大厅之中还有一个高台，在上面建有祭坛，和一个小型储水池。两个建筑都散发着茫茫的微光，以彰显自己的不凡。 章一 无冬之夜？（中） 在空旷的大厅中，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人正走向试炼者。 这是一个端庄典雅的女人，她有着完美的容颜，如最精美的艺术品，没有一点瑕疵。 只是女人气势还要胜过她的容颜，强大的女人，不但端庄典雅，还英姿飒爽。 女人身着一套散发着魔法光辉的铠甲，银白的盔甲在光辉中更显神圣。 虽然这是一套全身重甲，但做工却达到了极致。每一片甲叶的形状，每一个纹路的线条，都是极为优雅的，明显出自大师之手。 铠甲包含了战靴、战裙、腰带、胸甲、护肩、护臂、手套，它完整的将这个英姿飒爽的女人包裹进去，在保护女人的同时，也没有掩盖那优美的曲线。 不过胸甲只覆盖了腹部，与一半胸膛，露出了大片娇嫩的肌肤与饱满的胸部，并在双峰间留下深深的沟壑。 裸露的肌肤与端庄的容颜，形成了致命的吸引。同时女人还散发着神性光辉，让人无法生出任何邪恶、肮脏的念头。然后，女人就这么如梦如幻地走到众人面前。 “欢迎你们，看起来你们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很遗憾没有在学院训练的时候，正式的介绍我自己。”声音具有亲和的力量，使人忍不住想去亲近。 女人顿了顿，介绍道：“我是艾瑞贝丝.德.泰尔玛兰德，侍奉泰尔的圣武士，也是无冬城领主——纳什尔.阿拉贡达尔的助手，而且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等我们很久了？” 一位女性试炼者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当艾瑞贝丝的目光移到她身上后，就简单的介绍了自己：“你好，艾瑞贝丝女士，我叫谭熙。” 艾瑞贝丝点点头，回答：“是的，我一直在等你们，也知道你叫谭熙。” “从你们进入学院受训开始，我就在默默观察你们。为了无冬城可以继续存在下去，我需要像你们一样的人才，因为这里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机。” “有什么是我们可以效劳的？” 见其余试炼者没有交谈的欲望，自称谭熙的试炼者，继续向艾瑞贝丝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次艾瑞贝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或许我应该将真相告诉你们，这会对你们有所帮助，作为学院的生还者，你们有权知道一切……” 然后，艾瑞贝丝开始述说…… “无冬城这个繁荣的城市，正在遭受瘟疫的侵害，瘟疫来的非常突然，而且它本身也不正常。” “瘟疫并不是通过接触的方式进行传播，即使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也会莫名其妙的感染上瘟疫，对于它的传播方式，我们也是一筹莫展。” “更可怕的是，瘟疫可以抗拒一切疗法，即使是万能的圣者，对那些饱受瘟疫折磨的受难者，也是束手无策，连无比强大的法力，也无法让那些因瘟疫逝去的人，起死回生。” “但就在不久前，一位叫做凯尔本.黑杖.阿如桑的深水城法师，发现了一种极有可能奏效的疗法，由四种具有魔力的珍惜生物调制而成。” “它们是蛇鸡兽、有智慧的囚魂魔、树精和蛇人。在严格保密之下，这四种生物在深水城被收集起来，并运到无冬城最安全的地方——学院。” “只是一切出乎所人的意料，敌人正好抓住我们缺少防备的时机，发动了攻击。就如你们所经历的一样，那是一场屠杀，你们也是屠杀事件少数的生还者之一。” “虽然范斯维克和德斯泽尔率领援军抵达，但当时的战斗一片混乱，深水城生物就此消失在无冬城中，我们治愈瘟疫的希望，也随之幻灭了。” “我有两个任务交给你们，第一，找到深水城生物，并带到我这，不计任何代价。为了配置瘟疫的解药，我需要那些生物身上的重要器官，这也是最重要的任务。” “第二，我们要查出这次攻击学院的幕后主使者，无论查到任何证据，你都要向范斯维克报告。” 艾瑞贝丝结束了诉说，静静等待试炼者消化这些信息。 在其余试炼者还在思索的时候，莫然已经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是哪里，并向艾瑞贝丝问道：“女士，你有什么线索么？” 艾瑞贝丝伸手在空中一抓，四张羊皮纸和四个小钱袋，就出现在她的手中，并递给每位试炼者，一张羊皮纸与一个小钱袋。 “羊皮纸上是一些关于深水城生物的线索，至于是否真实，就需要你们进行查询。每个钱袋中，装有100金币，希望这些金币可以帮助到你们。在我这里，你们获得物资补给，最后祝你们好运。” 在接触到羊皮纸后，原本空白的羊皮纸上，自动浮现出一个个文字，同时空间的提示，也在莫然耳边响起。 “原本璀璨的都市，正被瘟疫所笼罩。” “人民在死亡前挣扎，在痛苦中呻吟，连高高在上的圣者都无能为力。” “充满正义的圣武士，被伪善者所欺骗、背叛，并在绝望中堕落。” “而死亡正在步步逼近，阴谋无处不在，谣言、混乱充斥在各个角落。只有幸存者，还在迷茫中寻找希望……” “世界：费伦大陆平行世界——被瘟疫笼罩的城市” “主线任务：进入码头区的希迪酒馆，获取拍卖信息。” “任务奖励：无。任务失败：无。” “注：试炼时间为15天。” 莫然在认真看着提示，没有步梵，他只能自己做出选择。 其余三名试炼者都在戒备着，别说他们，就连莫然自己也在戒备着。即使达成合作协议，莫然也不会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们。 此时艾瑞贝丝已经走到大厅的角落中，强大的力量也无法掩盖她眉目间的疲惫，这并非身体上的疲倦，而是心力交瘁。 试炼者们在获得任务后，就有了交流的意向，叫做谭熙的女试炼者，有着良好的沟通能力，首先打破了平静。 “既然一起来到这个试炼世界，那么我们就应该进行合作，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最大的收益。” “我就先开诚布公了，根据艾瑞贝丝的提示，我估计寻找深水生物和找到幕后元凶，会是最终任务。而根据任务提示，我们应该先收集关于乞丐之巢的信息……” 章一 无冬之夜？（下） 还没等谭熙的说完，一个面带凶恶，身高足有两米的白人大汉，就打断了谭熙的分析。 “乞丐之巢？可我的任务是关于黑湖区的。你呢？” 恶汉看向另一名身材纤细，并留着长发的男人：“你是什么任务？对了我叫杜克，首次试炼b级评价的试炼者。” 最初，长发男子的态度都是漫不经心，即使面对杜克的强势逼问也不引以为意。因为在感知中，自己是最强的。 超凡之下，生物只能使用秘法来改变自己的气息，但试炼者是不存在秘法的。 起码不是三个月能学会的，或许有些能力可以隐藏气息，但眼前的三人，并没有隐藏，所以长发男子可以感觉到三人的强弱。 可是当杜克说自己拥有b级评价后，长发男子就收起了漫不经心，认真地看着杜克。 只有被空间承认的力量，才是真正强大的力量，那些斗气什么的，只有极少数才能被空间承认。 既然气息比自己弱，评价比自己高，那么对方被空间承认力量，很可能会比自己强。 长发青年并非人类，而是一个精灵。因为一些原因，他对空间的了解要比其他试炼者多出太多。 高级试炼空间进入的最低标准是c级评价，而自己则是c+评价。这其实已经站在试炼者的顶端了，遇到b级试炼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获得评价的试炼也就几十万人，能达到c级的也就三万左右，而到c+级就会锐减到几百人。 因为知之，所以畏惧。 长发男子收起了轻视，并做出了回答：“是潘尼苏拉区的任务，我叫奥斯本，精灵族，c+评价。” 经过奥斯本的介绍，大家才注意到隐藏在长发下的尖尖耳朵。精灵族天生就比人类强大，这是常识，所以奥斯本的介绍，更像是在震慑杜克。 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谭熙就对自己有了正确的定位，而且两人透露出的信息，也让谭熙开始深思。 “或许每个人的任务都不一样，那么每个人的任务终点，会不会都是对应一只深水城生物？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谭熙，c级试炼者。” 谭熙的语气产生轻微的转变，那是一种谦卑的态度。这只是个小手段，如果能让别人忽视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谭熙的分析，杜克转向莫然，态度恶劣地问：“小鬼，你的任务是哪的？” 因为这个世界太熟悉了，所以莫然一直都在回忆。三名试炼者的对话，他也有在听，只是忽略了三人的态度。 听到杜克的问题，莫然只是皱了皱眉，缓缓收回思绪后，说：“你们玩过游戏么？一个叫做无冬之夜的游戏？那么龙与地下城呢？你们知道么？” 杜克听到莫然的反问，而且还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后，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所以态度变得更加恶劣。 杜克先是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然后充满恶意地问向莫然：“无冬之夜是什么东西？” “先回答我的问题，小鬼！你的任务，还有名字、评价什么的，都快点告诉我，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就算莫然反应再迟钝，这铺面而来的恶意，他还是可以感觉到的。另外两名试炼者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有帮忙的意思。 既然任务不同，那就不用虚与委蛇了。而且莫然也不愿意被别人当成鸡，杀鸡儆猴中的‘鸡’。 莫然先是从空间中取出重量为280kg的双手锤，然后激活了斗气，似乎感觉还不够，又进行了一次大爆发，直接将气息强度拉至到接近超凡的层次。 三名试炼者都被强大的气息，冲击地退后了一步后。 随后，莫然才收敛气息，并回答了杜克的问题：“我叫莫然，任务在码头区，至于评价，好像是a级。” 莫然的语气很平淡，只是杜克就完全就不好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会踢到铁板。 只是莫然没有搭理杜克，扛起与体型所差不多的双手锤，走向艾瑞贝丝，开始换取物资。 其实莫然不使用爆发力进行攻击，就不会产生多大消耗，爆发力唬人的效果非常好。 在竞技场中，莫然就用爆发的气息，将一群只有数量，没有质量的魔兽，给吓麻爪了。 既然任务都在不同的区，那么就不会产生交集的可能，所以就先吓吓这群‘猴子’吧。 以前的杜克，是在黑帮中混饭吃，不过只是基层的小混混。别看他人高马大，其实在许多时候，都不过是色厉内荏。 但也好勇斗狠过，所以在首次试炼中，凭这股狠劲，加上强大的能力，奇迹般的获得了b级评价。 杜克所在的训练庄园，建在强大且底蕴雄厚的帝国中，所以这里的教导者知道许多秘辛。 帝国中的教导者都是强者，只是在知道杜克拥有b级评价后，面对这种一定会成为大人物的人，他们都是以仰望的姿态对待。 不但资源产生了偏斜，在发现杜克信心不足之后，就用一种近乎催眠的传销方式，给杜克建立信心。 所以杜克每天都会受到无数暗示，而暗示的内容不外乎：你是最强的，你必然会成为大人物。 在加上杜克的技能‘无畏’，所以在不知不觉间，杜克膨胀了。但这对力量的成长并非坏事，那已经膨胀了的自信，配合无畏，可以产生强大无比的战斗力。 唯一的缺点就是杜克变得非常傲慢，同时性格也非常恶劣。不过只要他能一直强大下去，傲慢和恶劣的性格只是小问题。 只是杜克的运气太差了，碰到了莫然，相比杜克，莫然就是变态。 潜移默化中，莫然也有些改变，他现在只在乎自己所关心的人，并不太在乎比自己弱的人，包括试炼者在内。 所以莫然只是的吓唬了杜克一下，让他别太嚣张后，就不再理会。 杜克的强大是建立在信心之上的，如果莫然真的去打击杜克，甚至打破对方的信心，那会让杜克的实力产生倒退，而非现在这种小小的心结…… 章二 无奈与压抑中的城市（上） 莫然来到艾瑞贝丝身边，准备兑换一些物资，因为他准备单干。 对于自己的力量，莫然还是肯定的。如果遭遇强敌后，自己用爆发都逃不掉，那么即便四人一起行动，也不过是送菜。 同时，主线任务不同，也代表空间不希望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再者还有时间限制，其余试炼者也不是善茬，肯定不会先帮自己完成任务，那有何必虚与委蛇。 最重要的，是他们没自己强。如果自己弱小，或许会选择依附强者，发现自己最强后，莫然反而没了那多顾及。 所以，一开始莫然就准备单干，至于刚才的交流，莫然只是想提醒他们，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游戏啊！一个叫做无冬之夜的游戏。 如果有人玩过这个游戏，那么就可交换一下信息，莫然甚至愿意付出一些代价。 只是莫然失望了，那个自称是精灵的娘娘腔，不知道也就罢了，连杜克和谭熙也是一脸懵逼，莫然就知道这事没戏。 同时，对方对待自己的方式也不够友好，所以莫然连共享情报的兴趣都没有，哪怕谭熙有着不错的分析能力也不行。 其实，这不怪杜克三人轻视，因为刚刚莫然的气息，只比普通人强上一筹。 对此莫然也很困惑，气息的改变他能感觉到，只是还不清楚原因。 这是因为莫然在远足中，见识到了许多波澜壮阔的世界，所以心情也随之改变，变得舒缓且平静。然后在莫然的人物面板中，产生了一些改变。 原本在面板中，有一条灰白色的属性，让莫然看不清其中的内容，只有在深陷怒火暴走之中，才会有光芒照亮属性——特殊：暴怒之心。 但在远足之后，虽然属性还是灰白色的，但内容已经发生了改变。由‘特殊：暴怒之心’，变成了‘特殊：平静之心’。 不管是暴怒之心，还是平静之心，都是一种极致的状态，它对战斗并没有提升。 当思维、意志、思想三者，化为最纯粹的、最极致的心态，就会形成这种以心命名的特殊属性。 这是一种心态，而且还是不完整的状态，所以属性才会显示为灰白色。这种心态会不停转变，并在转变中进行补全，直至补全后，属性才会定格并显示出来。 虽然对战斗没有加成，但也会产生一些特效，而这也是升华中最重要的核心。 暴怒之心的特效是易怒，且在愤怒中保持冷静。平静之心则可以隐藏波动，不管是情绪上的、思维上的、能量上的，都能进行隐藏。 所以莫然才被杜克当成弱鸡，因为那时在莫然身上，没有任何能量波动。 “艾瑞贝丝女士，我想换取一些物资。”莫然看着艾瑞贝丝，眼中有隐藏不住的火热。 艾瑞贝丝没有在意莫然眼中的火热，因为仰慕自己的人有很多。 艾瑞贝丝只是点点头，一张由圣光组成的清单就出现莫然手中。 艾瑞贝丝指了指清单，说：“用意识感知清单，你会看到所有物资，将你想要东西告诉我，我帮你取出。” 按照艾瑞贝丝的指引，莫然就看到这些物资，甚至可以碰触。随即惊喜的发现，很多物品都拥有属性，只是这些物品并非免费，需要金币来购买。 拥有属性的装备极贵，至少要花费上千金币，就连那些没有属性的精良装备都要数百金币。 最后莫然只买了两瓶中度伤势治疗药水，每瓶47金币。将金币交给艾瑞贝丝后，她就从身前的空气中，抓出两瓶药剂交给莫然。 看到艾瑞贝丝收起钱袋，莫然也是哭笑不得，在游戏里或许没什么，可在真实的世界里，就显得很尴尬了。 只是看到艾瑞贝丝收起钱袋时的认真表情，莫然就没了吐槽的心情。虽然那个钱袋，是在几分钟前，由对方交给自己的。 中度伤势治疗药水有两种，莫然购买的这种，是没有属性的，所以只能在本世界使用。还有一种拥有属性，可以带回空间，但是价格翻了五倍。 面对艾瑞贝丝，莫然总有些道不明的感觉，最后咬牙说道：“女士，请小心德斯泽尔和他的海姆信徒。” 艾瑞贝丝很奇怪莫然的态度，虽然仰慕自己的人很多，但是与自己相熟的人却是不多。 莫然的神态不像是仰慕自己，更像是把自己当作了朋友。但是自己与莫然，不过是第二次会面。 “好的，我会注意。虽然我也不喜欢德斯泽尔和他的海姆信徒，但不可否认，他们为无冬城做出了巨大贡献。”艾瑞贝丝点点头，接受了莫然建议。 莫然也是无奈，点头示意后，就离开了艾瑞贝丝。他对艾瑞贝丝的性格很了解，这是个喜欢听取别人的建议，却又不会轻易动摇的女人。 虽然在话语中，艾瑞贝丝表示自己也在提防海姆信徒，但这远远不够啊！不管自己对游戏的剧情非常模糊，但是对于大boss级的怪物，莫然还是有一定印象的。 只是莫然不敢肯定这个世界，是否会按照游戏的轨迹运行。甚至莫然都不知道，透露那些重要的信息，是否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 可是，看到艾瑞贝丝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莫然就忍不住想要提醒。 当游戏里的人物，变成真实存在的人类后，尤其还你非常喜欢的游戏人物时，那种感觉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因为在游戏中，艾瑞贝丝最终将会踏入万丈深渊，可自己却又无力挽救。 莫然此时就是这种纠结的心情，但是想到自己的心愿，也是出于对死亡的抗拒，所以最后选择了沉默。 在没有足够力量，也没有足够的信息的情况下，莫然决定还是不要过度干涉这个世界。 在大厅中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隐藏在出口处的阴影中，莫然的目光直接掠过了他，看向祭坛。 祭坛前，有个正在默默祈祷的红袍老者，想起定点传送卷轴，莫然就走向老者。 ps：建了个q群，631811981，有不足之处，希望可以指出。 章二 无奈与压抑中的城市（中） 感觉有人靠近，老者就停止了祈祷，微微示意后，询问道：“我是瑟戈尔，泰尔的牧师，你需要什么帮助么？” 莫然取出定点传送卷轴，问向瑟戈尔：“我有一张传送卷轴，可以在这里进行定位么？” 瑟戈尔接过卷轴，仔细的观察了一会，才点点头：“可以激活，请稍等。” 瑟戈尔将卷轴放到祭坛上，祈祷了一会，就将卷轴还给莫然，并叮嘱道：“卷轴已经激活，只要你进行引导，就能返回正义大厅。” 在感谢瑟戈尔后，莫然就打算离开这个被称作正义大厅的地方，准备先去获取一些情报。 “嗨，朋友！你需要一个伙伴么？雇佣我的价格很便宜。” 莫然刚要走出正义大厅，就听到阴影中的人，向自己打招呼。这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青年，虽然隐藏在阴影中，但是语调极为欢快。 莫然停下脚步，翻开双手，无奈地说：“我现在只有6枚金币。” 青年以略带夸张的语气，说：“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先生，我就不打扰你了。” 青年再次隐藏到阴影中，莫然也离开了正义大厅。 与青年的交流，提醒了莫然。这里是可以雇佣战士的，如果100金币可以雇佣战士作战，显然比两瓶药剂更加有用。 不过莫然也不惋惜，刚才那名青年明显是小偷、盗贼一类的职业，对自己的助力很小，如果是法师就好了。莫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因为法爷才不会那么廉价呢！ 正义大厅外，是一个恢弘庞大的城市，只是天空晦暗且阴沉，连空气都非常冰冷，似乎整个城市都充满了压抑。 好在作战服源源不断的提供着热量，消除了所有的不适。随后，莫然神态自若地漫步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中。 莫然并不着急，而且在获取足够信息前，也不会轻易前往码头区，因为现在的城市足够安全。 另一边，是被莫然震慑的三名试炼者，在莫然从储物空间取出双手锤后，杜克就知道自己撞到铁板了。 资深的教导者都会对奖励点的使用进行规划，c级评价一般可以获取1000奖励点，而且他们没有‘贷款’的权利，所以首选是储物空间，其次是保命物品，最后是药品。 基本没人会兑换武器，因为在试炼世界中，可以轻易获取武器，只不过品质很差。而要装下那柄一米五长的战锤，至少需要两立方米的储物空间。 可莫然爆发出的强大，还是超出三人的想象。再联想到莫然的言语，那么对方很有可能是了解这个世界的。 悲哀的是，三人都是在莫然展示出强大后，才开始进行反思。 莫然在进行完简单的介绍后，就不再理会几人，开始向艾瑞贝丝兑换物资。 在莫然离去后，杜克和奥斯本才来到艾瑞贝丝身边，兑换武器。 作为四人中最弱的谭熙，也无意与两人争抢，只是默默地看着一切，而她观察的重点就是莫然。 对完成任务，谭熙没有一丝把握，所以她对依附强者并不介怀。 只是莫然的异军突起，且特立独行的态度，使四人的关系，降到到了冰点。同时，杜克和奥斯本也都是自命不凡的家伙，合作的可能就此破产。 谭熙并不怨恨莫然，因为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有强大力量作为背书，怨恨强者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不管是不是自命不凡，自行其是就是现在的主基调。 杜克的力量源泉，本就是自信与无所畏惧，这也是他对待任务的态度，明知千年万难，也要闯一闯。 奥斯本自持拥有大量知识，也会选择博一搏上位的机会，而且他也有独行的优势，因为他的职业是刺客。 这时谭熙也有些懊悔，因为对莫然的漠视，导致了现在的尴尬局面，只是她的想法跟其余试炼者有异。 谭熙准备小心的尝试一下，如果事不可为，那么她就会向其他人求助。谭熙相信，只要有足够的代价，没人会舍得拒绝。 不论此时付出多少代价，她都要获得评价，因为只有得到评价，才能更好地在空间中生存，无论代价是什么…… 即便是在思考，谭熙也一直关注着莫然。 莫然的态度与行为相当的随意，似乎对这里并不陌生。而自己、杜克和奥斯本的行为，却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只见莫然来到祭坛旁，与老者交谈了几句，就取出了一个卷轴。即使看不清，谭熙也知道那是什么卷轴。 随后，莫然就径直向出口走去，只是在大门处，突然站定了身体，望向身边的阴影。 谭熙也是一惊，因为从阴影中走出一个矮小的青年。 谭熙对青年的存在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而且在青年开口后，连杜克和奥斯本也诧异的望向青年，只有莫然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在简单的交流后，青年就隐藏回阴影中，莫然也离开了大厅。 因为距离较近，谭熙知晓了交流内容，远处的杜克和奥斯本只是诧异了一下，就收回了目光。 谭熙心中一动，摸了摸怀中的小钱袋，就来到阴影旁。在仔细观察了一阵后，才找到青年的位置，只是对方并没有显露身形的意思。 谭熙只好率先开口：“你可以帮助我么？我这里有一些金币，可以作为酬劳。” 起先阴影并没有回应，在看到谭熙的坚持后，才做出回应：“女士，你太弱了，还不足以成为我的伙伴。” “可是我受艾瑞贝丝所托，来帮助并拯救这个苦难的城市，只是我的力量太过弱小，难道您就不愿为这个城市出一份力么？” 青年的态度，谭熙并引以为意，继续委婉的恳求道。 这次阴影沉默了片刻，才做出回答：“我也不愿无冬城承受苦难。但是女士，你要知道，受到委托的并不止你们。而且，我是专职战斗的佣兵，并非护卫。” 虽然阴影中的青年一直在婉拒，可谭熙并不气馁，只要对方不拒绝交流就好。 谭熙生前就是一名推销员，遭受过太多的拒绝，而她被烙印解锁的能力只有一个‘游说’…… 章二 无奈与压抑中的城市（下） 莫然行走于雄伟的城市之中，这里的情况很不好，自己也将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城市不止是压抑，还有许多人陷入了绝望，在那绝望中还有一丝疯狂的味道。 运送尸体的马车随处可见，别说民众，就是士兵都不愿接触尸体。所以运送尸体的人员，主要是泰尔的牧师和海姆信徒。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城市中谣言四起，却没有人去管理。 据说城主把管理城市的权利，交给艾瑞贝丝后，就封锁了城堡与市政厅，把自己关在无冬城堡中，没有在这危难的时刻挺身而出。 在瘟疫蔓延的期间，城主与市政厅没有发布任何一项政令，此时整个无冬城，全靠艾瑞贝丝和泰尔的圣武士们支撑着。 根据卫兵的指引，莫然来到了无冬城最大的酒馆——月石面具。 在出示了艾瑞贝丝的手令后，门卫让莫然进入了酒馆。 手令就是艾瑞贝丝交给莫然的羊皮纸，在触发了任务后，羊皮纸就变成了艾瑞贝丝的手令，除了记载一些信息外，还赋予莫然特使的身份和一些权限。 月石面具中，不同于城市中的冰冷与绝望，酒馆中温暖如春、纸醉金迷。 优美的音乐、精美的食物和甘甜的红酒，与压抑的城市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酒馆中饮酒作乐的人，都穿着体面，出手阔绰，不像那些如乞丐般的难民。 虽然有少数人眉带哀愁，但在酒精的刺激下，也变得放荡不羁。 能进入月石面具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就是知道了太多的信息后，他们才会将这里当作最后的天堂。 相比那些无知的平民，月石面具会是一个更容易获取信息的场所。不过在莫然表明身份后，那些酒客都像躲避瘟疫一样，远离着他。 莫然只好来到吧台，点了一杯红酒，并递给酒保一枚金币，表示自己想要知道一些关于码头区的信息。 酒保麻利的收起金币，并告诉了莫然许多自己无意中听到的小道消息。 莫然一边小口喝着酒，一边听着这些小道消息，只是有用的消息太少了。 这些小道消息不单单有码头区的，比如说无冬城的监狱发生了暴动，在乞丐之巢发现了遗迹。 只是关于码头区消息非常少，因为那里已经被强盗跟暴徒所占据，然后城市卫队，就封锁了连接码头区的通道。 酒保也是看在一枚金币面子上，才将自己所知的消息，全部告诉了莫然。在无冬城中，一枚金币足够支撑中产之家两个月的开销。 “我想见见这里的老板。” 莫然提出自己要求，因为在向士兵了解情况时，对方告诉自己，月石面具的老板，拥有许多消息渠道。 酒保摇摇头，说：“老板很忙，不会见任何陌生人。” 莫然掏出艾瑞贝丝的手令，交给酒保，说：“把这个交给你的老板，它能表明我的身份。” 酒保点点头，拿着手令离开了。 莫然从吧台里取出一瓶红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慢慢地浅酌着，红酒让莫然想起那些酗酒的日子。 这时一个身穿玫红贵族长裙的女人，坐在莫然的身边。 女人将手令放到吧台上，说：“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欧菲拉，欧菲拉.查德斯托恩。小家伙，你拿着艾瑞贝丝的手令来这里做什么？” “那些泰尔的圣武士，可不屑与我们为伍，连交流都不会，在那些高贵的圣武士眼里，我们只是沟渠里的老鼠。” 欧菲拉是个成熟如蜜桃的女人，虽然不再年轻，但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风情。 她对待莫然的态度很微妙，既不排除，也不亲近，话语中更多的是调侃。平静之心带给莫然很多好处，比如现在，他就没有出现一点情绪波动。 “我想获得码头区的情报，为了无冬城，也为了你。”这时的莫然极为真诚。 欧菲拉并不为之所动，淡淡地说：“我不是泰尔的信徒，所以还是说点实在的吧。” “实在的？比如说？”一切都在莫然意料之中，他没有出众的口才，付出些代价也在情理之中。 听到莫然的反问，欧菲拉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说道：“好吧，看来你并不是墨守成规的家伙。” “我可以给你码头区的情报，但是在码头区有个叫安德鲁的贵族，我要他手中的雕像。当然，我会付给你报酬，只要你把雕像交给我。” “那好，我会帮你拿到雕像。”说罢，莫然就伸出了右手。 欧菲拉并不领情，只是似笑非笑的抛了个白眼：“互惠互利而已。跟我来吧，小家伙，我们需要一个清净的地方。” 欧菲拉从吧台中取出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走向一处环境相对清净的酒桌。只是老板娘身姿曼妙，走得摇曳又性感，吸引了无数酒客的眼球。 莫然无奈地摇摇头，收起吧台上的手令，就跟了上去。 欧菲拉倒了两杯红酒，自己拿起一杯后，就慵懒的躺进沙发里，幽幽的开口。 “因为一些原因，无冬城损失了大量军队，导致无力维持最基本的秩序，无奈之下只能收缩兵力，并放弃了一些区域，码头区就是其一。” “因为瘟疫的蔓延，码头区已经被隔离了，不过艾瑞贝丝的手令，应该可以让你进入那里。此时的码头区就是暴徒和强盗天堂，而真正幕后主宰，是一个叫做血腥水手的组织。” 喝了一口红酒后，欧菲拉继续说道：“据说希迪酒馆就是血腥水手的一个据点，而且那里经常举行一些拍卖会，出售一些珍稀货物。” “我还知道，明天傍晚会有一条货船会抵达港口，那上面装着许多重要货物，而且都属于血腥水手，码头区的情报我就知道这些。” “那么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莫然一口喝光了红酒，问道。 听到莫然的问题，欧菲拉坐直了身体，并微微前倾，露出了胸前的波涛汹涌。 面对欧菲娜惊人的魅力，莫然微微失神。随后一支轻柔的手，开始抚摸着自己的脸蛋，这让莫然惊出一身冷汗。 莫然开始重新审视欧菲拉，可以迷惑自己，而且还不是使用魔法，这证明对方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人。 看到莫然的戒备，欧菲拉只是笑笑：“我只需要你拿回雕像……” 章三 袭击与收获（上） “我只需要你拿回雕像，安德鲁的庄园就在希迪酒馆东面，很好找，因为那是码头区最大最漂亮的房子。” “只要你打败安德鲁的护卫，并吓唬吓唬他，他一定会将雕像交给你。” 将一切告知莫然后，欧菲拉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去。不过在离去前，又抛了个媚眼给莫然。 “对了，我是个记仇的女人，最好不要骗我。” 莫然不想招惹这个危险的女人，尤其是还没完成任务的时候。 不过，莫然也不喜欢被威胁，对于老板娘的威胁也不太在意，因为自己在这个世界只有15天时间，所以并不怕报复。 在欧菲拉摇曳地离去后，莫然才露出会心的笑容。 因为没有值得信任的伙伴，他并不敢随意表露自己的心情。同时，也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些，或者说表现得让人捉摸不透。 莫然的心情很好，因为在欧菲娜说出关于安德鲁的信息后，空间给出了提示。 “支线任务：奇怪的收藏品，替欧菲拉收集一些奇怪的艺术品。” 这是莫然第一次接到支线任务，既没有任务奖励，也没有任务惩罚，但他还是打算完成这个任务。 因为就算没有空间奖励，也能在欧菲拉那里得到报酬，在艾瑞贝丝的物资里，可有许多莫然眼红的装备。 莫然拿起酒瓶，灌了一口红酒，随即起身离开。 此时还不到中午，因为欧菲拉的情报，莫然打算去码头看一看，至少也要去探探路。 不过莫然并不着急，打算在城市里继续逛逛，看是否还能获得一些意外之喜，比如支线任务。 在酒馆的门口，莫然看见了奥斯本，那个精灵族的娘娘腔。 莫然不得不承认，对方要比自己有魅力的多，此时几个贵妇与少女都围绕在奥斯本身边。 不过相比漂亮脸蛋，莫然更相信力量，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世界中，只有力量才能保护自己。 踏出月石面具后，莫然看了看时间，虽然还不到中午，天空却昏暗得像傍晚一般。 莫然因为了解这个世界，所以并不会感觉轻松。 虽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力量强度，但这个世界拥有魔法，使用的规则属于龙与地下城。在莫然的印象中，这是个极为复杂庞大的力量体系。 当初玩这款游戏时，莫然印象最深刻的魔法叫做时间静止，可以暂停时间。 在坎多赫兹大陆，有关时间的魔法，至少要大魔导师才能使用。可在无冬之夜里，时间静止只是个九级魔法，17级的法师就可以使用。 或许真实的世界，会与游戏有区别，但绝不会相差太远。比如说游戏里的等级上限，可是达到了40级。 这很恐怖，就算等级上限只有30级，那也不会不比坎多赫兹弱多少，所以莫然的心情很沉重。 好在无冬城附近的敌人并不太强，但那也只是相对于传奇人物而言，而且无冬城中卧虎藏龙，莫然生怕自己不小心引出一只暴龙来…… 莫然在无冬城逛了一圈，发现很多店铺都关闭了，有些干脆不对外开放。比如眼前这座魔法塔，就不允许自己进入，理由是自己还没成为正式法师。 逛完后，莫然又回到了月石面具。无冬城的内城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圈走下来也要2个小时。莫然一直走走停停，所以花费了更多时间。 莫然花费了1金币，在酒保那里买了些优质食物和一个背包。一切准备就绪后，莫然就来到连接码头区的通道。 通道处有一队士兵驻守，大概三十人左右，其中只有十人是装备齐全的精锐，剩下都是些装备简陋的民兵。 看到有人走进，民兵迅速警觉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弓弩，警告道：“停下！码头区已经被封锁了，禁止任何人通过。” 莫然举起双手，表示没有恶意，回答道：“我有艾瑞贝丝女士的手令，奉命前往码头区调查。” “稍等，我要向队长报告。” 随后，民兵跑向一旁的临时营地中。 片刻后，从营地中走出一个神情憔悴的中年男人。先是查看了手令，就让民兵打开路障，放莫然过去。临走前，不忘提醒道：“现在码头区全是暴徒，小心点。” 莫然点头示意后，就走进了码头区。 如果说内城区是压抑和绝望，那么码头区就是混乱。街道上基本没有行人，到处都是被毁坏、被丢弃的物品。至于房屋的大门，基本都是紧闭的。 在通道和码头区的连接处，还有许多战斗的痕迹，到处都是干涸的血液。看来封锁并非没有道理，至少内城区还保持着秩序。 莫然拐过一个街角后，听到了一些声音。然后顺着声音，来到一个胡同之中，看到一群人正不断毒打着一个人，并不断恐吓着对方。 莫然小心翼翼地靠近着，但是暴徒非常警觉，在距离三十米的位置就被对方发现了。 “谁？”身高体瘦的暴徒率先发现莫然，随后剩余六名暴徒也转向了莫然。 莫然虽然好奇，却也不想招惹是非，所以就从阴影里显露了身形，并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缓缓向后退去。 只是这些暴徒，并没有放过莫然的意思，快速向他围拢过来。 莫然只好开口解释：“我只是被声音所吸引，无意打扰各位。” 莫然不过刚刚开口，就感到一阵寒意，那是危险感觉在进行警示。 莫然也来不及思考，就向侧面翻滚过去，随后一支利箭钉在了莫然刚才所站之处。 这时，莫然才发现，在阳台上还隐藏着一个使用重弩的暴徒。这个暴徒身高也就一米二，但是四肢非常粗壮，应该是矮人族。 因为身材矮小，又躲在箱子后面，这才瞒过了莫然的感知。 章三 袭击与收获（中） 莫然瞬间就愤怒了，他只是出于国人的思想，不愿招惹麻烦，但这不代表自己怕了这些暴徒。 对方居然使用重弩攻击自己，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东西，就是板甲也能穿透。莫然直接从背后抓起一根标枪，掷向矮人。 莫然愤怒中所投掷的标枪，根本不是矮人能阻挡的，而且阳台上空间根本容不得他闪躲。 随后，阳台上传来痛苦的吼声。虽然矮人已经尽力闪躲，但是标枪太快了，直接穿透了他的腹部，并留下拳头大的创口。 不过莫然还是觉得不够解恨，又取下一支标枪，掷向矮人。重伤等死的矮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标枪扎入自己的胸口。 莫然的暴起与矮人的死亡，让暴徒的脚步一滞，可是看到莫然背上，只剩余一支标枪后，又全力冲向莫然。 此时，双方距离不过八、九米。 但莫然并没有去抓取最后一支标枪，而是低头默念着咒语。 在双方距离只剩下不足两米时，莫然伸出了左手。随后从手心放出强烈的光芒，这是零级魔法——光亮术。 在这昏暗的空间内，骤然出现的强烈光芒，刺伤了暴徒的双眼。 当暴徒回复视觉后，发现莫然并没有逃跑，也没有发动进攻，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只是在他手中多了一柄沉重的战锤。 暴徒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发动了攻击。 暴徒的攻击并不强，虽然人多势众，却不被莫然放在眼里，因为唯一对他有威胁的矮人，已经被击杀了。 但是这些暴徒，出乎意料的难缠，本来十拿九稳的攻击，也会被对方躲开。 莫然的武技，属于大开大合的方式。虽然速成，却缺少精细，优点是只要自己足够强，就能碾压敌人，缺点也很明显，武技不够精细，所以容易被敌人克制。 暴徒的力量并不强，除了一个达到7级的斗气标准外，剩余的暴徒不过是刚刚掌握斗气。只是他们的技巧，要高出斗气一个大的阶级。 即便如此，这些暴徒也只能将技巧运用在躲避上。当莫然虎虎生风的舞起双手战锤，根本不是暴徒可以招架的，只能暂避锋芒。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暴徒绝望的发现，莫然的斗气无穷无尽。 久守必失，又一名暴徒因反应不及，被战锤正面击中，继而传出密密麻麻的骨裂声，显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这是第三个因为不慎，而被莫然击中的暴徒。 剩余的暴徒只剩下恐惧，互相对视一眼后，就转身逃跑。见敌人逃跑，莫然就从背上取过一支标枪，掷向那名7级的暴徒。 当直面标枪后，暴徒才知道标枪到底有多恐怖。他使尽全力才让过要害，但被重创已经变得不可避免。标枪穿过身体后，就消失了，可是巨力还是将他推翻在地。 重伤的暴徒已经失去了逃跑的力量，开始向同伴大声呼救，这却让他们跑得更快了，随后又是一支标枪飞来，终结了暴徒的生命。 在与暴徒交手的期间，标枪已经恢复到了三支，不过莫然没有使用最后一支标枪。因为这是自己最大的底牌，不到危机的时候，莫然是不会动用最后一支标枪的。 对于逃跑的暴徒，莫然并没有去追。他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也没必要为了两个喽罗，将自己置于险地。 莫然刚打算离开，就发现从暴徒的身体中，浮起一个光球。莫然抓起光球后，也是一愣，随后走向三名重伤的暴徒。 三名暴徒中，还有一人存在着意识，开始不住地求饶。不过莫然并不为所动，他的宽容不属于这些想要杀死自己的人。 不出莫然所料，在解决三人后，他们身上也浮现出了光球，收起光球后，莫然才走向被打者。 这是一个长相猥琐，身材瘦小的中年，此时已经遍体鳞伤，看见莫然走向自己，满脸都是惊恐，开口求饶道：“请不要伤害我，求求你。” “你是谁？他们为什么打你？只要老实回答，我就不会伤害你。”莫然淡淡地说着。 对于手无寸铁的可怜人，莫然还做不到冷血。 就如许多人告诫的一样，这里充斥暴徒与强盗。就算自己保持着谨慎，也没想到对方会不问缘由，直接痛下杀手，这让莫然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在莫然的认知中，只要实力足够强大，只要不去惹麻烦，就不会有人来惹自己。只是这里的人性好像都被扭曲了，只剩下残酷与疯狂。 “大人，我叫内波尔。因为我偷了他们的东西，才会被毒打。” 内波尔顾不上伤痛，从衣服中取出一张羊皮纸，递给莫然，说：“就是这个拍卖公告。” 莫然拿起拍卖公告，仔细得看着，并随口问：“关于这个，你都知道什么？” 看到对方没有杀死自己的意图，内波尔整理了下思绪，才开口介绍。 “据说拍卖会上，会出售瘟疫的解药，所以我才会偷取夜色兄弟会的拍卖公告。拍卖会在希迪酒馆中举行，它位于码头区的中北部。” “不过，希迪酒馆为血腥水手所掌控，并在酒馆周围建立了高高的围墙，只有受邀请的人和血腥水手的成员可以进入其中。而在拍卖会中，他们所使用的货币是走私者硬币，也被称为金帮。” “金帮？”金帮吸引莫然的注意，他对这个东西还有些印象，对于拍卖会上的解药，莫然就‘呵呵’了。 感到莫然语气不善，内波尔急忙说道：“夜色兄弟会就有金帮。” 然后就见内波尔，跑到那名7级暴徒身边，开始搜索，随后取出了一个小钱袋交给莫然。 钱袋中有五个红色珠子与一些银币，在莫然拿起珠子时，就弹出了一条属性。 “金帮：一种货币，可回收。” 拿到金帮后，莫然的心情大好，不再是被暴徒袭击时的阴郁。将金帮和拍卖公告收起后，就把装着银币的钱袋扔给了内波尔，问道：“你还有什么信息?” 章三 袭击与收获（下） 内波尔收起钱袋后，表情也从恐惧变成献媚，他指了指旁边的房子，说：“这时夜色兄弟会的据点，里面存放着他们收集的财富。” 莫然点点头，跟着内波尔进入了房子。莫然可没忘记重弩，那个矮人就在这个房子的阳台上。 就算内波尔什么都不说，自己也会进入这里取走重弩，即便不能带回空间，也能换取一些金币。 莫然率先来到阳台，拾起了重弩，和矮人身上的光球。可惜的是，重弩并没有属性。 内波尔也没让莫然失望，在房间内敲敲打打后，就找到了一个暗格，并从中取出一个小箱子交给莫然。 箱子里装着三件珠宝、一袋金币、一瓶药剂和一张卷轴。 药剂和卷轴都有属性，突然暴富的莫然不由感叹，怪不得那么多人冒着生命危险来当强盗，这真是个高收益的职业。 “中度伤势治疗药剂：可治疗中度伤势，并恢复一定生命值，可回收。” “火球术卷轴：激活卷轴，可以使用火球术。学习卷轴，可以增加魔法的掌握度。可回收。” 钱袋中装有两百多枚金币，莫然抓出一把金币，赏给内波尔后，就将所有东西收了起来。 拿到金币后，内波尔更恭敬了，得到所有信息后，莫然就放其离开了。 这部分信息是关于血腥水手和夜色兄弟会的，夜色兄弟会只是个小团伙，因为有着重弩的威慑，才在靠近内城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小据点。 血腥水手则是一个庞然大物，首领叫做温古埃尔，但是这个组织太大了，所以在温古埃尔之下，又分成了几个小团体，并且血腥水手内部并不和谐。 在内波尔离开后，莫然就将暴徒们使用的武器装备，堆放在据点里，只拿走了重弩和一把短剑。 至于带不走的装备，莫然会在返回时，试着带入内城贩卖。除了夜色兄弟会的战利品，莫然还有其它收获，首先是那张拍卖公告，它也拥有属性。 “拍卖公告：特殊物品。” 莫然根本看不到拍卖公告内的信息，只能看到一张地图，在对比了一番后，基本可以确定地图所标识的就是码头区。 最后的收获是光球，和首次试炼不同，击杀敌人给出的不是奖励点，而是这些光球，并且光球的属性，槽点十足。 “经验：未知，可回收。” 莫然对这些经验的使用方法毫无头绪，但是这些经验绝对有大用处。而且，当经验相互接触之后，就会合为一体。 莫然手中的这枚光球是83点经验，矮人与7级暴徒给予了25点经验，剩下的三人都是11点经验。 收起光球后，莫然开始仔细查看地图。随后目光聚焦在一个叫作金苹果的旅店，它距离希迪酒馆和码头都不远，是个很好的观察位置。 将东西扔进储物空间后，莫然就向着金苹果方向潜去。码头区到处都是暴徒的小团体，为了避免麻烦，莫然都是小心地一一避开。 总共花费了一个小时，莫然才来到了金苹果旅店。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相比那些被暴徒占领的区域，旅店周围的环境要好很多。 这里已经属于血腥水手势力的辐射范围，普通暴徒并不敢在这里撒野。 旅店是个两层高的建筑，门口没有守卫，用力一推大门就被推开了。 莫然的进入，吸引了所有顾客的目光，在看到只有一个人后，就收回了目光。 莫然将旅店内的一切收入眼底，一楼是餐厅，人不多，但是每个人都人高马大，面目凶恶。在角落中，还有四个身穿红色制服的人在喝酒。 莫然来到旅店中唯一女性的身前，她身着侍女服，显然是旅馆的侍女。 侍女正百无聊赖地擦着酒杯，看到有人靠近，只是懒洋洋地说：“对不起，厨房已经关门了。” 回应她的是一枚金币，侍女迅速收起金币，随后，热情地对莫然说：“很乐意为您服务，慷慨的先生，你可以称呼我为吉尔达。” 莫然感叹着金钱的魔力，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侍女的对面：“吉尔达小姐，我想打听一些关于拍卖的消息，听说那里有瘟疫的解药？” “拍卖？你是说希迪酒馆？不好意思，先生，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有进入过那里。”在说道希迪酒馆的时候，侍女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对于侍女的回答，莫然并不感到失望，继续问道：“那么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么？” 侍女想了一下，说：“奇怪的事情？好像最近所有人都在收集走私者硬币，据说杰洛尔那里有不少这个东西。” “杰洛尔是谁？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莫然追问着。 “杰洛尔是一名商人，在旅店东面，开了一家叫做‘满囊二十支箭’的商店，这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侍女做出了回答。 莫然又取出一枚金币，在手上抛了抛：“还有别的奇怪事情发生么？” 金币吸引了侍女全部注意，似乎想到了什么，放低声音对莫然说：“最近旅店住进了两个奇怪的家伙，他们进入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他们就住在二楼，而且装束跟那群家伙一模一样。” 侍女隐蔽地指了指一张餐桌。 莫然将金币放进侍女的手中，然后顺着手指方向看去，正是那四名身穿红色制服的家伙。 能在这里身着统一制服的家伙，就算不是血腥水手，也跟它脱不开关系。从获得的信息来看，自己的任务跟这个叫做血腥水手的组织，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过在任务明朗之前，莫然并不打算正面对上这个强大的组织，不过暗中么…… 想到这里，莫然又取出一枚金币交给侍女，说：“给我也开一个房间，我要在这里休息一夜。” “好的，先生！”侍女开心的把金币收起来，并将钥匙交给莫然。 一枚金币可以兑换十枚银币，而住宿一枚银币就够了，这由不得侍女不开心，因为莫然的打赏，已经相当于侍女三个月的薪水了。 获得钥匙后，莫然转身就向二楼走去。看到莫然离开，一名满脸胡茬的大汉将食物塞进嘴里，就跟上了莫然，只是眼神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贪婪…… 章四 弱能术与小男孩（上） 满眼贪婪的大汉，跟随莫然走过一个拐角。 他心里是火热的，出手阔绰的莫然，在大汉眼里就是一只鲜嫩的肥羊。只是刚转过拐角，大汉火热的心，就变得冰凉。 一把短剑搭在了大汉的脖子上，而肥羊释放出强大的气势，吓得大汉不敢妄动。 看到对方将手指竖在嘴前，做出噤声的动作后，大汉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看着大汉，莫然叹息地摇摇头。即使习惯了杀戮，但是这个世界的毫无底线，依旧让莫然难以接受，因为恶意无处不在。 大汉只有7级，又不是盗贼一类的职业，所以根本躲不开‘危险感觉’的侦测。从进入旅店时，莫然就能感到大汉的恶意，并在取出金币后，这股恶意达到了顶点。 因为大汉的注意全在短剑上，所以并没有发现莫然暗中释放的昏睡术。精神高度紧张的大汉，直接被昏睡术放翻，莫然接住大汉的身体，并拖向楼梯下的角落里。 莫然打算去看看那两个闭门不出的家伙，所以在此之前，并不想引起太大的动静，这让大汉捡回了一条命。 莫然使用的魔法，都是事先准备好的魔法，此时只需要几个音节就能将魔法释放出去。 但是准备好的魔法是有时效性的，到达时间后，即使不使用魔法，魔法也会失效，而且这部分魔力也会白白浪费掉。 莫然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他准备的魔法，至少可以维持两个小时，持续时间是普通法师的三到四倍。 如果不提前准备魔法，就是释放一级魔法，也要至少花费五秒钟，而且在这期间，还无法进行移动和攻击。 在进入码头区前，莫然就准备了大量魔法，只留下一小部分魔力用来应急，准备的这些魔法都偏向于辅助，只有两个是攻击性魔法。 顺着楼梯，莫然来到二楼。这里一个有六个房间，莫然沉静下来，利用感觉进行探知。 搜索过程很简单，因为六个房间中，只有一个房间里有响动声。既然如此，莫然准备使用最简单且最直接的方式，他从后背取下重弩，装上弩箭。 重弩的分量并不轻，但是经常使用重武器的莫然，在激活斗气后，可以做到单手持弩。莫然左手持弩，来到房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房间中传来低沉的声音。 “先生，我给你们送来了晚餐。”莫然从容地说道。 “你走吧，我们没有叫餐。”低沉的声音似乎非常不耐烦。 “先生，是你们的同伴，让我送晚餐过来的。”莫然说道。 如果欺骗失败，那就只能选择强攻了。 不过莫然的运气不错，那个低沉的声音，只是咒骂一句‘该死的’，就走向了房门。 开门的是个墩实的男人，他还没有看清莫然，就被一支弩箭穿透了喉咙。男人双手捂住伤口，只是声带被毁后，只能发出嚯嚯的声音。 不过男人的行为是徒劳的，重弩威力强大，男人小半脖子都消失了，只能无力地挣扎。 男人的同伴是个普通的青年，青年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就向门口看去。只是莫然动作更快，扔掉重弩，就取出了短剑，并将准备好的魔法扔向青年。 青年的意志并不强，魔法效果被无限制放大了，这是一个零级魔法——眩晕术，却让青年感到头疼欲裂。 恢复清醒后刚想惊呼，就被莫然的短剑扎进嘴里。短剑在青年嘴里搅动一圈后，对方就失去了呼吸。 那名被弩箭命中的男人，也倒在了血泊中，偶尔才会抽动一下。 莫然默默地看着一切，以前的杀戮要么是自卫，要么就是训练，这些都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只有这次杀戮是自己主动选择的。 在暴怒之心变成平静之心后，因为情绪的波动减少了，所以莫然没再陷入过杀戮的欲望中。 同时，在每次杀戮之后，莫然都会想很多东西，这一直困扰着他，只是表现地还不够明显。 莫然叹息了一声，一剑终结了男人的痛苦，然后甩了甩脑袋，将那些东西甩出脑海。 因为这些东西的存在，莫然的战斗意识已经受到了侵蚀。莫然的战斗风格，是那种一往无前、有敌无我的，如果缺少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战力至少会下降三层。 这两人都是9级的战士，不过身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找到两枚金帮和一些金币。不过他们的经验很多，一个就有55点经验。 收起经验光球后，莫然开始打量房间，并把重弩重新背到背上。 房间结构简单，一目了然，整个房间最显眼的是一个大箱子。 看到箱子，莫然才驱散了心中的阴影，伸手便要翻开箱子。 可刚刚触碰到箱子，危险感觉就产生了强烈的不。随后，一团灰色的能量直接飞入自己体内，继而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 “该死，这是魔法陷阱。”莫然恨恨地骂道。 魔法效果瞬间开始在体内肆虐，察觉出魔法效果后，莫然就变得脸色发黑，因为这是死灵系的弱能术。 这个魔法会一直用负能量进行侵蚀，同时还会不断地降低自己的力量。魔法生效后，危险感觉爆发出的感觉，如死神在侧。 箱子并没有被推开，似乎被锁住了，莫然也顾不得许多，取出战锤直接砸碎。 然后开始收集战利品，把有属性的东西都扔进了储物空间，再把一些小物件塞进腰带。 这时，走廊内已经传来了脚步声，那些大件物品直接被莫然抛弃，砸开窗户就从二楼跳下。 可刚落地，便感到背后寒意大盛，转身就见四颗光球以极快的速度飞向自己。莫然瞬间就做出了判断，这是一个7级法师使用的魔法飞弹。 莫然都来不及思考，直接将腰间的帆布袋扔向飞弹。两枚飞弹被帆布袋阻挡，产生了剧烈的爆炸，剩下两枚直直飞向莫然。 魔法飞弹具有锁定效果，根本无法闪避，只好用左手护住头部，然后运起斗气进行抵挡。 ps：感谢wen654321的支持，也感谢还在看本书的读者，只要有人看，我就会写下去，哪怕只有一个读者。不过新人写书，下笔晦涩，如有不足之处，万望指出。 其实这本书已经写了4个月，有足够多的存稿，所以无需担心更新问题。 章四 弱能术与小男孩（中） 两枚飞弹分别击在左侧肩膀和腰上，并将莫然击倒在地。 借着身体的掩护，莫然向飞弹出现的窗口，丢去一个马友夫强酸箭。这是个二级魔法，也是莫然最强的攻击魔法。 法师根本想不到莫然也会释放魔法，见魔法飞向自己，已来不及躲闪。随后房间内就响起了惨叫声，显然伤的不轻。 不过因为法师的拖延，旅店中的战士也冲了出来，还有许多身穿制服的战士，也从附近的房子中冲了出来。 因为弱能术的原因，莫然的力量在不断下降，负能量的侵蚀，更是让莫然头疼欲裂，甚至有些精神恍惚。 魔法飞弹也不是毫无效果，莫然的左臂骨已经折了，腰部也出现一个不小的血洞。 此时莫然以无再战之力，只能低头默念着咒语，先是往身前扔出一个油腻术，使几名冲在最前面的战士滑倒。 然后，这些战士就看到莫然的手掌，变成了红色。战士们似乎想起了什么，纷纷躲避，随即就见一条火龙从手掌中喷出，这是一级魔法——火焰之掌。 火焰伤害并不高，却将油腻术附着的区域点着了，形成一道火墙，两名没有逃出去的战士，瞬间被点成了火炬。 对拥有斗气的战士来说，这种伤害还不足以致命，但最少也会身受重伤。 有了火墙的阻挡，莫然才有时间给自己灌下一瓶治疗药剂，然后向内城方向逃去。 虽然暂时摆脱了敌人，可是战斗声响，还是吸引了许多黑暗中的老鼠，包括一些暴徒团体。 因为发生战斗的地点，是在血腥水手势力辐射的范围内，只这一点就足够引起他们的好奇。 此时莫然身受重伤，如果被那些暴徒发现，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不管是身上的货物，还是自己的尸体，都能在血腥水手那里换取大量的金币。 因此莫然只能放缓速度，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老鼠。莫然虽然不怕这些老鼠，却不想被他们拖住。 中等伤势治疗药水的疗效很好，或许也跟莫然的体质有关，伤口已经开始缓慢愈合，甚至连左臂都恢复了知觉。 真正致命的是弱能术，它的作用分为两部分，其一是负能量侵蚀，会在一定的时间内持续产生伤害。 身体上的负能量，莫然可以用斗气驱除，可对精神上的侵蚀，莫然就无能为力了，只能用意志去抵抗。 此时莫然不但头疼欲裂，甚至连意识都开始出现恍惚，随时都有昏迷的可能。 第二部分作用是力量流失，会持降低莫然的力量，直至达到临界点。力量流失的效果，会持续很长时间，少则几十个小时，多则数天。 对于力量流失产，莫然是束手无策，因为他的斗气还没有凝聚，无法抵抗这种魔法效果。 而且，这个弱能术，还是被加强过的。经过首席法师的教导，还有刻印进脑海里的知识，让莫然对魔法认知水平，远超他的魔力水准。 尤其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莫然就能感觉到，在这个名为费伦大陆的地方，魔法元素的波动非常剧烈，所以这个世界的魔法威力，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在弱能术生效时，莫然还感觉到了几种超魔效果，首先是魔法延时，它的效果是提升魔法持续的时间，通常能延长一倍的时间。 其次是魔法强效，这个超魔效果非常恐怖，会直接提升魔法威力，最多会提升50%魔法威力。 最后是魔法极效，它可以让魔法产生极致的效果，因为魔法威力会在一定范围内进行波动，很少能产生极致的效果。 但是作为超魔效果，莫然极效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于，被加持的魔法，是不会受到魔法抗性影响的，不管你抗性有多高，这个魔法都会产生最极致的魔法效果。 弱能术只是死灵系四级魔法，在如此多的超魔效果加持下，已经达到七级魔法的标准。 面对七级魔法，别说莫然，就是圣域都要认真对待。 大脑的不适感，提醒着莫然，以现在的状态与速度，根本回不到内城区。 力量的流失，让莫然的等级已经降为9级，而且还在不断流失。而且不光是等级的下降，力量、速度、体质都被大幅度削弱，就连爆发力用起来都非常吃力，再加上骨折的左臂，莫然的战斗力至少要削去七层。 所以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度过魔法侵蚀的持续时间。 在悄悄转过几个街角后，莫然突然看见一个房门大开的屋子，在门口不远处，一个女人正拖拽着沉重的口袋。 浑浑噩噩的莫然，已经很少在思考了，基本都是通过感觉来做选择，而这个房子给他的感觉非常安全，所以就潜了过去。 能在码头区生存的人，无时无刻都保持着警觉。正在拖拽口袋的女人，忽然间产生了女性的直觉，看向身后。 莫然距房门不足十米，女人低呼一声，扔掉口袋，直接钻进房屋，就要关上大门。 看到女人的动作，莫然紧咬舌尖，在剧痛下恢复一些意识后，随即进行了一次小爆发，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在女人关上大门前，冲了进去。 并在经过口袋时，顺手一提，将口袋带进屋里，女人见阻止不了莫然，只能向屋内后退。 其实简陋的大门，根本阻挡不了莫然的战锤，只是他不想造成太大的动静。 ‘嘭’的一声，口袋被莫然随手扔到女人面前，里面的东西也散落出来。看了一眼后，莫然就不再关注，口袋里不过是些食物与生活用品。 女人并没有理会口袋，而是面色苍白的护住身后，因为在她后面是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 “我丈夫是阿姆帮派的成员，你要是敢伤害我们，他绝不会放过你！”即使女人害怕地浑身都在颤抖，可还是色厉内荏地恐吓着莫然。 “我需要一个地方进行休息，只要你们不做傻事，就不会发生任何事。”莫然回答道。 现在的莫然，还做不到对手无寸铁的人痛下杀手，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 只是现在的莫然，已经释放不出魔法了，不然直接扔两个昏睡术就能解决一切麻烦。 章四 弱能术与小男孩（下） 所以莫然只能继续恐吓，道：“为了你的孩子，你最好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也不要离开这个房子。” 随后，取出几枚金币扔到地上，说：“拿着金币，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现在带我去卧室。” 女人并没有捡金币，虽然还是很害怕，但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 生活在码头区的她，更知道这里的规则，暴徒和强盗才不会跟你讲道理，他们想做什么就会做什么。 所以女人选择的方式是恐吓，而不是求饶，因为求饶对于暴徒来说毫无用处。 虽然莫然也在恐吓自己，但他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他不是暴徒，所以女人选择了服从。 女人将小男孩护在身前，带莫然来到二楼的客房中，看到莫然不耐烦的挥挥手后，就带着男孩迅速离开了二楼。 莫然已经有些压抑不住负能量的侵蚀，没有上床，就坐在墙角处，将一份金创药敷在腰部伤口处，继而开始小憩恢复精神。 虽然是小憩，可莫然只进入了浅层睡眠，保持着足够的警觉，并感知着整个房屋。 不知休息了多久，莫然被轻微的响动声惊醒。 响声出现在房门后面，莫然单膝跪地撑起身体，并从储物空间取出一支标枪，死死盯住了房门。 房门打开了，一个矮小的身影钻了进来，看到莫然正死死盯着自己，紧张地不敢再有动作。 没有察觉到危险后，莫然就收起了标枪，并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小男孩。 小男孩可怜兮兮地望着莫然，看到莫然收起了武器，就把手中东西递了过来：“先生，您一定饿了吧。” 这是一盘切好的黑面包，看到男孩期盼的眼神，莫然只是接过盘子，放在身边。 看到对方接过食物，并没有生气后，小男孩就壮起胆子，问：“您一定是位强大的战士吧，就像阿姆一样。” 虽然不知道阿姆是谁，但混迹在码头区的人，除了血腥水手外，估计都是些阿猫阿狗。对自己的实力，莫然还是持肯定态度的。 对于男孩的问题，莫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靠坐在墙边。 看到莫然点头后，男孩的眼神就变了，有激动，也有崇拜，最后化为了祈求：“您可以教我战斗么？” 男孩的神情，似乎感染到了莫然，可还是令他感到有些迷茫，问：“为什么要战斗？” 在提出这个问题时，莫然想了很多。如果可以，他才不要在这里拼死拼活，假如可以回到以前的世界。 莫然发誓，他绝不会在叛逆，并保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只是…… 挑起思绪的莫然，满嘴苦涩。 可小男孩却不同，听到莫然的问题后，稚嫩的脸蛋上流露出坚毅：“只有学会战斗，我才能保护妈妈！” 然后，小男孩想起了什么，情绪瞬间变得极为低落：“爸爸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爸爸不在的时候，只有我才能保护妈妈。” “可是我不会战斗！阿姆曾经告诉我，只有学会战斗，才能成为强大的战士。在成为强大的战士后，我就能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东西了，我只想保护妈妈。” 这时，楼梯上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然后就出现了女人身影。看到小男孩站在莫然身边后，就是脸色大变，全是惊慌。 可又不敢靠近，生怕激怒了莫然，只能无助地站在楼梯口，祈求地看向莫然。 这是个充满苦难的女人，莫然也不愿为难她，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就对男孩说：“你会成为强大的战士的，只是你要学会坚强，当你坚强了以后，我就会教你战斗。不过，现在你要先回到妈妈那里。” 说完，莫然轻轻推了一把，将小男孩推向女人。男孩看到女人后，就低着头跑了过去，并扑进女人怀里。 女人并没有责怪男孩，也没对莫然说什么，只是快速带着男孩离开。 看着离去的母子，莫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在游戏里，人们以杀戮取乐，可当游戏变成现实，这一切都是如此残酷，因为大多数人只能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只有在面对这些残酷的时候，莫然才知道力量的可贵。 比如无冬城的城主，因为他有力量，所以可以衣食无忧的躲在城堡里，而那些没有力量的人，大多数都变成了板车上的尸体。 负能量侵蚀已经结束，不过造成的损害并不少，在斗气的维持下，身体并没有受到太多损伤，但是体力值消耗严重，只剩下40多点。 对精神与意识造成的损伤，就比较严重了。莫然现在很难集中精力，所以根本无法释放魔法，就连反应速度都下降了几个等级。 好在意识恢复以后，大脑虽然还有些疼痛，但莫然已经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不用再依靠感觉行事。力量流失也达到了临界点，不在继续下降，只是还要持续数天之久。 战斗力方面下降地非常严重，首先魔法是用不了了，其次就是斗气，现在维持在高于6级，不到7级的程度，最后是身体素质，这部分可以说下降得非常严重。 力量最少下降了一半，连战锤都无法使用了，速度、感知、反应能力也是大幅度下降。 最关键的是，莫然陷入了疲劳状态，体力恢复的速度达到了最低谷。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伤势，腰部的创口已经完全复原，而且神奇的是，连左臂的骨折也被修复了，只是还没有完全复原。 将装备整理一番之后，莫然准备继续休息，因为以现在的状态，他连8级的战士都很难应付。 就算要走，至少也要等到脱离疲劳状态，想到已经快要复原的左臂，莫然就又使用了一瓶中等伤势治疗药剂，只要能恢复，付出再多也是值的。 只是左臂的恢复，跟药剂关系并不大，这一切全是莫然强大的体质属性所至。 使用完药剂，莫然躺在床上开始休息，此时已是午夜，但是这个夜晚并不平静…… 章五 愤怒与杀戮（上） 在破旧的小房间内，莫然正在沉睡，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依然紧皱。也不知道为什么，莫然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 危险感觉发出了强烈的警示，莫然还没起身，就传来了踹门声，然后是惊叫与痛呼。楼梯上也响起了，沉重且匆忙地脚步声。 莫然抓起重弩瞄向房门，并向窗口开始移动。还没来到窗口，房门就被一脚踢开。同一时间，重弩扳机也被激活。 敌人还没进入，就被重创。但是他的同伴并无顾忌，推开重伤者，便冲进房间。 莫然没有时间给重弩填装弹药，直接将重弩扔向敌人，几秒钟的迟滞，也让莫然来到窗边。取出腰间短剑，就从窗口撞了出去。 可在撞出窗口的瞬间，危险感觉给出的警示，已经由强烈变成了致命。致命的警示让莫然不敢掉以轻心，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只见四名战士，正在窗户下守株待兔，巨大的危机反而让莫然冷静下来。 生死之间，莫然已然毫无保留，将力量悉数爆发出来，重重一脚踹在墙壁上，借助强大的反作用力，脱离了四名战士的攻击范围。 不过，强大的爆发，也给身体带来沉重的负荷，落地后又翻滚了几圈，莫然才稳住身形。 莫然半跪并剧烈喘息着，在全力一踏的反作用下，已经与敌人拉开二十多米的距离。 莫然的状态，已经不太适合逃跑了，所以他打算观察一下对方的实力，在决定是否逃跑。 这一眼看下去，却让莫然目眦尽裂。 顺着破损的大门，他看到小男孩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生死不知。女人还活在，只是鲜血已经染透她的衣服。 此时女人正在努力爬向男孩，却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路，莫然看不到女人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充满苦难与沉重的背影。 这瞬间，莫然被熊熊怒火淹没，不知为何，也不明所以，莫然只是感到愤怒，无尽的愤怒…… 在莫然的人物面板中，也开始出现改变，平静之心又变回了暴怒之心。这表明了莫然现在的心态，这是最极致的愤怒。 怒火也由初级晋升到中级，名字也发生了改变，变成了怒火中烧。 随后，莫然又陷入了那种奇异的暴走状态。自己的愤怒就如喷发的火山，可又能平静且冷淡地对待一切。 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愤怒地想要撕碎眼前的一切，一个却又无动于衷。 莫然就是这么无动于衷地，看着四名战士冲向自己。意识虽然无动于衷，可身体却被愤怒所支配，因为身体已经无法容纳这些已经快要实质化的愤怒，必须要得到宣泄。 莫然漫步走向四名战士，速度忽快忽慢，总能险险的躲过对方的攻击。 在闪避成功后，莫然就会发动反击，短剑挥击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而且短剑上带着许多不可思议的力量——切断、撕裂、爆炸、分割。 只要被短剑击中，就会产生种种不可思议的效果，而对方脆弱的身体根本无法阻挡。 击杀四名战士只用了三秒钟，四名战士的死状极惨，其中一个战士被短剑击中的位置，直接化作了碎肉，并且继续向四周蔓延，直至半个身体都化作碎肉。如果只看那些伤口，根本就不像是短剑造成的。 那边，房子中的敌人也追了出来，一共是五个人，为首者是一个莫然看不出等级的人，但强大的气息毋庸置疑，剩下的都是些7、8级的战士。 莫然也看清了对方的服装，那鲜红如血的统一制服——血腥水手。 莫然扔掉手中的短剑，因为在击杀四名战士后，短剑已经扭曲变形。随后，从储物空间取出一支标枪，丢向为首的高级战士。 高级战士在莫然取出标枪后，就感觉到了危机，将长剑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风，因为他根本看不见标枪的轨迹。 幸运的是，长剑击中了标枪，并将其运动轨迹带偏。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但手腕被震碎，长剑被打飞，而且偏离的标枪，还击杀了身侧的同伴。 高级战士还没来得劫后余生的庆幸，又一支标枪飞向自己头部，这支标枪更快，快得高级战士根本来不及反应。 或许是死亡前的悔悟，让他看清了标枪的运行轨迹，从莫然出手，直至命中自己。 高级战士的无头尸体，浇灭了剩余三人的斗志，他们很默契的选择了分头逃跑。 只是跑得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莫然最后一支标枪，丢向了那名跑得最快的血腥水手。 投掷完标枪，莫然就取出了双手战锤，而且是单手持锤。随后用力一踏地面，莫然就如利箭一般，追上了一名血腥水手，然后战锤当头砸下。 血腥水手居然没有躲避，而是用长剑进行格挡，结果是脑袋连同胸腔都被砸入腹部。 莫然并没有去追最后一个血腥水手，而是转身看向远处。因为许多人被战斗吸引而来，他们有强盗、小偷、暴徒，就是没有好人。 此时已是午夜，他们只能借着朦胧的月色看到莫然，却看不清整个战场。或许是因为人数众多，导致暴徒们的胆量飙升。 也不用人招呼，几支利箭就射向莫然。莫然只是几个闪身，就让过了所有利箭，然后一个突袭，便冲入了人群之中。 午夜的码头区传来阵阵杀喊声，只是片刻，那些杀喊声就变成了恐惧的尖叫，与死亡前的悲鸣。 码头区的变故，让守卫通道的士兵坐立不安，队长将所有士兵都轰出营地，全副武装地在通道前戒备。 杀喊声结束不过十多分钟，一个黑影就出现在通道前，士兵们都紧张了起来。 一些胆小的民兵开始喝问，只是黑影并没有回应，继续靠近着。虽然黑影只有一人，但是胆战心惊的民兵，还是将弓弩对准了黑影。 队长正沉默地观察着，看到民兵的行为后，马上进行了阻止，因为通道旁的火把已经照亮了黑影。 黑影就是下午通过这里的特使，正拖着战锤向自己走来，虽说是走，但是速度极快，几步就来到队长面前。 章五 愤怒与杀戮（中） 黑影便是莫然，他的样子让队长和士兵大吃一惊。 莫然身上全是鲜血、碎肉和内脏，整个人都在散发着杀戮的味道，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脚印，只是看着就让人发寒。 看到队长后，莫然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这直接让莫然昏迷了过去。 在昏迷前，莫然只来得急对队长说：“送我去正义大厅。” 莫然再次醒来，是在一个简单且朴素的房间内，房间外面，是熟悉的走廊——试炼世界的入口。莫然又看了看身后的朴素房间，估摸着这应该就是自己的房间。 通过走廊就进入了正义大厅，艾瑞贝丝此时正在俯身治疗一名伤者。 伤者是杜克，且伤势非常沉重，已经陷入了弥留之际，不但胸口上有一个狰狞的伤口，连整个右臂都消失了。 艾瑞贝丝将一个个治疗神术扔到杜克身上，然后这些伤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修复。 在魔法世界中，残疾很好治愈，只需要一个肢体复原术。只是这个魔法已经超出了圣武士的能力，不是艾瑞贝丝可以掌握的。 所以想要治疗右臂，杜克还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与时间。 完成治疗后，艾瑞贝丝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起身转向来者。 来人正是莫然，而且伤势已然全部复原，这超出了艾瑞贝丝的预料。不过这是好事，原本有些忧郁的面容，也因莫然的恢复，挂上了笑容。 看到微笑的艾瑞贝丝，莫然有些失神，一个你所喜爱的游戏人物，突然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还冲着你微笑，这让他感到不适应，甚至有些不自在。 在艾瑞贝丝眼里，莫然此时的表现，就像是被自己的魅力所倾倒，不过被人盯着看并不舒服。 艾瑞贝丝提醒道：“请不要一直盯着女士的脸看，这很失礼，而且我也有伴侣了。” 只是这个提醒，让莫然的表情变得更加诡异。因为他知道，艾瑞贝丝的伴侣就要死了，当然这是游戏的剧情，在这个世界中一切还是未知的。 当初莫然在论坛上寻找攻略时，曾看到过这段剧情——艾瑞贝丝的伴侣就是范斯维克，他作为阴谋的牺牲品，为平息民怒所处死。 只是论坛上，对于这个悲剧人物的评价，出奇得一致，而且评价只有三个字——死的好。 直到此刻艾瑞贝丝提起自己的伴侣，莫然才想起，对方还没死呢…… 莫然收回目光，先行了一礼，才开口道：“感谢您的救助，女士。” 艾瑞贝丝能看出莫然非常年轻，就是个小家伙，同时也很欣赏对方。 作为泰尔的圣武士，艾瑞贝丝能感觉到，莫然拥有着一个非常纯净的灵魂。 只是莫然的气息产生了极大的改变，以前的莫然平静如水，现在却暴烈如火。 想到莫然身上的弱能术，艾瑞贝丝就问道：“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所中的魔法，非常强大且邪恶，能将所发生的一切告诉我么？” 对此，莫然并没有隐瞒，将码头区发生的一切，和拍卖会出售瘟疫解药的信息，告诉了艾瑞贝丝，唯独隐瞒了女人和小男孩。 然后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自己在金苹果旅店夺取的货物，这些东西，空间只给出一个名字——货物，而且还是无法回收的东西。 不过拥有属性的东西，肯定不会是凡物，只对莫然没有多少价值而已，所以交出这些东西，莫然也不心疼。 看到货物后，艾瑞贝丝的眼中闪过异色，随后脸上就布满了寒霜：“这些该死的走私贩，连圣者所使用的物品都敢拿出来卖！” 艾瑞贝丝从货物中拿出4件物品，小心地保管起来。思考了一会后，就取出了一个钱袋和两张卷轴交给莫然。 解释道：“我不能让这些圣物流落在外面，而且它们对你没有用处，这些金币和卷轴，只能算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同时你将获得我的私人友谊。” 莫然点点头，表示认可，那些货物对自己毫无用处，能换取些金币也是好的，至于艾瑞贝丝的友谊，可以算是意外之喜。 艾瑞贝丝的友谊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它得到了空间肯定，因为莫然收到了空间提示——艾瑞贝丝对你的好感度提升，对你的态度为亲善。 另一个好处就是，在好感度提升后，莫然在艾瑞贝丝处购买东西都会获得折扣。 钱袋里是400枚金币，两个卷轴都拥有属性，记录的魔法是次级解除魔法，这是个二级魔法，可以用来驱散负面魔法。 在庄园的训练期间，莫然因为海量的斗气与强大的魔抗，让负面魔法很难生效，这导致他对负面魔法不够重视，缺少足够的防护手段。 在莫然原本的想象中，自己拥有爆发和定位传送卷轴的双重保险，至少保命还是能做到的。 谁知道一个弱能术就将自己打回原形，不但削弱了自己80%的战斗力，还失去了施法能力，逃到安全地点后，却激活不了卷轴。 要不是突然陷入怒火暴走状态，估计自己已经死在码头区了，这次可谓是死里逃生。 莫然也没犹豫，直接使用了两张卷轴，卷轴化为大量的原理与知识融入莫然的脑中，只需要在进行一些解析，他就可以学会这个魔法。 以前莫然基本都沉浸在斗气带来的快感中，对魔法的学习只是出于好奇，可这次战斗，让莫然看清了魔法的地位。 即使在多元宇宙中，魔法与斗气都是一个强大的体系，但是斗气是无法与魔法相提并论的。 魔法在‘力量’上的地位，要远远高于斗气，虽然在许多位面中，魔法的战力并不比斗气强，那是因为魔法受到了位面规则的束缚。 魔法天生拥有毁灭位面的‘力量’，所以位面本能就会对其进行束缚。可当魔法突破位面的束缚后，会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也只有这时的魔法，才会被烙印所承认。 章五 愤怒与杀戮（下） 莫然的魔法认知，还达不到这个高度，但是世界对魔法的限制，已经能隐约地感觉到了。 因为莫然所从属的规则是属于梦魇的，要远高于这些位面，所以他本身就站在一个非常高的角度，能模糊地感觉到这些位面的枷锁。 只要在经历几个位面，并对各个位面的魔法进行对比，莫然就会魔法的本质产生足够的了解。 即使是模糊感觉，也足够引起莫然的重视，他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强大的东西才会受到限制，那些弱小的东西用不着限制，碾压即可。 这次战斗对莫然也产生了巨大的提升，首先是人物面板的改变，不但怒火晋升到中级，精神属性也提高了1点。 其次是斗气提升了一级，达到了11级。魔法方面也有明显地提升，无限接近6级，只要几天的时间，就能完成提升。 然后，莫然就可以使用卷轴，快速提升到7级。这个世界的卷轴，对试炼者来说价值巨大，可以大量降低解析魔法的时间。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想起欧菲拉的情报，莫然也不再耽误，在艾瑞贝丝那里兑换了三瓶中等伤势治疗药剂和一瓶重伤恢复药剂。 原本47金币的药剂，现在只要35金币，重伤药剂则是60金币一瓶。 莫然整理下物资，剩余的金币在430枚左右，7枚金帮，经验193点，一张火球术卷轴、一瓶有属性中等伤势治疗药剂，和几瓶没属性的药剂，其余的都是在空间兑换的消耗品。 那些有属性的货物，艾瑞贝丝取走了四件，剩下的三件则还给了莫然，还有四个没属性的货物，不过都是珠宝一类的贵重物品。 加上得自夜色兄弟会的三件珠宝，一共是十件贵重物品，这些东西莫然都打算换成金币。 唯一的损失是作战服破损了，不过还可以继续使用，至于…修复，只能回到空间在进行。 整理完毕后，莫然就准备离去，却发现叫做谭熙的试炼者，正在看着自己。同时，那名阴影里的青年，也站在她的身边。 双方并没有什么交情，莫然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就离开的正义大厅。 谭熙心情非常复杂，却只能默默看着莫然离开。 起初，谭熙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才说服了那个叫做汤米的盗贼，但也用掉了全部金币。只好继续跑去游说艾瑞贝丝，从她那借来一把劣质的长剑。 其实谭熙所擅长的武器是弓箭，只是弓箭太贵了，不过有武器总好过赤手空拳。除了游说这个能力外，谭熙还解锁了感知属性，这个属性跟她的战斗方式相得益彰。 得到汤米的帮助后，谭熙就开始探索乞丐之巢。让谭熙意外的是，乞丐之巢这个区域，已经被不死生物占领了。 不死生物主要以僵尸为主，这些僵尸皮糙肉厚，力大无穷。 但也不是全无弱点，因为僵硬的肌肉，使它们行动变得极为缓慢。以这个弱点为基础，谭熙和汤米才得以进行周旋。 即使如此，战斗进行地还是吃力无比，谭熙和汤米的战斗方式，都不适合正面战斗，作为不死生物地僵尸，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要害，这对汤米产生了极大的克制。 在击杀了一些落单的僵尸后，谭熙也有了收获，一些贵重物品与一些经验。 不过在深入之后，谭熙遇到了三个人类，他们不由分说地对谭熙展开了攻击，致使她受了不轻的伤势。 幸好有汤米的护卫，才让谭熙逃回了内城区。在艾瑞贝丝的帮助下，她与汤米伤势都获得了治疗，但是想要完全恢复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段时间，谭熙先是贩卖了自己的战利品，然后就试着在内城区里寻找一些帮助，可惜一无所获。 这时，从远方传来激烈的战斗声响，谭熙心中一动，开始向声音处跑去，准备一探究竟。 就这样，谭熙一直来到连接码头区通道，正好看到莫然归来的一幕。 此时的莫然已经不能用强大进行形容了，只能说是恐怖，这不是指战斗力上的恐怖，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也是因为谭熙解锁了感知属性，才能感知到的。 让民兵送走莫然后，守卫通道的队长，就开始集结精锐，准备进入码头区探查一番。 谭熙感觉这是个机会，向队长表明了身份，并拿出了手令，表示要一起前往。 队长看到手令后，就同意了，因为谭熙与莫然使用的是相同手令，这让队长误以为谭熙就是莫然的同伴。 小队只花费二十多分钟，就来到了战场。 战场上的情景，让队长都感到震惊，到处都是尸体，不过所有的尸体都已经面目全非，不成人形，粗略算下来，至少也有近80个尸体。 可在谭熙眼里却是另一幅情景，吸引她的不是尸体，而是一个个发着白光的经验光球，每一个都不比她从僵尸身上获取的光球小。 对于队长80个尸体的说法，谭熙不置可否，因为她知道至少死了98个人，因为光球有98个，估计很多人都是死无全尸。 谭熙捞起一个光球，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将光球扔回地面，因为空间提示无法拾取。 随后谭熙来到最大的光球的旁边，只看这个光球大小，就知道这至少有300经验，而自己一天不过才得到40多点经验。 队长与谭熙关注的重点不同，一眼就看到了一旁的无头尸体，然后开始在尸体上寻找东西。 谭熙诧异地问道：“这是？” 队长从尸体上取出一枚徽章，仔细看了一会，才有些感慨道：“这是血腥水手的高层，一名15级战士，没想到就这么死了。” 听到队长的回答，谭熙就沉默了下来。得到足够的信息后，队长也不久留，带着小队就返回了通道。 返回正义大厅后，谭熙久久难眠。 第二天也不平静，上午杜克就重伤归来，谭熙看了一会，就开始思考自己出路。 却没想到莫然也进入了正义大厅，而且还是完好无损的状态，这让谭熙非常吃惊，因为在她看来，莫然的伤势至少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恢复。 而且对方的收获也极为惊人，不说那些经验值，就是莫然拿出的东西也是价值不菲。 谭熙对单独完成任务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更多思考的是，如何才能获得莫然的帮助…… 章六 暴躁与别人的陷阱（上） 即便是阳光最充足的中午，无冬城依旧笼罩在昏暗之中。 离开正义大厅后，莫然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就往月石面具行去，战斗之前至少要包餐一顿。 以前在庄园中，天天食用高级食材还没什么感觉，在停止高级食材供应，并进行高强度的战斗后，莫然的人物面板上出现了一个新的状态——饥饿。 这个状态会降低莫然的身体素质，同时还会降低体力值的回复速度。莫然的强大完全是建立在体力值的基础上，所以消除这个状态就成了首要任务。 在月石面具，莫然也是财大气粗不差钱，几枚金币下去，就获得了大量的食物。 其实这些食物的价值，连半个金币都达不到，只是减少花费的同时，就要增加时间的成本，莫然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吃掉五人份的食物后，莫然的饥饿状态才被消除。但这还不够，所以莫然一共吃掉七人份的食物。 看到莫然结束了午餐，酒保殷勤地递给莫然一个装满食物的帆布包。将帆布包挂到腰带上后，莫然便起身离开了月石面具。 直到此时莫然才能理解，试炼者的时间为何会宝贵无比。因为在试炼世界中，一切都变得非常紧迫，就如死神在侧，步步紧逼，所以在很多时候，时间都等同于生命。 不过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莫然的选择...那种直面一切、勇往无前的选择。 在空间中，试炼者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勇往直前，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一个是自甘堕落，被别人踩在脚下。 空间对待试炼者的方式，基本都属于引导，让试炼者自发性、主观性的去做事，而非强势压制。 但是，如果试炼者抓不住空间给予的机会，那么空间也不在会予以关注。 因为莫然看到了太多，所以才明白被空间放弃的下场，比如身边的这些难民与尸体，比如女人和小男孩，比如魔构世界中的亿万生物。 他们从生到死都在苦苦挣扎，只为搏取一次机会，一次可以挣脱命运的机会…… 也是因为看到的太多，莫然才明白空间给予的机会是何等宝贵。 即使在无冬城中，可以安全度过十五天，莫然也要去码头区去争那一线。 自甘堕落、自欺欺人的无所作为，看起来是一条活路，但它的终点却是一条‘死路’，一条注定会灭亡的死亡之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路边沟渠中的尸体。 因为这个世界不同于地球，这里的力量太过强大，这导致了强者的予取予夺，也导致人性的泯灭。 这让许多人，只能行尸走肉般的麻木生存，只有那少数人，才会恨这世界不公，恨这天地不仁，最终以胸中热血，去抒发这滔天的恨意。 失去亲人和朋友的莫然，了无牵挂，没有了所谓的中二，也没有这滔天恨意。 没有什么兴趣去踩人，更不想被人踩在脚下，唯一的愿望就是掌控自己的命运——如果不能，死不足惜。 当一切准备妥当后，莫然就来到了连接通道。 这次民兵没有阻拦，而是迅速搬开路障，放莫然过去，看着那满是躁动的背影，他们眼里都是深深的恐惧与敬畏，只是不知是敬畏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 再次来到码头区后，莫然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过这并没有压制那颗暴躁的心，因为这里连空气都充满了混乱和绝望的味道。 码头区靠近内城区的部分，在各个暴徒团体的控制下，这次莫然不再隐藏自己，光明正大的走过去。 莫然的选择跟他的心情有关，自从醒来之后，他就变得很暴躁，到达码头区后，这种暴躁达到了顶点，连情绪都开始不稳定。 暴躁是什么？急躁的情绪？还是遇事好发急，不能控制感情？ 都不是！莫然的暴躁，是抑制不住的冲动，是想要拔除码头区所有暴力团体的冲动。 这种状态下，不适合在隐藏自己，因为莫然怕自己会忍不住。同时他也需要宣泄情绪，暴徒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对于这些弱小到只能在夹缝中生存的老鼠，莫然没有一点同情与容忍。 取出战锤后，莫然就进入了码头区。 只是街道上非常安静，即使偶尔有人走过，在看在到莫然手中的战锤后，也迅速躲了起来。 似乎所有危险都消失了一样，莫然漫步在暴徒占领的区域内，居然没有受到一次袭击。 在前进的同时，莫然也开始准备一些魔法，这次莫然选择的魔法不再是辅助和控制，而是增强与防护。 因为莫然的魔法等级太低，控制类魔法很难在强者身上生效，弱者则根本没有使用魔法的必要，那么将魔法用在保命上，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莫然掌握的防护魔法只有一个法师护甲，增强类的魔法也不多。 这也是因为莫然不够重视，所以只解析了一些效果比较特别、或者有趣的魔法，那些普通实用型的魔法并没有解析多少。 也只有在经过残酷且惨烈的战斗后，莫然才会醒悟，才会明白自己在庄园中浪费了多少资源与时间。这并不晚，因为莫然还有很多时间与机会。 莫然的第一站，是昨晚的战场。 街道上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是浓重的血腥味和干涸的鲜血，表明这里经历过一场残酷战斗。 地上散落很多暗淡的光球，这也是莫然来到这里的原因之一，怒火暴走状态中的自己，对这些光球根本不屑一顾。 在昨晚的战斗中，莫然没有获得一个奖励点，所以莫然可以肯定，这个在世界中，杀死敌人是不会获得奖励点的。 这些经验，估计就是这个世界的特色，同样也是自己奖励。虽然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经验可以被空间回收，所以多多益善。 莫然捞起一个暗淡光球，然后就眉头紧皱。 只有在击杀6级以上的人类后，才会出现光球，给予的经验是11点。 但是莫然手中的光球只有3点经验，在联系到光球暗淡的光芒，看来这些经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 莫然稍微惋惜了一下，就开始拾取光球，大多数只有3、4点经验，还有一些是8、9点经验的，只有血腥水手留下的经验比较丰厚，那名顶级战士，留下了130点经验。 章六 暴躁与别人的陷阱（中） 收集完光球，莫然走进了一个燃烧后的废墟，正是莫然进行修养的屋子。看到废墟后，莫然产生了巨大的冲动，杀光所有血腥水手的冲动。 莫然深呼一口气后，才将冲动压下去。以木质为主的房屋，基本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唯有两具残骸，一大一小。 大的残骸将手臂伸向小的残骸，双方的距离不过是几公分，却也如天涯一般遥不可及。小的残骸则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似乎死后仍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具尸体，莫然想起了小男孩，也想起了那个坚强的女人。 莫然认为自己应该为两人的死负责，可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负责。最后只是挖了一个坑，将两具残骸一起埋葬。 似乎感觉还不够，莫然拿起战锤，将废墟的支点砸断。废墟先是呻吟了声，随后就坍塌了下来，将那个小小的土包埋藏了起来。 废墟坍塌的声音，吸引了许多老鼠，只是在看见莫然手中的战锤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看来这把战锤，已经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回忆’。 穿过暴徒控制的区域后，就来到了血腥水手的势力范围。在这里，还保持着一定的秩序与繁荣，并非暴徒区的冷清和混乱。 莫然敢在暴徒区嚣张跋扈，却不敢在这里放肆。暴徒区不过是一些老鼠，血腥水手却是一群暴龙，所以莫然必须谨慎行事。 通过地图的标记，莫然先来到了‘满囊二十之箭’商店，根据旅店侍女的信息，这里应该可以获得金帮。 同时莫然手上，还有一些贵重物品需要出手，如果可以的话，他需要弄到一套盔甲。 重型铠甲对莫然来说是极大的提升，因为盔甲的重量对他根本算不上负担，再加上强大的防御力，莫然可以做到毫无顾忌地战斗。 因为体力条的缘故，莫然钟情于重铠甲与重武器。 即使莫然拥有地图，也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满囊二十支箭’商店，因为商店的房子不但简陋、狭小，连招牌都是破破烂烂的。 莫然观察了一阵，才推开商店的大门，进入其中。 “欢迎来到‘满囊二十支箭’，你想要买些什么？”看到有人进入商店，一个秃顶老人开口道。 莫然并没回答，先是对环境进行了观察。 商店并不大，40多平的样子，摆满了货架。其中有不少物品都释放着魔法的光辉，显然是魔法武器，这让莫然对这个商店充满了兴趣。 加上秃顶老人，商店里一共有三个人，不过除了老人以外，剩下的两人都是14级的战士。虽然店面不大，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撒野的地方。 莫然才走到老人身前，问：“你是这家店的老板杰洛尔？” “是的，我就是。请问你是？”对于莫然的怪异行为，杰洛尔也很疑惑。 “莫然，我听说你这有金帮，有些人则将它们叫做走私者硬币。”莫然选择直切主题。 杰洛尔释然道：“当然，只要有金币，没什么是我弄不到的。金帮50金币一个，说吧，你要多少。” 莫然没有回答，而是取出所有的贵重物品，扔到了桌子上，询问：“这些东西你要么？我想用它们换取一些金帮和装备。” 看到这些货物后，杰洛尔大吃一惊，道：“是你抢了血腥水手的货物？你就是那个午夜屠夫？” 杰洛尔的惊呼，让两名14级的战士收起了轻视，同时也将手放在武器之上，小心提防着。 莫然用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桌子，说：“我只是来做交易的，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屠夫，只是不喜欢被人挑衅而已。” 说完，莫然就随意扫视了两名战士，警告意味十足。 “那么请问，除了金帮，您还需要什么。”杰洛尔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首先是铠甲，防御越高越好，不用在乎重量。其次是卷轴，最好是防护系和神术系的。”莫然思考了一下，才做出回答。 “你这些货物不太好出手，我最多可以给出1800枚金币的价格。金帮我有15个，600枚金币你就可以全部拿走。” “铠甲我没有现货，卷轴还有一些，你看看有没有想要的。”杰洛尔取出一个木盒和一个小皮袋。 小皮袋装的是金帮，莫然直接收进储物空间，木盒里面装着12张卷轴，只有一个火球术是有属性的。 除了火球术莫然还选取了一张四级召唤魔法生物、两张低级复原术和一张元素抵抗卷轴。 杰洛尔给出760金币的报价，其中火球术是350金币，莫然不置可否地收起这些卷轴，然后又花310金币买了一把有属性的短剑，就表示只要这些东西。 “劣质的短剑：锋利、易损毁。” 有了弱能术的教训，莫然也为自己准备了一把副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在杰洛尔将尾款交齐后，莫然便准备离开商店。 临走前，杰洛尔送给莫然一件斗篷，这让莫然感叹自己的粗心大意。感谢了杰洛尔后，莫然就披上斗篷，同时也离开了商店。 一件简单的斗篷，解决了很多问题，也让莫然知道了，并不是一切都是要靠战斗来解决，相比于战斗，智慧更为重要。 披上斗篷，莫然可以在这里，光明正大的行走，只要避开一些强大的敌人和巡逻队即可。 现在不过刚到下午，离傍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有限的秩序，加上光明正大的行走，让莫然有心在码头区逛一逛。 既然未来的一段时间都会在这里，那么熟悉地形就是必要的选择。 莫然将几个重要的地点，都走了一遍。 码头没有船，同样也没有人在那驻留，只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偶尔经过这里。 其次是希迪酒馆，那里守卫非常森严，光门口就有4个血腥水手，暗处的守卫只会更多。 随后莫然还在安德鲁的大宅外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金苹果旅店的附近。 章六 暴躁与别人的陷阱（下） 旅店附近非常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莫然不由的提高了警惕，想起昨天所发生的一切，比如说箱子上的魔法陷阱，比如说旅店周围埋伏的血腥水手，甚至连法师出手的时机都恰到好处。 将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那么莫然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陷阱，而且还是一个针对别人的陷阱。自己就是在不知情的状态下，闯进了这个陷阱。 莫然自嘲了一下，自己这是多衰？居然跑来帮别人探雷。 莫然并没有猜错，一切都是陷阱。货物也同样是陷阱，因为在几个最重要的货物上，都进行了魔法标记。 莫然也是歪打正着，将那些重要物品放进了储物空间，才使这些魔法标记无法生效，并逃得一劫。 既然是陷阱，那么在经过昨晚的战斗后，这里的平静就显得极为诡异了，难道陷阱还在继续？ 至于…答案，很简单。 莫然的目光转向身边的一座房子，如果陷阱还在继续，那么昨天埋伏在这里的法师，也应该还在这里。 就算没有法师，也应该埋伏着别人，因为这个房子正对着陷阱所在房间的窗口。 莫然开始隐藏身形，并来到房屋的阴影处。如果陷阱还在继续，那么怎么小心都不足为过，旅馆附近的范围内，肯定还在警戒之中。 自己能在不弱于7级的弱能术下逃生，并反杀了一名顶级职业者，这里守备的力量继续提升，也在情理之中。 在房屋的一个窗口处，莫然释放了一个魔法——法师之手。这是个零级魔法，也是莫然非常喜欢的一个魔法，因为它可以帮助莫然做许多事情。 不过对战斗毫无用处，因为这是个持续型魔法，在维持魔法期间需要一定的专注力，除非可以在战斗中分心二用，否则使用法师之手战斗，基本都是妄想。 同理，在无需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下，法师可以同时维持多个法师之手。 其次是承受力，法师之手的承受力很低，莫然释放的法师之手只能承受10kg重量，可以说，只要普通人扔出的石子，就能击散莫然的法师之手。 莫然通过强大的精神力，隔着窗户对魔法元素进行沟通，成功在室内中释放出了法师之手，并用法师之手打开了窗户。 莫然轻轻地翻进窗户，将一切复原后，就开始感知生物的气息。 一共感觉到了两个气息，并且其中一个显得非常虚弱。随后，莫然就向那个虚弱的气息摸去。 这是房子的大厅，在窗户的阴影中，坐着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法师。法师身上不但有着强酸的味道，还有治疗药剂的味道。 面对法师，莫然眼里充满了寒意，法师似有所感，转身看了一眼。 莫然小心地隐藏着身体，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个中年法师就是偷袭自己的家伙。因为暴躁的情绪，莫然在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杀意。 既然是法师，莫然就不打算继续靠近了。因为法师的手段实在太多，总会在身边安放一些魔法陷阱和魔法警戒。 莫然取出一支标枪，在中年法师收回目光转头的瞬间，突然暴起。 标枪直指法师的头部，因为法师还在转头的惯性中，虽然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但也做不到再次转头，只来得及释放一个低级防护法术，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为了杀死法师，莫然使用了大爆发，这一击的强度已经超过了15级，根本不是一个防护魔法可以抵挡的，中年法师直接被打碎了脑袋，连惨叫声都没有。 莫然终于发现无尽标枪背带的一个优点，那就是投掷后不会发出声响。 在杀死中年法师后，标枪就消失了，根本没有出现任何撞击声。所以除了尸体倒地以外，几乎没有发生别的声响。 莫然倾听了一会，发觉并没有惊动另一个气息后，就放下心来，并向气息方向靠近。 对方是在楼上，莫然在楼梯的夹角处仔细得观察着。 这是一个战职者，正毫无形象地躺坐在靠背椅里，椅子所在的位置刚刚好，可以将房间所有窗户里的所有景象，尽收眼底。 只是对方的态度很是漫不经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戒指，对楼下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莫然随手释放一个昏睡术，一无所知的战职者直接中招，昏睡过去。莫然来到战职者身边，开始思考是否要拷问一些情报，不过最后还是一剑终结了对方的生命。 因为莫然没有进行过关于刑讯方面的训练，而且以莫然的阅历，也不足以判断信息的真假。 同时，莫然是死灵系的法师，优点是提高死灵系魔法威力，缺点是也无法使用预言系法术，而预言系的招牌魔法，就是侦测谎言。 战职者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两个金帮、几枚金币和被把玩的戒指，不过戒指最多也就值几个金币。 作为10级的战职者，给予的经验还是很丰厚的，足有80点。 莫然将战职者的尸体藏进衣柜里后，就返回到一楼，准备获取中年法师身上的战利品。 不过在靠近尸体的同时，也在不断在用精神力，探查附近的魔法波动，小心避过几个魔法波动后，才来到尸体旁。 这次的收获极为丰厚，不由让莫然感叹，法爷就是法爷，远不是那些战职者可以比拟的。就连莫然给自己的定位都是骑士，最多可以算是魔法骑士。 在魔法世界中，骑士职业与莫然理解中的骑士是两个概念。骑士是指使用全身铠和重武器的战职者，而非使用坐骑的战职者。 不过因为骑士装备的负担过于沉重，所以为了保证骑士的战斗力，都会配备坐骑以增加骑士的续航能力。 基本所有以人类为主导的魔法位面，都经历过黑暗纪，也就是人类为生存抗争的时代。 在黑暗纪，骑士是指带头冲锋之人，那个时候还没有统帅，骑士就是部队的灵魂。 骑士剑锋所指，就是士兵前进之处。因为骑士总是冲锋在前，所以最好的、防御力最强的盔甲都会优先供应骑士。 同时，冲锋在前的骑士，需要面对最艰难的任务——破阵，所以使用的武器也偏向重型化。 随着时间的变化，骑士的盔甲越来越厚重，武器也越来越沉重，在加上不断的完善，最后形成了骑士这一职业体系。 章七 隐藏与暴走（上） 虽然中年法师只是8级法师，但是他给予的经验就达到了165点，一下就跟战职者拉开了差距。 战利品一共有三个，首先是7个金帮，光这部分就已经价值不菲了，其次是一个有属性的火球术，最后是一支魔杖，里面存储着三个魅惑人类。 魔杖中的魔法，是无法补充的，所以释放完毕后，魔杖就将损坏。 将尸体处理掉后，莫然就在房间里布置了几个魔法之眼，它可以监控小范围区域，但是持续的时间不长，一般只有一个小时。 莫然在魔法上最大的天赋，就是关于魔法时效的，不但可以延长准备的魔法时间，还可以延长魔法的持续时间，魔法之眼在莫然手里，可以持续四个小时。 相对于外面环境，这个驻扎着暗哨的房屋，给莫然的感觉更加安全，在布置完魔法之眼后，就在楼上找了一间卧室，开始休息，并为晚上的战斗准备着。 当唯一的光源消失在地平线上，码头区就陷入了深沉的黑暗，在这黑暗中莫然睁开了双眼。 醒来后，莫然开始为自己释放魔法，一连四个魔法被套在了身上——蛮牛之力、魔法护甲、猫之优雅、超视觉。 这一下就消耗莫然近半的魔力。蛮牛之力和猫之优雅都是二级魔法，前者可以提升莫然两成的力量，后者可以分别提升一成的反应速度和移动速度。 剩下的两个魔法则是一级魔法，超视觉可以提升视力，并获得黑暗视觉，使莫然可以在黑暗中视物。 魔法护甲是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层力场，可以降低物理攻击的力度，并对塑能系魔法产生一定的抗性。 完成了所以准备，莫然就离开了房间。黑夜中的码头区根本没有行人，所以莫然只能小心翼翼地在阴影中穿行，这也让速度变得极为缓慢。 花费了半个小时，才来到码头，莫然并没有靠近，因为码头附近没有建筑，根本没办法隐藏。同时，莫然也不擅长游泳，所以只能在建筑区隐藏自己。 不过码头此时还是空空荡荡的，船只显然还没有到达。月石面具的老板娘只说是傍晚，却没有给出精确的时间，因此莫然只能耐心等待。 莫然找了一栋视野开阔的房子，随后用力一跃，并在墙壁上轻轻一点，就翻上了二楼楼顶，随即趴在楼顶，静静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驶来一条货船，拥有超视觉的莫然，隐约看到船上有几个红色身影。 莫然心中大定，因为这条货船并不大，又以运货为主，那么所载人员就不会太多。 最初，莫然以为会是一条大船，所以准备潜上船去，试图获取一些物品或情报，然后在突袭出来。 毕竟莫然只学了一些潜行技巧，而不是真的会潜行，而且他的战斗方式与斗气都不适合潜行，因此这些技巧很难瞒过高级职业者。 莫然有把握潜上船，却不敢保证不会被发现，所以早就要做好杀出一条血路的准备。 可是货船出乎意料的小，这种船所携带的货物，也不会太多。以血腥水手的强大，至少也能拥有几条大船啊，难道又是陷阱？ 因为阅历太少，莫然思考时难免会有盲点和误区，这不是短时间可以弥补的。 即便是陷阱，莫然也要闯一闯，因为除了货船和金苹果旅店这两个地方，那就只剩下一条路——希迪酒馆。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不到万不得已，莫然不会选择这条路。 既然货船的守卫力量，没有想象中的强大，那么方式就可以改变一下，比如说强攻。 只要能在血腥水手，反应过来之前结束战斗即可。如果是陷阱，逃跑就是了，上次是毫无防备的中招，这次再想留住莫然，就没那么容易了。 货船静悄悄地来到码头，没有引起任何势力的注意，即使靠岸以后，也没有人喧哗，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这让莫然安心了许多，不过他并没有妄动，而是在等待时机。 虽然莫然现在很想大战一场，这些冲动在自己的压抑下，已经快要化为愤怒了，或许只有鲜血才能浇灭那颗躁动的心，可强攻不过是无奈之选。 货船明面上只有6个血腥水手，还有13个没穿红色制服的人，看打扮是真正的水手和船员。 血腥水手只是组织名称而已，作为码头区最大的组织，所有成员都是职业者，很少有人从事水手这种辛苦且低贱的工作。 那些真正的水手，正在跟血腥水手的首领说着什么，在首领不耐烦地挥挥手后，那些水手如蒙大赦一般，迅速离开码头，只有血腥水手还留守在货船上。 就在莫然要忍耐不住的时候，远处走来了一名血腥水手，并登上了货船，与首领交谈了一会后，又就离开的货船。 随后，首领只留下两人在外面看守，带着剩余的人进入了船舱。 看到货船上的血腥水手无意离开后，莫然悄悄的从二楼翻了下去，跟上那名单独离开的血腥水手。 在转过一个街角后，莫然就是一愣，因为那名血腥水手消失了。 没等莫然缓过神，危险感觉就是警铃大作。 危险来自头顶，身体不等莫然反应就做出了动作，直接向侧面滚去。 这时，莫然也知道了，自己被对方来了个反偷袭。刚刚起身，就开启了小爆发，一脚踹向袭击者。 血腥水手没想到，对方能躲开必杀一击，然后就被莫然踹中，脚上传来的力量不是他能抵抗的，被踹飞后重重地撞击到墙上，这让他有些眩晕，难以起身。 看到血腥水手失去反击能力后，便停了手。 莫然不打算杀死对方，先是扔给对方一个眩晕术，在击散对方的意识后，就取出了魔杖，开始释放魅惑人。 当一团红光飞入体内，血腥水手的眼神就涣散了。同时莫然也感知到了一个意识，虽然可以感觉，却无法进行影响。 莫然也是一阵后怕，如果没有危险感觉，甚至可能被对方杀死，这个最初看似无用的能力，不知救了自己多少命。 就连怒火，那时也被莫然当成了鸡肋，现在却变成了底牌和以弱胜强的关键。 至于曾经被自嘲的体力值，则成为了核心力量，而且随着自己的成长，这些能力也开始显露威力。这种种聚合到一起，让莫然拥有了击杀顶级职业者的实力。 章七 隐藏与暴走（中） 莫然将目光转向血腥水手，这是一个11级的盗贼。盗贼的失败，完全是因为莫然作弊般的能力。 盗贼在莫然跟踪之初，就察觉到了异样。盗贼在血腥水手中以感知和逃命著称，所以才会让他来联络货船。 莫然跟踪盗贼的同时，盗贼也在观察者莫然，在发现莫然没有同伴，并且只有11级时。 盗贼就没有选择逃跑，而是进行了反击，同时也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伏击地点——转角处。 盗贼刚转过街角，就灵巧的攀上阳台，在莫然转过街角的片刻诧异间，扑向了莫然…… 看到盗贼没有异动后，莫然就试着发出指令，却没想到有很多命令，都会让对方产生抗拒，不过这也正常，这并非是支配人类。 莫然没有使用过这个魔法，所以对魔法进行简单的了解后，就开始了行动。 因为这是魔杖自带魔法，不会受到莫然魔法天赋的加成，所以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莫然根本没有时间浪费。 虽然有些命令会被盗贼抗拒，但是只要不危害到自身和血腥水手的命令，一般都会执行。莫然只好换个比较麻烦的迂回方式——送一桶酒给货船上的血腥水手。 莫然来到附近的酒馆，买了一桶酒和一辆小推车后，就让盗贼带着自己前往货船，同时背着盗贼对酒水释放了虚弱术。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货船。 货船的守卫，看到去而复返的盗贼后，就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此时莫然的手心全是汗水，魅惑人类的真实效果，他并不了解。只是通过简单的试验后，知道对方会把自己当作最亲近的人，一般事情都会听从自己的。 但是对方还是拥有自主意识，除非出于自愿，不然你只要强迫对方去做什么，对方就会产生强烈的抗拒，甚至连魔法都会出现不稳的迹象。 所以莫然根本不知道，盗贼会如何应对，甚至已经做好被戳穿的准备。 盗贼指了指莫然手中的小推车，说：“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家还在营业的酒馆，就弄了一桶酒给你们。” 盗贼的回答，让莫然松了一口气。 “铁公鸡居然会给我们买酒，我不是在做梦吧。”另一名守卫打趣道。 盗贼“哼”了一声，说：“怎么，不要？那我们走！” 这时，另一名守卫拦住盗贼，说：“开玩笑的！不过我跟你说，虽然我们的头还听从命令，同时却也在观望，所以你进去后不要乱说话。” 随后，就放了两人过去。守卫并没有对莫然产生怀疑，首先是出于对盗贼的信任，其次是因为莫然没有武器。 可在经过两名守卫身边后，莫然就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武器，并使用了爆发。左手持剑，右手标枪，分别攻击向两名守卫的脖子。 爆发可以提升的力量，力量加强以后，挥舞武器的速度也会得到提升，在加上魔法的加成，导致这两名守卫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一个守卫，直接被莫然枭了首，另一人的脖子被开了个拳头大的血洞，现在只能无力挣扎。 这一幕似乎刺激到了盗贼，不但意识中产生了抗拒，甚至连身体都开始颤抖。 莫然也不犹豫，一步就串到盗贼身后，一手捂嘴，然后用短剑割开了喉咙，直到其停止挣扎后，才轻轻放在地上。 三人的死亡，并没有让莫然出现特别的情绪。只有盗贼的死亡，让莫然惋惜一会，如果让血腥水手喝下到被施了法的酒，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轻松。 莫然搜刮了一下战利品，两个守卫都是穷鬼，什么都没有，而且只有8级，加在一起才贡献80点经验。 盗贼好一些，搜到三枚金帮和一瓶轻伤治疗药剂，还有一些金币、银币，不过他一个人就掉落了110点经验。 对比了一下三人体型后，莫然就开始脱盗贼的制服，随后套在自己身上，最后披上了斗篷。 将几个人的尸体，沉入水中后，莫然往身上泼了一些酒水，用于掩盖血腥味，随即扛起酒桶，走向船舱。并在进入之前，给自己释放了一个戏法——拟声术。 莫然扛着酒桶走进船舱，将自己的面孔隐藏在酒桶的阴影中。 船舱中的血腥水手，听到脚步声后，看向了楼梯口，与此同时，莫然也在观察着船舱内部。 四名血腥水手正在打牌，还有一名血腥水手坐在椅子上看书。 看书的血腥水手正是货船首领，是一名13级战士，听到脚步声后，探询地看向莫然。 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而且计划真的赶不上变化快，什么伪装，什么偷袭，全部被莫然忘在脑后，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暴走了。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莫然丢出了肩上的酒桶，血腥水手纷纷躲避，却还是被酒水溅到一身。 首领反应极快，在酒桶扔出的同时，就拔出长剑冲向莫然，双方距离不过7、8步，眨眼即到。 不过首领只是冲了两步，就看到袭击者左手变得火红，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瞬间明白，这是火焰之手释放的前兆。首领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向后面滚去。 火焰之手会释放出一束角度为45度，长度十米左右的魔法火焰。 但是这个魔法释放时的动作，太过明显，而且还需要少量时间蓄力，所以只要有足够经验，完全可以躲开。 不过在船舱这种封闭的空间中，魔法之手的威力和距离，都有所增加。 一名反应稍慢的血腥水手被火焰点着了，同时地面上的酒水也被火焰点着，燃起的烈火将双方分隔。 火焰威力并不大，无法阻挡双方的脚步，只是除了首领以外，另外三名血腥水手，都因为身上的酒水有所顾忌。 首领在魔法结束后，再次冲向莫然，其余三人则选救助着火的同伴。 火焰不但将双方分隔开，还在一定程度上阻挡了双方的视线。首领在接近火焰时，就感到一阵寒意，然后就横剑护在胸口。 与此同时一支标枪击在剑脊之上，交击之后标枪就化为点点星光，强大的反震之力却让首领的接连后退，持剑的手臂也在不断的颤抖。 章七 隐藏与暴走（下） 可是首领无暇顾及，因为寒意变的更甚，同时也将长剑挡在头前，并用另一只手抵住剑脊。 又是一支标枪被长剑挡在，只是这支标枪力量奇大无比，在交击之时，长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后断成了两截。 首领根本无心在意手中短剑，因为寒意还在，随后就是第三支标枪。 首领失去武器后，只能翻滚闪躲，可是双方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只有区区5、6步远，标枪在出手的瞬间就命中了首领。 首领的闪躲虽然没有避开攻击，却幸运的让过了要害，只有右侧肩膀受到粉碎性的伤害。 首领不是泛泛之辈，在血腥水手中也有着响亮的名号。以仅有的13级斗气，跻身到血腥水手高层，这一切都是因为首领的强大实力，他的战力并不下于15级。 首领的强大实力，源于专精——格挡。他的格挡甚至都可以被烙印认可，不然以双方不足五米的距离，根本没有时间给首领进行反应。 其实在莫然出手之前，首领就已经完成了格挡的动作，所以这是一种先觉后知的力量。 在连续三支标枪都没有杀死首领后，莫然就取出了战锤，开始了‘暴躁’式的攻击，这是只攻不守的攻击。 莫然越过火墙后，就发起猛烈的攻势，船舱的空间限制了血腥水手的闪躲空间，又不敢抵挡那若疯虎般的攻击，只能步步退去。 虽然船舱中有不少货物，被血腥水手用来阻挡莫然，却直接被战锤砸成碎片。 此时两名血腥水手，正扶着首领后退，另一名血腥水手，则是不断拉到货物阻挡莫然，至于那名着火的血腥水手，已经被放弃了。 火焰还不足以烧死这名血腥水手，但他的注意力，全在扑打火焰上，对莫然的靠近毫不在意。 莫然随手一锤，就结束了他的痛苦。然后也不停留，继续追击，至于沿途的货箱，根本阻挡不了莫然的双手战锤。 障碍物耗费掉莫然最后一丝耐心，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不断在莫然耳边低声呢喃：“杀光他们…。” 又是一股热血涌向莫然头顶，然后不顾身体的负荷，再次开启大爆发。 随后一脚踏向地板，巨力之下木板纷纷产生裂痕，莫然也是腾空而起，飞向那名不断制造障碍的血腥水手。 狭窄的空间根本容不得他闪躲，只能满脸绝望地用武器格挡，随即就变成了残尸。 看到凶残的莫然，剩下的几人加快了脚步，因为在他们后面就是通往底仓的楼梯。 可是他们运气太差了，刚刚靠近，就从楼梯中冲出两名血腥水手，然后两伙人狠狠撞到了一起。 莫然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又是一次大爆发，直接突袭到人群之中，先是一锤砸死了首领，然后轮起战锤，在身边挥舞。 因为空间狭小，导致刚刚起身的血腥水手，只能用长剑抵挡，却无一例外的被莫然砸飞，只有一人选择爬着逃跑。 挥舞一圈后，莫然就将手中的战锤丢向爬行者，沉重的战锤直接砸断了他的脊椎。 敌人的死亡令莫然平静了下来，这时身体上的血管，开始纷纷爆裂，瞬间染红了衣物。在灌下一瓶药剂后，伤势才逐渐稳定下来。同时，莫然也在大口喘着粗气。 这一战莫然使用了四次大爆发，所以对身体产生了许多损伤，除了第一支标枪是小爆发以外，剩下的两次投掷都使用了大爆发。 小爆发是莫然对爆发力的理解与运用，短时间使用不会对身体产生负担，威力大概是12级到13级战职者的全力一击，经过蛮牛之力的加成，已经无限接近15级战职者的全力一击。 大爆发则是莫然使用了技能怒火中烧，技能的升并没有提升威力，只是让莫然可以更熟练地使用技能，同时降低了消耗。 大爆发后的威力，已经达到了凡人顶点，也就是17级职业者的全力一击，就力量来说，还要强一些。 至于怒火暴走状态，莫然根本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只有在自己极度愤怒下才会开启。 至于…威力，莫然只知道很强，但却不知道到底是多强，并且在技能升级到怒火中烧后，怒火暴走状态可以无限制的回复体力，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就像愤怒被转变成了力量。 状态好转之后，莫然释放了两个冰冻射线，将燃烧的火焰熄灭，然后来到令自己暴走的罪魁祸首前，这是一个货物…… 在莫然进入船舱后，第一眼看见的不是血腥水手，而是一个铁笼子，里面蜷缩着一个浑身赤裸且身材娇小的女性。 那时的莫然，只想去宣泄，宣泄自己的不满与愤怒，那忍耐许久的暴躁如洪水猛兽，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看着铁笼子中的女性，莫然面色有异，因为他当初并没有仔细观察。 笼子里关着一个少女，此时正一脸怯生生地看着自己，似乎被莫然的杀戮吓到了，所以尾巴也竖了起来。 是的尾巴，这个少女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兽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猫女。 莫然轻轻叹了口气，虽然不是人类，但是感觉仍然算不上好，只是将躁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莫然一锤砸碎了锁头，并将斗篷扔给了猫女，然后就不再理会。 猫女看了看莫然的背影，披上了斗篷，随即轻手轻脚地离开船舱。 听到身后的脚步，莫然的动作也是一顿。莫然并不认为自己救了猫女。 整个无冬城都笼罩在瘟疫的阴影之下，或许这里要比外面安全，只是所有的血腥水手，都死在自己手里，留在这里只会变得更加危险。 对于猫女的命运，莫然也是无能为力，就是艾瑞贝丝对兽人也持敌对态度。将猫女带在身边，无异于是个沉重的负担。 莫然没有拯救世界的力量，只能独善其身，最后只能放任其自生自灭。 唯有收获，才能让心情沉重的莫然，产生愉悦，那么接下来就是愉悦的时间…… 章八 专精与高塔（上） 最后的工作是收割胜利的果实，看着满地的尸体，莫然不由自嘲道。 对于杀死血腥水手，莫然毫无心理负担，因为血腥水手给莫然留下的印象全是负面的，比如残忍、冷酷、毫无人性等等。 收获的第一部分是奖励点，七个敌人一共给予500多经验，其中首领就有340点经验。 其次是物资，拥有属性的有：12枚金帮、一枚徽章、一瓶重伤治疗药剂和首领的断剑。 至于普通物资，只有160多枚金币，那些普通武器，莫然都看不上眼，更是懒得收集。 收拾妥当后，莫然来到连接底舱的楼梯，希望下面会有一些有用的物资。底舱是阴暗潮湿的，一道铁栅栏将底舱分成两部分，不过栅栏的大门并没上锁。 里面大部分是瓷器、布匹等民用物资，只有一小部分军用物资，对此莫然是大失所望。 唯一对莫然有用的只有一把重弩，剩下的东西也能值很多钱，可惜莫然带不走。 在带足弩箭之后，莫然就背起了重弩，然后一锤将船底击穿，大量海水迅速涌入。 莫然也不回头，直接离开的货船。 因为血腥水手都死在自己手里，而且战斗也是在船舱中进行的，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虽然码头处的水很浅，但还是足以淹没这个中小型的货船。莫然不指望这可以瞒住血腥水手，只希望可以拖延一段时间，这也是莫然在获得徽章后，冒出的想法。 至于沉船引起附近居民的注意？莫然根本不担心，在这个冷漠的地方，没有人会多管闲事。 莫然把玩着手中的徽章。 “血腥徽章：血腥水手高层所携带的徽章，用于表明身份，可回收。” 有了这枚徽章，莫然可以试着混进希迪酒馆，前提是没有被血腥水手发现货船上的变故。 不过莫然还是准备先回正义大厅一趟，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就是小爆发也会产生损伤。同时魔力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并且身上的魔法状态已经开始消退，战力还不到全盛时期的70%。 希迪酒馆就是血腥水手的老巢，在充足的准备也不为过，必须认真对待，能否进入希迪酒馆也还是未知的. 再说今天不过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莫然还有时间。 这一路上很平静，尤其是在离开血腥水手的势力范围之后，所以莫然很快就回到了正义大厅。 大厅中的艾瑞贝丝仍是满脸忧色，除了艾瑞贝丝外，杜克与谭熙也在大厅之中，只有那个精灵不知所踪。 杜克正在喝酒，并没有因为断臂的打击而颓废，而是神采奕奕。只是看到莫然后，神色就出现了一些不自然，只好转过脸去，继续喝酒。 莫然看到杜克的手臂已经长出一小段，显然已经被人释放了肢体再生术。 谭熙则是盯着莫然背上的重弩，眼中全是羡慕，在艾瑞贝丝那里是没有重弩兑换的，只有轻弩，而且也不便宜，要360金币。 谭熙虽然主攻箭术，但使用弩箭的水准也不低，而且感知对弩箭武器也有加成。 莫然对于两人的反应并不在意，因为大家不是竞争关系，只要是有理智的人，就不会随意挑起纷争，冲突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莫然先是来到艾瑞贝丝身前，也不用莫然开口，几个治疗神术就在莫然身上生效，还顺手释放了一个清洁术，清理了莫然身上的全部血迹。 莫然伤势不重，但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同时肌肉也需要休息。现在的情况是，身体素质限制了莫然的实力，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无法使用。 对于提升身体素质，莫然毫无头绪，这只能等回到庄园后在想办法，想到体质，就让莫然不由想起了克里斯汀。 看到莫然在接受治疗之后，并没有离开，艾瑞贝丝就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情么？” 思绪被打断后，莫然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从储物空间取出经验光球，此时的光球已经有篮球大小。 其实在获得1000经验之后，光球就已经是篮球大小，后续获得的经验，只提升了光球亮度，不再提升体积。 莫然手中的光球不再是柔和的白光，而是夺目的白光，杜克和谭熙都被白光所吸引，满脸震惊地看着光球，那夺目的光线，代表着一个个倒在莫然脚下的强大战士，就连艾瑞贝丝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看到艾瑞贝丝的表情，莫然就放松下来。 莫然一直在研究这些光球，可是毫无头绪，甚至连使用方法都没找到。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对这些光球也视而不见。 所以，莫然就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在艾瑞贝丝面前取出了光球。 因为莫然基本可以肯定，艾瑞贝丝已经踏入了超凡层次，甚至有可能已经成就传奇。如果连艾瑞贝丝都看不见光球，那么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基本就没希望了。 艾瑞贝丝惊讶地无以复加：“这是…这是世界起源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你居然能获取这种力量！” “您知道如何使用这些…力量么？”莫然热切地问道。 艾瑞贝丝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说：“它们的作用非常多，不过至少要达到超凡的层次，才可以使用。” 艾瑞贝丝的语言，如同一盆冷水，浇到莫然头上。只是在莫然失望的时候，艾瑞贝丝又说了后半句话。 “不过，我可以用这些力量，强化你的战斗能力，但这会浪费大半的起源之力。” 莫然眼神再次变得热切：“战斗能力？都有哪些方面的？只要能增加战斗力，我不怕浪费。” 艾瑞贝丝闭上眼睛开始祈祷，随后伸出一只手指点在莫然的眉心，同时在莫然脑海中形成一张清单。 这张清单上的能力都被称作专精能力，其中上半部分为白色，是可以学习的能力，下半部分则是黑色，为不可学习状态。 莫然开始闭眼查询这些资料，专精主要分为两大类，主动类和被动类。 主动为在战斗中才能发动的能力，比如闪躲、格挡、击倒等，被动类则是永久生效的能力，比如强韧、盲斗、武器专精等。 主动类可以在战斗中，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而被动则是永久性加强。 章八 专精与高塔（中） 莫然对比自己不足之后，就有了决断，睁开眼后，对艾瑞贝丝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只见艾瑞贝丝从光球中，又拽出一个光球，然后在双手中不断揉捏，从篮球大小被揉捏到乒乓球大小，最后进行了一小段时间的祈祷。 在祈祷结束后，光球从白色变成淡红色，飞向莫然。 看到光球飞来，莫然就伸手去抓，不过并没有抓到，光球直接飞进莫然的手掌中，准确的说是飞进烙印之中，然后烙印开始发光，只是非常微弱。 莫然一惊，迅速打开人物面饭，先是露出惊喜的表情，随后又变成了悔恨。 因为人物面板上的一条属性被解锁了，是专精属性，不过属性并不是白色，而是黑色，烙印给出的解释是：前置属性（未达标）、训练（未达标）、成长（未达标），处于无法使用状态。 虽然如此，但是那些不足的地方都给出了提升，也算是指明了方向，可以进行针对性的训练。 “强健：增加体质和微弱的力量，并提高每一点体质属性的回复速度、生命力、体力、身体强度、韧性、魔法抵性。” 莫然选择是强健专精，这是一个很强也很适合莫然的专精。 让莫然后悔的并不是这个专精不够强，而是因为脑海中的那张清单还在，虽然上面并没有准确标明需要多少经验，但是莫然可以感觉到大致的数量范围。 在莫然获得强韧专精之后，清单上专精需要消耗的经验都增加了一倍，在明白经验强大的作用之后，莫然就开始后悔。 因为就是在庄园中都有很多提升体质方法，所以相比之下，各种魔法的超魔效果才显得弥足珍贵。 这些超魔效果原本就处于不能换取状态，因为莫然的经验不够，在增加一倍后更是遥遥无期。 早知这些兑换的专精会如此强大，那么莫然绝对会选一个潜力十足的专精。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后悔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莫然遇到过太多无奈，知道强求不得。 这强健专精还是很强的，虽然无法使用，但是在人物面板上，还是增加了两点的体质，虽说不是潜力最大，却是最适合自己的。 强健一共花费了1600点经验，余下的经验只有300多一点，而在清单上的专精，最少的也需要2500点经验。 莫然向艾瑞贝丝道谢之后，就回到了房间，只留下两名在大厅中，若有所思的试炼者。 其实莫然并不知道，坎多赫兹大陆的地位，在空间所辖的物质位面中，也是极高的。因为坎多赫兹提升属性的能力，就是在无限的宇宙中，也可谓是首屈一指。 提升属性的方式很多，但很多方法在达到优秀属性后，就没有效果了。 不过坎多赫兹大陆有两种方式，可以提升超凡等级的属性。其一是身体改造，也就是克里斯汀的按摩，其次是高能食物。 不过这两种方式，也有极限，如果换算成属性，身体改造最多能提升1点力量、2点敏捷、3点体质、2点感知，高能食物可以提升3点力量、1点敏捷、4点体质。 不过这只是个极限值，不同的人增加的属性也不同，而且这种提升是整体提升。简单的说，就是属性增加的同时，属性上限也会增加。 莫然回到房间并没有休息，而是开始冥想。 因为他感觉自己距离6级，只剩下一点点距离，同时莫然也能借助冥想的时间，进行次级解除魔法的解析。 这是莫然在这个世界中第一次冥想，却不想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似乎更容易被同化。 不过莫然也是心存顾虑，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真实。 如果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那么他在这个世界增长的魔力，在回归后是否会消失？毕竟连莫然的魔法都不被烙印所承认。 不过恢复伤势的同时，并不耽误冥想。所以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冥想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世界的冥想速度，是坎多赫兹的两倍多。但是莫然在庄园中的冥想，已经是普通人的几十倍了，这么算下来就非常恐怖了。 其实以庄园的冥想速度，已经超过了莫然的成长速度。这是指莫然魔力增长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其学习和解析魔法的速度。 现在虽然还不明显，可如果知识积累得太少，所节省的时间，迟早都要还回来。 清晨，莫然准时结束了冥想，这一夜的效率出奇的好，不但将次级魔法解除解析完毕，魔法等级也达到了六级。 莫然将三枚火球术卷轴取了出来，也不可惜，轻轻一点，就全部使用了。 卷轴化为光点，融入莫然的身体，无数的知识与技巧，都出现在脑中。这次使用卷轴，让莫然感觉自己离使用魔法只差一层纸的阻隔，已经起身的莫然，又坐回床上，开始解析。 这次解析如有神助，整个进程顺利无比，只要解析就能得到结果，然莫不由陷入其中。 莫然感觉自己只用了一瞬间，就完成了解析，不过现实中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睁开眼的莫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已经是一名七级法师了，虽然只会一个火球术，虽然释放出一个魔法后，就会将魔力消耗一空，但他已经是名副其实的7级法师了。 虽然只有一个火球术，但也是强力无比，莫然曾经看到过步梵使用过火球术，那种威力已经达到重型坦克主炮的威力，甚至还要大些。 莫然都没把握硬抗火球术，但也只是不敢硬抗而已。以莫然爆发出的速度，闪避火球术轻而易举，最多也就是被少量的波及。 有了这个火球术后，莫然就有了底气，因为在酒馆那种密闭的环境中，火球术的威力会成倍的提升。 只是莫然有些难以取舍，到底是选择火球术，还是选择其他的魔法组合。最后还是选择了魔法组合的方式，因为莫然选择用斗气战斗，魔法则用于保命。 再出发之前，莫然准备去法师塔一趟，因为七级魔法师已经是正式魔法师了。 正义大厅中只有艾瑞贝丝和正在祈祷的老者，试炼者似乎都离开了，莫然在向艾瑞贝丝点头示意后，就离开的正义大厅。 莫然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来到法师塔前，并在法师塔大门上敲了敲，然后大门开始颤抖起来。 章八 专精与高塔（下） 上次莫然来到法师塔，根本没见到塔内成员，只是被眼前的…大门，拒之门外。 大门颤抖之后，就睁开了两只眼睛，眼睛在环视四周，发现只有莫然后，就射出一束光线照到莫然身上，进行了一圈的扫描。最后发出干涩的声音：“符合条件，开启大门。” 随后大门又变回了普通的大门，‘啪’的一声，便自动打开了。 莫然先是向魔法塔里张望了一会，才举步进入。在莫然进入之后，大门又‘啪’的一声，自动关闭了。 魔法塔内部的空间，要远远大于外部空间，因为莫然经过了一条数十米长的走廊，这已经超过了魔法塔的直径。 魔法塔内非常明亮，并没有使用火把，是用地面发出魔法光芒进行照明。所以粗略看起来，莫然就好像行走在光中。 通过这条光之走廊后，就来到一个大厅，大厅的中心是一座魔法阵，一名女性法师就站在魔法阵旁。 女法师大概三十多岁，容貌很普通，唯有那双眼睛充满睿智。莫然无比敬畏地看着女法师，因为整个魔法塔，都在随着女法师运动着。 莫然知道这只是错觉，因为真正随女法师运动的是魔法元素，这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威压。 在女法师的威压之下，莫然连魔法都释放不出来，因为他根本无法同化周围的魔法元素。 “欢迎你，年轻的法师。”在莫然进入大厅后，女法师率先开了口。 莫然恭谨地行了法师礼，开口道：“阁下，我是被好奇心所驱使，才冒昧来访。” 女法师对莫然的冒失毫不在意，平淡的说：“这里是繁星斗篷，指引你来到这里的，不是好奇心，而是魔法塔。” “它会指引城中每名对魔法充满渴望的正式法师，来到这里，我是这里的管理者——伊尔图拉。” “伊尔图拉女士，我是莫然，刚刚来到无冬城的自由法师，正在协助艾瑞贝丝女士寻找瘟疫的解药。”莫然自我介绍道。 顿了顿，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为什么会被指引？繁星斗篷又是什么，一个组织么？” 伊尔图拉非常耐心，开始一点点向莫然解释。 “繁星斗篷是一个魔法公会，它不会介入世俗间的权利争斗与阴谋，就如无冬城的瘟疫，繁星斗篷就不会介入。至于指引…你的到来不就是证明么？” “这是一座充满魔力的高塔，没有被它指引的人，是无法看到高塔的。那么年轻的法师，你愿意加入繁星斗篷么？” 从伊尔图拉透露的信息中，莫然可以感觉到，繁星斗篷是一个无比强大的组织。 他们对瘟疫的了解，要远远多于无冬城的高层，而且莫然记得艾瑞贝丝说过，最先研究出瘟疫解药的，就是一位深水城的大法师。 只是对于对方的邀请，莫然还是心有疑虑，这么强大的组织，怎么会邀请自己这个小小的七级法师？ 只不过是好奇要远大于疑虑，作为世界的过客，莫然并不怕阴谋，不过在加入之前，还是要了解一下这个组织。 莫然问道：“伊尔图拉女士，你能为我介绍一下繁星斗篷么？只有在足够了解之后，我才能做出选择。” 面对莫然的严谨，伊尔图拉表情不再平淡，而是戏谑的开口道：“繁星斗篷么…它的宗旨，是指引每一名真正的法师，并使他们达到潜力的极限，从而可以更好的探寻魔法的真理。” 伊尔图拉思考了一下，然后指了指高塔，说：“费伦大陆上的每一座城市，都有一座这样的魔力高塔，它们有两个作用。” “一个是指引像你这样的真正法师，另一个就是你面前的传送阵，它连接着真正的斗篷高塔。” “那里汇聚着整个大陆上，所有的魔法知识，不但有关于魔法训练的知识，还有无数的研究结果，在那里，魔法就是艺术。” 莫然向伊尔图拉微微欠身，说：“我愿意加入繁星斗篷。” 听到莫然的回答后，伊尔图拉的表情更为戏谑，道：“我只是向你发出了邀请，但是在加入工会前，你还要完成一个小小的考验。当你完成考验后，就会成为繁星斗篷的成员，并获得使用传送阵的权利。” 之间伊尔图拉一挥手，一张牛皮纸就出现在莫然眼前。莫然伸手接住后，刚想发问，就发现眼前的景象一阵恍惚，当周围环境恢复正常后，莫然已经站在高塔之外。 同时耳边想起伊尔图拉的声音——完成任务之后，再来高塔找我。 莫然打开羊皮纸后，空间传来了提升。 “支线任务：成为斗篷塔会员。” 然后，莫然就开始查看羊皮纸上的信息：在无冬城每个外城区中，都存在着一个魔法实验室。 莫然的任务，就是从这些魔法实验室中，取回其中的魔力物品。然后给出了各个实验室的地址，与开启实验室大门的咒语。 看完之后，莫然就将羊皮纸放入储物空间。这个支线任务没有时间限制，所以也不急，莫然打算在完成主线任务后，在去做支线任务。 这次莫然没有带重弩，首先是因为无法放入空间，携带有诸多不便，其次是莫然打算用徽章混进希迪酒馆，带着重弩只会吸引别人的注意。 在进入码头区后，莫然就换上了制服，只配带了劣质的短剑。 经历了连续两天的高强度战斗后，莫然身上缠绕着淡淡地杀戮味道。而且经历战斗之后，莫然不在装备无尽的标枪背带，而是直接从储物空间中抓取标枪。 这样做有利也有弊，有利是因为方便且出其不意，不利的是，从储物空间中取出物品，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无法用标枪应急。 准备完毕后，莫然就往希迪酒馆的方向走去。这身红色制服明显对暴徒有着威慑的力量，因为所有人都会避开莫然，所以一路平静的来到了希迪酒馆。 此时酒馆的氛围与前两天的紧张完全不同，只有两名血腥水手守在酒馆前，而且非常懒散，等级也只有6级。看到由远及近的莫然，只是打量一眼就不再关注…… 章九 兽人与酒和主线任务（上） 莫然一边走向酒馆，一边感知着周围的危险，守卫懒散的态度，不由令他警惕。只是在感知中，周围平静地就像一潭死水，别说危险，连一点恶意与敌意都没有。 即使酒馆周围显得有些诡异，莫然也是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酒馆。 莫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向酒馆，也没找一件斗篷隐藏自己的身份，似乎本该如此一样。 莫然既不会，也没学习过伪装，所以如果可以进去的话，那些不合格的伪装，只会徒增危险惹人怀疑，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走过去。 这个灵感，来源于莫然的初中时代，这是一个思维上的死角。 初中时期，是学生思想最为混乱的时期，学生变得不再像小学那样单纯，开始受到各种各样的信息污染。 这个年岁的少年，同样是最善变的，塑造性最强的，只有进入高中后，才会开始定型。 莫然在初中时代，就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作弊。为什么说有趣呢，他的同桌就是一个作弊高手，几乎每次小测验都要作弊。 他作弊的方式极为正大光明，就在桌子上，大大方方地打开课本，进行作弊。可就是这样，莫然的同桌从没有被抓到过。 后来莫然特意观察过一阵，那些被抓住的作弊者，往往都是那些鬼鬼祟祟的。 想起这位同桌，莫然也不由感叹。现在想来，他的同桌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自己还在偷看小人书的时候，对方看地都是侦探小说。 在初中毕业的时候，对方手中的侦探小说，已经变成了心理学书籍，只有在经历许多之后，莫然才能看清自己与他人的差距。 看到莫然来到希迪酒馆，一名守卫就将他拦了下来，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的没见过你？” 莫然将血腥徽章扔给守卫，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守卫只是懒洋洋的接住徽章，看清徽章后，态度大变。守卫原本以为对方扔过来的是金币，是在贿赂自己，却没想到是血腥徽章。 其实在血腥水手组织中，血腥徽章不单是用来表明身份的信物，还可以调动血腥水手的基层人员。 血腥水手分为几个阶级，首先是基层，这是指六至八级的血腥水手。 其次是骨干，这部分人大多都是九到十一级，在往上就是中层，都是12级以上的高级战职者和低级法师组成的，这部分人一般都有自己的小团体。 最后就是血腥水手的高层，由血腥水手的首领、副首领及七名血腥徽章持有者组成，这些人都是达到顶级战力的职业者。 比如死在莫然手里的货船首领，他的战斗力就不低于15级，而且被视为血腥水手组织未来的支柱，只是很不幸地被莫然所克制。 看清徽章之后，血腥水手先是恭敬地将徽章还给莫然，然后也不废话，直接打开了酒馆的大门。 其实，莫然一直以来的运气都不错，如果他昨天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到酒馆，绝对会被砍成肉酱。 一切顺利地让莫然感到很意外，随后表情不变的走进酒馆。 酒馆面积很大，而且里面非常热闹，酒馆中的客人要么是气势不凡，要么就是非富即贵。 只是血腥水手少得可怜，只有两人，不过这些酒客与血腥水手，并没有引起莫然的关注。 莫然的注意全在酒馆西侧，那里有一个柜台，柜台后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此时一个侏儒正在柜台后面收拾东西。 想到传说中的拍卖会，莫然走到柜台前，轻轻敲了敲桌面。 听到声响后，侏儒抬起头看了看，见莫然一身红色制服后，就无精打采道：“收拾完货物后，我就离开。” “我只是想要买一些东西，你这里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离开？”莫然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侏儒有些不思议地说：“你不知道，拍卖会已经被取消了么？” “取消？为什么？我今天才从海上回来，还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莫然十分关心这个问道，拍卖会关系到主线任务，取消以后任务怎么办？ 侏儒先是观察了一下环境，才神秘兮兮地说：“因为缺少了最重要拍卖品——瘟疫解药，所以拍卖会被凯利克，也就是血腥水手的二当家取消了。” 然后侏儒又指了指，酒馆中两名血腥水手其中的一个，说：“他或许知道其中的变故，但是他一直被兽人监视着，这几天酒馆里都是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然看了眼之后，又将目光移回侏儒，问道：“那你的货物还卖么？” 这时侏儒来了精神，说：“当然，只要你有金帮。” 莫然将一个小皮袋扔在桌子上，说：“这里是46枚金帮，我需要一套盔甲，最好是重型铠甲。” 侏儒跑到货物里找了一会，吃力的将两套盔甲扔到桌子上，一套是闪着魔法光辉的链甲，一套是普通的全身甲。 莫然在两套盔甲上摸了一下，就有了选择，因为只有一件盔甲有属性。 莫然指向全身甲，问：“这个怎么卖？” “35枚金帮，这已经是最低价了，如果不是拍卖会被取消了，它最少可以卖上50枚金帮。”说道价钱，侏儒又恢复了商人的本性。 莫然打断对方的喋喋不休，说：“那就35枚金帮，我还需要一顶头盔。” 侏儒又跑到货物里找了一会，然后扔给莫然一个头盔，嘟囔道：“便宜你了，这个头盔11金帮给你，幸运的家伙。” 莫然接住头盔后，也是一阵愣神，因为这是一个魔法物品，而且还是莫然见到的第一件有属性的魔法物品。 “呼吸头盔：坚固，呼吸（可以在任何环境中呼吸），可回收。” “全身甲：坚固，重甲，沉重，可回收。” 莫然在这个世界中，见过很多有属性的物品，但是魔法物品只有这一个。 其实空间给予莫然的知识中，有一部分就是介绍试炼世界中的物品。 章九 兽人与酒和主线任务（中） 试炼世界中只有少部分物品，是可以被空间认可的，大体分为三部分。 一部分是最普通的武器装备，它们都是因为材质比较特殊，所以基本可以适应所有的位面。同时缺点也很明显，因为太普通了，只有最基础的属性。 第二类是物品，一般都是各个试炼世界所独有，拥有世界特性的物品，同时只在幻想位面产出。 世界特性是一种变相的世界烙印，物品拥有世界特性后，就不会轻易被异位面规则所损毁，又因为自身没有灵性且弱小，往往可以逃避世界意志的感知与压制。 可以说，这类物品才是试炼世界中，价值最大的物品，往往可以在空间中卖出高价，独特的能力代表着妙用无穷。 最后一部分是拥有规则之力，并产生灵性的物品，这是每个位面都有的物品。 在位面之中，这些物品也被称为神器。神器本身可以视为规则的载体，所以可以抵挡异位面的规则。只是在异位面中，神器会受到压制，所以威力要下降一个等级。 其实被空间赋予属性很简单，只要可以适应所有位面的东西，就会拥有属性。 所以在试炼世界中，基本不会有带有属性的魔法装备，只有少数例外，即拥有世界特性的魔法装备。 这类装备非常稀少，且装备本身也没有强大的力量，只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能力。 除了这三大类物品以外，其余物品也是可以带出试炼世界的，不过需要花费大量奖励点，让空间对物品进行属性化。 不过想要属性化，物品至少要达到d级标准以上，也就是精良级的魔法物品。至于莫然身上的装备，根本没有带有评价的物品，简单的说，就是一身白板装备。 “谢了！”获得呼吸头盔后，莫然也是很开心，一挥手就将两件装备收回储物空间。 侏儒只是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就转身继续整理自己的货物。 离开柜台，莫然来到两名血腥水手的桌子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两人中有一个是身高体壮的兽人，此时正在大口喝着酒，另一个是普通人类，只是对莫然的到来，毫无反应，仍是出神地想着什么。 这个人类，正是侏儒所说的知情者。 看到不请自来的莫然，兽人语气不善的问：“你是谁，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你？” 莫然将徽章扔给兽人，然后转向人类血腥水手，说：“我们可以聊聊么。” 还没等人类开口，兽人就把徽章推了回去：“我现在只接受凯利克的命令，这个东西对我没用。” 人类也是无奈地指了指兽人，说：“当然可以聊聊，前提是你能说服杰勒克。” 这时一名侍者从桌边经过，莫然取出一枚金币仍在餐盘上，将所有酒瓶夺了过来。 侍者看了看金币，又看了看莫然身上的制服，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莫然将一瓶酒推到那名叫做杰勒克的兽人面前，说：“我想和这位先生单独谈谈。” 兽人抓起酒瓶，先是灌了一口酒，才说道：“这可不行，我可不认为你够资格穿上这身制服，除非你敢跟我拼酒，你敢吗？” “拼酒？”兽人的提议，让莫然若有所思，自从成为试炼者后，他就很少喝酒了。 因为强大的体质属性，很难再让莫然喝醉，而且酒水的味道也让莫然敬而远之，就是要喝，也要选一些味道好的来喝。 “当然。”兽人拍了拍桌子，在酒馆侍者到来后，就指着莫然的鼻子说：“所有烈酒都来上来两份，帐记在他头上。” 看到侍者转头看向自己，莫然只好没好气地拿出两枚金币，扔给侍者。 不一会，侍者就端上各种各样的酒水，那奇特的造型和绚丽的色彩，迅速跟那些劣质酒水区分开。 兽人先是拿起一杯特大号的酒杯，举到莫然面前：“那么就先从特制澡缸大酒杯开始吧！” 莫然也举起属于他的大酒杯，跟兽人碰了一下，说：“干杯！” 兽人几下便将酒水倒进喉咙中，然后就直勾勾看着莫然，生怕莫然耍赖。莫然也不在意，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酒，喝完后将酒杯扔到桌子上。 “啊！看起来不错么。”兽人又抓两杯酒，并递给莫然一杯：“那么来试试码头烈酒吧，可以大口喝个痛快的东西。” “开始吧！”莫然也不客气，拿起酒杯就开始喝。 兽人也不甘示弱，只是喝完之后，有些不舒服地摇了摇脑袋，显然酒精已经开始发酵。可莫然喝完之后，还是神采奕奕地。 两轮过后，兽人开始正视莫然：这个瘦弱的人类，至少在酒桌上，可以成为‘强大的杰勒克’的对手。 兽人将一个古朴的小酒杯，推倒莫然面前：“这是兽人血酒，小心，不要呛到鼻子。” 莫然拿起这个酒杯，并不像前面的两杯酒，这杯酒分量很小。 在与兽人碰杯之后，一口就将杯中液体喝光，这次让莫然身体产生了反应，浑身一阵燥热，不过还是没有一点醉意，反观兽人，连身体都开始摇晃。 兽人伸手点了点桌子上的烈酒：“唔…接下来难度升级，唔…就它了，红眼矮人，它会让你感觉到，自己像是被压在巨石之下。” 就在兽人指定完烈酒后，莫然直接夺过烈酒一口喝掉，虽然没有醉意，却显得非常亢奋。 莫然的体质很强大，可神经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莫然的行为让兽人愣了一下，思索半天后，才想起该自己喝酒了，一杯红眼矮人下肚后，兽人摇晃得更厉害了。 “那个…嗯，你真行。”此时兽人，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是遥遥指向桌子：“来点…唔…希维安火汁，他会…呃…在你体内…燃烧，你敢…疯狂的试…试一下么？” 酒醉的兽人，不再像开始时的爽快，等之不及的莫然，直接将那杯艳丽如火的烈酒，塞进兽人手中。然后轻轻地跟兽人碰了一下杯，因为兽人的手臂已经开始摇晃，莫然怕将酒水撞翻。 “来吧！”莫然豪气无限地将酒干掉。 这让兽人有些傻眼，其实他已经分不清现实了，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后，就一口喝掉，随后醉倒在餐桌上。 章九 兽人与酒和主线任务（下） 如兽人所说，这杯希维安火汁确实可以在身体中燃烧，莫然又是两杯啤酒下去，才将火焰压制下去。匀了口气，看向那名人类血腥水手。 人类笑了笑，对莫然说道：“这就是杰勒克的脾气，对谁都一样，不过他是一个好人，而且他要比他的外表聪明多了。” 人类顿了顿，继续说：“既然杰勒克已经醉了，那么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我是克利斯托弗，你都想知道什么？最近酒馆这里可是非常混乱呢！” 想到兽人的监视，莫然就问：“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克利斯托弗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说：“真的，我就是克利斯托弗，这位来自无冬城的特使先生。” 听到对方叫破自己的身份，莫然也没有紧张，在来酒馆之前，就已经做好来此一战的准备。 莫然眼神锐利地盯着克利斯托弗，亢奋的精神，似乎感受到莫然的战意，使整个身体都开始蠢蠢欲动。 看到莫然的眼神，克利斯托弗摆摆手，道：“我没有恶意！和你一样，我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调查血腥水手。” “不过我不是来自无冬城，我身后的组织，希望找到血腥水手中的某些老盟友，所以我们任务上没有冲突，而且我也不会干涉你的行动。” 莫然权衡了一下利弊，发现翻脸对自己没有好处，就敲了敲桌子，问：“你在这里都发现了什么？” “酒馆中基本不会出事，而且这里很安全。” 克利斯托弗指了脚下，说：“下面就不一定了，那里是血腥水手的老巢，最近似乎发生什么大事情，以至于封锁了入口，现在任何人都不许进入。” 莫然点点头，继续询问：“那么瘟疫解药呢？你知道多少？” 克利斯托弗想了想，才开始回答“据说解药在温古埃尔，也就是血腥水手的首领的手里，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或许只有进入血腥水手的老巢，才能找到温古埃尔。” “对于这位血腥水手的首领，你又了解多少呢？” 莫然对克利斯托弗开始另眼相看，对方知道的信息出乎意料的多呢，跟对方一比，莫然才知道什么叫专业，自己这两天，不过是在码头区里面乱撞。 “温古埃尔么…他是个很体面的人，喜欢排场，但人还是不错的。” 克利斯托弗说到这里，想了一会继续说道：“不过他的行为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甚至连温古埃尔的副手都开始抱怨，那是一个没有耐心且贪婪的人。” “可能有一些人，想要取代…那个老家伙了。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信息，至于剩下的，你应该自己到下面寻找答案。” 在克利斯托弗说出情报后，莫然就怔了怔，因为主线任务出现了改变。 “主线任务变更……” “主线任务：叛乱，找到温古埃尔，并带回解药。” “任务奖励：无。任务失败：无。” 获得足够的信息后，莫然就要开始继续任务。看到莫然起身，克利斯托弗扔给莫然一把钥匙：“这是通道大门的钥匙，希望对你有帮助。” 莫然拿起钥匙，向克利斯托弗挥挥手，就离开了酒馆的大厅，来到后院。 后院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侧的厨房外，就是一扇铁质的大门。一个满身肥肉的男人，正百无聊赖地站在大门前。 男人看到莫然后，就一脸嫌弃的说道：“走开，这里禁止通行。” 莫然取出钥匙，在男人眼前晃了黄，说：“我有钥匙。” “密码，告诉我该死的密码。”男人的态度更恶劣了。 莫然没有理会男人，这只是个连斗气都没有的小角色，仔细观察了周围，发现没有埋伏之后，莫然就开始念咒语。 “喂！你做什么？在不走，我就要叫守卫了！”看见莫然无视自己，男人开始恐吓。然后就见从对方手中飞出一团微弱的光芒，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莫然释放了一个昏睡术，并在男人倒地之前接住身体，然后拖进了厨房，并将男人捆绑好。 然后来到铁门前，拿出钥匙，“咔”的一声，锁头便开了。轻轻推开大门后，一条向下延伸，且相当幽深的通道，出现在莫然的眼前。 莫然从空间取出全身甲，开始穿戴。穿戴重甲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这和标枪不同。标枪可以直接使用，但是盔甲需要取出后，才能穿戴。 这一套全身甲重量在三十公斤左右，拥有三个基本属性，坚固的意思是不容易损坏。 重甲自带二级防护等级，基本可以防护全部12级以下，没有破甲属性的物理伤害，同时也可以抵挡一些攻击性魔法。 最后的沉重，是个负面属性，表示装备远超普通人的负担。 莫然拥有使用重甲的天赋，不单单是因为莫然的体力条，还因为莫然在穿戴以后，并不影响行动与动作。 在重甲之上，还有板甲，它比重甲还要高出一个防护等级，但是重量往往重达上百公斤，且因为关节处的连接和重量等原因，非常影响行动，所以一般都是配合坐骑使用。 有了这身盔甲，在加上魔法的加持，莫然甚至有把握和顶级战职者对攻。 因为就是顶级职业者，也很难打破盔甲，对莫然的伤害一般都是冲击、震荡等形式。因为莫然拥有强大回复力，所以并不怕这些伤害。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即使不用怒火，莫然也能耗死对方。 盔甲在增强战斗力的同时，也会削弱魔法。首先是攻击魔法的威力，会降低两个等级。其余类型的魔法，则是降低一个等级，只有增益魔法和治疗魔法不受影响。 其次是在身穿重甲状态下，释放魔法有几率失败，尤其是在战斗中，失败几率一般都会达到50%，不过主要还是看对魔力的操控水平。 看着幽深黑暗的通道，莫然开始给自己释放魔法——超视觉、猫之优雅、蛮牛之力、法师盔甲，魔法加持之后，就走入通道之中…… 章九 兽人与酒和主线任务（下） 如兽人所说，这杯希维安火汁确实可以在身体中燃烧，莫然又是两杯啤酒下去，才将火焰压制下去。匀了口气，看向那名人类血腥水手。 人类笑了笑，对莫然说道：“这就是杰勒克的脾气，对谁都一样，不过他是一个好人，而且他要比他的外表聪明多了。” 人类顿了顿，继续说：“既然杰勒克已经醉了，那么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我是克利斯托弗，你都想知道什么？最近酒馆这里可是非常混乱呢！” 想到兽人的监视，莫然就问：“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克利斯托弗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说：“真的，我就是克利斯托弗，这位来自无冬城的特使先生。” 听到对方叫破自己的身份，莫然也没有紧张，在来酒馆之前，就已经做好来此一战的准备。 莫然眼神锐利地盯着克利斯托弗，亢奋的精神，似乎感受到莫然的战意，使整个身体都开始蠢蠢欲动。 看到莫然的眼神，克利斯托弗摆摆手，道：“我没有恶意！和你一样，我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调查血腥水手。” “不过我不是来自无冬城，我身后的组织，希望找到血腥水手中的某些老盟友，所以我们任务上没有冲突，而且我也不会干涉你的行动。” 莫然权衡了一下利弊，发现翻脸对自己没有好处，就敲了敲桌子，问：“你在这里都发现了什么？” “酒馆中基本不会出事，而且这里很安全。” 克利斯托弗指了脚下，说：“下面就不一定了，那里是血腥水手的老巢，最近似乎发生什么大事情，以至于封锁了入口，现在任何人都不许进入。” 莫然点点头，继续询问：“那么瘟疫解药呢？你知道多少？” 克利斯托弗想了想，才开始回答“据说解药在温古埃尔，也就是血腥水手的首领的手里，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或许只有进入血腥水手的老巢，才能找到温古埃尔。” “对于这位血腥水手的首领，你又了解多少呢？” 莫然对克利斯托弗开始另眼相看，对方知道的信息出乎意料的多呢，跟对方一比，莫然才知道什么叫专业，自己这两天，不过是在码头区里面乱撞。 “温古埃尔么…他是个很体面的人，喜欢排场，但人还是不错的。” 克利斯托弗说到这里，想了一会继续说道：“不过他的行为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甚至连温古埃尔的副手都开始抱怨，那是一个没有耐心且贪婪的人。” “可能有一些人，想要取代…那个老家伙了。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信息，至于剩下的，你应该自己到下面寻找答案。” 在克利斯托弗说出情报后，莫然就怔了怔，因为主线任务出现了改变。 “主线任务变更……” “主线任务：叛乱，找到温古埃尔，并带回解药。” “任务奖励：无。任务失败：无。” 获得足够的信息后，莫然就要开始继续任务。看到莫然起身，克利斯托弗扔给莫然一把钥匙：“这是通道大门的钥匙，希望对你有帮助。” 莫然拿起钥匙，向克利斯托弗挥挥手，就离开了酒馆的大厅，来到后院。 后院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侧的厨房外，就是一扇铁质的大门。一个满身肥肉的男人，正百无聊赖地站在大门前。 男人看到莫然后，就一脸嫌弃的说道：“走开，这里禁止通行。” 莫然取出钥匙，在男人眼前晃了黄，说：“我有钥匙。” “密码，告诉我该死的密码。”男人的态度更恶劣了。 莫然没有理会男人，这只是个连斗气都没有的小角色，仔细观察了周围，发现没有埋伏之后，莫然就开始念咒语。 “喂！你做什么？在不走，我就要叫守卫了！”看见莫然无视自己，男人开始恐吓。然后就见从对方手中飞出一团微弱的光芒，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莫然释放了一个昏睡术，并在男人倒地之前接住身体，然后拖进了厨房，并将男人捆绑好。 然后来到铁门前，拿出钥匙，“咔”的一声，锁头便开了。轻轻推开大门后，一条向下延伸，且相当幽深的通道，出现在莫然的眼前。 莫然从空间取出全身甲，开始穿戴。穿戴重甲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这和标枪不同。标枪可以直接使用，但是盔甲需要取出后，才能穿戴。 这一套全身甲重量在三十公斤左右，拥有三个基本属性，坚固的意思是不容易损坏。 重甲自带二级防护等级，基本可以防护全部12级以下，没有破甲属性的物理伤害，同时也可以抵挡一些攻击性魔法。 最后的沉重，是个负面属性，表示装备远超普通人的负担。 莫然拥有使用重甲的天赋，不单单是因为莫然的体力条，还因为莫然在穿戴以后，并不影响行动与动作。 在重甲之上，还有板甲，它比重甲还要高出一个防护等级，但是重量往往重达上百公斤，且因为关节处的连接和重量等原因，非常影响行动，所以一般都是配合坐骑使用。 有了这身盔甲，在加上魔法的加持，莫然甚至有把握和顶级战职者对攻。 因为就是顶级职业者，也很难打破盔甲，对莫然的伤害一般都是冲击、震荡等形式。因为莫然拥有强大回复力，所以并不怕这些伤害。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即使不用怒火，莫然也能耗死对方。 盔甲在增强战斗力的同时，也会削弱魔法。首先是攻击魔法的威力，会降低两个等级。其余类型的魔法，则是降低一个等级，只有增益魔法和治疗魔法不受影响。 其次是在身穿重甲状态下，释放魔法有几率失败，尤其是在战斗中，失败几率一般都会达到50%，不过主要还是看对魔力的操控水平。 看着幽深黑暗的通道，莫然开始给自己释放魔法——超视觉、猫之优雅、蛮牛之力、法师盔甲，魔法加持之后，就走入通道之中…… 章十 酒醉？与事件的真相（上） 通道大概长50米，这个深度已经远离地面了。之后是一个庞大的地下空间，而且光线非常充足，因为到处都是点燃的火把。 通道连接着一个大厅，只是一个人都没有，显得非常安静，由此可见叛乱的程度相当激烈，连这个重要地点都没留下守卫。 进入大厅后，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可是在这浓重的血腥味中，莫然没有表现出一点不适，隐隐还有些兴奋。 看到这一切，莫然也不禁感叹自己的好运，这个切入的时间点太好了，既没有赶上最激烈地战斗，并且有望赶上结局。 然后，莫然加快了脚步，通过大厅是一条宽阔的走廊，两边都是房间。莫然根本顾不上查看，因为地上相继开始出现尸体。 在经过一个转角后，莫然遇见了第一批敌人。这批血腥水手足有13人，最强的是一名12级战士。可惜的是，这名高级战士已经身负重伤，连起身都做不到。 不单单是这名高级战士受了伤，包括高级战士在内的11个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势。只有两名血腥水手完好无损，但也是神色疲惫，正守护着这些受伤的血腥水手。 听到脚步声，所有血腥水手都一脸紧张地看向拐角处，看到来者只有一个人，才齐齐地松了一口气，几名还能战斗的血腥水手，也纷纷拿过武器，站了起来。 身穿全身甲的莫然，根本无法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对于这些残兵败将，莫然也是不屑于隐藏，同时还隐隐产生了亢奋。 只是面对亢奋，莫然并没有察觉到不妥，或者说这种感觉非常好，让他根本不想去排斥。 随着大喝一声，莫然将双手战锤扔向那名高级战士。还有战斗力的五名血腥水手，看到战锤上的威势后，都是脸色大变，纷纷躲避。 重伤的高级战士，已经无法移动，只能看着战锤砸向自己。 这一锤力量极大，不但将高级战士砸死，连他身边的血腥水手都没能幸免。 随后，莫然使用小爆发，将速度提升到极致，继而冲向血腥水手。 战锤过后，几名还有战力的血腥水手都是脸色苍白，不过他们并没有逃跑，而是严阵以待，因为敌人已经没有武器了。 甚至有血腥水手生出‘敌人很傻’的天真想法，至少正常人不会丢掉武器吧！ 莫然没有减速，直接冲进人群之中，看到侧身躲避的血腥水手，就露出了嘲讽的笑容，随即张开了双臂。 两名猝不及防的血腥水手，瞬间被击中了胸口，不但摔倒在地，还吐血不止。反观莫然的双臂，几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与此同时，血腥水手的反击也开始了。只是交错之间，就响起八下武器与盔甲的撞击声音，可惜他们的武器，无法穿透重甲的防护。 冲过人群后，莫然就再无所顾忌，因为双方已经交换了位置，对方求援之路彻底被切断。 莫然没有在理会那些还有战斗力的血腥水手，而是转向伤员。 对这些血腥水手，莫然只有憎恨，一脚踏向其中的一名伤员，随后是骨骼断裂与血液飞溅的场景。伤员的死亡与鲜血，让莫然产生了极度的亢奋，连杀戮的欲望都开始蠢蠢欲动。 这时，莫然才感觉到不对，似乎是酒精…… 可是敌人根本不给莫然思考时间，因为他的行为，彻底激怒了血腥水手。 一名血腥水手举起长剑，当头斩向莫然。莫然也不闪躲，只是一歪头，让过了脑袋，随即反手一拳，抽向敌人脖子。 莫然的应对，显然超出对方的预料。攻击者在全力之下，根本没想过要防护，更是惊异莫然的反击。所以在惊愕中，被抽碎了脖子。 莫然一把推开尸体，正好挡住其中一人，只是另一名血腥水手也攻到了眼前。 敌人平举着长剑，刺向莫然的心口，强大的力量让莫然都小退了半步。稳定身形后，莫然就一把抓住长剑，然后一脚踢向对方。 敌人发现长剑无法刺穿盔甲时，就要收剑后退，只是被莫然抓住剑刃，这么一僵持，反应便慢了半拍。 醒悟之后，刚要弃剑逃生，就被莫然一脚踢倒，然后被自己的长剑，刺进了胸口。 被阻的血腥水手，见到两个同伴的死亡，脚步一缓，转身便逃向出口。 只是跑出了不到五米，就摔倒在地，在他的胸口上，显露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投掷完标枪，莫然捡起了双手战锤，走向那些伤员。此时的莫然毫无怜悯，整个人都沉浸在酒精后的兴奋，与杀戮的欲望中，一锤一个地将爬着逃走的血腥水手砸死。 莫然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来到这个叫做无冬城的城市后，就感受到了无法言语的压抑，似乎整个世界都绝望了一般，还在不断地影响着自己。 码头区的一行，让莫然开始暴躁、愤怒，就如这个世界一样，莫然也在压抑着自己的暴躁与愤怒。 可在喝了足够多的烈酒后，这些情绪被纷纷引爆。莫然并不是不能喝醉，只是很难而已，只要喝足够多的酒，仍然会醉。 但这跟现在的状态并无关联，虽然莫然可以抵抗酒醉，却不能免疫酒精产生的亢奋状态。 这种亢奋就是一种奇妙的酒醉状态，或者说是清醒时的酒醉状态。莫然体质虽然很强，但它只会对负面状态，产生自主的抵抗。 如果只从效果来说，这种亢奋状态是正面的，会使莫然的身体素质得到明显的提升，只有判断力会受到一些影响。 同时，感知属性会提升神经的敏锐性。如果莫然不对这种亢奋状态，进行屏蔽，那么敏锐的神经，很容易就会受到酒精的影响，就像喝了兴奋剂一样。 但是被酒精引爆的，不单单是压抑、暴躁和愤怒，还有杀戮的欲望。 在庄园的训练中，莫然会避免无意义的杀戮，但是每天不间断的战斗，都在刺激着本能的杀戮欲望，所以要说压抑最久的，莫过于杀戮欲望了。 章十 酒醉？与事件的真相（上） 通道大概长50米，这个深度已经远离地面了。之后是一个庞大的地下空间，而且光线非常充足，因为到处都是点燃的火把。 通道连接着一个大厅，只是一个人都没有，显得非常安静，由此可见叛乱的程度相当激烈，连这个重要地点都没留下守卫。 进入大厅后，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可是在这浓重的血腥味中，莫然没有表现出一点不适，隐隐还有些兴奋。 看到这一切，莫然也不禁感叹自己的好运，这个切入的时间点太好了，既没有赶上最激烈地战斗，并且有望赶上结局。 然后，莫然加快了脚步，通过大厅是一条宽阔的走廊，两边都是房间。莫然根本顾不上查看，因为地上相继开始出现尸体。 在经过一个转角后，莫然遇见了第一批敌人。这批血腥水手足有13人，最强的是一名12级战士。可惜的是，这名高级战士已经身负重伤，连起身都做不到。 不单单是这名高级战士受了伤，包括高级战士在内的11个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势。只有两名血腥水手完好无损，但也是神色疲惫，正守护着这些受伤的血腥水手。 听到脚步声，所有血腥水手都一脸紧张地看向拐角处，看到来者只有一个人，才齐齐地松了一口气，几名还能战斗的血腥水手，也纷纷拿过武器，站了起来。 身穿全身甲的莫然，根本无法隐藏自己的脚步声。对于这些残兵败将，莫然也是不屑于隐藏，同时还隐隐产生了亢奋。 只是面对亢奋，莫然并没有察觉到不妥，或者说这种感觉非常好，让他根本不想去排斥。 随着大喝一声，莫然将双手战锤扔向那名高级战士。还有战斗力的五名血腥水手，看到战锤上的威势后，都是脸色大变，纷纷躲避。 重伤的高级战士，已经无法移动，只能看着战锤砸向自己。 这一锤力量极大，不但将高级战士砸死，连他身边的血腥水手都没能幸免。 随后，莫然使用小爆发，将速度提升到极致，继而冲向血腥水手。 战锤过后，几名还有战力的血腥水手都是脸色苍白，不过他们并没有逃跑，而是严阵以待，因为敌人已经没有武器了。 甚至有血腥水手生出‘敌人很傻’的天真想法，至少正常人不会丢掉武器吧！ 莫然没有减速，直接冲进人群之中，看到侧身躲避的血腥水手，就露出了嘲讽的笑容，随即张开了双臂。 两名猝不及防的血腥水手，瞬间被击中了胸口，不但摔倒在地，还吐血不止。反观莫然的双臂，几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与此同时，血腥水手的反击也开始了。只是交错之间，就响起八下武器与盔甲的撞击声音，可惜他们的武器，无法穿透重甲的防护。 冲过人群后，莫然就再无所顾忌，因为双方已经交换了位置，对方求援之路彻底被切断。 莫然没有在理会那些还有战斗力的血腥水手，而是转向伤员。 对这些血腥水手，莫然只有憎恨，一脚踏向其中的一名伤员，随后是骨骼断裂与血液飞溅的场景。伤员的死亡与鲜血，让莫然产生了极度的亢奋，连杀戮的欲望都开始蠢蠢欲动。 这时，莫然才感觉到不对，似乎是酒精…… 可是敌人根本不给莫然思考时间，因为他的行为，彻底激怒了血腥水手。 一名血腥水手举起长剑，当头斩向莫然。莫然也不闪躲，只是一歪头，让过了脑袋，随即反手一拳，抽向敌人脖子。 莫然的应对，显然超出对方的预料。攻击者在全力之下，根本没想过要防护，更是惊异莫然的反击。所以在惊愕中，被抽碎了脖子。 莫然一把推开尸体，正好挡住其中一人，只是另一名血腥水手也攻到了眼前。 敌人平举着长剑，刺向莫然的心口，强大的力量让莫然都小退了半步。稳定身形后，莫然就一把抓住长剑，然后一脚踢向对方。 敌人发现长剑无法刺穿盔甲时，就要收剑后退，只是被莫然抓住剑刃，这么一僵持，反应便慢了半拍。 醒悟之后，刚要弃剑逃生，就被莫然一脚踢倒，然后被自己的长剑，刺进了胸口。 被阻的血腥水手，见到两个同伴的死亡，脚步一缓，转身便逃向出口。 只是跑出了不到五米，就摔倒在地，在他的胸口上，显露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投掷完标枪，莫然捡起了双手战锤，走向那些伤员。此时的莫然毫无怜悯，整个人都沉浸在酒精后的兴奋，与杀戮的欲望中，一锤一个地将爬着逃走的血腥水手砸死。 莫然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来到这个叫做无冬城的城市后，就感受到了无法言语的压抑，似乎整个世界都绝望了一般，还在不断地影响着自己。 码头区的一行，让莫然开始暴躁、愤怒，就如这个世界一样，莫然也在压抑着自己的暴躁与愤怒。 可在喝了足够多的烈酒后，这些情绪被纷纷引爆。莫然并不是不能喝醉，只是很难而已，只要喝足够多的酒，仍然会醉。 但这跟现在的状态并无关联，虽然莫然可以抵抗酒醉，却不能免疫酒精产生的亢奋状态。 这种亢奋就是一种奇妙的酒醉状态，或者说是清醒时的酒醉状态。莫然体质虽然很强，但它只会对负面状态，产生自主的抵抗。 如果只从效果来说，这种亢奋状态是正面的，会使莫然的身体素质得到明显的提升，只有判断力会受到一些影响。 同时，感知属性会提升神经的敏锐性。如果莫然不对这种亢奋状态，进行屏蔽，那么敏锐的神经，很容易就会受到酒精的影响，就像喝了兴奋剂一样。 但是被酒精引爆的，不单单是压抑、暴躁和愤怒，还有杀戮的欲望。 在庄园的训练中，莫然会避免无意义的杀戮，但是每天不间断的战斗，都在刺激着本能的杀戮欲望，所以要说压抑最久的，莫过于杀戮欲望了。 章十 酒醉？与事件的真相（中） 莫然拾取了光球，就开始继续前进，因为他的时间很紧张。 莫然只是各种亢奋，并非失去了理智，不过再继续下去就很难说了。好在刚才畅快淋漓的战斗，让莫然泄去了心中的一股抑郁之气。 莫然的战斗方式，刚硬且勇猛，所以选择与其硬碰硬的敌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比如刚才的血腥水手，如果他们选择游斗，就不会让莫然赢得如此轻松。 获得全身甲后，莫然可以尽情去战斗，所以在无所顾忌之后，杀伤力开始直线提升。 走廊的尽头，还是一条通道，不过只有十多米。莫然几步就通过了通道，然后又出现了一个大厅。 不同于上个大厅，这里应该是一个活动室，摆放着大量桌椅，与沙包之类的健身器材。只不过现在都是杂乱的散落在地上，在其中还分布着很多尸体。 这里最大的不同之处，是这里有人，而且还分为了两个部分。 其中一部分应该是俘虏，都被绳子捆绑着，总共有七个人。 另一部分则是胜利者，虽然只有五个人，却吸引了莫然的目光。因为他看不清为首者的虚实，这说明对方要比自己强上一个阶级。 唯一的好消息是，对方人人带伤，虽然不重，却也增加了莫然的胜算。 双方刚一照面，莫然就取出标枪，投掷过去，随后又释放了一个马友夫强酸箭。 莫然虽然只用了小爆发，不过在亢奋状态与魔法的加持下，标枪上的威力已经达到15级的全力一击。 首领在察觉到标枪上的威势后，就小心地戒备着，看准时机瞬间用武器将之架飞。 可是标枪上的冲击力，也让首领不好受，原本已经上了药的伤口，再次崩出血来。只是莫然的魔法…在飞行的途中就消散了，这让血腥水手有些发愣。 首领的武器是一把魔法长矛，矛尖正对着莫然，因为刚刚的标枪，已然说明双方是敌非友。 看到血腥水手没有进攻的意图，莫然就抢攻上去。亢奋中的莫然根本没有把首领放在眼里，只想一锤子砸死对方。 因为感受过标枪上的威力，首领并没有硬拼，虽然对方怎么看都只有11级，却仍是小心地应对着。 莫然的攻击大开大合、只攻不守，而五名血腥水手则选择了游斗。 在首领的牵制下，剩下四名血腥水手，总能找到攻击机会，可是他们的攻击都没有成效，只能在盔甲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只有首领的魔法武器，才可以切开厚实的盔甲。不过首领只是试探性的攻击，并没有用尽全力。即便如此，也在盔甲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划痕。 数次交手，也让首领摸清了莫然的虚实，对方的全力攻击，只比12级高出一线，所以不再继续缠斗，开始正面对攻。 随着首领全力以赴，莫然陷入了颓势之中。虽然可以拼斗气、拼消耗，但是莫然发现，自己的盔甲根本挡不住对方的魔法武器。 莫然开启小爆发lun起战锤，想要逼退敌人，所以不再顾及敌人的攻击。 战锤的威势，令血腥水手纷纷避退，只有首领抓住了机会，利用武器的长度，一矛扎进莫然腹部。 这一击，首领已经用尽全力，虽然有盔甲阻挡，却也扎入腹部两厘米深。 可是真正的伤害，并不在武器上，而是来自首领的斗气。顶级战职者可以做到斗气外放。 此时的长矛上，就汇聚着首领的斗气，并在入体后迅速爆发。爆发的斗气，瞬间炸出一个血洞，连周围的盔甲，都在斗气的冲击下有所变形。 这一下受伤极重，剧烈的疼痛刺激了莫然，让他更加亢奋。莫然已经红了双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首领砸碎。 随后举起战锤，冲向首领。 首领全力一击后，也是有些力竭，想不到莫然在重伤之际，还能如此龙精虎猛地冲向自己。 看到砸来战锤，首领举起长矛进行格挡。虽然莫然的力量奇大无比，但首领还是有信心接下这一击。 却不想，首领在锤矛交击那一刻，脸色剧变…… 极度亢奋的莫然，直接开启了怒火中烧，继而进入大爆发状态，一锤砸向首领。 看到首领的格挡，莫然满脸都是讥讽、嘲笑。不过以首领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脸上并没有讥讽、嘲笑，只有无限的狰狞。 其实在庄园训练时，莫然就会经常使用大爆发进行战斗，当时的莫然不过才8、9级。 陪练的对象，是庄园的侍卫长，一名17级大骑士。这是因为剩余的大骑士，都有被莫然一击必杀的可能。 即使侍卫长也不敢硬接大爆发下的一击，更别说格挡了。只是那时的莫然只有一击之力，在此之后就会产生身体的负荷与损伤，而不像现在…… 在获得强健专精后，莫然已经可以连续两次，无损的使用大爆发。 虽然强健专精在人物面板上还是黑色的，那是因为这个专精还无法适应所有的位面。 但在这个世界，已经不能用适应这个词，来形容莫然现在的状态，用契合才行。 专精本就是这个世界所特有的‘力量’，所以莫然的强健专精，只有在这个世界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用，然后就有了这至强的两击。 莫然这一锤，虽然在威力还不及超凡者的全力一击，但在魔法和亢奋状态的加成下，单从力量上来讲，已经远远超越了超凡者的攻击。 当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后，就会产生质变。 直白的说，这一击所拥有的力量，已经超越了生物的极限，以空间角度来解释，就是这一击的力量属性，已经超越了18点。 所以，这一击根本不是首领所能格挡的，当锤矛碰触的那一刻，长矛就开始弯曲，似乎承受不住这巨力，连长矛上的魔法光辉都被击散。 然后力量顺着长矛，传到首领的手臂上，只是这速度实在太快了，在首领还没有反应之前，双臂就被震地寸寸碎裂。 此时，首领才开始脸色大变，想要躲避，只是已经太迟了。 首领的双臂以废，长矛脱手而出，直接撞向他的胸口，然后就被这股力量带着向后飞去。 章十 酒醉？与事件的真相（中） 莫然拾取了光球，就开始继续前进，因为他的时间很紧张。 莫然只是各种亢奋，并非失去了理智，不过再继续下去就很难说了。好在刚才畅快淋漓的战斗，让莫然泄去了心中的一股抑郁之气。 莫然的战斗方式，刚硬且勇猛，所以选择与其硬碰硬的敌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比如刚才的血腥水手，如果他们选择游斗，就不会让莫然赢得如此轻松。 获得全身甲后，莫然可以尽情去战斗，所以在无所顾忌之后，杀伤力开始直线提升。 走廊的尽头，还是一条通道，不过只有十多米。莫然几步就通过了通道，然后又出现了一个大厅。 不同于上个大厅，这里应该是一个活动室，摆放着大量桌椅，与沙包之类的健身器材。只不过现在都是杂乱的散落在地上，在其中还分布着很多尸体。 这里最大的不同之处，是这里有人，而且还分为了两个部分。 其中一部分应该是俘虏，都被绳子捆绑着，总共有七个人。 另一部分则是胜利者，虽然只有五个人，却吸引了莫然的目光。因为他看不清为首者的虚实，这说明对方要比自己强上一个阶级。 唯一的好消息是，对方人人带伤，虽然不重，却也增加了莫然的胜算。 双方刚一照面，莫然就取出标枪，投掷过去，随后又释放了一个马友夫强酸箭。 莫然虽然只用了小爆发，不过在亢奋状态与魔法的加持下，标枪上的威力已经达到15级的全力一击。 首领在察觉到标枪上的威势后，就小心地戒备着，看准时机瞬间用武器将之架飞。 可是标枪上的冲击力，也让首领不好受，原本已经上了药的伤口，再次崩出血来。只是莫然的魔法…在飞行的途中就消散了，这让血腥水手有些发愣。 首领的武器是一把魔法长矛，矛尖正对着莫然，因为刚刚的标枪，已然说明双方是敌非友。 看到血腥水手没有进攻的意图，莫然就抢攻上去。亢奋中的莫然根本没有把首领放在眼里，只想一锤子砸死对方。 因为感受过标枪上的威力，首领并没有硬拼，虽然对方怎么看都只有11级，却仍是小心地应对着。 莫然的攻击大开大合、只攻不守，而五名血腥水手则选择了游斗。 在首领的牵制下，剩下四名血腥水手，总能找到攻击机会，可是他们的攻击都没有成效，只能在盔甲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只有首领的魔法武器，才可以切开厚实的盔甲。不过首领只是试探性的攻击，并没有用尽全力。即便如此，也在盔甲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划痕。 数次交手，也让首领摸清了莫然的虚实，对方的全力攻击，只比12级高出一线，所以不再继续缠斗，开始正面对攻。 随着首领全力以赴，莫然陷入了颓势之中。虽然可以拼斗气、拼消耗，但是莫然发现，自己的盔甲根本挡不住对方的魔法武器。 莫然开启小爆发lun起战锤，想要逼退敌人，所以不再顾及敌人的攻击。 战锤的威势，令血腥水手纷纷避退，只有首领抓住了机会，利用武器的长度，一矛扎进莫然腹部。 这一击，首领已经用尽全力，虽然有盔甲阻挡，却也扎入腹部两厘米深。 可是真正的伤害，并不在武器上，而是来自首领的斗气。顶级战职者可以做到斗气外放。 此时的长矛上，就汇聚着首领的斗气，并在入体后迅速爆发。爆发的斗气，瞬间炸出一个血洞，连周围的盔甲，都在斗气的冲击下有所变形。 这一下受伤极重，剧烈的疼痛刺激了莫然，让他更加亢奋。莫然已经红了双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首领砸碎。 随后举起战锤，冲向首领。 首领全力一击后，也是有些力竭，想不到莫然在重伤之际，还能如此龙精虎猛地冲向自己。 看到砸来战锤，首领举起长矛进行格挡。虽然莫然的力量奇大无比，但首领还是有信心接下这一击。 却不想，首领在锤矛交击那一刻，脸色剧变…… 极度亢奋的莫然，直接开启了怒火中烧，继而进入大爆发状态，一锤砸向首领。 看到首领的格挡，莫然满脸都是讥讽、嘲笑。不过以首领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脸上并没有讥讽、嘲笑，只有无限的狰狞。 其实在庄园训练时，莫然就会经常使用大爆发进行战斗，当时的莫然不过才8、9级。 陪练的对象，是庄园的侍卫长，一名17级大骑士。这是因为剩余的大骑士，都有被莫然一击必杀的可能。 即使侍卫长也不敢硬接大爆发下的一击，更别说格挡了。只是那时的莫然只有一击之力，在此之后就会产生身体的负荷与损伤，而不像现在…… 在获得强健专精后，莫然已经可以连续两次，无损的使用大爆发。 虽然强健专精在人物面板上还是黑色的，那是因为这个专精还无法适应所有的位面。 但在这个世界，已经不能用适应这个词，来形容莫然现在的状态，用契合才行。 专精本就是这个世界所特有的‘力量’，所以莫然的强健专精，只有在这个世界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用，然后就有了这至强的两击。 莫然这一锤，虽然在威力还不及超凡者的全力一击，但在魔法和亢奋状态的加成下，单从力量上来讲，已经远远超越了超凡者的攻击。 当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后，就会产生质变。 直白的说，这一击所拥有的力量，已经超越了生物的极限，以空间角度来解释，就是这一击的力量属性，已经超越了18点。 所以，这一击根本不是首领所能格挡的，当锤矛碰触的那一刻，长矛就开始弯曲，似乎承受不住这巨力，连长矛上的魔法光辉都被击散。 然后力量顺着长矛，传到首领的手臂上，只是这速度实在太快了，在首领还没有反应之前，双臂就被震地寸寸碎裂。 此时，首领才开始脸色大变，想要躲避，只是已经太迟了。 首领的双臂以废，长矛脱手而出，直接撞向他的胸口，然后就被这股力量带着向后飞去。 章十 酒醉？与事件的真相（下） 另一边，在莫然举锤砸向首领时，四名血腥水手也纷纷暴起，攻击着莫然。 虽然击不破盔甲的防御，但也让莫然不胜其烦。莫然返身向身体四周挥出一锤，此时正处于大爆发后的力量消退之中，但是锤子运行的速度与力量，也可以轻松压制15级的职业者。 三个血腥水手，还有做出有效的闪躲，就被战锤击中。而且在被击中的同时，经验光球就落下了来，显然已是死了，只有他们的尸体还在飞…… 幸运躲过一劫的血腥水手，已经被吓破了胆，转身就逃。莫然没有理会，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标枪，掷向首领。 这支标枪直接在胸口上，炸出可一个血洞，也让原本还在挣扎的首领，停止了动作，随后浮现出经验光球。 与此同时，那名幸存的血腥水手，也逃进了通道，消失在莫然的视线中。 战斗结束后，莫然就是一阵虚弱，亢奋也迅速消退，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 虚弱是因为伤势与失血，高强度的战斗，也将亢奋状态消弭殆尽。 莫然先是拿出一瓶重伤药剂，给自己灌下，随后又取出一个高能汉堡，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后，使用了一张次级复原术卷轴，然后躺在地上开始休息。回复气力后，又灌了一瓶轻伤药剂。 最后，则是吃力地脱下胸甲，腹部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可还是一片血肉模糊。 莫然从储物空间取出了一包金创药，在拿药的时候，还摸到了另外一件物品，就一同取了出来。 莫然先将金创药敷在伤口上，才看向另一件物品——护身玉佩。自从兑换以后，玉佩就扔在储物空间里，让莫然都快忘记它的存在了。 只是自己几次死里逃生中，玉佩都没有产生作用，难道是用法不对？莫然想了想，就把玉佩带在了脖子上。 莫然可以迅速恢复伤势，是因为强健专精产生了不可思议的能力。 其实，莫然在人物面板上的体质有15点。 15点的体质，已经超越了优秀，成为了卓越体质，也使体质属性的作用，成倍提升。 只是专精这2点体质属性只是临时性的，会在离开这个世界后消失，所以空间并没有给予莫然关于卓越体质的信息。 伤势恢复后，莫然就将目光转向那群俘虏，七人中最突出的是一名女性。 对方不但充满野性的美丽，而且实力也很强大，足足有14级，还不是普通战职者，而是半法系的游吟诗人。 莫然先是收起身边的经验光球，才走向女游吟诗人，这次经验可以算是大丰收，单单首领就有700点经验。 莫然几步来到女人身边，只是女人的眼神让莫然楞了一下，因为里面没有恐惧与害怕，只有平静。 莫然拿掉女人口中的堵塞物后，问道：“你不害怕么？” 女人平静地回答道：“怕有什么用？不过我想，敌人的敌人，会是朋友。” 莫然笑了笑，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杀了你，我同样也能得到，很多你想不到的好处，所以你还是先说说你的价值吧。” 女人想了想，说：“我叫达拉妮，是温古埃尔的未婚妻，也是血腥水手的高层之一，我想这些足够证明我的价值了。” 莫然点点头，说：“是很有价值，不过你还是先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达拉妮反问道：“在此之前，你是否能告诉我，你的身份呢？” “我叫莫然，为艾瑞贝丝女士服务，主要是在寻找瘟疫的解药。” 莫然并不怕对方耍花招，因为所有的俘虏都被魔法禁锢了，不然区区几根普通绳子，如何能捆住强大的职业者。 “血腥水手发生了叛变。”达拉妮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是血腥水手的副首领——凯利克，发动了这场叛变。” “原因呢？”莫然继续提问。 达拉妮陷入了回忆，并开始慢慢讲述。 “‘血剑’温古埃尔，是血腥水手的首领，同时也是个喜欢讲排场，喜欢夸大其词的人，他常常强调事情要有格调的完成。” “只是血腥水手组织的成员，渐渐厌倦了温古埃尔的夸大其词，他们只想要利益。” “前一阵子，温古埃尔获得了一只奇怪的动物，据说是深水城的鸡蛇兽，并且跟瘟疫有关，他甚至扬言，鸡蛇兽就是解药的一部分。” “所以温古埃尔准备了这次拍卖会，其实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准备将这只动物还给无冬城，但首先需要纳什尔领主参加拍卖会，这是温古埃尔的一个小游戏。” “因为在很久之前，温古埃尔和纳什尔两人就相识了，不过两人一直处于竞争状态，常常会寻找方法揭发对方。温古埃尔相信，纳什尔为了无冬城，不会拒绝参加拍卖会。” “当纳什尔来到码头区，这个破旧的小酒馆后，温古埃尔就会逼迫纳什尔，在参加拍卖会的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是胜利者，然后他就会将鸡蛇兽还给纳什尔——这就是温古埃尔的小游戏。” “可这触犯了大部分血腥水手的利益，凯利克不允许这次拍卖会的举行。所以他拉拢了大部分血腥水手的高层，只有少数人保持了中立，而我还忠于温古埃尔。” “在掌控了大半的血腥水手后，凯利克就发动了这场反叛。只要除掉了温古埃尔，凯利克就会成为血腥水手的新首领。” “凯利克是个极度残忍且残暴的人，如果血腥水手在他掌控下，码头区将永无宁日，只有温古埃尔还保留一些斯文的举动。” 听着达拉妮的述说，莫然才将所有的信息连接到一起，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 莫然拿起短剑，将俘虏身上的绳索一一砍断。 然后来到达拉妮面前，说：“我想纳什尔领主是不会来了，不过我还是要将鸡蛇兽带回去。” “那么合作愉快！”达拉妮伸出了纤纤玉手。 莫然也面带笑意地握了上去：“合作愉快！” …… 章十 酒醉？与事件的真相（下） 另一边，在莫然举锤砸向首领时，四名血腥水手也纷纷暴起，攻击着莫然。 虽然击不破盔甲的防御，但也让莫然不胜其烦。莫然返身向身体四周挥出一锤，此时正处于大爆发后的力量消退之中，但是锤子运行的速度与力量，也可以轻松压制15级的职业者。 三个血腥水手，还有做出有效的闪躲，就被战锤击中。而且在被击中的同时，经验光球就落下了来，显然已是死了，只有他们的尸体还在飞…… 幸运躲过一劫的血腥水手，已经被吓破了胆，转身就逃。莫然没有理会，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标枪，掷向首领。 这支标枪直接在胸口上，炸出可一个血洞，也让原本还在挣扎的首领，停止了动作，随后浮现出经验光球。 与此同时，那名幸存的血腥水手，也逃进了通道，消失在莫然的视线中。 战斗结束后，莫然就是一阵虚弱，亢奋也迅速消退，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 虚弱是因为伤势与失血，高强度的战斗，也将亢奋状态消弭殆尽。 莫然先是拿出一瓶重伤药剂，给自己灌下，随后又取出一个高能汉堡，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后，使用了一张次级复原术卷轴，然后躺在地上开始休息。回复气力后，又灌了一瓶轻伤药剂。 最后，则是吃力地脱下胸甲，腹部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可还是一片血肉模糊。 莫然从储物空间取出了一包金创药，在拿药的时候，还摸到了另外一件物品，就一同取了出来。 莫然先将金创药敷在伤口上，才看向另一件物品——护身玉佩。自从兑换以后，玉佩就扔在储物空间里，让莫然都快忘记它的存在了。 只是自己几次死里逃生中，玉佩都没有产生作用，难道是用法不对？莫然想了想，就把玉佩带在了脖子上。 莫然可以迅速恢复伤势，是因为强健专精产生了不可思议的能力。 其实，莫然在人物面板上的体质有15点。 15点的体质，已经超越了优秀，成为了卓越体质，也使体质属性的作用，成倍提升。 只是专精这2点体质属性只是临时性的，会在离开这个世界后消失，所以空间并没有给予莫然关于卓越体质的信息。 伤势恢复后，莫然就将目光转向那群俘虏，七人中最突出的是一名女性。 对方不但充满野性的美丽，而且实力也很强大，足足有14级，还不是普通战职者，而是半法系的游吟诗人。 莫然先是收起身边的经验光球，才走向女游吟诗人，这次经验可以算是大丰收，单单首领就有700点经验。 莫然几步来到女人身边，只是女人的眼神让莫然楞了一下，因为里面没有恐惧与害怕，只有平静。 莫然拿掉女人口中的堵塞物后，问道：“你不害怕么？” 女人平静地回答道：“怕有什么用？不过我想，敌人的敌人，会是朋友。” 莫然笑了笑，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杀了你，我同样也能得到，很多你想不到的好处，所以你还是先说说你的价值吧。” 女人想了想，说：“我叫达拉妮，是温古埃尔的未婚妻，也是血腥水手的高层之一，我想这些足够证明我的价值了。” 莫然点点头，说：“是很有价值，不过你还是先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达拉妮反问道：“在此之前，你是否能告诉我，你的身份呢？” “我叫莫然，为艾瑞贝丝女士服务，主要是在寻找瘟疫的解药。” 莫然并不怕对方耍花招，因为所有的俘虏都被魔法禁锢了，不然区区几根普通绳子，如何能捆住强大的职业者。 “血腥水手发生了叛变。”达拉妮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是血腥水手的副首领——凯利克，发动了这场叛变。” “原因呢？”莫然继续提问。 达拉妮陷入了回忆，并开始慢慢讲述。 “‘血剑’温古埃尔，是血腥水手的首领，同时也是个喜欢讲排场，喜欢夸大其词的人，他常常强调事情要有格调的完成。” “只是血腥水手组织的成员，渐渐厌倦了温古埃尔的夸大其词，他们只想要利益。” “前一阵子，温古埃尔获得了一只奇怪的动物，据说是深水城的鸡蛇兽，并且跟瘟疫有关，他甚至扬言，鸡蛇兽就是解药的一部分。” “所以温古埃尔准备了这次拍卖会，其实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准备将这只动物还给无冬城，但首先需要纳什尔领主参加拍卖会，这是温古埃尔的一个小游戏。” “因为在很久之前，温古埃尔和纳什尔两人就相识了，不过两人一直处于竞争状态，常常会寻找方法揭发对方。温古埃尔相信，纳什尔为了无冬城，不会拒绝参加拍卖会。” “当纳什尔来到码头区，这个破旧的小酒馆后，温古埃尔就会逼迫纳什尔，在参加拍卖会的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是胜利者，然后他就会将鸡蛇兽还给纳什尔——这就是温古埃尔的小游戏。” “可这触犯了大部分血腥水手的利益，凯利克不允许这次拍卖会的举行。所以他拉拢了大部分血腥水手的高层，只有少数人保持了中立，而我还忠于温古埃尔。” “在掌控了大半的血腥水手后，凯利克就发动了这场反叛。只要除掉了温古埃尔，凯利克就会成为血腥水手的新首领。” “凯利克是个极度残忍且残暴的人，如果血腥水手在他掌控下，码头区将永无宁日，只有温古埃尔还保留一些斯文的举动。” 听着达拉妮的述说，莫然才将所有的信息连接到一起，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 莫然拿起短剑，将俘虏身上的绳索一一砍断。 然后来到达拉妮面前，说：“我想纳什尔领主是不会来了，不过我还是要将鸡蛇兽带回去。” “那么合作愉快！”达拉妮伸出了纤纤玉手。 莫然也面带笑意地握了上去：“合作愉快！” …… 章十一 温古埃尔与凯利克的战争（上） 达拉妮等人，是一股强大的助力。除了达拉妮本身外，剩下的都是9至11级的血腥水手，即使在血腥水手组织中，他们也是强大的中坚力量。 也是因为他们的价值，凯利克才没有杀死这些人。毕竟凯利克想要的，是一个强大的血腥水手，而不是一个残破的组织。 不过七人都被魔法禁锢了，此时战斗力基本为零。莫然只好用剩余的魔法力量，对达拉妮释放了一个次级解除魔法。 回复力量后，达拉妮开始帮剩下的血腥水手，解除魔法禁锢。也幸好达拉妮拥有魔法的力量，才能解除众人的魔法禁锢。 游吟诗人算是一个比较奇葩的职业，它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强，而且会涉猎多种战斗方式，可最后一个都无法做到精通。 游吟诗人主要的战斗方式偏向盗贼，又会一些猎人的技能与箭术，同时还会一些增益与防护魔法，和一些治疗能力。属于什么都会一些，但也就达到会一些的程度。 直到12级后，游吟诗人才会产生质变，因为在进入高级之后，他们会获得专属能力——战歌。 这个能力对自身并没有提高，却能对大范围内的战友，进行增幅。这也是达拉妮以14级，跻身进入血腥水手高层的原因。 在大规模的战斗中，达拉妮的作用，远超一两个普通的顶级职业者。 达拉妮在帮所有人解除魔法禁锢后，也没急着去营救温古埃尔，而是像莫然一样，坐在原地开始休息。 达拉妮等人在叛乱之中，也是消耗巨大，而且每个人都受了伤，好在达拉妮拥有治疗能力。 不过在治疗完毕后，她的魔力也基本见底了，而且伤者也需要时间恢复。 大概半小时后，莫然的伤势，已经在众多的恢复物品的支持下，完全恢复了，体力也达到了最佳水准。 通过使用恢复物品，莫然也发现属性物品的不同之处。即使物品相同，属性物品的效用，也要远远大于普通物品。 莫然在使用重伤药剂时，虽然也能感到在恢复，只是速度非常缓慢，好在普通药剂的效用，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有属性的物品则不同，使用的时候会产生非常强烈的效用，一瞬间就能恢复大量的伤势。这让莫然明白了，属性物品的珍贵之处，这都是可以保命的东西。 看到莫然起身，达拉妮与血腥水手们也不迟疑，相继站了起来。这支临时队伍的最大战力，其实还是莫然。 作为血腥水手的高层，达拉妮更熟悉这里，所以在前面带着路。 地下二层比一层要小的多，同时也没有了敌人。 只是片刻，队伍就来到了一间会客厅，仅看地上的残骸，就能看出这原本是个非常奢华的房间。 此时会客厅的一面墙壁已经被砸碎，并露出了后面的暗道，达拉妮也不犹豫，直接钻入暗道中。 不过暗道连接的位置，还是出乎了莫然的意料，暗道的尽头不但臭气冲天，还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居然是一条下水道。 达拉妮似乎非常熟悉这里，也不顾恶臭，直接进入污水中，继续前行。 莫然也默默地跟了上去，已经到了最后的拼命时刻，哪里还会在意这点不适。 如果让凯利克掌控了血腥水手，再想完成任务，就真是千难万难了，或许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至于向艾瑞贝丝求援，莫然摇了摇头，因为四起的谣言和阴谋，无冬城需要艾瑞贝丝亲自坐镇。 城市卫队受到重创，连维持内城区相形见绌，所以能给予的援助相当有限，所以还是靠自己吧。 在恶臭的污水中走了不到百米，就来到一个人为开凿的洞穴。 进入洞口后，小队又开始了休整，因为达拉妮告诉大家，洞穴的深处，就是温古埃尔的秘密巢穴。 小队的休整主要是因为莫然，他需要时间来穿戴盔甲。在血腥水手的帮助下，莫然很快就穿上了身甲穿，然后一马当先地走向洞穴深处。 这副全身甲，已经伤痕累累，到处都是攻击留下的痕迹，还有两处已经被刺穿。 走在洞穴中，已经可以听到战斗的声响，同时还能听到两个人的争执，他们的声音，甚至都压过了战斗的声响。 “野狗、垃圾！你连你父亲的一半都不如。”这是一个充满磁性魅力的中年男人声音，即使是在谩骂，也保持了足够的风度。 “我不会让你浪费掉这个机会，那东西可值一大笔财富！”这是一个相对年轻的声音，只是声音中，满满的都是残暴与贪婪。 贪婪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你还想不开么？老头，这只是做生意而已。” 中年男人嘲讽道：“命比金币要值钱的多，孩子。有一个完整的阴谋正想置你于死地，你将会被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中年男人的话，似乎刺激了那个年轻人。只听年轻人激动地叫道：“那个阴谋是什么？那就是你自己想要卖掉这个东西。” 只听中年男人无奈的解释道：“那只是个障眼法……” 与此同时，莫然已经带领达拉妮等人，进到了洞穴的深处。此时两方正在交战，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莫然这群不速之客。 洞穴的深处是一个地下溶洞，呈两头宽，中间狭窄的形状。 在溶洞最狭窄的地方，被人为地布置了一道铁质栅栏，将溶洞分割成两部分，栅栏后的溶洞深处，还建着几间简陋的房子。 栅栏不但将溶洞分为两半，也将交战双方分割开，只是双方人数相差悬殊。 在栅栏里面只有六个人，以一个中年绅士为首，除了中年绅士让莫然看不清实力外，剩余的五人中，只有一个高级战士。 此时六人正在抵挡着对方的进攻，除了中年绅士外，每人一把弩弓，虽然人少，却也能压制住对方的进攻。 在栅栏的另一侧是进攻者，足有40多人，不过有6、7个人已经被弩箭射伤。 章十一 温古埃尔与凯利克的战争（上） 达拉妮等人，是一股强大的助力。除了达拉妮本身外，剩下的都是9至11级的血腥水手，即使在血腥水手组织中，他们也是强大的中坚力量。 也是因为他们的价值，凯利克才没有杀死这些人。毕竟凯利克想要的，是一个强大的血腥水手，而不是一个残破的组织。 不过七人都被魔法禁锢了，此时战斗力基本为零。莫然只好用剩余的魔法力量，对达拉妮释放了一个次级解除魔法。 回复力量后，达拉妮开始帮剩下的血腥水手，解除魔法禁锢。也幸好达拉妮拥有魔法的力量，才能解除众人的魔法禁锢。 游吟诗人算是一个比较奇葩的职业，它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强，而且会涉猎多种战斗方式，可最后一个都无法做到精通。 游吟诗人主要的战斗方式偏向盗贼，又会一些猎人的技能与箭术，同时还会一些增益与防护魔法，和一些治疗能力。属于什么都会一些，但也就达到会一些的程度。 直到12级后，游吟诗人才会产生质变，因为在进入高级之后，他们会获得专属能力——战歌。 这个能力对自身并没有提高，却能对大范围内的战友，进行增幅。这也是达拉妮以14级，跻身进入血腥水手高层的原因。 在大规模的战斗中，达拉妮的作用，远超一两个普通的顶级职业者。 达拉妮在帮所有人解除魔法禁锢后，也没急着去营救温古埃尔，而是像莫然一样，坐在原地开始休息。 达拉妮等人在叛乱之中，也是消耗巨大，而且每个人都受了伤，好在达拉妮拥有治疗能力。 不过在治疗完毕后，她的魔力也基本见底了，而且伤者也需要时间恢复。 大概半小时后，莫然的伤势，已经在众多的恢复物品的支持下，完全恢复了，体力也达到了最佳水准。 通过使用恢复物品，莫然也发现属性物品的不同之处。即使物品相同，属性物品的效用，也要远远大于普通物品。 莫然在使用重伤药剂时，虽然也能感到在恢复，只是速度非常缓慢，好在普通药剂的效用，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有属性的物品则不同，使用的时候会产生非常强烈的效用，一瞬间就能恢复大量的伤势。这让莫然明白了，属性物品的珍贵之处，这都是可以保命的东西。 看到莫然起身，达拉妮与血腥水手们也不迟疑，相继站了起来。这支临时队伍的最大战力，其实还是莫然。 作为血腥水手的高层，达拉妮更熟悉这里，所以在前面带着路。 地下二层比一层要小的多，同时也没有了敌人。 只是片刻，队伍就来到了一间会客厅，仅看地上的残骸，就能看出这原本是个非常奢华的房间。 此时会客厅的一面墙壁已经被砸碎，并露出了后面的暗道，达拉妮也不犹豫，直接钻入暗道中。 不过暗道连接的位置，还是出乎了莫然的意料，暗道的尽头不但臭气冲天，还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居然是一条下水道。 达拉妮似乎非常熟悉这里，也不顾恶臭，直接进入污水中，继续前行。 莫然也默默地跟了上去，已经到了最后的拼命时刻，哪里还会在意这点不适。 如果让凯利克掌控了血腥水手，再想完成任务，就真是千难万难了，或许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至于向艾瑞贝丝求援，莫然摇了摇头，因为四起的谣言和阴谋，无冬城需要艾瑞贝丝亲自坐镇。 城市卫队受到重创，连维持内城区相形见绌，所以能给予的援助相当有限，所以还是靠自己吧。 在恶臭的污水中走了不到百米，就来到一个人为开凿的洞穴。 进入洞口后，小队又开始了休整，因为达拉妮告诉大家，洞穴的深处，就是温古埃尔的秘密巢穴。 小队的休整主要是因为莫然，他需要时间来穿戴盔甲。在血腥水手的帮助下，莫然很快就穿上了身甲穿，然后一马当先地走向洞穴深处。 这副全身甲，已经伤痕累累，到处都是攻击留下的痕迹，还有两处已经被刺穿。 走在洞穴中，已经可以听到战斗的声响，同时还能听到两个人的争执，他们的声音，甚至都压过了战斗的声响。 “野狗、垃圾！你连你父亲的一半都不如。”这是一个充满磁性魅力的中年男人声音，即使是在谩骂，也保持了足够的风度。 “我不会让你浪费掉这个机会，那东西可值一大笔财富！”这是一个相对年轻的声音，只是声音中，满满的都是残暴与贪婪。 贪婪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你还想不开么？老头，这只是做生意而已。” 中年男人嘲讽道：“命比金币要值钱的多，孩子。有一个完整的阴谋正想置你于死地，你将会被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中年男人的话，似乎刺激了那个年轻人。只听年轻人激动地叫道：“那个阴谋是什么？那就是你自己想要卖掉这个东西。” 只听中年男人无奈的解释道：“那只是个障眼法……” 与此同时，莫然已经带领达拉妮等人，进到了洞穴的深处。此时两方正在交战，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莫然这群不速之客。 洞穴的深处是一个地下溶洞，呈两头宽，中间狭窄的形状。 在溶洞最狭窄的地方，被人为地布置了一道铁质栅栏，将溶洞分割成两部分，栅栏后的溶洞深处，还建着几间简陋的房子。 栅栏不但将溶洞分为两半，也将交战双方分割开，只是双方人数相差悬殊。 在栅栏里面只有六个人，以一个中年绅士为首，除了中年绅士让莫然看不清实力外，剩余的五人中，只有一个高级战士。 此时六人正在抵挡着对方的进攻，除了中年绅士外，每人一把弩弓，虽然人少，却也能压制住对方的进攻。 在栅栏的另一侧是进攻者，足有40多人，不过有6、7个人已经被弩箭射伤。 章十一 温古埃尔与凯利克的战争（中） 进攻的一方，以一个青年为首，在青年的不远处，还有一个身穿魔法袍的中年人，正在接受治疗。 这应该是一个法师，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支弩箭，两名血腥水手正在对其进行救治。青年和法师的实力，莫然都看不透，除了两人之外，还有四名高级战士。 不过这些强者并没有参与进攻，都躲在后面，负责进攻的是一群低级战士，大概有20人，正举着盾牌，攻击着栅栏。 栅栏被攻击得摇摇欲坠，而里面的人则在不断地使用弩箭进行反击，虽然有盾牌防护，但还是有几具尸体，倒在栅栏附近。 莫然并没有急于加入战场，而是在小心观察着，直至看到中年法师后，才脸色巨变。法师让莫然想起了那个弱能术，虽然相隔甚远，却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强大。 莫然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法师留不得，虽然对方消耗了大量的魔力，但是法师存在的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哪怕他什么都不做，都有巨大的威慑力。 至于莫然能看出中年法师消耗了大量魔力，那是因为栅栏根本经不住火球术的攻击。 但这并不能说明，中年法师没有释放火球的魔力，只是表明他所剩的魔力不太多，不愿浪费在栅栏上。 莫然先是对达拉妮打了个手势，然后指了指中年法师，见达拉妮点头之后，就取出了标枪，而且是把三支都取了出来。 这次偷袭不容有失，连从储物空间取标枪的时间都浪费不得。看到莫然拿出标枪，达拉妮就是一喜，取消了要释放的隐藏类魔法，开始往莫然身上添加增益魔法。 莫然不知道中年法师的强大，但是达拉妮知道。中年法师是一名15级的大法师，而且也是血腥水手高层之一，同时还是凯利克最坚定的支持者。 即使在无冬城，15级的大法师，也能被称为大人物，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才让中年法师藏身在血腥水手中，就是温古埃尔也不敢冒犯对方。 达拉妮对中年法师的存在，可以说是心知肚明，一个大法师的存在，足够让任何人选择退避。 所以为了自己的爱人，达拉妮选择了隐瞒，哪怕是牺牲了自己，达拉妮也要将莫然拖下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拯救温古埃尔。 莫然既没看出，也没察觉到达拉妮的小心思，只是调整自己的状态，在达拉妮释放完所有增益魔法后，就冲出了通道。 同时开启怒火中烧，不间断地将三枚标枪，丢向了中年法师。 莫然的暴起，只有青年和中年法师注意到了，只是标枪太快了，他们只能做出有限的反应。 莫然并不是在大爆发的状态下，连续投掷出三枚标枪，而是在每一次投掷的时候，都激活了一次大爆发，所以这三枪都是莫然最强的攻击，并且在达芙妮魔法与战歌的加持下，威力又得到了提升。 至于剩下的血腥水手，都是后知后觉，直到中年法师遭受攻击后，才有所反应。 中年法师反应极快，在察觉到危险后，也不顾魔力的消耗，瞬发了数个防御性魔法。瞬发也是强大的法术专精之一，但会将魔力的消耗提升一个等级。 这些防御性魔法叠加后很强大，但还不足以抵挡莫然的全力一击，只见防护魔法全部被打爆。 中年法师眼里充满了绝望，然后就聚集了剩余的全部魔力，向袭击者瞬发了一个，他所能释放出的最强魔法——一个飞行速度非常缓慢的绿色光团。 中年法师在瞬发完魔法后，也是愣了一下，因为标枪在击爆所有的防御魔法后，就消失了。 这也是无尽的标枪背带又一大缺点，因为它无法完全发挥出投掷的所有威力，所以只要付出足够力量进行抵挡，还是可以挡住的。 因为标枪会在正面撞击之后的零点几秒内消失，这短短的时间，并不足以使标枪上所有的力量得到释放，所以很大一部分力量，都消散掉了。 并且魔法更加克制标枪，就说刚才的防护魔法，只要让标枪产生正面撞击，并迟滞上零点几秒的时间，就能让标枪在产生杀伤力之前消失。 其实还有更简单的方式，那就是对标枪扔出一个火球术，只要两者产生正面的碰撞，就能消耗掉标枪。 中年法师愣神的期间，第二支标枪也飞到了眼前，只是他现在体内魔力空空如也，连个普通人都不如，标枪的速度跟本不是他可以闪躲的。 不过法师挡住第一支标枪后，青年也来到了法师身边，他的实力极高，距离超凡也仅差最后一步。 甚至连莫然投掷地标枪，他也能看到大概的轨迹，直接用长剑挑向标枪。 长剑与标枪接触后，就爆发出强大的斗气，显然青年也用上了全力。在长剑力量的作用下，标枪也改变了轨迹，扎入石壁之中。 不过长剑在斗气爆发与标枪的撞击之下，产生了断裂，青年也不好受，撞击瞬间产生的强大力量，也让年轻受了点伤，然后就吐了一大口鲜血。 在得到青年的帮助后，中年法师才想起逃命，只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因为莫然的第三支标枪出手了。 莫然大爆发下的标枪，几十米的距离基本瞬间即至，可以说当莫然瞄准出手后，标枪瞬间就能攻击到指定位置，这期间所花费的时间，还不到一秒钟。 所以，除非是在莫然瞄准的时候，就开始闪躲，不然是无法躲开的。与其选择躲避，还不如选择拿个东西格挡的成功率高。 中年法师根本没有那么快的反应，所以被标枪扎在腹部，同时还产生了小几率出现的撕裂伤害，直接将法师的身体炸成两截。 从莫然的暴起，到法师的死亡，不过是3、4秒的时间，直到这时，剩余的血腥水手才发现莫然这一群人。 在三次大爆发后，身体的负荷也让莫然感到力竭，不是没有力量，而是用不出来。 章十一 温古埃尔与凯利克的战争（中） 进攻的一方，以一个青年为首，在青年的不远处，还有一个身穿魔法袍的中年人，正在接受治疗。 这应该是一个法师，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支弩箭，两名血腥水手正在对其进行救治。青年和法师的实力，莫然都看不透，除了两人之外，还有四名高级战士。 不过这些强者并没有参与进攻，都躲在后面，负责进攻的是一群低级战士，大概有20人，正举着盾牌，攻击着栅栏。 栅栏被攻击得摇摇欲坠，而里面的人则在不断地使用弩箭进行反击，虽然有盾牌防护，但还是有几具尸体，倒在栅栏附近。 莫然并没有急于加入战场，而是在小心观察着，直至看到中年法师后，才脸色巨变。法师让莫然想起了那个弱能术，虽然相隔甚远，却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强大。 莫然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法师留不得，虽然对方消耗了大量的魔力，但是法师存在的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哪怕他什么都不做，都有巨大的威慑力。 至于莫然能看出中年法师消耗了大量魔力，那是因为栅栏根本经不住火球术的攻击。 但这并不能说明，中年法师没有释放火球的魔力，只是表明他所剩的魔力不太多，不愿浪费在栅栏上。 莫然先是对达拉妮打了个手势，然后指了指中年法师，见达拉妮点头之后，就取出了标枪，而且是把三支都取了出来。 这次偷袭不容有失，连从储物空间取标枪的时间都浪费不得。看到莫然拿出标枪，达拉妮就是一喜，取消了要释放的隐藏类魔法，开始往莫然身上添加增益魔法。 莫然不知道中年法师的强大，但是达拉妮知道。中年法师是一名15级的大法师，而且也是血腥水手高层之一，同时还是凯利克最坚定的支持者。 即使在无冬城，15级的大法师，也能被称为大人物，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才让中年法师藏身在血腥水手中，就是温古埃尔也不敢冒犯对方。 达拉妮对中年法师的存在，可以说是心知肚明，一个大法师的存在，足够让任何人选择退避。 所以为了自己的爱人，达拉妮选择了隐瞒，哪怕是牺牲了自己，达拉妮也要将莫然拖下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拯救温古埃尔。 莫然既没看出，也没察觉到达拉妮的小心思，只是调整自己的状态，在达拉妮释放完所有增益魔法后，就冲出了通道。 同时开启怒火中烧，不间断地将三枚标枪，丢向了中年法师。 莫然的暴起，只有青年和中年法师注意到了，只是标枪太快了，他们只能做出有限的反应。 莫然并不是在大爆发的状态下，连续投掷出三枚标枪，而是在每一次投掷的时候，都激活了一次大爆发，所以这三枪都是莫然最强的攻击，并且在达芙妮魔法与战歌的加持下，威力又得到了提升。 至于剩下的血腥水手，都是后知后觉，直到中年法师遭受攻击后，才有所反应。 中年法师反应极快，在察觉到危险后，也不顾魔力的消耗，瞬发了数个防御性魔法。瞬发也是强大的法术专精之一，但会将魔力的消耗提升一个等级。 这些防御性魔法叠加后很强大，但还不足以抵挡莫然的全力一击，只见防护魔法全部被打爆。 中年法师眼里充满了绝望，然后就聚集了剩余的全部魔力，向袭击者瞬发了一个，他所能释放出的最强魔法——一个飞行速度非常缓慢的绿色光团。 中年法师在瞬发完魔法后，也是愣了一下，因为标枪在击爆所有的防御魔法后，就消失了。 这也是无尽的标枪背带又一大缺点，因为它无法完全发挥出投掷的所有威力，所以只要付出足够力量进行抵挡，还是可以挡住的。 因为标枪会在正面撞击之后的零点几秒内消失，这短短的时间，并不足以使标枪上所有的力量得到释放，所以很大一部分力量，都消散掉了。 并且魔法更加克制标枪，就说刚才的防护魔法，只要让标枪产生正面撞击，并迟滞上零点几秒的时间，就能让标枪在产生杀伤力之前消失。 其实还有更简单的方式，那就是对标枪扔出一个火球术，只要两者产生正面的碰撞，就能消耗掉标枪。 中年法师愣神的期间，第二支标枪也飞到了眼前，只是他现在体内魔力空空如也，连个普通人都不如，标枪的速度跟本不是他可以闪躲的。 不过法师挡住第一支标枪后，青年也来到了法师身边，他的实力极高，距离超凡也仅差最后一步。 甚至连莫然投掷地标枪，他也能看到大概的轨迹，直接用长剑挑向标枪。 长剑与标枪接触后，就爆发出强大的斗气，显然青年也用上了全力。在长剑力量的作用下，标枪也改变了轨迹，扎入石壁之中。 不过长剑在斗气爆发与标枪的撞击之下，产生了断裂，青年也不好受，撞击瞬间产生的强大力量，也让年轻受了点伤，然后就吐了一大口鲜血。 在得到青年的帮助后，中年法师才想起逃命，只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因为莫然的第三支标枪出手了。 莫然大爆发下的标枪，几十米的距离基本瞬间即至，可以说当莫然瞄准出手后，标枪瞬间就能攻击到指定位置，这期间所花费的时间，还不到一秒钟。 所以，除非是在莫然瞄准的时候，就开始闪躲，不然是无法躲开的。与其选择躲避，还不如选择拿个东西格挡的成功率高。 中年法师根本没有那么快的反应，所以被标枪扎在腹部，同时还产生了小几率出现的撕裂伤害，直接将法师的身体炸成两截。 从莫然的暴起，到法师的死亡，不过是3、4秒的时间，直到这时，剩余的血腥水手才发现莫然这一群人。 在三次大爆发后，身体的负荷也让莫然感到力竭，不是没有力量，而是用不出来。 章十一 温古埃尔与凯利克的战争（下） 中年法师释放的绿色光团，也飞近了莫然。脑海中刻印的魔法知识，瞬间让莫然认出这个魔法——解离术！ 这是一个六级魔法，还是一个能将人轰杀至渣的魔法，甚至有可能连渣都不剩…… 虽然这个魔法速度并不算快，但自带魔法跟踪，所以无法闪避。 并且在释放之初，就对攻击对象进行了标记，那团绿光…也就是解离术，只会对被标记的物体产生魔法效用，任何东西都无法进行阻挡。 所以这是个不能闪避、不能阻挡的魔法，但它并不是无解的，首先它的速度不是特别快，其次任何魔法，都是可以被能量中和的。 所以莫然现在就是在一边逃跑，一边用准备好的攻击魔法攻击着绿色光团，达拉妮同样也在用魔法攻击着。 只是游吟诗人的魔法，主要以增幅与治疗为主，并没有强大的攻击魔法，在给莫然释放了几个防护魔法后，达拉妮也无能为力了。 绿色光团速度越来越快，这也是解离术的特性之一，速度会持续提升。 莫然将所有可以使用的魔法都释放了之后，就不再逃跑，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绿色光团没入莫然的身体，然后……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莫然开始放声大笑了，只是笑到一半，脖子上戴的护身玉佩就碎了。 这让莫然脸色难看之极，莫然笑是因为解离术激活后有三种效果。 一种是被强大的体质豁免掉，不会产生任何效果，这种可能性基本不足10%。 其次是致死效果，也就是整个人都被魔法给解离了，幸运的话可以留下小部分残躯，不幸的话，会被消除所有的痕迹，也就是死的渣都不剩，这种几率在30%左右。 最后60%是魔法侵蚀效果，虽然抵抗了致死效果，还是会出现大量的侵蚀伤害。 莫然大笑，是以为自己被幸运之神所眷顾，所以产生那微不足道的10%可能性，然后玉佩就提醒了他，他不过是30%中的一员。 不过死里逃生还是值得开心的，所以莫然就继续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然后跟青年…也就是凯利克对峙了起来。 连攻击栅栏的血腥水手都撤了回来，而温古埃尔一方也停止了攻击。 凯利克一方虽然人多势众，但是莫然的暴起，不得不让他慎重。 再加上温古埃尔与达芙妮，和中年法师的死亡，在强者这面凯利克已经陷入了劣势。 温古埃尔本身就不比凯利克差，只是因为年龄与身体退化的原因，才比凯利克弱上一线。 在失去中年法师后，现在温古埃尔就是想逃，凯利克都未必能拦住，何况还有莫然。 双方都在对峙着，莫然也不进攻，因为他的身体正在已一个很快的速度恢复着，而且每一分钟都会多出一枚标枪。 莫然不着急，可是凯利克很着急，现在的场面对他非常不利，他心下迅速做下决定，决定要先杀光莫然这一群人。 因为溶洞是死路，只要能守住通道，就能将温古埃尔困死在这里。相对于攻击温古埃尔，显然攻击莫然这群人的好处，才更多。 在被凯利克盯住后，莫然就寒意飙升，张嘴喊道：“温古埃尔！你快缠住凯利克！” 凯利克在莫然大喊的同时，就冲了过来，剩下的血腥水手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跟上了凯利克。 那边温古埃尔也开始行动，其实最初的时候，温古埃尔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那时的温古埃尔，已经被逼入绝境，所以准备和凯利克玉石俱焚，只是一旁虎视眈眈的中年法师，让他不能发作。 莫然的出现，瞬间逆转了局势，最大的威胁——中年法师，被他暴起秒杀。 这不单让温古埃尔看到了活的希望，甚至还有了翻盘的可能…… 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温古埃尔，一脚踹倒了栅栏的大门，随即冲向凯利克。 没有一个血腥水手敢于出手阻拦，作为血腥水手的首领，他的强大毋庸置疑，除了高层人员以外，基本没有血腥水手敢于直面温古埃尔。 这边莫然已经跟凯利克交上手，对于莫然，凯利克很是忌惮，可是战斗中的莫然，却出乎意料的弱小。 莫然要使用小爆发，才能跟凯利克对拼，但这个能力又不能连续使用。 同时莫然也不敢轻易开启怒火中烧，因为在身体产生损伤后，每一次使用大爆发，都会产生短暂的虚弱状态。 莫然没有一击必杀凯利克的把握，如果不能做到一击必杀，那么自己的虚弱就，会招来敌人的致命一击。所以，现在莫然要做的就是缠住对方，等待温古埃尔。 看到接近的温古埃尔，凯利克的攻击也开始变得凌厉起来，并呼喝自己的手下，拦住温古埃尔。 可是收效甚微，只有一名高级战士拦上温古埃尔，不过两个回合，就被温古埃尔一脚踹飞。 凯利克的强大毋庸置疑，已经达到了17级的巅峰，并且比庄园的侍卫长要强大的多。 或者说这个世界的职业者，要比坎多赫兹大陆的职业者强大的多，他们都拥有种种能力，强大者更甚还拥有专精。 虽然低级职业者还不是很明显，但到了顶级职业者这一层次后，就变得非常明显了。 在莫然眼里，这已经强的不合常理了。 幸好莫然不能申述，不然空间肯定会回复‘不合常理才正常’。 凯利克比庄园里的侍卫长，最少要强了30%。 因为在这个世界中，职业等级提升后，就像游戏里一样，会提升各种能力，甚至连身体素质都能提升，强大者还能领悟到专精能力。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是强于坎多赫兹的原因，随着等级的提升，两者的差距越来越大。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规则，但这并不是普通的位面规则，而是因为无尽宇宙的底层规则。 在无限大的宇宙之中，有着无以计数的位面，同时位面也因为宇宙的底层规则，被分为几大类。 比如…坎多赫兹，这种物质位面。 比如…无冬之夜，这种在费伦大陆上，衍生的幻想位面。 比如… 章十二 解药与心态（上） 凯利克的攻势越来越凌厉，莫然已经无法挡住全部的攻击。 幸好对方的武器，已经在格挡标枪的时候损毁了，此时只是用着一把普通长剑。虽然会被不断击中，却无法击破全身甲的防御，只能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剑痕。 每当凯利克要使用斗气，进行破甲攻击时，莫然就会放弃防御，开启小爆发，以命搏命地攻向凯利克。 凯利克还有着大好的前途与野心，怎么会与莫然赌命，也不招架，收回斗气就是一躲。 假如这里只有凯利克和莫然两人，那么以莫然表现出的实力，凯利克有把握在两分钟内拿下莫然。 可惜这里不止两人，看着几乎没有受到阻挡的温古埃尔。凯利克就放弃了击杀莫然的想法，只希望尽快耗光莫然的斗气，让他无法参与接下来的战斗。 凯利克想得很好，却正中莫然下怀。 此刻的形式，让凯利克明白，没有自己牵制的温古埃尔，是不会有人去阻挡的。尤其是在中年法师死亡后，就连自己剩余的几个死忠，都开始犹豫。 其他的血腥水手也不傻，为凯利克卖命是一回事，为凯利克送命有是另外一回事。 比如说高级职业者，即使在血腥水手混不下去，也能在别的地方谋一份差事。现在只是因为凯利克的胜面很大，所以才选择帮助凯利克。 在凯利克看来，失去魔力的达拉妮，不过就是一个高级职业者的战力。至于比温古埃尔，比自己还要弱一些。 只有莫然是个变数，那强大的标枪攻击，令凯利克心悸不已。所以只要废掉莫然的战力，那么最后的胜利者还会是自己。 唯一不足之处，是温古埃尔可能会跑掉，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凯利克想法虽然很好，但是胜负天平早已开始倾斜，而且也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首先，凯利克不知道莫然的底牌——体力条！ 莫然战斗方式很极端，遇到比自己弱的，可以碾压横扫。可遇到比自己强的，就会被压抑克制，十层战力只能发挥出五、六层。 就如现在与凯利克的战斗，所有战斗节奏与主动性，都把握在凯利克手中。凯利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莫然只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只要凯利克有使用斗气强攻的意图，不管是真是假，莫然都要开启小爆发，否则凯利克一招就能重创莫然。 莫然也有重创凯利克的能力，那就是怒火中烧。不过莫然没有把握攻击到凯利克，如果一击不中，或许自己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与凯利克缠斗的短暂片刻，也让莫然看清了对方的战斗方式。 凯利克是走灵巧与技巧的路线，还有十分强大的闪避能力，甚至可能是专精。连莫然把握十足的攻击，都会被凯利克轻巧的躲开。 对于击中凯利克，莫然一点把握都没有，虽然一直都在做出以命相搏的姿态，可莫然才不想跟凯利克换命呢！ 其次，是现在的状况，也没有凯利克想的那么好。看似人多势众，却各有私心。这些血腥水手，都是被凯立克拉拢而来，他们要的只是利益。 至于…那些属于凯利克的死忠，很多都在之前的战斗中折损了。那时的温古埃尔，已经被凯立克视为囊中之物，只想速战速决，所以无视了人手的折损。 就连凯立克自己也想不通，原本大好的形式，怎么会在顷刻间，变得如此糜烂。 温古埃尔一方的形势正好相反，坚持到现在的，都是死忠分子，而且中年法师的死亡，也让他们气势大盛。 虽然人数较少，爆发出的战斗力，却不是胸怀异心的血腥水手，所能比拟的。 莫然并不好受，他此时被血腥水手团团围住，早已失去了闪躲的空间。对于血腥水手的攻击，他全然不顾，只是专心应对凯利克。 在失去闪躲腾挪的空间后，莫然硬吃了凯利克的数次攻击，虽然没有附带斗气，但是产生的震荡，还是让莫然感觉呼吸不畅。 最可恶的是，那些血腥水手发现击不穿盔甲后，就顺着破碎处，攻击着莫然。虽然每次造成的伤害都不多，但也挡不住连续不断的攻击。 好在温古埃尔已经赶到，双方距离不过十多米。看到凯利克有返身迎击的意图后，莫然就开启了大暴发。 不过莫然不是进行攻击，而是爆发出强大的气势，这吓了凯利克一跳，一个翻滚就远离了莫然，继而被温古埃尔缠住。 可是剩下的血腥水手就惨了，除了高级战士还能缓慢移动外，剩下的人，都被这强大气势震慑得无法动作。 莫然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是他在怒火晋升到怒火中烧后，第一次使用爆发气势。这种气势…不！这种威势…已经超越了普通的超凡。 这让他不由想起技能的说明…… “技能：怒火中烧（中级），增加爆发力，威慑敌人，免疫精神攻击。” 这应该是威慑敌人！以前使用怒火的时候，莫然只能使出爆发力。 至于威慑敌人…基本算是可有可无吧。因为能被威慑的，都是一些非常弱小的家伙，或是一些没有智慧的野兽。 而免疫精神攻击，只会出现在怒火暴走状态中，而且也不是真的免疫了精神攻击，只是消除精神上的负面状态。 这次爆发气势，却是实实在在地产生了效果，不但震慑了职业者，还达到敌人无法动作的地步，这让莫然怎么能不惊讶。 随后，莫然就清楚了使用震慑的代价，因为大爆发状态开始迅速消退。 好在这次大爆发，没有产生身体上的负担和损伤，只消耗了15点体力值，和一些魔力。 说是魔力也不准确，应该说是消耗了一些精神力。精神力的消耗，导致一部分魔力的流失，这部分魔力大概能释放一个二级魔法。 莫然被自己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如此良机怎能白白浪费钓？ 章十一 温古埃尔与凯利克的战争（下） 中年法师释放的绿色光团，也飞近了莫然。脑海中刻印的魔法知识，瞬间让莫然认出这个魔法——解离术！ 这是一个六级魔法，还是一个能将人轰杀至渣的魔法，甚至有可能连渣都不剩…… 虽然这个魔法速度并不算快，但自带魔法跟踪，所以无法闪避。 并且在释放之初，就对攻击对象进行了标记，那团绿光…也就是解离术，只会对被标记的物体产生魔法效用，任何东西都无法进行阻挡。 所以这是个不能闪避、不能阻挡的魔法，但它并不是无解的，首先它的速度不是特别快，其次任何魔法，都是可以被能量中和的。 所以莫然现在就是在一边逃跑，一边用准备好的攻击魔法攻击着绿色光团，达拉妮同样也在用魔法攻击着。 只是游吟诗人的魔法，主要以增幅与治疗为主，并没有强大的攻击魔法，在给莫然释放了几个防护魔法后，达拉妮也无能为力了。 绿色光团速度越来越快，这也是解离术的特性之一，速度会持续提升。 莫然将所有可以使用的魔法都释放了之后，就不再逃跑，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绿色光团没入莫然的身体，然后……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莫然开始放声大笑了，只是笑到一半，脖子上戴的护身玉佩就碎了。 这让莫然脸色难看之极，莫然笑是因为解离术激活后有三种效果。 一种是被强大的体质豁免掉，不会产生任何效果，这种可能性基本不足10%。 其次是致死效果，也就是整个人都被魔法给解离了，幸运的话可以留下小部分残躯，不幸的话，会被消除所有的痕迹，也就是死的渣都不剩，这种几率在30%左右。 最后60%是魔法侵蚀效果，虽然抵抗了致死效果，还是会出现大量的侵蚀伤害。 莫然大笑，是以为自己被幸运之神所眷顾，所以产生那微不足道的10%可能性，然后玉佩就提醒了他，他不过是30%中的一员。 不过死里逃生还是值得开心的，所以莫然就继续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然后跟青年…也就是凯利克对峙了起来。 连攻击栅栏的血腥水手都撤了回来，而温古埃尔一方也停止了攻击。 凯利克一方虽然人多势众，但是莫然的暴起，不得不让他慎重。 再加上温古埃尔与达芙妮，和中年法师的死亡，在强者这面凯利克已经陷入了劣势。 温古埃尔本身就不比凯利克差，只是因为年龄与身体退化的原因，才比凯利克弱上一线。 在失去中年法师后，现在温古埃尔就是想逃，凯利克都未必能拦住，何况还有莫然。 双方都在对峙着，莫然也不进攻，因为他的身体正在已一个很快的速度恢复着，而且每一分钟都会多出一枚标枪。 莫然不着急，可是凯利克很着急，现在的场面对他非常不利，他心下迅速做下决定，决定要先杀光莫然这一群人。 因为溶洞是死路，只要能守住通道，就能将温古埃尔困死在这里。相对于攻击温古埃尔，显然攻击莫然这群人的好处，才更多。 在被凯利克盯住后，莫然就寒意飙升，张嘴喊道：“温古埃尔！你快缠住凯利克！” 凯利克在莫然大喊的同时，就冲了过来，剩下的血腥水手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跟上了凯利克。 那边温古埃尔也开始行动，其实最初的时候，温古埃尔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那时的温古埃尔，已经被逼入绝境，所以准备和凯利克玉石俱焚，只是一旁虎视眈眈的中年法师，让他不能发作。 莫然的出现，瞬间逆转了局势，最大的威胁——中年法师，被他暴起秒杀。 这不单让温古埃尔看到了活的希望，甚至还有了翻盘的可能…… 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温古埃尔，一脚踹倒了栅栏的大门，随即冲向凯利克。 没有一个血腥水手敢于出手阻拦，作为血腥水手的首领，他的强大毋庸置疑，除了高层人员以外，基本没有血腥水手敢于直面温古埃尔。 这边莫然已经跟凯利克交上手，对于莫然，凯利克很是忌惮，可是战斗中的莫然，却出乎意料的弱小。 莫然要使用小爆发，才能跟凯利克对拼，但这个能力又不能连续使用。 同时莫然也不敢轻易开启怒火中烧，因为在身体产生损伤后，每一次使用大爆发，都会产生短暂的虚弱状态。 莫然没有一击必杀凯利克的把握，如果不能做到一击必杀，那么自己的虚弱就，会招来敌人的致命一击。所以，现在莫然要做的就是缠住对方，等待温古埃尔。 看到接近的温古埃尔，凯利克的攻击也开始变得凌厉起来，并呼喝自己的手下，拦住温古埃尔。 可是收效甚微，只有一名高级战士拦上温古埃尔，不过两个回合，就被温古埃尔一脚踹飞。 凯利克的强大毋庸置疑，已经达到了17级的巅峰，并且比庄园的侍卫长要强大的多。 或者说这个世界的职业者，要比坎多赫兹大陆的职业者强大的多，他们都拥有种种能力，强大者更甚还拥有专精。 虽然低级职业者还不是很明显，但到了顶级职业者这一层次后，就变得非常明显了。 在莫然眼里，这已经强的不合常理了。 幸好莫然不能申述，不然空间肯定会回复‘不合常理才正常’。 凯利克比庄园里的侍卫长，最少要强了30%。 因为在这个世界中，职业等级提升后，就像游戏里一样，会提升各种能力，甚至连身体素质都能提升，强大者还能领悟到专精能力。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是强于坎多赫兹的原因，随着等级的提升，两者的差距越来越大。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规则，但这并不是普通的位面规则，而是因为无尽宇宙的底层规则。 在无限大的宇宙之中，有着无以计数的位面，同时位面也因为宇宙的底层规则，被分为几大类。 比如…坎多赫兹，这种物质位面。 比如…无冬之夜，这种在费伦大陆上，衍生的幻想位面。 比如… 章十二 解药与心态（中） 莫然全力挥出一锤，借助大爆发的余威，已经超越15级的全力一击。这一锤将包围莫然的六人全部击飞，只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趁着这个空档。莫然也不恋战，直接逃回达拉妮等人的战圈中。 血腥水手恢复行动后，也不敢冒然追击，不说莫然身上的乌龟壳，单是刚才的威势，就让他们失去了直面莫然的勇气。 因为敌众我寡，所以达拉妮七人聚集在一起，依托群体的力量战斗着，而且他们也不是孤军奋斗，温古埃尔的手下，正用弓弩支援着。 失去凯利克的调度，没有人愿意顶着弓弩进攻五人。因此造就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弓弩五人组没人攻击，达拉妮七人又啃不下来。 同时，因为弓弩的牵制，血腥水手的进攻力度都不高。 在温古埃尔与凯利克的战圈之中，温古埃尔虽然身处下风，又身陷重围。但是真正敢于出手的血腥水手并不多，大多只是试探攻击。因为攻击温古埃尔的人，都会受到弓弩所招呼。 这时，许多血腥水手，都看出了战局的不利。 恰在此时，莫然化身成了一根稻草，不但压死了骆驼，还能压死大象…… 安全之后，莫然先是喝下一瓶药剂，然后取出一张卷轴——四级召唤魔法生物。在卷轴被撕碎的同时，敌人中间出现了一只凶暴蜘蛛。 莫然之前一直没有使用这张卷轴，是怕凶暴蜘蛛挡不住凯利克的攻击，或许几下就会被斩杀。 现在就不同了，凶暴蜘蛛皮糙肉厚且体型巨大，虽然攻击不高，但是浑身带毒，对低级职业者的威胁不言而喻。 凶暴蜘蛛的出现，让不少血腥水手产生恐慌，一名高级战士只好牵制住凶暴蜘蛛。因为以凶暴蜘蛛的实力，可以碾压所有低级职业者。 少了凯利克压制，莫然也开始发威，跃出达拉妮的战圈，奔向敌人。一名高级战士率先迎向莫然，却被他一个小爆发砸死。 高级战士临死前，怎么也想不通，被凯利克吊打许久的莫然，怎么还会有这么多斗气。达拉妮七人，也跟上莫然的脚步，开始蚕食敌人。 当战斗打到这种程度以后，很多血腥水手已经失去了斗志。一名高级战士见势不妙，率领自己的小团体，逃向洞口，莫然与达拉妮也不阻拦。 有人带头后，那些自持实力的血腥水手，开始纷纷逃跑。没有实力的，在相互观望后，就扔掉了武器，选择投降。 牵制凶暴蜘蛛的高级战士，发现大势不妙，几个闪身就甩开了凶暴蜘蛛，却被达拉妮拦住了。高级战士看了看周围形式，便放弃了抵抗，举手投降。 与温古埃尔对战的凯利克，见状后脸色大变，刚想逃跑就是寒意大盛，随即用余光看到了莫然。 莫然也不再参加剩下的战斗，取出标枪，死死盯着凯利克。被莫然盯着的凯利克战力迅速跌落，反而被温古埃尔压制住，局面变得对凯利克越来越不利。 温古埃尔和凯利克还在缠斗着，另一边战斗则进入了尾声，负隅顽抗的血腥水手都被达拉妮所斩杀，投降的只有九人，其中只有一个高级战士，剩下的全都不战而逃。 凶暴蜘蛛也被莫然引导着攻向凯利克，手持弓弩的五人也迅速靠近。 看着逃生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凯利克也开始发狠，强行爆发斗气震开温古埃尔后，就撞向凶暴蜘蛛，因为凶暴蜘蛛正好挡在了出口方向。 与此同时，五支弩箭与一支标枪激射向凯利克。 凯利克在与凶暴蜘蛛撞击之后，也不顾对方的攻击，而是抱住对方的躯干，然后爆发斗气扭腰、借力，以不可思议的技巧跟凶暴蜘蛛对换了位置。 随后，弩箭与标枪都落在凶暴蜘蛛身上，这致命的伤害，让凶暴蜘蛛发出死亡前的嘶吼，剧烈的疼痛让它紧收节足，死死地抱住了凯利克。 凯利克不得不第三次爆发斗气，震开节足，然后将凶暴蜘蛛踹向追击的温古埃尔。 虽然躲过了所有的攻击，但是连续三次爆发斗气，对凯利克也是不小的负担，并且在与凶暴蜘蛛的接触中，遭受了几次攻击。 虽然凶暴蜘蛛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但对方身上的毒素，还是不可避免的生效了。但是凯利克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出口在即，只是一个野性的身影，突然挡住了去路。 这是…达拉妮！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挡在了凯利克身前，眼中满是不舍，以及…决绝。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凯利克就是双眼通红，因为达拉妮已经挡住了自己的活路。 凯利克一声暴喝：“滚开！” 然后，毫无保留地将斗气全部爆发出来，一剑斩向达拉妮。 达拉妮更是决绝，也不闪躲、招架，同样用短剑向凯利克的要害刺去。 “不！” 温古埃尔发出痛彻心扉的呼喊。 随后，达拉妮那充满野性的身躯，就被凯利克击飞。 片刻的阻挡，也让莫然结束了短暂的虚弱时间，再次激活大爆发，一标枪就掷向凯利克后心。 面对莫然这致命一击，凯利克毫无反应，瞬间炸出了一个血洞。然后被标枪的力量推到在地，并从身上浮出一个篮球大小的光球。 看到光球的出现，莫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一切都结束了…… 温古埃尔没有去查看凯利克的生死，而是来到达拉妮身边。 看到已经停止呼吸地爱人，温古埃尔只是平静的抱起对方的尸体，走向栅栏后的木屋。 看到这一幕后，所有血腥水手都没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让开了道路，直至温古埃尔进入木屋。 看着这位充满绅士风度的中年男人，莫然神色复杂。直到温古埃尔进入木屋后，莫然才站了起来。 先是来到凯利克尸体旁，将经验光球捡了起来，然后翻动尸体。 不过尸体转过来后，让莫然一愣，因为在尸体的腹部，插着一把短剑。 章十二 解药与心态（上） 凯利克的攻势越来越凌厉，莫然已经无法挡住全部的攻击。 幸好对方的武器，已经在格挡标枪的时候损毁了，此时只是用着一把普通长剑。虽然会被不断击中，却无法击破全身甲的防御，只能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剑痕。 每当凯利克要使用斗气，进行破甲攻击时，莫然就会放弃防御，开启小爆发，以命搏命地攻向凯利克。 凯利克还有着大好的前途与野心，怎么会与莫然赌命，也不招架，收回斗气就是一躲。 假如这里只有凯利克和莫然两人，那么以莫然表现出的实力，凯利克有把握在两分钟内拿下莫然。 可惜这里不止两人，看着几乎没有受到阻挡的温古埃尔。凯利克就放弃了击杀莫然的想法，只希望尽快耗光莫然的斗气，让他无法参与接下来的战斗。 凯利克想得很好，却正中莫然下怀。 此刻的形式，让凯利克明白，没有自己牵制的温古埃尔，是不会有人去阻挡的。尤其是在中年法师死亡后，就连自己剩余的几个死忠，都开始犹豫。 其他的血腥水手也不傻，为凯利克卖命是一回事，为凯利克送命有是另外一回事。 比如说高级职业者，即使在血腥水手混不下去，也能在别的地方谋一份差事。现在只是因为凯利克的胜面很大，所以才选择帮助凯利克。 在凯利克看来，失去魔力的达拉妮，不过就是一个高级职业者的战力。至于比温古埃尔，比自己还要弱一些。 只有莫然是个变数，那强大的标枪攻击，令凯利克心悸不已。所以只要废掉莫然的战力，那么最后的胜利者还会是自己。 唯一不足之处，是温古埃尔可能会跑掉，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凯利克想法虽然很好，但是胜负天平早已开始倾斜，而且也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首先，凯利克不知道莫然的底牌——体力条！ 莫然战斗方式很极端，遇到比自己弱的，可以碾压横扫。可遇到比自己强的，就会被压抑克制，十层战力只能发挥出五、六层。 就如现在与凯利克的战斗，所有战斗节奏与主动性，都把握在凯利克手中。凯利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莫然只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 只要凯利克有使用斗气强攻的意图，不管是真是假，莫然都要开启小爆发，否则凯利克一招就能重创莫然。 莫然也有重创凯利克的能力，那就是怒火中烧。不过莫然没有把握攻击到凯利克，如果一击不中，或许自己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与凯利克缠斗的短暂片刻，也让莫然看清了对方的战斗方式。 凯利克是走灵巧与技巧的路线，还有十分强大的闪避能力，甚至可能是专精。连莫然把握十足的攻击，都会被凯利克轻巧的躲开。 对于击中凯利克，莫然一点把握都没有，虽然一直都在做出以命相搏的姿态，可莫然才不想跟凯利克换命呢！ 其次，是现在的状况，也没有凯利克想的那么好。看似人多势众，却各有私心。这些血腥水手，都是被凯立克拉拢而来，他们要的只是利益。 至于…那些属于凯利克的死忠，很多都在之前的战斗中折损了。那时的温古埃尔，已经被凯立克视为囊中之物，只想速战速决，所以无视了人手的折损。 就连凯立克自己也想不通，原本大好的形式，怎么会在顷刻间，变得如此糜烂。 温古埃尔一方的形势正好相反，坚持到现在的，都是死忠分子，而且中年法师的死亡，也让他们气势大盛。 虽然人数较少，爆发出的战斗力，却不是胸怀异心的血腥水手，所能比拟的。 莫然并不好受，他此时被血腥水手团团围住，早已失去了闪躲的空间。对于血腥水手的攻击，他全然不顾，只是专心应对凯利克。 在失去闪躲腾挪的空间后，莫然硬吃了凯利克的数次攻击，虽然没有附带斗气，但是产生的震荡，还是让莫然感觉呼吸不畅。 最可恶的是，那些血腥水手发现击不穿盔甲后，就顺着破碎处，攻击着莫然。虽然每次造成的伤害都不多，但也挡不住连续不断的攻击。 好在温古埃尔已经赶到，双方距离不过十多米。看到凯利克有返身迎击的意图后，莫然就开启了大暴发。 不过莫然不是进行攻击，而是爆发出强大的气势，这吓了凯利克一跳，一个翻滚就远离了莫然，继而被温古埃尔缠住。 可是剩下的血腥水手就惨了，除了高级战士还能缓慢移动外，剩下的人，都被这强大气势震慑得无法动作。 莫然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是他在怒火晋升到怒火中烧后，第一次使用爆发气势。这种气势…不！这种威势…已经超越了普通的超凡。 这让他不由想起技能的说明…… “技能：怒火中烧（中级），增加爆发力，威慑敌人，免疫精神攻击。” 这应该是威慑敌人！以前使用怒火的时候，莫然只能使出爆发力。 至于威慑敌人…基本算是可有可无吧。因为能被威慑的，都是一些非常弱小的家伙，或是一些没有智慧的野兽。 而免疫精神攻击，只会出现在怒火暴走状态中，而且也不是真的免疫了精神攻击，只是消除精神上的负面状态。 这次爆发气势，却是实实在在地产生了效果，不但震慑了职业者，还达到敌人无法动作的地步，这让莫然怎么能不惊讶。 随后，莫然就清楚了使用震慑的代价，因为大爆发状态开始迅速消退。 好在这次大爆发，没有产生身体上的负担和损伤，只消耗了15点体力值，和一些魔力。 说是魔力也不准确，应该说是消耗了一些精神力。精神力的消耗，导致一部分魔力的流失，这部分魔力大概能释放一个二级魔法。 莫然被自己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如此良机怎能白白浪费钓？ 章十二 解药与心态（下） 莫然突然间就没了搜刮战利品的欲望，拔出短剑后，只是收集了战场上的光球，就开始发呆。 不一会，温古埃尔独自一人离开了木屋，随后木屋燃起了熊熊大火，即使在明亮的火焰，也无法照亮温古埃尔阴郁的脸色。 温古埃尔来到莫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莫然这才回过神，然后一根羽毛被递到眼前。 温古埃尔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它而来，虽然最后的结果…很沉痛，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感谢…你救了我。” 当莫然接过羽毛，空间就出现了提示。 “主线任务变更……” “主线任务：将鸡蛇兽的魔力羽毛交给艾瑞贝丝。” “任务奖励：无。任务失败：无。” 即使获得了瘟疫的解药，但这仍让莫然心里堵得慌，或许只有温古埃尔反悔，拒绝交出解药，才会让莫然心里舒服些。 因为温古埃尔和达拉妮，和他所认知的血腥水手，相差甚远。 莫然将手里的短剑，塞到温古埃尔手中，说：“这是达拉妮的短剑，留作纪念吧！” 温古埃尔拿着短剑，舞了个剑花，随即插入地面，摇头说：“不用了。”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她会一直陪着我，就在这里。” 莫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叹了口气后，就说道：“真想喝上一杯！” “那就去喝一杯！” 温古埃尔拍打了一下莫然以后，对着自己的手下，吼道：“还有老伙计们，别哭丧着脸，都去喝一杯！” 然后，温古埃尔又将目光转向俘虏，说：“今天死了太多的人，所以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但是我不会容忍第二次背叛！松开他们吧。” 莫然很惊讶于温古埃尔的做法，看到莫然的眼神后，温古埃尔也是毫无顾忌，大声吼道。 “瘟疫已经蔓延到了码头区，就像死神一样，无处不在！可你们都在做些什么？永无休止的内斗？就为了那一点点利益？这是多么的鼠目寸光啊！” “无冬城封锁了通道，码头区的人也越来越少，如果这个时候还不团结起来，不抱团取暖，难道真要等待死亡的降临么？” 这些话是对血腥水手说的，他们不是看不清现实，只是不愿面而已。直到这时，许多血腥水手才露出羞愧的神情。 莫然没有什么大局观，很多时候都是我行我素，秉持的观点也很直接，那就是有仇就报，哪怕洪水滔天。 如果按阵营分配，莫然属于绝对中立，偏向混乱侧。而且对秩序的态度很奇葩，他希望在法律健全且文明秩序的位世界中生活，但自身又不想被法律和秩序束缚。 简单的说，就是他希望身边的人，都会遵守法律和秩序，只有他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这就是自带混乱属性，又渴望活在秩序之中，所以结果就是中立偏向混乱侧。 至于善良和邪恶，纯粹的善事，莫然是不屑去做的，只有对自己、亲人和朋友有益的事，他才会做。这与善恶无关，只是人性中的自私。 至于作恶…被华夏思想熏陶十几年的莫然，对作恶是有抵触情绪的，但也仅此而已。 温古埃尔带着莫然和所有幸存者，返回了希迪酒馆。 在希迪酒馆中，有一间只对血腥水手开放的小酒吧。不过以前只对中层以上成员开放，但是在生死大战后，也没人在乎这个规矩了。 酒吧中，堆放着很多酒水，可以任意取用。温古埃尔随手取了几瓶烈酒，就跟莫然坐进一张酒桌。 两人也不用酒杯，直接用酒瓶喝酒，只是两人都有些沉默。 莫然正在默默观察着温古埃尔，对方不论是衣着打扮，还是外貌谈吐，或是行事准则，都像极了一名绅士。 可谁又想到，就是如此绅士气息的男人，却是血腥水手的首领。 “想什么呢？”温古埃尔随意的问道。 “在想你为什么会是血腥水手，因为你看来一点也不像。”莫然也没什么忌讳，直接说道。 温古埃尔平静地问：“那么血腥水手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血腥水手给我的印象都是残忍、冷酷的。”莫然的回答也很平静。 温古埃尔自嘲地笑笑：“但是对待残忍、冷酷的暴徒，你只能更加残忍、冷酷。” 听到对方的回答，莫然狠狠灌了一口酒，说：“暴徒？包括只有六岁的小男孩，和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 听到莫然的嘲讽，温古埃尔出奇地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说：“可是我已经尽力了。我一直努力维持着码头区的秩序，但总是有人会被利益蒙蔽了眼睛，比如凯利克，我可以制定规矩，但我制定不了人性。” “制定规矩？用屠刀么？”莫然继续嘲讽。 “不，是用这里！” 温古埃尔点了点脑袋，继续说道：“虽然死了一部分人，可是更多的人，活了下来。” “无冬城封锁了这里，而爆发的瘟疫，让所有的城市，禁止无冬城的船只靠近。如果不是我让人带船只出海，换取粮食与生活货物，码头区早就崩溃了。” 温古埃尔的话，让莫然如遭重击，他想起了被自己砸沉的货船。 里面虽然没有粮食，但是大半都是民用物资。在这个年代，民用物资的利润，往往是最低的，或许最值钱就是那个猫女了。 在知道温古埃尔的所作所为之后，莫然心里更难受了，因为血腥水手并不是暴徒团体，而是码头区的救世主。 虽然这个救世主并不善良，但一切的错，都不过是人性的缺憾。 想到沉船上的货物，莫然嘴里更加苦涩了，相比那些货物，一个无需码头，就能停靠的中小型货船，对码头区更为重要。 自己无心之举的背后，或许是数十条鲜活的生命，至于货船首领…… 就在莫然满嘴苦涩饮着烈酒的同时，莫然的属性也发生了变化… ‘特殊：暴怒之心’变为了‘特殊：感悟之心’…… 章十二 解药与心态（中） 莫然全力挥出一锤，借助大爆发的余威，已经超越15级的全力一击。这一锤将包围莫然的六人全部击飞，只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趁着这个空档。莫然也不恋战，直接逃回达拉妮等人的战圈中。 血腥水手恢复行动后，也不敢冒然追击，不说莫然身上的乌龟壳，单是刚才的威势，就让他们失去了直面莫然的勇气。 因为敌众我寡，所以达拉妮七人聚集在一起，依托群体的力量战斗着，而且他们也不是孤军奋斗，温古埃尔的手下，正用弓弩支援着。 失去凯利克的调度，没有人愿意顶着弓弩进攻五人。因此造就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弓弩五人组没人攻击，达拉妮七人又啃不下来。 同时，因为弓弩的牵制，血腥水手的进攻力度都不高。 在温古埃尔与凯利克的战圈之中，温古埃尔虽然身处下风，又身陷重围。但是真正敢于出手的血腥水手并不多，大多只是试探攻击。因为攻击温古埃尔的人，都会受到弓弩所招呼。 这时，许多血腥水手，都看出了战局的不利。 恰在此时，莫然化身成了一根稻草，不但压死了骆驼，还能压死大象…… 安全之后，莫然先是喝下一瓶药剂，然后取出一张卷轴——四级召唤魔法生物。在卷轴被撕碎的同时，敌人中间出现了一只凶暴蜘蛛。 莫然之前一直没有使用这张卷轴，是怕凶暴蜘蛛挡不住凯利克的攻击，或许几下就会被斩杀。 现在就不同了，凶暴蜘蛛皮糙肉厚且体型巨大，虽然攻击不高，但是浑身带毒，对低级职业者的威胁不言而喻。 凶暴蜘蛛的出现，让不少血腥水手产生恐慌，一名高级战士只好牵制住凶暴蜘蛛。因为以凶暴蜘蛛的实力，可以碾压所有低级职业者。 少了凯利克压制，莫然也开始发威，跃出达拉妮的战圈，奔向敌人。一名高级战士率先迎向莫然，却被他一个小爆发砸死。 高级战士临死前，怎么也想不通，被凯利克吊打许久的莫然，怎么还会有这么多斗气。达拉妮七人，也跟上莫然的脚步，开始蚕食敌人。 当战斗打到这种程度以后，很多血腥水手已经失去了斗志。一名高级战士见势不妙，率领自己的小团体，逃向洞口，莫然与达拉妮也不阻拦。 有人带头后，那些自持实力的血腥水手，开始纷纷逃跑。没有实力的，在相互观望后，就扔掉了武器，选择投降。 牵制凶暴蜘蛛的高级战士，发现大势不妙，几个闪身就甩开了凶暴蜘蛛，却被达拉妮拦住了。高级战士看了看周围形式，便放弃了抵抗，举手投降。 与温古埃尔对战的凯利克，见状后脸色大变，刚想逃跑就是寒意大盛，随即用余光看到了莫然。 莫然也不再参加剩下的战斗，取出标枪，死死盯着凯利克。被莫然盯着的凯利克战力迅速跌落，反而被温古埃尔压制住，局面变得对凯利克越来越不利。 温古埃尔和凯利克还在缠斗着，另一边战斗则进入了尾声，负隅顽抗的血腥水手都被达拉妮所斩杀，投降的只有九人，其中只有一个高级战士，剩下的全都不战而逃。 凶暴蜘蛛也被莫然引导着攻向凯利克，手持弓弩的五人也迅速靠近。 看着逃生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凯利克也开始发狠，强行爆发斗气震开温古埃尔后，就撞向凶暴蜘蛛，因为凶暴蜘蛛正好挡在了出口方向。 与此同时，五支弩箭与一支标枪激射向凯利克。 凯利克在与凶暴蜘蛛撞击之后，也不顾对方的攻击，而是抱住对方的躯干，然后爆发斗气扭腰、借力，以不可思议的技巧跟凶暴蜘蛛对换了位置。 随后，弩箭与标枪都落在凶暴蜘蛛身上，这致命的伤害，让凶暴蜘蛛发出死亡前的嘶吼，剧烈的疼痛让它紧收节足，死死地抱住了凯利克。 凯利克不得不第三次爆发斗气，震开节足，然后将凶暴蜘蛛踹向追击的温古埃尔。 虽然躲过了所有的攻击，但是连续三次爆发斗气，对凯利克也是不小的负担，并且在与凶暴蜘蛛的接触中，遭受了几次攻击。 虽然凶暴蜘蛛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但对方身上的毒素，还是不可避免的生效了。但是凯利克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出口在即，只是一个野性的身影，突然挡住了去路。 这是…达拉妮！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挡在了凯利克身前，眼中满是不舍，以及…决绝。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凯利克就是双眼通红，因为达拉妮已经挡住了自己的活路。 凯利克一声暴喝：“滚开！” 然后，毫无保留地将斗气全部爆发出来，一剑斩向达拉妮。 达拉妮更是决绝，也不闪躲、招架，同样用短剑向凯利克的要害刺去。 “不！” 温古埃尔发出痛彻心扉的呼喊。 随后，达拉妮那充满野性的身躯，就被凯利克击飞。 片刻的阻挡，也让莫然结束了短暂的虚弱时间，再次激活大爆发，一标枪就掷向凯利克后心。 面对莫然这致命一击，凯利克毫无反应，瞬间炸出了一个血洞。然后被标枪的力量推到在地，并从身上浮出一个篮球大小的光球。 看到光球的出现，莫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一切都结束了…… 温古埃尔没有去查看凯利克的生死，而是来到达拉妮身边。 看到已经停止呼吸地爱人，温古埃尔只是平静的抱起对方的尸体，走向栅栏后的木屋。 看到这一幕后，所有血腥水手都没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让开了道路，直至温古埃尔进入木屋。 看着这位充满绅士风度的中年男人，莫然神色复杂。直到温古埃尔进入木屋后，莫然才站了起来。 先是来到凯利克尸体旁，将经验光球捡了起来，然后翻动尸体。 不过尸体转过来后，让莫然一愣，因为在尸体的腹部，插着一把短剑。 章十三 莫然的改变与谭熙的抉择（上） 莫然喝了很多酒，却毫无醉意，只是让内心变得非常躁动。他想了很多东西，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 自从成为试炼者后，莫然就是茫然的，没有方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 但是经过码头区的一系列事件后，莫然那颗茫然的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虽然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很简单、正常，莫然却无法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想不通才是正常的，莫然既不是玩弄人心的骗子，也不是裹挟民意的政治家，更不是研究人性的哲学家。 在几个月前，莫然不过是个高三学生，作为学生是不应该有思想的，专心学习就好。 几瓶酒下去，莫然虽然没有醉意，但精神上却感到莫名疲惫，只想大睡一觉。 当莫然表明自己要返回内城区后，温古埃尔就给了他一个宽厚的拥抱。这个拥抱让莫然浑身僵硬，在拥抱后，温古埃尔交给莫然一个包裹。 双方也没有言语，接过包裹之后，莫然就挥了挥手，离开了希迪酒馆。 莫然没有拒绝温古埃尔的好意，因为在拥抱的瞬间，空间也响起了提示： “温古埃尔对你的友好度提升，对你的态度为信任。” 那刻给莫然的感觉很奇怪，似乎有一个名为‘友谊’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而对象是一个游戏人物…… 归程很平静，因为莫然是全副武装的。即使在战斗结束，莫然也没有脱去盔甲，或许是戒心吧，不过这在血腥水手眼中很正常。 莫然回到正义大厅的时间，是在晚餐前后。试炼者们又一次碰面了，只有精灵仍旧不见踪影。 试炼者基本都会选择回到正义大厅过夜，也只有这里才能令他们安然入睡。杜克还在恢复中，手臂已经长了出来，相信不用两天就能恢复战斗力。 相比于杜克，谭熙的状态非常差，全身上下都是伤痕，正在接受艾瑞贝丝的治疗。 莫然的归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看到莫然身上盔甲，杜克眼中全是幽幽绿光，可在看清盔甲横竖交错的伤痕时，就艰难地把目光移开了。 谭熙则是艰难地睁开双眼，观察莫然，敏锐的感知让她发现，莫然的气息又发生了改变。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莫然是平静如水的，而在其重伤归来后，就变成了怒涌的火山，而现在…就像一个不稳定的炸弹。 莫然静静等待着，谭熙的伤势虽重，但在艾瑞贝丝手中性命无忧。 莫然能看出，谭熙遭受了惨烈的攻击，连衣物都变成了碎片，并露出大片春光。 只是大厅中的雄性，对这些春光，毫无兴趣。完成治疗的谭熙非常虚弱，只能靠坐在地上积蓄体力，同时目光闪闪地看着莫然。 见艾瑞贝丝完成了治疗，莫然来到她的面前，并将鸡蛇兽的魔力羽毛递了过去。 接过羽毛后，艾瑞贝丝就发出了惊呼：“这…这是鸡蛇兽的羽毛！做得好！” “是的，这是温古埃尔交给我的。” 随后，莫然开始平静的讲述，讲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对于码头区的状况，艾瑞贝丝也感到非常沉重：“希望那个男人可以维持住码头区，我会尽量协调一些物质，运送到码头区。” “只是…无冬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了，连寻找解药都要寄望于你们，好在你并没有让我失望。” 说完，艾瑞贝丝取出一个大钱袋，交给莫然。 然后说道：“因为瘟疫，无冬城的金库已经严重缩水，我只能拿出这么一点东西，来奖赏于你。不过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告诉我。” 莫然接过钱袋，然后指了指身上的盔甲，又从储物空间中，取出货船首领的断剑，问：“这些东西可以修复么？” “当然！” 莫然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开始深思，他的主线任务已经完成了。 “主线任务已完成……” “计算中……剩余时间为12天……” “计算完毕，请试炼者a6807选择回归方式” “方式一：立即回归，并将剩余时间折算为奖励点与评价。” “方式二：继续留在试炼世界。” “倒计时——8:48” 莫然有些好奇，假如自己不去选择，会有什么结果呢？不过好奇归好奇，他还不打算挑战空间的耐心，所以迅速选择了方式二，继续留在试炼世界。 因为只有在真正的战斗中，实力才会成井喷式的增长。同时，这个世界的经验也吸引着莫然，就是最愚蠢的试炼者，也知道可以解锁属性的东西，会有多么宝贵。 完成最主要的几件事情后，莫然就不再管其它，陷入了沉睡…… 睁开眼后，又是新的一天。 昨日那些莫名的烦躁，都被扫进了垃圾堆，在自己过得朝不保夕的时候，哪里有那么多心情来落叶悲秋。 连艾瑞贝丝这么强大的圣武士，都会有那么多无奈，何况自己这个小小的低级骑士，既然没有改天换地的力量，那就独善其身。 没有任务的压力，莫然是一身轻松。对于码头区的事务，他决定不再参与，可以说是眼不见，心不烦。 重伤的谭熙已经好转，并换了一套对战斗毫无用处，却能衬托出自己魅力的礼服。 她正在正义大厅中，等待着莫然，同时也在想着昨天的遭遇。 自从知道经验可以换取东西后，谭熙对完成任务的心思更淡了，基本都是以消灭僵尸，获得经验为主。 对于没有智慧的僵尸，谭熙和汤米应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昨天的战斗非常顺利，一天就收割了200多经验，但也是因为太过顺利，导致两人不断深入。 直至…直至碰到一个高级不死生物——木乃伊，它跟那些低级不死生物完全不同。因为它拥有智慧，还可以控制僵尸，甚至还会使用魔法。 当谭熙看到木乃伊后，剧烈的危险感觉，就充斥了全身。随后，她和汤米惊讶地发现，自己被僵尸包围了，这居然是一个陷阱！ 章十二 解药与心态（下） 莫然突然间就没了搜刮战利品的欲望，拔出短剑后，只是收集了战场上的光球，就开始发呆。 不一会，温古埃尔独自一人离开了木屋，随后木屋燃起了熊熊大火，即使在明亮的火焰，也无法照亮温古埃尔阴郁的脸色。 温古埃尔来到莫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莫然这才回过神，然后一根羽毛被递到眼前。 温古埃尔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它而来，虽然最后的结果…很沉痛，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感谢…你救了我。” 当莫然接过羽毛，空间就出现了提示。 “主线任务变更……” “主线任务：将鸡蛇兽的魔力羽毛交给艾瑞贝丝。” “任务奖励：无。任务失败：无。” 即使获得了瘟疫的解药，但这仍让莫然心里堵得慌，或许只有温古埃尔反悔，拒绝交出解药，才会让莫然心里舒服些。 因为温古埃尔和达拉妮，和他所认知的血腥水手，相差甚远。 莫然将手里的短剑，塞到温古埃尔手中，说：“这是达拉妮的短剑，留作纪念吧！” 温古埃尔拿着短剑，舞了个剑花，随即插入地面，摇头说：“不用了。”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她会一直陪着我，就在这里。” 莫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叹了口气后，就说道：“真想喝上一杯！” “那就去喝一杯！” 温古埃尔拍打了一下莫然以后，对着自己的手下，吼道：“还有老伙计们，别哭丧着脸，都去喝一杯！” 然后，温古埃尔又将目光转向俘虏，说：“今天死了太多的人，所以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但是我不会容忍第二次背叛！松开他们吧。” 莫然很惊讶于温古埃尔的做法，看到莫然的眼神后，温古埃尔也是毫无顾忌，大声吼道。 “瘟疫已经蔓延到了码头区，就像死神一样，无处不在！可你们都在做些什么？永无休止的内斗？就为了那一点点利益？这是多么的鼠目寸光啊！” “无冬城封锁了通道，码头区的人也越来越少，如果这个时候还不团结起来，不抱团取暖，难道真要等待死亡的降临么？” 这些话是对血腥水手说的，他们不是看不清现实，只是不愿面而已。直到这时，许多血腥水手才露出羞愧的神情。 莫然没有什么大局观，很多时候都是我行我素，秉持的观点也很直接，那就是有仇就报，哪怕洪水滔天。 如果按阵营分配，莫然属于绝对中立，偏向混乱侧。而且对秩序的态度很奇葩，他希望在法律健全且文明秩序的位世界中生活，但自身又不想被法律和秩序束缚。 简单的说，就是他希望身边的人，都会遵守法律和秩序，只有他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这就是自带混乱属性，又渴望活在秩序之中，所以结果就是中立偏向混乱侧。 至于善良和邪恶，纯粹的善事，莫然是不屑去做的，只有对自己、亲人和朋友有益的事，他才会做。这与善恶无关，只是人性中的自私。 至于作恶…被华夏思想熏陶十几年的莫然，对作恶是有抵触情绪的，但也仅此而已。 温古埃尔带着莫然和所有幸存者，返回了希迪酒馆。 在希迪酒馆中，有一间只对血腥水手开放的小酒吧。不过以前只对中层以上成员开放，但是在生死大战后，也没人在乎这个规矩了。 酒吧中，堆放着很多酒水，可以任意取用。温古埃尔随手取了几瓶烈酒，就跟莫然坐进一张酒桌。 两人也不用酒杯，直接用酒瓶喝酒，只是两人都有些沉默。 莫然正在默默观察着温古埃尔，对方不论是衣着打扮，还是外貌谈吐，或是行事准则，都像极了一名绅士。 可谁又想到，就是如此绅士气息的男人，却是血腥水手的首领。 “想什么呢？”温古埃尔随意的问道。 “在想你为什么会是血腥水手，因为你看来一点也不像。”莫然也没什么忌讳，直接说道。 温古埃尔平静地问：“那么血腥水手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血腥水手给我的印象都是残忍、冷酷的。”莫然的回答也很平静。 温古埃尔自嘲地笑笑：“但是对待残忍、冷酷的暴徒，你只能更加残忍、冷酷。” 听到对方的回答，莫然狠狠灌了一口酒，说：“暴徒？包括只有六岁的小男孩，和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 听到莫然的嘲讽，温古埃尔出奇地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说：“可是我已经尽力了。我一直努力维持着码头区的秩序，但总是有人会被利益蒙蔽了眼睛，比如凯利克，我可以制定规矩，但我制定不了人性。” “制定规矩？用屠刀么？”莫然继续嘲讽。 “不，是用这里！” 温古埃尔点了点脑袋，继续说道：“虽然死了一部分人，可是更多的人，活了下来。” “无冬城封锁了这里，而爆发的瘟疫，让所有的城市，禁止无冬城的船只靠近。如果不是我让人带船只出海，换取粮食与生活货物，码头区早就崩溃了。” 温古埃尔的话，让莫然如遭重击，他想起了被自己砸沉的货船。 里面虽然没有粮食，但是大半都是民用物资。在这个年代，民用物资的利润，往往是最低的，或许最值钱就是那个猫女了。 在知道温古埃尔的所作所为之后，莫然心里更难受了，因为血腥水手并不是暴徒团体，而是码头区的救世主。 虽然这个救世主并不善良，但一切的错，都不过是人性的缺憾。 想到沉船上的货物，莫然嘴里更加苦涩了，相比那些货物，一个无需码头，就能停靠的中小型货船，对码头区更为重要。 自己无心之举的背后，或许是数十条鲜活的生命，至于货船首领…… 就在莫然满嘴苦涩饮着烈酒的同时，莫然的属性也发生了变化… ‘特殊：暴怒之心’变为了‘特殊：感悟之心’…… 章十三 莫然的改变与谭熙的抉择（中） 这个陷阱让谭熙知道，木乃伊是有着思想的，也可以称之为智慧。 不过两人没有绝望，因为僵尸行动缓慢，或许很难会被杀死，但是想要逃跑却不难。 只是木乃伊的魔法，让两人陷入了绝境。 随着一道能量波动扫过，两人陷入了一个类似于领域的魔法中。这个魔法范围很大，以木乃伊为中心的百米距离，都在魔法的覆盖范围内。 魔法只有两种简单的效果——冰冷、迟缓，这让谭熙和汤米的移动速度，大幅度降低，就连反应速度也受到了影响。 谭熙只有7级的斗气，拼尽全力才能跟上汤米，连进行战斗的余力都没有。 汤米也不过是11级，而且职业还是盗贼。这个职业对身体的强化并不多，还都是反应、闪躲方面的。 同时，盗贼对魔法的抵抗远不如骑士，只能勉强护着谭熙，开出一条逃生通道。 木乃伊并没有参与进攻，除了使用天赋魔法外，它只对汤米施加了一个诅咒——虚弱。 眼看就要杀出重围，谭熙和汤米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可一团红光没入了汤米的身体。 汤米身体一顿，随即就将所有斗气，毫无保留地使爆发出来，瞬间破开僵尸的包围，并用最后的力量，将谭熙推了出去。 随后，汤米就被僵尸给淹没了。 被推出包围的谭熙，整个脑袋都是蒙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住了那个僵硬的笑容。 看着被僵尸吞没的汤米，谭熙稍一迟疑，继而转身逃走。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救不了汤米，只是一小会，就逃出了魔法范围。 恢复速度后，谭熙全力向内城区跑去。 对于逃跑的小老鼠，木乃伊并不在意。连普通僵尸都无法应付的谭熙，根本不被它放在眼中。 安全之后，谭熙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返回内城区。 或许是想得太入神了，连周围的异样都没有发现，直到感知发出警报，谭熙才发觉自己又一次被僵尸给包围了。 不过，这次没有高级不死生物，看着越聚越拢的僵尸，谭熙迅速做出了决断。护住身体要害后，就直接从僵尸的包围圈，撞了出去，却也受了极重的伤势…… 开门的声响，打断了谭熙的思绪，在调整了心态后，她就拦住了想要外出的莫然。 看着拦住自己的谭熙，莫然有些疑惑。 谭熙并没有让莫然久等，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我不需要合作。”莫然摇了摇头，对方的实力，并不足以与自己合作。 谭熙自嘲地笑笑：“合作只是委婉的说法，准确的说，我需要你的帮助与…庇护。” 这勾起了莫然兴趣，甚至还满足了小小的虚荣心，或许这也是谭熙想要达到的效果。 “庇护？说说看。”莫然饶有兴趣地问，只要有足够多的好处，莫然不介意去帮助对方。 “我估计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么，我可以将我的主线任务共享给你，这对你提升评价很有好处。”谭熙侃侃而谈，显然早有准备。 莫然笑了笑，说：“这只对你有好处吧？从艾瑞贝丝那里，我也能获得任务，还是说说我真正可以得到的利益。” 谭熙继续说：“我可以与你共享情报，战斗中的一切所得也归你。同时，我获得的经验和金币，也都可以交给你。” 发现莫然还是无动于衷后，谭熙又补充一句：“在试炼世界里，我都属于你，你想做什么都行。” 然后，她扭动了一下身体，摆出了极具诱惑的造型。谭熙今年26岁，算不上漂亮，只能说是耐看。 不过这个年龄混合了青春、活力、成熟、气质等等元素，所以显得极有魅力。 除了这些，谭熙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试炼者这个身份。或许一些大人物会以征服女性试炼者为荣，但这些人里，绝不包括莫然。 “我相信你的诚意，但对我来说，你就是个累赘。”莫然摇了摇头。 随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如果答应你的要求，就不会轻易放弃你，为了规避危险，我会放弃很多收益。” “你能给予的，与我所放弃的相差甚远。所以在没有实实在在的好处前，我是不会与你…合作的，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莫然的话，让谭熙陷入深思，如果对方真能保护自己的话，那么自己的付出，显然还不够。 如果自己也能介入战斗，哪怕是一点，也会得到评价的提升，如果评价可以提高一级，她愿意付出所有。 谭熙所在的训练庄园，有5名试炼者，且互不认识。包括她在内，有四名c级评价试炼者，与一名c+级评价试炼者。 两者评价只差半级，受到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他们所在的训练庄园，资源极其有限，其中c+级试炼者，就用了庄园一半的资源。 剩下一半的资源，则是四个人在争夺，表现出色的人，会得到更多的资源。 因此，谭熙比莫然更明白空间的残酷，与评价的珍贵。所以她愿意为此付出所有，因为只要评价可以提升，会得到数百倍的回报。 莫然和步梵所在的庄园不一样，两人的价值根本不需要通过竞争来体现，而且海量的资源根本就用之不竭。 正常情况下，接收到5人以下的试炼者，就要向虚骸报备的，随后虚骸会追加资源。 只是艾勒这个半吊子根本不知道，所以才是由首席法师给虚骸发出了通讯。 然后是源源不断资源抵达，最先抵达的就是高能食材，比如说c级试炼者，他们一天只有一斤的配额。 莫然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等待着。 谭熙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我愿意签订10年生命的卖身契，这是我能付出的所有东西。” 谭熙的话，让莫然愣了好一会：“卖身契？我要那东西做什么？” 谭熙也没想到，莫然居然不知道卖身契，所以开始解释起来。 卖身契全名叫做扈从契约，受空间保护，同时也是空间中最为苛刻的契约。 所以必须双方自愿，才能签订，而十年生命是扈从契约，是所能签订的时间上限。 章十三 莫然的改变与谭熙的抉择（上） 莫然喝了很多酒，却毫无醉意，只是让内心变得非常躁动。他想了很多东西，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 自从成为试炼者后，莫然就是茫然的，没有方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 但是经过码头区的一系列事件后，莫然那颗茫然的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虽然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很简单、正常，莫然却无法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想不通才是正常的，莫然既不是玩弄人心的骗子，也不是裹挟民意的政治家，更不是研究人性的哲学家。 在几个月前，莫然不过是个高三学生，作为学生是不应该有思想的，专心学习就好。 几瓶酒下去，莫然虽然没有醉意，但精神上却感到莫名疲惫，只想大睡一觉。 当莫然表明自己要返回内城区后，温古埃尔就给了他一个宽厚的拥抱。这个拥抱让莫然浑身僵硬，在拥抱后，温古埃尔交给莫然一个包裹。 双方也没有言语，接过包裹之后，莫然就挥了挥手，离开了希迪酒馆。 莫然没有拒绝温古埃尔的好意，因为在拥抱的瞬间，空间也响起了提示： “温古埃尔对你的友好度提升，对你的态度为信任。” 那刻给莫然的感觉很奇怪，似乎有一个名为‘友谊’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而对象是一个游戏人物…… 归程很平静，因为莫然是全副武装的。即使在战斗结束，莫然也没有脱去盔甲，或许是戒心吧，不过这在血腥水手眼中很正常。 莫然回到正义大厅的时间，是在晚餐前后。试炼者们又一次碰面了，只有精灵仍旧不见踪影。 试炼者基本都会选择回到正义大厅过夜，也只有这里才能令他们安然入睡。杜克还在恢复中，手臂已经长了出来，相信不用两天就能恢复战斗力。 相比于杜克，谭熙的状态非常差，全身上下都是伤痕，正在接受艾瑞贝丝的治疗。 莫然的归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看到莫然身上盔甲，杜克眼中全是幽幽绿光，可在看清盔甲横竖交错的伤痕时，就艰难地把目光移开了。 谭熙则是艰难地睁开双眼，观察莫然，敏锐的感知让她发现，莫然的气息又发生了改变。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莫然是平静如水的，而在其重伤归来后，就变成了怒涌的火山，而现在…就像一个不稳定的炸弹。 莫然静静等待着，谭熙的伤势虽重，但在艾瑞贝丝手中性命无忧。 莫然能看出，谭熙遭受了惨烈的攻击，连衣物都变成了碎片，并露出大片春光。 只是大厅中的雄性，对这些春光，毫无兴趣。完成治疗的谭熙非常虚弱，只能靠坐在地上积蓄体力，同时目光闪闪地看着莫然。 见艾瑞贝丝完成了治疗，莫然来到她的面前，并将鸡蛇兽的魔力羽毛递了过去。 接过羽毛后，艾瑞贝丝就发出了惊呼：“这…这是鸡蛇兽的羽毛！做得好！” “是的，这是温古埃尔交给我的。” 随后，莫然开始平静的讲述，讲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对于码头区的状况，艾瑞贝丝也感到非常沉重：“希望那个男人可以维持住码头区，我会尽量协调一些物质，运送到码头区。” “只是…无冬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了，连寻找解药都要寄望于你们，好在你并没有让我失望。” 说完，艾瑞贝丝取出一个大钱袋，交给莫然。 然后说道：“因为瘟疫，无冬城的金库已经严重缩水，我只能拿出这么一点东西，来奖赏于你。不过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告诉我。” 莫然接过钱袋，然后指了指身上的盔甲，又从储物空间中，取出货船首领的断剑，问：“这些东西可以修复么？” “当然！” 莫然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开始深思，他的主线任务已经完成了。 “主线任务已完成……” “计算中……剩余时间为12天……” “计算完毕，请试炼者a6807选择回归方式” “方式一：立即回归，并将剩余时间折算为奖励点与评价。” “方式二：继续留在试炼世界。” “倒计时——8:48” 莫然有些好奇，假如自己不去选择，会有什么结果呢？不过好奇归好奇，他还不打算挑战空间的耐心，所以迅速选择了方式二，继续留在试炼世界。 因为只有在真正的战斗中，实力才会成井喷式的增长。同时，这个世界的经验也吸引着莫然，就是最愚蠢的试炼者，也知道可以解锁属性的东西，会有多么宝贵。 完成最主要的几件事情后，莫然就不再管其它，陷入了沉睡…… 睁开眼后，又是新的一天。 昨日那些莫名的烦躁，都被扫进了垃圾堆，在自己过得朝不保夕的时候，哪里有那么多心情来落叶悲秋。 连艾瑞贝丝这么强大的圣武士，都会有那么多无奈，何况自己这个小小的低级骑士，既然没有改天换地的力量，那就独善其身。 没有任务的压力，莫然是一身轻松。对于码头区的事务，他决定不再参与，可以说是眼不见，心不烦。 重伤的谭熙已经好转，并换了一套对战斗毫无用处，却能衬托出自己魅力的礼服。 她正在正义大厅中，等待着莫然，同时也在想着昨天的遭遇。 自从知道经验可以换取东西后，谭熙对完成任务的心思更淡了，基本都是以消灭僵尸，获得经验为主。 对于没有智慧的僵尸，谭熙和汤米应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昨天的战斗非常顺利，一天就收割了200多经验，但也是因为太过顺利，导致两人不断深入。 直至…直至碰到一个高级不死生物——木乃伊，它跟那些低级不死生物完全不同。因为它拥有智慧，还可以控制僵尸，甚至还会使用魔法。 当谭熙看到木乃伊后，剧烈的危险感觉，就充斥了全身。随后，她和汤米惊讶地发现，自己被僵尸包围了，这居然是一个陷阱！ 章十三 莫然的改变与谭熙的抉择（下） 被签订者，也就是扈从，在契约执行期间，必须听从契主的命令，不管这个命令是否合理，都必须执行。 所以在契约期间，扈从没有任何人身自由，甚至连思想上的自由都没有，因此才被戏称为卖身契。 至于违约？那已经是在挑衅空间的权威了，那种下场比死亡还惨。 最后就是十年生命这个期限，因为在空间辐射的范围内，试炼者死亡会消耗寿命。 所以扈从为契主战死，那么所消耗的寿命，其中的一部分或是全部，就要计算在契约时间里。整个计算过程都是由空间负责，因为只有空间才能做到真正的公平 虽然莫然并不认为，谭熙将来能帮助到自己，因为两人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只是莫然醒来之后，就有了一种特别的能力，似乎可以感受到别人的心情？ 此时面对谭熙，就是这种情况。虽然对方的表情、神态都很平静，可对方那种恳求的心情，都要渲染了自己。 这让莫然有些感伤，想起了过去的种种。 莫然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嘲笑自己的感情用事。在叹气之后，莫然就对谭熙点点头，把这当成了一次投资，或者是对心中缺憾的…弥补。 见莫然点头后，谭熙飞快取出一张契约卷轴。契约卷轴售价是100奖励点，同时空间也会保护契约上的内容。 然后，谭熙开始将意念印入卷轴中，契约卷轴只记录双方最真实的想法，因为想法是无法欺骗的，也不会有陷阱。 将意念印入契约后，谭熙就将自己的烙印按向契约。这是最重要的一步，烙印是空间唯一认可的身份象征，也只有用烙印签订的契约，才会被空间保护。 莫然接过谭熙递来的契约，瞬间便读懂了其中的内容：谭熙愿以十年生命的扈从契约为代价，获得莫然的庇护，契约成立后，莫然可以随时开启扈从契约。 莫然认真看了一遍后，就按上自己的烙印，随后契约化成光线连接到两人身上，随后徐徐消散。 同时，空间也发出了提示…… “c2300672契约者，向你共享主线任务：寻找乞丐之巢中，不死生物的源头。是否接受？” “获得主线任务：寻找乞丐之巢中，不死生物的源头。” “任务奖励：无。任务失败：无。” 签订契约之后，莫然就对谭熙说：“我要去码头一趟，等我回来后，再跟你研究乞丐之巢的问题。” 谭熙点点头，没有汤米的帮助，她在乞丐之巢中寸步难行。 然后，莫然从艾瑞贝丝那里，取回自己的盔甲与长剑，继而前往码头区的安德鲁大宅。 “精锐长剑：强效锋利，一级破甲。” 安德鲁大宅是一座华丽的大宅，门口只有一个吊儿郎当的护卫，而且还不是职业者。护卫只是看了一眼站在大门前的莫然，就不再理会。 莫然取出了双手战锤，敲了敲地面，才将护卫注意力吸引回来。随即，护卫脸色大变，说：“我只是个普通人，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需要你打开大门。”莫然淡淡的说。 护卫一脸惶恐：“我只管站岗，没有大门的钥匙！” “那就躲远点吧！”说罢，莫然就一锤子砸向大门。 大门根本抵挡不住莫然的战锤，两下就被击碎。大门的敲击声，也将大宅内的护卫引了过来。 护卫只有六个人，都是8到10级不等，正谨慎地看着莫然。除了六名护卫外，还有四条猎犬，此时正对莫然龇牙咧嘴的咆哮着。 莫然不想进行毫无意义的杀戮，直接开启怒火中烧，爆发出强大的威势。护卫还好，只是被震慑的无法动弹，那些猎犬就惨了，被吓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莫然来到唯一的10级护卫前，淡淡地说：“我受人之托，来向安德鲁取一些东西，现在带我去找他吧。” 对于护卫的恐惧，莫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除了恐惧之外，只有对生的无限渴求。 就算莫然非常渴求经验，但也不会随意对无辜的人下手，这是他还仅剩不多的道德。 因为莫然憎恨暴徒，所以不愿变成暴徒。 胆战心惊的护卫，根本不敢拒绝，带着莫然来到了安德鲁的卧室前。不过房门已经反锁了，莫然也不客气，一锤就破门而入。 房间里只有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此时正瑟瑟发抖地躲在床边，尖叫道：“你要做什么？” “我受欧菲拉之托，来取一件艺术品。” “它就在壁橱里，拿走你想要的，不要伤害我就好！”中年恳求道。 “告诉欧菲拉，我很抱歉让她感到难过，真的很抱歉！我以后再也不会骚扰她了，我保证！” 莫然从壁橱取出了一个华而不实的小雕像，饶有兴趣的看着。 雕像雕刻的很劣质，同时与那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雕像更为放荡暴露。 看来欧菲拉与这位安德鲁先生，相处的并不愉快，可惜莫然对两人的关系毫无兴趣。获得雕像后，便离开这座华丽的大宅，向希迪酒馆走去。 完成‘奇怪的收藏品’这个任务后，莫然下一个目标，就是寻找在码头区的魔法实验室，相对于‘奇怪的收藏品’，‘斗篷塔会员’这个任务更加麻烦。 就是拥有地图和地址，莫然仍旧是两眼一抹黑，所以准备去血腥水手那里寻求帮助，希望这些地头蛇能知道它的位置。 其实‘奇怪的收藏品’这种任务，对莫然来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正真需要这种任务的，都是谭熙这种实力平平的c级试炼者，任务过程中的所得，加上任务奖励，可以让谭熙的实力，产生一个质的飞跃。 其实安德鲁大宅中，还有很多非常有价值的物品，这就是任务过程中的所得，从总体来说，任务奖励往往要低于任务中的所得。 只要莫然打败护卫后，继续恐吓安德鲁，对方就会乖乖地将自己的财富交出来，只是莫然没有那个心情。 就是凯利克尸体的价值，也要远远大于这个任务的所得。虽然在表面上，莫然失去了收益，但这些收益与心态的成长相比，就变得毫无价值。 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又如何能成为强者？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又如何踏上超凡之路… 章十三 莫然的改变与谭熙的抉择（中） 这个陷阱让谭熙知道，木乃伊是有着思想的，也可以称之为智慧。 不过两人没有绝望，因为僵尸行动缓慢，或许很难会被杀死，但是想要逃跑却不难。 只是木乃伊的魔法，让两人陷入了绝境。 随着一道能量波动扫过，两人陷入了一个类似于领域的魔法中。这个魔法范围很大，以木乃伊为中心的百米距离，都在魔法的覆盖范围内。 魔法只有两种简单的效果——冰冷、迟缓，这让谭熙和汤米的移动速度，大幅度降低，就连反应速度也受到了影响。 谭熙只有7级的斗气，拼尽全力才能跟上汤米，连进行战斗的余力都没有。 汤米也不过是11级，而且职业还是盗贼。这个职业对身体的强化并不多，还都是反应、闪躲方面的。 同时，盗贼对魔法的抵抗远不如骑士，只能勉强护着谭熙，开出一条逃生通道。 木乃伊并没有参与进攻，除了使用天赋魔法外，它只对汤米施加了一个诅咒——虚弱。 眼看就要杀出重围，谭熙和汤米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可一团红光没入了汤米的身体。 汤米身体一顿，随即就将所有斗气，毫无保留地使爆发出来，瞬间破开僵尸的包围，并用最后的力量，将谭熙推了出去。 随后，汤米就被僵尸给淹没了。 被推出包围的谭熙，整个脑袋都是蒙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住了那个僵硬的笑容。 看着被僵尸吞没的汤米，谭熙稍一迟疑，继而转身逃走。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救不了汤米，只是一小会，就逃出了魔法范围。 恢复速度后，谭熙全力向内城区跑去。 对于逃跑的小老鼠，木乃伊并不在意。连普通僵尸都无法应付的谭熙，根本不被它放在眼中。 安全之后，谭熙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返回内城区。 或许是想得太入神了，连周围的异样都没有发现，直到感知发出警报，谭熙才发觉自己又一次被僵尸给包围了。 不过，这次没有高级不死生物，看着越聚越拢的僵尸，谭熙迅速做出了决断。护住身体要害后，就直接从僵尸的包围圈，撞了出去，却也受了极重的伤势…… 开门的声响，打断了谭熙的思绪，在调整了心态后，她就拦住了想要外出的莫然。 看着拦住自己的谭熙，莫然有些疑惑。 谭熙并没有让莫然久等，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我不需要合作。”莫然摇了摇头，对方的实力，并不足以与自己合作。 谭熙自嘲地笑笑：“合作只是委婉的说法，准确的说，我需要你的帮助与…庇护。” 这勾起了莫然兴趣，甚至还满足了小小的虚荣心，或许这也是谭熙想要达到的效果。 “庇护？说说看。”莫然饶有兴趣地问，只要有足够多的好处，莫然不介意去帮助对方。 “我估计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么，我可以将我的主线任务共享给你，这对你提升评价很有好处。”谭熙侃侃而谈，显然早有准备。 莫然笑了笑，说：“这只对你有好处吧？从艾瑞贝丝那里，我也能获得任务，还是说说我真正可以得到的利益。” 谭熙继续说：“我可以与你共享情报，战斗中的一切所得也归你。同时，我获得的经验和金币，也都可以交给你。” 发现莫然还是无动于衷后，谭熙又补充一句：“在试炼世界里，我都属于你，你想做什么都行。” 然后，她扭动了一下身体，摆出了极具诱惑的造型。谭熙今年26岁，算不上漂亮，只能说是耐看。 不过这个年龄混合了青春、活力、成熟、气质等等元素，所以显得极有魅力。 除了这些，谭熙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试炼者这个身份。或许一些大人物会以征服女性试炼者为荣，但这些人里，绝不包括莫然。 “我相信你的诚意，但对我来说，你就是个累赘。”莫然摇了摇头。 随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如果答应你的要求，就不会轻易放弃你，为了规避危险，我会放弃很多收益。” “你能给予的，与我所放弃的相差甚远。所以在没有实实在在的好处前，我是不会与你…合作的，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莫然的话，让谭熙陷入深思，如果对方真能保护自己的话，那么自己的付出，显然还不够。 如果自己也能介入战斗，哪怕是一点，也会得到评价的提升，如果评价可以提高一级，她愿意付出所有。 谭熙所在的训练庄园，有5名试炼者，且互不认识。包括她在内，有四名c级评价试炼者，与一名c+级评价试炼者。 两者评价只差半级，受到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他们所在的训练庄园，资源极其有限，其中c+级试炼者，就用了庄园一半的资源。 剩下一半的资源，则是四个人在争夺，表现出色的人，会得到更多的资源。 因此，谭熙比莫然更明白空间的残酷，与评价的珍贵。所以她愿意为此付出所有，因为只要评价可以提升，会得到数百倍的回报。 莫然和步梵所在的庄园不一样，两人的价值根本不需要通过竞争来体现，而且海量的资源根本就用之不竭。 正常情况下，接收到5人以下的试炼者，就要向虚骸报备的，随后虚骸会追加资源。 只是艾勒这个半吊子根本不知道，所以才是由首席法师给虚骸发出了通讯。 然后是源源不断资源抵达，最先抵达的就是高能食材，比如说c级试炼者，他们一天只有一斤的配额。 莫然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等待着。 谭熙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我愿意签订10年生命的卖身契，这是我能付出的所有东西。” 谭熙的话，让莫然愣了好一会：“卖身契？我要那东西做什么？” 谭熙也没想到，莫然居然不知道卖身契，所以开始解释起来。 卖身契全名叫做扈从契约，受空间保护，同时也是空间中最为苛刻的契约。 所以必须双方自愿，才能签订，而十年生命是扈从契约，是所能签订的时间上限。 章十四 码头区的后续与整理（上） 希迪酒馆中，是一片忙碌的情景，不再有那种醉生梦死的味道。莫然坐在餐桌前，一边看着忙碌的血腥水手们，一边吃着食物。 整个酒馆中，唯有莫然显得悠闲自得。 那些从莫然身边经过的血腥水手，都会向他欠身示意。莫然对此不置可否，因为在餐桌上，不但有食物，还有一个小小的徽章。 “血腥徽章（e+）：象征着你与温古埃尔的友谊，并恒定了血腥水手组织成员与你的关系，关系恒定为尊敬。” 这枚徽章出自于，温古埃尔赠与自己的包裹中。 虽然与货船首领的徽章一模一样，但属性却是天差地别，而且还是莫然获得的第一件等级物品。 包裹了除了徽章外，还有四张卷轴和一根魔杖，魔杖里面储存三次加速术和一次弱能术。 这应该是从中年法师身上获得的战利品，四张卷轴都是有属性的。不过其中三张是魅惑人类，这个魔法莫然还不会，所以直接选择了学习。 还有一张魔法卷轴，是四级的艾伐黑触手，这是个非常有趣的魔法，而且充满了浓浓的恶趣味。 可惜莫然的魔力不足，并且想要学会这个魔法，至少需要四张同样的卷轴。四级有属性的魔法卷轴，在艾瑞贝丝那里，至少也要1200金币。 就是释放卷轴上的魔法，也无不可。 既然属性药水的效用，是普通药水的数倍，那么属性卷轴呢？而且四级魔法，也足够用于保命了。 魔杖上的魔法也不弱，加速术是三级魔法，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30%至50%的速度。 这个魔法比普通三级魔法要强力许多，因为其原理是扭曲了自身的时间流速，虽然只是很粗略的影响，但难度已经不下于五级魔法，只有少数人才能学会这个魔法。 可惜的是，有关时间的魔法都是预言系的，莫然根本无法学习。至于...弱能术，这个让莫然吃尽苦头的四级魔法，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单单是这个包裹中的物品，就要价值数千奖励点，因为就是最垃圾的e级物品，也能回收上千奖励点。 莫然不紧不慢地吃着食物，直到一名高级战士坐到他的对面，这是叛乱中，幸存的高级战士之一。 莫然来到酒馆，并没有直接找温古埃尔寻求帮助，而是拜托眼前这名高级战士，帮自己寻找魔法实验室。 因为有地址，高级战士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找到了魔法实验室。 “按您给的地址，我们找到了一个房子，不过整个房子都有魔法保护，根本无法进入。”高级战士态度十分恭敬，这倒不是因为徽章，而是因为实力。 莫然掏出几枚金币，扔给高级战士，说：“辛苦大家了，替我请大家喝一杯。” 然后取出地图：“一会我自己过去，帮我在地图上，做下标记就好。”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高级战士迅速完成了标记，并将地图递给莫然。 标记的位置距离内城区非常近，收起地图后，莫然就离开了希迪酒馆。 半个小时后，莫然来到了标记的位置。从外面看，这个所谓的魔法实验室，就是个简陋、破旧的小平房。 在与房屋接触后才出现不同，因为一层无形的屏障，将莫然与房屋分割开来。 莫然取出牛皮纸，开始默念上面的咒语，随即屏障一闪而逝。 莫然推开实验室的大门，一张试验台便映入眼帘，在它上面是一个很小的玻璃瓶，其中装着一些发光的液体。 这也是莫然的任务物品——魔力之水。 就在莫然拿起魔力之水的时候，实验室的地面亮起了魔法纹路，在魔法光辉中，出现了一个浑身呈水蓝色的飞行生物。 随后，一片寒霜以生物为中心，向莫然袭来，这是冰风暴。 早有准备的莫然，直接开启怒火中烧。抓出一支标枪丢向生物，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生物直接被标枪秒杀了，一个能使用五级魔法的生物，就这么死了？ 捡起经验光球后，莫然才若有所悟，因为其中只有区区130点经验，想来那个非常弱小的冰风暴，应该是对方的天赋能力。 整场战斗都显得过于简单。 但是这个简单，也只是对莫然而言，其他三个试炼者，或许只有杜克能逃得一命。 完成任务后，莫然就回到了月石面具，他不想再跟欧菲拉有任何交集，所以把雕像丢给了酒保。 至于...奖励，以后用空再说吧。 “支线任务：奇怪的收藏品。（已完成）” 中午时分，莫然才回到正义大厅。 谭熙已经等待许久，身上的礼服也换成了轻便的衣物，并在腰间别着一把短剑。虽然表情看起来平静，可莫然却能感觉到她的焦急。 谭熙的确非常焦急，凭她自己现在的实力，别说任务，就是猎杀僵尸都非常困难。 她这三天的收获，不过是180枚金币和340点经验，虽然她也能感觉到自己在成长，可是太慢了。而且急需一把趁手的武器，可最便宜的短弓，也要290枚金币。 而且因为失去了汤米这个助力，她现在的收入基本为零。谭熙虽然焦急，却不敢表现出来，生怕惹来莫然的不满。 即便如此，莫然也没有选择立刻出发，而是开始整理自己的物资。 首先是金币，因为后期莫然没有搜刮战利品，所以只有610枚金币。不过加上艾瑞贝丝的奖励，便有了1110金币。 其次是经验，已经暴涨到4931点经验，其中凯利克贡献了1220点经验，中年法师也有1150点经验。 最后是装备与物品，真正有价值的只有全身甲和e+级的血腥徽章，前者莫然还要使用，后者只能回收1500奖励点。 血腥徽章虽然没什么用处，但是莫然却准备自己留下来，做个纪念。 现在的莫然并不太看重奖励点，因为优质的空间装备，至少也需要数万奖励点，也就是几十个单位能量。 这是因为在空间建立初期，最低的交易单位就是能量，只是能用得起单位能量的梦魇战士，数百万中都未必能有一个。 而真正在梦魇战士中大量流通的东西，都是空间眼中的垃圾，也就是连一个单位能量价值都没有的物品。 为了确保所有人的利益，空间就将单位能量平分成1000份，每一份也就是1奖励点。 ps:本书即将改名为无尽宇宙的征途，感谢还在支持我的读者。 这本书的成绩十分惨淡，点击量还不足400，连同期水平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改名只是希望能吸引一些人来点击这本书。 但是不论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书已经写了半年，加上手中的存稿，大概有50万字。或许只有到35w字时，我才能给你们展现出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章十三 莫然的改变与谭熙的抉择（下） 被签订者，也就是扈从，在契约执行期间，必须听从契主的命令，不管这个命令是否合理，都必须执行。 所以在契约期间，扈从没有任何人身自由，甚至连思想上的自由都没有，因此才被戏称为卖身契。 至于违约？那已经是在挑衅空间的权威了，那种下场比死亡还惨。 最后就是十年生命这个期限，因为在空间辐射的范围内，试炼者死亡会消耗寿命。 所以扈从为契主战死，那么所消耗的寿命，其中的一部分或是全部，就要计算在契约时间里。整个计算过程都是由空间负责，因为只有空间才能做到真正的公平 虽然莫然并不认为，谭熙将来能帮助到自己，因为两人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只是莫然醒来之后，就有了一种特别的能力，似乎可以感受到别人的心情？ 此时面对谭熙，就是这种情况。虽然对方的表情、神态都很平静，可对方那种恳求的心情，都要渲染了自己。 这让莫然有些感伤，想起了过去的种种。 莫然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嘲笑自己的感情用事。在叹气之后，莫然就对谭熙点点头，把这当成了一次投资，或者是对心中缺憾的…弥补。 见莫然点头后，谭熙飞快取出一张契约卷轴。契约卷轴售价是100奖励点，同时空间也会保护契约上的内容。 然后，谭熙开始将意念印入卷轴中，契约卷轴只记录双方最真实的想法，因为想法是无法欺骗的，也不会有陷阱。 将意念印入契约后，谭熙就将自己的烙印按向契约。这是最重要的一步，烙印是空间唯一认可的身份象征，也只有用烙印签订的契约，才会被空间保护。 莫然接过谭熙递来的契约，瞬间便读懂了其中的内容：谭熙愿以十年生命的扈从契约为代价，获得莫然的庇护，契约成立后，莫然可以随时开启扈从契约。 莫然认真看了一遍后，就按上自己的烙印，随后契约化成光线连接到两人身上，随后徐徐消散。 同时，空间也发出了提示…… “c2300672契约者，向你共享主线任务：寻找乞丐之巢中，不死生物的源头。是否接受？” “获得主线任务：寻找乞丐之巢中，不死生物的源头。” “任务奖励：无。任务失败：无。” 签订契约之后，莫然就对谭熙说：“我要去码头一趟，等我回来后，再跟你研究乞丐之巢的问题。” 谭熙点点头，没有汤米的帮助，她在乞丐之巢中寸步难行。 然后，莫然从艾瑞贝丝那里，取回自己的盔甲与长剑，继而前往码头区的安德鲁大宅。 “精锐长剑：强效锋利，一级破甲。” 安德鲁大宅是一座华丽的大宅，门口只有一个吊儿郎当的护卫，而且还不是职业者。护卫只是看了一眼站在大门前的莫然，就不再理会。 莫然取出了双手战锤，敲了敲地面，才将护卫注意力吸引回来。随即，护卫脸色大变，说：“我只是个普通人，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需要你打开大门。”莫然淡淡的说。 护卫一脸惶恐：“我只管站岗，没有大门的钥匙！” “那就躲远点吧！”说罢，莫然就一锤子砸向大门。 大门根本抵挡不住莫然的战锤，两下就被击碎。大门的敲击声，也将大宅内的护卫引了过来。 护卫只有六个人，都是8到10级不等，正谨慎地看着莫然。除了六名护卫外，还有四条猎犬，此时正对莫然龇牙咧嘴的咆哮着。 莫然不想进行毫无意义的杀戮，直接开启怒火中烧，爆发出强大的威势。护卫还好，只是被震慑的无法动弹，那些猎犬就惨了，被吓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莫然来到唯一的10级护卫前，淡淡地说：“我受人之托，来向安德鲁取一些东西，现在带我去找他吧。” 对于护卫的恐惧，莫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除了恐惧之外，只有对生的无限渴求。 就算莫然非常渴求经验，但也不会随意对无辜的人下手，这是他还仅剩不多的道德。 因为莫然憎恨暴徒，所以不愿变成暴徒。 胆战心惊的护卫，根本不敢拒绝，带着莫然来到了安德鲁的卧室前。不过房门已经反锁了，莫然也不客气，一锤就破门而入。 房间里只有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此时正瑟瑟发抖地躲在床边，尖叫道：“你要做什么？” “我受欧菲拉之托，来取一件艺术品。” “它就在壁橱里，拿走你想要的，不要伤害我就好！”中年恳求道。 “告诉欧菲拉，我很抱歉让她感到难过，真的很抱歉！我以后再也不会骚扰她了，我保证！” 莫然从壁橱取出了一个华而不实的小雕像，饶有兴趣的看着。 雕像雕刻的很劣质，同时与那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雕像更为放荡暴露。 看来欧菲拉与这位安德鲁先生，相处的并不愉快，可惜莫然对两人的关系毫无兴趣。获得雕像后，便离开这座华丽的大宅，向希迪酒馆走去。 完成‘奇怪的收藏品’这个任务后，莫然下一个目标，就是寻找在码头区的魔法实验室，相对于‘奇怪的收藏品’，‘斗篷塔会员’这个任务更加麻烦。 就是拥有地图和地址，莫然仍旧是两眼一抹黑，所以准备去血腥水手那里寻求帮助，希望这些地头蛇能知道它的位置。 其实‘奇怪的收藏品’这种任务，对莫然来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正真需要这种任务的，都是谭熙这种实力平平的c级试炼者，任务过程中的所得，加上任务奖励，可以让谭熙的实力，产生一个质的飞跃。 其实安德鲁大宅中，还有很多非常有价值的物品，这就是任务过程中的所得，从总体来说，任务奖励往往要低于任务中的所得。 只要莫然打败护卫后，继续恐吓安德鲁，对方就会乖乖地将自己的财富交出来，只是莫然没有那个心情。 就是凯利克尸体的价值，也要远远大于这个任务的所得。虽然在表面上，莫然失去了收益，但这些收益与心态的成长相比，就变得毫无价值。 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又如何能成为强者？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又如何踏上超凡之路… 章十四 码头区的后续与整理（下） 在空间中，战斗力已经成型的c级试炼者，最多也就是一身白板装备，搭配几件d级物品。 因为d级以下的物品，空间是不转换的。因此e级物品非常稀少，要么是制作出来的，要么就是拥有奇特作用的特殊物品。 因为稀少，所以价格不菲。最普通的e级物品都有d级物品四分之一的价格，而d级物品，都是以十个单位能量起价的。 至于莫然藐视奖励点的原因很简单，在见识过经验值后，奖励点连狗屎都算不上。 就是莫然身上这套全身甲，在空间也能卖上5000奖励点。因为一套盔甲，是要分成数件装备的，每件的价格都在数百到上千不等。 莫然没有使用经验兑换专精，因为他准备在回归之前统一使用，这样能将利益最大化。 看到莫然取出的东西，谭熙只剩下震惊，尤其是莫然的经验光球，已经不再是刺眼的白光，而是微弱的七彩光芒，谭熙心里全是苦涩，因为双方的差距太大了。 苦涩之后，谭熙的表情就变成了坚定，既然上天给子自己第二次生命，那么就要活得更加精彩。 不想在再有人生的缺憾，更不要在自己独处回忆的时候，只留下声声叹息… 就在谭熙暗暗下定决心的时候，一把重弩递到她的面前。谭熙怔了怔，才接过莫然手中的重弩。 虽然重弩威力巨大，但在莫然的手中，作用十分有限。 莫然只进行过简单的弓弩训练，使用重弩时，只能保证十五米内的命中率，再远就有很大几率射偏。 因为距离的原因，莫然只能射出一箭，之后根本没有填装弹药的时间。所以经过思考后，就将重弩交给了谭熙，这样既可以保证谭熙的杀伤力，也能将重弩的作用最大化。 除了重弩外，莫然还将两瓶没有属性的药剂，送给了谭熙。 谭熙勉强可以做到使用重弩，它的重量至少有15kg，也只有莫然这种变态，才能做到单手持弩。 即便如此，谭熙对重弩也是爱不释手，以重弩的威力，基本可以秒杀一切普通僵尸。 对于移动缓慢的僵尸来说，重弩绝对是大杀器，唯一的缺点就是射击速度非常缓慢。即使谭熙可以非常熟练地使用弓弩，一分钟也就能攻击几次。 完成准备后，谭熙就开始讲述乞丐之巢的情况，也让莫然有了大概的了解。 乞丐之巢是无冬城的贫民区，面积数倍于码头区，而且在整个区域中，游荡着无以计数的不死生物。 谭熙三天探索的范围，还不足乞丐之巢的十分之一，随后又着重介绍了高级不死生物。 乞丐之巢的状况，让莫然眼前一亮。 莫然非常抵触无意义的杀戮，尤其是对无辜者的杀戮，可获取经验就是建立在大量杀戮之上，所以莫然一直都很矛盾。 不过这些不死生物就另当别论了，杀死这些怪物，莫然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只在谭熙说到高级不死生物后，莫然才暗暗心惊，他可没有第二个护身玉佩，用来抵挡解离术，而且即死法术也不单单只有解离术。 不过即死魔法也不是无解的，四级神术防死结界可以抵消这些即死效果，同样效果的法术还有一些，却要比防死结界等级更高。 除了依靠法术外，还可以靠强大的体质与斗气进行豁免。再有就是运气，即死法术都是存在即死几率的，只要运气逆天，基本可以无视即死效果。 只是莫然并不信任运气，所以他来到艾瑞贝丝面前，说：“尊敬的艾瑞贝丝女士，我准备去乞丐之巢寻找剩余的解药，不过那里已经被不死生物所占领。所以我需要您的帮助，比如一些防死结界卷轴。” 面对莫然的请求，艾瑞贝丝表示，自己可以制作一些防死结界的卷轴。 艾瑞贝丝对莫然，充满了更多的期望，所以对于他的请求，基本都会予以满足。只是她手上没有现成的卷轴，因此需要一些时间来制作。 随后，艾瑞贝丝给予莫然一份新的手令，可以给莫然带来更多的便利与权力。 离开正义大厅后，莫然和谭熙直奔乞丐之巢。不同于码头区，乞丐之巢是被一道厚重的城门，与内城区隔离开来。 这里也驻守着一队士兵，但是他们对莫然与谭熙的态度非常轻蔑和冷淡。 因为昨天谭熙逃命的时候，吸引了一大群僵尸来到大门前，这让驻守在的士兵，吃了许多苦头。 面对这些士兵，谭熙也有些尴尬。 不过莫然将艾瑞贝丝的新手令，交给士兵后，他们的表情据发生了巨大转变，恭敬地说：“请稍等，我需要向队长报告。” 不过几分钟，驻守大门的队长，便来到了莫然前面，神态比士兵还要恭敬。 因为守卫各个区域的队长，每天都会进行信息的交流，共享一些情报。所以队长知道，莫然这位杀神所做过的一切。 队长问：“阁下，不知我有什么，是可以为您效劳的？” “我需要乞丐之巢的地图，还有关于那里的情报。”莫然将自己的需要，告诉了队长。 队长先是回忆了一会，才开始讲述乞丐之巢的状况。 “在瘟疫爆发的初期，我就奉命驻守在这里，当时并不是封锁，只是对出入的人员进行严格的检查。” “直到半个月前，乞丐之巢突然出现大群的不死生物，所以不得不对这里进行封锁，阻止那些想要进入乞丐之巢的贫民。” “随着不死生物的蔓延，士兵开始出现折损，最后只能放弃在乞丐之巢的巡逻，并坚守在城门。而在停止巡逻后，我们与乞丐之巢间的联系也中断了。” “在乞丐之巢中，仍有一群人，在抗击着不死生物。其中一股力量，以哈本.阿什史密斯为首。他在光明之蛇旅店建立了一个据点，收容那些被困在乞丐之巢，无法逃离的难民。” “还有一群海姆信徒，也在对抗着不死生物，他们的据点就建立在海姆神殿内。” 这时，士兵也将乞丐之巢的地图递给了队长，随后队长在地图上画了两个圈，交给了莫然。 “光明之蛇与海姆神殿的位置，我都进行了标记，希望可以帮到你。” 队长停顿了一会，说：“我有一个士兵失踪了，虽然他的存活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我还是希望您可以帮我寻找一下。” “支线任务：失踪的守卫，帮助队长，找到失踪的士兵。” 莫然也是一愣，然后微笑着回答：“当然可以！那么把他的情况，告诉我吧。” 队长有些感慨地说：“失踪的士兵叫做华尔特斯，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是一个在乞丐之巢长大的本地男孩，有些害羞…不过他很努力地在工作。” “他可以赚钱养活自己，不像他的那些朋友，都加入了帮派。只是最近华尔特斯显得非常焦虑，随后就失踪了，他有可能去了乞丐之巢的最东北面，因为他的老朋友都在那里。” “如果华尔特斯还活着，我希望您可以将他带回来，像他这种棒小伙已经不多了。” 莫然诚恳地点点头，说：“只要他还活着，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 ps:本书即将改名为无尽宇宙的征途，感谢还在支持我的读者。 这本书的成绩十分惨淡，点击量还不足400，连同期水平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改名只是希望能吸引一些人来点击这本书。 但是不论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书已经写了半年，加上手中的存稿，大概有50万字。或许只有到35w字时，我才能给你们展现出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章十五 难民与阴谋（上） 另一边，谭熙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因为她也接到了支线任务。 谭熙与队长只见过一面，当时她还使用了游说的能力，只是队长没有给予任何帮助，更别说支线任务了。 然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队长，就连普通士兵的态度也是极为轻蔑。 谭熙没有怨恨自己遭遇的不公，因为她确实没有那个实力，而且弱者是没有力量去怨恨的。 至于拥有力量的强者，他们根本不会去怨恨，只会用最强硬的方式去回应。 其实谭熙最强大的，不是被空间所承认的能力，也不是她的战斗力，她最强大的，是自身带有的特质。 首先谭熙有着一颗，敢于牺牲一切的决心。其次是她可以认清现实，所以不会去做那些不知所谓的事情，也更理解‘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含义。 当大门缓缓开启，莫然和谭熙进入了乞丐之巢。这里的环境比码头区还要恶劣，码头区只是混乱与绝望，而这里已经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乞丐之巢给莫然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脏乱差，连空气中都是腐烂的恶臭味，同时还笼罩在浓浓迷雾中，可视距离不过几十米。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极易迷失方向，地图也显得可有可无。在这里要非常小心，不然很容易陷入僵尸的包围中…… 在一片浓雾笼罩的区域内，两个身影小心潜行着，在他们的附近，有许多会移动的尸体——僵尸。 这两个身影，就是莫然和谭熙。 莫然并没有大开杀戮，因为他想先去观察一下谭熙口中的高级不死生物。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他们准备一点点的潜行过去。 那些没有智慧的僵尸，反应相当迟钝，只要小心一些，基本不会引起它们的注意。 两人花了两个小时，才来到谭熙昨天遭遇高级不死生物的地方，只是对方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几具残骸。 谭熙站在一具残骸前，默默无语。 莫然看了下尸骸，就安慰性地拍拍谭熙的肩膀，然后两人就迅速离去，只留下那具残骸，在迷雾中继续腐烂。 莫然与谭熙来到一个废弃的木屋内，稍作休整。谭熙是在恢复体力，莫然则是在穿戴盔甲。 他们下一个目标，是位于乞丐之巢中心区域的光明之蛇旅店，如果以潜行的速度，至少要花费十多个小时，那时已经到了午夜。 所以莫然打算直接闯过去，这样至少可以节约一大半时间，而且寻找光明之蛇也是个未知数，毕竟这里的雾气太浓了。 既然打算闯过去，那么战斗就不可避免。 谭熙开始给弩箭填装弹药，她的弩箭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的，因为负重等原因，只带了30支。 其次是有属性的弩箭，这种弩箭1枚金币两支，谭熙一咬牙就兑换了两百支，剩余的金币则兑换成了药剂，这也算是破釜沉舟了。 离开房间后，莫然在前面开路，谭熙紧随其后，负责观察危险和指路。 拥有感知属性的谭熙，方向感异常出色，就是在迷雾中也能找到方向，所以莫然将地图与指路的任务，都交给了她。 莫然的战力，远远超乎了谭熙的想象，不是说有多强，而是持续时间。 莫然的双手锤与全身甲，都异常沉重，这会加速斗气的消耗，所以对强闯的这个决定，谭熙是持怀疑态度的，只是她聪明地没有表露出来。 可现在，莫然已经持续开启斗气半个小时了，这不科学！就拿谭熙自己来说，她的斗气只能维持6分钟，所以战斗中，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使用斗气。 低级职业者斗气持续的时间，基本都相差不多，逆天的也不过是持续个十几分钟。 可莫然就像永动机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疲惫的反应。最过分的是，他在每次攻击时，都会将斗气催生到极致，这上面消耗的斗气，更是数倍于普通时候。 巨大的消耗，也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威力。那些皮糙肉厚，力大无穷的僵尸，莫然基本两锤就能搞定，先是砸翻，然后碎颅… 莫然战得极其畅快，使其心胸中的抑郁之气，又散发出去了一些。 莫然刚硬勇猛的战技，简直是这些僵尸的克星，而且僵尸也不是很强，基本只有六、七级，战斗起来，他连小爆发都无需使用。 在不使用爆发后，莫然惊异的发现，自己在强健专精的加成下，体力的消耗居然没有恢复得快。其结果就是战斗了半个小时，体力条依旧处于满值。 僵尸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数量，可这小小的‘数量’，在莫然体力值面前，完全是送菜。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从尸海中趟过。 莫然负责击杀僵尸，拾取经验，而谭熙则会在尸体上，收集一些贵重物品，如金币、首饰等，不过收获寥寥。 谭熙偶尔也会射杀几个僵尸，重弩威力强劲，只要击中头部，基本就是一击必杀，只是重弩的穿透力太强，射出的弩箭都是不知所踪，根本无法回收。 所以在射出二十支弩箭后，谭熙就停止了攻击。那些可以放入储物空间的弩箭，都是应急的物品，她既不会随意使用，也舍不得使用。 莫然也惊讶于谭熙对弓弩的精通，弓弩相比于弓箭，威力要大很多，使用起来更为省力，却也付出了命中率极低这个代价。 以这个世界的工艺水平，弓弩超过百米后，基本就没有准头可言了，就是莫然，也只能保证15米内的命中率。 可谭熙不同，迷雾可视范围的极限在40到50米之间，就是这个距离，也只不过是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而谭熙就在这个距离上，发动了攻击，并且二十支弩箭全中。除了最开始的试射外，后面的十一次攻击全是爆头。 莫然已经做好带上一个累赘的准备，却没想到谭熙鸟枪换炮后，战力暴涨。面对重弩，就是莫然也不敢硬顶，这可是能够穿透板甲的利器。 两人一直连续推进了两个小时，莫然还没累，谭熙先顶不住了，只好进入一个相对安全的木屋，进行休息。 章十五 难民与阴谋（中） 乞丐之巢唯一让莫然感觉不爽的，就是僵尸掉落的经验，这实在是太少了，六级僵尸只有5点经验，七级也不过9点经验。 莫然击杀了150只僵尸，才获得906点经验。不过想到只用两个小时，就得到了这么多经验，心态就平和了许多。 其实普通的11级战士，在击杀二十多只僵尸后，就会耗尽斗气。所以驻守队长，才会对这些僵尸束手无策，他们根本耗不过僵尸的数量，这还是最普通僵尸。 如果有人敢深入乞丐之巢，就会被那些高级不死生物盯上。 队长就是在一次清理僵尸的战斗中，钻进了高级不死生物设下的陷阱，最终损失了几名精锐的士兵。 在吃了大亏后，队长就不敢太过深入乞丐之巢，只能在城门附近扫荡。 然后就是不死生物迅速泛滥，队长只能用障碍物堵上道路，退守到城门处，用弓箭和弓弩抵御尸潮的进攻。 在休息的时候，谭熙也没闲着，研究着地图。 两人的速度超出了预计，在两个小时内，就走完大半的路程，估计用不上两个小时，就能到达光明之蛇所在的区域。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整装继续出发，为了减轻谭熙的负担，莫然又将重弩背到身后。看到谭熙只有一把劣质短剑后，就取出精锐长剑交给谭熙，不过这只是借用。 这把精锐长剑就属性来说，已经达到了e+的水准，但这只是因为武器材质的原因，它并没有真正的魔法属性，可以说价值非常高。 因为没有魔法属性的物品，是可以附魔的，可惜莫然还不知道。 击杀僵尸，长剑要比短剑合适的多，同时精锐长剑不但锋利，还带破甲属性，所以僵尸的身体很难抵挡精锐长剑。 莫然借给谭熙长剑，只是给她防身，并不是用来战斗，因为两人现在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寻找光明之蛇。 前两个小时，莫然根本没有遇到人类，可后半程就不同了，因为有一些人被困在房间中。 这些被困在房子中的人类，基本都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所以在听到战斗的声响后，就如同发现了最后的稻草，迅速加入了莫然的队伍。 仅一个小时，莫然的两人队伍，就膨胀至十三个人。这些难民都是面黄肌瘦的，不过没有老弱病残，都是青年和中年。 对于这些人的加入，莫然不置可否。莫然没有意见，谭熙也不会自作主张。 因为有死亡的威胁，没有一个人敢拖后腿，即使莫然速度不减，这些人也会咬牙跟上。 随着越来越靠近光明之蛇，僵尸的密度也在逐渐的降低。这一个小时，莫然不过击杀了50多只僵尸，谭熙为了保护贫民，也击杀了两只僵尸。 随后，这支13人的小队，进行了一次休整。主要是为了让谭熙查看地图，对比周围环境，因为到了这个距离，就不能依靠大致方向前进了。 同时，这些难民也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线索，在确定了方向之后，又开始继续前进。 这里的僵尸密度非常低，即使普通人也有逃生的希望，所以队伍中的难民也不再那么紧张。 队伍走走停停，几次修正方向后，终于有一名难民，发现了熟悉的建筑与街道。 根据他的描述，这里距离光明之蛇只有两、三公里，随后，难民就发出低声的欢呼。因为对这些难民来说，一个安全的据点，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天堂。 看着这些喜极而泣的难民，莫然的心也被触动了，只是在感受他们兴奋的同时，一股不安的感觉，悄悄爬上他的心头。 同时，莫然发现谭熙也在不安地观察着四周，然后… 然后，莫然取出一支标枪，投掷向谭熙左侧一米处。这一击，莫然激活了怒火中烧，强大的气势，也惊到了谭熙。 谭熙也是心有灵犀地，向莫然的方向一滚。因为契约的存在，让她清楚地知道，莫然不会伤害自己。 随后谭熙就看到，标枪攻击的位置，爆出一大片血花，继而显露出一个全身都笼罩在斗篷里的身形——高级刺客！ 与此同时，一支弩箭从虚无处射出，直奔莫然。 又是一个高级刺客显露出身形，他就在莫然身前不足五米的距离，持着一把短小的手弩。 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没给莫然反应的时间，弩箭直接穿透了全身甲。 不过有盔甲阻挡，弩箭入体并不深，也没有命中要害，可莫然还是脸色一变。因为他在伤口上，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弩箭上有毒！ 刺客也不看结果，转身就逃。 可莫然怎么会白白吃了这个大亏，又抓出一支标枪，掷向刺客。 这么近的距离，同样容不得刺客闪躲，直接被标枪命中，并且还产生了撕裂的效果，将刺客的上半身撕成了碎片。 随后，谭熙跑到莫然身边，帮助他检查伤势…… 刚才莫然因为心中的不安，开始观察四周，在看到谭熙的时候，发现她身边有些不太自然，或者说视线看过去，显得有些扭曲。 在这个有魔法的世界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所以莫然应对的方式很简单，就是一标枪扎过去，没想到真的扎出一个刺客。 看到同伴被攻击，并且发现莫然拥有强大实力后，另一名刺客直接用手弩发动了攻击，之后也不管结果，立刻远遁，只可惜他与莫然的距离太近了。 莫然阻止了谭熙要拔弩箭的行为，说：“我自己来，上面有毒。” 随后，莫然一用力就拔出了弩箭。听到莫然的警告，谭熙迅速从包裹中，找出一瓶药剂递给莫然，解释道：“这是解毒药。” 莫然也不矫情，打开瓶盖，直接灌入口中。 解毒药很有效果，喝下后立即就恢复了伤口周围的知觉，不过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莫然强大的体质，卓越体质已经可以免疫一些普通的毒素。 看到莫然恢复后，谭熙就安下心来，然后跑到两名刺客身上收集战利品，经验除外，因为她无法拾取。 直到这时，那些难民才有所反应，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前后不过10秒钟。 章十五 难民与阴谋（下） 后知后觉的难民都是一脸苍白，只是他们想不通，为什么这里还有高级刺客。 别说难民想不通，就是莫然也想不通，不过现在也不是思考的时候。捡起两枚光球，莫然就带着队伍继续前进。 不过10多分钟，莫然一行人便找到了光明之蛇酒馆。这是因为酒馆中的人，拆除了周围所有的建筑，并围上几层栅栏。这么明显的地方，让人根本无法忽略。 酒馆的守卫，看到莫然一行人，也没有询问，直接搬开栅栏，放他们进入。 进入酒馆后，幸存的难民们互相拥抱着，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光明之蛇也迅速做出了反应，从酒馆中走出五个人，其中以一个身材矮小，却充满绅士魅力的青年为首。 青年观察了一会这个队伍的构成，就吩咐手下，将难民带下去休息，然后独自来到莫然和谭熙身边。 还没等青年开口，莫然就将手令递给对方，因为上面不但有自己的任务，还可表明自己的身份。 青年仔细看了一遍手令后，才开口道：“欢迎你，年轻的勇士，我是这里的首领——哈本.阿什史密斯。” 同时也将手令还给莫然。莫然接过手令，就开始介绍自己：“我是莫然，这是我的同伴谭熙。我们奉艾瑞贝丝的命令，来这里调查不死生物的源头，同时还要寻找遗失的瘟疫解药。” “我也在调查不死生物，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哈本认可地点点头。 随后，指了指莫然的伤口，说：“不过在那之前，我猜你需要休息和治疗。” 莫然与谭熙交换了一个眼神，说：“当然，同时我们还需要食物，因为我们已经战斗了四个小时。” 对于莫然战斗四个小时的说法，哈本只是笑笑，然后就带着两人进入了光明之蛇，并交给莫然一些普通的医疗物品，随后吩咐手下，为两人准备一份食物。 两人在安静的角落里，找了一张桌子，然后开始交流。 “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两名高级刺客来刺杀我们。不过那个哈克，倒是可以信任，这是我通过一种能力做出的判断。”莫然率先开口了，只是他也有些迷惑。 高级刺客，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当刺客达到12级，就有了隐身的能力。 从经验值上来看，这两名刺客都是13级。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是温古埃尔那种等级强者，也有很大几率死在高级刺客手里。 不过只要察觉到高级刺客的踪迹，那就‘呵呵’了。 “或许你应该看看这个，这是我在刺客身上找到的。”谭熙递给莫然一张信纸，随后又取出了刺客身上战利品和之前所有的收获。 莫然刚接触到信纸，空间就给出了提升…… “支线任务：阴谋的暗示，将信件交给无冬城高层。” 随后，莫然开始浏览信纸上的信息。 “瘟疫传播的速度，比我们预想的还要迅速。街道上堆满了尸体，市民正处于公开叛乱的边缘。很快无冬城就会垮掉，而下一阶段的行动就要开始” “但是治疗瘟疫的方法再被发现的话，那么一切的行动都将徒劳无功。所以，你必须要尽一切力量，来阻止艾瑞贝丝和她的手下，让瘟疫继续进行下去” 莫然敲了敲桌子，说：“估计是因为我找到了解药，所以幕后黑手想要除掉我，居然派出两名高级刺客，还真看得起我啊。” 虽然莫然说得很平静，但谭熙却可以感觉到他的愤怒，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谭熙指向桌面上的战利品，问道：“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莫然在战利品里面翻弄两下，其中大部分是从僵尸身上，获取的金银首饰。 然后，就是两名刺客的战利品，不过都没有属性，除了一些金币银币以外，还有一瓶重伤治疗药剂、一把手弩、四把匕首和一瓶毒药。 莫然从战利品中，只拿走了毒药和信纸，其余都被推到谭熙面前。说：“有用的你就自己留着，没用的你就拿去处理掉，顺便帮我弄两瓶解毒药，剩下的可以用来买点你能使用的装备。” 谭熙默默将战利品收了起来，这批战利品至少价值数百枚金币。 其中手弩价值最大，至少价值300枚金币，因为谭熙还没见到过，低于300金币的弓弩。 剩下的东西也能卖上150金币，可以说这四个小时的收益，已经超过了谭熙之前几天的收益。可谭熙却发现，莫然对这笔财富毫不在意。 其实莫然不是对金币不在意，只是他需要金币的数量实在太多了，随便学一个四级魔法，至少都要5000枚金币，强力一些的则要上万枚金币。 同时，僵尸身上的战利品出奇的少，想想也是，这些僵尸生前也就是生活在这里的贫民，贫民只有一个含义，那就是——穷。 不过好在，这里还有更多值钱的东西——经验。 两人交流过后，食物也被端了上来。 莫然虽然有体力值支撑，但是身体上的消耗，也是实实在在的，因为在他的人物面板上，出现了饥饿状态。 这一份食物远远不够，所以莫然扔给侍女一枚金币，表示在给自己准备五份食物。 吃完这份食物后，莫然就与谭熙分头行事。莫然要去向哈克打听消息，谭熙则去处理战利品，顺便补充物资。 莫然只是随便一问，便打听到了哈克所在的位置。而此时，哈克正被光明之蛇的事务，弄得焦头烂额。 在难民眼里，光明之蛇就是乞丐之巢里的天堂，可却不知道这里的物资已经不多了，经常需要哈克带队去寻找物资，同时又不敢离光明之蛇太远。 因为那些高级不死生物，经常会控制成群僵尸，伏击一切远离光明之蛇的人员。 附近的物资基本都被收集完毕，随着距离的提升，危险也将逐步增加。 看到莫然到来，哈克放下了手中的事务。 不管如何，能穿越乞丐之巢来到这里的战士，都是值得尊敬的。 尤其对方在来到这里的同时，还救助一些难民。光明之蛇也是来者不拒，因为这里现在什么缺，包括人手。 莫然既然可以来到这里，那么也有能力返回内城区，光明之蛇已经很糟糕了，所以哈克需要无冬城的援助…… 章十六 缺陷与胡萝卜（上） “我需要你的帮助。”面对一脸憔悴的哈克，莫然率先开了口。 “当然，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哈克取一封信递给莫然，说：“这是求救信，光明之蛇的状况非常糟糕，根本无法维持太长的时间，我希望你能将这封信带给艾瑞贝丝。” 不过莫然并没有伸手去接求救信，而是无奈的说道：“内城区的情况同样很糟糕，而且还陷入了巨大的阴谋之中。” “至于援助，我和我的同伴，就是艾瑞贝丝可以给予的所有援助。只有找到瘟疫的解药，才能缓解危机的唯一方法。 莫然的话，让哈克失去了风度，开始大声地咒骂：“该死的！两个人的援助？那些贵族都吃屎去了吗？” 哈克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叹口气，问：“那么，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呢？” “你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非常糟糕，所以不要对我们抱太高的期望。而且我要对生活在光明之蛇的人负责，不会让他们去白白送死。” 摸清了哈克的底线后，莫然就做出了回答：“我需要情报，所有的情报，还有一个向导。不过在这之前，我可以帮你们清理掉一部分僵尸。” “这里的僵尸是杀不尽的。”哈克的语气中全是无奈，同时也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告诉了莫然。 “前一阵子，光明之蛇来了一位高级战士，叫做杰曼尼。他认为当地的一个教派，和僵尸的出现有关，他宣称教派中有一种物品，可以用来躲避僵尸。” “他的兄弟，也因为这个教派而失踪了，不过那里距离光明之蛇实在太过遥远，我根本无能为力。杰曼尼暂住在乞丐之巢中部偏西的位置，距离他口中的教派也不远。” “再有就是一个叫做莱克斯托的年轻人，他厮混在各个匪帮之中，且消息非常灵通，或许他会有关于僵尸的信息。” “只是还没等我们联系到他，就被僵尸阻断了通道。不过好在他居住的地方，距离海姆神殿不远，你们应该可以在海姆神殿找到他。” 然后哈克就在莫然的地图上，将两人的位置标记下来，并说道：“我可以派给你一个熟悉地形的向导。但是你首先要展现你的实力，至少要展现出保护向导安全的实力。” “当然可以！我说过，我会帮你们清理掉一部分僵尸，那么就从明天开始吧。”莫然平静地说。 “正好，明天我也要带队去搜集物资，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这样能安全些。” 哈克扔给莫然一把钥匙，然后饶有深意地说：“在战斗之前，你们需要好好的休息，这是二楼房间的钥匙，不过只有‘真正的战士’，才有资格住在那里。” 莫然收起钥匙后，就回到了之前的餐桌。 哈卡的反应，基本在莫然的意料之中，从内城区来到这里，只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而明天的战斗，将会用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莫然并不想跟哈克发生不愉快，一个可以休整的安全据点，也是他所需要的。 乞丐之巢面积过于巨大，莫然不可能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赶路上，而光明之蛇的位置，正好位于乞丐之巢的中心区域，对于他们的探索，有着莫大的帮助。 再有一点就是，这位哈克先生，是一位难得的好人，对于光明之蛇中的难民来说，哈克便是救世主。 莫然虽然已经11级了，但还是属于低级的范畴，11级与12级的差距，就如同丘陵与山峰的差别，所以莫然需要用实力来说服哈克。 这时候，侍女也将食物准备好了，莫然开始大快朵颐。在‘力量’快速提升的同时，又一个缺陷暴露了出来，那就是身体的能量供给跟不上。 简单的说，就是莫然的斗气、体力，可以无限制的战斗，但是身体的消耗过大，跟不上斗气与体力的脚步，比如说莫然会经常进入饥饿状态。 斗气是因为超脱生物极限，然后在身体中内形成了能量循环系统。 但就单独的生物而言，是无法直接使用这种实质化了的能量的。即使生物超脱极限，形成了能量循环系统，也不过是非常晦涩的运用能量，其使用率基本连1%都达不到。 除了能量循环系统以外，生物自身也存在着循环系统，也就是‘吃喝拉撒睡’。这只能算是次级能量循环，是对能量侧面与低级的使用。 莫然现在的情况，就是能量循环中有用不完的能量，但是自身的生物循环系统，却需要食物来支撑，而两者又不能互通。 至于莫然的体力值，那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能量，高到什么程度呢？ 这种能量的形成，是因为体力条的存在，体力条则是莫然自身沟通规则形成的产物，而且还是构筑无尽宇宙的底层规则，只要身处无尽宇宙之中，就不会受到限制。 这种能量本身没有属性，也没有威力，但却有三个强大的特性。 其一是恢复性，能量的补充速度是有极限的，但是这种能量突破了这个极限，根本不受限制。 其二是包容性，可以替代任何没有特质的能量进行使用，甚至是生物所使用的次级能量都可以代替，只是在这种转化中，99.9%的能量都流失掉了。 最后是修复性，而且这种修复性，只针对物质。 虽然在战斗中，莫然主要是在消耗斗气进行战斗，但是激活斗气后，同样会加速生物本体的能量消耗。 所以，为了不将体力值无意义地浪费在身体上，莫然就要大量进食。 这已经困扰到了莫然，如果没有食物的限制，他就会变成真正的永动机。 在莫然一边吃着食物，一边思考着自己不足的时候，谭熙已经兑换完物资，返回了餐桌，并将两瓶解毒药推到莫然面前。 这是魔法世界所特有万能解毒药，万能是指对所有毒素都会产生抑制效果，并不是可以解除所有毒素。 但是因为莫然的卓越体质，只要有解毒药的抑制效果，就可以做到无视一般的毒素。 章十六 缺陷与胡萝卜（中） 享用晚餐后，莫然就带着谭熙，来到光明之蛇二楼的房间，开始休息。 房间不大，只有两张单人床、一张桌子，虽然很简单，却保持着干净整洁。 在知道明天要战斗后，谭熙也不矫情，选了张床就开始休息。莫然也躺上自己的床，不过眉头紧皱，显然仍在思考自己的‘力量’与道路。 夜色漫漫，且一夜无事。 第二天，莫然一早就被生物钟叫醒了，却没想到谭熙比自己还要自律，已经在整理装备了。 庄园三个月的生活，给予了试炼者许多，良好的作息习惯，就是其一。 莫然看了一眼外面的浓雾，似乎比昨天更浓了…… 这一天，也是试炼者降临的第五天，几名试炼者都开始了战斗前的准备。 虽然空间没有给试炼者带上枷锁，但试炼者在自觉，或者不自觉的情况下，都走上了被空间指定好的道路。 试炼者就如一头被蒙上眼的毛驴，空间只会在它身前，悬挂一根香甜的胡萝卜，而非使用皮鞭。 只要毛驴前进几步，就能吃到香甜的胡萝卜。不过在毛驴啃食胡萝卜的时候，灵敏的嗅觉会告诉它，在前方不远处，同样悬挂着一颗更加香甜的小苹果。 当然这只是针对，莫然、谭熙这种拥有潜力的梦魇战士。（试炼者也是梦魇战士的一员，可以视作预备役。） 对于那些不肯努力的梦魇战士，空间也没时间去理会。因为它麾下的战士太多了，已经要以‘亿’做为基础的计数单位，与其去理会那些垃圾，还不如关注更加杰出的梦魇战士。 不要认为没有空间的约束，那些醉生梦死、自甘堕落的梦魇战士，就能高枕无忧。 空间不去淘汰，自有其他的梦魇战士会来淘汰他们，空间中的竞争永远都是赤裸和血腥的。 梦魇战士这种特殊生物体，本身就价值巨大，这个价值在整个无尽宇宙中都适用，而且是不论生死的。 因为梦魇战士身上存在着烙印这种标记，所以在死亡的时候，会迅速被空间所回收，无论灵魂与肉体。 所以这些淘汰者，最后会变成资源回馈给其他的梦魇战士。只有那些资深的梦魇战士，才能理解空间的血腥与冷酷。 只有白痴，才会将空间当作慈善家。 空间选择试炼者，一般都会选择那些潜力巨大，自身弱小的生物。 试炼者在经过试炼和训练之后，就会快速成长，成为梦魇战士。 那些淘汰者，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对他们来说，寿命消耗完毕便代表着死亡，死亡就意味回收，那是一种连灵魂都无法逃脱的回收！ 这些被回收的淘汰者，所转换的能量，是梦魇所付出的数十倍。 梦魇就是这样，春天洒下一把‘试炼者’，到了秋天就开始收割，将那些无法继续成长的‘试炼者’收割掉。 然后又会从新洒下一把‘试炼者’，如此循环，只有那些有用的、强大的，才会免于收割。 海量试炼者被回收后，会产生无以伦比的能量，这些能量的一小部分，用于空间的自身维持，一小部分会转变成资源，分配给那些没有被淘汰掉的梦魇战士。 至于剩余的大部分能量，则用于…战争。 莫然与谭熙很快就完成了准备，莫然的装备与物资，都是属性物品，所以他的战前准备，只是穿戴盔甲，相对而言，谭熙的准备就要繁琐很多。 莫然和谭熙下楼后，发现整个光明之蛇都在运转和准备着。看到他们下楼，哈克就招呼两人来到自己身边。 哈克所在的位置，是由数张普通餐桌拼凑成的大餐桌，除了哈克，还有十多个人围坐在餐桌附近。 “坐吧，你们来的还真是时候，早餐刚准备好！” 哈克指了指身边的空位，让莫然两人落座，然后吩咐侍女开始早餐。 “这些都是搜寻小队的成员，也是寻找物资时，与僵尸作战的主力。” 哈克开始向莫然一一介绍，先是指向他是右手侧，一个毛发虚张，且不修边幅的壮汉，道：“这是德雷克，我的副手。” 然后哈克又向自己的手下，介绍两人：“这两位是来自内城区的勇士，想必你们昨天已经见过他们了。” “这是莫然，这位美丽的女士叫做谭熙，他们今天会同我们一起搜寻物资。” 随后，莫然和谭熙向在座的所有人，点头示意。或许因为生存的压力过于沉重，所以没有人因为两人冷淡的态度，而产生不满。 围坐在餐桌旁的人，除了试炼者，还有十五个人。其中有三个人受到了莫然的重点关注。 首先是这里的首领——哈克，他本人是一名16级的剑舞者。 剑舞者也属于战士范畴，但是剑舞者这种职业实在太出名了，所以就有了自己的名号，比如莫然，就属于骑士分类中的战争骑士。 其次是哈克的副手——德雷克，这是一名十五级战士，不过他的职业更加稀有，是一名角斗士，所用的武器是一把长柄战斧。 这两人是光明之蛇中，仅存的两名顶级职业者。 至于第三个人，就非常有趣了，居然是一名9级的牧师。不过莫然很快就释然了，光明之蛇能支撑到现在，这位牧师应该是居功至伟。 有了牧师，就有了持续战斗的能力。再者，牧师可以有效地克制不死生物。 剩下的12人都是战职者，等级最低的也达到了9级，其中有三人是高级职业者，包括两个战士和一名弓箭手。 早餐迅速准备好了，面对食物莫然可不会客气，那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而且还要带上一些干粮。 光明之蛇不会限制外出者的食物供给，所以早餐也是敞开了上的。 然后，莫然的食量，就让哈克的手下纷纷侧目，也看得哈克眼角直抽抽，因为光明之蛇的食物储备不多了。 只有谭熙可以做到眼观鼻，鼻观心。 其实谭熙的食量也不小，只是被莫然光芒所掩盖，因此才显得微不足道。 章十六 缺陷与胡萝卜（下） 可以说，所有进入庄园训练的试炼者，食量都远超常人，作为血肉生物，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前，只能选择摄入更多的食物。 莫然一连吃了八人份的食物，才停止战斗。 看到表情不善的哈克后，莫然就平静的表示，那些多吃掉的食物，他会付钱。却不知，哈克在心中暗骂了一句‘金币可不能当饭吃’。 哈克也无法多说什么，食物紧缺的消息，只有光明之蛇少数高层知道，为了不引起骚乱，哈克就没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 至于那些贫民…在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非常愚昧，尤其是最底层的贫民，只要还能活下去，他们就不会思考太多问题。 莫然与谭熙虽然看出问题的所在，但是大战之前，哪有饿肚子的道理？尤其是在食物可以影响战斗力的情况下。 早餐之后，大概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搜寻小队就出发了。此行一共21人，除了莫然、哈克等17名职业者外，还有4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他们每人手中推着一辆板车，做为运送物资的存在。 因为有板车的存在，所以莫然和谭熙都带了一些私人物资，莫然带的是干粮，谭熙带的是弩箭。 看到两人带的物资，哈克再一次感到面皮抽搐，两人携带的物资价值巨大，或许此次的收获，都未必能赶上两人所带的物资。 莫然的干粮还好说，都是易于携带且能长期储存的干粮，只比普通食物的价值略高，光明之蛇还有足够多的存货，可谭熙携带的弩箭就…… 虽说那是谭熙花费金币购买的，但是这400支弩箭，可是光明之蛇三分之一的存量。 弩箭这种物资极难补充，如果因为各种意外，而损失了这些弩箭，那绝对是巨大的损失。 不过哈克也没有进行干预，因为在光明之蛇中，并没有真正使用弩箭的职业者，弓弩都分配给了普通人，用于协助职业者防守光明之蛇。 其实最初的时候，哈克是不准备让谭熙加入搜寻小队的。 首先是她等级偏低，其次是因为体力，在普遍情况下，女性的体力都要低于男性，所以谭熙有极大可能拖累整个队伍。 不过看在莫然，还有谭熙手中重弩的面子上，哈克才勉为其难地带上了她。 哈克此行的目标，是距离光明之蛇8公里外的一个交易市场，那里不但物资丰富，而且种类齐全。同时也是搜寻小队.目前搜寻最远的位置。 在光明之蛇2公里的范围内，每天都会进行清理僵尸，所以非常安全，就是遇见大群僵尸，也能得到光明之蛇的支援。 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远离这个范围。2至3公里这个范围，僵尸密度会不断增加，直到3公里外，僵尸就恢复了正常密度。 8公里的距离，职业者或许用不上一小时，就能到达，但是因为队伍中的普通人，还有战斗因素等等，所以预计至少要2个小时，才能到达交易市场。 此时，搜寻小队已进入2至3公里的缓冲区。 僵尸的数量开始不断增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消耗，搜寻小队都会避开僵尸群。普通职业者和莫然这种变态不同，他们斗气耗光之后，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的。 对于哈克的选择，莫然不置可否。但是谭熙不干了，她将昨天获得地所有家当，都换成了弩箭。 同时，光明之蛇的物资，贵的离谱。在内城区一枚金币可以买到50支弩箭，可在这里只能买到5支弩箭。 她带着400支弩箭出来，是为了大赚一笔。尤其是这种少量游走的僵尸，谭熙才不会放过呢！ 前方开路的战士，带着队伍小心避过僵尸，就是僵尸出现在可视范围内，也可以不用理会，因为只要保持前进的速度，就能将这些零星的僵尸甩掉。 却不想当第一只僵尸的模糊身影，出现在搜寻小队视野中时。处于队伍中部，与板车一起同行的谭熙，就是一弩箭射去。 僵尸的身影应声而到，只有走近后，才会看到僵尸的脑袋，直接被弩箭击碎了。 如果一只是巧合的话，那么连续七八只，被一击爆头的僵尸，就让所有小队成员的脸色有异。 其一，是被谭熙在弓弩上展示的技巧所震惊，其二，是因为重弩的威力，再加上弓弩的低消耗，谭熙简直是僵尸的克星。 在谭熙发威后，哈克也为自己英明神武的决定，感到骄傲。 然后改变了策略，不在理会小波僵尸，直接往交易市场的方向前进。 不过谭熙也不是所有僵尸都攻击，只会射击挡在前进道路上，和对小队有危害的僵尸，因为这些僵尸的经验与战利品更好收集。 同时，为了减少消耗，谭熙在板车上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支架，用来盛放重弩。 就这样，搜寻小队在缓冲区内，基本没有多少消耗，就来到了僵尸密集区。 这期间，90%的僵尸都是被谭熙击杀的，所付出的代价，只是32支弩箭。 进入僵尸密集区后，战斗不可避免的爆发了。搜寻小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肯定无法躲避掉所有僵尸，因此遇到僵尸只有战斗一途。 不过哈克和德雷克都没有加入战斗，只有三名高级职业者，带人轮流与僵尸战斗。 因为高级不死生物的存在，哈克与德雷克不敢轻易出手。高级不死生物的范围性魔法，最为麻烦，也是最容易让搜寻小队陷入绝境的东西。 所以哈克和德雷克必须以雷霆之力，将高级不死生物驱离，至于击杀？兄弟你想的太多了！高级职业者的全力攻击，也就堪堪破开高级不死生物的防御。 莫然也没有加入战斗，而是站在哈克身边，观察着小队成员的战斗力，他需要先评估一下这些人的战力。 因为在莫然的想象中，几条主线任务的难度，应该是相近的，所以他不认为自己能完成任务，即使加上谭熙也不行。 即使凯利克那种等级的存在，就已经拥有了吊打莫然的实力。当然，前提是莫然不使用能力与技能。 章十七 选择与感怀（上） 能在如此恶劣环境中，生存下来的人，都有着其不凡之处。搜寻小队的成员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都精于战斗，尤其是在应付僵尸的方面。 战斗分为了两组，每组都是由一名高级战士带领，然后在配备四名职业者。 高级弓箭手在一旁策应，德雷克负责断后，只有哈克与牧师居中，而且还分出一名11级的战士，专职保护牧师。 牧师只使用了一个三级神术——神圣结界，剩下的都是一些低级的恢复神术，主要以恢复体力为主。 神圣结界是个持续性的范围神术，只对不死生物有效，会使进入结界范的不死生物变得非常脆弱，大幅度降低了僵尸的力量与身体强度。 在神术的加持下，小队成员与僵尸间的战斗，变得非常轻松。不过要说效率，还是谭熙最高，可以达到每分钟5只的击杀速度。 对这支队伍有了基本的评估后，莫然就对哈克说：“让你的人都撤下来把。现在，由我来开路。” “你？一个人？”哈克有些怀疑的问道。 “是的！” 与此同时，莫然也赶往了队伍的前端，并从储物空间取出了战锤，这柄凶器令哈克的眼皮直跳。 哈克揉了揉脸，因为莫然总能在无意中，刺激自己的面部神经。 之前在光明之蛇，莫然所佩戴的武器，都是一把长剑，所以让哈克想当然的认为，莫然是主修剑术，直到他取出了真正的大杀器。 哈克虽然知道莫然有空间装备，但看他携带干粮的方式，就知道这个空间装备不会太大，可谁知道，莫然居然从空间装备中，取出这么个…大家伙。 莫然几步就来到队伍的最前端，在神术结界的作用下，僵尸连莫然的一击都挡不住。 以前莫然需要花费一点时间来碎颅，可现在一锤就能搞定僵尸，如胸腔塌陷，如脊椎断裂…… 消灭僵尸后，莫然捡起了经验，就越过战斗小组，继续前进，只留下小队成员在那里面面相觑。 直至哈克下达命令，小队成员才回到队伍中心，开始恢复体力。只是这些战士心中很不是滋味，尤其是三名高级职业者。 能活到现在的，基本都是职业者中的佼佼者，在看过莫然的战斗后，他们唯一留下的感觉，就是…自己这些年都活到了狗身上。 连哈克都是一脸便秘，早知道莫然这么强，他肯定会多带上几个板车。 莫然就这么霸道地在前方开路，一波又一波的僵尸，被他碾碎成渣。 整整一个小时，莫然都没有休息，为了保护小队成员，莫然连那些距离稍近的僵尸都不放过。 当然，真正的原因，还是为了收集经验。 在这一个小时中，莫然灭杀了，大大小小近30波僵尸，死在他手中的僵尸，已经累计超过了200只，连谭熙也杀了近百只僵尸。至于搜寻小队，他们全部的斩获才是30多只僵尸。 原本预计两个小时的路程，在莫然的碾压之下，只用了一个小时多点。 到达交易市场后，小队先是占领了一个旅店，开始进行休息。其实休息的，只有莫然、谭熙和牧师。 除了哈克、高级弓箭手与四名普通人外，剩下的人员被分成三组，分别由两名高级战士和德雷克带队，前去清理市场中残存的僵尸，并搜寻物资。 牧师因为释放了很多神术，所以正在祈祷恢复神力。谭熙的攻击也不无代价，瞄准非常费神，所以她的神情非常疲惫。 同时，连续不断的使用重弩，也耗费了谭熙不少体力，所以她才是最需要休息的人。 最后就是莫然，与其说是休息，不如说是在进食，虽然没有感到饥饿，但是提前进食，总好过在战斗中进入饥饿状态。 看到莫然一脸嫌弃地吃着干粮，弓箭手便随手打碎身旁的柜台，从中取出一支保存完好的红酒，递给莫然。 莫然也不矫情，接过后就是猛灌一口，然后才向弓箭手点头致谢。莫然虽然不挑食，却也同样喜欢精致的食物。 就算他被高能食物毒害了三个月，但不可否认的是，高能食物除了味道以外，颜色样子与咀嚼口感都是超一流的。最主要的是，身体会主动渴求着高能食物。 而现在呢？虽然干粮的味道比高能食物强上百倍，却是连身体都在嫌弃的食物。不但能量含量极低，而且口感和样子都极差。 干粮的口感和木屑差不多，至于样子么…就像是一坨...！ 莫然可不敢在想下去。有些时候，他甚至会怀念那些高能食物，但是…暴揍厨师的心，是不会改变的！ 莫然很快就完成了进食，不过谭熙和牧师还在恢复，随即来到哈克身边，开始闲谈起来，话题都是关于乞丐之巢的。 没一会，各个小队相继返回了旅店，并且都带来了好消息。 首先是交易市场中，僵尸的数量少得可连。虽然有些反常，却也可以理解，毕竟瘟疫蔓延之后，市场变得非常萧条冷清。 人少尸体就少，尸体少那么僵尸也会少。 其次是交易市场中，聚集着各种各样的物资，德雷克甚至找到一间密室，里面匿藏着武器和盔甲。 兴奋之后，哈克就开始苦恼，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将所有物资全部带走。 等谭熙和牧师恢复完毕，队伍就开始前往德雷克口中的密室。武器装备是光明之蛇急需的东西，因为没有铁匠，所以武器装备只能进行简单的修补与打磨，损毁速度极快。 整个交易市场都是都静悄悄的，让人有些不适，因为只有无处不在的嘶吼，才是乞丐之巢的常态。 莫然心中也有些不安，自从来到乞丐之巢后，他的危险感觉就被压制了，只会产生隐隐的不安，很难察觉到危险来自哪里。 同时，谭熙也开始左顾右盼，所以两人迅速凑到了一起，低声交谈起来。 “我隐隐感到不安，你呢？”莫然问道。 谭熙点点头，说：“我也有同感。如果真有危险的话，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我们被包围了。” 章十七 选择与感怀（中） 莫然也表示认同：“应该是高级不死生物，那么给哈克提下醒吧，让大家做好突围的准备” “别，这是机会，获取大量经验的机会！” 谭熙阻止了莫然，随即开始解释：“既然已经掉入了陷阱，那么有没有准备，都无关紧要了。只要有你在，就能杀出一条血路。只是…你有把握击杀高级不死生物么？” 莫然思量了一会，才回答：“不好说，因为高级不死生物防御都会很高，如果能打破它的防御，我就有信心杀死它。” 听到莫然的回答后，谭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说的机会，是指高级不死生物，能召唤大量的普通僵尸。” “这些普通僵尸可没有智慧，所以是不会逃跑的，只要把握好机会，我们就能大赚一笔。” “那么问题来了，整场战斗的关键和变数，就是那只高级不死生物，如果不能杀死它，我们就危险了。” 想到被聚拢的僵尸，莫然双眼就是一亮。 此时此刻，是僵尸的数量，已经限制了莫然获取经验的速度，而且两人也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寻找僵尸上。 如果僵尸可以聚集到一起，那就在好不过了。坚固的盔甲和用之不竭的斗气，让莫然可以在尸海中漫步。 随后，谭熙指了指哈克和德雷克，说：“有他们的帮助，同样会提高击杀高级不死生物的成功率。” “如果现在示警，最大的可能就是放弃这次行动，同时也会失去这次机会。高级不死生物的存在，终究是个祸害。那么…现在是战？…还是逃？” “那么…战吧！如果事不可为，也不用犹豫。我唯一的要求是，在发现高级不死生物后，你必须第一时间发出警报。” 莫然的表情极为肃穆，只是语气有些落寞：“他们都是好人，我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我们终究只是过客，他们才是这里的英雄与…救世主。” 似乎受到莫然的感染，谭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谭熙轻叹一声，即为莫然细腻的心思，也为乞丐之巢的幸存者。 谭熙明白莫然的意思，他是不想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伤害无辜的人。可是有些利益，又不是两人能够放弃的，尤其这些利益与自己生命息息相关的时候。 自从接受莫然的庇护后，谭熙很少会去发表自己的意见，最多也就是帮着分析形势。 两人互不了解，所以谭熙不敢去影响莫然的判断，只要他不去做过于离谱的事情，谭熙就不会干涉莫然做出的任何选择。 既然莫然能够独自完成主线任务，就表明对方有足够的能力，那么自己的干涉，多半会是多余的。 因为两人的战斗力相差太多，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所以在看待问题上，会出现明显的差异。 比如说乞丐眼中的皇帝，在乞丐的想象中，皇帝会用金饭碗去要饭。 虽说可笑，但差异就这么真实存在着，因此谭熙无法保证，自己的选择就是正确的。因为有许多‘力量’，都是她所无法理解的。 唯有这次是例外，虽说选择权仍是交给了莫然，但在过程中，谭熙使用了自己的能力——游说，至于原因……是汤米。 谭熙对汤米更多是在利用，但对方舍身救己也是事实，是不容反驳的。 如果没有能力，谭熙会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搜寻小队很快就来到了密室的所在地，这是一家以贩卖粮食为主的商店。所以光明之蛇两大紧缺的物资——粮食与武器，都能在这里得到补充，只是物资的存量并不多。 食物只剩下几袋完好的面粉，和一些散落的麦子、土豆。至于武器装备，盔甲只有6件皮甲，其中两件在探索的时候，就被德雷克小组的成员取走了。 武器有，三组长剑共18柄、双手战斧2柄、两支轻弩，数量最大的是箭支，弓箭与弩箭都有很多。 武器装备被迅速分发下去，剩下的才会被装上板车。莫然也取用了一柄战斧，另一柄则到了德雷克手里。 战锤对活体生命杀伤力巨大，但对不死生物有些稍显不足，所以双手战斧更合适一些。 战锤需要一个个砸，才能杀死僵尸。战斧就不同了，只要力量够大，一击足可以将数只僵尸一刀两断，不过战斧的斧刃非常容易磨损，只有战锤才会耐用一些。 好在战锤、战斧都属于重武器，运用方式基本相同，莫然只是拿在手里挥舞了两下，就基本熟悉了战斧的使用方法。 战斧唯一的缺点是太轻，这让莫然的杀伤力有所降低，尤其是在面对高级不死生物的时候。 物资搜集大概持续了十五分钟，装满了两个板车。莫然算算时间，从自己感到不安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估计搜寻小队已经被僵尸包围了。 所以莫然也不顾他人惊讶的目光，开始给自己释放增益魔法，除了常用的魔法外，还使用了魔杖上的加速术，同时也给谭熙释放了蛮牛之力和法师护甲。 因为全身甲的缘故，莫然的魔法成功率堪忧，所以用剩下的魔力，准备了三个次级魔法解除。 看到莫然的行为，哈克先是诧异，随后是脸色剧变，指挥着普通人带着板车退入密室。 同时，谭熙也发出了警报。随即在迷雾中，出现了大量摇晃的身影——僵尸。 搜寻小队依托着粮食店进行防守，在哈克的命令下，高级弓箭手翻身上了楼顶，寻找高级不死生物的踪迹。 谭熙依靠一个窗**击着，不过僵尸太多了，根本不用瞄准。 重弩的威力也第一次显露了出来，每一次攻击都能穿透六、七只僵尸，不过只有攻击到僵尸的头部，才能做到一击必杀。 所有人都呆在粮食店中，唯有莫然冲了出去。 在使用战斧后，莫然如同开启了无双模式，僵尸如稻草般的被收割。 莫然所过之处，僵尸都是成片的倒下，只留下一地尸体。有些被腰斩的僵尸还没有死透，艰难的爬向莫然，却被同伴踩成肉泥，直到一道魔法能量划过莫然。 章十七 选择与感怀（下） 使用加速术后，莫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慢了，这是非常神奇的感觉。不过一切都只是错觉，那是魔法加快了莫然自身的时间流速，所以才会有这种世界变慢了的错觉。 看到动作缓慢的僵尸，莫然感觉自己的状态，已经好得不能在好了！ 在别人眼中，莫然是冲出去的，可实际情况恰恰相反。 莫然是闭着双眼，一边感受着魔法美妙的感觉，一边漫步走出去的。 直至来到尸群前，莫然才睁开双眼，双手战斧一挥，就是数只僵尸的死亡。 面对僵尸的攻击，莫然只是小小的退了一步，就让开了攻击。然后又挥出一斧，将剩余的僵尸斩杀。 莫然也不着急，先是拾起僵尸掉落的经验光球，然后才继续收割。 加速术无疑是个强大的魔法，虽然只有三级，但是释放难度直逼五级魔法。 不过这个魔法，在一般人身上产生的效果，最多也就是感觉到世界变了慢，因为自身的动作，同样也会变慢许多。 这并不是他想要动作变慢，而是各种阻力太多，使动作无法变快，所以根本不会有莫然那种流畅的感觉。 因此受术者只会感觉到，晦涩、迟滞和说不出的难受。不过在正常人眼中，受术者的动作还是会加快一些，但是跟莫然一比，简直是…… 加速术只是加快了自身的时间流速，对于世界的各种阻力，与身体上的负荷，都不会产生效果。 莫然可以尽情收割僵尸，是以卓越体质与爆发力作为背书的。 因为只有爆发状态产生的强大力量，才能抵消世界的阻力，也因为卓越的体质，才能承受身体上的负荷，而代价是连续不断消耗的体力值。 莫然的动作越快，消耗就会越高，所以莫然才会以漫步的方式，杀入尸潮。 即使如此，莫然也以每分钟三、四点体力值消耗着，如果火力全开，那么消耗还会暴涨十数倍，直到高级不死生物的出现。 对方的范围性魔法，并没有对莫然产生太大的效果，冰冷效果被恒温作战服抵消了大半，如果作战服依旧是完好状态，那么冰冷效果甚至不会生效。 至于迟缓效果…它被加速术抵消了，就是加速中的迟缓状态，唯有体力值的消耗又提升了一些。 在魔法出现瞬间，高级弓箭手就向浓雾深处射出一箭，然后在浓雾深处，亮起一个小光球。 这是照明附魔箭的效果，将高级不死生物——木乃伊的藏身处显露出来。 与此同时，哈克与德雷克也冲了过去，走灵巧路线的哈克，直接踩着僵尸的身体，片刻就通过了尸群。 德雷克就困难了许多，与莫然一样，只能一点点杀过去。不过最先发动攻击的，却是谭熙，一支弩箭穿越了百余米距离，直接钉在木乃伊身上。 只是木乃伊对谭熙的攻击，无动于衷。 随后哈克也赶到了，只见他双剑不断挥舞，一条条白色绷带被长剑砍断，掉落在地。 木乃伊也不甘示弱，连连反击，因为它的力量巨大，所以舞动双臂的速度也是不慢，只可惜身体非常僵硬，不但移动奇慢，转身更是不便。 哈克只要往木乃伊身后一躲，就能躲避掉所有攻击，这让木乃伊愤怒地连连怒吼。 德雷克则是与莫然回合到一处，然后向木乃伊杀去。两个都是手持长斧，攻击也以大开大合为主，瞬间残尸满地，就如同两个绞肉机，向木乃伊席卷而去。 看到莫然和德雷克两人，木乃伊也是大急，不断呼唤僵尸向他靠拢，同时也向两人相反的方向，开始移动。 只是奈何速度太慢，距离仍在不断缩减。同一时间，粮食店承受的压力也大幅度降低。 莫然开路的能力，显然超过了木乃伊的心理预期，感觉不妙后，就迅速脱离战场，对于哈克的攻击也不再理会。 这么好的机会，哈克当然不会放弃，双剑接连不断攻向木乃伊。只是不同于刚才，这些攻击都集中于一处，令攻击处的绷带层层断裂。 粮店里的众人，也是非常兴奋，他们对这只木乃伊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只是他们困守于房子中，根本无能为力，只有牧师对莫然释放了一个神术——神圣武器。 这是四级神术，同时也耗尽了牧师的全部神力。以前为了减少小队的损伤，牧师是不会使用这种神术的，可是现在形式大好，且压力大减，所以…… 不过因为与哈克的距离过远，所以牧师选择的释放对象，是莫然。 莫然在神术的加持下，也不再隐藏实力，火力全开，而且神圣武器这个神术，实在是太好用了。 神术可以为武器附着圣焰，圣焰对不死生物有着奇效，凡是被圣焰触碰的不死生物都会被点燃，唯一的缺点是神术持续时间太短，也就三、五分钟。 莫然和德雷克的速度再次提升，与木乃伊的距离仅剩不到五十米。 不过尸潮的厚度，只有二十多米，以莫然现在的速度，一分钟就能将之凿穿，之后只余下零零散散的僵尸。 另一边，哈克的攻击也不无效果，在不知道砍断多少层绷带后，终于显露出木乃伊的真身。 哈克一剑扎入木乃伊体内，在入体足够深后，就开始搅动长剑，并爆发斗气。 随后，木乃伊体内发出一声爆鸣，这让木乃伊的动作都为之一震，显然伤害不轻。 只不过在木乃伊的体表，也就是绷带上，没有出现任何伤痕，足见绷带的防御之强。 受伤之后，木乃伊怒吼起来，这不是普通的怒吼，上面带着冲击灵魂的力量。 全力爆发斗气后，哈克变得有些虚弱，然后就被木乃伊的怒吼所震慑。 好在木乃伊转身很慢，在对方转身的同时，哈克也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刚要发力拉开双方的距离，就见一团红光没入自己体内，好不容易提起的力量，就是一泻。 最后就是胸口一痛，整个人都腾空而起…… 章十八 轻视与难民的喜悦（上） 莫然与德雷克刚刚突破尸潮，就看到被木乃伊击飞的哈克，这让德雷克眼睛变得一片血红，直接就往木乃伊的方向冲去。 只是莫然速度更快，一把就抓住了德雷克。巨大的力量让德雷克有些重心不稳，随后被莫然踹了一脚踹到屁股上。 德雷克怒火勃发，只是质问还没说出口，便听到莫然喊道：“先救人。” 理智瞬间压制住怒火，德雷克看见哈克就摔落在自己前进的方向。此时的哈克已经陷入了昏迷，几只僵尸正摇摇摆摆地走向他。 “小心！”德雷克在心中低声呢喃一声后，便前往救援哈克。 一脚踹走德雷克后，莫然速度暴增，三十多米的距离眨眼而至。 莫然举起双手战斧，带着熊熊圣焰，对木乃伊当头斩下。被激起凶性的木乃伊，不再转身逃跑，用一只手挡向战斧，同时释放出一团红光，飞向莫然。 在这个紧张而又关键的时刻，照明箭失效了，莫然与木乃伊的身影被浓雾所掩盖。 当高级弓箭手再次射出照明箭，照亮战场的时候，出现了一幅让人瞠目结舌的景象。莫然的战斧已经不翼而飞，正持着双手战锤，连续不断地敲击着。 而木乃伊则趴在地上，被...不断敲击着，莫然又一次高举起双手战锤，只是突然停顿了一下。 这片刻的喘息，也让木乃伊恢复了行动力。它似乎被吓坏了，都不曾起身，直接爬行着离开。 还没等木乃伊逃开，战锤带着巨大的威势砸落下来。 ‘嘭’的一声巨响，木乃伊身上的绷带寸寸断裂、崩飞而去，只留下一个浅坑和…一具干尸。 同一时间，僵尸潮也陷入了混乱，因为有浓雾的遮掩，所以看不清具体数量，但是只听现在的声势，想来也不会低于千只。 木乃伊的死亡、僵尸们的混乱与哈克的昏迷，让小队成员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谭熙从这异乎寻常的暴力中，恢复了过来，随后码头区那些血腥的画面，不断钻进她的脑海中。 莫然吐出一口气，缓解着心中怒气，因为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本来莫然一斧斩向木乃伊，却发现对方释放了一团红光。 之前莫然已经感应出这个魔法，是类似于虚弱术的东西。 其实对于木乃伊的普通攻击，莫然并不太在意，只有魔法才是他紧张的东西。 红光的出现，吸引了莫然的全部注意。 魔法的速度，要比莫然的攻击快上一线，在红光没入体内后，莫然就要开始释放次级魔法解除。 却不料手中一轻，莫然回过头诧异看到，双手之中只剩下个斧柄。 同一时间，木乃伊的另一只手对准了莫然。这时危险感觉爆发出的感觉，让莫然如入深渊，而此时红光也开始生效…… 在莫然注意被魔法所吸引的时候，木乃伊格挡战斧的那只手掌，喷出一小股绿水。接触到绿水后，不论是圣焰还是战斧，都被其溶解。 眨眼间，战斧就余下个斧柄，好在绿水在空气中无法久存，只飞了不到半米，就完全消散在空气中。 战斧的重量的变化让莫然一惊，然后就转头看向手中武器，变故也中断了魔法的释放。 还没等莫然弄清状况，就感到了极度的危险，随后看到一小股绿水喷向自己。 此时莫然仍处于加速状态中，只是在迟缓和虚弱的双重作用下，行动速度已经降到极低的水准。 虽然可以看到绿水缓慢飞向自己，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身体的速度，要比绿色慢上数倍。 莫然也是怒从心头起，一边取出双手战锤，一边开启大爆发，要与木乃伊来个两败俱伤。 却不想在开启技能后，速度神奇的恢复了，这种转变也让莫然有些不适应，只是横移一小步，便避开了绿水…… 这其实是能量的相互抵消，高级能量可以抵销低级能量，莫然的爆发力，比木乃伊天赋魔法，在能量等级上高了不知道多少倍，瞬间就被清除干净。 如果是等级相差不多的能量，那么抵消起来就会非常缓慢，如斗气对魔法的抵消。抵消的同时，也耗费了寻多大爆发的能量。 随后怒火丛生的莫然，就一锤砸在木乃伊的腿上。 虽然能量不多，但是大爆发产生的巨力，直接将木乃伊砸倒在地。 爆发力量退去后，虚弱和巨大的负荷，又开始充斥莫然全身。 此时莫然也没心情理会木乃伊，开始给自己释放次级解除魔法，只一个魔法，就将剩余不多的虚弱效果，消除干净。 恢复力量的莫然，将目光又移回仍在不断挣扎的木乃伊，那可真是恶向胆边生，轮起战锤就是一顿乱砸。 加速状态中的莫然，攻击速度极快，让人们只能看到战锤的残影。可惜收效甚微，如果只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木乃伊有什么损伤。 在准备终结对方的时候，莫然才恢复了冷静，先是撤销了加速状态，然后才开启怒火中烧，并一锤砸下。 战锤似乎也感觉到了莫然的怒意，让这至强的一击，附加了震荡效果。结果就出现了，莫然一锤打爆木乃伊这个恐怖场景。 在加速状态中开启爆发，让莫然受到了不轻的伤势，然后第二次大爆发，更是让莫然伤上加伤。 加速术这个强大的魔法，可谓是伤人伤己，不过真正让莫然吃大亏的，其实还是源于莫然对不死生物的轻视。 哪怕有许多人告诉莫然，木乃伊拥有智慧，但在其潜意识中，总是认为木乃伊，最多不过是有些低级智能而已，根本不会像生物那样可以正常思考。 如果莫然在谨慎些，也不会着了木乃伊的道，只要小心些，耗都能耗死对方。 虽然莫然伤势不轻，但卓越体质更是不凡，许多超凡者都未必能拥有如此强悍的体质。 卓越体质，再加上强健专精与体质属性的二次解锁，已经不是用几个字就能描绘的强悍。 即使不用药剂，莫然的伤势也在快速回复着，就像有人在连续不断地，给莫然释放着微伤治疗。 章十八 轻视与难民的喜悦（中） 不一会，德雷克也背负着哈克，来到莫然身边。 看着坑中的干尸，德雷克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这么一个一直笼罩在光明之蛇上的死亡阴影，就被莫然……这么残忍地打爆了。 与德雷克会和后，莫然捞起经验球，就继续开路。打杀这些六、七级的小僵尸，莫然根本无需使用爆发。 停止使用爆发后，不但伤势在恢复，连体力值都在缓慢的增长。 在砸死几只僵尸后，莫然便一把夺过德雷克的战斧，对付这些低等级的僵尸，还是战斧爽利一些。 德雷克因为背负着哈克，所以无法使用战斧，只能用长剑进行防卫。 混乱后的僵尸，威胁性变得更低，莫然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带着德雷克返回了粮店。 看到众人无恙后，莫然又独自一人冲杀出去。 一些搜寻队员也要跟上去，却被德雷克所阻挡，略带感慨地说道：“不要去妨碍他，他有着世界的眷顾，你们只是累赘。” 德雷克所说的世界眷顾，是指位面的核心力量，而专精就是这个世界中，最为高级的核心力量。 其实每个生物的存在，都属于世界眷顾的一种，只是所受到眷顾的程度，会有所不同。 德雷克的话，让所有小队成员都有些沉默。 这些仍坚守在光明之蛇的小队成员，心中或多或少都存在着善。 他们执行着最危险的任务，却没有一丝怨言，即使没有报酬，可仍旧无怨无悔。 最开始时候，一些人，或许只是被哈克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一些人，或许只是为了报答哈克的恩情；一些人，或许只是为了获得一个栖身之地。 但随着光明之蛇这个家庭越来越大，人数越来越多。 每当所有的难民，自发性地等待着自己的归来，每当看到那些期盼的眼神，每当看到那些贫民，在心底散发着对自己的尊敬后，所有小队成员的心脏，都会不由自主地抽搐。 慢慢地，许多人开始将光明之蛇当作了自己的家，同时也希望这个家，可以永远存在下去。 然后，许多人有了信念，而信念的力量，让光明之蛇成为了尸海中的一片净土，一些人为信念死，却有更多人的活了下来。 小队成员已经习惯了守护，守护弱小，守护自己的家，而莫然现在却守护了自己这些守护者。 短暂的战斗，已让所有小队成员，认可了莫然和谭熙，将对方看作成伙伴，让伙伴孤军奋战，还真是不爽啊！ 莫然与谭熙可没时间，去顾忌小队成员的感受，正在抓紧一切时间去收割僵尸。 每次战斧的挥动，都是数只僵尸的死亡。谭熙的右手也被弩弦割得血痕累累，可她仍在坚持，因为每一击都是数点经验进账。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谭熙的攻击基本没有停止过，她携带的弩箭，只剩下一百多支。 其实谭熙已经到了极限，即便是装填弹药，数百次下来，也是一项沉重的体力劳动，尤其是在连续不断的攻击下。此时的谭熙，完全是依靠毅力在支撑。 见到谭熙的执拗后，一名高级战士带着两把轻弩，和密室中所有的弩箭，来到谭熙身边。 开始给轻弩装填弹药，然后将其递给谭熙。接过轻弩的谭熙，有些诧异地看了眼高级战士，不过对方只点了点头，就继续给弩弓填装弹药。 谭熙也不再多想，拿起填装好的轻弩，继续攻击着僵尸，直到视线中再也没有僵尸为止。 莫然的身影早已深陷浓雾之中，只有僵尸在死亡前的嘶吼，才能证明他仍在奋战着。 随着僵尸密度的降低，小队成员已经可以离开粮店，开始清理附近的僵尸。 哈克也在药剂的帮助下，恢复了意识，牧师也不吝啬，使用刚刚积攒下来的神力，为哈克治疗。不过连续透支神力，也让牧师受到了一些精神上的损伤。 战斗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直至莫然归来为止。其实小队成员只用半个小时，就将附近的僵尸清理一空，剩余的时间，都用在了清理尸体上。 无数的尸体被堆积到一起，然后一把火点燃，只是尸体的数量太多了…… 莫然回归后，就开始进食和休息，而小队成员又开始分头行动。 最开始的时候，莫然或许会因为大量的经验，感到兴奋，可在数小时的连续战斗后，就变成了非常枯燥、乏味的战斗。 同时，僵尸的外貌与气味，更是让人无法恭维，长时间的战斗，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不过收获也是惊人，虽然不知道杀了多少僵尸，但只是这些普通僵尸，就有7800经验之多。 15级的木乃伊，也给莫然贡献了760经验，这超出了莫然的预期。因为这个数量，已经超过了普通战职者。 不过就战力而言，木乃伊确实要强于战职者，只是太被莫然克制了。其实除了走灵巧路线的战职者，其他人都会被莫然克制。 像木乃伊这种行动缓慢，力大无穷的怪物，在没有天赋魔法的情况下，极易被莫然克制。 莫然的经验值已经突破一万大关，达到了16697点，看到如此多的经验，莫然总有一种回去兑换专精的欲望。 其实莫然能获得这么多经验，还是与自己的实力有关。因为不同阶级的职业者，获得的经验也各不相同。 当莫然晋升到高级职业者，也就是12级的时候，那么12级以下的生物，就不会再给予他经验，同时12级以上生物的经验，也会缩减。 这是无冬之夜这个世界，所特有的规则，就是在莫然所玩过的游戏中，当等级提升到一定程度后，经验也会大幅度缩水。 莫然休整完毕的时候，谭熙仍在沉睡。 她太累了，收集完自己的经验后，就陷入了沉睡，不过好在牧师也完成了恢复，对谭熙释放了一些，回复体力与精神的神术。 粮店外面是一片忙碌的场面，在高级不死生物和附近僵尸被消灭的情况下，危险已经降到了极低的程度。 所以小队成员就开始分头收集物资，并将物资源源不断运送到粮店外。 章十八 轻视与难民的喜悦（下） 虚弱的哈克也不顾伤势，开始指挥调度，让小队成员大量收集物资，同时寻找一些运输工具。 既然没有了高级不死生物的牵制，那么就要多运一些物资回去，虽然不知乞丐之巢中，到底游荡着几只高级不死生物，但是木乃伊是他们遇到过的唯一一只。 其实就以搜寻小队的实力来说，遇到两只高级不死生物，唯有团灭一途。 收集整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时间也到了午后。 因为战斗花费了太多的时间，所以搜寻小队结束了收集物资，开始休息，只有高级弓箭手带着莫然，去清理返程路上的僵尸。 半个小时后，哈克唤醒了仍在沉睡的谭熙，带着所有成员，与九辆装满货物的板车，开始返程。 莫然和弓箭手只清理了一段距离，便返回了队伍，或许附近的僵尸，都被木乃伊召唤过来围攻搜寻小队了，以至于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僵尸。 虽然因为货物的原因，返程速度降低了很多，可还是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光明之蛇。 因为浓雾的关系，直到距离光明之蛇不足百米的时候，才能看到大致轮廓。这让小队成员彻底放松了下来，互相间开始讨论晚上的安排。 莫然扶着谭熙，走在队伍最后面，看着兴致勃勃的众人。他们乐观的精神，让笼罩在乞丐之巢上空的阴郁，也随之消散不少。 突然间，光明之蛇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欢呼。 莫然走近才看清楚，原来是所有受到光明之蛇庇护的贫民，都在大门口等待着小队的归来。 因为木乃伊的围攻，导致搜寻小队的归程，晚了近两个小时，这使得贫民的心情，随着时间在不断下沉，直到小队归来，才让他们爆发出剧烈地欢呼声。 看到那些真诚而炙热的眼神，莫然心里有些酸酸的。 只见脸色苍白的哈克，双手在空中虚压了一下，喧闹的光明之蛇瞬间恢复了安静。然后哈克就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 哈克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手指向了远处。在哈克所指的方向上，所有人都自觉的退开，把人群后面的莫然与谭熙，显露了出来。 与此同时，所有人也将目光移到莫然与谭熙身上。 “因为…来自于内城区的两名勇士，消灭了我们的噩梦——木乃伊。今晚将举行一个盛大的派对，用来表达我们的敬意。” 哈克的话，让所有人爆发出更加剧烈的欢呼声。 随后，勤劳的人们，就开始装卸马车上的货物，即使在如此苦难的环境中，他们也洋溢着笑容。 因为谭熙的状态不是很好，所以莫然就先送谭熙返回房间休息，直到对方沉沉睡去后，才返身下楼。 虽然食物还没准备好，但是小队成员已经开始推杯换盏。此次收集的物资中，特意拉回了五桶烈酒，满满装了一车。 见到莫然下楼，德雷克直接将他拽到酒桌前，然后满满倒上了一杯。 看到这么多张热情的笑脸，莫然也不废话，一口就干掉了烈酒。 莫然爽快的行为，让小队成员大声叫好，同时又将另一杯倒满烈酒的杯子，推到他的面前…… 光明之蛇中，除了这帮刀口舔血的汉子在喝酒外，其余人都在忙碌准备着食物。 虽说是派对，不过这里的物资，只能支撑一场大型聚餐，唯一的优点是酒水管够，直到喝没为止。 没人会介意小队成员的粗鄙和放荡，因为这是他们应得的，因为他们就是英雄。 随着食物如流水般的端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派对，这让整个光明之蛇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 那些敢跟莫然拼酒的小队成员，基本已经成了死猪，被人扔到了一边，只有德雷克还在坚持。 放翻了小队成员后，那些难民也加入了进来，不管是男是女，都会敬莫然一杯。 派对一直持续到深夜，莫然都记不住自己喝了多少酒，反正敢于灌自己酒的人，都已经被他放翻了。 整个大厅现在一片狼藉，因为许多人都显得有些疯狂，那些被压抑许久的恐惧与绝望，或许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才会被释放出来。 虽然喝了许多酒，莫然却没有一点醉意，只是有些亢奋，在绕过许多酒醉的肢体后，来到哈克的身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哈克晚上并没有喝酒，也没有加入派对，只是再思考一些问题。 其实，除了哈克，还有一群人，没有参加派对，他们是光明之蛇的护卫。一共十二个人，其中有两名高级战士，平常会有青壮协助他们，不过今晚只有他们自己。 哈克是看着莫然被人灌酒的，可在放翻十几个人后，眼神还是这么清澈，没有一丝醉意。对于莫然的怪异，哈克已经无力吐槽了。 哈克看着坐在身边的莫然，问：“有事？” “恩！”莫然点点头，然后说道：“你已经看到我的实力了，所以就说说我的计划吧。我准备先打通前往海姆神殿的道路。” “都需要些什么？我可以让罗德给你当向导。”说到正事，哈克的神态就变得严肃起来。 “一个向导就足够了，同时你可以让搜寻小队，与我一起出发，在我清理僵尸的同时，你们也可以收集物资。” 莫然稍微停顿了一下，说：“不过，在我找到不死生物的源头后，可能就会需要你们的帮助了，能制造出高级不死生物的家伙，绝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哈克皱起了眉毛，问：“你有证据，证明这些不死生物是人为制造的？” 莫然摇了摇头，说“那只是我的直觉，不过我的直觉通常很准。而且不死生物出现的时间，与瘟疫爆发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些。如果没有瘟疫，这里的局势也不会变得如此糜烂。” “我会帮助你，因为消灭不死生物的源头，也是在帮助我们自己！”哈克捶了莫然一拳，说：“光明之蛇永远欢迎你……” 章十九 神殿与诡异之处（上） 谭熙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昨晚是她进入试炼世界后，睡得最香的一晚。 原因无他，只因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透支。 前几日谭熙因为满是心事，所以久久无眠，很多时候只能借助酒精帮助自己入睡。不过睡眠质量极差，即使强行入睡，也会在天还未亮时醒来。 谭熙起床后，看了看右手，伤口基本已经痊愈，这些不过都是许些小伤。随后来到桌边，开始享用桌子上的食物，因为她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食物已经凉透，看样子应该是昨天的晚餐，好在比平时丰盛了许多，味道也不错，不至于难以下咽，饥饿令谭熙顾不得许多，迅速开动了起来。 饱餐之后，谭熙就起身下楼，准备与莫然讨论接下来的行动。今天已经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六天，可自己的任务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谭熙虽然不知道空间的评价标准，但是连任务都完不成的家伙，估计是不会有评价的。 同时谭熙也开始查看昨天的收获，这次战斗可以说是收益极高。 首先是一柄有属性的长剑，这是那三组长剑中，唯一有属性的长剑。 “钢制长剑：锋利，小几率产生流血效果。” 属性乏善可陈，即便如此，也能在空间中卖上数百奖励点。只是因为莫然对这把武器兴致缺缺，所以才会落到谭熙手里。 其次是经验值，足有1900点。 在前期的时候，谭熙还能做到一击致命，但是持续高强度的射击，让谭熙的射击的精准度不断下降，到了后期，要三、四支弩箭，才能击杀一只僵尸。 单是这两样收获，就超出了谭熙之前的所有收获。因为谭熙曾经回收过10点经验，空间给出的价格是50奖励点。 这些经验就已经是近万奖励点的收获，不过以空间的原则，这些经验的价值，绝对会远远高于奖励点。 谭熙来到一楼的时候，这里仍是一片狼藉，许多人都在忙碌地收拾着，只在空气中还残留着狂欢的味道。谭熙稍一停顿，就转身向哈克的办公室走去。 哈克的伤势虽不致命，但也不是一天可以复原的。 剑舞者这种职业，是在牺牲防护的基础上，才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杀伤力与灵敏度，所以防御极低。 此时的哈克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过兴致盎然，正惬意地哼着小调，看着书。听到脚步声，才将书籍平放在桌子上。 看到来人是谭熙，哈克就随意地说：“你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用不用给你准备些食物？” “不了，我刚刚吃过。”谭熙先是摇头回应，随后又问：“莫然去了哪里？” “他带着探索小队，去清理僵尸了，顺便收集一些物资。这小子准备打通连接海姆神殿的通道，恢复两地的联络。不过出发的比较晚，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哈克先是伸了懒腰，随后才给出回答。 谭熙想了想，说：“我也准备去周边清理一些僵尸，可以派几个人手协助我么？” “都需要什么。”谈到正事，哈克就恢复了认真的态度。 “一名护卫和一个劳力，护卫最好是高级战士，劳力需要帮我携带弩箭，最好可以配备一辆板车。”谭熙直接提出了要求。 哈克敲了敲桌子，想到重弩恐怖的威力，和谭熙在弓弩上的造诣，就做出了决定：“你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但是有一点，不能深入僵尸密集区。” 看到谭熙点头后，哈克带着谭熙找到一名高级战士，将一切交代完毕后，就返回了办公室。 哈克能感觉到莫然和谭熙都很急迫，不是神情上的，而是对待时间上的态度。 昨天的行动可谓是大丰收，按照哈克的本意，是准备休整一天，再做其他打算。 可莫然却找到自己，表示要去打通道路，即使独自一个前去也可以，不过因为不熟悉地形，所以需要一个向导。 哈克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的莫然的提议。不过因为昨夜的狂欢，所以出发时间被延误了，直到上午10点，才给莫然组建成一个十人的探索队伍。 其中六人是职业者，他们的战斗力都处于完好状态，其中只有一名高级职业者，也是指定给莫然的向导——弓箭手罗德，剩下四人都是负责运输物资的普通人。 随后就是谭熙来找自己，不过有人愿意扛起这里的重担，哈克也乐得轻松。 如果整个乞丐之巢，只有那一只高级不死生物，那么下一步哈克就准备打通连接内城区的通道，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 将所有平民送回内城区后，才算是没有后顾之忧，到时候在想办法解决乞丐之巢的麻烦。 另一边，谭熙已经出发了，她也选定了海姆神殿的方向，作为清理方向。 这次到达缓冲区后，才遇上零星的僵尸，除了谭熙外，剩余两人的工作非常轻松，最多就是进入房间中搜集一些物资。 有谭熙的重弩在，基本没有僵尸能靠近三十米。三人的战斗也不急迫，每半个小时，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会，直至临近晚餐的时间，才开始返回光明之蛇。 三人的收获不错，零零碎碎地收集了一车物资，不过基本没有多少财物。 其实谭熙现在对那些首饰、金币等物品，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因为光明之蛇的物资，现在完全是对自己和莫然免费开放。 比如身上这套轻便的皮质猎装，就是哈克赠予的，虽然没有属性，但是其材质非常好，防御力基本可以比拟那些硬皮甲，同时也赠予了谭熙数百枚金币。 只是不换取物资的话，金币并没有多大作用，所以都被谭熙扔在了房间里。 谭熙返回的同时，莫然与探索小队也刚刚抵达光明之蛇。因为她在很远的地方，就听见了欢呼声。 靠近后，谭熙才看到今天带回的货物，比昨天还要多，足有12车物资。 同时还多出了十三个人，除了三人是难民外，剩下的十人是一个小团体，其中有六人是职业者。 章十九 神殿与诡异之处（中） 莫然就是在小团体首领的指引下，才攻占了一个大型仓库，并带回如此多的物资。 随后，光明之蛇又开始了忙碌，其中哈克最为忙碌，因为他需要安置那些新加入的成员。 晚餐非常丰富，因为仓库的物资，大部分都是粮食，而且今天运回来的，只是一小部分。哈克已经拍板决定，明天要将剩余的物资运回来。 莫然和谭熙两人，单独坐在大厅的角落里，一边吃饭，一边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光明之蛇与海姆神殿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其实以今天的速度，是可以打通道路的。不过因为仓库的原因，所以临时改变了方向。” “明天我准备先同哈克的队伍，一起前往仓库，然后在由仓库直接前往海姆神殿，不再回来了，如何？” 莫然简单地说了今天的情况，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的！” 谭熙稍一思考，就给出了回答，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道：“只是这里的僵尸太麻烦了，也不知如何才能彻底消灭这些僵尸？” 这个问题让莫然也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或许跟任务有关，还是完成任务再说吧。” “嗯，既然要去海姆神殿，那我先去准备一些物资。”谭熙几口吃完食物，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莫然继续消灭着食物，因为他需要吃掉的食物，是谭熙的数倍。 今天莫然消灭的僵尸并不多，只有400多只，或许是自己疯狂的屠戮，才让僵尸的数量迅速下降。毕竟尸体的数量也是有限的，有了尸体才会有僵尸。 结束晚餐，莫然就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哈克，随后就返回了房间，不过并没有休息，而是开始进行冥想。 休息是为了恢复伤势，如果没有受伤的话，莫然就不打算浪费时间去睡觉。 谭熙对莫然的行为视而不见，自己尽力就好，跟莫然做比较，除了打击信心以外，没有任何好处。 转眼就是一夜过去，莫然也结束了冥想。窗外还是一片浓雾，如果没有浓雾，或许僵尸的威胁也会降低吧。 莫然与谭熙准备妥当之后，就来到了一楼。餐桌还是那张拼凑起来的大餐桌，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显得格外丰盛，在所有成员到齐后，就开始了早餐。 今天出行的人员比往常要多一些，除了探索小队以外，还有十个普通人。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这支近30人队伍就出发了。 一路上都很平静，因为经过莫然昨天的清理，道路上只剩下少量的僵尸。小队行进速度非常快，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来到了仓库。 在将仓库附近的危险清理干净后，莫然就带着谭熙和罗德，向哈克辞行。 哈克没有挽留，只是给了莫然一个厚重的拥抱，随后所有人也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目送一行三人的离开。 无尽的迷雾一直笼罩着乞丐之巢，似乎永无消散之日。莫然一行三人，仍是由莫然开路，有了罗德这个向导后，速度也随之提升。 莫然要做的，只是清理挡住去路的僵尸，因此从仓库到海姆神殿，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和附近的木屋一比，神殿显得非常雄伟，只是神殿的外表是血红色的，总会让莫然感到压抑。 神殿的门口，有三个身穿链甲的守卫，从装备的徽记上，可以看出三人都是海姆的信徒。 守卫非常冷漠，对莫然三人的到来没有任何表示，不过也没有阻挠三人进入神殿。 大殿内部，昏暗且阴冷，直到进入主厅，才恢复了一丝人气。 主厅中摆放着海姆的神像，几乎所有难民，都跪在神像前祈祷着，不过他们的眼神灰暗而空洞，除了少数难民还有恐惧的神情外，剩下的难民都是一脸麻木。 神殿中的气氛，与光明之蛇那种充满了希望、生机蓬勃的气息截然相反。 除了难民外，大厅中还有一些海姆信徒，不过其中一个穿着红色神袍的男人，引起了莫然的注意。 这个男人让莫然看不出深浅，应该是一名顶级的神职者，顶级神职者一般都被称为祭祀。同时那些海姆信徒的行为，也表明眼前的祭祀，就是海姆的神殿的高层。 随后，三人径直向祭祀走去。 祭祀看到走来的三人，说：“欢迎你们，迷途的旅者。” “您好，祭祀阁下，我们并不迷途的旅者，而是来自光明之蛇。”莫然不卑不亢的说道。 祭祀轻声笑笑，说：“对神来说，所有人都在迷途之中。那么来自光明之蛇的勇士，你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莫然回答：“我们为调查不死生物而来，到这里主要是来寻找一个人，同时也需要你们帮助。” 祭祀想了想，说：“其实不死生物，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它们真正的源头，位于乞丐之巢北部的大墓地，不过那里的入口，已经被我们彻底封堵了，所以不用担心。至于找人，这个很简单。” 祭祀随手招来一个海姆信徒，说：“他会帮忙你们的。” 然后，祭祀便转身径直离开。 莫然将克莱斯托的信息，告诉了海姆信徒。得到信息后，海姆信徒就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这里。 莫然三人在神殿中，找了个角落开始休息。 谭熙很奇怪，莫然为什么不拿出艾瑞贝丝的手令。因为通过与艾瑞贝丝的交流，谭熙知道，海姆信徒是他们最大的盟友。 因为时间太长了，所以莫然对无冬之夜那款游戏，只有有限的记忆，基本剧情都被遗忘了，只记住了几个个性鲜明的人物，如艾瑞贝丝。 不过那仅有的记忆，加上来自刺客的信件，让莫然对海姆信徒产生了很大的戒心。 再者，莫然现在或多或少地，可以感觉到别人的心情，而在那名祭祀身上，莫然只感觉到了恶意。 这令莫然的不信任，已经攀升到了顶点，所以他只说自己来自于光明之蛇，而非内城区。 章十九 神殿与诡异之处（下） 海姆信徒的效率很高，一会就将克莱斯托带到莫然面前。克莱斯托的样子，出乎了莫然的意料，居然是个健壮的矮人。 矮人以诚实和脾气火爆著称，莫然很难想象一个老实巴交的矮人，是如何在各个匪帮当中，混的如鱼得水。 和那些难民不同，克莱斯托虽然也很害怕，但他的眼神很清澈，没有一丝麻木。 对于面前的三个陌生人，克莱斯托非常疑惑，在这个朝不保夕的地方，居然还会有人来找自己，而且看样子也不像寻仇的。所以克莱斯托，清了清嗓子，小心地问道：“你们找我？” “是的，我们来自光明之蛇。” 说完，莫然就取出了一封信，递给克莱斯托。这是哈克给予莫然的，用于获得克莱斯托的信任，因为在早年，哈克曾帮助过克莱斯托。 克莱斯托阅读完信件后，就小心翼翼地带着莫然三人，来到一个隐蔽角落，说：“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了，哈克曾经救过我，所以我愿意相信你们。但是你们也要向我保证，不会泄露我提供的信息。” 莫然点点头，说“好的，我保证不会泄露。” 得到莫然的保证，克莱斯托才放松下来，说：“我并不知道不死生物的源头在哪里，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些诡异的事，希望它会对你有帮助，” 然后，克莱斯托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在瘟疫爆发之前，克莱斯托一直混迹在，一个叫做剑湾小子的帮派。然后就是瘟疫的爆发，随后乞丐之巢出现了一些僵尸，帮派中的大部分成员，都准备逃离无冬城。” “直到一天，剑湾小子的首领——卓尔，将所有帮派成员聚集起来，告诉他们一个消息。卓尔说他跟别人做了一笔交易，可以帮助帮派壮大，让剑湾小子变成乞丐之巢的无冕之王。” “当时的局势也不像现在这么糜烂，所以在巨大的诱惑下，所有帮派成员都留了下来。” “正巧那几天我有事，所以外出了一趟，等我返回帮派驻地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帮派外面游荡着很多僵尸，而且每一个面孔我都认识，那些僵尸都是海维斯的成员。” “那是一个半兽人帮派，也是剑湾小子最主要的对手。当时我非常焦急，以为是帮派受到攻击，所以就在附近等待着。” “准备在僵尸散开之后，再进入驻地进行查看，可谁知道那些僵尸一直聚集在驻地附近，也不进入，也不远离，就游荡在驻地附近。” “我一直到等到了晚上，可在入夜之前，我看到诡异的一幕。因为剑湾小子的成员，从驻地之中走了出来，而且…他们也变成了僵尸！” “不…或许不是僵尸，应该是是一些奇怪的东西，因为他们还保留着神智，甚至…还可以控制僵尸。” “随后，卓尔也从驻地中走了出来，我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东西，因为只有卓尔的行动不受影响，但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是人类。” “当时我都被吓傻了，根本不敢有什么动作，生怕被它们发现。可诡异的事情还没结束，因为三个人，来到了卓尔面前。” “是的…真正的人类，最诡异的是僵尸，居然对他们视而不见。这三个人开始跟卓尔交流，最后将一些东西交给卓尔，随后便离开了。拿到东西的卓尔，也带着帮派成员返回了驻地。” “当时都要吓死我了，在他们走后，我就来到了海姆神殿，我相信只有神才能阻止那些诡异的东西，让我不会受到伤害。” 克莱斯托的话，让莫然三人陷入沉默，这一切都像是一个阴谋。 莫然率先打破沉默，问：“你知道那三个人类是谁么？” “不，我并不认识他们。不过他们的衣着，很像是乞丐之巢西部，一个隐秘教派的服装。”克莱斯托有些不确定地说。 这个信息让莫然和谭熙面面相觑，因为这正好对应上哈克的信息。不过在去教派之前，他们需要先去克莱斯托口中的帮派看看。 这次没等莫然说话，谭熙开了口，并且用上了自己的能力，对克莱斯托说：“你可以带我们，去剑湾小子的驻地么？我会支付大量报酬给你。” “不！我不会离开这里！再多钱也不行。”克莱斯托的回答，非常坚定。 谭熙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坚决，游说是有限制的，对那些意志坚定的生物，只有微弱的效果。现在时间非常宝贵，谭熙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克莱斯托身上。 所以谭熙换了一个方式，将地图交给对方，说：“做个标记总可以吧。” 克莱斯托接过地图后，迅速在地图做下了标记。谭熙对克莱斯托表示了感谢，并拿出几枚金币作为报酬，随后莫然三人再一次开始交流。 罗德拿过地图，看了一会，说：“这里我去过，是一个仓库，离神殿并不远，以我们的速度，大概四十分钟就能到达。” “那么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就直接前往帮派驻地。”莫然停顿一下，然后继续说：“这里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似乎有着莫大的危险，所以最好不要在这里多呆。” 谭熙也是认可地点点头，她拥有感知属性，可以感觉到这里的不同。而罗德则是不置可否，因为在出发前，他就被哈克叮嘱过，一切行动都以莫然为主。 虽然海姆信徒非常冷漠，对莫然三人的态度也非常冷淡，不过神殿中储存着大量食物，所以食物对三人都是免费开放的，唯有战斗物资需要金币购买。 莫然领取了一些食物，就开始休息进食，谭熙和罗德补充了一些弹药。 罗德还好，射出去的箭，可以回收，所以只准备了20支箭，其中还有5支附魔箭。 谭熙就不行了，她射出的弩箭，基本没有回收的可能，而且弩箭要比弓箭重一些，所以她只能携带了三十支弩箭。 修整之后，莫然三人便向着仓库进发。只是在莫然离开时候，有一双眼睛正在暗中看着，那是祭祀的眼睛…… 章二十 仓库与思绪（上） 仓库在神殿的北部，随着三人的前进，僵尸的密度也随之增加。不过这种增长速度，并不正常，因为这种密度已经数倍于其它地区了。 莫然三人正隐藏在房间内休息，莫然在吃了一些食物后，就看着外面久久不语。谭熙和罗德正在研究地图，对比了一会，才来到莫然身边。 “还有多远？”莫然问向谭熙。 谭熙回答：“以现在的速度，大概十分钟就能到达。不过……” “怎么？”莫然有些疑惑地看着谭熙。 谭熙先是思考一会，才回答：“仓库里都是有智慧的不死生物，我们就这么闯过去，似乎不太妥当，这会让对方提前做出准备。” “而且我们还不知道，仓库里到底有几只高级不死生物，如果是两只以上的话，那么在被僵尸包围后，我们或许连逃跑的希望都没有。” 也是谭熙提醒，才让莫然醒悟过来。这几天他横冲直撞惯了，所以也没多想，就准备直接清理到仓库。 在说到智慧和高级不死生物时候，莫然不由想起那只敢算计自己的木乃伊。 “那潜过去？”莫然询问道。 谭熙和罗德对视一眼，不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就点点头。 意见一致后，莫然就收起了战锤和全身甲，与两人一起来到房顶。 因为这里的僵尸过于密集，在街道上行走，根本无法避过所有的僵尸。好在这里的房屋非常密集，可以顺房顶过去，只是前进的速度也变得极为缓慢。 十分钟的路程，走了足足半个小时，不过他们也找到了仓库。说是仓库也不太准，应该是货物集散地与旅店的结合体。 这里的僵尸反而变得非常稀少，只有20多只僵尸，一直在仓库四周游荡。 但是他们比普通僵尸更加强大，每个僵尸都有11级，而且全是半兽人，估计就是克莱斯托口中的半兽人帮派。 不过好在这些僵尸并没有智慧，在游荡到隐蔽处后，便被谭熙一一射杀了，也唯有重弩的威力，才能做到一击必杀。虽然也产生了一些声响，却没有吸引仓库内的注意。 三人迅速从房顶下来，并找到一个没人的房间，然后莫然用一个法师之手，将窗户打开。 对于莫然的魔法，谭熙是各种羡慕，不是因为魔法的强悍，而是因为魔法的万能，这个法师之手，实在太适合装填弹药了。 翻窗进入后，莫然刚准备说话，就被谭熙捂住了嘴，并指向一个大门敞开的房间。 莫然点点头，随后三人就小心翼翼走向门口，并谨慎地向房间内看去。 房间的景象有些诡异，有两个僵尸一样的不死生物，正背对着门口，坐在桌子边，而且他们正在…喝酒！ 可以说是在拼酒，每个僵尸都拿着一个酒瓶，对饮着，这实在太违和了。 他们的行为，让莫然可以确定，这些不死生物确实拥有智慧。不过两只僵尸的等级并不高，分别是8级和12级。 莫然给罗德打了手势，指了指那名8级僵尸，看到罗德拉弓上箭后，莫然也取出了一直标枪。 对罗德点点后，莫然就开启了大爆发，一标枪向12级的不死生物掷去。与此同时，罗德也一箭射向8级僵尸的头部。 高级僵尸对莫然的大爆发有所反应，却来不及动作，所以两只僵尸被双双爆头，只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杀死僵尸后，谭熙又感知了一会，才道：“附近没有僵尸了。” 随后三人开始了战前准备，莫然先是释放魔法，数道魔法波动后，都被添加了增益魔法。 然后莫然取出了武器和盔甲，为了争取时间，谭熙也帮着莫然穿戴盔甲，罗德则去探索附近的环境。 穿好盔甲的莫然，拾起高级僵尸掉落的经验，没想到足有200点，基本与12级战职者的经验，相差无几。 可谭熙击杀的11级僵尸，只有40点经验，这差距也太大了！或许是智慧的原因？不过莫然也没时间多想，因为罗德回来了，且样子非常焦急。 “快跟我走，那些不死生物都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是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似乎发生了什么，让罗德变得非常焦急，已经顾不上隐藏自己。 “带路。”莫然也不废话，带着谭熙，跟上了罗德。 三人所在的位置是旅店区，而前往的地方却是货物区。罗德在前面越跑越快，莫然也加速跟了上去，重装的莫然脚步十分沉重。 但是沉重的脚步声，并没有引来不死生物。直到罗德跑到旅店区与货物区的交接处，才停了下来。 莫然已经看到了那群不死生物，同时不死生物们也看到了莫然三人。 不过它们并没有进攻，而是守在一个地窖的入口。虽然那里已经被堵住了，却还是从入口处，不断冒出幽幽蓝光。 虽然不知道蓝光是什么，但是只要看到，莫然就会产生非常不好的感觉。 既然不死生物没有发动攻击，那么莫然也不急于发动攻击，先是进行观察。 僵尸一共有48只，除了13只拥有智慧外，余下的都是11级的普通僵尸。这些不死生物，将地窖的入口围地水泄不通。 其实这些有智慧的不死生物，对莫然三人到来，是非常吃惊的，所以有些慌乱地交流着。 这诡异的现象，也让莫然辨认出，哪些是有智慧的不死生物。 13只有智慧的不死生物中，只有一只15级的木乃伊，还有5只达到了高级水准，剩下的只有低级。 双方就这么相持着，直到莫然取出一支标枪，丢向一只高级僵尸。 看到莫然取出标枪，谭熙与罗德也发动了攻击，三人都是试探攻击，不过只有谭熙的攻击，击杀了一只普通僵尸。 罗德的杀伤力极为有限，虽然攻击对象也是普通僵尸，却没有击破对方的防御。 莫然攻击的对象，是一只高级僵尸，不过只使用了小爆发。 看到标枪飞来，高级僵尸就用左臂护住头部。标枪上的力量极大，虽然没有杀死僵尸，却将对方的手臂炸断了。 章二十 仓库与思绪（中） 莫然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不死生物，只听木乃伊一声嘶吼，普通僵尸便围拢过来。 只是它们的速度不敢恭维，谭熙与罗德一边攻击，一边向后退去。只有莫然提起战锤，冲进僵尸之中。 当僵尸的数量降低到一定数量，就无法构成有效的威胁。 其实为了让仓库不受打扰，木乃伊就将有智慧的低级不死生物，分派了出去，负责堵住各个路口。 谁知道这些不死生物非常怕死，所以将所有的僵尸都聚集到了自己身边，这导致仓库附近的僵尸急剧下降。 在那些低级不死生物认知中，这种密度的僵尸，根本不会有人经过，不料遇见了莫然这个怪胎。 被莫然以不可阻挡之势，碾压了过去，而以僵尸的速度，连报信都做不到。 其实这些人在被变成不死生物后，对卓尔根本没有忠诚可言，许多不死生物在看到三人的强大后，根本没有想过去报信，而是直接跑了…… 所以莫然三人很幸运，但是即便如此，战斗依然艰难。 先是木乃伊开启了范围魔法，同样是寒冷和迟缓的效果。没有加速状态的莫然，速度直接下降了两层，这还是在莫然运用斗气的状态下。 谭熙更是不堪，她的速度足足降低了一半，也就比僵尸快上一线，罗德也降低了三分之一的速度。好在罗德拽着谭熙，几步就离开了魔法范围。 莫然现在也很难受，相比于6级的僵尸，这些11级僵尸的攻击力度并不强，只是力量大了些，可防御至少提高了几倍。 除非使用小爆发，不然根本做不到一击必杀，不过莫然并不敢多用。 原因有两个，首先是连续使用小爆发，也会对身体造成负荷与损伤，只是莫然的恢复速度极快，平时看不出来。 其次是旁边还有木乃伊，正在虎视眈眈，莫然也是有些拿捏不准，不知道木乃伊是不是还有一些诡异的能力。 上次的绿色溶解液体，就将莫然吓个半死，那可是比解离术还霸道的东西，真是中者必死，好在限制极大。 莫然现在的攻击，甚至比不上谭熙，因为谭熙每一击都能打爆一只僵尸。 莫然一锤只能将对方的身体砸至变形，往往六、七锤，才能杀死一只僵尸。 虽然莫然的攻击收效甚微，但是僵尸对莫然，更是无可奈何。 僵尸的力气大则大已，可它们的拳头根本打不破莫然的乌龟壳。至于震荡伤害，对莫然的体质更是不值一提。 接连不断死亡的僵尸，让木乃伊非常暴躁，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最让木乃伊气氛的是，那些有智慧的低级不死生物，全都逃了，给出的理由是去搬救兵，连那些高级僵尸都开始面面相觑。 它们不同于那些低级僵尸，等级越高受到卓尔的约束越强，高级僵尸或许还有逃跑的可能，可木乃伊只能死守在这里。 其实莫然也有些焦急，首先是地窖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却也知道是危险的东西。 其次是时间，时间拖得越长，对他们越不利。莫然有把握在尸海里杀出去，可是谭熙和罗德就难说了。 最后还是木乃伊先忍不住了，冲向莫然，5只高级僵尸也跟了上来。木乃伊的移动速度，比僵尸还要慢上许多，刚走到一半，就将一团红光丢向莫然。 早有准备的莫然，先是发动小爆发，撞开尸群向后逃去，然后就是红光入体后，速度大降。 在与尸群拉开一定距离后，莫然便开始释放魔法，剩余的魔力，化为两个次级魔法解除，堪堪消除红光效果。与此同时，又一团红光飞入莫然体内。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莫然也没有慌张，而且一边后退，一边连续发动小爆发，抵消着魔法能量。瞬间连续不断的小爆发，虽然消除了红光的效果，但也让莫然吐了口血。 不过停止爆发后，伤势就被快速修复着。莫然灌下一瓶药剂后，就死死盯住了木乃伊，见对方不再释放红光，才松了口气。 缓过气的莫然，不再保留，开启了杀戮模式。 看到莫然瞬间将魔法消除干净，木乃伊心里冰冷冰凉的，当然前提是它要有心。 那些高级僵尸也产生不小的骚乱，以前它们无所畏惧，因为很少能有人能击破他们的防御，身边又有成群的小弟。 现在不但没了小弟，连对自己的防御，都有些信心不足。只是这里的高级不死生物，跟卓尔都有着一定联系，即便跑掉也会被卓尔找到。 他们与木乃伊相同，为了获得力量，都付出不少的代价，只是他们还有选择，比如卓尔会被杀死？ 普通僵尸已经不多了，只剩下十二、三只。最让木乃伊抓狂的是，莫然一直跟它保持着十米距离。 莫然后退的速度，基本与木乃伊的速度保持一致，对于不受红光和范围魔法影响的莫然，木乃伊可谓是无计可施。 那些高级僵尸的速度，要比木乃伊快许多，却一直跟在木乃伊身后，至于那只断臂的高级僵尸，更是拖拖拉拉的吊在队尾。 当普通僵尸死伤殆尽，木乃伊反而平静了，不再追逐，而是看着莫然休息。 谭熙也是几箭射去，不过收效甚微，连高级僵尸都不太在意弩箭，只要护住头部即可。 谭熙和罗德见攻击无法奏效，就悄悄退了下去，木乃伊对他们基本是视而不见。莫然最大的优势是主动权，在恢复完毕后，就提起战锤走向木乃伊。 因为绿水的威胁，莫然的攻击大多以试探为主。他的双手战锤，长度在一米五左右，所以只要小心些，根本不会进入木乃伊的攻击范围。 不过对待那些高级僵尸，就变得非常随*****只要有高级僵尸敢近身，莫然就会使用小爆发，使用巧力将对方打飞出去。 这种方式虽然降低了杀伤力，却也减少了麻烦，风险也会相应降低。 随着莫然的打击，所有高级僵尸都被击飞出去。 章二十 仓库与思绪（下） 没了碍手的家伙，莫然变得更加得心应手，以木乃伊为中心绕着圈子，战锤接连落到木乃伊身上，攻击部位以肩膀与膝关节为主。 莫然的攻击，没有让木乃伊暴怒，而是安心下来。因为莫然的攻击造成的损伤不大，而且钝器也无法对它这种高级不死生物，造成有效伤害。 只要坚持住，不管是尸潮回归，还是仪式结束，那都是敌人的末日。 只是木乃伊高兴的太早了，莫然绕到木乃伊身后，然后开启小爆发，一锤击在左腿腿弯处。 只见木乃伊左腿一松，身体就开始打起摆子，莫然见有机可寻，又是开启小爆发，一脚踹向木乃伊后心。 木乃伊再也稳不住身形，直接摔倒在地，当即就要奋身爬起，却被莫然一脚踩在背上，然后轮起战锤，连续数锤砸至木乃伊头部。 木乃伊头部的防御已经超乎常理，其硬度根本不在莫然的战锤之下。数次敲击，都是收效甚微，小爆发也是于事无补。 这个时候，莫然的危险感觉发出了危险警报，不过不是因为木乃伊，而是源于地窖。 在危险感觉被压制的情况下，还能感觉到危险，所以危险显而易见。 在这刻不容缓之际，莫然就要开启大爆发，却是一支利箭先行射到木乃伊身上。 莫然瞥视一眼，原来是谭熙和罗德已经返回，利箭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不过上面绑着一瓶酒，估计也就只有重弩，才有这个力量带着酒瓶飞行一百多米。 酒瓶碎裂的同时，酒水洒了木乃伊一身，然后罗德射来一支火箭，将木乃伊点着。 木乃伊身上的绷带一点就燃，火焰瞬间蔓延至它的全身，同时莫然也收回了脚。 火焰让木乃伊开始剧烈挣扎，只是每要发力，莫然就会落下一锤，将其从新砸到在地。 谭熙似乎感觉还不够，又是几瓶烈酒射到木乃伊身上，使得火焰更加浓烈。 刀剑难侵的绷带，在火焰下土崩瓦解，这让木乃伊已经发疯了，然后不管不顾地喷出了绿水，甚至还有一些溅到了自己身上，不断有绷带被腐蚀。 看到绿水，莫然直接闪身退开。同时木乃伊也趁着这个机会，爬了起来。只是火焰太过剧烈，根本无法扑灭。 任何有智慧的生命，都会恐惧毁灭，木乃伊也不例外，它现在只想逃跑，至于代价？等活下来在说吧。 不过莫然怎么会让煮熟的鸭子飞掉，不管木乃伊逃向什么方向，等待它的都是战锤。 木乃伊的死亡，已经毫无悬念，现在连范围魔法都无法维持，谭熙和罗德将目标转移到高级僵尸身上。 其实在木乃伊被点燃的时候，高级僵尸已经开始逃跑，奈何速度太慢，所以被纷纷点燃。 不过点燃之后，谭熙便不再理会，这些高级僵尸是死是火，那就听天由命吧。 不死生物对物理攻击的防御极其强悍，对酸毒也有强大的抗性，只对能量性质的攻击没有办法，同时极度害怕神术。 火焰就属于一种次等能量攻击，所以木乃伊悲剧了。 只是片刻，木乃伊的绷带就被全部烧断，裸露出干尸般的躯干，莫然一个小爆发，便将木乃伊打成两段。 不过木乃伊生命力极其顽强，剩余的上半身还在爬行逃离，只是它注定要被火焰吞噬。 对于苟延残喘的木乃伊，莫然已经不再关注，转身冲向地窖，同时对谭熙和罗德，喊道：“不要过来，快跑！” 因为在莫然的危险感觉中，危险已经被提升到了极致。地窖入口的光芒，也由幽幽蓝光，变成了深蓝色，甚至开始向…黑色转变。 黑色的光？是的，就是黑色的光！莫然可以肯定，当转变完成，绝对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莫然几锤扫开障碍物，直接跳入地窖。听到莫然的警告后，谭熙和罗德都有些迟疑地停下了脚步，缓缓向后退去。 不过两人并没有逃跑，而是在安全的距离上，分别找了一个隐蔽且易于攻击的位置。 几天的战斗，已经让三人有了战斗友谊，并让罗德非常尊敬莫然。 罗德的很多战友，都为了一个共同的信念而献身，所以罗德并不害怕死亡，因为他也有同样的信念，那就是消灭不死生物。 那些光明之蛇中的难民，或许是因为哈克的庇护，所以还保留着希望，可站在自己的高度，只能看到无尽的绝望。 罗德不由想到：自己拯救了难民，可谁又能来拯救自己呢？或许…莫然可以？呵呵，反正杀了一只木乃伊，就算死了也不亏！ 谭熙的心情更是复杂，因为过往的经历，让她很难在相信别人。 所以谭熙的选择方式也很简单，比如法律、合同、还有…契约！ 可莫然给自己的感觉很不同，那是…真诚。自从两人签完契约后，莫然就没有强迫过自己，也不会对自己意见置之不理。 最先让谭熙感到真诚的是重弩，或许是对方看不上眼，但是重弩的价值不可否认。 不过最重要的是态度，是那种不会随意抛弃自己的态度，只是这一点就让谭熙感到莫名的安心。 随后就是战斗，因为自己身体素质太差，基本跟不上莫然的脚步，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对方在迁就自己。 比如休息，永动机一样的莫然，根本无需休息。 至于收获…即使莫然全部拿走，也算不上剥削，因为90%的收获都是来自于莫然。 自己的收获也是源于重弩，即使只有经验，也足够了。或许还是对方看不上眼吧，几乎所有的收获，都进入了自己的腰包。 单是这部分收获，就能让两个普通的试炼者，打个你死我活。 同时莫然还有一个特质，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吧，那就是他不会为了利益，选择牺牲别人。 或许是独善其身？或许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即使会失去一些利益，谭熙也愿意待在莫然身边。 这是感悟之心给莫然带来的改变，使他变得更有人格魅力，哪怕莫然还是如此青涩。 但在记忆中，最美好的记忆中东西，不也都是青涩的么？ 一声巨响，拉回了两人的思绪，然后就是一声野兽般的怒吼，接着就是一个身影，从地窖中飞了出来，一直撞到五米高的房顶，才落下来。 那个身影是…莫然。 章二一 被碾压和‘果\’（上） 莫然挥动战锤，几下就将封堵的障碍物砸碎，顿时蓝光大盛。 莫然也来不及观察，直接跳入其中，地窖中的光芒更盛，刺得莫然根本睁不开眼。 但是强烈的危机感，为莫然指明了发向，速度也被他提升到了极致，却不料在途中撞上一堵墙壁。 没有防备的撞击，让莫然有些七荤八素，却也没多想，开启小爆发就是一锤砸去。 墙壁异乎寻常的坚韧，不但让砸击无功而返，强大的反震之力，还将莫然震退了好几步。 莫然勉强睁开泪水直流的双眼，发现身前并没有墙壁，不过伸手过去，却能摸到一个无形的壁垒。 这是…魔法，而且还是个不知名的高级魔法，莫然的心不断下沉。这不只是因为魔法，还因为莫然看到了壁垒后面的景象。 蓝光来自于一个类似祭坛的东西，不过祭坛周围的光芒，已经转变成肉眼不可分辨的黑色，所以即使莫然努力看去，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除了祭坛外，还有个模糊的身影，盘坐在祭坛前方，只从感觉上来说，这个身影给予莫然的压力，已经不下于凯利克。 莫然仅仅观察几秒，眼睛就肿成了核桃。 莫然闭上仍在流泪的双眼，平复了一下焦急的心情，开始回想起自己在乞丐之巢的所见所闻。 想起了光明之蛇中，难民充满希冀的眼神，想起了海姆神殿中的麻木与绝望，想起哈克厚重的拥抱与期望，想到那些无处不在的僵尸。 那每一个僵尸都代表着…一个无辜的生命，那是多少条无辜的生命啊？ 怒火开始在莫然的心中滋生，连续不断使用怒火中烧，与感悟之心产生的情感，让莫然已经触摸到了怒火暴走时的感觉，不过…只有一瞬间。 但这足够了，当怒火充斥内心之后，莫然就进入一种奇异的冷静状态？或者淡漠的状态？ 随后，开启了怒火中烧，进入大爆发状态，只是这次大爆发没有对身体带来任何负荷，甚至连体力值都开始快速的攀升。 莫然突然明白了，这不是爆发的力量，而是…愤怒的力量。 然后，莫然举起双手战锤，挥出平淡无奇的一锤，击打在无形壁垒上。 攻击平淡无奇，但效果却是骇人听闻。击打的瞬间，使整个空间都随之震动，之后就是无形壁垒的碎裂。 不…不仅仅是壁垒的破碎，连祭坛都产生了裂痕，祭坛上的东西，更是直接爆裂。光芒也在击打的同时，消弥殆尽。 莫然整个人都陷在刚才的感觉中，直到听到一声怒吼…… “你都做什么？你会毁了一切！啊！啊！啊！” 祭坛前的身影，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随后就冲向莫然，并在身后划出一道道残影。 刚回过神的莫然，就看到一道身影冲向自己，可是速度太快了，他根本躲不开。 同时因为眼睛在光芒中，受了极大的损伤，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所以连招架都做不到。 莫然也被激起凶性，反手一锤砸向黑影，为了加快挥击的速度，莫然甚至开启了小爆发，随后…… 莫然只感到胸口一痛，整个人就腾空而起，同时自己的攻击也落空了。 因为遭受剧烈的攻击，让身体的力量也为之一竭，而小爆发产生的巨力，更是让战锤脱手而出，直接镶在地窖的墙壁上。 莫然感觉自己飞啊飞，先是飞出了地窖，随后又撞击到房顶，才重重摔落地面，在盔甲的胸口上，印着一个深深的爪印。 落地后，大量鲜血从口中涌出，莫然也没检查伤势，而是忍住身体不适，开启了小爆发，并从储物空间取出一支标枪，掷向地窖入口。 自从眼睛受创之后，莫然的感觉就变得极为灵敏，这支标枪他根本没有瞄准，只是凭感觉投掷了出去。 在标枪飞行的同时，那个身影也从地窖中飞跃出来，被标枪扎个正着。 不过对方反应也极快，在感觉危险后，就用双手护住要害，然后被标枪击中了右臂。 直到这时，那个身影才显露出容貌与身形，这是一只吸血鬼，而且已经无限接近超凡。 不过不死生物想要踏入超凡，可谓是难上加难，基本所有圣域级的不死生物，都是在生前就踏入了超凡。 吸血鬼可以说，天生就是上位不死生物，就像巨龙一样，天生就永远强大的力量，只是没有巨龙那么夸张。 吸血鬼天生就有强大的力量与速度，还有不俗的恢复力，只有防御略低。 不过那只是相对于木乃伊而言，其防御并不低于身穿全身重甲的莫然。 就像现在这样，莫然的小爆发，只能在吸血鬼手臂上，炸出一个血洞。 受伤的吸血鬼，更是暴怒，只见几道残影就来到莫然身前，然后一脚踢出。随后，莫然就如同布娃娃一样，摔飞出去。 只是…木乃伊的速度，居然不低于莫然飞行的速度，在莫然落地后，再次来到他的身前，又是一脚踢出。 莫然就像皮球一样，被吸血鬼踢来踢去。 好在灵敏的感觉，让莫然每每都能护住要害，加上盔甲的保护，才免于被吸血鬼一击必杀。 只是伤势越来越沉重，而且连取出武器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动挨打。 可以说，莫然的脖子已经被死神牢牢扼住，只要微微用力，就能将其送入死亡的深渊。 …… 谭熙和罗德看到莫然被打出地窖，都是脸色大变。 随后就看到一个怪物从地窖飞出来，然后不断将莫然击飞。 但是速度太快了，根本无法用眼睛去瞄准。这让谭熙无比的焦急，不过她却是急而不慌，双手稳稳的抓住重弩，努力地瞄准着。 眼睛跟不上怪物的速度，但是感觉却给予了指示，看到莫然已经站在死亡的边缘，谭熙赌命式地，按照感觉的提示进行了攻击。 结果出乎谭熙的意料，弩箭虽然没有射中怪物，但对方为了躲避弩箭，也改变了方向。 莫然通过谭熙争取的这一息时间，挣扎地站了起来。 但是谭熙却被强烈的恐惧笼罩了，因为怪物已经盯上了她，并冲了过去。 章二一 被碾压和‘果\’（中） 在怪物冲向谭熙的时候，又是一只利箭射来，不过不是射向怪物，而是射向怪物前进的道路上。 利箭在撞击地面的同时，爆发出一个巨大的火球，其威力已经不弱于爆裂火球。 毫无防备的怪物，直接撞入了火球中，随后又被火球炸飞出来。 这是罗德的爆裂附魔箭，这支附魔箭也代表罗德的大半身价化为乌有，在他身上也只有这支箭，才有可能对怪物造成伤害。 爆裂箭让吸血鬼受伤不轻，浑身上下都是破破烂烂的，不过并没有伤及到根本。 可是身上的伤势，还是让吸血鬼愤怒的无以复加，这种感觉就像老虎被土狗咬了一口，单单愤怒一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吸血鬼的心情。 吸血鬼不再理会莫然和谭熙，而是冲向罗德，只想将其撕成碎片。 不料一股恐怖的气势降临，让吸血鬼行动为之一缓，然后就感觉到，一股已经浓郁到了死亡程度的危险。 吸血鬼直接将速度提升到极致，随意找个方向就冲了过去。 其实，吸血鬼并不能观察到弩箭和标枪的轨迹，只是在感到危险的时候，就将速度提升到极致。 所以吸血鬼是在发现攻击之前，就进行了躲避，而不是在攻击后才开始躲避。 直白的说，就是吸血鬼没有躲避弩箭的能力，只是打了提前量，让敌人无法瞄准。 …… 谭熙的攻击，让莫然缓了口气，只是刚刚起身，就看到吸血鬼冲向谭熙。 处于重伤状态的莫然，根本救之不及，只能一边吞灌着重伤药剂，一边使用大爆发，开启震慑模式，希望可以迟滞对方的行动。 以谭熙的盔甲和体质，根本挡不住吸血鬼的攻击，最多两击就会杀死。 没想到一直默默无闻的罗德爆发了，那支附魔箭不但救了谭熙一命，也给莫然争取了一些时间，让他取出了标枪。 莫然的眼睛虽然被快速修复着，但还是无法用之瞄准。就算眼睛无碍，他也没有把握击中吸血鬼，但现在生死一线，哪有那么多想法，只能依靠感觉。 莫然抓出标枪，就要使用大爆发投掷…… 只是在标枪入手后，突然出现了非常灵动的感觉，这种灵动的感觉，以前在庄园训练时，经常会出现。 那时莫然投掷标枪，根本没有准头可言，只有获得这种感觉后，才会出现奇迹般的精准度。不但是每每必中，而且还是那种指哪打哪，丝毫不差的精准。 可在莫然投掷的命中率，达到一定水准后，这种感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直到今天，莫然才再次有了这种感觉。 在莫然抓住标枪时，手中烙印亮起微微白光，面板中的两条属性被解锁。 这不是说烙印解锁了莫然能力，因为烙印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这只是莫然产生新能力后，被烙印检测到了。 两条能力分别是基础属性‘感知’和技能‘必中’，而且必中还有个搞笑的备注——想打谁，就打谁！ 灵动的感觉给予莫然巨大的信心，直接开启大爆发，甚至都没有瞄准，便将标枪投掷出去。一击过后莫然直接陷入昏迷，倒在地上。 而吸血鬼这头，在感觉到危险后，就将速度提升到最大，随意找个方向就跑了过去。 可谭熙却看到非常诡异的一幕，在莫然爆发出恐怖至极的气势后，吸血鬼就在原地转着圈圈，而且速度非常快，就像陀螺一样。 然后莫然丢出一支标枪，随即昏倒在地，只是标枪不但速度极慢，还歪的厉害。 不过谭熙还是能感觉到标枪的不凡，因为标枪上的威势，还要胜于莫然爆发出的气势。 接下来的情景就更诡异了，吸血鬼转着圈地向标枪方向移动，谭熙甚至都能感觉到吸血鬼的恐惧与挣扎，只是毫无作用。 吸血鬼仍在移动着，并在标枪经过的前一刻，挡在标枪飞行的路径上。 随后…吸血鬼就变成了一地血肉，这个强大且不可一世的怪物，就这么搞笑的死了…… 吸血鬼不是为了搞笑，才这么死的，而是被命运所牵引。 必中与步梵的推想，都属于带有‘因果’的能力。只不过莫然的必中，只有一个效果，而且还是技能，所以消耗极低。 但即使这样，还是将莫然的精神力抽空了，并造成了轻微的灵魂损伤。而步梵的推想，只是能力，所以发动起来消耗极大。可是不看消耗的话，推想这个能力可以说是无所不能。 因果可是无尽宇宙中，最底层、最强大、最不可琢磨的能力。 它几乎无迹可寻，无法防御，只能用自己的命与运去抵抗，抗不过那就万事皆空。 命与运是不同的，人们口中的命运单是指命，运其实是指气运。 莫然的必中，就是强大的因果攻击，只要发动技能，就会产生必中这个果。 吸血鬼的命运，根本抵挡不住莫然的果，通俗的说，就是吸血鬼的命不够硬。 所以莫然的果，就直接取代了吸血鬼的命运，也是就必定会被击中这个命运。 同时，不死生物的气运，已经被无尽宇宙的削弱的到极弱的程度。 因为不死生物这种东西，本就不应该存在，要不是作为无尽宇宙的原生种，那么它连这一丝气运都不会有。 而没有足够的气运，就无法逆转因果，推翻命运。 所以不管吸血鬼认不认，当莫然发动能力的时候，它的命运已然被定格。 所以不管吸血鬼的行为多么诡异，多么搞笑，但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只是过程过于夸张了一些。 其实莫然技能只是必中，而不是必死，若是用双臂去抵挡，那么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这诡异的现象，让吸血鬼方寸大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有多远，跑多远。 诡异的场景，让谭熙和罗德面面相觑，两人来到莫然身边，开始进行救治，却不敢再有多余的行为。 因为两人也说不清，刚才诡异的现象是源于莫然，还是别的东西，所以不敢有多余动作。 死是一回事，死得不明不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两人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章二一 被碾压和‘果\’（下） 或许出于心理作用吧，谭熙和罗德都感觉仓库里阴测测的。 好在莫然只昏迷了十多分钟，昏迷是因为精神力瞬间被榨干，但是解锁精神属性的莫然，回复速度极快。 不过产生的后遗症与灵魂上的损伤，可不会那么容易消退与修复，所以醒来后的莫然显得有些浑浑噩噩，只是行动无碍。 莫然醒来后，拾取经验后，就要进入地窖。眼尖的谭熙，从吸血鬼的碎尸中，取出了一个放光的石头，递给了莫然。 莫然也是一愣，这不是石头，而是蛇目，并且拥有属性。 “蛇目：可以驱散普通僵尸，无法带出本位面，可回收。” 一个很有趣的小东西，不过对莫然没什么用，而且也带不出这个世界。所以莫然又将蛇目扔给谭熙，至少自己不在的时候，可以保证谭熙和罗德不会陷入尸海之中。 刚才的战斗，也说不上是谁救谁，如果有人有私心，那么最后的可能，就是一个都跑不了。 即便如此，莫然还是承两人的情，毕竟两人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留下帮助自己。 随后，三人进入了地窖中，地窖的面积不小，三人点燃了火把，才将这里照亮。 最醒目的东西是祭坛，不过祭坛上，全是横七竖八的裂痕，上面盛放着一块宝石，不过已经碎裂成三块。 莫然拿起一块，居然弹出了属性。 “神器碎片的残骸：未知，无法带出本位面，可回收。” 碎片的残骸？莫然就‘呵呵’了。 不过看起来除了回收，基本其它作用。作为神器，至少也会具备能量，可这几块石头上，没有一点能量波动。 莫然想来想，随手递给谭熙一块，不过谭熙没有接。她摇了摇手中的蛇目，说：“我的作用几乎可有可无，有这个就足够了。余下的收获，全部属于你。” “作为试炼者，养成不劳而获的习惯可不好，而且空间也不会喜欢这种行为，不然它也不会将我们扔到这里。” 莫然只是叹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莫然很欣赏谭熙，是的，欣赏！莫然的力量让他有资格去欣赏别人。 莫然最欣赏谭熙的地方，是她能认清现实，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样莫然与其相处起来非常舒服。 不像杜克那种自命不凡的家伙，哪怕表面会服软，但是与其相处也绝不会愉快。只是太过于现实，就显得缺少了一些东西，比如人情味？ 除了碎片残骸外，还有两箱金币珠宝。谭熙依然表示自己没有兴趣，莫然也不矫情，直接将有属性的珠宝扫进储物空间。 然后将其中一箱子推给罗德，这让罗德哭笑不得，在乞丐之巢中，金币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光明之蛇中，金币的使用是为了杜绝不劳而获，像他这种高层，想要什么，直接取用即可。 不过罗德还是从中，取出几件带在身上，剩余的即便罗德想要，也是有心无力。 见罗德对金币失去兴趣后，莫然就将找来一个大麻袋，将两箱子财物，倒进麻袋中。 少量的金币，莫然或许看不上眼，但是这么多金币，大概可以换取几张有属性的四级卷轴。 如果魔法拥有强大的威力，那么没有几个人愿意在前方冲杀，尤其是来自于地球的试炼者。 只是莫然抗麻袋的行为，还是让罗德直反白眼，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不放入空间装备中，而非要自己扛着。 三人巡视一圈，在没有什么特殊发现后，就准备离开地窖。 莫然来到镶嵌双手战锤的墙壁前，一用力就将战锤拽了下来，却发现墙壁已经被战锤砸穿，而且后面是空的！ 这个发现让莫然很兴奋，居然是密室，估计能有什么好东西，在不济也要给点任务的线索啊！ 莫然跟谭熙的任务，现在还没有任何进展呢。莫然轮起战锤就开砸，着异常的举动，吸引了谭熙和罗德的注意，两人迅速靠近莫然，并举起武器进行戒备。 墙壁很快就被砸倒，后面是个十多平方米的小房间，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只有一个昏迷的人。看来这个密室不是用于藏宝，而是个秘密牢房。 被关在密室中的，是个青年男人。谭熙用力推了几下，男人都没有任何反应，最后给他灌下一瓶药剂后，才有了知觉。 男人挣扎了几下，才恢复了意识，可还是非常虚弱。睁开眼后，看到莫然三人，显得非常吃惊，问：“你们是谁？” 这次罗德率先开口了，说：“我见过你，你是…华尔特斯？无冬城的守卫！” “是的，是我！那么你是？”华尔特斯有气无力地说道。 罗德有些激动的说：“我是光明之蛇的罗德，我们一起战斗过！” 华尔特斯也很激动地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光明之蛇怎么样了？” 罗德平复了心情，才回答：“光明之蛇还好，只是前景有些不容乐观。幸好有这两位勇士帮助，才消灭了一些有智慧的不死生物，估计将来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有智慧的不死生物？是剑湾小子么？” 华尔特斯的声音有些颤抖，随后转向莫然与谭熙，问：“你们来自无冬城？” 其实在听到华尔特斯这个名字后，莫然和谭熙就面面相觑，因为这是两人的支线任务。 守卫城门的队长，曾请求莫然帮忙寻找这个叫做华尔特斯的人，不过当时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因为他失踪的太久了。 却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他，而且华尔特斯除了有些虚弱外，可以说是完好无损。 听到对方的问题，谭熙就做出了回答，因为莫然的精神状态并不好。 “是的，我们来自无冬城，受艾瑞贝丝女士委托，来这里调查不死生物。而且在城门处，我们还遇到了你的队长，他曾拜托我们来寻找你。”谭熙直接说道。 “队长……”华尔特斯有些失神。 “有什么话，回去在说吧！”谭熙打断了华尔特斯，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而且你也需要休息。” 看到华尔特斯点头之后，谭熙和罗德就一左一右，架起了华尔特斯，跟着莫然一起离开了地窖…… 章二二 线索与第二个仪式（上） 华尔特斯被带出地窖后，就看到了吸血鬼的碎尸，随即怔了怔，喃喃道：“这是…卓尔？” 莫然三人也是看了一眼吸血鬼，不过没有多问，带着华尔特斯，迅速离开了仓库区。 随后在旅店区的二楼，找了个相对宽敞且干净的房间，作为暂时的据点。华尔特斯又被灌下一瓶药剂，随即沉沉的睡去。 莫然吃了一些东西后，也开始休息，其实他的伤势并不轻，只是有强悍的体质做为支撑，所以看起来没有大恙。 谭熙和罗德则是分头行动，一个负责堵住几个主要出口，一个负责制作些简易的陷阱和警报。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乞丐之巢的黑夜，能见度不足十米，而且以莫然和华尔特斯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在夜间赶路。 好在有蛇目这个物品，让他们不会受到普通僵尸的袭扰，至于障碍和陷阱，那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还有一群有智慧的不死生物。 完成布置后，状态相对完好的谭熙与罗德，便开始轮流守夜。 莫然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上午。 此时，华尔特斯已经醒了，气势也在稳定的回升，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干粮。莫然摸了摸肚子，随即也拿起了一些干粮开始食用。 昨天战斗时间虽然不长，但是烈度极高，三次大爆发，加上二十多次小爆发的使用，已经超过身体可承受的极限，产生了极大的损伤。 还有吸血鬼连续不断的打击，虽然直接伤害被盔甲抵消了大半，但剩余的震荡，仍然对内脏产生了极大的伤害。 这种伤势在别人身上，足够死几次的了，可莫然一夜就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门外的谭熙，见到莫然醒来很是开心，说道：“罗德去外面探索周边的情况了，一会就会回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用不用再休息一天？” “已经恢复了大半，不碍事！”莫然回应一声，然后就转向华尔特斯，问：“你呢，伤势如何？” 听到询问，华尔特斯狠狠地咽下口中食物，说：“身体没有大碍，虚弱是因为饥饿，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谭熙好奇道：“三天？你不是失踪很久了么？还有你怎么会在密室里？” 听到这些问题，华尔特斯有些感慨地说：“以前我也是剑湾小子的成员，只是混帮派实在是没有前途，同时还要做一些违心的事，所以我就离开了帮派，加入了无冬城卫队。” 说到这，华尔特斯似乎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回忆，所以沉默了一会，才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后来爆发了瘟疫，我有些放心不下我的那些朋友，所以就返回了剑湾小子。” “我开始劝说卓尔，也就是被你们杀死的吸血鬼，希望他可以带着帮派成员进入内城区，或者离开无冬城。” “虽然我离开了帮派，但是我的朋友都在帮派里，包括卓尔也是。只是卓尔把我当成了叛徒，将我关在密室中，不过他并没有伤害我，只是想给我一个教训。” “可是后来全都变了！卓尔宣称他找到了变强的方法，不但可以打败对手，还会成为乞丐之巢的无冕之王，可帮派中的成员都是将信将疑。” “然后，卓尔带来了一个女人，不…或许她根本不是人类。卓尔称呼她为加尔南，是一个非常诡异的教派首领。” “加尔南在地窖里搭建了一个祭坛，同时还举行了一场仪式，仪式过后…帮派里的所有人，都变成了不死生物。只有我，不知道什么原因，逃过一劫。” “从此卓尔开始变得不得人心，许多人都想推翻它。但是卓尔非常强大，即使所有人联手也无法战胜。” “最后这些想要推翻卓尔的人，都被卓尔控制住了。从此卓尔变得更加残暴，他不但将自己的敌人变成了僵尸，连平民都不放过。” “在卓尔变成吸血鬼后，就没再管过我，一直都是我的好友，偷偷送食物给我。直到三天前，卓尔开始举行一个仪式。” “据说这个仪式，会让它的主人，也就是加尔南，变得无可匹敌。随后卓尔封住了地窖，只留下自己举行仪式。” “这个仪式一直持续到你们杀死卓尔，而我也在仪式中受到了侵蚀，如果不是你们，我估计自己已经变成那些恶心的怪物了。” 谭熙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因为空间给出了主线任务变更的提示，然后望向莫然。莫然只是平静的点点头，就开始查看任务。 “主线任务变更……” “主线任务：邪教，消灭邪教首领加尔南。” “任务奖励：无。任务失败：无。” 莫然若有所思，根据码头区的经验，这个加尔南应该就是最后的boss，瘟疫的解药也应该在对方的身上，难道解药跟不死生物有关联么？ 这时罗德也返回了房间，说：“附近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僵尸，看来那些僵尸都退走了。” 只是屋内的几人，对这个好消息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反应。 莫然沉思一会，就对罗德说：“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不死生物的源头，现在应该返回光明之蛇，将这个消息告知哈克。” 这让罗德异常惊喜，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 随后华尔特斯又将自己的经历讲述了一遍，同时也表示自己没事，可以随时出发。 几人也不耽误，找准方向就开始奔行，因为蛇目的关系，很少会有僵尸拦截他们，即使有不开眼的僵尸，也会被莫然扫平。 四人只花费了三小时，就回到了光明之蛇。 哈克对莫然的归来，有些惊讶，因为他们昨天才刚刚离去。只是在得知华尔特斯的经历后，表情就变得十分严肃，迅速召集了光明之蛇的高层。 这次会议只有十个人，包括光明之蛇的两名顶级职业者和五名高级职业者，另外再加上莫然、谭熙和华尔特斯。 在会议上，华尔特斯再一次讲述自己的经历，这让整个房间变得非常安静，最后还是哈克率先打破沉默。 章二二 线索与第二个仪式（中） “那么开始投票吧！我准备前往邪教，消灭那些不死生物，我可不想再坐以待毙了！”哈克的语气非常坚决。 “复议！” “复议！” “复议！” …… 投票很顺利，所有人的意见基本一致。 投票结束后，哈克狠狠捶了桌子一拳，说：“那么…明天一早，组织所有精锐前往邪教。至于光明之蛇…这几天收集的物资，足够维持一段时间了。” “还有关于不死生物的信息，不要隐瞒，告诉所有人，那么现在都去准备吧！” 光明之蛇的高层都向哈克行了一礼，随后迅速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莫然、谭熙和华尔特斯。 看到哈克探寻的目光，莫然率先开了口：“我和谭熙就是为此而来，所以明天会与你们一同前往。” “我也要为我的朋友报仇。”华尔特斯虽然语气平淡，但是眼底深处，却有化不开的仇恨。 “光明之蛇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给予的帮助！” 哈克非常真诚，随后又说道：“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们，你们需要先行一步，去寻找杰曼尼，因为只有他才了解邪教的情况。” 莫然点点头：“好的！那么我们明天会先行一步，在邪教那里等你。” 同时，谭熙也将一块石头递给哈克，说：“这是蛇目，可以驱散普通的僵尸，我想你会需要它的。” “谢谢！”哈克看了看，这个类似眼球的小石头，随即收了起来。 “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筹备，所以就不奉陪了，你们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取用。那么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哈克向莫然三人微微点头示意，继而离开了会议室。 随后三人开始分头行事，莫然带着华尔特斯回到房间，开始休息。谭熙则去准备物资，自从谭熙跟随莫然后，后勤物资都是她在负责。 华尔特斯的战斗力并不弱，是一名13级的战士，使用的武器是一把长剑。他的攻击极强，一剑就能斩杀低级僵尸。 在莫然看来，华尔特斯的攻击，已经带有专精的味道了，这是个极具才华的战士。 随着黑夜退去，莫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已经8天了。 这8天伴随着无数杀戮和绝望，但又伴随着友谊、信任和希望。 莫然无比痛恨这个压抑冷漠的世界，可又有许多宝贵的东西，充斥在这个世界中，并感动着莫然。 或许是感悟之心让莫然变得无比感性，总让莫然想起小男孩的愿望，还有达拉妮的牺牲。 可是莫然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只能压制着自己，并冷漠地对待一切。最多…最多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助一下那些弱小者。 莫然一边穿戴盔甲，一边想着心事，不过他只是感慨一下，就将这些东西甩出了脑海。 因为莫然知道，自己现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是生存，二是变强。那些在空间中，没有力量，还落叶悲秋的家伙，基本都死绝了。 完成准备后，莫然就开始查看自己的属性面板。 新解锁的两条属性，分别是基础属‘感知’知和技能‘必中’，其中感知属性为10点。 只是必中变成了黑色不可使用的状态，原因是精神力还不足以驱动这个技能。 莫然有些可惜，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通过谭熙的描述，莫然仍旧能感觉到必中的不凡。 早餐之后，莫然就带着谭熙、罗德和华尔特斯，先行出发。罗德这次还是作为向导，华尔特斯则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邪教的距离非常远，即便轻装前进，也要四个小时。所以众人只带了必要的物资，至于金币什么的，都被扔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后续物资等到哈克来到，就能得到补充，不过以他们的速度，至少需要6～7个小时。 解锁感知属性后，让莫然或多或少，都能感到敌人的攻击轨迹，不论速度有多快，只要有攻击就能有所感觉。 其次是投掷的精准度，虽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变化，但精度却是实实在在的提高了一个等级。 变化最大的是危险感觉这个能力，因为名字变了，变成了危险感知，等级也由初级升级到中级。 然后…然后就没了。是的，除了名字和等级改变以外，莫然就再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同，在浓雾的笼罩下，这个能力仍被压制着。 莫然依旧作为开路先锋，小队连续行进了两个小时，才开始第一次休息。 莫然有些发愁，因为盔甲已经处于轻微破损的状态，可在乞丐之巢中，根本没有可以修复盔甲的铁匠。 少了盔甲，即使有永不枯竭的体力，莫然也不敢轻易进入尸群之中。 直到中午时分，莫然这支四人小队，才来到一座破旧的房子前，这也是他们的目的地——杰曼尼的藏身处。莫然观察了一会，就率先走入房内。 在进入房间的瞬间，一把细剑直接刺向莫然的脖颈。莫然也不闪躲，反手一锤擂向袭击者。 偷袭者犹豫了一下，就向后面退去，然后与莫然遥遥相对。 突然的攻击，吓了罗德一跳。好在莫然没有痛下杀手，不然只有13级的杰曼尼，还真不够莫然打杀的。 在双方没有进一步动作前，罗德开口了：“冷静点，兄弟！我是罗德，光明之蛇的罗德。” 看到罗德后，杰曼尼便没有再次发动攻击，而是戒备的问道：“他们是谁？我可没在光明之蛇见过他们。” 莫然没有回答，只是将艾瑞贝丝的手令扔了过去。这张简单的手令，在很多时候都能解决身份上问题，手令上印有艾瑞贝丝个人徽记，这是无法作假的。 徽记是踏入超凡后，才能形成的能量徽记，徽记本身就代表着超凡，毋庸置疑。 看完手令，杰曼尼收起了武器，然后有些歉意地对莫然说：“不好意思，因为最近邪教徒在搜捕我，所以我把你们当成邪教徒了。” “没事！” 拥有感悟之心的莫然，可以真实不虚地感觉到对方的歉意，随即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们也是为了邪教徒而来，并且需要你的帮助。” 章二二 线索与第二个仪式（下） 杰曼尼有些悲凉地说：“太晚了，邪教徒抓走了所有人，这片区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不！并不晚！如果我再不有所作为，连无冬城都会被毁灭，只要无冬城还在，我们就还有希望！”谭熙打断了杰曼尼。 “好吧！不管如何，我都要进入邪教，去寻找我的兄弟托林，哪怕是他的尸体。” 杰曼尼还是很悲观，同时递给莫然一块石头，说：“这个或许会对你们有帮助，这是我在杀死邪教徒后，获得的物品，我能在上面感觉到强大的力量。” 杰曼尼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们要赶快行动，因为邪教徒最近在举行一个仪式。” 莫然接过石头后，就有些发愣，可听到杰曼尼口中的仪式后，脸色就转为阴沉。不止莫然，其余三人听到仪式后，脸色也都不太好。 莫然将石头递给谭熙后，谭熙也愣了愣，然后就对莫然点点头，因为石头是有属性的。 “豪宅的结界石：开启结界入口。” “走吧，我们必须阻止那个仪式。”莫然做出了决定，其他人也点了点头。杰曼尼也不矫情，带着莫然四人向邪教的驻地行去。 杰曼尼的藏身处距离邪教驻地并不远，只有十多分钟的路程，然后莫然就看到了所谓的‘豪宅’。 其实只能在浓雾中，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因为面积太大了，用小型庄园形容更恰当一些。唯一的麻烦，就是在豪宅外面，游荡着海量的僵尸。 这一切都在杰曼尼的预料之中，他原本是打算，找个相对薄弱的位置，突入进去。 却不料莫然率众而出，直接冲向豪宅的大门，然后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灭杀着僵尸。 稍微一愣神，杰曼尼就被莫然四人甩开了大段距离，随即一咬牙，也跟了上去。杰曼尼并不怕死，只怕死的没有价值。 五人一路突进，直到遭遇一道淡淡的光幕。 看到光幕后，谭熙直接取出结界石，随后在五人面前，形成了一个圆形洞口。 莫然率先冲入，剩下四人也不迟疑，紧随莫然进入其中。结界内外，完全是两个世界，结界将僵尸与浓雾，全都阻挡在外面。 莫然只是简单观察一下，就来到豪宅大门前，然后一锤擂向大门，大门呻吟了一声，然后开始晃动。 莫然的大锤也不停止，轮满一圈，再次砸向大门，这次大门直接应声而倒。 大门倒下的同时，数支利箭激射而出，这其中有谭熙和罗德的攻击，但更多的是邪教徒的攻击。 豪宅内射出的七支弩箭，悉数扎在莫然身上，不足十五米的距离，根本闪躲不及。 弩箭虽然穿透了盔甲，好在入肉不深。但弩箭上的力量，还是带着莫然后退了两步。同时豪宅内也传来两声惨叫，显然谭熙和罗德的攻击，也有所斩获。 弩箭射出后，杰曼尼和华尔特斯就从大门侧面，突入豪宅内部。两人的进入，让邪教徒失去了再次射击的机会，他们把轻弩一扔，拔出武器就与两人缠斗起来。 杰曼尼属于灵巧形的战士，面对僵尸或许杀伤不足，但面对人类，可以说是招招致命。 华尔特斯的战斗方式，中规中矩，属于全能型战士，可他那些平平无奇的攻击，却能带来极大的伤害。 莫然拔掉身上的弩箭后，也冲入豪宅，开始杀戮。大门内只有12个邪教徒，而且全是低级职业者，他们最大的依仗，就是7把轻弩。 在轻弩失去作用后，如何能抵挡住如狼似虎的三人，何况还有人在后面放冷箭，每次重弩发出呼啸，都会有一个人死亡。 不到半分钟，这些邪教徒就被歼灭，莫然喝了一瓶药剂，就开始将所有魔力化为增益魔法，释放给众人。 随后，五人继续突进，但是一路上并没有遭遇到任何阻拦，或者说没有再遇到任何一个邪教徒，直到进入豪宅的深处…… 莫然五人疾行了三分钟，在进入一个巨大的礼堂后，脚步就为之一顿。 因为这里就是仪式的举行地点，礼堂中，最醒目的就是一个祭坛。 此时祭坛已经不再发光，可是在祭坛上，形成了一个足球大小的黑色球体，它似乎正在拉扯吸收附近所有的东西，连光都逃不掉。 在祭坛前跪伏着一个身穿神袍的中年人，在他身后，是上百名正在对祭坛虔诚祈祷的邪教徒。 在莫然五人进入大厅后，身穿神袍的中年人似有所感，站起身后，转身面向莫然等人。看到中年男人的动作，所有邪教徒也停止了祈祷，纷纷起身，看向莫然等人。 随后，中年男人一挥手，一片光辉就洒向邪教徒，所有被光辉覆盖的邪教徒，气势都得到了提升。中年男人并不停止，又是一片光辉洒出…… 中年男人的动作，让莫然等人直接发动了攻击，继续等待，显然对他们更为不利。 同时，莫然知道仪式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因为在仓库的时候，那里的仪式，还需要卓尔的祈祷才能维持，而祈祷中的卓尔，根本无法动作。 能自由行动的中年男人，表示仪式不再需要祈祷维持，进入了可以自行运转的最后阶段，这也是仪式即将完成的表现。 中年男人非常强大，或许还没有触摸超凡的边缘，但是顶级神职者比法师还要难缠。更加难缠的，是拥有一群手下的顶级神职者。 大厅内的邪教徒，全都是低级职业者，但是在神术的加持下，都有了接近高级的战斗力。 中年男人每一次挥手，都会有十多人获得加持，只是这些神术，没有一点神圣的味道，充满了邪恶。 莫然已经跟邪教徒展开战斗，只是这些邪教徒异常难缠。 在完成所有邪教徒的加持后，中年男人双手一抬，一道光辉便笼罩了大厅。 这是五级神术——守护结界，可以降低范围内友军受到的伤害。在完成这个5级神术后，中年男人开始念起咒语…… 章二三 恶魔与晋升（上） 看到中年男人念起咒语，莫然几人都是脸色剧变。对方随手就有不可思议的威能，那么需要念咒语的神术，将会有多么强大？ 莫然根本不敢想象，情急之下直接开启了小爆发，将身边所有邪教徒扫退，然后退到杰曼尼和华尔特斯身后。 一直协助莫然的两人，也非常默契，瞬间挡住后续攻来的邪教徒，给莫然保留了一定施展的空间。 就在莫然抓取标枪的时候，谭熙和罗德率先发动了攻击，只是两支利箭还没有攻击到中年男人，就被无形的屏障击成了碎片，这让莫然的心不断下沉。 可即便如此，莫然也没有多余选择，只能开启大爆发，将标枪投掷出去。也不等结果，又是连续两次小爆发，将剩余标枪一起投掷出去。 大爆发没有让莫然失望，直接打碎了无形的屏障。屏障如玻璃般碎落一地，只是他的标枪，也在撞击后，消散在空气中。 后续两支标枪也跟了上来，只是…中年男人的身前，还有一层屏障，后两支标枪，只是让屏障闪动了几下。 莫然也是无奈，如果连续使用三次大爆发，或许有可能杀死中年男人。 但是连续三次大爆发，会让自己失去战斗力，至少在五分钟内，力量都会处于最低谷，无法进行有效攻击。 可是杰曼尼和华尔特斯，根本顶不住五分钟，甚至连一分钟都顶不住。如果莫然真敢连续三次大爆发，那么他们的唯一下场，就是被邪教徒撕成碎片。 莫然也顾不上中年男人，越过杰曼尼和华尔特斯，用小爆发再次扫退邪教徒，接替两人挡在队伍最前面。 仅仅片刻，杰曼尼身上就增添了数道伤口，灵巧型战士在失去腾挪空间后，就会变得异常脆弱。 不过杰曼尼战果也不错，两名邪教徒倒在他的身边。 华尔特斯就好多了，全面型战士没有短板，但是也受了伤，因为邪教徒太过疯狂了。 说是疯狂也不对，这种状态应该称之为狂热，一种拥有理智的疯狂。 这些狂热的邪教徒非常难缠，这不是因为对方有多强，而是他们根本不顾及自己的生死，所作的一切，都是以杀死入侵者为宗旨。 当一个人不顾生死之后，就会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他们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敌人受伤，可以用身体去挡住武器，只是为同伴争取杀敌的机会。 所以就是莫然也要小心应对，如果对方一拥而上，死死压住自己，就是有盔甲的保护，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其次，中年男人也是个麻烦，虽然神职者并不擅长于攻击，但是在防护、治疗和持久战斗等方面，却是职业者中的佼佼者。 所以杀死顶级神职者，是件非常麻烦的事，尤其是在对方还有神术的时候。 虽然形式不容乐观，但是莫然却平静了下来，因为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与其焦急，不如静下心来，斩杀这些邪教徒，实在不行，那就逃吧！ 只有仪式是个麻烦…莫然不知道仪式完成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但面对力不能及的事情时，莫然还是以保命为先，虽然在很多的时候，他都会陷入莫名的生死困局中…… 似乎受到了莫然的感染，剩余几人也都压下心中的焦急，不再理会中年男人。 心情平静后，莫然的战力反而得到了提升。他只是将战锤舞得密不透风，根本无需进行攻击，因为那些邪教徒，会自己往撞上战锤，为得只是迟滞莫然的攻击。 可沉重的战锤，根本不是血肉之躯可以阻挡的，每次战锤地挥动，都代表着一名邪教徒的死亡。 同时，身后有杰曼尼和华尔特斯的守护，他只需专心面对身前的敌人。 每当有人用身体挡住战锤，附近的邪教徒就会群起而攻之，这时莫然就会使用小爆发，将所有攻击者都击飞出去。 谭熙和罗德已经不见踪影，不过时而飞来的冷箭，证明两人并没有远离战场，仍在战斗。 谭熙和罗德也不以杀敌为主，而是在掩护莫然三人，不过真正需要掩护的只有杰曼尼和华尔特斯。 不到三分钟，上百名邪教徒就只剩下二十多人，可仍在舍生忘死地攻击着，足见战斗的惨烈程度。 这时，中年男人也完成了神术。 这个神术出乎意料的漫长，却也是非同凡响的。只见神术光辉，在大厅中勾画成一个巨大的魔法阵，然后一只强大的恶魔，从中跳了出来。 这是个人形恶魔，身高五米左右，体重却要达到数吨，所以身体显得非常臃肿，两条粗腿支撑着圆滚滚的身体。 恶魔的脑袋跟这肥壮的身躯一比，就显得非常滑稽可笑了。因为它实在太小了，就像在西瓜上，按放了一颗小小的鹌鹑蛋。 在恶魔的脑袋上，还有两支长长的尖角，这是恶魔的象征。除此之外，恶魔拥有四只手臂，分别拿着四把重武器——流星锤、重型战斧、斩首剑与骑枪。 恶魔出现后，先是对中年男人咆哮一声，随后转身冲入了战团。 恶魔威势无双，每走一步都会令大厅微微抖动。 看到恶魔的威势后，莫然直接使用小爆发，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拽着杰曼尼和华尔特斯，向后退去。 恶魔冲进战圈后，攻击也不分敌我，几名挡住道路的邪教徒，直接被撞至重伤。 随后，轮起流星锤一个横扫，瞬间将在场的邪教徒，打成了碎肉，只有莫然三人，堪堪躲过流星锤的扫击。 似乎满地的碎尸，让恶魔感到非常兴奋，所以他没有进行追击，而是发出阵阵兴奋的嘶吼。 随后又是数道光辉，从中年男人手中涌现，落到恶魔身上，让那骇人至极的气势继续拔升。 莫然在后退的同时，也将盔甲收进了储物空间。 面对恶魔的攻击，就是板甲也会变得苍白无力，所以还不如收起盔甲，以增加身体灵活性。 这让莫然想起自己，还没有觉醒斗气时的训练。 那时候，莫然只靠着手中战锤，就战胜了一个个强大的怪物。遇到这种行动缓慢，力大无穷的敌人，莫然反而恢复了信心，提起战锤就冲向恶魔。 章二三 恶魔与晋升（中） 杰曼尼和华尔特斯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也全是决绝，就准备跟上莫然。 却不料莫然冲他们喊道：“我缠住恶魔，你们去杀中年男人！” “小心！” 听到莫然的呼喊，华尔特斯只是嘱咐一声，就转身冲向中年男人。杰曼尼也是深深看了莫然一眼，随即跟上华尔特斯。 恶魔攻击太强了，而且还是大范围的横扫，四把武器衔接在一起，令他的正面毫无破绽。 巨大的力量，也使武器的挥舞速度变得极快。莫然往往要开启小爆发，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才能躲过攻击。 那些被恶魔武器扫到的东西，无一幸免，纷纷变成了碎片。连续几次急速闪躲，莫然才来到恶魔的身后。 恶魔虽然力量极大，速度也不慢，但是身体却不够灵活。所以来到恶魔身后，莫然所遭受的攻击也随之减少，只是连续爆发，让他有些气闷。 在恶魔的背后，莫然看到了许多破绽，当即提起战锤，砸向恶魔的左腿。却不想恶魔也抬起了左腿，向后踹来。 刚刚发力的莫然，根本无法在变换动作，只好又提升了几分力量，狠狠砸下。 随后，莫然如同炮弹一般，被击飞出去。好在他只是被战锤带飞，并没有被恶魔踢中。 同时，恶魔也是痛呼一声，却是只痛不伤，甚至连动作都毫无变化，直接大步冲向莫然，并将流星锤甩了出去。 听到流星锤的呼啸声，莫然强忍着不适，又是开启小爆发，弹跳出去。 随即一声巨响，只见流星锤的落点，形成一个半米的深坑。即便躲开了流星锤，莫然还是受到了气浪的波及。 恶魔已是怒极，这一击可谓是全力以赴。 恶魔是上位生物，但真正可以称为上位生物的，只有少数几支血脉纯净的恶魔。 就和精灵一样，精灵也属于上位生物，但只有少数几支高等精灵，才能算是上位生物。 上位生物是指那些生而强大，并有几率诞生出极为强大后裔的生物。 眼前的恶魔，在整个恶魔族群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等级也不过是16级。 可是即便如此，这个恶魔也比人类强大了不知多少倍。 虽然人族强者数量众多，可都属于后天成长，没有一个纯血人类，可以做到在出生的时候，就带着强大的力量。 所以在整个无尽宇宙中，人类连下位生物都算不上，只是靠着智慧，在底层生物中，搏得了一个偏上的位置。 这种差距是全方位的，就如这只恶魔，虽然只有16级，但其生物特质非常强大。 如果将其身体素质转化为属性，那么恶魔的力量、体质都超过了15点，也就是卓越力量与体质。 别说16级的人类，就是23级且没有步入传奇的人类中，也只有极个别的，才能达到这个属性。 可23级的资深强者，已经站在了超凡的巅峰，挥挥手就能斩杀眼前的恶魔。 在传奇之前，等级往往是作为衡量能量的标准，与生物特质的关系不大。 所以16级的人类，跟16级的恶魔，根本没有可比性。在正常情况下，想要战胜16级的恶魔，至少需要一支，职业搭配齐全的16级小队，也就是十个顶级职业者。 而一只16级的巨龙，可以横扫一群16级的恶魔。 这就是种族差异，这种差距直到传奇为止，传奇可以说是生物的另一个起点。 传奇已经完成了能量的转化，不能在被称为血肉生物了，到了这个时候，生物特质才会变得可有可无，直至不朽为止。 莫然也是因为不了解人类与恶魔的差距，所以才显得无所畏惧，如果恶魔的速度在快一点，身体在灵活一些，那么…… 莫然现在只能尽量周旋着，可越是如此，莫然心中就越是苦涩，因为恶魔太强大了。 莫然再一次来到恶魔身后，不过没有进行攻击，而是随着恶魔转着圈圈，同时取出了魔杖，随后一道魔法光辉，落到莫然的身上。 这是加速术，进入加速状态后，莫然才感觉好受许多，起码不需要再用小爆发躲避攻击。 代价则是消耗激增，莫然当下一狠心，将弱能术也释放了出去。 战场另一边的战斗，就显得十分和谐了。 杰曼尼和华尔特斯需要数次全力进攻，才能打破中年男人的屏障。 只是中年男人随手就可以补上一个屏障，同时也给自己添加数个增益神术。 随后开始虎虎生威地挥舞链枷，但他的战斗经验有限，攻击都会被杰曼尼和华尔特斯轻松避开，同时两人的牵制，使得中年男人无法再释放大型神术。 所以双方正处于一个微妙的消耗状态，如果杰曼尼和华尔特斯耗光斗气，中年男人就能无所顾忌地释放神术。 反之，如果中年男人神力耗光，没有屏障的保护，那么就会被两人斩杀。 当一团灰色光芒从魔杖中飞出，莫然就小退一步，随即蹲下身体，然后一个发力，跳向后方。 在莫然退后的同时，骑枪就扎在了他的身前。刚刚蹲下，斩首剑就贴着莫然头顶横扫而过。 随后，莫然就跃向后方，只听‘嗙’的一声，在他跳起的位置，流星锤砸出一个深坑。 加速状态中，莫然可以轻松避开恶魔的攻击，甚至可以称之为戏耍，代价是体力值的剧烈消耗。 莫然的攻击，对恶魔强大的肉体防御与坚韧的皮肤，基本毫无效果。即便使用小爆发，也只能弄痛恶魔，所以莫然正等待弱能术的爆发。 在使用过后，莫然才发觉，这个弱能术自带魔法极效，如果这还不行，那就只能跑路了。 莫然已然是底牌尽出，且加速状态下，他无法连续使用大爆发，因为每次大爆发后，都会陷入短暂的虚弱。 好在恶魔的速度不是很快，逃生的希望很大。 当灰色光团没入恶魔身体后，他的动作就是为之一顿，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一下。 与此同时，沉寂许久的重弩发出了怒吼…… 章二三 恶魔与晋升（下） 恶魔发出响彻大厅的痛呼，并扔掉了骑枪和战斧，用双手捂住脑袋，因为一支弩箭正插在恶魔的左眼上。 这导致恶魔的气势开始急速衰落，被射爆的左眼，加上重弩余力，让他受伤不轻。 恶魔一边用双手捂着脑袋，一边用斩首剑和流星锤，胡乱扫荡着周围。 只是弱能术的爆发，让恶魔的力量与速度，都有了大幅度的消退，也使得防御变得漏洞百出。 莫然眼睛一亮，方寸大乱的恶魔，让他看到了机会，随即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精锐长剑。 莫然左手持锤，右手擒剑，冲向恶魔。在接近之后，只是稍一俯身，就避过了从头顶扫过的流星锤。 然后开启小爆发，将长剑刺进恶魔的膝盖。但是恶魔的皮肤，天生就具有强大的防御力，只刺入了六、七公分，就再无寸进，而这对恶魔来说，连受伤都算不上。 感觉受到攻击，恶魔便用斩首剑，当头斩下。 莫然也不气馁，松开长剑，继续向前冲去，只一步，就让开了斩首剑。然后猛跺地面，强行止住冲势，继而又是一个小爆发。 莫然双手紧握战锤，这个小爆发的力量，已经被他用到了极致，转身一锤擂向恶魔的膝盖。战锤旋转了近360度，以巨大的力量，砸中了长剑剑柄。 感知可不是只能感知到，别人的攻击轨迹，其实对自己攻击轨迹的感知，才是最精确的。 但是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所以莫然才会感觉自己的精准度得到了提升，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是因为感知，提高了自己对攻击轨迹的掌控。 巨大的速度加力量，配合长剑的锋利，直接将剑刃深深钉入膝盖中，而剩余在外的剑刃和剑柄，都在锤击的作用下扭曲变形。 突然间的重创，让恶魔中心不稳，直接跪倒在地，并将斩首剑插入了地面，用于稳住身形。 莫然一个闪身，避开了恶魔跪倒的身躯，然后也不迟疑，直接开启了大爆发。 大爆发让莫然的速度，再次提升，而且提升幅度极大，已经到了让恶魔无法做出反映的地步。 莫然一脚踩在恶魔受创的大腿上，轻轻一踏就离地飞起两米多，然后汇集所有力量，一锤砸向恶魔的头颅。 恶魔也感觉到了危机，用一只手拍向莫然，一只手挡在面前，只是…他的动作太慢了。 这一锤已经超越了音速，当击破音障后，就会产生音爆。当发出音爆后，战锤的速度再一次得到提升。 这样的速度配合大爆发的巨力，以及战锤自身的质量，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恐怖威力。 即使恶魔坚硬如铁的头颅，在这样的攻击下，只能像西瓜一样的碎裂。 在脑袋被击碎的时候，恶魔双手的动作，才完成了三分之一，并且仍在继续下去，但是力量却在大幅度衰减。 莫然一击后，身体直接被抽空，速度也恢复到常态，然后就被恶魔一巴掌拍到地上。 虽说力量降低了，仍让莫然进入了濒死状态，甚至连动作都不能。 头颅破碎后，恶魔的身体就燃起熊熊烈火，在瞬间被烧成灰烬，连恶魔的武器都不曾留下，最终只剩下两个东西。 一个是莫然的长剑，却已经损毁的看不出形状。另一个是心脏，一颗仍在缓慢蠕动的心脏。 看到心脏后，莫然就释放了强烈的本能，原本无法动作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地向心脏爬去。 爬到心脏附近，莫然就一把抓住心脏，送到嘴边。但是他太虚弱了，根本无法啃食，只能吸允心脏上的鲜血。 此时的莫然，已经陷入弥留之际，连意识都是恍惚的，直到滚热的鲜血流入他的喉咙。 一部分鲜血被转化成体力值，只是片刻，就将莫然的体力条补满。另一部分则化作一股热流，开始修复莫然的身体，而且是那种肉眼可见的修复。 恢复力量后，莫然仍在恍惚之中，只是本能地啃噬着心脏，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仅仅几分钟，排球大小的心脏就被他啃噬一空。 谭熙也冲了过来，并将她手中唯一一瓶，带有属性的药剂，灌到莫然嘴里，然后就开始默默等待。 莫然好一会才恢复意识，发现自己正躺在谭熙的怀里。 虽然恢复了意识，但是过了很长时间，莫然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同时也发现了身体的变化。 这让莫然发了一会呆，因为在弥留之前，他唯一的印象就是自己快死了…… 发呆之后，莫然才想起战斗似乎还没结束，所以直接从谭熙的怀抱中跳了起来。 还处于悲伤中的谭熙，也被莫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看着…莫然冲向中年男人。 过了好一会，谭熙才压下吃惊。或许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了太多，所以谭熙渐渐适应了，莫然的不可理喻。 如果有一天，莫然说自己要去弑神，那么谭熙肯定会认真去思考。思考莫然会如何去弑神，而不是将他当作一个白痴…… 莫然感觉自己的状态，实在太好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好！自己或许…好像…升级了！已经突破了低级，成为了一名12级的高级骑士。 对于晋升，莫然也是莫名其妙，不过强大的力量，让他感觉无比的畅快。 这种强大不是力量的大小，也不是能量的强弱，而是在于控制。 以前的斗气，莫然只能使用，但是使用效果千篇一律，根本无法控制，现在这些斗气，似乎是可以被…引导。 是的，引导！以前使用斗气，只能全方面的提升，力量、速度等等方面，都会得到提升。而现在，莫然却可以让斗气，只去强化其中的某一个方面。 比如速度，如果莫然再遇到卓尔那种等级的吸血鬼，他就不会再被‘吊打’了。或许速度上还有差距，但是在感知作用下，闪躲还是可以做到的。 莫然几步来到中年男人身边，轮起锤子就砸。 在恶魔死亡的时候，中年男人眼里就没有了淡定，而当莫然完好无损地冲向自己后，他就只剩下了恐惧。 章二四 高级职业者和一切的始末（上） 如果用相对简单的方式，阐述邪教，那么可以将邪教看成精神鸦片。 它会在精神层面上，让人欲罢不能，甚至三观都会被从新塑造，那些狂热的邪教徒，就是中毒太深。 作为邪教的首领，中年男人并没有那种狂热。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大多数贩毒者，才最为了解毒品的危害，所以真正的贩毒者，反而不会去吸食毒品，因为他们只为逐利。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反正中年男人，就没有慷慨赴死的勇气。 莫然一锤砸在屏障上，只令屏障闪动了几下，这让中年男人吐出一口浊气，原本跳到嗓子眼的心脏，也从新放回到胸腔之中，但他高兴的太早了… 莫然这一锤，只是为了试试新的力量，结果满意至极。如果只将斗气运用到力量上，那么战锤所产生的力量至少会提升了一倍。 莫然随手又是几锤，在对新的力量有了一定的认知后，那么接下来就是…… 随即，莫然脸上，挂上了诡异的微笑。 这诡异的微笑，令中年男人不寒而栗，但他现在已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只见莫然又挥出一锤，在快要撞击屏障时，战锤上的力量迅速激增。 这是…小爆发的力量，随后屏障应声而碎，但并不仅仅如此。一连三层屏障，都在这一锤下碎裂，最后擂在中年男人的胸口。 这一锤也带走了对方的生机，直至死亡，中年男人仍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剩下的几人也有些懵比，其中以杰曼尼为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生猛的人。 可真正让他想起来的，还是自己偷袭莫然那件事，这个回忆让杰曼尼冷汗直流。 中年男人死亡后，五人就来到祭坛前，在距离祭坛三米左右，就被一道无形的壁垒所阻挡。 莫然也不废话，闭上双眼就开始引导斗气汇集，然后就是开启大爆发。 这一击直接产生了音爆，不同于刚才那种在加速状态下，才使用出的音爆，这次是莫然凭借自己的力量，打出了音爆。 这一击让整个礼堂都为之颤抖，巨大的力量，直接让祭坛上的石头化成了粉末，随后屏障也随之消失。 中断仪式后，所有人心中都为之一轻，稍作休息，就开始搜索邪教的驻地。只有莫然没有动，因为他在查看自己的状态，与人物面板上的日志。 斗气是生物超越自身极限后，形成的能量循环系统，这时候就可以被称为职业者。 但是斗气仍旧分为几个层次，比如6～11级，就是低级职业者，这个阶段的成长，是在不断提升对能量的利用率。 即使在11级以后，能量的利用率也再继续提升，但是超凡之下，这个利用率的极限是10%。 并且也不是直接去使用能量，而是在被转化为生物能后，才能够被使用，因为作为纯粹的血肉生物，是无法直接运用能量的。 而且，11级是个很奇妙的阶段，在这个阶段，生物对能量利用率达到了3%。 这说多不多，但是说少也绝对不算少。奇妙是因为在利用率达到3%后，这个浓度的能量，刚好可以被感知，也是感知能量的最低限度。 感知能量，是低级职业者，与高级职业者不可逾越的鸿沟。 没有天赋的，就是花费一生，也无法感知能量，这也是职业者残酷的开始，无数人行走在这条道路上，而这条道路终将变成独木桥。 生物只要一直训练与战斗，只要不断挑战自我，就能产生能量循环系统，随后只需要足够的时间，就能晋升到11级。 前面这些，是只要努力就能达到的，但是12级不同，这需要天赋，无法感知能量，就是无法感知能量，单这一项，就将99%的职业者拒之门外。 比如说身份，11级的职业者，一生最大的成就，也就是被封为骑士。 骑士再进一步是爵士，爵士是最低级的贵族，而它的敲门砖就是12级，所以平民想要成为贵族，那么高级就是最基础的条件。 爵士不过是一个头衔，一个门票，最多配给一个庄园，想继续提高身份，那么就要靠自己了。 最简单的方式，便是为帝国卖命，开拓疆土、参加战争，在功勋累积到一定程度后，身份也会随着提升。 感知能量后，就可以开始熟悉能量，熟悉其特性、组成、状态等等。 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当对能量熟悉到一定的程度后，就可以尝试引导能量，而这也是高级职业者的标志——引导斗气。 12～17级，都属于高级职业者范畴，不过在15级的时候，会产生极大的提升，所以15～17级又被称为顶级职业者，比如大骑士、大法师，不过这都是后话。 其实除了天赋以外，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感知到能量，那就是生活在高浓度的能量环境之中，比如庄园。 换种说法，就是海量资源可以堆积出高级职业者，但是没有哪个王国，会用数百年的积蓄，去培养一个高级职业者，哪怕王子都不行。 因为对国王来说，王子真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不要认为魔法世界的科技非常落后，在坎多赫兹大陆，类似试管婴儿这种东西，已经被淘汰了数千年。 但是真正的魔法科技，只会针对大人物开放，而坎多赫兹大陆上的国王，勉强算是‘大人物’中的‘小人物’。 莫然虽然进入11级只有几天，但他对能量的运用，从普通人就开始了。 烙印中标记的体力，就是最为顶级的一种能力，是无尽宇宙底层规则所衍生出的一种能量。 它所蕴含的意义，比位面还要深远，远远不是斗气可以比拟的。而在莫然的灵魂中，还蕴含着规则，只是非常稀少，且残缺不全。 即便如此，那也扫清了莫然道路上的所有壁垒，直至传奇为止。 所以在传奇之前，莫然只要完成一些条件，就能自然而然的晋升。 这些条件，最多也就是比较繁琐和麻烦，至于难度？对莫然而言，可以说是举手即成，唯一的难题在于，他不清楚条件都有哪些…… 章二四 高级职业者和一切的始末（中） 莫然晋升的原因，在于那颗心脏。 恶魔的心脏也被称为恶魔之核，是能量核心的一种，也是恶魔最为精华的部分。 不过超凡之下的恶魔核心，并不是完整的状态，因为完整状态的恶魔核心，是可以直接运用能量的。 即便如此，恶魔心脏也不是那些高级食材可以比拟的。 同样，如此强大的恶魔心脏，也并非是可以直接食用的，尤其是在没有处理的时候。 普通人食用恶魔心脏，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暴烈的能量撕成碎片。 莫然没有被撕成碎片，有两个原因。一是灵魂中的规则残片，可以有效地束缚能量，其二是莫然强大的体质，可以承受一定程度的能量。 普通人食用恶魔心脏，是虚不受补，无法容纳这些能量，所以才会被能量撕碎。 可对莫然而言，却是大补之物。而食用恶魔心脏好处多多，首先体质和力量都会提升，其次也会提升魔法抗性，最后则是火焰抗性和恢复力的大幅度提升。 不过这些跟莫然的晋升，没有太大的关系。 莫然进入11级以后，一直都是处于斗气开启状态，对斗气无比熟悉。 可就是因为太过熟悉，才会忽略斗气的存在，也是因为无时无刻都在运用斗气，所以才会对斗气缺少关注。 可在莫然吞噬心脏的时候，大量的能量流入莫然体内。前期还好，这些能量一部分用于修复伤势，一部分被体力条吸收，转变成了体力值。 可在身体修复完毕，以及体力值被补满后，那些能量就开始在莫然体内积累。 这些能量越积越多，虽然有规则的束缚，但那种膨胀感让莫然感觉非常难受，所以下意识就对这些能量进行了引导。 大部分能量，被融入能量循环系统中，这海量的能量，提升了能量循环系统的容量，不过提升程度只有万分之几。剩余的小部分能量，则被用于强化身体。 这下意识的行为，就完成了对能量的引导，或许对更为高级的爆发力与体力，莫然还是无能为力。 但比恶魔心脏所含能量还要低级的斗气，莫然引导起来，简直是不要太简单！ 看完日志后，莫然仍是一头雾水，但是对于发生了什么，还是有了基本的了解，至于…原因，只能等到回归庄园的时候，再去询问艾勒了。 不过变强的感觉…真好！就像谭熙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是敬畏，甚至还有惧怕。 这已经是威信的雏形，让他们会不由自主的服从自己，当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后，就会衍生出权利。 莫然虽然不在乎权利，但是庄园中的生活，除了训练之外，一切都显得非常舒适，所以想要维持这样的生活，权利必不可少。 收回思绪后，莫然开始收集经验，满地都是经验光球，最为耀眼的有两颗。 一个是中年男人的经验光球，其中含有1550经验，这是16级神职者的经验，法职和神职者的经验，要比同等级的战职者高上一筹。 第二个光球是恶魔给予的，足足3800经验，虽然同是16级，却完爆人类，更是战职者的四倍。 除了这两个经验光球外，还有大大小小80余个光球。 在拾取光球的时候，莫然也捡起了精锐长剑，不过长剑的属性变成了完全损毁，被他扔进了储物空间。 至于战利品，祭坛上的石头已经碎成了粉末，莫然抓了一把，发现并没有属性，看来已经没有任何价值，这让他有些惋惜。 最后的战利品，就是中年男人的尸体，这是属于莫然的战利品，所以谭熙四人没有去动。 莫然从中年男人身上，找到了三件有用的物品。 其一是连枷，这是一件魔法物品，所以没有属性，莫然挥舞了几下，发现颇为顺手，就别在腰间。 其次是中年男人的神袍，同样是魔法物品，不过对莫然毫无用处。 最后是一张有属性卷轴——修复术，这算是可以保命的物品，只怪中年男人死得太匆忙，所以便宜了莫然。 另一边谭熙四人也陆续返回，最先返回的是谭熙，在她手中拿着一本日记。 祭坛被摧毁后，四人就开始分头搜索，而中年男人的卧室，就在谭熙的搜寻方向上，她手中的日记，就是出自中年男人之手。 谭熙表情沉重地将日记交给莫然，在看完上面的内容后，莫然也是一脸沉重，因为上面记录着…… “这里原本是希瑞克教会的秘密据点，希瑞克是伟大的谎言与谋杀之神。” “在瘟疫出现后，整个无冬城陷入了巨大的混乱，而据点的前首领，就趁此推波助澜，开始宣扬希瑞克的教义，一切都是如此顺利。” “然后…一个叫做加尔南的蛇人，来到这里。” “加尔南拥有无穷无尽的魔力，并用武力征服了这里，连据点首领也被加尔南收拾掉了。” “许多人都人都臣服在她的脚下，并为她的魔力所迷醉，至于那些不肯听话的，最后都变成了尸体。” “随后，加尔南用自己的魔力，结合前任首领发明的邪术，创造出更为强大的邪术，可以将活人变成不死生物，并且赋予它们强大的力量。” “与此同时，我发现加尔南对自己拥有的力量，显得极为惊讶，不过她征服的欲望，抹消了脑海中的疑问。” “后来加尔南赐予了我一块石头，让我用这块石头，来举行仪式。” “在这块石头上，我闻到了魔力的味道，而且与加尔南魔力如出一辙。或许…加尔南的力量，就是源于这些奇怪的石头……” 虽然弄清了一切的始末，也找到了深水城生物的线索，但一切太过沉重了，让莫然与谭熙都有些沉默。 随后，罗德和华尔特斯也陆续返回，不过他们只找到一些财物，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这让莫然变得更为沉重，虽然明白了始末，但如果加尔南这条线索断掉，那么一切都是无用功。 好在杰曼尼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因为他对邪教最为了解，所以他找到了一条秘道。但这并没有让杰曼尼感到开心，因为他更希望找到的，是自己的兄弟。 章二四 高级职业者和一切的始末（下） 五人来到秘道前，开始商议是否要进行探索，最后还是莫然拍板做了决定。 因为仪式的原因，莫然感觉时间无比紧迫，所以决定先行探索秘道，最后将罗德留了下来，让他在这里接应哈克等人。 杰曼尼是为了寻找兄弟，华尔特斯是为了报仇，所以罗德留下来最为合适。 在简单的休息和进食后，莫然就穿上盔甲，纵身跳入秘道之中，剩余三人也紧随其后。 秘道修建的极为宽阔，甚至还开凿了一些房间，但现在这里只剩下了尸骨。 秘道中虽然没有人，却也拥有很多的防备设施，比如遍地丛生的陷阱。 不过感知属性配合危险感知，让莫然可以提前察觉陷阱，就是中了陷阱，大多数对莫然的盔甲，也是无可奈何。 四人只用了15分钟，就来到秘道的终点，这是个非常宽阔的地下大厅，在大厅的另一头，是一条通往地面的阶梯。 不过秘道中还有最后一个麻烦，六只高级凶暴蜘蛛，挡在莫然四人与阶梯中间。 这些凶暴蜘蛛都是召唤生物，并且使用了各种超魔效果，将原本9级的凶暴蜘蛛，提升到了14级。 9级的凶暴蜘蛛，就能与高级战士斗个旗鼓相当，这些高两米，长五米的大蜘蛛，将会更为难缠。 可连恶魔都能斩杀的莫然，怎么会惧怕这些小爬虫。这些爬虫只是生命力与毒性比较麻烦，攻击就‘呵呵’了。 莫然提着战锤，就发动了冲锋。这次莫然将斗气，运用在速度上，随后又是开启小爆发，速度极快地撞向凶暴蜘蛛。 面对自投罗网的食物，凶暴蜘蛛也不客气，张开节肢便要捕捉莫然。 却不想小小的莫然，直接将五米长的凶暴蜘蛛撞翻，并露出柔嫩的腹部，莫然当即一锤将其打爆。 可就是如此，凶暴蜘蛛也没有死去，而是更凶猛地向莫然扑去。 只是凶暴蜘蛛速度太慢，莫然可以清楚感知到它的行动轨迹，只是后退一小步，就避开了扑击。 然后反手一锤，由下至上地挥去，直接砸在凶暴蜘蛛的下颚，不但将其脑袋砸至凹陷，连身躯都带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身侧传来危险的警告，与之相伴的是恶臭腥风。莫然再次使用小爆发，横移了五米，抓出标枪掷向腥风传来之处。 腥风来自另一只凶暴蜘蛛的扑击，却不料莫然由极静变为极动，瞬间躲开了这势在必得的一击，随后就看到一支标枪飞向自己。 标枪的攻击轨迹，经过感知的不断修正，直接扎入蜘蛛的口器，如此短的距离，让凶暴蜘蛛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结果就是标枪深入口器之中，凶暴蜘蛛只是颤抖一下，就软软倒在地上，只有节肢还在偶尔抽动一下。 连续的死亡，让剩下的凶暴蜘蛛进入了暴怒状态，杰曼尼和华尔特斯，也分别缠住一只凶暴蜘蛛。 对于没有智慧的召唤生物，杰曼尼应付起来得心应手，或许造成伤害极为有限，但是凶暴蜘蛛也别想碰到他。 相比于杰曼尼，华尔特斯的战斗方式，属于那种稳扎稳打型，虽然攻击看起来平凡无奇，但是每每都能造成极大的伤害，牢牢牵制住凶暴蜘蛛。 谭熙的重弩也开始发威，华尔特斯的牵制，为谭熙的攻击创造了极大的机会，只见凶暴蜘蛛的脑袋，应弩声而碎。 仅两分钟，6只强大的凶暴蜘蛛就被四人所斩杀。 战斗中，莫然只是被凶暴蜘蛛击中了一下。但这一下，就让莫然进入中毒状态，不过一瓶解毒药下去，便将毒素驱除干净。 四人稍一休整，就继续前进。阶梯并不长，只有40多米，直通地面。 可地面上，是密密麻麻的僵尸。莫然怡然不惧，直接冲入了尸群。随后就是血肉纷飞场景，俨然一台绞肉机，而且还永不停歇。 莫然早已收起了战锤，现在使用的武器是连枷。不想这连枷对付僵尸拥有奇效，这是件魔法物品，自带破碎和重击属性，而且挥舞起来，基本不用停止。 在感知的帮助下，只要稍微调整角度，就能将一颗颗头颅砸碎。所以连枷每挥动一圈，就是5～6只僵尸的死亡。 在莫然清理出一块空地后，谭熙三人也爬上了地面，开始攻击。 即便如此，也花费了二十分钟，才将僵尸清理一空。连续不断的战斗，让杰曼尼和华尔特斯的体力跌入谷底，只有谭熙好一些。 三人也不顾恶心，一屁股就坐在满是碎尸的地面上。 “这是大墓地！” 看清周围环境后，华尔特斯就惊呼道。 “大墓地？”莫然有些疑惑地看向华尔特斯，又指向一个被打开的地穴，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 还没等华尔特斯开口，杰曼尼就先行回答道：“大墓地就是平民的墓地。至于这个地穴，应该是…诅咒迷宫。” “据说诅咒迷宫，是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不过这些都是乞丐之巢的迷信与谣言，一切都是源于人们的想象，因为并没有谁进去过。” 莫然闭上眼，感知了一会：“看来我们会成为第二批进入者，因为我在这个诅咒迷宫中，感觉到了仪式的能量波动。” 然后又指了指，地穴周围的痕迹，说：“而且这上面的痕迹很新，我想第一批进入这里的家伙，也是刚刚进入不久。” 莫然转身看向谭熙三人，委婉地问道：“你们现在的状态如何？要不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进去探查一下？” 谭熙率先做出了决定，不过她并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对于任务，谭熙是不会放弃的，尤其都走到了这一步，哪怕是死，也要跟到最后，起码证明自己努力过。 第二个做出回答的，是杰曼尼：“就是死，我也要找到我的兄弟，哪怕是尸体。” 华尔特斯的态度更为乐观，笑容面貌地说：“我的一切，都被不死生物毁了，我才不在乎里面有什么！我只想复仇，只想杀死那些毁了乞丐之巢的家伙！” …… 章二五 地宫与蛇人（上） 地穴中非常阴暗，即使点燃的火把，也只能照亮不足二十米的距离。 不过从样子上看，这个被称作诅咒迷宫的地穴，应该是古代遗留下来的地宫。 这里的修建得十分讲究，虽然没有太多的装饰，但仅仅铺在地面上的陈石，就是个非常浩大的工程，直接与那些粗制滥造的地穴，区分开来。 莫然四人一直深入地下二十余米，才正式进入地宫。 通过地穴，是一个极为空旷的大殿，只在中央部位垒砌一座平台，并在上面安放着一具石棺。 似乎莫然等人的到来，打扰了逝者的长眠，石棺被粗暴地推开，随后从中站起一个木乃伊。 这个木乃伊极为强大，气势已达到超凡的边缘，可惜…如此强大的木乃伊，行动依旧迟缓。 看到敌人是木乃伊后，众人都轻松了许多。 木乃伊虽然强大，但威胁性远不如吸血鬼，或许众人拿木乃伊没办法，但只要保持一定距离，木乃伊对众人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他们并不打算就这样退去，除了谭熙外，莫然带着剩余两人，呈三角形站位向木乃伊围拢。 谭熙也没有闲着，自从经历几次与木乃伊的战斗后，她就用浸透火油的麻布，自制了几支火箭。 木乃伊就是个活靶子，谭熙点燃一支火箭，便射了过去。火箭不负所望的击中木乃伊，并且点燃了木乃伊的绷带，可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是头皮发麻。 只见从木乃伊双臂中，飞出数条极为灵动的绷带。两条绷带缠上箭杆，稍微一用力，就将弩箭拔了出去，剩余的绷带则是拍打着火焰，仅仅几秒钟，就将火焰扑灭。 这个变故，让莫然三人的脚步一缓。 莫然看了看手中的战锤，又看了看绷带，感觉自己的战锤，根本奈何不了这些绷带。随即收回了战锤，同时取出一支标枪，开启小爆发丢了过去。 不过战果有限，标枪还没有近身，就被绷带拦截下来。 虽然那几条绷带也被炸断，但是木乃伊一抖手臂，又是数条绷带飞出，补足了损失的绷带，将数量维持在12条上。 或许…12条绷带，就是木乃伊控制的极限。 莫然取下腰间的连枷，再次冲向木乃伊，虽然连枷也不是最佳武器，但总要好过战锤。看到莫然前进，杰曼尼和华尔特斯也是协同跟进。 莫然率先进入绷带的攻击范围，发现绷带的力道，并不是很大，但是十二条绷带一起抽动，仍就非常麻烦，何况木乃伊还有两只手臂。 不过在杰曼尼和华尔特斯加入后，莫然的压力就是大减。每个人只需应付4条绷带，这让战斗轻松了许多，只有正面的莫然，要多应对两条手臂。 杰曼尼对绷带的攻击，基本毫无效果，只能起到协助作用，最多是打偏那些发动攻击的绷带。所以几次攻击之后，木乃伊直接无视了杰曼尼。 华尔特斯却爆发出极大的战斗力，攻击虽然仍旧平平无奇，但每一剑都能砍断一条绷带。 莫然的状况就非常尴尬了，连枷的攻击被数条绷带一拨，就会偏离攻击轨迹，连续几次都无法击中木乃伊。 莫然只好取出劣质的短剑，也不攻击，只用其扫开绷带，让连枷可以正常发挥。 可连枷的攻击，只能划破一些绷带，就再无寸进。 当莫然要使用小爆发时，有所感觉的木乃伊，就会用所有的绷带缠上连枷，让攻击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木乃伊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几条绷带。 木乃伊的应对方式，让莫然说不出的难受，甚至有些心浮气躁。直到谭熙第二支火箭，击中木乃伊，才有所转机。 木乃伊似乎非常怕火，被弩箭击中之后，也不理会三人的攻击，而是先去灭火。 莫然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直接开启怒火中烧，瞬间爆发出的气势，让木乃伊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木乃伊的速度，本就不太快，这时根本来不及去防御攻击，至于躲避…，木乃伊从出现到现在，连一次攻击都没躲掉。 面对莫然的攻击，木乃伊也是发了狠，先是从身体内激发出一道能量波动，同时一拳捣向莫然。拳头虽然不快，但是上面聚集着大量负能量。 莫然对于木乃伊，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因为这个木乃伊，比之前遇到的更为诡异和强大。所以莫然说不准，这个木乃伊会有什么样的诡异能力，只能小心戒备着。 看到木乃伊的拳头，莫然并不紧张，即使上面聚集着负能量，只要打不中自己，就都是无用功。 同时，莫然对木乃伊的能量波动，也一直处于防备状态，可以保证自己，即便在迟缓和寒冷的状态下，也能行动自如。 然后…莫然就悲剧了！ 这是一只强大的木乃伊，而且是一只稀有的恐惧木乃伊。 它的能力以恐惧与负能量为主，所以他刚刚释放的范围魔法，不是迟缓与寒冷属性，而是类似于恐惧光环的东西。 能量波动的速度最快，先一步划过莫然三人，莫然似乎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恐怖，本能就想逃跑。 不过因为精神属性的原因，莫然瞬间便恢复了意识，但还是被恐惧包裹着。谭熙三人更是不堪，直接变成了无头苍蝇。 虽然莫然恢复了意识，但对身体的控制，却变得极为艰难，这是生物本能在抗拒着莫然的意识。 可最关键的，是在刚才恐惧的瞬间，连枷的攻击轨迹发生了偏转，从头部偏移到了木乃伊右侧肩膀。 这一切都是在眨眼之间完成的，先是能量波动划过莫然，随后莫然的身体一阵颤抖，连枷就砸到了木乃伊的右肩。 此时的大爆发，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就是超凡也不敢硬接。超凡与超凡之下的攻击，根本处于两个层次，与力量的大小毫无关联。 超凡的攻击已经带上了能量性质，而超凡之下的战职者，只有物理攻击手段。 但是力量达到一定程度，仍会让人恐怖，就比如莫然的大爆发…… 这一击，让木乃伊肩膀部位的绷带全部断裂，甚至连肩膀上的骨骼，都被砸的粉碎。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肩膀并没有被砸掉，说来也巧，攻击莫然的，就是这支右手。 章二五 地宫与蛇人（中） 莫然完成攻击后，就全力催动自己行动，但是全力之下，也才堪堪移动几公分距离，然而攻击已经近在眼前。 莫然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击飞，一直飞出20多米，才落到地面。 或许是刚才的歪打正着，才让莫然保住一条小命。肩膀被击碎后，木乃伊拳头上的力道和负能量，都削弱了大半，攻击的力度还好，还剩不到一半。 负能量在肩膀被击碎的同时，就停止了能量的供应，直接消散了80%以上。 拳头上的力度，对莫然没有太多的伤害，只是这些负能量极为麻烦。 莫然一边开启小爆发，抵消着负能量与侵蚀，一边在心中吐着槽：还不如不清醒，直接被吓跑了，就能免于被攻击。 其实不然，在木乃伊发动魔法的时候，就将全部的恐惧之力，集中在了莫然的身上。所以别人是被吓跑，而他是被吓得无法动作。 谭熙三人被恐惧了十多秒，才恢复了正常，随后来到莫然身边，将其护住。 连续使用三次小爆发，莫然才将体内的负能量中和掉，然后喝掉一瓶药剂，站了起来。感觉自己无碍后，就要冲向木乃伊，却被谭熙抓住。 只听谭熙小声说：“用火烧它！它怕火！” 听到谭熙的话，莫然也是一呆，然后就随其余三人，徐徐退去。木乃伊也不追击，它的职责就是守卫这里，而且莫然的攻击也让它忌惮不已。 至于自己身上的伤势，只要足够时间的休息，就能够恢复。木乃伊刚松了口气，心脏又跳到了嗓子眼！ 当然，这只是形容…。 木乃伊看到莫然三人手持火把，走向了自己，所以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木乃伊的状态很差，右肩彻底被废，右臂上的6条绷带失去了能量供给，只剩下左臂的6条绷带。 同时，在莫然吃大亏之后，再想故伎重施，可谓是难上加难。可自己又受到别人的控制，根本无法逃离，唯有死战。 莫然再次围住木乃伊，但并不强袭，只是游走攻击。火把的效果非常的好，只要接触到绷带，就能被点燃。 莫然甚至强行释放了一个火焰之手，这让木乃伊大骇，可又无力逃跑，只能硬顶。 这点燃了大部分绷带，木乃伊放弃了用绷带拍打火焰，开始运用负能量去熄灭火焰。见攻击奏效，莫然四人变得更加耐心。 随着时间流逝，不断有绷带被点燃，而木乃伊的负能量越来越少，直至再也用不出负能量。 莫然等的就是这一刻，扔掉火把，抡起连枷，又与木乃伊战到一块，而谭熙三人，仍在努力地去点燃木乃伊。 面对莫然连续地小爆发，木乃伊已是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别人，只是半分钟就被点着。 到了这个地步，木乃伊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想拉一个人为自己陪葬。 配合十分默契的几人，瞬间就退了回去，远远看着在火焰中挣扎的木乃伊。 只有谭熙，还在一箭一箭地射向木乃伊。 五分钟后，木乃伊就在火焰中烧成了灰烬，并浮现出两个光球。莫然和谭熙分别获得了一个光球，看来空间也承认了谭熙的作用。 穿过大殿后，是一片休息室，只是满地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 进入这里后，杰曼尼就如石化了一般，随后发狂地跑进休息室中，抱起一具尸体，开始嚎啕大哭。 莫然三人没有去劝慰，只是默默地看着，因为乞丐之巢中死的人，实在太多了！ 哈克曾经跟莫然说过杰曼尼的身世，他们并不是亲兄弟，而是孤儿。 两人从小就相依为命，而且无数次拯救过对方，虽说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 莫然虽然没有这种经历，但是却能通过感悟之心，感受到其炽烈的情感，随后又变成了绝望和黑暗，最终定格到了愤怒。 这让莫然不由想起了佐胖子和穆晓秋，看到杰曼尼停止了哭泣，莫然就安慰性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随后，谭熙和华尔特斯，也都拍了拍杰曼尼的肩膀。 神情恢复正常后，杰曼尼就自嘲道：“让你们见笑了。” 因为感悟之心，莫然的心情也受到了影响，最后只是苦涩地说：“节哀吧！” 只有华尔特斯的神情没有变化，将手伸向杰曼尼，并说道：“伙计，我们拥有了共同的仇人！” “当然！”杰曼尼握住对方的手掌，并被华尔特斯拽了起来。随后转向莫然，说：“走吧，我没事！” 莫然突然发现，语言变得如此无力，最后只是“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休息室后面，是几条岔道，莫然凭着对仪式能量的感应，一路前行。一直前进了15分钟，再次来到一个大厅，而且这个大厅，还有着祭坛…… 莫然进入大厅后，危险的感觉就被提升到了极致，同时冷汗不住得往下流。 因为一个女人，正看向四人！不…应该只是在看莫然，而她身后如蟒蛇一般的尾巴，也表明了她的身份。 “我看见过你，是你破坏了我的仪式。”女人的语调非常平静，却让莫然感觉到平静下的愤怒。 莫然暴喝一声，驱散了恐惧：“你就是加尔南？” “是的，我就是加尔南。既然来到这里，那就留在这里吧！”加尔南的语气仍旧平淡，似乎留下莫然，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厅中除了加尔南以外，还有数只强大的僵尸，随着加尔南的话音落下，这些僵尸开始冲向莫然。 “你们快走，我被加尔南锁定了！”看着那些缓慢走来的僵尸，莫然低声对谭熙三人吼道。 谭熙焦急地问：“那你怎么办？” “放心，我还有卷轴。”莫然一边击退僵尸，一边嘱咐。 “你们离开后，我才能无所顾忌。只要拉开一段距离，我就直接用卷轴回到无冬城。” 莫然顿了顿，继续说：“我能感觉到对方的魔力，加尔南太强大了，根本不是我们能战胜的。你们留下来也只是送死，即使加上哈克他们也不行。” “不过她似乎无法离开祭坛，这是我们的机会。我回到无冬城后，就会向艾瑞贝丝求助，所以一定要等我回来。” “如果我一天内还没回来……，那你们就将这个消息，告诉艾瑞贝尔！” “你一定要活着啊！一定要活到契约完结！”谭熙大声喊道，随后三人就消失再通道中。 章二五 地宫与蛇人（下） 同一时间，莫然轮起大锤，将周围的僵尸击退。 莫然现在心中全是苦涩，还是大意了啊！他根本没有与这种顶级魔法师对战的经验，而且这还是数倍强于坎多赫兹的法师！ 当莫然看到加尔南后，就发现自己被对方精神力锁定了。要不是莫然解锁了，精神与感知两大属性，不然也无法察觉到这种锁定，何况连法师都不是的三人。 只是对方一直没有攻击自己，或许是…仪式的原因？虽然加尔南非常平淡，但感悟之心，让莫然可以感觉到对方心中的恨意。 见谭熙三人走远，莫然就将魔杖中，最后一个加速术释放出来，准备逃跑。 只是魔法光辉刚刚落到莫然身上，加尔南就一挥手，驱散了魔法效果。这让莫然亡魂大冒，只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加尔南的攻击。 看着那个仍在运行的祭坛，莫然似有所悟，随即一个小爆发，将周围的僵尸扫退。 这些僵尸虽然极为强大，每个都在高级之上，还有数只达到了15级，可并没有任何智慧。 同时，这个大厅也非常诡异，这里的僵尸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会被迅速修复，修复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分钟。 扫退僵尸后，莫然也不磨叽，直接开启大爆发，向通道奔去。 可莫然还没有跑两步，就发现周围变得模糊不轻，当环境恢复清晰后，已经身处大厅的深处。 将传送术用在敌人身上，这已经超出莫然对魔法的认知，可惜他现在没有思考的时间，所以都来不及害怕。 大厅深处也有一条通道，借着大爆发的余力，莫然瞬间蹿进通道中。 好在这次没有发生变故，但是不到20秒，莫然就来到通道的尽头——这是一条死路。不过莫然并不在意，直接取出定位传送卷轴开始使用。 其实莫然也有些担心，加尔南的等级虽然只有17级，但是大厅中的魔法元素，都随着加尔南的意志而运动，同时她的魔力似乎无穷无尽？ 在大厅中使用魔法，简直就是找死。 就像刚才的加速术，这种物品中存储的魔法还好，并不会影响到释放。如果是自己释放魔法，在大厅这种环境中，决定会产生魔法反噬。 只有等级相差不多的法职者，才有可能正常使用魔法。所以就是在通道尽头，莫然也担心卷轴的魔法效果，会被干扰。 莫然忐忑地引导着卷轴，直到周围再次变得模糊，这次连莫然的精神都有些恍惚。直到回过神来，莫然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正义大厅。 莫然的回归，并没有引起任何波动。 老者仍在祭坛前祈祷，而艾瑞贝丝正在救治着一个人，应该说是一个精灵。 一直没有露面的奥斯本，已经重伤昏迷，正接受着艾瑞贝丝的治疗。 莫然本就处于非常紧急的状态，哪里顾得上娘娘腔的死活，何况奥斯本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所以，莫然直接来到艾瑞贝丝面前。 看到莫然的到来，艾瑞贝丝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疑惑地看着莫然。 莫然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我遇见了一个强大的蛇人，一个叫做加尔南的蛇人。” “加尔南？我知道她，她就是深水城的生物之一！”艾瑞贝丝有些吃惊地说。 等艾瑞贝丝消化了这个消息以后，莫然才继续说下去：“同时，乞丐之巢的不死生物，也应该跟她有关。现在乞丐之巢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地，99%的人都变成了不死生物。” “可是加尔南非常强大，我们根本无法战胜，所以我需要您的帮助。” “局势已经如此糜烂了么？”艾瑞贝丝先是喃喃自语，随后又面带歉意地说：“无冬城已经被巨大的邪恶盯上，我根本无法离开。” 莫然想起了什么，取出一块碎片的残骸，交给艾瑞贝丝。 “这是我摧毁祭坛后，获得的碎片。加尔南手中应该有很多这个东西，并在用它举行着仪式，一种很邪恶的仪式，我们必须阻止它！而且加尔南的力量，似乎也跟这些石头有关。” “这…这是亡灵之石的碎片，怪不得……” 艾瑞贝丝目光的焦点，全都集中在碎片的残骸上，随后转向莫然，说：“是的，我们必须阻止这个仪式。” “虽然我无法离开这里，但我可以为你加持一个强大神术，可以帮助你战胜加尔南，但是这个法术只能维持6个小时。那么，你现在准备好了么？” 面带艾瑞贝丝的问题，莫然摇摇头。一个神术？莫然可不认为一个神术，可以帮助自己战胜加尔南。 那么…… 随后，莫然就取出了经验光球，既然艾瑞贝丝指望不上，那就先强化一下自己吧！ 莫然看到光球，也是一愣，不知不觉间，已经积累了36627点经验。 艾瑞贝丝也被光球所吸引，不过却是若有所思。 莫然开始翻看脑海中的专精清单，瞬间列举出数条自己需要的，首先是超魔类的魔法强效和魔法穿透。 魔法强效最多可以提升50%的魔法威力，但是消耗的魔力，也会随着提升的威力增加。 魔法穿透会无视目标一定的魔法抗性，同样也是消耗的魔力越多，无视的魔法抗性就越多。 这两个专精非常强大，尤其是一起使用后，更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威力。 战职方面，有三个专精在吸引着莫然，分别是闪电反应、灵活移动和重武器专精。 闪电反应是大幅度增加自身的反应速度，配合感知属性和危险感知，莫然可以做到不惧偷袭和远程武器，还可以让自己在面对速度极快的敌人时，不落下风。 灵活移动则是个混合体，在速度、反应、闪避、身体灵活和运用武器等，都能得到提升，虽然不是极致，但是胜在全面，而且这个专精增加的，都是莫然的短板。 至于重武器专精，就如字面的说明，但是真正的效果，莫然就不知道了。 除了这五条专精，还有数个专精也有吸引力，如盲斗、钢铁意志、强韧等等。 莫然正在思考，如何搭配这些专精，才能让效果最大化时。 艾瑞贝丝开口了…… 章二六 超越传奇的法术（上） “如果…你愿意付出一部分起源之力，那么我可以赋予你一个更强大的法术。” “它不但能帮助你扫平敌人，而且对你今后的成长，也有着莫大的好处。”艾瑞贝丝如是的说。 思考中的莫然，听到艾瑞贝丝的话后，就疑惑地抬起头，见艾瑞贝丝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莫然一怔，鬼使神差地问道：“需要多少？” 艾瑞贝丝伸出手，轻轻一划，原本的经验光球，就被分割成两个，艾瑞贝丝指着其中一个光球，说：“这么多。” 莫然用手触摸了一下光球，其中不多不少，正好5000经验。 莫然先是有些不舍，可脑海中不断浮现乞丐之巢的惨状，继而是一张张面庞，有哈克的、罗德的、华尔特斯的等等，最后定格在平民的脸上。 在他们脸上，莫然只看到了希冀的目光…… 莫然忽然想起，想起…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痛恨，痛恨其如此冷漠和残酷，痛恨自己的弱小与无能为力。 随后又想起了自己的愤怒，想起自己即便愤怒，对这个世界依旧是无可奈何。 而此时力量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只要付出一点点代价…… 莫然问自己，值得么？或许…不值得吧！ 然后，莫然开心的笑了起来，同时将光球推给艾瑞贝丝。 不值得又如何？为何不去任性一把？前生已经留下太多遗憾，此时自己已是无牵无挂，何不任性一次？ 难道为了一点得失，就让自己继续遗憾下去？既然如此，那又如何自由？没有自由，又与咸鱼何异… 推出光球后，莫然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精神上感到无比的愉悦。 人的执念何其重，纷扰的念头何其多，有时候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不是看不清世事，只因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穷则独善其身？不，那只是借口。达则兼济天下？不，那并非莫然所愿。 莫然只想享受生活，如果这个天地不让，那就去打破这个天地。 以前莫然没力量，所以选择逃避，现在莫然依旧没有力量，却挥出了自己的第一拳。 艾瑞贝丝充满深意地看向莫然，随即收起了光球。不仅仅是莫然要付出代价，艾瑞贝丝同样如此。 相比于莫然，艾瑞贝丝才是真正的无私，只是…这个世界贪婪的人太多，他们不仅贪婪，还要将那些无私者推入无底深渊。 随后莫然开始选择专精，首先是五个重点关注的专精。两个超魔专精最贵，魔法强效需要5600经验，魔法穿透也要4700经验。 战职方面就便宜多了，分别是闪电反应3300经验，灵活移动3600经验，重武器专精2700经验。 不过想到学习专精后，花费就要提高一倍，那么最昂贵的专精就成了首选。 在说出自己的请求后，艾瑞贝丝就从经验光球中，拽出一团经验，开始揉捏，随后递给莫然。 依旧与第一次相同，专精还是黑色未激活状态，可清单上价格，却让莫然嘴角泛起苦笑。 经验果然提高了一倍，不过不是在原有的价格上提高，而是在现在的价格上翻倍。比如说灵活移动，最初只要1800经验，获得强健专精后，就是3600经验，可现在却要7200经验。 不过既然选择了强效魔法，那么魔法穿透就不能放弃。获得两个专精后，莫然就只剩下16627经验，最多还能获取一个专精。 莫然也懒得再思考，直接选择最贵的灵活移动。这时的灵活移动需要14400经验，最终只给莫然留下2000多经验。而下一个专精，最少要2万打底，可谓是遥遥无期，尤其是对刚刚晋升的莫然来说。 自恶魔一战以后，莫然获取经验就变得非常困难。 在大墓地中，莫然至少击杀了数百只僵尸，可一个经验也没掉落。 这让莫然明白，自己无法再从低级生物身上获得经验了，而高级生物少之又少。 在坎多赫兹大陆，上万名低级职业者中，才有几率出现3～5名高级职业者。 无冬之夜这个费伦的衍生位面，在力量层次上还要强于坎多赫兹大陆，所以高级职业者会多一些。不过多个几倍，也就是极限了。 其实在费伦衍生的位面中，获得一个专精已经实属不易，基本只有那些变态，才能获得两个专精。 就是在梦魇战士中，也找不出几个像莫然这样，可以碾压同级，甚至可以越级打杀的怪物。 同时，专精也不是可以无限制获得，每个人都有承受的极限。 将经验消耗一空后，莫然感觉自己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就对艾瑞贝丝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是么，那跟我来吧。至于这些，就当作对你的补偿吧。”艾瑞贝丝递给莫然三张卷轴，然后带着他走向祭坛。 莫然看了看卷轴，都是防死结界卷轴，并且拥有属性。这是自己当初拜托艾瑞贝丝，替自己制作的卷轴，只是这几天的经历过于丰富，所以已经将其忘在了脑后。 莫然跟着艾瑞贝丝走上高台，不过并没在祭坛附近停留，而是走到水池前。 艾瑞贝丝将经验光球扔进水池中，随后开始祈祷。然后一道光柱，刺破浓重的云层，穿透层层阻碍，落到莫然身上。 光柱的出现，让一些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们默默看向光柱。 这些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男有女，有善有恶，他们只有一个共通之处，那就是能量如实质般的，在身体中流动。 至于普通人，对光柱的出现，要么视而不见，要么懵懂无知。 光柱似乎有着无上威势，让那些在黑暗中，刚刚露出爪牙的家伙，又隐藏进黑暗之中。 被光柱照射的莫然，意识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感觉似乎有些不同，又似乎没什么不同。 莫然疑惑的抬起右手，左看看，右看看，可右手还是右手，没有任何的不同。 光柱来得突然，消失得也快，仅仅维持了两分钟。 但这让无冬城中所有的强者，都沉默不语。因为…这是神迹术啊！ 艾瑞贝丝是在赤裸裸的示威啊！ 章二六 超越传奇的法术（中） 上次神迹术的出现，还要追溯到百年以前，只是没人能想到，如此强大的法术，释放的对象，竟是个连超凡都未踏入的小家伙。 神术之后，艾瑞贝丝就陷入了虚弱之中，整个人也变得萎靡不堪，不过语气依旧温和。 “快去吧，神迹术只能维持12个小时。” 神迹术这个词语本身，就拥有无穷魔力，让莫然有些失神。 当莫然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进入了乞丐之巢，而且数只僵尸正在扑向他。 莫然拿起链接随意一扫，武器还没击中对方，武器带动的气流，直接将僵尸扫成了碎肉，随后尸体上燃起熊熊烈火，片刻就将尸体烧成了灰烬。 莫然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链接，随后开始翻看人物面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如刷屏般的状态属性，这可是被烙印认可的状态啊，虽然都是临时的… 最为强大的属性有两条。 一个是圣者化身，说明很简单：将身体转化为半神之躯。 说明虽然简单，但半神之躯却不简单，如果用等级衡量，半神高达24级，与传奇处于同一等级。 不过半神之躯不等于半神，但也强大无比，首先可以免疫5级以下魔法，其次传奇魔法以下的伤害，都会减免90%，最后是属性的增加。 在人物面板上，莫然所有属性都突破了18点，没解锁的属性亦是如此。 第二个状态是神圣降临，有三重效果。 首先是治疗，每分钟都会对自己释放一个再生术。再生术是7级神术，不单单可以治疗伤势，还可以断肢再生。每分钟一个再生术，几乎是不死的保障。 其次是攻击，会让攻击附带神圣火焰。神圣火焰是不死生物的克星，对其它生物，也会造成极大的神圣伤害，这已经是能量伤害的范畴了。 最后是守护，叫做神圣庇佑。神圣庇佑可以抵挡致命伤害，属于防护神术与预言法术的结合体。虽然冷门，但与预言有关的东西，都自带强大属性，且不可琢磨。 莫然也被这些属性震撼了一下，这么多状态下来，就是头猪，也可以跟巨龙，打上一架。 如果这只猪在强壮一些，那么或许就会出现肥猪暴打巨龙的场景。 这只是莫然的意淫，神迹术的效果都是随机的，这些效果与受术者最为契合，也是因为过于契合，所以莫然才没感觉到自己的不同。 强大是毋庸置疑的，但强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所以莫然准备实验一下，比如先来个大爆发。 可开启怒火中烧后，莫然还是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就跟平常一样。 或许…不同之处是没有负荷？ 然后，莫然奔跑了起来…… 因为没有负荷，莫然也没去关闭怒火中烧，所以就这么一直开启着。 莫然如往常一样奔跑，只是…速度直接超越了音速。极快的速度，让莫然有些不适，径直就要撞向房子。 可奇妙的是，莫然在极快的速度下，仍可以做出反映，身体一晃，就避开了房子，继而撞入了尸群。 可在撞入尸群前，莫然本能地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能量护罩。所有僵尸都被护罩弹飞，并在空中被神圣之火，烧成灰烬。 莫然仅用了半分钟，就完成了对新状态的掌控。这是受到了精神、智慧、感知，三大属性的加持。 虽然有的属性没有被解锁，但是在这个世界中，却是实实在在的超越了生物极限，也就是18点。 拥有半神之躯的莫然，此时正处于能量生物状态。三大属性互相作用，进行感知、分析和控制，很快就让莫然控制了这股力量。 神迹状态下莫然，是一种奇特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什么都是新奇的。比如能量的控制，那道能量护罩，其实是由莫然的斗气形成，虽然不知道其原理，却会本能的使用，就像喝水一样自然。 同时，如何运用这些能量，也被精神、智慧、感知和体质四大属性，刻印到本能之中。 如果莫然达到运用能量的标准，就自然会运用能量，这就是艾瑞贝丝口中，莫大的好处之一。 当莫然理解高层次生物的状态后，前进的道路，会变得开阔且平坦，让他可以在上面驰骋。 莫然现在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无法衡量的财富。莫然越是解析现在的状态，就越发地感觉自己无所不能，这就是力量带来的快感。 莫然的体力，几乎无穷无尽，即使怒火中烧开启了十分钟，体力值也没有降低哪怕一点。 只用了十分钟，莫然就来到了邪教驻地，外面还是密密麻麻的僵尸。 莫然隔空二十多米，就是一挥连枷，武器带动的气劲，如扇形铺开。气劲之中，带着无数细小的能量，这是莫然的斗气。 每一个与能量接触的僵尸，都会被炸成碎片，随后又烧成灰烬。 单是这一击，就杀死了200多只僵尸，莫然只是挥动几下连枷，僵尸就被全部清空了。 莫然也不迟疑，直接冲入邪教徒驻地。 在驻地中，有一些正在搜索的光明之蛇成员，不过莫然的速度太快，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冲进了秘道中。 随后，莫然就来到了大墓地，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只是场面有些混乱，因为哈克正与谭熙争吵着。 莫然的速度极快，就如突然出现的一般。 莫然的出现，让人们陷入了安静。 谭熙惊喜地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哈克与德雷克却是浑身颤抖，恐惧地说不出话，因为他们感觉到了威压。 莫然身上散发的威压，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感知的，只有对能量非常敏感的人，才能察觉，而顶级职业者就是最低标准。 莫然扫除心中阴郁后，就没有了压抑，气质也变得非常阳光。发现哈克的不适，便将气势隐藏起来，微笑地说：“我回来了，同时也获得了终结邪恶的力量。” 哈克狠狠捶了莫然一拳，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轻易死掉！” ps:咦...居然有人催更，那我就加一更？顺便庆祝自己收藏过300。 以后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我都会加一更。比如说...咳咳，这都两个月了，我的推荐票才300，其中有一半还是我自己投的，假如推荐票能过500…… 咳咳...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成绩这个惨啊，让我先哭一会~ ps2：本人现在作息很规律，晚上8点半就上床睡觉了，同时欢迎大家指出我的不足。 章二六 超越传奇的法术（下） 只是莫然现在太强了，哈克一拳下去，自己反被震地连连后退。莫然意念一动，就形成一只能量组成的大手，稳稳托住哈克。 这是变异的法师之手，这是在神迹状态下，莫然所有的魔法，都产生了变异。 莫然的目光从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地宫的入口处，说：“走吧，是时候终结这一切了。” 众人很快就来到地宫的深处，莫然的出现，让加尔南大吃一惊。尤其是莫然身上散发的能量波动，让她震惊的无以复加。 莫然也不给加尔南反应的机会，抓出一支标枪就投掷过去。标枪包裹着大量能量，直接击破了屏障，而且被能量包裹的标枪，并没消失，只是损耗了一些能量。 随后只听一声巨响，祭坛就变成了碎片。 “不！” 加尔南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同时对莫然释放了一个魔法。 半神之躯配合斗气护罩，让莫然无惧任何魔法，所以他没有理会，直接伸手去抓标枪。 只是这个魔法，并非攻击性魔法，而且莫然也没能豁免成功。 只见周围环境一阵模糊，莫然就置身于一片虚空之中，这是虚空放逐术。 放逐术虽然不是很强大，却是十分恶心和麻烦。 其实莫然并没有被传送到虚空中，同时他所处的位置也没发生变化。真正的原因是加尔南用锚定好的虚空，替代了莫然所处的位置。 虽然放逐术看起来很诡异，却不是无解的，比如对空间进行解析，就能找到虚空的连接点，通过连接点便可以返回地宫。 只是解析是个非常缓慢的过程，往往还没完成解析，驱逐术就会结束，当魔法效果消失后，被锚定的虚空自然就会回归。 莫然可没那么多时间去解析，所以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暴力的方式——击破空间壁垒。 不过这并不是真正的空间壁垒，只是由魔法模拟而成，即便如此，也是坚固无比。 莫然运用全力，轮起连枷砸向身前。连枷与虚空发生了碰撞，随即出现了裂痕。 莫然攻击不停，连续不断敲击着，裂痕越来越多，甚至有一些碎片开始掉落。顺着碎片掉落的裂口，莫然可以看到地宫的情景。 所有低级职业者，都在抵挡僵尸，高级职业者，则在围攻加尔南。 仅仅片刻，谭熙和华尔特斯就受了重伤，被拖到后方。加尔南则被哈克和德雷克牵制着，所以无法直接使用大型魔法。 不过加尔南也在准备魔法，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低声念着咒语。 与此同时，一个虚影正在加尔南头顶，缓缓成型。 虽然被数名高级职业者围攻着，但加尔南仍不落下风，就算口中默念咒语，可是低级魔法随手既出。 这是瞬发法术，即便是大魔导师，瞬发魔法也不会用得如此轻松。 加尔南除了没有步入超凡外，在其余方面都碾压了大魔导师，尤其是在魔力方面，几乎是无穷无尽，完全是bug般的存在。 杰曼尼是唯一没有攻击加尔南的高级职业者，正在祭坛周围寻找着什么。 随后，一块黑色石头，映入杰曼尼眼中，他聚气斗气就向石头刺去。攻击只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并没出现丝毫损伤。 杰曼尼也不气馁，继续攻击着石头。 只是在听到响声后，加尔南就是脸色大变，聚起魔力直接向杰曼尼点去。这甚至中断了咒语，让原本快要成型的虚影，瞬间黯淡了下去。 在点出一指后，加尔南又念起咒语，这才堪堪维持住虚影。只是刚才的强势爆发，让她受伤不轻，从嘴角中溢出了鲜血，不过她的鲜血却呈墨黑色。 正处于虚空的莫然，将一切看得分明。 加尔南一指点出，上面汇聚着庞大的魔力，在点出的同时，就击中了杰曼尼。 从莫然的视角，可以看到被魔法点中的杰曼尼，从身上浮现出一个虚影，并被击碎。 随后，杰曼尼就失去了生机。 这是…死亡一指！一种直面灵魂的攻击…… 空间壁垒依旧坚韧，虽然有无数碎片掉落，看似一碰既碎，但就是牢牢挡住了莫然。 直至杰曼尼的死亡，才让怒火喷发的莫然，击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缺口。然而连枷已经彻底损毁了，因为凡物还不足以对抗空间。 莫然扔掉连枷，双手抓住缺口的边缘，开始用力撕扯。 …… 谭熙在莫然被放逐的同时，就发动了攻击。重弩让加尔南有些忌惮，所以反手就挥出五个魔法飞弹。 谭熙竭尽全力之下，躲过了四个飞弹，可就是最后一个飞弹，便将她打成重伤。失去战斗力的谭熙，迅速被人带出了战场，只能在一旁看着。 看着华尔特斯濒死，看着杰曼尼死亡，看着形势越来越差。 直到一双手从虚空裂缝中探出，并用力撕扯着裂缝，裂缝越来越大，最后一个人跳了出来，这是莫然。 看到莫然后，谭熙又充满了希望。 可在莫然出现之前，加尔南头顶的虚影，就已化成了实体，这是一个充满邪恶魅力的女性幽灵。 幽灵刚刚出现，就要张嘴尖叫。幽灵的出现，让所有人身上都是一寒。 只有哈克不受影响，因为在虚影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女妖之嚎。 女妖之嚎是9级魔法，是大魔导师才可以使用的魔法，这完全超出了魔法的常识。不过哈克早有准备，幽灵出现的时候，就舍身跳向幽灵。 莫然刚刚回归地宫，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哈克跳向幽灵，随后幽灵开始嚎叫，同时形成一道能量波动，向四周传导。 不过大多数能量波动，都被哈克所承受，穿过哈克的能量，都削弱了一倍不止。 可哈克的灵魂，却在能量的冲击下变成了粉末，然后在连续不断的冲刷下，化为了虚无。这个名为哈克，充满绅士的男人，就此消失在位面之中。 削弱后的女妖之嚎，仍旧造成4名低级职业者的死亡，那些距离加尔南不远的人，也纷纷陷入了重伤。 然后，愤怒的莫然一个加速，就来到虚弱的加尔南身边…… 章二七 能量生物与每个人眼中的世界（上） 越级释放魔法的加尔南，显得有些虚弱，可还没等她缓过气，一只拳头就在她眼前迅速放大。 这一拳直接将加尔南打入地面，接着就感觉到胸口一凉，随后是无边的黑暗。 莫然看着手中仍在跳动的心脏，就想将其捏爆，只是理智阻止了这个行为，因为空间给出了提示… “主线任务变更……” “主线任务：将蛇人的魔力心脏交给艾瑞贝丝。” “任务奖励：无。任务失败：无。” 莫然先是叹了口气，随即将蛇人的心脏，扔进了储物空间。 在加尔南死亡的瞬间，所有僵尸也随之死亡，只有少数有智慧的不死生物仍在挣扎，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它们会越来越虚弱。 看到满地都是伤者，莫然开始抽取神圣降临中的能量，并将这些能量注入伤者体内。 这算是对能量的粗略使用，虽然这些能量的效果不如神术，但胜在量多。 在源源不断的能量供应下，所有人的伤势都开始好转，并恢复了行动能力。 莫然来到哈克的尸体前，弹出一道斗气，就将对方的尸体烧为灰烬。 看到这一幕的人，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沉默地看着。即使有人不满，莫然的力量也不是他们可以质疑的。 莫然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连灵魂都毁灭了，那么留下躯壳也毫无意义，不如尘归尘，土归土。 莫然来到祭坛前，同样弹出一道斗气，将杰曼尼烧为灰烬，并一把拽出那块黑色石头。 “亡灵之石（b）：神器碎片，作用未知，位面专属物品，可回收。” 莫然看了一眼属性，就意兴阑珊地将亡灵之石，扔进了储物空间。 虽然结局不是那么美好，可终究是结束了，连续数天的杀戮，让莫然有些疲惫，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莫然没有跟任何任何人道别，释放出两个法师之手，捞起还有些行动不便的谭熙和华尔特斯，离开了地宫。 带上华尔特斯，或许是因为支线任务，或许是因为队长的嘱托，或许只是为了有始有终。 莫然不想在再回光明之蛇，也不想面对那一张张充满希冀的脸，至于扔在房间的金币，更是意兴阑珊。 在莫然离开后，罗德有些喃喃自语地说道：“这不是他的错！” “可他却认为，这是自己的错。” 德雷克深吸一口气，继而大声吼道：“走吧，去建设…我们的家园，我想哈克也想看到崭新的乞丐之巢！” “吼！”众人也跟着德雷克吼了起来，吼散了阴霾。 虽然代价沉重，可他们终究胜利了，所以他们还有明天，明天就代表着希望。 …… 莫然带着两人，所以速度并不快。 路上铺满死去的僵尸，看到这些尸体，莫然就挥挥手，将其焚烧干净。 笼罩这里的浓雾已经散去，让莫然可以看到城市的全貌。 这里受到的创伤，比码头区还要严重，到处都是废墟，存活下来的人百不存一，只有极少的一部分。 莫然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能量，这引起了莫然的注意，跟随能量的轨迹，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屋外。 这是魔法实验室，莫然抬脚就走了过去，漏洞百出的屏障，根本不能阻挡莫然的脚步，只是轻轻一碰，屏障便碎落一地。 实验室中的格局，与之前一模一样，只是试验台上的物品，变成了一截木头。 莫然饶有兴趣地拿起木头，随后在地面上，就浮现出一个魔法阵。 莫然只是一跺脚，就将其中的能量震散。 神迹状态让莫然对能量极为敏感，而手中的木头，就带着极特殊的能量，就能量来说，这块木头应该价值极高。 不过莫然只是好奇一下，就是另一块亡灵之石，又能如何？ 收起木头后，莫然继续向内城区走去。在回去的路上，莫然看到一些幸存者。 当僵尸全部死去后，幸存者就来到大街之上，可在没有危险后，他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与迷茫。 莫然每每遇到，都会指引他们前往光明之蛇。每个幸存者，都是宝贵的财富，都代表着一点希望，当点点希望汇聚到一起，便有了燎原之势。 莫然花了一个小时，才返回到内城区，将华尔特斯扔给队长后，就带着谭熙返回了正义大厅。 艾瑞贝丝仍旧在工作着，只是她的虚弱已然无法掩饰。奥斯本也醒了，不过脸色不太好，估计他的经历并不愉快。 莫然带着谭熙，来到艾瑞贝丝身边。看到受伤的谭熙，艾瑞贝丝先是释放两个治疗神术，随后才问道：“一切还顺利么？” 莫然取出蛇人心脏交给艾瑞贝丝，说：“还算顺利吧。” 艾瑞贝丝仔细地检查了心脏，然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继而发现了莫然异样的神情，关切地问：“你好像有心事？” “或许是厌倦了战斗。”莫然淡淡地说。 艾瑞贝丝有些无奈地说：“战斗并非我的本意。” “我明白，只是连续不断的战斗，让我有些疲倦。” 同时，莫然将从刺客身上获得信件，交给艾瑞贝丝，道：“这个，或许能帮助到你。” 艾瑞贝丝没有打开信件，而是对莫然说：“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交给我吧！有什么问题和需求，都可以来找我，只要你还把我当作朋友。” 说完，艾瑞贝丝就转身离去，只是她的背影充满了虚弱和疲惫。朋友么…… 艾瑞贝丝走后，空间也给出了提示 “主线任务已完成……” “计算中……还剩余7天时间……” “计算完毕，请试炼者a6807选择回归方式” “方式一：立即回归，并将剩余时间折算为奖励点与评价。” “方式二：度过剩余试炼时间，再进行回归。” “倒计时—— 9:33” “支线任务（阴谋的暗示）已完成。” 莫然随手选择方式二，然后转头面向谭熙，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直接返回空间，契约……”谭熙的话语有些犹豫。 莫然淡淡地说：“那就回去吧，等你变强以后，我会去找你的。” 谭熙点点头，转身跑向艾瑞贝丝，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 章二七 能量生物与每个人眼中的世界（中） 莫然看着忙忙碌碌的谭熙，直到她化为光点为止。 神迹术还有很长时间，所以莫然打算做点什么，比如找到最后两个魔法物品，将最后一个支线任务完成。 这一找就是一天，在日落之后，莫然才返回了内城区，同时手中多了两个物品——一块土壤和一团空气，这也是最后两件魔力物品。 莫然没有返回正义大厅，也没有去斗篷高塔，而是来到了月石面具。 在吃了一些食物后，莫然就要来一些烈酒，开始畅饮。 这时，一个魅力十足的女人，坐到了莫然的对面，这是月石面具的老板娘——欧菲拉。 欧菲拉坐下的同时，将一个小钱袋扔到莫然面前，愉悦地说：“看来我们的小勇士，心情不太好，这里提供一些特殊服务，我想它会让你身心都变得愉悦。” “特殊服务？如果是你提供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莫然态度非常恶劣，灌了一口酒后，才恶狠狠地说道。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欧菲拉嗤嗤笑了好一会，才继续说：“如果你付得起价钱，我倒是不介意。还有，最近小心点吧，似乎有人想要对付你呢！” 说完，老板娘就摇摇曳曳地离开了。 欧菲拉的到来，让莫然兴致全无，起身抓上钱袋，便离开了月石面具。 在脱离神迹状态后，莫然的状态就好转了很多，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莫然对自己的状态，也有些莫名其妙，就好像突然得了抑郁症一样，做什么都失去了动力。 这其实是正常的表现，简单的说，就是莫然被神迹术从血肉生物，拔升到完美形态的能量生物。 可是思想、三观却没有得到升华，进而产生的一种认知错乱，这就像三维生物，用二维生物的价值观去思考问题。 虽然没有任何强大的威能，但莫然却是被实实在在的拔升到24级，这一等级也是完美无瑕的能量状态，可以被称为真正的能量生物。 能量生物与血肉生物，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存在，能量是永恒不变的，既永不枯竭。 如果不受到外力作用，那么能量生物可以做到永生，所以在一般情况下，时间对能量生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但是能量生物，仍旧在时间的束缚下，这是因为意识。 任何生物的意识，都会在时间的冲刷下，归于虚无，所以能量生物想要再进一步，就必须挣脱时间。 不单是意识，任何东西都会被时间冲刷，比如谎言，在时间的冲刷下，就将变得苍白无力。 神迹状态下的莫然，就是用血肉生命的方式去思考，用能量生物的准则去行事。 当遇到挫折，莫然就本能的想欺骗自己，想要给自己一个借口，可却发现自己无法受到欺骗。 对于能量生物来说，谎言毫无意义。因为谎言是具备时效性的，少则几天，多则几年，哪怕是数百年的时间，又能如何？ 谎言的终点就是被拆穿。 连时间对能量生物都没有意义，何况是谎言？几近永恒的生命，让能量生物可以轻松看破谎言，就是被欺骗又莫可奈何？ 可以欺骗能量生物的，都是比能量生物更为高级的东西，而且只有当谎言带上规则的力量，才会让能量生物无法看穿。 莫然这种自我欺骗，可没有一点规则的痕迹，所以能量状态下的莫然，根本不接受这些可笑的言论，不论是精神、思维、还是身体，都不接受这种自我的欺骗。 如果意志不够坚定，如果精神不够纯粹，那么意识又如何抵抗时间的冲刷。 当一个能量生物开始疑惑，开始欺骗自己，开始否定自我，那就代表着灭亡的开端。 莫然就是这种状态，发现无法欺骗自己后，就陷入了自我否定。 如果不能走出自我否定，就会导致人生观破碎，缺失人生观后，人就变得生无可恋，甚至会产生自我毁灭的倾向。 这是一种类似‘心魔’的东西，这段经历才是最宝贵的财富，让莫然在血肉生命时期，就体验到半能量生物，向能量生物转变时的障碍。 会让莫然在意志升华时，不再迷茫，也让血肉时期的莫然，拥有更坚定的信念。 毫无兴致的莫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开始蒙头大睡。 随着时间流逝，新的一天再次到来，精准的生物钟也将莫然唤醒。 醒来后，莫然发觉自己的状态非常好，不论精神还是肉体，昨日悄然而至的抑郁，也是不翼而飞，同时还有一些明悟。 只是这种明悟不可言语，有一点像动力，又有一点像引导，同时脑中杂念也消减大半，唯有意愿变得无比清晰。 今天是来到这个位面的第九天，不过莫然不准备再战斗，打算在最后几天，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莫然有了明悟，但经历的一切与心态的改变，是真实不虚的，所以莫然的心，依旧很累。 莫然不是救世主，而且仅仅十八岁，还处于一个非常青涩的阶段，只是受到了空间的恶意浇灌。 莫然伸了个懒腰，才走下床，开始活动身体。 莫然开始怀念昨天的神迹状态，怀念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只是昨天的自己，对一切都是兴致缺缺。不然剩下的时间，足够莫然在扫平一个区了。 莫然只是感慨一下，便出发来到斗篷高塔。伊尔图拉对莫然的到来并不意外，还没等莫然说什么，四件魔力物品就从莫然身上飞出，并漂浮在伊尔图拉面前。 “很好，那么你准备好接受考验了么？”伊尔图拉收起了戏谑，严肃的问道。 莫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更不知道考验是什么。只是伊尔图拉严肃的样子，让莫然不敢发问，所以最后点了点头。 见到莫然点头，伊尔图拉就念起了咒语，四个魔力物品的能量，被迅速被抽干，随即又用这些能量勾画了一个传送门，说：“里面就是你的考验，进去吧。” 莫然看了一眼伊尔图拉，没有感觉到任何恶意，随即踏进了传送门。 直到莫然的身影消失，伊尔图拉才换上戏谑的笑容，随即又变成了惊愕。 章二七 能量生物与每个人眼中的世界（下） 莫然刚刚进入传送门，就见3个魔法飞弹来到面前。 莫然也不惊慌，取出战锤，便将魔法飞弹一一敲碎，同时也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莫然所处的地方，就是虚空中悬浮的平台，平台上除了自己，还有一个由阴影构成的人形生物。 这个阴影生物除了看不清面目，基本与自己一模一样，这是在复制自己？ 莫然想多了，连梦魇都无法再复制一个莫然，何况是从属于空间的位面。 这只是以莫然外形为蓝本，制作的一个类元素生物，同时被赋予了与莫然相同的魔力，只是被赋予的魔法造诣，要高上莫然一筹。 所以正常情况下，莫然是无法用魔法，战胜这个类元素生物的。 莫然仔细观察着对方，只是不管如何观察，对方都是如此的弱小。 所以莫然开始试探攻击，只是…试探刚刚开始，类元素生物就被一锤砸死了。 莫然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有别的生物后，就从传送门返回了高塔。 回到高塔后，伊尔图拉依旧是一脸严肃，同时将一枚徽章递给莫然，说：“这是会员徽章，也是进入斗篷高塔的凭证，当你进入那里之后，徽章就会自动与你绑定。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请你好好保存。” “斗篷会员徽章（e+）：身份的象征。” “那么我现在可以进入么？”莫然看了一眼徽章，然后问道。 伊尔图拉终于露出了笑容，说：“当然，进入魔法阵即可。年轻的法师，这个世界上，唯有真理才会永恒！” 莫然向伊尔图拉欠身一礼，就转身进入魔法阵。 虽然知道伊尔图拉是在善意提醒自己，但是可以永恒的，不止是真理，还有梦魇。 或许还有很多，只不过莫然还不知道而已。 一阵恍惚过后，莫然来到一个非常怪异的地方。 这个地方可以称之为塔，莫然此时正处于塔的内部，并且是在塔的最底层，而且也是塔的唯一一层。 在这层的地面上，绘制着一个魔法阵，然后就是阶梯，环绕塔身的阶梯不断盘旋向上，似乎没有尽头。 至于书籍？莫然根本没看到，只不过在每个台阶的墙壁上，都有一个小平台，上面放着一小团魔法元素。 莫然走上第一个台阶，伸手摸向魔法元素。然后就是大量的想法、感受和领悟，映入莫然的脑海。 惊得莫然后退一步，当手离开魔法元素后，这些念头瞬间就消失干净。 莫然似乎若有所思，然后再次摸向魔法元素，并小心翼翼地感知其中的信息，很快莫然就沉醉在其中。 莫然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魔法，所学习的魔法知识，都以认知、实用和战斗为主。 即使有许多知识，被压缩进大脑，但是莫然的魔法知识，还是拥有许多空白和断带。 这是因为魔法提升速度太快，导致积累不足，再一个，就是莫然早期对魔法不够重视。 莫然触摸的魔法元素，其中的信息，就是关于魔法最基础的理论。并且其中记录的不是知识，而是一名大魔导师的感悟与心得。 如果用语言和文字，去概述、描绘魔法，根据不同人的思维与认知，难免会产生偏差，而这种近乎意识上的交流，是不会产生偏差的。 斗篷高塔记录知识的方式，是一个非常天才的想法，这个想法很多人都有过，不过最终只有斗篷高塔的主人做到了。 斗篷塔不是建立在位面之上，而是在虚空之中，只有在虚空之中，才能让规则对能量的干扰，降到最低，从而保证魔法元素的稳定。 这些魔法元素，被大量精神力量加持，从而形成这种特别的‘书’。 这些魔法元素极为宝贵，只有大魔导师，才可以用精神力量在魔法元素中记录，而耗费的精神力量，需要数年才能恢复，这种精神力量可以视为灵魂的一部分。 每个斗篷会员都会在临死前，留下一本‘书’，放入斗篷高塔之中。 对于将一生都奉献给魔法的人来说，这里的每一个‘书’都是无价之宝，它可以帮你观察到，别人眼中的魔法世界。 不只是魔法世界，就是真实世界在每个人眼中，都是不同的。 只不过是文明的发展，将所有人的认知统一了，所以才会出现‘世界是相同的’这种错觉。 比如说一个苹果，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苹果，所以就认为苹果是这个样子。 但是在两个人的眼中，同一个苹果的样子，并不相同，这是因为个体的差异。 或许有人看到的苹果是黑色，只是所有人都告诉他苹果是红色的，所以他就把黑色当成了红色，殊不知他眼中的红色，却是别人眼中的黑色。 当你通过别人的眼睛去看世界，就会离真实的世界更近，当你通过无数人的眼睛，去看世界以后，或许就会碰触到真实的世界。 魔法世界同样如此，通过不同的视野观察，就可以更加靠近魔法的真谛。 魔法元素的信息，都是大魔导师对魔法的理解与感悟，不是生涩的魔法知识，所以不存在理解性的障碍。 莫然对‘书’中的知识，基本是一目了然，是那种看到就会理解的奇特方式。 当莫然看完魔法元素中的所有信息后，许多空白便被填补，许多不理解的知识也开始融会贯通。 然后，莫然又向上走了一个台阶，并触摸这个台阶上的魔法元素。 这本‘书’中记录的，依旧是魔法基础理论，不过与上一本的‘书’又有所不同。 两个作者对魔法的感官既相似，又有所不同，阐述的观点与角度，更是天差地别，可最后又归于同源。 莫然看完这本‘书’，又走上一个台阶。这个台阶上的‘书’，仍旧是关于基础理论的，不过又多出一些延伸。 只是他对魔法的感官，依旧有所不同，这种感觉非常不舒适。 就像三个人说了同样的一句话，只是每个人说话的时候，所带的感情和语调，都各不相同。所以即便是相同话，听在莫然耳中，都有着不同的意思。 看完第三本‘书’后，莫然就停了下来，开始思考…魔法究竟是什么？ 只不过莫然等级太低，能阅读的书并不多，不过这是相对斗篷高塔全部藏书而言，可莫然剩余的几天时间，又能读几本书呢？ 同时，没有理解性障碍，不带表没有认知性障碍。像高塔顶层的书，莫然可以理解其中内容，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就像猴子看人类打电脑游戏，猴子知道人类在玩乐，但对人类的行为却是莫名其妙，对于猴子来说，电脑是超出认知的东西…… 章二八 谭熙（一） 在一个距离坎多赫兹非常遥远位面上，有着一个庞大的国度。 这个国度庞大到，整个位面都是一个国家，这个国度没有首领，最高的权利机构叫做百族议会。 只要拥有传奇强者的种族，就可以在议会中获得一个席位。 虽然位面中仍有许多阴暗与不和谐，但却要比其他位面团结的太多，因为它已经走上位面战争的道路。 只是这个位面的力量太过弱小，只能在中位偏上的位置徘徊，所以在很多时候，都是作为被侵略的角色。 直到有一天，空间降临到这个位面…… 在这个国家里，人类依旧处于主导地位，并且是三大强族之一，掌管着一座梦境大厅。 这个位面只有三座梦境大厅，分别由三个最强大的种族掌管。 在人族主导的地域中，最繁荣的要属至高城，因为梦境大厅就坐落在这里。 因为梦境大厅的存在，至高城在人类心中，就如同圣地一般的存在。 梦境大厅并没有建在城外，而是建在至高城的最中心，所以庄园也是建在城市的中心。 在庄园与城市中间，是长达数公里的禁区。 在禁区中，既没有建筑，也没有植物，只有城市的边缘，驻扎着军队。 这个庄园，要比坎多赫兹的庄园简陋许多，不说其他，首先这个庄园就没有魔法阵。 魔法阵是指庄园魔法阵，少了庄园魔法阵，这里的训练效果，要比坎多赫兹低上一个层次。 其次是庄园里没有秩序神殿，这大大降低了试炼者的续航能力，普通牧师的神术效果，只有秩序神殿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 其实这个位面，还是有秩序神殿的，但只有极小的一个，更是只有三名牧师驻守。 可就这个仅有三人，并不对外开放的小神殿，却建在百族众议院的对面。 此时在人族的梦境大厅前，聚集着27个人，他们正紧张地看着梦境大厅。 或许因为过于紧张，每个人都不自觉地散发出能量波动，这27个人居然全是超凡强者。 在这个位面的中，人族的圣域强者加上大魔导师，也不过百余人。 可以说每超凡都是了不得大人物，现在却有三分之一的人，守在梦境大厅旁，可见其地位之高。 就在紧张的等待中，梦境大厅亮了起来，这让许人开始惊呼，有兴奋、也有喜悦。 随后，一个女人出现在梦境大厅之中，正是谭熙。 残酷的战争，让这个位面已经不堪征伐，他们实在太需要庇护了，一个大人物的庇护。而完成二次试炼的梦魇贵族，就已经有了成为大人物的资本。 谭熙悠悠醒来，看到大厅外的情景，也是一怔，随即恢复正常。 谭熙知道，她与这些庄园里的教官，不过是互惠互利，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就如同交易一般，用现在帮助，换取未来的庇护。 因为当初，他们就是如此对待那名c+级试炼者的。只是他们能给予帮助，对试炼者来说，实在太少了。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无法拒绝，因为这已经是这个位面，能够给予的最大帮助，也是谭熙唯一能得到的帮助。 谭熙走出梦境大厅，有些冷淡地说：“我需要休息一天，以便整理自己状态与收获。” “如您所愿！”所有人都显得非常谦卑。 谭熙躺坐在软椅中，在她前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她所在的地方，是庄园城堡的最顶层。 从这里可以看到至高城中的景象，可以看到许多人都在忙碌。只是谭熙的眼睛并没有焦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次试炼收获极大，先是获得了一个叫做闪电反应的专精，也是谭熙仅能换取的专精。 不同于莫然的黑色未激活状态，这个专精已经达成所有条件，完成了激活，这让谭熙的反应变得极快，只是身体速度无法跟上。 其次是精神属性的解锁，这个属性解锁后，谭熙的命中率大幅度提高。 即便不用眼睛，只靠感知和精神，就能锁定敌人，这直接改变了她的战斗方式。 剩下的收获，就是一些有属性的装备和奖励点。 这次空间给予的评价是d，可就是d级评价，也给予谭熙6000多奖励点。 奖励点是根据位面力量决定的，虽然无冬之夜位面的等级上限达到了40级，但是这个位面最顶级战力，不过是传奇和圣者（半神）而已。 也是因为等级上限过高，所以才让那里的职业者战力，远超其他位面的职业者。 兑换完专精后，谭熙还剩余900多经验，直接被转化为了奖励点，并且提前返回的七天，每一天也给予了1000奖励点。 所以林林总总的加起来，谭熙一共获得了18000奖励点，这是一笔无比庞大的财富。 似乎受到了莫然的影响，谭熙的眼界也得到了提升，对奖励点不再是那么看重。 因为只要拥有力量，那么奖励点真是唾手可得。 在进入空间之初，谭熙感受到的，只有冷漠和自私，而随着时间推移，又渐渐多出了血腥和残酷。 不过谭熙很幸运，因为她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生活，直到遇见莫然。 在莫然身上，谭熙感受到了久违的‘善’，继而产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这让谭熙想起了小时候。 谭熙，女，26岁，职业是推销员。 谭熙小时候过得很幸福，她的父母都在国有大型钢铁厂上班。 那时的钢铁厂，正处于最红火的时期，所以企业效益非常好。 这让谭家小有资产，物质条件在亲戚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谭熙的母亲叫王琪，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所以在她的教导下，幼年时期的谭熙，非常乖巧懂事。 王琪是个懂得规划的人，所以谭熙的生活，总是被规划的满满的，这种生活既充实又效率。 随着谭熙长大，这种规划蔓延至谭熙的人生，学校、学业、爱好、理想都在规划之中。 其实每个父母对子女都有着规划，只是有的事情过犹不及，而且…… 章二八 谭熙（二） 谭熙就生活在一个一个的规划之中，这让谭熙变得没有主见，甚至有些懦弱，每天只知道完成母亲的任务。 连自己的需求都不甚清楚，更别说理想愿望什么的，就如同傀儡一般，只能行走在被规划好的道路上，这一直持续到谭熙进入大学。 谭熙学习很好，属于优等生，不过离尖子生还差了一些，所以最终以高出录取线3分的成绩，险险考入重点大学。 学校离家非常远，初次离家，让谭熙万分不舍。 可在进入校园之后，谭熙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任鸟飞，新的环境让她看到一个更为广阔的天空。只是谭熙的懦弱与没有主见，已经病入骨髓，并开始定性。 缺少规划的生活，让谭熙很不适应，不过这段时间并不长，因为谭熙的闺蜜出现了。 闺蜜是个富家女，吃穿用度都是寝室中最好的，而且是个很强势的女孩。 一个强势，一个懦弱，两人正好互补，没有几天就变成无所不谈的闺蜜。 闺蜜性格开朗大方，每天都有参加不完的活动，同时她会拉上谭熙，让谭熙过上没有规划的日子。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半年就过去了，同时也到了校庆日。 谭熙对校庆兴致缺缺，因为这是那些风云人物，展现自己的日子，与自己这种平凡的家伙，没有一分钱关系。 只是闺蜜非常热衷，提前就开始梳妆打扮，并强行拉着谭熙去参加校庆晚会。整个晚会，谭熙都在哈欠连天，直到他的出现… 他叫任轧，与谭熙同级，音乐系学生。 那晚任轧表演的是钢琴独奏，弹奏钢琴曲的任轧，彻底征服了谭熙。 谭熙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钢琴曲征服的，还是被任轧征服的，但谭熙知道一点，她恋爱了，并且深深坠入了爱河。 只是谭熙太懦弱了，别说表白，连面对面交流的勇气都没有。 对此，闺蜜也是非常无力，虽然不断为谭熙支招，最后却被谭熙一一否定。连续挣扎几天的谭熙，终于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送早餐。 只是谭熙懦弱依旧，根本不敢面对任轧，所以都是在对方练习之前，就将早餐送到琴房，这一坚持就是一年。 谭熙如往常一般，送着早餐，开门之后却愣住了，因为任轧正站在钢琴前，看着自己。 对于那天的记忆，谭熙很模糊，只记得任轧吃完早餐后，就为自己弹奏了一曲。 然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也没有激烈碰撞的火花，就这么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走到了一起。 恋爱中的女孩最幸福，虽然日子没什么不同，可谭熙却感觉每一天，都分外精彩。 快乐的日子非常短暂，因为暑假到了，谭熙不得不返回家中。 在火车站谭熙与任轧依依惜别，久久相拥，直到火车开起，谭熙才踏上返家的路途。 谭熙归家后，每天都魂不守舍，没事就爱发呆，要么就是一个人傻笑。 女儿的异常，很快就被母亲王琪发现了。在母亲不断追问下，没有主见的谭熙，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母亲。 对女儿的恋爱，王琪还是支持的，可当听说对方是学音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老一代人的思想比较保守，感觉那些玩音乐的都不靠谱，所以坚决反对。 王琪更信奉‘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一个将一生献给音乐的人，又如何去照顾女儿？ 面对母亲的强势反对，谭熙有些唯唯诺诺，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两年的大学生活，虽没有改变谭熙懦弱的性格，却让她有了属于自己的想法，所以不愿在被人去规划，哪怕母亲也不行。 见女儿答应，王琪就没有过多去想，因为女儿一直是乖巧懂事的，很少会违逆自己，而且家中最近的一些变故，也让王琪无法兼顾女儿。 暑假很短暂，也很漫长，短暂是小学生是感受，漫长是对谭熙而言。 返回校园的谭熙，如倦鸟归巢，是的，倦鸟归巢！因为母亲的压力，谭熙感觉校园更像是家。 任轧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也很勤奋努力。 为了让任轧可以专心练琴，谭熙开始料理任轧的生活，每天奔波在男生宿舍与琴房之间。 从此任轧就没有了琐事的困扰，一心扑在练习上。虽然每天都很忙碌，谭熙却怡然自得，且甘之如饴。 时间长了，两人还没有什么感觉，任轧的室友却受不了。 男生宿舍本就是非常随意的存在，可谭熙的到来，彻底打乱了这种随意。 起初的时候，室友还感觉新奇和有趣，但是时间一长，甚至连懒觉都受到干扰的时候，就出现了抱怨。 最后任轧与谭熙一合计，直接在外面租了个房子，然后就过上了同居生活…… 任轧一心扑在练琴上，看到心上人的勤奋，谭熙非常欣慰，更加努力地去维持这种生活。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任轧的生活都是谭熙在打理，所以就将生活费，交给了谭熙。 这些生活费，足够两人生活的，在谭熙的精打细算下，每个月还能有一部分结余，足够两人小小的浪漫一下。 可在租房之后，经济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房租，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只是面对一心奋进的任轧，谭熙说不出口，因为她不想让心上人分心。 最后谭熙一咬牙，就做起了兼职，同时大学生活也变得不再无忧无虑。这让谭熙学会了坚强，即便性格依旧懦弱，却能坚强的面对一切。 兼职并不繁重，却很辛苦，因为谭熙相信未来会更好，所以充满了动力，也坚持了下来。 兼职的同时，谭熙也没忘记照顾‘家’。起初任轧非常心疼谭熙，也很感动，可惜时间是把杀猪刀，时间一长，任轧就变得习以为常。 年复一年，转眼就进入了大四，谭熙开始了实习生活，不过每有闲暇还是会做兼职。 谭熙牺牲了很多，因为她并不喜欢这份实习工作，甚至有些厌恶。 不过兼职的生活，让谭熙看清了现实，同时为了能与任轧在一起，她必须选择一个相对稳定的工作，所以她不能任性。 任轧也没人有让谭熙失望，演奏水平不断提高，不但获得导师的欣赏，还拿到过数个奖项。 谭熙充满了希望，因为苦尽才会甘来。她坚信，那一天并不遥远。 然后，两人毕业了，开始步入社会之中。 章二八 谭熙（三） 社会是个大染缸，繁乱而复杂，不过谭熙经受住了所有考验，顺利进入公司。可任轧却处处碰壁，连续换了数个工作，也无法满意。 任轧是这代人的典型，对自己的期望过高，所以导致高不成、低不就。 同时有太多人，给予任轧太高的评价，让其无法脚踏实地的步步前进。 当第一次碰壁时，任轧还敢嘲笑对方有眼无珠，可在连续碰壁后，就变得意志消沉，只能去一些小公司求职。 任轧非常骄傲，而且这种骄傲还是别人给予的。因为任轧从小就活在各种赞誉之中，自视甚高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处处碰壁，导致意志消沉，但骄傲依在，任轧只是认为自己生不逢时。 对于小公司的工作，任轧给自己定义为屈就，每当有人对他指手画脚时，任轧都会进行强力的反击，那怕这个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任轧的想法很简单，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只要自己有才华，终究不会被埋没。却不知，适应这个社会，比才华更加重要。 既然工作不顺心，任轧索性就不再去工作，呆在家中继续练琴，孰不知这给谭熙带来了巨大的负担。 毕业之后，谭熙的父母就催促谭熙回家，因为二老已经为谭熙谋得一个还算体面的工作。 可谭熙放不下任轧，看到任轧正处于人生低谷，谭熙怎能忍心离开，所以最后跟家里大吵了一架。 只是谭熙依旧懦弱，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谭熙断绝了与家里的所有的联系，可又有些放心不下，就寄了封信给父母，上面表明了自己心意。生活虽然艰难，但是谭熙仍在继续，直到那年的圣诞节…… 任轧一边在家中练琴，一边寻找出路，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钢琴交流的qq群。 这个群里面的人，都是些郁郁不得志的人，任轧感觉找到了知音，却又自视甚高，不屑与其为伍。 有一天，群主组织了一次聚会，任轧在半推半就下，就接受了邀请。 随后，任轧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打击，因为这群人都非常有才华，甚至有几个人在钢琴的领域上，还要强于自己。 即便如此，任轧还是不愿面对现实，可心灰意冷之后，连练琴的动力都消弥殆尽，终日窝在家中。 受到打击任轧，渴望别人的关怀，尤其是谭熙的关怀。可谭熙为了维持这个家，白天上班，晚上兼职，偶尔的休息时间，也用来整理家务，哪有时间关注任轧。 谭熙的冷淡，让任轧很不是滋味，所以开始上网聊天寻求温暖。随后任轧在网上，遇到了谭熙的闺蜜。 那年的圣诞节，谭熙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想好好陪陪任轧，并开导一下对方。 可回来之后，却发现任轧不在家，谭熙非常惊奇，因为心灰意冷的任轧，很少会离开这个‘家’。 谭熙打算放点音乐，放松一下，却无意间在任轧的qq上，看到闺蜜的头像。 好奇之下，谭熙点开聊天记录，然后心就碎了。 可谭熙依旧不相信，直接前往聊天记录中的位置，然后就从饭店的橱窗中，看见甜蜜相拥的两人——自己的爱人与闺蜜。 可谭熙依旧懦弱，连进入饭店的勇气都没有，只想逃离这里。 随后，谭熙发现自己无处可归，在这个欢乐的日子里，自己是如此的孤单。 谭熙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那个有着父母的家。 这也成为谭熙最后的救命稻草，谭熙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 谭熙没有回‘家’收拾行李，而是直接买了车票，然后连夜坐上回家的火车，离开这个让她无限眷恋的城市。 谭熙虽然懦弱的走了，却坚强的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一天一夜后，谭熙回到了这个生活近20年的城市。或许是近乡情怯，或许是怕父母的责骂，所以谭熙一直在楼下徘徊不前。 然后…谭熙就在楼下，看到了父母的身影，只是…… 在改革开放时期，钢铁厂的效益非常好，无数大楼拔地而起，无数厂房的建立，导致钢铁供不应求，随后钢铁厂就开始无节制的扩张。 可随着经济的发展趋于平稳，就出现了产能过剩苗头，与此同时，世界发生了经济危机。 为了应对经济危机，刺激经济发展，所以国家出台了一个政策，同时拿出一大部分钱，用于鼓励贷款，借助贷款刺激生产，让企业无限制的生产。 国家的政策很成功，平稳地度过了经济危机。 可却苦了企业，大量企业因为产能过剩，外加大量库存，导致产品的价值一降再降，可即便如此，东西还是卖不出去，所以很多企业不得不停工。 更多的企业，因为还不起银行的贷款，开始纷纷破产。 谭熙父母所在的钢铁厂还好，毕竟是国有大型企业。但是为了去库存，仍旧停产了90%以上，还在继续生产的，都是一些特种钢材，但这部分的利润极低。 因为厂子的状况，使员工工资的发放，只有正常的60%，而且情况还在持续恶化之中。 厂子的领导开始鼓励工人自谋出路，可有能力自谋出路的，又何必在钢铁厂当一辈子工人？ 这就是谭家的变故，那时候谭熙刚刚考入大学，而谭家还有一些积蓄，所以还能维持。 但谭熙的决裂，让这个家雪上加霜。 谭熙的父亲叫做谭正宏，是个老好人，但是老好人也有老好人的脾气，而且这脾气地动天惊…… 当谭熙与家里断绝联系后，谭熙的父母非常担心，只是用了所有办法，依然无法联系到谭熙，这让二老误以为女儿出事了。 谭熙从小就非常乖巧懂事，所以他们如何都想不到，会是谭熙主动断绝的联系。 谭熙的父母只能干着急，生活的变故和女儿的事情，让王琪心中全是苦楚，开始不断数落谭正宏，数落他没有能力，似乎一切的过错，都源于谭正宏。 谭正宏也在气头上，起初还能忍让，只是当话越来越难听后，谭正宏也爆发了，战争一持续就是一小时。 战争结束后，谭正宏就大口喝着白酒，以消解心中的苦涩，只是喝着喝着就不省人事了，这将王琪吓个半死，在手忙脚乱中拨打了120。 检查结果很不好，是脑出血，也就是脑中风。 当接到通知后，王琪就瘫软在地，就那么看着被推进手术室丈夫。 那封姗姗来迟的信，也送到了王琪手中，只是她已顾不上女儿了。 章二八 谭熙（四） 手术很成功，谭正宏的命被保住了，但也很不成功，因为谭正宏下半身完全瘫痪，连语言能力都丧失了大部分。 债台高筑的谭家，也拿不出更多的钱，进行后续的治疗。因为这种种变故，让王琪患上了严重抑郁症，总会有轻生念头。不过在看到丈夫，想起女儿后，王琪又坚强了起来，用力扛起了这个家。 谭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母亲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父亲。看到谭熙后，谭正宏非常高兴，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 谭熙再也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二老并没有责怪谭熙，对女儿的回来也很开心。 可谭熙并不开心，因为她认为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看到家里的债务后，谭熙变得更加坚强。 谭熙只在家陪了二老十天，然后就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家，尽管年关将近，但是谭熙身上多了一件沉甸甸的东西，它叫做责任。 随后，谭熙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也是谭熙家乡的省会，在这里有更多的机会，而且离家也近。 谭熙并没有从事以前工作，而是成为了一名推销员。 懦弱的谭熙，其实并不适合推销，只是责任太过沉重，彻底将谭熙的懦弱压碎。 谭熙前三个月的业绩很惨淡，可即便如此，谭熙仍旧将大部分工资寄回家去，只有在打钱的时候，谭熙才能感觉到久违的幸福，与自己存在的意义。 随着不懈的坚持与努力，谭熙的业绩越来越好，给予家里的帮助也越来越多，只是谭熙生活依旧简单，几乎没有额外的开支。 只是天不遂人愿，谭正宏病情开始恶化，为了拯救丈夫，王琪只能再次举债。虽然稳住了病情，但仍需住院观察，可这都是钱啊！ 谭熙除了工作，也别无他法。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谭熙再次遇见了任轧，或许苦涩、或许平静，最终两人如老友一般，开始坐下闲聊。 天意弄人，当年意气风发的任轧，现在落魄不堪，当年那个懦弱胆小的谭熙，现在却坚强勇敢。 两人聊了很多，不过大多时候都是任轧在说。 当初的任轧心灰意冷，想要寻找温暖，然后遇到了谭熙的闺蜜。说来也巧，闺蜜也刚失恋，随后两人就开始抱团取暖，并产生了火花。 可当闺蜜摆脱失恋的阴影后，就有些看不上任轧。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任轧，还是很吸引人的，可现不求上进的任轧…… 对于闺蜜，任轧也没有爱情可言，只能算是互相舔伤口，所以对方的离开，任轧并没有产生任何不舍，只是开始有些想念谭熙。 谭熙明白对方的心意，只是现在的谭熙，没有任性的权利，而且任轧也不知道谭熙的处境。 对于自己的情况，谭熙从来都是闭口不谈，就是同事对她也所知甚少。 谭熙的确是需要帮助，但那是指真正的帮助，而不是同情，所以有些东西多说无益。 聊完天后，两人就平静的分开了。 谭熙很平静，没有想象之中的伤心，因为经历太多了以后，谭熙已经能看清现实。 几个月后，噩耗还是传来了。不过打电话的不是母亲，而是小姨，而且噩耗不只是父亲，同时还有母亲的。 父亲后期已经病情已经无以复加，亲戚们都劝母亲放弃治疗，这让母亲的抑郁症彻底爆发。 发现情形不对的小姨，就带着母亲返回家中，并嘱咐母亲不要担心，好好休息，随后就返回了医院。 父亲终究没挺过去，再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就去世了。 小姨也很悲伤，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所以准备与母亲商量如何料理后事。 不料进门之后，只看见睡得很安祥的母亲，与…安眠药的空瓶。 谭熙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中，对发生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印象，只记住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只是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 办完后事之后，谭熙就将房子卖了，同时也将所有债务还清，因为谭熙讨厌看见那些，满是伪善的丑恶嘴脸。 谭熙带着剩余的钱，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却不想旅游大巴在高速上，发生了惨烈的事故，而谭熙是唯一的死者…… 落地窗已经洒满夕阳的余辉，谭熙也回过神来。 谭熙之所以这么拼命，是因为她看到空间伟大，她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复活父母，既然可以复活自己，那就一定可以复活父母。 谭熙就这么欺骗着自己，这也是支撑谭熙活下去的唯一信念，而想要复活父母，那就必须变强。 谭熙转身离开了房间，准备开始训练。 首先谭熙要学魔法，拥有精神属性后，在高级之前，谭熙都不会有障碍。 同时有感知的辅助，谭熙对魔法元素的感应，将更加灵敏。 不过在学习之前，应该先去吃晚餐，高能食物也是变强的一个途径。 餐桌上摆满了高能食物，一直吃到谭熙吃不下为止，这和之前的待遇截然不同。 这个位面并不产出高能食物，不是说没有圣域级魔兽，只是极少，而且也没有人舍得杀死，一般都是用来驯化。 其实不止高能食物，许多物资这个位面都没有产出，从仅有的三个梦境大厅，就能看出这个位面的地位。 不过通过二次试炼的人，已经从数十万人，降低到不足千人。对于这些人，空间的物资是敞开供应的，只要试炼者可以承受，空间就会不断追加物资。 比如高能食物，空间准备的量，是谭熙所能承受极限的1.5倍，那些吃不了的食物，空间也懒得回收，所以就便宜了本位面的这些土著。 随后，谭熙来到了冥想室，这已经是这个位面最高水准的魔法造物。 在冥想之前，两名大魔导师开始对谭熙开始讲解，一个负责讲解，一个负责拾遗补缺。 尽管这个位面没有资源，但是师资力量却是顶尖的，即使初入庄园的时候，也有一名圣域全程指导。 在讲解之后，谭熙就开始冥想，本以为要失败几次，却不想一次就进入了，那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中…… 章二九 回归 斗篷高塔似乎没有尽头，盘旋的楼梯无穷无尽。 此时一个青年正在拾阶而上，只是在每个台阶上都要停顿一会，短的只有几分钟，长的要数个小时。 青年就是莫然，正游荡在魔法的海洋中。 莫然不清楚自己在高塔中呆了多久，不过干粮早已吃光，只是莫然不愿离去，因为每团魔法元素，都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莫然还在读取着‘书’中的信息，身体却化为了光点，消失在高塔之中。 莫然在次恢复意识时，出现在一片黑暗之中，随后一个巨大的光球，就出现在眼前。 这里是位面加载器，通过空间给予的知识，莫然对这里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出入空间掌控的位面，都要经过位面加载器，同时也是在这里进行任务结算，这里还可以对物品属性化，不然没有属性的物品，是无法带出位面的。 看到光球上的手印，莫然就按了上去。 随后光球中浮现出大量画面，这些画面浮现之后，就开始碎裂，然后融入一旁的玻璃管中，这个玻璃管与其中的液体，就是莫然的评价。 评价分为七级，分别由7种颜色代表，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 紫色最低，代表着不入级，也就是没有评价。 试炼者或多或少都能获取紫色的液体，如果连紫色液体都无法获得，那么会被空间直接放弃。 然后蓝色代表e级评价，青色代表d级评价，一直到最高的红色s级评价。 每一级又分为两个阶级，比如e级评价，根据评价溶液，分为e和e+两个评价，蓝色液体低于50%就是e级评价，高于50%就是e+评价。 大量画面浮现继而碎裂，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最后都化为沉甸甸溶液。 莫然突然又一种错觉，似乎玻璃管中，不是自己的评价，而是一条条生命。 莫然的评价可以说是暴涨，紫色连一秒都维持住，就变成蓝色，一直到了橙色，速度才开始放缓。 此时画面已经变成斗篷高塔，可液体涨速依旧坚挺，每当莫然触摸一团魔法元素，液体都会跳动一小节。 只是a级评价太难了，难度是b级评价数倍，所以液体最终停止在80%左右的位置。 也是这个时候，莫然才明白，提升评价是空间能给予的，价值最高的奖励，不过一般只会出现在首次试炼之中。 玻璃管破碎之后，就变成了——评价等级：a+。 然后光球开始扫描莫然，并给出大量提示，比如那些东西可以回收，那些东向可以转化，比如那些东西可以修复。 莫然没有需要转化的东西，所以就将无法带出位面的物品，全部进行回收，不过主要以经验为主，最后又修复了几件破损的装备，一共花费了5200奖励点，其中修复dv就用了5000奖励点。 不过莫然根本不在乎，光a+评价，就给莫然2万的奖励点，经验也回收了1.1万奖励点，在加上零零散散的，莫然一共有3.2万奖励点，也就是32个单位能量。 修复完物品后，莫然还剩下27个单位能量，和一些奖励点。 只是当莫然要离开位面加载器的时候，光球开始不断发光，并发出了警报。 “警告！警告！” “将亡灵之石带出本位面，将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危险。” “进行处理……，形成处理方案……。” “处理方案：回收，试炼者可以获得5个功勋值的补偿。” “注：强行带出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危险，空间概不负责。” 看着充满威胁性的话语，莫然笑了笑，随后就点了回收，因为莫然还不打算挑战空间的权威。 然后莫然的意识又陷入了黑暗，开始回归坎多赫兹。 其实空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将幻想位面的东西，带入物质位面没什么。 但是神器就不行了，哪怕是神器碎片都不行，幻想位面是一种最为特殊的位面，而且不是完整的位面。 幻想位面的存在，是因为精神影响，构筑无尽宇宙的四大元素（空间、时间、物质、能量），从而产生的，它依托精神而存在。 幻想位面的神器同样如此，不仅仅是规则的载体，同样是精神寄托。 将幻想位面的神器，带入物质位面，会产生种种变故。因为四大元素是可以转变的，但与精神却没有共通之处，这会产生无尽宇宙底层规则的冲突。 不过这并不是空间关心的，当幻想位面的神器，被带离之后，这个位面就会出现裂痕，因为神器也属于幻想位面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裂痕的出现，代表着漏洞，出现漏洞的幻想位面，就是一块大肥肉，谁都想咬一口。 当然，漏洞不是不可以弥补，但这需要时间，还有海量的能量。 所以就出现了警告，不过空间不会干涉试炼者的选择，只是试炼者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承受一切的结果，同时也会被空间丢进黑名单。 因为空间需要利益，梦魇战士存在的意义，就是为空间争取利益，而不是破坏空间的财富，幻想位面就是空间的最大财富。 莫然悠悠醒来，仍然是在梦境大厅中。醒来后就看向身边，看到步梵也在，莫然才平静下来。 因为一个人实在太孤单了，有个可靠的朋友，起码让莫然拥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这次的试炼，留给莫然太多的不愉快，好在步梵拥有不错开导能力，不至于让莫然留下心结。 步梵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首先是力量上的，已经成为11级的法师，不过斗气只有7级。 对于步梵来说，斗气已从主要战斗力，变成次要战斗力，很多时候都是用于逃跑。 其次是气质，以前的步梵死气沉沉，现在却朝气蓬勃，对什么都充满好奇。 只是那种好奇，是想将所有东西都解刨一下的好奇，这让莫然冷汗直流，因为步梵对自己非常好奇。 虽然步梵表面上风轻云淡，但是感悟之心，让莫然可以清楚感觉到对方的好奇。这种好奇连莫然都受到了感染，变得十分好奇，好奇得想要…解刨自己。 恶寒的莫然，瞬间转移了视线，看向庄园，只是…… …… 黑夜中的花火，就像希望一般，为迷途的人们指引方向。 第二卷黑夜中的花火（完） …… ps：莫然烙印属性整理 姓名：莫然 编号：a6807 种族：人类 寿命：55年 体力：275（195+80） 力量：未解锁 敏捷：未解锁 体质：13（血肉生物的极限值为17）注：体质会增加身体的韧性（少量的防御并提高豁免值）、生命力（生命值、生命回复、降低致命几率与伤势）、耐力（影响爆发力、体力、体力恢复），并在韧性、生命力、耐力中有所侧重。 感知：10（血肉生物的极限值为17） 智慧：未解锁 精神：11（血肉生物的极限值为17）。 血脉：未解锁 天赋：初级耐力（体力+80）注：你感觉拥有了无限的体力，那不过是你的错觉。 专精：强健（未激活）增加体质和微弱的力量，并提高每一点体质属性的回复速度、生命力、体力、身体强度、韧性、魔法抵性。（力量+1，体质+2，规则层次，不受血肉约束） 魔法强效（未激活）以增加魔力消耗为代价，提高魔法效果，极限为提升一倍消耗，增加50%的魔法效果。 魔法穿透以增加魔力消耗为代价，降低受术者的魔法抗性。 灵巧活动（未激活）小幅度提升速度、反应、闪避、神经反应，并增加身体灵活性与武器运用的技巧。（敏捷+1，感知+1，规则层次，不受血肉约束）” 能力：危险感知（中级）对危险有微弱的反应。 技能：怒火中烧（中级）增加爆发力，威慑敌人，免疫精神攻击。 必中（未激活）注定会命中的攻击。注：想打谁，就打谁。 章一 一朵小白花（上） 在坎多赫兹大陆的落泪湖旁，有一座美丽的庄园，庄园如落泪湖般宁静致美。直到有一天，一群访客的到来，才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这群访客来自天空，是由18艘魔力浮空艇，组成的浮空舰队。舰队中还有一艘超级魔力母舰，这已经是战略级武器了，可以飞出位面，横渡虚空。 连老牌帝国，也只能维持一、两艘魔力母舰。至于新晋的帝国，别说建造，就是维护一艘魔力母舰，都会让它们破产。 落泪湖一带，是没有帝国的，只有一群由公国组成的松散联盟。这帮乡下的土包子公爵们，哪里见过这等神奇的魔法造物，所以早就被惊呆了。 对于这种没有传奇镇守的地域，魔力母舰可以轻松扫清一片公国。可以想象，当魔力母舰来到落泪湖时，附近的贵族是多么地震惊。 不过浮空舰队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战争，而是为了运送一些物资。 这些物资来自虚骸，珍贵无比，是连传奇都会眼红的东西。为了不让那些宵小之辈铤而走险，圆桌会议派出了一艘魔力母舰，作为震慑。 同时，六角星议会的六巨头之一——鲜血风暴，也跟随一同前往。 鲜血风暴的地位尊崇无比，就是顶级帝国的皇帝，也要在鲜血风暴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 当物资运达庄园后，浮空舰队就开始返回虚骸，只留下三艘魔力浮空艇，作为备用。 或许有人敢挑战虚骸，这是因为女皇已经沉寂多年。但是女皇并不代表虚骸，因为虚骸只是女皇威能的一种表现。 现在代表虚骸的，不过是圆桌会议而已，他们被戏称为‘看门狗’，可这群人却以女皇看门狗的身份而自豪。 挑战虚骸，不过是被圆桌议会追杀，可跑到庄园撒野，那就是作死了。 如果不是坎多赫兹大陆价值巨大，空间也不会让它完整无缺的保存至今。 所以，庄园才是整个坎多赫兹最为安全的地方。 当物资抵达后，庄园就开始扩建，不过浮空舰队运送的，只是最为核心与最珍贵的物资。 随后，每天都会有无数商队，将物资运至庄园，以及数万工匠的抵达。 这时，庄园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扩建，几乎每天都是一个新的面貌，这种建设一直持续了一个月，直至两名试炼者的回归。 在试炼者回归的前夕，所有无关人员，才分批次的开始撤离…… 梦境大厅中的莫然，表情有些茫然，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城市，一座有着城墙和护城河的城市。 如果不是大厅外面站着艾勒，莫然肯定会认为自己来错了地方。可莫然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仅仅一个月，庄园就出现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莫然虽然只在无冬城呆了15天，但是真实的时间，却是一个月。 所有试炼者的试炼，所花费的时间都是一个月，而且这一个月的时间，都用在了通过位面加载器，与试炼毫无关系。 这就出现了一个驳论——试炼者的试炼没有花费时间，但这并不是驳论，因为位面加载器自身就具有时间属性，不然又怎么能穿越空间？ 其实试炼者穿越空间，降临到幻想位面，是个非常漫长过程，位面加载器的另一个作用，就是加速这个过程。 将数百的时间缩减至一个月，而试炼者在幻想位面所花费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莫然与步梵观察了一会庄园，不…应该是城市，随后才走出梦境大厅。 大厅外除了艾勒，还有两个莫然没有见过的男人，一左一右站在艾勒身侧。 他们都佩戴着武器，一个人拿着双手战锤，另一个人的武器，则是短剑和臂盾。 两人丝毫没有隐藏力量的意思，爆发出比艾勒还要强大的气势，直接将中间的艾勒，从暴龙压成了爬虫。 艾勒脸色难看地对试炼者，介绍了两人。两人都是资深强者，是特别聘请的战斗导师，他们使用的武器，也与两名试炼者相同。 莫然很好奇三人的关系，只是看到艾勒难看的脸色后，就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其实两人的出现，也与莫然有关。 正常情况下，艾勒是可以拒绝两人进入庄园的，只是庄园出现了一点人为事故，比如莫然的死亡。 所以艾勒现在是焦头烂额，因为许多人都想把艾勒拉下教导者的位置，然后自己顶替上去。 其实正常情况下，没人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是庄园的情况有点特殊，比如两名a级试炼者，同时出现在一座庄园中。 两名战斗导师，就是艾勒妥协的产物。 其实不光艾勒的位置被人盯着，剩余四巨头的位置，也有无数双眼睛在观察。 四巨头中，最弱的要属圣德鲁伊。 可圣德鲁伊从事调制高等食材这项工作，已经有200多年了，就是在坎多赫兹，也是大师级的人物，会来到这个小庄园，只是出于首席法师的邀请。 想要坐上厨师长的位置，可不看战斗力，一切只看能力。 旅者莱斯虽然战力一般，却也在十数个主位面中，闯下过诺大的名头。 不过莱斯最让人忌惮的，是他与很多大人物，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比如莫然这种未来的大人物。 至于首席法师，单是一个未来大贤者的称号，就能吓跑大部分人了。 如果这个称号还不够，那就换一个，比如女皇陛下唯一的学生，比如空间驻坎多赫兹的预备管理员。 首席法师比的不是实力，而是身份和背景。 至于…亚蒙迪。抛开秩序神殿的身份，神官亚蒙迪本身就有强大的威慑力。 或许新一代的强者，对亚蒙迪这个名字非常陌生，但老一代强者，都是听着亚蒙迪的传说，成长起来的。 不过传说中的主角，不是神官亚蒙迪，而是‘屠夫’亚蒙迪。 这个传说要追溯到3200年前的第四次魔法战争，也被称为深渊入侵。 章一 一朵小白花（中） 那一年，因为一些未知原因，坎多赫兹大陆与数层深渊发生了连接，出现了上百条稳定的位面通道，然后铺天盖地的恶魔蜂拥而至。 那是坎多赫兹大陆，最为惨烈的一段历史，也有着深远的意义。 随后，无数英雄开始涌现，亚蒙迪就是其一，而且是其中最为强横的一员。 死在他手中的恶魔不计其数，甚至一个人就歼灭了一支小型恶魔军团，就是大恶魔，也被亚蒙迪斩杀了数百只，所以才会被冠以屠夫之名。 不过亚蒙迪最辉煌的事件，是独自斩杀了一头恶魔小领主，这件事情轰动了整个坎多赫兹。 亚蒙迪的经历也被写成了史诗，一直流传至今。 恶魔小领主已经成就不朽，就是受到位面的压制，其战力也维持在传奇之上。而且恶魔天生要比人类强大，虽然完全能量化后，差距有所缩减，但差距依旧是差距。 这至少要三、五名人类传奇，才能与传奇级的恶魔抗衡。 恶魔小领主已经超越传奇，成就不朽，只是力量受到了压制，普通传奇强者在恶魔小领主面前，不过是送菜而已。 而在3000多年前，就能独自斩杀恶魔小领主的亚蒙迪，现在又是什么鬼？ 所以最后人们发现，庄园之中，只有艾勒是软柿子。可软柿子只有一个，实在禁不住那么多人捏，所以时间一长，首席法师和亚蒙迪就看不下去了。 然后，首席法师张了张嘴，亚蒙迪跺了跺脚，整个世界便清净了。 不过艾勒也将大半的蛋糕分了出去，其实没有几个人看得上这点蛋糕，他们都是为了在莫然与步梵两人前露个脸，混个脸熟。 只是强者太多，会导致能量波动太多太杂，容易对试炼者的成长产生干扰，所以最后只有几名资深强者，进入了庄园。 首席法师帮助艾勒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艾勒很好欺负，如果换个资深强者做教导者，那么首席法师收拾起来，将会非常麻烦。 亚蒙迪出手，则是因为他跟艾勒合作地很愉快，可以说艾勒从来不去打扰亚蒙迪。其次是那些人的小动作，已经打扰到了亚蒙迪。 回归庄园后，莫然先是大吃一顿。 斗篷高塔建立在虚空之中，根本没有日夜之分，而莫然又沉浸在魔法之中，根本没有在意时间，所以这一呆就是7天。 莫然在进入高塔时，只带了少量的干粮，当初浏览信息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退出那种专注状态后，饥饿就变成了洪水猛兽，不断冲击着莫然。 莫然这一吃，就是30公斤高能食物，即使庞大的厨师团，也差点无以为继。 因为真正可以处理高级食材的，只有少数几人，其余的只能从旁协助。 处理高级食材，也是一项繁重的工作，会产生大量的消耗，或许几天后，厨师团就无法正常供应食物，所以无奈之下，圣德鲁伊只好向虚骸请求增援。 吃饱之后，莫然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这是环境的影响，庄园不同于无冬城那种无处不在的压抑，这里拥有强烈的亲和与舒适感，即使只是看上几眼，也能让人感到心安。 吃饱之后，莫然就准备放松一下，活动活动筋骨，比如切磋一下？然后莫然就将目光转向步梵。步梵的感觉非常敏锐，当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后，就回望了过去。 两人目光交汇之后，莫然就受惊了，迅速低下脑袋，同时摆弄着手中的物件，然后用潜行的技巧，缓缓退出了餐厅。 步梵有些诧异莫然的反应，自己不过递给莫然一个‘要干嘛？’的眼神，结果对方夹着尾巴就落荒而逃了。 莫然那种劣质的掩饰，连三岁的步梵都骗不了，何况…… 不过步梵并不太在意莫然，他现在最为关注的是庄园，准确的说，是关注庄园的能量驱动。 步梵敏锐地发现，庄园的能量系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所以很好奇庄园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步梵用饶有兴趣的目光，看向老管家，只是这目光，让老管家的笑容…凝固了。 离开餐厅后，莫然才松了口气，步梵的状态是在太诡异了，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连危险感知都发出了警报！ 莫然不知道步梵经历什么，才会处于那种诡异的好奇状态！那种好奇已经通过精神，开始辐射并影响周围环境。 不过精神只是处于发散的状态，所以并不明显，只有目光才是聚集的，而且那种好奇已经开始实质化了。 当然，莫然也绝不想知道步梵的经历，不管对方经历什么，对莫然而言，都是一部恐怖记录片，一部专为记录恐怖而存在的纪录片。 想起步梵一脸探究地看向自己，随后递来个‘要解剖么’的眼神后，莫然就心悸不止。 想要放松的方法那么多，何必以身试险呢？ 所以莫然来到了克里斯汀的工作室，按摩也是个不错的放松方式，并且两人还有着约定，放松的同时还能赴约，何乐而不为？莫然现在可是自信满满。 只是进入工作室后，莫然蒙逼了，因为他看到了三个大美女，并且身穿同款运动背心、短裤，站成一排，躬身向自己行礼。 场景很香艳，只是莫然有些蒙，好在克里斯汀还在。 经过美女们的解释，莫然才明白，原来是自己身价倍增，所以专属按摩师从一名提高到了三名，而且三人都是生命大骑士。 似乎那冥冥之中的存在，知道莫然喜好，所以新来的两人都是大美女，而且腿长腰细，身材好得不要不要的。 当然，脸蛋也是极美，气质更是各有千秋。 其中一个，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气质，只是配上小运动背心、短裤，让人有一种想要推倒对方，将其征服的冲动。 另一个则是极致的魅惑，从眉梢到一举一动，都充满着无限风情。 而且身材还是三人之最，尤其是那傲挺的胸部，配上那无边风情，可谓是尤物中的尤物，单单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蠢蠢欲动，何况现在这身装束。 站在两人中间的克里斯汀，只能黯然失色，如同背景中的一朵小白花。 这让莫然想起了董岚，因为站在黄小茜身边的董兰，就是这么一朵小白花。 克里斯汀最大的优势，就是充满了青春的靓丽与活力，不过优势并不明显。 因为另外两名美女，已经如蜜桃般成熟，在两人中间的克里斯汀，反而稍显青涩。 不过蒙逼过后，莫然眼里就只剩下克里斯汀，如同项佐眼里，只有董岚一般…… 章一 一朵小白花（下） 当莫然点名要克里斯汀按摩时，另外两名美女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然后，房间里就只剩下莫然和克里斯汀两人了。 在克里斯汀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莫然就脱了上衣，躺在按摩床上。 回过神的克里斯汀，就来到床边，激活了斗气要给莫然按摩。 “不要用斗气，以后也不要用，我只是经历了一些事，感觉有些累。”莫然的语气很随意，还有些懒洋洋的，就像老朋友聊天一般。 “哦！”克里斯汀回应了一声，就散去了斗气，开始普通按摩。 克里斯汀已经没有初次见面时的随意，因为这一个月中庄园的改变，让克里斯汀看清了莫然的价值与地位。 连运送物资都，要出动鲜血风暴这种传说中的大人物，莫然的价值可想而知。 在虚骸生活数年的克里斯汀，都没有见过鲜血风暴殿下，而且就是因为生活在虚骸，克里斯汀才知道一些鲜有人知的秘辛。 比如说圆桌议会，是无法调动六巨头的。 六巨头的全称是魔法审判之六角星，简称为六角星议会，他们只服从女皇的命令，而女皇又掌控着坎多赫兹半壁河山。 同时，也因为另两名生命大骑士的到来，并在隐隐形成竞争之后，克里斯汀才认清双方的差距。 因为克里斯汀的认知有些片面，在虚骸的记载中，进入庄园训练的梦魇贵族，最高可以获得的身份就是侯爵。 一般都是子爵爵位，而像莫然这种完成二次试炼的，都可以获得伯爵爵位。 可克里斯汀却不知道，这些爵位的作用，只是给试炼者用来休息放松和体验生活的，并非代表试炼者的真实身份。 所以克里斯汀的认知产生了很大的误区，虽然知道莫然会成为大人物，可却认为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奋斗。 帝国皇帝就是克里斯汀眼中，了不得的大人物，一个人用百年时间，打造一个强大的帝国，已经是克里斯汀想像中的极限。 就如同乞丐眼中的皇帝，因为没有眼界，所以就看不到深处。为了增加想象力，他们只能增加视野的宽度。 其实试炼者在正常情况下，跟克里斯汀的想象差不多，之所以会产生误区，是因为遇到了莫然。 在空间中，有一些人，是无法用常理推断的。 克里斯汀最开始与莫然接触的时候，就把对方当成了未来的大人物，现在的子爵。 所以作为子爵女儿的克里斯汀，才会显得非常随意，并且作弄了当时还是普通人的莫然。随着莫然变强之后，克里斯汀才给予了应有的敬意。 这一个月的变故，让克里斯汀将莫然的身份，从子爵拔升到了公爵。 在克里斯汀的认知中，这已经是在高看莫然了。可她却不知道，真正有身份的人，是不需要爵位的。 现在的克里斯汀，就是以对待公爵的态度，对待莫然，恭敬且忐忑，同时还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比如窃喜还有期待。 以莫然现在的实力，就是想用强，克里斯汀也无能为力，最多祈祷虚骸能给予自己庇护，只是…好像…虚骸更在意莫然。 莫然没有多余的想法，就是想来见见克里斯汀，并放松一下。 看到克里斯汀的态度，莫然完成约定的心思也就淡了，这不是说要放弃，而是莫然打算慢慢培养感情。 以自己现在的身价，至少也能称得上高富帅，还需要用强？追mm还不是手到擒来。 虽说自己没有经验，不还是有步梵么，这可是能让女神倒追的人，有步梵做参谋，莫然一百个放心。 如果这还拿不下克里斯汀，没关系，还有钱呢！那2万多奖励点可不是摆设。 莫然记得有个叫做‘不老泉泉水’的东西，这个泉水可以让青春永驻，而且非常便宜，20奖励点一瓶。 莫然不相信，自己拿一盆不老泉泉水，还无法打动克里斯汀？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要把克里斯汀调离这个地方，毕竟按摩师可是存在风险的。 莫然思考着问题，完成了按摩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工作室。 莫然的冷淡，让克里斯汀有些失落，同时也生出一个怪异的想法……就是用强，也好过现在的冷淡。 离开工作室后，莫然直接奔向教导者的房间。 艾勒现在正一筹莫展，看到莫然到来，瞬间打起了精神，并亲切地向莫然嘘寒问暖。 可这让莫然汗毛倒立，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肉麻。肉麻是指因过分虚伪的言行，使人产生的看不惯的感觉…… 其实改变愣头青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使用暴力，比如将愣头青敲地满头是包。艾勒现在就被敲地满头是包，如此状态下，又如何去愣头青？ 打击过于沉重，所以艾勒不得不认清现实，而巴结试炼者，就是现实之一。 只是在听完莫然的来意后，艾勒迟疑了，他倒是想答应，只是奈何他没有这个能力。因为他大部分权利，早已被瓜分干净了。 最后艾勒只能支支吾吾的告诉莫然，或许首席法师能给予帮助。 随后莫然便急匆匆地前往魔法塔，这让艾勒松了口气，只要不找自己麻烦就好。 莫然来到首席法师会客厅的时候，步梵也在这里，正与贝蒂探讨着问题，好在步梵陷入沉思后，就没有了那种过剩的好奇心。 见到莫然一脸的急迫后，步梵就让出空间，转身返回了住处。 “唔…！我不想让克里斯汀当按摩师了。” 面对首席法师，莫然还是有些踌躇，只是想到克里斯汀，莫然的心就变得火热。 贝蒂平静的问：“原因呢？” 既然开了头，莫然就没了顾忌，说：“我想要克里斯汀做的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是什么？这里世界没有这个词汇。”贝蒂有些疑惑。 “呃…就是情侣、伴侣的意思。”莫然思考了一下，就给出了回答。 贝蒂问道：“未婚妻？” 莫然摇摇头，说“还达不到那个程度。” “这件事很简单，虽然克里斯汀属于虚骸，不过你的要求，虚骸都会给予满足，只是克里斯汀会失去虚骸的庇护。” 贝蒂顿了顿，继续说：“我想你也知道，生命大骑士是很重要资源，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你应该给克里斯汀一个身份，比如未婚妻。有了你的庇护，那些人才不会打克里斯汀的注意。” “这个…还有别的身份么？” 莫然虽然不愿面对人性之恶，但又不是不懂人性之恶。 “你也知道我们试炼者要经历无数危险，如果成为强者还好。万一我死了，试炼者未婚妻这个身份，只会让克里斯汀过得更加悲惨吧？” “好吧！一切交给我处理好了。”贝蒂答应道。 莫然从储物空间，取出10个小晶体，递给贝蒂，说：“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希望你能庇护克里斯汀，这些是报酬。” 小晶体是单位能量，每个都可以兑换1000奖励点。 不过贝蒂没有接，而是说道：“克里斯汀就像是我的妹妹，所以我会尽量保护她，只是有些命运是注定的……” 章二 暖床与规则（上） 莫然的冷淡，让克里斯汀有些失眠，直到凌晨，才沉沉地睡去。 可是刚刚入眠，克里斯汀就被敲门声惊醒了。开门之后，发现门外站着老管家。 老管家虽然没有力量，但是权力极大，只要没有步入超凡，老管家都有权利调动，只是他很少会使用这项权利。 开门之后，老管家身后的侍从，就鱼贯而入，开始收拾房间内的物品。 克里斯汀没有质疑老管家的行为，因为房间中，真正属于自己的，只有几件衣服和一本笔记。 只是看着侍从打包的东西，克里斯汀还是有些不舍，因为房间每一件物品，都是克里斯汀精心布置的。也只有这样，才会让离家多年的克里斯汀感觉到温馨。 老管家也不停留，带着克里斯汀便离开了房间。同时告知克里斯汀，她的工作发生了变化，会有人接替克里斯汀的工作。 不过克里斯汀仍是一头雾水，因为除了按摩，她什么都不会。 老管家带着克里斯汀，来到城堡的顶层，这里也是梦魇贵族的住处。 庄园扩建之后，城堡也进行了改造，现在城堡顶层，只有两个房间，分别属于莫然和步梵。 两人进入了其中一个房间，入门后是个功能齐全的会客厅，面积比克里斯汀之前的工作室还要大。 此时会客厅里正站着12名侍女，她们都目光灼灼地看向克里斯汀，眼中全是羡慕与嫉妒。 老管家清了清嗓子，说：“这是克里斯汀，莫然大人的贴身侍女，从现在开始，你们归克里斯汀的管理。” 说完之后，老管家就带着有些发懵的克里斯汀，来到了新的住处。这是一个近200平方米的套间，也是莫然房间的一部分。 这个套间不但宽敞明亮，而且功能齐全，比如书房、衣帽间、小吧台、大阳台等等，这都是克里斯汀以前不曾拥有的。 唯一让克里斯汀感觉不适的，是两人的卧室只隔着一道墙，而墙上还有一扇门，最可恶的是，这这扇门没有锁，可以随意进出。 随后，克里斯汀的东西被送了过来，侍女们开始整理房间。侍女们很有效率，很快就将房间整理干净，随后就退了下去。 老管家在送克里斯汀来到套间后，就转身离开了，因为有许多东西，都需要老管家亲历亲为。 侍女退走之后，套间就只剩下克里斯汀一人，一时之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老管家并没有为她安排工作。 克里斯汀看了看这个宽敞、明亮的房间，这也是她以前所渴望的，只是现在这里没有一点温馨可言，只有空旷和…孤单。 这时，墙壁另一头的卧室传来脚步与关门声，克里斯汀突然变得非常紧张，紧紧盯住了连接两间卧室的门…… …… 回归庄园后，莫然睡了最舒服的一觉，虽然在正义大厅中睡得也很安稳，不过舒适就谈不上了。 醒来之后，莫然懒了会床，一直到老管家过来催促为止。 今天要进行测试，然后根据测试结果，量身定制训练计划。 测试就是进行战斗，通过战斗来观察自己的战斗力，和缺陷与不足，从而制定最适合的训练方案。 为了更为精准地观察，所以教官为莫然准备一个强大的对手——铁甲地行龙。 铁甲地行龙等级高达16级，拥有极高的肉体防御力与力量，不过身体不够灵活，反应速度也慢，最关键的是没有施法能力。 作为测试对手，铁甲地行龙在合适不过了，强大的防御力与生命力，让它不会被轻易杀死，而不够灵活，又可以确保梦魇贵族的安全。 只是莫然的行为，简直违反了常理，进入竞技场后，直接跟铁甲地行龙开始硬刚。 就是圣域强者，面对这种皮糙肉厚的魔兽，也会选择游走攻击，而非莫然这种正面角力。 只见地行龙以一往无前之势冲向莫然，好在地行龙虽然势大，速度却不快。 莫然也不闪躲，对着地行龙的脑袋就是一锤，这一锤力量巨大，由于力量的带动，地行龙的冲击方向也发生了偏离，堪堪从莫然身边擦过。 这种行为，让教官们冷汗直流，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出手，他们可担不起梦魇贵族死亡的责任。 虽然莫然最后化险为夷，但仍是让教官们牙疼，因为这种战斗方式…太霸道，霸道得让几人不知如何制定训练计划。 他们之中也有走刚猛路线的，只是他的刚猛，只应对比他弱小的敌人，遇到强大的魔兽，仍需闪躲游斗。 所以他的战斗方式，只能称作为刚猛，而莫然这种以低级碾压高级，才能被叫做霸道。 其实莫然也会游斗，只是地行龙太弱了，还达不到让他游斗的程度，而且相同等级下，坎多赫兹的生物要整体弱于无冬之夜，所以莫然还真有点瞧不上地形龙。 被莫然一锤砸到头部的地行龙，又前进了20多米，才止住冲势，只是头有些晕，所以摇了摇脑袋。 横冲直撞的习惯，让地行龙缺少变通，所以有些一根筋。地行龙根本不信邪，再次冲向莫然。 莫然仍是一动不动，直至地行龙近身，才一锤砸去，并将其运行轨迹砸偏。 连续十多次后，迟钝的地行龙才认清现实，开始不安的躁动，似乎想要逃跑。 看到地行龙不再攻击，莫然就无趣的挥了挥战锤，然后开启了怒火中烧。 因为在神迹状态期间，怒火中烧被莫然持续开启了12个小时，所以莫然有了更高地掌控力度。 因为地行龙强大的防御力，所以莫然将所有的爆发力与斗气，都集中在力量上，所以这一击带上了恐怖的力量。 不过因为速度上有所欠缺，所以没产生音爆，但是这一击的威力，还要在超音速攻击之上。 看台上的几人也露出了震惊，只见莫然爆发出强大的气势，随后速度变得极快，几个闪身就来到地行龙面前，继而一锤当头砸下。 与此同时，地行龙的气息也消失了，这代表着死亡！地行龙的死亡！这一锤究竟有多大力量啊？ 章二 暖床与规则（中） 速度有所欠缺，只是相对而言，莫然大爆发后的速度仍是极快，因为有着感知属性的存在，莫然对速度的掌控，也在不断提高。 莫然等了一会，发现没有新的对手出现后，就转身返回了城堡。 热身完毕后，就到了按摩放松的时间，顺便可以看看首席法师的‘安排’。 只是来到按摩工作室后，克里斯汀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下两名大美女，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 满是心事的莫然，也无心按摩，直接离开了按摩室，只留下两只泫然欲泣的大美女。 莫然打算去首席法师那里，询问一下克里斯汀的去向，不过并不急于一时。 所以莫然准备先回房间换套衣服，吃完早餐后，在前往魔法白塔。 只是回到卧室后，莫然敏锐地感知到，有人在自己房间中，而且气息还很熟悉。 作为梦魇贵族的房间，除了必要的打扫外，是不会有人进入这个房间的。 当然，莫然对此也不介意，因为他并没有将这里，当成家或领地什么的，只当作了旅店、宾馆一类的暂住地。 熟悉的气息让莫然若有所悟，然后就推开了连接两个卧室的房门，从而看到了克里斯汀…… “呃…嗯…？你怎么会在这？”莫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作为贵族，克里斯汀非常清楚贴身侍女的含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禁脔，所以更是紧张。 回答道：“我…我也不清楚，只是…只是上面，指定我为…，我为…您的贴身侍女。” “唔…这个…，呃…这个！” 听到克里斯汀的话，莫然满头都是黑线，可又不知如何解释，因为害怕对方会有所误会。 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缕清了思路，开口说：“我只是让贝蒂给你调换一个工作，毕竟按摩师这个职业，嗯…不太好，所以我想……” “如果你不喜欢这份工作，我可以让贝蒂在给你换一份工作。” “不用了，就这个吧。”克里斯汀想都没想，便做出了回答，只是声如蚊蚋。 “呃…那好吧。我们是朋友，不用把那个身份放在心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莫然就转身离去。 原本有些怯怯的克里斯汀，在看到莫然慌乱的背影后，心情反而愉悦了起来。 随后房间便被阳光洒满，变得异常温暖，让克里斯汀再次变得慵懒起来。 克里斯汀很开心，甚至有些甜蜜，因为莫然没有变，还是那个青涩可爱的大男孩，而且...而且心中还有自己。 昨日因对方冷淡而产生的阴霾，已经彻底消散。 当阴霾扫净之后，克里斯汀又变回那个，优雅妩媚且又慵懒的小女人。 至于身份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只要莫然心里有自己就好。 不过在慵懒之前，克里斯汀开始布置起自己的新窝，顺便也布置了一下莫然的卧室。 完成布置后，克里斯汀便来到洒满阳光的大阳台，随后这个小女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阳台上不但有自己以前的躺椅和小几，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比如一个如同秋千般的吊椅。 克里斯汀欢呼一声，就跳进吊椅，荡起了秋千。似乎感觉到克里斯汀的愉快，魔力演奏机也传来欢快的曲子，让克里斯汀幸福地眯起了双眼。 因为斗气的原因，克里斯汀的童年并不美好，之后来到虚骸，就是无尽的学业与实验。 所以克里斯汀一直渴求那种完美的童年，并或多或少的保留了一点童心，比如说她的愿望清单，就是童心的一种表现。 幸福过后，克里斯汀开始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 作为莫然的贴身侍女，自己…要不要去暖床呢？要不要呢？是要…还是不要呢？ 匆忙之间，莫然忘记了更换衣服。 不过现在的莫然，满脑子都是贴身侍女这个词汇，衣服已经被甩到了九霄云外。只是想着想着，莫然就邪恶了。 餐厅的气氛很诡异，尽管莫然和步梵现在的实力并不强，却已经有了强者的威势，连周围的环境也隐隐受到两人的影响。 这是精神的原因，也是那些将要步入超凡的强者，才会出现的景象。 可这种景象，出现在莫然和步梵的身上，就显得怪异无比，而且两人的状态，还十分诡异。 莫然和步梵正在餐厅中，机械地吃着食物，因为两人都在发呆。 步梵发呆，是因为他正在计算，可即便如此，他仍在散发着好奇的波动，那是一种返本归原的好奇，探究其根本的好奇，想将一切都回归于最初的好奇。 因为只有归于最初的原点，才能观察到所发生的一切，可惜步梵没有这种能力，所以只能换一种方法，比如解刨…… 步梵大学的专业，虽然是主攻微生物与病毒，但作为医学体系的一员，步梵的解刨能力也是不俗。 既然无法返本归原，那就用解刨来探寻过去，所以步梵在试炼世界中，开始重操旧业。 顺便一提，步梵的二次试炼，是在一个叫做塞达斯大陆的位面，那里有一种叫做暗裔的奇怪种族。 这个暗裔，居然与步梵的特殊状态——恶灵缠身，产生了共鸣。 恶灵缠身是与步梵的身世，或者说步家有着诺大的牵连，同样也牵扯到步融的死亡。 所以为了研究，步梵开启了解刨之旅，只是越是解刨，步梵越是迷茫，因为很多东西都是步梵无法理解的。 其中能量就是重中之重，所以步梵想要弄清身世，就必须掌握能量。 （塞达斯大陆出自游戏龙腾世纪，这个游戏拥有完整的世界观，其庞大的世界观并不弱于龙与地下城。其次是暗裔，它们最初是一群被诅咒的法师，最后形成一种，类似于亡灵和兽人的结合体的地下种族） 莫然也在发呆，不过是在想着心事。 有一句话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莫然现在已是近水楼台，就差最后这一鼓作气，来个先得月。 只是贴身侍女这个词汇，与克里斯汀的态度，让莫然开始了无限的遐想，然后一不小心，就形成了波动，莫然的这种波动，叫做期盼。 章二 暖床与规则（下） 早餐过后，就是正式训练，不过还是以实战为主。可惜庄园中的顶级魔兽并不多，而且事先也没有准备，所以仅仅一个上午，所有顶级魔兽就被莫然扫了一个遍。 只有少数几个灵敏型的魔兽，让莫然废了一番手脚，那些身高体壮的魔兽，全被莫然砸得满头是包。 莫然简直是这些魔兽的克星，当力量无法压制对手，防御又不足以抵挡攻击以后，这些魔兽就如绵羊一般无害。 最后迫不得已，几位刚刚来到庄园的资深强者，只能亲自下场。艾勒因为被架空，没有心情参与训练，所以逃过了这一劫。 战斗一持续就是一下午，莫然这个永动机，根本不知道疲倦是什么。 因为对方是强大的资深强者，这让莫然无所顾忌、全力施为，然后就是畅快淋漓地战斗。这种战斗，也让莫然的技艺不断增长，并能发现自己的不足。 这却苦了那些资深强者，资深强者是指等级达到23级，还没有掌握规则的圣域强者。 从21级开始，职业者就被分为两个层次，一种是掌握规则的，一种是没有掌握规则的。 如这些资深强者，就是没有掌握规则的，所以只能被称为圣域。资深强者的终点就是24级，也就是完美无瑕的能量生物，虽然也被称为传奇，不过却只是伪传奇。 还有一种是掌握规则的，不过首先要了解能量跟规则的关系。 能量本身就无序、暴烈，而规则可以将能量有序化，这也是规则存在的意义。 比如说物质位面，物质之中就包含的着大量能量，不…其实万事万物之中，都存在着能量，只是多与寡的区别。 而物质又是其中之最，物质位面中，就存在海量无序且暴烈的能量，这些能量可以轻易毁天灭地，所以就出现了规则。 规则源于位面的意识，其实每个位面是有意识的，它有众多的名称，盖亚就是其一。 位面的意识盖亚，为了不让自身被能量所毁灭，所以就用近乎所有的意识去约束能量，意识便是无尽宇宙中，第五元素——精神的原型。 因为能量的种类实在太多，所以盖亚意识被分成了无数份，每一份意识都会去束缚一种能量。 当时间足够久远，这些意识就开始出现一些特性，这些特性让意识，可以更加轻松地束缚能量，同时这些特性也被称为——规则。 同理，无尽宇宙中也有着海量的能量，连位面都是无尽宇宙的一部分，所以就有了无尽宇宙的底层规则，只是这些规则，并不仅仅用来束缚能量…… 当生物越过20级后，就完成了血肉与能量的共存，从而转变为半能量生物，产生能量思维。 这时候的生物，是可以感知规则的，并能让自己规则化，也就是盖亚意识的特性化。 成为能量生物，并不代表可以掌控能量，只是可以运用能量而已，唯有精神与规则的结合，才能掌控能量。 当一个生物规则化后，便可以掌控能量，掌控能量的生物，又被称为传奇，真正的传奇。 所以进化的道路，从21级开始变得无比艰难，并将天才和伪天才区分开来。 真正的天才在21级的时候，就能领悟规则，成就传奇，然后拥有徒手灭国的威能。 那些伪天才，只能在23级苦苦挣扎，因为一旦变成能量生物，就失去了规则化的可能，因为能量生物也是能量的一种，会被规则所束缚，再难逃脱。 那些伪传奇的唯一出路，便是成神，可规则虽多，但仍有定数。 神灵应规则而生，有多少规则就有多少神灵，一些神灵为了变得更加强大，会去掠夺更多的规则。 所以蛋糕就这么大，可切蛋糕的人却越来越多，而有蛋糕的还想继续切下去…… 不过神灵什么的，实在太遥远了，还是看看莫然的战斗吧。 莫然可以放开手脚，但那些资深强者却是不能。因为资深强者的正常战斗方式，就是使用能量攻击，可能量攻击的杀伤力极大，根本不是12级的骑士可以承受的。 在不使用能量攻击之后，这些资深强者发现，自己也就跟莫然战个不分上下，而且大部分人，在力量上还会受到莫然的压制。 其实就是这样也没什么，莫然又没能力杀死他们，最多就是丢点面子。 可是…这些资深强者没有体力值啊！前面一小时还好，可以进行车轮战，可随着能量的损耗，形式就变得不容乐观。 资深强者是有很多保命手段，但那都是建立在拥有能量的基础上，当能量损耗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有人下场。 因为那不是陪练，而是送死，所以就出现了无人下场的尬尴局面。 看到无人下场，心情激荡的莫然，只想大吼一句‘还有谁！’。 不过莫然只是心情激荡，又不是想作死，而且在这里又不是不能死，所以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只是莫然的表情，还是让教官们的脸色很难看，继而开始商量对策。 莫然可没教官的烦恼，拍拍屁股就返回了城堡，莫然打算大吃一顿，犒劳自己一下。 不过在吃饭之前，莫然先要进行身体按摩，这是训练的一部分，同时也对自己有着很大的好处。 两名美女终于得偿所愿，只是莫然在上了工作台后，就开始在心中默念‘为了生存’，并装起了死尸。 只是场景过于香艳，让莫然差一点就没把持住。 按摩之后，就是晚餐的时间，不过莫然的晚餐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是正餐，总共是25公斤的高能食物，这也是厨师团所能维持的极限。 其实莫然的极限远不止这些，就是每80公斤的高能食物，也不在话下。 可惜厨师团只能供应给莫然55公斤高能食物，分别是早餐、午餐各15公斤，晚餐25公斤。另外步梵每天也要消耗25公斤高能食物。 所以厨师团，每天至少要处理80公斤高能食物，这已经是极限发挥了，因为厨师团最初是按50公斤高能食物，这个标准制定的团队。 所以作为补偿，莫然有了加餐，都是写普通食物中的山珍海味，可以说是美味无比。 加餐的时间，是在冥想之后，自从昨天吃过加餐之后，莫然吃货属性彻底解锁，并无比期待着下一顿大餐…… 章三 美食与贴身侍女的日常（上） 晚餐之后，距离加餐就只剩下三个小时，也就是冥想的时间。 不过离冥想开始，还有小一段时间，所以莫然准备回到住处，看看新上任的‘贴身侍女’在做什么。 回到卧室后，莫然也是一怔，因为卧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来全是‘贴身侍女’的功劳。 只是这个颜色…粉红色的床，粉红色的窗帘，连墙壁都变成了淡粉色。虽然莫然没有怪异的癖好，只是别人看见，肯定会忍不住想笑吧。 莫然忍了又忍，最后认命般的叹了口气，然后找来一块木板，用长剑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刻了几个大字。 “未经允许，请勿入内，否则后果自负。” 随即将木板放在卧室的入口处，莫然也是无奈，因为那些侍女，每天都会进入卧室进行清扫。 莫然既不想破坏克里斯汀的布置，也不像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糗事，所以只好如此。 只是莫然没有发现，原本杀伐决断的自己，突然变得好像一个孩子。 莫然无奈一会，就推门进入了克里斯汀的卧室。 最初莫然也没多想，只是过来看看克里斯汀在做什么，可是进来之后，就变得非常尴尬了，因为浴室中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并且对方心情还不错，正哼着愉快的调子。 或许下次应该先敲门？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因为莫然邪恶了，可惜冥想在即，根本没有时间去邪恶。 莫然只是想想而已，尽管哗哗的流水声，充满了无尽的诱惑。莫然重重地呼了口气，然后退出了房间，继而前往魔法白塔。 莫然离开没多久，浴室的大门便被开启。最先出现的，是一条白嫩的大腿和一只小脚丫，并在空中荡阿荡。 大腿晃荡了一会，克里斯汀才从浴室中走了出来，只是浴巾太小，根本挡不住四射的春光。 克里斯汀一边抱怨，一边整理着浴巾，因为在浴室中，她已经跟浴巾搏斗了好一会，才堪堪裹住自己。 只是克里斯汀仍不敢有大动作，生怕将浴巾崩掉。与其怪浴巾太小，不如怪自己的身材太好，克里斯汀骄傲的想到。 在来到卧室的门口处，克里斯汀就伸出小脑袋，开始向那扇没有上锁的门张望，同时也用小鼻子嗅了嗅，神情有些疑惑。 发现没有异常之后，克里斯汀就小跑了过去，然后狠狠摔进床中，而不堪重负的小浴巾，在途中便掉落在地。 摔进大床后，克里斯汀就从天鹅绒大被中，伸出了脑袋，并幸福地打了个滚，因为这张床实在太柔软了。 不过克里斯汀很警觉，即使打滚的时候，依旧紧紧裹住了被子，没有露出一点春光。 只是过度的幸福，让克里斯汀忘记了贴身侍女的职责，比如说暖床… 也许是过于舒适，也许是一天忙碌，躺在床上的克里斯汀，很快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莫然魂不守舍地来到魔法白塔，然后被带入冥想室。魔法塔也进行了扩建，莫然与步梵都拥有一间单独的冥想室。 唯一不同之处，就是步梵冥想室的魔法元素，异常暴烈。 步梵对魔法的理解和运用，已经达到了很高的一个层次，而且已经开始触摸魔法元素，魔法元素本身就是能量，所以这表明步梵以低级职业者的身份，就开始了对能量的探知。 解析5级魔法，对步梵来说是轻而易举，连6级魔法也不在话下，所以步梵欠缺的只有魔力。 暴烈的魔法元素，能够有效刺激魔力的增长，前提是你能挺得住。 莫然与步梵还有很大差距，虽然已经开始重视魔法，但是差距依旧。莫然战斗力的90%，都在战职一侧，所以不可能舍本逐末。 只是高级之后，斗气已经进入了增长缓慢的平稳期，这才让莫然有时间去专研魔法。 其实还有很大一个原因是——梦魇空间。 因为莫然可以感觉到，空间更倾向于魔法，比如说交易所中的物品，比如说第二次试炼的评价…… 莫然在第二次试炼中拼死拼活，完成两个主线任务，外加n个支线任务，才将评价提升到a级的15%。 可在斗篷高塔中看了7天的‘书’，就从15%涨到80%，这个数字可能不够明显，那么举个例子好了。 比如莫然杀死加尔南，才涨了4%的a级评价，将蛇人之心交给艾瑞贝丝，也就是完成主线任务，也不过是10%。 这么一对比你就会发现，莫然每看一天‘书’，就获得了一个相当于主线任务的评价。 不要看不起主线任务，谭熙不过是协助完成，就获得了d级评价，一般可以独立完成主线任务的人，至少都会获得c+级评价。 只是评价提升的难度，几乎是爆炸式的增长，在空间眼里，100个c+级试炼者，都比不上一个b级试炼者。 这让莫然不得不重视魔法，其实他的魔法天赋并不低，只是受到了智商和时间的限制。 普通法师升到7级，少则5、6年，多则十几年，他们知识的累积已经足够，只是魔力跟不上。 莫然不同，因为强大的魔法天赋，与庄园的海量资源，让莫然的魔力开始暴涨。 可惜莫然没有步梵那妖孽般的智商，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所以导致莫然不过是刚刚理解魔法，而且这些理解，很大一部分源于斗篷高塔中的‘书’。 不过幸运的是，莫然对魔法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当然，这些也是‘书’的功劳。 今天的莫然，有些魂不守舍，不过强大的精神力，还是本能地将周边的魔法元素控制住了，让这些暴走的魔法元素平静下来。 莫然也在无声无息中，对这些魔法元素进行同化，因为只有被激活的魔法元素才能被同化。 激活魔法元素，是冥想室的作用之一，除此之外，还有禁魔与汇聚元素的功能。 莫然心中一动，取出了dv。 dv的出现，让冥想室微微震动了一下，然后无数魔法元素开始向dv汇聚。 莫然从dv的屏幕上，看到了奇妙的一幕，周围充满了彩色的光点，有明有暗，有大有小，就在空中飞舞，煞是美丽…… 章三 美食与贴身侍女的日常（中） 在另外一个房间中，首席法师贝蒂与助手，正在观察莫然与步梵的冥想。 只是贝蒂表现地十分懒散，整个人都陷进躺椅中，只有双腿高高翘起，搭在桌子上。法师袍下摆微微下垂，露出一小截象牙般的小腿，只是脚上却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 而且还有着christian louboutin的标识......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双christian louboutin黑色高跟鞋，正散发着魔法的光辉，显然是一件魔法装备。尽管这双鞋子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却仍将优雅展现到了极致。 只是贝蒂的眼神根本没有焦点，正在思考是否要继续延长假期，比如从一年延长到两年。 自从莫然和步梵返回庄园后，这个想法就不断从贝蒂脑海中冒出来，只是贝蒂很犹豫，因为这太…堕落了。 贝蒂身旁的助手，眼神就很有焦点，尽管眼前的小腿，正散发着极致般的优雅，可助手依旧死死盯住一块石头，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就在这时，光幕上的莫然，突然取出了dv，这个行为打破了房间的平静。 取出dv的瞬间，贝蒂就有所感应，眼神当即恢复焦点，并站起身来，然后死死盯住莫然手中的东西。 助手虽然也有感觉，却依旧懵懂。 “快，将魔法阵功率开到最大！”贝蒂的语气，是少有的认真。 助手已经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坚决服从，绝不去质疑首席法师的决定。 只是助手刚刚开始行动，就听到一阵碎裂声，随后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震惊地看向光幕…… 莫然也是有些懵逼，在看到美丽的景象时，就本能的要去记录。不过莫然没有用录像功能，而是使用了拍照。 可在按下快门的时候，屏幕中的美景瞬间就消失了，随后整个冥想室开始震动。 与此同时，墙壁和地面出现了大量裂痕。这可吓坏了莫然，令其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好在裂痕只蔓延了一会，就停止了。 这时，冥想室的大门被打开了，随后贝蒂走了进来，并环视了一周，然后就很遗憾的告诉莫然，冥想室已经损坏，今天无法再继续使用。 贝蒂顿了顿，对莫然说：“你手中东西，是个很强大的武器，所以最好不要轻易使用。” 对此，莫然只是尴尬地点点头。见无法继续冥想，莫然便要返回城堡。 因为冥想只持续了半个小时，所以现在时间还很早。在回去的路上，莫然一直在摆弄dv，可仍就看不有什么不凡之处。 不过这也让他想起，dv一直以来的种种诡异之处，而且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是命运发生了牵连。 或许…只是因此自己没有力量，所以才无法发现dv的不凡之处吧！ 摆弄一会，莫然就将dv扔进了储物空间，既然弄不清楚，那就拿去实验一番好了。 dv的功能，也就是拍照和录像，明天拍拍照，录录像，有没有效果还不是一目了然。 收起dv后，莫然便开始口水横流，既然不用冥想，那就到了加餐的时间。 莫然随便抓过一个守卫，让他通知厨师团，开始加餐，随后就返回了城堡。 莫然对美味的食物，有两个座右铭，其一是美味不可多得，不过已经被莫然歪曲地理解为——美味总是不够吃。 其二是美食不可独享，就算自己吃过再多美味，如果没人一同品尝，那将是多么大的遗憾啊？自己吃了美味，却没有人知晓，这…… 所以莫然打算让克里斯汀，陪自己一起享受美食。 当对方被美食征服时，却因食量的关系，无法继续享受，最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享受美食，这将是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啊！ 不过在来到那扇没上锁的门前，莫然有些犹豫，要不要敲门呢？可惜的是，莫然虽然犹豫，身体却毫不犹豫，一把就推了房门。 沐浴完毕的克里斯汀，原本睡得正香，在听到房门的响声后，便本能地坐了起来。 那捂得严严实实的天鹅绒被，也随之滑落，可迷迷糊糊的克里斯汀，犹不自知，只是迷茫地望向门口。 随后两人的目光，产生了交集，不过克里斯汀是看向莫然的脸，而莫然却是看向克里斯汀的身体…… 刚进入卧室的莫然，看了一眼后，身体就有些僵硬，随后一步便退回到自己的卧室，并‘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这一声也将克里斯汀彻底惊醒，好在莫然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后知后觉的克里斯汀，没有发出尖叫，只是迅速裹起被子。 当完成回忆后，克里斯汀的脸蛋就变得火热，好像红扑扑的小苹果一般。 克里斯汀知道，虽然自己对莫然像防贼一样，可有些事情注定会发生，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何况…自己也不讨厌对方。 只是，克里斯汀的情绪波动很大，虽然已经认命了，可在见到莫然后，总要挣扎一番，或许是想矜持一下…？ 莫然又开始魂不守舍，先是发了会呆，随后对门后的克里斯汀，大声说道：“一会有美食，真正的美食！呃…，你先收拾一下，收拾完就赶快过来吧，我们一起吃。” 莫然等了一会，才听到对方的回应，只有一声浅浅的‘嗯’。 莫然不断警告自己，下次一定要敲门，可惜被警告的不是身体，因为有些时候，身体并不为意志所动。 在莫然的房间内，也有一个专属餐厅，只是很少使用。此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玲琅满目的食物，而且还不断有食物被送入餐厅。 莫然已经开始咽口水了，可是女生打扮十分麻烦，足足半个小时，克里斯汀才姗姗来迟。 克里斯汀只是穿了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不过也让莫然眼前一亮。因为这时的克里斯汀，展现出了清新淡雅的一面。 其实，克里斯汀并没有打扮，换衣服也只用了几分钟，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平复心情。 不过美食和美女，都具有很大的魅力，尤其是莫然这种没吃过美食的土包子，想当初莫然吃一顿羊肉串，都要回味几天，何况现在这种帝王般的享受。 莫然欣赏了一会美女，就将目光移向食物，因为食物的香味太诱人了！ “坐，就咱俩，放开了吃，不用管我！”莫然客套了一下，就开始饕餮之旅。 克里斯汀也在不断抽动小鼻子，因为味道实在太好。尤其是在看到莫然狼吞虎咽后，克里斯汀更是无法忍受。 只是桌子上的食物，她以前没有见过，所以有些犹豫。 随后，克里斯汀看了看桌上的红酒，见莫然没有喝酒意图，就放下了戒备，因为红酒总能让她想起，一段十分不愉快的回忆。 克里斯汀最终还是没能顶住诱惑，切割了一块小小的食物，放进自己的餐盘，开始享用。只是吃了一口，眼睛就幸福地眯成了月牙形。 章三 美食与贴身侍女的日常（下） 克里斯汀活到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就是王国的宴会，克里斯汀也去过一次，可跟这些食物相比，就是滴水与海洋。 厨师团因为知道莫然的食量，所以食物制作的并不算精致，但是量足。 每种食物都装了满满一盘，这里的盘子，是指装烤乳猪的那种大盘子。 就是这样的盘子，在餐桌上足足摆了三十多个，同时还配上一些甜点和水果。 这些食物只是普通厨师做的，不过为了让食物更为美味，圣德鲁伊还做了一些指点。 圣德鲁伊虽然是制作高能食物的大师，但从事这个工作数百年后，处理普通食物的水准也是极高。 而且圣德鲁伊经常受到邀请，前往各个位面，在游历数十个位面后，圣德鲁伊做出的美食，已经是跨位面级的。 只是在以力量为尊的世界中，美食并不受追捧，不然光以水准而言，圣德鲁伊制作普通食物的水准，还要在高能食物之上。 当第一块食物入口之后，克里斯汀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也顾不上形象了，又是切割了几块食物，开始狼吞虎咽。 只是还没将所有食物尝个遍，克里斯汀的小肚子，就鼓了起来，并打了个充满幽怨气息的饱嗝，然后目光幽幽地望向那些还没品尝的食物。 随后，克里斯汀的目光，又划过了那些甜点，与奇形怪状的水果，直觉告诉她，这些食物也很美味。 克里斯汀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子，只能叹了口气，最终将幽幽的目光，转移到还在狼吞虎咽的莫然身上。 感觉到目光后，莫然就抬起脑袋，看向克里斯汀，一边塞着食物，一边客套道：“吃啊，别客气，不够还有。” 这让克里斯汀的目光，变得更加幽怨。 幸好空间不在，不然看到这个场景，一定会在莫然的烙印里，添加个单身狗状态，至于持续时间么…先来个一万年再说 之后，又是新的一天，或许因为克里斯汀幽怨的眼神，或许因为那惊鸿一瞥，莫然这一夜的睡眠质量很差，早早就醒来了。 尽管还是清晨，但整个庄园已经忙碌了起来。无心睡眠的莫然，也来到训练场，开始活动身体，不想步梵比自己来的更早。 步梵没有体力值，甚至连体力属性都没解锁，所以每天都会进行一段时间的体力训练。 其实步梵每天都处于忙碌的状态，只有莫然过的比较悠闲。 战职上，是教官无能为力，暂时还无法给莫然制定训练计划。 法职上，是莫然自己无能为力，因为在斗篷高塔中，莫然获取地，并非是真正的知识，而是类似感悟和理念的东西。 所以莫然正处于那种‘知其所以然，不知其然’的奇怪状态，所以只能等待知识的灌输。 因为莫然的到来，所以步梵回望了一眼，双方只是点头示意一下，随后莫然就避开了步梵的目光。 步梵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因为两人就这奇怪的状态，进行过交流，同时也向贝蒂请教过。 对这种状态的控制，只能靠步梵自己。步梵也在尝试进行控制，只是一时半会还无法奏效。 完成热身后，莫然就返回了卧室更换衣物。发现卧室已被打扫一新，不过通向克里斯汀卧室的门，却紧紧关闭着。 莫然想了想，感觉自己与克里斯汀相处的时间还多，所以准备先让对方适应一下，在采取强烈攻势。 因为有句俗语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豆腐是一种很需要耐心的食物，豆腐很难煮透，所以想吃上豆腐，就需要耐心。 同时豆腐又是所有食物中，煮熟之后温度最高的食物，直接吞食甚至会烫坏食道，所以还是需要耐心。 耐心，莫然还是有的，所以换完衣服，就转身前往餐厅。 莫然前脚刚离开，那扇门就被人从后面开启，并伸出一颗小脑袋，开始左右张望。 确定莫然离开后，克里斯汀就拍了拍胸口，舒缓一下紧张的心情。 然后站直身体，扬起高傲脖子，并背起双手，踱着优雅的步子，走进莫然的卧室中。 那高傲的样子，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看着卧室中的魔能物品，克里斯汀眼中全是羡慕，自己的套间跟对方卧室一比，简直就是贫民窟。 想到莫然每天都在训练，根本没有用过这些东西，就让克里斯汀感觉无比的可耻和罪恶。 是的，可耻和罪恶！虚骸有一个深入人心的理念，那就是浪费可耻，浪费是罪，克里斯汀对此非常认同。 想到这里，克里斯汀便开始在心里谴责莫然。 作为莫然的贴身侍女，克里斯汀有义务杜绝这种浪费，抱着挽救莫然的心情，克里斯汀坐进一张平平无奇的躺椅中。 在坐实之后，椅子的形状就发生了改变，变得更贴合使用者的身材，让使用者可以坐得更加舒适。 这是虚骸最新型号的魔椅，自带变形、按摩、漂浮、移动等功能。 克里斯汀驱动着魔椅，漂浮到写字桌前，随手抓起了五块水晶。 这五块水晶一大四小，克里斯汀只是摆弄了一会大水晶，四块小水晶就浮空而起，并在空中形成一个长方形的光幕，而小水晶就是光幕的四个角。 这是虚骸最新型造物——魔网终端，这是与魔网一起被制作出的产品。 魔网是由一可以种传递信息的魔法元素所构成，而魔网终端就是用来接收这些信息。 克里斯汀按了按大水晶，光幕中就出现了画面。 画面中的场景是竞技场，只是非常血腥。因为在竞技场中，一只五米长的大虫子，正在啃食一个人形生物，而且还伴随着阵阵欢呼声。 这让克里斯汀非常恶寒，她从小就讨厌虫子，而比虫子更讨厌的，就是能吃人的大虫子。 克里斯汀挥挥手，光幕中的画面就发生了转变，这次是在一个歌剧院中，并在表演爱情系列歌舞剧。 这一下就吸引住了克里斯汀，为了再舒服一些，克里斯汀打了个响指，魔椅和光幕都开始移动，直到窗户下才停了下来。 同时窗帘也自动开启，似乎感觉光线过于充足，克里斯汀又打了一个响指，随后玻璃就变成了浅褐色。 柔和的阳光，让克里斯汀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便软趴趴地蜷缩在魔椅中，观看着歌舞剧。 克里斯汀就这样，抱着替莫然赎罪的心态，开启了贴身侍女的生活…… 章四 被激活的DV与相互靠近的心（上） 对于卧室中，功能众多的魔能物品，莫然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就是知道，也没时间去使用。 这不，莫然还在吃着早餐，训练计划就被送到了手中。 只是这份计划，让莫然有些诧异。 不同于第一次的训练，这次训练大部分以魔法为主，只有下午一点到五点，四个小时用于战职训练。其余时间，都是魔法的学习和冥想。 其实教官们也很无奈，顶级魔兽已经无法压制莫然，用圣域魔兽，又不敢保证莫然的安全，至于自己去陪练…… 资深强者可都是有脸有面的大人物，又不是受虐狂，所以在拿不出更好的方案前，只能缩减战职训练的时间。 莫然只是诧异，并没有任何异议，最多提出一些自己的需求，比如专精所欠缺的。 早餐过后，莫然就来到了魔法白塔，然后由助手给莫然灌输知识。 这是真正的灌输，以消耗奖励点为代价，将魔法知识与理论，刻印到莫然的脑海里，这个过程总共花费了4个小时。 剩余的半个小时，贝蒂讲解了一些魔法，同时给莫然一本书，书上面记录的全是问题。 贝蒂交给莫然的任务，就是每天看一百个问题，并把无法解答的问题记录下来，第二天由贝蒂进行讲解。 这四个小时灌注的知识，几乎涵盖了高级法师之下的所有知识，如果要去学习的话，至少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如此海量的知识，让莫然头昏脑胀，而且这些知识，都处于意识的最深层，需要不断的回忆才能被记住。 只是…莫然有钱！任性！一次灌注不行，那就多来几次。 莫然准备先灌注十天，试试效果，如果有效，就把别的知识也都灌输一下。 只是兴奋中的莫然，没有注意到，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助手。 尽管有空间的帮助，作为引导的助手，仍会耗费大量的精神，何况是四个小时的灌注。 再说一般哪会有人如此‘任性’，一下就灌注了150奖励点的知识。 在助手眼里，这些奖励点无异于生命。超凡之下，200奖励点已经可以在秩序神殿中，换取一年的寿命。 秩序神殿的全称是秩序与永恒神殿，所侍奉的是秩序与永恒之主，也被称为秩序之主。 秩序之主虽以神灵之躯示人，却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神灵，可以将其看作是神上之神。 一个掌管无尽宇宙所有秩序的神，这是在无尽宇宙中，都十分强横的存在。 虽然秩序之主，主掌秩序，但在时间领域上，也有着无上威能，增加寿命，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作用。 莫然才不会在乎助手的想法，该‘任性’的时候，就要‘任性’，何况是这种能让自己变强的‘任性’？ 午餐之后，就是战职训练，第一项训练是有关武器的。为了可以更熟练地使用武器，锻炼武器技巧，所以教官要求莫然不许使用斗气和爆发。 莫然的对手，正是那名使用战锤的资深强者，至于训练，完全是一面倒的虐待。 没有斗气的莫然，根本不是教官的对手。这种战斗让莫然非常不适，就是换了把较轻的战锤，依旧难以挥舞。 教官虽然也没使用斗气，但在战锤使用上的造诣极高。抡起战锤后，可以做到借力使力，且一锤强过一锤。 没几分钟莫然就败下阵来，好在没有使用斗气，就是被正面击中，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一个小时的训练，让莫然收获良多，可惜武器技巧不能一蹴而就，只能用水磨的工夫。 之后是实战训练，为了增加难度，教官只能让几头顶级魔兽一起下场。 可是效果十分不理想，因为在很多时候，魔兽都会先乱战成一团，而非想象中的围攻。 只是刚刚被虐的莫然，心中满是暴虐之气，提着双手锤就冲了上去。 竞技场中的乱战，让教官们皱眉不语，只是自己不想下场，就只好如此了。 释放完暴虐之气，莫然才想起dv。因为莫然的强悍，那些魔兽都与莫然保持着距离，只是这个距离并不安全。 莫然取出dv就开始摆弄，那些魔兽出现在dv屏幕上的影像，都是一片虚影。莫然有些好奇，随后又将dv转向教官，显现出的依旧是虚影。 只是教官们感知都非常灵敏，不动声色的开始挪移，几秒钟的时间，就脱离了dv的视野。 教官们的反应，让莫然感觉有些好笑，最后只好将dv镜头，转回到那些懵懂无知的魔兽，继而按下快门键。 这个简单的动作，一下便抽空了莫然的精神力，随后就是天旋地转。 莫然已经笑不出来了，因为竞技场中的三头顶级魔兽，已经全部暴毙，同时在人物面板上面，出现了一个叫做灵魂虚弱的负面状态，需要24个小时才能恢复。 灵魂虚弱是个很恐怖负面状态，在这个状体下，任何精神的使用，都会导致灵魂的损伤。 别说使用精神，就是思考都会让莫然头痛欲裂。 发现莫然状态不对后，教官已经顾不上竞技场中的诡异，架起莫然就腾空而起，几个纵跃便来到了秩序神殿。 亚蒙迪对这个状态，也是无能为力，只释放了几个用于安神的神术。 在神术的作用下，莫然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这也缓解了莫然的不适。 将莫然送回卧室后，教官便开始面面相觑，这些a级试炼者的行事，已经超乎了常理。 莫然的状态，让克里斯汀非常吃惊。 自从觉醒斗气后，莫然就很少会出现虚弱与昏迷，就是受伤，也不会出现昏迷现象。 只是这种状态，连神官都是束手无策，更何况是克里斯汀。 尽管知道莫然不会有事，但克里斯汀还是非常担心，所以一直守在床边。 当莫然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不过疼痛依旧。 醒来后，莫然第一眼就看到，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的克里斯汀。 只是莫然的思维变得非常缓慢，还没有搞清现状，手就不受控制地伸向克里斯汀，并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蛋。 章四 被激活的DV与相互靠近的心（中） 莫然的唐突，惊醒了克里斯汀。 幽幽醒来的克里斯汀，直接与莫然四目相对，只是莫然的眼神依旧迷茫。 刚刚醒来的克里斯汀，思维也是有些缓慢，却要比灵魂虚弱状态下的莫然快上数倍。 克里斯汀羞红了脸蛋，脑袋一歪，就让过那只仍在抚摸的手掌。 随后，克里斯汀三步并作两步，逃跑一般地躲进自己的小窝，只是无法上锁的门，让她依旧没有安全感…… 直至克里斯汀逃掉，后知后觉的莫然，才搞清现状。 话还没说出口，就失去了克里斯汀的身影，只有手上还留有淡淡余香。 这个状况，让莫然又是一怔，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并发出一声叹息。 随即又开始想着心事，只是这一思考，又让莫然开始头痛欲裂。 莫然刚刚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勾起莫然许多苦涩的回忆，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父母和朋友。 随后，莫然将dv再次取出，继而开始发呆。 这个记录着友谊的dv，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乎是莫然的举动，激活了这件物品。 “数码dv（灵魂专属）：摄魂，命运牵引，似乎记录了一些东西。” 莫然打开dv，首先出现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没有背景，只有三个虚影，这是三只魔兽的灵魂。 这次激活后，dv与莫然的联系更加紧密，并且产生了自己的意识。 说是意识并不太准确，因为它无法自主思考，最多算是一种灵性，一种可以感知想法，并回馈信息的灵性。 dv的意识非常稀薄，对莫然很多的疑问，都无法做出回应。 甚至连自己是什么，都不清楚，回馈给莫然的信息也非常少，只有一些关于作用的。 dv现在唯一可以使用的能力叫做摄魂，作用就是禁锢对方灵魂。 使用方法倒是很简单，只需对着敌人，按下快门，与普通拍照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效果非常强大，那三只顶级魔兽就是例子。 强大效果的背后，是恐怖的消耗，dv需要大量精神进行驱动。 过度的使用，会让dv吸取大量精神力，如果无法进行掌控，轻者出现灵魂损伤，重者就是意识消散。 除了能力之外，还有两个作用。 其中一个是由摄魂所衍生的灵魂视野，可以通过dv观察灵魂。 第二个作用是能量视角，在从灵魂视野切换到能量视角后，就可以清楚的观察到，能量的等级与轨迹。 dv的威力非常强大，这种致死攻击比即死魔法还要强大。 即死魔法还存在着几率，但dv却是100%致死，前提是你有足够的精神力。 只是从纪念物到武器的转变，仍让莫然有些不适，这种感觉就像是彻底告别了过去。 莫然只是感伤了一会，便恢复了积极的心态，虽然告别了过去，但还有未来。 未来代表着无限可能，也代表着无限美好，比如克里斯汀，比如步梵。 并且如此广阔的世界，还有无数美丽的未知，值得自己去发现。 其实空间给予莫然的，是一个完整的新生，而在这个新生中，克里斯汀代表着爱情，步梵则是友谊。 虽然克里斯汀总是在逃避，但那不过是少女的情怀在作怪。 步梵虽然也很冷淡，却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这个习惯，让步梵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 黑暗中的独处，让莫然的思绪良多，随后又在这纷纷思绪中，沉沉睡去。 次日，莫然依旧处于精神虚弱，这种状态下，不但反应速度极慢，连注意力都无法集中，所以根本不适合训练。 看到精神萎靡的莫然，克里斯汀也抛去了矜持与害羞，像个小妻子一样，忙前忙后地照顾莫然。 莫然的反应非常迟钝，连感动都有些延迟，直到克里斯汀将自己打理完毕，才生出感动与…情愫。 忙碌完毕后，克里斯汀就变得无事可做，因为精神虚弱，莫然连聊天都做不到。 克里斯汀每次与莫然说话，都要在5～6分钟后，才能得到回应。 其实等待也没什么，可莫然每次说话，都会露出痛苦的表情，这让克里斯汀非常心疼，所以就不再打扰莫然休息 克里斯汀忽然想起了什么，抓起魔网终端，随手往空中一抛，一幅画面就出现在空中。 画面中是一场优雅的话剧，这让克里斯汀非常着迷，很自然地坐到了床边。 对于魔网终端，莫然也很好奇，只是反应过于迟钝，在画面出现十余分钟，才慢慢产生出好奇。 只是这时的莫然，已经不再关注魔网终端了。 莫然虽然反应迟缓，但这只是意识与精神的上迟缓，身体并不受影响。 比如早餐，只要克里斯汀将食物喂给莫然，莫然就会本能地将食物吃掉，因为这是身体本能，所产生的反应。 但是想要莫然自己去吃早餐，就相当困难了，单单产生这个想法，就要花去十几分钟，所以一顿早餐，至少要吃一上午。 克里斯汀所作的一切，就是让莫然不用去思考。 因为身体不受影响，所以当克里斯汀坐在床边后，莫然随手便搂住了克里斯汀的腰肢。 莫然的动作，让克里斯汀的身体变得非常僵硬，好不容易转过僵硬的脖子，回头看向莫然，却发现对方正在看着屏幕发呆。 这才让克里斯汀想起对方的状态，如果说莫然是有预谋的，那么产生这个‘贼心’，就要花费十几分钟。 所以莫然搂住自己，是本能产生的动作，只是莫然发呆的样子，让克里斯汀的怨念很大。 虽然知道这不怪莫然，但对方看屏幕，不看自己的行为，还是让克里斯汀充满了怨念。 这股怨念，也冲淡了紧张，克里斯汀的身体也随之柔软。莫然的迟钝也让克里斯汀放下了防备，轻轻靠在莫然的怀里，并扭动了两下娇躯，寻求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当温软的身体，靠进怀中之后，尤其是这股如此熟悉的气息，让莫然的思维，开始快速运转。 加速的思维，让莫然头痛欲裂，似乎感觉到了莫然的痛苦，两只小手出现在他的脑侧，并轻柔地按摩着。 这放缓了莫然的思绪，又回到那种迟缓状态之中，只是身体依旧不受控制，紧了紧怀中的温软，让克里斯汀更加靠近自己。 章四 被激活的DV与相互靠近的心（下） 听着莫然的心跳，克里斯汀感觉很安心，因为尊崇的身份，将莫然和那些居心叵测之徒区分开来。 同时自己也没有任何价值，值得莫然去图谋。 因为对于莫然而言，美女唾手可得，这让克里斯汀想起她的‘新同事’。 这是两名容貌身材都不输于自己，且在气质上，更胜一筹的按摩师。 她们总会讨论如何去勾引莫然，同时也将自己当成了竞争对手，如果莫然想要，她们一定会毫无保留。 克里斯汀还在无意中，听到了她们的协议，两人居然愿意一起侍奉莫然，这听得克里斯汀面红耳赤。 虽然贵族一直以糜烂著称，可不幸的童年与虚骸的庇护，使克里斯汀依旧纯净得如同一朵小白花。 灵魂虚弱是在下午消失的，当思维恢复正常后，莫然就低头看向怀中的克里斯汀。 午后温暖的阳光，让克里斯汀睡得十分香甜。 沉睡中的克里斯汀没有一点防备，那一丝妩媚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如婴儿般纯净的面庞。 克里斯汀的面容，让莫然有些情不自禁，随后就在对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莫然的动作，让克里斯汀的睫毛微微眨动，似乎就要醒来。只是莫然不愿打扰对方的睡眠，所以释放了一个昏睡术，让克里斯汀再次沉沉地睡去。 随后，莫然便下了床，在给克里斯汀盖好被子后，就离开了城堡。 莫然没有去竞技场，而是来到魔法白塔，让助手继续给自己灌注知识，助手也是有苦说不出，只好咬着牙给莫然灌注。 完成知识灌注后，莫然就来到贝蒂的会客厅，提出自己的需求——自己解析魔法的速度过慢。 不过贝蒂早有准备，拍了拍手，就有一群人抬来四只大箱子。 当箱子打开后，莫然还没反应，反倒是脸色苍白的助手，惊呼了一声。 因为这四只箱子里，装的都是魔法物品，两箱子魔法卷轴，两箱子魔法药剂。魔法卷轴大概有300多个，药剂少一些，却也有60瓶。 “这些都是3级以下的卷轴，你拿去释放，这可以让你快速熟悉魔法。” “这是可以辅助恢复魔力的魔法药剂，六种不同的药剂为一组，一共十组，每组可以维持一个小时的训练。”贝蒂平淡的介绍着。 莫然有些惊讶的问：“这也可以？” “当然。”贝蒂依旧波澜不惊，说：“这是最节省时间的方式，不过虚骸的存货并不多，这些都是这几天赶制的，下一批卷轴会在十天以后抵达。” 莫然点点问：“那我在哪里练习合适呢？” 贝蒂都没有思考，就直接给出了答案：“竞技场就可以。” “同时让你的那些教官，给你找只魔兽当靶子，最好是圣域级的。如果没有魔兽，那些教官也能当靶子。” 贝蒂的话，让莫然剩余的问题，都咽回了肚子里。 因为对方的回答，给莫然一种不靠谱的感觉，同时还伴随着浓浓的恶趣味，与其询问，不如自己寻找解决方法。 不过莫然还是向贝蒂，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不管对方如何奇葩，却总能找到解决的方法，这要比那些教官靠谱得多。 表达完谢意，莫然就带着四只大箱子，前往了竞技场。即使莫然已经远去，可助手依旧死死盯住了那四只箱子。 或许因为奖励点离助手太过遥远，所以助手只是感到微微惋惜。 可这些魔法物品不同，每一件的价值，助手都清清楚楚的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助手才会感觉到心痛，痛彻心扉的痛。 助手是一名尊贵的17级大法师，曾经也是天才般的人物，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因为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步入超凡。 可就是这一步，助手足足6年都没踏出去，甚至连前进的方向都没有。 随后，助手慕名来到虚骇，带着骄傲而来。只是虚骇自带‘破骄’属性，仅仅几天就将助手的骄傲击碎。 在王国中，助手可以担任国王的顾问，拥有极高的权利，可在虚骇中，他连加入虚骇的门路，都找不到。 虚骇有一项福利，为虚骇工作满十年的职业者，可以获得一次冲击圣域的机会。 尽管成功率只有15%，但仍是趋之若鹜，尤其想助手这种，17级却找不到方向的职业者。 几乎全坎多赫兹的顶级职业者，都想在虚骇谋求一份职业，可惜虚骇的职位并没有那么多。 当助手来到虚骇后，发现自己就是做免费劳工，虚骇都不需要，因为有同样想法的顶级职业者，有数万人之多。 多方打听之下，助手才获得两个加入虚骇的渠道。 一个是获得大人物的推荐信，比如贝蒂这种，只要对方随手写一张推荐信，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所以助手现在连尊严都丢弃了，任劳任怨地为贝蒂工作，只期望对方会在心情好的时候，给自己写一张推荐信。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钱！可以用钱买到进入虚骇的名额，只是数额过于庞大。 助手虽然也有一些积蓄，只是相差甚远，也是这个时候，助手对金钱产生了很大的执念。 在最初来到虚骇的一段时间，助手就是靠制作卷轴，来维持生计。 从这点来看，法职要远远强于战职，因为战职好一点的活计，就是给人当护卫，如果护卫都当不上，那还可以当苦力。 因为制作过太多的卷轴，所以助手对魔法卷轴非常敏感，几乎扫上一眼，就能知道卷轴的价值。 刚刚助手就看了一眼箱子里的卷轴，只是看完之后，助手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助手粗略的估计了一下，那些卷轴的价值，大概在六万金币左右，这还没有算上药剂的价格。 助手多年的积蓄，也不过是十多万金币，瞬间助手就感觉到人生的灰暗，自己多年的积蓄，不过是对方几天练习的花费。 其实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十万金币是个什么概念？这是非常庞大的一笔资金，一个百万人口的公国，每年的税收，不过是三万金币。 不过这里仅仅是指税收，并没有计算产出什么的，矿产一类的物资，才是公国最大的收入。 只是在某些地方，十万金币就一堆无意义的数字，比如克里斯汀摆弄的魔网终端，十万金币只能购买五块晶石中，较小的那块…… 章五 ‘强推\’与愿望（上） 魔法塔中，助手还在凌乱，另一边，莫然已经来到了竞技场，开始练习魔法。 莫然只将自己需求一说，教官们就表示这些需求都可以满足。 随后，教官像拖死狗一样，拖来一只圣域魔兽。 这是一只巨大的蝎子，是致幻毒蝎的变种，拥有非常强效的致幻毒素，不过圣域级的致幻毒蝎，非常稀少。 这只毒蝎很倒霉，至于原因，还要从莫然说起。 昨天在莫然受伤之后，教官们便开始无所事事，而死掉的三只顶级魔兽，也是庄园最后的存货了。 新一批魔兽，会在十天后，与虚骇的物资一起送达。 可教官们哪里能等那么久，所以闲来无事的教官，便分头到附近的森林里，寻找顶级魔兽。只是顶级魔兽没找到，却找到了这只圣域蝎子。 魔兽拥有强烈的领地观念，因为圣域魔兽的存在，附近百公里内，绝不会在出现强大的魔兽。 所以在看到这只毒蝎后，教官们非常失望，但抱着蚊子腿也是肉的观念，就准备将这只蝎子带回庄园。 可这只悲催的毒蝎，居然还敢反抗，在六名资深强者面前反抗！这简直就是作死。 这几天教官们也积攒了无数邪火，正好全部倾斜在毒蝎身上，所有就有了这只奄奄一息的毒蝎。 莫然有些不忍地问道：“这…能承受住魔法攻击么？不会弄死吧？” 教官只是斜了一眼蝎子，就用非常平静的口吻，说：“没事，圣域魔兽没那么容易死，如果被低级魔法轰杀，那也是活该，所以您就放心练习吧！” 既然教官不在意，那莫然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喝掉魔法药剂，就开始了训练。 随着卷轴的破碎，一团团魔法光辉出现在莫然手中，并轰向蝎子。奄奄一息的蝎子，只能用两只巨螯护住头部，偶尔发出两声嘶鸣，表示自己没有死。 如教官所说，圣域魔兽生命力非常顽强，在莫然一个小时，近百次的魔法轰击下，毒蝎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最后又被教官像拖死狗一样，给拖走了。 接下来是晚餐时间，管家将一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了莫然——冥想室还没有完成修复，所以今晚的冥想，被取消了。 这个消息让莫然眼前一亮，因为在受伤期间，自己与克里斯汀关系，发生了突破性的进展。 所以让莫然变得火热，除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俗语，还有一个成语叫做‘趁热打铁’，说的就是自己的这个状态！ 不过在发动攻势之前，应该先取取经。随后，莫然就将目光移到步梵身上。 或许因为莫然总会投来些莫名其妙的目光，所以步梵已经产生了抗体。 面对炯炯的目光，步梵怡然不惧，头也不回地说：“有事就说。” 莫然环视了一周，见所有人都在眼观鼻，鼻观心，就窜到了步梵身边，低声询问：“那个…泡妞，你会么？” 莫然的问题，终于引起了步梵的兴趣，转过头看了看莫然，随即斩钉截铁地说：“不会！” 莫然瞬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可步梵哪里会放过莫然，又继续说道：“不过……” 这让莫然的目光又充满了神采，可怜巴巴的看向步梵。 “不过你可以用强，对方又打不过你。用强之后，你只要对她好一些，对方就会自发性的接受你。”步梵语气依旧平淡。 莫然有些生气，语气也提高了几分：“你在骗鬼么？” 步梵淡淡地说：“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么？你又没什么损失。” 面对步梵，莫然有些气馁。步梵说的没错，的确没损失，可这会破坏自己心中的美好。 还没恋爱过的莫然，将爱情看得无比神圣，根本容不得去亵渎。 “还有别的方法么？”莫然无力地问。 这时晚餐已经被准备好了，步梵收回视线，开始消灭食物。 步梵边吃边说：“方法有很多，关键是你想要那种？不过‘推倒’是最简单的方法。因为在推倒对方后，不管处于何种心情，她都会将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哪怕是恨。” “不管是爱是恨，因为我们的地位，对方都不会嫌弃我们。所以，这时你要加倍呵护对方，这会与你之前用强，产生巨大的反差。” “继而，对方会生出一种‘还不错’的错觉。随后，便是慢慢的培养感情，让对方依赖你，直到无法离开你为止。” 听着步梵的解释，莫然有些傻眼了。因为步梵说地好有道理，让莫然开始莫名的动心。可…莫然还是有一些怪怪的感觉…… “那个…有没有温和一些，不用暴力的方式？就是对方心甘情愿的那种？”莫然再次弱弱地问。 “不用暴力？除了暴力你还有什么？” 步梵咽下食物，瞥了一眼莫然，问：“说说吧，你们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步梵的话，让莫然非常尴尬，只是…为了克里斯汀，只能忍了！随后开始述说这几天的经历。 可步梵却听着直皱眉，尤其在听到莫然说趁热打铁的时候。 “作为侍女，照顾受伤的主人，这是理所应当的吧？” 步梵有些质疑，继续说：“我看到快要饿死的流浪狗，丢一根香肠给它，这也算爱么?所以对方照顾你，证明不了什么。” 步梵停顿了一会，说：“好在克里斯汀，并不抵触你。不过用常规手法见效太慢，那么…灌对方喝酒吧！反正你也喝不醉，也算是你的优势之一。” 看到莫然脸色不善，步梵只好解释道：“既然克里斯汀不讨厌你，那么推到之后，对方最大的可能就是认命。” “而且醉酒之后，也算不上用强，最多算是乱性。最后，你只要多制造一些小浪漫，将克里斯汀感动到一塌糊涂，对方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虽然很有道理的样子，但莫然还是感觉怪怪的，可惜步梵现在的状态太诡异，让莫然无法感知对方真实的心情。 但步梵有一句说的对，应该制造一些小浪漫，比如说加餐。 章五 ‘强推\’与愿望（中） 既然克里斯汀也有吃货属性，那么肯定拒绝不了美食的诱惑，只是昨天的加餐，没有任何浪漫可言。 那么…今天应该好好布置一下，比如烛光晚餐？ 优雅的环境，精致的食物，在配上撒满地面的花瓣，似乎很不错的样子！呃…应该在来点红酒，万一克里斯汀喝醉了…… 然后莫然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了一个问题——要不要推到呢？ 结束晚餐，莫然就开始着手安排。 先是跑到厨房，让大厨们准备一份完美的烛光晚餐，随后又找到老管家，让其帮自己布置房间，最后则是抓壮丁，抓一些采集红色花瓣的壮丁。 将一切安排好后，那么只剩下一个难题——将克里斯汀骗出房间。 莫然回到卧室时，克里斯汀已经离开，不过房间也被收拾干净了。 想起这几天的尴尬，莫然就用力咳嗽两声，然后踩着沉重的脚步，走向那扇没有上锁的门，并轻轻地敲了敲。 “请…请进”尽管控制了语气，但莫然依旧能感到对方的紧张。 莫然推门而入后，看到克里斯汀正怯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场面就像下级面对上司，不…应该是小学生面对老师，克里斯汀的态度，让莫然的烦恼不翼而飞。 原本莫然还在苦恼，用什么借口，才能将克里斯汀骗出房间，只是眼前的状况，使莫然有了更好的选择。 莫然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跟我出来一趟！” 说完后，莫然就背着手，大步向外走去，弄得克里斯汀一头雾水。 只是莫然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克里斯汀将嘴边的问题，又咽回了肚中。看着莫然的背影，克里斯汀一咬牙，就跟了上去。 莫然与克里斯汀，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城堡。只是莫然也不清楚要去哪里，所以就带着克里斯汀，在庄园里转着圈子。 庄园扩建以后，比一些小型城市还要大，容纳几万人完全不成问题。 这让莫然忍不住吐槽，因为训练能用到的建筑，还是以前那些，扩建这些建筑，完全没用。 其实真正被扩建的是庄园魔法阵，扩建后的魔法阵，面积增加了数倍。 为了减少浪费，便在魔法阵上面，加盖了许多房屋。这些新建的房屋，毫无特点可言，最多也就是比较整齐。 逛了一会后，莫然就变得兴致缺缺，随后心中一动，就转头向庄园外走去，因为莫然突然想到一个好去处——落泪湖。 落泪湖真的很美，每天醒来时，莫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落泪湖。 尤其是在卧室窗口的角度看去，简直美轮美奂，无论日出，还是日落，落泪湖都别有一番味道，唯一不变的，是那心旷神怡的宁静感。 每次看到落泪湖，都会让莫然的心情变得平静。因为它会吸引你的全部注意，并清除那些纷乱的念头，所以心情自然就会变得平静。 可惜莫然因为忙于训练，根本没有去过落泪湖，直到现在才有了闲暇的时间。 带着心爱的人，在湖边散步，也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 庄园中灯火通明，外面却是漆黑一片，黑暗的森林，让克里斯汀有些害怕。 感悟之心，让莫然可以清楚感知到对方的害怕，停下脚步，等待着对方。 对黑暗的恐惧，让克里斯汀本能地向莫然靠近，只是在来对方身边后，手掌就被牵住了。 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在感悟之心面前，却是苍白无力。 感悟之心可以称得上是泡妞神器，只是莫然缺乏自信和经验，不然小小的克里斯汀，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算没有自信和经验，拥有感悟之心的莫然，依旧处于不败之地。 除了感悟之心，莫然还有超越凡俗身份，与富可敌国的财富，如果这也会失败，简直是天理不容。 被莫然牵住后，克里斯汀矜持地挣扎了几下，在发现莫然异常坚决后，便放弃了挣扎，任由对方牵着。 因为莫然牵住克里斯汀的时候，发觉对方并不抵触，反而是一阵心安，这让莫然异常的坚定，也牢牢抓紧了对方的手掌。 穿过漆黑的森林，就是落泪湖。 没有树木的遮挡，让大片星光洒落在湖面。同时，湖面也反射着闪耀的星辰，与天空交相呼应。 美丽的景色，让莫然与克里斯汀，如置身神秘的梦境。 莫然牵着克里斯汀，漫步在湖边，非常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每走两步，就会有一个光亮术从莫然手中飞出，形成一颗颗白色光球，漂浮在两人身后，记载着两人的足迹。 当光球连成一个圆圈后，两人也停下了脚步。 克里斯汀仰头望向璀璨的星空，歪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继而又转头看向湖面，并轻轻从莫然手中抽出了手掌。 随后坐到湖边，脱下了鞋袜，将雪白的脚丫，浸入到梦幻般的湖水中。 荡起的波纹，使湖中的繁星都活了起来，随着波纹摇摆。 莫然也学着克里斯汀的样子，坐到湖边，将脚浸入湖水。湖水有些凉，只是适应之后，又变得十分舒适。 “你有愿望么？”一个柔美的声音，在莫然耳边响起。 莫然转向克里斯汀，只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面有好奇，有期待，也有迷茫。 愿望这个词，勾起了莫然的苦楚，自从来到空间，他就只有一个愿望。 因为有些东西失去了，才会感到弥足珍贵，只是莫然已经失去弥补的机会。 所以才会去珍惜，格外珍惜所有的一切。 同时，也产生了一个心结，并且时时刻刻都在影响着莫然。有些时候，莫然甚至会放弃一些利益，去弥补心中的缺憾。 “愿望么？”这个问题，让莫然的神情有些寂寞：“我的愿望是…回家。那么你呢？你有愿望么？” “当然有！” 这个问题，让克里斯汀有些雀跃，神秘兮兮的取出一个小笔记本，递给莫然。 傲娇的说道：“这些都是我的愿望！等我离开虚骸，我就要一一去实现。” 章五 ‘强推\’与愿望（下） 莫然翻了翻小本子，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非常平凡的愿望。 即便平凡，对克里斯汀来说，依旧难以实现。就如同自己的愿望，也是如此的平凡，却看不见希望。 “我会帮你完成愿望，我保证！”莫然坚定的说。 同时伸出右手，轻抚克里斯汀的脸颊。 克里斯汀想要闪躲，却又看见莫然眼中的坚定。除了坚定，克里斯汀还看见了一个东西，一个叫做真诚的东西。 然后，克里斯汀就鬼使神差地放弃了闪躲。只是在莫然的目光下羞红了脸蛋，并像鸵鸟一般，低下脑袋。 可惜，莫然单身狗属性，再次爆发。在感觉到克里斯汀的羞涩后，就收回了带着淡淡余香的手掌…… 或许是湖水过于宁静，使两人的脑海变得极为空灵，就那么相依地坐在湖边，也使莫然忘记了时间，与烛光晚餐。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庄园的生活又到了尾声，明天又是试炼开始的时间。 同时，贝蒂也告诉莫然和步梵，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试炼。两人会根据评价，决定身份，所以胜败在此一举。 其实莫然在第二次试炼中，就对试炼者的评价，和自己与步梵的价值，有所猜测。虽然知道自己很有价值，却不知道价值究竟有多么大。 庄园的最后一天，莫然和步梵照例没有训练，聚在一起开始聊天打屁。 在城堡顶层的露台上，莫然正对步梵滔滔不绝地说着。 或许因为对实力的自信，莫然并不担心试炼，所以话题一直都围绕在推到，与克里斯汀身上。 状态恢复正常的步梵，对于莫然的感情经历，非常感兴趣，正听得津津有味。 偶会也会回应两句，只是步梵的每句话，都会将话题引向强推。 其实莫然也非常纠结，因为这三个月，自己与克里斯汀的感情迅速升温，只是并没有突破最后一步。 当然，问题都在莫然身上。 本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每当机会摆到眼前时，莫然就会单身狗属性爆发，白白错过无数大好机会。 当机会摆在眼前时，莫然总会想到一个叫做“两厢情愿”的成语。 因为对爱情充满美好的期望，所以总是希望你情我愿，而不是强推。 殊不知，作为女孩的克里斯汀，拥有一个叫做矜持的属性，怎么会与莫然羞耻地‘两情相悦’呢？ 如果莫然强一些，那么克里斯汀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所以当单身狗遇到矜持，就会变成矜持的单身狗。 也是因为如此，步梵才会听得津津有味。 莫然的做法，在步梵看来非常可笑，可就是因为可笑，因此理智的自己，才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感到有趣。 理智的人生，毫无乐趣可言，可是没有理智，人生就会变成一团糟。 这三个月，莫然和步梵的战斗力，并没有得到大幅度提升，却在不足之处，得到了弥补。 比如莫然的知识灌注，就非常成功，只是想要完美的运用，还需要时间的沉淀。 其实这三个月，是作为积累的时期。作为站在试炼者金字塔顶端的两人，在前期是不存在瓶颈的。 所以这些积累很快就能转变成战斗力，而试炼还可以加速这种转变。对试炼者而言，无论多少积累，都无法满足他们的成长。 即便战斗力增长缓慢，但是在教官眼里，莫然和步梵的提升，依旧堪称恐怖。 莫然在战职方面，等级提高了1级，现在已经是13级的骑士。法职得到提升，就相对多一些，已经是9级法师，并且已经触摸到了10级的边缘。 魔力的快速积累，得益于感知属性的解锁。感知对战斗的提升，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可在与冥想上的提升一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期初的冥想，给莫然的感觉是不真实的，整个世界都变得非常虚幻。可是拥有感知属性后，这个虚幻的世界，便化为了真实。 这个真实的世界，不是指莫然所在的物质世界，而是能量的世界。在莫然冥想中，所见到的世界，都是由能量构成。 这不但让莫然的魔力，得到了飞速的增长，也加深了对魔法元素的领悟。只是莫然虽然明白了一些东西，却又无法用语言表达。 因为能量本身就是非常玄妙的东西，当生物可以看见能量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看到的能量，与先贤所定义的能量，大相径庭。 莫然就是这样，虽然发现了不同，却又找不出更准确的描述方式，这源于语言的局限性。但是无论如何，这种领悟让莫然的魔法的操控，提升了一个层次。 不过这些提升，都是教官们关注的，并非莫然最主要的提升。 真正的提升，是在人物面板上的提升，莫然的体质、精神、感知，分别提升了一点。 其中体质的提升，最为恐怖，因为后期每一点属性的提高，都是质的改变。 莫然的体质，虽然在身体强度方面有些欠缺，但在恢复方面的能力，已经比巨魔还要强大。 血肉生命的体质极限，虽说是17点，但是普通人类的极限，不过是9点而已。 莫然现在身体素质方面，已经到达‘非人’的等级，就是普通圣域也要自叹不如。 同时，莫然还有一种感觉，力量和敏捷已经到了解锁的边缘，只差最后一步。 或许一次自我的突破，或许一次难得的机遇，两项属性就能获得解锁。 基础属性是相辅相成的，一项属性的解锁与提升，都会带动其它属性的提升。 不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属性的二次解锁，也就是出‘注’。 比如现在的莫然，不管那项属性的提升，都会对体质进行加成。 所以当所有的属性，都完成了二次解锁，试炼者就会得到飞跃般的提升。 最后是专精——灵活移动，莫然通过三个月的训练，已经掌握了这个专精。 有的时候，甚至可以激活专精，只是能维持的时间并不长。 在灵活移动这项专精上，莫然所欠缺的条件，是敏捷属性。当敏捷属性被解锁，灵活移动这项专精，就会彻底被激活。 至于剩下了的三项专精，魔法穿透在斗篷高塔中，就完成了激活。 强健专精，则是因为莫然在力量与身体强度方面，还存在大量欠缺。 魔法强效，莫然却是毫无头绪，只知道在精神和魔法造诣上，拥有大量的缺口。至于这个大量缺口到底有多大，莫然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很大，很大…… 章六 完成的愿望与眷恋（上） 相比莫然这种全方位的提升，步梵则是将精力，全部集中到了一点，这个点就是魔法。 因为精力集中，所以步梵的提升，远超莫然，现在已经成为12级的高级法师。 尽管在战职方面，步梵只进行了简单的训练，但斗气还是自然增长了1级，到达了8级战士的程度。 不过因为魔法的强大，步梵早已放弃了对斗气的锤炼，所以步梵在战职方面的成就，最高也不过是11级。 当法师步入高级后，就不在是普通战职者，可以抗衡的。尽管现在的莫然，等级还要高于步梵，却只能与步梵打个平手。 莫然不是普通的战职者，可步梵也不是普通的法师，而且两人的对抗训练，也没有用尽全力。 比如莫然，就没有使用怒火中烧。在大爆发状态下，莫然的攻击恐怖如斯，步梵根本不会有幸存的可能。 只是当莫然想起首次试炼中，步梵扔出的那块石头，就会感到浑身发冷。那时的步梵，还不过是个普通人，就拥有了击杀高级职业者能力，何况是现在的步梵…… 当莫然逐步获得强大的力量后，才能对那块石头，所携带的力量有所体会。 那种力量不是很强，却是不容抗拒。这是在层次与规则上的压制，任何力量在它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所以尽管无奈，却也只能眼睁睁地接受。 莫然和步梵之间，并不存在秘密，只是他们很少会探寻对方的秘密。 两人可以说是生死之交，同时又来自同一世界，所以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因为莫然已经完成了二次试炼，所以空间逐步将一些知识，对莫然进行了解锁，比如关于试炼者的。 试炼者来自于无穷无尽的位面，只有首次试炼的试炼者，才会来自同一位面。 这是空间给予试炼者的照顾，也可以看成一个机会。 假设说，莫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出现五个奇形怪状的人，那么不用试炼，莫然自己就会承受不住压力。 如果在极端点，比如出现的五个生物中，有一个是食人魔。那么，莫然的结局，就是被当做点心吃掉。 至于机会…这是指来自同一位面的生物，拥有合作的基础。 空间非常提倡团队合作，因为空间所进行的战争，在很多时候，都需要梦魇战士协同作战。只有极少的梦魇使徒，才可以扭转位面层次的战争。 ……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从指缝间溜走。下午的时间，莫然打算留给克里斯汀。尽管莫然对自己非常自信，但是试炼仍旧充满未知。 当莫然回到房间时，克里斯汀已经收拾完毕，并且在魔椅上，打着瞌睡。 懒洋洋的克里斯汀，好像一只没睡醒的小龙猫，看见莫然回来，打个哈欠后，就跳下了魔椅。 克里斯汀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显得颇为俏丽。 自从与莫然的关系升温后，克里斯汀的穿着打扮，就变得简单而素雅。只有在忍俊不禁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妩媚，而这丝妩媚，会另莫然为之沉醉。 这三个月里，克里斯汀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同时也让莫然看到，最真实的克里斯汀。只是改变后的克里斯汀，让莫然更加喜爱了。 克里斯汀最初给莫然留下的印象，是妩媚与热情的结合体，同时还有一些戏谑。 可是当卸掉所有伪装后，克里斯汀就只剩下羞涩和纯真，那一些戏谑，也变成少女独有的调皮。 尽管克里斯汀的年龄，要比莫然大上几岁，而且身体发育更是成熟。可在与莫然一起时，克里斯汀反而会变成一个小女孩。 然后，在莫然的脑海中，很邪恶地蹦出一个词汇——御姐身，萝莉心。 可惜的是，莫然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御姐身’了。 也是在两人感情升温之后，克里斯汀就将傲人的身材，隐藏了起来。 虽然素雅的连衣裙，也能展现克里斯汀的完美身材，但与当初的‘工作服’，实在相差甚远…… 莫然牵起还有些迷糊的克里斯汀，便离开了城堡，像庄园外的落泪湖走去。 在庄园中，只有两个人，将这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一个是站在城堡顶层的步梵，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步梵的嘴角就带上了笑意，虽然笑容非常僵硬，但是其中的喜悦，却是不言而喻。 虽然自己的蛊惑没有成功，不过步梵并没有什么遗憾，因为那都是莫然的选择。 其实步梵的蛊惑，并非恶意。 因为步梵实在太了解莫然了，假如莫然强推了克里斯汀，那么在他心中，绝对会产生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 责任的存在，会让莫然加倍努力。不是说莫然不够努力，而是步梵希望莫然更加努力。 这就是步梵的友谊…… 当一个人，很真诚的将你当做朋友的时候，不管承不承认，你都会感觉到友谊。 就像爱情，当一个人将你爱得死去活来，就算你感到非常厌烦，但你敢说，你没感觉到爱么？ 何况步梵并不拒绝友谊！或许步梵的行为，会让克里斯汀受到一些伤害，但对莫然来说，这会转化成生的希望。 因为对于血肉生物来说，信念的力量无穷大。 再说，克里斯汀同样眷恋着莫然，即使被强行推到，最多也就是产生一点点怨念。 另一个人是首席法师贝蒂，她正坐在窗口，看着两人离开庄园，嘴角当即浮现出优雅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很快就变成了一声叹息。 随后，贝蒂喃喃自语道：“一定要努力啊！” 贝蒂的声音中，充斥着许些忧虑…… 作为当事人的莫然和克里斯汀，可没有那么多烦恼。克里斯汀依旧处于模糊之中，大脑正处于空档期。 莫然的大脑，也处于空档期，因为在他的脑海里，全是克里斯汀那张满是迷茫的小脸。 莫然和克里斯汀，已将庄园中的所有地方，都逛了一个遍。庄园虽然进行了扩建，但风格却是千篇一律，所以去过一次以后，便失去了兴致。 唯有落泪湖，百看不厌。 章六 完成的愿望与眷恋（中） 昨天莫然脑洞一开，就让老管家帮自己，在落泪湖中造一艘船。 湖中泛舟，想想就会感觉非常浪漫，同时还可以避开闲杂人等。 因为在外人面前，克里斯汀会非常害羞，虽不会露出异样的表情，却会与莫然保持着距离。 因为克里斯汀的娇羞，只会在莫然面前展现。 不过单单在湖中泛舟，稍显得有些乏味。所以莫然还特意让厨师团，准备了大餐，并送至船上，不过都是为克里斯汀准备的。 因为莫然吃了太多的美食，已经产生了美食的抗体，普通的美食，已经无法满足他的胃口了。 只有克里斯汀对庄园中的美食，百吃不厌，每天都在孜孜不倦地品尝着。 要怪就怪莫然吃的太多，莫然一天的食量，是克里斯汀的几十倍。普通食物被莫然吃掉后，瞬间就会完成消化，所以没有高能食物打底，莫然可以一直吃。 克里斯汀就不同了，她只有普通人的食量，吃一点点，就会吃饱。 随后，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然吃，这导致克里斯汀越来越馋…… 来到落泪湖后，莫然就有些傻眼了。 因为湖中停留的，并不是那种使用双桨作为动力的小木船。 而是一艘看起来，就‘高大上’魔力游艇，这船好是好，只是破坏了莫然的意境，那种湖上泛舟的优美意境。 但是魔力游艇的出现，让克里斯汀瞪大了双眼，然后欢呼一声，就跑上魔力游艇。 无奈的莫然，只能跟上，不管如何，克里斯汀喜欢就好。 来到船上后，莫然看到克里斯汀正在有些苦恼地翻动笔记本，这是克里斯汀的愿望清单。 克里斯汀翻找了一会，才找到一个愿望，并心满意足地在愿望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勾。 这个愿望，就是乘坐魔力游艇。这让莫然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这个愿望，完成地实在太简单了。 魔力游艇的存在，吸引了克里斯汀的全部注意，兴奋地在游艇中，上下穿梭。 虽说被叫做魔力游艇，可却比普通游艇大上数倍，就是乘坐上百人，都不成问题。 莫然跟在克里斯汀身后，一脸苦笑地说：“这个大家伙，我可不会用，要不要回庄园，找几个人来开船？” 回敬莫然的，是一双大大的卫生眼。 克里斯汀想表达自己的不屑，可莫然看到的，却是充满调皮气息的少女情怀。 克里斯汀随手打了个响指，随即从船舱中，浮现出一个没有形体的虚影，这是魔力仆从。 看到魔力仆从后，莫然才恍然大悟，因为最顶级的魔力设备，都是由魔力仆从进行操控。 这些魔力仆从，也可以看做魔法设备的灵魂，只是缺少自主意识。 “唔…！先围着落泪湖转一圈，然后停在湖中央。嗯…就先这样吧！”克里斯汀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才对魔力仆从下达了指令。 “如您所愿。”收到指令后，魔力仆从再次融入船体，游艇也开始缓缓移动。 当游艇开启后，克里斯汀就一路小跑，前往船头。 看着兴奋过度的克里斯汀，莫然唯有苦笑着跟上去。只是来到船头后，莫然有些失神。 克里斯汀静静立在船头，张开双臂，好像在拥抱湖水一般。微风吹起她的秀发，如棕色的波浪，在空中飞舞。浅蓝色的裙角，也随微风一起飞舞。 莫然有些痴了，轻轻走到佳人身后，将这最美丽的风景拥入怀中。 莫然的举动，让克里斯汀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就软软地靠入对方的怀中。 只是克里斯汀正咬着小白牙，恶狠狠地想到：看在愿望的面子上，这次就便宜你了。 只是…想到对方明天要前往试炼世界，克里斯汀又充满了担忧。 即使担忧，克里斯汀依旧笑靥如花。 “答应我，要活着回来。”克里斯汀气息如兰。 “嗯！” 莫然只是用淡淡的鼻音，作为回应。但是克里斯汀却能感到，对方用力紧了紧怀抱。 …… 白天过去，就是黑夜的来到。 半年多的训练与战斗，使莫然拥有很高的警觉，即使在睡梦中，警觉依旧。 轻微的响动，惊醒了莫然，可卧室中并没有任何异样，只有那扇没有上锁的门，还在轻微摇摆。 莫然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而且这种好心情，来得毫无理由。 此时天空刚刚放亮，时间还很早，不过莫然已经无心睡眠。 莫然并不打算与克里斯汀告别，因为多情自古伤离别。 第一次告别，是因为莫然想让对方记住自己，现在对方心中已经有了自己，告别不过是徒增伤感，还不如潇洒一些。 离开卧室后，莫然就来到了餐厅，随即发现步梵比自己起得更早，正在享用早餐。 看到莫然到来，步梵只是点头示意一下，就继续消灭眼前的食物。 莫然也取来食物，开始大快朵颐，毕竟进入试炼世界后，就很难再得到高级食物的补给，所以多吃一点是一点。 一直到了出发的时间，两人才放下手中的食物，随后进入了梦境大厅。 这次贝蒂没有送行，所以只有莫然和步梵两人。通过梦境大厅后，来到的依旧是a1梦魇都市。 与上次境遇相同，都市智能节点先将莫然与步梵，送到了交易所。唯一的改变是称呼，上次来到梦魇都市，智能节点称呼两人为a级种子，而这次是a级候选者。 （二次试炼中，步梵是a级评价，莫然是a+级评价） 这次来到交易所，莫然和步梵都是身价倍增。 除去在庄园中的消耗，莫然还剩下25个能量结晶。步梵要少一些，因为他还了大量债务，最后只剩下13个能量结晶。 空间的借贷，并不是无偿的，虽不会产生利息，但会降低收益。 比如步梵，在第二次试炼中，只能获得了80%的收益。这个收益，并非是指奖励点，而是试炼世界的所有收益。 因为试炼世界中的收益，并不能用奖励点来衡量。 比如说专精，它真正的价值，至少也要在数千单位能量以上。 或许少了这20%的收益，就会减少一次获得专精的机会，那些被扣除的奖励点，反而是损失的零头。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相对于收益，生命更为最宝贵，因为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谈论收益。 章六 完成的愿望与眷恋（下） 既然有钱，莫然也不吝啬，先是花费一个能量，升级了储物空间，随后又买了大量消耗品，和一些被称作能量食物的东西。 完成补给后，莫然开始浏览清单。 因为无尽的标枪背带的局限性，莫然准备购买更加优质的标枪，而清单上的第一件武器，就让莫然怦然心动。 “其拉勇士的节足（d）：优秀级坚固、破魔、穿透、流血、精良级锋利。” 这是一把非常强大的标枪，可惜标枪只有一支，价格也不便宜，要9500奖励点。 这是非常昂贵的价格，正常标枪都是3~5支一组，一组标枪才能算是一件物品。 d级物品的价格，大概在10~20能量左右。所以‘其拉勇士的节足’的真实价格，要远远高于了d级物品。 不过莫然越看越喜欢，直接将这把武器买了下来。因为莫然有种感觉，这支标枪，绝对会给自己带来惊喜。 ‘其拉勇士的节足’是一支长标枪，长度在210公分左右，其外形非常粗犷、古朴，而且构造非常简单，就是黑色的虫子节足被绑在木棍上。 虽然标枪的外观，看起来非常拙劣，但是当莫然拿起标枪后，就能感知到苍茫的气息，只是这股气息，还略显微弱。 买到满意的标枪后，莫然继续浏览清单。清单上的好东西很多，其中有几样东西，莫然非常眼馋，奈何囊中羞涩。 这张巨大的清单，就像伊甸园的苹果，充满了无尽诱惑。 青涩的莫然，根本无力抵抗这种诱惑，这种感觉就像色狼在电脑屏幕中，看到绝色美女，却只能流着口水，毫无办法。 莫然突然跳出一个念头，或许自己应该赚取一些奖励点。莫然艰难地闭上双眼，将杂念从脑海清除后，才继续浏览清单，寻找一些实用的东西。 随后一件叫做附魔溶液的物品，出现在莫然面前。这件物品很有趣，可以为没有评价的装备，进行附魔。而且种类繁复，几乎任何类型的能力，都能进行附魔。 想到自己的几件白板装备，莫然就动了心思。c级以下的物品，莫然基本看不上眼。而且就作用来说，白板的战锤和重型盔甲，与d级的相差不多。 战锤的杀伤力，主要靠自身的重量，与使用者力量。d级战锤附带的属性，在莫然的大爆发面前，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重型盔甲也差不多，它主要是为使用者提供防御，只要盔甲够厚重，那么防御也会得到提升。 d级的重型盔甲，最多就是提供一些魔法防御，可是完全没有性价比。因为一些消耗品，完全可以代替这些属性。 附魔溶液的出现，让莫然眼前一亮。 因为莫然的战斗方式，让战锤和盔甲，变得非常容易损毁，这在很多时候，都限制了莫然的发挥。 在附魔溶液中，就有一个叫做修复溶液的东西，可以给白板装备，附加修复属性。 “修复：使装备进行缓慢的修复。” 每瓶修复溶液售价是1000奖励点，莫然直接买了两份，分别用在盔甲和战锤上。 使用方法很简单，将溶液倒在装备上，这些溶液就会自动被吸收，随后在装备上，便出现了附魔属性。 可惜每件白板装备，只能使用一次附魔溶液。 这只是最低劣的次等附魔，胜在方便。真正的附魔，都需要附魔大师，面对面地对武器进行附魔。 准备已经就绪，莫然手中还剩下的7个单位能量。其实莫然想买的东西还很多，可是价值7个能量的东西，莫然都用不上。 就在莫然要关闭清单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条项链。莫然怔了怔，就将项链买了下来。 “思念的泉水：如果你的思念如泉水一般，那么它就会感受到。” 思念的泉水是一条蓝宝石项链，样式虽然很普通，不过蓝宝石上却流动着魔法的光辉。 看着手中的项链，莫然在空中轻轻一点，项链便化为光点，徐徐消失。 …… 城堡的顶层，克里斯汀正在莫然的卧室中发着呆，没了往日的欢快。 突然，一个光球出现在克里斯汀的身前，当光芒消散后，一条项链浮在空中。 克里斯汀缓缓将项链摘了下来，随后眼泪就流了下来。 因为在碰触项链的瞬间，克里斯汀便感受到了一股眷恋。 真实无缺的眷恋，无比浓烈的眷恋，也是莫然的眷恋。 …… 交易所中，莫然已经完成了采购。思念的泉水售价是6500奖励点，而且交易所还有配套服务，可以免费邮寄。 此时莫然身上，已经不足1000奖励点，又回到一穷二白的时代。 另一边，步梵还在继续采购。他并没有购买装备，而是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其中大部分都是魔法材料，还有一些书籍、笔记。 步梵在成为高级法师后，就开始进行一些实验和炼金。因为使用空间材料所制作的物品，都会获得空间属性，即是在空间中，魔法物品依旧属于奢侈品。 在空间中，法师也是非常稀有的存在。因为在进入空间的初期，法师会过得无比艰难，很多生物都在生存的压力下，放弃了法职。 能够坚持下来的法职者，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而且基本都是专职战斗的法职者。 像步梵这种研究学派的法师，即便在稀有的法职者中，也是大熊猫一般的存在。 即是步梵不去战斗，专门给空间制作东西，对空间来说，价值依旧巨大。何况步梵来到这里的时间，还很短暂，潜力还没有被全部挖掘。 当两人完成采购，就被智能节点送入进阶之梯。 所来到的地方依旧是上次的虹桥，只是这次给莫然的感官，与上次完全不同。 这次仍然是被所有生物注视，可是不同于上次的好奇，这次望过来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 而且二次试炼，赋予了莫然强大的自信，因为他要比普通试炼者，强大的太多。 拥有自信后，莫然对这些目光怡然不惧。当莫然坦然面对时，那些被莫然看到的生物，都会变得目光闪躲，惴惴不安。 只是莫然对此并不在意，一脸轻松的与步梵交谈着。 因为莫然知道，他们敬畏的不是自己，而是力量，所以自己只需继续变强即可。 在不经意间，虹桥开始了震动，随后莫然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章七 要塞与兽人营地（上） 醒来的地方，依旧是只有一张床的诡异房间。 莫然整理一下心情，就来到墙壁旁边，随后消失在墙壁之中。 穿越黑洞后，是一个阴森恐怖的走廊。走廊的两侧，是一排房间，不过都是房门紧闭。 莫然在走廊等待了一会，发现只有自己一人，便转身向楼下走去。 这里的环境，只能用阴森和破败来形容，似乎已经被遗弃了很久。来到一楼后，莫然立刻戒备起来，并取出了武器。 一楼是个类似于酒馆的大厅，环境依旧阴森恐怖，却有一些生物的存在——亡灵。 在吧台后面，一个僵尸正在擦拭酒杯，同时还有两个白色的虚影，在大厅中飞舞，这是幽灵。 莫然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亡灵的攻击。只有僵尸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指着吧台前的椅子，对莫然说：“坐。” 莫然环视一周，在没有感觉到危险后，就走到吧台前坐了下来。 “来一杯么？”僵尸将一杯浑浊的液体，推到莫然面前。 对于亡灵的食物，莫然实在提不起兴趣，所以摇了摇头。 僵尸也没强求，扫了一眼莫然手中的战锤，道：“唔…奇怪的亡灵巫师，你也是因为征召，而来到这的么？” 莫然稍微迟疑一下，便答道：“是的。” 僵尸不疑真伪，直接将一个卷轴扔给莫然，说：“阿纳斯塔西娅大人，正在前线与恶魔作战，暂时无法回来。你可以拿着这个卷轴，前往市政厅，向哈维子爵报道。” 卷轴落到莫然手中后，便徐徐展开，上面浮出一片光字，同时空间的旁边，在莫然耳边响起…… “当阴谋开始蔓延，当匕首刺进亲人的胸膛，纯洁的灵魂开始哭泣。” “当意识在次复苏，当身体变得迟缓而僵硬，年轻的巫师开始迷茫。” “当得知一切的真相，当爱情不再是自由的枷锁，我们开始升华，随后纯真也将远逝……” “只留下责任与…坚强。” “世界：亚山大陆——光芒四射的黎明” “主线任务：完成60天的试炼。” “任务奖励：无。任务失败：无。” “注：试炼时间为60天。” 这次试炼的主线任务，让莫然有些迷茫，什么叫做完成试炼？甚至连方向都没有指出，似乎…可以自由发挥？ 同时，莫然到现在，都没有遇到其他试炼者。难道这次试炼，只有自己一个人？ 想到僵尸之前提示，莫然收起卷轴，便准备前往市政厅。既然搞不懂，那就先去见见这个哈维子爵，然后再考虑接下来的行动。 走出酒馆后，是一个巨大的要塞，只是整个要塞都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即便死气沉沉，这个要塞也热闹异常，因为街道上，全是行色匆匆的…亡灵。 这个要塞，显然归属于亡灵。 大量的亡灵，让莫然神情戒备，可是匆匆而过的亡灵，并没有理会莫然。 街道上，莫然小心行走着，与亡灵擦肩而过，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只是这种感觉并不好。 市政厅建得非常气派，在主道上游逛的莫然，很快就找到了市政厅。 市政厅的门口，是一群骷髅侍卫，穿戴着精良的盔甲。这群侍卫，不但有着强大的实力，还有着完整的意识，远不像普通的骷髅。 莫然还没靠近，就被骷髅侍卫拦住。莫然也不恼，取出卷轴，递给侍卫们。 骷髅侍卫只是看了卷轴一眼，便让开道路。 同时，一只做女仆打扮的幽灵，来到莫然面前，说：“尊贵的巫师，请随我来，哈维子爵已经等您很久了。” 幽灵引着莫然，来到市政厅的二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奢华的会客厅，可仍旧阴森恐怖，似乎整个要塞的建筑，只有这一种风格。 在会客厅中，有一个优雅的男人，正从容喝着红酒。听到楼梯的脚步声后，就转过身来。嘴角的尖牙，暴露了他的身份，这个优雅的男人，竟然是一只吸血鬼。 “欢迎来到伊斯昆！我是哈维子爵，暂时管理着这座要塞。”哈维子爵是个很有魅力的吸血鬼，声音温和且充满磁性。 莫然说：“你好，我是莫然。呃…一名流浪巫师。” 哈维子爵笑了笑，说：“无需紧张，你是受酒馆征召而来，无需在意自己的身份，因为一切都在亚沙的注视之下。” 缓解气氛后，子爵便收起笑容，严肃地说：“伊斯昆的情况很不好，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那么你愿意接受我的雇佣么？” 哈维子爵的声音刚刚落下，空间就给出了提示。 “支线任务：扫清困难，帮助哈维子爵，扫清伊斯昆周边的敌人。” 在主线任务不明确的情况下，支线任务就显得弥足珍贵了，这起码为莫然指明了方向。 莫然也不迟疑，回应道：“愿意为您效劳！那么…都需要我做些什么？” 哈维子爵的语气，变得十分无奈：“这个就要问莫顿将军了。自从阿纳斯塔西娅大人离开后，局势就变得非常糜烂。只有莫顿将军，才会知道哪里需要你。” 面对当前的局面，哈维子爵也是一筹莫展。随后，拿过莫然的卷轴，开始在上面书写，并盖上自己的印章。 将卷轴交还给莫然后，子爵说道：“去军营找莫顿将军吧，他会给你分配任务。” 莫然：“好的。” 子爵似乎很看重莫然，所以一直将他送到市政厅的门口，又叫来一名骷髅侍卫，送莫然前往兵营。 有骷髅侍卫的带领，莫然没有再受到阻拦，一路上畅通无阻。 在前往兵营的路上，莫然开始打听要塞的情况。 骷髅侍卫是哈维子爵的近卫，等级高达12级。不同于普通亡灵那种浑浑噩噩，骷髅侍卫拥有独立的意识，可以进行交流。 通过交谈，莫然了解到，伊斯昆是一座拥有城市之心的亡灵要塞。要塞的领主是阿纳斯塔西娅，一位强大的亡灵巫师。 在十天前，阿纳斯塔西娅接受天使的请求，带领大军前往地底阻击恶魔，这导致伊斯昆的兵力空虚。 阿纳斯塔西娅离开后，附近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不断进行试探。在察觉到伊斯昆的空虚后，就开始攻占这里的据点和资源。 因为兵力空虚，哈维子爵只能镇守要塞，作为威慑。莫顿将军不但要守护伊斯昆周边的安全，还要训练新兵，也是分身乏术。 章七 要塞与兽人营地（中） 兵营离市政厅并不远，作为要塞中最重要的建筑，兵营被建得异常雄伟。 骷髅侍卫带着莫然，直接进入了兵营。通过兵营的大门，是个宽阔的训练场，大量亡灵正被训练着。 士兵中90%都是骷髅，这些骷髅非常弱小，都在3级之下，而且这些骷髅，只有微弱的意识，连服从命令都有些困难。 在训练场中，一名身穿黑色重甲的骑士，最为显眼。这是一名强大的恐惧骑士，也是莫然此行的目标——莫顿将军。 将莫然带到莫顿身边后，骷髅侍卫便返回赴命。 莫顿穿戴着厚重的铠甲，根本看不清面容，只能听到沙哑的声音：“感谢蛛母，总算有巫师接受征召了。” 莫然直接表明了来意：“我受子爵雇佣，愿为您效劳。” “很好！那么跟我来吧，年轻的巫师。”尽管看不到莫顿的神情，但对方的好心情，简直是呼之欲出。 莫顿将军带着莫然，来到一间宽阔的作战室中。房间中铺设着一块巨大的沙盘，上面是惟妙惟肖的地形。 莫顿指着沙盘最中央的城堡，说：“这就是伊斯昆，那些被打上红色标记的地方，是已经沦陷的区域，你的任务就是夺回沦陷区。” 随后，莫顿取过一份资料，递给莫然：“这是沦陷区的资料，你可以看一下。” “至于想要攻占哪里，你可以自行决定。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伊斯昆现在非常虚弱，能给你的帮助十分有限” 在沙盘上，只有要塞周边，还在控制之中。剩下90%的地区，都变成如鲜血般的红色，如子爵所说，这里的局势已经非常糜烂了。 莫然翻了翻资料，就在沙盘上，随意点了一个位置，对莫顿说：“我准备夺回这里。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先行观察，如果对方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就会放弃进攻。” 莫然选择的区域，是一个矿洞，可以产出大量资源。 “明智的选择。”莫顿只是满含深意地看了莫然一眼，就带着对方，前往士兵的驻地。 对于将军的资料，莫然并不在意，至于选取的区域，也是胡乱选择的。 因为每个位面的力量，都大相径庭，对于敌人的强弱，莫然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与其相信资料，还不如实实在在地战上一场，用战锤去衡量对方的实力。 来到驻地后，将军就把莫然交给自己的副官。同时，还给予莫然100单位兵力的配额，让副官带他去挑选士兵。 听到可以指挥百名士兵，莫然很是兴奋。只是来到驻地后，就被一盆冷水浇醒。然后，莫然便脸色发黑地看着眼前的骨头架子。 副官告诉莫然，1单位兵力，只能换取一个三级以下的骷髅。 三级以下的骷髅，就是一副骨头架子，配上一把生锈的弯刀。 除了外形唬人以外，基本是一无是处。即使上千只骷髅围攻，莫然也是怡然不惧。 看到莫然的表情后，副官就表示，还可以换取更强大的士兵，只是价格也会提高。 这才让莫然的表情好看了一些，因为低级的骷髅、僵尸，莫然实在看不上。这种移动缓慢的亡灵，除了当炮灰以外，再无用处。 莫然在兵营转了一圈，最终选取了5只食尸鬼，和1只怨灵。 食尸鬼是二阶高级，等级在7级左右，每个是10单位兵力。 怨灵是三阶中级，等级为11级，价值50单位兵力。 对于这六名‘小弟’，莫然还是很不满意。除了幽灵有完整的意识，可以进行交流外，食尸鬼只能接收简单的命令。 只有速度还差强人意，至少在逃跑的时候，不会给莫然拖后腿。 领取了物资和地图，莫然就带着六名小弟，离开了阴森的亡灵要塞。 走出要塞范围后，阳光就开始散落，整个世界也变得明媚起来。那种挥之不去的阴沉，也被绿意所代替，远处更有绵延的森林。 莫然回头看了看，那座死气沉沉的要塞，又望向远处苍茫的森林，就深深呼了口气。随后，选定一个方向，带着小弟开始全力奔行。 一路上，不断有各种生物进行窥视，莫然对此都是视而不见。只有那些胆子太大，敢于靠近的生物，莫然才会回敬对方一支标枪。 当数只强大的生物被击杀后，就没有任何生物敢于靠近了。 小队一直奔行了三小时，才来到标记的位置。 莫然站在树梢，看向远处的营地，眉头深皱。连续确认了几次，莫然才肯定没来错地方。 只是地图上矿洞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营地。 营地中大概有三百只生物，只有少数兽人和鹰身人，才能称得上强大，但也只有高级的实力。 剩下的都是哥布林，这种生物更加弱小，一般连骨头架子都打不过。 相对于莫然来说，营地非常弱小。可就是因为营地的弱小，莫然才会皱眉。 落地后，莫然开始穿戴装备。坚固的盔甲和沉重战锤，可以赋予莫然强大的自信，不管如何，先战过一场再说。 莫然也不隐藏，直直冲向营地。至于几个小弟，都被留在附近，用于接应。 塔楼上的守卫，立刻发现了不速之客，并拉响了警报。 寂静的营地，瞬间沸腾了起来，看到只有一个敌人后，更是兴奋。兽人原本就是好战的种族，占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后，甚是无趣。 莫然的出现，不但可以改善单调的生活，还可以给兽人加上一餐，因为人类也在兽人的食谱上。 兽人将莫然当成了肥羊，孰不知在羊皮之下，隐藏着一只猛虎。 在相距百米的时候，就从营地中飞出几支飞镖和标枪，这让许多兽人愤怒的吼叫起来。即便十分渴望战斗，兽人也没踏出营地一步，似乎受到了约束。 看到营地乱哄哄的一片，莫然干脆开启了怒火中烧，将速度发挥到极致。然后就化作一道虚影撞进营地之中，并爆出一片大血花。 莫然的速度太快，完全超出了兽人的反应。直到数只哥布林，惨叫着倒飞出去，莫然才显出身形。 只是在沉重的战锤下，有一团热气腾腾肉泥，那原本是一只13级的兽人。突然的变故，让吼叫声为之一顿。 章七 要塞与兽人营地（下） 莫然可不会敌人反应的时间，战锤开始舞动，就如同大风车一般。随着莫然的移动，一条由血肉铺就的道路，出现在他的脚下。 弱小的哥布林，会直接被击飞，只有兽人才会受到特别照顾，变成一堆肉泥。 血腥没有让兽人退怯，反而激起了凶性，鹰身人也是扑击而来，只有胆小的哥布林向四周散去。 随着哥布林后退，莫然的压力开始逐步提升，只是兽人的数量太少了。 被兽人围拢后，莫然就无法再继续舞动战锤，杀伤力随之锐减。 在庄园的三个月，莫然最大的收获，就是对战锤的使用。与教官的战斗，让莫然学会很多使用战锤的技巧。 比如刚才的‘大风车’，莫然轮起的战锤，力量会进行叠加，直至达到顶点。 在这个时候，莫然就会使用小爆发，杀伤力会成倍的提高，即便高级兽人用武器抵挡，也会被砸成肉泥。 失去施展的机会后，莫然只能用小爆发击退兽人，往往三五锤才能击杀。 虽然压力大增，莫然依旧是无人能敌。 突然，一点寒意出现在脑后，莫然挥起一锤击向空中。随后，大量血肉与白色羽毛，从空中散落，这是鹰身人的偷袭。 看到大量鹰身人在自己头顶盘旋，莫然也不手软，取出标枪，就掷向最近的鹰身人。 距离如此之近，根本容不得它闪躲，当即爆成大片血肉和羽毛。 兽人抓住这个空档，纷纷近身，想要肉搏，让战锤没有用武之地。 莫然也不硬拼，开启小爆发，一脚踹向最近的兽人，借着反作用力，跃出兽人的包围圈。 这时，一阵能量波动扫过整个营地。莫然对能量极为敏感，迅速开始检查自身，发现没有异样后，才缓了口气。 突然，一把大砍刀劈来，莫然也不在意，挥起战锤进行格挡，却被震的连连后退。 莫然这才发现，被能量扫过的敌人，战力都是大增。连那些哥布林，都一脸跃跃欲试地冲向自己。 这些连3级都没有的弱小生物，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被拔升到了低级职业者的程度。 莫然悚然一惊，接连开启小爆发，与敌人拉开距离，开始审视整个营地。 随后，在一顶华丽帐篷的门口，发现了能量的来源。能量源于一个干瘦的老兽人，能量正源源不断地，从老兽人身上散发出来。 老兽人有一双浑浊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莫然，见其逃了出去，就从身后取出一个皮鼓，轻轻敲打着。 鼓声虽然不大，却让心脏不自觉地随鼓点跳动。莫然极力控制，才免于被鼓声影响，却又再次被兽人围拢。 而后又是一把大砍刀劈向头顶，莫然不敢轻视，开启小爆发全力对攻，却被再次击退。 莫然心中已是骇然，那些兽人在听到鼓点后，身上就泛起了红光，爆发出的气势让莫然都无法直视。 最初这些兽人只有12～13级，在能量出现后，就被拔升到15级，而且是全方面的提升。 随后，老兽人敲响皮鼓，这些兽人再次得到提升，虽然不是全方面的，但是力量也达到了17级的标准。 这时莫然只能死命闪躲，不敢在与兽人对攻。同时空中还有鹰身人偷袭，可谓是险象环生。随着哥布林的收缩，战局越来越危急。 莫然拼尽全力，在包围圈中辗转腾挪，向老兽人不断靠近着。 看到莫然的意图，老兽人只是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随即在身前立起一根图腾柱。 在这个笑容中，莫然看到的全是嘲讽。 莫然再也无法忍耐，开启怒火中烧冲向老兽人。即便是经过两次提升的兽人，也抵挡不住愤怒的力量，纷纷被莫然撞翻。 莫然直接撞出一条血路，几步便来到老兽人面前，随后一锤砸下。 可是在一道光膜，挡住了战锤，怒火中烧的余力也随之耗尽了。 随着战锤的攻击，图腾柱出现了几条裂纹。只是相对于粗大的柱体，这些裂纹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面对这暴烈的一击，老兽人依旧是一脸的笑容，可是那嘲讽的意味，已经凸显地淋漓尽致。 就在这时，老兽人突然睁大了双眼，虽然嘴角还带着笑意，身体却缓缓向后倒去。因为莫然刚刚按下数码dv的快门…… 老兽人死亡的同时，大量敌人瘫倒在地上，连鹰身人也从空中摔落，在地上不断拍打着翅膀。只有少数哥布林，逃进了山林之中。 同时，莫然的小弟们，闪亮登场了，开始收割敌人。 这场战斗可谓是诡异至极，莫然基本翻开了所有底牌。如果dv还杀不死老兽人，那么莫然唯有逃命了。 接连的爆发与dv的使用，让莫然的身体与精神，都非常疲惫。好在老兽人死后，敌人完全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莫然走进帐篷中开始休息，至于清理战场的这种小事，都交给了小弟。 想到两次提升后的哥布林，莫然也是有些气馁，因为自己这些小弟，连哥布林都打不过。 一个小时后，莫然才走出帐篷，此时整个营地已经被清理干净。几只食尸鬼，正在啃食尸体，只有怨灵飞到莫然身边，报告着情况。 莫然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大碍，只是精神还有些恍惚。所以对于怨灵的报告，基本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只将几个关键点记在心中，比如矿洞的入口。 在营地中，漂浮着一些光球。 这些都是12级以上的生物，在死亡后留下的。与上次试炼相同，光球都是经验值，只是在莫然进阶高级后，高级以下的生物，就不在掉落经验了。 最后，莫然来到老兽人的尸体旁，除了经验以外，还有一个发光的碎片。 拾起碎片后，莫然又皱起了眉头，只是想了一会，就将碎片扔进储物空间。 收集完战利品，莫然就跟着怨灵，来到了矿洞…… 章八 英雄碎片与救援（上） 矿洞样子，与莫然的想象相差甚远，就是石头堆中的一个深坑，只有深坑中铺设的轨道，才有一点矿洞的样子。 莫然刚进入矿洞，就看到一个悬浮的水晶。在莫顿将军的资料中，这个水晶被称作控制水晶，只要激活了水晶，就代表占领了这个矿洞。 这对莫然来说，完全是莫名其妙。不过莫然也懒得去管那么多，因为自己的任务，只是激活水晶而已。 随后莫然就将手掌，按上了水晶，然后…整个矿洞都开始摇晃。 矿洞的外貌，不断改变着。与此同时，大量幽灵从洞壁中飞出，它们手中拿着工具，随便找个开阔的位置，就开始劳作。 完成激活后，莫然就忍着冲动，带着手下向要塞返回。 此时在莫然心中，全是好奇，如同猫抓一般，而且冒出一个奇葩的想法——砸碎水晶。 只是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危险感知便发出强烈的预警，这才压住莫然旺盛的好奇心。可砸碎水晶的想法，依旧挥之不去，就如同有人在耳边低语一样。 远离矿洞后，莫然才呼出一口气，这些好奇心源于步梵。 因为长时间与步梵接触，所以在不知不觉间，莫然就受到了同化。好在影响不深，只要远离步梵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随后，莫然取出了此行的收获。 “经验：未知，可回收。” “英雄碎片：英雄死亡后，留下的力量碎片，可回收。” 经验不多，一共570多点，每个高级生物，不过十几点经验，老兽人多些，却也才180点。 莫然很难再像上次试炼那般，获取海量经验了。因为莫然只能在高级生物身上，获取经验值，而加强后的高级生物，已经不是莫然可以随意打杀的了。 同时，莫然也知晓了，自己所处的世界是哪里。 最初听到亚山大陆时，莫然就感到很熟悉。随后要塞、矿洞与英雄碎片的出现，才让莫然将一切联系到了一起，而结论就是…英雄无敌。 这同样是个游戏，莫然玩过一阵，只是根本没有在意过剧情。而且，这个游戏有很多版本，所以莫然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究竟在哪。 虽然没有记住剧情，但是游戏内容，莫然还有着很深的印象。因为英雄无敌，是个非常另类的游戏。 只是将这个游戏，变成真实世界，那是何等…荒唐？ 英雄无敌最重要的设定，就是英雄。英雄可以统帅士兵作战，被统帅的士兵，都会受到英雄能力的加持，从而变得非常强大。 莫然就试过用骷髅兵，去斩杀巨龙，而且…还成功了。玩游戏的时候，当然很爽，可当来到这个试炼世界后，莫然唯一的感觉，就是荒谬。 可一切，就这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一个杂毛英雄，便将12级的兽人，拔升到17级，那些史诗英雄，又会何等强悍？ 只是强大的敌人，也代表着强大的力量。看到手中的英雄碎片，莫然心中就是一阵火热，如果自己也能成为英雄…… 傍晚时分，莫然才返回要塞，莫顿将军在城门处，等候已久。 在激活水晶后，执政官便可以通过城市之心，对矿洞进行控制。 哈维子爵就是伊斯昆的现任执政官，当莫然激活水晶后，子爵就收到了信息。 随后，子爵又将这个消息，告知了莫顿将军。其实两个…亡灵，也没想到，莫然这么快就能夺回矿洞。 在要塞周边，兽人是一支非常强大的势力，矿洞就是被他们占领的。 同时，兽人有很多英雄存在，作为重要资源点的矿洞，肯定会有英雄驻守。 伊斯昆处于很尴尬的地位，子爵和将军，虽然比不上那些史诗英雄，却也比那些杂牌英雄强大的多。 不过他们属于统帅侧的英雄，强大之处不在个人武力，而是体现在统兵上。 奈何伊斯昆兵力不足，而周边势力又趁虚而入，导致资源的缺乏，降低了新兵的训练效率。所有的一切连在一起，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哈维子爵看重莫然，是因为他的职业。 这个世界中，是没有死灵系法师的，所以子爵才将莫然，认做是亡灵巫师。 两个职业虽有共通之处，可是亡灵巫师，要比死灵系法师强大的多。 亡灵巫师也是英雄，属于魔法英雄。 不同于统帅英雄，魔法英雄个体力量极为强大，拥有无与伦比的魔法。虽然也能统帅士兵，不过对士兵的加强，只是泛泛而已。 在子爵眼中，莫然不过是低级巫师。对付普通生物，或许还能游刃有余，可是碰上英雄，唯有吃瘪一途。 只是子爵不知道，莫然根本不是英雄，而且他的战力，全在一柄战锤之上，至于魔法的力量，不过是勉强能看。 但是不论如何，莫然都完成了任务，而且完成地很出色。所以重视程度，也得到了提升。 虽然莫顿将军表现地非常热情，可是一副骨头架子，配上一套板甲的恐惧骑士，即使表现地再为热情，散发出来的，也全是恐惧气息。 好在莫然有着感悟之心，可以感知到将军的心情，没有造成什么误会。不然一个亡灵，在你身边不断释放着恐惧，天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莫然摆脱莫顿将军后，就回到了酒馆的住处。刚刚准备进行冥想，就听到有人敲门。 门外是酒馆的僵尸老板，手中端着一个餐盘。僵尸也不见外，开门后，就直接走进房间中，并将餐盘放在桌上。 “年轻的巫师，我叫汉克，酒馆的老板，这是为你准备的食物。”汉克随意地说。 没有听到莫然的回应，汉克诧异的转过身，发现莫然正脸色难看地看着食物。 哈克轻轻拍了拍脑袋，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看来你成为巫师的时间还不长。这些食物产自城市之心，非常珍贵，对你有着很大的好处。还有，亡灵是不要食物的，所以放心的吃吧。” 汉克解释完，就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房间。 章八 英雄碎片与救援（中） 看着盘子中的食物，莫然有些犹豫，因为那些‘食物’，都是一些灰不溜秋的东西。 食物的问题，确实困扰着莫然，因为要在这里生活60天，不可能不吃东西。 只是亡灵的食物，莫然根本不敢恭维。储物空间的高能食物，是用来应急的，无法作为常规食物来使用。 其实，莫然本来的打算，是猎杀一些生物，供自己食用。只是听到汉克说这些食物，对自己有好处后，莫然就有些动摇。 最后，莫然还是没忍住诱惑，吃了一小块。没想到食物入嘴后，就化为了最精纯的能量，被身体所吸入。 不过也不是完全被吸收，还有非常微小的一部分，融入各个地方，比如身体、精神、斗气、魔力…… 随后，所有被能量融入的地方，都得到了增长。虽然只是微弱的增长，可仍让莫然大吃一惊。 这可是食用之后，就能让生物变强的东西，即使在交易所里，也是弥足珍贵。 只要能在试炼60天内，天天食用这些食物，力量便能飞越性的增长。 只是联想到僵尸老板的话，与莫顿将军的态度，莫然就清楚的知道，这些食物并非无偿提供的，应该是任务的奖励。 莫然叹了口气，知道这是空间的一贯作风，想要变强，就拿命去换。 至于…不想变强，那就去死吧！莫然不想去死，所以只能变强。 …… 连续3天，莫然都在争夺附近的领土。以强大的力量做为背书，莫然夺回了大量土地与资源，也让伊斯昆的形势不断转好。 一锤砸死食人魔后，莫然深吸了口气，这片营地总算肃清了，随后小弟们开始入场善后。 这是今天被肃清的第三个资源点，原本是一片林场，后来被一伙食人魔占据。 虽然这伙食人魔数量很少，只有14只，但是都达到了顶级的水准，而且皮糙肉厚、力大无穷，莫然花费了大量功夫，才将他们消灭。 莫然这几天选择进攻的，都是没有英雄驻守的资源点，所以战果辉煌，光经验值就有6000多点. 看着天边飘起的晚霞，激活水晶后，莫然便带着小弟返回要塞。 莫然的小弟，还是那五只食尸鬼与怨灵，不过样子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实力也是大增。 食尸鬼可以通过吞噬尸体来增强自己，怨灵也可以吸食亡者的灵魂。 此时，食尸鬼已经纷纷达到10级，怨灵也提升一级，进入高级的行列。 只是没有英雄的增强，还是不堪大用。 莫然返回要塞时，子爵已经等候很久，虽然举止依旧优雅，可眉头紧皱。 子爵看到莫然回归后，并没有言语，只是点头示意莫然跟上。随后就带着莫然，来到了市政厅的二楼。 在华丽的会客厅中，已经准备好了晚宴。 不过晚宴的参与者，只有三个人，子爵、将军和莫然，或许还有一只乌鸦？ 此时，那只乌鸦，正旁若无人地在餐盘中啄食。而餐盘中盛放的，就是那种产自城堡之心的灰色食物。 看到莫然眼中的疑惑，哈维子爵就解释道：“这是蓝喙，阿纳斯塔西娅大人的伙伴。” “它给我们带回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阿纳斯塔西娅大人被困在了地底世界，需要救援，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与此同时，空间也给出了提示。 “支线任务：救援，前往地底世界，协助阿纳斯塔西娅。” 莫然扫了一眼任务，问：“需要我做些什么？” 这时，莫顿将军开口了：“我会带着军队前往地底世界，但是军队前进的速度太慢，我需要你与蓝喙先一步前往地底世界。” 莫然恍然大悟，虽然亡灵不会疲惫，可以连续行军，但是行军速度非常缓慢。 而且，阿纳斯塔西娅的处境，应该很糟糕，急需救援。将军怕来不及救援，所以希望自己先行救援。 此时要塞中，士兵主要分为四大类——骷髅、僵尸、食尸鬼、幽灵。 其中骷髅数量最多，要占据总数的80%，而且除了少数有独立意识的精英骷髅，大部分只有3级。 僵尸、食尸鬼，都是二阶生物，属于军队的中坚力量，大致在6~8级。 幽灵是伊斯昆的最高武力，属于三阶生物，数量极少，等级一般在9~11级之间。 莫然问：“那么，什么时候出发呢？” 子爵和将军对视一眼，随后哈维子爵说道：“最好马上出发。” 莫然点点头，说：“好的，不过需要地图和补给。” 子爵指了指蓝喙，说：“蓝喙可以为你指路，补给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听到子爵的话，蓝喙也叫了起来：“呱！呱！包在我身上。” 随后，落在了莫然的肩膀上。 莫然有些诧异地看着蓝喙，没想到这只乌鸦，居然会说话。 哈维子爵拍拍手，吸引回莫然的目光后，说：“走吧，先带你看一样好东西，你们以后还有很长的相处时间。” 子爵带着莫然，来到一个类似祭坛的地方。随后，将大量物资投入祭坛之中，并开始默默祷告。 只见祭坛中，突然冒出大量迷雾，随后就是一阵嘶鸣。只见一头亡灵战马，缓缓向莫然走来。 战马来到莫然身边，便低下高傲的头颅，亲昵地拱了拱莫然的胸膛。 “这是诅咒战马，送给你的礼物，也是你应得的奖励。”看到莫然眼中的询问，哈维子爵解释道。 诅咒战马的等级，高达15级。虽然外观依旧是以恐怖为主格调，但是霸气的外形，非常符合莫然的审美观。 听到子爵的话，莫然就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马头。当手掌触摸到战马时，出现了一股心意相连的感觉。 这是诅咒战马，对莫然放开了灵魂之火，是臣服的表现。通过灵魂之火，莫然可以知晓对方的想法，还可以用意念下达命令。 与战马沟通一会，莫然就跟着子爵，来到要塞的大门。莫然的小弟，已经准备就绪。在他们身边，还有一小群食尸鬼和幽灵。 每个属于莫然的食尸鬼，都背负着一个包裹，这应该就是子爵口中的补给。 章八 英雄碎片与救援（下） 莫然刚准备说些什么，子爵率先开口了。 “伊斯昆会记住你的恩情。” 说完，子爵就向莫然深深行了一礼。随后，所有亡灵，也同样向莫然深深行了一礼。 莫然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一切印在心底后，就转身跨上诅咒战马。 “呱～呱～，出发！”蓝喙也从虚无处飞出，并落到莫然肩上。食尸鬼与幽灵们，也亦步亦趋地跟随着莫然。 …… 当夕阳被地平线吞噬，大地又迎来了黑暗。 一队人马正在黑暗中奔行，正是莫然与他的亡灵部队，亡灵不知疲倦，可以一直行进。 同时，亡灵也没有眼睛，它们依靠亡灵之火感知环境。所以在黑夜中，亡灵的战斗力不降反升。 莫然正在冥想，不过被调动的不是魔法元素，而是这个世界特有的死亡之力。 诅咒战马的背部宽阔，而且奔跑时非常平稳，可以让莫然安然冥想。 在庄园训练时，莫然只接受过简单的乘骑训练。 不过那只是针对普通战马，真正高级的坐骑，都会自主协作骑士。比如这匹诅咒战马，乘骑、奔跑什么的，都无需莫然操心。 指引方向的是一团蓝光，是由蓝喙所散发。 每奔跑一段距离，蓝喙就会调整一下方向，然后便落到莫然的肩膀，缩成一团。 当晨曦光辉，开始照耀大地，莫然遇上了第一波敌人。这是一群强大的野狼，最低的都要达到6级以上。 最让莫然无语的是，头狼居然是个英雄。因为随着它的吼叫，所有野狼的战斗力，都被提升了2～3级。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因为莫然取出了节肢，然后开启怒火中烧，将标枪投掷出去。 随后，那只站在高处的头狼，就被轰碎了头颅。那些野狼也是愣了一下，继而开始溃逃。 面对这些低级生物，莫然根本无意追杀，收集了经验与英雄碎片后，就继续前进。只有莫然的几个小弟，留在这里分食狼尸。 不同于夜晚的平静，白天总会遇见生物。 弱小的生物，会自动避让。而那些自忖实力的，总会不自量力地与莫然较量一番，然后被碾成渣渣。 莫然连续行军了一天一夜，踏平了四个营地，才来到地下世界的入口。 这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是蜿蜒盘旋而下的阶梯。一直走了半个小时，莫然才抵达地下世界。 不同于莫然的想象，地下世界并不黑暗。虽然没有找到光源，莫然却可以视物。不过可视距离，还是受到了阻碍，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刚刚抵达地下世界，莫然就受到了热情的招待。因为一群燃烧的猴子，袭击了莫然。 这些猴子的攻击手段，非常简单，就是抛投一种燃烧的石头。只是这些石头在撞击后，会产生爆炸。 不明所以的莫然，在遭遇猴子后，就选择了冲锋，然后吃了一个大亏。 将这些猴子斩杀时，莫然已如煮红的大虾。 那些跟随冲锋的食尸鬼，也是各个带伤。好在它们可以通过吞噬尸体，来恢复伤势。 子爵交给莫然的部队，总共是25只食尸鬼，和6只幽灵，这基本是要塞中，所有可以快速移动的普通士兵。 战斗结束后，蓝喙才冒了出来，并嘲笑着莫然。 “呱～呱～！这些是玛各恶魔，直接冲锋，你怎么会如此愚蠢啊！” 莫然一把将蓝喙抓到手里，问：“你认识这些恶魔？” 即便被莫然攥在手中，蓝喙依旧高傲地抬着头。 “呱～呱～！当然，我离开地下世界的时候，就遭受了它们的阻截。”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莫然虽然神色平淡，但手上却在暗暗用力。 可是莫然刚刚发力，就感觉手中一松，蓝喙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然还在寻找蓝喙，却感到肩膀一沉，发现对方已经落在了肩膀上，并梳理着羽毛。 “呱～！别那么小气，我只是想观察一下，在决定下一步行动。” “呱～！恶魔可不是那些普通生物。不过看样子，你对恶魔的杀伤力，依旧恐怖。” “呱～！不过你真的是巫师么？呱～！如果不是你会冥想，还散发着死亡之力，我一定会认为你是个野蛮人。” 随后，蓝喙就将自己的想法，与莫然进行了交流。 这让莫然对蓝喙的印象，大为改观。起初，莫然只是将对方当作了指路工具，一只可有可无的宠物。 却没想到对方有着不俗的智慧，据蓝喙的说法，他已经生存了几百年。 蓝喙给莫然的建议，是牵制恶魔一部分兵力，拖到莫顿将军率领大军赶来。不过，莫然的想法，却是去闯一闯。 蓝喙问：“呱！这太冒险了。” 莫然并不在意，或许经过英雄加强后，生物会变得非常强大。但是，普通生物并不强大，比坎多赫兹还要弱上一个等级。 所以莫然并不惧怕，因为那些被增强的生物，在离开英雄一定范围后，就会失去力量的加成。 莫然无所畏惧地说：“你也看到了，我并没有统帅士兵的力量，所有的战斗力，都是源于自身。” “再者，诅咒战马来去如风，突入敌阵也亦非难事。只要能与阿纳斯塔西娅汇合，我有自信坚持到莫顿将军赶来。” “同时，你也可以带着士兵，在恶魔的后方，进行骚扰和破坏。” 蓝喙的眼中，居然出现了纠结的神色，然后在空中一抓，一张卷轴就出现在它的爪子中。 “呱～呱～！好吧，你说服我了。这是地图，你自己要小心。” 莫然接过卷轴，说：“我会小心的。” 随后，莫然徐徐将卷轴展开，发现其中并没有所谓的地图，只有两个箭头。 其中蓝色箭头，指向蓝喙，另一个绿色的箭头，则指向了地下世界的深处。莫然有所明悟，这个绿色的箭头，应该就是指向阿纳斯塔西娅。 莫然对蓝喙点了点头，便翻身上马，奔向箭头所指的方向。 少了食尸鬼的拖累，诅咒战马的速度，也被提升到极致，只给蓝喙留下一个尘土飞扬的背影…… 章九 战争与力量（上） 地下世界，危机四伏。 一名骑士，正在奔驰，经过阴影处，突然出现一张血盆大口，咬向战马。 战马也非善与之辈，一脚便将对方踢翻。马上骑士，更是凶残，抡起战锤就砸。 随后，只剩下锤击与悲鸣之声。 骑士就是莫然，此时正皱着眉，看向那只已经死去的怪兽。怪兽是一只巨蜥，充满攻击性，可以说是真正的捕食者。 在一路上，莫然遭遇了很多，诸如此类的捕食者。这些地下生物，拥有一个特性，那就是攻击非常致命。 比如刚刚的蜥蜴，自身实力不是很强。但是一口下去，就是板甲，也能咬穿。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吼声。且声音来源与箭头指向，不谋而合。 莫然一夹马腹，战马如有灵犀一般，向声源处小跑而去。虽然速度不快，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随着前进，地势也逐渐变得开阔，只是几分钟路程，莫然便来到战场的边缘。 战斗的双方，是恶魔与亡灵。 恶魔大军如蝗虫一般，成群成片。亡灵一方，却是守住隧道口，稳如磐石。 恶魔以小恶魔、劣魔，这种5级以下的炮灰，作为主力，消磨着亡灵。 亡灵虽然稳定，但却数量不足，守卫隧道的僵尸，只剩下不足三十只。 或许小恶魔与劣魔，不足为惧。但远处不断投掷的火红石块，却让僵尸伤亡惨重。 被石块正面击中，最轻也是皮开肉绽，连续数次，就是僵尸也难以抵御。 即使只是受到爆炸的波及，也会受到一定的损伤。在激烈的战争中，这种损伤只会慢慢积累，直至爆发。 在战斗进行地如火如荼之时，莫然切入了战场，而且主攻的方向，是那些仍在抛投石块的玛各。 对于这些燃烧的猴子，莫然没有一点好感，同时他们也是最大的威胁。 诅咒战马的速度极快，当恶魔英雄有所反应时，莫然已经开始了屠戮。 玛各等级不过在6～9级，即使受到英雄加成，也刚刚到达高级的标准，莫然可谓是虎入羊群。 当一人一骑突入敌阵，诅咒战马也是一声嘶吼，然后大片负能量爆发。 原本四下逃散的玛各，动作就是一缓。这是诅咒战马的天赋能力，群体诅咒。 当负能量爆发后，莫然能够感到，战马也是一阵虚弱，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莫然只是几次冲锋，玛各就被屠戮一空。这时，恶魔的援军，才将将赶到。 援军都是一些非常强大的恶魔，莫然不欲与其缠斗，拨转马头，直插恶魔大军后方。 这些最低级的恶魔，根本无法阻挡，瞬间被莫然杀出一条血路。 莫然的出现，另恶魔大军开始出现骚动。 骚动只是刚刚开始，一个霹雳从天而降。随后，一支骷髅骑兵，由两名死亡骑士率领，从隧道杀出。 霹雳声势无穷，被正面击中的恶魔，直接化为了灰烬。落地后，霹雳也不消散，变作无数雷电蜘蛛，向四周爬行。 被雷电击中的恶魔，不但受到了伤害，连身体也僵直地无法动作。 然后，骷髅骑兵就顺着被霹雳轰开的缺口，开始突进。 莫然与亡灵汇合后，便做为尖刀，带头突进，不断撕裂着恶魔。 当莫然破开敌阵，紧随其后的亡灵骑兵，就开始让恶魔开始不断失血。 恶魔不甘失败，将强大的精锐恶魔，集结起来，变作铜墙铁壁，挡在铁骑之前。 只是，一个灰色的光球，从隧道飞出，在精锐恶魔之中炸开。 然后，是强烈的恐惧气息，壁垒瞬间被瓦解，连周边的炮灰也不能幸免。 被恐惧气息波及的恶魔，好似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只有亡灵不受影响。 莫然看准时机，直接开启怒火中烧，战锤带着呼啸，砸向拦路恶魔。那些精锐恶魔，还没摆脱恐惧，就纷纷葬身于锤下。 在重重打击下，恶魔部队开始崩溃，继而是恶魔的溃逃。 莫然本想乘胜追击，只是…恶魔实在太多了，这支恶魔刚刚瓦解，又是一支新的恶魔部队出现，并在缓缓压上。 见事不可为，莫然便与亡灵退入隧道之中。 恶魔也不追击，开始收拢溃军。原本激烈的战斗，就这样嘎然而止了。 隧道后方，是一个巨大的溶洞。 只是这个溶洞没有出口，唯有隧道通向外界，虽然易于防守，却也将自己陷入了死地。 在不远处，一名女性巫师，正在对亡灵进行救治。死亡之力不断从她手中散发，然后融进受伤亡灵的体内。 这是亡灵的核心力量，只要有足够的死亡之力，亡灵之火就不会消散。当死亡之力持续积累，亡灵就会晋级。 除了女巫师，还有一个骷髅吸引了莫然的注意。因为对方是一名强大的英雄，只是显得非常虚弱。 女巫师完成工作，就来到莫然身前，行了一个法师礼。 “感谢你的帮助，我是阿纳斯塔西娅。” 阿纳斯塔西娅的样子，大出莫然的意料。只看对方的面容，就像一名十六、七的少女，眼中还有着说不出的纯真。 只是那不断散发的死气，与强大的魔力波动，告诉莫然，对方不是活人，而是一名强大的亡灵巫师。 不过，在莫然的感觉中，少女与骷髅英雄一样，现在都是异常的虚弱。尽管少女眉头带着深深的疲惫，但仍在努力地工作着，没有丝毫倦怠。 莫然微微一礼，说：“你好，我是莫然，受哈维子爵所托，前来营救阁下。” 莫然的话，让阿纳斯塔西娅眼中一亮，随后希冀的问：“援军已经到了么？是哈维，还是莫顿？” 莫然耸耸肩，说：“很遗憾，我就是援军。至于…莫顿将军的部队，估计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是么？”阿纳斯塔西娅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随后，开始自责：“都怪我，不听劝告，才会被困在这里，连哈根都受了重伤。” 面对少女的自责，莫然非常感叹。也不知到底是何原因，才让柔弱的少女，扛起如此重任。 章九 战争与力量（中） 莫然只能轻声劝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现在要的事情，就是休息。至于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吧。” 阿纳斯塔西娅点点头，说：“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了。” 随后，莫然与死亡骑士一同来到隧道入口。 死亡骑士并非英雄，而是6阶的冠军生物，无限接近于超凡。 在这个世界，阶级代表该生物初生时的等级。死亡骑士就是6阶生物，被召唤时，等级就高达16级。冠军生物，则是指15～17级的生物。 到达后，死亡骑士就把僵尸的指挥权，移交给了莫然。随后问道：“大人，还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么…？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要我还站在这里，就不要打扰他们的休息。”莫然的语气非常随意。 莫然的回答，让死亡骑士变得非常肃穆，并行了一个骑士礼：“如你所愿！” 在骑士离开后，莫然对僵尸们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全体后退。 这群僵尸，都是高达12级的铁臂僵尸。如果拥有防御英雄统帅，将会铸成一道壁垒。 可惜，莫然不是英雄。 再者，这里的战争味道，非常浓郁。让莫然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躁动。 在看到成群结队的恶魔后，莫然出现一种预感，似乎在这片染血的土地上，自己将会遭受正真的磨练。 因为…这是战争。 此时，隧道入口处，只剩莫然一人一骑。而在他对面，是正在集结的恶魔。 似乎是莫然的到来，让恶魔变得迫不及待。 当能量波动爆发，当恶魔身上燃起熊熊烈火，进攻开始了。 面对燃烧的大军，莫然忽然升起一股豪气，一股虽千万人我往矣的豪气。 最初，莫然只是守在入口，没有上马。可是，随着杀戮，莫然开始一步步前进，双眼也变得赤红。 诅咒战马也是亦步亦趋，守护着莫然。 当失去了地形优势，莫然就开始腹背受敌。可是莫然不在乎，因为战斗如此畅快，让他不由深陷其中。 只是诅咒战马，没有那用之不竭的能量，很快就被成群的恶魔，扑到在地。 莫然只是一个小爆发，就将周边的恶魔，屠戮一空。随后，一手托起马腹，将其丢进了隧道。 战锤在空中掠过，只留下扭曲的尸体，可是恶魔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莫然再次爆发，将身边的恶魔抽飞。虽然清出一块空地，但是一只强大恶魔，也来到莫然面前。 恶魔身高近4米，举起燃火的斩首大剑，斩向莫然。莫然已陷入杀戮之中，根本不去闪躲，战锤逆势而上，架住斩首大剑。 斩首剑再无寸进，莫然忽然爆发出巨力，震得恶魔向后倒去。随后，莫然又欺身而上，一锤擂在恶魔膝盖之上。 恶魔刚刚止住退势，又向前倒去。只是，一切都在莫然的感知之中。 还没倒下，恶魔的头颅，就被飞来的战锤轰碎。继而，一条手臂伸入恶魔的胸膛，拽出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莫然将心脏送至嘴前，然后用力一捏，大量鲜血就灌入喉咙，最后化为数道热流，流向全身。 原本有些枯竭的力量，被注入新的源泉，继续喷涌。连生机也开始勃发，战锤也变得坚定而奋勇。 恶魔依旧无穷无尽，可是莫然不在乎。不知战斗了多久，直到天黑了。 是的，天黑了。 地下世界突然就陷入了黑暗，这也是地下世界独特的黑夜，没有一丝光源的黑暗。 在黑暗中，恶魔退却了，只有莫然还站在战场之中。他的武器与盔甲，都被火焰所融化，此时正在慢慢地修复。 莫然闭着双眼，思索着什么。随后，左手亮起了光芒，那是烙印。 即便光芒为敌人指明了方向，但是却没有恶魔进犯，因为它们累了，需要休息。 同时…它们也怕了。因为那弱小的身躯，如山峦一般宽广。 在莫然的人物面板上，正发生着变化。 一枚锁头正在不断震荡，裂纹在锁头上蔓延。当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出现，锁头就被撕成碎片。 随后，一行光字开始浮现。 “力量：11+1（血肉生物的极限值为17）” “注：力量会增加伤害（攻击力、爆发力、致残几率）、负重（重武器运用、重甲使用），并在伤害、负重中，有所侧重。” 当力量属性形成的同时，专精‘强健’也被激活。 “强健：增加体质和微弱的力量，并提高每一点体质属性的回复速度、生命力、体力、身体强度、韧性、魔法抵性。（力量+1，体质+2，规则层次，不受血肉约束）” …… 当莫然睁开双眼，黑暗已经完全消散。在他面前，是整装待发恶魔大军。 不同于昨天，今天的恶魔可谓是倾巢而出。莫然目所能及处，已经出现4支恶魔部队。 除了三支高低级混合的恶魔部队外，还有一支全部由精英恶魔组成的部队，数量约在200左右。 随着号角响起，三支混合部队开始冲锋。强大的声势，如山崩海啸。 面对山崩海啸，莫然神情非常亢奋，大吼一声，气势开始飙升，力量也是开始喷涌、激荡。 只是与恶魔的军势相比，莫然实在是微不足道。顷刻之间，几只强大的斩首恶魔，就将莫然团团围住。 随后，燃烧的斩首剑，不断向莫然斩落。 莫然单手持锤，只是用力一震，便将所有斩首恶魔全部震退。 涌现的力量，让莫然也是一愣。随即看到恶魔大军绕过自己，攻向隧道入口。 莫然心中一动，爆发力便在血液中流淌。随后，只是几步，就跨到隧道的入口。 当莫然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立于入口。恶魔大军的攻势，就被截止了。 然后，是意志与耐力的比拼…… 当黑暗在次笼罩地下世界，莫然拄着斩首剑，不断喘息。战锤已经扭曲地不成形状，被丢在一旁。 在莫然脚下，是一个小山丘，一个由血肉与尸骸构成的山丘。 面对恶魔大军，莫然不曾后退一步，体力值的强大，也被凸显得淋漓尽致。 在恶魔出现时，僵尸们就做好了替换莫然的准备。只是…这一等就是一天…… 章九 战争与力量（下） 时间过得总是很快，莫然的体力还没完全恢复，白天就再次降临。 恶魔发现添油式的消耗战术，对莫然没有任何用处之后，就改变了进攻方式，将所有的炮灰全部撤除， 此时，莫然面对的恶魔军队，只有800上下，但是压力却是大增。 因为这支部队以核心、精英生物为主体，还有许多冠军生物在四周游走。 莫然深吸一口气，这些被争取的时间，已然到了自己的极限。如果战争无以为继，那么莫然只能选择，带着阿纳斯塔西娅突出重围。 毕竟…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然后…莫然发动了进攻。 恶魔还在集结时，莫然就开启了怒火中烧。只是眨眼间，便来到恶魔的军阵之中。 随后，又是一次大爆发，只见莫然的气势冲天而起，将所有的恶魔全部震慑。 当两米长的斩首大剑，带着血雨腥风在空中飞舞时，恶魔开始成片的倒下，皆被大剑腰斩。 莫然的强势爆发，让恶魔英雄有些措手不及，直至数十只恶魔的死亡，才相继展开英雄之力。 英雄之力爆发后，恶魔士兵的实力，也被迅速拔升，并在身体四周燃起熊熊烈火。 相比与炮灰生物，这些核心与精英生物的实力更为强大，所以火焰更为暴烈。 即便身穿恒温作战服，莫然也是难以抵挡。就是没有遭受攻击，烈焰的炙烤，也会让体力快速流失。 这时，一团乌云，悄然出现在恶魔大军的上空。 然后，是瓢泼大雨。但是，雨水却呈现为，不自然的深绿色。 同时，莫然的体表，也被施加了一层魔法护盾，将雨水格挡在外。 雨水不但浇灭了大火，甚至开始腐蚀恶魔。一些弱小的恶魔，在雨水冲刷中，嚎叫着跌倒。 随后，大地开始震动，一支亡灵骑兵奔涌而来。亡灵大军异常沉默，但气势却是一往无前。 骑兵由骷髅英雄所带领，也就是少女口中的哈根。此时的哈根依旧虚弱，只是眼眶中亡灵之火，却在熊熊燃烧。 暴雨仍在倾泻，不过在乌云之中，还有一些强大无比的力量，正在酝酿。 当力量酝酿到极致，无数闪电从天而降，将大量恶魔劈倒。而它们的迎来的，将是哈特的铁骑。 莫然仍在奋战，忽然一道虚影闯进，将恶魔纷纷撞飞，最后停在莫然身边，并发出一声嘶鸣，虚影正是诅咒战马。 莫然轻身一纵，就翻身落上马背。战马稍一蓄力，就撞开一条道路，向哈根那里会合。 在酸雨和雷霆交替攻击下，恶魔已经陷入混乱，开始各自而战。 这时，阿纳斯塔西娅也出现在隧道入口，向战场走来。她正低声念着咒语，随后伸手，向恶魔大军一指。 大片的负能量开始聚集，继而爆发。数种负面状态，开始在恶魔身上肆虐。 当迟缓、虚弱、失明、狂乱等，种种状态出现，混乱的恶魔，已经陷入泥沼之中。 阿纳斯塔西娅的出现，让恶魔有了新的选择。那些小恶魔和劣魔，开始涌入战场，向少女发起冲锋。 面对数千恶魔的围攻，僵尸却是不惧，死死得守护在少女身边。 阿纳斯塔西娅仍在向战场中心走去，微微下垂的头颅，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低沉的咒语，回荡在四周。 当僵尸就要消亡殆尽，少女缓缓抬起头颅。不同于莫然初见时的懊悔与怯懦，少女眼中现在唯有坚定，不再彷徨和迷茫。 最后一个音节，被少女缓缓吐出。 如海啸般的死亡之力，在少女身边涌现。最终变作一层层波纹，向四周扩散。 被波纹掠过的恶魔，灵魂皆被冲刷为虚无，连尸体都变得死灰一片。 只有强大的恶魔，才能幸免遇难，却也顶不住死亡之力的连续冲击，纷纷陷入昏迷。 这个魔法叫做死亡波纹，魔法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波澜不惊。只是在这波澜不惊的背后，却是真正的不凡。 因为，这是一个九级魔法，也被称为超凡魔法。 魔法结束后，阿纳斯塔西娅变得非常疲惫，只是她依旧在低声念着咒语，而在她身边，是无数恶魔的尸骸。 随着咒语的继续，恶魔的尸骸相继爆裂，并从中爬出一个个骷髅。 新生的骷髅，非常弱小，但是它们根本不惧生死，像飞蛾一般，扑向恶魔。 随后，在亡灵骑兵中，爆发出无比强大的英雄之力。 被能量波及的骷髅，如脱胎换骨一般。从脆弱不堪的炮灰生物，提升到精锐生物的层次。 但是，也付出了极为深刻的代价，因为…哈根的亡灵之火熄灭了。 莫然刚与亡灵骑兵会合，就看到这壮烈的一幕。 虽然亡灵之火熄灭了，可英雄之力，仍在源源不断地从哈根体内涌现。 这些英雄之力对亡灵不是加持，而是融合。那数不清的力量，纷纷融入各个亡灵体内，强化着它们。 莫然被哈根的选择所感染，然后牵引出无边的怒火。这些愤怒纷纷化作力量和体力，滋补着身体。 莫然怒吼一声，便拨转马头，杀向恶魔。亡灵骑兵也是紧随其后，虽然它们依旧沉默，但一股悲壮之气，油然而生。 整个战场已完全陷入了混乱，恶魔与亡灵交织在一起，只有莫然与骑兵，还保持着建制。 但是，随着连续不断的冲击，骑兵数量也变得零零散散。 莫然一锤将恶魔督军砸死后，随后便开始发愣，因为战场上在无一只恶魔。 亡灵损伤也是惨重，被少女召唤的上千只骷髅，现在已经不余百只。至于其他种类的亡灵，也只剩下三三两两。 做为精神支柱的阿纳斯塔西娅，在释放完两个超凡魔法后，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莫然来到阿纳斯塔西娅身边，将少女轻轻抱上马背，然后带着剩余的亡灵，退回到了溶洞。 因为黑暗马上就要降临，而且莫然相信，莫顿将军的部队，很快就会到来。 至于…恶魔，那些核心与精英生物，已经被屠戮一空，剩下的炮灰，不足为虑。 毕竟…战斗已经持续了三天…… 章十 学术巫师与自信（上） 莫然是被乌鸦啄醒的，看着眼前的蓝喙，莫然恨恨地一把抓去。 亡灵不需要休息，可莫然不行。 不过蓝喙有着奇异的能力，只是一抖翅膀，就消失在空气中，让莫然一把抓个空。 莫然非常郁闷的坐了起来，却听见银铃般的笑声。随后，转头看去，发现阿纳斯塔西娅已经醒来。 莫然的目光，让少女有些尴尬，只好侧过脸去。 但是，蓝喙却不依不饶，在莫然身边不停盘旋，同时聒噪着。 “呱～！感谢蓝喙大人吧！要不我将传送水晶捣毁了，你已经被恶魔吃掉了。” 最终，还是阿纳斯塔西娅看不下去了，对蓝喙说道：“好了，不要闹了。” 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莫然笑笑，说：“蓝喙就是这个性格，而且只对它喜爱的人，才会表露。” 看着呱噪的乌鸦，莫然可没有任何喜爱之情。同时对方恶劣的性格，也让莫然深恶痛觉。 不过，莫然并没有在意这些小事，而是向少女问道：“恶魔怎么样了？” 莫然的问题，让少女的脸上，洋溢出了笑容。 “恶魔的攻势，已经被制止了。不过，我们现在应该走了。至于原委，我一会慢慢告诉你。” 走出隧道后，莫然看到被亡灵载负的尸骸，怔怔的问：“这是？” 阿纳斯塔西娅的回答，非常平静：“哈根已经回归蛛母的怀抱，这也是所有亡灵的归宿。” “我会将他的尸骸，带回伊斯昆。在那里，哈根可以进行永恒的长眠，不再遭受打扰。” 想起哈根的作为，莫然也是微微致意：“愿哈根在死亡中，获得安息。” 随后，队伍便陷入沉默。 离开战场后，阿纳斯塔西娅才幽幽叹了口气，将原委告诉了莫然。 “恶魔通过地狱传送门，来到了地下世界。女少受到天使乌列尔的嘱托，前来阻止恶魔灭世。” “当时，哈维、莫顿、哈根极力反对，但是少女却一意孤行。因为天使乌列尔，是少女生前的挚爱。” “少女虽然被复苏为亡灵，不敢与乌利尔相认。但是浓烈的感情，还是让少女做出了鲁莽的决定。” “只是刚刚进入地下世界，少女就深陷恶魔的围困。最后，哈根燃烧了部分亡灵之火，才带着少女杀出重围。” “可是，慌不择路之下，少女又被困在溶洞之中。哈根也是重伤不起，少女只能独力支撑。” “之后，就是莫然的到来。恶魔最初的策略，是持续消耗少女的魔力。只是莫然的存在，让恶魔改变了策略，继而大军倾巢而出，准备一战而下。” “这时，在前进基地附近隐藏的蓝喙，也抓住了战机。带领部队突袭了恶魔的仓库，并将传送水晶尽数摧毁。” “传送水晶，就是深渊传送门的能源。这批水晶的摧毁，将会在短时间内，节制恶魔军队的进入。” “同时，在恶魔与亡灵的战场上，哈根以燃烧亡灵之火，从而扭转了战局，并消灭了恶魔的有生力量。” “当天午夜，莫顿将军便率领援军赶到溶洞，并与蓝喙汇合。在看到惨烈的战场，并了解所有情况后，莫顿就率领着军队，前去突袭恶魔的前进基地……” 莫然和少女，在蓝喙的指引下，很快便来到了前进基地。 基地中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不过亡灵已经占据了上风。恶魔的数量依旧庞大，奈何缺乏中坚力量，只能被亡灵屠戮。 此时，莫顿将军正在第一线战斗着。在莫顿身边是他的亲卫，一共是12名黑武士。 这十三个人，组成一把锋利尖刀，不断在营地中绞杀着恶魔。 看到胶着的战斗，莫然也不需要他人协助，单人单骑杀入营地。 他的目标是那耸立的传送门，只要将其摧毁，就能断绝恶魔位面连接这里的通道。 莫然势不可挡，不说莫然自身，就是胯下战马，也不是小恶魔可以阻挡的。 当距离传送门不足百米距离时，一名恶魔统领挡在莫然身前，这是一个强大的英雄，同样用着一柄战锤。 莫然却是无所畏惧，开启怒火中烧，就与恶魔统领硬撼一击。 恶魔统领还没踏入超凡，又如何在力量上，与莫然角力。庞大的身躯，直接被巨力掀飞。 两人的硬撼，也止住了战马的冲势。莫然眼中一寒，取出节足标枪，再次爆发投掷而出。 恶魔统领还在空中，就被节足撕碎。英雄的死亡，令恶魔士兵踌躇不前。 莫然却不在乎那么多，捞起统领的战锤，继续冲锋。 新的战锤更加巨大，长度已经接近三米，重量更是达到惊人的650公斤。 这个重量，已非人类可以使用的武器，可莫然却抡的风生水起。 当战锤的重量增加，威力也会成倍的提升。即便莫然不使用力量，战锤自身的重量，也能将小恶魔压垮。 如此沉重的武器，又岂是血肉之躯可以阻挡的？ 同时，战锤还是一柄魔法武器，当斗气被灌注到武器中，战锤表面就会燃起烈火。 战马载着莫然，数个纵跃，便来到传送门前。 看着高大的建筑，莫然深吸一口气，抡圆了战锤，继而砸向支柱。 支柱不堪重负，瞬间战锤被砸断，随后传送门开始倾覆、倒塌。 传送门就是恶魔的精神支柱，当它开始倾覆，恶魔便再无斗志，开始溃逃。 传送门的倒塌，也代表战争的终结。那些逃逸的恶魔，不过是无源之水，可以慢慢绞杀。 随后，莫顿将军开始指挥士兵，收集物资，切割传送门。 构筑传送门的材料，非常稀有。阿纳斯塔西娅可以使用这些材料，在伊斯昆构建一座小型的要塞传送门。 虽然收获喜人，但损失更加惨重。最大的损失，莫过于哈根的死亡。与之相比，收获不过陈善可伐。 阿纳斯塔西娅与莫顿，打算在恶魔的前进基地中进行休整，收集物资。 莫然却不愿在这浪费时间，所以与两人一碰头，就说出了来意。 “在这里，我也帮不上。所以，我准备去追杀，那两名逃走的英雄。” 少女与莫顿对视一眼，答道：“那么，带上蓝喙吧！它会为你指明道路，我们不会在这里久留，因为伊斯昆的形势非常不好。” 莫然点点头，说：“好的，如果找不到你们，我会直接返回要塞。” 随后，莫然就带着蓝喙，与3个幸存的食尸鬼小弟，离开了营地。 章十 学术巫师与自信（中） 食尸鬼拥有不错的追踪能力，可以帮助莫然寻找逃跑的恶魔。 只是地下世界的错综复杂，完全超出了莫然的想象，所以在斩杀了一名英雄后，莫然就迷路了。 这时，莫然已经收集了6枚英雄碎片。只是对如何使用这些碎片，还是毫无头绪。 就是阿纳斯塔西娅，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只是告诉莫然，或许蛛母会有办法。 莫然正漫无目的地前进着，因为迷路，只好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 作为向导的蓝喙，则是无精打采地缩成一团，窝在战马的头顶。 战马对蓝喙的行为，非常不满。每前进两步，都会摇晃脑袋，期望将乌鸦甩落。 当莫然这支小队，通过一条狭长的通道后，就来到了一个新天地。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废弃已久的地下都市。城市虽然破败，却是无比庞大，让人可以感受到当初的辉煌。 莫然稍一犹豫，就走进了城市。因为遗迹在很多时候，都代表着财富。当然，同样也伴随着危险。 只是，在莫然进入试炼世界时，就已做好面对危险的准备。小小的遗迹，又如何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破败的城市，非常安静。莫然的前进方向，是一座高大的法师塔。 一路上畅通无阻，只是到达法师塔后，遭遇了一群骷髅。莫然仅是一个冲锋，就扫清了这群骨头架子。 就在此时，危险感知发出了强烈的警示。莫然想都不想，直接合身撞入塔内。 随后，一道霹雳从天而降，击在莫然所站的位置，然后雷电开始在地表四处蔓延。 蔓延的雷电，被盔甲所牵引，纷纷爬上莫然的身躯，使身体一阵僵直。 莫然用了两个魔法解除后，才将僵直效果驱散。然后取出节足，冲出缺口，并开启了大爆发。 只是这时莫然也看清了外面的状况，蓝喙正与身披灰袍的法师交谈，好似多年的老友。 莫然骤然一惊，极力扭转方向，将节足掷向一侧的废墟中，继而炸倒一片废墟。 突然的变故，让蓝喙和法师纷纷侧目。 随后，蓝喙带着法师，来到了莫然面前，并做着介绍。 “呱～！这是亚沙尔巫师，你刚刚拆掉的骷髅，就是他的仆从。” “呱～！这是莫然，一名亡灵巫师。” 亚沙尔的声音，非常沙哑：“蓝喙，你确定他是巫师？” 说完，亚沙尔还特意指了指倒塌的废墟。在那里，莫然的食尸鬼，正在挖掘标枪。 亚沙尔的问题，让乌鸦非常愉悦，兴奋地叫道：“当然是巫师，只不过非常另类，习惯就好！” 这时，亚沙尔也来到了莫然身边，歉意地说：“我最近一直被恶魔的骚扰，所以将你当作了他们的一员。我为刚刚的行为，感到抱歉。” 莫然看清了亚沙尔的样子，在那灰色长袍下，居然是一副洁白的骸骨。这个形态的法师，一般被称作巫妖。 对于亚沙尔的歉意，莫然不置可否。如果不是蓝喙的存在，双方必定会打个你死我活。 当莫然得知法师塔属于亚沙尔后，就变得意兴阑珊。只在巫妖提到恶魔时，才勾起一点兴趣。 因为在这个世界中，恶魔是所有种族的敌人。 莫然询问道：“恶魔？这里也出现了恶魔。” 提起恶魔，亚沙尔的灵魂之火，就产生了强烈的波动。 “是的，一群强大的恶魔，它们突然来到这里。不但摧毁了我的实验，还抢走了我的法杖。” 莫然问：“那么，你为什么不消灭他们呢？” 这个问题，让亚沙尔有些尴尬，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蓝喙可没那么多顾及，大声叫道：“呱～！亚沙尔是一名学术巫师，一直致力于研究死亡之力，根本不会战斗。” 蓝喙的话，让莫然有些诧异。亚沙尔不但是英雄，而且马上就要踏入超凡。 在那洁白的骸骨上，聚集了无数的死亡之力，只差意念的升华，就能完成对身体的改造。 如此强大的巫妖，居然不会战斗…… 阿纳斯塔西娅同样是17级的亡灵巫师，论魔法威力，还要弱于亚沙尔。 至于…少女越级释放超凡魔法，那是因为少女的曾姑母，为她留下了一套亡灵神器——死亡的拥抱。 而且，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是非常怪异。抛开英雄不说，单是亡灵的存在，就显得非常奇特。 在无尽宇宙中，不死生物并不被规则所认可。 因为它们是人为制造的，是生物追求永恒，所产生的扭曲造物。这个种族，缺少气运，无法受到无尽宇宙的庇护。 但在英雄无敌世界中，亡灵是被位面承认的，并且还演化出独特的死亡之力，让亡灵可以不断提升自身。 最怪异的地方，是这些死亡之力，居然与莫然产生了共鸣，让他的魔力，可以快速增长。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莫然琢磨不透。 莫然收回思绪，看向亚沙尔，说：“这么说，你需要帮助。” 巫妖毕竟是巫妖，只是片刻，就收回异样的神情。 “是的，我需要有人帮我夺回法杖。那是实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法杖，实验也将无法进行。” 同时，空间的提示，出现在莫然的眼前。 “支线任务：巫妖的请求，帮亚沙尔夺回桑德罗法杖。” 任务的出现，使莫然的心情好了一些。不过，他并不准备放过这个，敢于偷袭自己的学术巫妖。 “我可以帮助你，但我需要报酬。”莫然摊开双手，对巫妖说道。 亚沙尔再次变得尴尬无比，支支吾吾地说：“所有的财富，都被我用于了研究。那个…我可以将研究成果，交给你。” “只是…我的研究还没完成。所以需要你先取回法杖，帮我完成最后的仪式。” 巫妖的话，听得莫然直翻白眼。话中的意思简单明确，无外乎是空手套白狼。 但是，当亚沙尔将一枚卷轴，交到莫然手中后。莫然的感官，产生了极大的转变。 “拉玛苏墓穴建筑图纸（c）：使用图纸，可以建筑拉玛苏墓穴，可回收。（未完成，无法带出世界） c级评价对应史诗物品，这已经是超越凡俗的器物。何况图纸还没完成，可以继续提升。 不过，真正让莫然看重的，还是亚沙尔本人。因为制作者，往往会比造物更有价值。 何况巫妖有着永不凋零的生命，这代表亚沙尔，有能力制作出无数的c级物品。 章十 学术巫师与自信（下） 想到这里，莫然就大义凛然地说道：“好吧，我会帮你取回法杖。但你要把事情经过，告诉我。” 莫然的慷慨，反而让巫妖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在无形之中，巫妖很自然的就矮了莫然一头。 通过亚沙尔的叙述，莫然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在数十年前，亚沙尔来到萨科蒙德城。那时，这座城市的城市之心已经破碎，并被废弃。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定居后，亚沙尔在萨科蒙德城的地下，发掘了大量的拉玛苏。这是一种蝎狮与人类混合的亡灵，只是它们早已泯灭在时间的长河中。 “亚沙尔如获至宝，开始研究，并尝试唤醒拉玛苏。在最后阶段，恶魔出现了，不但终止了仪式，还抢走了桑德罗法杖。” “桑德罗法杖是同拉玛苏一起，被发掘的，也是唤醒拉玛苏关键。” 亚沙尔最后说道：“恶魔非常强大，很多都是冠军生物。唯一让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就是在这些恶魔中，并没有英雄的存在。” 听到这里，莫然就是信心大增，因为超凡之下，莫然无所畏惧。 只有法师，才会让莫然感到忌惮。而在这个世界，法师另的一层含义，就是英雄。 当莫然说，要直接前往恶魔巢穴时。亚沙尔就开始言辞闪烁，最后只是召唤出一名仆从，为莫然指路。 对于亚沙尔的作为，莫然也是无力吐槽。 似乎看出莫然的不满，蓝喙解释道：“呱～！亚沙尔是一名真正的学者。” “呱～！就是在蜘蛛教派，也是被尊崇的对象。他做出的贡献，远非那些暴力份子可以比拟。” 莫然无奈地说：“我只是没有见过如此胆小的英雄。在我印象中，英雄就是为了战斗而生。” “呱～！你知道英雄存在的意义么？” 莫然有些疑惑地，说：“不是为了战斗么？” 蓝喙落到莫然的肩膀上，沉默一会，才进行回答。 “呱～！英雄的存在，是为了种族的延续。不论战争，还是研究，都是为了让种族更好的延续下去。” “呱～！只是很多英雄，忘记了龙神的初衷，从而迷失在力量中。” 蓝喙的话，让莫然想起了哈根，或许这种牺牲与付出，才是英雄的真谛。 …… 在废墟外，有一处熔岩地带。 一群巴洛魔正栖息在这里，它们的血脉非常强大。因为只要完成能量化，它们就会进化为恐怖的巴洛炎魔。 可是，突然出现的三支标枪，打破了平静，并击碎了三只巴洛魔的心脏。 随后，巴洛魔看到一个人类，向它走来。 这赤裸裸的挑衅，让高傲的巴洛魔愤怒了。只是它还没发动攻击，人类的身影就消失了。 巴洛魔还在疑惑地寻找，却见一柄巨大的战锤，出现在眼前。 战锤给巴洛魔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只是留给它的时间并不多。 这一点点的时间，刚好让巴洛魔想起战锤的来历。在它的记忆中，这把溶火战锤，曾是一名恶魔统领的标志象征。 …… 当莫然看到巴洛魔，便发动了全部力量。这也是莫然在解锁力量后，第一次全力开启爆发。 那把得自恶魔统领的溶火战锤，就成了力量的载体。也是在使用如此沉重的武器后，才让力量迸发地淋漓尽致。 爆发力是一种极端的能量，需要极致的力量，才能使用。而为了承载这极端的能量，强横的肉体就变得不可或缺。 爆发力，顾名思义，就是指瞬间崩发出强大的能量。所以，真正构成爆发力的主体，是力量与体质两大属性。 在解锁力量之前，莫然只能使出爆发力的部分能力，并不完全。 那是一种对身体的压榨，以超负荷的形式，从而产生强大的力量。 可是现在不同，力量的解锁，让肉体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力量，无需再去压榨身体。 当拥有体力的莫然，彻底掌握爆发力，那么这种强大的力量，就失去了唯一的限制。 莫然现在使用出的爆发力，已经可以与怒火中烧相媲美。 虽然怒火中烧，仍然可以继续提升力量上限。可在力量方面，莫然已经做到了极致。 所以力量提升的多与少，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在普通人眼中，650公斤的战锤与800公斤的战锤，已经没有了区别，可谓是砸中即死。 只不过怒火中烧，还带有种种特效，比如威慑。同时，这个技能可以将愤怒，转化为能量补充自身。 在莫然感知中，愤怒的力量，似乎比爆发力更加高级。 因为怒火中烧，仍会对身体产生负荷。再者，就是怒火暴走，这个谜一样的状态，这种状态已非言语可以描述。 不过，在爆发力成型后，负荷被大大降低。就是短时间持续开启怒火中烧，也不会产生身体上的损伤。 此时，在战场上，无数巴洛魔被战锤碾碎。 奔腾的力量，和被砸碎的恶魔，让莫然想要放声呼喊。因为力量让他感到无比自信，一种将命运紧紧握在手中的自信。 亢奋过后，就是虚弱。爆发力成型后，体力消耗也是激增。 因为对普通人来说，爆发力只是瞬间爆发出的力量，而非莫然这种变态，可以连续使用。 单就是举起战锤这个动作，就已属于爆发的范畴。不然以人类之躯，又如何能使用如此沉重的武器？ 这次战斗，可谓是畅快至极。即使战到最后，也没出现身体上的不支，只有体力值被消耗一空。 不像以前，那时莫然空有强大的力量，却又使不出来，被各种不足制约着。 莫然躺在地上，心情非常愉快。 此时的莫然，非常自信，自信可以横扫超凡之下，甚至敢与超凡一争高下。 只是，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莫然的幻想。 蓝喙看到莫然在地上装死，就飞到莫然的脸上，蹦跶了几下。 见到莫然仍在装死，蓝喙便肆无忌惮地跳起路舞蹈，一种只属于鸟儿的欢快舞蹈。 莫然虽然有心与超凡一争高下，却只能被乌鸦踩在脚下…… 章十一 誓言契约与哈士奇（上） 许久之后，莫然才恢复了体力，并把蓝喙从脸上赶走。 随后，开始呼唤被派出搜索的亡灵。食尸鬼很快就回到莫然身边，只有诅咒战马不见踪影。 看到食尸鬼两手空空，显然是一无所获。 见战马迟迟不归，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莫然也不耽搁，顺着足迹开始搜寻。 还没走多远，就听见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声音来自洞穴。在洞穴的深处，一只体型巨大的三头地狱犬，正在啃食一具尸骸。 尸骸的主人，就是迟迟不归的诅咒战马。 莫然可谓是怒火勃发，以千钧之力，将节足掷向三头地狱犬。 不料对方非常机敏，只是后退一步，便避开这十拿九稳的一击。 标枪的落空，让莫然十分意外。地狱犬在标枪出手的瞬间，就脱离了锁定，并后退了一步。 与其说地狱犬避开了攻击，不如说莫然没有瞄准。 这时，地狱犬抬起脑袋，看向莫然。只是六只墨绿色的眼睛中，全是不解与莫名其妙。 地狱犬的反应，让莫然心中一沉，开始审视对手，并取出溶火战锤。 地狱犬的气息并不强大，只有16级左右，却给莫然一种怪异的感觉。 不过，莫然没去多想，因为爆发力开始喷涌而出，随即变作强大的动能。 莫然的身体直接化为虚影，继而出现在地狱犬面前，当即一锤狠狠砸下。 地狱犬又是后退一步，避开了这必杀的一锤。 同时，也让莫然看清了一切。 爆发状态下的莫然，速度已经被提升到了极致，根本不容地狱犬闪躲。 只是战锤刚刚落下，时间就发生了停顿。在这瞬间，地狱犬不但脱离了锁定，并向后退了一步。 这时，莫然还能思考，所以看清了一切。在地狱犬周围，有一个晦涩的力场，正在阻止时间的流动。 莫然还在震惊时，却感到恐怖的能量，正在不断聚集。然后就在狗嘴中，看到一颗散发强大威压的黑色球体。 那晦涩的力场再次运作，将莫然牢牢禁锢在原地，不能动作。 莫然的神情，已从震惊变成了骇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球越聚越大。 就在莫然无计可施之时，汇聚能量的狗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不但将黑球喷散，还打破了禁锢时间的力场。 突然的转折，让莫然心中有说不出的诡异。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不断捶打着地狱犬。 现在的莫然，已经不求杀敌。所有攻击都只是为了，击散对方体内的能量。 可是随着攻击，莫然发现地狱犬又变得异常脆弱。仅仅是几轮敲打，就已经奄奄一息。 继而…开始求饶。 “别打了，我投降！” “痛啊！有话好说。” 莫然不为所动，依旧敲打着对方。 直到这时，莫然才知晓，那些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 地狱犬给莫然一种，类似试炼者的感觉，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位面。当这种感觉出现在土著身上，就变得无比别扭与怪异。 同时，地狱犬诡异的能力，也与试炼者的力量极为相似。 不，是更加强大，是规则的一种表现。 这让莫然不敢掉以轻心，在确保地狱犬毫无反抗之力后，才停止敲打。 因为蓝喙的存在，莫然并没有痛下杀手。法师是可以契约魔宠的，眼前的地狱犬，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诡异的力量，可以用来战斗，庞大的身躯，可以用来乘骑，简直完美。 当地狱犬失去了反抗之力，莫然就来到对方面前，踢了踢狗头，说：“吃了我的战马，还敢对我凶？” 地狱犬的骨气，早已被莫然的战锤砸散。 面对粗暴的蛮横，只是低声求饶：“不敢了，战马我会还你。不，还你十只，只要你放了我。“ “晚了，既然吃了我的战马，那就给我当坐骑吧。”说完，莫然就将一张契约卷轴，扔到地狱犬面前。 看到契约后，地狱犬就是神色大变，吼道：“你是梦魇战士？” 看到地狱犬暴起，莫然抡起战锤就将对方砸翻。随后，才意识到话语中的含义，惊讶道：“你知道空间！” 地狱犬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莫然。莫然也不催促，却握紧了战锤，暗中提防着。 这一人一狗，就这么对望了片刻。 “你确定要跟我签订契约？”地狱犬收回目光，并打破了沉默。 “当然！” 地狱犬又是沉默一阵，才缓缓说道：“这个契约，全是漏洞，并且不受无尽宇宙保护。我这里有一份契约，你看如何？” 这大言不惭的话语，让莫然嗤之以鼻。 契约的效用，是以力量作为背书，只要空间足够强大，契约就不会存在漏洞。 或许有人会打破空间的契约，却绝不会是一只奄奄一息的死狗。 地狱犬却不理会莫然的嘲弄，从嘴中吐出一个个奇怪的符号，并在空中排列成神秘的图案。 与此同时，莫然的烙印开始发热。然后，空间提示接踵而至。 “发现无尽宇宙底层规则……” “检测中……” “该底层规则为时光之力……” “永恒誓言契约形成，该契约拥有最高权限……” “契约：刻耳柏洛斯自愿成为，编号a6807试炼者的魔宠……” “契约成立……” 莫然呆呆地看着一切，自己似乎什么都没做，契约就莫名其妙的成立了。 当契约成立，空中的神秘图案，自动分为两个。一个印在地狱犬的额头，一个融进莫然的烙印。 只是，在两个图案之间，有一条看见的命运之线，将两者连接在了一起。 契约完成的瞬间，剧烈的疼痛传至莫然全身。就像被载重卡车碾过一般，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了。 莫然有所明悟，这是契约的效用之一，分担伤害。 莫然扶住战锤，勉强没有摔倒，随即开始查看契约。 永恒誓言契约是无尽宇宙中，最高等的契约之一，也是最强大的平等契约。 看到这里，莫然心中就开始滴血。他想要签的是奴役契约，而不是这种同生共死的誓言契约。 最主要的是，这个契约并非莫然自愿签订。可惜，空间的观点却是不同。 在空间眼中，契约的力量过于强大。所以只要两个生物，达成相同的意向，契约就会成立。 章十一 誓言契约与哈士奇（中） 这让莫然沉默不已，自己确实想将对方契约成魔宠，但这也叫相同的意向？ 只是，现在想什么都无济于事。当契约上升到永恒的程度，就已变得牢不可破。 看完契约后，莫然看向自己的新魔宠。可是地狱犬已不见踪影，只有一只哈士奇，在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 哈士奇的神态严肃而认真，但在莫然眼中，却是一脸欠揍的呆萌。 随后，哈士奇口吐人言：“主人，被锤子敲打的滋味，很美妙吧！” 莫然额头的青筋，开始不断跳动，勉强压下怒火，问：“你是地狱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哈士奇以不屑地语气，答：“作为法师，你连变形术都没听说过么？还有，我叫刻耳柏洛斯。” 看着这极具嘲讽天赋，却没一丝能量波动的哈士奇，莫然只想一锤将对方砸成肉泥。 可是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无比强烈的危险感觉，就将其笼罩。 最后，莫然只是无奈地叹口气。能被空间另眼相待的契约，自己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打杀对方，无异于自杀。誓言契约最强大的地方，在于契约会使双方的生命互通，达到同生共死的效果。 看到莫然叹气，哈士奇甩过一个鄙视的眼神，道：“不就是吃你一个排骨马么，忍忍就过去了。现在可好，不但把自己赔了进去，还拖我下了水。” 看到哈士奇那张即便没有表情，亦是极具嘲讽的脸，莫然就是有气无力。 “你能不能换一个形态！还有，你的力量呢？” 哈士奇依旧是一脸欠揍的表情，说：“这个外貌极具欺骗力，会让所有生物感到亲和，你没感受到么？” “至于…力量！刚刚的契约，已经耗尽了我的力量，恢复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刻耳柏洛斯的话，令莫然暴跳如雷。只是想到被契约束缚的的自己，莫然最后只能用不善的眼神，扫视哈士奇。 面对充满恶意的目光，哈士奇依旧风轻云淡，说：“少年，知识就是力量，比如说……” 只见哈士奇一挥狗爪，6枚英雄碎片，就浮在空中。 “这些东西，你会用么？” 莫然先是一惊，随即就是一喜。惊的是，对方可以打开储物空间。喜的是，对方居然知道碎片的用途。 莫然问：“你知道碎片的用途？” “这些碎片，可以在七龙祭坛，换取英雄模板。不过这点碎片，远远不够。” 英雄模板这个词，似乎有着魔力，让莫然的心跳不断加速。 深吸一口气后，莫然才压住躁动的心情，迫切地问：“你还知道什么？” 看到迫切的眼神，哈士奇臭屁地摇起了尾巴，只是表情更加欠揍了。 “我知道很多东西。但是我的主人啊！你是否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不管是否愿意，我们的命运已然连接在了一起。所以，只有当你明确了心志，我才能更好地帮助你。” 刻耳柏洛斯的话，让莫然陷入沉思。自己想要的东西很多，但大多都不切合实际。 至于…真正想要的东西，连莫然自己都说不清。 莫然缺少自己的道路，活下去的欲望，虽然指明了方向，却不是真正道路。 在莫然沉思的时候，刻耳柏洛斯跑到一堆杂物中，刨出一根法杖，继而叼到莫然身边。 法杖落地的声音，惊醒了莫然。 “呐…！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哈士奇一脸认真地看向莫然，只是它的表情，彻底击败了莫然。 当愤怒消弭殆尽，哈士奇虽然还是一脸嘲讽的呆萌，却让莫然生不起气来。 就像对方说的一样，这个外表的确极具欺骗性。 莫然拾起那根，被哈士奇当做磨牙棒的法杖。叹了口气，便身便离开了洞穴。 哈士奇却没那么多感慨，屁颠屁颠地跟着莫然。 当危险解除，蓝喙也带着食尸鬼，回到莫然身边。 对于新加入的伙伴，蓝喙非常好奇。不再骚扰莫然，转而围着哈士奇不断盘旋。 似乎感觉大狗没有威胁，蓝喙就落到哈士奇的头顶。 哈士奇依旧是一脸嘲讽，只是一甩脑袋，就将蓝喙叼在嘴中。 莫然对此不置可否，自己都拿蓝喙没办法，何况是失去力量的哈士奇。 只是走着走着，莫然就感到了不对，因为蓝喙的呱噪停止了，并不断传来嘎吱嘎吱的磨牙声。 莫然诧异地回头望去，却见哈士奇正用力咀嚼着，嘴外只露出一截鸟腿。 不等莫然说话，哈士奇就嫌弃将蓝喙吐了出去。 刚刚获得自由的蓝喙，一个展翅就飞到空中，随后是呱呱的惊叫声。 哈士奇嫌恶地嘀咕道：“僵尸肉，真难吃啊！” 看到惊慌失措的蓝喙，莫然突然产生一种错觉，似乎有一只宠物也不错。 当莫然回到法师塔，将桑德罗法杖交给亚沙尔后。对方的亡灵之火，开始剧烈跳动。 不过，这不是激动，因为法杖已被哈士奇咬得面目全非。毕竟地狱犬形态的刻耳柏洛斯，有着三个脑袋 “感谢你的帮助！我会在尽快完成唤醒仪式。”破损的法杖，让亚沙尔的语气有些僵硬。 莫然点点头，说：“最好不要太久，我还要与阿纳斯塔西娅会合。” 亚沙尔问：“唔，是斯维尔塔娜家的小女孩么？” 蓝喙回答道：“呱～！是的，我们现在居住在伊斯昆。” 亚沙尔不再多说，开始仪式前的准备。 莫然跟随亚沙尔，来到一处地宫。在地宫中央，是一座祭坛，数具庞大的尸体，散落在周围。 进入地宫后，亚沙尔便忙碌了起来。莫然也不打扰，在一旁逗弄着哈士奇。 自从在哈士奇嘴下逃生后，蓝喙就一直保持着距离，莫然自然也乐得清静。 只是与哈士奇的对话，就有些诡异了。 莫然随意地问：“你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吧？” 哈士奇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听到莫然的问题，打个一个大大的哈欠。 然后反问道：“你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吗？” 莫然思考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在我的家乡，这应该一款游戏。” 莫然的回答，令哈士奇瞪大了狗眼，说：“这里确实可以看作一个游戏。那么在你的家乡，游戏中的人物，可以看作生物么？” 莫然摇摇头，说：“游戏中的人物，当然不是生物。不过这个世界……” 章十一 誓言契约与哈士奇（下） 莫然还没说完，就被哈士奇打断：“真实是么？那在你眼中，生物又是什么？有生命的物体么？” “应该是吧。”听到哈士奇的问题，莫然反而开始有些不自信。 “这只是狭义中的生物，如果你将视野扩大至整个无尽宇宙，你就不会将他们当作生物。” 然后，哈士奇居然人性化地叹了口气。莫然本想继续追问，却被对方岔开了话题。 哈士奇如是地问：“这是你第三次试炼吧？” “你怎么知道！”这个问题，彻底镇住了莫然。 哈士奇很是淡定地说：“这个世界，属于特殊位面，而且自由度极高，一般只会对极特别的试炼者开放。” 莫然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可以肯定，这是我的第三次试炼？” 哈士奇看莫然的眼神，就像看白痴一样：“估计你连试炼的意义，都不知道吧！” “第一次试炼，是在进行筛选，将不适合战斗的试炼者淘汰掉。所以第一次的试炼，除了战斗强度高以外，烈度和自由度都很低。” 莫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试炼，就如哈士奇所言，根本没有自由，只能被动地接受。同时，战斗贯穿了整个试炼。 看到莫然若有所思，哈士奇继续说：“第二次试炼，是选拔，将有潜力的试炼者挑选出来，进行深造。所以这次试炼，战斗烈度极高，没有潜力的，根本无法参与到任务中。” “至于第三次试炼，就是深造。空间将赋予试炼者，最大限度的自由，让其自行选择力量并成长。” 莫然看向哈士奇，询问道：“那在这次试炼中，我应该做些什么？” 哈士奇却是漫不经心：“这要看你的选择了，如果只是想活下去，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好。如果你要修炼魔法，可以寻找魔力之泉。” “如果你想验证力量，那就要不断的进行争斗。如果是要磨砺自己，战争将会是最佳的选择……” 在莫然虚心求教的时候，亚沙尔已经完成了准备，开始进行唤醒。 只见亚沙尔将桑德罗法杖，插入祭坛之中，随后死亡之力开始聚集。 亚沙尔低声念着咒语，引导死亡之力进入祭坛。原本平平无奇的祭坛，忽然亮起灰绿的光芒，宛如黑夜中的鬼火。 随后，桑德罗法杖也亮了起来。只是伤痕累累的法杖，似乎无法承受，所以光芒忽明忽暗。 当亚沙尔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死亡之力就从法杖中激射出来。 那些散落在祭坛周围的巨大尸体，开始颤抖，并站了起来，最后睁开了双眼。 这时，桑德罗法杖也到了极限，爆成碎片。突然的变故，将措不及防的亚沙尔，炸倒在地。 莫然吓了一跳，两步就来到亚沙尔身边。 对方则是躺在地上，喃喃自语：“终于成功了……” 莫然迅速检视一番，随即松了口气，巫妖只是透支性的虚弱，并没有受到伤害。 然后，莫然开始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拉玛苏，这是一种类似狮身人面像的生物。 等级在16～17级左右，杀伤力并不是很强，却极为难缠。因为在它身体四周，不断散发各种瘟疫与疾病，可以持续削弱敌人。 莫然回到亚沙尔身边，问：“好点了么？” 唤醒成功后，亚沙尔就变得十分轻松：“巫妖没这么脆弱。只是法杖的损毁，让我暂时无法将报酬支付给你。” “没关系。”莫然并不在意，随后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亚沙尔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离开这里，因为这里的资源太贫乏了。” 这时，蓝喙呱呱地叫了起来：“呱～！跟我们一起走吧，伊斯昆有资源支撑你的实验。” 亚沙尔思考一会，点头应道：“好吧！很久没见到斯维尔塔娜了，正好去拜访一下。” 随后，众人开始启程。 亚沙尔的财富，都在实验中消耗了，只带走了两个幽灵仆从。 归途中的莫然，声势浩大，令黑暗中的捕食者，纷纷避让。 声势来源于拉玛苏，亚沙尔一共唤醒了12只。它们身高3米，体长7米，这庞然大物会自带威慑力。 此时，队伍由哈士奇带路。雄赳赳，气昂昂的哈士奇，正露着一脸欠扁的表情。 因为莫然和蓝喙迷失了方向，而亚沙尔又不知道前进基地在哪，所以哈士奇就一脸鄙视地开始带路。 当唤醒仪式完成，亚沙尔就发觉出哈士奇的不凡。所以一直绕着大狗转来转去，还拔了几根狗毛。 哈士奇对此不置可否，任由对方施为，似乎认命了一样。亚沙尔看着手中的狗毛，眼眶中的亡灵之火，再次开始跳动。 只是，亚沙尔刚刚开始研究，亡灵之火就传来一阵悸动，似乎有不可预知的危险，正在降临。 随后，便听到嘎吱嘎吱的磨牙声。 亚沙尔抬头张望，只见哈士奇，嘴中叼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这可吓惨了亚沙尔。 哈士奇见吸引了亚沙尔的目光，就一脸嫌弃地吐掉小盒子。 亚沙尔再也顾不得其他，扔掉狗毛，直接扑向小盒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收起，因为这是它的命匣。 哈士奇若无其事地带着路，可巫妖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亡灵之火中只有惊惧。 莫然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看着与哈士奇，保持相当距离的亚沙尔和蓝喙，莫然饶有兴趣地来到哈士奇身边。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们似乎很怕你。” 哈士奇有些无趣地，说：“很简单，我抓住了他们的弱点。” 莫然打趣道：“那我什么不怕你，难道我没有弱点么？” 哈士奇回过一个脸鄙的眼神，说：“因为你是我的主人啊！怎么说也能得到优待。至于…你的弱点，并不在这个世界。” 哈士奇的话，让莫然打了个冷颤，似乎被一个邪恶的眼神，死死盯住了。 莫然平复了一下心情，决定结束关于自己的话题，问道：“那如何能抓住别人的弱点呢。” 哈士奇停下了脚步，围着莫然转了一圈，随即摇摇狗头：“知识就是力量，当你储备足够的知识，自然就能看出别人的弱点。” “只是…少年啊！你确定自己的脑容量够么？” 章十二 阿纳斯塔西娅的请求（上） 与哈士奇的交流，虽然收益良多，却谈不上愉快，因为对方的语气与外貌出奇的一致。 但是，看着那张充满嘲讽气息的狗脸，莫然却生不出一丝怒气，甚至还会产生一种诡异的亲和感。 然后，就渐渐认同了对方的观点，感觉自己似乎真的缺少脑容量。只是，这个过程绝对不会愉快…… 莫然还在怀疑人生的时候，哈士奇已经带着队伍，来到了前进基地。 此时的前进基地，已经被拆成了一片废墟，只有少量的亡灵还在游荡。 进入基地后，莫然就看到了阿纳斯塔西娅。少女正在施展着魔法，在她身前是一具巨龙的骸骨。 随后，死亡骑士赶了过来，并将始末告知了莫然。 “在莫然离去后，莫顿就开始拆卸营地，准备将所有资源全部打包带走。地狱传送门，就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在拆卸的后期，少女在传送门的基座中，发现了一具巨龙骸骨。” “这是真正的意外之喜，因为拥有神器的少女，可以将其复苏。” “但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最后哈顿带着大军，先行返回伊斯昆。少女则留了下来，复苏骨龙。” 莫然还在向死亡骑士询问情况，少女那里却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魔法波动。 然后，是一声晦涩的龙吟，随即一个庞然大物冲天而起，最后缓缓落到众人的身前。 同时，少女也从骨龙头顶跳了下来，兴奋地说：“你们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这是我的新伙伴，小白！” 少女话音刚落，骨龙也是嘶吼一声，作为回应。 莫然看着近二十米长的小白，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对少女说：“看来我们回来的时间刚刚好！” 这条骨龙，已经步入了超凡，实力非常强大，远不是普通超凡可以比拟的。 随后，莫然向少女介绍着巫妖：“这是亚沙尔，一位学术巫师，也是你曾姑母的朋友，会和我们一起返回伊斯昆。” 少女向亚沙尔行了一个法师礼，说：“你好，我是阿纳斯塔西娅，欢迎你来伊斯昆。” “只是我的曾姑母，因为一些事情去了赫莱仕，并不在伊斯昆。” 亚沙尔回了一个法师礼，说：“没关系，亡灵的生命足够久远，我会在伊斯昆居住一段时间。” 少女开心地，说：“那真是太好了！” “那就尽快出发吧，伊斯昆的形式可不容乐观。”莫然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少女点了点，就开始呼唤亡灵。 留在基地中的亡灵并不多，只有20多个，全是精英生物。 战争虽然让亡灵损失惨重，却也让活下来的亡灵，变得更加强大。 尤其是哈根留下的精英骷髅，那是一股真正强大的力量。当有英雄统帅时，就会变成真正的绞肉机。 因为骨龙和拉玛苏都是大型飞行生物，可以负载飞行。所以在午夜之前，众人就返回了伊斯昆。 约定时间后，众人便开始分头行事。 少女要将哈根的遗体，送进不朽殿堂，令其安眠。莫然则带着哈士奇和亚沙尔，前往酒馆休息。 至于士兵，都被留在了兵营。亚沙尔并不擅长战斗，所以将拉玛苏当作报酬，送给了莫然。 莫然没有统帅能力，只留下两只拉玛苏备用，剩余的都交给了少女。 酒馆已经为几人准备好了食物，而且十分丰盛，看到食物，哈士奇就迅速化身成吃货。 好在食物够多，不然莫然就只能跟狗抢食了…… 第二天一早，莫然就带着亚沙尔一起前往市政厅，只有哈士奇不知所踪。 其实在莫然醒来的时候，哈士奇就已经不见踪影了。不过莫然并不担心，连巫妖命匣都能找到的家伙，怎么会没有自保手段。 回到伊斯昆后，莫然就开始回忆自己与刻耳柏洛斯的战斗经过。整个战斗都是诡异无比，不说那个莫名其妙的寒颤，就是自己也很不正常。 因为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即使身体被禁锢，面对汇聚的能量球时，亦是如此。 同时，对方对契约的态度，非常微妙。虽然嘴上说不要，但整个契约的签订，都是在对方的引导下。 至于对方的目的，莫然不愿多想。因为契约的存在，两人的命运都已经连到了一起。 所以，多想无益。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都会以帮助自己为第一要务。而且就目前来说，利大于弊。 当莫然来到市政厅，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包括…哈士奇。 此时，哈士奇正在少女怀里撒着欢。少女似乎也非常喜爱哈士奇，不断将能量食物塞到狗嘴中。 见人到齐，哈维子爵轻咳一声，道：“我先向各位介绍一下，伊斯昆当前的形式。” 随后，来到魔法沙盘前，开始讲述。 莫然却是心不在焉，因为那些盘踞的敌人，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就是恶魔英雄，莫然也打杀了好几个。那些杂牌军在强，还能强过恶魔？ 想到哈士奇说英雄碎片还不够，莫然就充满了动力。会议刚一结束，就骑着拉玛苏，前去寻找敌人。 接下来的几天，莫然都是早出晚归。哈士奇没有跟随莫然，而是整天围着少女撒欢。 少女也不吝啬，将大量食物喂给了哈士奇。只是几天时间，哈士奇就胖了一圈。 在一片废墟中，莫然正与几只牛头怪战斗。牛头怪是一种对自身力量，非常自信的生物。 即使已有数只牛头怪，被莫然砸成肉酱。但它们却是一根筋，仍旧挥舞着战斧，与莫然硬刚。 所以它们死得很惨，当最后一只牛头怪死亡，空间传来提示。 “支线任务：扫清困难，帮助哈维子爵，扫清伊斯昆周边的敌人。（已完成）” 这是莫然降临的第十二天。 连续不断的战斗，令莫然收获颇丰。英雄碎片已经收集到11枚，经验也突破了1万。 经验主要来自于恶魔，因为伊斯昆附近的高级生物并不多。 完成任务，莫然也是难得地放松一下，驾着拉玛苏返回了伊斯昆。 只是，市政厅中的气氛非常沉重。不但众人齐聚一堂，还有一个非常奇特的生物。 这个生物似乎没有实体，整体都是由阴影构成，并悬浮在空中，只有脸上带着白色的面具。 章十二 阿纳斯塔西娅的请求（中） 莫然还在观察的时候，阿纳斯塔西娅开口了：“莫然，你会帮我么？” 此时的少女，显得异常无助与懊悔，只有望向莫然的目光，带着期盼。 面对突兀的问题，莫然只是点点头。 随后，少女开始讲述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公爵，他有五个子女。” “在五个子女中，公爵最为疼爱小女儿，将她当作掌上明珠，所有哥哥姐姐也同样娇惯着这个最小的妹妹。” “这让小女儿变得非常任性，总会无理取闹。即便如此，他们依然疼爱着这个小女孩。” “当五个子女纷纷长大，便开始承担沉重的责任，并接受属于自己的命运。只有小女儿受到了庇护，远离了所有的漩涡。” “只是有一天，小女儿突然杀死公爵。随后，被自己最崇拜的哥哥处死。” 阿纳斯塔西娅的声音，非常低沉：“我就是公爵的小女儿，但我没有杀死自己的父亲！” “所以，我要前往赫莱士寻找真相，并救出曾姑母。莫然你会帮我么？” 这时，烙印开始发热。莫然却没有理会，因为他感受到了少女的心情。 这是一种，无数感情交织在一起的心情，有痛苦悲伤，有悔恨迷茫，有彷徨无助，还有…不断迸发的愤怒。 这让莫然想起了自己，初入空间时的自己，也是这种心情。 莫然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答道：“我会帮助你。” 少女笑了起来，转向哈维子爵说：“这次我并不是任性，如果一切都是阴谋，那么我不想亲人在受到伤害。” 哈维子爵点点头，说：“如你所愿。” 随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市政厅，只留下莫然、少女和那个奇特的阴影生物。 少女率先打破了平静：“谢谢你，莫然。除了你，所有人都不支持我的决定。” 莫然问：“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少女指了指阴影生物，说：“这位是无面者，也是唯一可以证明我不是凶手的人。” “只是因为种族的原因，人们并不相信他的话。我的曾姑母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带着无面者前往赫莱士，寻求蛛母的帮助。” “可是，蜘蛛教团的首领米兰达，阻止了曾姑母的行为，并将其关押了起来，只有无面者逃了回来。” 莫然问：“那么…你的打算是什么？” 少女坚定地说道：“我要前往赫莱士，救出曾姑母。然后，亲自向蛛母寻求答案……” 看着离去的少女，莫然点开了烙印。 “检测到剧情任务……” “剧情任务：亡灵权术，击败米兰达，救出斯维尔塔娜。” 莫然将任务浏览一遍，就返回了酒馆。随后，就看到神出鬼没的哈士奇，正在大快朵颐。 来到伊斯昆后，哈士奇彻底变成了吃货。起初也遭至莫然的不满，因为对方食用的，都是城市之心产出的能量食物。 只是，哈士奇的一句话，就让莫然闭上了嘴。 “不吃饱，怎么恢复力量。如果只是靠自然恢复力量，我怕你活不到那一天。” 即便如此，看到哈士奇食用能量食物，莫然心中仍会滴血，因为这些消耗，都是算在了自己头上。 不过，今天的哈士奇很反常，吃的不是能量食物，而是一只烤野猪。 这让莫然大为诧异：“你以前，不是不吃这些东西的么？” 哈士奇投来一个鄙视的眼神，说：“既然明天就要离开，那么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先吃个饱再说。” 对于哈士奇的消息灵通，莫然已经习以为常。 随后，想起刚刚接取的剧情任务，向哈士奇问道：“你知道剧情任务么？” 哈士奇嘴下不停，只是眼神更加鄙视了，一边啃着猪蹄，一遍讲解着。 “空间任务，一共就那么几种，你居然到现在还不清楚！” “首先是主线任务，当你被加载进入幻想位面中，就会获得一个身份。主线任务就是根据这个身份，所衍生的任务，是你必须做的事。” “然后是支线任务，这是在位面中，一些必然会发生，却又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件。这些任务，即便你不去做，也会有人完成。所以做与不做，都无伤大雅。” “至于…剧情任务，这是影响整个幻想位面的大事件，当你参与进去，就会在位面的历史中，留下自己的印记。” “最后一种，被叫做特殊任务，是由空间直接发布的任务，不过一般不会出现在被空间掌控的位面中。” 哈士奇的话，莫然虽然能听懂，却又无法理解。 就像哲学家对小屁孩讲述人生哲理，你虽然能听懂，却只能感到莫名其妙。 “在历史中留下印记，有什么用处？让别人铭记自己么？” 哈士奇忽然停止了进食，转过头，眼神炯炯地看着莫然。 “印记的用途非常多。它会让世界认可你，如果你在外面混不下去，可以像我一样，躲到幻想位面中。” 莫然吃惊道：“我可在这里生活？” 哈士奇人性化的点点头，说：“当然可以，只是你要放弃一些东西，一些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 哈士奇的语气，虽然平淡，却让莫然感觉无比沉重。 通过空间知识，莫然知道自己是被加载进入幻想位面的，同时这个状态并不能持久。 当状态消失，就会被世界意识标记为入侵者，译为众生之敌。所以正常的生物，根本无法在幻想位面生存。 莫然虽然不明所以，却也能感觉到印记的重要性。 只是，当哈士奇说到代价的时候，莫然产生了强烈的心悸。这种心悸如阴霾一样，笼罩了莫然。 心悸的出现，使莫然没了交谈的心情，开始整理装备，做着离开前的准备。 莫然离开后，哈士奇的心情也变得非常低落，眼神中布满了回忆…… 降临的第十三天。 这天一早，莫然与少女就离开了伊斯昆。跟随他们离开的军队，虽然不多，却是实力强大。 除了骨龙小白、拉玛苏，还有一个死亡骑士，率领着50名骷髅骑兵。 骷髅骑兵都是由哈根留下的骷髅，训练而成。所以整支队伍，都是由精英生物和冠军生物构成。 莫然与少女的第一站，是阿波尔-辛。前往赫莱士，要通过一片海洋，所以两人需要在阿波尔-辛，租借一艘战船。 章十二 阿纳斯塔西娅的请求（下） 阿波尔-辛是一座高级要塞，作为抵挡兽人的第一道防线。要塞的执政官，是吸血鬼领主露德米拉，同时也是一名杰出的将军。 两天后，莫然和少女抵达了阿波尔-辛。只是这座雄伟的要塞，似乎刚刚遭遇战火，到处都是战争的痕迹。 巫师的身份，让两人畅行无阻，所以很快就见到了露德米拉。不同于普通吸血鬼的优雅，露德米拉身上有一股铁血的味道。 当少女表明来意后，露德米拉就露出歉意的神色 “阁下，因为兽人现在正在大举进攻，并在这里建立了城市。所以我必须全力应对，暂时无法给予你帮助。” 莫然心中一动，插嘴道：“如果我们能帮你击退兽人呢？” 露德米拉疲惫地说：“虽然我不愿意参与教会高层间的斗争，但如果你们能赶走兽人，我愿意护送你们前往赫莱士，并救出斯维尔塔娜大人。” 少女与莫然对视一眼，然后坚定地说：“我会帮你摧毁兽人城市。” 露德米拉笑了笑，说：“那我就静候阁下的好消息了。” “支线任务：复仇将军，帮助露德米拉击退兽人” …… 在峡谷中有一座新兴的城市，它的名字叫阿苏尔，是一座刚刚建成的兽人城市。 城市的首领，是一个叫做夏卡的兽人。他非常强大，同样也很有野心。 野心使夏卡带领自己的部族，离开了贫瘠的荒原，来到了这片肥沃的土地。 其实每年都会有无数部族，来到这片土地。只是他们太弱小了，总会被亡灵赶回荒原。 但夏卡不同，他不但没有亡灵赶走，还差点攻克亡灵的要塞。 当那些亡灵在要塞中瑟瑟发抖时，夏卡开始在峡谷中，建造自己的家园，并畅想着未来。 只是一声龙吟，打断了夏卡的美梦。当他冲出帐篷，整个要塞已经弥漫着绿色毒雾。 这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夏卡头顶掠过，随后喷下一片剧毒吐息。 夏卡狼狈的一滚，堪堪避过吐息。刚要发动英雄之力，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身影打断。 来者身披重甲，手持巨大的战锤，借着落势，一锤就砸晕了夏卡…… 看着脚下的兽人，莫然毫无怜悯，随即补上一锤。 当骨龙完成吐息，拉玛苏纷纷进入战场，随后亡灵骑兵也击碎了城市的大门。 这时，一名萨满打扮的老兽人，出现在莫然视线中。 老兽人刚走出帐篷，就被一道闪电劈中。肆虐的雷电，不但击碎了魔法护盾，还让老兽人陷入了僵直。 趁着短暂的空档，莫然全力爆发，瞬间突至老兽人身前，然后一锤当头砸下。 当仅有的两名英雄死亡，战斗变得毫无悬念。 面对围攻的兽人，莫然直接开启怒火中烧。强横的气势以莫然为中心，持续冲击着所有兽人。 当兽人被震慑地无法动作时，亡灵骑兵便在要塞中，掀起了血雨腥风。 在要塞深处，突然传出一声嚎叫，然后一块磨盘大小的岩石，被丢了出来。 连续的爆发让莫然有些虚弱。面对飞来的岩石，只来得及抡起战锤。 随后，莫然就如炮弹一般，撞入兽栏中，不过岩石也被击成了碎片。 又是一声嚎叫，一个高度近10米的直立野兽，走进了战场。野兽不分敌我，捞起一只地精，就塞进了口中。 地精只是发出一声惨叫，就被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取代了。 少女站在骨龙背部，大量魔法光辉从她手中涌出，纷纷落到野兽身上，衰老、虚弱、桎梏…… 野兽又是嚎叫一声，狂暴的力量瞬间撕碎了所有负面效果。 这时，亡灵骑兵一头撞上了野兽。野兽只是一拍地面，无数石刺就击穿了地面。 在地面上奔行的骑兵，当即支离破碎。 拉玛苏也成群结队地扑向野兽，两者体型虽然相近，但是战斗力却相差甚远。 野兽每一爪，都能拍飞一只拉玛苏。被击中的拉马苏，都是倒地不起。 连续不断的扑击，让野兽不胜其烦。忽然爪住一只拉玛苏后腿，将数吨重的亡灵抡了起来。 击退所有敌人后，野兽直接发力，将手中的拉玛苏，撕成了两截。 野兽的声势一时无二，继而兴奋地拍打着胸口，大声嚎叫。 却被赶来的骨龙扑到，随后两个庞然大物，扭打成了一团。附近的建筑，纷纷被战斗的余波所摧毁。 战斗中，骨龙依靠庞大的体型，压住了野兽。然后，一口吐息喷到野兽的脸上。 这使野兽发了狂，抓住骨龙的尾巴，便将其丢了出去。随后捂住脑袋，开始痛嚎。 野兽力大无穷，骨龙被丢出数百米远，砸倒无数建筑，一时也是爬不起来。 这时要塞的上空，已是风云汇聚，数道雷霆直直劈向野兽。 可是野兽的皮毛，有着不错的魔法抗性，大部分雷电，都被导入了大地。 不过肆虐的雷电，令野兽的动作变得非常僵硬。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野兽身边，一跃就是数米高，然后一锤狠狠擂向野兽的头部。 庞大的身躯，被这一锤打得连退数步。野兽暴怒，反手一爪就将身影打飞。 在空中暴退的身影，突然投掷出一团白光，以极快的速度，扎进野兽的眼睛。 野兽颤抖一下，脑袋就被爆成无数碎片。 少女惊呼一声，不再理会战斗，直接奔向身影，哈士奇也是萎靡不振地跟在少女身后。 少女来到身影旁边后，又是一声惊呼。 身影就是莫然，此时的盔甲已经完全扭曲，胸膛更是凹陷进去。 看到少女，莫然只是露出一个微笑，就陷入了昏迷。 少女可以救治亡灵，对活人却是无计可施，正急得团团转。 看着手足无措的少女，哈士奇开口了：“别慌，先带莫然返回要塞，去找吸血鬼，它们会有办法。” 少女如同抓住了主心骨，拖着莫然上了骨龙。骨龙只是一个纵跃，就离开了峡谷，留下面面相觑的亡灵。 哈士奇勉强打起精神，将战场中的所有光球与英雄碎片，吞进腹中。 随后，又来到废墟的深处，开始挖掘，最终刨出一颗篮球大小的宝石。 哈士奇突然张开一个血盆大口，把篮球大小的宝石，吞入了腹中。 扫视一周，见没有遗漏后，哈士奇就跳上拉玛苏的背部，率领剩余亡灵向要塞返回。 章十三 死亡之力与七龙祭坛（上） 在阴森恐怖的地下大厅中，莫然正躺在圆形的血池中。 在莫然的对面，是一张柔软的靠背椅。在椅子中，哈士奇正缩成一团。 哈士奇两只毛茸茸的狗耳，忽然动了一下，随即抬起了头。同时，莫然也张开了双眼。 莫然的感觉非常不好，刚刚醒来，就被浓烈的腥臭味灌入鼻腔。 莫然本能地就要挣扎，只是动作还没开始，疼痛就一阵阵袭来。 这时，哈士奇跳下椅子，来到莫然身边，用毛茸茸的大尾巴，不断抽打着莫然。 受到绒毛刺激，莫然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喷嚏过后，那些疼痛就奇异的消失了。 莫然还要动作，却被哈士奇一狗爪拍在脸上。 “不要动，你痛我也痛啊！还有，下次你要拼命的时候，请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亲爱的主人。” 莫然的双眼这才恢复了焦点，并移到哈士奇身上，问：“这是哪？” 哈士奇又将自己团成一个球，有气无力地说：“吸血鬼的血池，这能帮你快速修复身体。” 看到完好的哈士奇，莫然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没事？” 这个问题，让哈士奇大怒，一尾巴就抽到莫然脸上。 “你是嫌命多么，敢跟比蒙巨兽硬怼？那是连巨龙都能撕碎的野兽。幸好我切断了契约，不然非变成一条死狗不可。” “你能切断契约？”哈士奇的话，惊得莫然合不拢嘴。 哈士奇又恢复了鄙视的神情，说：“任何契约都会存在漏洞，就看你会不会运用。何况，我也不是完全切断契约，只是暂时中断了伤害分担。 “我现在只是一只没有力量的狗，那种已经将力量汇聚成能量的攻击，我怎么承受得起？” 想到差点把哈士奇害死，莫然就有些尴尬。 可是…感觉还是有些不对，如果对方死了，自己也会跟着死亡吧？ 莫然没有深究，随口岔开了话题：“阿纳斯塔西娅怎么样了。” “她现在非常好，正做着远航的准备，估计一会就会过来，还有她为你流泪了。” 莫然奇怪道：“亡灵也会哭么？” 面对这白痴性的问题，哈士奇只是翻了一个白眼，不屑于去解释。 见哈士奇不理自己，莫然开始闭目修养，并用意识进行检视。 莫然的状态很差，在被石块击中的时候，就已经受了重伤。最后的反手一击，更是打碎了近半骨头。 至于…莫然的投掷，完全是依靠意志作为支撑。虽然击杀了比蒙，却也撕裂了内脏。 比蒙巨兽是一种将力量运用到极致的生物，当力量达到极致，同样会转化为能量。 虽然缺少了种种威能，却也将破坏力推至巅峰。就是以生命和防御见长的拉玛苏，也当场被比蒙打死7只。 所以能在比蒙爪下存活，莫然身体的强度，已经可以傲视所有生物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厅响起了脚步声。 当莫然睁开双眼，少女已经来到莫然的身边，并将能量食物，送至莫然嘴边。 莫然看了看少女，就一口将食物吞掉。 虽然恢复力惊人，骨骼和内脏已经完成修复，不过动作的时候，莫然依旧疼痛难忍。 想到自己这拼死拼活，全是为了少女，莫然也就不再客气，安心享受对方的服务。 莫然赌气的样子，反而令少女笑了起来，并不断将食物，塞进莫然口中。 “多吃点，这才可以加快恢复。战船已经准备完毕，现在就差你了。” 莫然吞下食物，轻松地笑笑：“我还以为，你会把我丢在这里呢！” 少女不满地说：“怎么会，我们不是伙伴么？而且加上这次，我已经欠了你两个人情了。” 看到少女纯真的眼神，莫然心中就是一软，答道：“是啊，我们是伙伴。” 只是在心中，莫然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过是世界的过客。 当莫然消灭所有食物，少女便抱着哈士奇，离开了地下大厅。 只是少女刚走，哈士奇就返回了血池，瞪着一双闪亮的狗眼，看着莫然。 “你现在能动了吧？” 莫然疑惑地点点头。 哈士奇一张嘴，就吐出一堆东西：“这是要塞的收获，不过先说好，这颗城市之心归我。” 莫然吃力地伸出手臂，拿起那颗篮球大的宝石，开始观察。 “城市之心（b+）：高级能量核心，可以用于建设魔能堡垒。可回收。” 莫然说：“这种东西，应该带不出试炼世界吧。” 哈士奇随意地说：“我自有办法，不用你操心。” 莫然点点头：“好的，不过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难道可以吃么？” 哈士奇并没在意莫然轻佻，而是郑重地说：“我要用它，在秩序大神殿换取一样东西。” 哈士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有机会，去秩序大神殿看一看吧，在那里你会受益匪浅。” 这让莫然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哈士奇基本不会无的放矢。所以，莫然最把秩序大神殿这个词汇，默默记在了心底。 见哈士奇不再说话，莫然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而沉沉地睡去。 哈士奇也跳回了软椅，将自己团成一个球。 直至第三天，莫然才走出血池。 血池的作用，甚至可以与圣水相媲美。两者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属性。圣水要神圣一些，血池更加偏向邪恶。 莫然的康复令少女非常开心。随后，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莫然来到港口。 港口中，停靠着一艘狰狞的战舰，这比莫然预想中的战船要大很多。 至于…战船的外表，依旧是以阴森恐怖为主，远远看去，就像一艘鬼船。 此时，亡灵部队已经全部登船。 兽人城市一战，少女手下可谓是伤亡惨重。90%的士兵，皆是死于比蒙巨兽之手。 现在只剩下27名骷髅骑兵，和8只拉玛苏。这还是少女回到要塞，进行复苏的成果。 不过，为了感谢少女与莫然的帮助，露德米拉带着亲卫，与一群食尸鬼，加入了队伍。 露德米拉的亲卫，一共15人，都是五阶的吸血鬼。 这是一股强横的力量，即便等级相同，高阶生物也能碾压低阶生物，这是因为生命本质的不同。 就像莫然，虽然还没达到14级，却能成群的击杀巴洛魔。 章十三 死亡之力与七龙祭坛（中） 等级只是战斗力的一部分，生命的本质与特性，同样也是战斗力的一部分。 剩下的食尸鬼，只是核心生物，所以被莫然无视了。因为当生物弱到一定程度，莫然已经可以无视数量。 随着莫然和少女到来，战舰缓缓起航了。 战舰中，除了莫然一行人，还有数百骷髅水手，和少量幽灵。 船长是一名幽灵英雄，而且是数量稀少的后勤英雄。虽然后勤英雄也属于统帅英雄，却不以战斗为主。 船长叫达内尔，能力主要以航行、运输、探索为主，在进行与能力相关的事情时，会获得不同程度的加成。 不同于外表，战舰内部的设施非常齐全。莫然作为攻破兽人城市的最大功臣，分配的房间非常豪华，而且还配备了一名女性幽灵，作为仆从。 只是幽灵不会敲门，它们总是穿墙而过，这给莫然带来不少困扰。 整个旅程，预计要花费10天，这是一个非常乏味过程。 第一天的行程，莫然还带着高昂的兴致，可单调的美景，总会令人审美疲劳。 所以，第二天就变得兴致缺缺，索性将自己关在房间中，钻研死亡之力。 在离开伊斯昆的时候，亚沙尔将自己的研究笔记，送给了莫然。死亡之力与莫然的死灵系魔力，能量性质非常相近。 其实在坎多赫兹，同样存在着这种力量。只是因为规则的原因，形成了另外一种体系。 但是在这个位面，因为其特殊的规则，才会形成这种独特的死亡之力。 相比于死灵系魔法，死亡之力更加纯粹，不管是复苏亡灵，还是攻击与诅咒，都紧紧围绕着死亡。 死灵系魔法却要复杂得多，它包括数个流派。 比如以支配亡灵为主的召唤系，以诅咒为主的负能量系，以疾病为主的瘟疫系，以鲜血为主的血系。 虽然每个流派都有共通之处，但是它们的出发点与方向，却各不相同。 当力量变得纯粹，就意味着更加强大。缺点是力量性质单一，缺少了多样性。 不过这不是重点，在亚沙尔的研究中，死亡之力因为过于纯粹，已经可以不用拘泥于使用形式。 这代表着，只要掌握了死亡之力，就能以其他方式，使用出这种力量，以达到释放魔法的效果。 唯一的缺点在于，所有的魔法效果，只会与死亡相关。 莫然的魔法，正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地位。虽然成长速度极快，但与战职一比，就变得可有可无。 同时，魔法又做不到与战职互通，所以逐渐被边缘化。 死亡之力的出现，给莫然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如果跳过魔法，直接运用死亡之力，从而达到魔法效果…… 不过在此之前，有两个难题。一个是将魔力转化为死亡之力，一个是掌控死亡之力。 莫然还在苦恼的时候，少女跟哈士奇已经愉快的玩耍了起来。 大海对少女来说波澜壮阔，所以面对大海，总会充满无限的遐想。 至于…哈士奇，它正通过少女和知识，来打发无聊的时光。 此时，少女正在船头，摆弄着粗大的绳索。绳索的一端被骨龙叼在口中，另外一端则捆绑在精英骷髅的腰间。 骨龙只是随意地一甩头，就把精英骷髅丢到海中。随后，少女一脸兴奋地跑到船舷，双眼发亮的盯着海面与绳索。 绳索忽然跳动了两下，骨龙又是一甩脑袋，便将精英骷髅拽回战舰。 不过在骷髅怀中，多了一条三米长的大鱼。大鱼离开水后，便开始奋力挣扎。 少女惊呼一声，小跑到大鱼身边，然后绕起了圆圈。 大鱼的出现，令哈士奇也是精神一震，只是那不断流淌的口水，出卖了它的心情。 露德米拉看着少女的玩耍，只是会心一笑。随后，懒洋洋地翻个身，继续享受难得的悠闲。 女将军穿着非常清凉，正晒着阳光浴，铁血的味道早已不见踪影。 吸血鬼晒太阳，也是这个位面独有的画面。因为在这里，构成吸血鬼的是死亡之力，而非黑暗之力。 五天时间，转眼而逝。 这几天，莫然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中，研究着笔记，就状态来说，已经有些疯魔了。 莫然当初可谓是信心满满，因为知识的欠缺，所以跑去向哈士奇求教。 只是…哈士奇根本不知同情心为何物，用了整整一个小时，为莫然扫盲。 然后，用丰满的理论知识，击碎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亚沙尔的研究没有出错，莫然的想法也可行，只是他们都缺少力量。 将魔力转化为死亡之力虽然很难，但以空间的伟大，还是能做到的。 可是掌控死亡之力，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掌控死亡之力，首先要掌握相关规则。掌握规则，就意味成就传奇。 如果空间能帮助他人成就传奇，又何必辛辛苦苦地培养梦魇战士。不如直接造就一群传奇，这既省时又省力。 所以，连空间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莫然更是望尘莫及。 就如哈士奇所说，缺少规则的制约，死亡之力反而会变成一种似是而非的东西。 所以，即使将魔力转化为死亡之力，在离开这个世界后，也将变得毫无用处。 可莫然又不甘心，通过几天的研究，他已经与死亡之力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莫然正捧着笔记在魔障，一张大嘴悄然出现，几下就将笔记撕成碎片。 莫然还没暴走，便听哈士奇风轻云淡地说：“少年，七龙祭坛到了。” 平淡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莫然。相比于死亡之力，英雄模板才是触手可及的力量。 看到莫然清醒，哈士劝慰道：“大道三千，何必执着。走吧，就等你了。” 莫然只是叹息一声，就跟着哈士奇来到甲板，一眼便看到了远处的小岛。 小岛给莫然的唯一印象，就是生机旺盛。小岛面积不大，却被绿色填满，这些绿色甚至延伸到了海面。 战舰已经停止航行，所有重要人物也已悉数到场。哈士奇一仰狗头，开始介绍小岛。 章十三 死亡之力与七龙祭坛（下） “七龙祭坛我想大家都不陌生，所以就直奔主题了。根据时间推算，祭坛现在应该就在小岛上。” 七龙祭坛这个词汇，令众人纷纷惊呼。 起初，哈士奇只是告诉大家，有重要的事情，并没有说明原因。 等众人恢复平静，哈士奇才继续说道：“不过，每次七龙祭坛出现，都会伴有守护兽，根据我的推测，这次应该是一只雷鸟。” 莫然和少女还没有什么反应，露德米拉却脸色剧变，苦笑道：“这可不是我们能应对的！” 随后，露德米拉为大家介绍了雷鸟。雷鸟是7阶的顶级生物，等级至少要在20级以上。 同时，雷鸟是7阶生物中，攻击最为强横的。超凡之下，皆会被它一击灭杀，没有侥幸的可能。 在场的众人，只有骨龙可以缠住雷鸟。却也坚持不了多久，时间一长就会被对方撕成碎片。 众人面面相觑后，又把目光移回哈士奇。既然对方指出了七龙祭坛，肯定不会只是让大家在远处望望。因为这除了拉仇恨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哈士奇骄傲地摇起了尾巴，就像一只大尾巴狼。 “雷鸟只有一只，而且作为守护兽，它不会远离祭坛。这就给了我们机会，我的战术叫做消耗。” “这需要我们建立一座招魂法阵，然后持续不断地召唤亡灵，进攻祭坛。” 少女有些为难地说：“我能建立招魂法阵，可是以我的力量，最多只能维持半个小时。” 哈士奇淡定地说：“你的任务就是建立法阵，至于运行法阵，我们有充电宝。” 充电宝这个词，让少女和露德米拉面露不解，只有莫然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 果不其然，当少女建好法阵，莫然就被哈士奇塞进法阵，充当能源。 因为有神器‘死亡的拥抱’的加成，招魂术的效果和范围，都被提高了数倍。 当然，消耗也会数倍地提升，不过哈士奇却不在意，反正压榨的又不是自己。 当法阵开始运转，海底沉积的尸骸全部被唤醒，继而冲向小岛 随后，战舰绕着小岛缓缓行驶。只要战舰经过的地方，尸骸就会变作士兵，开始无畏的冲击。 这些被唤醒尸骸，并不能算是亡灵，因为招魂术的能量，只能支持他们一天的行动。 所以这些尸骸，只能作为消耗品，而且它们很弱，往往连等级都没有。 就个体力量来说，亡灵是所有种族中最弱小的。能够在世界中占据一席之地，主要原因就是数量。 只要有亡灵巫师存在，就能召唤出数不清的炮灰。所以有亡灵巫师驻守的城市，都会变作难啃的硬骨头。 尸骸的出现，令平静的小岛陷入电闪雷鸣。 作为充电宝的莫然，心情非常不愉快。因为抽取能量的过程，粗暴且痛苦。 法阵抽取的能量，非常庞大，就是体力条也无法支撑。所以，莫然只能不断吞食能量食物。 可是…食物刚刚进入肠胃，变成能量，就会被法阵迅速抽离。 莫然感觉自己就像一部能量转换器。 直到小岛停止了电闪雷鸣，招魂术才被终止，而时间已经到了午夜。 莫然被少女和露德米拉拖上骨龙，然后骨龙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小岛。 片刻，就来到小岛的上空。从空中俯瞰，只在小岛的中央，有一片空地。 那里正在进行一场碾压式的战斗，无以计数的尸骸，涌向一只青色大鸟。 雷鸟战力卓绝，每次挥动翅膀，都会击碎大片尸骸。 只是尸骸太多了，根本杀之不尽。尸骸又无惧于生死，见攻击无效，就纷纷爬上鸟身。 尽管雷鸟奋力攻击，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尸骸爬了一身。 这时，从雷鸟的体表，隐现出微微蓝光。被蓝光掠过的尸骸，纷纷化为灰烬。 莫然在骨龙上看得分明，那蓝光就是雷电，只是非常微弱，无法远离雷鸟的身躯。 在雷鸟身后，是一座古朴的祭坛，正散发着七彩光芒，以彰显自身的不凡。 莫然已经恢复了体力，不过充当能源的期间，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负荷。 不过赶走没有能量的雷鸟，还不成问题。 当骨龙来到雷鸟的头顶，莫然便一跃而下。露德米拉变作无数蝙蝠，跟在莫然身后。 少女则准备着魔法，大量负面魔法与诅咒，落到雷鸟身上。一些魔法被雷鸟豁免了，可更多的魔法开始生效。 因为能量枯竭，雷鸟已经无力驱散魔法。 超凡之所以是超凡，是因为他们脱离了血肉的桎梏，可以完美的运用能量。 不过当能量被消耗一空，超凡不过是一些强大的生物，雷鸟亦是如此。 雷鸟还在清理着尸骸，却被从空而降的莫然一锤砸中，整个身体都砸入大地中。 雷鸟也非等闲，在被击中的瞬间，释放出积攒的雷电。雷电顺着战锤，蔓延至莫然全身。 雷电的僵直令莫然无法动作，随后就被雷鸟一翅膀，拍飞到远处的森林中。 这时，露德米拉也化作了人形，游走在雷电的各个要害。同时，释放出了英雄之力，对周边的尸骸进行加持。 那些原本连等级都没有的尸骸，纷纷被提升至4～5级。然后爆出极大的战斗力。尸骸大军，直接将雷鸟埋在坑中。 这时，忽然爆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聚集的尸骸被能量扫成尘埃。 然后，青色的影子冲天而起，向岛外逃去。不过，雷鸟刚刚飞上空中，就被骨龙拦住。 被拍飞的莫然，也摇摇晃晃地从森林走出。看到被拦截的雷鸟，就取出一次性标枪掷去。 与骨龙争斗的雷鸟，根本措不及防，被标枪炸出一个血洞。青色羽毛和血肉，在空中成片洒下。 莫然正要取出第二支标枪，就听哈士奇一声咆哮：“快去祭坛，等雷鸟恢复能量，我们都走不了。 莫然一愣，捞起哈士奇，就奔向祭坛。 雷鸟被标枪重创后，不再与骨龙缠斗，硬抗着剧毒吐息，飞离了小岛。 当速度全力展开，雷鸟的飞行如闪电一般，骨龙追之不及，只好落回到小岛上。 莫然带着哈士奇，几个健步便来到祭坛来。 少女和露德米拉，已经进入祭坛，只是她们现在身体僵直，目光呆滞。 莫然也是一愣，想到雷鸟的速度，莫然不再耽误，直接跨进祭坛。 然后，一个庞大的仪式降临了…… 章十四 六级魔兽与米兰达（上） 进入祭坛后，莫然就陷入了恍惚。清醒时，已经置身于一个极不真实的空间，面前是一座山峰。 莫然还没搞清现状，山峰突然动了动。只见两块岩石开始挪动，露出两枚璀璨的晶体，然后竟眨了眨。 随后，晶体释放出和煦的光芒，照射在莫然身上。同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好，异世界的旅行者。” 没错，这并不是一座山峰，而是一颗无比硕大的头颅。 看到眼前的头颅，莫然瞬间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创世龙神亚莎。 在亚山大陆的历史中，亚莎创造了世界，并孵化了六只元素巨龙以主宰这个世界。 她在生灵出生时，织出它们的命运。在它们成长时，测量它们的命运。并在它们死亡时，剪断其命运。 面对如此伟力，莫然低下了头颅，谦卑地说：“你好，伟大的龙神。” 亚莎的声音十分和煦：“旅行者，你为何要来此寻我？” 莫然取出英雄碎片和经验光球，说：“我想要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亚莎缓缓地说道：“根据神圣的梦境盟约，你的要求予以通过。” 随着声音落下，英雄碎片和经验光球，全部融入莫然的身体。 然后，精神再度陷入恍惚。 清醒时，莫然还是位于小岛中，只有祭坛消失得无影无踪。少女和露德米拉，则在一旁陷入了昏迷。 哈士奇可没时间给莫然发呆，叫道：“快！带她们离开，没了祭坛的约束，我们可打不过雷鸟。” 想起雷鸟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速度，莫然也顾不上疑惑，扛起少女和露德米拉，一跃便跳上龙背。 骨龙也知道时间紧迫，载着众人返回战舰，然后就不辞辛苦地拖着战舰航行。 船长达内尔也激活了英雄之力，战舰全力开拔，速度已经超越历史的巅峰。 可惜，这个速度在强者眼中，依旧不值一提。 少女和露德米拉昏迷了整整一天，莫然也提心吊胆了一天。 虽然没见过全胜状态下的雷鸟，但是通过露德米拉的讲述，莫然还是可以了解到雷鸟的强悍，比如说比蒙巨兽就是它的食物之一。 或许莫然能在雷鸟爪下逃生，可战舰不行。 万一雷鸟发疯撕碎了战舰，那么莫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喂鱼，要么游到赫莱士，只是后者的可能性，无限小。 幸好少女和露德米拉只昏迷了一天，当二女悠悠醒来，莫然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 虽然不知道两人在七龙祭坛中经历了什么，但那持续不断散溢的能量，表明两人已经踏入超凡。 少女的魔法威力，莫然还不得而知，可对露德米拉的强悍，却有了切身体会。 步入超凡后，露德米拉的英雄之力，连超凡生物都能加强。骨龙小白只有19级，可硬是在英雄之力的加持下，硬是拔升到了23级。 虽然只能维持片刻，却也足够抹去一个小型城镇了。 当危险解除，莫然又将自己关进房间，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收获。 在人物面板中，有两条新属性被解锁。 第一条属性在特殊分类中，叫做亚莎的祝福，效果是主属性+1。 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却使莫然的体质，出现飞跃性的提升，因为他的体质已经达到了18点。 在激活强健专精时，莫然的体质就已经达到17点，本以为这就是极限，不料现在被打破了。 这时的体质，已从卓越变成超凡，变化最大的莫过于体力值。 卓越体质时，每点体质不过增加25点体力值。可现在却是翻了一倍，每点体质增至50点体力值。 其实对莫然来说，体力值的多与少，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根本用不完。 当然，这些只是面板上的变化，至于真实的改变，莫然也在摸索中。 第二条属性在能力分类中，叫做统帅光环。 “统帅光环（初级）：以自身主属性，增幅召唤物。” 这可与想象不符，在莫然的预想中，应该是英雄模板一类的东西，可现在确变成了光环，再说召唤物又是什鬼？ 直至哈士奇来到身边，莫然才明白召唤物的含义。因为战斗力只有卖萌嘲讽的大狗，化身成了野狼。 莫然有些傻眼，然后不信邪地主动激活了能力。然后，哈士奇的实力被迅速提升，最终定格在6级魔兽的程度。 莫然还没来得及沮丧，就被哈士奇吐出的空气波，喷了一脸。这也是哈士奇6级后，唯一能使用出的天赋魔法。 “难道你妈妈没有教过你，拿别人做实验，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么？” 莫然擦擦脸，然后怒气冲冲地道：“你不是说可以兑换英雄模板么，现在这个光环是什么鬼？” 面对咆哮，哈士奇非常平静：“可我也说过，你的碎片不够，获得光环已是运气使然。” 哈士奇的话，令莫然怒火更盛：“可这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召唤师！” 哈士奇依旧波澜不惊，点点自己说：“怎么会没用，我就得到了增强。” 莫然怒极反笑，指着哈士奇，说：“你？一只六级魔兽，我跺跺脚都能震死一群！” “少年，六级魔兽，也会成为救命稻草。”哈士奇不再理会莫然，一甩尾巴，就离开了房间。 哈士奇走后，莫然也平息了怒火。 这两个属性并不弱，只是莫然现在太强了，所以才会感觉到鸡肋。 比如统帅光环，按主属性增加召唤物实力。前期的作用或许不明显，可到后期，将会变得非常逆天。 因为这个能力没有尽头，只要自身足够强大，让肥猪碾压巨龙，也亦非难事。 可惜莫然的力量体系已经成型，新解锁的属性与自身的力量体系并不契合。 所以就变得与魔法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至于...莫然的愤怒，主要还是因为期望太高，实际效果又相差甚远，所以导致心理落差过大。 其实就以力量角度来说，莫然的体力值、体质、爆发力，已经组成一个完美的力量体系。 想要再有同样高度的力量加入其中，实在太难了。 章十四 六级魔兽与米兰达（中） 莫然只是发泄一阵，就将光环抛在脑后，不管接不接受，现实就是如此。 然后，莫然又开始研究起死亡之力。虽然笔记被撕碎了，不过少女已经踏入了超凡。 虽然只是一级之差，但18级与17级的差距，却是云泥之别，对死亡之力的理解，又岂可同日而语。 面对莫然的虚心请教，少女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作为讲解死亡之力的回报，莫然要在上午陪伴少女玩耍。 莫然点头应是，心中却不以为意，哄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还不手到擒来。 只是...这个玩耍对莫然非常不友好。 之后的几天，少女依旧是在钓鱼，只不过精英骷髅换成了莫然，因为大鱼已经不能满足少女和哈士奇了。 每当莫然捕捉到奇怪的生物后，少女都要欢呼雀跃小半天。这些生物虽然模样不同，却有一个共性，那就是等级都在15级之上。 单纯的少女，当然不会想出如此没有底线的方法。所以莫然的鱼饵生涯，全是拜哈士奇所赐。 哈士奇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脑子已经进水了，那就去水里清醒清醒吧。 不过看到那近两米长的大龙虾，哈士奇就瞪大了狗眼。那不断流淌的口水，将心意暴露无遗。 十天的航行，总体来说是愉快的，因为只有极个别的人，才会感到不愉快。 愉快也好，郁闷也罢，这段漫长的旅程都已结束。 因为少女的关系，战舰并没有靠岸，部队都是由骨龙和拉玛苏运送。 这里的天空，被沉沉的铅云笼罩，大地则充斥着腐败，没有丝毫生机。 这片土地遍布着死亡，是所有生灵的深渊，也是亡者的天堂。因为亡灵的圣地——赫莱士，就建在这片土地上。 在这里，只有亡灵可以生存。 只有莫然这个异类，才不会受到死亡之力的侵蚀。呃...或许还应该加上哈士奇。 即使在这片破败的土地上，哈士奇依旧没心没肺地撒着欢。 这片土地对生命充满了敌意，就是莫然也不能豁免。虽然并不影响战斗，却能感到无处不在的排斥。 危险感知瞬间捕捉到了这种排斥，这种排斥会令幸运的人变得倒霉，会使倒霉的人更加倒霉。 在莫然身上产生的效果，就是诸事不顺，并且很快就被应验了。 因为登陆还不足一个小时，莫然便遭到亡灵的堵截。 至于原因，还要归结到少女身上。 少女因为卷入了帝国、天使和无面者之间的战争，所以被米兰达所厌恶。 作为亡灵的领导者，米兰达并不希望亡灵卷进这场无端的战争中。所以她幽禁了斯维尔塔娜，并对少女实施了驱逐。 亡灵的态度非常明确，直接对少女举起了屠刀。 莫然心情本就抑郁，又岂会纵容这些愚蠢的家伙，抡起溶火战锤，将敌人一一敲碎。 可惜莫然诸事不顺，原本是想发泄，却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暴怒的莫然根本没有留手，连续打爆了数只地穴蜘蛛，所以被喷了一身绿色浆液。 这绿色浆液不但粘稠，还带着一股恶臭。最悲催的是，在这片亡灵之地上，并没有干净的水源供莫然清洗。 对于莫然与亡灵间的战斗，露德米拉一直都在冷眼旁观，因为亡灵之间并不和谐。 在成为亡灵之前，亡灵出自各个种族。即使死去，生前的观念依旧会影响着亡灵。 比如少女，虽然已经变成亡灵，却没有作为亡灵的觉悟，仍在执念于自己的生死。 因为理念的不同，所以亡灵一直处于各自为政的分裂状态。这也是为什么亡灵实力强大，却没能建立帝国的原因。 不过因为相同的信仰，所以在名义上，所有亡灵还是受到蜘蛛教派的统领。 或许只有亡灵的圣地——赫莱士，遭受攻击时，亡灵才会团结在一起。 米兰达就是现任蜘蛛教派的大祭司，虽然她致力于壮大亡灵，但她的理念并不被其他人接受。 虽然少女表面上是所有亡灵的敌人，但真正敌视少女的，只有米兰达和她的手下。 消灭敌人后，旅程变得非常平静。众人都在默默做着准备，如果交涉不能成功，战斗将不可避免。 赫莱士是真正的都市，数万亡灵生活在其中。这里是指拥有独立意识的亡灵，没有意识的亡灵只会更多。 同时，赫莱士也是亚山大陆上，最强大的城市之一，因为它的城市之心高达31级。 城市之心是这个世界的独特造物，是一种非常稀有的能量核心 比如莫然手中这颗城市之心，虽然只有15级，却已经可以建设魔能堡垒。 在不同位面，魔能堡垒的称呼也会不同。比如在坎多赫兹，魔能堡垒往往是指浮空城。 普通城市之心的极限只有30级，只有被亚莎祝福的城市之心，才能达到31级。 这一级之差，却是天渊之别。30级的城市之心，在空间中只能获得b+评价，而31级却是a级评价。 当莫然看到这座雄伟的亡灵之都时，一支小型亡灵部队，已经等候了许久。 一位身穿华丽祭祀袍的女性巫师，正站在亡灵部队的最前方，见到走近的少女，就徐徐开口道。 “我们又见面了，阿纳斯塔西娅，你为什么不能放下执念呢？” 少女直视着女巫师，说：“因为我不会再让我的亲人受到伤害，即便是你也不行，米兰达！” 对于少女的冲撞，米兰达并不在意，因为悠久的生命让她见过太多变迁。在时间的冲刷下，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归平淡，唯有死亡才能永恒。 米兰达叹息一声，说：“我和大天使乌利尔达成了协议，这解决了很多的问题。因为你攻击利亚姆皇帝的行为，已经引发了战争。” “坦白说...我们的教派还不够强大，不能与帝国开战。你和斯维尔塔娜对抗神圣帝国这件事，会让赫莱士遭受无妄之灾，同时你们也会变成亡灵的罪人。” 少女的神情，变的非常激动：“我已经听够了你的谎言，大义并不能作为害我亲人的借口。等我击败你，我会再与你交谈。” 米兰达转头看向露德米拉，说：“你也要参与到我们之间的战争么？” 露德米拉摇摇头，说：“阿纳斯塔西娅曾帮助过我，我希望她可以得到公平的对待。” 米兰达宁定地说：“她会得到公平对决的机会，因为一切都在蛛母的预料之中。” 说完，米兰达便开始念起了咒语。 少女速度更快，一道闪电从天空劈落。只是还没落到米兰达身前，便被一道青灰色的魔法护罩挡住。 章十四 六级魔兽与米兰达（下） 随着少女发动攻击，骨龙也是俯冲而至，却一头撞进一张蛛网。这令飞行难以为继，然后狠狠撞击在地面上。 骨龙刚刚撕裂蛛网，又被一个怪物压在身下。怪物下身是巨大的蜘蛛，上身却是赤裸的女性，这是蛛母的子嗣——娜姆塔茹。 娜姆塔茹同样是7阶的超凡生物，一时竟压制住了骨龙。然后两只超凡生物开始扭打，强大的力量，带起阵阵余波扫向四方。 雷电出现的同时，莫然也发动了冲锋，四支标枪被连续掷出。 这时一个身影挡在莫然与米兰达之间，一把斩马刀连续挥动。前三支标枪直接被击溃，只有节足标枪与斩马刀发出一声轰鸣。 节足标枪虽被挑飞，但身影也被余力推行数米。这个恰当莫然也赶至身影面前，一锤直奔对方胸口。 随后是一声更响亮的轰鸣，身影被击退数十米，连地面都被犁出数条沟壑。 莫然刚想乘胜追击，却见双脚被白骨手掌死死抓住，无法移动分毫。 莫然用力一跺地面，便将手掌震成粉末，同时也失去了战机，只能与身影遥遥对望。 对手是一名幽灵骑士，同样是超凡生物，正乘骑着一匹亡灵战马。 被战锤击中的胸口，已经完全凹陷，只是看幽灵骑士的动作，并无大碍。 此时战场形势已经明朗。少女和米兰达，正在进行魔法对决。 在死亡之力无法产生作用的情况下，少女主要以雷电做为攻击手段，米兰达则以火焰为主。 双方互有攻守，那灿烂的魔法光辉，将漆黑的天空尽数点亮。 其次是骨龙与娜姆塔茹，两个超凡生物如野兽一般，撕扯扭打，没有任何章法。 这是因为彼此的能力，对超凡亡灵都没有作用，所以只能用这种野蛮的方式，一决高下。 其余的亡灵都默默退出了战场，看着两位超凡巫师的对决。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莫然和幽灵骑士。骑士没有发动攻击，只是挡住莫然，不让其去打扰魔法对决。 莫然深呼一口气，爆发力开始涌动，随即身躯化为残影，速度已经超出肉眼捕捉的范围。 骑士平淡至极，斩马刀挥舞半圈劈向左侧。只此一击，便将莫然打回原形，只能用战锤架住斩马刀，继而开始角力。 莫然心中吃惊不已，对方的力量并不弱于自己，而且凭借高度优势，隐隐产生了压制。 莫然心中一动，随即开启了怒火中烧，恢弘的气势冲天而起，令骑士有些措不及防。 借着怒火产生的力量，莫然架开了斩马刀。随即抡圆了战锤，擂向战马。 战马并非超凡，被战锤击成碎片。骑士也被掀飞，只是在空中一个潇洒翻身，便稳稳落在地上。 战马的死亡，令平淡的骑士产了愤怒和杀意。驱散了僵直后，斩马刀就被骑士插入大地。 随后，大地剧烈摇晃，无数骷髅爬出地面，继而涌向莫然。 莫然根本无惧数量，只是暴喝一声，战锤就燃起了熊熊烈火。火焰无比炙烈，只要稍微碰触，便会被其吞噬。 莫然每走一步，就有数十只骷髅化为灰烬。就如逆流而上的鱼儿，即便是洪流，也难当他的脚步。 击破骷髅的洪流，莫然就置身于骑士面前，并狠狠一锤将其击飞。 莫然动作不停，继续欺身而上。 见骷髅无法阻挡对方，骑士也不再召唤，举起斩马刀便与莫然对攻，这是力量与力量的对决。 骑士力量不弱，可失去战马后，速度和灵活性都处于极度劣质之中，每每都会被莫然抓住破绽。 持续的打击，令骑士的盔甲伤痕累累，可对方依旧没有败亡的迹象，甚至连动作都没受到影响。 虽然压制了骑士，可莫然心中十分焦急，因为在魔法的比拼中，少女已经落入下风。 至于另外一处的战斗，骨龙已经没了还手之力，只能缠住娜姆塔茹，亡灵之火已显得十分虚弱。 莫然又是一锤将骑士击飞，然后心中就是大骇。因为哈士奇不知何时进入了战场，而且正处于骑士的落点。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莫然一阵发呆。其实不只是莫然发呆，所有亡灵都是悚然一惊，连亡灵之火都在剧烈收缩。 只见骑士落在哈士奇身边，然后两者诡异地对视了一眼。哈士奇似乎受到了惊吓，随口吐出一个空气波，喷了骑士一脸。 只是...骑士的亡灵之火，在空气波的冲刷下，熄灭了。 在场的所有生物，都看到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幕。超凡英雄的亡灵之火，居然如此离奇的熄灭了。 连魔法对决都停顿了一下，因为超凡巫师也搞不清楚这种状况 不过也只是停顿了一下，继而爆发出更强大的攻势。 此时，战场的上空已经风云涌动，数十条电蟒倾泻而下。这是雷云风暴，每一条电蟒都拥有6级魔法的威力。 电蟒数量虽多，却只有两个落点。一个是米兰达，只是她身上的魔法护罩牢不可破，电蟒皆是无功而返。 另一个落点是少女的右手。只见少女右手高高举起，将所有正在游离的雷电吸取到体内，然后化做雷霆从左手喷涌而出。 雷霆有磨盘粗细，带着无比耀眼的光芒，射向米兰达，却在一颗黑色的小火球前止步。 黑色小火球正在不断旋转壮大，仅仅溢散出的气浪，就有上千度的高温。 少女虽然声势浩大，却是处于下风，因为她击不破米兰达的防御，只能等待对方的雷霆一击。 莫然正呆若木鸡的望着哈士奇，对方好似做了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叼着节足标枪，小跑着来到莫然身边。 莫然一脸懵逼的接过标枪，随即被恐怖的威势拉回现实。威势来自黑色小火球，一波波威势宣示着它即将完成。 突然惊醒的莫然，也来不及多想，节足标枪化作光芒直奔火球。节足上的破魔属性，已经被催发到极致。 随后，是剧烈的爆炸与染红天空的火海。不过少女的雷霆，并不受影响，与魔法护罩开始亲密的接触。 米兰达完全被雷霆包裹，让人看不清状况，只有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在天空飘荡。 忽然在远离少女的地方，出现一个黑色洞口，米兰达狼狈地从洞口钻出。 莫然体内忽然浮现出灵动的感觉，随后不由自主的向身前挥出一锤。 挥舞的速度并不算快，只是在挥舞的过程中，锤头不见了，只剩下锤柄。 与此同时，刚刚走出黑洞的米兰达，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随即又变为了平淡。 在她走出黑洞时，就看到燃烧的锤头接踵而至，继而是自己的四分五裂。 莫然的面板中，技能‘必中’忽然亮了一下，随即又变回无法使用的黑色。 只是在‘必中’亮起的瞬间，莫然近千点的体力，被压榨一空…… 章十五 何为命运？（上） 虽然身体已经四分五裂，但米兰达的头颅依旧保存完好，甚至连亡灵之火也没有受到波及。 战斗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最莫名其妙的，就是莫然和哈士奇这一人一狗。 先是哈士奇莫名其妙的一喷，喷死了一个超凡英雄，然后是莫然莫名其妙的一锤，砸残了一个超凡巫师。 体力被抽空后，莫然就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哈士奇则绕着莫然转着圈子。 只是，他们周围的方圆百米似乎成了禁区，没有任何亡灵敢于进入。 此时，少女也是异常疲惫，可她的脚步仍旧坚定不移，直至来到米兰达身边，拾起那颗仍存有完整意识的头颅。 “米兰达，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即便只剩下脑袋，米兰达还是非常平静：“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当你踏上这条路时，是否做好肩负责任的准备？” 少女的回应却很冷淡：“收起你这套把戏吧！不论你说什么，都逃脱不了惩罚，你将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米兰达叹了口气，说：“代价？你是指死亡么？死亡对我来说，不过是解脱。” “好了，孩子，你要记住，任何选择都会伴随责任。我的灵魂感谢你…不过我要回归亚莎了。” 然后，米兰达的死灵之火就熄灭了。 少女怔怔地看着头颅，心中百般滋味。即便对方苦苦哀求，也好过这种平淡的死亡。 随后，少女来到莫然身边，扶起他走向赫莱士，所有亡灵皆是沉默地让开了道路。 在赫莱士的众议厅，少女找到了自己的曾姑母——斯维尔塔娜。 出乎少女的意料，斯维尔塔娜并没受到伤害，只是被魔法禁锢在房间中。 看到少女到来，斯维尔塔娜神色有些悲伤：“米兰达已经走了吗？” 想到米兰达死亡前的平静，少女只是点点头。 斯维尔塔娜喃喃地说：“不要怨恨米兰达，她将自己奉献给了教派。不论她的做法正确与否，都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这时，少女已经解开魔法禁锢，来到斯维尔塔娜身边，莫然也跟着少女走进了房间。 少女指了指身边的莫然，说：“这是莫然，我能来到这里，全是依赖他的帮助。” 莫然微微致意，说：“你好，斯维尔塔娜阁下。” 阁下这个称呼并非无的放矢，因为这是对传奇强者的敬称。 亚沙尔曾经跟莫然谈起过斯维尔塔娜，她的一生就是一部传奇史诗，就连蜘蛛教会的成立，同样有着她的身影。 只是莫然还是有些疑惑，如此强大的斯维尔塔娜，为什么会被米兰达囚禁。 面对莫然的致意，斯维尔塔娜淡淡地回应道：“异世界的旅行者，感谢你对阿纳斯塔西娅的帮助。” 这是一个令人意外的称呼，因为莫然可以肯定，对方绝对是这个世界中的原生‘土著’。 莫然收拾了一下心情，问：“您知道我？” 斯维尔塔娜目光绕有深意地说：“不，我并不知道，但伟大的蛛母无所不知。” 面对这似是而非的回答，莫然不知如何回应。好在斯维尔塔娜又将目光移回到少女身上，并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 “我最喜爱的侄孙女，你做好成为新一任大祭司的准备了么？” 少女惊讶道：“大祭司？为什么会是我？” 斯维尔塔娜的语气依旧平淡：“这是蛛母的意志，当你击败米兰达时，就已经获得了大祭司的身份。” “我本想阻止你的到来，阻止一切的发生。但米兰达囚禁了我，因为……” 斯维尔塔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情绪激动的少女打断：“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不，我才不要做这个该死的大祭司。” 斯维尔塔娜安抚着少女，怜惜地说：“如果你想要完成心愿，教会将是你最大的助力，先随我觐见蛛母，然后再做出选择。” 斯维尔塔娜顿了顿，转向莫然：“异世界的旅行者啊，蛛母同样在等待着你。” 斯维尔塔娜的话，令莫然有些猝不及防。其实莫然一直都在冷眼旁观，因为任务的原因，他将这一切都当作了剧情。 这个感觉并不好，因为米兰达和斯维尔塔娜都提到了命运。可在莫然眼中并不是这样，虽然这个世界无比真实，但却与游戏息息相关。 如果真如哈士奇所说，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游戏，那么少女根本没有所谓的命运，因为所有的一切早已注定。 这使莫然产生了一种认同，认同了哈士奇的观点。似乎这个世界中的生物，并不能被称之为‘生物’。 猝不及防的莫然，只是一楞，就跟上了已经走远的斯维尔塔娜。 斯维尔塔娜带着两人，来到了蜘蛛神庙。在神庙的祭坛上，耸立着一扇传送门。 斯维尔塔娜率先步入传送门，莫然和少女对视一眼，便默默跟了上去。 传送门后面是一条漆黑的通道，道路的尽头是诡异难明的空间。 在空间的最中央，是娜姆塔茹蛛母。 蛛母同样是蜘蛛与女人的混合体，只不过体型更加庞大，并且有着三个头颅。 除了蛛母，这里还有许多亡灵，他们都是英雄，似乎在这里已经等待了许久。 少女进入空间，就被神秘的能量所引导，徐徐走到蛛母身前，然后抬头仰望着被称作噩梦化身的蛛母。 一个苍茫的声音，响彻空间：“阿纳斯塔西娅，我在你的灵魂中，看见了一个封印。其中封存着一些记忆，你想要解开它么？” 蛛母的话，令少女的身体开始颤抖，好像有些害怕，又似乎是在激动。 少女低下了头颅，只是她的眼神异常坚定：“伟大的蛛母，请您帮我解开封印。” 随后，蛛母将目光落在少女身上，目光有如实质一般，将少女笼罩在其中。 少女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声喊着‘不’，随即虚弱地跌坐在地上，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绝望。 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望向蛛母，坚毅地说：“伟大的蛛母，我…愿意承担那属于我的命运与…责任。” 苍茫的声音，再次响彻空间：“阿纳斯塔西娅，你做好准备了么？” “我…准备好了。” 章十五 何为命运？（中） 当少女做出决定后，就被牵着飞向蛛母，并被蛛母拥入怀中，接受着死亡的亲吻。 斯维尔塔娜跨众而出，适时来到蛛母身边，接住已经陷入昏迷的少女。 这时，所有英雄都开始低声呢喃：“生命无常，充斥着混乱、污秽与痛苦。死亡意味着宁静、秩序及永恒之美。愿一切归于死亡。” 在祷词响起的同时，莫然的魔力开始暴动，与死亡之力共鸣着。 莫然用尽全力才压制住暴动的魔力，回过神时，空间中只剩下自己和蛛母。 “异世界的旅行者，感谢你修正了命运的轨迹。” 莫然仰望着蛛母，表情疑惑：“命运的轨迹？……” 与米兰达的战斗，已经过去了三天。 莫然正在百无聊赖，在他对面，是百无聊赖的哈士奇。 莫然打算跟少女告个别，然后离开亡灵之地。只是接受蛛母亲吻后，少女就陷入了昏迷，所以莫然和哈士奇就留在了赫莱士，等待少女的苏醒。 只不过，赫莱士产生的压抑过于沉重，是亡灵之地的数倍，所以这一人一狗，都老老实实的呆在了房间中。 莫然正把玩着一个翠绿色的小蜘蛛，这是蛛母给予的奖励。可是，物品的说明，令莫然非常犹豫。 “死亡之吻（b+）：改造血统。” 莫然不确定地问：“真的不会变成亡灵么？” 在他对面，哈士奇已经将自己团成了球，面对上百次的提问，哈士奇实在提不起精神。 “当然不会，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做示范。” 莫然撇撇嘴，说：“给你用，还不如拿去卖。在拍卖行最便宜的血统，也要上千个单位能量。” 哈士奇有气无力地说：“那你倒是用啊！” 莫然的心思全在小蜘蛛上，并不在意对方的嘲讽。可是挣扎片刻，莫然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如果可以变得强大，莫然不介意变成亡灵。因为在空间中，并没有种族的界限，只要拥有力量，就会受到优待。 只是…莫然不介意，不代表克里斯汀不介意，想到那种跨越种族的爱恋，莫然就是一阵恶寒。 莫然将小蜘蛛收起后，随口问道：“你是怎么杀死幽灵骑士的？” 哈士奇兴致缺缺地答：“亡灵之火的本质是死亡之力，所以只要有足够的生命之力，再用上一些技巧，就能将它中和掉。” 莫然诧异的抬起头，扫视着哈士奇，问：“你有生命之力？我怎么不知道？” 哈士奇打了个哈欠，说：“我没有生命之力，可是你有啊！” “我有？”莫然更加疑惑了。 哈士奇淡定地说：“当你被改造成梦魇战士时，生命之力就被具现成了寿命。” 莫然心中大骇，迅速打开人物面板，发现原本55年的寿命，只剩下了45年。 不等莫然发飙，哈士奇就站了起来，说：“安啦，你死我也活不了。” 随后，吐出了两个东西，这是幽灵骑士死亡后的掉落。 “凝结的英雄结晶（c）：超凡英雄死亡后，留下的力量结晶，可回收。” “英雄精华（d+）：蕴含英雄生前的能力，可回收。” 莫然拿起两件物品，问：“这是？” 哈士奇淡然地说：“英雄结晶是更高级的英雄碎片，可以兑换低级英雄模板。至于精华……” “真是太好了！”哈士奇刚说道英雄模板，莫然就是一声欢呼。 哈士奇露出嘲讽的表情，并提醒道：“我亲爱的主人，兑换模板需要七龙祭坛，但是祭坛每年只会出现一次。” 莫然的欢呼嘎然而止，然后开始逼视哈士奇，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用武力。 对于哈士奇的擅作主张，让莫然很不舒服，如果收获足够丰盛，那么忍忍也就过去了。 而且对这种不经过自己同意，就擅自挪用东西的行为，莫然更是深恶痛绝。这次是寿命，那下一次又会是什么？ 看到莫然的表情，哈士奇瞬间明白了对方的心情，只能无奈地解释道。 “英雄结晶非常抢手，可以拿去拍卖，至少能换取上千单位的能量，这可以弥补你的寿命。” “至于英雄精华，可以在女巫小屋，提升光环能力。这并不是擅作主张，因为我力量足够弱小，所以才能够获得结晶和精华。” “如果是你杀死幽灵骑士，那么最多只能获得e级结晶和一些经验。” 莫然沉默地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哈士奇的说法，并收起了两件物品。 就算心中有诸多不满，莫然对哈士奇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契约的存在，两人的生死已经连到了一起。 在气氛尴尬的时刻，一只幽灵进入了房间，说：“巫师大人，大祭司已经醒来，邀请您前往魔法塔。” 因为城市之心的原因，赫莱士的魔法塔无比强大，对生命的压制已经犹如实质。 走在其中，莫然能感觉到无数亡魂被聚集在这里。少女所在的塔顶，是亡魂最为浓聚的地方。 来到塔顶时，少女正在对水晶球施展魔法。莫然没有打扰，只是随意站在房间的角落里，默默观察着少女。 少女虽然还是之前的少女，却在气质上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一举一动都带着威严。 这时，魔法进入了尾声。当少女念完咒语，就在水晶球中，呈现出一个天使的身影。 天使极富魅力，且高大帅气，只是在看到少女后，表情变得非常错愕。 “阿纳斯塔西娅，你被死亡魔法唤醒了？” “是啊，乌列尔，我已经变成了亡灵。” 少女的语气虽然平淡，可莫然却能通过感悟之心，感觉到那难以名状的心情。 错愕之后，乌列尔就变作了热切：“没关系，虽然无法将你复活，但是你的身体足够优秀，可以同时容纳两个灵魂。” “或许你能以昊天使的身份回来，你不是希望永远和我在一起么？” “你想把我的灵魂，和死去天使的灵魂融合在一起？那样做，我的心灵会出现什么情况…我的灵魂呢…？” 少女依旧平静，只是话语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乌列尔解释道：“奥萝拉不是寻常人，阿纳斯塔西娅。她是一名伟大的医疗者……” “她曾是一名艾尔拉斯的女祭司，却最终被背信弃义的无面者杀害。” 乌列尔的解释，让少女的情绪变得非常激动。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所有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拿我为此做准备，不是么？以前…不…现在奥萝拉对你来说，算是什么人？” 章十五 何为命运？（下） 乌列尔仍在努力劝说着少女：“阿纳斯塔西娅…你拥有强大的力量，你们的灵魂将会完美的融合。” “在帝国的所有女性中，只有你才有资格与天使分享永恒的生命。” 少女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想要的不是我，乌列尔！你只是想要我的躯壳！你只不过把我当作一个用来容纳奥萝拉的漂亮躯体。” “想想看，我已经把我自己都给你了…我的心，我的身体！这次我不会再把我的灵魂给你了！” 乌列尔做着最后的挽留“阿纳斯塔西娅…你不明白…我爱你！” 激动过后，少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神情充满了嘲讽：“你爱我？用魔法控制我，去杀死我的父亲，这就是…你对我的爱么。” 不等乌列尔再有言语，少女便驱散了影像，然后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莫然目睹了一切，所以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同时也能理解少女的绝望。他来到少女身边，轻轻拍打着少女背部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绝望中的少女，却把莫然当作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下便扑进他的怀中。 莫然动作僵了僵，继而抱紧了少女。少女的身体冰冷而僵硬，这是亡灵所独有的状态。只是少女的哭泣，让她看起来并不像一个亡灵。 这也是莫然第一次看到亡灵的哭泣，原来亡灵真的会流泪。也不知是怎样的伤痛，才会令麻木的亡灵失声痛哭？ 少女哭了许久，才离开莫然的怀抱，随即在梨花带雨的小脸上，展露出了微笑。 只是…少女的笑容，让莫然心中莫名一痛。 少女微笑着，问：“你要走了么？” 莫然只是无声地点点头。 少女叹息道：“好想继续与你一起战斗，只是我不能再任性了，所以无法跟你一起离开。” 莫然：“我明白。” 少女幽幽地说：“当你遇到困难，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啊！我的伙伴，我还欠你两个人情呢。” 然后，少女给了莫然一个既冰冷，又温暖的拥抱…… 两天后，莫然来到了亡灵之地的边际，那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莫然形单影只，只有哈士奇跟在身边。 为了快速离开亡灵之地，莫然一直都在奔行，这可苦了哈士奇。 虽然哈士奇总有出人意料之举，却摆脱不了力量低微这个事实。所以为了迁就哈士奇，莫然一直都在强行激活统帅光环。 随后，莫然发现光环这点消耗，对自己根本构不成负担，所以便不在吝啬，一直激活着光环。 在看见森林的时候，哈士奇已经被累成了死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抱怨。 “我亲爱的主人，你为什么不带只拉玛苏，就算你不屑使用，也可以交给我啊！” 莫然有些尴尬地说：“这个…走的太匆忙，忘记带了。” 哈士奇有气无力地吐着槽：“你怕什么啊？阿纳斯塔西娅小妞又不会吃了你。再说吃软饭并不可耻，这是对你能力的肯定。” 莫然义正言辞道：“在我的家乡，吃软饭是无能的表现，会被所有人看不起。” 哈士奇翻了个白眼，说：“在无尽宇宙中，母系种族才是主体。只有你们人类，才会出现大男子主义这种不可理喻的东西。” 莫然明白，自己在语言上根本无法战胜对方，所以不再言语，提起起哈士奇就进了森林。 踏入森林的那一刻，敌视生命的排斥感就消失了，也令莫然也松了口气。 这时，试炼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剩下一个月的行程，已经被规划好，这是在莫然提出需求后，哈士奇制定的行程。 行程的核心，是数个具有神秘力量的地点。 第一个目标，是精灵王国艾罗兰的圣地——幸运喷泉。在哈士奇口中，幸运喷泉拥有奇妙的力量，会令生物变得幸运。 其次是同样位于艾罗兰的女巫小屋，莫然会在这里提升光环能力。 在拜访过这两个地方后，莫然就会离开森林，前往群山之中，进入矮人的国度——格林汉姆。 矮人拥有整个大陆上，最好的武器作坊。莫然去那里的主要目的，是修复节足标枪，并购买一些装备。 在与米兰达的战斗中，莫然虽然强行击爆了火球，却也损毁了节足标枪。 如果还有剩余时间，那么接下来的目标，将是魔力源泉和兽人的大竞技场。 艾罗兰虽然被称为精灵王国，实际上却是一座辽阔的森林。 在艾罗兰中，能被称为城市的地方并不多，大多都是一些精灵的村庄。 随着不断深入，粗大的树木开始遮天蔽日，让人分不清方向。幸好哈士奇拥有神奇的导航能力，让莫然不至于迷失方向。 森林中生机旺盛，各种各样的动物层出不穷。当然，在这其中，攻击性野兽占了大多数。 在擂死一头棕熊后，莫然决定宿营，因为哈士奇正流着口水，绕着熊尸转着圈子。 没有哈士奇指路，莫然是寸步难行，所以无奈之下，只能先满足哈士奇的口腹之欲。 只是篝火刚刚燃起，就引来一群不速之客。 一群巨魔将莫然和哈士奇包围起来，似乎将他们当作了点心。 面对这些连经验都无法给予的生物，莫然实在没有杀戮的欲望。不过不欲杀戮，不代表这些巨魔能逃脱惩罚。 为了控制伤亡，莫然并没有使用战锤，而是在巨魔震惊的眼神中，拔出了一颗小树。然后抡着这颗直径近半米的小树，将巨魔一一砸翻。 作为惩罚，这些巨魔将会变成奴隶，为莫然和哈士奇服务，直至他们离开艾罗兰。 因为时间有限，所以在熊掌大餐结束后，队伍就开始启程。这次旅途变得十分轻松，因为莫然和哈士无需在使用双腿赶路。 此时，莫然和哈士奇正躺在一个简单的木椅中，打着瞌睡。木椅下面，是六名健步如飞的巨魔，它们正不辞辛苦地扛着木椅前行。 章十六 幸运喷泉与女巫小屋（上） 森林中的旅程，持续了四天。 这四天过得十分安逸，连挑剔的哈士奇都不在抱怨，因为莫然当了一次万恶的奴隶主。 至于奴隶的组成部分，主要是巨魔、食人魔、蜥蜴人这些低等智慧生物。 最初，莫然只是依靠武力镇压，可在杀死一只双足飞龙后，这些奴隶就开始自发性的拥护自己，继而产生了忠诚。 连续的奔行令奴隶不堪重负，所以莫然又攻破了几个营地，补充了大量奴隶。 新加入的奴隶或许会畏惧莫然，但本身却是桀骜不驯，所以只要一不留神，奴隶之间就会产生争斗。 为此，莫然又杀了一头双足飞龙，然后奴隶就对莫然敬若神明。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明了，莫然只需要做两件事情，一个是收编奴隶，一个是击杀双足飞龙。 可是能被奴役的生物有很多，但双足飞龙却十分有限，所以很快就被莫然屠戮一空。 莫然还在为寻找替代物烦恼时，这个难题已被最先奴役的巨魔解决了。这些巨魔以莫然的仆人自居，管理着所有奴隶。 见到莫然苦恼，巨魔就带着双足飞龙的头颅，跑进了森林的深处。只是片刻功夫，就带回了大批奴隶，并且欣然地加入奴隶大军。 就这样走走停停，莫然终于在第五天的上午，来达了幸运喷泉。这时奴隶的数量已经超过300大关，这还是不断有奴隶掉队的结果。 莫然让奴隶原地驻扎，随即带上哈士奇前往幸运喷泉。因为这里已经属于精灵的势力范围，这些优雅的生物，非常敌视巨魔、食人魔这些粗鄙的种族。 莫然估计就是自己，也会受到精灵敌视。因为空间给予莫然的身份是亡灵巫师，精灵崇拜生命，天生就与亡灵处于对立面。 即便是人类，也未必能受到精灵的欢迎。因为在第二次月蚀战争后，精灵与人类的关系就已降至冰点，只在表面上维持着盟友关系。 所以为了不引起麻烦，莫然只身带着哈士奇，悄悄潜了过去。 幸运喷泉的样子极为普通，外表只是个小水池。唯一出奇的地方，就是在水池中央，有个不断涌出泉水的水柱。 这里虽然是精灵的圣地，却没有军队驻守。因为在精灵眼中，幸运喷泉的象征意义多过实际意义。 莫然也在观察幸运喷泉，却没感受到其中的不同。要不是哈士奇信誓旦旦，莫然绝对不会关注这个小水泡。 虽然没有精灵军队，但在水池附近，却栖息着一群独角兽。这也印证了幸运喷泉不凡之处，因为在很多记载中，独角兽都象征着幸运。 这群独角兽的表面实力并不强大，只有15～17级左右，可莫然还是有些踌躇。 因为独角兽是真正的上位生物，换句话说，等级并不能代表独角兽的真实战力。 踌躇的莫然本想与哈士奇探讨一下，却发现大狗已经不见踪影。 莫然心下一惊，就向水池望去，然后果不其然的看到，哈士奇正在池水中撒着欢。 哈士奇的行为惊扰了独角兽，看到不请自来的恶客，独角兽的尖角上，纷纷闪动起电花。 莫然已经顾不上许多，抡起战锤就冲了出去。 然后是一场恶战，水池边电闪雷鸣，声势浩瀚。水池中却异常平静，哈士奇正以标准的狗刨，摇曳在水中。 战斗最终以莫然获胜而结束，可莫然却毫无收获，因为独角兽极为难缠，可谓是反应迅捷，来去如风。 最可恶的是，进入战斗状态后，独角兽浑身就布满了雷电。所以不论是攻击，还是防御，莫然都会遭受雷电的攻击。 因此在战斗中，莫然根本不占优势，一直都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最后是依靠体力的优势，硬是耗走了独角兽。 虽然耗走了独角兽，莫然却也无力追击，因为在雷电的作用下，他的身体已经十分麻木，所以独角兽离开后，莫然就直接栽进水池中。 莫然的加入，只是激起片片水花，随后水池再次恢复了平静。 休息了许久，莫然才挣扎着从水池中坐起，要不是头盔自带呼吸功能，自己肯定会憋屈地溺死在小水池中。 此时，哈士奇已经撒完欢，正躺在草地上小憩。只是它那圆滚滚的肚皮，已如皮球一般，想必是喝了不少泉水。 莫然也不矫情，当即开始痛饮泉水，直至喝不下为止。 泉水清澈而甘甜，可莫然还是很不爽，因为他喝了一嘴狗毛。这令莫然出现一种痛饮了大狗洗澡水的错觉，而且这种错觉如阴霾一般，挥之不去。 饱饮泉水后，莫然就拖着哈士奇返回营地。 虽然被当成了死狗，但是哈士奇并不介意，因为幸运喷泉旁的草地柔软而丝滑，尽管被莫然粗暴地对待着，哈士奇却一直打着幸福的饱嗝。 喝完泉水，莫然依旧没有特殊感觉，所以就将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 哈士奇非常淡定的告诉莫然，泉水是位面气运的凝结，只是对幻想位面与位面中的生物，毫无作用，所以才会被具现成泉水。 莫然只是疑惑地点点头，不疑有它。因为只看哈士奇死命吞灌泉水的样子，莫然就知道泉水非常珍贵。 气运在无尽宇宙中，是非常飘渺的东西。它与命运、因果等抽象的概念体统合在一起，被称为无尽宇宙的第六元素。 气运或许很有用，因为许多生物穷其一生，都在苦苦挣扎，或许只差那么一点点气运，就能踏入超凡。 气运又或许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它就是一个概念，普罗众生根本无法感知到它的存在。只有在永恒不朽以后，才能察觉到一点点气运留下的足迹。 莫然和哈士奇吞食的泉水，是位面往复轮回千年才凝聚气运。 因为宇宙底层规则的原因，气运对幻想位面毫无用处，可它又不是真的毫无用处。 因为当幻想位面积累出足够的气运，就会迎来它的毁灭与新生，从此摆脱无尽的轮回…… 章十六 幸运喷泉与女巫小屋（中） 女巫小屋位于艾罗兰的边界，从哈士奇口中，莫然了解到许多关于女巫的事情。 女巫起源于第一次月蚀战争。 第一次月全蚀造成了恶魔监狱的破裂，恶魔领主将军队带领出来，并在精灵领地上大肆掠夺，随后战火迅速蔓延。 恶魔的出现令所有种族空前团结，他们使用各种方式对抗恶魔。 女巫就是其中一支，那时她们还不被称作女巫。她们使用的方式，是研究并运用恶魔的力量。 用恶魔的力量对抗恶魔，这是一个堪称天才的想法，而且还在最终取得了成功。 只是在第三次月蚀战争后，恶魔就开始消声灭迹。随后，使用恶魔力量的女巫，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纷争，女巫来到了艾罗兰和格林汉姆边界，并隐居于此。 离开幸运喷泉，莫然花费了六天的时间，才赶至女巫小屋。其实在当初的规划中，这段行程只需要四天即可到达。 只是幸运喷泉的受袭，和巨魔、食人魔等种族的异动，引起了精灵的关注。 在赶跑数支精灵的侦查小队后，莫然遭到了精灵军队的堵截。 作为艾罗兰的统治者，精灵并不允许有其它强大势力，在自己的领地中存在。 在精灵眼中，莫然率领的杂牌军已经构成了威胁，而最可怕的是，这股势力还在以雪崩之势壮大着。 遭遇精灵军队时，莫然本可以带着哈士奇一走了之，撇开这个大麻烦。 可惜…莫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奴隶主，所以在看到奴隶眼中的虔诚，与冲向精灵的无畏身姿后，深深叹了口气。 莫然还保留着最后的人性之美，这使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其他生物，义无反顾地为自己付出生命。 因此，莫然击溃了这支并不存在英雄的军队，只是为了减少麻烦，莫然没有大肆杀戮。 可惜…莫然低估了精灵的顽固。 因为在第二天的清晨，莫然又被一支精灵军队挡住了去路。精灵在吸取教训后，派出了一名英雄，可这还是低估了莫然。 与昨天境况相同，莫然一人就击溃了精灵军队。这时奴隶看向莫然的眼神，已从虔诚变成狂热与憧憬。 这一战并非一无所获，因为莫然活捉到一只野生大萝莉。大萝莉叫做黛蕾尔，是精灵部队的英雄，同时也是精灵族的公主。 看着梨花带雨的大萝莉，莫然就是一阵头疼。因为对方的外表和哈士奇一样，都极具欺骗性，让莫然有些不忍心下手。 黛蕾尔被俘后，战争开始迅速升温。幸运的是，在森林这种环境中，大军根本无法对莫然形成合围，而且连续不断的骚扰，也令莫然的火气飙升。 当莫然不再留手后，就是血雨腥风。 莫然现在的时间非常宝贵，如果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那么留着这里收割经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有了哈士奇这个狗形导航后，一切就变了样子。因为在特殊能力面前，经验值根本不值一提。 何况在前进同时，莫然也能收割经验，那二十多颗双足飞龙的脑袋，就是最好的证明。 双足飞龙是6阶生物，在艾罗兰中可谓是雄霸一方，只是受到种群数量的限制，所以才没形成规模。 当数支精灵部队被打残后，精灵终于改变了态度。这不是说精灵怕了莫然，而是感觉不值。 因为精灵发现莫然的目标是格林汉姆，那是矮人的领地。以莫然现在的速度，只需要两天就会离开艾罗兰。 所以长老会讨论之后，就派出了和解的信使，并且带着大量‘诚意’与莫然和谈，希望可以赎回黛蕾尔。 莫然看了看极具‘诚意’的信使，又看了看正在为自己捶腿的大萝莉，随后心中一番衡量，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为了避免麻烦，只有在到达女巫小屋后，自己才会释放黛蕾尔。 然后，莫然就不再理会信使，开始心安理得地查看精灵们的‘诚意’。 “魔法水晶：稀有的资源，可回收。” 如果不是看在‘诚意’的面子上，莫然才不会理会信使。自己的时间何其宝贵，如果精灵不能弥补自己的损失，莫然不建议充当一次人贩子。 精灵公主的身份，令黛蕾尔身价倍增，再加上那梨花带雨的小脸，绝对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就像现在，大萝莉正一脸幽怨地给莫然按着摩。虽然对方手法非常生疏，根本没有舒适可言，但在精神上，却是无与伦比的享受。 估计就是帝国皇帝，也无法享受到精灵公主的按摩吧！ 虽然少了精灵的骚扰，可接下来的旅程仍不平静。因为莫然之名，已经在艾罗兰中广为流传。 与精灵的战斗只能作为引子，这最多能让生存在艾罗兰的生物，知道有莫然这号人物。 真正的原因，是正在持续发酵的赫莱士事件。它正在扩散，并迅速波及了整个大陆。 阿纳斯塔西娅大祭司的身份，可以看作亡灵一族的首领。就身份而言，少女已经可以与神圣猎鹰帝国的皇帝平起平坐了。 所以这是影响整个大陆的大事件，而在这个事件中，莫然作为重要推动者，也被广为流传。 在与米兰达的战斗中，莫然给亡灵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象。所以在传言之初，莫然就被贴上强大和神秘的标签。 在精灵认怂之后，那些被精灵欺压的种族，就是闻讯而来，自愿成为莫然的奴隶。 所以在抵达女巫小屋时，莫然的奴隶大军，已经逾越了千人大关。 看着这群十分忠诚的奴隶，莫然也是无奈。自己即将离开森林，可这些奴隶只适合在森林中生存，根本无法带在身边。 同时，面对奴隶的忠诚，莫然也做不到冷血对待…… 章十六 幸运喷泉与女巫小屋（下） 莫然前往女巫小屋仍旧是孤身前往，最多把哈士奇带在身边。 这次是向女巫寻求帮助，并非耀武扬威，所以奴隶都被留在了原地。毕竟看到上千外族的来到，女巫未必会保持冷静。 女巫小屋并不是一个建筑，而是泛指女巫的聚集地。同时女巫小屋这个词汇，也让它带上了神秘的色彩。 来到女巫小屋后，莫然第一个感觉就是失望。因为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魔法塔，也没有什么奇特造物，只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村落。 莫然来到村落时，已经有人在等待了，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你好，莫然大人，我是露娜。” 莫然惊讶，道：“你认识我？” 露娜恭敬地回答：“是的，大人。您的威名已经传遍艾罗兰，族长命我在此等候您，请随我来吧。” 莫然点点头，带着哈士奇就跟上了露娜。 走进村庄后，莫然才发现这里的建筑非常精致，并非想象中的简陋，而且这里除了女巫外，还有男性巫师。 最重要的是，村庄里的所有人都是英雄，所以尽管只有百余人，却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露娜带着莫然，来到村庄最深处木屋。这座木屋被建在了树上，而且已经与树木融为一体，丝毫没有违和感。 来到树屋前，露娜就停下了脚步，示意莫然可以自行进入。莫然点点头，便登上了树屋。 不过哈士奇没有跟随莫然，而是在村子里撒着欢。这里的巫师似乎很喜欢哈士奇，所以经常会有年轻貌美的女巫，将哈士奇抱入怀中。 树屋面积并不大，屋中只有一个极有韵味的女性，正在捣鼓着瓶瓶罐罐，直到莫然走近，才停下手上的工作。 “年轻的巫师，我是这里的族长，你可以叫我潘妮。” 潘妮大概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很难想象会女巫小屋的族长。不过想到村庄里的人，都更加年轻貌美，所以这个结果也并非难以接受。 莫然点头致意道：“你好，潘妮族长。似乎对我的到来，你并不感到惊讶。” 潘妮温和地笑笑，说：“为了保证这里不受打扰，整个艾罗兰都在我们的监控中，精灵也不例外。” “你与精灵间的战斗，都在我的观察之下。我能清晰地看出你的意图，因为即便受到精灵的阻拦，你依旧在向这里前进。” 莫然点点头，说：“是的，我是来寻求帮助的。” 潘妮诧异地抬起头，说：“你已经很强大了，连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并非如此。” 随后莫然取出了英雄精华，并递给潘妮。 看到英雄精华，潘妮才恍然大悟，可仍旧有些为难：“我是可以从英雄精华中提取出能力，但这需要使用恶魔的力量，它会对你造成不可预知的影响。” 莫然却是不在意，恶魔或许能在这个世界里猖狂，但在梦魇空间中，不过是可以随意碾压的渣渣。 “没关系，我自有对付恶魔的办法。” 潘妮似乎还是不放心，担忧地问：“你确定？” 莫然信誓旦旦地回答道：“当然！” 见到莫然胸有成竹的样子，潘妮也不再规劝。因为从精华中提取能力，对研究同样有着许多好处，而且英雄精华可遇不可求。 随后，潘妮就开始提取能力，只是对方的提取方法，让莫然有些诧异。 潘妮先把英雄精华扔进研钵，并用石臼捣碎。这个行为本身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莫然眼中的精华是一颗圆滚滚小光球，它根本没有实体啊！ 不过提取并没结束，潘妮捣碎精华后，就将其倒入了水晶瓶。莫然可以清楚的看到，精华已经变成一堆更小的光球。 随后，潘妮又将许多花花绿绿的粘稠液体，倒入了水晶瓶中，并进行搅拌。当所有东西完成了融合，潘妮就开始默念咒语。 水晶瓶的颜色也随之不断转变，并最终定格在黑色。 当潘妮将水晶瓶递给莫然后，莫然的脸色就像便秘了一样。 “英雄精华-改（d+）：使用之后，可以获得精华一部分能力，可回收。” 莫然目睹了整个提取过程，所以对手中的液体真是不敢恭维。如果不是有着空间提示，把它当作毒药也不足为过。 莫然索性一闭眼，就将液体灌入喉咙。液体带着难以言明的恶臭，刺激着所有神经，随后又化作一股热流涌向全身。 一旁的潘妮都看呆了，虽然提取后的精华，可以被食用吸收，但很少会有人选择这么做。 因为有更为平和地方式进行吸收，比如用液体在体表勾勒魔法阵，用魔法的力量进行吸收。 不过…在看到莫然额头那不断跳动的青筋后，潘妮明智地选择了闭嘴。或许…对方的举动，是为了对抗恶魔的侵蚀。 许久之后，莫然才缓过气，并对潘妮表达了感谢。只是莫然脸色非常不好，其中有食用精华的原因，也有光环的原因。 此时，统帅光环已经发生了变化。 “统帅之亡者光环（初级）以自身主属性，增幅召唤物。注：对亡灵生物的增幅效果，提升一倍。” 虽然增加了备注，可这个能力对莫然来说依旧鸡肋，这让莫然想起了死亡之吻。 只是在力量和克里斯汀之间，莫然还默默的选择了后者。 这并不是说莫然放弃了力量，他只是想回到空间后，通过空间进行分析，而非莽撞的使用。 既然光环完成了提升，那么也到了莫然前往格林汉姆的时候。不过在离开之前，莫然向潘妮提出了最后的请求。 “潘妮族长，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希望你可以庇护，我带来的...随从。” 潘妮疑惑地问：“随从？你是指那些巨魔和食人魔？” 莫然没有回答，只是肯定的点点头。 “好的，只要他们在女巫小屋附近，就能得到我的庇护。” 潘妮对此并不在意，因为这些生物的实力，实在太弱小。同时，将他们留在这里，对女巫小屋并没有坏处。 莫然再次表达了谢意，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莫然虽然经历了很多，却依旧怀抱着最初的真诚。 在巨魔将自己当作食物时，莫然可以毫不留情的打杀。但在他们付出忠诚时，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莫然都做不到冷眼旁观。 至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会去帮助对方。 莫然的行为准则很简单，那就是只要对方真心付出，自己就会给予回报。 其实这种性格，并不适合在空间中生存，只是感悟之心弥补了短板，让莫然能看清人心。 只是...这种状态，又能持续多久呢？ 当感悟之心消失，莫然又是否能保持着真诚呢？ 莫然回到奴隶营地做了简单交代后，就带着哈士奇进入了一片沼泽，这也是通往格林哈姆的唯一道路。 章十七 七头蛇蜥与命运鱼饵（上） 沼泽的环境非常恶劣，到处都是腐败的气息与浓雾。同时因为沼泽的自身特性，所以根本无法快速通过。 莫然已经在沼泽中，前行了数个小时，只是行进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莫然身前，是几只正在探路的骷髅，这是莫然使用召唤亡灵，召唤出的炮灰。 召唤亡灵是个十分具有代表性的魔法，可以从一级魔法一直强化到传奇魔法。 比如正在探路的6只骷髅，就是莫然通过一级召唤亡灵召唤而来。不过正常情况下，只会有2～3只骷髅，多出的几只，是受到莫然天赋的加成。 如果使用二级召唤亡灵，那么召唤物就会从骷髅，变成骷髅勇士。 莫然正在观察眼前的骷髅，因为它们受到了光环的增幅，让这些原本只有3级左右的骷髅，拥有了接近高级的战斗力。 只有在使用之后，莫然才能体会到光环的强大，因为以他现在的魔力，可以召唤上千骷髅。 上千名11级的战士，足够堆死一名普通圣域，当然前提是对方不会逃跑。 所以这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或许只有莫然这种拥有体力值的变态，才不会在乎数量。 同时，这些骷髅要比同等级生物强大许多，尤其是身体强度方面，这似乎就是所谓的主属性加成。 莫然摇了摇头，他已经习惯了在前方冲杀，并不习惯这种慢吞吞的召唤。何况他现在已经能击杀超凡，改变战斗方式无异于舍本逐末。 失去兴致后，莫然就不再关注骷髅，转头看向哈士奇，想问问还有多久才能走出沼泽。 可莫然却扑了个空，因为哈士奇又一次不见踪影了。莫然心中刚刚产生不好的预感，就看到了奇异的一幕。 哈士奇怀抱一颗比自己还要巨大的蛋，用两条后腿人立而行，正在跑向自己。莫然还在啧啧称奇时，哈士奇已然来到身边。 同时，无比恐怖的危险悄然降临，莫然哪来得及多想，提起哈士奇便开始奔跑。 随后，大地开始摇摆，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浓雾之中。对方看似动作缓慢，实际却是极快，因为对方实在太大了，只要一步就能跨越上百米。 当双方距离不足百米时，莫然才看清对方的面貌。这是一只拥有7个头颅的巨大蛇蜥，体长已经超过百米。 莫然即便用出吃奶的力气，依然无法与蛇蜥拉开距离。这时，他也猜出了前因后果，哈士奇怀中的巨蛋，显然是蛇蜥的卵。 莫然试了几次，都没能掰开狗爪，见哈士奇一副要吃不要命的表情，莫然就恨不得将它丢给蛇蜥。 幸好莫然理智还在，并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眼见蛇蜥越来越近，自知逃跑无望后，便要准备战斗。 这时，一个地洞出现在眼前，莫然心下一喜，直接跳入地洞中。地洞迂回曲折，却没有出口，跑了百米就到了尽头。 莫然丢下哈士奇，还没开始庆幸，就听见外面传来震天般的怒吼，随即一道火柱从洞外直喷洞底。 莫然心下大骇，抡起战锤将周围的墙壁砸塌，这才堪堪挡住火焰。火焰过后是雷霆，随后是冰霜、剧毒等属性的吐息。 蛇蜥的强大完全超越了想象。对方最少达到了23级，而且还是其中最为强大的一员，估计连巨龙都无法比拟。 莫然刚想呵斥哈士奇，却发现大狗已经狗脸发黑，并陷入昏迷之中，似乎中了剧毒，莫然咬牙切齿地给哈士奇灌下一瓶解毒药剂。 空间出品，必属精品，药剂灌入的同时，狗脸也恢复了颜色。 只是莫然还是有些疑惑，因为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剧毒，才能让狗毛都变了颜色。 不过蛇蜥可没时间让莫然疑惑，新一轮的吐息即将开始。 看着不断颤抖的洞穴，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哈士奇，莫然恨得牙痒痒，然后取出了死亡之吻。 翠绿色小蜘蛛似乎感受到了召唤，一口咬住莫然的手掌，并将体内的绿色液体注入。随着注射，小蜘蛛也从翠绿变成灰白，并失去了生命…… 海洛伊丝已经在腐败沼泽，生活了180多年，见证了无数兴衰，包括恶魔的入侵。 即便如此，也无人敢于打扰她的生活。因为她是腐败沼泽的无冕之王——‘六头蛇蜥’海洛伊丝。 不…六头蛇蜥已经成为了历史，因为她长出了第七颗脑袋，成为亚山大陆唯一的七头蛇蜥。 漫长的生命与霸主的身份，令海洛伊丝的生活变得十分单调无趣，所以她决定孕育后代。 随后，海洛伊丝捕捉了一只成年黑龙用于交配。不过在交配成功后，无用的黑龙就变成了大餐。 经过几年的孕育，海洛伊丝终于诞下数枚蛇卵，并感受到了久违的喜悦。 只是她的血脉太强大了，不是脆弱的蛇卵可以承受的。所以小蛇蜥还没破壳，就已夭折，最终只剩下一枚完好的蛇卵。 可是…这枚宝贵的蛇卵，居然被偷走了。那个卑鄙的小偷，还像地鼠一样逃进了地洞。 海洛伊丝的七颗头颅，不断将吐息喷入地洞，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只是突然出现了一股令她都感到心悸的波动，所以海洛伊丝停止了喷吐，并查看四周，却只看到一些爬出沼泽的骷髅。 这些只有10多级的骷髅，并不被海洛伊丝放在眼里，她仍在提防暗中的强敌。 超凡生物并不会无缘无故产生心悸，这种心悸，更多是在与强大力量进行共鸣。 强敌还未出现，骷髅就包围了蛇蜥。海洛伊丝只是随意抽动一下尾巴，便将上百只骷髅扫成碎片。 当体型庞大到海洛伊丝这种程度后，亦是可以无视数量。 当然，这种无视与莫然还有着区别。 莫然是能无限制的战斗下去，海洛伊丝却是在举手投足之间，具有山崩地裂之势，所以这并非是依靠数量可以战胜的。 这时，海洛伊丝的14只眼睛，全部盯住了地洞。因为那个卑鄙的小偷逃出了地洞，正站在洞口。 愤怒令海洛伊丝失去了理智，不再理会暗中的强敌，七颗头颅皆是喷出了吐息。 不过小偷动作极为灵敏，不但躲开了吐息，还跑到自己身前。只是他的行为非常可笑，用那牙签大小的武器，击打自己的前肢。 嘲笑还没开始，海洛伊丝就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前肢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章十七 七头蛇蜥与命运鱼饵（中） 收起轻视后，海洛伊丝便是全力以赴，六颗脑袋齐齐撞向小偷，只留下一颗脑袋作为监视，防止小偷再次逃脱。 小偷非常油滑，前五下撞击都被他险险躲开了，却也封死了他的退路，让最后一击避无可避。 小偷不再逃跑，抡起那个牙签大小却一点都不可笑的武器砸向自己。海洛伊丝再次感到心悸，只是愤怒迫使她忽略了一切，只想撞死卑鄙的小偷。 撞击之后，就是剧烈的痛疼，好在海洛伊丝早有准备，依旧紧盯着小偷。只见小偷被撞飞了数百米，然后重重撞入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海洛伊丝总算出了口恶气，却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因为那颗撞击小偷的头颅，忽然聚集了海量的死亡之力，并且开始不断冲击。 随后，头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腐朽，头颅的枯萎令海洛伊丝发出痛彻灵魂的嘶吼。 嘶吼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将周围还在冲锋的骷髅，震成了碎片。 刚刚摆脱失去头颅的伤痛，海洛伊丝就看见那个小偷不但没死，还一步步走向自己，并且投掷出三支标枪。 然后，庞大的蛇躯上爆出三朵血花。不过海洛伊丝的身体太庞大了，这些伤口实在是微不足道，只有那不断蔓延的灰败，才会让她感到心悸。 海洛伊丝一边应对死亡之力的侵蚀，一边发动吐息。这次她不再保留，吐息如洪水般倾泻，久久不息，小偷顷刻间便被洪流吞没。 吐息持续了一分钟，直至力竭才被终止。可海洛伊丝却瞪大了12只眼睛，并产生了退意。 因为小偷仍在缓步向自己走来，在他四周围绕着死灰色的护罩。在其中，海洛伊丝只感到了死亡，最纯粹的死亡。 海洛伊丝害怕了，头没了可以在长，蛋丢了可以在生，但命只有一条，而且她已经有百年时间，没有感觉到死亡了。 见对方只是不紧不慢地走着，海洛伊丝就准备转身离开这里。可是这时，那些被视为蝼蚁的骷髅，已经大为不同。 沼泽依旧在爬出骷髅，似乎源源不绝。只是它们的等级提升了，体型也变得更加巨大，而且还在不断增强着。 退意一生，海洛伊丝不再犹豫转身就逃，却被无穷无尽的骷髅缠住了，这时的骷髅已不再是可以随意碾压的对象了…… 在莫然冲出地洞后，昏迷的哈士奇就跳了起来，随即叹了口气。 好在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广博的知识，让哈士奇一眼就看出了死亡之吻的不同。 亚莎虽然号称秩序之龙，但它的力量，却以生命、死亡和命运，这三大领域为主。因为只要掌握这三种力量，便能掌控秩序。 娜姆塔茹蛛母实际是亚莎的死亡化身，虽然表面上掌管着死亡，实际却是以剪断命运的方式带来死亡。 所以蛛母给予莫然的血统，实际上具有着命运的力量，只不过这种力量，会以死亡的形态展现。 带有命运力量的血统极其珍贵，如果莫然在拍卖行中查询，就会惊讶的发现，虽然拍卖行中有许多神奇的造物，却没有任何一件物品带有命运。 因为就是梦魇也在研究第六元素啊！ 梦魇的道路已经走到了尽头，或许只有虚无缥缈的第六元素，才能帮它超脱。所以，它绝不会允许带有第六元素的物品流落在外。 幻想位面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它超脱了四大基础元素，以不可能存在的方式存在着，并汇集了大量奇异的第六元素。 虽然这些奇异的第六元素，与真正的第六元素还有一定区别，却也是梦魇渴求的。 只是梦魇因为自己的誓言与梦境盟约，所以无法对幻想位面下手。 不过被梦魇战士带出的命运物品，却不再此列。假如莫然真将死亡之吻带回空间，那么其中的命运力量，一定会被空间剥离。 哈士奇既然与莫然签订了誓言契约，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好处被空间剥夺。 只是在入手命运物品后，莫然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空间的监控。全程监控命运物品，这已经是空间中秘而不宣的事情了。 至于…哈士奇，它自有它的来历。只是因为一些际遇，它才不得不避祸在幻想位面。 哈士奇的存在，连空间都没能察觉。就是梦魇战士也会对哈士奇视而不见，至于那些本位面的生物，则会将它当作最亲密的同伴。 所以哈士奇在被莫然攻击时，才会露出不解和莫名其妙的神情。 随后，哈士奇就明白了一切，因为只有拥有大气运的人，才会无视自己的能力。 哈士奇知道第六元素虽然虚无缥缈，但一切都在它的勾勒之下，就连自己也不例外，即使隐藏在幻想位面中也不行，这是成为生物的代价。 不过哈士奇并不准备让自己暴露在空间和梦魇的眼中。空间冰冷而机械，只会按照既定的程序行事，所以不足为虑。 梦魇就不同了，它并非善良之辈。对于这种将自身化为亿万的存在，早就没了所谓的感情，只剩下理智和想要超脱的理念。 为了超脱，梦魇可以毁灭位面，屠戮亿万生灵。假如自己被梦魇发现，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哈士奇没有跟莫然签订空间契约，而且使用了至高的永恒契约，同时用小小的漏洞欺骗了空间。 然后又用剩余的力量，为自己弄了一层新狗皮。哈士奇说自己的外表极具欺骗性，不过所欺骗的对象不是普通生物，而是空间这种等级的存在。 对于普通生物，比如莫然这种，哈士奇根本不屑于去欺骗。 虽然哈士奇伪装得非常完美，却也因为距离莫然太近，所以一直都在空间的监视之下。 如果哈士奇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举动，肯定会被空间发觉，所以最多只是打打擦边球。 比如迫使莫然使用死亡之吻的行为，这在空间的推算中显得十分合理，因为哈士奇并没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一切都是莫然自己的选择。 但这一切都是哈士奇利用知识与漏洞引导所至，并且这种引导，在莫然获得剧情任务时，就已经开始了。 章十七 七头蛇蜥与命运鱼饵（下） 比如说最开始的七龙祭坛，如果少女不去祭坛，就不会踏入超凡，因此将无法对抗米兰达。 但哈士奇知道，这些都只是假象。因为幻想位面只拥有一条轨迹，可以将其看做是奇异的命运。 在命运中，少女必然会与米兰达战斗，并最终战胜对方，然后获得大祭司身份。即便会出现种种不足，亚莎也会去梳理，并弥补所有不足。 只是，这会令亚莎耗费许多力量。这时莫然出现了，修正了所谓的命运，并弥补了所有的不足。 所以根据梦境盟约，亚莎会给予莫然奖励。只是这个奖励，出乎了哈士奇的预料，居然会是蛛母的血统。 这让哈士奇感觉到了，亚莎那满满的恶意，因为亚莎知道哈士奇的存在，只是双方并没有利益冲突。 当然，如果可以利用对方，亚莎也不介意放出小小的鱼饵。 死亡之吻就是‘鱼饵’，所以才会有接下的行程——幸运喷泉。 幸运喷泉的确是气运的具现，不过它仍旧是奇异的，而且无法带出这个位面。虽然无法带出，但是可以在这个位面中使用，或者说是消耗…… 哈士奇摇摇头，将思绪甩出脑袋。 不管如何，先帮‘该死的主人’完成试炼再说。只要结束试炼，脱离空间的监控，那就真是天高任鸟飞了。 同时，自己也不用在装傻卖萌了。 随后，哈士奇抱起巨蛋，跑出了地洞。 战斗已经过去许久，七头蛇蜥和莫然已经不见踪影，不过满地白骨为哈士奇指明了方向。 这些白骨，最初都是些弱小的骷髅，不过随着前进，逐渐变成大型野兽的尸骸，最后连双足飞龙的骸骨都出现了。 哈士奇最终在一片臭气熏天的泥沼中，找到了莫然，同时这里也是它偷蛋的地方。 在莫然前方不足百米处，是如小山一般的七头蛇蜥。在蛇蜥身上，披挂着无数骸骨，甚至还有一头骨龙。 不过蛇蜥与这些骸骨，都已经失去了生命。蛇蜥只剩下三颗脑袋，身体从灰绿色变成了灰白色。 哈士奇收回目光看向莫然，莫然早已陷入了昏迷，只是在手中拿着一个dv。在dv屏幕中，一个虚影正在咆哮。 哈士奇将巨蛋抱至莫然头顶，狗爪轻轻一戳，就将坚硬的蛋壳戳碎了，随即大量蛋液流入莫然的口中。 看着空空如也的蛋壳，哈士奇咽了咽口水。 这时，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泥沼。不速之客是一头双足飞龙，它正看着死去的蛇蜥，似乎有些踌躇。 蛇蜥的尸体令双足飞龙本能的害怕，不过片刻之后，捕食的欲望占据了上风，当即扑向了食物。 不过它的食物，并非蛇蜥的尸体，而是一旁无害的哈士奇。 面对凶狠的扑击，哈士奇一脸的嘲讽，然后一狗爪拍在dv的快门上。 双足飞龙瞬间失去了生命，栽落在哈士奇的脚边再无声息。 可惜，双足飞龙并不能引起哈士奇的兴趣，大狗仍是咽着口水，盯着空空如也的蛋壳。 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将目光移至蛇蜥，看到那小山般的身躯，大狗的口水再也止不住了…… 燃烧的胃部，将莫然唤醒，继而是身体散架般的疼痛。 许久之后，莫然才慢慢坐了起来，然后忍着饥饿和疼痛，开始检查身体。 随后就是一愣，因为莫然发现自己居然15级了，而且魔力也变成了死亡之力。 这时，莫然才开始观察周围环境，并回忆着发生的一切。只是强烈的饥饿感，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哈士奇正坐在自己身边，表情虔诚而专注。莫然顺着目光看去，看到的是无比庞大的尸体。 尸体的出现，让莫然将所有零碎的记忆，拼凑到了一起。不过莫然打算先填饱肚子，然后再去回忆。 十多分钟后，莫然和哈士奇对坐在篝火前，烤着一颗巨大的心脏。 这时莫然已经将记忆梳理完毕，然后恨恨地看向哈士奇，因为一切都是源于对方偷蛋的行为。 不过哈士奇无视了莫然，紧紧盯住了心脏，表情虔诚而专注。 莫然无奈地叹口气，哈士奇真是应了那句话——狗改不了吃屎。不过哈士奇很挑剔，所以它不吃屎。 想当初对方就是因为吃了自己的战马，才被契约成了宠物。是的宠物！莫然给哈士奇的定义不是魔宠，而是高高在上的宠物！ 可哈士奇还是不长记性，因为吃，又差点葬送自己的小命。不过莫然可不想陪着对方死，所以在退无可退的时候，使用了死亡之吻。 获得血脉的同时，魔力也被转化成了死亡之力，并脱离了精神的控制。 脱离精神后，莫然惊奇的发现死亡之力居然可以用体力值补充。拥有源源不绝的死亡之力后，莫然就开始召唤亡灵，并走出了地洞。 只是死亡之力非常霸道，想要将莫然同化成亡灵。这引起‘愤怒’的反弹，并在爆发力的支持下，形成了愤怒之力。 然后两种力量开始对抗，并在莫然体内肆虐，而这时莫然已经与七头蛇蜥开始交战了，所以只能勉强压住力量的暴动。 只是在分心之下，遭到了蛇蜥的猛烈攻击。 在被蛇蜥击飞时，莫然出现了短暂的昏迷，再度清醒后，已经深陷怒火暴走之中。 暴走的怒火牢牢压制了死亡之力。当争斗结束后，力量便开始了融合，不过自此以后，愤怒都将占据主导。 深陷怒火暴走后，七头蛇蜥在莫然眼中，就变成可以碾压的爬虫，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愤怒下颤抖。 可那庞大的身躯，赐予蛇蜥无与伦比的生命力。虽然击杀只是时间问题，但莫然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支，无法支撑那无穷无尽的怒火。 最后，莫然取出了dv，并按下快门。 怒火虽然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能量，却对dv的抽取无能为力，因为这种抽取是瞬间完成的。 蛇蜥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了莫然的承受极限，即便抽空灵魂，也填补不上那瞬间产生的亏空。 只是，一股非常玄妙的力量，突然出现在莫然体内，并弥补了亏空。 不过随着蛇蜥死亡，莫然也陷入了昏迷…… 食物的香味打断了回忆，坐在对面的哈士奇，已经开始口水横流。 看到馋嘴的哈士奇，莫然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只是那张嘲讽的狗脸，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 无奈之后，便将心脏分给了对方一半，随即跟着哈士奇一起大快朵颐…… 章十八 血统与海德密尔（上） 随着继续往北前行，地势开始慢慢抬高，随即变成高耸入云的山峰。 看着遥遥在望的格林哈姆，莫然五味陈杂。自蛇蜥一战后，他和哈士奇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来到了这里。 至于原因…莫然默默看了一眼脚下的双足飞龙，虽然对方的气味不太好，不过速度是真快啊！ 想到自己的遭遇，莫然就是咬牙切齿。然后目光如利剑一般，刺向正站在飞龙头顶，迎风而立的哈士奇。 既然有如此简便方法，为何不早些告诉自己？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与蛇蜥一战，莫然有了本质性的提升。首先是等级到达了15级，成为了大骑士。等级不过是浮云，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12~17级期间，都是在熟悉和引导能量。可还是有着区别，15级就是这个转折点。 15级之前，能量只是在体内被引导。但是15级以后，却能将能量引至体外。 比如斗气可以做到外放，比如魔法做到瞬发。魔法瞬发的原理很简单，就是省略了共鸣这个步骤，直接用魔力构成魔法。 不过不管是瞬发，还是斗气外放，都会导致消耗数十倍的提升，所以这些只能作为保命手段，亦或是杀手锏。 这也是15级被称为顶级职业者的原因，因为他们的杀伤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莫然变成顶级职业者后，就变得有些似是而非。因为体力值的缘故，他的斗气用之不竭，所以可以一直使用斗气外放进行战斗。 不说本质，单就战斗形态而言，这种持续地斗气外放，已经等同于超凡的战斗模式。简单的说，现在的莫然，已经有了硬刚超凡的资本。 不过这并不是全部收获，因为在莫然的人物面板中，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莫然轻轻点开面板，细细查阅着属性。 “娜姆塔茹蛛母血统（评价a+）以切断命运的方式，带来死亡。” “天赋：中级死亡之力” 这是新解锁的属性，其中‘死亡之力’这个天赋，是由蛛母血统所衍生。 血统的评价虽然达到了a+，但是除了将魔力转换成死亡之力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作用了。 至于新解锁的天赋，它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让莫然掌控死亡之力。天赋解锁的同时，也代表死亡之力不再受任何限制，可以自由使用。 死亡之力与魔力，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能量。 死亡之力是通过蛛母血统，才予以被掌控、承认，这是因为在血统中，承载着相关的规则。 魔力则不同，它是依靠精神力来驱动。 至于…精神力，这是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它的存在对无尽宇宙来说，都是莫名其妙的，但又不可或缺。 精神力只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可以改变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可触摸的物质、能量，还是不可触摸的时间、空间，精神力都能将其转化。 只有虚无缥缈的命运，因为太过虚幻，所以还处于论证之中。但不管如何，精神力的强大毋庸置疑。 作为第五元素‘精神’的衍生物，精神力本就是不可理喻的东西。所以，通过它形成的东西，都会变得不可理喻，且不受规则限制。 魔力就是这样的东西，不过因为精神力的原因，让生物学习它的门槛变得非常高。 但在门槛之后，魔力会给你指出一条笔直的道路，虽然依旧难行，却比其它力量体系少了曲折。 所以就本质来说，魔力和死亡之力完全是两种东西。魔力会帮助你了解宇宙，死亡之力则会带来强大的力量。 因为有蛛母血统的支持，莫然的死亡之力可以省去种种步骤，达到直接使用的效果。 唯一的缺点就是会提升消耗。当然，这对莫然来说，根本不算事。 死亡之力暂时拥有三个效果。其一是唤醒亡灵，作用是唤醒一定范围内的亡灵，为自己战斗。 优点是无需准备，无需释放，范围巨大。缺点是唤醒需要尸体，而且还需要时间。 第二个效果是让斗气附着死亡之力，会使斗气具有枯萎、腐败、衰老等等，这种带有与死亡相关的效果。 最后，是让莫然可以用死亡之力，模拟出具有死亡属性的魔法，并且拥有无与伦比的施展速度。但在模拟之前，需要莫然先学会这个魔法。 除了以上两个新解锁的属性外，还有一个属性出现了备注，那就是怒火中烧。 “怒火中烧（中级）增加爆发力，威慑敌人，免疫精神攻击。注：愤怒无处不在。” 不过怒火中烧还是老样子，没有出现新的变化，同时因为爆发力的形成，这个技能已经很少会被莫然使用了。 可莫然并没有轻视的意思，因为这个技能依旧强大如斯，或许是自己还不得要领，单是压制死亡之力，就体现出了它的强大之处。 再者就是怒火暴走，莫然根本说不准那究竟是个什么状态。但在状态中，那种强大却是真实不虚的。 在与七头蛇蜥的战斗之初，莫然就已经将对方当成了生死大敌。因为这是自己迄今为止，所遭遇过最为强大的敌人。 可在进入暴走状态后，七头蛇蜥在自己眼中，却是可以随意碾压的爬虫。这不是目空一切，而是以强大作为背书。 莫然随手关上面板，虽然遭遇了无妄之灾，但得到的提升却是出乎了意料。 莫然忽然觉得，就是再出现几次无妄之灾，也无不可，可对带来这一切的哈士奇，莫然还是深恶痛绝。 无他，只因大狗的行为，过于恶劣。 这时，双足飞龙突然开始颤抖，然后一头栽向地面。莫然提起哈士奇轻轻一跃，便稳稳落到地面。 看着口吐白沫的双足飞龙，莫然决定不再压榨它，心中的火气也消散了大半。 哈士奇的行为将莫然气个半死，可面对这条嘲讽的大狗，却又无处发泄。所以莫然选择了迁怒，然后双足飞龙就成了哈士奇的牺牲品。 章十八 血统与海德密尔（中） 此时，莫然已经深入群山之中，这里也被称为格林哈姆。 虽然矮人占据了这里，却没成立王国，而是以城邦的模式存在。所以在很多时候，格林哈姆都是泛指这片山脉。 望着崎岖的山路，哈士奇又犯懒了，将自己缩成一个球开始趴窝。 莫然先是火气飙升，随后变成了无可奈何。其实莫然可以提着哈士奇前进，只是对方拒绝了自己的好意。 至于…原因，是因为哈士奇感觉尊严受到了侮辱，相比于被人提着，它更喜欢站在其它生物的头顶。 想到这里，莫然的火气再度飙升，一只狗居然和自己谈尊严。 当初签订契约的时候，可没看到对方有什么尊严可言，如果大狗能在坚持一下，或许自己就不会签订这个该死的契约了。 只是看到那张极具嘲讽的狗脸，和那惫懒的神情，莫然又变成了无可奈何。 莫然已经不再奢求对方的帮助，只要不找麻烦就好。至于拖后腿…如果时间不能抹除伤痛，那它就会让你变得麻木不仁。 莫然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捕捉了两头地行龙，作为哈士奇的代步工具。 格林哈姆的旅行更加艰难，这是指前进速度。因为莫然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却只是翻过了几个山头，而这里的山脉绵延不绝，似乎根本没有尽头。 莫然有些后悔，如果双足飞龙还在，那么行程会被大大缩短。 这里虽然也有很多体型巨大的飞禽，比如在头顶盘旋的巨鹰，射杀它们很简单，但是…想要奴役。 莫然看了看两侧高耸入云的峭壁，那里就是巨鹰的巢穴。莫然只要狠狠心，还是可以爬上去的，不过攀登上去，不代表能捕捉到巨鹰。 至于…哈士奇，它的旅行不并艰难。此时正惬意地趴在地行龙背部，同时还为自己搭建了一个窝棚，以抵挡炎炎烈日。 进入格林哈姆两天后，莫然才遇到矮人，不过这是一支要前往狮鹫公国的商队。 莫然并不感到可惜，因为他向矮人问明了方向，然后用地行龙换取了两只迅猛龙。 既然知道了此行的目标——海德密尔的确切方位，莫然便不再理会哈士奇的死活，骑着迅猛龙向海德密尔进发。 迅猛龙的速度，就如它的名字一样非常迅猛，不过在舒适方面，却与地行龙有着云泥之别。 两天后，莫然终于抵达了，被誉为工匠之都的海德密尔。 海德密尔拥有一段颇为坎坷的历史，它原本叫做艾瑟拉克，是石拳氏族的核心领地，却在与黑暗精灵的战争中，被强烈喷发的火山所毁灭。 家园毁灭后，出于对故土的眷恋，部分石拳氏族留了下来，并居住在火山岩洞窟之中。 只是一个小小的发现，彻底改变了它的命运。石拳氏族在火山岩中，发现了大量珍惜矿藏，其中以宝石矿脉为之最。 惊人的财富使这片土地再次恢复了繁荣，然后在艾瑟拉克的废墟上，重新建立了海德密尔，译为新生。 海德密尔是矮人族最为强大的城邦之一，同时又因为丰富的矿藏，吸引了大批优秀的工匠，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工匠之都。 莫然提着哈士奇，站在海德密尔的城门下，仰望着由坚固岩石建成的粗犷城市，顿时豪气万丈。 因为只有这种粗犷，才能配得上硬刚时的霸气。也只有这种粗犷，才是真男人的风范。 可惜莫然忘了一个问题，他并不是真男人，甚至连男人都算不上，最多只是一个即将成为男人的大男孩。 当然，‘即将’这个时限，将取决于他单身狗的属性。 被提在手中的哈士奇，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它对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不屑一顾。 哈士奇可以通过契约的漏洞，感知莫然的一些想法。所以它才能做到既可以挑起莫然愤怒，又能让莫然无可奈何。 这种撩拨并非毫无作用，它会不断拉深莫然容忍底线。只要底线足够深，哈士奇就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同时还能驱使莫然为自己擦屁股。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只是想到某些事情，那明亮狗眼中就会流露出一抹深邃。 哈士奇的安静，并没引起莫然的注意。因为他已经进入了海德密尔，并体验了一把鹤立鸡群。 海德密尔极为繁荣，所以人口非常密集。只是看到熙熙攘攘，却又只到自己腰际的人群，莫然就感到非常新奇。 可惜这种新奇刚刚开始，就被一队矮人士兵打断了。 士兵首领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矮人。只是这张帅气的脸，搭配一个五短身材，总会让人感到滑稽。 矮人向莫然行了个礼，说：“大人，海尔玛领主邀请您前往市政厅。” 莫然先是惊愕了一下，随即释然。 连隐居的女巫都能知道自己，何况是与所有国家都有贸易往来的矮人。看来自己确实做了一件大事，载入史册也是指日可待。 只是这种被载入游戏史册的感觉，非常荒谬。 莫然是在一座非常高大粗犷的建筑中，与海尔玛进行的会面。莫然正在仔细观察着，这位被称作神圣战锤的领主。 海尔玛是超凡级的法系英雄，职业是强大的符文法师。符文法师是矮人独有的魔法体系，他们会将魔法宝石，雕刻成各种各样的符文用于战斗。 符文法师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威力强大。因为所有的魔法效果，都被他们集中在攻击上，同时会对符文极为依赖。 雕刻符文需要大量宝石，所以盛产宝石的海德密尔，聚集了大量符文法师。 “我听说过你的事迹，只是你的年轻还是令我感到惊讶。我是海尔玛，海德密尔的领主。” 海尔玛对莫然的到来，表现出极大的热情，见面后就开始称赞莫然。 面对超凡，莫然表现出了应有的敬意，回应道：“你好，海尔玛领主。不知你邀请我来此，所为何事？” 海尔玛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么…你来到海德密尔，又是为了什么呢？” 莫然取出损毁的节足标枪，说：“我是为了修复武器，并准备购买一些装备。” 海尔玛傲然道：“那你真是找对了地方，因为海德密尔拥有整个亚山大陆最好的工匠。” 随即，海尔玛又有些为难地说：“其实邀请你来这里，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章十八 血统与海德密尔（下） 莫然疑惑地问：“我的帮助？” 海尔玛点点头，继续道：“我们在附近的死火山中，发现了大量矿藏，只是那里盘踞着一只喷火龙。” “我与喷火龙进行了数次战斗，但都是无功而返。因为喷火龙能免疫我的火焰力量。” “后来，格林哈姆开始流传你的事迹。你也足够强大，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杀死，或是赶走喷火龙。” 莫然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向哈士奇，见大狗微不可觉的点点头后，才答道：“我会尽力而为，同时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海尔玛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你会得到最好的工匠，还有石拳氏族的友谊。” 随后是丰盛的晚餐。晚餐之后，哈士奇就开始在海德密尔撒欢。这只大狗似乎有着神奇的能力，能快速融入任何陌生环境。 看着撒欢的大狗，莫然也是从容不迫，他准备先休息一下，次日在前往死火山，因为修复节足标枪需要许多时间，所以根本不用着急。 不过期间也有小小的尴尬，比如莫然将节足标枪交给铁匠大师时，对方那一脸嫌弃的表情。 大师对标枪的评价是，除了材质以外，基本一无是处。至于做工更是恶劣，就是用绳子将节足绑在棍子上。 大师对标枪的嫌弃，显而易见。 只见大师拉开了武器架，表示可以赠与莫然一支标枪。至于拿来的破烂，就不要修复了，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莫然非常尴尬，最后还是谢绝了大师的好意。节足就是因为材质特殊，所以才会被莫然看重。 普通武器根本不会带有破魔属性，只有稀有的金属，或是强大生物肢体，才会带有破魔属性。 自从使用节足标枪之后，莫然才发现破魔的珍贵，或许这不是最强大的属性，却是最适合自己的。 至于大师的武器，好则好已，却没有破魔属性。 再者，这些武器并不被空间承认，携带太过麻烦。就是想要转换，也必须在位面加载器中进行。 只是当莫然谢绝后，大师的眼神就变了，好像看白痴一般。 大师侵淫此道数十年，自然不会怀疑自己的眼光和手艺，如果自己没问题，那么就是对方脑子有问题。 如果不是领主大人亲自打招呼，修复如此劣质的东西，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 第二天一早，莫然就跟随那名帅气的矮人，来到了死火山。矮人叫做奇林，为莫然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随后，莫然就在死火山中，看到了那只喷火龙。 虽然这里被叫做死火山，但在火山底部依旧有着许多熔岩，好在这些熔岩显得十分平和。 至于喷火龙，此时正在岩浆中嬉戏，它的外形跟霸王龙类似，只不过体表呈赤红色。 莫然站在火山口，俯视着喷火龙。喷火龙也发现了莫然，示威性地吼叫一声。 不过莫然并不引以为意，因为他不打算跟喷火龙肉搏。不说恒温作战服已经损毁，就是完好的状态，也禁不住上千度高温的持续烘烤。 莫然扔掉背负的标枪，从中取出一支，掷向喷火龙。标枪上附着着深灰色的斗气，呼啸而去。 随后，痛苦的咆哮响彻死火山。莫然并不为之所动，继续取出标枪，进行投掷…… 奇林和他手下早已远离了死火山，所以只能听到喷火龙的咆哮，直到二十分钟后，咆哮才渐渐停止。 然后是焦急的等待，可惜暴躁的矮人，并没有足够的耐心，所以在五分钟后，林奇就偷偷地潜向死火山。 可是刚刚来到山脚，就见到莫然拖着喷火龙，往山下而来。 奇林能看出喷火龙已经失去了生命，而且死状很惨，体表布满了拳头大的血洞和标枪。最诡异的是，那原本赤红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色。 喷火龙虽然已经死亡，但它威势犹在，即便面对尸体，矮人们仍是战战兢兢。 所以，莫然只能自己拖着喷火龙，他一边拽着龙尾，一边回忆着战斗经过。 喷火龙的攻击和防御都很强大，随口吐出的火球，都有7级魔法的威力。只有速度是它的短板，即便全力奔行也追不上莫然。 别看喷火龙的身体千疮百孔，但那只是皮外伤。 莫然所取用的标枪，都是最普通的武器，在还没攻击到喷火龙时，就已经被火焰护盾融化大半，所以对喷火龙造成的伤害，只是泛泛。 真正杀死喷火龙的，其实是死亡之力。莫然的每次攻击，都会附带种种负面效果。这些效果作用虽不相同，却拥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吞食生命力。 所以战斗的经过，就是莫然用死亡之力，耗光了喷火龙的生命。 经过这次战斗之后，对于死亡之力的运用，莫然产生了许多奇思妙想。也是这些奇思妙想，奠定了莫然成就巨型生物杀手的道路。 不过这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在那个时候，所有以体型称雄的生物，都会在莫然的标枪下瑟瑟发抖。 喷火龙的尸体过于巨大，所以耽误了很多时间，直至黄昏时分，莫然才返回了海德密尔。 莫然的回归让整个海德密尔陷入了狂欢，因为喷火龙的死亡，代表着无数财富。 海尔玛甚至连夜派出勘探队伍，前往死火山。如果不是要举行狂欢派对和款待莫然，他恨不得亲自前往死火山坐镇。 虽然所有矮人都很疯狂，但最疯狂的却要数铁匠大师，因为莫然将喷火龙的尸体丢给了大师。同时，还把从蛇蜥身上获取的材料，交给了对方。 莫然希望大师能为自己制作一套装备，同时将溶火战锤进行升级。 取自蛇蜥的材料并不多，只有两颗眼珠、两片蛇鳞和一颗蛇牙。这些材料的收集，都是出于哈士奇的指点。 哈士奇虽然不靠谱，不过眼光非常毒辣。因为莫然刚刚拿出材料，大师就变得呆若木鸡，然后死死抱住了材料。 同时，看向莫然的眼神，也从白痴变为狂热。 因为蛇蜥身上随便一个材料的价值，都要超过整条喷火龙。两者间的差距，完全是层次上的。 莫然在大师再三保证下，返回了市政厅，他的到来令狂欢进入了最高潮。 所有矮人都向莫然表达着友谊，他们表达的方式十分简单，那就是一杯烈酒。 超凡体质哪会在意小小的烈酒，所以莫然所过之处，矮人成片的倒下。 狂欢一直持续至所有矮人醉倒为止，而在狂欢的结束后，关于莫然的传言又多了一个——‘不醉的’…… 章十九 S13与牵挂（上） 莫然在海德密尔居住了四天。 这四天，所有矮人都是情绪高涨，继而参与到开发新矿脉中，令海德密尔变得十分冷清。 只有一个地方，依旧保持着热火朝天，那就是工坊区。因为莫然时间有限，所以全部矮人工匠，都被大师调动了起来。 同时，喷火龙的尸体也刺激了矮人。这些还达不到大师水准的工匠，或许一辈子也没机会接触到如此高级的材料。 至于蛇蜥的材料，都被大师雪藏了起来，然后躲到自己的作坊中，神神秘秘地鼓捣着。 第五天一早，莫然就拿到了自己的新装备。一套火龙鳞战甲，升级后的溶火战锤，和三支由蛇蜥牙打磨成的标枪。 只是这些装备还没得到空间承认，所以暂时看不见属性。不过莫然相信大师的手艺的，因为节足标枪已经完成了修复，而且样子大变。 枪头依旧是那段节足，不过枪身变成了喷火龙的尾骨，属性的变化更是天翻地覆。 “浴火的节足（c+）：超凡坚固、破魔、穿透、浴火、撕裂、卓越锋利。” 在空间的评价中，c+级物品是以传奇物品作为参照。装备到达c级后，评价每提高一级，价值都是几何性的增长。 d级装备才是梦魇战士的主流装备，而d+级已经算是高档装备了。不过能用得起的只是少数，因为梦魇战士的主流是裸装，也就是没有装备的意思。 c级物品已经上升到了宝物的范畴，别说梦魇战士，就是土著也会眼红。 至于c+之上，就是b级物品，这个等级是以神器作为参照。 虽然在空间的拍卖行中，b级装备数不胜数，但是真正拥有神器的梦魇战士却是寥寥。 其实空间的拍卖行，可以看做梦魇的展览柜，最大的作用就是给屌丝瞻仰。同时还能起到刺激和鞭策的作用，因为欲望会是最好的皮鞭。 装备入手后，莫然便不在停留，海尔玛挽留无果后，就赠与了莫然两只巨鹰。 巨鹰只用了两天，就载着莫然飞离了格林哈姆，驶向下一个目标——兽人大竞技场。 这个世界中的兽人，与莫然所熟悉的兽人完全不同，他们是人为制造的，起源于第一次月蚀战争。 在月蚀战争中，精灵的土地最先被战火蹂躏。剩余的人类、精灵和矮人，在仓促之间结成了联盟，却也于事无补。 幸存者在恶魔的追击下逃往了南方，希望借助七城联盟的魔法，阻止这无情的侵犯。 他们的希望不久就破灭了，祈祷似乎也是徒劳的。在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中，恶魔总是胜利的一方，防御者们只剩下恐惧和沮丧…… 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一项大胆的试验正在进行着，试验的重点在于把魔鬼的血液，替换到人类的尸体中。 这就是兽人的起源，他们用恶魔的力量击败了恶魔。 只是在月蚀战争结束后，兽人这种拥有恶魔力量的生物，并不被大陆上的生物承认。 所以…战争的英雄，被贬为了奴隶。 经过不断的抗争，兽人终于在第二次月蚀期间，重获自由。但仍然有人希望将他们置于枷锁之中，所以兽人被迫迁移到荒原中…… 最后，兽人分裂成了三支，散落在亚山大陆各处。莫然所前往的兽人领地，是比邻格林哈姆的纳尔兰平原。 经过几天飞行，莫然终于抵达了兽人城市——欧洛伊，这也是大竞技场的所在之地。 这时，莫然的试炼时间，还剩下六天。 经过数百年的繁衍，兽人已经成为亚山大陆上，举足轻重的种族。 兽人只崇拜两样东西，一个是孕育万物的大地之母，一个是力量。所以，他们建立了震惊世界的大竞技场。 震惊是因为它的血腥和残忍，可兽人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只有在鲜血试炼中存活下来的兽人，才能被称之为强者，也只有强者才能承受先祖的力量。 莫然带着哈士奇，走在欧洛伊的街道上。这令附近的兽人纷纷侧目，这不是因为敌视，而是好奇。 数百年的时间，缓和了兽人与各个种族之间的关系。因为当你拥有足够的力量后，自然就会得到应有尊重。 至于…兽人对莫然好奇，是源于哈士奇。 兽人会驯养战兽帮助自己战斗，不过6级战兽一般只是孩子的玩物，很少会被明目张胆的带到大街上。 因为战兽间的争斗层出不穷，或许只要一个不注意，这只黑白相间的漂亮大狗，就会被突然出现的战兽咬死。 不过兽人们要失望了，因为漂亮大狗跟它的主人，已经平安的走进了大竞技场。 但是这引起更多兽人的好奇，因为这是第一个走进大竞技场的人类…… 看着这座更加粗犷的竞技场，莫然豪气顿生，而且自己即将做一件更加豪气万丈的事情，那就是挑战所有兽人。 莫然的到来并没引起足够重视，所以莫然爆发了气势，并报上了名字。 然后，莫然就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因为在兽人的领地中，力量与待遇是对等的。 兽人或许不会在意那些所谓的大事件，却会关注所有强者，而莫然的威名是一路打出来的。 当莫然说出来意后，竞技场的管理者几欲疯狂。继而派出大量信使，将这件事情通知所有兽人部落。 随后，莫然就走进了竞技场。 此时竞技场仍在进行战斗，战斗的双方分别是兽人，与一头体长五米的战熊。 莫然可没闲情等待，所以这一人一熊被莫然丢出了竞技场。当数吨重的战熊，被莫然丢出40米高的竞技场后，所有观众都为之失声。 莫然用最简单的方式，展现了力量。 这时竞技场的观众并不多，只是随着消息传播，大量兽人蜂拥而至。 除了吃瓜群众外，还有一些是要准备挑战的兽人。兽人简单的大脑，让他不会考虑失败的后果，只想踩着莫然登上强者宝座。 只是…最先赶来的兽人都十分弱小，弱小到连经验都不会掉落，所以莫然只是将这些挑战者，一一丢出了竞技场。 章十九 S13与牵挂（中） 莫然的强大并没有浇灭挑战者的热情，不知死活的兽人越聚越多。 无奈之下，管理者只好临时更改了规则，只有真正强大的兽人，才会被允许进入竞技场。 然后，莫然遇见了第一个可以称为对手的兽人——狂兽人库如汉特。这是一名英雄，而且属于法系英雄。 这种法系英雄非常特殊，他使用的力量被称为血脉之力，这种力量不会以魔法的形式战士，只会强化肉体，所以这种法系英雄，都是些肌肉男。 不过战斗的过程十分简单，库如汉特刚刚冲至莫然身前，就被一锤砸成了肉泥。 对于这个结果，莫然也是极为愕然。不过他没有看向那堆肉泥，而是看向手中的战锤。 因为在刚才的击打中，战锤发生了爆炸，威力相当于6级魔法，这致使库如汉特在措不及防下，被砸成了肉泥。 库如汉特的死亡，令兽人冷静了下来，因为库如汉特的强大远近闻名。 兽人虽然拥有与莫然一较高下的勇气，但他们也足够诚实，会承认自己的不足。在库如汉特死亡后，那些自认不如的兽人，便默默退场了。 随着普通兽人的退场，那些闻讯而来的强者，也成批次的赶到。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黄昏。 大竞技场已经是人山人海，灯火辉煌，甚至还不断有兽人涌入，只为目睹这充满传奇性的一战 莫然击败了兽人数不胜数，同时对方的行为，也赢得了莫然的尊重，所以会尽量控制着伤亡。 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战斗的性质发生了改变。最初的时候，兽人是以打败莫然获得荣誉为目的。 可当所有强者战败后，兽人开始为尊严而战。他们自知不敌莫然，只是他们的尊严，不允许一个人类在自己的圣地中耀武扬威。 随着傍晚的到来，战斗也告一段落。 这是竞技场规则之一，日出而战，日落而止。所以只要能坚持到傍晚，挑战者就能得到休息。只不过这些对莫然来说，毫无意义。 莫然还没什么，兽人却获得了喘息之机。 莫然的战斗方式，比兽人还要暴烈，几乎一出手就会分出胜负。所以欧洛伊附近强者，很快就被莫然一扫而空。 这让兽人变得焦头烂额，因为他们从没想过，会被一个人类逼到如此窘境。好在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让大多数兽人强者赶到。 同时为了保险，管理员还发出了数封求救信。看到远处正在逗弄大狗的莫然，管理员就冷汗直就。 传言中，对方是一名强大的亡灵巫师。可不管自己怎么看，对方都像一个披着人皮的强大兽人…… “这样真的好么？兽人不会突然暴起，对我围而攻之吧？” 莫然正无精打采的吃着食物，询问着哈士奇。 “安啦，兽人都是一根筋，而且非常信守承诺。想当年，恶狼公爵靠着一纸契约，就将兽人耍得团团转。所以只要你抓住这里的规则，兽人就拿你没招。” 哈士奇安慰着莫然，只是看它嘴里塞满烤肉的样子，莫然就知道大狗毫无诚意。 挑战之初莫然也没多想，只把挑战当成了战斗。可当那些抱着必死信念的兽人走入竞技场后，莫然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自己好像捅了一个马蜂窝。 莫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弱弱地问：“那个…兽人也会有传奇吧？虽然这个世界的生物非常弱，超凡生物我也有把握搞定。” “但是遇到超凡英雄，我都未必能赢，如果遇到传奇，我怕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哈士奇咽下口中的烤肉后，开始向莫然科普：“你进行的挑战，也叫做鲜血试炼，只要你能在竞技场坚持三天，就会获得战争之王的称号。” “在此期间，所有兽人都会向你发起挑战。只有一种兽人除外，那就是已经拥有称号的兽人。” “所以放心吧！那些强大的兽人，早就被踢出了局，只留下一群渣渣给你碾压。只是在鲜血试炼的结尾，你需要战胜一只超凡生物作为终结。” 听了哈士奇的解释，莫然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他在竞技场管理者口中得知，自己是第一个参与鲜血试炼的人类，所以这些规则，未必对自己适用。 同时莫然还往深处想了一层，自己身为人类，跑到兽人家门口‘啪啪’打脸，真的好么？ 莫然并不怕挑起战争，因为他的‘时日’已经所剩不多。他最怕有传奇兽人看不过眼，跑过来灭了自己…… 接下来的两天，莫然过得谨小慎微，好在兽人很有底线，所以一直都是风平浪静。 击败所有兽人强者后，莫然终于迎来最终一战。 在竞技场大门还在徐徐打开之际，一块巨石就直奔莫然而来。莫然抓出一次性标枪，就将石头炸得粉碎。 这时，莫然也看清了自己的对手——独眼巨人。 独眼巨人与比蒙巨兽，被称为兽人族的两大战争巨兽。比蒙巨兽拥有七阶生物中，最强的近身攻击，独眼巨人则是拥有最强的远程攻击。 巨人的独眼拥有澎湃的力量，可以释放出致死光线，就连亡灵都无法豁免，所以独眼巨人是所有生物最不愿招惹的生物。 看到独眼巨人，莫然也是一惊，然后全速奔跑起来。 随即在巨人的独眼中，射出了一条光线，并追逐着莫然，光线所过之处沟壑纵横。 光线消耗巨大，所以并不能持久，而且在释放之后，还会出现短暂的虚弱。 借着这个空档，莫然欺身而上，一锤砸在巨人的左腿上，大腿应声而断。 霎那间，莫然感到彻骨的寒意，然后也不顾战果，抽身而退。 与此同时，光线也再次出现，并斩向莫然。莫然心中大骇，将战锤遥遥掷向巨人。 战锤先一步击中巨人，砸塌胸膛的同时，也将独眼中光线带歪。可莫然的左臂，还是在光线中化为了灰烬。 死亡的擦肩而过，似乎刺激到了莫然，让其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潜力。 这时，莫然的动作已经快到了极致，只能让人看见道道残影，继而数支标枪不分前后地掷向巨人。 普通的标枪，只是留下了一个血洞，可飙射的节足，却将巨人撕成了碎片。 直至巨人死亡，莫然的冷汗才刚刚流下来，因为整场战斗不过持续了几秒钟。 巨人死亡后，竞技场就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欢呼。这些欢呼没有种族的界限，只为强者存在。 可是莫然还是在后怕中，连手臂的消失都不曾在意。 独眼巨人是莫然所遇见最为极端的生物，他的攻击强大得简直不可理喻，而自身强度却又弱得离谱，似乎只是为了攻击而存在。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兽人以最高规格的待遇款带了莫然。 章十九 S13与牵挂（下） 最后的几天，莫然都居住在欧洛伊，等待着回归。 哈士奇也被莫然关在房间中，虽然大狗自持实力，有恃无恐。但莫然却不敢冒险，万一哈士奇真被某个战兽咬死，他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哈士奇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正无聊地打着哈欠。莫然则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不过他正把玩着一块红宝石。 “血晶（d+）：蕴含着先祖的力量，可食用，可回收。” 这是鲜血试炼的真正奖励，那个称号对莫然来说，只是浮云而已。莫然算了算时间，就将血晶往嘴里一扔。 与此同时，莫然与哈士奇开始徐徐变淡，并消失在空气中。 或许是因为超凡体质的缘故，莫然这次并没有昏迷，正置身于一个通道中，飞速前进。 最奇异的是哈士奇也没有昏迷，正与自己大眼对小眼。 通道的尽头是漆黑的空间，莫然明白这就是位面加载器。 进入漆黑的空间后，身体就开始了修复，同时大量奖励点被抽取。只是这次的消耗格外多，仅仅修复一条手臂，就用了2000奖励点。 随后，悬浮的光球亮了起来，莫然不疑有他，直接将手掌按了上去。 这时，莫然发现哈士奇出现了一些改变，似乎变成了一只真正的大狗，只是光球浮现的画面，吸引了莫然的注意。 这次评价涨速极快，只是地底世界与恶魔的战斗，就将评价涨到了橙色。而在帮助少女战胜米兰达，完成剧情任务后，橙色液体就已充满了玻璃柱，并获得了8点功勋值。 可在之后，不管多少画面融入液体，都不见任何变化，直至蛇蜥的出现。 蛇蜥的死亡使光球不断跳动，最后吐出一个七彩光点，融入体液。随即液体开始沸腾，最后变得赤红如血。 同时，莫然获得了1点传奇值。因为在光球的测算中，蛇蜥已经达到能量生物的标准，也就是24级。 然后，一切都变得平平无奇，因为莫然的评价已经涨无可涨。 只是在评价的结尾，光球浮现出所有试炼的评价，并融为一体飞入了烙印之中，这使人物面板出现了小小的变化。 莫然的编号，由a6807变成了s13。 当光球熄灭后，虚无处产生了强大的吸力，又将莫然和哈士奇吸入一个通道之中。 仅仅过去几秒，莫然就落到了实地，身上的枷锁也被解除了。 落地后，莫然先是看到了步梵，对方正在昏迷之中，不过还是令莫然感到安心。 随后，莫然发现一道耀眼的白光阻挡视线，让他看不到大厅之外的情景。 这时步梵也悠悠转醒，莫然一伸手，就将对方拉了起来。随即就是一愣，因为步梵已经成为了17级的大法师。 不过莫然只是笑笑，即为步梵的强大感到开心，同时也小小的自嘲了下。 试炼者…不，现在应该称为梦魇战士了。梦魇战士的强大，并不取决于等级，自己就是个例子。 因为莫然现在有十足的把握，打败19级的艾勒，尽管自己现在只有15级。梦魇战士与位面原生土著的差异，越到后期就越为明显。 唯一证明梦魇战士的强大与否的，只有梦魇的评价，比如自己的评价就是s级。 虽然与老牌梦魇战士还有差距，可自己进入空间还不足一年。一年时间，就从普通人成长到硬憾超凡的程度，这是何等速度？ 估计就连艾勒也不曾想到吧！自己可还记得艾勒放狼咬自己呢。 莫然虽然心胸广阔不会记仇，但是作为教导自己的回报，自己必须与艾勒探讨一下人生。 至于…地点。喏！竞技场就很合适… …… 克里斯汀有些憔悴，因为她有了牵挂。 幸好胸前的项链，时时刻刻都在散发着思念，并让克里斯汀清清楚楚得感知到。这些思念会令她感到安心，可在安心的同时，又会产生许多担忧。 今天是试炼结束的日子，同样也是莫然回归的日子。虽然项链让克里斯汀知道莫然平安无事，可她还是想亲眼看到对方平安归来。 只是今天…… …… 在莫然的碎碎念中，白光消失了，同时也让他看到外面的情景。 梦境大厅外聚集了数百人，他们或强大，或弱小，却都带着不凡的威势，可莫然并不将他们放在眼中。 因为…莫然的眼睛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下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站在贝蒂身边，如小白花一般的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身穿一条素雅的白色长裙，并无点缀，只戴着那条名叫‘思念的泉水’的项链。 见到莫然平安归来，克里斯汀的坚强被彻底击碎，眼泪如珍珠般洒落。随即提起长裙，不顾一切地冲向莫然。 克里斯汀的行为，遭至很多人的不满，甚至有人释放出了气势，想要震慑少女。 只是一个身影突然出现，不但挡住了气势，还将克里斯汀拥入怀中。 这是…莫然。 莫然的出现，使人群开始骚动，似乎想要恭贺。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骇人的威势堵回喉咙。 威势以莫然为中心，不断向四周冲击着，犹如惊涛骇浪。只有他的怀中，还保持着极致的宁静。 惊涛骇浪所过之处，就是圣域也难以抵挡，纷纷避退。至于那些衣着华丽，且气势不凡的家伙，全被推下了平台。 这时，步梵拉开一道任意门，来到人群之中，随后带着人群离开了平台，将空间留下给少男少女。 相拥的男女，似乎成了永恒的风景。 只是在风景的一角，还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狗。大狗在面对相拥的男女时，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 …… 纯真会让记忆变得美好，只是当纯真离去之后，你是否能扛起肩上重担，承担那些属于自己的责任？ 第三卷已经逝去的纯真（完） ps：莫然烙印属性整理 姓名：莫然 编号：s13 种族：人类 寿命：45年 体力：980（900+80） 力量：11+3 注：力量会增加伤害（攻击力、爆发力、致残几率）、负重（重武器运用、重甲使用），并在伤害、负重中，有所侧重。 敏捷：未解锁 体质：16+3 注：体质会增加身体的韧性（少量的防御并提高豁免值）、生命力（生命值、生命回复、降低致命几率与伤势）、耐力（影响爆发力、体力、体力恢复），并在韧性、生命力、耐力中有所侧重。 感知：11+2 智慧：未解锁 精神：13+1 （血肉生物的主属性，极限值为17。） 特殊：亚莎的祝福（全属性+1） 血脉：娜姆塔茹蛛母血统（a+）以切断命运的方式，带来死亡。 天赋：中级死亡之力。 初级耐力（体力+80）注：你感觉拥有了无限的体力，那不过是你的错觉。 专精：强健（力量+1，体质+2） 魔法强效（未激活） 魔法穿透 灵巧活动（未激活）（敏捷+1，感知+1，） 能力：危险感知（中级）对危险有微弱的反应。 统帅之亡者光环（初级）以自身主属性，增幅召唤物。注：对亡灵生物的增幅效果，提升一倍。 技能：怒火中烧（中级）增加爆发力，威慑敌人，免疫精神攻击。注：愤怒无处不在。 必中（未激活）注定会命中的攻击。注：想打谁，就打谁。 血晶：+1力量，+1感知。 章一 初入虚骸（上） 在荆棘公国的落泪湖边，有一座宁静的庄园。只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使这里变得热闹非凡。 而在此时，最热闹的地方，要属庄园中的竞技场。 竞技场的看台很大，足够容纳数千人，但是观众却很少，只有不到千人。不过这些人仍然将竞技场挤得满满当当，因为每个观众身后，都会跟着数名随从。 竞技场中，两个青年正在战斗。其中一人是名震霜冻高原的‘兽人终结者’艾勒。 只是现在的艾勒十分狼狈，正躲闪着标枪。好在标枪的准头很差，即便不去闪躲，也有可能落空。 可艾勒还是在死命地闪躲着，因为标枪在落地后，会产生剧烈的爆炸，就是护体斗气也难以抵挡。 躲过两支标枪后，艾勒突然化作虚影，直奔对手。 艾勒的对手是一个黑发黑瞳的少年，少年身穿一套火红色重甲，单手持着近三米长的战锤，气势如火焰般张狂。 见艾勒突袭而至，少年只是不屑地撇撇嘴，抡起战锤就将艾勒打飞了出去。 少年就是莫然，他本来是找艾勒探讨人生。只是双方的理念差异过大，所以在一言不合之后，就开始大打出手。 击飞艾勒后，莫然抓起一支标枪也不瞄准，随意地丢了出去。 看着艾勒上蹿下跳的模样，莫然心中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快意，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么被野狼追地上蹿下跳。 每当莫然丢出一支标枪，竞技场就会爆发一阵喝彩，其中以被艾勒欺压过的贵族最为兴奋。 莫然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因为艾勒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弱小。 虽然三次试炼中的超凡生物，要比坎多赫兹弱上许多，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在同种生物中做比较。 莫然在试炼中，杀死的超凡生物都属于巨型生物，天生就能碾压人类这种小型生物。比如那头死相极惨的喷火龙，横扫两个艾勒都不成问题。 呵欠连天的莫然突然抓了空，发现自己携带的数百支标枪，已经消耗一空。 随后看了一眼已经累成死狗的艾勒，莫然决定结束今天的谈心，然后一个纵越就跳出了竞技场。 莫然虽然离开了，可竞技场依旧火爆，甚至有人开始高谈阔论。 只是莫然刚刚离开，艾勒就精神奕奕地站了起来，那副死狗像早已不知所踪。 此时，艾勒正噙着冷笑，扫视着看台上的观众。这个变故令竞技场的喧闹戛然而止。随后，所有观众都灰溜溜地走了。 通过长时间的不耻下问，艾勒已经弄懂了很多规则，尤其是关于试炼者的。 既然莫然想要撒气，自己极力配合就好。至于…骨气和尊严，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没有骨气和尊严没关系，因为自己还有脸面，所以艾勒记下了所有观众的名字。 等试炼者离开后，自己就会向这些该死的贵族讨要脸面。如果他们敢于反抗，那么艾勒不介意换个称号，比如说‘贵族终结者’…… 莫然回到房间时，克里斯汀正在给哈士奇洗澡。看到大狗一脸享受的表情，莫然就恨得牙痒痒，同时也消散了探讨人生所带来的快感。 自从回到庄园后，莫然还没来得及与佳人温存，克里斯汀就被哈士奇霸占了。 哈士奇每天都会围着克里斯汀打转，而且它那极具欺骗性的外表，瞬间就征服了克里斯汀。所以不管走到哪，克里斯汀都会带上哈士奇。 最可恶的是，哈士奇所有表现都很正常，甚至连话都不说，就像一只真正的大狗。 克里斯汀就是受骗者之一，因为她并不介意当着大狗的面，跟莫然亲热。 可是莫然做不到，想到在哈士奇面前跟克里斯汀你侬我侬，莫然就是万分恶寒。 以自己对哈士奇了解，莫然可以肯定大狗就是一个偷窥狂，而是还是个性格恶劣的偷窥狂，会在成就好事时，来搅局的偷窥狂。 莫然虽然义正言辞地警告了哈士奇数次，可是收效甚微，这让莫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记得那时，哈士奇说自己的弱点不在英雄无敌世界中。 当时莫然并没在意，只是当成了笑话。可是到了现在，莫然才发现自己简直是错的离谱，因为克里斯汀就是那个弱点。 忽然，浴室中忽然传来银铃般笑声，看着与大狗嬉戏的少女，莫然心中就是一软，只要对方开心就好。 随后，郁郁寡欢的莫然，就将自己摔进大床中。 这已经是回归庄园的第三天，不过空间没有新安排，只是通知自己前往虚骸。 前往虚骸的方法很简单，使用远程魔法传送阵即可。不过这还需要一些时间，因为魔法阵还在调试之中。 关于虚骸，莫然早有耳闻，可还是弄不清虚骸是什么。总感觉虚骸与空间，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同时，莫然也很期待，因为关于虚骸的传闻太多了，令人不由自主地向往。 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己总算能离开庄园，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何模样。同时莫然也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似乎会在这个世界生活很久。 期待归期待，可莫然还是很不爽，因为这个世界的人类，实在太恶劣了。 比如现在的庄园，就被想要拜见自己的贵族，弄得乌烟瘴气。这些贵族非常恶心，虽然表面上道貌岸然，但心中却全是龌蹉。 对于贵族，莫然最初也很新奇，所以接见了一位实地侯爵。 可是过程很不愉快，莫然甚至当场暴起，揍翻了侯爵。幸好莫然理智尚存，没有当场杀人。 莫然的感悟之心，可以让他看清侯爵的心思。对方虽然表面对自己毕恭毕敬，可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只将自己当成了毛头小子。 这也就罢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侯爵那卑微的样子，莫然忍忍也就过去了。 但在克里斯汀端来茶水后，莫然就实在是忍不住了，因为侯爵竟敢yy克里斯汀。 有道是龙有逆鳞，触之则死。克里斯汀就是莫然的逆鳞，所以侯爵的行为简直是找死。 暴揍侯爵之后，莫然还是愤愤不平。因为自己都没来得及yy，就被侯爵抢先了，而且还那么邪恶…… 章一 初入虚骸（中） 然后，莫然开始闭门谢客，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同时也将克里斯汀藏在房中，不想让少女受到任何的亵渎。 在莫然眼里，那些贵族连克里斯汀的头发都比不上。强大的实力也给了莫然足够的底气，让他可以无视那些贵族。 莫然被贵族骚扰时，步梵却乐得清静。 在看到贵族时，步梵就知晓了他们的意图，然后就跟贝蒂进入了魔法白塔，然后再也没有离开过。 贵族敢在庄园中放肆，却不敢去骚扰虚骸的法师。因为即便是虚骸的一只狗，也比这些贵族尊贵得多。 就是公爵也不会被虚骸放在眼中，因为虚骸太强大了，强大到整个坎多赫兹都要为之颤悚。 不过步梵进入白塔，并不是为了躲避贵族，而是在向贝蒂探讨魔法。 步梵感受到了魔法桎梏，他的桎梏很少，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裂。 可步梵就是踏不出这最后一步，不是找不到方向，也不是受到阻碍，而是抬不起脚。 贝蒂与步梵谈了很久，也弄清了步梵的状态。但她也无能为力，不过还是让步梵知道了纠结所在。 步梵的晋升实在过于迅速，不过半年时间，就走了别人几十年的路，所以他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积累。 魔法需要积累、需要沉淀，这不是一句空话。这里的积累不是指知识，而是指一种信任的理念。 这种信任怎么说呢？ 当你信任一个人时，就会去接纳他。魔法同样如此，它需要你的信任，需要你的接纳。 魔法的力量，源于精神力。 精神力虽然不可捉摸，却又与生物的思维、想法息息相关，所以在很多时候，想法都会决定你的魔法道路。 在魔法刚刚兴起的时期，反噬可谓是家常便饭。只要对魔法不够信任，就会出现魔力蒸发，重者直接开始魔力自燃。 因为当你不信任魔法时，精神力就不再会约束魔力。所以在那个时期，因为怀疑而被魔法火焰吞噬的强者，不计其数。 经过数万年的发展，魔法已经趋于完美，比如冥想的出现，就杜绝了那种自燃性的反噬。 步梵现在的状态就与此有些类似，却又大不相同。他虽然信任魔法，却只是当成了工具，所以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接纳。 步梵的精神力也是这种态度，只是去使用魔力，而不去接纳对方。 可是你不接纳魔力，又如何彻彻底底的了解魔力，去了解魔力的所思、所想、所需、所求？ 因为只有彻彻底底的了解之后，你才能用精神力改造身体，将其构建得最为适合容纳魔力。 这就是步梵所欠缺的积累。 对普通法师来说，这根本不是事。几十年的运用，让他们已经将魔法当成了自身的一部分。 至于他们所缺少的…是精神力，是那种可以改变物质的精神力。 步梵恰恰不缺精神力，他的精神力已经快要实质化了，正无时无刻影响着环境。 所以步梵只要花费一点点时间去接纳魔法，就会跨越那最艰难的一步，步入超凡。 然后…步梵就开始了魔障，不断对自己释放催眠术，只是收效甚微。因为他的意念太过坚定，并非催眠术所能扭曲的…… 五天的时间说快也快，因为这点时间只够调试一个传送魔法阵。五天的时间说慢也慢，因为莫然每天都会找艾勒谈一次心，这让艾勒度日如年。 传送阵调试的完成，代表庄园即将关闭，代表艾勒的苦难即将结束，也代表莫然即将离开这个生活了半年的地方。 半年的时间，莫然从彷徨、迷茫，到坚定、憧憬，从青涩稚嫩到坚毅不拔，似乎在不经意间，就完成了转变。 虽然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无数血腥与杀戮，可在他心中却在向往着光明，向往着美好的未来。 前往虚骸的人员并不多，只有四个人加一条狗。 其中莫然、步梵是主体，因为传送就是为他们开启的。贝蒂则是作为向导，带领两人前往虚骸。 至于…克里斯汀，她是被后加上的。就价值而言，克里斯汀的全部价值，也抵不上一次超远程传送。 不过莫然不差钱，光是三次试炼回收的经验与英雄碎片，就有200多单位能量。 可是虚骸的工作人员，怎么敢向莫然收费，这可是女皇要接见的人物啊！ 女皇已经沉寂了数千年，就连代表虚骸的圆桌议会，都无权觐见女皇。 拥有觐见权利的，只有女皇的私人总管与坐骑‘皮皮虾’。在一些特殊时候，魔法审判之六角星的巨头，也会得到女皇的召唤。 所以，莫然只是随意说了一句，克里斯汀就被加上了传送名单。 其实要返回虚骸的人员还有很多，不过他们只能用更省钱的方式。也是托了莫然、步梵的福，他们可以乘坐浮空艇，免去了两个月的奔波之苦。 …… 传送阵方便而快捷，不过是一个恍惚的时间，莫然就来到了新天地。 莫然出现的地方，是一个大殿。大殿修得富丽堂皇，却是空空荡荡，因为它的职责就是盛放超远程传送阵。 当所有人走出传送阵后，贝蒂便马不停蹄地带着众人进入了一侧的偏厅。 偏厅中仍然只有传送阵，通过之后，莫然就置身处于一个平台之上，也让他看到了外面的波澜壮阔。 因为平台距离地面至少有上千米的高度，虽然地表的建筑已经变得极其微小，但在这个高度，莫然依旧看不到城市的边际。那密密麻麻的建筑，一直绵延到地平线的尽头。 这时，莫然忽然感觉少了些什么，可还不等他查找，就被带入了一个新的传送阵中。 这次只剩下莫然和步梵两人，他们出现的位置还是一个平台。平台外星光璀璨，如置身于星空。 平台连接着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大门，大门下站着一个平平无奇的黑暗精灵。 只是因为走廊和大门都建得过于巨大，让大门前的黑暗精灵，看起来就像蝼蚁一般。 章一 初入虚骸（下） 莫然刚刚进入这里，脸色就是大变。因为这里的魔力非常浓郁，似乎都要变作了液体。 是的，魔力！不是魔法元素，而是实实在在的魔力。这些魔力非常狂暴，到处都是魔力的潮汐与旋涡。 莫然感觉自己就像一叶扁舟，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被魔力的海洋撕碎。 黑暗精灵似乎察觉到了两人的窘境，只是一挥手，就用护盾罩住了两人，并将其拉至身前。 “两位大人，女皇已经在等候了，请随我来。” 说完，黑暗精灵就转身朝大门走去。大门似乎受到了无形的牵引，拉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缝隙虽小，却也足够众人通过了。 此时，莫然还在处于不可言明的震惊中，但是黑暗精灵却不管这么多，牵引着两人就进入了大门。 莫然第一眼看到黑暗精灵时，感觉对方的长相不过是平平无奇。可第二眼再看去，却发现在那平平无奇中，蕴含着极致的完美。 就是因为完美到了极致，所以看起来才显得平平无奇。 莫然刚刚平复心情，却又被大门之后的景象，震惊到无以复加，连表情都有些呆滞。 如果说之前的魔力潮汐、黑暗精灵，带给莫然带震惊只是一颗小水滴，那么大门之后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大门后，一只地精正滔滔不绝地赞美着，阿谀奉承之词层出不穷，听着就让人无比肉麻。 可当你静下心去倾听时，就会产生无比强烈的认同感，似乎那些阿谀奉承之词都是至理名言。 地精赞美的对象，是一个如同从漫画中走出的少女。 少女黑发黑瞳，穿着一身黑色的公主裙，赤着一双洁白的小脚丫。 此时，少女正拄着下巴，倾听着赞美之词，偶尔还会认可地点点头，表情迷茫而呆萌。也不知她的点头，是在认可地精的赞美，还是在认可自己。 少女一身纯黑，如诗如画，只有头上有着不同的色彩，那是一顶七彩王冠。 王冠似乎受到少女的影响，显得既调皮又呆萌，总是歪歪地挂在头顶。即便少女用手扶正，也会再次惫懒地歪倒，对此少女也是无可奈何。 景象虽然如此美妙，但在莫然眼中，却是实实在在的大恐怖。 因为那如渊如狱魔力，皆是源于少女。就连少女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天地间的共鸣，这将是何等的恐怖？ 在靠近少女后，莫然就从那流动的魔力中，品出了孤寂与破灭的味道，同时也知道了少女的身份——寂灭女皇。 不过莫然的震惊，并不是来自于少女和地精，而是源自少女身下的座椅。 座椅同样继承了这里的建筑风格，建的巨大无比，上面的少女就像一个小小的洋娃娃。 在座椅下面，是数十米高的基座，用于凸显少女高高在上的地位。 座椅和基座都是由一种类似水晶的晶体构成，莫然同样拥有这样的晶体，因为它们被空间称为‘标准能量’。 面对那如渊如狱的魔力，莫然并不会畏惧，因为他有信心去追赶。可面对上百万单位的标准能量，莫然只能感到深深的无力。 莫然和步梵的到来，打断了滔滔不绝地赞美。这令地精非常不满，瞪大双眼逼视着两人。 少女则是坐正了身体，并轻轻整理了一下公主裙。只是随着少女的动作，整个空间都开始摇晃，莫然甚至差点摔倒在地。 随后，少女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还算威严的表情，继而双唇轻启。 “根据梦境盟约，我将赐予你们使徒的身份。” 少女话语刚落，一个光球就出现在莫然和步梵身前。然后两人的烙印皆是绽放出了光芒，并在胸前形成一个印记。不过随着力量消失，印记也自行隐藏了起来。 在光球消失的同时，莫然和步梵也双双陷入了昏迷。 这时，黑暗精灵轻轻走到两人身边，随意一点，两人的身体就轻飘飘地浮了起来，然后被黑暗精灵带离了大厅。 随着大门的关闭，大厅中的一处空间开始像玻璃一样碎裂，并露出了其中的东西。 那是一张餐桌与一只黑白相间大狗，正是不见踪影的哈士奇。 哈士奇已经样子大变，虽然还是披着那身狗皮，可神态却宛如常人。此时正戴着洁白的餐巾，左爪持叉，右手拿刀，切割着盘中食物。 其标准的动作，就像一个真正的礼仪大师。 哈士奇一边吃着食物，一边说：“我说老邻居，你这样做真的好么？” 大狗随意地话语，遭至地精的严重不满，使它跳着脚呵斥道：“放肆！” 少女却是不以为意，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魔力就被汇聚成了黑洞，继而吞噬了地精，只留下那惨无人道地嚎叫声。 哈士奇不屑地撇了撇嘴，说：“一只被煮熟了的冰霜巨龙，也敢在我面前跳脚，真是不知死活。” “你想要做什么？” 少女幽幽地问到，她的表情虽然迷茫而呆萌，目光却如最强大的传奇魔法，似乎可以刺穿世间万物。 哈士奇很快就败下阵来，道：“好啦，好啦，我投降！我现在只是一条没有力量的狗！至于么？” 随即又感叹道：“没想到你真的化身成了溺水，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少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么...连力量都失去的你，所做的一切又值得么？” 少女的话，令哈士奇出奇地沉默，似乎说到了大狗的伤心之处。 少女又一次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哈士奇叹了口气，说：“假如我告诉你，如果我不作出选择就会死，你会信么？” 这次，少女终于露出了惊讶：“你也会死？” 哈士奇表情淡然地说：“当然，万事万物都会死，就连无尽宇宙都不例外，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白痴妄想超脱。” “还有，老邻居，你应该好好感谢我，而不是拿这些难吃的黑龙肉糊弄我，至少我将‘他’带了回来。” 少女突然变得极为失落，幽幽说道：“他不过是亿万之一……” 这时，哈士奇停止了用餐，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但我只有一个，因为我叫刻耳柏洛斯……” 章二 吾名‘刻耳柏洛斯\’（上） 传说无尽宇宙的起源是一个‘点’，后来这个‘点’膨胀了，变得无穷无尽，所以才会被叫做无尽宇宙。 不过这只是个传说，因为无尽宇宙不止是一个‘点’，所以被膨胀的，只是无尽宇宙的一部分。 无限度的膨胀并非好事，因为这种膨胀根本无法逆转，所以当其膨胀到极致后，就意味着消散。 这时，一道大门出现了，它用于万物的‘回归’，这有效的减少了膨胀。 无尽宇宙在经历无数次的破灭与新生后，终于停止了膨胀，变得牢不可破。在破灭中，万物都会随之消亡，只有一样东西例外，那就是大门。 大门虽然没有变化，却在门前形成了一枚卵，并孵化出一只长着三颗脑袋的小狗。 小狗天生就有一个名字，一个叫做刻耳柏洛斯的奇怪名字，译为回归的守护。所以小狗一直守在大门前，看着无尽宇宙的兴衰。 当无尽宇宙变得牢不可破时，‘回归’就没有了意义，所以大门变成了冥界之门。 这时小狗已经长成了庞然大物，它依旧叫做刻耳柏洛斯，只是从回归的守护，变成了死亡的守护。 但它并不在意这些，因为它知道自己的责任就是守护大门，无论它叫什么。 无尽宇宙或生或灭，或兴或衰，不论如何变化，都无法影响到大门，还有门前的大狗。因为它们是时间的化身，所以恒古长存。 或许它们也会死亡，但那也到等到无尽宇宙消散之时，所以大狗并不会在意生死。 自从无尽宇宙停止膨胀后，大门就变得毫无用处，因为不会再有任何物质进入其中。 这让大狗的生活变得十分单调无聊，因为它没有了工作，不用再去清理那无以计数宇宙的残渣，所以总是懒洋洋地趴在大门前。 直到有一天，大门迎来了新访客。 那是一个自称是‘生物’的家伙，可大狗却知道他是一个灵魂，因为这是大门变成冥界之门后，需要回收的东西。 自称为‘生物’的家伙，向自己苦苦哀求，说他不想死亡，并愿意奉上财宝与美女。 这令大狗感到十分可笑，只要时间长存，万物就会终结。当然自己除外，因为自己就是时间。 不过大狗并没有将‘生物’扔进大门，因为它很好奇财宝和美女是什么，所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可是‘生物’的回答，又给大狗带来更多的疑问。然后在这一问一答中，度过了三天。 ‘天’是‘生物’的时间概念，虽然对大狗毫无用处，但它还是记住了这个量词。 只是‘生物’实在太弱小了，自己还没得到所有答案，他便抵挡不住大门的引力，被吸进了大门。 这让大狗第一次出现了情绪，一种叫做失落的奇怪东西。 不过失落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又一名访客出现了。这同样是一个灵魂，虽然也是生物，却自称为‘法师’。 ‘法师’的知识很渊博，解答了很多的问题，并教会大狗思考，让它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 ‘法师’虽然比‘生物’强大，却也只在大门下坚持了五天。 ‘法师’的离去，让大狗产生了第二种情绪——不舍。因为在短暂的五天中，它与‘法师’产生了友谊。 ‘法师’和‘生物’的出现，似乎代表着新时代的到来，从此以后，每天都会有新的灵魂到来。 大狗似乎忘记了职责，没有将灵魂扔进大门，而是提出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让灵魂解答，直至他们抵挡不住大门的吸引。 就这样数百万年过去了，在这期间，大狗问了无以计数的问题，也获得了难以计数的知识。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大狗的问题越来越深澳，能作出回答的灵魂却越来越少。 同时，灵魂也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一些不知死活的灵魂，开始与大狗叫嚣。 在耐心消磨之后，大狗就将答不出问题的灵魂扔进冥界之门。而在最近，已经有上万年没有灵魂可以回答问题了。 然后，大狗产生了第三个情绪——迷茫，因为它开始思考生物口中的生存，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大狗存在的意义很简单，就是为了守护大门。可大狗却不这么认为，它认为守护大门是别人赋予自己的‘意义’，而非自己真正的‘意义’。 可是大狗想了很久，依旧想不出自己的‘意义’所在，所以它迷茫了。 大狗也问过灵魂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却是五花八门，而且都不是它需要的。 有的灵魂说，生存的意义在于繁衍交配，将血脉延续下去。可大狗恒古长存，根本不需要延续血脉，而且也没有可以交配的对象。 有的灵魂说，生存的意义在于变强，变强之后就能拥有一切。大狗却嗤之以鼻，因为它足够强大，强大到什么都不需要拥有。 有的灵魂说，生存的意义在于探寻无尽宇宙的秘密。大狗对此不置可否，因为无尽宇宙根本没有秘密，只有破灭与新生的轮回。 大狗用了很长的时间，去思考生存的意义，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因为时间无需生存，所以没有意义。 既然没有意义，那么大狗就不在与灵魂交流，只是坚守着责任。 时光流转，物是人非。 在无尽宇宙变得坚不可破后，就变得绚丽多彩，连冥界之门前，都出现了一条小河。 小河的名字叫做溺水，它与大狗一样，都是因大门而生。只是他们的职责并不相同，大狗是为了守护，溺水是为了梳理。 这是因为无尽宇宙中的生物越来越多，导致可以打破位面枷锁的灵魂激增，所以溺水出现了。 灵魂是精神与能量的产物，能量很好理解，是宇宙的四大基石之一，可精神却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就连大狗也弄不清精神是什么，只记得在灵魂出现之后，精神就自然而然的融入了无尽宇宙。 溺水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梳理精神。所以当溺水出现后，大狗再次变得无所事事，因为所有灵魂都会被溺水溶解，最后化为最精纯的精神与能量流入大门。 章二 吾名‘刻耳柏洛斯\’（中） 当大门前没有了喧闹的灵魂后，就变得十分冷清，随即大狗出现了第四个情绪——孤独。 其实在大狗孵化之时，它就是孤独的，只是它没有这个情绪，因为那时整个无尽宇宙中，只有大狗自己。 没有陪伴，又怎么会出现孤独？ 可灵魂的出现，改变了一切，因为大狗已经习惯了络绎不绝的灵魂，与大门前的喧闹。 所以在溺水出现后，大狗感觉到了孤独，而且比生物还要孤独，因为生物有很多，但‘刻耳柏洛斯’只有一个。 在体会到孤独后，大狗就趴在大门前，对着溺水絮絮叨叨。因为它知道溺水中有很多灵魂，只是它们被还原成了最初的样子。 不过大狗还是将它们当作了灵魂，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少一些孤独。 孤独的大狗不知絮絮叨叨了多少年，直至它再次遇到灵魂。 这个灵魂与以往不同，他非常强大，强大到已经可以无视时间的冲刷，可以做到在溺水中沉浮。 大狗想不通，想不通如此强大的灵魂，为什么会进入溺水。因为灵魂已经无惧于溺水的侵蚀，或许大门会令其消亡，但那也需要足够的时间。 大狗说不出这个时间是多久，因为这个时间的长度，已无法用生物的概念来描述。 不过大狗并不在意这些，它只在意灵魂，所以它花费了全部力量，从溺水中打捞出了灵魂。 这让大狗变得无比虚弱，但是没关系，因为它有足够时间用来恢复。 灵魂自称是‘美食家’，并对大狗的救助表示了感谢。 直到这时，大狗才能感觉到‘美食家’的特别之处，因为大门根本不会对他产生吸引。换句话说，他已经拥有了摆脱死亡的力量。 大狗并没有向‘美食家’提出问题，因为数百万年的孤独，让它有太多的东西想要诉说。 在这之后的许多年，大狗都在不停地诉说，诉说着自己的失落与不舍，诉说着自己的迷茫与孤独。 ‘美食家’就这样倾听着，直到大狗完成了倾诉。然后‘美食家’问了大狗一个问题，问它是否拥有梦想。 对大狗来说，梦想是一个陌生的词汇，却又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因为大狗和‘美食家’都拥有强大的力量，话语也是如此，可以让人自然明白话语中的含义。 可大狗还是有些迷茫，虽然明白，却无法理解，就像它不理解生物为什么要繁衍一样。 面对大狗的迷茫，‘美食家’没有解释，而是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美食家’的经历，就是一部吃的历史。虽然大狗以前也从灵魂口中知道了吃，却只是将其当成了一个动作。 可‘美食家’的吃却不同，它充满了传奇色彩。同时，蕴含力量的语言，让大狗可以感同身受。 然后，大狗产生了第五个情绪——憧憬。 不同于前四个情绪，憧憬让大狗感觉到了许多美好，并知晓了梦想的含义。 朦胧的憧憬使大狗知道自己也有梦想，只是它的梦想刚刚发芽，还看不清样子。 看到大狗不再迷茫，‘美食家’用一句话结束了自己讲述。 他说，没有梦想与咸鱼何异。 虽然大狗并不知道咸鱼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话语对它产生的震撼，因为大狗知道自己就是一条咸鱼。 当大狗还在回味时，‘美食家’已经带着微笑，走进了冥界之门，因为他要为更多人带来梦想。 ‘美食家’的进入，令无尽宇宙产生了巨变，并在大狗无比震惊的眼神中，出现了裂痕。似乎牢不可破的无尽宇宙，又要开始新一轮的破灭。 大狗忽然想起‘美食家’的话，并带着刚刚萌生的梦想，跳出了冥界之门，进入一个还在成长的位面中。 大狗第一次看见了生物，而且是数不清的生物。可这些生物都被牢牢束缚在位面之中，只有极少数的生物，才有能力挣脱位面的枷锁。 大狗感觉非常可笑，因为挣脱的结果，不过是被拖进溺水之中。 可是笑着笑着，大狗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美食家’，他虽然进入了冥界之门，却改变了无尽宇宙。 同时，大狗也明白了，为何已经成就不朽的‘美食家’，要走进冥界之门，因为他要完成自己的‘意义’。 随后，大狗模模糊糊地触摸到了梦想的萌芽，它想要成为生物，想获得属于自己的‘意义’。 然后，大狗开始在位面中行走，看着生物的一言一行，寻找成为生物的方法。 只是，这些生物对大狗有着复杂难名的态度，或恐惧、或崇拜、或憎恨、或敬仰，还有一部分生物想要消灭大狗。 对此，大狗不屑一顾，因为他强大了，强大到必须要控制自己的力量。不然只要轻轻一挥狗爪，就会将这个位面打碎。 但是大狗还是出现了疑惑，因为它的力量不再恢复，只要用一点就会少一点，似乎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在约束它。 可大狗并不在乎这些，因为它的力量太多了，所以它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寻找上，寻找成为生物的方法。 不过位面太脆弱了，根本经受不住时间的冲刷，所以最终陷入了灭亡。 位面会灭亡，但是大狗不会，所以它离开了这里，并去了一个新位面。 就这样，大狗走过了无数位面，也见证了无数位面的灭亡，可它还是没有找到成为生物的方法。 尽管如此，大狗依旧怀抱着梦想，因为它不想当一条咸鱼。 直到有一天，大狗发现自己不再是所向无敌，因为它被生物打败了，并被赶出了位面。 大狗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变得非常虚弱，就连力量也所剩无几。恢复力量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返回冥界之门。 可是，这也会让大狗也变回咸鱼，变成一条有‘梦’，却没有‘想’的咸鱼。 因为无尽宇宙的裂缝，已经被一些奇怪的东西修复了，并形成了新的底层规则。如果大狗回到大门，那就再也无法离开，除非无尽宇宙再次破灭。 只是现在的无尽宇宙，已经停止了膨胀，变得牢不可破，就连产生裂痕也是千难万难。而且新的底层规则，增加了无尽宇宙的韧性，让它变得更加完美无缺。 章二 吾名‘刻耳柏洛斯\’（下） 所以大狗放弃了回归，开始在虚空中行走，不再随意进入位面。 可是随着时光流逝，连虚空也变得不是那么太平，因为能打破位面枷锁的生物越来越多，打破枷锁后，他们就会进入虚空进行探索。 为了节省力量，大狗开始运用知识。这让大狗想起了‘法师’，因为对方在教会自己思考的同时，还告诫自己‘知识就是力量’。 那时大狗还有用不完的力量，所以对这句话还没有体会。可当大狗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后，才明白这句话的沉重含义。 那是弱小者的挣扎，因为力量太过弱小，所以只能依靠知识来弥补。然后大狗用微不足道的力量，战胜了看似无法匹敌的对手。 可力量还是越用越少，直至大狗变得无比虚弱，再也无力前行。 尽管筋疲力尽，但大狗还是怀抱着梦想，并拼尽全力，闯入了一个位面。 这是一个完全莫名其妙的位面，却让大狗摆脱了冥冥之中的约束，甚至连力量都开始恢复。 只是这个速度太慢了，数百年的时间才恢复一点力量，一点只够大狗站起来的力量。所以大狗不在动作，就看着位面中的一切，并积攒着力量。 时间对大狗毫无意义，所以只要能完成梦想，大狗并不介意等待，哪怕连动作都不能。 既然不能动作，大狗就开始观察和思考。随即发现这个位面无比的熟悉，似乎是由精神构成？ 这让大狗想起了新出现的底层规则，其中一种就与这个位面极其相像，那似乎是构成灵魂的精神。 除了精神外，还有一种看起来非常虚无缥缈的底层规则，被生物称作命运。 但是这两样东西大狗都没有，这让大狗不由深思，是不是因为自己缺少这些东西，才无法成为生物？ 然后，大狗开始观察这个位面中的生物。这个位面的生物，跟自己非常类似，自己是没有精神与命运，而他们是被扭曲了精神与命运。 这令大狗产了生非常不好的感觉，因为这个位面有非常明显的人为痕迹，似乎整个位面都是人为制造的。 想到这里，大狗开始反思，那么自己呢？自己是否也是被人为制造的？ 想到自己被赋予的‘意义’，想到自己守护大门的职责，大狗就有所明悟。 这时，大狗的梦想终于长成了参天大树，大树叫做‘自由’，并让大狗有了信念。 信念的意义，就是成就梦想。 不过想要获得自由，必须先要成为生物，然后在去获得自己的‘意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被别人赋予‘意义’。 信念是非常奇妙的东西，它令大狗产生了一种力量，一种与精神息息相关的力量。 大狗虽然花了数亿年，才走出第一步，但它还是非常高兴，因为它有了属于自己的想法，这是信念所赋予的。 不过这还不够，它需要寻找足够命运，去对抗自己被赋予的‘意义’。 ‘意义’可以看成大狗被强加的命运，想要获得自己的‘意义’，必须切断这条既定的命运。 因为命运过于虚无缥缈，所以能对抗命运的，只有‘命运’。不过大狗管这种‘命运’叫做气运，它用于更改命运。 可惜大狗现在非常虚弱，无力寻找，所以它只能继续恢复。可是这个由精神构成的位面更加脆弱，仅仅几千年的时间，就走到了终结。 所以大狗只能用积攒的力量，寻找一个相同的位面。然后继续恢复力量，只是新的位面依旧脆弱。 大狗就这样反复轮转，又经历了无数光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它的力量一直都在增长，虽然非常缓慢。 后来，大狗遇见了一个人类。一个非常弱小，自己却杀不死的人类，因为命运阻止了自己。 同时，大狗获得了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么接受新的‘意义’，要么死亡。 作为时间的化身，大狗并不会死亡。死亡只是让它回归冥界之门，然后从新孵化。 但却也等同于死亡，因为新孵化的刻耳柏洛斯，会失去大狗所有的经历，只留下守护大门这个‘意义’。 至于新的‘意义’…大狗并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它不会像守护大门那样永无休止，会随着人类的死亡而终结。 但这已经足够了，就是消散在无尽宇宙中，大狗也会不后悔，因为死亡也意味着自由。那时，自己就不再是一条咸鱼。 然后，大狗与人类签订了契约，用永恒做为背书，继而感觉到了浩如烟海的气运。 铺天盖地的气运瞬间击碎了大狗身上的‘意义’，但它却异常愤怒，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因为这些气运都是源于人类。 可在愤怒之后，大狗感受到了命运。虽然无比微弱，虽然已经与人类的命运交织在了一起，但大狗却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命运，属于自己的命运。 随后，大狗发现自己变成了生物，拥有了喜怒哀乐，拥有了欲望，也拥有了‘意义’。 只是‘意义’让大狗非常疑惑，因为它只是让自己活下去。 不论如何，大狗都很高兴，因为它现在为自己而活，虽然还不是很自由。 大狗看了看身边的人类，随即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这是大狗的契约主人，叫做莫然，虽然缺点很多，不过对自己还不错，至少不会限制自己的自由。 拥有自由之后，大狗就想起了‘美食家’，还有被他吃掉的无数美食，然后口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来下。 直到此时，大狗才知道，‘美食家’不过是画了张大饼，就把自己骗了。 不过被欺骗又不是自己，因为当梦想出现的时候，才有了真正的自己。 或许又不对，因为… 因为…吾名刻耳柏洛斯，是死亡的守护。 因为…吾名刻耳柏洛斯，是时间的化身。 因为…吾名刻耳柏洛斯，是一条向往自由的狗…… 章三 女皇与历史（上） 莫然和步梵正在参观虚骸，这是他们抵达虚骸的第三天。 说是参观也不太准确，因为一个大魔导师正站在讲台上，口水纷飞地讲述着历史。这是莫然和步梵的新任务，在虚骸进行一个月的学习深造。 不过这不是空间的任务，而是女皇的命令，随后一群大魔导师开始向两人传授知识。 参观与学习并不冲突，因为莫然正坐在一辆完全由魔力驱动的马车中。马车一直在虚骸内部奔驰，以大概每小时30公里的速度进行观光。 马车车厢使用了空间压缩技术，足足拥有200平方米，并且装饰十分豪华。莫然此时正躺在最新型号的魔椅中，观看着外面的风景，对大魔导师的讲述，完全处于无视的状态。 就算被莫然无视，大魔导师依旧热情饱满地讲述着历史。 其实大魔导师的讲解非常生动有趣，配合数个实时切换的魔法影像，很容易让人沉陷其中。 可莫然的无视，也是有原因的。 这一个月的深造很简单，只要接受大魔导师的各种教导即可，莫然和步梵的任务就是听。 至于教授的内容犹如天方夜谭，有讲哲学的，有讲规则的，有讲战争的，可谓是包罗万象。 最初莫然也是兴趣盎然，只是这些大魔导师讲着讲着就变了味道，不管所教授的是什么，最后都会引到女皇身上。 其实这也没什么，当作故事听就好。 但是莫然可以肯定，这些大魔导师绝对没见过女皇，这些什么手撕恶魔领主、油炸星兽，冰冻炎魔，绝非那个如诗如画的少女，所能做出的事情。 因为少女想要灭杀以上的生物，只需一个眼神即可。所以莫然知道，这些对女皇的描述，不过是这些大魔导师的臆测。 最可笑的是，这些臆测居然占据了教导的80%时间。在这些时间里，大魔导师们不断用自己的想象，去描绘女皇的威能。 因此莫然实在提不起精神，尤其是在已经听过两次相同言论之后。 比如眼前的大魔导师，已经从热情饱满的讲解，陷入到了狂热的讲解之中，与其说是给莫然授课，不如说是在我自我催眠。 就连一旁的步梵，对于这种教导都是毫无兴趣。 只是步梵的行为，比大魔导师的行为更加惨绝人寰。他正连续不断地释放着催眠术和暗示术，催眠着自己…… 今天的课程是坎多赫兹大陆的历史，不过主要内容是人类的历史。 既然讲述人类的历史，就不能不提到虚骸，因为虚骸的成立，代表人类获得了坎多赫兹的主导权。 既然讲述了虚骸，就不能少了女皇，因为虚骸是女皇一手建立的。 只是…讲到女皇后，大魔导师就偏离了主题，开始歌功颂德，而这与历史没有一毛钱关系。 其实莫然对坎多赫兹的历史也是略知一二的，不过这些知识源于空间。 在觐见女皇时，莫然不但获得了使徒身份，还获得了许多知识，这其中就有关于坎多赫兹的知识。 不过在空间的知识里，坎多赫兹只有一个编号，被称作wa9231位面。 w是物质的缩写，代表物质位面。a是指力量上限，泛指主位面层次的位面。至于后面的数字，是表明被发现的次序。 坎多赫兹的历史太过久远，已经不可追溯，不过人类的历史是从两万年前开始的。 不过人类的历史并不止两万年，只是那时人类还处于被奴役的阶段，没有建立自己的文明，因此就没有自己的历史。 那个年代被称作黑暗年代，人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只能在压迫中生存。 其实在无尽宇宙中，人类的历史基本都是大同小异。 这是源于人类的身体素质过于低下，即便挣脱了血肉枷锁，仍会被异族碾压，所以奴役不可避免。 不过有一种力量，可以改变人类命运，那就是魔法。所以当坎多赫兹的人类，从精灵那里学会了魔法，就开始了漫长的抗争。 抗争持续了许多年，直至旭日帝国的建立。这是人类的第一个帝国，也是人类文明的开始。 为了表达对魔法的敬意，那段抗争被称作第一次魔法战争。 不过在异族眼里，这就是个笑话，因为人类依旧弱小。异族或许会在意旭日帝国，却不会在意人类。所以只要离开帝国的疆土，人类依旧是被奴役的对象。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万多年，即使人类在不断壮大，即使新的帝国不断建立，但异族对人类的藐视不曾改变。 这与种族和信念毫无关联，一切只是因为力量。人类的建立帝国，只是赖于少数强者的庇护，如果失去了这些人类强者，那么帝国将变得不堪一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空间入侵，这也是空间记录的开端。 不过在空间的记录中，对于这次入侵的记载十分简单。首先是发现原生物质位面，然后是建立空间节点，最后是投放梦魇战士。 可在坎多赫兹的记载中，却是史上最大的危机，甚至连位面都差点破碎。光是记录这段历史，就使用了上千本书籍。 在空间入侵初期，坎多赫兹大陆的生物，根本没有予以重视。因为坎多赫兹遭遇的异位面入侵不计其数，已经是习以为常。 虽然那时坎多赫兹还没有升格到主位面，却也强大无比，同时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坎多赫兹会对异位面的入侵者，产生最极致的压制。 所以通常的解决方式，就是让入侵节点附近的国家进行剿灭，这也是坎多赫兹多年形成的规定。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空间入侵的位置，就在人类帝国的腹地。 空间入侵与普通入侵完全不同，梦魇战士强大无比，根本不会受到压制，甚至比坎多赫兹的生物更为强大。 这种强大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因为在相同的等级下，梦魇战士可以做到以一敌百，而且梦魇战士还是以最为弱小的人类为主。 章三 女皇与历史（中） 不过坎多赫兹的异族，并没有阻止这次入侵，而是选择了袖手旁观。因为不管是削弱人类，还是削弱梦魇战士，都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尽管人类帝国已是节节败退，可是异族还是毫不在意，他们对人类的藐视已经深入骨髓，就算是梦魇战士也不例外。 异族的袖手旁观彻底激怒了人类强者，随后所有人类帝国宣布向入侵者投降。 这也是人类强者在深思熟虑后做出的选择，因为继续战斗下去，人类甚至会被灭亡。就算赶跑了梦魇战士，也会灭亡在异族手里。 再者，梦魇战士也是人类，毕竟血出同源，就算被其奴役也好过异族。 这种行为逾越了坎多赫兹的底线，所以异族组成了百族大军征伐人类。 随后，人类和梦魇战士达成了协议，组成联盟抵御百族。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也让异族见识到了梦魇战士的强大，继而是百族强者纷纷出动，这导致战争持续升温。 梦魇战士虽然强大，可是数量过于稀少，又因为人类的原因，无法与百族进行和谈，所以陷入了两难境地。 这也是因为空间对坎多赫兹不够重视，只是派出了少量战士，进行节点的建立。 物质位面对空间来说无足轻重，不过只要遇到物质位面，空间就会留下它的印记。 只是空间也有空间的尊严，怎么会容忍原生土著的冒犯。 所以在异族开始进攻空间节点后，所有梦魇战士都被空间撤离，然后是梦魇都市驶向坎多赫兹，准备进行位面清洗。 虽然灭杀所有生灵，会使位面的价值有所降低，不过还是可以用于抽取资源。 再说，与位面土著战斗，对空间来说毫无意义，投放梦魇战士的意义在于磨炼，而不是被损耗。 只是梦魇都市还没靠近坎多赫兹，清洗程序就被迫终止了，因为使徒死亡瘟疫进入了坎多赫兹。 死亡瘟疫是一个少女，不过她并接受死亡瘟疫这个称号，因为少女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溺水。 至于…使徒称号，不过是空间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而给予少女的。 少女与空间可以看作是合作关系，只是少女的合作对象不是空间，而是高高在上的梦魇。所以在很多时候，空间都要向少女让步。 比如这次，当少女进入坎多赫兹后，所有针对坎多赫兹的行为都将被终止。 少女进入坎多赫兹的时候，人类帝国已经完全沦陷，只剩下最后几座城市还在抵抗，而少女的到来，就是人类命运的转折点。 空间赋予死亡瘟疫这个称号，并非没有原因，少女只需要站那里，根本无需动作，死亡就会像瘟疫一样蔓延。 少女太强了，强大到连位面也要为之改变，去适应少女的存在，因此坎多赫兹的规则出现了变更。 这让诸神坐不住了，因为改变的规则，会杀死这些号称永生不死的神灵。 然后是记载中的群星陨落…… 在群星陨落中，诸神围攻了刚刚进入位面的少女，却被少女屠戮一空，只有少数神灵得以逃脱。 在那个时期，坎多赫兹的夜空中不再有繁星，就是侥幸逃生的神灵，也不敢立于少女的头顶。 不过群星的陨落，并没有吓倒异族，因为在坎多赫兹最强的不是诸神，而是六位已经无惧时间侵蚀的不朽。 所以，继群星陨落之后，是六位不朽与数百传奇对少女的围攻。 战斗持续了十天之久，强横的力量让大陆产生了裂痕，所以在历史上，这场战斗被称为了大地的碎裂。 大地的碎裂，令坎多赫兹大陆一分为二。虽然两块陆地依旧被力量固定在一起，可中间的沟壑，是连时间都无法弥补的伤痕。 十天之后，不朽与传奇全部陨落。 这场战斗对少女来说，也是异常的艰难，因为少女需要去控制自己的力量。 少女只是稍微多用了一点力量，就让坎多赫兹出现了不可弥补的伤痕，而在无法发挥全部力量后，那些不朽就像苍蝇一样烦人。 所以少女用了十天，才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苍蝇拍死。 不朽与诸神的陨落，让异族陷入了极度恐慌。恐慌之后是恐怖，虽然少女没有新的举动，却出现了铺天盖地亡灵。 亡灵只用了三天，就将百族大军蚕食一空。幸好亡灵没有赶尽杀绝，在裂痕前停下了脚步。 在没有任何协议的情况下，战争就这样停止了，以裂痕为界，人类与异族互不干涉。 虽然在坎多赫兹的记载中，这场战争被称为空间入侵，不过在人类的历史中，却被称为第二次魔法战争，因为从此以后，人类获得了应有的尊重。 人类只用了一句话，纪录了这段历史：女皇的出现，令群星陨落，令大地碎裂，当死亡停止蔓延，人类获得了久违曙光。 出于对少女的敬畏，人类与异族共同称呼少女为寂灭女皇，奉她为坎多赫兹唯一的皇者。 少女对此不置可否，因为她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溺水。 然后少女在坎多赫兹安家了，家的名字叫做虚骸。这是空间用海量资源筑造的，不过少女每有闲暇，也会对虚骸进行改造。 因为曾经有一个人对少女说过，‘家’是自己建造的小窝，而不是那些冰冷而空旷的建筑。 在虚骸建成之后，少女就在人类的虔诚跪拜中，住了进去。 第二次魔法战争距今已经有8000多年的历史，可人类依旧忘不掉女皇那不可言喻之伟大。 只是…第二次魔法战争，令坎多赫兹陷入了无比虚弱之中，这导致异位面入侵变得如火如荼。 即使人类与异族联合起来，也是难以抵挡，随着入侵不断增多，局势也越发地糜烂。他们剩下的唯一希望，就是少女。 可是少女在进入虚骸之后，便陷入了回忆之中，不在理会世事。 不过女皇殿下的坐骑出现了，它自称是‘皮皮虾’，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在‘皮皮虾’爪下，那些如蝗虫一般的入侵者，顷刻间便灰飞烟灭。 “皮皮虾”是一条赤红色的冰霜巨龙，只是性格非常恶劣，经常会以地精的面貌示人。 不论如何，入侵者终于被赶跑了，却也留下了无以计数的位面通道。 随后，这些稳固的通道，吸引了空间的注意。随后在空间与梦魇战士的帮助下，坎多赫兹的生物开始了反入侵。 章三 女皇与历史（下） 在第二次魔法战争结束还不到千年的时间，第三次魔法战争开始，这也是坎多赫兹强大的伊始。 在这期间，坎多赫兹已经全面停止了内战，开始一致对外开拓。虽然初期无比艰难，但在不懈的努力下，坎多赫兹正不断壮大着。 战争持续了两千年，以坎多赫兹的全面胜利而告终。在战争中，人类与异族占领了数以百计的位面。 经过这场战争，人类彻底主导了坎多赫兹，因为人类成长速度太快了，尤其是在魔法的发展上，而失去底蕴后，异族已经无法与人类抗衡。 之后的一段时内，坎多赫兹仍在对外开拓，不过在本位面内却是平静无比。 只是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在3200年前，深渊入侵开始了，这也被称为第四次魔法战争。 深渊要比坎多赫兹强大的多，因为每一层深渊，都是一个主位面，所以深渊的层次，还要在主位面之上。 虽然被叫做深渊入侵，却也只是与深渊其中一层进行战斗。 恶魔作为上位生物，本身就要强过普通生物，就是在规则的压制下，依旧不弱于人类，而且数量无穷无尽。 不过坎多赫兹也不弱，在当时已经达到了巅峰时期，只要在前进一步，就能升格为主位面。 战争持续了数百年，坎多赫兹以那些被征服的位面作为后盾，与恶魔战个旗鼓相当。 在那个时期，坎多赫兹的力量如泉水般喷涌，造就了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 数百年的相持不下，以恶魔领主的进入而终结。 恶魔领主的进入，惊醒了回忆中的少女。所以沉寂数千年的少女，再次出现在人们的眼前，然后与恶魔领主进行了一场战斗。 虽然没有人目睹战斗的经过，但是结果显而易见，因为少女依旧完好，恶魔领主则变成了碎片，所以才有了女皇手撕恶魔领主的传闻。 恶魔领主的死亡，导致恶魔的全面溃退，而在恶魔领主血液的滋养下，坎多赫兹升格成了主位面。 不过连接深渊的通道并没有被切断，因为恶魔领主的出现，令少女非常恼怒，所以每隔几年少女就会造访一次深渊。 在深渊中，少女才不会在乎恶魔的死活，所以出手毫无顾忌。仅仅在少女拜访了两次之后，恶魔就默默地切断了通道。 这时少女不在沉寂，开始改造虚骸，那如渊如狱的魔力，彻底吓坏了凡人。 同时，人类也从中获得了无数启发，在配合位面升格时的力量增长，魔法开始以日新月异的速度发展，而不再是粗陋的运用。 直至1500年前，少女将虚骸改造完毕，并再次陷入沉寂。 不过在沉寂之前，少女留下了6个仆人，用来应对类似深渊入侵的事件，因为少女不想在受到打扰。 这六个仆人，也被称为魔法审判之六角星。至于…他们的身份，就是被少女拍死的6个不朽…… 少女沉寂后，魔法力量开始沉淀。 沉淀是为了更汹涌的喷发，所以在200年后，开启了第五次魔法战争，人类文明也变成了魔法文明。 第五次魔法战争，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争，而是各个魔法派系间的理念之争，最终以魔法变革与三大魔法造物的出现而终结。 第五次魔法战争彻底改变了位面战争的形态，这让坎多赫兹拥有碾压一般主位面的实力。 这就是坎多赫兹大陆的历史，也让莫然清楚了虚骸与空间的关系。 虚骸虽然是空间的一个节点，却是女皇的私人领地，甚至连梦魇都无权干涉。 所以在虚骸中，梦魇战士首先要遵从女皇的意志，其后才是接受空间的统辖。 莫然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因为下课的时间就要到了。 只是看到在讲台上手舞足蹈的大魔导师，和身边表情狂热却目光平静的步梵后，就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种日子实在太难熬了，莫然可不想在推到克里斯汀之前，变成疯子。 不…就是推到了克里斯汀，莫然也不打算变成疯子。 这时，大魔导师还在滔滔不绝地赞美着女皇，并诉说着她的伟大。 这令莫然回想起了少女，可再次回想时，他已经记不起少女究竟如何强大，只是依稀记得少女很强大。 所以在莫然的记忆中，只剩下了那个如同从漫画中走出的少女，想起那既呆萌又迷茫的表情，莫然就忍不住想咬一口。 只是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就被莫然甩出了脑外，同时喃喃自语，道：“我不是萝莉控！我不是萝莉控！” 可是莫然忘了一点，少女光是在坎多赫兹的记载中，就有了近万年的历史，所以跟萝莉没有一点关系。 这时，魔法钟响了起来。 大魔导师的动作戛然而止，并恢复了睿智的神情，然后从容地走进了传送阵。 步梵也停止了催眠术与暗示术的释放，在走向传送阵的同时，还在不断总结着。 “暗示术效果太差，催眠术成功率又太低，实在太麻了，看来意志太强也不是好事。” “要不明天试试傀儡术和精神支配？不过这两个魔法应该是用一个意识，去支配另一个意识……” “既然如此，那就在造一个意识吧。至于方式么…就用人格分裂的方式。唔…要加快速度了，一个晚上有些紧迫。” 在两个疯子全部离开后，莫然才小心翼翼地走向传送阵。因为在虚骸中，‘疯’是会传染的，不然怎么会有数十位拥有相同病症的大魔导师。 直至进入传送阵后，莫然才松了口气。 通过传送阵，就来到了莫然的专属空间，这里的面积只能用广阔来形容。因为莫然住了三天，还没把所有房间逛完。 唯一让莫然满意的是，这里只有自己和克里斯汀两人，最多在加上哈士奇。 不过大狗最近神出鬼没，也不知道跑去哪了。只是3天不见，就胖了好几圈，现在不用缩也能变成一个球。 虽然少了电灯泡，但莫然还是没有机会和克里斯汀温存，因为她已经被这个地方迷住了。 这里的每个房间都有不同的作用，此时克里斯汀就在一个房间中体验飞翔的感觉。 这个房间由一台机器控制，此时正由两个魔法人偶操作。房间已经变成了一片蓝天，克里斯汀就在空中翱翔，并伴随着阵阵笑声。 通过机器的操控，场景也会不断切换，这些场景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美轮美奂。 莫然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回到了房间。他们只能在虚骸生活一月，所以先让克里斯汀玩个够吧，早晚会有机会推倒…… 章四 三大造物与神恩（上） 转眼，又是七天过去了。 这十天，莫然饱受摧残，不过这种摧残即将告一段落，因为今天的坎多赫兹魔法史，是最后一节关于坎多赫兹的课程。 之后的二十天，将用于魔法理论的学习，并参观相关的魔法课题和研究，因此这节魔法史正好可以承启之后的学习。 其实，莫然将要学习的魔法理论，全称是‘虚骸之传承’。它包含了坎多赫兹魔法文明的所有精华，是法师梦寐以求的圣典。 可莫然还是有些疑惑，因为他也被要求学习这套理论，只是莫然早已没有了魔力，最多可以使用死亡之力，模拟一些相关魔法。 不过这个命令是女皇私人总管下达的，所以莫然必须遵从。总管就是那名平平无奇的黑暗精灵，负责女皇的一切事务，包括命令的下达。 通过几天的学习，莫然已经可以勾勒出虚骸的大致面貌。 虚骸就是一座塔，只是这座塔实在太大了，尽管乘坐马车观光了十天，可依旧不足虚骸的百分之一。 所以这里的基本出行方式，是使用传送阵，也只有虚骸才能维持，这种极度奢侈的出行方式。 这是源于虚骸的塔基，因为塔基上绘制着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魔法阵，庄园聚能法阵就是由它衍生而来，这使得虚骸拥有用之不竭的能源。 这个魔法阵也是魔法文明的起点，三大魔法造物的基石，所以虚骸才被称作是坎多赫兹的魔法圣地。 说到魔法文明，就不得不提到魔法史，而魔法史又绕不开五次魔法战争。 所以讲到最后，原本文质彬彬的大魔导师，又开始手舞足蹈。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抒发心中那如滔滔江水般的景仰。 随后，莫然开始发呆，而步梵则开始了自我控制…… 在魔法史中，人类的魔法源于精灵。 精灵是少数几支没有参与讨伐人类，得以保存的种族，不过人类获得魔法的经过并不美好。 这要从精灵族说起，精灵是坎多赫兹最为强大的种族之一，只是他们不够团结，所以分裂成了数支。 精灵族极为高傲，甚至不屑于使用奴隶，即使在黑暗年代，也亦是如此。 精灵崇尚魔法，所以他们的理念以等价交换为主，虽然还是会压迫人类，却要比其它异族温和得太多。 精灵不会轻易介入战争，因为他们的生活以研究魔法和享乐为主。至于魔法，主要是自然、变形、生命三系。 在那个时代，魔法的研究方式血腥而恐怖，精灵也不例外。 比如说自然系魔法，就是改良种种诡异的植物，至于变形系魔法，则是让生物产生各种变异。 其中最血腥的要属生命系魔法，因为它需要活体实验，而人类就是最主要的实验品。 不过精灵并没有强迫人类，因为他们曾许愿，只要有人能在实验中存活，就可以获得学习魔法的机会。 所以人类的先驱，纷纷前往精灵领地，自愿成为实验品。这也是魔法史的开端，残酷而又令人肃然起敬。 经过许多年的牺牲与学习，人类终于学会了魔法，并开始传播。 只是连精灵都没想到，人类拥有强大的学习能力，其魔法发展的速度，如波涛般汹涌。 之后是抗争与旭日的建立，当人类拥有安定的环境后，成长速度就进一步提高，这也遭到了异族的节制。 因为人类的壮大，是与异族战争的结果，所以旭日帝国附近，全是充满敌意的异族。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女皇的横空出世，镇压百族，才得以结束。 异族以‘大地的碎裂’为界，将一半大陆让给了人类，这使人类拥有了更广阔的成长空间。 同时，人类在之后的异位面入侵与反入侵战争中，获得了空间的支持，并攻占了无数位面，彻底得以壮大。 不过因为战争的拖累，魔法前进的步伐，变得极为缓慢。 比如说，当时人类的魔法分为八大派系，它们各有特点，却以塑能、咒法、防护三系为主导，因为这三系最为适应战争。 那时的魔法，就是为了战争而服务。直到深渊入侵结束，女皇开始改造虚骸，大陆变得一片平和后，人类的魔法观念才有所改变。 因为魔法不在用于战争，而是融入了生活。人们开始用魔法的力量，去实现各种奇思妙想。 然后是第五次魔法战争，也被称为理念之争。八大派系互不相容，都认为自己的道路是正确的，这导致了分裂。 分裂后，八大派系开始沿着自己的理念前进。有的派系致力于战争，有的派系致力于应用，还有的派系致力于发明与创造。 这场理念之争持续了上百年，最终以魔法三大造物的出现而终结，因为它改变了太多东西，包括法师的理念。 当理念统一后，八大派系再次合而为一，并在虚骸成了大研究院。从此，法师的身份也由战争利器，变成追寻真理的人。 虽然法师依旧强大，但他们会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真理。 ‘虚骸之传承’就是出自大研究院，其核心便是魔法三大造物。它们分别是预言系的魔法纹饰，附魔系魔力构装和死灵系的魔能泰坦。 这几个造物，令莫然有懵逼。 其中魔法纹饰还好，是以强大生物的魔纹发展而来。魔法纹饰的核心理念，是以魔法阵的力量，增强使用者。 魔法纹饰会直接刻画到人体上，这只适用于超凡以上的强者，因为纹饰拥有强大的力量，需要强横的身体去承载，超凡之下基本难以承受。 魔法纹饰有强有弱，不过最低也能提高超凡30%战斗力。虽然看似不多，却能让使用者做到以一敌五，到了超凡那种等级，每增强1%都是质的变化。 因此，在位面战争中，坎多赫兹的圣域强者和大魔导师，即便受到了位面压制，也可以轻松碾压对手。 章四 三大造物与神恩（中） 至于…魔力构装和魔能泰坦，就真让莫然傻眼了，因为它令莫然想起了机甲和高达。 魔力构装是附魔系的造物，其本质就是附魔盔甲。只是经过数百年发展，盔甲越来越大，附魔效果越来越多。最终形成这种五米高，数吨重，全自动化的魔力构装。 魔力构装的使用者，一般都是高级职业者，其战力直追圣域。 其实普通人也能使用魔力构装，只是无法做到完全操控，只能发挥出十之一二的实力。 当然，也有为强者定制的构装，只是其造价太过昂贵，性价比又过低，所以才会以这种准圣域构装作为主流。 位面战争中，构装骑士就是中流砥柱。面对成建制的构装骑士团，就连传奇也要避让。 如果说魔力构装是中流砥柱，那么魔能泰坦就是终结。 魔能泰坦是从魔法傀儡发展而来，只是经过死灵系法师的不断改造，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泰坦的身躯种类繁多，有人为制作的，也有拿尸体改造的，还有直接用活体生物直接炼制的，不过它们都有一个特性，就是足够坚固。 至于泰坦的核心，则是魔法灵魂与聚能魔法阵。虽然泰坦的形态不一，但都是体型巨大，最低高度也会在30米以上，而等级下限是20级。 或许它们等级还不够高，却能轻易击碎城市，撕裂防线。在坎多赫兹的主流战争中，魔能泰坦的投放，就意味着战争已经进入了收割阶段。 理论的学习就是以三大造物为核心，并去大研究院参观相关的成果。 大研究院地位极高，仅在六角星议会之下。因为六巨头是女皇的仆人，而大研究院连女皇的仆人都算不上。 不过因为六角星议会和大研究院的自身性质，导致两者不会参与大陆上的纷争，所以成立了圆桌议会，用于管理。 虽然在名义上，圆桌议会管理着所有人类国家，但实际上它只负责虚骸周边，并为大研究院提供服务。 这不是说圆桌议会没有能力，只是议会的成员疏于管理，因为议会的主体是法师。 所以虚骸的政治形态非常松散，科研氛围却极其浓厚，一切都是以法师作为主导。 真正的虚骸，是指女皇建造的巨塔。至于莫然看到的城市，一般被称做虚骸外围，并不属于虚骸。 当魔法铃声响起，莫然才结束了神游天外。 回到住处时，克里斯汀仍是在各种房间中，进行新奇的体验。至于神出鬼没的哈士奇，依旧是不知所踪。 所以，作为孤家寡人的莫然，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返回卧室继续发呆。 十天的熏陶也让莫然受到了影响，因为他已经开始以大魔导师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了。 这源于感悟之心的存在，所以莫然在不知不觉下，染上了‘疯’。 好在莫然一直都在极力抵抗，并没有真‘疯’，只是这种呆滞的状态，不是短时间可以消除的。 接下来的十天，莫然和步梵就被分开了，因为他们需要学习的内容不同。 步梵拥有预言系天赋，所以主攻魔法纹饰，并对其他理论进行简单的了解。 至于莫然，他需要学习内容很少，只有部分关于魔能泰坦的理论。因为死亡之力的限制，莫然只能通过生物的尸体，进行构建魔能泰坦。 其次，想要构建魔能泰坦，至少需要达到大魔导师的程度，因此还不是莫然能够学习的，所以只需要记住相关理论即可。 这十天时间，莫然都是一边参观大研究院，一边听大魔导师讲解与介绍。同时，莫然还试用了几具魔能泰坦。 只是泰坦的战斗力，令莫然大失所望，因为它太笨重了，根本无法参与到强者间的战斗。 见到莫然嫌弃的表情，大魔导师却是不在意，笑呵呵地说：“其实只有达到传奇程度的泰坦，才能被称作是魔能泰坦，这些不过是可以量产的简易版。” 这引起了莫然的好奇，问：“那么为什么没看见传奇级别的魔能泰坦呢？” 大魔导师依旧是笑呵呵地说：“因为它们的力量过于强大，所以进行了封印，只会在战争中开启。” 莫然不明所以地点点头，随后问了一个很脑抽的问题：“那么…最强大的魔能泰坦是什么样呢？” 然后，大魔导师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并指了指地面…… 直到很久之后，莫然才知道最强的魔能泰坦就是虚骸，号称是奇迹造物。 其实就以层次而论，虚骸并不比梦魇空间低，它们都是超乎生物想象的造物。 不过魔能泰坦只是法师们的称呼，对于女皇来说，虚骸就是她的‘家’，一个会移动的‘家’。 因为莫然所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少了，所以十天后就已经是学无可学。所以获得了闲暇的时光，并抽空去了一趟梦魇都市。 来到的依旧是编号a1的梦魇都市，这座都市就停留在距离坎多赫兹不远的虚空中，作为这片星域的中转站。 这次依旧拥有智能节点作为陪同，莫然此行的目标是交易所，准备寄卖凝结的英雄结晶，并购买一些消耗品。 至于…装备，矮人大师为莫然量身打造的装备，已经被转化成了属性装备。 大师的手艺配合极品材料，令这些装备都达到了c级评价，足够莫然使用了。 “火龙鳞战甲（c）：超凡坚固，物理伤害减免，魔法抵抗，免疫火系伤害。” “溶火战锤（c）：卓越坚固，沉重，浴火，碾压，震荡。” “七头蛇蜥的利齿（c）：超凡锐利，超凡毒素，卓越坚固，卓越穿透。” 其实在获得使徒身份后，莫然可以通过烙印，直接连接到拍卖所，不过这种连接并不是免费的，每秒都会消耗上百奖励点。 代价虽大，却也是用途广泛，甚至能让人绝处逢生，这也是使徒的特权之一。 除此之外，使徒还有在节点覆盖范围内，直接回归空间节点的特权，同样是花费巨大。 章四 三大造物与神恩（下） 莫然还不清楚使徒到底代表什么，却也知道这个身份尊贵无比。 因为自从进入都市后，自己的胸口上就浮现出一个印记，看到印记的生物，都会小心翼翼地移开目光，无一例外。 能让桀骜不驯的梦魇战士，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足见使徒身份的不凡。 或许莫然现在还很弱小，但在空间中，使徒很多时候都代表着潜力，代表着不可估量的成就。 有智能节点的陪同，所以行程十分顺利，莫然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完成了寄卖。 寄卖是以拍卖作为主要形式，为期三天。至于底价，莫然直接填了1000单位能量的高价，卖不去也没关系，因为他现在并不缺钱。 莫然回到虚骸时，哈士奇已经等待很久了，寄卖结晶的行为，就是受大狗指使。只是，哈士奇对前往梦魇都市非常抵触，所以莫然才会只身前往。 随后，莫然向亚撒报备一声，便带着哈士奇离开了虚骸。亚撒就是女皇的私人总管，此时莫然和步梵的生活，全是亚撒在负责。 这次莫然是为了前往秩序大神殿，也是哈士奇催促了很久的事情，因为大狗要用城市之心换取一些东西。 莫然倒没有贪墨的想法，因为在进入位面加载器后，城市之心的属性就消失了。 虚骸外围广阔无比，所以这里的交通方式，也是以传送阵为主。不过对虚骸以外人员，会进行收费，只有少数人才用得起。 相比于虚骸，外围才算是真正的城市。走出传送阵，就是无比热闹的街道，和川流不息的人群。 在这里，莫然才有一种回归社会的感觉，因为不管虚骸，还是庄园，都不是给正常人生活的地方。 街道上车水马龙，更是有着各种令人意想不到的魔法造物，就感官而言，这里比地球都市更具现代化气息。 起码这里的马车，不是在地面跑，而是在天上飞。 莫然现在就坐在一辆飞行的马车中，一边观看者城市景色，一边听着哈士奇介绍秩序大神殿。 “秩序大神殿供奉着秩序与永恒之主，一般被称为秩序之主，他是无尽宇宙中，唯一的神。”哈士奇摇头晃脑道。 “唯一的神？貌似坎多赫兹就有很多神灵吧。” 莫然非常疑惑。 哈士奇撇了撇嘴：“你也说是神灵了，怎么能跟神混为一谈，神灵不过是一群连位面都跳不出去的小丑而已。” “哦！那永恒之主有什么特殊的威能么？”对哈士奇不羁地言论，莫然早就习以为常，继而不耻下问道。 “威能我倒是不清楚，不过秩序之主的神恩，却是显而易见。” 这次哈士奇居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可在莫然眼中，却是非常欠扁的表情。 莫然好奇：“神恩？那是什么东西？” “神恩可以换取神器，或者是一些你想要的东西。”哈士奇随意打了个比方。 “空间里也有神器，而且还有很多。”这个回答，令莫然变得兴致缺缺。 哈士奇又一次露出了神秘的表情，说：“空间的物品，只能让你变变强，却无法实现你的愿望，等你见到神恩，就明白了。” 说完，哈士奇就将自己缩成个球，不管莫然怎么追问，都不在理会。 这时，马车已经抵达了秩序大神殿。 秩序大神殿的样子很古朴，周围十分冷清，因为这里并不对外开放，只有一些身份尊崇的人，才有资格进入。 使徒的身份足够尊崇，所以莫然不但可以进入，还获得了高规格地接待。 莫然刚刚走进秩序大神殿，就被一群莺莺燕燕围住。她们都是这里女祭司，此时正站成一排，任由莫然挑选接待人员。 这个阵仗也吓了莫然一跳，因为女祭祀们的笑容既诱惑，又妩媚，还频频向自己抛媚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可谓是明目张胆至极。 莫然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对方除了身上的祭司袍，不论是表情，还是神态，都不像是神的侍者，更像是…… 最终，莫然实在是承受不起这些热切的目光，所以胡乱点了一名女祭司。这令热切瞬间变作了幽怨，好像莫然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样。 莫然还在尬尴之际，就被那名点中的女祭司，像小母鸡护崽般地拖走了。 这个变故，引起了其他访客的注意。 随后，一个身穿华服的帅哥，露出迷人的微笑，走向了这群女祭司。 可在莫然离开后，这群女祭祀就变了样子。那诱惑的神情化作了神圣的光辉，脸上的妩媚变成了冰清玉洁，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面对走来的华服帅哥，女祭司的表情不一。有的高傲，有的冷淡，也不等对方靠近，就齐齐显露出了自己的威势。 这令帅哥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因为这群美女祭司，都是圣域强者…… 直到被女祭司拖进大殿，莫然才缓过神。因为那些幽怨的眼神，似乎有着奇妙的力量，能令自己精神恍惚。 这时，莫然才开始观察身边的女祭司，对方虽然身材娇小，胸前却异常的饱满，而且还紧紧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莫然几次挣脱，都没将手臂抽离对方的怀抱，所以只能任由对方抱着。 直至来到祭坛，女祭司才不甘心的放开莫然，并退了出去。 随后大殿只剩下了莫然自己，哈士奇在进入大神殿后，就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想起大狗的话，莫然就走进了祭坛，因为他对神恩也充满了兴趣。 只是刚刚踏入祭坛，周围景象就是一变，变成了一片苍茫的沙漠。 随后，一部由光构成的法典，出现在莫然身前，并在其中浮现出数个物品的光影。 莫然只是看了一眼，就知晓了物品的用途，而这些物品，就是哈士奇口中的神恩。 神恩的出现，令莫然如同了石化了一般，虽然圣典中只有三样物品，却都是他无比渴望的东西。 “神恩-生命：增加寿命。价格：每年2单位能量” “神恩-记忆之门：可以前往记忆中的地点。价格：1000单位能量。” “神恩-敏捷果实：有几率解锁敏捷属性。价格：1800单位能量。” 莫然死死盯住了第二项神恩，因为记忆之门能让自己回到地球。 可是他的能量结晶不够，即便将身上所有的东西折换成能量，也要差上一点点。只有英雄结晶的价值达到了1000单位能量，可却不在身边。 莫然突然想起了哈士奇，大狗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让自己先去寄卖。 即便是瞋目裂眦，莫然也是无能为力，因为秩序之主的规则，已经被原原本本地印入他的脑中。 秩序法典上的神恩，都是随机出现的，所以莫然再次来到大神殿时，或许就会变成其它的神恩。 同时，神恩不能无限度的获取，就算莫然拥有尊贵的使徒身份，一个月只能获取一次神恩。至于普通人，一辈子只有一次获取神恩的机会。 就算莫然有再多不甘，却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章五 再遇与境遇（上） 叹息之后，莫然就换取了50年寿命，继而离开了祭坛，同时沙漠也变回了大殿。 莫然还在落寞地走着，却被女祭司抱住了手臂。 “大人，我是希西。如果您下次还通过我获取神恩，我会帮助您争取折扣，而且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说着，这名名叫希西的女祭司，还挺了挺胸。 通过秩序之主的规则，莫然知道，自己在祭坛中的任何消费，希西都能得到相应的奖励。只看女祭司的殷勤态度，莫然就知道她这次收获不菲。 这在莫然眼里，就是一种变相的提成，所以莫然十分坦然地享受着服务。女祭司面容精致、身材火爆，对莫然很有吸引力。 可惜此时的莫然，仍旧沉浸在失落之中，所以才无视了女祭司那赤裸裸的暗示。 莫然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神殿，与之成对比的，是希西那满足的神态与深情的目光。 离开神殿后，莫然开始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逛着，顺便整理失落的心情。 只是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十分冷清的街区，随后莫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温媛。 两人的见面，也是感慨良多，所以在一旁的咖啡厅坐了下来。 莫然问：“你在试炼后，过得如何？” 温媛自嘲地笑笑：“试炼结束后，我就进入了庄园开始训练。虽然我在试炼中获得了c+级评价，但是我的能力，并不适合正面战斗。” 温媛顿了顿，问：“我想你在试炼中，获得的评价更高吧。” 莫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 随后，温媛又说了下去，只是她语气稍显激动，并露出了懊悔的神情。 “然后是第二次试炼，一起进入的试炼者，共有7人。可他们全是自私自利之徒，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大打出手，最终导致试炼的失败。” “那时，我本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自己再一次的复活，可是之后的生活就如地狱一般。你知道么，我被送进一个叫训练营的地方，那里跟庄园完全是天渊之别。” “训练营中都是试炼的失败者，剥削、压迫无处不在。幸好c+级评价，给了我一点特权，免于受到欺辱，可日子还是不好过。” 看到温媛越来越激动的神情，莫然递过去了一杯水，示意她不要激动，慢慢说。 温媛喝了口水，也平复了心情，继续说着自己的经历。 “训练营的主要目的，就是帮我们了解空间的游戏规则。训练结束后，我开始在这座城市中生活。” “起初，我的生活还算不错。因为完成了一次试炼，所以每个月都可以获得1000奖励点的津贴，代价是每三个月要参加一次空间的任务。” “虽然空间不会强迫我参加任务，但是不去的后果就是取消津贴。可是津贴对我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你知道么？在训练营中，梦魇战士甚至会为了几十奖励点去杀人。” “有了这笔财富，我获得了一些选择的机会，并让我摆脱了最底层的生活，可以免于各种压榨和欺辱。” “可惜…空间的竞争，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因为在三个月一次的任务中，我们这种新人仍会受到压榨，而且比城市中的压迫更为血腥残忍。” “当时，我不堪压迫，选择了脱离队伍。结果就是死亡，并减少了三年寿命。” 温媛的诉说令莫然感到了悲凉，他刚想去安慰，温媛就变了样子，以小鸟依人的姿态，靠入了自己的怀中。 这个变故，令莫然心中泛起了苦楚，因为感悟之心已将温媛的想法，传输给了自己…… 这时，两个不请自来地男人走进了咖啡厅，并径直坐到莫然的对面。他们一个做绅士打扮，一个是肌肉壮汉，两人手中都有烙印，显然是梦魇战士。 “好久不见，温媛。我想在经历过第一次任务后，你应该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说话的男人温文尔雅，就如其打扮一般，很有绅士的风范。 “不好意思，达伦。我已经有伙伴了，而且我没办法离开他。”说着，温媛又向莫然怀里拱了拱，一脸的幸福甜蜜。 被称作达伦的男人，似乎刚刚注意到一侧的莫然，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只是这个表情过于夸张。 “啊！你好，我是达伦，激流佣兵团的副团长。我诚挚的邀请你们，加入我们佣兵团。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激流佣兵团吧，这可是虚骸排名第三的佣兵团。” 达伦虽然神情惊讶，可语气却是漫不经心，根本没有将莫然放在眼里的意思。 经过两人的对话，莫然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这个达伦...应该就是温媛的口中的压迫者。 莫然的回应非常冷淡：“激流佣兵团？那是什么东西？” 冷淡的话语引起了肌肉壮汉的不满，指着莫然的鼻子呵斥道：“小子，你想死吗？” 达伦并没有动怒，只是拍了拍同伴，示意壮汉坐下，同时也撕掉了伪装。 “小伙子，你刚来到虚骸吧？为了一个女人，跟我们佣兵团作对值得么？” 莫然不为所动，依旧冷淡地看向达伦。这次可惹怒了壮汉，他跳了起来，一掌就拍碎了桌子，然后居高临下地逼视着莫然。 “小子，温媛是我们副团长内定的女人，不想死就乖乖地滚出去。” 壮汉的暴起，吸引了附近的人群。他们似乎知晓壮汉的身份，所以都在一旁围观。不过慑于壮汉的威势，并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在一边小声议论。 “这不是暴熊韦伯么，听说他刚刚晋升为d+级评价。” “是呗，除了他，谁还敢在这里嚣张。没看见咖啡厅的老板，都躲了起来不闻不问么？” “这个新人，怎么会惹到韦伯，真是不幸啊。” 即使面对韦伯的咄咄逼人，莫然依旧不为所动。见情况直转急下，温媛也坐不住了，想要起身开口解释，却被莫然紧紧抱住。 直到韦伯的手指，快要点到莫然脸上的适合，才被他一巴掌拍开。 “你问我值不值？” 莫然顿了顿，继续说：“我的回答是不值，因为你们根本不值得我在乎。” 随即，莫然爆发出了自己的气势。 章五 再遇与境遇（中） 16级的斗气虽然不错，但还不被达伦放在眼中。只是随着力量的显露，在莫然的胸口上，突然形成了一个印记。 这使达伦的温文尔雅，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脸骇然：“阁下，我……我……” 莫然打断了达伦的话：“我讨厌被打扰。” 随后，又指了指韦伯：“他的手留下，然后你们可以滚了。” 这时，周围群众包括韦伯在内，都还是不明所以。 可在听到莫然的言论后，韦伯当场就要暴起，却被旁边的达伦一脚踹倒。 随后，达伦从空气中手拽出一把刺剑，挥出两道寒芒，便将韦伯的双臂斩落。 断臂之痛，令韦伯不断在地上哀嚎打滚，见莫然因此皱起了眉毛，达伦哪敢迟疑，一脚就踢晕了韦伯。 随后提起昏迷的韦伯，几个闪身，就消失在莫然的视野中。 至于围观的群众，早在达伦出手之际，就匆匆离开了这里。 达伦虽然只是简单的出手，却显露出了圣域级的斗气。连咖啡厅内为数不多的客人，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能走的人都走了，只有一个人走不了，那就是咖啡厅的老板。 韦德暴起时，老板可以不在意地躲起来，可他却不敢如此对待莫然。因为在莫然胸口上形成的印记，叫做使徒印记。 普通的梦魇战士，只会关注战斗与任务，根本无法接触到这种层次的东西。 但是老板不同，他每天都会关注虚骸的动态，所以才会知道使徒的恐怖之处。 如果莫然与达伦之间真的发生了战斗，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激流佣兵团被暴怒的圆桌议会全部抹除。 对于虚骸来说，激流佣兵团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只要拿出一点点资源，就能扶持出无数个相同的佣兵团。 十分钟后，环境已是焕然一新，连血腥味都没有留下，不过莫然还是坐在原先的位置上。 此时，莫然已经放开了温媛，只是神情依旧冷淡。温媛则坐在桌子的对面，惴惴不安。 莫然叹了口气，说：“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对我说，何必使用这种方式。” “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此尊贵。当时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摆脱掉这个麻烦。” 温媛小心翼翼地回应着，没了见面时的随意。 “帮你摆脱麻烦？这只会让你的麻烦，变成我麻烦，从而帮你争取到一些微不足道的时间吧。” 莫然并不介意帮助温媛，毕竟在首次试炼中，大家一起同生共死过。同时，这种帮助对莫然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只是温媛选择的方式，令莫然感到更加的落寞。似乎过去的种种，根本一文不值，两人之间只剩下了利用。 面对冷淡的话语，温媛反而看开了，继而开始自嘲：“像你这种大人物，又怎会明白我们这种人的悲哀？是！我是利用了你，但我只不过是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我是需要你的帮助，你的庇护。如果我刚刚的行为，让你感到不满。那…我可以拿自己，去换取你的庇护。” “我的能力还不错，可以帮你战斗，我的姿色也尚可，可以给你当情人。同时，我生前的职业是助理，能帮你处理任何事情，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 说完之后，温媛就软软的靠进椅子中，似乎这些话语抽空了她所有的力量，然后开始等待莫然的抉择。 莫然也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不是因为语言，而是因为感悟之心，它居然同温媛产生了共鸣，使莫然做到了感同身受。 那是一种无奈包裹着渴求的复杂情绪，这最真实的情绪打动了莫然，并让他的心开始变软。 “我会帮助你，也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就当…是为了我们试炼中的情谊。” 温媛的大眼睛露出了光芒，似乎又找回了希望。她想了想，对莫然说：“你还记得陶著么？” 对温媛，莫然或许还有情谊可言，可对陶著那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莫然却没有任何好感。 “记得，他怎么了。” 温媛似乎想起了什么，悲凉地说：“我带你去看看吧，希望见到陶著后，你可以理解我的苦衷。” 随后，温媛带着莫然走出了咖啡厅，并简单的介绍了这个地方。 这里叫梦魇区，是虚骸专门提供给梦魇战士居住的区域。虽然虚骸也是空间节点，但它并不会去管理梦魇战士，不过该有的设施都是一应俱全。 其实梦魇战士也可以在梦魇都市中生活，只是每天会消耗50奖励点，所以普通的梦魇战士，都会选择在物质位面生活。 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梦魇战士才会进入梦魇都市，使用一些梦魇都市独有的设施，如交易所、虹桥等等。 在梦魇区，只有梦魇战士和虚骸高层会被允许进入，所以才会显得十分冷清。 温媛带着莫然来到一个类似军营的驻地，并直接走了进去。守卫没有阻拦两人，因为在驻地的牌匾上，刻着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激流佣兵团。 闻讯而来的达伦，小心翼翼地陪在莫然身侧，生怕他打击报复。听到莫然的要求后，达伦就松了口气。 然后，莫然见到了陶著。 陶著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在莫然的感悟之心中，却是一种很诡异的状态，因为他的情绪就像是一堆乱码。 达伦小心翼翼地问：“陶著也是您的朋友么？您可以随时带走他。” “不，他不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来看看。”莫然摇了摇头，转身就与温媛离开了佣兵团驻地。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莫然适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是过度使用能力的结果。能力会大量消耗我们的力量，当力量耗尽就会开始燃烧我们的灵魂。” “陶著的死亡感觉，是非常实用能力，因此经常会被佣兵团的高层，带入进阶之梯参加战斗，这导致他经常会燃烧灵魂。” “那时，陶著并不知道燃烧灵魂的后果，当他发现不妥时，已经为时已晚。因为佣兵团只是把他当成了消耗品，不会帮他修复灵魂，所以时间一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至于…我的能力，比死亡感觉更加实用。如果加入了佣兵团，陶著就是我的下场，而且作为女性，我只会更加悲惨。” 章五 再遇与境遇（下） 温媛的语气，非常沉重，也让莫然知道了她的苦衷，心中小小的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 莫然真诚地说：“我会帮助你，但是想要在这里生存，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 “谢谢，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直到此时，温媛才露出会心的微笑。想了想，说：“您还记得徐峰么？他有着很不错的个人能力，应该能帮助到您。” 想起那个相貌平平的青年，莫然就是极度厌恶：“我不信任他，也不需要帮助。” 在得到莫然的接纳后，温媛就迅速给自己进行了定位，然后开始以助理的角度，帮助莫然分析问题。 “您当然不需要帮助，不管承不承认，您都已经成为了大人物，所以不管愿不愿意，都会遇到很多麻烦。” “这时，您需要一些人来处理这些麻烦，比如我，比如徐峰。而且以您的地位，根本无需担心忠诚的问题，因为很多人都会自愿成为您的随从。” 莫然思考了一下，说：“好吧，你可以去试试，不过我不会给他薪水。还有，不用对我使用敬语，像以前一样就好。” “好的。” 温媛虽然口上应是，却还是对莫然行了一个礼，一个随从对主人式的行礼。 很快，温媛就带回了徐峰，并且自愿成为了莫然的随从。徐峰还自掏腰包，与莫然签订了一张主从契约。 随后，两人开始介绍自己的职业与能力。 温媛选择的职业是咒术系法师，刚刚达到8级。咒术系以增幅、削弱和召唤为主要攻战斗手段，不过只有在达到高级后，才会显露出真正的威力。 不过，这个职业与温媛的能力非常搭配，她的能力有‘亲和’、‘魅力四射’，和技能‘咏唱’，其中魅力四射是魅力十足的升级版。除此之外，温媛还解锁了精神属性。 徐峰选择的职业是盗贼，等级已经达到11级，拥有强悍的战斗力，曾杀死过16级的法师。 他有两个能力，分别是‘躲避’、‘哄骗’，还有一个技能叫‘灵巧的双手’，同时还解锁了感知属性。 灵巧的双手的作用，就是增加双手的速度，并能作出匪夷所思的动作。 对两人的实力，莫然还算满意。在空间给予的知识中，半年中就能成长到如此程度的梦魇战士，其潜力都是十分优秀。他们所欠缺的，不过是时间。 温媛和许峰的出现，令莫然没了闲逛的心思，直接返回了虚骸。 不过因为温媛和徐峰，没有进入虚骸的权利，所以莫然先是向亚撒报备了一声，才带着两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对于莫然的房间，两人也是瞠目结舌，因为这个地方太神奇了，比地球上的生活还要自动化。 今天的克里斯汀有些反常，她并没有去体验那些新奇的房间，而是抱着哈士奇，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看到哈士奇，莫然的目光直接化作了利剑，提着大狗便返回了卧室。 见到温媛、徐峰后，克里斯汀也很开心，虽然这些房间都很神奇，但是一个人还是会感到孤单。 知道两人是莫然招募的随从后，克里斯汀便以女主人的姿态，进行招呼。至于…真正的原因，是这个单纯的小女人，在向温媛宣示莫然的主权。 …… 进入卧室后，莫然就将哈士奇丢进了床中。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在前往秩序祭坛之前，让我去寄卖晶体。” 哈士奇并不在意莫然的态度，先是在大床上打了几个滚，直到莫然快要爆发时，才坐了起来。 “当然！” “原因呢？”莫然耐着性子问道，如果大狗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不建议施展一下主人的权威。 这时，哈士奇收起了玩世不恭，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 “虽然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我需要提醒你，在秩序之主的神恩中，很多东西都只是诱惑，那并非是你真正需要的东西。” “你是梦魇战士，是最高形态的使徒，所以除非你有足够的力量，不然你是无法摆脱空间的。空间或许会容忍，但绝不会纵容，这就是游戏的规则。” “所以，你现在需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一是活下去，二是变强，直到你拥有与梦魇平等对话的资格。” 虽然哈士奇没有辩解，但它的回答，却令莫然心中翻江倒海。 看到记忆之门的时候，莫然只想回家，并没有考虑过梦魇空间。认为只要回到家，所有的一切就会结束。 但是大狗的话，却敲醒了莫然，秩序之主有能力送自己回去，为什么空间就不能将自己抓回来呢？ 如大狗所说，秩序之主给出的神恩，就是一种诱惑，一种会让人瞬间失去理智的诱惑。至于大狗的行为，只是让自己失去被诱惑的机会。 可是即便知道了前因后果，莫然还是无法摆脱这种诱惑，因为就算倾家荡产，他也想回家去看一眼。 这种想法，根本不受理智所驱使，就像飞蛾，明知道会死，却仍要扑向火焰。 许久之后，莫然才平复了心情，对大狗说：“我希望以后，你不要擅作主张，至少要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是这种直接替我作出选择。” 哈士奇摇了摇头，说：“我并没有替你作出任何选择，只是提前规避了风险。还有，该告诉你的事情，我保证会告诉你。” 看到哈士奇那惫懒的表情，莫然就对这个保证不报希望。再者什么叫做该告诉自己的事情？自己需要的是坦诚相待。 莫然摇了摇头，随即走出了卧室。虽然莫然在很多时候，都想去教训一顿哈士奇，但是教训大狗并没有实际意义，因为大狗的信念比自己还要坚定。 走出卧室后，莫然发现大厅的气氛非常热烈。 几十个魔法人偶，如流水般传递着美食，而克里斯汀、温媛、许峰三人，正坐在餐桌前进行享用。 此时，温媛正在和克里斯汀交头接耳。 也不知温媛说了些什么，令大厅不断回荡着克里斯汀的笑声。 许峰也是面带笑容，不时地回应两声，让少女变得更加乐不可支。 虽然一切都很正常，可感悟之心让莫然清楚的知道，许峰的笑容，不过是伪装。 至于温媛…莫然只能感觉她在使着坏，却又不知坏在何处…… 章六 麻烦与小麻烦（上） 作为魔法之都，朝圣之地，虚骸可谓是异常繁荣。不过这个繁荣是指虚骸的外围。 虽然所有智慧种族，都已经把外围与虚骸视作了一个整体。但是真正生活在这里的人，只会将那座望不到边际的巨塔，称作虚骸。 莫然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终于找到了回归人类社会的感觉，而且有着佳人的相伴，心情更是阵阵愉悦。 完成魔能泰坦的相关课程后，亚撒就没有再为莫然安排任务，所以获得了难得的闲暇时光。 来到虚骸以后，哈士奇就不再缠着克里斯汀，这给了莫然可乘之机。只是那时莫然学业缠身，而克里斯汀又迷上了虚骸的各种魔法造物，所以一直都是…… 现在拥有闲暇时间之后，莫然就想跟克里斯汀亲热一下，顺便突破最后一步，却发现多了两个电灯泡。 当温媛、许峰两个电灯泡出现后，克里斯汀就在莫然面前，表现出端庄贤淑的一面，很有大家风范。可也令莫然的想法彻底泡汤。 莫然还在纠结要不要赶走温媛和许峰时，突然看见克里斯汀正无聊地数着绵羊，随后灵机一动，拉着迷糊小女人离开了虚骸。 来到外围城市后，克里斯汀也是兴致勃勃，虽然在虚骸生活了多年，但她去过的地方并不多。 此时，莫然和克里斯汀俨然一副小情侣的模样，漫步在热闹的大街上。 克里斯汀素面朝天，身穿一条浅蓝色长裙，再无点缀。唯一的饰品，就是那条‘思念的泉水’。 棕色的波浪长发，也没有束在脑后，只是随意地披在肩膀上，尽显青春活力。在莫然身边，就如同一只小鸟，欢快而又雀跃。 莫然只穿着普通的便装，却也难掩惊人的魅力。这些魅力来自血与火淬炼，试炼中的种种经历，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两人游玩了一上午，直到克里斯汀实在走不动后，才来到一家餐厅休息。 莫然连奖励都不在乎，更不会在乎金币，所以选了一家价格最为昂贵，环境也最为宁静典雅的餐厅。 然后阔气的一摆手，便将所有菜品都点了一遍，霎那间的霸气震得侍者都合不拢嘴。 片刻后，侍者才小心翼翼地说：“先生，这要花费数万金币，那个……” 这引得克里斯汀乐不可支，到处都回荡着银铃般的笑声。莫然却是满头黑线，随手丢给侍者一张带有魔法花纹的卡片。 接住卡片后，侍者先是尴尬地笑笑，继而退了下去。 卡片是虚骸的凭证，不管花费多少，都可以记在虚骸的账上。至于虚骸如何与使用者算账，那就不是侍者关心的事情了。 银铃般的笑声经久不散，令莫然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做狗眼看人低。” 这引起克里斯汀的好奇，问：“为什么呢？” 莫然露出一个霸气的笑容，说：“因为在我的家乡，只有狗才会看不起人。” 克里斯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说：“哦…怪不得刻耳柏洛斯总是看不起你。原来在你的家乡，就有这个习俗。” “刻耳柏洛斯？…你是说哈士奇？”莫然想了半天，才记起刻耳柏洛斯就是哈士奇。随后惊讶道：“它跟你说话了？” “是啊，你不在时，都是刻耳柏洛斯陪我聊天解闷。你为什么叫它哈士奇？不过这个名字很好听呢。” 克里斯汀的小脸泛起阵阵迷糊，不明白莫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克里斯汀的回答，令莫然五味陈杂，他发现自己实在太低估大狗了。 莫然不是不陪克里斯汀，只是那时哈士奇一直都在装傻充愣，所以为了避免一些尴尬，他才没有去陪克里斯汀。 没想到，这会令克里斯汀产生小情绪，因为在刚才的语气中，莫然感到了满满的怨念。 面对这种怨念，莫然又无从解释，难道自己真要在克里斯汀面前，去跟一只狗斤斤计较？ 莫然感觉自己的心理阴影，正在无止境的扩大，随后想起了什么，向克里斯汀告诫，道：“哈士奇…呃…刻耳柏洛斯不是一只好狗，你最好不要听信它的话。” 克里斯汀眨了眨大眼睛，疑惑地问：“不会啊，刻耳柏洛斯很好呢！而且，知识非常渊博，给我讲了许多故事。” 就在莫然和克里斯汀讨论一条狗的时候，餐厅里又来了新的客人，而且排场极大，光随从就有三十多人，餐厅老板也殷勤地陪在一边 其中，以一个身穿法师袍的青年身份最为尊崇。因为一名大魔导师和一位圣域，正护在青年两侧，看样子似乎只是青年的随从。 青年自身实力也不错，年龄不过20出头，就已经是15级的大魔法师了。 在看到克里斯汀后，青年眼睛就是一亮，随即与大魔导师低声交谈了几声。大魔导师取出一个小册子翻了翻，然后就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大魔导师的确定后，青年先是露出自信的笑容，然后从容走向克里斯汀。 青年的相貌只算中上，可露出笑容后，就变成了瞩目的焦点，这不是因为笑容，而是因为那极度的自信。 莫然还在与克里斯汀讨论大狗品性的时候，青年已经走到桌边，并清了清嗓子。 “你好，美丽的女士，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怀特家族的塞尔文。或许你没有听说过这个家族，因为一般贵族都会称呼它为鸢尾花家族，而我的父亲，就是现任的鸢尾花公爵。” 说完，塞尔文就如最优雅的贵族一般，向克里斯汀伸出了右手，整个过程全然无视了莫然的存在。 克里斯汀没有去接塞尔文的手，而是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莫然。只是在她的眼神中，全是傲娇的味道。 莫然非常不爽，自己只不过来了两次虚骸外围，就遭到了两次无视。 上次还好，不过是个什么阿猫佣兵团来找茬，即便被无视，莫然也不太在意。 可这次却勾动了莫然的肝火，因为克里斯汀就是他的禁脔，任何敢打注意的人…… 章六 麻烦与小麻烦（中） 莫然敲了敲桌子，说：“当着主人的面，勾引他的女仆，这就是贵族的品德么？” 塞尔文毫无芥蒂地收回右手，转向莫然，问：“还不知道，阁下是…？” “我么？我叫莫然，暂时还没有贵族身份，不过我住在那里。”莫然伸手指向窗外的巨塔。 塞尔文看了眼巨塔，轻松地说道：“我马上也会住进那里。对了，阁下说这位女士是你的女仆，可有契约？我愿意用双倍价钱赎回契约，让这位美丽的女士重获自由。” 这个问题，让莫然有些尴尬。最初自己只是想要克里斯汀脱离按摩师这个职业，女仆的身份是贝蒂安排的，根本不存在契约。 莫然含糊其辞，道：“这个价钱么…你可付不起。” 塞尔文感觉自己占据了上风，所以自信更盛：“不看看，怎么知道呢？” 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又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克里斯汀就像一只骄傲的小狐狸，她可知道莫然没有契约。 这还是克里斯汀第一次看到莫然吃瘪的样子，而且还是为了自己吃瘪，所以笑声中既有骄傲，又有甜蜜。 只是这个笑声，让莫然的心情更恶劣了。 “我说付不起，你就是付不起。还有，不要站在这里妨碍我们吃饭。” 恶劣的态度，引起了圣域强者的不满。 “小子，话可不要乱说。你知道鸢尾花家族的含义么？这可是有着2000年历史的古老家族，就是那些新成立的王国，也要在鸢尾花面前让步。” 这赤裸裸地威胁，反而让莫然的表情平淡了下来。面对塞尔文的不温不火，自己或许还会忍耐一下，可是面对圣域的强硬，自己只会进行更强硬的反击。 “你又是什么阿猫阿狗？” 圣域强者何时遭受过如此藐视，怒极之后，反而笑了起来：“小子，你的长辈没有教过你，对待超凡应该抱以谦卑的态度么？” 莫然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的长辈可没教过我，被狗咬了，还要笑脸相迎。” 圣域不在言语，一步步逼向莫然，同时释放出铺天盖地的气势压向对方。 虚骸自有它的规则，所以圣域不会率先出手，但是万一莫然顶不住压力，出手袭击了自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有人的反应都很平淡，除了老板在不断擦冷汗外，只有克里斯汀紧张地不知所措。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圣域的威势所牵引，根本没人看到莫然脸上的嘲讽。 莫然的嘲讽是因为这名圣域太弱了，连艾勒一半的实力都没有。所以在圣域靠近后，莫然就取出了溶火战锤，然后…一锤砸下。 最近被哈士奇搞出的黑暗心情，都被莫然附加在这一锤上，所以这一击地动山摇，连餐厅都为之摇晃。 餐厅整个地面都随之凹陷，而在落锤处，直接形成了一米深的大坑。 至于…圣域，他只留下了一滩肉泥。 克里斯汀小脸已是苍白，她是第一次见到莫然全力出手。尽管脸色苍白，可她心中全是自豪与骄傲，因为在坎多赫兹，只有力量才是真实不虚的。 面对莫然的暴起，塞尔文和他的随从们却是一动不动，因为恐怖的气势，正在不断冲刷他们。 就连大魔导师的手也僵在了空中，也只有到了他这种等级后，才能察觉到莫然的恐怖。在大魔导师的感觉中，自己只要稍有动作，都会遭到无情地灭杀。 餐厅的变故吸引了虚骸的执法团，不过他们都被强大的气势拒之门外，根本没有一探究竟的勇气。 执法者越聚越多，直到一名资深强者赶到，这也让塞尔文和大魔导师松了口气。 可是资深强者进入餐厅后，就是一愣，随即跑到莫然身边，躬身道：“殿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殿下这个称呼，令塞尔文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因为在虚骸中，陛下只有一人，那就是寂灭女皇。至于…殿下，则是指被女皇认可的人。 想到最近虚骸的异动与传言后，塞尔文心中就全是苦楚。看来关于女皇复苏的传言是真的，而且得到接见的，就是眼前这个叫做莫然的青年， 面对资深强者的询问，莫然只是挥挥手，同时也散掉了气势，指着埃尔文，说：“他想抢我的女人。” 闻言，资深强者的肩膀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也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殿下，您打算如何处理。” 莫然的语气非常随意：“他说自己会进入虚骸，可是我不想见到他。就是在虚骸外围，我也不想见到他。” 资深强者躬身一礼，道：“如您所愿。” 随后，塞尔文和他的随从，全部被执法团拖走了。连大魔导师都不例外，他就像死狗一样，被资深强者提在手中。 看到克里斯汀苍白的小脸，莫然就是一阵心疼，拉起她那冰凉的小手，就离开了餐厅。 莫然希望克里斯汀能活在快乐之中，可是有些麻烦不可避免，比如刚刚的塞尔文。 在莫然的感悟之心中，塞尔文对克里斯汀没有一丝情欲。那么，能吸引塞尔文的，只有生命斗气了。 随着成长，莫然也渐渐明白生命斗气的价值所在。所以只要克里斯汀还拥有生命斗气，那么就会出现更多的塞尔文。 莫然也不可能为了避免麻烦，就将克里斯汀关在房间中。虽然安全了，却又何谈快乐？ 莫然猜的没错，塞尔文的确不是为了美色。 作为古老家族的核心成员，塞尔文从小就接受最正规的教育，其中就有关于女色的教育。 所以，美色根本不会影响塞尔文的判断，而且以他的身份，想要美女，根本不需要进行强取豪夺。 塞尔文第一眼看到克里斯汀，就看出了她生命大骑士的身份，所以就想带克里斯汀返回家族。 这与塞尔文的父亲有关，他的父亲已经卡在23级多年，或许只需要一个个小小的助力，便能成就传奇。 随后，塞尔文向大魔导师确定了一下身份。因为每个来到虚骸的大人物，都会有一张名单，上面会记录哪些人是自己不能招惹的。 很不巧，莫然就没再塞尔文的名单上。 塞尔文也知道，拥有生命大骑士的人，都不会是普通人。不过他对克里斯汀是势在必得，即便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辞。 同时，莫然自身只有16级，身边还没有随从，这让塞尔文看到了机会…… 章六 麻烦与小麻烦（下） 莫然越想，心中越是郁结。 不过克里斯汀很快就忘掉了小小的不快，这似乎是受到了哈士奇的影响。看着欢呼雀跃的克里斯汀，莫然郁结的心情也被打散了。 既然麻烦不可避免，那么自己处理掉就好，只要自己足够强，又何必去杞人忧天。 如果能像女皇一样强，又有谁敢来找麻烦。没见到女皇虽然沉寂了千年，但是异族依旧不敢妄动。 再说，自己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保护克里斯汀么，让她一直快乐如初。 直至傍晚，莫然才带着克里斯汀返回了虚骸，同时也接到亚撒的通知。通知的内容，是让自己前往圆桌议会进行授勋，并进行以后的安排。 莫然有些疑惑，因为这个通知实在是太简单了。不过莫然也不疑有他，直接跟随侍卫前往了圆桌议会。 当莫然抵达议会时，议会成员已经全员到齐，似乎正等着自己。 议会成员一共是102人，其中只有10个贵族与10个资深强者，剩下全是大魔导师。 莫然到达后，被称做议长的老法师，就拿出一张手令开始授勋。 “以虚骸之名义，特此授予莫然侯爵爵位，封号熔岩。限十日内，前往所属领地，抗击兽人。” 随后，议长就将任命书与相关物品，递给了莫然。 这令莫然一头雾水，想到步梵后，就问向议长：“那个…步梵呢？他也获得了爵位？” 议长回答：“殿下，步梵也获得了侯爵爵位，不过他没要领地，所以会跟您同行。” 议长顿了顿，说：“这是女皇的命令，我们只负责授予爵位，并不知道其中内容。不过总管大人说，会有人向您解释一切的。” 莫然向议长点点头，表示明白后，就返回了房间，同时也迎来了一个客人——贝蒂。 此时，莫然已经知晓了贝蒂的身份，虽然自持实力，可还是对女法师忌惮不以。 莫然回到房间时，克里斯汀正在向贝蒂撒娇，这看得他眼睛都直了，因为小女人从没对自己撒过娇。 有一次莫然也是嘴贱，向哈士奇询问纠结所在。大狗的回答出奇简单，只有两个字——年龄。 克里斯汀要比莫然大上几岁，虽然就心理年龄而言，她不过是个小女孩，可还是会在莫然表现出端庄典雅的一面。 不过在贝蒂面前，克里斯汀就没那么多约束了，再者双方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今天，贝蒂并没有带兜帽，所以让莫然看到了她那绝美的容颜。可是相对于漂亮脸蛋，还是贝蒂的魔法，让莫然印象深刻，而且仅仅是十多天不见，贝蒂就晋升到19级了。 见到莫然回来，贝蒂便轻轻推开克里斯汀，小女人瞅了瞅两人，就抱着哈士奇离开了会客厅。 贝蒂问：“拿到圆桌会议的任命书了？” 莫然点点头，说：“是的，这是任命是怎么回事？是要我去当贵族么？”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当成度假。这段时间主要是让你和步梵巩固自己的力量，并适应坎多赫兹的生活。”贝蒂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莫然想了想，又问道：“任命书上的抗击兽人，是什么意思？” 贝蒂笑了笑，说：“这只是个小小的由头，因为那里的贵族，已经抵挡不住兽人了，所以跑到圆桌议会这里哭诉。” “其实，在正常的情况下，圆桌议会根本不会管这种小事，不过因为你和步梵的存在，所以议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代价是割让一部分土地，让你成立侯爵领。” 女法师的话，让莫然明白了其中缘由，也知道了虚骸的态度。既然圆桌议会都不在乎，那莫然就更不会在乎那些贵族了。 “那我真需要去抗击兽人么？” 贝蒂肯定地回答道：“当然，这是你休假期间的唯一任务，不过主要目的是让你学会统兵作战，至于是否要彻底消灭兽人，全凭你的心情。” “不过这段时间，虚骸只会提供增强自身实力的物资，比如聚能魔法阵、高级食材等。除此之外，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莫然摇摇头，说：“这…听起来，不像是在度假啊。” 贝蒂也是微笑地摇摇头，说：“虽然我不清楚使徒代表什么，但是女皇对你们非常重视。你知道么？我虽然是老师的学生，可却从来没有见过老师。” “所以作为被女皇重视的人，这就是在度假。坎多赫兹都不被女皇放在眼里，小小的兽人，又怎么会难倒你？而且这个对手，是为你量身选择的，因为霜冻高原没有传奇的存在。” “好吧，大不了我一个人去屠了兽人，还有别的要求么？”听到没有传奇，莫然豪气顿生。 贝蒂思考了一下，说：“对你的唯一要求，就是在假期结束后，实力要达到一定标准。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要求了，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我明白了，那么什么时候出发呢？”莫然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不用着急，在步梵完成学习后才会启程。我也会作为向导，与你们一起同行，不过我的主要目的是去度假。当然，如果你愿意付出一些奖励点，我不介意帮你解决一些麻烦。” 假期这个词语似乎有着强大魔力，令贝蒂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随后还打趣了莫然一下。 “正好，我现在很有钱，那么…合作愉快！” 说完，莫然伸出了右手。贝蒂也优雅地伸出右手，与莫然握了握。 “相信我，当你到达领地后，你就会发现兽人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麻烦。” …… 接下来时间，莫然还是带克里斯汀，在外围城市游玩，直至启程的日子到来。 当克里斯汀看到一艘小型浮空艇后，就是一声欢呼，跑了上去，然后拿出自己的小笔记本写写画画。 旁边的莫然、步梵等人只是笑了笑，随即跟了上去。这艘浮空艇，就是他们前往熔岩领的交通工具。 章七 海伦娜与熔岩领（上） 莫然坐在浮空艇的甲板上，一边看着远处的风景，一边看着克里斯汀与哈士奇的玩耍。 哈士奇正在教克里斯汀钓鸟，是的，钓鸟！ 大狗不知从哪找来一根鱼竿，而且那浓郁的魔法波动，显示出鱼竿是一件史诗物品，克里斯汀正在甲板上，用史诗鱼竿钓着鸟。 至于…鱼饵，就是携带的高级食材。 此时，在浮空艇附近，聚集着数百只凶悍的大鸟。它们最低也有15级，都是被鱼饵吸引而来，并且越聚越多。 同时，远处还有更多的低级鸟类，在徘徊不去。 鱼饵每次丢出，都会引起大鸟的争抢。只是胜利者的下场更惨，只要咬上鱼钩，就会被鱼竿上的力量禁锢。然后像死鸟一样，被克里斯汀拉上甲板。 克里斯汀玩得不亦乐乎，却看得徐峰的嘴角直抽搐，他甚至会嫉妒这些被钓上来的大鸟，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一只大鸟去争抢高级食材。 浮空艇虽小，却是虚骸的顶级造物，因为使用了空间压缩技术，所以内部空间极大，其造价甚至在魔力母舰之上。 在虚骸，魔力母舰有很多，但这种浮空艇只一艘，因为它的性价比太低了。 这次同行的人员并不多，除了步梵、贝蒂外，就只有莫然的随从，和一支来自虚骸的执法者小队。 执法者小队只有12人，除了队长是17级的大骑士外，剩下成员都是15级，其中包括6名大骑士与5名大法师。 此外，浮空艇还运送了大量物资，其中以一种白色的石头为主。石头叫做虚石，是女皇改造虚骸时，剩下的边角料。 至于其它物资，大半都是莫然私掏腰包购买的。不过，莫然对此也是所知不多，因为他只是扔给温媛1个能量结晶，让她购买一些必需品，之后就再也没理会过了。 此时的莫然才是真正的财大气粗，英雄结晶足足卖了1800个能量结晶，所以在他手中已经有了2000多个能量结晶。 尽管莫然各种铺张浪费，但是真正的花销，不过是几个单位能量的零头而已。 这艘浮空艇叫做虚骸一号，速度极快，不过想要抵达熔岩领，仍旧需要15天。 按照任命上的规定，莫然现在已经逾期了。不过浮空艇上的人员，对此都是毫不在意，因为在他们启程的时候，就已经逾期了。 …… 莫然还在享受悠闲时光的时候，熔岩领已经陷入了水深火热中，情况非常不好。 熔岩领的一半边境都与霜冻高原接壤，这是源于贵族割让的土地，都紧靠着霜冻高原。 从地图上看，熔岩领就是贵族的屏障，兽人想要进入人类领地，必须先攻破熔岩领。 到达任命书上规定的期限后，也就是莫然刚启程的时候，贵族联军就退出了熔岩领，不在抵挡肆虐的兽人，这令海伦娜十分头疼。 这并不能怪贵族，因为圆桌议会给出的回应，就是让贵族联军抵挡兽人十天，熔岩侯爵会利用这十天，赶赴熔岩领抗击兽人。 贵族已经按照协议，抵挡了十天的时间，至于熔岩侯爵是否能按时赶到，就不是他们操心的事情了。 至于…海伦娜，她是唯一没有离开贵族，她所代表的贵族是雄鹿公爵，同时也是雄鹿公爵的女儿。 在贵族撤离熔岩领的时候，海伦娜接到了父亲的命令。 命令很简单，就是让海伦娜坚守熔岩领，并在熔岩侯爵上任后，率领所属部队投入侯爵麾下。 公爵说地轻松，海伦娜却是处境艰难，因为她的士兵太少了，只有1200人。所以面对兽人的进攻，只能不断收缩防线。在联军撤退不到3天的时间，就失去了80%领地。 就在熔岩领覆灭之际，荆棘公国出兵了，号称‘兽人终结者’的艾勒，牵制了兽人大军，也让海伦娜松了口气。 可海伦娜还是度日如年，她曾多次写信给父亲要求撤兵，可都被公爵给回绝了，而且态度一次比一次坚决。 海伦娜感觉自己被父亲抛弃了，可她又想不通父亲为何会放弃自己。 海伦娜今年才24岁，就已经是15级战士，这在雄鹿公国已是天才之列。 相比于斗气，海伦娜在统帅上的天赋更加出色。同时，她还很年轻，还有成长的空间。 可兽人不会给海伦娜思考的时间，尽管艾勒牵制了大部分兽人，但还是有很多兽人在熔岩领里肆虐。 海伦娜只能坚守在科伦多小镇，这也是熔岩侯爵城堡的所在地。说是城堡，不过是贵族们用石头，给熔岩侯爵随意搭建的房子。 当初在建设这座‘城堡’时，海伦娜也出过一份力。 那时海伦娜只是感到可笑，同时也为熔岩侯爵感到悲哀。可现在，海伦娜就住在这座可笑的‘城堡’里，并为自己感到悲哀。 此时，城堡正在进行军事会议，不过所有与会人员都是无精打采。 至于…海伦娜，则是在破口大骂，一点没有作为‘雄鹿桂冠’的淑雅。 海伦娜最先骂的，是联军的贵族老爷们。 那群贪婪成性的猪猡们，他们不但撤离了熔岩领，还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包括领民。还美名曰，帮助熔岩侯爵庇护平民。 可惜海伦娜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撤兵之初，她也有着相同的打算，只是公爵的命令，打乱了她的计划。 面对只剩下土地与兽人的熔岩领，海伦娜也是欲哭无泪，因为她现在连补充兵力都做不到。 骂完贵族，海伦娜又开始骂雄鹿公爵，对自己的父亲，海伦娜没有一点尊敬可言。 参与会议的将领，依旧是无精打采，因为海伦娜骂公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并且还要一天骂上数次。 因为海伦娜和她的部队，已经深陷兽人的重围，除了科伦多小镇，整个熔岩领都沦陷了，现在根本没有退路可言。 这也是将领们无精打采的原因，他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是等待兽人的进攻，二是等待死亡降临。 至于作战会议，不过是让海伦娜宣泄愤怒的途径。 章七 海伦娜与熔岩领（中） 骂完雄鹿公爵，海伦娜又开始咒骂熔岩侯爵。她甚至连侯爵的名字都不知道，但这并不能阻止海伦娜对侯爵的痛恨。 最初，海伦娜认为侯爵最多会迟到一两天，可是她一等就是15天，而且至今还渺无音讯，似乎根本不在意这片领地。 熔岩侯爵与雄鹿公爵，就是海伦娜身陷死地的罪魁祸首，而前者责任更多。 骂着骂着，海伦娜心中就涌出了无数酸楚，自己才24岁，还不想死。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去争强好胜了，乖乖当一个花瓶多好。付出了那么多汗水与努力，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不甘啊！ 心中的苦楚，令海伦娜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甚至开始用抑扬顿挫的咏叹调咒骂。她已经不对侯爵抱任何希望了，可就是死，她也不会放过该死的熔岩侯爵。 海伦娜还在高声咒骂，小镇中却突然爆发出阵阵惊呼。 惊呼声，让与会将领收起了无精打采，并坐直了身体。多年的战斗素养，也令海伦娜变得平静如水。 “走，出去看看。不付出数倍代价，兽人休想攻下这里。” 随后，海伦娜带着将领们，从会议室中鱼贯而出。 与预想不同，海伦娜没有看到成片的兽人，只看见了一艘缓缓靠近的浮空艇。 海伦娜悄悄松了口气，因为兽人没有浮空艇，虽然她没有见过浮空艇，却听说过。 不过在传言中，浮空艇都是巨大无比，所以这艘浮空艇的大小，让海伦娜有些疑惑。 浮空艇飞到‘城堡’上空，就停了下来，并从中跳下来一个男人。 不，应该是两人，因为男人背上，还趴着一个女人。女人似乎是第一次尝试这种自由落体，所以伴随着阵阵笑声与尖叫。 在男人快要落地的时候，地面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白骨手掌，接住了男人。完成任务后，手掌又钻回了地面。 这令海伦娜和将领们纷纷变色，因为他们在白骨手掌中，感觉到了浓郁的死亡。 男女落地后，就开始对小镇品头论足，只有男人扔给海伦娜一张手令。 “这就是我的领地？太穷了吧！” 男人看起来似乎对小镇非常不满意。 女人丢给男人一个白眼，说：“你以为哪里都和虚骸一样啊？整个坎多赫兹只有一个虚骸，根本没有可以与之比肩的城市。” 随后，女人也开始认真地观察小镇，最终将目光落到‘城堡’上。 “还真是穷呢，那堆破石头也能称作城堡？我父亲的城堡也要比这个强得多。不过，这里的风景很美呢。” 男人认可地点点头，说：“也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看来需要好好将这里翻新一遍，也不知道钱够不够。” 这对男女，就是莫然和克里斯汀。莫然对于自己的领地，充满了好奇，所以就背着同样好奇的克里斯汀，先一步跳下了浮空艇。 可是领地的样子，实在让莫然大失所望，完全就是乡下的小山村。 这时，海伦娜也看完了手令。带着将领，走到莫然面前，单漆跪地行了效忠礼。 莫然看着单漆跪地的美女将军，想了半天，才明白其中的含义。随后取出三米长的战锤，在美女肩膀上轻轻点了三下。 这个行为引得克里斯汀捧腹大笑，随后莫然也感觉自己的行为很傻，也是尴尬地笑了几声。 至于…海伦娜，更是满脸黑线，随即用生硬的语气介绍自己。 “我叫海伦娜，是雄鹿公爵的女儿。我与我的部队，都将誓死效忠于您。” 莫然不在意地摆摆手，说：“我叫莫然，你们不用弄得这么严肃，随意就好。” 这时，浮空艇已经落到地面，所有人员也走了下来。 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实力强大，还有大魔导师坐镇。这令海伦娜心下欢喜，就算无法赶走兽人，却也自保无虞。 随后，海伦娜领着众人进入了城堡，并简单的介绍了熔岩领的情况，这听得莫然直皱眉头。 莫然无奈地说：“说好的度假呢？我只看到了麻烦。” 然后，莫然转头看向步梵。 “我要冲击超凡，没空理会这些小事。”步梵语气平淡，却是不容置疑。 莫然又将目光移向贝蒂。 “我是来度假的。当然，只要你付钱，我什么都肯做。”贝蒂的语气慵懒且轻佻，仍是不容置疑。 莫然不屑地撇撇嘴：“几个兽人而已，我不过是嫌麻烦罢了。” 莫然目光再次移动，落到了执法者小队队长身上。似乎连续遭受拒绝，令莫然感到非常不爽，所以此刻的目光，就如利剑一般。 队长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他可是听说过，莫然一锤砸死圣域的事迹，怎敢拒绝？ “殿下，您的意志所向，即使我的长剑所指。” 队长说地慷慨激昂，莫然却是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可是…你貌似没什么用啊！” 这让队长的表情，变得十分尴尬。 相比于如同儿戏的会议，外面的景象更吸引海伦娜。因为在浮空艇落地后，便不断有魔法傀儡卸载物资。 卸载的货物已被堆成了小山，就体积而言，已是数倍于浮空艇。可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甚至连士兵，也被组织去卸载货物。 “海伦娜！” 听到呼唤，海伦娜才回过神，发现莫然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领主大人，有何吩咐？” 莫然说：“集合你的部队，带我去看看兽人。” 海伦娜本能就要拒绝这近乎儿戏的命令，可想到这是对方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她便咬了咬呀，来到兵营开始集结士兵。 部队很快就完成了集结，不过还是让莫然大失所望。 虽然没有与兽人进行过正面交战，可海伦娜还是与小股兽人进行过交锋。所以士兵数量已经不足千人，其中还有300多伤员。 看着眼前的500残兵，莫然可谓是兴致缺缺，因为自己只要随意召唤几十个骷髅，就能碾压这些士兵。所以，莫然决定还是自己去碾压兽人吧。 至于…这些部队，莫然也不准备浪费，带出去溜溜也好，起码要让他们见识到领主大人的英明神武。不然，只有自己表演而没有观众，那将是何等的寂寞如雪啊！ 章七 海伦娜与熔岩领（下） 可最终，莫然只带走了80多人。因为剩下的士兵都是步兵，用两条腿跑路，实在是太耽误时间了。 不过这也让海伦娜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以为莫然真的只是去看看兽人。 其实海伦娜的部队非常精锐，普通士兵也有5级老兵的水准，在普通公国中，已经是最顶级的水准了。 不过莫然的眼光实在太高了，或许只有成建制的大骑士，才会被他当成部队。 有海伦娜带领，莫然很快就来到了兽人营地。 这个营地大概有3000兽人，也是小镇周围唯一的兽人部队。 海伦娜一直是靠熟悉的地形与兽人周旋，最大的战果，不过是蚕食了数支兽人小分队。所以总体而言，兽人要比海伦娜强大的多。 海伦娜还没来得及介绍营地的情况，就见莫然取出一支标枪，丢向营地。 随后，营地中升起了一个巨大的火球。这个行为直接捅了马蜂窝，大量兽人涌出了营地，然后向众人冲了过来。 莫然不知在何时脱离了大部队，正缓缓走向兽人。 海伦娜怔了怔，然后心中就是大恨，不断咒骂着莫然。不过她面上不显，一挥手便要下达冲锋的命令，却被执法者队长拦了下来。 “殿下有令，让我们原地待命。” 海伦娜一把甩开队长的手，说：“难道看着他送死？” 队长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可他的表情却是非常肃穆：“殿下的威能，岂是你尔等可以估量的。” 海伦娜刚想嘲讽，战场情形就是大变。 随后，海伦娜和队长都被惊地闭不上嘴，将领和士兵则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甚至有人跳下了战马，开始祈祷…… 兽人已经冲到莫然身边，可不见莫然有任何动作，那些靠近的兽人就开始腐朽、枯萎，最后变作累累白骨。 不过这还没完，因为那些骸骨在倒下后，又挣扎着爬了起来，继而挥舞着屠刀冲向了兽人。 至于…兽人，他们只能在骷髅的屠刀下瑟瑟发抖，因为这些骷髅最低都有高级职业者的水准。 兽人的攻击不过持续了几分钟，就彻底崩溃了，开始四下逃散，可真能逃出去的兽人，却是寥寥无几。 莫然则是一脸的淡然，正不断散发着死亡之力，用以冲刷兽人。 这虽然会令消耗成倍提升，也无法对强者产生效果，但是用来欺压弱小，再合适不过了，至少不用莫然那锤子一个一个去砸。 莫然回到山坡时，海伦娜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看到莫然身后，2000多个达到高级水准的骷髅，海伦娜只有目瞪口呆，因为光凭这些骷髅，就足够赶跑熔岩领的兽人了。 这时，海伦娜终于明白了父亲用意，侯爵根本不需要任何帮助，留在熔岩领不过是为了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莫然可没时间给海伦娜发呆，自己的时间何其宝贵。就连碾压兽人，也被莫然视为浪费生命，因为兽人连一个奖励的都不会掉落。 至于营地中的物资，莫然更是看不上眼，在见识过女皇的王座后，他心中只剩下一个计价单位，那就是能量结晶。 “走，去下一个兽人营地。” 回过神后，海伦娜有些不知所措，在思考片刻后，就领着莫然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海伦娜领着莫然，身后是80多人的骑兵队伍，骑兵后面是白骨组成的洪流。 海伦娜根本不知道哪里有兽人营地，因为她只了解这一支兽人的动向。 不过在见识到莫然的强大后，海伦娜根本不敢说不。这倒不是因为惧怕，海伦娜只是想在莫然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海伦娜的想法很简单，父亲让自己来抱大腿，总不能被大腿一脚踢开吧。 如果自己连兽人动向都不知道，那还有什么价值可言？或许自己可以进行**？可是…… 好在熔岩领的兽人非常多，即便海伦娜只是随便找了个方向，可还是在半个小时后，遇到了一个兽人营地。 这也令海伦娜送了口气，不过莫然却没有关注这么多，在看见营地的同时，白骨大军就发动了冲锋。 这个营地只有千余兽人，战斗还没打响，兽人就已经被屠戮一空，随即白骨大军壮大到3000多个。 然后，莫然开始向下一个营地进发，海伦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带路。 直至午夜，莫然才开始返回小镇，不过战斗并没有结束，因为骷髅被他分成了几十支小队，向熔岩领各个角落进行扫荡。 这一晚上，莫然一共扫荡了六个兽人营地，骷髅更是达到了万余只。同时，莫然加大了死亡之力的输出，可以维持骷髅三天所需。 莫然相信这三天，一定会给兽人们，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记忆。 归程中，整支队伍都是静悄悄的，就连执法者队长都不例外，他们完全被莫然的强大震撼了。 单单是复苏的骷髅，就足以扫平数个公国了，这种力量已经可以左右帝国层次的战斗了。 更过分的是，莫然从头到尾都没出手，即便复苏了上万骷髅，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所以，在海伦娜和队长眼中，莫然不但强大，而且还深不可测。就连见过无数强者的队长，也看不出莫然的深浅。 莫然的确没有用尽全力，因为熔岩领总共也就4w多兽人，这些骷髅已经足够应对了。不过死亡之力的剧烈消耗，也让莫然的体力值见了低。 当然，莫然可以使用怒火中烧补充体力值，或许只要在用用力，兽人就会被赶出熔岩领。 只是…刚刚与海伦娜的交谈，令莫然的心情变得十分恶劣，不过这与女将军无关。 两人的交谈，主要围绕着熔岩领与兽人，随后又说到了艾勒出兵牵制兽人。 莫然唯一的感觉就是多事，想到艾勒其实是在帮助自己，而且双方都是老相识了，那么自己没理由不去帮艾勒解决兽人这个小麻烦。 可是想到要与克里斯汀分别好几天，莫然心情就是极度不爽，自己是来度假的，可不是来给贵族们解决麻烦的。 想到那些拍了拍屁股，就离开了熔岩领的贵族们，莫然心中就是磨刀霍霍。都怪这些该死的贵族，要是他们在多抵抗几天，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 莫然可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因为所有的行程，都是圆桌会议安排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即便是自己迟到了，贵族也应该找圆桌议会理论去，而不是将兽人放入自己的领地。 最可恶的，是这些贵族还卷走了自己财富和领民，尤其是在海伦娜添盐加醋的控诉下，这些贵族简直是万恶不赦。 莫然对财富和领民都不在意，只是随着海伦娜的谴责，感悟之心渐渐产生了共鸣…… 章八 每个人的烦恼（上） 返回科伦多小镇时，小镇仍是灯火通明。浮空艇已经返回了虚骸，可留下的物资却堆满了整个小镇。 士兵和为数不多的镇民，都被组织了起来，整理着海量的物资。 不过小镇最大的变化，是一座正在不断长高的城堡。城堡是由虚石生长而成，而且自带聚能效果，其效果要比训练庄园强大得多。 在所有物资中，就属这批虚石最为珍贵。其实只要在虚骸巨塔上，随便撬下来一块石头，就能当作传世之宝。 可惜，就是传奇职业者的攻击，也无法破坏虚骸分毫，因为虚石是坎多赫兹最为坚硬的物质，是女皇亲手炼制而成。 回到小镇后，莫然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至于海伦娜和她的士兵，都被交给了莫然的助理，一个叫做温媛的女法师管理。 莫然还明确表示，不会使用自己的士兵去作战，这令海伦娜心中很不是滋味。 自己训练多年的精锐部队，直接被当作了杂鱼和苦力，或许还可以客串一下观众。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海伦娜不用在面对麾下士兵的死亡了。 海伦娜很快就找到了领主大人的助理，这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女法师，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容貌都非常精致。 此时，女助理正哼着歌，声音温温糯糯的很好听。同时，悠扬的曲调令所有人都充满干劲，所以小镇正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连工作效率也在无形中提高了几分。 一曲完毕，海伦娜才向女助理说明了来意。 “你好，我是海伦娜。侯爵大人让我听从你的差遣，不知道都需要我做些什么？” 女助理柔和地笑笑，说：“需要你的地方太多了，比如说这里的环境，根本配不上主人的身份，所以先将小镇推平吧。对了，我叫温媛，很高兴认识你。” 或许是受到了莫然的影响，海伦娜即便听到了不合理要求，也没有立即反驳。 “呃…那个，推平了小镇，士兵与平民住在哪里？” 温媛淡定地说：“我们带来了大量的物资，其中就有魔法屋，这可要比那些简陋的木屋，好得太多。” 海伦娜点点头，虽然没见过魔法屋，不过跟魔法沾边的东西，想来也不会太差。 随即，又弱弱地问了一句：“侯爵大人还有什么命令么？” 看到海伦娜谨小慎微的样子，温媛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主人才不会理睬这些小事呢。” 收住笑容后，温媛认真地说：“主人和几位大人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他们根本不会在乎这里的任何东西，领地也不例外。” “比如说推平小镇，只是我下达的命令，目的不过是为了建造一个更加舒适的环境。所以你没必要这么拘谨，只要对主人有利的事情，你都可以尝试去做。” “即便失败了，那些大人物也不会在意，而且主人有一种能力，可以感受到我们的忠诚。再说，我们又不能帮助主人战斗，除了使用这种方式，又如何表现自己的价值呢？” 对于善意的提醒，海伦娜表示了感谢，可她还是感觉很苦恼。因为自己除了战斗和统帅士兵外，似乎就没有任何优点了。 看着表情迷茫的女将军，温媛也是摇摇头，当初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在莫然压迫激流佣兵团时，温媛就已经将莫然放在了一个很高的位置。可是进入虚骸后，温媛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莫然。 本以为自己可以帮助莫然处理一些麻烦，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麻烦可言。或者说，对方眼中的麻烦，根本不是自己能处理的。 比如兽人，就是莫然眼中的小麻烦，但是自己只能望洋兴叹。 同时，温媛还知道空间也非常重视莫然，因为在成为对方的随从后，自己的任务就变成了协助莫然。这给温媛的感觉很奇怪，就像莫然雇佣自己，却是空间在买单。 可最主要的是，莫然根本没有雇佣自己，而是自己在向对方寻求庇护。 所以温媛时时刻刻都在表现自己，而且是非常努力地在表现自己，就连徐峰亦是如此。 不说以上种种，单是跟在莫然身边，就有无数好处。比如在虚骸生活那十天，魔力增长速度赶上了平时的几个月，这根本无法用奖励点来衡量，就算衡量也要用单位能量。 可是想到自己的价值，温媛就叹了口气。实在不行，那就只能…… 莫然可不知道属下们的烦恼，他此时正在克里斯汀的魔法屋外绕着圈子，考虑要不要做些什么。 只是刚刚下定决心，还没推开房门，就听到魔法屋内传来了两声狼嚎——这是哈士奇的叫声。 莫然似乎中了人类定身术，身体瞬间僵直在那里，然后落寞地向自己的魔法屋走去。 莫然的身影刚刚消失，魔法屋的大门就被打开了，随即伸出了克里斯汀小脑瓜，并且还在四下张望。 见没有人后，克里斯汀就兴冲冲地对哈士奇叫道：“你输了，莫然根本不在外面，明天你要给我做地行龙肋排。” 哈士奇打了个大大哈欠，当即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见大狗没有回应，克里斯汀怎肯罢休，伸出纤纤素指就开始戳狗球…… 回到魔法屋，莫然便是长吁短叹，他酝酿多日的勇气，就此烟消云散，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头。 哈士奇已经成为他人生路上的最大绊脚石，可自己却拿大狗没有任何办法，或许应该给它找一条母狗？ 莫然随即把这个诡异的想法甩出脑外，以哈士奇的能力，想要母狗还不是手到擒来。 随后，莫然开始思考大狗的弱点，除了等级低外，似乎是无懈可击。 不！还有一个弱点，那就是贪吃。可是该怎么去运用呢？或许可以用美食去贿赂一下？ 莫然的苦恼，他的属下们都不知道，然而莫然也不打算让他们知道。自己害怕一条狗，说出去都丢人…… ps：看在加更的面子上，丢几张推荐票可怜可怜我吧！不然我很没有动力啊！ 章八 每个人的烦恼（中）加更 莫然辗转反侧之际，城堡正在不断生长。这种成长只需要一天就会完成，然后便能安心入住了。 除了家具，城堡的设施可谓是一应俱全，甚至都不需侍女，因为它自带魔法人偶。 随着城堡的成长，小镇也结束喧闹。 即使拥有大量魔法造物，小镇的建设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因为这里的人口实在太少了，领民只剩下不到800人，而且还都是老弱病残。 推平一些老旧房屋后，海伦娜也回到了自己的新住处——魔法屋，这是一座刚刚建成的魔法屋。 魔法屋原本是个一米见方的箱子，在法师插入一颗魔法水晶后，就开始舒展，最终变成了一座占地50多平方米的房屋。 魔法屋的建成，前前后后用时不过几分钟。海伦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魔法造物，一双棕色的大眼睛异彩涟涟。 虽然雄鹿公国也有很多法师，但是他们的魔法与研究，基本都与战争息息相关，很少有这种关乎生活的造物。 魔法屋内设施齐全，给海伦娜一种家的感觉，而且魔法屋比家还要舒适，因为这里的设施，全部依靠魔法驱动。 想到魔法水晶，海伦娜就是暗暗心惊。一颗魔法水晶的售价在500金币左右，魔法屋每三天就会消耗一颗魔法水晶。 小镇中建设的魔法屋，少说也有千余座，光是魔法水晶的花费，就已经超过雄鹿公国一年的收入了。 随后，海伦娜自嘲地笑笑，侯爵大人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去操心。 海伦娜奔波了一个晚上，现在已是筋疲力尽，泡了个热水澡，就在舒适的大床中进入了梦乡。 卸下重担的海伦娜，睡得无比香甜，最后是被敲门声所惊醒。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海伦娜迅速整理了自己，当即变回了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开门的同时，还在不断告诫自己不要懈怠。 来人叫做徐峰，是侯爵大人另一名追随者，为人非常低调，如果不去刻意关注，你甚至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主人让我通知你前往餐厅用餐。” 海伦娜应了一声，便跟了上去。餐厅同样是魔法屋，只是要高级得多，可以在这里用餐的人并不多。 海伦娜通过观察，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些人的关系。 其中坐在主位上的有三个人，分别是莫然、步梵和贝蒂，他们都可以视为熔岩领的主事者，不过他们基本不管事。 真正管事的，是坐在副位上的两名追随者与执法者队长，他们才是熔岩领的真正管理者。 除此之外，餐厅中还有侯爵的贴身女仆和魔宠。不过这一人一宠，与侯爵的关系就很微妙了，侯爵对待女仆可谓是千依百顺。 至于…魔宠，给海伦娜的感觉很奇特。侯爵的魔宠虽然只有6级，却能口吐人言，而且还有着不俗的智慧。 此时在餐厅中，这只黑白相间的漂亮大狗，正如同人类那样，坐在椅子上，用刀叉切割着食物…… 看到海伦娜进入餐厅，莫然便招呼道：“坐，随便吃点，一会我们就要出发了。” 海伦娜入座后，就询问道：“是要继续剿灭兽人么？” “不，我们要前往荆棘公国，去见见我的老朋友艾勒，顺便解决一些小麻烦。” 说完，莫然就将脸转向克里斯汀，质疑道：“你确定这些烤肋排是哈士奇做的？” 不等克里斯汀开口，哈士奇便嘲讽道：“你还好意思问，居然都不带厨子来，难道要我饿肚子么？” 莫然一脸尴尬：“我哪里知道这里会这么荒凉，连个厨师都找不到。” 哈士奇还要嘲讽，却被克里斯汀一下抱进怀里：“好啦，不要闹了。刻耳柏洛斯手艺很好的，在浮空艇上的时候，就经常给我烤鸟吃。” 莫然将信将疑的尝了一口，发现肋排果真是出奇的美味，只是当他诧异地抬起头后，心情再次变得无比恶劣。 因为哈士奇正一脸享受地在克里斯汀怀里拱啊拱，而且狗头正好处于克里斯汀的胸前。 莫然现在是赤裸裸的嫉妒，尤其想到哈士奇昨晚与克里斯汀共处一室，就会感到头上有点绿。 他现在可不会把哈士奇当成一条狗，它对人类的感情非常精通，无聊时甚至会对女性品头论足，并给自己灌输一些非常邪恶的思想。 如果只听哈士奇的言论，你绝对会将它当成久历花丛的老手，而非纯正善良的大狗。 看到哈士奇嘲讽的眼神，莫然心中有一些东西，开始坍塌破碎，随即撸起袖子，恶狠狠地啃起了地行龙肋排。 不过在座的众人，都是见怪不怪，在浮空艇上的半个月，莫然每天都会暴躁几次。在场唯一受到影响的，只有新加入这个小团体的海伦娜。 不过海伦娜很精明，所以只是眼观鼻，鼻观心。 早餐就在克里斯汀的欢声笑语，与莫然的暴躁中度过了。 随后，莫然带着海伦娜离开了小镇，随行人员只有海伦娜和她手下的六名将领。 其实，莫然也想带更多士兵为自己呐喊助威。可惜小镇人力不足，所有士兵都在忙于建设，莫然最终只抓了几个无所事事的将领，作为壮丁。 莫然此行是要前往荆棘公国与霜冻高原的交界处，因为艾勒在那里拖住了兽人的主力。 霜冻高原环境过于恶劣，并不适合人类生存，而且资源过于贫瘠。所以居住在那里的兽人，每隔几年就会对人类国家发动攻击。 霜冻高原只有两条通往人类领地的道路，一个是荆棘公国，另一个就是莫然的熔岩领。 不过因为艾勒的存在，所以兽人这些年主攻的方向都是熔岩领。而且贵族的自私自利，导致兽人不断壮大，最终令局势变得无比糜烂，这才有了地方贵族向圆桌议会求援。 荆棘公国距离熔岩领并不近，骑马日夜奔行也要两天时间。不过神奇的魔法造物，令莫然无需承受舟车劳顿之苦。 ps：看在加更的面子上，丢几张推荐票可怜可怜我吧！不然我很没有动力啊！ 章八 每个人的烦恼（下） 莫然现在乘坐的，就是观光虚骸时所用的魔法马车。 获得舒适的同时，也降低了速度，因为这个马车本就是用来观光的，而且因为使用了空间技术，所以造价不菲。 就是莫然也会感到肉疼，因为虚骸给的价格是50单位能量，而且还是成本价。 其实这个价格并不贵，带有空间属性的物品，至少都是史诗级别的物品，等同于c级评价物品。在拍卖行中，c级物品最少也要100单位能量。 莫然购买这辆马车，本意是想带着克里斯汀外出游玩。可惜天不遂人愿，马车的第一批客人，竟是一群乡下的土包子。 看到海伦娜与将领蹑手蹑脚的模样，莫然就忍不住叹息。他感觉自己根本不像是一名领主，更像是一个保姆，每天都要忙着帮别人擦屁股，最后还要自掏腰包建设领地。 莫然并不在乎那点小钱，可就是感觉不爽，总感觉自己吃了大亏…… 莫然前往荆棘公国时，艾勒也不好过。 艾勒与兽人的战斗，最初是一路高歌猛进。可是很快就遭遇了兽人主力，虽然只有两万，却全是精锐，而且为了钳制自己，居然派出了三名圣域。 面对三名圣域，艾勒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同时，他麾下士兵只有一万人，更是无法与兽人军团抗衡。 好在兽人对艾勒也有所忌惮，所以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可艾勒还是感觉到愤怒，想当初自己所过之处，兽人皆是望风而逃。 这些年，因为荆棘公国建立，与争夺教导者称号，艾勒已经很少领军作战了。没想到只是几年时间，兽人就已经可以无视自己了。 想到熔岩领的状况，艾勒就是暗暗心焦。 因为身为教导者的关系，艾勒一直在关注莫然与步梵的动向，直至半个月前，他得知莫然成为了熔岩侯爵。 虽然不知道熔岩领现状如何，但是想来也不会太好。莫然的强大艾勒是深有体会，可双拳毕竟难敌四手，而且在战争中，个人武力会无限缩小，或许只有魔法才能左右战争走向。 艾勒已经通过荆棘公爵的信息渠道，得知莫然没有属于自己的军队。这次率军队前来，主要是为了弥补自己过去的冒失。 可是面对三名圣域和两万兽人精锐，艾勒犹豫了。他根本不敢失败，荆棘公国最强的奴隶军团，全是被自己的威名所镇压。如果自己败了，势必会引起奴隶军团的反弹。 再者，荆棘公国刚刚成立，缺少底蕴，根本承受不起沉重的打击。 在艾勒还在纠结的时候，军营忽然出现了骚动。 艾勒一怔，随即踏出了帐篷，就见远处出现一道由骷髅组成的洪流。 艾勒看得心惊肉跳，因为洪流的威势，根本不是自己所能阻挡的。 不过骷髅们无视了人类，与军营擦边而过，随后直接撞上了兽人的大营。 兽人虽然早有准备，却也顶不住前仆后继的骷髅。在这危急的关头，大营中飞出了一名圣域强者，只见他全力一击，就击碎了数十只骷髅。 这引起了阵阵的欢呼，并激发了兽人的斗志。可欢呼还没结束，就见一支赤红色的标枪，出现在圣域强者面前，然后是剧烈的爆炸。 爆炸结束后，空中就落下圣域强者的半截尸体。这个落差，令兽人直接丧失了斗志，继而被骷髅洪流淹没。 军营中的人类，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连艾勒都不例外。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进军营。 “嗨，艾勒，好久不见。” 看到站在马车上的莫然，艾勒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脸上甚至挂上了献媚的笑容，可是不管怎么看都很僵硬。 “大人，您这是…？” 莫然指了指兽人大营，说：“过来看看你，顺便帮你解决一些小麻烦。” 艾勒的笑容更僵硬了：“大人，您的熔岩领呢？” 莫然一脸晦气地说：“糟透了，可是我哪有时间去一点一点清理兽人。解决完这个小麻烦，你就跟我去霜冻高原转一转。” 这时，兽人大营又爆发出两团强大的气势，显然是剩下的圣域强者坐不住了。 看到有人升空，莫然取出‘七头蛇蜥的利齿’丢了过去。圣域强者早有准备，竖起一面重盾挡在身前。 只是‘七头蛇蜥的利齿’拥有卓越穿透，根本不是普通盾牌能抵御的。标枪瞬间洞穿了盾牌，并击碎了圣域强者的脑袋。 另一名圣域被吓破了胆，哪敢继续滞留在空中，往兽人中一躲，就不见了踪迹。 艾勒擦了擦冷汗：“好的，大人，我这就让部队做好准备。” 莫然摆摆手，说：“不用，我只需要你来指路。至于这些累赘，就留在这吧。” 看到莫然随手灭杀两名圣域，艾勒哪敢违背，叫来自己的副官，开始进行安排，随后登上了莫然的马车。 艾勒早就做好了面对莫然的准备，只是莫然震撼人心的出场方式和强大，又一次惊吓到了艾勒。 只不过这次有兽人吸引莫然的仇恨，所以艾勒免于被莫然谈心。 进入马车后，艾勒先是惊异于空间的大小，随后发现这里还有7个人，不过此时都是目光呆滞。 艾勒瞬间就认出了海伦娜，对方也是这片区域中少有的天才，就是没见过，也会有所耳闻。不过相比于艾勒，海伦娜只能算是后起之秀。 不过双方的关系还不错，因为雄鹿公国与荆棘公国签订了互助条约，是荆棘公国唯一的盟友，同时两位公爵的私交也不错。 在后辈面前，艾勒自然要摆出应有的姿态。可艾勒还没来得及矜持，莫然就进入了马车，当即又变回了一脸献媚。 成为教导者后，艾勒的三观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比如他的座右铭，就变成了‘不要尊严，只要脸面’。 不要尊严是指面对强者，只要脸面是指面对弱者。艾勒或许可以在强者面前卑躬屈膝，但如果有弱者敢于指指点点，那么艾勒不介意找对方秉烛长谈。 “大人，接下来的行程，该如何安排？” “哪里兽人多，就去哪里。对了，避开那些资深强者。”莫然想了想，又问道：“那个…霜冻高原不会隐藏着传奇吧？” 艾勒信誓旦旦地说：“大人放心，兽人根本没有传奇，连资深强者都没有，就是圣域也不会超过十个。您此去霜冻高原，兽人必会闻风丧胆。” 莫然点点头：“那就好，这次主要是给兽人一个教训，让他们以后不要在骚扰我的领地。” 艾勒称赞道：“大人，您实在是太仁慈了。如果我是您的话，肯定会将兽人赶尽杀绝。” 艾勒的转变，似乎让莫然有些不适应，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只是嫌麻烦而已。” “大人，您太谦虚了。”…… ps：看在加更的面子上，丢几张推荐票可怜可怜我吧！不然我很没有动力啊！ 章九 位面与兽人（上） 随着海拔的升高，温度也在逐渐降低，冰雪随处可见。 霜冻高原环境的恶劣程度，着实超乎想象。在莫然的认知中，高原就是在贫瘠，也应该有着植被的覆盖。 可事实不同，霜冻高原遍地都是冻土，植物根本无法生长，霜冻之称可谓是名副其实。 以莫然浅薄的知识根本无法弄懂，为什么在没有植物的情况下，还会有生物存活。他们吃什么？难道吃冰雪么？ 同时，莫然也明白了所谓的贫瘠，人类即使攻占了这里，也无法在这里生存。 在进入霜冻高原的第二天，莫然一行才遇见第一个兽人部落。 部落很小，估计连500人都没有，瞬间就在白骨洪流中，支离破碎了。 不过这个部落还是吸引了莫然的注意，因为部落与附近的土地，都处于一个力场之中，使得这里温暖如春。 走进部落后，莫然就找到了力场的源头，那是一座雕像，位于部落的正中心。 雕像中是一个兽人与一只不知名的野兽，雕像的制作手法非常粗劣，可看起来又会感到很传神。 雕像正散发着一股非常晦涩的能量波动，维持着力场的运行。力场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改变环境，让力场中变得温暖如春。 这让兽人有了可耕种的土地，不过力场的范围非常有限，就是维持500人的消耗也非常勉强，最多只能做到让他们不至于被饿死。 莫然饶有兴趣地围着雕像，转着圈子。 看到莫然兴致勃勃的样子，艾勒就殷勤地介绍，道：“这是兽人的先祖雕像。兽人和其它智慧种族不同，他们同时拥有两个信仰，除了信仰兽神外，还会信仰自己的先祖。” 莫然指了指力场，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兽人称呼这个力场为‘先祖的庇护’，至于原理我也不清楚，因为只要失去兽人的祭拜，雕像内的力量就会消失，所以难以研究。”艾勒侃侃而谈。 莫然伸手按向雕像，想要进一步感知其中的力量。却见雕像浮现出一道虚影，继而发出了一声咆哮。 咆哮有着非常尖锐且晦涩的力量，似乎可以直接攻击灵魂。莫然和艾勒只是神色微变，海伦娜和将领却被咆哮震翻，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至于附近的骷髅更是不堪，直接被震散了灵魂之火，成片的倒下。 艾勒反应迅速，在虚影出现的同时，便拔出佩剑冲了过去。可是还没靠近，雕像就出现了裂痕，继而碎落一地。 艾勒两步蹿到莫然身边，关切地问：“大人，您没事吧！” 莫然摇了摇头，向四周望去。看见海伦娜和将领都挣扎地站了起来，只是有些虚弱，同时力场也消失了，呼啸的寒风又开始肆虐。 随后，莫然将目光移回掌心，那里是烙印所在的位置。刚刚触摸雕像时，烙印就变得灼热无比，然后是虚影的出现。 或许别人会以为虚影是在攻击，可莫然却知道虚影是在害怕，它只来得及的咆哮一声，就被烙印吸了进去。 然后，空间传来了提示。 “回收低浓度神性成功，给予800奖励点。” 这些奖励点对莫然来说，不过是毛毛雨，只是烙印的反应，令他非常诧异。因为这是莫然第一次，在物质位面获得奖励点。 随着莫然的成长，空间逐渐解锁了一些重要的知识。相比那些有形有质的东西，这些知识才是无价之宝。 因为，在强大到一定程度后，外物的作用越来越小，只有知识才能让自己继续前行。 比如规则，比如无尽宇宙的形态，这些都是知识，或许你只需要弄懂其中的一小部分，就会拥有挣脱位面枷锁的能力。 同时，与哈士奇的相处，也使莫然知道了一些看似无用，却互有关联的知识。所以现在的莫然，对位面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在无尽宇宙中，数量最多的是物质位面，这也是无尽宇宙的基石。物质位面已经多到了无法计数的程度，他们或许各有特点，本质却是相同，这是源于物质的单一性。 不管物质展现出任何形态，在还原到足够小的微粒时，都会变成相同的形态，所以物质是单一的，同时也是稳固的。 除了物质位面，还有很多珍贵而又稀少的位面。比如能量位面、幻想位面，以及传说中的时间位面与命运位面。 能量位面很好理解，就是由能量构成的位面，那里是生命的禁区，只有进化成能量生物后，才能涉足一二。 其实在能量位面与物质位面之间，还有半能量位面。不过它们一般都被称作元素位面，比如说四大古元素位面，那里的物质已经能量化了，而且能量形态十分单一。 同时，在元素位面中，还孕育着一种非常特殊的生物，它们是由能量与物质构成，被称作元素生物。 如果只从形态来看，元素生物与超凡生物基本没有区别。所以即便是初生的元素生物，也拥有强大的力量，而单一且纯粹的能量，使它可以碾压普通超凡生物。 不过元素生物并非自然孕育的生物，是由位面力量凝结而成，所以非常稀少。 至于幻想位面，就是莫然所经历试炼世界。这是一种完全莫名其妙的位面，所运行的规则甚至与无尽宇宙相驳。 普通生物根本无法适应幻想位面的规则，同时位面意识也极度排外。所以就是不朽者，也不会轻易踏足幻想位面。 命运位面和时间位面，只是法师们的一种猜想，不过时间位面的存在，已经得到了证实。因为大学者奥西多，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无尽宇宙原生生物。 不过奥西多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无尽宇宙包含了无数的时间点，每个时间点都是一个单独的位面。 随后，许多强者都使用了奥西多方法，穿越了时间长河。他们或许成功了，或许失败了，却没有人能再度返回，即便是知识渊博的奥西多，也无法返回自己所在的时间点。 这是源于时间的特性，如果说物质的性质是单一、坚固，那么时间的特性就是不可逆转，时间位面亦是如此。 ps：看在加更的面子上，丢几张推荐票可怜可怜我吧！不然我很没有动力啊！ 章九 位面与兽人（中）加更 虽然无尽宇宙拥有多种位面，但是梦魇与梦魇空间只关注幻想位面。至于原因，莫然虽然有种种猜想，却也无法证实。 不论原因是什么，梦魇战士的存在意义，就是活跃在各个幻想位面中。物质位面对梦魇空间而言，只是作为培养战士的基地，和收集资源的矿场。 以梦魇空间的伟力，即使将整个物质位面彻底分解回收，莫然也不会感到惊讶。 可是空间刚刚迫不及待的行为，令莫然非常诧异，因为它并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进行了回收。 不过莫然也就是诧异一下，因为不管空间想要做什么，自己都无法抗拒。但这也让莫然的心情好了一些，至少自己不是白来一趟。 接下来的数天，莫然一直在霜冻高原上扫荡，十多个部落在骷髅大军的铁蹄下，灰飞烟灭。杀死的兽人，已经接近万人。 兽人的抵抗出乎意料的弱，因为霜冻高原的环境根本不适合作战，兽人也是如此。 其次是部落中的青壮并不多，基本以老弱病残为主。虽然兽人可以做到全民皆兵，但是战力上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莫然也是通过艾勒的介绍，才了解霜冻高原的真实形态。 兽人一族在女皇横空出世，百族被镇压后，就开始走向没落。 第二次魔法战争使兽人族变得无比虚弱，而兽神的陨落让兽人一度失去了信仰。 第二次魔法战争结束后，百族只剩下坎多赫兹一半的大陆，这根本不够所有种族的栖息，所以在百族内部，爆发了十分残酷的战争。 当年的百族，如今已经灭绝了大半。如果不是因为异位面入侵，使人类与百族的关系稍有缓和，一些异族被允许进入人类大陆，恐怕被灭绝的种族只会更多。 霜冻高原这支兽人，也就是在那个时期，迁移到了人类大陆。那时的兽人，已经走在了灭绝的边缘，不但失去了自己文明与传承，连新的兽神都迟迟没有出现。 当时，坎多赫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支兽人，散落在各个人迹罕至且环境恶劣的地方，依靠祖先的庇护苦苦挣扎。 随着人类不断发展，兽人只能继续迁移，直至来到了的霜冻高原。 霜冻高原已经贫瘠到，任何智慧生物都不屑一顾的程度。同时，这也让兽人很幸运地躲过了深渊入侵，并得以壮大。 不过霜冻高原实在太贫瘠了，而且先祖的庇护也有极限，所以壮大戛然而止，从此再无寸进。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五次魔法战争，虽然人类步入了魔法文明，却也使人类变得四分五裂，最后成为各自为政的局面。 这让霜冻高原的兽人看到了机会，并走出了高原，开始小心试探着周围的国家。 “经过千年的演变，就发展成了现在这种情况。只要兽人壮大到了极限，就会向周边地区发动进攻。” “我们不是没考虑过彻底铲除兽人，只是贵族太注重利益了，而且普通士兵也难以适应高原的环境，所以才一直维持着当前的局面。” 艾勒用无奈地口气，结束了介绍。 听完艾勒的讲述，莫然对兽人的怨气也消散了，他与兽人之间，并没有仇恨可言，而且了解了兽人的历史后，也能理解兽人的行为。 不过理解归理解，莫然还是讨厌麻烦，虽然最近的生活看似悠闲，他却会感到非常紧迫。 因为莫然了解空间的原则，所以知道梦魇战士的归宿就是战场，没有例外。只怕在这段悠闲的时光结束后，将会面对更加残酷的战斗。 尤其在莫然新获得的知识中，有一部分是关于空间敌人的。当时莫然大吃一惊，根本无法想象如此伟大的空间，也会存在无法消灭的敌人。 莫然或许能碾压位面土著，但是面对空间的敌人，仍会感到自己的渺小。 就是步梵，也同样认为战斗不可避免，而且认为他们会前往真正的战场。 所以莫然格外珍惜这段悠闲的时光，想用这段时间去陪伴克里斯汀。在此期间，任何制造麻烦的家伙，都会遭到无情地镇压…… 兽人军队的溃败与一些部落的覆灭，让兽人进入了高压状态。不但派出军队去探明情况，还将分散的兽人部落，迁移到了大雪山。 大雪山是霜冻高原的最深处，也是霜冻兽人的圣地，因为这里建立着兽神殿。 即便以霜冻高原的贫瘠，兽神殿依旧建得雄伟壮观。兽神殿中十分空旷，只供奉着一座兽神像。 神像虽然只是用普通石头雕刻而成，可那苍劲的刻痕，却带着最虔诚的气息。 在神像下面，匍匐着一个老兽人，他正在向兽神祈祷，可眉头上的忧色，怎么也舒展不开。 这时，神殿中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随即一个铁塔般的身影，笼罩了老兽人。 “大长老，兽神还没有回应么。” 老兽人艰难地爬了起来，摇了摇头：“塔纳，派出了军队，有消息了么？” “没有，还没有一支军队返回大雪山。”塔纳瓮声瓮气地说道。 老兽人的语调，变得极为苦涩：“那么族人呢？都迁移回来了么？” 塔纳挠了挠头，说：“除了一些顽固的家伙，基本都来了。” 老兽人叹了口气：“通知所有人，做好战斗的准备，我想人类快要到了。” “人类？怎么可能，那些弱小的猴子，根本无法踏足霜冻高原。” 难以置信的塔纳提高了嗓门，使整个神殿都在回响着他的声音。 老兽人并没有理会塔纳的问题，而是缓缓地说：“兽神已经有20天没有回应我的祈祷了，我能感到兽神的注视，可却没有收到一点回应。” 塔纳如铁塔般的身躯，开始颤抖：“难道兽神抛弃了我们？” “兽神只是我们的神，却不是整个坎多赫兹的神。”老兽人的眼中，全是悲哀。 塔纳根本听不懂老兽人的话，所以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忽然，大雪山响起了警报…… ps：看在加更的面子上，丢几张推荐票可怜可怜我吧！不然我很没有动力啊！ 章九 位面与兽人（下） 现兽人异常虚弱后，莫然开始不断深入。 可在此之后，除了遇到几支兽人的小部队外，莫然就再没遇到过兽人了。即便是兽人部落，也都是人去楼空。 莫然已经做到了震慑兽人，不过直觉告诉他，继续深入会有不错的收获。 比如说先祖雕像，那些离开的兽人，可是带走了雕像。假如说所有的兽人，都聚集到了一起，那么这些雕像就是一笔不菲的收获。 观光马车速度并不快，一共用了五天时间，才来到霜冻高原的最深处——大雪山。 大雪山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兽人城市，这不由让莫然感叹。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还能建造城市，足见兽人的顽强。 在莫然感叹之际，从城市上跳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兽人。兽人落地后，连地面都颤了颤。 看到那如巨人般的体型，和沉重的双刃巨斧，莫然就是眼睛一亮。 自从解锁力量属性，可以自由运用爆发力后，莫然已经很少能遇到与之角力的对手了。所以看到兽人时，莫然唯一的感觉就是手痒。 兽人来到不远处，指着莫然的鼻子，说：“我是兽人第一勇士——塔纳，不想死就带着你的排骨离开这里，否则我手中的大斧，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莫然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排骨’，又看了看大言不惭的兽人，相信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这些‘排骨’就能将这个狂妄的兽人撕碎。 艾勒等人也是脸色诡异看着兽人，他们可是见过这些骷髅的恐怖。 别看大雪山建的雄伟，却也难以抵挡骷髅的进攻。这些不知疲倦的骷髅异常执着，甚至会用手中的骨刃，一刀一刀将城墙砍成碎片。 面对兽人的挑衅，莫然也是心痒难耐，取出战锤走了过去。 “只要你击败我，我就会带着它们离开。只是，不知道你看到我手中的战锤，会不会感到绝望呢？” 巨大的魔法战锤，令塔纳的神情变得凝重无比，似乎上万只虎视眈眈的高级骷髅，都不及一柄战锤具有威慑力。 塔纳大喝一声，身形又暴涨几分，随即大步奔向莫然，继而一斧斜斜斩下。 塔纳威势无双，莫然却不受影响，挥起战锤砸向巨斧。武器的交击，带来了刺耳的轰鸣。 莫然小退半步，脸色有异，虽然自己没用尽全力，却也不是普通圣域所能硬撼的。 塔纳则是连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形，随即又状若疯虎地扑向莫然。 莫然依旧挥锤格挡，却感到巨力涌来，身体已经不能立于地面，当即被推飞了出去。 倒飞十余米后，莫然才落回地面，抬起头时，眼中再无轻视之意，而塔纳则是表情疯狂，双眼一片赤红的再度扑来。 ‘嘭’的一声轰鸣，塔纳铁塔般的身形倒飞了出去，并撞碎了一片巨石，并带起大量尘土。 不等烟尘散去，就是一道残影奔出，直扑莫然。可才刚刚靠近，又被战锤打飞。 战场上的轰鸣不断，每次的结果，都是残影被击飞了百余米。 塔纳异常执着，即便明知不敌，仍会发动舍生忘死地冲锋。虽然没有遭到战锤的直接攻击，但是震荡的力量还是会让他不住地颤抖。 随着战斗的继续，塔纳的喘息越来越重，速度也越来越慢，到最后只能拖着巨斧前行。 站在城墙上的老兽人看到这幕后，眼中的悲哀更浓，然后如同落叶一般，向战场缓缓飘去。 老兽人先是来到塔纳的身后，先是轻轻一点，就驱散了塔纳脸上的疯狂与眼中的赤红。塔纳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倒在了地上。 随后，老兽人转身看向莫然。 “强大的人类，我是兽人的大长老。我代表所有霜冻高原上的兽人，向你投降。” 老兽人的话，引起城中兽人的惊呼。 看了看许多还在叫嚣的兽人，莫然皱了皱眉：“我对你的投降并不感兴趣，而且你也代表不了所有兽人。” 老兽人转身向大雪山，虚按了几下，这令兽人停止了喧嚣，也显示出了老兽人崇高的地位。 “我或许代表不了所有兽人，但我可以替他们做出选择。那么，强大的人类，我要怎么做才能平息你的怒火？” 老兽人谦卑的态度，博取了莫然的好感：“很简单，只要你们拿出一半先祖雕像，我就可以放过你们。如果你们不给，那我就自己去取。” “这不可能，没有了先祖的庇护，我们根本无法在这里生存。” 莫然的要求，令老兽人大惊失色，先祖的庇护是所有霜冻高原兽人的希望，没有了先祖雕像，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莫然淡淡地说：“所以，我给你们留下了一半的雕像，这也是我最大的让步。” 这时，海伦娜跑了过来，在莫然耳边小声说着什么。随后，莫然认可地点点头，继而看向表情挣扎的老兽人。 “我有个提议，那些多余的兽人，可以在我的领地中生活。” 老兽人非常惊讶，连语气也出现了转变：“那您能保证兽人不受压迫么？” 莫然坦诚地说：“我的领地已经没有领民了，只要兽人忠诚于我，我可以保证他们会得到与人类相同的待遇。” “我代表所有霜冻兽人，奉您为王。” 说完，老兽人便匍匐在地，以最卑微的姿态，表示着臣服。大雪山上的兽人，即使有再多的不甘，也都单膝跪地，并低下了头颅。 大雪山的城门也随之开启了，观光马车缓缓驶入了城市，在马车后面，是铺天盖地的骷髅。 这让所有兽人的脸色变得十分灰败。一些小兽人，甚至被吓得嚎啕大哭，却被他们的父母死死捂住了嘴巴，生怕引来骷髅的注意。 依靠大雪山的城墙，兽人或许还能有抵抗的勇气，可是在直面这些骷髅后，才会感觉到它们的强大与恐怖。 看着大雪山中的景象，莫然根本没有作为胜利者的喜悦，这些兽人，不过是一群苦苦挣扎的可怜虫罢了。 以莫然现在的高度，又怎么会为战胜了一些可怜虫就沾沾自喜。连他自己，也不过是空间中的一条可怜虫。 或许与兽人唯一的区别，就是莫然还有力量，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环境，而兽人是失去了力量，只能苦苦求存…… ps：看在加更的面子上，丢几张推荐票可怜可怜我吧！不然我很没有动力啊！ 章十 城堡与护卫（上） 马车一直来到兽神殿，才停了下来。 老兽人为莫然引着路，城市中的兽人都在望向这里，只是他们眼中意味难明。 走进空旷的兽神殿，莫然第一眼就看到了兽神像，同时也感受到了上面的能量波动。 莫然虽然没有踏入超凡，可对能量波动非常敏感，远不是普通圣域能比拟的，就连兽人大长老也相差甚远。 所以莫然很好奇，不知道自己将烙印按上神像，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就从感觉上来说，兽神像与先祖雕像基本没有区别。 不过莫然只是好奇一下，因为坎多赫兹是有神灵的，或许空间能藐视诸神，但莫然做不到。 虽然在坎多赫兹的历史上，诸神被贴上了无能的标签，但神灵就是神灵，一个神罚就能令莫然灰飞烟灭，两者间的差距，整整跨越了一个生命层次。 老兽人并未在神殿中停留，引着莫然进入到一侧的偏厅。偏厅中摆放着近百座先祖雕像，估计这也是霜冻兽人仅存的先祖雕像了。 莫然也不客气，直接伸手按向一座雕像。这次虚影刚刚浮现，就被烙印吸了进去，随即雕像就变成了残渣。 老兽人的身体忽然颤了颤，嘴角也在不住地抽动。可这仅仅是开始，随着莫然前行，雕像接连开始崩塌破碎。 连续五十个先祖雕像的破碎，让老兽人的神情变得十分麻木。他十分清楚这些雕像的含义，那代表着八万兽人的生存空间，整个霜冻高原也不过二十万兽人。 “王，我们已经履行了约定，迁移何时可以开始？剩余的先祖雕像，已经不足以庇护所有兽人了。” “随时都可以，不过我要先一步返回领地。还有不用叫我王，我也不会当你们的王。” 莫然把海伦娜手下的将领叫了过来，指着他们说：“他们会负责你们迁移与安置。” 老兽人深深行了一礼：“感谢您的仁慈。” 这边老兽人还在感激涕零，那边六名将领却是十分凌乱。他们哪里会什么迁移与安置，而且想到要与凶恶的兽人待在一起，就是胆战心惊。 可是他们有心说‘不’，却又张不开嘴。别看莫然的态度非常温和，可他一路上杀死的兽人，比他们遇到过的兽人还要多，活脱脱就是一个杀神，他们哪有胆量回绝。 这时，海伦娜跑到莫然身边小声说着什么，莫然也不时地点着头，这令将领们又找回了希望。 哪知莫然转过头，对将领们说：“你们要抓紧时间，因为领地建设需要大量的劳力，最好在一个月内完成迁移。” 看到将领苍白的脸色，莫然就鼓励道：“只要你们能按时完成迁移，我就允许你们在我的领地中，划出一片土地作为封地。” 莫然的慷慨，让将领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争相开始向莫然效忠。将领们找回了希望，可被无视的海伦娜，却变得脸色铁青。 虽然自己也效忠了莫然，但你们是我的手下啊！当着我的面向别人效忠，你们这样做真的好么？ 莫然可没时间理会海伦娜和将领们的心情，转身对老兽人说：“我需要先带走一批兽人，去建设我的城市。放心，我会付薪水的。” 老兽人虽然不知道薪水是什么，还是躬身道：“如您所愿……” 离开大雪山时，莫然的白骨大军都已经化为了枯骨。不过在马车后面，却跟着一支1500人的兽人军队，领队的兽人就是第一勇士塔纳。 此时，塔纳正处于狂暴后的虚弱中。 莫然很喜欢这个傻大个，所以允许他进入马车休养。从小住在穷乡僻壤中的塔纳，何时见过如此神奇的造物，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然后，就像初入马车时的海伦娜一样，蹑手蹑脚地不敢动作。经过几天的马车生活，海伦娜已经变得落落而大方，所以时不时就会调戏一下等级高达20级的塔纳。 战场上，塔纳霸气无双，甚至敢跟莫然叫嚣。可在平时，却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面对海伦娜的调戏，只是愣愣地抓了抓脑袋。 与塔纳待在一起，莫然感到很舒服，因为塔纳是个很简单的兽人。 莫然身边，都是些心思复杂之辈。如步梵、贝蒂、哈士奇之流，莫然连他们的思路都跟不上，就是温媛、徐峰，他也看不透心思。 这不是说莫然笨，只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多想法，同时也希望将事情简单化。所以跟同样简单的兽人待在一起，莫然才会感到轻松。 马车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三人，艾勒早在离开大雪山时，就返回了荆棘公国。 三人正围坐在一起，莫然有些气急败坏，海伦娜则是神情自若，只有塔纳在不断扭动身体，似乎感觉非常不适。 “三带一！” “不要。” 塔纳抓了抓脑袋：“呃…压死。” “该死，咱俩是农民，是一伙的。”莫然离奇地愤怒了。 塔纳又抓了抓脑袋，疑惑地问：“刚刚我们不是敌人么？” 塔纳的呆头呆脑，与莫然的气急败坏，令海伦娜乐不可支。只是被莫然不善地目光扫过后，又变得噤若寒蝉。 三人正在斗地主，因为归程实在太无聊。兽人部队拖累了回归的速度，虽然观光马车速度不快，却可以做到日夜兼行。 但是兽人不行，他们需要休息，所以预计五天的归程，被延长到了十天。 这时莫然也感到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上兽人，城镇建设得快慢与否，他才不会在乎呢。 好在莫然依靠前世的经验，制作了一些解闷的东西，比如他们正在使用的魔法扑克，就是莫然在大研究院定制的。 这副扑克的制造水准，已经达到了卓越级魔法装备，不过它的效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使魔法扑克看起来更加精美。 扑克的背面就是一张画面，不断变换着美景，而扑克正面是一个个的人物，有的在跳舞，有的在杂耍，还有舞大刀的，满满的恶趣味扑面而来。 上架感言 既然是上架感言，那我就感谢和感慨一下。 首先感谢打赏我和将票投给我的兄弟们，我很高兴有你们的支持，对于你们的支持，我会铭记于心。 我也很高兴求了两天票，还会有人愿意将票投给我。 我不怕成绩差，因为我在落笔之初，就有过这种心理准备，我最害怕的是...自己写的东西没人认可。 至于...订阅，没什么好勉强的。 如果你真心喜欢这本书，那就订阅一下，这...至少还能让我知道，有人真心喜欢这本书。 对了，我建了个q群（631-811-981），有兴趣的加一下，有什么意见想法，都可以告诉我。 然后我在感慨一下。 我是个很悲观的人，所以我为这本书，定下了四个简单，同时又不简单的目标——签约、不断更、上架混全勤、至少写到百万字。 起点的签约率不到10%，因此我可以很自豪的说，我击败了很多人。（当然，最开始我也是签约没过……） 不断更，这个真的很难，尤其我还是手残。为此，我准备了35w的存稿，不过刚才看了看存稿，现在只剩下了29w+。 上架混全勤，这个没什么好说的，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吧。 最近生活压力渐大，所以工作悠闲的我，打算做点兼职补贴家用。我准备写三年书，如果三年还没有成绩，那我就可能会放弃写书。 虽然我很喜欢写小说，但是我并不适合当一名写手。无他，手残，以目前的情况看，没存稿，我连混全勤都做不到。 至于...写到百万字，它所代表的含义是坚持。 怎么说呢？我拥有的东西并不多，所以只能靠坚持弥补。但是我能坚持，不代表我的亲人能坚持，所以最后就变成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因此我只能给自己三年时间去写小说，而这三年时间，我能做的只有坚持。所以我首先要坚持把这本书写完，哪怕它成绩再差。 最后说一下更新，正常是每天两更。既然上架了，这三天都加一更。 加更还是老规矩，一千张推荐票加三更，如果一个月连一千张推荐票都混不上，那么我就在月底最后三天加更。 不过这里有个前提，那就是在我存稿充足的情况下，所以推荐票太多，我也承受不起，一个月一千足矣。 因为七月中旬，家里会出现一些事情，而十月份还要要面临工作调动，所以不敢保证太多东西。 我是个悲观的人，只能努力做到不断更。 章十 城堡与护卫（中）加更 看到如此神奇的扑克，塔纳的眼睛都瞪了出来，两个蒲团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捏着扑克，生怕弄坏分毫。 这时，莫然也发现了简单的坏处，因为简单的兽人，连稍微复杂一点的规则都弄不明白。所以整个下午，莫然都处于塔纳的狂轰滥炸之中，不管他是地主，还是农民。 然后很神奇的，莫然输了一下午。起初莫然还能做到耐心地讲解规则，可到后期就只剩下了气急败坏。 莫然感觉对方一定是故意的，可感悟之心却十分肯定地告诉他，眼前的兽人忠厚纯良…… 十天的归程或许漫长，或许短暂。 比如对塔纳来说，就十分短暂，十天的时间还不够他将整个马车了解透彻。 不过莫然却感觉度日如年，因为他已经有20多天没看见克里斯汀了。 有时候感情就像一瓶酒，随着时间发酵，越醇越香，直至变得无比浓烈，不可割舍。 当马车距离科伦多小镇不足30公里时，莫然再也坐不住了，跳下马车就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海伦娜和塔纳的视线中，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塔纳瓮声瓮气地问：“主人这是这么了？” “可能是想家了吧……”海伦娜的语气，也充满了不确定。 “那个…两个人能斗地主么？”塔纳眼中全是期待。 塔纳完全迷上了斗地主，虽然他既不知道地主是什么，也不了解斗地主的规则。 海伦娜无奈地说：“不行，三个人才能斗地主。” “哦…那我去叫个兽人过来。” 海伦娜一脑袋黑线，一个兽人就能令侯爵大人崩溃，两个兽人又将是何等恐怖？所以女将军随便找了个由头，支开了呆呆的兽人。 “呃…马上就要到侯爵的城市了，你最好还是让兽人准备一下，至少要让领民看到你们的气势。” 塔纳：“哦，好的！” 望着塔纳离去的背影，海伦娜才摇了摇头。她也很喜欢这个大个子，对方虽然是圣域强者，却没有一丝强者的架子。 只是有时候憨直的令人受不了，不过也是这份憨直，才让这个呆头呆脑的大个子，看起来格外可爱。 一个小时后，马车驶入了科伦多小镇的边界。不…这里已经没有科伦多小镇了，以后只有熔岩城。 虽然距离尚远，但海伦娜还是可以看到熔岩城堡，以及在城堡上不断流转的魔法光辉。 对于莫然的起名能力，海伦娜实在是无力吐槽。这如同神迹般的城堡，怎么能如此随意地取个名字。 其实海伦娜还是低估了这座城堡，即便是神迹，也比不上这座城堡，因为诸神并没有造物的能力。 尽管对名字有诸多不满，但海伦娜还是很期待城堡中的生活。 作为雄鹿公爵的女儿，海伦娜知道很多东西，比如训练庄园与聚能法阵，据说熔岩城堡的聚能效果，是训练庄园的数十倍。 当然，这只是海伦娜听执法者队长随口说的，不过看到城堡上的魔法光辉，她已经信了八分，因为那些魔法光辉，都是溢散出来的能量。 靠近后，海伦娜发现小镇已经被彻底移平，但还没有新建房屋，因为所有人都在挖着地基。 在城堡一侧，是上千座魔法屋。海伦娜粗略计算了一下，发现光是魔法屋的消耗，就已经超过了三百万金币。 这让海伦娜对莫然的财力有了新的了解，因为整个熔岩领的价值，都未必能达到三百万金币，而且这部分花费，仅是用于士兵和平民居住。 进入熔岩城时，两名执法者已经在等候了，海伦娜将兽人部队交给两人后，就带着塔纳前往熔岩城堡。 看着车窗外正在修建的城市，海伦娜眼中全是光彩。 直到靠近后，海伦娜才发现这里与她的想象完全不同，熔岩城不是在打地基，而是在刻画巨型魔法阵，五名大法师就是主要负责人。 施工的主力也不是平民与士兵，而是魔法傀儡与一些连海伦娜都叫不出名字的魔法造物。 比如一只十多米长，类似蜘蛛形状的造物，它的腹部正释放着数千度高温。 在高温的作用下，被掺杂了魔法物质的土壤，会迅速融化成一种粘稠的物质，随后蜘蛛造物用两条后腿一削，地面就变得平滑无比。 随后，大魔法师就在光滑的地面上，刻画魔法阵。不过，这并非手工绘制。 大魔法师坐在一具魔法傀儡中，这个魔法傀儡非常高级，拥有浮空的能力。其外形就像一只大水母，在一个半球下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触手。 每当有地面被处理完毕，触手就会射出一道道激光，在地面上刻画出一条条精准的线条。刻画完成后，会有小型傀儡向凹痕中填装魔法溶液。 最后，是巨型傀儡向完成的魔法阵上填盖土壤，并进行二次固化。 这所有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海伦娜的认知。至于更加没见识的塔纳，已经瞪得双眼凸出，就像一只气鼓鼓的金鱼。 随着游览，一样东西牢牢吸引了海伦娜的目光，那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魔力构装。 海伦娜小时候就喜欢听关于构装骑士的传说，并且产生了无限的向往，所以一眼就认出了构装铠甲。 构装铠甲是战争利器，此时却被执法者队员用来刨地。即便如此，海伦娜依旧为构装骑士的风姿所迷醉。 魔法傀儡巨大而笨重，只有简单的智能，所以很多时候都需要构装骑士出手。 构装骑士虽然只是准圣域，却是威力巨大，因为这个准圣域的标准，是以巨龙这种大型生物作为参照物。 随着魔法的不断发展，构装的威力也在持续提升，可还是难以逾越超凡这个界限。 超凡构装与普通构装，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因为普通构装只是依靠能量驱动，而非是使用能量，所以需要不断消耗能量。 但是超凡构装不同，它已经可以运用天地间游离的能量，所以根本不需要能源。 这跟莫然有些类似，就好像是一部永动机，只不过超凡构装拥有承载的极限，并不能做到真正的永动。 章十 城堡与护卫（下） 这时，马车已经驶入了熔岩城堡。 海伦娜收回了恋恋不舍地目光，随即被城堡中浓郁的能量所震惊。 海伦娜感觉空气中，全是粘稠如液体般的能量，只是随便呼吸几口空气，斗气就被自行激活了，继而开始缓慢增长。 这…实在是太惊人！以这种增长速度，不出一年时间，自己就能晋升到17级。 塔纳的感官更为敏锐，只是他的行为更加夸张，正不断喘着粗气。那张凶恶的大脸，正因剧烈的喘息而变得赤红，似乎当喘息超过零界点后，就会变成窒息。 相比城市中的魔法造物，熔岩城堡才是最顶级的造物，因为这是连大研究都无法复制的东西。 在城堡大门前，站着一个身着管家服饰的中年男人。 海伦娜走下马车后，就是一怔：“布拉德，你怎么在这？” 布拉德是个模样古板的管家，不过他的言辞十分风趣。 “雄鹿公爵给侯爵大人运来了一批物资，我就是其中之一。只是来到这里后，我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多余。” 海伦娜点点头：“哦，那父亲有口信给我么？” 布拉德答道：“没有，公爵只是让你安心留在这里，此外就没有任何要求了。” 这令海伦娜有些失落，感觉自己好像被父亲卖给了莫然，以此来换取对方的友谊。 海伦娜很小的时候，就非常努力，也很争气。其中原因很多，不过她一直渴望父亲的关注与认可，所以公爵的一些行为，会令她感到很伤心。 “侯爵大人对我有什么安排么？” 布拉德摇摇头，说：“侯爵只是让你好好休息，再没有新的任务前，都是你的假期。” 随后，布拉德转向塔纳，说：“侯爵任命您为亲卫队长，不过亲卫队还没有组建，所以现在只有大人您一个人。” 塔纳伸出胡萝卜粗的手指，指向自己问：“任命我？” “是的，塔纳大人。侯爵的原话是，他需要有威慑力的护卫，大人的相貌与体型，都非常合适。” 塔纳疑惑地转向海伦娜，问：“我看起来很合适么？” 海伦娜打量了一下塔纳，雄壮挺拔的身躯，配上丑陋凶恶的面容，确实非常适合当护卫。当然，前提是不要露出呆头呆脑的神情…… 莫然虽然先一步回到了城堡，却是扑了空，因为克里斯汀和哈士奇出去打猎了。这令莫然不断腹诽，哈士奇又不是真正的猎狗，最多也就是拉拉雪橇。 无所事事的莫然，开始在城堡中闲逛，毕竟在名义上，他才是这座城堡的主人。 可惜莫然只有名义，却做不了主。比如说城堡最顶层的房间，就是莫然预订好的小窝，却被贝蒂霸占了。 面对贝蒂，莫然是敢怒不敢言，因为在他的感觉中，招惹贝蒂肯的下场绝对不会愉快，而且这种感觉还是源自于危险感知。 至于步梵，他一直把自己关地下室中，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反正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禁区，基本不会有人靠近。 城堡的整体外观，以欧洲中世纪的建筑风格为主，但是内部设施，却充满了现代化的气息，这也是大研究院应莫然要求而设计的。 只是城堡中的家具、装饰品，与这种气息严重不符，所以看起来很另类。 家具、装饰品都是雄鹿公爵送来的，每件都有着历史的沉淀，就是称之为古董也不足为过，所以看起来非常老旧。 作为莫然的助理，温媛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喜好，只是在虚骸定制的家具，还在发货的途中，所以暂时只能对付用着。 除了家具，公爵还运来了许多物资，从民生器具到武器装备，不一而足。不过与温媛准备的物资一比，就相形见绌了，只有这些古董家具还有些用处。 与物资同时抵达的，还有一些公爵精心准备的仆从。这些人都是小贵族的子女，从小就接受过良好的贵族教育。 坎多赫兹是个强者为尊的位面，所以小贵族将子女送与大贵族做仆从并不罕见，这就是一种投资，连一些大贵族也不能幸免。 只不过这些仆从进入城堡后，就尴尬的发现，这里并不需要他们。因为城堡拥有大量魔法人偶，而且实力强悍，远非他们这些弱鸡可以比拟的。 但是城堡中浓郁的能量，令他们根本舍不得离开，所以都死皮赖脸地留在了城堡中。他们很幸运，因为这是唯一一批入住熔岩城堡的仆从。 其实，在莫然击退兽人的消息传开后，附近的实地贵族，就频频向熔岩领示好。不过他们运来的物资，都被当成了垃圾堆放在城外。 莫然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自己领地的惨状，全是拜这些贵族所赐。那么等到自己有空之后，他就会带着克里斯汀前往这些贵族的领地游玩，顺便与之谈谈心。 如果现在收了东西，那么肯定会影响谈心效果，还不如直接拒之门外。在莫然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做‘千金难买我开心’，何况他还不差钱。 莫然在城堡内转了一圈后，就抬脚走向地下室，想看看步梵到底在做些什么，顺便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 莫然已经进入了平缓期，力量增速非常缓慢，普通训练变得毫无效果，同时他的力量与魔法不同，无法通过钻研来积累，所以打算向步梵问一下对策。 莫然也有心研究一下魔能泰坦，作为虚骸的核心传承，泰坦必然有着不凡之处，奈何他的力量层次还不够。 制作魔能泰坦的重点，是将魔法灵魂融入能量核心中，这需要做到对能量与灵魂的操控，所以踏入超凡只是最低水准，想要深入钻研，传奇不过是刚刚入门。 所以，莫然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去增强自己。同时，空间那无处不在的压力，也让他无法做到纸醉金迷。 想要提升力量，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实战，只是莫然现在连个实力相当的对手都找不到。 那些能与之匹敌的对手，都是雄霸一方的大人物，又怎么会跑来给莫然当陪练？ 其实在城堡中，有两个人的实力不弱于莫然，那就是贝蒂和步梵。可是想到要与两人对战，莫然就会出现人生惨淡的错觉……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莫然才不会自找麻烦呢！ 比如现在，如果不是真遇到了不能解决的难题，他才不会来到这个阴森恐怖的地下室。 地下室看起来十分平静，可当莫然穿过数道封印后，就变了一个样子。 各种惨叫声不绝于耳，听着就令人毛骨悚然，也不知道步梵到底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章十一 实验品与迁就（上） 听到这歇斯底里的惨叫，莫然伸向大门的手就僵了僵。随即又回头看了看，那些只是用来隔绝声音、震动的封印，表情瞬间陷入了挣扎。 这些封印，都带有步梵独特的味道。因为在成为高级法师后，步梵所用的魔法，很多都是自己创造的。 其它派系魔法还好，大多都是在原有魔法的基础上改良而来。最多就是改良的幅度比较大，改动超过了50%，所以看起来似是而非。 可预言系魔法就不同了，那完全是新的魔法，并且已经脱离了普通魔法的范畴。 虽然在第三次试炼后，莫然就没与步梵交过手，却也看过他的战斗方式，而且印象深刻。 那时，步梵与一名资深强者在竞技场中对战。 战斗刚一打响，资深强者就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步梵，并且非常顺利地杀到步梵身前，继而一刀斩下。 可是刀还没落下，资深强者就莫名其妙地闪了腰，整个人也跟着僵直在那里，随后被突然出现的龙卷风，卷上了天。 资深强者只是摔了个灰头土脸，并无大碍，所以起身后，再次冲向步梵。 只是才跑了两步，腿就抽了筋，然后摔了个狗吃屎，并被从天而降的陨石砸中。 陨石术虽然只是7级魔法，威力却是巨大无比，只要一颗就能砸碎城墙。 不过陨石术一般只用于战场，因为就是一个普通人，也能躲开从天而降的陨石。 资深强者还不至于被一颗陨石砸死，却也变成了煮红的大虾，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休想恢复。 通过聊天，莫然才知道步梵是在拿资深强者，实验自己的新魔法。 这个魔法被步梵称作真言术，它没有固定的魔法形态，只是通过语言的力量，来产生魔法的效果。 至于…这个魔法的咒语，也没有固定形式，一般都是‘你会摔倒’、‘你会抽筋’、‘你会肚子疼’，这种非常搞笑的咒语。 不过血淋淋的事实提醒着莫然，这并不搞笑，资深强者的悲惨下场，只会令人感到阵阵寒意。在联想到步梵那个叫做‘推想’的能力，莫然就是冷汗淋漓。 同时，步梵还告诉莫然，他的魔法已经被空间认可，成为了人物版面中的属性…… 莫然还在纠结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大门却是无风自开，吓得莫然抽身就是一跳，同时也看清了其中的情形。 步梵没有穿法师袍，而是穿着一身白大褂。在他面前是一个工作台，上面放着一头大野猪。 野猪正在惨无人道地嚎叫着，却被数十只法师之手，牢牢按在工作台上，或许是恐惧到了极点，居然露出如人类一般的绝望表情。 步梵在野猪身上刻画着什么，虽然他的眼神平淡如水，可表情却是一脸的狂热。 在虚骸时，步梵就会经常处于这种诡异状态中，莫然每次看到，都会感到不寒而栗。 这时，野猪开始剧烈颤抖，继而爆成一堆血肉。纷飞的血肉被工作台上的一层薄膜挡住，这是四级魔法‘相斥力场’，一般用来抵挡物理攻击，现在却被步梵用来防止血肉的溅出。 野猪的爆炸引起无数哀嚎，莫然这才发现，地下室中还关着各种各样的动物。只是它们的样子非常搞笑，因为过度的惊吓，所有动物的毛发都处于直立状态，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毛球。 不过莫然却笑不出来，正不断向后退着。既然步梵在进行毫无人性的实验，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为妙。 “怎么还不进来？”步梵抬起头，同时也扔掉手中的工具。 看到对方的表情，莫然才松了口气，因为对方已经恢复了平淡的表情。莫然想了想，最终还是走进了地下室。 虽然这里阴森恐怖，可还是挡不住莫然的好奇心：“你这是在做什么？” 步梵一边用法师之手处理着工作台，一边回答：“练习魔法纹饰。说吧，遇到了什么难题？” 几十只上下翻飞的法师之手，片刻就将工作台清理干净，这显示出了超凡的掌控力。 莫然诧异道：“呃…你怎知道我有难题？” “没事你会来找我？”步梵表情依然平淡。 莫然一脸尴尬：“那个…我们不是朋友吗，来看看你也很正常吧！” 步梵认可地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你就看吧，我要继续练习了。” 说完，步梵操控法师之手，拽出一头黑熊。被抓住的黑熊好像被吓破了胆，没有一点作为野兽的凶猛，只是在无助的哀嚎与挣扎。 莫然背部瞬间布满了冷汗，哪敢继续矫情。 “呃…！那个…我确实遇到了一点小问题，想找你咨询一下。” “说吧，什么问题。”步梵撤掉法师之手，转身看向莫然。 侥幸逃得一劫的黑熊也不迟疑，一个健步就蹿回自己的笼子，并随手带上了笼门。随后，瞪着一双泫然欲泣的大眼睛，显得楚楚可怜。 黑熊的表现，让莫然不由摸了摸鼻子：“在最近一段时间，我感觉力量涨幅变得十分缓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有解决的办法么？” 步梵开始仔细观察莫然，却令莫然不寒而栗，因为对方的眼光，就像是在打量实验品。 在莫然炸毛之前，步梵才缓缓开口，说：“你是因为前期力量增长速度过快，所以现在才会感觉涨幅缓慢。如果只是跟普通人比较，你力量增长的速度依旧惊人。” “哦……” 莫然不死心地问：“那还有没有其它办法，可以用来增强实力。” 步梵的态度突然变成了漫不经心，随意地说：“增强实力的方法有很多，只是你现在处于力量的沉淀期，所以想要靠自身来增长实力，并不现实。不过……” 听到这里，莫然眼中全是热切，根本没注意到步梵反常的态度：“不过什么？” 步梵也不卖关子，说：“虽然不能依靠自身，但是你能使用外物来增强自己。” “外物？”莫然有些疑惑。 “比如说魔法纹饰，它作为魔法文明三大造物之一，能有效提高生物的战斗力，而且经过千年的发展，已经趋于完美。”步梵循循善诱着。 莫然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抬头就看到，步梵正在用看实验品目光，看着自己。惊声道：“你是想要为我绘制魔法纹饰？” 章十一 实验品与迁就（中）加更 “为什么不呢？”步梵虽然语气平淡，表情却开始狂热化。 莫然惊地合不拢嘴，指着工作台，说：“可是，刚刚那只野猪……” 步梵满不在乎地说：“它的身体太脆弱了，根本无法承载强大的力量，所以被撑爆了。但是你不同，你拥有超凡体质，足够承载这些力量。” 莫然心情十分凌乱，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工作台，语无伦次地说：“这个…我，呃…那个…” 步梵随手拍了拍莫然的肩膀，说：“放心，你的身体足够强壮，我会继续提高魔法纹饰的力量，保证能让你获得梦寐以求的力量。” 简单的动作，惊得莫然一蹿就是十多米远。 “啊哈，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有空在来看你。”虽然声音还在回荡，人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步梵摇摇头，转身看向实验品，平静的目光却让所有野兽齐齐后退一步。 步梵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黑熊身上，楚楚可怜的黑熊，登时一翻白眼，晕死了过去。 步梵也是怔了怔，然后叹了口气，并结束了今天的练习…… 熔岩城建设的如火如荼，不过40天就已竣工。其中绘制魔法阵用了一个月，而城墙与房屋的建设，只用了不到十天。 莫然站在露台上，俯瞰着熔岩城，心情有些激荡。看着自己的城市，从无到有的建设，难免会产生一丝感情。 当然，成就感更多！ 这些日子，克里斯汀都在和哈士奇一起狩猎、野炊和露营。 这不断拉低了莫然的底线，刚准备向大狗委曲求全，乞求一些私人空间时，却发现贝蒂也加入了其中。 贝蒂来到熔岩领后，就享受起了假期，每天都像贵妇一样悠闲。或许贵妇还要忙碌一些，因为她们每晚都要与情人幽会。 不过这几天，克里斯汀没有外出。莫然感觉终于有了可乘之机，却发现这个小女人一天到晚都是神神秘秘的。 不过…机会总会有的！ 这时，在地平线的边际，出现了一支使团，朝着熔岩城缓缓行来。 莫然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在理会，因为每天都有使团抵达熔岩城，无外乎是要求见自己，这让他实在是兴致缺缺。 随后，莫然又陷入思绪中，思绪的内容只有两个字‘强推’。不过在莫然的定义中，却是‘两情相悦’。 随着思绪，莫然开始幻想，继而露出傻傻的笑容。这时，一只白生生的小手，在他眼前不断晃动。 莫然的目光顺着小手，移到了对方的脸上。只是莫然的表情依旧有些呆滞，分不清到底是幻想，还是现实。 其实不用去看，莫然也知道来者是谁，有权限进入露台的只有几个人，而会来这里的只有克里斯汀。 看到呆呆傻傻的莫然，克里斯汀瞬间变得气鼓鼓的，随后拖着拖着莫然离开了露台。 莫然很快就恢复了清醒，只是在感觉到小女人胸前的柔软后，又开始继续装傻充愣。 克里斯汀拖着莫然来到了会客厅，大门打开的瞬间，莫然就看清了其中坐着几个陌生人，所以表情从呆傻变回了淡定从容。 自己毕竟是大人物，所以脸面还是要的。当然，这只是对外人而言。 莫然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他们是刚刚抵达熔岩城的使团。虽然当时只是粗略地扫视一眼，不过莫然还是记住了对方的徽记。 徽记十分简洁，背景是一面塔盾，塔盾前插着一把双手剑。 这种简洁的徽记，一般都代表着悠久的历史，因为在徽记和纹章刚刚出现时，所使用的图案都非常简洁。 莫然很诧异克里斯汀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见这些人，因为自己对贵族的态度十分明确，那就是藐视。 熔岩城中至少有30支使团，可莫然一个都没有接见，即便送来礼物，也会被扔出城外。 莫然讨厌麻烦，而贵族就一群麻烦，而处理麻烦的最好方法，就是不予理会。 不过看到克里斯汀既期待，又忐忑的目光后，莫然就坐上了主位，看看这群人到底来做什么。 莫然虽然藐视贵族，却不会忽视克里斯汀，如果能让这个小女人开心，他不介意答应对方一些要求。 莫然刚刚落座，使团中的一个中年男人就起身，对着莫然微微一礼。 只是这个欠身的幅度微不可察，其傲慢的态度呼之欲出，与其说是行礼，不如说是走个形式，因为其中根本没有表达出一点尊重。 “你好，熔岩侯爵，我是铁血帝国的宫廷伯爵——罗伊。我代表铁血帝国，与你商讨合作事宜。” 罗伊伯爵看起来不像贵族，更像是一个小丑。不但身着色彩艳丽的衣服，脸上还扑着厚厚的粉底，即便如此，也掩饰不住他那发黑的眼眶，与被酒色掏空的身体。 就是这样一个小丑般的人物，却极其傲慢。那颗骄傲的脑袋努力上扬着，只留下两个鼻孔面对莫然，极尽嘲讽之意。 莫然忽然来了兴致，很想知道一个连8级都没有的小丑，凭什么来蔑视自己，或许自己只需要打一个哈欠，就能令对方灰飞烟灭。 “一个宫廷伯爵…代表铁血帝国与我商讨合作？说吧，什么事。” 面对罗伊的傲慢，莫然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在克里斯汀期待的目光中，也没有过多嘲讽，只是懒散地问道。 可是在听到‘宫廷伯爵’这个词汇后，罗伊就变得脸色铁青，哪怕是厚厚的粉底也掩盖不住。 随后，罗伊语气生硬地说：“慷慨的铁血大帝，邀请侯爵你一起开拓异位面。这是你天大的殊荣，所以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吧。” “异位面？” 这引起了莫然的好奇，所以忽略了对方的后半句话。 “是的！”罗伊就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傲然道：“在铁血帝国北部，新形成了一条位面通道，连接一个以精灵为主的高级位面，我们称它为林海位面。” “铁血帝国已经联合数个古老家族，在林海位面打开了局面，并建立了前进基地。大帝听闻了你的事迹后，就命我前来邀请侯爵你去参加位面开拓。” 章十一 实验品与迁就（下） 随着罗伊的诉说，莫然充满了兴致，因为他还没去过坎多赫兹以外的物质位面。 莫然很想去看看，不过在答应之前，还是要询问下步梵、贝蒂的意见，最好能拉着两人一起去林海位面。 “哦…那我考虑一下，明天在给你答复，宫廷伯爵。” 莫然漫不经心地态度，再次让罗伊变得脸色铁青。而且他能听出，莫然在宫廷伯爵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在坎多赫兹，贵族一共分为三个层次。 主体是实地贵族，泛指拥有领地的贵族，其次是实力贵族，拥有这些贵族头衔的，都是些实力强大的职业者。 至于宫廷爵位，都是帝国给予那些为帝国服务多年，或是作出过特殊贡献的人，所以并没有什么实权。就身份而论，宫廷伯爵还比不上一位实地男爵。 莫然多次以宫廷伯爵相称，如何不让罗伊感到愤怒？ “还请侯爵快些作出答复，因为还有很多贵族，想要参与开拓位面呢。” 罗伊愤怒地甩甩袖子，离开了会客厅，这次连表面的礼节都没有了。 莫然眼中全是寒意，他藐视的可不是宫廷伯爵，而是整个铁血帝国，可惜这个叫做罗伊的家伙，却会错意了。 以莫然对坎多赫兹的了解，帝国一般都拥有传奇强者坐镇，或许自己现在还无法抗衡传奇，但是过几个月就不好说了。 罗伊或许会不知道自己所代表的含义，但是如铁血帝国这种老牌强国，怎么会不清楚使徒的含义。 可对方却派出了一个跳梁小丑，跑来和自己商谈，难道是欺负自己刚刚成为使徒，什么都不懂么？ 可是看到克里斯汀希冀的目光，莫然的心中却是一软。因为他能感觉到，克里斯汀是实实在在地想为自己做些什么。 莫然揉了揉克里斯汀的脑袋，问：“你从哪里找来的家伙，你知道我最讨厌贵族的。” 克里斯汀气鼓鼓地打掉肆虐的大手，并梳理着被揉乱的头发，说：“你不也是贵族么？” “这我是通过父亲的渠道联系上的。据说铁血帝国是个非常强大帝国，甚至可以与光辉帝国匹敌。虽然那个罗伊很讨厌，不过铁血帝国却很强大，应该能帮到你。” 莫然对此不置与否，光辉帝国是坎多赫兹最强大的人类帝国，是在旭日帝国废墟上建立起来的，是除了虚骸外，人类最向往的地方。 铁血帝国能与光辉帝国匹敌的这种谬论，也就是骗骗那些不明所以的小贵族。 在虚骸中的学习中，虽然只是对光辉帝国一带而过的介绍，却也让莫然知道了人类第一帝国的强悍之处。 光辉帝国所掌控的主位面就有三个，至于其它位面，更是不计其数。一个小小的林海位面，又如何能抵挡光辉帝国的铁蹄？ 只是…克里斯汀期待的神情，让莫然这些话都说不出口。因为感悟之心让他知道，克里斯汀正在渴求着自己的肯定与赞扬。 莫然忽然想起了一首歌，一首叫做《勇气》的歌。或许克里斯汀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 莫然笑了笑，再次揉乱了克里斯汀的头发：“我的小克里斯汀，很厉害呀！居然能联系到强大的帝国。” 克里斯汀拍掉莫然的魔爪，气鼓鼓地说：“谁是你的小克里斯汀，而且我哪里小了？” 莫然瞬间将目光移到克里斯汀的胸前，并露出意味难明地笑容。 克里斯汀脸蛋红了红，然后表情恶狠狠地，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帮你了。” 随后，就像一只逃难的小松鼠，跑掉了。 克里斯汀虽然表现得气鼓鼓、恶狠狠，但是之前的希冀，全部化作了少女的傲娇。 目送克里斯汀离开后，莫然就收起了笑容，并在铁血帝国的名字上，打了个叉。对于坑自己的家伙，莫然从不手软…… 随着莫然越来越强大，克里斯汀感觉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远。这种距离表现在各个方面，所以克里斯汀会感觉到自卑，并会在不知不觉中躲避着莫然。 克里斯汀也想为莫然做些什么，可是她太弱小了，除了生命斗气什么都没有。 直至熔岩城堡建成。熔岩城堡拥有很多功能，远程通信就是其一，因此克里斯汀恢复了与父亲的通信，并从父亲口中得知铁血帝国征召信息。 随后，克里斯汀联系上了铁血帝国，所以才有了铁血帝国的使团。不过克里斯汀是以虚骸高层的身份，与铁血帝国联系的。 至于因为，是莫然希望克里斯汀，能生活在无忧无虑中，所以就没有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告诉对方，包括自己使徒的身份。 其实就是告诉了，克里斯汀也不会了解使徒的含义，因为在她眼里，虚骸高层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虽然虚骸没有隐瞒莫然的身份，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知道的。很不巧，铁血帝国就是虚骸眼中的阿猫阿狗。 所以才会有罗伊的傲慢态度，莫然的年轻让罗伊认为，虚骸高层只是想从中分一杯羹。如果不是见到熔岩城堡的不凡，罗伊甚至会掉头就走。 所以…有一些错误，是源于克里斯汀眼界。 在克里斯汀眼中，坎多赫兹最强的要数虚骸，除此之外就是各个帝国。 因此，克里斯汀理所当然的以为，莫然的最大成就便是成立帝国。却不知道莫然要在各个位面中战斗，根本不会在意所谓的帝国。 虽然克里斯汀在努力为莫然做着什么，可这些却不是莫然想要的，而且只会给莫然带来烦恼和麻烦。 但是莫然又有着感悟之心，所以能清晰地感知到克里斯汀的心情，因此总会迁就着对方。 莫然想要让克里斯汀活在无忧无虑中，克里斯汀却想去帮助莫然。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所以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些痛苦。 然后…莫然会用感悟之心的力量，去独自承受这份痛苦，希望能将快乐留给克里斯汀。 莫然选择独自承受痛苦，却不知道爱到最美是陪伴。 其实两个人都没有错，却又都错了…… 章十二 偷吃与倔强（上） 熔岩城堡的晚餐精致而丰盛，而且还价值不菲，因为所使用的都是高级食材。比如说哈士奇，它就非常挑食，只吃巨龙肉。 晚餐是一件幸福的事，因为塔纳每到晚餐的时间，都会幸福的手舞足蹈。可惜他能吃掉的食物，还不足莫然的十分之一。 晚餐同样是一件热闹的事，除了步梵和贝蒂外，所有人都会吃地狼吞虎咽，就连克里斯汀和哈士奇也不例外。 这要得益于城堡中的魔法人偶，它们不但能处理高级食材，还拥有极其精湛的厨艺。 不过今天的晚餐有些特别，因为在晚餐开始前，莫然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铁血帝国邀请我去开拓一个新位面，你们有什么想法？” 虽然莫然提出了问题，但是他的目光只看向了步梵和贝蒂。 “没兴趣。”步梵的回答直截了当。 “据说那是一个高等位面，以精灵为主导。我想这些精灵会是非常合适的实验品”莫然谆谆善诱着。 “没兴趣。”步梵依旧不为所动。 莫然被噎了一下，问：“呃…那什么能让你感兴趣？” 随后，步梵用看待实验品的目光，开始打量莫然，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就在莫然快要顶不住目光之前，步梵淡淡地说：“我虽然没有兴趣，却可以陪你走一趟，顺便试试魔法纹饰的威力。” 说着，步梵露出了右臂，上面绘制着浅灰色的刺青，时不时就会出现魔法的波动。 莫然惊讶道：“你给自己绘制了魔法纹饰？” 步梵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莫然：“学习难道不是为了使用么。” 莫然根本没有在意步梵的眼神，而是想起了地下室的工作台，还有上面那头可怜的猪。 似乎这个印象过于深刻，所以只要看到魔法纹饰，莫然就会想起那悲惨的一幕，并出现感同身受的错觉。 莫然甩了甩脑袋，将画面甩出脑海，然后转向贝蒂：“唔……” 还在莫然组织语言时，贝蒂开口了：“我听说精灵主导的位面，环境都非常优美，很适合度假，所以我打算去散散心。不过还是老规矩，我不会免费帮你出手。” 莫然尴尬地摸摸鼻子：“我们都是老相识了，那个……” 话还没说完，就被贝蒂打断了。 “我为了这个假期，付出了很多代价。所以想让我在假期帮你战斗，你就必须要弥补我的损失，这也符合法师的等价交换原则。连大学者奥西多都说，等价交换是一种美。” 温和的话语与透彻的剖析，竟让莫然无言以对：“如果真的遇到了大麻烦……” “放心，我可以先服务，后收费。我们都是老相识了，我相信你的信誉。”贝蒂侃侃而谈。 莫然被贝蒂挤兑的哑口无言，他恨恨地想到，鬼才和你是老相识。 虽然连续吃瘪，好在主要目的都达到了。然后莫然显露出了威严的姿态，扫视着追随者们，看到他们都是临危正坐，就满意地点点头。 “卡尔……” 话音刚落，执法者队长就站了起来，表情神圣而坚定：“殿下，您的意志所向，即使我的长剑所指。” 执法者队长卡尔的识趣，令莫然心情大好。 “很好！那么…海伦娜留守熔岩城，温媛、徐峰、塔纳、还有卡尔的执法者小队，随我一起前往林海位面。” “是”追随者们齐齐起身应道。 莫然转头看向克里斯汀和哈士奇，威严瞬间变成了纠结，想到位面战斗的残酷，他还是打消了带上克里斯汀的想法。 克里斯汀的等级只是假象，没有任何自保之力，莫然不可能为了一己私心，就让对方陷入险境。可是想到又要与这个小女人分别，心中又是阵阵不舍。 至于…哈士奇，看到大狗一脸嘲讽的表情，莫然就深感无力。自己根本没有驱使对方的能力，所以只能任由大狗自己做出决断。 随即，莫然收回了目光，拍拍手吩咐开始晚餐。随着鱼贯而入的魔法人偶，餐厅气氛再度热烈起来。 只有克里斯汀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落。仅是片刻后，又恢复了笑靥如花。可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些伪装出的笑容极为僵硬…… 第二天上午，莫然在会议室接见了铁血帝国的使团。 这次，罗伊变得更加傲慢无礼，连象征性的礼节都没有，直接坐在了莫然的对面，并留下一对深邃的鼻孔。 “看来侯爵大人已经做出了选择。” 莫然淡淡地说：“是的，我决定参与林海位面的开拓。” 罗伊点点头，神色缓和了些：“不知侯爵准备派出多少军队？” “没有军队，前往开拓的人员，不会超过二十个。” “你这是在侮辱铁血帝国么？”罗伊愤怒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莫然身体微微前倾，释放出无比恐怖的威势，将罗伊硬生生地压回座椅中。 “我最近心情很不好，非常讨厌别人的挑衅，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告诉你们的皇帝，这支队伍包括两名超凡，和一支12人的构装骑士小队。我想他可以做出决定，而不是一个小丑般的宫廷伯爵，在我面前手舞足蹈。” 罗伊虽然在恐怖的气势下，露出骇然的表情，可他依旧傲慢无礼。那颗骄傲头颅迟迟不肯低下，所以深邃的鼻孔，牢牢对准了莫然。 这一瞬间，莫然怒火勃发，想要将眼前的小丑撕成碎片。 即使不用感悟之心，莫然也能感受到罗伊的嘲讽，那是用傲慢铸就的嘲讽。而感悟之心传递来的信息，更是在火上浇油，因为罗伊的心情已经可以用语言来描述了。 ‘我就是傲慢，我就是要手舞足蹈，有种你来杀我啊！’ 就在莫然要把持不住地瞬间，突然想起了克里斯汀，想起了她的希冀与努力。或许自己一怒之下，小女人的心血就会随之泡汤吧。 莫然收回了威势，然后有气无力地摔进椅子中。 他忽然感觉自己还是太弱小了，或许只有挣脱空间的束缚，才能变得无拘无束。 杀了眼前的小丑又能如何，自己还不是要继续受到空间的操纵，如果真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又何苦对克里斯汀隐瞒这一切。 章十二 偷吃与倔强（中）加更 莫然因自己的命运而颓废，可罗伊却不这么认为，尽管冷汗已经浸透衣物，可仍旧像一只斗胜了的大公鸡，骄傲如初。 “既然有两位超凡存在，那么我可以代表铁血大帝与你达成协议。大帝会为此拿出林海位面5%的总收益给与侯爵，不过侯爵你也应该表现出相应的诚意，比如说保证前进基地，三个月的安全。” 罗伊的话，令使团的副使和随行人员坐不住了。 莫然的威压可不是只针对罗伊一个人，他们也感受到了那如实质般的杀气。没想到刚刚死里逃生，罗伊变得更加肆意妄为。 用位面未来的收益，换取强大盟友的支持，是坎多赫兹多年形成的俗约。 因为开拓的失败，意味着所有投入都将打水漂，这会将所有人的利益连在一起，并保证每个人都会在开拓时期全力以赴。 拿位面收益做筹码没问题，可罗伊却在狮子大开口，作为使团的成员，他们知道大帝的底线。 大帝给出的承诺是15%的收益，而底线却是在25%。因为大帝看重莫然身后的虚骸，愿意拿出四分之一的收益，交好虚骸的大人物。 可罗伊这个疯子，直接把筹码压低到了5%，还自作主张地提出保护前进基地的要求。 位面开拓初期，前进基地会面临位面土著的殊死反扑，这也是最为艰难的时期。让莫然守护前进基地三个月，无异于将他放在火上烤。 罗伊是疯子，愿意拿生命去搏上位的机会，可使团成员却不想为之陪葬。所以副使张嘴就要解释，却听见莫然已经做出了回应。 “哦，那就这样吧。” 罗伊也是一怔，他已经做好讨价还价的准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轻易的答应。 这是莫然与贵族最大的区别，贵族会为了利益不要脸面。可莫然不同，那些利益根本不值一提，所以相比之下，莫然会更在意脸面。 其实高级位面的收益并不少，可开拓位面少说也要几十年，多者甚至要上百年。莫然根本不可能在林海位面呆那么久，就是他想，空间也不会允许。 所以，莫然对铁血帝国的承诺并不在意。 既然达成了协议，使团人员也不逗留，迅速离开会议室，开始联络帝国。 只是这让莫然的心情更加恶劣了，虽然罗伊已经收起了傲慢，可莫然还是通过感悟之心，读出了对方的心情。 那是不屑、轻蔑、嘲笑等等的混合体，这种藏于心中的态度，比表面的傲慢更令莫然感到不爽。 莫然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难以压制心中的不快，他已经将罗伊当成了死人。 但是莫然不打算自己出手，因为只有铁血大帝下令处死罗伊，才能缓解自己心中这口恶气，才能让罗伊体验到自己的心情。 不过在此之前，莫然需要拥有压迫铁血帝国的实力，至少要有打败传奇的力量…… 晚餐依旧是一件幸福和热闹的事，可是有两个人，没有去享受这份幸福和热闹。 克里斯汀就是其中一个，在与使团达成协议后，这个敏锐小女人就发觉了莫然的改变。 克里斯汀能感觉到莫然的颓废，甚至还能感受到莫然的愤怒，但她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所以只能强颜欢笑。 另一个人是莫然，他整个下午都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一切都是置若罔闻，连克里斯汀的变化都有没发现。 莫然只是如同嚼蜡般地吃了些食物，随后就返回了卧室，并将自己摔进大床中。 也不知道为什么，莫然突然间感到心好累，然后想起了过去。 那时每当自己心烦意乱时，项左那个死胖子，都会拍拍自己的肩膀，说：“女人嘛，每个月都会难受几天。” 莫然自嘲地笑笑，男人又何尝不是，只不过男人的忍受力更强。 自从莫然获得使徒的身份，知道了更多的东西后，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想一些事情。可这只是徒增烦恼而已，因为不管如何思考，都不会得出任何结果。 没有结果，所以就会变成烦恼，并且越聚越多，最后只能将它们压在心底。 罗伊今天的行为，成功的引爆了莫然。不过他很幸运，因为颓废与无奈，令莫然都懒得动手撕碎他。 直到夜晚降临，莫然还是在想着心事，人也是浑浑噩噩的。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随后，一个火热的身躯，钻到莫然的怀中。 如梦初醒的莫然，察觉了来人的身份，刚想推开对方，就感觉小莫然进入了一个非常温暖的地方，并被柔软的触体挑逗着，随即小莫然挺拔如剑。 莫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原本想要推开的手，牢牢抓紧了对方。 血气方刚的莫然，何时被如此挑逗过，身体如同想要爆发的火山，而且越演越烈。 似乎达到了零界点，莫然再也承受不住，一个翻身就将对方压在身下，随即小莫然撞进一个更加温暖的地方。 莫然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在他身下，同样发出一声尖叫，却是如诉如泣。 然后是猛烈的冲击，与高亢的呻吟。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冲击变得更加猛烈，而声音却开始婉转悠扬。 许久之后，两个人才渐渐分开，看着怀中的温媛，莫然怔怔出神。 一只小手在莫然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莫然双眼找回了焦距，然后无奈地说：“我已经有爱人了，你这是何苦。” 温媛眨着天真的大眼睛，说：“我知道你有你的小克里斯汀，但是作为你的助力，我有义务为你排忧解难，包括精神上的状况。” 莫然苦笑道：“我只是有些问题想不通，过几天就好了。” “既然可以将几天的时间缩短到一夜，那又何乐而不为呢？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小克里斯汀知道的。而且我说过，会帮你处理任何事情，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 随后，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小莫然开始不断揉捏。这令莫然吸了一口冷气，说辞也被抛在了脑后。 “所以，您无需心存负担，我只是在工作而已。” 温媛趴在莫然耳边低声呢喃，吐气如兰，灼热而诱惑的气息，再次将莫然点燃。 所以战争再度开启。 ps：呃...不会有人想要跑来揍我一顿吧... 呃呃...这只是剧情。其实我也更喜欢我的小克里斯汀…… 章十二 偷吃与倔强（下） 或许是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莫然的动作变得非常轻柔，这也使战争变得更加漫长。漫长的战争，令整个卧室都充满了绮丽的色彩。 不过在漫长的战争，也有结束的时候。 当呻吟变成喘息，温媛已经失去了挑逗的力气，只能靠在莫然的怀里，在对方胸口上画着圆圈。 “感觉好些了么？” 温媛的声音有些干涩沙哑，不过她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当她疑惑地抬起头后，当即看见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这时小莫然也人立而起。 在发生了两次关系后，莫然已经没有了心理上的负担，所以开始肆无忌惮地观察着温媛，以及那美丽的胴体。 温媛属于身材娇小型，不过线条非常优美，而且还处于战争的余韵中，这将魅力和诱惑推到了极致。 当有了第一次和第二次后，第三次也就水到渠成。在不可置信的惊呼中，小莫然又进入了温媛的身体…… 夜还很长，所以战争还会发生很多次，而且莫然的体力值，也给了他开启战争的资本。 在镇压与征服带来的快感中，颓废与无奈都被扫进了垃圾堆，渐渐被人遗弃。连续不断的战争，也使莫然心中的压抑全部释放。 清晨，莫然的面貌已是焕然一新。 恢复理智后，看着床上因不堪征伐，而陷入沉睡的温媛，莫然唯有苦笑。 不过，莫然心情还是很好，如果真的出了问题，直接面对就是，又何必自寻烦恼。 踩着初升的阳光，莫然走出了卧室，而他的心境也如这时的阳光。 当卧室的大门关闭后，温媛也睁开了双眼，脸上也浮现出了苦笑，他没想到莫然如此强悍。 整整一夜的征伐，不但抽空了她的力量，还令身体处于各种酸麻肿痛之中，直至灌下空间的药剂后，才恢复了行动能力。 随后，温媛披上睡衣，离开了卧室。 作为助力，她会为莫然避免一些麻烦。当然，如果某个小女人发现了蛛丝马迹，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城堡的早餐，同样精致而丰盛，却不如晚餐那么热闹。因为刚刚睡醒的人们，都没有太大的食欲，所以只能望着珍贵的食物兴叹。 不过有个人是例外，那就是莫然。昨天的晚餐本就吃的很少，还进行了一夜的战斗，所以早就饥饿难耐了，此时正生龙活虎地吃着早餐。 看着神采奕奕的莫然，克里斯汀有些疑惑，因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后她向所有人看去，并将目光定格在温媛身上。温媛虽然看起来神情自若，但她的动作十分僵硬，即便是简单的切割，也要花费很长时间。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里斯汀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失落，然后抱着哈士奇离开了餐厅。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因为每个人都在为开拓位面做着准备。一些大商人，在得知莫然即将要去开拓位面后，纷纷前来拜访。 这次莫然没有拒之门外，因为所有的物资，不可能都从虚骸运送，他又没有自己的后勤部门，所以这些商人的存在，就很有必要了。 至于这些商人，他们会无偿性的为莫然采购物资，只为搏一个贵族身份，这是一件合则两利，各取所需的事。 莫然不但白天忙碌，晚上也不得清闲。 温媛每晚都会以‘降压’的名义，跑进他的卧室，初尝禁果的莫然，也是欲罢不能。 可这让克里斯汀察觉到了什么，态度也产生了极大的转变，总是会躲着莫然。 拥有感悟之心的莫然，哪里会不明白小女人的心思，所以开始克制自己的欲望。 只是心存愧疚的莫然，又不知如何开口。 随着时间流逝，通往铁血帝国的传送阵建好了，这也是出发的日子。 当莫然就要走入传送阵时，克里斯汀出现了。她怀抱大狗，双眼有些红肿，似乎刚刚哭过。 小女人来到莫然面前，语气坚定的说：“我也要去。” “不行，那里非常危险，你根本无法在那里生存。”莫然的语气更是斩钉截铁。 克里斯汀没有辩解，而是指着温媛，问：“她为什么能去？” 莫然知道克里斯汀的所指，所以陷入了沉默之中。 旁人也因两人的争执而散开了，为他们留下了充足的空间。 看到克里斯汀毫不退让的目光，莫然的语气有所软化：“那里真的很危险，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可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不管有多危险。我知道你有很多的事情都在瞒着我，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会陪你一起面对。”克里斯汀的语气，坚定而决绝。 莫然望向小女人怀中的大狗，感觉这是哈士奇在从中作梗，可大狗只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这不关刻耳柏洛斯的事，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这是莫然是第一次见到克里斯汀的倔强，或许克里斯汀原本就很倔强，只是没有在自己面前表露过。 “你根本不清楚，位面战争有多危险。” “但是我不怕。”克里斯汀的语气依旧坚定。 面对倔强的小女人，莫然再次心软了。因为他知道，克里斯汀只是想跟在自己身边，而且非常害怕失去自己。 莫然伸出手，揉了揉克里斯汀的脑袋，说：“小傻瓜，那你要向我保证，会保护好自己。” 只是简单的话语，便让克里斯汀笑靥如花：“我会的，而且你不是也会保护我么？” “我当然会保护你！”莫然又用力揉了揉小女人的头发，直至完全弄乱，才心满意足…… 当小小的争执结束后，队伍又新增了两名成员，分别是克里斯汀与她怀中的大狗。 大狗虽然没有太多力量，规避危险的能力却是一流，有着哈士奇的陪伴，莫然也会安心许多。 随后，所有人都走进了传送阵。当魔法光辉散去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肃杀的城市，这也是铁血帝国的国都——沃利斯。 …… 当可以用语言描绘时，伟大就不再可以称之为‘伟大’了。 第四卷不可言喻之伟大（完） 章一 温媛 温媛，女，28岁，职业是行政助理。 温媛有着姣好的面容，这是遗传了她母亲的优良基因。温媛的母亲，就是个非常美丽的女性，只是这份美丽并没有给她带来幸福。 温媛的母亲叫温静，有着一段失败的婚姻，因为温媛的父亲是一个花花公子。 温静在与其相识之初，便沦陷在花花公子的甜言蜜语与温柔体贴中，然后不顾家里的反对，毅然而然的与之成婚。 婚后，花花公子开始原形毕露。这让温静十分痛苦，可她还是努力地去感化丈夫，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几个月后，温静惊喜地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坚信在有了爱的结晶后，丈夫就不再会花天酒地。 可是现实非常残酷，花花公子在得知温静怀孕后，所作所为更是变本加厉。 在数次努力无果后，温静决然地提出了离婚，而她所得到的，只是平淡的回应。 当温静挺着7个月大的肚子，在民政局办完离婚手续后，只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不过肚中不时传来的胎动，又会给她带来一些温暖与勇气。 让温静心灰意冷的是，花花公子在离婚后，就对她不闻不问，即使对待温媛的出生，也亦是如此。 好在温静非常坚强，虽然面对了无数白眼与指指点点，可她仍旧将温媛拉扯成人。 因为温静的自身遭遇，所以温媛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坚强，女人要靠自己。 温媛天生丽质，这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展露。这给温媛带来了很多烦恼，因为在那情窦初开的年龄，她是男孩们的主要捉弄对象。 不过小温媛继承了母亲的坚强，尽管经常会被捉弄，却没有向任何人哭诉，而是自己想办法去解决。 或许是因为受到了母亲的熏陶，温媛从小就很要强，不但人长的漂亮，成绩也是优异，所以这赋予她一个光环，一个叫做优秀的光环。 随着时间推移，在温媛强大的光环下，那些敢于作弄她的人，开始渐渐消声灭迹。 这使小温媛形成了一个观念——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没有人敢欺负自己。 也是这种信念使温媛变得越来越优秀，最后以超高的分数，考入了名牌大学。 在大学期间，温媛也如普通女孩一样，开始了恋爱。不过她更多是以学业为主，爱情只当成了生活的调味料。 尽管男友百般呵护，但是两人却没有逾越雷池一步。因为每当男友想让关系更进一步时，就会遭到温媛严厉的喝止。 这主要还是源于母亲的遭遇，因此温媛对男友进行了小小的考验，只有承受了时间的考验，她才会承认这份感情。 大学四年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没有任何波澜。 随后，温媛步入了社会，并且凭借优秀的能力，应聘进入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 相比于公平的学习环境，社会就出现了太多的不公平，所以在很多时候，能力并不能代表一切。 在度过实习期后，温媛便适应了公司的生活，并开始崭露头角，展示出不凡的才华。 可是每到奖励与升职时，却总是屈居人后，这让温媛产生了强烈的不甘。看着自己被那些平庸者踩在脚下，温媛渐渐了解社会的残酷与规则。 虽然看懂了一切，但温媛还是会感到不甘，所以她更加努力的工作，认为只要自己表现出足够的优秀，就不会被埋没。 同时，温媛也开始适应这个社会的规则。 比如说，有一次公司经理，让她陪自己去见客户，温媛就没有拒绝。这同样是表现的机会，还能让经理更直观的看到自己的能力。 只是，在餐桌上，经理与客户并没有谈生意，而且在不久之后，温媛就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时，温媛是在宾馆的床上，赤裸的身体和下身的疼痛，瞬间让她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不过温媛没有声张，她准备用自己的方法去解决问题。所以在公司中，她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在经理面前也是如此。 只是与温媛相处多年的男友，发现了她的异样。在男友的不断逼问下，温媛吐露了实情，这令男友怒火勃发，随后就传来男友暴打经理的消息。 这个消息彻底击碎了温媛的坚强，并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因为男友的行为，已经通过了考验，所以在接到消息后，温媛就匆忙的赶往派出所。 可是…等待她的，却是男友平静的表情，与分手的要求。这让温媛感到不可思议，可是一切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温媛不由自嘲道，这就是男人啊！原来真的靠不住。 温媛以为自己会不在乎，可在男友离去后，却让她感到极致的失落，心里也变得空空荡荡，在之后一段时间，都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 直至一个月后，温媛接到升职的通知，看到经理躲闪的眼神，她知道这是对方的妥协与退让。 温媛再次开始自嘲，自己勤勤恳恳为公司工作两年，做出了无数贡献，都抵不过自己精神恍惚，在公司无所事事的一个月。 自嘲后，温媛产生了强烈的恨意，同时也抛却了心中的坚持。不过，她并没有显露自己的恨意，而是将其隐藏在心底。 当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变得毫无底线后，他所产生的能量无可估量。温媛就是如此，在抛却坚持后，她发现击败对手不过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只不过一年时间，温媛的地位就有了明显地提升，成为了分公司举足轻重的人物，并获得了相应的权利。 不过温媛没有忘记自己该做的事情，开始用手中职权调查经理。一个对自己用下三滥手段的人，又怎么会干净呢？ 调查很快就了眉目，不过这还不够，仅仅是挪用公款这点罪名，根本无法缓解温媛心中的恨意。 所以温媛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边工作，一边调查。她很有耐心，调查整整持续了半年，当经理的黑材料变成厚厚一摞，温媛才感觉差不多了。 虽然这些材料只能让经理享受十几年的牢狱之灾，但是巨额的罚款，却能让他妻离子散。 当温媛将资料寄给公司高层后，忽然感觉有些空虚。仇恨会给人动力，所以在骤然失去动力后，温媛出现了短暂的迷茫。 报应来得很快，就像龙卷风一样。 几天后，经理就被警察拖出了装修豪华的办公室，他的模样就像一只愤怒的公鸭，不断对温媛咆哮道：“你会后悔的！” 温媛的回应，却是平淡如水：“当你对我做出那些事的时候，为什么不会感到后悔呢？” 随着经理被抓，分公司开始了彻查整顿。不过这与温媛无关，因为她已经被调到了总公司。 接下来的几年，温媛都是孑然一身，不过她过得很充实，因为每天都会努力工作，还要想方设法的往上爬。 因为她的信念，仍旧是只要自己强大，就不会被人欺负，而在公司中，强大的含义就是身居高位。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温媛才会感到空虚，并想起男友，虽然时间可以抹平一切伤痛，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男友。 这或许就是怀念吧。 温媛在27岁那年，已经成为了行政助理。仅用6年时间，就爬到一个跨国企业的这个位置，简直是不可思议。 不过温媛做到了，而且还非常适应这样的工作，如鱼得水。 这个位置虽然琐事繁多，却也拥有极大的权利。只要在这个位置上历练几年，她就有机会下放到分公司，成为一方主管。 在忙碌之余，温媛也会想起母亲。 如果只从成就来看，母亲的教育无疑是成功的，它让自己变得很强大。可温媛却会感觉母亲的教育很失败，因为她的人生有太多的缺憾。 不过温媛并不怨恨母亲，她明白有得就会有失，强大使她拥有了选择的机会，而不是被人选择。 虽然生活中有很多身不由己，可温媛还是不愿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就算无法掌控命运，至少也要把握住人生的方向。 温媛的工作繁琐而乏味，当结束了一天工作后，就换上了舒适的运动鞋，然后打算找个地方犒赏一下自己，这也是唯一能让她感觉放松的事情。 可是在离开办公大楼后，温媛意外地遇见一个熟人。 尽管对方体型消瘦，满脸憔悴且不修边幅，可温媛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经理。 然后在阵阵惊呼中，经理将一把西瓜刀，刺入了温媛腹部。 在温媛最后的意识中，只剩下经理癫狂地叫声：“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可温媛却用最后的力气，做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告诉经理她才不会后悔呢…… 温媛本以为自己死了，却来到了一个奇妙的地方，一个叫做梦魇空间的地方。空间拥有各种神奇的力量，只是这些力量使空间的竞争变得更加残酷。 温媛很幸运地完成了第一次试炼，并获得了c+评价。只是她的能力并不适合正面战斗，虽然潜力十足，却需要时间来成长。 可惜空间不是慈善家，第二次试炼如约而至，并以失败告终。然后是空间训练营的生活，虽然与训练庄园性质相近，却是失败者的聚集地。 这也让温媛看到真正的残酷，在训练营里每天都会上演人吃人的场景。看到失败者被放在火上炙烤，并被涂上调料，温媛就是手脚冰凉。 训练营被空间赋予了最残酷的规则，只是为了让试炼者看清现实，并把那些无法适应的家伙淘汰出局。 训练营生活结束后，温媛就成为了梦魇战士，并受到空间一定程度的保护，起码不用担心被人吃掉。 只是…当人性扭曲后，梦魇战士之间剩下剥削和压迫，而温媛只能在底层苦苦挣扎，直至遇到莫然。 这时的莫然，已经成为了大人物，而且身份比温媛想象中的还要尊贵。 跟在莫然身边，就如生活在云端，不但可以远离那些黑暗，还能快速提升实力。所以温媛非常珍惜，并努力表现着自己。 让温媛安心的，是莫然很真诚，而且始终如一。尽管拥有强大的力量，也没有压迫自己。 虽然两人间的差距犹如鸿沟，虽然自己只能做一些微不足道小事，莫然却依旧紧守诺言，这让温媛在冷酷的空间中，感受到了温暖。 随着长时间的相处，温媛也渐渐了解莫然，发现对方还是一个青涩的大男孩，不过很快就要成熟了。 所以温媛进行了一次恶狠狠地浇灌，让男孩变成了男人。温媛希望能通过自己的行为帮助到对方，因为空间太冷酷了，并不适合男孩生存，也不适合天真的存在。 那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温媛希望能在对方心中留下一点痕迹。 温媛没有奢求太多，因为她知道两人间的差距。这种差距已经大到难以弥补，大到根本不会产生结果，就是那个叫做克里斯汀女孩也不例外。 实力强大意味着面对的困难将会更多，在这些困难面前，爱情根本不值一提。而且人是会变的，比如男人和男孩就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也会不同。 就算莫然不愿改变，可在空间这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前，也要低下高傲的头颅。 但是不管莫然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温媛都打算支持他。 因为在莫然身边，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温媛很享受这种生活，而且她也准备信守承诺，并守护这片净土…… 章二 位面通道与战斗（上） 莫然坐在马车上，漫不经心地浏览着沃利斯城。 作为铁血帝国的国都，沃利斯城显得有些破落，给莫然唯一的感觉就是穷。如果拿这里跟虚骸做比较，其中的差距就像原始社会与现代社会一般。 至于破落的原因，是源于这里使用着军管制度，所以到处都是肃杀与冷清，没有一点繁荣的气息。与其说沃利斯是一座城市，还不如说是巨型的军事要塞。 这让莫然对铁血帝国，有了最直观的了解，这是一个依靠战争红利高速发展的帝国，如果在战争上遇到了挫折，这个看似强大的帝国，或许就会分离崩析。 片刻之后，马车就抵达了皇宫。 皇宫虽然建的金碧辉煌、雄伟壮阔，可在莫然眼中，这只是个巨型的贫民窟。 享受过虚骸最顶级服务的莫然，眼界岂是常人所能比拟的？ 他一眼便看出了皇宫没有一点魔法含量，不过是最普通的建筑，连基础的魔法防护都没有。所以这个皇宫只是样子唬人，并没有什么实质和内涵。 铁血大帝在餐厅会见了莫然。 面对琳琅满目的美食，莫然只是浅尝即止，因为这些食物与皇宫一样，都没有什么内涵。 随便吃了点东西后，莫然也懒得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来意。 铁血大帝有着军人的风范，做事更是雷厉风行，所以协议瞬间就被敲定了，同时铁血大帝也将授权书，交给了莫然。 因为莫然答应要守护前进基地三个月，所以授权书赋予了莫然在林海位面的最高统帅权。至于细枝末节，自有温媛与帝国大臣商讨。 当事情全部敲定，莫然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林海位面。不过铁血帝国太穷了，或者说太穷兵黩武了，根本没有将钱用在修建配套设施上，因此没有通往位面通道的传送阵，所以莫然还要继续赶路。 最快捷的方式，就是骑乘狮鹫，但这毫无舒适可言，因此队伍分成了两部分。 贝蒂、克里斯汀带着大狗乘坐马车，慢慢赶往位面通道，莫然则带着剩余人员骑乘狮鹫，先行一步。 经过一天一夜的飞行，莫然等人才抵达位面通道。在位面通道外围，是铁血帝国驻扎的军队。 狮鹫落地后，莫然也不废话，直接将铁血大帝的授权书，扔给了帝国将军。 看过其中内容后，将军便恭敬将授权书还给了莫然，并引着莫然来到一个小山洞前。这个山洞内部充满了空间的波动，并且还在不断扩张，显然是个刚刚形成不久位面通道。 位面通道分为两种，一种就是莫然眼前这种，自然形成的位面通道。 还有一种是人为建立的，在得到确切的位面坐标后，法师可以通关大量计算与资源，建立位面通道，因为其形态的原因，它们往往会被称作位面虫洞。 位面通道与位面虫洞各有优点。 虫洞是以魔法力量构建而成，本质就是传送阵，不过这种传送已经突破了位面的枷锁，无视了空间与位面的距离，所以使用虫洞会产生极其昂贵的花费。 位面通道则不然，它是自然形成的，所以使用通道不会产生任何花费。 可这种自然形成的通道并不稳固，在超过使用极限后，就会变得十分不稳定。 在不稳定的位面通道中，会出现无以计数的时空乱流，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卷入虚空之中，继而被虚空的力量撕成碎片。只有传奇强者，才能做到突破位面，在虚空中存活。 简单的说，就是位面通道不能无限制的使用，每次使用后，都需要时间进行恢复，直至通道再次变得稳固。 而虫洞就没有这个限制了，它是使用能量来稳固通道，所以只要你有资源与能量，就可以无限制的使用，只是这种花费让莫然都望而却步。 所以就价值来说，位面通道的价值，要远远高于位面虫洞。当然，这只是对中小势力而言。 只是想要通过位面通道征服一个位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尤其对方还是一个高等位面的时候。 莫然走入山洞，当即消失在通道中，再次出现时，已经置身于粗糙的平台上。 迎接他的，是一支飞来的利箭，莫然随手拍飞了箭支，然后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 前进基地并不大，看样子只有三千多人，此时正陷入战火之中。 前进基地外，是一望无际的森林，郁郁葱葱，无边无际。敌人是森林中的精灵，他们没有强攻，而是使用弓箭、魔法等远程攻击手段，袭击着基地。 至于基地中的战士，则龟缩于各个防御工事中，根本没有组织任何有效的反击。可即便是在躲藏，却仍会有人受伤，惨叫声不绝于耳。 莫然只是站在平台上，没有发动攻击，因为他要保护自己的部下。 穿越位面通道本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会让身体产生沉重的负担。莫然的部下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随即又穿越了位面通道，此时都瘫到在地上。 这些负荷对莫然来说，只是毛毛雨，他连跨规则的传送都能无视，何况是小小的位面通道。 当执法者小队恢复力气，开始穿戴构装铠甲时，莫然取出了燃烧的节足，丢向精灵最密集的地方。 随后，是地动山摇的爆炸，那片区域直接被爆炸所抹平，留下一片不毛之地，唯有孤零零的标枪立于地面。 同时，莫然开始全力爆发，一个纵越就跳出了基地。落地后，便化作一道虚影，冲入森林中，随着他的前进，树木成片的倒下。 那些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在莫然经过后，都缠上了死灰的颜色，继而开始腐败、凋零。 不久后，森林中突然爆发出无比恐怖的威势。在无与伦比的震慑下，那些隐藏在树上的精灵，都是动作一僵，然后如筛子一般栽落地面。 这使精灵的攻势为之一缓，也令基地中响起雷霆般的欢呼。在将军的呼喝下，战士手持重盾彼此掩护着走出了掩体。 悠扬的歌声也响了起来，这是温媛的技能‘咏唱’，它不但能让士兵们获得勇气，连斗志也会变得更加昂扬。 相较于普通人，梦魇战士穿越位面通道，所产生的负荷要小很多。温媛只是喝下一瓶体力药剂，就恢复了最佳状态。 至于步梵，他根本没受到任何影响，只是在进入林海位面后，就低着头，在默默计算着什么。 直至莫然突入森林深处，步梵才抬起了头，并将手中圣典挂在腰间，然后拉开一道任意门，走了进去…… 章二 位面通道与战斗（下） 任意门的另一边，同样是森林的深处，聚集着大量精灵。当步梵跨出任意门，一片箭雨就覆盖而来，却都偏的厉害，连步梵的衣角都没碰到。 精灵们不甘心，又是一片箭雨飞来，可依旧是毫无效果。 步梵走出任意门时，手上突然多了一把最普通的铁剑，并且口中念念有词。 如果靠近了听，你会发现步梵正在掩耳盗铃般地自我催眠着：“射不中我，射不中我……” 两波箭雨后，步梵终于发动了攻击，他左手在空中画了个圈，然后右手铁剑直刺圈中。 与此同时，一个精灵发出了惨叫，继而从树上掉落。在他的胸口上有一个血洞，直接刺穿了心脏。 步梵就这么信手拈来地向圆圈中刺着，精灵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着。 预言系魔法主要以预言、时间、空间的力量为主，步梵看似随意地画了个圈，但是其中的力量，已经不弱于七级魔法了，而且还是最晦涩难明的空间魔法。 圈内与圈外完全是两个空间，凡是被步梵锁定的敌人，其要害都会出现在圈内。 这个魔法被步梵称作空间相移，是用强大的精神力进行锚定，然后通过不断移动空间，进行攻击，这也是步梵独创的魔法。 这个魔法或许对强者没用，但是用来屠戮弱鸡再适合不过了，而在步梵眼里，超凡之下全是弱鸡。 步梵看似声势不显，其杀戮的效率还要超过莫然。 看到弓箭没用效果，许多精灵扔掉弓箭，拔出短剑扑向步梵。 对此，步梵只是蔑视地一笑，左手又在圆圈内画了几个更小的圆圈，并撤掉对圆圈的控制，随即拉开一道任意门，离开了这里。 失去控制后，圆圈内部空间似乎想要膨胀，却又无法突破圆圈的束缚，所以开始在圆圈内极速旋转，这产生了极致的吸引力。 附近所有的物体，都被吸入了其中，连那些精灵也不例外。在吸纳到足够物质后，其内部空间终于突破了圆圈的束缚，继而开始剧烈膨胀。 这种膨胀也可以称之为爆炸，而且石破天惊，令正在进行的战斗，都为之一顿。 爆炸留下一个直径百米的深坑，可是爆炸的冲击力，却推到了数公里内的树木。从天空俯瞰，就好像是森林的一道伤疤。 这是步梵另一个自创魔法，他只是通过对空间的理解，用少量魔力撬动空间的支点，使之变得极度不稳定。 不稳定的空间，会产生极大的破坏力，步梵不过是消耗了一个七级魔法的魔力，就爆发出了超凡魔法的威力，步梵将其称之为引力爆破。 步梵也是第一次使用这个魔法，所以在爆炸结束后，就开始对魔法进行测量计算，以此进行修正魔法。 一团阴影突然出现在梵移身边，然后跳出了一个身姿矫健的精灵。 这个精灵的皮肤，呈不自然的暗黑色，手持两把魔法短剑。虽然他的力量极为隐秘、晦涩，但随着动作还是会溢散出一些能量波动，而能量波动就是超凡强者的标志，这显然是一名圣域刺客。 对于圣域刺客的偷袭，步梵没有任何反应。不过右臂上的刺青，却亮了起来，牵引着手臂与手中铁剑，遥遥向圣域刺客斩下一剑。 随即，刺客一头栽落地面，他的胸口完全被铁剑斩碎，登时失去了生机。在他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直至死亡，也没想通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对于圣域刺客的死亡，步梵还是没有反应。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远远没有他所在进行的测算重要。 作为虚骸的三大造物之一，魔法纹饰自有其独特之处，可以模拟种种能力，强大者甚至可以模拟血脉。 步梵给自己绘制的魔法纹饰，叫做先行反击，是根据自身能力量身制作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面对致命攻击时，会先行做出反击。 名字虽然简单，但其中的内容就不简单了，它包含了对时间、空间、预言等规则的浅显运用。 纹饰先是用预言的力量判定对方的攻击，随后用时间的力量禁锢对方，最后是跨越空间的攻击，让敌人无法闪躲。 所以只要无法抵抗这些规则的束缚，任何对步梵发动攻击的生物，都会招致先一步的反击。 这种带有规则力量的魔法纹饰，就是传奇强者也会趋之若鹜。而以超凡之下的力量，就将规则的力量刻进魔法纹饰中，足见步梵恐怖之处。 仅仅是这些浅显的规则，便足够步梵成就传奇，他现在所欠缺的只是积累。 这时，执法者小队终于整装完毕，化身成为构装骑士，杀入了战场。 成建制的构装骑士，就是敌人的噩梦，五米高的身躯就如小巨人一般，瞬间便推倒了大片森林。 构装骑士也不攻击，只是推到一棵棵大树，将精灵从藏身处赶出来。至于这些失去森林掩护的精灵，则有帝国士兵应对。 能参与位面开拓的士兵都是职业者，而且以高级职业者为主。这些士兵都十分清楚开拓的残酷，不过残酷的同时，也代表着无数机遇。 只要他们为帝国战斗三年，就会获得一块领地，只是能活下来的士兵百不存一。 帝国士兵每天都会遭到袭击，可是这群精灵猴子只会躲在树上射冷箭，从不会正面进攻，这令躲在防御工事内的士兵无比窝火。 所以当精灵正面遇上这群凶恶的帝国士兵后，就开始节节败退。在正面交锋中，精灵根本无法与帝国士兵抗衡，尤其这些精灵还是以弓箭手为主。 在战场上，有两个人最为出色。 其中一个是塔纳，这个平时呆头呆脑的兽人，简直就是战场上的屠夫，所过之处只会留下一地残尸。每当有精灵集结在一起，都会在他的大斧下支离破碎。 还有一个人是许峰，在战场中他完全是一个隐形人，所有精灵对他都视而不见。虽然许峰自身实力不是很强，但是每一剑都会杀死一个精灵。 在精灵节节败退之际，森林深处忽然传来一声怒吼，继而是一声巨响。 不久之后，莫然拖着一个身材壮硕的精灵，走出了森林。 壮硕精灵出现的瞬间，令精灵出现了骚动，继而失去了斗志，逃向森林深处。 只是溃败将会面临更加残酷的追杀…… 章三 前进基地与大麻烦（上） 精灵的溃败，令帝国士兵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欢呼。除了构装骑士和少数强者仍在继续追杀外，剩下的士兵开始打扫战场。 这场战斗，精灵扔下了两千多具尸体，这还不包括莫然和步梵的杀伤。死在引力爆破下的精灵难以计算，少说也有千余只。 至于…莫然，他在进入林海位面后，就感觉到森林深处有个非常强大的气息。随着他的深入，遇到了一支完全由高级精灵组成的军队，而这支军队的统领，就是那个强大的气息。 莫然的能力让他可以无视数量，继而开始了杀戮，所以这支精锐的精灵部队，瞬间就被屠戮了大半。 这让精灵统领非常愤怒，然后与莫然硬撼了一记。只是他的下场非常凄惨，虽然保住了性命，骨头却碎了大半，最后被莫然拖回了基地。 莫然回到基地的时候，唯一镇守在这里的圣域强者迎了过来，在他身后是15名构装骑士。 虽然这15套构装铠甲非常老旧，而且满是修补的痕迹，但构装骑士就是构装骑士，无论多么破旧，都是战场上的利器。 因此在看到这群构装骑士后，莫然的脸色变得极其阴沉：“你们刚才为什么不加入战斗。” 莫然的杀气令圣域强者冷汗直流，虽然对方只有16级，可他手中的精灵，却证明了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神。 圣域强者唯唯诺诺地指着精灵，说：“大人，我们需要留下足够的力量，来应对他和他手下的银月卫队。” 想到自己进入林海位面时，前进基地正处于龟缩防守的状态，并没有与精灵发生正面战斗，莫然就是神色稍霁。 随后抖了抖手中的精灵，问：“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么？似乎强的有些离谱。” 这名精灵统领的实力很强，虽然只有18级，战力却直追资深强者，而且这还是以精灵作为标准。如果以人类的力量计算，这个精灵能做到以一敌二，还不落下风。 如果不是精灵看到莫然屠戮自己的部下，在暴怒之余与他硬撼一记，否则莫然也是无可奈何。 听到莫然的提问，圣域强者先是擦了擦冷汗，因为在他眼中，莫然可要比这个精灵离谱多了。 随后，才答道：“这是林海位面所独有的森林之子，因为受到了世界意志的庇护，所以才战力惊人。” 莫然很快就明白了森林之子的含义，这就是类似于位面之子、规则之子一类的东西，虚骸对此已经有了深入的研究。 所谓的森林之子，只会在这个位面中，或者某个规则下，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离开了位面与规则，其本质还是弱鸡一只。 明白其中缘由后，莫然就失去了研究的兴趣，将森林之子随手扔到了地上。 不过精灵也不是毫无作用，比如交给步梵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步梵会给这个精灵，留下一个无比美好与深刻的回忆。 莫然将授权书扔给圣域强者，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林海位面的最高指挥官，你们都要服从我的命令。我的第一个命令，就是…砍树。” 说完，莫然转身走向前进基地的指挥室。 构装骑士们对视一眼，便四散开来，开始传达莫然的命令，只有圣域强者小心翼翼地跟在莫然身后，并小声提醒着。 “大人，砍树根本没用。精灵有很多德鲁伊，只要几个小时，就能将一颗种子催生成大树。” 莫然淡淡地说：“就是要让他们来，一直杀到他们不敢来为止，我讨厌天天受到袭击。对了，你叫什么？” 圣域强者的态度十分殷勤，说：“我叫布朗，您可以叫我小布。” 莫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拍了拍布朗的肩膀：“唔…小布！不错，我看好你。” 这个动作吓了布朗一跳，见莫然走向了指挥室，便紧紧跟了上去…… 莫然并不怕精灵的袭击，但克里斯汀就不一定了，所以他打算在克里斯汀进入林海位面前，给精灵来几下狠的，至少要让精灵不敢轻易涉足前进基地。 只是这个位面与莫然想象的不同，会对他产生极大的压制。这倒不是位面的压制，而是与这个位面本身的规则有关。 这个位面的规则极端且单一，主要以生命相关的规则为主，不像坎多赫兹拥有多种多样的规则。 极端的规则，让林海位面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并升格为高级位面。但是单一的规则，也限制了位面的发展，使它很难再进一步了。 很不巧的是，莫然的死亡之力与这个世位面的规则水火不容。莫然虽然没有受到压制，但是死亡之力却受到了压制。 林海位面到处都是浓郁的生命气息，这会有效地抵消死亡之力。如果莫然想要强行使用，就会产生成百上千倍的消耗，即使体力条也是难以支撑。 这让莫然的计划也随之泡汤，他原本是想用骷髅大军，横扫位面的。哪知道在这里唤醒的骷髅，最多只能维持几分钟，那无处不在的生命气息，会迅速中和骷髅体内的死亡之力。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融入斗气的死亡之力，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虽然消耗也会大幅度提升，但还在可以忍受范围之内。 这导致莫然进入林海位面后，心情就不太好，所以坐在指挥室中，脸色阴沉。除了莫然在皱眉沉思外，指挥室内还有布朗和温媛。 布朗正小心陪同着莫然，拥有强大实力后，每个人的性格都会变得鲜明无比，这是因为人为制定的规则，已经难以约束他们的行为了。 没有约束后，强者的性格不但变得鲜明无比，还会衍生出种种癖好。布朗亦是如此，不过他的癖好，只会对比他弱小的生物开放。 因此在摸不准莫然性格前，布朗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免得触了霉头，变成对方癖好的牺牲品。 另一边的温媛，则是在整理前进基地的资料。失去骷髅大军后，莫然也是独木难支，不得不依靠基地中的士兵防守。 章三 前进基地与大麻烦（下） 温媛在给莫然‘降压’后，两人间的关系就随意了很多，因此在整理完资料后，就轻咳两声，唤回莫然的思绪，才开始介绍基地的情况。 基地中一共有2751人，除了布朗和构装骑士外，还有545名高级职业者。可其中只有6名顶级职业者，还都是将军与指挥官。 至于剩下的人，全是低级职业者，并且没有法师的存在，这听得莫然直皱眉头。 “为什么没有顶级职业者和法师？” 在莫然的注视下，布朗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铁血帝国勉强可以跻身于二流帝国，这还要归功于它的穷兵黩武。所以开拓一个高级位面都十分吃力，这才会出现帝国与数个古老家族，共同开拓林海位面的局面。 这与莫然在虚骸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虚骸对于位面开拓，有着系统的方案。 先是圣域强者进入异位面固守通道，随后是构装骑士团开拔进入，并建立前进基地，最后是投入魔能泰坦，并进行规则调试。 当魔能泰坦完成调试，就意味这个位面已是虚骸的囊中之物，接下来所需要的只是时间。 可铁血帝国的开拓完全不同，他们先是集合数个家族的力量，建立起前进基地，然后投入大量中坚力量，继续巩固基地。 不过这所谓的中坚力量，在莫然眼中只是炮灰，只有那些高级职业者才堪一用。 至于…顶级职业者与法师，在帝国中属于珍惜资源，只有在完全打开局面后，才会投入位面战争中。 听完布朗的解释，莫然连嘲讽的心情都没有。怪不得自己刚进入林海位面时，那些帝国士兵都像土拨鼠一样，躲避着精灵的攻击。 在莫然想象中，帝国穷是穷了点，可顶级职业者总该有吧？没有成建制的构装骑士团没关系，但是作为攻坚力量，一支全部由顶级职业者构成的骑士团总该有吧！ 帝国弱是弱了点，没有足够强者也不是事，但法师总该有吧？面对敌人的进攻，至少也应该有相应的魔法防护手段吧，而不是像土拨鼠一样躲在地洞中。 可莫然哪里知道，顶级职业者和法师在铁血帝国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在开拓初期进入位面，这可是整个位面战争中，最残酷，也是伤亡率最高的时期。 既然没有法师，那么基地肯定不会存在魔法防护。这么想来，那些士兵躲在防御工事中，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当莫然看到士兵钻地洞，还是会脸色发黑，因为那熟练的动作表明他们，钻地洞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莫然挥挥手，布朗如蒙大赦一般，退出了指挥室，随即叹了口气：“看来我们遇到了个大麻烦。” 温媛来到莫然的身后，轻轻揉着太阳穴，以舒缓着莫然的眉头：“麻烦终究只是麻烦。” 莫然苦笑着说：“希望如此吧。” 在死亡之力被压制的情况下，林海位面的麻烦，已经超出了莫然的预期。不过麻烦只是麻烦，因为只要不愿理会，莫然可以随时抽身而退。 但是三次试炼，让莫然形成了果敢的性格，怎么会因为一点困难就去退缩。而且经历战火后，他的力量又开始高速增长，斗气已经接近了17级的边缘。 只是对于打开局面，莫然也是有心无力。高级位面代表着，这个世界的力量上限已经超越了传奇，因此他也不敢轻易离开前进基地。 这倒不是说前进基地有多安全，而是因为基地中的两座建筑——梦境大厅与秩序神殿，不过它们的等级都是十分低下。 在这两个建筑上，力量少的可怜，唯一的作用就是平衡前进基地附近的规则。 林海位面的规则，终究与坎多赫兹有差异。超凡之下还好，但是超凡之上就会受到位面的压制。 不过因为梦境大厅与秩序神殿的存在，精灵强者同样不敢进入前进基地，这些平衡后的规则，同样会压抑精灵，所以只要待在前进基地，莫然就不用担心传奇强者的突袭。 只是看到梦境大厅，莫然还是会忍不住吐槽。这个林海位面的价值究竟有多低啊？连空间都懒得建设位面节点，只是随意拍下个爪印，就离开了这里…… 在通常情况下，空间不会占领物质位面，只会建立位面节点，用于抽取资源与训练梦魇战士。 但是因为单一的规则，让林海位面变得毫无价值。 当然，这是以空间的角度来看。梦魇战士虽然各有所长，但是为了适应所有位面，所有东西都会涉猎一下。 可是如果在林海位面中建立训练庄园，那么这里单一的规则，只会为空间训练出一群奇葩。 平复心情后，莫然开始巡视基地，顺便通知卡尔，让执法者小队在基地中，绘制一些防护魔法阵。 没了骷髅大军，莫然只能做到坚守前进基地。至于是否能打开局面，那就要看铁血帝国与古老家族的实力了。 不过，莫然还是准备给精灵来几下狠得，让他们不敢轻易的进犯。只是因为无法远离基地，所以只能被动等待，这令莫然有些一筹莫展。 走着走着，莫然来到了一座刚刚建好的房屋前，这是步梵的新实验室。 在不久前，步梵拖着森林之子进入了实验室，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想到在刚刚战斗中，魔法纹饰表现出的力量，莫然心中就是一片火热。可是想到要给步梵做实验品，莫然又是一脸的纠结。 这时，实验室中突然爆发吃一个强大的气息，熟悉的感觉让莫然知道，这是森林之子。只是这气息，比莫然刚遇见对方时还要强大。 就在莫然诧异之际，气息又跌入了最低谷，好像一个垂垂欲死的老人。诡异的现象，让莫然打个寒颤，可寒颤还没有结束，气息又再次拔升到顶点。 随后，开始如此反复。 这使莫然彻底死了刻印魔法纹饰的心，起码不会让步梵为自己刻印。 相比于力量，还是生命更加可贵。就算侥幸能从试验台上活下来，估计后半辈子也会活在阴影中。 莫然虽然死了心，但还是不可自控的产生了好奇心，所以伸手推向房门。 可手伸到一半就僵住了，因为危险感知坚决地阻止了这个行为。 莫然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危险，才能阻挡自己的好奇心…… 章四 银月精灵与古树（上） 虽然危险感知想让莫然远离危险，但是危险却扑面而来，因为房屋的大门打开了。 随后，步梵一脸平淡的走了出来。 莫然受惊不轻，叫道：“你怎么会出来？” “我为什么不能出来？”对于莫然白痴般的行为，步梵已经见怪不怪。 莫然深呼一口气，才弱弱地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步梵突然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可在莫然眼里，却是说不出的诡异，就像有人诈尸了，还冲着你笑。 “你想知道？” 莫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后退一步，用行动作出了回答。 见莫然一副转身欲逃的样子，步梵只是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做了一些小实验，顺便问了高德一些问题。” 莫然放下抬起的脚，疑惑地问：“高德？” “就是你抓回来的精灵。”步梵指了指屋内。 顺着手指方向，莫然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形物体。对方似乎正处于实验后的余温中，身体如筛糠般抖动，偶尔还会弹跳一下。 可是…莫然能看出，那个叫高德的精灵早已陷入了昏迷。莫然根本无法想象对方究竟遭遇了什么，以至于昏迷后还会如此害怕。 然后，莫然不经大脑地问了一个欠揍地问题：“他会配合？” 步梵又露出僵尸般的笑容：“为什么不呢？你看他连名字都告诉我了。” 莫然吞咽了口水，问：“他都说了什么？” “很多！” 步梵的神情又恢复了平淡，只有目光变得深邃而认真，同时说出了所得的信息。 林海位面并非只有森林，同样有高山和海洋，只不过森林占据的面积最大。 精灵是林海位面唯一的智慧种族，虽然还有其它的智慧生物，但是数量都非常稀少，远远称不上是种族。 尽管这里只有精灵，却分成了数百支，其种类比坎多赫兹的精灵还要多。他们大部分生活在森林中，不过也有少数是例外。 比如生活在海洋中的海洋精灵，生活在高原与群山中高地精灵，此外还有荒漠精灵、冰雪精灵、以及拥有飞翔能力的翼精灵。 精灵的种类太多了，不一而足。其中最强大的要数日光精灵，他们占据了林海位面中，唯一一棵世界树，并以此为根基，建立了精灵议会。 所以这是个相对和平的位面，虽然精灵间也会有战争，但相对其它位面而言，还是非常团结的。 至于前进基地所处的位置，是银月精灵的领地，这是一支强大的精灵，而高德就是银月精灵的王子。 步梵说完这些，就转身进了实验室，只留下脸色发黑的莫然。林海位面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只是高德所知的传奇，就不下十人。 至于更高层次的战斗力，高德也不清楚，但这不代表没有。相比之下，铁血帝国就要弱多了，至少传奇不会有精灵多。 而且，精灵天生就比人类强大，就算人类传奇有魔法纹饰，之间的差距也不会太大。 再者，精灵议会的存在，也让他们无法做到逐个击破，只能直面整个位面的精灵。 唯一称得上是优势的，只有魔法文明。可是看铁血帝国的穷酸样，莫然便知道帝国没有魔能泰坦。同时构装骑士也不会太多，而且大多都是老旧的淘汰货。 对于开拓，莫然已经不抱希望了，这种位面战争到最后肯定会变成拉锯战。 莫然打算三个月后，就离开这里。以他使徒的身份，想要参加位面战争不要太简单，随便找个不会压制自己的位面都比这里强。 不过也有意外之喜，比如说高德。 莫然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是王子，既然王子被抓了，那么银月精灵肯定会有所动作，如此就要好好准备一下了，至少也要给他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只是莫然还是有些担心，就怕打跑了小的，惹出来老的…… …… 艾斯特尔最近心事重重，作为银月精灵王庭的将军，他每天都会觐见银月精灵王。 可是因为入侵者与高德王子被俘的关系，原本温文尔雅的精灵王日益暴躁。 高德王子是银月精灵的骄傲，也是族中唯一的森林之子，这代表着他有望成就传奇。 现在不但王子被抓了，连银月卫队也损失了一半，这对王庭来说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因为世界树与精灵议会，绝不会允许精灵对入侵者妥协，所以双方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即使王子还活着，也与死了没有区别。 林海位面经历过很多次异位面入侵，但是有着世界树的引导，入侵者很快就在精灵的攻击下，飞灰湮灭了。 作为精灵的信仰，世界树是林海位面唯一的神灵。拥有它的指引，精灵将战无不胜。 只是这次的入侵者非同一般，他们的力量虽然不是最强，却能抵抗世界树的意志。这令精灵王感到无比震惊，所以迅速将入侵者的情况，通知了精灵议会。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时间，但是精灵王已经等不及了，他现在只想撕碎入侵者。 艾斯特尔走入了会议室时，王庭所有重要人物都到场了，他是最后一个到达的。 在艾斯特尔落座后，精灵王开始了会议。 “入侵者的实力越来越强，我们必须尽快踏平他们的基地，所以我决定后天发动进攻。” 艾斯特尔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尽管如此，他还是站了起来，劝慰道：“王，入侵者太强大了，我们应该等待议会的支援。” 精灵王红着双眼，指着艾斯特尔，说：“就怕议会的支援赶来时，入侵者已经壮大到不可战胜。” 艾斯特尔嘴中全是苦涩：“可是我们已经损失了高德王子和一位圣域，还有三百人的银月卫队。” 听到高德王子这个名字，精灵王瞬间燃起了怒火，狠狠一拍桌子，吼道：“我们还有战争古树。” 如果说高德王子是银月精灵的希望，那么战争古树就是银月精灵的基石，是他们最后的守护者。 “可是……” 不等艾斯特尔说完，就被精灵王打断了。 “不用说了，现在开始投票。” “赞成！” “赞成！” 看着举起的一只只手掌，艾斯特尔心中更加苦涩了…… 章四 银月精灵与古树（下） 击溃精灵后，前进基地获得了几天的平静。但莫然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过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足够让前进基地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物资有些缺乏，但那只是相对熔岩城堡而言，绘制一些实用的魔法阵，还是绰绰有余。 作为来自虚骸的职业者，执法者小队更加了解位面战争，因此他们更加清楚，如何在战争中运用魔法的力量。 看到焕然一新的前进基地，莫然才认可地点点头，总算有了一点基地的样子。 没有魔法力量防护的时候，这里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强盗窝点。作为异位面的入侵者，他们的本质就是一群强盗，战争不过是合法的掠夺手段。 经过几天的砍伐，基地外围已经形成一片空地，所以精灵不能在随意地攻击基地了。如果精灵敢于在平地上发动进攻，帝国士兵就敢于教这群精灵‘做人’。 同时，莫然也在空地上，为精灵准备了一点小惊喜，比如不计其数的魔法陷阱。 这些魔法陷阱在莫然建议下，进行了小小的改良，以重力触发方式代替了魔法触发，这有效的减少了魔法波动，让陷阱更不易被发现。 在执法者队员崇敬的目光中，莫然将这种魔法陷阱命名为地雷。 不过莫然心里想的却是，炸死这帮狗日的，可惜…他的美梦很快就破碎了。 因为就在此时，森林深处传来轰隆隆的响声，连大地也在随之颤抖。 基地中的士兵都是一怔，随即奔赴自己的岗位。此时的基地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他们无需再像土拨鼠一样，躲在地洞中。 这时，实验室的大门打开了，步梵随意看了一眼森林，就走到莫然身边。 然后，所有追随者也都赶了过来，布朗和他的构装骑士也是如此，等待着莫然的号令。 看着大片被推到的树木，莫然皱皱眉：“看来这次精灵下了血本。” 步梵不置可否地说：“是我们的到来，令战争开始迅速升温。” 敌人还没现身，就从森林中飞出一片巨石，跨越数百米距离，遥遥砸向基地。 看着从天而降的巨石，所有帝国士兵脸色都是苍白，只是勇气令他们没有后退一步。 在巨石即将落下之际，刚建成的魔法塔亮了起来，随即喷出大量火球，将巨石一一击碎。同时，基地周围也形成一道光罩，挡开了飞落的碎石。 尽管只是抵挡了敌人一轮攻击，却也让士兵爆发出欢呼声，因为他们终于不再是被动挨打了。 这时，森林边际的树木也被推到了，显露出五十多个高大的身影——战争古树正式登场了。 战争古树最低都有十多米，而最高的那棵，已经达到了二十米，在它们的树冠上，是无以计数的精灵。 走出森林的同时，古树就将手中的巨石抛向基地，紧随其后的是铺天盖地的箭雨。可是，巨石和箭雨都毫无悬念地被魔法塔与防护光罩拦截了下来。 与此同时，莫然轻轻一挥手，基地中响起无数破空声，上百支巨型弩箭呼啸而出，掼入古树体内。 巨弩的攻击让战争古树发出痛呼，并开始剧烈颤抖，可是片刻后又开始继续前进，只有几个不慎栽落的精灵可以算是战果。 随着古树的前进，魔法陷阱被成片的引爆，但是造成的战果却是寥寥。而且古树每前进几步，就会从地下拽出一块巨石，丢向基地。 在古树后方，又有一群精灵走了出来，紧密的阵型与整齐的步伐，表面这是一支真正的军队。 在军队中，有一群身穿法袍的精灵最为醒目，这是…德鲁伊。 其中一部分德鲁伊正对着战争古树施法，为它们添加了数道防护，还有大量生命气息融入了它们的体内，修复着损伤。 剩下的德鲁伊则在激活着树木，使树木化作一个个高大的树人，继而无畏的冲向基地。 随着巨石的抛投，魔法塔渐渐难以为继，火球数量大大减少。偶尔会有遗漏的巨石撞击上光罩，虽然能拦截巨石，却也是一阵晃动，似乎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 相对而言，基地使用的攻城巨弩与投石机，所产生的作用微乎其微。 莫然拿出溶火战锤，爆发出炽烈的战意，命令道：“所有人随我拦截战争古树。” 随后，莫然将目光转向步梵。 “我来应对那些德鲁伊。” 说完，步梵开始低声颂念咒语。随着激荡涌出的魔力，天空的云彩被染成了红色。 这是，步梵的改良魔法‘天幕流火’，可以将其视为弱化版的流星火雨。 当第一颗暴烈的火球砸落地面，莫然也冲出了前进基地。面对漫天的火球，德鲁伊放弃了施法，继而支起一个个魔法护盾，保护着精灵军队与战争古树。 莫然速度极快，瞬间来到一棵古树身前，继而一锤砸出。对小虫子的攻击，古树根本不屑一顾，只是随意地踢出一脚。 小虫子毫无悬念的被踢飞出去，只是古树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喊。战锤上聚集的斗气，直接在古树的脚上，炸出一个磨盘大的创口。 最令古树恐惧的，是斗气中附带的死亡之力，它不断侵蚀着古树的生机，使大腿瞬间枯败。 古树再也无法支撑庞大的身躯，在精灵的惊呼中栽倒在地，树冠上的精灵也被甩落一地。 被踢飞的莫然爬了起来，摇了摇有些眩晕的脑袋。虽然他的力量已经超出凡物的极限，但是与巨型生物角力，还是力有不逮。 看见古树摔倒，莫然眼睛就是一亮，随即猛踏地面，身体腾空而起，飞向古树。 溶火战锤的力量也被莫然催生到极致，在空中就燃起熊熊烈火，带着长长的尾焰轰向古树。 随着战锤的撞击，古树发出不甘的怒吼，然后震荡、碾压、火焰、死亡之力等种种力量开始爆发。 古树十多米高的身躯先是枯萎，继而在震荡的力量下爆成碎片，最后在火焰的焚烧下，化为灰烬。 这畅快淋漓的一锤，使莫然忍不住大声咆哮。 战争古树的灰烬与莫然的咆哮，令精灵纷纷侧目。同时，两道身影直直冲向莫然…… 章五 胜利与酒（上） 比两道身影更快的，是一支羽箭。羽箭上包裹着凝聚的能量，瞬间穿透了斗气护罩。 不过莫然早有准备，早已将战锤立于胸前，当即响起了清脆的撞击声。随着撞击，箭支上的能量化成了熊熊烈焰。 莫然先是被羽箭上的力量，击退了几步，继而又被烈焰吞噬。 这支羽箭，来自一名手持两米长巨弓的女性精灵。一箭过后，她动作不停，又是两箭射出。 不过，这三箭也抽空了她的力量，气息瞬间跌入低谷。在她身旁，站着一名圣德鲁伊。 对于战争，圣德鲁伊一直是冷眼旁观，直至莫然出现，才开始默念咒语。在三箭射出后，他的魔法才刚刚完成，然后用手中长杖轻点地面。 这时，两道身影已经赶至莫然身边，并爆发出气势，显然也是圣域强者。 莫然也没想到，自己刚刚入场，便遭到四名超凡的围攻。 羽箭太快，根本容不得他闪躲，只能用战锤格挡。可是羽箭上的力量太大，震得自己连连后退，连血气都在不断翻涌。 好在火焰的伤害，被火龙鳞战甲所吸收。只是火焰散去后，周围的样子已经大变。 上百条粗大的荆棘从地下钻出，犹如活物一般，不断抽打着地面，而在荆棘的掩护下，两名圣域已经来到莫然身边。 这针对性的攻击，令莫然怒火勃发，直接激活了怒火中烧，随即狠狠一锤擂向面前的精灵。 震慑的力量令两个精灵的动作都是一僵，也让直面莫然的精灵，失去了闪躲的机会，只能用长剑横在胸前，可他脸上全是骇然。 战锤敲击在长剑上，可长剑那里能抵挡？瞬间支离破碎。随后战锤去势不缓，擂在精灵胸口，巨力直接带飞了精灵，只是还没飞出多远，就爆成了一片血雾。 另一名精灵，则绕至莫然身后，手中两把短剑直刺腰间。但是盔甲产生了强大的阻力，精灵暴喝一声，短剑才刺透盔甲，随后将源源不断的斗气，倾泻到莫然体内。 只是精灵突然感到自己变得十分虚弱，当即发现数以百计的魔法，正在自己身上生效。 虽然都是一些低级的虚弱诅咒、衰老诅咒，但是数量太多了，就是圣域也难以抵挡，片刻就被诅咒风暴淹没了。 同时，莫然也转过了身体，并一把抓住精灵的脖子，然后狠狠掼向地面，最后一脚踩下。愤怒的力量，让大地都颤抖了一下。 其实，在莫然抓住精灵的时候，就已经捏断了对方的脖子，之后的行为，不过是在泄愤而已。 面对肆虐的荆棘，莫然根本不予理会，任由其抽打在身上。直接取出了七头蛇蜥的利齿，然后含怒地丢了出去。 远处正在施展第二个魔法的圣德鲁伊，突然停止了咒语，然后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在那里插着一支标枪。 圣德鲁伊根本不知道标枪是何时出现的，更不知道标枪是如何穿透魔法防护的。 在他身边的女性精灵，似乎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一口咬向舌尖，脸色登时变得嫣红，气息也攀升到了顶点，然后头也不回地逃进森林深处。 直到此时，圣德鲁伊的身体，才缓缓摔向地面。 被荆棘包围的莫然也是怔了怔，在他手中是另一支七头蛇蜥的利齿。 见女性精灵已经没了踪迹，莫然就收起标枪，灌下两瓶药剂，然后挥舞着战锤，将肆虐的荆棘一扫而空。 没了荆棘的阻挡，莫然也看清了战场的形势。 战争古树仍在前进，不过受到构装骑士的牵制，速度变得极为缓慢。 这些古树虽然只有17级，但是作为巨型生物，它们的实力根本无法用等级来衡量。好在它们的动作十分迟缓，对构装骑士的威胁并不大。 古树与构装骑士胶着，精灵士兵却顶着漫天流火，发动了冲锋。德鲁伊放弃了其它魔法，专心支撑着魔法护罩，这令魔法陷阱失去了作用。 对于正面交锋，帝国士兵也是不甘示弱，全部涌出了基地，在一头巨熊的率领下，冲向精灵。 同时，悠扬的歌声也响了起来，这次的歌声不再增幅战友，而是削弱敌人，歌声使精灵变得虚弱无力。 巨熊是温媛的召唤物，作为咒法系法师，她专精召唤、增幅和削弱，所以这些魔法的威力巨大，而且也与她的能力相得益彰。 不知何时，从基地中飞出一个黑球，并且还在不断壮大中。来到精灵军队上空时，直径已经超过了十米。 在黑球下方，重力会被大幅度提升，距离球心越近，所产生的压力越大。这重力完全无视了魔法防护，直接作用在精灵身上。 在球心处的精灵，直接被压成了肉泥，外围的精灵也好不到哪去，都在压力中成片倒下。而等待他们的，是奔涌而来的巨熊，与面目狰狞的帝国士兵。 黑球穿过精灵军队后，也不停留，继续移向战争古树。 即便是强大的战争古树，也难以抵挡黑球的重力，所过之处，古树都被压翻在地。看到机会，构装骑士纷纷出手，将骑枪扎入古树身体最深处，随着斗气的爆发，形成了一个个木屑纷飞的大洞。 这时，一声惨叫，吸引了莫然，那是塔纳的声音。 顺着声音望去，莫然看见塔纳被那棵二十米高的战争古树，抽飞了出去。 这是唯一一棵踏入超凡的战争古树，而且样子已经大不相同，他的下半身没有双腿，全是密密麻麻的根须。每条根须的抽击，都达到了圣域强者的一击。 即便塔纳和布朗双双联手，也无法阻挡它的步伐。 莫然不再迟疑，当即奔向超凡古树。迎接他的，是接踵而至的根须。 在击碎几条根须后，莫然就不在硬拼，收起了溶火战锤。随后一跃而起，借着各个根须为落点，攀上了战争古树的树身，同时取出蛇蜥的利齿刺入躯干。 这点伤害古树都懒得理会。然而，骤然爆发出的死亡之力，却令它开始栗栗危惧。古树想也不想，上百条根须组成一张大网，罩向莫然。 章五 胜利与酒（下） 莫然只躲开了几条根须，就被根须结结实实地抽中了，继而是连续不断抽打，最终被抽飞了出去。 在根须的抽击下，连史诗级的火龙鳞盔甲，都出现了变形，可见抽击之狠。 即使抽飞了莫然，可是古树仍在颤抖，树叶更是簌簌落下。在死亡之力爆发的位置，树皮大片大片落下，露出一个直指树心树洞。 莫然着地后，就是一跃而起，沉重的伤势令他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然而莫然却不管不顾，取出燃烧的节足，就掷向腐朽的树洞。 节足如流星一般，穿透数条根须，没入树洞深处。 与此同时，古树停止了颤抖，继而发生了爆炸，巨大的躯干直接被炸成了两截。 超凡古树的断裂，令战场都为之失声，也令精灵失去了斗志，纷纷逃往森林。至于行动缓慢的战争古树，则被帝国士兵团团围住。 当最后一棵战争古树被塔纳伐倒，代表着战争已经结束。这次士兵没有欢呼，而是以敬畏眼神看向前进基地。 前进基地中，莫然正在接受着治疗。在莫然完成最后的投掷，身边就开启了一道任意门，随后将自己拽了进去。 莫然的伤势并不致命，却也不轻。整个基地中，只有他和塔纳能承受超凡古树的抽击。 不过相对于被古树抽打，莫然感觉现在的治疗，才是真正的恐怖，因为他正躺在步梵的工作台上。 见莫然一脸戒惧的神情，步梵就安慰道：“放心，我是医学系毕业的。” 随后，步梵就操纵着十多只，拿着手术刀的法师之手，往莫然身上招呼。 莫然只想大吼：医学系又没教你魔法，你用解离术给我清理伤口是什么鬼？ 可吼声却被危险感知，死死地堵回去了。在这一刻，莫然的危险感知，居然有要升级的征兆。 看着步梵渐渐变得狂热的脸色，莫然就知道，对方想解剖自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何之…… 数个小时后，莫然才脸色惨白的走出实验室，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复原。至于…脸色苍白，完全是被吓得。 莫然刚走出实验室，位面通道就是一阵波动，随后一条大狗走了出来，并对着自己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在大狗身后，是贝蒂和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正处于眩晕中，被贝蒂抱在怀中。贝蒂只是对莫然点点头，就开始欣赏周围的风景。 随后，是几名气喘如牛的高级职业者，在他们身后，是数吨重的货车。他们走出位面通道同时，就瘫在了地上。 只是这些物资让莫然有些意外，因为其中有一半是酒水。 “这些酒是？” 听到莫然的问题，贝蒂收回了眺望的目光，随即温和地笑笑：“我掐指一算，算到你会大获全胜，所以带来些酒水庆祝一下。” 这个的回答噎得莫然都说不出话。贝蒂和步梵虽然同为预言系法师，不过步梵专精空间系魔法，而贝蒂却是主攻预言，辅修时间系魔法。 所以贝蒂是有能力预知的，但是这些酒水，就有些让莫然哭笑不得了。 位面通道的限制，可不只是针对生物，对物资同样有效，只不过对物资的限制要小很多。 以位面通道如今的承受力，每天能通过80个人，或五十吨的物资。因为物资的贫乏，莫然选择了输送物资。 不过运输物资也需要人，所以每天能得到的支援，就是10名士兵和四十多吨的物资。 好在位面通道刚刚形成，承受力还在缓慢提升，有望在三个月内提升一倍。 对于酒水，莫然只是有些意外，却并不在乎。想来精灵经历惨败后，不会在轻启战争，所以喝点酒也没什么。 随即，莫然下达了晚上庆功的命令。 然后，莫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弥补被步梵摧残的心灵。 庆功与酒水的消息，顷刻间就传遍了基地，让原本喧嚣的基地，变得更加热烈。 大战的胜利，令帝国士兵的情绪极为高涨。作为开拓最艰苦的时期，帝国给予士兵的待遇也是最高的。 比如说，此次战争的所得，就全部归属于基地内的成员。 当然，其中的大头属于莫然，击杀4名超凡的战绩，令所有士兵只能生出崇敬之情。 不过莫然对这些收获却是不屑一顾，以他现在的眼界，只能容得下能量结晶。 莫然也打算为自己铸造一个，完全以能量结晶为材质的座椅。女皇那样的王座，就不用想了，但至少也要为自己铸造一个小板凳。 莫然看不上，那是因为眼界太高，士兵就不同了。 这个阶段能获得收益，都是战争中的战利品，比如精灵遗留的武器装备。 只是这次有所不同，因为精灵出动了战争古树。战争古树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都是价值巨大。 活着的战争古树，是战争巨兽，其价值无可估量，只是抛出的巨石，就有五级魔法的威力。如果没有魔法的防护，光是这些巨石就能将基地砸成废墟。 死后的战争古树更值钱，因为它全身上下都是魔法材料，树心更是非常稀有的材料。一棵战争古树产出的材料，少说也能卖上十几万金币。 光这些战争古树的价值，就不低于500万金币，何况还有一棵超凡古树。 虽然超凡古树在莫然的攻击下，已经严重损毁，连树心都被炸碎，但是它的价值，还是超越了所有战争古树的总和。 战争古树想要踏入超凡，至少需要几千年的时间，所以它比巨龙还要稀有，而且产出的材料用途极多。比如魔力母舰，其核心装置就需要用到超凡古树的木材。 单是这些古树的价值，就达到了上千万金币，在加上精灵部队留下的精良装备，少说也有1500万金币，足见位面战争的暴利。 在如此收获面前，帝国士兵怎么能不兴奋，而且在莫然和步梵两大变态的支持下，战斗的损失微乎其微。 帝国士兵相信，有着莫然的领导，他们的未来会变得更加光明与辉煌。 所以基地一扫颓态，变得朝气蓬勃。 而且，帝国士兵已经很久没碰过酒了，在大胜一场后，还能痛快淋漓地畅饮…… 章六 酒后……（上） 当太阳陷入大地，基地中燃起了许多篝火，气氛也被拔升至顶点，因为庆祝开始了。 一桶桶烈酒被推到基地各个角落，继而被粗暴的打开，随后酒香开始弥漫。 作为基地的最高统帅，莫然没有理由不到场。不过他只准备露个面，宣布庆祝开始，然后就返回自己的房间，继续修补受伤的心灵。 只是莫然来到现场后，惊异地发现步梵和贝蒂都参加了庆祝，连哈士奇也不例外。 贝蒂没有喝粗制滥造的烈酒，而是手持一瓶红酒与精致的高脚杯，优雅且慵懒地坐在靠背椅中，仰望着星空。 在她身边是静默界境，将一切的喧嚣和热烈，都拒之在门外，只留下那道慵懒且优雅的身影。 步梵则坐在大厅的一角，不过他自带恐惧光环，根本没有人敢于靠近，所以就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只是步梵完全不在意，他正在小口小口喝着粗劣的酒水，并不时在桌面上书写着什么。 至于…哈士奇，它直接挣脱了克里斯汀的怀抱，跃入酒桶之中，贱了小女人一身酒水。 克里斯汀多次打捞无果后，只能望着在酒桶中撒欢的哈士奇，最终无奈地叹口气。 可是这些都引不起莫然的好奇心，因为他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修复受伤的心灵。 对于自己在工作台上的经历，莫然已经记不清了，这是因为大脑屏弃了那段记忆。即便如此，莫然还是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在整个治疗过程中，莫然都没敢往步梵身上看一眼，一直都是在与高德对视。 高德已经恢复了伤势，而且也没有受到任何禁锢。可他却躲在实验室的角落里，瑟瑟发抖。那模样，就像打摆子的鹌鹑，看不出一点属于王子的风采。 尽管步梵将后背，毫无防备地展现给了高德，但是强大的森林之子，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用无助的眼神望着莫然。 莫然突然有些同情高德，也不知他是如何度过数个日夜，而没有崩溃的。因此莫然决定，只要高德能挺过步梵的实验，就放他离开…… 宣布庆祝开始后，莫然便走向房间，却被布朗拦住了去路，然后手中被塞进一杯烈酒。 莫然没有喝酒，只是注视着布朗，眼中全是莫名的意味。 在莫然的目光下，布朗冷汗直流，并暗骂那些怂恿自己的家伙。就在布朗手足无措之际，莫然一口喝光了烈酒，当即引起一片叫好声。 在私下里，他们或许会畏惧莫然，可在酒桌上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在有布朗打头后。 莫然刚喝完一杯烈酒，将军们就端着酒杯，围了上来。 拥有超凡体质的莫然，怎么会被烈酒吓倒，所以是来者不拒，而且还不是浅尝即止，可谓是来一杯干一杯。 将军过后，是构装骑士。一些胆大的士兵，也举着酒杯围了上来。见到莫然来者不拒，士兵再无顾及，将他团团围住。 莫然的豪迈彻底引爆了士兵，并将庆祝推向了最高潮。 即便被士兵围住，莫然也在向卧室移动着，只是他每走一步，都要喝下数杯烈酒。所以才走到了一半，就开始感到天旋地转，随后被一个熟悉的气息扶住了身体。 这时，莫然的傲气彻底被酒精激发了，根本不去拒绝，递来一杯就喝一杯。 回到卧室时，莫然眼中的世界，都变得十分恍惚。 不过，莫然还是努力睁大眼睛，看清了扶自己回卧室的人——温媛。只是温媛看起来极不真实，或者说温媛看起来太真实了，与周围的恍惚格格不入。 自从被克里斯汀察觉后，莫然就终止了‘降压’。 可是心理创伤与酒精混合后，就变成了无法抑制的欲望，并燃起了熊熊烈火。因此莫然一把就撕碎温媛的衣服，他现在只想要释放。 这引起了温媛的惊呼与挣扎。 莫然有些疑惑，因为以前‘降压’的时候，温媛都会表现得非常乖巧与顺从。 只是这挣扎令莫然欲火更炽，一把就将对方扔上了床，随即压了上去。 莫然再次产生了疑惑，因为温媛的体型发生了变化，不但身材变得更加丰满高挑，连腿也变得更长了。 但是，欲望很快就冲垮了理智。 在随手镇压了对方的反抗后，卧室中就响起了男人的咆哮，与佳人的呻吟和痛呼。 或许是因为酒精作用，所以战争格外持久。当战争结束，两人都陷入了虚弱。 虚弱的身体，让莫然再次感到疑惑，可是酒精仍在肆虐，让他无力思考。 同时，酒醉的状态与虚弱的身体，敲开了莫然的心房，对着枕边佳人絮絮叨叨。 莫然诉说着心中的苦闷，诉说着自己的所思所想，诉说着自己的愿望。说着，说着，他就陷入了沉睡，因为他实太累了。 不过，庆祝还在进行，直至深夜才停止了喧嚣…… 当夜空被阳光驱散后，新的一天就来到了。 只是莫然的状态很不好，可以说是头痛欲裂。 直至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不对，拥有超凡体质的自己，居然会喝醉？ 莫然的动作惊醒了身旁的佳人，随后就看到一双幽怨的大眼睛，在那眨啊眨。 看到床上的克里斯汀，莫然脑中全是浆糊，完全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只是，幽怨的目光犹如实质，令莫然如芒在背。 “呃…我去找点吃的。”莫然当即抱起衣服，逃出了房间。 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克里斯汀脸上的幽怨，化作了甜蜜的笑容。 莫然在基地中转着圈子，努力装出一副阴沉的样子，可是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很好。 莫然知道自己被坑了，因此在他身上，残留着许多魔法痕迹。其中有步梵的，有贝蒂的，似乎还有哈士奇的…… 步梵只对自己释放了一个魔法——魔法易伤。只是这个魔法出奇的强效，直接将自己的魔法抗性降成了负数，这会使魔法效果成倍的提升。 贝蒂则在‘魔法易伤’的基础上，对自己释放海量的魔法，几乎所有负面都释放了一遍，其中以幻术魔法效用最强。 至于…哈士奇，莫然只能察觉到一些微弱的魔法痕迹，却弄不懂到底是何作用。 只是从魔法痕迹上来看，莫然可以肯定，哈士奇绝对是第一个坑自己的人。 不，是第一条狗！ 章六 酒后……（下） 即便知道自己被坑了，即便努力做出阴沉的表情，可莫然还是感觉心情很好。 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去回味，虽然记忆中只有一堆浆糊，但是每次回想，莫然都会露出一脸傻笑而不自知。 莫然终于体会到了，被别人坑，还要感激涕零的滋味。 唯一尴尬的是，莫然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克里斯汀。总不能对小女人说，咱俩被人坑了，这样做只会招致更加幽怨的目光。 同时，莫然还有小小的纠结，因为他不知道昨晚算是‘酒后…’，还是‘强推’，亦或两者都有？ …… 在击退精灵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前进基地都很平静。 因为有了魔法力量的支持，基地每天都会进行扩建，不断升级魔法设施。 自从那晚过后，克里斯汀就变了一个样子，每天都会乖巧地跟在莫然的身边，就像小妻子一般，以前的倔强都化作了丝丝柔情。 只是因为之前的尴尬，与克里斯汀的乖巧，让莫然有些不好下手，所以这几天，两人的关系都很纯洁。 不过莫然也不急，有道是来日方长。既然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还会远么？实在不行自己就再喝醉一次。 不过令莫然最不爽的是，塔纳这个傻大个，总会跟在自己身后。 虽然呆头呆脑的兽人，只是有名无实的亲卫队长，但是当他看到克里斯汀与莫然形影不离时，就想起了自己的职责。 所以，现在不管莫然走到哪里，身后都会跟着两个铁皮罐头。 因为害怕克里斯汀受到伤害，所以莫然特别在虚骸购买了一套准传奇盔甲。这套盔甲只有一个能力，那就是防御，不论对物理攻击，还是魔法，都有极其强悍的防御能力。 至于…塔纳的盔甲，这是因为兽人每天都会对着克里斯汀流口水，所以在无奈与恶寒之下，莫然也给塔纳弄了一件盔甲。 克里斯汀的转变，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那一夜，酒醉的莫然吐露了许多心声，其中有一半是关于克里斯汀的。 也是这时，克里斯汀才知道，自己在莫然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随着莫然的诉说，她渐渐明白了他的想法，也知道了什么才是他想要的。所以，克里斯汀将倔强化作了温柔，只留给莫然一人。 虽然日子很平静，不过还是会有一些小事情发生。比如说莫然17级了，比如说步梵的实验室爆炸了…… 实验室的爆炸，可吓坏了莫然。 当莫然赶到时，步梵毫发无伤的走出了废墟，手中拖着奄奄一息的高德。 随后，贝蒂也拉开一道任意门，走了出来。 只是莫然和贝蒂都不敢靠近，因为步梵附近的空间，都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这是空间在被精神力剧烈牵引。 步梵现在的状态极不稳定，他不但表情狂热，连眼神也陷入了狂热。 这让莫然知道，步梵已经走出最后一步，即将踏入超凡。 如果步梵不认可魔法，那么他的眼神依旧会平淡如水，既然陷入了狂热，就表明步梵已经接纳了魔法。 步梵深呼一口气，表情和眼神都慢慢回归了平淡，只是附近的空间还是有些不稳。 “看来我要回一趟虚骸了。” 莫然表情严肃地点点头，虽然进阶大魔导师在哪都可以，可林海位面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再者，虚骸有足够的资源，对进阶有诸多好处。 贝蒂也没了平时的慵懒，表情严肃而认真，说：“我送你回虚骸，你现在的状态太不稳定了。” 步梵点点头，率先走入了位面通道，贝蒂当即跟了上去。 普通人进阶大魔导师，并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使得莫然、步梵等人的精神力，异常强大。所以才会在踏入超凡时，出现无法压制精神力的情况。 其次，是步梵对魔法的研究足够透彻，同时又专精空间魔法，所以导致他的精神力，对空间牵引的力量更大。 步梵现在就是无法压制精神力，导致精神力暴走的状态，而暴走的精神力又牵引着附近的空间，所以才会出现空间不稳的现象。 如果硬要形容现在步梵，可以看做一个不稳定的炸弹，并且具有炸碎空间的力量。 普通人进阶哪有这等威势，即便侥幸踏入超凡，他们那可怜的精神力，都不足以改造自己。 像莫然、步梵这种，在刚刚成为高级职业者时，就可以用精神力影响周围环境的家伙，在梦魇空间中，也是绝无仅有的。 步梵的离去，莫然也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 虽然对步梵异常戒惧，可是只要他在身边，莫然就会感到很安心，可以无所顾忌的战斗。 或许这就是信任吧！相信对方绝不会抛弃自己，才能以性命相托，继而拼尽全力去战斗。 步梵虽然走了，却留下了高德。 莫然对精灵王子只有怜悯，所以想要放他回去，却没想到高德死活不肯离去，还抱着自己的大腿不断哀嚎。 “不要赶我走！那样我的下场只会更加悲惨。” 直到这时，莫然才将注意力从步梵那里，移回到高德身上，随即惊异道：“你的力量？” 高德已经变回了普通圣域，甚至连圣域的力量都不稳固，似乎随时有跌落凡俗的可能。 高德好像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身体如癫痫般的抽动，随即瘫在了地上。 稍微休息了一会，高德才虚弱地说道：“我被世界树抛弃了，所以不在是森林之子了。” 想要踏入超凡，首先需要坚定的意志。但高德的意志，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如果他真的崩溃，那么肯定回跌入凡俗。 超凡之下和超凡，完全是两个概念。 超凡之下即便再强，也只是血肉生命，对能量只是引导。超凡却是生命进化的开端，开始由血肉生命向更到层次前进，可以做到直接运用能量。 只是普通超凡所蕴含的能量太少，还不具备毁天灭地的威能。只有莫然这个变态，才拥有用之不竭的能量。 看到高德凄惨的模样，莫然就不再勉强。 但莫然也是触目惊心，他完全没有想到，步梵居然可以剥夺世界的眷顾。这说明步梵已经可以无视这个位面的规则，甚至还能找到规则的弱点。 对于莫然这种只会使用暴力的人来说，唯一的感觉就是…不明觉厉…… 章七 平静与巨变（上） 步梵离去后，日子变得更加平静。步梵虽然离去了，却给莫然留下一个新跟班——高德。 高德在步梵离开一天后，就恢复了正常，同时也变成了莫然的跟班。 这是因为步梵留下的命令，命令很简单，就是让高德跟着莫然，所以他执行地很彻底，不管莫然走到哪都会跟着，比克里斯汀还要形影不离。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会难以忍受。但是莫然却能理解高德，而且对他只有怜悯。 作为精灵王子，高德的外表高大帅气，露出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是个十足的大帅哥。 只是他有一个毛病，或者说是心理阴影，虽然平时都很正常，但是只要有人提到步梵的名字，就会化身成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而且还是一个被怪蜀黍堵在角落里的小女孩，这让莫然感到无比恶寒。 因此在高德面前，所有人都会尽量不去提步梵，当然也有例外…… 莫然现在每天都会带着三个跟班，在前级基地中巡视，其本质就是无所事事的莫然在遛弯。 三个跟班的关系异常融洽，这完全出乎了莫然的意料。因为兽人与精灵本身就是天敌，而且这种敌意，已经跨越了位面的限制。 塔纳和高德却是哥俩好，好得就像一个人一样。可惜莫然不知道的是，塔纳只要闲着无聊，就会小声叨咕：“步梵，步梵。” 失去世界意志庇护的高德，根本打不过呆头呆脑的兽人，所以他每天只能极尽巴结。 塔纳忠厚纯良，也不与高德一般计较，所以…该叨咕的时候，继续叨咕。 至于…塔纳，他每天只会做两件事，一个是做跟班，一个是拉着克里斯汀、高德斗地主。 莫然的魔法扑克，早就成了塔纳的珍藏。兽人甚至扬言，要将魔法扑克当做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 虽然魔法扑克的做工与魔法含量，都已经接近了史诗物品的程度，但其本质只是玩物，根本不会增加战斗力。 所以莫然十很好奇，并向兽人提出了疑问。 哪知，塔纳一脸圣神地说：“兽人族缺少的不是力量，而是智慧。在魔法扑克上，我感受到了智慧。” 对于一个能用‘四个二带两王’的家伙，莫然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讨论智慧。所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克里斯汀除了会被塔纳拉去斗地主外，其余时间都会黏在莫然身边。只是厚厚的铠甲，挡住了她的容颜和傲人的身材。 克里斯汀现在十分乖巧，不论莫然说什么，都会以‘嗯’做为回应。 可莫然还是十分郁闷，因为他知道，克里斯汀并没有听清自己的问题，只是本能地做出了回应。 虽然现在的克里斯汀，对莫然只有温柔，但是冰冷的盔甲，却将这份温柔变得十分生硬。就连那声极具温柔的‘嗯’，在通过头盔后，也会变成瓮声瓮气的‘哼’。 “那个...我准备回到坎多赫兹后，就对外宣布你是我的未婚妻。” “哼！” “那个...我是不是要准备一些聘礼，去见见你的父亲？” “哼！” “那个...送什么好呢？听说你父亲的土地很贫瘠，要不我买个公国送给他？” “哼！” …… 没有想象中的感动，也没有想象中的投怀送抱，莫然对这个发呆的小女人，也是无计可施。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哈士奇最近没有给莫然添乱。 哈士奇每天都会在太阳下，把自己缩成个球，享受着阳光。 可是因为契约的缘故，莫然能察觉到大狗的情绪十分失落。只是哈士奇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多了，所以莫然不会轻易去撩拨大狗。 因此，尽管哈士奇的状态很奇怪，但是莫然也没深究，同时还有些幸灾乐祸。 日子虽然平静，却也是琐事繁多，而且很多事情都需要莫然拍板决定。 比如基地的建设，温媛在击退精灵大军后，就像铁血帝国发出了通讯，希望加大支援的力度，加速基地的建设，可是得到的援助却不多。 对此莫然也是愤愤不平，在发出通讯后，只有铁血帝国加大了支援，提供了一批顶级职业者与法师，而帝国那些盟友却在互相推诿，他们认为现在的进度已经足够了。 铁血帝国能给予的，也只有人力上的支援，因为它太穷了，所援助的物资莫然根本看不上眼 此时基地所有的物资，都是来自于依附莫然的商人。这些商人在莫然进入林海位面后，就一直在筹集、输送着物资，而且品质上佳。 因为莫然来自虚骸的身份，让这些商人压上了重注，仅仅是十几天的时间，就向林海位面输送了上百万金币的物资，这也与基地建设需要大量魔法材料有关。 总体来说，莫然现在就是自掏腰包，独力支撑着位面开拓，这让他感觉非常不爽。 莫然反应在迟钝，也知道自己被坑了。或许步梵、贝蒂坑自己，自己会感恩戴德，但是这些家族都是什么鬼？ 所以在很多时候，莫然都想一走了之，既然已经与克里斯汀突破了最后一步，那么与帝国之间的协议，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只是帝国士兵那崇拜与希冀的目光，令莫然有些不忍。因为感悟之心让他知道，这些帝国士兵是真心拥戴与信任自己。 被人信任的感觉很好，所以莫然打算回馈他们一些东西，比如三个月的庇护。 这些士兵的归宿，很可能是战死异位面，可莫然能为他们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当生物有了强弱之分，当力量可以无视法律的时候，人们只能依靠自己。 要么像这些帝国士兵一样，激流勇进，要么就像普通的平民一样，去默默承受一切。 连梦魇战士也不例外，只能选择激流勇进，那些被淘汰的梦魇战士，都变成了空间的养料。 或许只有达到女皇的高度时，才能挣脱一切的束缚。 可就连女皇也处于孤寂与破灭之中，对一些事情都是无可奈何，何况是芸芸众生？ 或许唯一的区别是，女皇拥有了改变芸芸众生力量，而芸芸众生只能被女皇改变。 章七 平静与巨变（下） 转眼间，莫然已经在林海位面度过了一个月，这里平静的就如一潭死水，任何事情都引不起一丝波澜。 精灵的攻击会让莫然感到厌烦，可现在这种平静，又会给他带来不安。 因为这是位面战争，是最残酷的战争，是只有决出个你死我活后，才会结束的战争。 所以一有时间，莫然就会向高德询问林海位面的信息。只是在高德失去时间的眷顾后，那些只有森林之子才会知道的秘辛，都被世界意志抹去了。 既然如此，莫然也不在自寻烦恼，等待精灵新一轮攻势。 再说，前进基地已经完成了魔法建设，变成了不折不扣的魔法要塞，不再是依靠数量，就可以攻破的强盗窝了。 莫然在基地最高的露台上，晒着太阳。林海位面的阳光充足且柔和，非常适合日光浴，如果再能有大海和沙滩，那就更完美了。 不过在莫然脑海中呈现的，不是美丽的大海与细腻的沙滩，而是身着比基尼的克里斯汀。想到这里，莫然的鼻子就有些发痒。 在莫然身后，是他的三个跟班。兽人与精灵正在大眼对小眼，玩着瞪眼游戏。 塔纳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其中满是血丝，在他即将忍不住之际，伸出了蒲团大的手掌，拍向高德的脑袋…… 至于被莫然yy的克里斯汀，正戳着哈士奇。 克里斯汀同样发现了大狗的情绪变化，因为哈士奇最近有些厌食。这完全是不可思议，因为她和大狗在一起时，讨论最多的就是吃。 对于克里斯汀的手指，哈士奇只是努力将自己缩成球。厌食后的大狗日渐消瘦，所以现在已经很难在变成球了。 林海中，忽然刮起了一阵风。 风的力量不大，却将林海中的树叶，吹得哗哗作响，似乎整个森林都活了一样。 克里斯汀感觉一阵天翻地覆，随后看到自己像小猫一样，被莫然提在了手中。 莫然眼中只有凝重，一步跃下露台，直奔位面通道。可是通道的状况，让莫然脸色铁青，因为通道完全处于时空风暴中，根本没有通行的可能。 随后，莫然又看向梦境大厅和秩序祭坛，两个建筑只剩下微微幽光，所能照亮的地方不足数米。 梦魇空间和秩序之主，都掌控着无尽宇宙最底层规则的伟大存在，连位面都要生存在这些规则上，根本不是位面土著能够压制的。 虽然不能压制，却能对位面进行封锁，切断之间的联系。此时的前进基地，就被封锁了，同时也切断了建筑与伟大存在间的联系。 莫然稍一迟疑，就将克里斯汀扔进了梦境大厅，即便它只剩下了微微幽光，也不是位面土著所能指染的。 这时，一个无比强大的意志，降临到前进基地，意志带着沉重的威压，落到每个人身上。 强大的威压令阳光都为之失色。 威压下，天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而旋涡的中心，就是前进基地。 直到这时，基地中的士兵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变故，却被威压牢牢压在了地面上，只有顶级职业者才能勉力维持。 这是世界树的意志，也是林海位面的世界意识。 因为单一的规则，与唯一的信仰，使林海位面的世界意识与世界树融为了一体。 这奇特的形态，令世界意志可以通过世界树展露它的威能，同时也将自己暴露在生物眼中。 莫然深呼吸后，才压住心中的震惊，他完全没想到会遭遇林海位面如此的反扑。 位面战争只是生物间的战争，即便精灵灭绝了，林海位面依旧长存。 可世界意识现在的行为，已经挑衅了梦魇空间。即便毁灭了前进基地，它也会遭到空间的报复，那可是拥有毁灭位面力量的空间啊。 莫然完全想不通，世界意识难道是疯了么？为了这些精灵，就要与自己同归于尽？ 不过，莫然没有时间多想，因为敌人已经来了。 天边飘来一片乌云，如果仔细去看，你会发现那是成群结队的大鸟。在每只大鸟身上，都乘骑着一个精灵。只是大鸟太多了，所以看起来铺天盖地。 莫然看了眼基地的状况，大多数士兵都在威压下无法动作，只有少数人还能跌跌撞撞地走着，却也失去了战斗力。 情况已经糟糕的不能在糟了，在这种情况下，莫然反而平静了下来，既然退无可退，那么唯有苦战，在世界意识的封锁下，他连使用烙印返回空间节点都不做到。 即使能够返回，他也不可能丢下克里斯汀。 看着由远及近的乌云，莫然跳上城墙，随手抓起巨型弩箭投向敌人。 敌人太多了，根本不用去瞄准。当弩箭穿透乌云后，就会有数只大鸟与精灵，哀嚎着跌落。莫然也不看战果，将一支支巨型弩箭丢向乌云。 可是敌人太多了，即使不断有精灵被弩箭击落，那铺天盖地的敌人，仍在缓缓靠近。 当乌云来到基地的上空，便开始箭如雨下。基地勉强支起一道魔法护罩，却在箭雨下摇摇欲坠。 回应精灵的，是一支火红的标枪。它如流星一般，撞入乌云之中，并化作耀眼的火球。 爆炸后，成片的精灵开始掉落。 只是敌人太多了，即便清空了一片，片刻就被补满。 见到弓箭没有效果，一部分大鸟拉低了高度，随后载负的精灵，纷纷跳入基地。 魔法护罩虽然抵挡远程攻击，却无法阻止精灵的进入。当第一名精灵落进基地，便响起了帝国士兵的惨叫。 威压下的帝国士兵，犹如一只只待宰的羔羊，丝毫没有反抗的力量。 惨叫令莫然怒火勃发，手中战锤已经变成了火炬，将周围的精灵，一一敲碎。 但是敌人太多了，尽管莫然敲碎了许多精灵，可还是有更多精灵落下。而且为了抵抗世界意志的威压，莫然的体力也在成倍的消耗。 世界意志似乎对莫然极为痛恨，所以对他的威压还在不断增加。 随着时间的流逝，莫然渐渐感到了体力不支。 一个人...毕竟无法对抗一个世界。 章八 月陨（上） 章八月陨 位面战争是残酷的，残酷到即便失去了战斗力，也难以逃脱敌人的屠刀。 在前进基地中，还有战斗力的帝国士兵，已经不足百人，而他们面对的是数以百倍的精灵。 此时，莫然就是这些人的精神支柱。他实力足够强悍，即使在重重威压下，也能将身边的敌人撕成碎片。 正在厮杀中的莫然，动作忽然一僵，随即数以百计的精灵扑了上去。可在一阵颤抖后，那些扑来的精灵，又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 可莫然还是僵于原地，如坠冰窟，只能努力地抬起头看向天空。 在那里，有一个平凡的精灵，在他胯下是一只普通的角鹰。 精灵虽然平凡，却夺走了天地间的光彩，似乎成为了整个世界的焦点。 莫然知道这是错觉，精灵没有夺走光彩，只是规则正在以他的意念运转，所以才会出现光彩被夺走的错觉。 操纵规则，这代表…对方是一位传奇。 精灵不过只是戏谑地扫视，却令莫然不敢动作。 随着视线移动，莫然的身体开始不断痉挛，那目光如火焰一般灼烧着神经，而留下的…却是彻骨的寒意。 莫然暴喝一声，强行驱散了身体的不适，抓出七头蛇蜥的利齿，全力掷向精灵。 在死亡的压迫下，这一击已然超越莫然的极限，出手时便突破了音速。 可在标枪前进的轨迹上，突然出现了一片绿叶。本是极快的一枪，在穿过绿叶后就露出了颓势，飞到精灵面前已是力竭。 精灵伸手摘下轻飘飘的标枪，眼中的戏虐完全变成了冰冷。 这冰冷的目光，使莫然的灵魂都为之冻结。这是高级生物对低级生物的压制，是生命在本能的颤悚。 精灵似乎厌倦了戏耍，一挥手，标枪就飙射向莫然。 面对飞来的标枪，莫然连动作都不能，不过他的眼神十分平静，虽然也有不舍与不甘，但是勇往直前的勇气，却能让他做到直面生死。 只是…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莫然身前，并挡住了标枪。 标枪瞬间击碎了准传奇盔甲上的防护，然后刺穿了身影，却也让标枪在莫然胸口前停了下来。随后身影倒入莫然的怀中，只留下一个笑靥如花的面容。 在基地中的一角，原本缩成球的哈士奇，突然伸出了脑袋。只是大狗正被一股力量挤压着，所以简单的动作变得极为吃力。 在大狗那原本只有嘲讽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浓重的悲伤。 随着一声轻响，似乎有一些东西破碎了，又似乎只是错觉。 …… 在莫然的面板中，‘特殊：感悟之心’正在不断跳动着，最后定格回‘暴怒之心’，随后绽放出了金色的光芒。 在光芒的照耀下，这条特殊属性终于亮了起来，就此定型。 战职者与法职者不同，他们想要踏入超凡，必须将思维、意志和信念，三者合一。只有最极致和纯粹的思想，才能凝聚和使用能量。 而莫然此刻的思维、意志和信念，就已经合而为一，并化作了熊熊怒火。在如此极致和纯粹的愤怒下，技能再一次升级了。 “怒火焚天（高级）增加爆发力，威慑敌人，免疫精神攻击。” “注：一切都将在愤怒中燃烧。” …… 不管有没有东西破碎，这声轻响都释放出了洪水猛兽。 如波涛般的能量波动，在莫然周围不断浮现，同时剧烈的能量从他体内喷涌而出。 这些能量看似剧烈，实际却轻柔无比。它轻轻托起了克里斯汀的身体，并极尽温柔地将标枪推了出来。 随后，一只手掌，抓住了这支还在滴血的标枪。 …… 天空中的传奇精灵，看着异变中的莫然，神色十分凝重。 他伸手向前一抓，一张翠绿色的小弓就出现在他的手中。精灵深吸一口气，便将小弓拉至满月，随后一支翠绿色的小箭，自然而然地在弓箭上成型了。 随着破空声的响起，天地间游离的生命气息，全部涌向小箭，使其化成了一条蛟龙，直奔地面。 蛟龙的靠近，引爆了在莫然身边游荡的能量，它们撕开轻柔的伪装，化作了无比暴烈的黑色火焰，。 蛟龙撞上火焰，先是爆发出无比强烈的能量波动，随后就被火焰无声无息地吞噬了，然后从火焰中飞出一支标枪，遥遥指向传奇精灵。 精灵早已没了最初的戏虐，眼中只有骇然，一把就撕裂了身前的空间，继而跳如其中。 与此同时，在天空的另一边，同样裂开一条缝隙，随后显露出传奇精灵的狼狈身影。 只是在精灵那平凡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因为他出现的位置，距离标枪更近了。 精灵仍是不死心，又一次撕裂了空间，可是出现的位置更近了，随后是精灵再度撕裂空间。 只是每次跳跃的结果，都是更加靠近标枪。在相距不足百米时，精灵终于认清了现实，不在进行空间迁跃，而是爆发斗气在空中飞行。 精灵的速度风驰电掣，几近突破音速，他心中甚至还产生了小小的自得。精灵以为自己速度极快，可在别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情景。 标枪就静静立于天空之上，已然不动，而传奇精灵正在缓缓飞向标枪。 这并非是错觉，标枪依旧在飞，传奇精灵也依旧在逃，只是空间被拉住了，被一点点拽向标枪，所以才会出现如此怪诞的一幕。 在扔出标枪的同时，莫然面板上又一条属性被激活了。 “必中（中级）注定会命中的攻击。注：想打谁，就打谁。” …… 自得的传奇精灵，忽然听见破碎的声音，然后就看见自己随着附近的空间一起破碎了，至死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在别人眼中，是精灵自己飞到标枪面前，同时标枪爆发出一团黑光，然后…空间塌陷了。 传奇精灵死后，黑色火焰失去了目标，所以又变回了轻柔的能量。 火焰散去后，克里斯汀依旧漂浮在空中，只有莫然手中多出了一张卷轴。 这是一张早就没了用处的魔法卷轴——艾伐黑触手，因为这个魔法等级太低了。 随着卷轴被撕碎，地面钻出了十几条触手。这些触手非常柔嫩，在貌似轻柔的能量中，似乎随时都有破碎可能。 莫然看着天上那如蝗虫一般的精灵，抬起战锤，在地上顿了顿。简单的动作，牵引了所有汇聚的能量，并强行灌入柔嫩的触手中，直至能量干涸。 作完这一切，莫然再次凝望向身前的爱人，双手拄着战锤，屹立在战场之中，宛如一座雕像。 章八 月陨（下） 如此多的能量，就是触手也难以忍受，它们先是颤抖，随后拔地而起，变成一根根擎天巨柱。 触手不但自己在变粗变长，还在体表生长出多如牛毛的小触手。这些小触手在生长到极致后，又分裂出更多的小触手。 触手在霎那间，便占据了天空，它们似乎对精灵极为痛恨，所以连续不断地抽打着。 每一次的抽动，都会有成千上万的精灵坠落大地，伴随阵阵悲鸣，化作一声声砸击地面的闷响 惨重的损失没有让精灵退却，因为莫然已经陷入能量枯竭的状态，那仅剩无几的能量，也都被用于托起身前的少女。 几名圣域精灵对视一眼，纷纷跳下坐骑，穿越了层层触手，直奔莫然。 这时，哈士奇终于挣脱了束缚，只见它仰天一啸，便化身成为一只三首巨犬。巨犬身长十米，呈最深邃凝重的黑色，而在那黑色之下，是如岩浆流动般的火红。 巨犬名为刻耳柏洛斯，有着三颗脑袋，分别代表过去、现在和未来。 它身为时间，却守护死亡。 因为时间代表了世间万物的生灭排列，只要时间没有终止，死亡就不会停歇。 巨犬只是向前跨越一步，便穿越了时间，来到莫然身边，随后对着近在眼前的精灵，发出了咆哮。 咆哮之后，巨犬就缓缓趴在莫然与克里斯汀身边，将两人围在中间。 在咆哮下，圣域精灵各有变化。 有的在不断衰老，最终变为枯骨，继而飞灰湮灭。 有的返回了生命之初，先是变成了婴孩，继而成为了生命果实。 还有的静止于空中，因为他们的时间被抽离了。没有时间，就没有生命，所以当时间在他身上终止后，生命也随之终结。 触手仍在空中挥舞，不过精灵已经不多了 天空之上的漩涡，不知在何时消失了，那具有沉重威压的意志，也在徐徐消退。 当最后一只精灵被触手打落，前进基地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平静的基地，却宛如地狱一般。坚固的建筑被尸体砸成了废墟，鲜血、碎肉、泥土则粘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幸存的帝国士兵，只剩下不到300人，他们或许庆幸，或许恐惧，或许悲哀，却都在这场战争中，明白了生命的可贵。 世界意志退去后，对空间的封锁也就此停止，位面通道忽然波动了几下，随后步梵和贝蒂走了出来。 两人的出现，令巨犬变回了大狗，只是哈士奇挣扎了好一会，也没能爬起来。 基地中的景象，让两人都怔了怔，然后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莫然和克里斯汀。步梵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意，贝蒂则是显露出悲伤。 步梵直接跨越了空间，来到莫然面前。在他的感知中，莫然体内已经空空荡荡，连生机都所剩不多，只有双眼一片赤红。 步梵的出现，令莫然恢复了理智，眼中的红色也渐渐消退，随即陷入了昏迷。 步梵撑起昏迷的莫然，一步便跨入位面通道中，只留给众人一道模糊身影。 同时，贝蒂也来到了克里斯汀身前，她口中轻念着咒语，一层层坚冰出现在克里斯汀身边，并将之包裹。 当冰封完成后，贝蒂就对冰棺施加了一个漂浮术，然后一把提起哈士奇，来到卡尔面前。 “以虚骸的名义，封锁林海位面，一切等到莫然醒来再说。” 说完，贝蒂就一手提着哈士奇，一手托着冰棺走入了位面通道。 在这一战中，执法者小队死了四人，所以卡尔现在也是表情凶恶。 战死在异位面很正常，同时莫然待他们也足够好，执法者小队享受的待遇堪比资深强者，即便为他战死也没什么。 可是这次位面开拓，打得憋屈无比，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在独立支持，那些古老家族却在坐享其成。 卡尔转头看向幸存的帝国士兵，他们都很不自然地避开了卡尔的目光。 布朗脸色悻悻，说：“这个...林海位面属于铁血帝国。” “属于谁都没用，一切都要等到殿下醒来再说。”即便是面对圣域，卡尔态度依旧蛮横。 布朗的脸色变得十分丰富：“可是我的职责是……” 塔纳、高德一左一右将布朗夹在中间，把他的话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塔纳瓮声瓮气地说：“我不管那么多，主人说过，贝蒂大人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 布朗冷汗直流的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我对命令没有异议，只是想告诉你们，与帝国为敌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卡尔突然露出讥讽的笑容，说：“与殿下为敌，才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不要忘了殿下刚刚宰了一个传奇，还有十几万精灵大军。” “同时你要知道，殿下才踏入超凡，我想你们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如何才能平息殿下的怒火！” 卡尔顿了顿，讥笑的神情变成了森然：“虽然没有见过殿下发怒的样子，但我知道，这一定很恐怖。” 卡尔的话，让布朗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莫然可不是战胜传奇那么简单，那是让一名传奇连逃跑都做不到的恐怖啊！更重要的是，对方不过是刚刚踏入超凡。 布朗不再多说，转身走向位面通道，他必须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铁血大帝。 “我听说殿下很看好你，如果混不下去了，可以来熔岩领。” 卡尔的话，让布朗的脚步缓了缓，随即消失在位面通道中。 卡尔转向温媛，说：“那么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我需要向虚骸发出通讯，并进行通道的封锁。” 温媛点点头，卡尔虽然忠于莫然，却也代表着虚骸。这些跟随莫然的执法者，即便在虚骸中，也有着相应的身份。 当卡尔带着执法者小队，走进位面通道后，幸存的帝国士兵就转头看向温媛。他们知道温媛是莫然的助理，这个身份等同于莫然的代言人。 “如果不出意外，这次位面开拓将会被终止，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回到铁血帝国，还有一个就是前往熔岩领……” 章九 步梵与大狗（上） 熔岩城虽然建立了，却还是稍显冷清，不过随着霜冻兽人的迁入，终于有了一丝活力。 不过没人会在意熔岩城是否繁荣，因为它的建立，只是为了衬托熔岩城堡。 熔岩城堡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建筑，你可以将它看做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甚至可以看做是活物，因为它拥有自己的核心与灵魂。 熔岩城堡的核心，可以说是重中之重，所以只有几个人，才拥有进入这里的权限。 此时，在城堡核心中，正运转着强效聚能法阵，莫然就躺在法阵中沉睡。 在与世界意识的对抗中，莫然几乎是油尽灯枯，即便是体力值与愤怒的力量，都不足以支撑他的消耗，因为那是一个人与一个世界对抗。 这个强效聚能法阵是空间出品，其价值高达五万奖励点。莫然这种伤势即便在空间中，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修复，所以步梵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帮助莫然恢复。 能量浓郁的环境，可以使莫然的身体与灵魂得到滋养，虽然性命无忧，却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苏醒。 在聚能法阵对面，漂浮着一颗如水晶般透彻的冰晶。冰晶中是克里斯汀，她宛如沉睡的少女，只是在她胸前，绽放着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除了聚能法阵与冰晶外，核心中还有一个人与一条大狗，只是大狗显得既萎靡，又悲伤。 面对萎靡不堪的哈士奇，步梵摘下眼镜，揉了揉眉间，问：“林海位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阻止一切的发生。” 步梵眼睛上的缺陷，其实早在进入空间时，就被空间修复了，只是他习惯性地带着眼镜，而且这副眼镜经过他的反复改造，已经变成了c+级物品。 “你相信命运么？”哈士奇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 步梵带上眼镜后，平静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杀气：“你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对于步梵的杀气，大狗只是平静地说道：“命运本身就具有不确定性，所以它不会做出任何安排。但是命运却有轨迹，世间万物都在其中运行。” “我不相信命运，所以这说服不了我。” 哈士奇没有理会步梵的态度，仍是平静地说：“不管相不相信，命运都一直存在。不然你为何会去研究林海位面的意识，而后为何又要返回虚骸？” 大狗的话反而令步梵沉默了下来，如果以因果的角度来看，自己研究世界意识的行为，就是一切的起因，而自己的离开，又造成了莫然在林海位面‘死战’这个果。 哈士奇没有理会步梵的思索，径直地说了下去：“我没有预见命运的能力，却能察觉到命运的轨迹。可这也是我的悲哀，因为不管我做什么，事情都会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这是无尽宇宙对我的束缚，但是你们不同，你们有气运加身，可以拨动命运的轨迹。” “气运？拨动…命运的轨迹？” 即便听起来犹如天方夜谭，步梵也不得不深思。因为预言系魔法与自己的能力，似乎都与命运有关。只是他并不相信命运，所以才会在预言魔法上毫无建树。 “是的，拨动命运的轨迹！命运的不确定性，使它没有定数，所以命运的轨迹，是可以拨动的。” “比如说，一个普通人，他有一条命运轨迹会指向死亡，但命运并没有揭示他会如何死亡。所以我们可以使用气运，来拨动命运的轨迹，来改变他的死亡时间、地点、亦或是原因。” 步梵叹了口气：“这么说，我们的结局都已经被注定好了，所能改变的只是其中的过程？” 这次哈士奇没有直接做出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会，才缓缓说道：“不，因为命运的不确定性，它根本不会产生结果，所以任何生物的结局，都不会被注定。” “只是事出有因，所以就必定会产生果，因此我们每做出一件事，都会得到相应的果。就比如说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会导致事情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步梵点了点头，认可了哈士奇的说辞。虽然他刚刚踏入超凡，却也能感觉到一些规则的运行轨迹。 在与哈士奇的对话中，大狗根本没有使用力量，但那些语言却引起了规则的混乱。这表明这些语言就带有力量，而且看大狗的样子，并非毫无代价。 哈士奇有气无力地说：“告诉你这些东西，只怕会给你带来更多的不幸。” 步梵忽然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可是…我依旧不相信命运。” …… 作为熔岩城的掌管着，海伦娜能够感觉到城市压抑的气氛。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步梵带莫然返回后，就封锁了熔岩城堡。 随后，许多真正的大人物，来到了熔岩城，只是他们来势汹汹。 直到几天前，侯爵的追随者才带着一些士兵，返回了熔岩城，但是他们对所发生的事情，都是缄默不语。 海伦娜非常担忧，因为现在还会有贵族来到熔岩城，并且带来了军队…… 在熔岩城堡一间华丽卧室中，莫然缓缓睁开了双眼，不过略显失神。 莫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只是胸口的疼痛让他明白，噩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他的心…碎了。 这不是形容词，而是真的碎了，在以前心脏的位置，长着一颗更小的心脏，它完全是由能量构成。 在踏入超凡后，生物是有几率长出第二颗心脏的，用于替代之前的心脏，这是为了更好的适应能量。 但根本不会有人像莫然这么极端，直接将能量汇聚成心脏。因为构造能量心脏，是血肉生命向能量生物进化的最后一步，也是最为凶险的一步。 其实就是有人想要这么做，怕是也做不到，因为一般生物所蕴含的能量，根本不足以构建一颗心脏。即便是将血肉心脏，转化成能量心脏，也要花费上百年时间。 莫然这颗能量心脏，可以视为暴怒之心，因为它与属性中的‘暴怒之心’系出同源，其中流动的，都是不可抑制的愤怒。 章九 步梵与大狗（下） 莫然的苏醒，惊动了床边一个毛绒绒的大球，随后从毛球中伸出一张满是嘲讽的狗脸。 随后毛球化作一只大狗，一跃跳上大床，并将两件物品叼到莫然眼前。 莫然先是看了看哈士奇，然后才将目光移到物品上。直到这时，莫然的双眼才渐渐找回焦距。 两件物品都是克里斯汀的，一个是自己送给克里斯汀的项链——思念的泉水，另一个是本小笔记，其中记录着克里斯汀的愿望，被小女人称为‘愿望清单’。 在莫然接过两件物品后，哈士奇又跳回了床边，缩成一团毛球 莫然将项链搁置一边，然后倚着床头，轻轻翻开了愿望清单。 笔记中的愿望既普通，又带着许多美好的憧憬，可这却让莫然心如刀绞，即便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心脏，也亦是如此。 因为莫然想起了，第一次看见笔记的情景， 那时，克里斯汀拿着笔记，傲娇的对自己说：“这些都是我的愿望！” 而自己则是信誓旦旦地，对克里斯汀说：“我会帮你完成这些愿望，我保证！” 可现在…… 合上笔记后，莫然就摇了摇床头的铃铛。随着清脆的铃声响起，管家布拉德推开房门。 “大人，您有何吩咐？” “通知我的追随者，前往会议室，我要知道在我苏醒前，发生的一切。” “是的，大人。”布拉德躬身一礼，便退了出去。 莫然起身后，并没有去会议室，而是来到了城堡核心。看着在冰晶中沉睡的克里斯汀，莫然体内的能量，开始不受控制的暴动，因为…那是愤怒。 会议室内的气氛沉重而压抑，当莫然推开大门时，除了卡尔在封锁位面通道外，其余几名追随者都已悉数到场。 莫然坐上主位后，温媛就开始汇报情况。其中包括林海位面的情况、位面通道的封锁与铁血帝国的动向。 随后，许峰将一叠资料交给了莫然，主要是关于那些拖后腿的家族。 虽然位面开拓的失败，与这些家族无关，但是作为追随者，许峰知道这些家族已经上了莫然的黑名单。 资料上的内容让莫然怔了怔，随后指着一个名字，问：“这个塞尔文是谁？” “塞尔文是怀特家族的继承人，曾经为了克里斯汀小姐，与您在虚骸外围发生过冲突。” 许峰的态度十分恭敬，他可是从头到尾目睹了，莫然屠戮精灵时的强大，想到那支连天地都为之变色的标枪，他就会忍不住颤抖。 “就是他在给我拖后腿？”莫然语气虽然平淡，但是杀气已经开始弥漫。 “是的，就是他联合其他家族，抵制为您输送资源。”许峰硬着头皮回答。 莫然沉吟地敲了敲桌子，杀气也随即消失：“把这个塞尔文送到大研究院，我想大魔法师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实验材料。对了，我希望他能长命百岁。” 许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随后，莫然将目光转向海伦娜。 因为卡尔不在，负责管理的只有温媛、许峰和海伦娜。至于…塔纳，这个傻傻的兽人，根本不具有管理的天赋，而高德已经回到了步梵身边。 几名追随者所管理的事务也都不同，温媛主要处理莫然较为关注的事件，与私人事务，许峰负责信息与情报的获取，卡尔则是在管理士兵，并协调莫然与虚骸间的关系，而海伦娜一直在管理熔岩城。 在莫然的注视下，女将军连大气都不敢喘，因为她能感觉到，莫然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莫然以前也会杀戮，却从来没产生过杀意。可现在的莫然，连呼吸出的空气，都充满了杀意。 海伦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女人敏锐的直觉，让她发觉少了一个人，一个对莫然至关重要的女人。 “侯爵大人，熔岩城最近来了很多上位贵族，他们想要拜访您，同时…还带来了军队。”海伦娜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的措辞，会引来莫然的愤怒。 不料莫然突然笑了起来：“很好！把他们都带过来，还有那些士兵，一个都不要放走！熔岩城正好缺一批奴隶。” “唔…温媛你去负责这件事，塔纳也跟着去，带上那群幸存的帝国士兵。任何敢反抗的…都杀了。” 随着命令的下达，莫然的笑容变得阴沉无比：“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他们只是第一批。” 几名追随者根本不敢劝阻，直接退出会议室，继而开始分头行动。 莫然坐在椅子中，随手从储物空间中，拽出一把长剑。以前他不愿展现力量，是因为想要与克里斯汀过安静的生活，想要远离所有纷争。 可莫然现在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不去展现力量，就会有很多人觉得你软弱可欺，然后跑到你面前撒野。 以前有克里斯汀陪在身边，莫然感觉生活充满了希望，所以对什么事情，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世界只剩下了黑色。 莫然非常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没有力量，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克里斯汀，痛恨自己的不作为，如果自己当初展现出全部力量，就不会发生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既然世界只剩下黑色，那么莫然再也无所顾忌。因为他已经一无所有，唯独剩下满腔…怒火。 听到门外响起的脚步声，莫然表情十分平静，因为表情根本无法表达他的愤怒。 看到第一个走入会议室的人后，莫然就露出了微笑，因为这是一个老熟人——宫廷伯爵罗伊。 在温媛的汇报中，自己守护前进基地的要求，就是这位罗伊伯爵自作主张提出的，而且看对方样子，似乎最近过得很不错。 在罗伊身边，是一个将自己裹在铠甲中的侍卫。莫然的目光在侍卫身上停留了一下，便转向随后进来的贵族们。 这些贵族在莫然手中的资料中都有记载，不过都是些无足轻重小角色，小到都不足以发泄自己的怒火。 海伦娜最后一个走入会议室，并随手关上了大门。然后她就走到了莫然的身后，只是女将军的脸色很不好，因为她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所预感。 这时，作为贵族一方的代表，罗伊站了起来，而且还是老样子，用鼻孔对着莫然…… 章十 小丑与决绝（上） “熔岩侯爵，我希望你能收回成命，因为林海位面是帝国财产。”罗伊依旧如同一只盛气凌人的大公鸡。 莫然微笑地站了起来，随后用长剑舞了个剑花，走向罗伊：“我要向那些精灵复仇，等我砍倒世界树，自然就会解除封锁。” “侯爵！你在开玩笑么？你以为帝国没有夺回通道的能力？不！帝国只是不想引起纷争。”罗伊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展现出他的气势。 随后，罗伊又放缓了语气：“你只是损失了一个女仆和几名护卫，帝国可以弥补你的损失。” 莫然走到罗伊面前，看着这个像小丑一样的家伙，淡淡地说：“你们的消息有些滞后了，你口中的女仆，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说说看，帝国会如何弥补我？” “这个简单，帝国所属的贵族子女，都可以任你挑选。如果你仍不满意，还有帝国公主……” 罗伊说到一半，就不可置信地看向胸口，因为那里正插着一把长剑，而长剑的剑柄，就握在莫然的手中。 随后，罗伊转头向身边的侍卫看去。 莫然也随着罗伊的目光，看向一旁侍卫：“我想你才是铁血帝国的代表吧，资深强者先生！你也准备用所谓的帝国公主，来弥补我的损失么？” 资深强者摘下头盔，满脸苦笑，指着罗伊说：“我怎么能弥补您的损失，我只是为了表达帝国的诚意，将他带到您的面前。” 资深强者早就悔青了肠子，他在进入会议室后，就感觉到了弥漫的死亡之力。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死亡之力包裹住了。 这力量根本不容他抗拒，也只有超凡之上，才能感知到其中的恐怖，而那些贵族就像白痴一样，坐在这毁天灭地的能量中，大放厥词。 “是么？用一个小丑来表达诚意？”莫然的态度不置可否。 资深强者连忙说道：“帝国的诚意，是让出林海位面，并会在您开拓位面的时候，无偿性支援五个帝国军团与相应物资。罗伊只不过是附赠品，他的族人正在赶往熔岩城的途中。” 罗伊此时还没断气，听到资深强者的话，犹如回光返照般的伸出左手，抓向对方。 莫然一抖长剑，就将罗伊甩了出去，只是宫廷伯爵还在顽强的活着，并伸手指向资深强者。 莫然目中无人的痛下杀手，与资深强者的卑躬屈膝，彻底让贵族们炸开了锅，这和当初达成的协议完全不符。 在进入熔岩城堡前，他们就达成了以铁血帝国牵头，所有贵族联合，共同压迫熔岩侯爵的协议。 所以资深强者的出尔反尔，让贵族们非常惊讶，而莫然的暴虐，又令他们头皮发麻。 其实，这些贵族和他们身后的家族，并不清楚林海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熔岩侯爵封锁了位面通道。 这是因为温媛将所有幸存者，都带回了熔岩城，只有布朗返回了铁血帝国，将实情告知了铁血大帝。 大帝只是片刻就做出了决定，当即派出资深强者和罗伊前往熔岩城。不过只有资深强者知道其中的实情，至于…罗伊，他不过是牺牲品，所以一直被蒙在鼓中。 大帝十分清楚传奇所代表的含义，所以才会知道超凡斩杀传奇的恐怖之处，而且在资料中，熔岩侯爵还不到20岁，这说明他无可限量。这种人或许无法建立一个帝国，却可以轻易毁掉一个帝国。 就如卡尔所说，与莫然为敌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而且总要有人去平息他的怒火。 因此，大帝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盟友。盟友真正的含义，就是互相利用，比如说代替帝国，去平息熔岩侯爵的怒火。 至于…林海位面，前进基地的覆灭让大帝明白，帝国根本无法支撑这种程度的开拓。 所以还不如转让给莫然，只要位面通道还在，那就与帝国脱不开关系，毕竟一个人无法占领一个位面。 就在贵族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熔岩城爆发出厮杀与惨叫声，这令贵族彻底坐不住了。 其中一个贵族跳了起来，指着莫然的鼻子，叫道：“你这是要挑起战争么？” 莫然只是看了对方一眼，死亡之力就开始裹向对方的手臂，然后手臂在死亡之力的侵蚀下，瞬间腐朽成白色枯骨。 在会议室中，当即响起了痛苦的哀嚎。看着满地打滚的贵族，所有人都是脸色苍白，当战争无法威胁莫然时，他们就变得噤若寒蝉。 随后，两个魔法人偶走进了会议室，一个拖走了仍在哀嚎的贵族与罗伊，一个开始清理地面。 当会议室恢复安静后，莫然才淡淡地说：“挑起战争？不，我很仁慈，并不会挑起战争，所以我会给你们一次机会。” 莫然一招手，桌子上的资料，就飞到各个贵族的手中：“你们需要在三天内，将这些人的脑袋，送到我的面前。” 看着资料中的名单，每个贵族脸色都是十分难看，因为名单中，包含了家族一大半的重要人物。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如果真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那么这些家族的唯一后果，就是没落。 见贵族看完了资料，莫然继续淡淡地说：“对了，我不是以熔岩侯爵的身份跟你们谈条件，而是以梦魇使徒的身份，向你们发出通告。” “不知道梦魇使徒是什么？没关系，因为你们很快就会见识到使徒的愤怒。记住，我不会给你们战争，只会给你们毁灭。” 贵族刚刚还只是脸色难看，现在却是一片死灰。作为古老家族的代理人，他们知道很多秘密，包括一些关于梦魇使徒的信息。 在坎多赫兹有记录的梦魇使徒只有一个，那就是寂灭女皇。虽然莫然根本无法与女皇相提并论，但是这个身份，就足以压死他们的家族了。 以这些家族程度，还不足以清楚使徒的真正含义，却也不妨碍他们对这个身份产生恐惧。因为在坎多赫兹，梦魇使徒这个词汇是禁忌，只会在小范围内流传。 章十 小丑与决绝（下） 莫然有些落寞的坐回椅子中，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只是他的情绪波动太大了，把周围环境渲染的无比凄凉。 见莫然没有阻拦的意图，贵族们就逃一般的离开了会议室。不管家族如何决定，他们都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回家族中。 贵族离开后，会议室还剩下一群坐立不安的商人，他们都依附于莫然，只是位面开拓的突然停止，让他们不知所措，所以才会来到熔岩城探听消息。 对于这些尽心尽力的商人，莫然的态度就好了很多，直截了当地说：“我会补偿你们的损失。” 商人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由一名穿着体面的商人做为代表，向莫然说道：“大人，我们并非是来向您讨要损失……” 莫然摆摆手，打断了商人：“我明白，你们可以在熔岩领中，随意划出一块土地作为你们的领地，不过我这里只有兽人。” 随意的话语令商人们纷纷起身，随后单膝跪地向莫然行了效忠礼：“感谢您的仁慈。” 莫然随意地挥挥手，市侩的商人早已看出莫然的不耐烦，所以当即退出了会议室。 在会议室中，就只剩下了莫然和海伦娜。 海伦娜就站在莫然身后，这个距离能让女将军清晰地感觉到，莫然情绪的变化…以及周围空间的变化，所以她战战兢兢地不敢有任何动作。 就在海伦娜身体僵硬的不能动作时，莫然开口了：“你也感觉我很可怕么？” “呃...，这个...。” 海伦娜有些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作答。 莫然也不以为意，继续自言自语地说着：“如果不让他们知道我的恐怖，只怕会有更多跳梁小丑，跑到我的面前指手画脚。” “我讨厌麻烦，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只是以前我是懒得理会，而现在我会将麻烦，与带来麻烦的人一起撕碎，你懂吗？” 随着莫然的诉说，杀意又一次开始弥漫，海伦娜首当其冲。虽然这些杀气不是针对她，却仍让海伦娜呼吸困难。 就在女将军进退维谷之际，步梵和贝蒂走进了会议室，见到三人有事要谈，海伦娜就如蒙大赦地退了出去。 “你打算怎么做？”步梵问向莫然。 莫然明白步梵的所指，平静地说：“我准备先提升自己力量，在拥有足够实力后，就去砍倒世界树。如果有人敢来阻止我，我会让他们跟林海位面一起陪葬。” 明白莫然的决心后，步梵就点点头不再言语，他所在意的，只是莫然的选择，而非林海位面的死活。 贝蒂叹了口气，说：“杀戮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也不会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但是他们必须付出代价！”莫然虽然表情平静，但语气非常坚定。 贝蒂不再劝阻，而是说道：“在这之前，你应该去见见我的老师。我虽然没有见过老师，却也知道她所掌管的规则与死亡有关，或许老师能复活克里斯汀。” “你说的…是真的？”莫然目光灼灼地看向贝蒂，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早在苏醒的时候，莫然就通过烙印，向空间提出复活克里斯汀的请求，可空间的回答却是无能为力。 莫然也是这时，才知道空间不是无所不能的，所以瞬间心死如灰。 听贝蒂说女皇能复活克里斯汀，叫莫然如何能不激动。也只有在失去后，莫然才能更懂得珍惜，因为克里斯汀是他唯一的牵挂。 贝蒂摇摇头，说：“我只是说有可能，不管如何，见见老师都对你没有坏处。通往虚骸的传送阵，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我这就走！” 随后，莫然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会议室，走向城堡顶层的传送阵。 来到魔法阵时，哈士奇也在一旁，而且情绪十分低落。 想到自己不在时，都是大狗在陪伴克里斯汀，莫然就发出了一声叹息，随后走入了传送阵，大狗也一摇尾巴，挤了进去。 传送阵足够便捷，所以转眼间就来到了虚骸。莫然还在思考如何觐见女皇的时候，黑暗精灵亚撒已经走到他的身前。 “女皇正在等你。” 随后，亚撒也不废话，走在前面带着路，而莫然则是心事重重地跟在后面。 抵达魔力长廊后，亚撒就停下了脚步，示意莫然自己进入破灭大厅。 再次来到魔力长廊，莫然又有不同的感受。上次来到这里，他只是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魔力，而这次却感受到了规则。 在莫然感知中，魔力本身十分平静，只是这些魔力太强大了。强大到甚至可以改变和同化规则，所以才会出现魔力的潮汐与漩涡，因为这是规则在拼命抵抗魔力的侵蚀。 莫然不由暗自心惊，发现只有在自己变强后，才能体会到女皇的强大。 或许只有在自己变得更强后，才能看清自己与女皇之间的差距，因为莫然在走廊尽头的大门上，读出了封印的味道。 这时，大门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随即从缝隙中涌出海量的魔力，瞬间将长廊中的规则蚕食一空，同时空间也轻轻震动了一下。 莫然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向了大门。穿过缝隙后，莫然就看到了坐在王座上，宛如画中精灵的少女。 少女依旧一身纯黑，只有歪倒的王冠绽放着七彩光芒。沐浴在七彩光芒中的少女，变得更加迷离，如梦亦如幻…… 莫然上次觐见女皇时，被破灭大厅中的环境，震惊得无以复加，所以并没有关注少女，可在踏入超凡后，少女便牢牢吸引了他的目光。 因为少女无论从生物、能量、还是规则的角度来看，都是完美无缺，所以会对一切生物产生最极致吸引，连莫然那颗由能量构成的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 莫然失神了片刻，才如梦初醒，然后迅速低下了目光，好在少女并没有在意自己的无礼。 整理一下心态后，莫然才准备说出自己的来意，不料少女先开口了。 少女的声音空洞而轻灵，虽然不沾人间烟火，却又十分悦耳…… 章十一 等待与愤怒的小鸟（上） “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注视之下，所以我知道你的来意。” 莫然忽然抬起头看向少女，目光中满是希冀：“那……” 少女幽幽地说：“她的灵魂已经在规则的冲击下，支离破碎，对此我也无能为力。” 莫然如遭重击，脸色变得十分苍白，整个人也是浑浑噩噩，然后就感觉脸上一凉。 如梦方醒的莫然，发觉少女正漂浮在自己身前，用冰凉的小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小手似乎有着魔力，拂平了一切悲伤，并让莫然恢复了平静。 “你真的很在乎她么？”幽幽的声音，在莫然耳边响起。 莫然再向少女看去时，发现对方已经回到了王座上，似乎刚刚发生的都只是幻觉。 少女朱唇轻启，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可以去找梦魇，它应该会有办法，但这需要付出很多代价。” “梦魇？”莫然有些疑惑。 “梦魇是梦魇空间的制造者，管理着幻想与梦境，是无尽宇宙最伟大的存在之一。” 莫然神情变得极为坚毅，说：“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这时，破灭大厅中的魔力开始涌动，在莫然身边形成一个还在旋转的黑色大洞。 莫然看着黑色大洞，先是对少女深深一躬，继而大步走入黑洞。 当莫然的身影消失在黑洞中，破灭大厅就响起幽幽的叹息声，经久不息。魔力也随之平复，黑洞当即消弭。 这时，从大厅的阴影中，走出了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狗，它神情疲惫，表情悲伤：“这么早就将他暴露在梦魇眼中？” “既然进入了梦魇空间，早晚都要面对这些。”少女的声音失去了空灵，只剩下空洞。 哈士奇还是有些迟疑：“这些对他来说，似乎太早了些吧！而且会很危险。” “不是还有你和我么？” 哈士奇摇了摇头，说：“我不会轻易前往梦魇关注的位面，那样会将我暴露在它的视线中。对它来说，我就是个独一无二的试验品。” “如果你不帮助我，我也会把你当作试验品。”少女不但声音空洞，连眼神也陷入了空洞。 “不，你不会。” 哈士奇又恢复了招牌式的嘲讽神情：“你和那群白痴不同，那群白痴已经失去了生物的情感，只剩下超脱的理念。任何敢于挡在它们道路上的东西，都会被无情的碾碎，就是位面也亦是如此。” “可是你不同，你已经可以走出那一步，却依旧保持着生物的形态与情感，所以你想要的不是超脱，你只是在等待而已。” “是的，我是在等待。我已经等待了数万年，所以我不会再让意外发生了……” 少女眼神依旧空洞，却拥有着无穷引力，令万物都深陷其中。随着话语落下，破灭大厅便开始震动，与之相连的虚骸也开始震动，继而带动了整个坎多赫兹。 其实，挡在少女道路上的东西，同样会被碾碎，位面亦是如此。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少女还有情感，所以她的所作所为，并非是为了自己。 随后，空洞的目光穿透了重重空间与屏障，落到了林海位面中，一棵看不见边际的大树上…… 莫然来到一个漆黑且扭曲的地方，不过这里并不黑暗，因为他能看清周围的一切，只是空间中充满了黑色的光，所以才会感觉漆黑无比。 这时，一个苍茫的意志降临在莫然头顶。 “使徒，你为何来到这里？” 莫然抬起头，仰望着一片漆黑，问：“你就是梦魇吗？” “不，我只是一个思维节点，不过以你的角度来看，我就是梦魇。” “那你能修复破碎的灵魂么？” 一道能量波动忽然在莫然身上扫过，这道能量虽然轻微，却有连接思维的能力，瞬间读懂了莫然的所求。 “我也做不到，除非化身不朽，永固灵魂，不然灵魂会在破碎后开始消散，而你想要修复的灵魂，早已消散在无尽宇宙中。” 梦魇的声音十分呆板，因为它从始至终都在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进行交流。 “就没有任何办法了么？”莫然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在无尽宇宙中，灵魂是最复杂与晦涩的东西，它的存在只与生命有关，并不是人为可以制造的，所以每个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可以为你制作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克里斯汀，包括相同的记忆、感情与思维，但你认为这就是克里斯汀么？” 梦魇的陈述令莫然沉默不语，如果梦魇什么都不说，只给自己制造一个克里斯汀，那么或许自己会欢天喜地。 可当梦魇将真实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出了，莫然又怎么能欺骗自己？ 如果灵魂是独一无二的，那么克里斯汀只会有一个，就算有再多的克里斯汀，也不是真正的克里斯汀。 “虽然她的灵魂无法修复，我却有个方法可以复活她，不过这需要强大的力量，同时你要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 莫然本已绝望的眼神，又燃起了希望之火：“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为我而战。” 莫然眼神坚定地说：“好的，我会为你而战，那么请告诉我方法吧。” “你太弱小了，即便告诉了你方法，你也无法理解，所以还是等你足够强大时，再来找我吧。” 见梦魇就要离去，莫然追问道：“那如何才能变得强大呢？” 这次梦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停顿了许久，似乎是在计算，又好像在沟通。 “想要强大，必须要有一颗强大的心，现在有一处战场很适合你。你拿着引导石，在三个月后前往毁灭之初，它将会指引你进入战场。” 随后，苍茫的意志就徐徐消散了。 与此同时，莫然手中的烙印开始发热，并响起了空间提示。 “抽取功勋值与能量，凝聚引导石……” “此次一共抽取了10点功勋值……” “叮，凝聚完成。” 随即一条项链出现在莫然手中，上面坠着一颗如同眼球一般，正在不断转动的小石子…… 章十一 等待与愤怒的小鸟（下） 莫然带上项链，然后直接出现在了传送大厅，而亚撒已经等在一旁，并且准备好了传送阵。 莫然只是向亚撒点点头，便走入了传送阵，随后就回到了熔岩城堡。 这一去一回只用了一个小时，只有哈士奇不知所踪。不过莫然并不担心，因为大狗在战斗中展露出的强悍，甚至还要超过自己。 莫然回到会议室时，看到步梵和贝蒂都没有离开，似乎正在讨论什么。见自己进入会议室后，才停止了讨论，同时贝蒂把头转向了自己。 “结果如何？” “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不过至少要比过去强。”莫然顿了顿，继续说：“不过在三个月后，我要进入空间战场，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的假期还很长，所以我要继续度假。熔岩城的环境还算不错，因此我会留在这里，至少这的兽人很可爱。” 见莫然恢复了状态，贝蒂再次展现出她的慵懒，语气轻佻地说道。 随后，步梵也简单明了地表达了态度：“我也会留在这里，因为我要继续进行实验。” 莫然点点头，说：“那么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虽然很希望步梵能陪自己前往空间战场，但是通过长时间的相处，莫然知道步梵心中有着十分沉重的执念。 这沉重的执念，让步梵没有享受过一天生活，每天都是在各种研究中度过，而且还是那种没日没夜的研究。 所以当步梵做出选择后，莫然就不会去强求。 贝蒂诧异地问：“你这就要走？不是还有三个月时间吗？” “嗯！我准备…送克里斯汀回家，顺便到处走走，散散心。” 直到这时，莫然才真正流露出悲伤，而在之前，他都是心死如灰。 莫然将心情平复后，才转向步梵：“不过在离开前，我想让你为我量身绘制一副魔法纹饰。” 步梵推了推眼镜，露出僵硬的笑容：“当然可以……” 随后的三天，莫然都是在步梵的工作台上度过的。 其实只要将心态放正，不去观察其中的过程，那么躺在步梵的工作台上，并不会感觉到恐怖。 因为步梵对待实验的态度极其认真，哪怕实验的内容极其荒诞，他也会认真地完成。 莫然就是如此，他完全陷入了自己回忆，对所发生的事情都是茫然不知。只有作为助手的高德，在实验室中打着摆子，就如一只颤抖的公鸭。 三天后，莫然走下了工作台。 只是步梵为他刻印的魔法纹饰，让莫然有些哭笑不得，因为在他的胸口上，纹着三只‘愤怒的小鸟’。好在只要不去激活纹饰，这三只小鸟就会隐没于皮肤中。 而后，莫然来到城堡的核心，随即打开了烙印版面，并在其中轻轻一点，然后数以千计能量结晶开始消失。 不过莫然并不在乎，因为他在林海位面中，也有巨大的收获，那就是传奇精灵所用的武器。 那把翠绿色的小弓，叫做‘世界树的嫩枝’，因为世界意志的眷顾，所以融入了许多生命规则，继而诞生了灵魂。 这已经达到了神器的最低标准，被空间评为b级。 只是不知是何原因，空间在没有经过莫然的同意下，回收了这把弓箭。作为补偿，只给莫然留下了5500个能量结晶。 莫然也没去深究，因为只要看到弓箭，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传奇精灵，与那支染血的标枪。 直至消耗了3000个能量结晶，烙印才完成了激活，将莫然的储物空间，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升级。 升级后，储物空间被改造成了次元空间，可以不受限制的存放任何物品。不过想要继续增加次元空间的容量，价格也从500奖励点，提高到了50个能量结晶。 然后，莫然来到悬浮的冰晶前，隔着厚厚的坚冰，摸向那张笑靥如花的面容…… …… 虚骸的浮空港热闹非凡。此时，一艘巨型浮空艇正在缓缓升空。 浮空艇虽然是战争载具，但在和平时期，也会用于运输乘客，只是它的船票非常昂贵。 不过只要坐过浮空艇的人，都会觉得物有所值，因为它是虚骸的高级造物，其内部设施奢华且舒适，全部是由魔能驱动。 高昂的花费所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享受，因此乘坐浮空艇，被誉为最佳的出行方式。 在刚刚起飞的浮空艇中，四个少男少女正在欢呼雀跃。 “没想到这就是浮空艇，实在是太棒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正在发出感慨。 “保尔，你刚才不是不相信，会有免费的浮空艇么？”另一名少年显得有些趾高气扬。 “呃…这个…。”叫做保尔的少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好了艾伦，你就不要捉弄保尔了。你快说说，是怎么发现这艘免费浮空艇的。”一名气质淑雅的少女，在一旁打着圆场。 艾伦挑了挑眉毛，兴奋地对少女说道：“你知道么，赫蒂。我在假期开始的时候，就来到浮空港打零工。而在今天早上，我突然听说有一艘免费浮空艇就要起航。” “我随即跑到码头打听详情，没想到这艘浮空艇，居然会经过卢德堡，然后我就迫不及待地跑去通知你们了。就连这几天的工钱，我都没来得及取。” 这时，一个欢快的声音插了进来：“小气的艾伦，你就是打一年零工，也攒不出回家的路费。再说，这可是浮空艇啊！我估计你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张船票。” 对于少女的挖苦，艾伦小声嘀咕道：“该死的卡洛儿，你就不知道感恩么？我可是为了通知你们，才没有拿到工钱的。” 艾伦声音虽小，可是卡洛儿的耳朵更加灵敏。 “我看你只是想通知赫蒂姐姐吧！” 卡洛儿对着艾伦做了一个鬼脸，见对方表情变得十分凶恶，就躲到了赫蒂的身后。 “保尔，快管管你家的惹事精！” 见卡洛儿躲到赫蒂身后，艾伦就气急败坏地对保尔叫道，而后者只是憨憨地摸了摸脑袋。 四个少男少女就这么欢呼雀跃地，在浮空艇中闲逛。 不久之后，他们来到一间墙壁透明的大厅。透过墙壁，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的美景，只是靠近墙壁的位置，都被人占据了。 眼尖的卡洛儿，发现有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随即捅了捅身边的保尔，然后四个人就朝着桌子走去。 占据一整张桌子的人，是个年龄与他们相仿的青年，正看着窗外景色怔怔出神，而在他身边，是一条黑白相间的漂亮大狗。 保尔来到桌前，向青年问道：“先生，这里有人么？” 对于保尔的问题，青年连头都没回，依旧望向窗外，只是随意地摆摆手，毫无礼貌可言…… 章十二 记忆中的美好（上） 不过少男少女并没有在乎对方的无礼，卡洛儿欢呼一声，就将自己扔进沙发中，其余三人也面带笑容的坐了下来。 卡洛儿的动作十分夸张，使得整个沙发都颤了颤，而在她身边的大狗也随之颤了颤。 只是大狗早将自己缩成了个球，面对打扰自己的恶客，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虽然大狗没有反应，却不代表卡洛儿没有反应。在卡洛儿跳进沙发后，就被毛茸茸的大狗吸引了。 这是一只卡洛儿从来没有见过的大狗，而且样子很漂亮，想来应该是十分珍贵且珍惜的品种。 大狗似乎对卡洛儿有着极强的吸引力，所以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了大狗。可是大狗非常惫懒，被手指戳中后，身体又颤了颤。 随即卡洛儿发出了惊呼：“赫蒂姐姐你快来看，这只大狗好可爱……” 大狗就是哈士奇，它对卡洛儿的摆弄，一直都是无动于衷，而一旁望向窗外的青年，就是莫然。 莫然离开城堡核心后，就来到了虚骸，因为时间非常充裕，所以就搭乘了浮空艇，准备一边散心，一边前往克里斯汀的家乡。 可是莫然刚刚登上浮空艇，哈士奇就一脸惫懒相的出现在他眼前。 对于大狗的来无影，去无踪，莫然早已见怪不怪，所以也没搭理对方，只是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不过莫然双眼无神，与其说是在浏览景色，不如说是在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莫然最近几天都是这种状态，但他的力量却在高速增长中，仅仅几天时间，就晋升到了19级。 这是因为此时的莫然，依旧处于愤怒之中，而这些愤怒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改造他的身体，另一部分则转化成了力量。 身体的改造，不但让主属性得到了大幅度增长，同时还解锁了两条新属性。 “敏捷：13+1。” “专精-灵巧活动：小幅度提升速度、反应、闪避、神经反应，并增加身体灵活性与武器的运用技巧。（敏捷+1，感知+1，规则层次，不受血肉约束）” 不过属性解锁后，莫然还没有进行过真正的战斗，所以并不清楚它们的真正特性。 莫然对一旁的少男少女恍若未觉，只有哈士奇的态度，令他有些诧异。因为在记忆中，大狗可没这么好的脾气，所以莫然收回目光看向了哈士奇。 此时，哈士奇缩成的毛球，已经被卡洛儿抱在了怀中。 当莫然将目光移到少女脸上时，忽然感觉视线有些模糊，随后一张笑靥如花的容颜与之重了合，所以莫然不自觉地伸出手掌，摸向少女的脸颊。 只是这时，憨憨的保尔挡在了卡洛儿身前。 莫然怔了怔，视线当即恢复了正常。卡洛儿的容貌与克里斯汀完全不同，不过她们的神态与性格却是神似。 莫然自嘲地笑笑，感觉自己最近有些魔障了，然后对着少男少女解释道：“不好意思，这位小姐与我的未婚妻有些神似，所以才会有些情不自禁。” 这让少男少女们松了口气，因为莫然身上带着一股威势，即便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却也能感觉到莫然的地位十分尊崇。 保尔露出招牌式的傻笑，说：“没关系，先生。我们还要感谢你，允许我们坐在这里呢！” 随后，少男少女又恢复了叽叽喳喳，只是因为莫然的关系，才有所收敛。 莫然也不以为意，听着这些只有7、8级的少年聊天，他们聊天的内容，既朴实又有趣。 聊着聊着，话题就转移到了虚骸的生活，同时每个人都产生了向往。卡洛儿则是表露出憧憬的神情，这这一刻，少女再次与那笑靥如花的容颜相重合…… “你有愿望么？” 这个问题，让热烈的话题为之一顿，而莫然则是毫不忌讳地看向卡洛儿。 在这目光下，卡洛儿的表情有些讷讷：“我…我想进入虚骸。” 莫然笑了笑，问：“这就是你最大的愿望？” 莫然的笑容似乎给了卡洛儿巨大的勇气，让少女眼中流露出夺目的光彩：“我想成为一名被人尊敬的大魔导师。” 这个在莫然看来十分朴实的愿望，却引来路人的嘲笑：“就你这个连船票都买不起的小贵族，也想成为大魔导师？” 嘲笑让卡洛儿涨红了脸，可少女的同伴，包括保尔在内，都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对方只是语言上的侮辱，并没有过激的行为，而且他们还穿着虚骸的制服。 莫然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三名不速之客，对方身上是虚骸的学员制服，看样子都是虚骸的学员。 不过在虚骸内部，这些所谓的学员，都被称为实验品，是各个帝国主动送给大研究院的实验品，而且品质优良。 三人中的领头，看着卡洛儿露出意味难明的笑容，随后取出一张房卡，说：“浮空艇船舱的环境，可要比这里好得多，要不要去坐坐？说不定我能帮你进入虚骸呢！” 他的两名同伴，也都露出了相同的笑容。至于…卡洛儿，她地脸色变得十分苍白，而一旁的保尔，却是脸色铁青。 浮空艇虽然可以免费乘坐，但是船舱却不对外开放。当然，也不是不能入住，只要你有钱。 就在不速之客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莫然伸出手指点了点桌面，而后整个浮空艇都随之抖动。 大厅中的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莫然，那三个不速之客却是脸色苍白，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僵硬的不能动作。 随后，几名执法者赶到了大厅。 还没等不速之客露出庆幸的表情，执法者就奔至莫然身前，躬身道：“殿下…这是？” 莫然看了眼不速之客，然后意味深长地说：“虽然我不喜欢冷清，但也不喜欢太过喧闹，这几个家伙刚刚打扰到我了，所以把他们扔下去吧。” 执法者有些为难地说：“殿下，浮空艇刚刚起飞，而且附近也没有降落的地方……” 莫然直接打断了执法者，说：“我只是让你把他们扔下去，并没有说要耽误我的行程，要不我自己动手？” 执法者擦了擦冷汗：“殿下稍等，我这就扔他们下去。” 随后，执法者拖着三个人，离开了大厅。 不久之后，就在浮空艇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这让莫然身边的少男少女噤若寒蝉。 章十二 记忆中的美好（下） 面对脸色苍白的少年们，莫然却是十分淡然：“不用担心，执法者出手很有分寸，不会要了他们的小命。只是想要返回虚骸，他们就要吃些苦头了。” 少年们的脸色虽然好看了一些，却还是战战兢兢。莫然只是摇摇头，取出一枚徽章，推到卡洛儿面前。 “拿着它，去找圆桌议会，他们会帮你达成愿望的。” 徽章是虚骸为莫然制作的魔法印记，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使徒的存在，这些印记可以用以表明身份，并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能认出徽章的人也不多。不过，对于那些连徽章都认不出的麻烦，莫然碾压即可。 卡洛儿小心翼翼地收起徽章，眼中有了更多的神采：“大人，这个…我…。” 可是莫然不在理会少女，转过身继续观赏外面的风景。 同时，大狗也从卡洛儿怀中跳了出来，寻找到一个阳光充足的位置，继续将自己缩成毛球。 保尔见卡洛儿还要继续说话，就急忙伸出胳膊碰了碰少女，并对她摇摇头。这时，卡洛儿才发现同伴，都是一脸紧张，随即怔了怔，话也没有说出口。 随后，少年们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沙发。 莫然给卡洛儿帮助，是因为少女让他回忆起了一些美好的东西。如果少女能继续给他带来美好，那么莫然不介意再给予她一些帮助。 只是当愿望变得触手可及后，人性中的贪婪便显露无疑，这也破坏了那份美好。 莫然又想起了克里斯汀，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小女人从没向自己索求过什么，只是默默地陪在自己身边…… 虽然浮空艇内部空间很大，但是消息传播的速度更快。 不到一天的时间，所有乘客就知道了浮空艇上有一位大人物，这艘浮空艇也是专门用来护送大人物的。 只是大人物不喜欢冷清，所以浮空艇才会免费开放。不过大人物同样不喜欢喧闹，所以在大人物附近的乘客，都不敢大声喧哗。 乘客根本不知道大人物究竟有何地位，因为就是帝国皇帝，也不会得到如此待遇。 当然，真正强大的帝国，也不需要这种待遇，因为它们都有自己的浮空舰队。 莫然每天都会带着哈士奇，来到窗边相同的座位，自己是来看窗外的风景，大狗则是跑来晒太阳的。 自从小插曲过后，乘客就会自觉给莫然让出足够多的空间，至少他所在的位置，一直无人问津。 期间也有几个颇有姿色的少女，跑来勾引莫然，却都被哈士奇一口喷了出去。用大狗的话说，它是一只有品位的狗，怎么会随意让人抱在怀里。 这时莫然也发现了大狗的新属性，哈士奇除了贪吃外，只会让纯洁的少女抱自己。这种纯洁并不是指身体，而是指思维与心灵上的纯洁。 莫然不由恶意的想到，这哈士奇不好好做狗，还愣装独角兽，本身就邪恶无比，还只要纯洁少女的怀抱。 莫然估计，即便再纯洁的少女，也禁不住大狗的摧残、腐化。 十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莫然来到了克里斯汀的家乡——斯图尔特子爵领，斯图尔特也是克里斯汀的姓氏。 浮空艇无法在这里降落，所以莫然提着大狗，直接从甲板跳了下来，随后又有几名执法者飞了下来。 城堡中的人，早就发现了天空的异常，所以斯图尔特子爵已经带着小儿子，走出了城堡。 子爵这是第二次见到浮空艇，所以神情还算镇定。只是浮空艇的出现，令他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上次浮空艇的出现，就让子爵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女儿。 这时，莫然已经落到地面。 子爵快步迎了上去，行礼道：“大人，您好，我是这里的领主，斯图尔特子爵。” 莫然扶起子爵，说：“无需如此，我是克里斯汀的未婚夫，所以您是我的长辈。” 这引起了一声惊呼：“姐姐，是姐姐回来了么？” 莫然看向子爵身旁的青年，这是克里斯汀的弟弟盖文。莫然语气温和地说：“你姐姐没有回来，她去了一个很遥远，却也很美好的地方。” 盖文的眼神随即暗淡了下去，显得有些失落，而斯图尔特子爵的身体却晃了晃，盖文缺少阅历，但是子爵却听出了话中的含义。 “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达成克里斯汀的心愿，并过来看看这里。” 随后，莫然取出一枚徽章递给子爵：“如果遇到麻烦，您可以拿着这枚徽章，向虚骸寻求帮助。” 子爵接过徽章后，又向莫然行了一礼，因为他能看清自己的地位，知道这是对方的馈赠。 子爵已是头发花白，早已没了雄心壮志，身上只有风前残烛的味道。 莫然能感觉到，子爵已经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子女的身上了，所以他转头看向，情绪仍有些低落的盖文。 “你姐姐希望你能成为合格的领主，和强大的战士。那么你呢？你有这样的愿望么？” 这似乎说到了盖文的心坎处，令他收起了低落，变得十分坚毅：“当然，我一直为此努力着。” 莫然点点头，说：“我会给你变强的机会，不过这需要你前往我的领地，你愿意么？” 盖文看向自己的父亲，见子爵点头同意后，就兴奋的叫道：“我当然愿意！” 莫然拍了拍盖文的肩膀，说：“你要好好努力，不要让你姐姐失望。” “嗯！” 这时，执法者也回到了莫然身边，说：“殿下，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我知道了。”随后，莫然指着盖文：“将盖文带到我的领地交给海伦娜，她会知道怎么做。” 莫然思考了下，继续说：“以我的名义，向所有贵族发出通告，子爵领周围百公里内，禁止军队进入，任何敢于违反通告的人，都将会承受我的愤怒。” 执法者当即点头应是，因为怒涌的杀气正扑面而来。 盖文则是异彩涟涟，莫然虽然语气平淡，他却能感受到其中的霸气，所以在他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崇拜之情。 当执法者带着盖文登上浮空艇，莫然就向子爵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城堡…… 章十三 耳语城与娘娘腔（上） 莫然离开子爵城堡后，就来到附近一处环境清幽的小山谷。因为山谷没有通向外界的道路，所以这里人迹罕至。 在莫然身前，是一座小小的墓碑与石棺。它们虽小，却是由虚石生长而成，本身就价值无穷。 在墓碑与石棺上，刻满了魔法纹路，而且正在流转，它将周围元素汇聚于此，并在石棺中形成乳白色的液体——高浓度圣水。 莫然只是向身前一点，一颗剔透的冰晶，就浮现在石棺上，它似乎受到了能量的侵蚀，瞬间瓦解冰泮，并从中飘落一个沉睡的少女。 莫然轻轻接住少女，然后将她放入乳白色的液体中，并盖上了石棺。 当石棺关闭后，上面的魔法纹路全部被激活，随即形成一道封印，将整个山谷封锁了起来。 完成一切后，莫然从怀中取出了‘愿望清单’，翻了翻，然后在其中一个愿望后面，打上了对号。 随后，莫然开始眺望远方，那个方向坐落着回音森林，同样存在着一个愿望。将愿望清单收回怀中后，莫然就向回音森林的王城——耳语城进发。 既然做出了承诺，莫然就一定会完成，尽管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 月光精灵的情况，非常不好。 最初的时候，他们对待红枫叶王国的宣战，完全是置之不理的态度。 因为两者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就算月光精灵有反应，也只是轻蔑的嘲笑。不过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并且还为自己的高傲付出了代价。 当红枫叶王国的军队，抵达回音森林时，精灵诧异的发现敌人十分强大，继而从中看到数个帝国的影子。 月光精灵也非等闲之辈，数次击退了王国军队。 但是因为战火是在精灵领土上燃起的，所以许多精灵的家园，都被战争所摧毁，而且王国军队还用了釜底抽薪之计，每前进一步，都会将森林全部伐倒。 随着战争的持续，月光精灵也看出了敌人的意图，王国军队并不是要和自己一决高下，而是要耗死自己。 月光精灵虽然击退了王国军队，可是前景却不容乐观。 因为精灵的生育能力过于低下，导致他们根本无法和人类拼消耗，何况在红枫叶王国背后，还有数个帝国。 这让月光精灵忧心忡忡，同时也使耳语城处于一片肃杀之中。 虽然战火还没蔓延到，这个以梦幻般优雅而著称的城市，但是凝重的气氛，还是令耳语城大为失色。 因为战争的缘故，耳语城现在守卫十分森严，到处都是站岗与巡逻的士兵。 就在这时，在耳语城的大门前，出现了一个人类和一条大狗。 这让精灵士兵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在战争开始后，他们就封锁了整个回音森林，不允许任何人类进入。 诧异之后，士兵就拿起弓箭对准人类。这个动作令人类爆发出无比恐怖的威势，被波及到的士兵，都是僵直在原地无法动作。 这惊动了耳语城中的强者，一道身影直奔城门而来。看见这道身影，所有精灵都恢复了自信，脸上也出现了崇敬的神情。 这是月光精灵一族的骄傲，也是他们的王子殿下——奥斯本。王子在出生时，就被测试出有极强的天赋，甚至有望成就传奇。 不过奥斯本在出生后，并没有进行任何训练，只是学习了大量知识与技艺。因为长老会决定，要将奥斯本送入梦魇空间，转化成梦魇战士。 假如奥斯本产生了斗气，那么转化所需的花费，就会成倍的提高，连强大的月光精灵也是难以承担。 即便如此，将奥斯本成梦魇战士，还是花费了月光精灵一族的千年积累。 好在奥斯本不负众望，顺利完成了前两次试炼，只在第三次试炼中铩羽而归。 这并不能说是失败，因为第三次试炼难度极高，就是一般的天才都难以获得评价。 这不同于第一次、第二次试炼，第一次试炼，是淘汰不合格的试炼者，第二次试炼是淘汰没有潜力的试炼。 而最后一次试炼，只有那些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才能如鱼得水，没有力量的人，即便拿命去博，也是于事无补。 尽管只完成了两次试炼，但是奥斯本也站在了梦魇战士金字塔的顶端。 就在这个时候，月光精灵在与红枫叶王国的消耗战中，渐渐变得有些乏力，所以召回了刚刚完成试炼的奥斯本。 三次试炼后，奥斯本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尽管只是高级职业者，但是实力却直逼超凡，而且还成功刺杀了一名大魔导师。 因此奥斯本的出现，令精灵士兵精神大振，即便他们身体无法动作，却都在心中大声欢呼。 然后他们就看到，奥斯本以卓绝的身姿冲向人类，并且…摔了个狗吃屎。 奥斯本狼狈地爬起后，就开始对着人类点头哈腰，这令精灵士兵大跌眼镜。 奥斯本已经顾不上脸面了，他可没想到莫然会来到耳语城。 作为梦魇战士，奥斯本更加关注空间的信息，而在前不久，他在虚骸探听到了两个词汇——使徒、莫然。 奥斯本狼狈爬起后，就对着莫然弯腰施礼道：“大人，您怎么来耳语城了？” 莫然看着眼前的精灵有些疑惑，因为对方看起来有些眼熟，同时也将杀气收了起来。 刚刚精灵用弓箭瞄准自己时候，让莫然想起了林海位面，所以愤怒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涌动起来。 不过莫然没有失去理智，虽然都是精灵，但是两者根本毫无关联。再说，耳语城是克里斯汀心中最美丽的城市，莫然也不愿让它毁于一旦。 莫然疑惑道：“你是？” “大人，我们在第二次试炼中见过。” 奥斯本将身段放得极低，他站在莫然身侧，热情地引着莫然进入耳语城。恢复知觉后，精灵士兵都是面面相觑，不过他们还是迅速打开了城门。 “原来是你啊，娘娘腔！”莫然回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对方是谁。 奥斯本的脸皮抽了抽，随后热情洋溢地回答道：“是的，大人！就是我，我叫奥斯本。” 莫然不置可否地说：“我知道你叫奥斯本，不过只要想到你，我就会本能地想起娘娘腔。” 奥斯本脸皮又抽了抽，然后热情高涨地回答道：“是么，这真是我的荣幸！”…… 章十三 耳语城与娘娘腔（下） 进入耳语城后，莫然也被其中的美丽所惊艳，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中，都蕴含着优雅。似乎所有的事物，都被艺术大师雕琢过，会以最优雅的姿态展现给世人。 只是紧张、肃杀的气氛，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所以破坏了这份极致的优雅。 “这里是怎么了？”莫然有些疑惑地问。 “红枫叶王国对我们发动了战争。” 随后，奥斯本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莫然，也令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虽然克里斯汀没对自己提起过这场战争，但在莫然获得使徒身份后，还是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了克里斯汀的身世。 可以说，是这场战争将克里斯汀带到了自己的身边，所以莫然不会怨恨战争的发起者。 不过莫然也知道这场战争，给克里斯汀带去了很多痛苦与无奈，所以既然遇到了，那莫然就准备终结这场战争，估计克里斯汀也不愿意见到，这座优雅的城市在战火中，毁于一旦吧。 奥斯本引着莫然来到了月光精灵的宫殿，这座宫殿很有艺术气息，是以十二棵直耸入云的大树为支点，建立在半空中。 美则美矣，可是只要一个强者突入到耳语城中，砍倒其中一棵大树，那么这座具有象征意义的宫殿，也会随之崩塌。 莫然进入宫殿时，接到通知的精灵王与长老议会，已经久候于此。 这是因为莫然表现出了终结这场战争的意向，所以精灵王才会特意召开紧急会议。不过他们看中的不是莫然，而是他身后的虚骸。 莫然或许实力强大，但终究只有一个人，在精灵眼中难免显得势单力薄。 不管莫然承不承认，他都被深深打上了虚骸的标签，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可以看到一直都是虚骸在付出，而且还是那种不计成本的付出，但却从来没有向莫然索取过回报。 对于精灵的会议，莫然兴致缺缺，因为月光精灵还不足以影响到他，所以他只准备以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不过莫然对这座优雅的宫殿，却是兴趣十足。所以精灵正开着他们的紧急会议，而莫然则在宫殿中，游哉游哉地闲逛着。 见莫然没兴趣参与会议，精灵王也不强求，只是与长老会讨论如何击退敌人。 有的长老提议，与红枫叶王国进行决战，如果再继续消耗下去，那么回音森林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 只是他的意见刚刚提出，就遭到了反对。 因为王国军队没有深入森林，只是在边际砍伐着树木，假如精灵军队离开森林，那么战斗力就会大幅度缩水，在平原上，精灵可不是王国军的对手。 随后又有长老提议，向其它精灵求援，这个提议令所有精灵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不过却也没人反驳。 作为高等精灵，月光精灵有着他们的骄傲，所以在战争初期，并没有进行求援，可在深陷战争泥潭后，他们才发现其中的不妥。 再者，他们已经坚持了一年半的时间，此时在去求援，总会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而且即便现在求援，援军抵达的时间仍是个未知数。 所以这个紧急会议开到最后，又陷入了僵局。 无奈之下，精灵王只好问向无所事事的莫然：“殿下，您有什么好办法么？” 莫然正在观看一座女性精灵的雕像，这座雕像显然是出自艺术大师之手，被雕刻的惟妙惟肖，就如活物一般。 最主要的是，女精灵身上不着片缕，不过莫然只是以艺术角度来欣赏，并且在不住赞叹，精灵果然是优雅的生物，就连黄色物品都可以弄得如此高大上。 在精灵王数次呼唤下，莫然才似梦初觉：“你说什么？” 精灵王更加无奈了，再次重复道：“殿下，您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王国军队么？” 莫然摇摇头，说：“没有，我准备先去见见红枫叶王国的高层，然后在做决定。” 随后，莫然环视了一圈，将目光落在奥斯本身上，说：“明天就让娘娘腔陪我走一趟吧。” 莫然的话，令长老会成员都是面色有异，甚至有几个已经忍俊不禁，正用干咳掩饰着。 至于…奥斯本，他先是脸皮直抽抽，随后又变得毫无血色。作为梦魇战士，奥斯本的尊严早就喂了狗。当然，必要的脸面还是要的。 可是陪莫然去见红枫叶王国的高层…… 自从刺杀大魔导师后，奥斯本就上了王国的必杀名单，这时候跑到对方的大营，这真的好么？ 而且作为刺客，曝光在敌人眼中，简直是作死的行为，更何况他还没有踏入超凡，连逃命的能力都没有。 见到奥斯本苍白的脸色，莫然就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奥斯本脸色更难看了，随即变成一脸狰狞。如果王国真要对自己不利，那自己就先一步自杀，这样至少还能回归梦境大厅，总好过被对方活捉。 奥斯本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拒绝莫然，因此从他的角度看，拒绝使徒的要求，才是在作死。相比之下，死个几次都不叫事，他还有近千年的寿命呢！ 莫然站在一旁，将奥斯本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极尽鄙夷，并为他粘上一个新标签——色厉内茬的胆小鬼。 会议开到这里，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因为怎么看都不会讨论出任何结果，所以还是等莫然回来再说吧。 精灵王对莫然并不抱太大期望，只是希望能从他身上，获得虚骸的援助，哪怕是声援都行。 虚骸在坎多赫兹已是根深蒂固，哪怕只是随便发出个声音，都会让所有势力不由自主的去剖析。 所以即便只是声援，都会令王国军队的攻势放缓，月光精灵也会获得喘息的时间。 既然会议结束了，莫然就继续游览耳语城，奥斯本则在一旁陪同着。 只是奥斯本表现出的样子，就如卑躬屈膝的狗腿子，令精灵们瞠目结舌。 同时，他们心中那个高大光辉的形象，轰然倒塌…… 章十四 一些帝国与小麻烦（上） 人类的魔法虽然源于精灵，可是经过万年的发展，已经大不相同，或许只有变形系魔法还与精灵有一些共通之处。 相较而言，人类的魔法更适合于战争，而精灵的魔法则更加适用于生活。 精灵魔法主要分为三大系——植物、变形和生命，这三系魔法对战争的帮助，远远不及生活。 在生活方面，植物系可以用来提高生产，生命系更适合于医疗，至于…变形系，它的用途非常广泛，根本不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尽管精灵没有虚骸那多种多样的魔法造物，但是在生活中，却也充满了魔法的气息，而且这种气息还十分独特。 比如说奥斯本为莫然安排的住处，就是一个树屋，这不是指在树上建造的房屋，而是个不知名的植物，植物内部就是一间房屋。 在耳语城，这种树屋才是最高级的设施，那些外表优雅的普通建筑，只是用来给平民居住的。 莫然带着哈士奇，一脸好奇地走进树屋，房间中的大部分设施，都是植物的一部分。 比如说浴池，就是一张巨大且卷曲的叶子，它的叶心是一个小球，会不断分泌出清香的晨露。 还有照明设备，就是一颗从棚顶垂下来的果实，它会发出如太阳般的光芒，最有趣的是，这颗果实还会变换颜色，就如霓虹灯一般。 树屋对莫然来说十分新奇，可大狗却极为随意，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 进入树屋后，大狗就跳进一朵巨花中。随着大狗的进入，花朵便徐徐闭合，最终变成一朵花蕾。 莫然也是有样学样，进入到另一朵巨花中，当花朵闭合后，莫然才明白它的作用。 这朵巨花就是一张床，同时花蕊还能释放出幽幽香气，具有安神的作用，对冥想也有莫大的好处。 莫然就在这幽香之中，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清晨，一道晨曦照在莫然的脸上，令他缓缓苏醒。花蕾不知在何时已经完全展开，同时屋顶还漏出一个大洞，让晨光正好洒在莫然身上。 沐浴在晨光中，莫然伸了个懒腰，随即跳下巨花。这一觉睡得十分舒适，甚至还要胜过虚骸的造物。 莫然看向另一朵巨花，虽然花瓣已经完全打开，可哈士奇还是惫懒地缩成了毛球，在晨光中不断抖动。 莫然摇摇头，随手提起大狗走出树屋，今天还有正事要做，哪有时间给它懒床。 被莫然提在手中后，哈士奇只是挣扎了两下，就装出一副死狗像，连舌头都耷拉在外面。 莫然刚走出树屋，就看到已经整装待发的奥斯本，只是他那视死如归的神情，破坏了清晨的宁静致雅。 看到奥斯本后，莫然就是一怔，随即看向手中的哈士奇，发现两者的神情，似乎有些共通之处。 奥斯本带着莫然，在精灵王庭享用了一顿精灵式的早餐后，便马不停蹄地奔赴战场。 回音森林很大，耳语城距离战场也很遥远，所以两人选择乘骑角鹰兽前往王国军营。 角鹰骑士是精灵族，唯一成建制的空中部队，其优点是迅捷、灵活，当然也有缺点，那就是耐力不足，并且无法负重。 莫然换乘了数次角鹰后，才在傍晚时分抵达森林边缘，同时也看到了红枫叶王国的军营。 军营建造的整齐有序，防卫地十分严密，就连莫然也能看出军势的强大。 王国军队此时没有与精灵正面交锋，而是分成数股小部队，蚕食着森林。 虽然精灵个体实力强悍，但是数量过于稀少，因此就显露出了劣势，根本无法做到严防死守。 在持续一年半的战争中，王国军队就是通过伐木手段，攻克了数座精灵城市，所砍伐的森林面积，已经足够建立起数个公国了。 同时连续不断的失血，也令精灵开始变得疲软无力，很难再抵挡王国军队的脚步了。 莫然和奥斯本走出森林后，就向王国军营走去。守卫士兵见有人走出森林，却也没有立即发动攻击，因为对方只有两人外加一条大狗。 莫然到是没有顾忌，带着奥斯本直接来到军营大门前，也不用士兵通报，直接开启怒火焚天，爆发出恐怖的威势。 被威势所惊扰，数个强大的气息直奔军营大门，见莫然没有攻击意图，为首的中年男人便开口询问道：“你是？” “我是熔岩侯爵莫然，你是这里的主帅？”莫然随手将虚骸的徽章，丢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接住徽章看了看，然后立刻放低了姿态：“是的，大人，我是红枫叶王国的元帅，贾斯丁。” 莫然不置可否地点点，当即向军营走去，贾斯丁则是挥退了众人，引着莫然来到了会议室。 在会议室中，摆放着巨大的魔法沙盘，以实时画面将王国军队的态势展现了出来。莫然只是瞅了两眼，便不再关注，奥斯本看到后，却是脸色铁青。 对于奥斯本的窥视，贾斯丁根本不在乎，就是把布防图送给精灵也无不可，他巴不得精灵能离开森林，强攻军营呢。 贾斯丁对精灵只有轻蔑，不过看到莫然后，神情又变回了恭敬，并来到他的身边。 此时，会议室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所以贾斯丁直言不讳地问：“大人，不知道您此来是为……” “我么…最近住在耳语城，因为不想看到这座美丽的城市毁于战火，所以特意跑来调停，希望你们能停止战争。” 贾斯丁小心翼翼地问：“大人…这个调停，是以虚骸的名义，还是以您的名义呢？”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准，如果是虚骸想要调停，那么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必须停止战争，如果只是莫然想要调停，那么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莫然意味深长地看了贾斯丁一眼，说：“当然是以熔岩侯爵的名义，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所以你只需要将我的话，告诉那些躲藏在阴影里的帝国。” “你告诉他们，只要停止战争，就能赢得我的友谊。假如三天后，还有军队没有撤离，那就意味着与我为敌。” 章十四 一些帝国与小麻烦（下） 贾斯丁被莫然看得冷汗直流，可是想到其中的利益后，只能硬着头皮，说：“大人，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为此我们付出了很多代价，不可能……” 莫然摆摆手，打断了贾斯丁的话：“我只是将我的决定告诉了你们，至于…你们付出的代价，还有你们的选择都与我无关。” 贾斯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换了个更委婉的说法：“大人，你想要耳语城，我们可以在攻占回音森林后，将耳语城送给您。” 对于这种鬼话，莫然只是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算退一步来说，耳语城真保存了下来，但是没有精灵的耳语城，还是耳语城么？ “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总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我？总想让我为你们去考虑，从而收回我的决定？” 莫然最初只是似笑非笑地说着，可是到了最后，他的神情已经变成了讥讽。 “我既然给出了题目，你们只要选择就好，不要试图去改变我的意志。当然，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记住，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 说完，莫然便不在理会贾斯丁，带着哈士奇与奥斯本，直接离开了军营。 当莫然离开后，数道身影就出现在会议室中。 “简直是欺人太甚，仗着有虚骸撑腰，就不将帝国放在眼里了。”一个愤怒的声音，大声吼道。 随即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开口说：“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在不久之前，我接到皇帝的命令，让我不要与这位熔岩侯爵为敌。” “我到是有一些耳闻，听说这位熔岩侯爵，刚刚逼迫铁血帝国做出了让步，并割让了一个高等位面作为赔偿。”这是一个老成持重的声音。 愤怒的声音显得十分不屑：“铁血帝国？一个暴发户而已，说是二流帝国，都是抬举它，其本质不过是个没有底蕴的末流帝国。” 贾斯丁苦笑，说：“末流帝国也是帝国，我想你们现在需要做的，是通知自己帝国，而不是自己做决定。那位熔岩侯爵的意志非常坚定，可不会因为我们而动摇。”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我要事先提醒各位，根据我们的协议，任何在中途退场的帝国，都将失去最后切割蛋糕的机会。” 这场战争是由八个帝国共同支撑，前期完全是在进行消耗，而此时回音森林已经处于最虚弱的状态，或许只需要一场完美的胜利，就能令月光精灵先行崩溃。 会议室先是陷入了沉默，随即老成持重的声音，开口道：“理应如此。” …… 奥本斯走出军营后，才擦了擦冷汗，他感觉自己运气还不错，至少活着走出来了，只是莫然的态度让他有些疑惑。 虽然莫然没有过激的行为，但是奥本斯却能看出，他的态度十分强硬。可是从始至终莫然都在强调，是以他自己的名义在调停。 这在奥本斯看来，完全是莫名其妙，因为莫然根本没有借助虚骸力量的意图，似乎是准备以一己之力，对抗数个帝国。 莫然是使徒不假，可成长的时间太短了，所以奥斯本不认为他有能力，对抗数个帝国组成的联盟。 回到耳语城后，莫然又开始在城市中闲逛，没有出现任何特殊的举动。 不过奥本斯根本没有胆量质疑莫然，作为梦魇战士，他比普通人更加畏惧使徒。要知道莫然从凡人到踏入超凡，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而且这种超凡，还不是普通超凡可以相提并论的。 所以在回到耳语城后，奥本斯便前往宫殿，向精灵王禀报了全部经过。 精灵王听完奥本斯的禀报，也是哭笑不得。 “这么说，这位使徒大人，只是跑到对方的地盘上，放了几句狠话，然后就再也没有动作了？” “大概…就是这样了。”奥本斯的脸皮抽了抽，他可是一直都在力挺莫然，认为莫然能帮助月光精灵摆脱困境。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有吹捧之嫌。 精灵王叹了口气，说：“好了，你也不用沮丧，回去做好迁移的准备吧！” 奥斯本怔了怔：“迁移？” 精灵王点点头：“是的，求援的信使已经派了出去，不过是否能等到援军还尚可未知，所以只能先做最坏的打算。” “那些帝国只是想要回音森林，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会先一步迁走族人，想必他们也不会赶尽杀绝。” “那么您呢？” 精灵王淡淡地说：“我会留在耳语城，作为高等精灵，我必须要捍卫月光精灵的尊严。” 奥斯本单膝跪地，神情肃穆地说：“我也要捍卫月光精灵的尊严。” “孩子，你不同，你是月光精灵的希望，那些迁走的族人则是种子。只要还有希望和种子在，月光精灵就能延续下。”精灵王眼中已经没有了威严，只剩下了慈祥。 接下来的几天，莫然都带着哈士奇在耳语城中闲逛，可是大狗惫懒的样子，让他极为鄙夷。 既然披着一身哈士奇的狗皮，你至少也要欢实一点啊！哈士奇可是号称撒手没的神奇动物，总不能一天到晚都被自己拖着走吧！ 面对莫然的鄙夷，大狗只是抬起那张满是嘲讽的狗脸，打了个哈欠，然后任由莫然拖着走。 三天的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够莫然走遍整个耳语城。当他走过最后一个街角后，就从怀中掏出愿望清单，在耳语城后面打了个勾。 对于清单中的每一个愿望，莫然都会去认真的完成，这样至少不会产生太多的缺憾。 收起清单后，莫然就爆发出恐怖的威势。 对于恐怖的威势，城中精灵已经习以为常，因为莫然每天都会用这种方式召唤奥斯本，而且还能保证随叫随到。 很快奥斯本的身影，就出现在莫然身前：“大人，您有什么事？” 莫然平静地说：“时间差不多了，跟我去看看王国的军队吧。” 奥斯本一怔，指了指自己：“就我们两么？” “当然，我们去看看，顺便解决这个小麻烦……” 章十五 这就是我的…愤怒（上） 格纳正在砍伐树木，作为一名7级战士，伐木这种事情，与他的身份完全不符。 可是想到沉甸甸的金币，格纳就充满了干劲，因为每砍倒200棵大树，便能换取一枚金币。 只不过…时不时会有冷箭从森林中射出，所以格纳必须穿戴厚重的盔甲，才能进行伐木。 假如没有这些该死的精灵，格纳有信心一天赚取五枚金币，而不像现在，只能勉强赚到一枚金币。 格纳是摩尔帝国第三军团的一名小队长，不过他现在在名义上，属于红枫叶王国。 这场与月光精灵的战争，持续的时间格外长，摩尔帝国几个强大的军团，已经全部轮换了一遍，不过成效也十分显著，至少拖垮了精灵。 格纳非常幸运，因为轮换到他们的时候，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现在很少会发生大规模战斗，所以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砍树，而且还能从中赚取一笔外快。 身为职业者，格纳伐木的速度，是普通人的数倍。就算有金币的刺激，普通人穿戴重型盔甲后，也没有太多力气去砍伐树木。 今天，格纳和往常一样砍着树，却感觉大地突然震动了起来。在同伴还在迷茫之际，格纳已经迅速躲到一颗大树后面，并趴在了地上。 格纳刚趴好，就从森林中涌出大量动物形态的骷髅，并将他的同伴一一撞翻，然后踩成了肉酱。不过这些骷髅似乎有着灵性，绕开了那些放弃抵抗的士兵。 格纳对此非常庆幸，他能活到现在，并不是依靠勇武，而是因为与生俱来的能力，这是一种直觉，可以让他在死亡到来前有所察觉。 尽管骷髅没有攻击格纳，但他还是在瑟瑟发抖，因为在他眼中坚不可摧的营地，被骷髅轻易地撕成了碎片，难道是精灵要发起反攻了？ 不过格纳并不在乎精灵的反攻，他现在只准备趴在这里，等待战争结束。至于战士的荣耀？让它见鬼去吧，只有死人才需要荣耀…… 对于莫然的要求，奥本斯根本没有胆量拒绝，所以他再次陪同莫然前往王国营地。 不过就在快要抵达森林边际的时候，莫然直接跳下了角鹰。无奈之下，奥斯本只能跟着跳了下去，只是刚刚落地，他就感觉到了大恐怖。 上位生物天生就会对某种元素，或者某种规则产生亲和，而精灵所对应的元素是生命与自然。既然亲和生命与自然，那么对死亡元素就会变得十分敏感。 奥斯本亦是如此，他刚落地，就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死亡之力从身边划过，而死亡之力的源头就是莫然。 然后奥斯本震惊地看到，那些被死亡之力波及的动物，都迅速凋零、腐败，连树木都不例外，开始大片大片的枯萎。 同时，那些在死亡之力侵蚀中，只剩下白骨的动物，又重新爬了起来，继而向森林外涌去。 不过这还没有结束，因为除了被侵蚀的动物外，还有大量骷髅从土地中爬出来，粗略看下来，已经达到了上千之数。 最让奥斯本震惊的，是这些骷髅都到达了高级水准，甚至还夹杂着大量顶级骷髅。直到此时，他才对莫然的力量，有了真正的认知。 当奥本斯走出森林时，那座被月光精灵视为心腹大患的军营，已经在骷髅的冲击下土崩瓦解。 不过王国军队也在构装骑士的帮助下，组成了严密的防线，抵御着骷髅的冲击。超凡强者们也纷纷腾空而起，大片收割着骷髅。 莫然和奥斯本的出现，吸引了超凡强者们的目光。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须发勃张的男人，在见到两人后就是怒不可遏，当即放弃了骷髅，如彗星一般直奔两人而来。 奥本斯的身体开始忍不住颤抖，因为他知道男人的来历。男人是凯伦帝国的资深强者——安德烈，据说只差最后半步，就能成就传奇。 近几年，安德烈击败了无数强者，已经打出了赫赫威名。 奥斯本忍住逃跑的欲望，转头看向莫然。只见莫然取出个银白色的物件，对着安德鲁轻蔑地按下了按钮。 随后…这位盛极一时的强者，就摔落在莫然的脚下。 莫然对安德烈十分轻蔑，连看都不看，却对他手中的巨剑十分感兴趣，凌空伸手一抓，巨剑就飞入了莫然手中。 莫然饶有兴趣地观察了一会，当即满意的点点头，继而收起了巨剑。 奥斯本先是看了看莫然，又看了看莫然脚下的安德烈，脸皮再次抽了抽。奥斯本根本不知道，莫然是用什么方法杀死的安德烈。 不过他却能看出，安德鲁已经生机全无，甚至连灵魂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再次看向莫然时，奥斯本眼中只剩下敬畏。以前他只是敬畏使徒这个身份，而现在却是敬畏莫然的力量…… 收起巨剑后，莫然就看向远处的军营。在杀死这个不知所谓的倒霉蛋后，军营上空的超凡们就落回了地面。 在莫然的感知中，除了自己脚下这个倒霉蛋外，军营中还有4名资深强者。如此看来，选择与自己为敌的帝国，还剩下五个。 这比莫然第一次来到军营的时候，少了三个。虽然不清楚哪些帝国选择了为敌，哪些帝国选择了友谊，但是答案很快就能揭晓，并会送到他的面前。 其实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因为这次与八国联军的战争，莫然只是为了立威。 最初，莫然并没有明确的立威对象，本想拿铁血帝国和那些古老家族开刀，只是对方出乎意料的顺从，不但将所有人头都送来了，还附带了大量赔偿，让自己不好发作。 随后，莫然就来到了耳语森林，而八国联军则是很不凑巧地，撞到了莫然的枪口上。 莫然这次只是为了立威，所以不想多做杀戮，因此只要放弃抵抗，便不会遭到骷髅的攻击。只是看到敌人负隅顽抗的样子，莫然就知道，不让他们吃点苦头，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莫然伸出手指，对着军营一点，那些刚刚战死的士兵，就爆成了碎肉，并从中爬起一只只骷髅。然后它们举起屠刀，冲向还在顽抗的王国军队。 章十五 这就是我的…愤怒（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然的身份渐渐被人熟知，虽然使徒这个身份，能震慑住大部分人，但总会有一些不知所谓的小丑，跑到自己面前作威作福。 比如刚刚冲向自己的白痴，假如他来自铁血帝国，就肯定不会做出如此白痴的行为，估计连铁血帝国的传奇强者，也不敢这么轻易地冲向自己吧。 这时候立威就很重要了，它能帮助自己展现力量，并让麻烦远离自己。 是的，麻烦！ 莫然对自己已经有了清晰的定位，那就是梦魇战士，所以他的战场不在坎多赫兹，而是梦魇空间与无穷无尽的宇宙，因此莫然无意参与坎多赫兹的纷争。 相较空间与无尽宇宙来说，坎多赫兹的纷争只能算是麻烦，不同之处在于，有的麻烦很大，有的麻烦很小。 尽管如此，莫然依旧没有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麻烦中，所以就有了这次立威。 这是莫然第一次走上了坎多赫兹的舞台，向整个大陆展现自己，所以在哈士奇的提议下，展露出极为强硬且坚决的一面。 这是因为第一印象很重要，它会在别人心中，构建出你最初的形象。而莫然选择的形象，就是强硬且不容置疑的，你要么选择妥协，要么选择战争，不会再有第三种可能。 当莫然表现出以一己之力，对抗数个帝国的实力后，这个形象就会更加深入人心，也会让那些大人物在下意识中，选择妥协。 同时，这次立威还能保证熔岩领的平静。 虽然莫然对熔岩领的感情不是很深，却也是他来到异世界后第一个家，所以他希望熔岩领能成为一方净土。 莫然收回思绪，看向支离破碎的军营。 战争已经进入了尾声，全部由高级骷髅组成的军队，是何等的恐怖，又岂是几个帝国军团能阻挡的。 当莫然第二次唤醒骷髅后，敌人就陷入了崩溃，因为每一个同伴的死亡，都代表一个强大敌人的出现。 同时，在骷髅舍生忘死的攻击下，成建制的构装骑士也被撕碎。毕竟构装骑士只有150人，而骷髅已经达到数万之巨。 在战场中，连超凡强者都变得身不由己，何况是普通士兵。 所以在军队崩溃后，很多士兵开始绝望，并放弃了攻击。可是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在停止抵抗后，那些骷髅就会绕开他们，转而攻向别人。 虽然身边都是恐怖的骷髅，可生的希望，还是让士兵扔掉了手中武器，战争的进程也随之一顿。 当敌人完全放弃抵抗，莫然才举步走向军营。不管是骷髅，还是士兵都让开了道路，直至莫然来到贾斯丁面前。 “战争应该结束了，你承认失败么？” 贾斯丁只是苦涩地点点头，不管他承不承认失败，都不会有士兵继续战斗下去了。 随后，莫然转身看向四名资深强者，说：“那么你们呢？还要继续与我为敌么？” 四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沉默更多是在无言以对。 莫然淡淡地说：“很好，那么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过作为战败者，所有士兵都会贬为奴隶，前往我的领地劳役十年，你们有异议么？” 四人互视一眼，随后一名老者走了出来，回答：“大人，我们没有意义。还有…感谢您的仁慈。” 对于老者的话，莫然不置可否，依旧语气淡淡地说：“放心，作为资深强者，你们可以返回各自的帝国。记得，告诉你们的皇帝，让他向所有国家发出通报，将这里的情况一字不差的告诉他们。” “然后告诉他们，这就是我的…愤怒。” 随着愤怒这个词汇被平静的吐出后，那如同海洋一般骷髅…全部倒下了。 所有人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悚，因为这一幕比他们深陷骷髅重围，还要更加震撼人心。 随后，莫然带着哈士奇和奥本斯，转身返回森林，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刚刚被贬为奴隶的人。 因为从此刻起，不会再有人将的意志强加给莫然，他们现在只会为莫然的意志而服务。 归程十分平静，莫然并没有返回耳语城，而是带着大狗，在回音森林中遛弯。 至于…奥斯本，他则是急于将这个消息告知精灵王，所以先一步返回了耳语城。 不过当奥斯本离开后，莫然就改变了方向，既然愿望已经完成，那么他就不打算再返回耳语城了，因为那里等待自己的，只有一堆热情的麻烦。 哈士奇在森林中才恢复了活力，因为每一只在它面前行走的动物，他都想尝尝。 不是说哈士奇没吃过这些动物，只是‘美食家’曾告诉过它，只有自己亲自获取，并亲手处理过的食物，才能被称为美味，因为美味的‘美’，不是通过味道来判断的。 所以这一路上，莫然总能看到大狗以6级的实力，跑到强大魔兽的领地上，然后喷死了一个个，前来猎食它的顶级魔兽。 同时莫然也发现哈士奇拥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它的厨艺很不错，制作出的食物也很美味。但是大狗只会一种烹饪手法，那就是烧烤。 莫然带着哈士奇在回音森林中逛了五天，才走出了森林，然后向着清单上，下一个愿望开始前进。 离开森林后，就渐渐出现了人烟，而且莫然还遇到了一支小商队。 只是商队的出现，令哈士奇再次恢复惫懒的神态，大狗往地上一趴，很明确的表示——自己走不动了。 莫然并不生气，只是将大狗丢上了货车。 以莫然对哈士奇的了解，大狗好吃懒做的性格早已深入骨髓，所以正常情况下，是不会陪自己长途跋涉的。 不过，不管哈士奇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大狗的陪伴，令自己不再感到孤单…… 商队很小，只有三车货物和七个人。莫然的行为，令商队的管事十分紧张，因为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无法战胜一个职业者。 莫然语气温和地说：“你们不用害怕，我是雇佣兵，想要搭乘你们的马车。在此期间，我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 商队管事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他有些惶恐地对莫然，说：“那就麻烦您了。” 莫然对待这些普通人十分平和，因为他们没有力量，所以不会用自己的意志去改变别人。 而莫然…只会对那些用意志强压他人的人，施以愤怒…… 章十六 平凡与单纯（上） 平凡的人，自有他们的快乐，当然也有属于他们的烦恼。 商队中的人就很平凡，因此他们的快乐很简单，比如…安全回到家，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们的烦恼也很简单，比如…这次商队的收益很低，就会令他们感到苦恼。 商队的旅途很平静，因为他们选择的路线十分偏僻，完全是沿着回音森林的边际在前进，这里偏僻到连强盗都不会在这里安营扎寨。 这让商队获得了安全，而付出的代价，是多走了近一倍的路程。商队就是在仅剩的小半行程中，与莫然相遇的。 因为离家越来越近，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笑容，只是因为莫然存在，使这些笑容显得有些不自然。 商队中唯一不畏惧莫然的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同时也是商队管事的儿子。 通过与少年聊天，莫然才知道商队管事，如今还不到四十岁。可在莫然眼中，管事活脱脱就是一个老人。 少年的梦想是要成为冒险者，只是他的父亲并不允许，所以少年会感到很苦恼。同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少年已经厌倦了枯燥乏味的商队生活。 虽然失去了感悟之心，但是莫然还是能从少年眼神中读出渴求，那是在渴求自己能带他离开商队。 不过看到管事那佝偻的背影，莫然只是摇了摇头。 随后，少年就失望地离开了。 冒险者的本质与雇佣兵相同，不同之处在于一个是普通人，一个是职业者，所以相对而言，冒险者的下场都很凄惨。 少年虽然不会畏惧莫然，却会害怕哈士奇。因为大狗根本不屑去吃干粮，所以每天傍晚，都会从回音森林叼出一头魔兽。 对商队成员来说，随便一只魔兽都能杀光他们，所以由不得他们不害怕。好在大狗每天只是吃和睡，并不会影响商队的行程。 三天后，商队终于抵达了终点，同时也是他们的家乡——卡瑞秋小镇。 在这三天中，莫然只是看着商队成员简单的快乐，简单的苦恼，这种简单能使那颗愤怒且沉重的心，随之放松。 所以在分别的时候，莫然带走了他们的烦恼。带走烦恼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给每个人留下一枚金币。 莫然不是不能留下更多的金币，但是很多事情都是过犹不及，一枚金币会给他们带来快乐，而一堆金币只会给他们带来痛苦。 离开卡瑞秋小镇后，莫然继续朝着‘愿望’前进。 不过莫然并不着急，因为他准备用一生时间，去完成清单上的愿望。 因为在莫然看来，完成愿望的过程，也是愿望的一部分，所以他每一步都走地很认真。而且只有经历了其中的过程，才会在完成愿望时，获得最极致的满足。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着急？ 莫然不急，哈士奇就更不会着急了，所以一人一狗只是步行前进。 当然，不用走的时候，哈士奇是坚决不走，比如在遇到车队的时候，哈士奇就会惫懒地装成一条死狗。 既然不着急，莫然也不以为杵，所以都是由着大狗的兴致来，因此走了许多冤枉路。 但这并非一无所获，莫然每天都会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因为莫然知道，自己已经很难在回到这种平凡的生活了。 生活或许平凡，却依旧有很多精彩，只是因为人们习惯了这种精彩，所以才会忘记了关注。 ‘平凡’是最容易被人们忽略的东西，而这些被忽略的‘平凡’，又往往是最珍贵的东西。 就像莫然，直到此时，他才明白…爱到最美是陪伴…… 莫然与大狗一直走了两个多月，才来到‘愿望’的所在地——妖精森林。 妖精是一种与世无争的生物，他们的族群很小，全部生活在妖精森林中。 妖精的外表很可爱，他们身高不足二十公分，却有着和人类相同的外貌，同时身后还长着一对巨大的蝴蝶翅膀。 妖精森林在传说中，是非常美丽的地方，而且命运水井也坐落在这里。 不过想要进入妖精森林，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因为在森林四周，布置着十分强大的界境，会使人自然而然地忽略掉森林。 只有心灵纯净的人，亦或是力量强大的人，才能看见妖精森林，并进入其中。 虽然不清楚自己的心灵是否纯净，但莫然的实力毋庸置疑，所以根本没有受到界境的阻挡。 至于…哈士奇，如果知识算是力量的话，那么大狗的力量强大无比，即便知识不是力量，那么大狗也能通过知识，找到进入森林的方法。 所以大狗无需力量，因为只要拥有知识，它就能在无尽宇宙中横行无忌。 进入妖精森林后，一群妖精就出现在他们身边，并围绕着一人一狗不断飞舞，甚至还有胆大的妖精，落在哈士奇的鼻子上，随后被大狗一口咬在嘴中。 这可吓坏了莫然，妖精虽然可爱且与世无争，却是一种实力极为恐怖的生物，它们天生就有沟通元素的能力，是世界的宠儿。 妖精即使不去冥想，也会在成年后，很轻松地踏入超凡。所以在莫然身边飞舞的，不是可爱精灵，而是一个个大魔导师。 在如此众多的大魔导师中，成就百十个传奇不要太简单。面对一个传奇，莫然还有信心抗衡，但是一百个…… 就在莫然准备逃跑之际，哈士奇吧唧吧唧嘴，一口吐出了妖精。 这只妖精也不害怕，被大狗吐出后，仍是嘻嘻哈哈，先是甩掉身上的口水，随即又飞向哈士奇，并爆发出阵阵欢声笑语。 莫然擦了擦冷汗，好在妖精生性十分单纯，不会因为大狗的举动而去记仇。 单纯并不是说妖精傻，因为事实正好与之相反，这种可爱的生物十分聪明，只是他们的心灵非常纯净，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所以才给人单纯感觉。 不过作为世界的宠儿，妖精拥有得天独厚的能力，可以感知到生物的善恶，同时也会更加亲近善良的人。 看着被妖精团团围住的大狗，莫然就知道哈士奇，并非穷凶极恶之徒。 可是莫然随后又迟疑了一下，并在善良后面，打了个问号。 因为哈士奇拥有很强悍的伪装能力，即便以莫然现在的实力，依旧看不透大狗的伪装。但是经过大狗的提醒后，莫然又能感觉到伪装效果。 哈士奇的伪装，并不是在欺骗生物的感官，而且在欺骗规则，所以只要在这种规则下生存，就会被大狗的伪装所迷惑。 章十六 平凡与单纯（下） 在说明来意后，妖精就带着莫然来到了命运水井。 妖精十分好客，同时也很热情和真诚，这与他们单纯的天性有关。 不过妖精森林的访客很少，因为一些原因，强者不会轻易踏足这里，而心灵纯净的生物少之又少。所以每有生物到访，都会令这些妖精欢乐许久。 莫然很快就来到了命运水井，关于命运水井的传说有很多，有人说水井可以改变人的命运，有人说水井连接着位面核心。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表明了命运水井的不凡。不过对于这些传说，莫然只是一笑置之。 虽然命运水井是天然形成的，也蕴含着一些有趣的力量，但它仍旧是依托位面和规则形成的。连梦魇空间对命运都是无可奈何，何况是一座水井。 要知道，在规则层面上，空间要比坎多赫兹高出数个层次。 莫然坐在水井上有些苦恼，因为他不知道小女人，究竟想要许下一个什么愿望，所以莫然最后决定，为自己许个愿。 不过在许愿之前，还有一个步骤，那就是向水井投掷一件物品，一颗石子也行，一枚金币也行。 不过据说，投入物品的价值越高，美梦成真的可能性就越大。莫然虽然不信这骗人的鬼话，但还是取出一个单位能量，丢进水井。 然后莫然开始许愿，他的第一个愿望是‘复活’。 在许愿的同时，命运水井中，那些有趣的力量开始浮现，并缠绕到莫然身上，只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随后，一个意念连接到莫然的意识。意念告诉莫然，它没有能力实现这个愿望，所以让自己换个愿望。 意念的出现令莫然有些错愕，随即又变得哭笑不得，愿望还能换？再说自己都没抱任何希望，但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水井，态度却是非常认真。 莫然想了想，又许下第二个愿望‘回家’。 这次，水井中浮现出更多的力量，并非常努力地缠向莫然。 许久之后，才有一根极细的丝线，粘连在莫然身上，随后命运水井就像完成了任务一样，回归到最初平静。 莫然对细线非常好奇，所以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却没想到细线应声而断。 同时，莫然也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因为细线的断裂，令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一些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莫然看向与妖精玩耍的大狗，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哈士奇撇了撇嘴，说：“命运没有定数，那条命运之线，只是为你的命运添加了一些可能性。只是它的力量太小了，根本承受不住你的气运。” 说完，大狗就开始继续打滚，因为有数百只妖精正在包围着它，而且这些妖精还企图落到它的身上，所以大狗只能以打滚的方式，驱赶着妖精。 距离前往空间战场，只剩下几天的时间，所以莫然没有再去完成愿望，而是留在妖精森林中。 与这些单纯、快乐，又不失可爱的生物在一起，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比如说，有一只非常精致可爱的女妖精，就非常喜欢粘着莫然，总想贴在他的脸上。无奈之下，莫然只能用手指将这只妖精，从自己的鼻子上推下来。 然后，女妖精就会抱着自己的手指，狠狠咬上一口，并气鼓鼓地飞走了，而且会一边飞，一边泫然欲泣地叫道：“我恨死你了！……” 可是不出一个小时，这只女妖精就会忘掉之前的不快，再次没脸没皮地往莫然脸上粘。 对此，莫然只有无奈，因为他根本打不过这只女妖精。这只没脸没皮的女妖精，是名非常强大的传奇，连莫然都察觉不出她有多强大。 在莫然感觉中，这只女妖精似乎只要在前进一步，就能达到六角星议会六巨头的高度。 不过莫然知道，吸引女妖精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体内无比纯粹的死亡之力，因为女妖精所沟通的元素，就是死亡元素，所以才会对自己产生依赖。 妖精单纯的性格，让莫然在这里的生活变得很轻松，连那颗愤怒的心，也随之平息了，虽然他依旧愤怒，可是这种愤怒不会再轻易表露。 莫然每天除了四处游逛，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抵挡女妖精的骚扰，而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流走了。 莫然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而一边则是心有不甘的女妖精，她正绕着莫然上下翻飞，寻找着机会。 只是每当她冲过来时，都会被莫然随手拍飞，可莫然的动作也是一僵，因为引导石开始灼热。 莫然知道，离开的时间到了，所以轻轻点开了属性面板，随即一道光门在他面前形成。 这是使徒的特权，可以在空间节点覆盖的范围内，直接回归空间节点。 当然，其中产生的花费，都要使徒自己承担，而且价值不菲。 莫然来到的依旧是a1梦魇都市，不过他没使用传输装置，而是步行前进。 莫然已经来过梦魇都市几次了，却都是匆匆一瞥，所以这次准备步行浏览一番。 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但是每个遇到莫然的人，都会恭敬的让开道路。因为自从莫然进入都市后，使徒徽记就自动显露了出来，而且在他身后还跟着智能节点。 虽然只来过几次梦魇都市，但莫然的心情都会有极大的改变，从最初的茫然无措，到现在的平静面对。 在不知不觉中，莫然已经褪去了最后一丝青涩，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只是其中的代价…太过沉重。 莫然很快就来到了都市中心的广场，这里耸立着许多石门，大量生物在这里进进出出，显得热闹非凡。 只是那扇标记着‘毁灭之初’的大门，异常的冷清，基本没有生物进出。 莫然只是观察了一眼，就走进了大门。大门之后是宽广的空间，只是这种宽广让这里显得更加冷清。 毁灭之初中只有少量生物，但是实力都极为强悍，根本没有超凡之下。 莫然还在观察毁灭之初的时候，引导石就亮了起来，并在他身前勾勒出一道大门。这也令所有生物纷纷侧目，而莫然就在他们的目光中走入了大门。 大门之后，是个具有现代气息的空间，与地球21世纪的样子完全吻合，而且其中非常热闹。 可这根本引不起莫然的关注，因为他在进入大门后，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莫然对这个人的熟悉，已经到了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地步。 同时，这个人也转头看向莫然，让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这句话的出现，令空间中的所有生物，动作都是一顿，然后齐齐扭头看向莫然。 随即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因为这里的生物都是…传奇! …… 或许连月亮都不足以表达我的悲伤…… 第五卷如月之殇（完） 章一 梦想原族（上） 被一群人盯着的感觉很不好，而被一群传奇盯着…只能用毛骨悚然来形容。 就是身上的盔甲，都无法阻挡这些目光，莫然感觉自己好像赤身裸体的暴露在这些生物眼中，而且还无所遁形。 就在这时，那个让莫然感到熟悉的人，拍了拍手，说：“好了，不要吓到我们的新客人！” 随即，整个空间又恢复了秩序，每个生物也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 莫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谢了，你是……” 对方笑了笑，说：“没错！我就是伊泽瑞尔，没想到这次梦魇派出的使徒，居然会是梦想原族。” “梦想原族？不，我是人类。” 莫然摇摇头，否定了伊泽瑞尔的话，因为在烙印中，已经标明了自己的种族。 伊泽瑞尔性格十分开朗，对于莫然的否定，只是又笑了笑：“梦想原族也是人类，或者说是人类的祖先。” “人类…的祖先？”这次莫然可是彻底迷惑了，自己怎么突然成了人类的祖先。 随后，伊泽瑞尔渐渐收起笑容，认真地说：“据梦魇资料库的记载，无尽宇宙最初的时候，并没有人类这个种族。人类是在梦想原族自我封印后，才出现的。” “而且人类继承了原族的一小部分能力，也是凭借着这种能力，才在无尽宇宙占据了一席之地。不过既然你来到了这里，想必梦魇已经开放了这部分权限，所以我们还是边走边谈吧！” 莫然点点头，随后两人就向空间内部走去。 莫然随即问道：“那么…你也是人类么？亦或是……” 以莫然观察来看，伊泽瑞尔与人类几乎没有区别，可自己的记忆又否定这个观点，因为对方是一个游戏人物啊！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不，我不是人类。我是幻想生物，现在的身份则是守望者，而这里就是守望者之家。”伊泽瑞尔指了指地面。 莫然看向这个所谓的守望者之家，这里的样子与他记忆中的机场候机厅十分相似，只是面积更大，也更科幻一些，而且…… “这里与外面的空间有区别么？为什么我总感觉怪怪的。” 对于莫然的问题，伊泽瑞尔露出莫名的笑意：“看起来很熟悉吧！嘿嘿，是不是很像你的家乡？” 见莫然点了点头，伊泽瑞尔才继续说：“这里确实与外面的空间不一样，守望者之家可以看做是隔离区，可以帮助我们抵抗无尽宇宙的侵蚀。” “无尽宇宙的侵蚀？”莫然越是提问，就越感到迷惑，因为每个问题的答案，都会带来更多的疑问。 伊泽瑞尔看出了莫然的疑惑，解释说：“这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所以我们还是从幻想原族说起吧!我们的存在，也与你们有很大关联呢。” 这时，一个矮小的身影，一蹦一跳地来到两人面前。 既然伊泽瑞尔都出现了，那么眼前这个家伙，应该就是提莫了，而且还是使用了熊猫皮肤的提莫。 提莫来到伊泽瑞尔面前：“ez，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了，所以随时都可以前往战场。” “我知道了。” 随后提莫转向莫然，瞪着两只萌萌的大眼睛，说：“没想到可以见到真正的幻想原族，这真是太好了。” 说完，提莫开始翻找背上的竹篓，取出一颗蘑菇递给莫然：“这是送给你的见面礼物。” 莫然接过蘑菇，然后摸了摸提莫的脑袋。见莫然收下礼物，提莫也是心满意足，随后又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看着手上的蘑菇，莫然有些哭笑不得，这东西应该是一个炸弹，而且还拥有属性。 “蘑菇：？？？” 伊泽瑞尔拍了拍莫然的肩膀，说：“提莫就是这样，你别介意，如果看谁不顺眼，你可以把这颗蘑菇送给他吃。” “好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你的战友，我相信你对他们一定很熟悉。他们会陪你一起前往空间战场，在保护你的同时，也会是你最佳的导师。” “嗯。” 莫然跟上伊泽瑞尔，同时也倾听着他对梦想原族的介绍，因为就在刚才，他人物面板上的种族发生了变化。 “种族：人类（幻想原族）。” 只是‘幻想原族’这四个字，还处于灰色未激活的状态。即便如此，莫然也能感觉到这些知识的重要性。 “在无尽宇宙变得坚不可摧后，便开始孕育生命，幻想原族就是其中的一支，而且是无尽宇宙中最强大的种族，没有之一。” “因为幻想原族是被第五元素，也就是‘精神’所孕育，所以在出生之际，就有着令万物为之颤悚的精神力，这也是原族的力量源泉。” “梦想原族天生就拥有强大的力量，即便只是婴孩，也能用意念构建一个个世界。不过‘精神’是种不可理喻的东西，它不受任何约束，也没有规律、原则可言，所以通过精神力构建的东西，也都是不可理喻的。” “被原族所构建的世界，就是幻想位面。最初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可是当幻想位面越来越多，无尽宇宙就变得难以忍受，甚至有了崩溃的预兆。” “幻想位面同样继承了不可理喻的特性，而且更加变本加厉，它的存在会扭曲周围的规则。只是…规则扭曲后，就不再是规则了，而没有规则的束缚，万物都将回归混沌。” “曾有生物尝试击碎幻想位面，可幻想位面破碎后，会爆发出大量幻想之力。幻想之力的出现，直接冲击了构造无尽宇宙的四大基础元素，这已经动摇了无尽宇宙的根本。” “可是原族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只要他们还拥有想象的能力，幻想位面就会以此为依托，继续形成。所以为了不让无尽宇宙崩溃，原族选择了自我封印。” “原族虽然被封印了，但是幻想位面还在，而且封印也阻挡不住精神力的穿透，所以还会有新的幻想位面的形成，不过数量稀少，因此一切都开始变得可控。” “无尽宇宙也用自己的力量，封印了所有的幻想位面，让它们无法与物质相接触。同时还动用了底层规则与第六元素，来转化幻想位面，将其转化为物质位面。” 章一 梦想原族（下） 这时，伊泽瑞尔看了莫然一眼，只是其中意味难明。有无奈，有悲哀，有忧伤，也有向往，这是许许多多的感情被糅合在了一起。 随后，他又继续说道：“幻想生物就是活在幻想位面中的生物，不过幻想有始有终，只有其中过程不变，所以我们只有一个命运。” “幻想位面的运行轨迹，就是从幻想的起点运行到终点，继而再次回到起点，周而复始。而我们就在这无尽的轮回中，走在完全相同的命运上。” “不过在轮回中，我们渐渐产生了自我意识，并保留下一段记忆，由此发现了世界的不妥。随后梦魇空间出现了，将我们带离了幻想位面。” 伊泽瑞尔结束了诉说，同时露出开朗、明媚的笑容。 “那你……” 莫然能从伊泽瑞尔话语中，听出无奈与那沉重的命运，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莫然一脸纠结的样子，伊泽瑞尔反而开始安慰他：“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去怨恨你们的，毕竟是你们创造了我，让我出现在无尽宇宙之中。” “而且在与梦魇签订梦境盟约后，我就摆脱了既定的命运，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人身自由而已。在我看来，摆脱命运才是最大的自由。” 看到伊泽瑞尔开朗的笑容，莫然只能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只是在听到梦境盟约这个词汇后，他开始若有所思，因为莫然已经是第三次听到这个词汇了。 第一次是出自英雄无敌位面中，创世龙神亚莎之口，第二次则是在虚骸觐见女皇，对方赐予自己使徒身份的时候所用到过。 “梦境盟约是什么？” 伊泽瑞尔很诧异莫然居然会提到梦境盟约，他刚才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对方会注意到。 “梦境盟约是梦魇最核心的东西，其内容还不是你现在可以知道的。等你足够强大时，梦魇自然会将你拉入梦境盟约。” “虽然内容不能说，但我也能简单给你形容下。你可以将梦境盟约看做是契约，也可以看成是规则，还可以视为一个联盟，主要目的就是维护幻想位面。” 随后，伊泽瑞尔便不再多言，只是在前面带路，莫然则是默默跟在后面，并观察着守望者之家中的一切。 随着仔细地观察，莫然发现这里的守望者，都与自己的记忆相吻合。 不过他们分为两大类，其中一类就是如伊泽瑞尔这种游戏人物，而且涵盖面很广。有的是电脑游戏中的人物，有的是街机中的人物，莫然甚至还看见了超级玛丽。 另一类则是漫画与动画中的人物，或许还有小说中的人物，只是莫然也说不准，因为小说人物没有特定的形象。 比如说…刚刚就有一个独臂的男人，牵了只大鸟，从莫然面前经过。 其实在守望者之家的所见所闻，对莫然的冲击很大。 最初死而复活进入梦魇空间，那时莫然就感觉很荒谬了。而后来到虚骸，获得了关于各种位面与无尽宇宙的知识后，这种感觉愈加强烈。 可现在…一个游戏中的人物，活生生地跑到你面前，对你说‘你不是人’，这种荒谬感已经无以复加。 最为荒谬的是，自己是梦想原族，创造了幻想位面，却在死后被空间投入自己创造的位面中战斗。 似乎一切都只是绕了个圈子，又再次回到了原点，而且随着莫然知道的东西越多，越感觉这个宇宙扑朔迷离。 就在莫然迷糊之际，被伊泽瑞尔带入了一个房间。房间中只有三名守望者，和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球体。 伊泽瑞尔指着守望者，对莫然说：“他们是你前往空间战场的伙伴，我想你对他们已经很熟悉了，所以就不一一介绍了。” 随后他又对三名守望者说：“这是此次前往战场的梦魇使徒——莫然，同时也是梦想原族。” 伊泽瑞尔完成介绍后，就与守望者互相拥抱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莫然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因为他从简单的拥抱中，嗅出了悲壮的味道。 就如伊泽瑞尔所说，莫然对三名守望者非常熟悉，而且他们与伊泽瑞尔来自同一款…，不！同一个位面中。 中间的守望者，身高近四米，狗头人身，身穿金色盔甲，拿着长柄巨斧，虽然在封闭的房间中，却不断有沙暴在他周身旋转。 他是庄严威武的犬首人身飞升者，在古帝国时期，是被沙漠子民敬仰为神灵的英雄人物，也曾是莫然最喜爱的游戏人物——内瑟斯，沙漠中的死神。 站在内瑟斯左侧的守望者，赤裸着上身，裸露出蓝色的皮肤，上面流转着紫色符文。他手上是一本法典，而在他身后，背着一张巨大的卷轴。 千年的沧桑，千年的蹉跎，曾让他踏遍了整个世界，只为了寻找远古魔法的符文，并将其保存在自己的奥术卷轴之中，这就是瑞兹，一个一直在流浪的法师。 最后一名守望者，是个美丽的人鱼，她的下半身是曲线优美的鱼尾，而且没有立于地面，是被一汪清水轻轻托了起来，在她手中是一把巨大的法杖。 这位美丽的人鱼，一直引导着海洋的原始能量，用于统御海洋神秘的恢复特性，并号令潮汐本身的狂野能量，她是唤潮者，是唤潮的鲛姬——娜美。 伊泽瑞尔离开后，守望者就看向了莫然。 这时，娜美开口了，她的声音清亮悦耳：“很高兴见到你，梦想原族的小家伙。那么，你做好前往战场的准备了吗？” “还是叫我莫然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对于娜美的称呼，莫然感觉十分别扭，不过他并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到任何恶意，最多只是有一些戏虐。 娜美努力装出严肃的样子，说：“好吧，莫然。我们现在需要等待空间的牵引，才能前往战场。” 相比于娜美，内瑟斯和瑞兹才是真正的严肃，不过他们异常沉默，只是安静地看着光球。 “牵引？没有通向战场的虹桥么？” 娜美摇摇头：“连接战场的稳定通道，已经被全部切断了。而且这个战场…也与你的想象不同，我们一般称它为末日的黄昏。” 莫然还想继续提问，光球却剧烈跳动起来，随即扩张至整个房间，同时也将房间内的四人，包裹了进去。 章二 守护与希望 （上） 莫然感觉自己好像被攻城锤狠狠砸了一下，而且还是直指灵魂的攻击，瞬间就失去了五感，脑中全是一片浆糊，直到现在才能勉强睁开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气泡，它将莫然包裹在内部，其中还有几汪清水在流动。 清水清凉且柔和，正在修复莫然的损伤，并缓解着精神上的不适。 气泡之外是守望者，不过他们与莫然一样，被包裹在一个更大的光球内。 此时，三名守望者正在观察光壁。感觉到莫然苏醒后，娜美就一摆鱼尾，来到莫然的面前。 “感觉好些了么？” 莫然依旧是在揉着眉头，缓解着大脑的不适：“这是怎么了？” 娜美一挥法杖，气泡就破碎了，不过仍然有清水在莫然身上流动。 “我们刚刚穿透了位面晶壁，因为你的灵魂缺少规则的保护，所以受到了一些冲击。不过有着梦魇空间的保护，你只要休息一会就能恢复。” 气泡破碎后，莫然便恢复了行动力，随即站起身来：“这么说，我们到达战场了？” “是的，不过我们还要缓冲一段时间，以抵消穿越晶壁时的规则残留。” 说着，娜美伸手指向光壁。光壁正在变暗，当光芒彻底消失后，莫然才看到外面的场景。 光壁外是一座雄伟的巨城，莫然和守望者就站在巨城中央的祭坛上，而在祭坛下方，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类与各种生物，他们全部朝着祭坛跪拜。 巨城与其中的生物，给莫然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又无法在脑海中，找到相匹配的记忆。 莫然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然后抬头看向天空，当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因为天空就像干涸的大地一般，出现了一条条裂痕，甚至还有碎片掉落。 天空破碎？这可真是荒诞不经！不过想到这里是幻想位面，是完全不可理喻的世界后，莫然才渐渐释怀。 突然，巨大的欢呼声，唤回了莫然的注意。 莫然看到聚集在祭坛周围的人类与生物，正对着自己欢呼，许多人都露出了兴奋和激动的神情。 “这是？”莫然问向身边的娜美。 娜美缓缓地说：“他们正在庆祝召唤的成功。” 莫然看了看脚下的祭坛，又看了看那些神情激动的人类与生物，诧异道：“召唤？你是说这些人召唤了我们？” 娜美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以他们的角度看，我们是被召唤来的，而以我们的角度来说，就是降临，不过本质都一样。” 这时，内瑟斯抬脚走下祭坛，随即朝着城门开始前进。周围人群都是一脸激动且敬畏地让开了道路。 娜美一把拉住莫然，跟上了渐行渐远的内瑟斯，并且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这个位面的通道已经被完全切断，连空间节点都被摧毁了，所以正常手段根本无法进入，因此就有了我们的降临。” “他们通过祈祷的方式，将意念汇聚到一起，凝聚成一个精准的信标。然后空间会以这个信标进行定位，并将我们投放进来。” 莫然急忙问道：“那我们将来怎么离开这里？” 娜美突然像少女一样，调皮地笑了起来，然后神神秘秘地说：“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这让莫然松了口气，却也暗暗心惊。 莫然没想到这个位面连空间节点都没有，梦魇战士只能在空间节点的覆盖范围内复活，所以在这个位面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莫然也是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三名强大的守望者，陪伴自己来到战场。因为空间是想要磨练自己，而非是毁灭自己。 这个…战场，估计会比自己想象地更残酷吧！ 莫然行走在人群让开的道路上，然后再度涌出强烈的熟悉感，随即向娜美小声问道：“这个位面是哪里？为什么我感到非常熟悉，可又想不起这是哪里。” 听到莫然的提问，娜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这里是哪里已经不重要了，正常的‘幻想’都是有始有终，可这里的‘幻想’已经完全扭曲混乱了，所以这个位面也扭曲混乱了。” 见莫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娜美只好继续解释道：“每个幻想位面都是以你们的幻想为标准，在进行不停的轮回，所以万事万物的命运，早已被你们的幻想固定了。” “虽然命运被定格了，但是在永无休止的轮回中，总会因为许许多多的因素，而产生细小的偏差。这时幻想位面的意识，就会消耗自身力量，去修复这些偏差。” “只是修复的力量也有极限，当大量偏差无法被修复时，就会变成错乱。这时，梦魇空间会派出梦魇战士，帮助幻想位面梳理这些错乱。” “当错乱在进一步升级后，就会转变成混乱，这时空间就会派出守望者，去修正这些混乱。” 莫然疑惑道：“为什么不派出梦魇战士呢？据我所知，梦魇战士中有一些人，已经超越了传奇，而你们守望者似乎…只有传奇。” 娜美对此也不在意，很自然地回答着：“我们因为规则的束缚，所以只能达到传奇。而且我们守望者和你们梦魇战士不同，我们的任务就是维护幻想位面的运转，你知道守望者的含义么？” 莫然摇摇头，娜美见状只是温婉地笑笑，说：“守望源于两个词汇——守护和希望，我们守护幻想位面，给予这些人希望。” 莫然顺着娜美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一张张平凡的脸。虽然…这些人只是幻想生物，可是他们看起来与自己一样，都有着各自的感情。 “你们梦魇战士不同，你们任务是战争！” 娜美的话，拉回了莫然的目光：“是与主神空间的战争么？” 娜美点点头：“可以这么说，而这里就是梦魇空间战败后，遗留下来的战场。所以这里才无法用正常手段进入，因为这里已经脱离梦魇空间的掌控了。” “在空间节点被拆除后，这个位面的混乱，已经无法得到有效地修正，所以‘幻想’也会开始混乱，继而使位面脱离了原有的轨迹，而且……” “所以我们才称这里为…末日的黄昏。” “在这里，我们会帮助你明白战争的真谛，并使你成长为合格的使徒。” 章二 守护与希望 （下） 莫然没有听出娜美话语中的欲言又止，只是看向周围的环境与天空。 虽然城市建的巨大、雄伟，但是城市外面，却是一片荒芜。 至于…天空，到处都是裂痕，而且还在不断扩张，在远处的天际，那些掉落的碎块随处可见。 “这里的确像是末日，可为什么要叫做末日的黄昏呢？” 娜美再次露出如少女般，顽皮的笑容：“等你回归空间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 随后娜美一摆鱼尾，就蹿到内瑟斯身边，将莫然丢在队伍的末尾。 莫然摸了摸鼻子，娜美的性格变换不定，显得有些古灵精怪，与他印象中的娜美完全不同…… 四人很快就离开了城市，来到荒野之上。 内瑟斯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莫然：“我能感觉到有三个地方，正在遭受敌人的攻击，你准备去哪里？” 内瑟斯本就身材高大，而且身上凝聚着犹如实质的杀意，所以带给莫然的压力极大。 加上内瑟斯沉默寡言性格与严肃的神情，所以在被他逼视后，莫然感觉十分不自然。 “这个…它们有什么区别么？” “没有区别。”内瑟斯的声音闷声闷气，这给莫然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莫然弱弱地说：“那…你就随意选个吧！” “不行，这必须由你来做出决定。”内瑟斯的语气十分坚决。 莫然擦了擦冷汗，以商量地口吻说：“呃…那就去最近吧。” 内瑟斯点点头，随即转身继续带路，只有娜美用打趣的目光，看着莫然。 至于瑞兹，自从进入这个位面后，就一直在翻看手中书籍，对所有的一切都是不闻不问。 莫然曾凑近瞟了一眼书籍，发现其中是一枚枚奇异的符文，而且还在不停改变、重组。 这给莫然的感觉很不好，因为他对能量太敏感了，能感知到符文中，蕴含着繁多驳杂的能量，每一次符文的改变重组，都是能量剧烈的碰撞。 如果硬要去形容这种能量的碰撞，那么可以看成是核反应，而且还是无序且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核反应，瑞兹手中的书籍，就是一个核反应堆。 莫然忽然想起了步梵，因为步梵和瑞兹，都拥有一种相同的特质，那是…为研究献身的精神。 随着四人的前进，环境也在发生变化。 城市周边只不过是荒漠，可莫然现在行走的地方，却是如末日般的场景，塌陷与裂痕随处可见。唯一的亮点，就是一条条漂浮在空中，犹如极光般绚烂的光带。 然而看到这些绚烂的光带，只会让莫然的‘危险感知’警铃大作。 这些美丽的光带，其实都是溢散的虚空风暴，这意味着位面已经虚弱不堪，连虚空侵蚀都无法抵挡。 在这里，只用肉眼就能观察到无处不在的绝望，因为大地的生机已被断绝，根本孕育不出希望。 走在这里，可以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沉重，因为只有在这种生机灭绝的地方，才会使人明白生命的可贵。 在这压抑的环境中，莫然几次想要询问情况，可是看到内瑟斯严肃的神情，与沉重的表情后，莫然的嘴就如灌铅一般，如何也张不开。 没有空间的任务提示，莫然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或许守望者会知道，但是他们…… 虽然娜美看似告诉了自己很多东西，却都是些没有实质性的东西，莫然能感觉到，他们有一些事情在瞒着自己。 四人一直走到傍晚，才开始宿营，而且这个夜晚极为动荡。 莫然可以看到，从天空的裂痕中，涌进了大量虚空，随后化作连绵不断虚空风暴席卷向大地。当虚空风暴消散后，只留下了灿若繁星的光带，与纵横交错的伤痕。 光带虽然美丽，却会灭绝一切生机，所以夜间根本无法行走。 莫然等人的营地也不在地表，而是在深深的地下，因为只有厚厚的岩层，才能抵挡虚空风暴。 莫然坐在篝火前，心不在焉地吃着食物，一条鱼尾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有心事？” 莫然看着一脸狡黠的娜美，摇摇头：“只是有些感触。” 娜美努力做出严肃的样子，并用老气横秋的语调，说：“这很正常，你进入空间的时间还短，所以看到难以想象的东西，难免会有所触动。等时间长了，看得多了，自然就只剩下了麻木。” 莫然被娜美的样子逗笑了，那些感触也是不翼而飞，笑着说：“我感觉还是有些感触的好，麻木不仁后，岂不是要变成他们的样子。” 说完，莫然用手隐蔽地指了指内瑟斯和瑞兹。 “你好像很怕他们呢！”莫然的小动作，令娜美的严肃瞬间土崩瓦解，又变回一脸的狡黠。 莫然先是偷看了一眼内瑟斯和瑞兹，才小声回答：“他们看起来就很凶残、很恐怖，似乎脾气也不太好，所以给人的压力很大。” 莫然谨小慎微的样子，令娜美乐不可支，随即促狭地对莫然说：“你被他们的外表给骗了。” 也不等莫然再说什么，娜美就转身向内瑟斯喊道：“狗头，你的态度很不好，我们的小伙伴向我投诉了~。” 莫然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听到娜美的叫声后，内瑟斯就用铜铃大的眼睛，瞪向自己，随后表情严肃地…挠了挠头。 “我的态度不好？我一直都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啊！” 娜美却是不依不饶：“你是什么态度，你不知道？反正现在小伙伴不高兴了，所以今晚你要负责守夜！” 内瑟斯又是一脸严肃地挠了挠头：“哦，好吧！以后我就不说话了。” 随即，内瑟斯走到洞口蹲了下来，那高大的背影，显得无比萧瑟。 “这…” 莫然惊讶地合不拢嘴最，他一直以为内瑟斯是三人的首领，可现在…… 娜美看出了莫然的疑惑，不屑地说：“不知道都是辅助担任队长的职务么？傻大个是mt，只适合冲锋陷阵，所以他们都要听我的。” “你…辅助？队长？内瑟斯是mt？”莫然彻底凌乱了…… 章三 不会交流与所谓惊喜（上） 娜美傲娇地挺挺胸，霸气侧漏地说：“你以为辅助是谁都能当的么？这需要绝佳的判断力与丰富的战场经验，以及大量的实用技能。” “比如说，我最近就在攻读心理学，不然你以为就凭傻大个和书呆子的能力，也能给你做心理辅导么？” 莫然竟然感觉有些无言以对，如果以游戏中定位…确实如此，可现在是什么鬼？ 所以莫然决定还是不要讨论辅助、mt这些怪怪的东西了，只要记住娜美是队长就好。 可是心理辅导又是什么鬼，虽然自己最近状态不佳，可就是要做心理辅导，也不用跑到战场上来吧！ 这时，娜美冲着瑞兹喊道：“喂！光头佬，快和我们的小伙伴打个招呼，小伙伴都被你们的样子吓坏了。” 瑞兹收起书籍，露出冷漠的神色，只是他的话语十分纠结，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 “嗨，这个…你好，呃…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那个…你也好啊！也请你…唔，这个多多关照。”莫然似乎受到了瑞兹的影响，所以也变得结结巴巴。 娜美伸出鱼尾，在莫然眼前晃了晃：“好了，不要在意他们了，他们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过他们的内心都很温柔，以后你会察觉到的。” “他们…温柔？” 娜美认真地点点头，说：“是的！只是因为他们过往的经历，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瑞兹曾经用了千年的时间，在古魔法的遗迹中，寻找魔法符文。在此之间，他都是独自一人，所以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孤独。” “至于…内瑟斯，他曾经被沙漠子民奉为神明，所以看起来高高在上，同时也让他变得十分威严。但他们都很好相处，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太会交流，所以当他们的队长，有时候真是心累啊！” 看着表情夸张的娜美，莫然啼笑皆非，不过经过她的介绍，四人间的隔阂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因为看到莫然对法典十分感兴趣，所以娜美就一把从瑞兹手中夺过，然后扔到莫然的怀里。 其结果是…莫然抱着‘核反应堆’，浑身僵硬坐立难安，而瑞兹则是手足无措，只是他的表情依旧冷漠。 莫然将法典小心翼翼递还给瑞兹后，就问向娜美：“我们要面对的敌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娜美再度露出神神秘秘的表情，说：“作为梦想原族，这些敌人你应该非常熟悉，所以我就先不介绍了，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莫然可想象不出，敌人会有什么惊喜可言，就是有也应该是惊吓吧！ 不过，面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娜美，莫然根本没有办法，这让他十分怀念游戏中，那个端庄秀雅的唤潮鲛姬。 “我们距离战场，还有多远？” 娜美闭眼感知了一会，说：“以我们的速度，明天上午就能抵达战场。不过这些敌人，都是些小角色，真正的大家伙，还没入场呢！” 娜美虽然说了很多，但是口风依旧很紧，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透露。 至于…内瑟斯和瑞兹，虽然莫然已经没有了畏惧，可是这两个家伙都是闷罐子，以他们的交流能力…… 莫然也是无奈，随意找个地方就开始休息，为明天的战斗做准备。莫然可不会被娜美的言语所迷惑，估计在这些守望者眼中，超凡也就是些小角色。 不过莫然还是久久难眠，因为每当有虚空风暴席卷大地，他们的营地都会如地震一般震动。 当太阳再次升起，虚空风暴才渐渐平复，可依旧会有许多光带在空中飞舞。 莫然抬头看向太阳，发现太阳在经过裂痕的时候，也如被撕裂了一般。这种景象，就像是一个已经破碎的显示屏，还在播放着画面。 对这怪诞的景象，莫然只是叹了口气，因为这里破碎的不是显示屏，而是生机与…希望。 莫然紧紧跟随着内瑟斯，作为mt，内瑟斯有开路的义务。随着前进，环境开始好转，莫然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在这个位面中，只有聚集大量生物的地方，才会受到世界的庇护。所以环境的好转，代表他们即将到达生物的聚集地，而这个聚集地就应该是娜美口中的战场。 在登上一座山丘后，莫然就看到一座城市，与…铺天盖地的丧尸。 是的，不是僵尸，而是丧尸！ 莫然脸色难看地看向娜美：“这就是你口中的惊喜？” 娜美眨了眨大眼睛，一脸的纯真：“这些由病毒感染形成的丧尸，不会让你感到很亲切么？” “可是病毒…丧尸…”莫然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汇，用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难道用病毒将生物感染成丧尸，很不合理么？” “可这是幻想位面啊！” 莫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不是合不合理的问题，而是荒不荒谬的问题。 可娜美却是理所当然地说：“这些病毒不是同样出自你们的想象，用幻想造物来改变幻想位面，这不很正常么？” 莫然竟然有些理屈词穷，在这个明显是剑与魔法的世界中，居然出现了丧尸，而且还不仅仅是丧尸。 尸群中除了普通丧尸外，还有爬行者、斧男，甚至出现了复仇邪神。除此之外，还有种类繁多的动物被感染成了丧尸。 幸好复仇邪神没有肩抗火箭筒，手持加特林机枪，只是用着一把双手巨剑，不然莫然肯定要在风中凌乱一会。 丧尸的实力不容小觑，普通丧尸便能与低级职业者比肩，而爬行者已经达到高级的水准，至于斧男和复仇邪神，他们都是超凡。 同时还有许多超凡级的动物丧尸，它们的体型都非常庞大，就像一座座小山丘。 丧尸的实力，或许还不被四人放在眼里，可是它们的数量太多了，尸潮几乎是无边无际，少说也有几十万。 就算有体力值支撑，可莫然仍旧没有信心。自己能做到永无休止的战斗，可城市却未必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城中生物只是依靠城墙来抵御丧尸，可在丧尸不计损失的攻击下，已是摇摇欲坠，许多丧尸已经踩着同伴，登上了城墙。 城中的士兵直接扑向了丧尸，他们虽然舍生忘死，却难以抵挡丧尸的脚步。因为只要受到攻击，感染上病毒，就会在几分钟内完成尸变…… 章三 不会交流与所谓惊喜（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市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龙吟，随后几十条巨龙冲天而起，将龙息喷洒向丧尸。城墙四周瞬间变成了火海，将丧尸与堆积如山的尸体烧成了灰烬。 但这并非毫无代价，每当巨龙开始俯冲，爬行者就会跳出尸群，扑向俯冲而来巨龙。它们虽然击不穿龙鳞，却能将巨龙拖向地面。 有一只巨龙十分悲催，它身上挂满了爬行者，只能努力地拍打翅膀，可是爬行者越来越多，最终一头栽落到地面，并被尸群淹没了。 巨龙过后，城市中的魔法塔绽放出夺目的光彩，随即染红了天空。一颗颗陨石出现在天幕中，然后带着长长的尾翼砸落地面。 可是流星火雨根本不分敌我，许多陨石都落到城市中，只不过丧尸遭受的攻击更多。 这时，尸群也察觉到了莫然四人，随后一大群丧尸调转方向，直奔四人而来。 这时，四人也开始有所动作，内瑟斯率先冲了出去，莫然和瑞兹紧随其后，娜美则是站在原地一挥法杖，然后四人就被突然出现的气泡所包裹。 而后，娜美开始低头默念咒语。与此同时，一个水球出现在她身前，并且越聚越大。 内瑟斯先一步撞入尸群，五米长的长柄战斧，被他肆意挥舞着，丧尸则在战斧的波及范围中成片倒下。 那一直围绕内瑟斯周身旋转的沙暴，也是越演越烈，每粒沙子在撞击丧尸时，都会产生微弱的爆炸。 单个沙子或许威力不大，可沙暴中的沙子何以万计，所以沙暴中的丧尸，就如雨打芭蕉一般，在顷刻间被炸得千疮百孔。 不过要说杀伤，还是瑞兹最强。他与正统法师完全不同，根本无需念诵咒语，奥术能量就会在他手中直接成形。 这些奥术能量没有定性，会随瑞兹的意念而进行改变，并且拥有多种特性，如禁锢、传导、分裂等等。 瑞兹只是将奥术能量随意丢出，这些能量就会被奇异的力量，迅速导入丧尸体内。 在杀死丧尸的同时，奥术能量还会分裂成，更多更细小的奥术能量，并被引导向其他它丧尸，然后往复循环，直至能量耗尽。 如果从空中看去，每一团奥术能量的出现，都会在尸群中绽放出诡异的花朵。 相比之下，莫然就有些相形见绌了，这不是说他打不过丧失，只是他杀得太慢了。 起初莫然只是一锤一锤地砸，可当两名守望者发威后，莫然同样不甘示弱，在气泡外支起了斗气护盾，并将死亡之力注入其中。 死亡之力直接将透明的斗气护盾，染成了黑色，如同一颗正在剧烈燃烧的火球，随后莫然便开始在尸群中横冲直撞。 丧尸在与斗气护盾相撞后，身体上的血肉都会迅速枯败、凋零，只是这个速度太快了，看上去就好像被蒸发了一样，只剩下累累白骨。 然后，这些白骨又会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变作一只只骷髅，杀向丧尸。 可被斗气包裹的莫然，却是眉头深皱。因为这些丧尸，不管是死是活，体内都有规则的保护。这种保护有些类似于烙印，只是更加低级和简单。 这种规则的存在，会大量降低能量的效用，从而导致了剧烈的消耗。仅仅是几分钟的横冲直撞，就消耗了莫然三分之一的体力值。 反观内瑟斯和瑞兹，他们的攻击虽然都是轻描淡写，却会产生无与伦比的威力，瞬间就与莫然拉开了差距。 莫然与三名守望者之间的差距，是规则。规则的作用，就是掌控、引导和凝聚能量。 因为规则能有效束缚天地间的游离能量，让能量可以随意志而变化，不再拥有固有的形态，这就是掌控，而超凡对能量只能做到使用。 引导则是指规则可以令能量如臂使指，运用自如。其中的关系就好比电与导体，导体的存在是为了更好的去使用电，规则亦是如此。 至于…凝聚，就像水和水泥。规则是水，而能量就是水泥，没有规则的存在，能量不过是一盘散沙。 这就是超凡与传奇之间的差距，莫然虽然能与普通传奇相抗衡，但自己并没有掌握规则，所以在能量的对抗中，都会处于极度的劣势。只是体力值与强悍的技能，让莫然扳回了一局。 这里指的只是伪传奇，三名守望者则是站在传奇的顶端，甚至已经有了再进一步的能力。只是规则限制了他们，除非回归幻想位面，否则24级就是他们的终点。 守望者虽然也是24级，却与那些在23级进阶24级时，才成就的伪传奇不同。真正强悍的生物，会在21级时就成就传奇。 即便这种只有21级的传奇，也能完败那些24级的伪传奇，而守望者就是这种传奇，同时他们所掌控的规则，已经突破了位面的限制，几乎不会受到限制。 可以说，这些守望者甚至比梦魇战士中的一些传奇还要强大，因为他们在脱离幻想位面之前，都是世界的主角，汇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其实莫然并不缺少规则，比如体力值、愤怒、死亡之力都是强大的规则，而且作为梦想原族，本身就具有第五元素。 只是莫然还没有完成生命的升华，也就是21级。当血肉生物从20级晋升到21级时，就会进行生命的升华，将自己转化为半能量生物。 半能量生物的标志就是思维能量化，这也是掌握规则的唯一条件，至于其后能不能掌握，就看对规则的理解与解析了。 18级到20级这个期间，就是在为思维能量化做准备，也只有在足够理解能量后，才会由生物思维蜕变成能量思维。 因此只要莫然完成了思维能量化，就会直接成就传奇。 不过此时还不行，虽然每个丧尸所蕴含的能量都不多，但是在规则的束缚下却稳如磐石，所以莫然只能用海量能量进行冲刷。 这群丧尸在几人的攻击下，片刻就荡然无存，不过城市已是岌岌可危。因为那些如小山一般的巨兽丧尸，已经顶着魔法塔的攻击，靠近了城市。 即便相隔甚远，莫然也能感觉到城市中的绝望。 这时，一团巨大的水球，飞向了那些巨兽…… 章四 矮人与希望（上） 水球是娜美准备了许久的魔法，她的能力虽然以治疗、防护为主，但本质仍是无比强大的传奇。而让如此强大的传奇，准备近五分钟的魔法，又岂会简单。 水球在飞行的过程中，仍在剧烈膨胀，最终落到尸群中，只听一声破碎的轻响，便从中涌出滔天巨浪。 在巨浪的冲击下，连如小山一般的巨兽，也被巨浪冲走了。那些普通丧尸更是不堪，许多都被巨浪拍成了碎肉。 巨浪过后，显露出一个三十米高的水元素，那强横的威势表明了它的身份——水元素长老，不过所有生物更愿意称呼它为水元素半神。 虽然在那些巨兽面前，水元素长老就是一个小矮人，可是双方的实力，根本不是由体积来判断的。 水元素几步就来到一只巨兽身前，随后双手一掀。体型几倍于它的巨兽，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直接被掀翻在地，然后水元素就死死按住巨兽，开始撕扯。 大量肢体被水元素长老扯断，但巨兽所能做的事情，只是在水元素长老脚下不断哀嚎。 至于那些普通丧尸，在靠近水元素长老后，就会被冻成冰块，这是水元素半神的天赋领域——冰霜结境。 似乎连冰块都无法承受结境中的低温，所以不断有裂纹产生，最终与丧尸碎落一地。 巨浪的出现，令丧尸的攻势为之一缓，同时也缓解了城市的燃眉之急。 这让城中生物气势大振，巨龙再一次腾空而起，而在巨龙身后，是成群结队的空中骑士。只是空中骑士的坐骑种类繁多，所以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水球是娜美通过自身所掌握的规则，从而越阶使用的超阶传奇法术，这种法术已经超越了传奇的水准，因此在使用过后，娜美显得有些虚弱。 不过看见同伴都在奋力冲向尸潮，娜美就再次挥舞法杖，随后数朵浪花直接出现在莫然与守望者脚下。 浪花速度很快，还可以推开拦路的丧尸，直接将几人送向尸潮的核心，也就是巨兽所在的位置。 不过瑞兹却比莫然和内瑟斯先行一步，涌动的奥术能量，直接将他传送到尸潮的核心。但是瑞兹没有出现在地面，而是漂浮在尸潮上空，同时翻开了手中的书籍。 随后一枚枚符文从书籍中跃出，继而坠入地面，并爆裂成一个个颜色各异的巨型能量半球。 只是符文的声势与威力反差极大，符文的爆裂无声无息，却将彩色半球中的物质，还原成了最小的微粒。 就是巨兽也不能幸免，它们都在符文的爆裂中，变得残缺不全，而且这些颜色各异的半球，并没有在符文爆裂结束后消失。 因为半球内部的能量，还在进行剧烈反应，使得半球的体积快速扩张，继而吞噬了大量丧尸。 可在半球扩张的同时，威力也在逐步降低，无法再去还原其中的物质，只能将其融化。 瑞兹的符文，不但灭杀了大量丧尸，还使所有巨兽都失去了行动能力，紧随其后的水元素，则是扑向一个个瘫痪的巨兽，徒手将它们撕碎。 这时，莫然和内瑟斯也搭乘浪花，来到了尸潮的核心，随后内瑟斯直接踏空奔向巨兽。 在巨兽面前，内瑟斯就如蝼蚁一般，但是他的每一击，都会令巨兽发出连灵魂都在颤抖的嚎叫。因为内瑟斯的攻击，直指灵魂。 不过这里只是形容，因为巨兽根本没有灵魂。但它却拥有能量核心，这也是巨兽的意识所在，而内瑟斯就是通过攻击意识方式，来击碎灵魂。因此落在巨兽身上的攻击，就演变成了敲打能量核心。 内瑟斯的劈砍，虽然只是落在巨兽的肉体上，但伤害却出现在能量核心上，每次敲打都会令核心出现数条裂痕，在超过承受极限后，便轰然破碎。 能量核心破碎后，巨兽就失去了能量供给，当即变成一堆还在不断蠕动的血肉。 莫然没有攻击巨兽，因为他杀死巨兽的唯一手段，就是用死亡之力去侵蚀。只是巨兽的能量太多了，而且还有规则的保护，让他无从下手。 因此莫然选择斧男和复仇邪神，作为自己的攻击目标，虽然他们与巨兽同为超凡，实力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莫然应付起来还是十分吃力，因为这两种丧尸将所有能力，全部强化在了肉体防御和力量之上。 这种极致的强化，虽然缺陷很大，却也给他们带来了最极致的强悍。 在肉体力量方面还好，他们要比使用爆发力的莫然弱上一筹。 可是在防御方面，就让莫然有些瞠目结舌了，他全力一锤下去，只能将复仇邪神的身躯砸至微微变形。 要知道就是铁锭，也能被莫然一锤砸成铁片。这是何等强悍，就是用钢铁之躯，都不足以形容这种肉体防御。 同时斧男和复仇邪神的数量极多，他们根本不去理会莫然的攻击，抡起武器就往莫然身上招呼。 幸好莫然被气泡所包裹，气泡看似脆弱，却是韧性极佳，落下的攻击都会被气泡弹开。 同时，气泡还是攻防一体的魔法，战锤在经过气泡后，会附着一些寒霜，使攻击带有冻结效果，只是需要数次攻击，才会冻结敌人。 见战锤攻击十分乏力，莫然就收起了溶火战锤，继而取出七头蛇蜥的利齿。既然自己的力量，无法击破丧尸的防御，那就使用武器去破防。 利齿的超凡锐利与卓越穿透，配合莫然的爆发力，可以轻松刺穿丧尸的躯体，只是这种攻击方式，令莫然非常不习惯。 尽管如此，莫然还是抓着标枪，连续不断刺爆一颗颗丧尸的脑袋。 数分钟后，巨兽丧尸已被全部杀死，因此内瑟斯和瑞兹也加入了对超凡丧尸的绞杀中。至于普通丧尸，根本不是凭他们几个人就能杀光的。 面对超凡丧尸，内瑟斯才爆发出恐怖的杀伤力，每一击都会打碎一颗能量核心。 瑞兹也不再随意丢出奥术能量，而且开始与丧尸贴身肉搏，将一团团能量推入丧尸体内，随即会在丧尸体内产生爆破。 水元素长老…它根本不用攻击，因为所有进入寒霜结境的丧尸，都会被冻成碎块，所以它只需在尸潮中漫步…… 章四 矮人与希望（下） 当所有超凡丧尸被屠戮一空，就从瑞兹身上漂浮出数枚闪亮的符文，莫然先是感觉周围环境一阵模糊，随后就发现自己与守望者，直接来到了城墙上。 这时，丧尸的攻势已经受到了抑制，在停止对巨兽丧尸与超凡丧尸的牵制后，魔法塔就如苏醒的巨兽，开始大展神威。 一道光线直接由魔法塔顶射出，在光线的照射下，所有丧尸都是飞灰湮灭，而光线所过之处，则会留下一片火海，将大片丧尸点燃。 空中骑士也非弱者，每个都是顶级职业者，就是面对爬行者也会不畏惧。不过此时，他们只是跟在巨龙身后，负责保护巨龙并清理漏网之鱼。 至于…巨龙，这些狡猾的大爬虫，则是依托着水元素长老清理丧尸。原本三十多米高的水元素长老，此刻已经不足三十米，体型也相应地变小了许多。 莫然知道这是水元素的能量在剧烈消耗，当能量耗尽后，水元素长老的意志，就会回归古元素位面。 莫然收回望向战场的目光，转头看向身边的守望者。 虽然守望者都是强大的传奇，但他们所蕴含的能量远不及莫然，所以在刚才短暂而激烈的战斗中，产生了巨大的消耗。 娜美在释放出水球后，就陷入了虚弱之中，不但神情疲惫，连托起鱼尾的清水，都所剩无几。 内瑟斯和瑞兹则要好一些，内瑟斯虽然没有露出疲态，但是他周身的沙暴，已经变成了轻柔的风沙。 瑞兹自身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手中法典，只剩下了几枚黯淡无光的符文。 不过作为传奇，他们能量恢复的速度极快，因为规则会不断捕捉天地间游离的能量，补充他们的消耗。 这时，一群人来到莫然和守望者面前。 这群人都是实力强大的超凡，甚至还有几名传奇，不过他们非常搞笑，居然以一个矮人为首。 同时矮人还非常骚包，穿着一身金灿灿的铠甲，并且还附加了一个毫无作用，只增加了光彩效果的魔法。 可是面对这个搞笑的矮人，莫然却笑不出来，因为对方是一名传奇，而且职业还是最普通的防御者。 在战场上，这套光芒四射的铠甲，唯一的作用就是吸引敌人的目光。 矮人本可以附加更实用的魔法，但他却选择了光彩效果，其中原因不言而喻。只是增加同伴安全的同时，也将自己推入了危险的旋涡。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矮人！ 矮人与他的同伴们，先是对四人深深一礼，随后矮人才开口：“感谢你们的帮助，神使大人。” 在这个位面生物的眼中，守望者是他们向神灵祈祷，从而召唤来的生物，因此才会被称为神使。不过几人都不在乎，因为这只是个称呼。 娜美直接问向矮人：“这里为什么会遭到如此庞大的尸潮攻击？” 矮人神情显得有些唏嘘和落寞，随即指向城市的南面：“在这个方向，所有城市都已被摧毁了，或许连幸存的生物都没有，所以这里才会首当其冲。” 莫然向矮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心情变得十分沉重，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个位面中的生灵…… 莫然与守望者在这座城市停留了五天，才将尸潮清理干净。 失去超凡丧尸后，尸潮的威胁也降到了最低。但是丧尸的攻击完全是自杀性地，根本不会停歇，所以这五天也是在丧尸的攻击中渡过的。 为此，城市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过消灭尸潮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因此举办了一场晚会作为庆贺。 晚会中，托德正与莫然勾肩搭背。托德就是那名矮人传奇，也是这座城市的首领。 在这如同末日一般的世界中，所有种族已经放下成见与私心。他们现在只剩下一个愿望，并为此努力着，那就是…生存。 在生存的压力下，早就没有了争权夺利。与权力相挂钩的，只有力量和责任，力量越大就会承担更多责任，责任则代表着危险。 托德这个首领，并不是被选举出来的，而是因为他承担了太多责任与危险，所以城市中人们都自发性地听从他的命令。 托德脱掉了那身金灿灿的盔甲，正拿着酒杯灌莫然。只是莫然还没事，他自己就已经开始天旋地转。 选择莫然作为灌酒对象，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娜美正在治疗伤者，至于内瑟斯和瑞兹，则是一脸生人勿进的表情，那强大的气场压得托德都不敢靠近。 喝醉后，托德就开始手舞足蹈，醉醺醺地对莫然，说：“哈，我们居然消灭这个尸潮！你知道么，这是南方最大的尸潮，被它毁灭的城市不计其数。” “想来消灭它以后，会获得一些平静的日子，也能让这座城市多支撑些日子。” 莫然没有言语，只是看着手舞足蹈的托德，眼中全是怜悯。就如托德所说，这里最多也就是多支撑些日子，根本难逃毁灭。 多日的相处，也让莫然知道了城市的含义，因为生物必须依托城市，才能获得世界的庇护。 如果没有世界的庇护，都不需要丧尸攻击，城市与其中的生物，直接会被虚空风暴撕成碎片。 所以在面对无法抵御尸潮时，没有人选择逃跑，都是在舍生忘死的战斗，甚至可以说是奋不顾身，因为城市对他们太重要了。 离开城市是最糟糕的选择，不说有多少人能挺过夜间肆虐的虚空风暴，就是来到其它城市也是人满为患，或许只有超凡才能获得一个落脚的地方。 看着在晚会中狂欢的人们，莫然有的只是怜悯。因为城市就是他们的希望，一个生存下来的希望。 可是…这个希望注定会被毁灭。 因为当生物降低到一定数量，同样会失去世界的庇护，而这座城市已经失去了人口的补充，同时还会在尸潮来临之际，首当其冲。 托德已经醉倒，莫然只是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将他拖回住处。 许多人，都带着满足的微笑，从莫然身边经过，这让莫然那颗愤怒的心，抽搐了一下。 尽管这些人都知道最终的结局，却依旧怀抱希望。 犹如…身在黑暗，却心向光明…… 章五 晶壁与食梦者（上） 第六天一早，莫然就与守望者一起离开了城市。城中生物也是不舍，却没有进行挽留，因为他们知道神使要去拯救更多的生灵。 虽然灭了一个尸潮，可是又有更多的地方遭遇了尸潮。 四人中，只有内瑟斯拥有超远程感知的能力，可以感知到一定范围内的死亡，但是仅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就出现了五处战场。 莫然依旧选择了最近的战场，周围的环境仍是末日般的场景，这种没有生机的环境，连荒凉都算不上。 四人都在默默前行，内瑟斯与瑞兹是一直如此，莫然则是因为所见所闻，从而使得心情十分沉重。 莫然可是清楚的记得，这强大的尸潮，只是娜美口中的小角色，而且看守望者的样子，也没将丧尸当做敌人。 至于…娜美，她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只有这时的娜美，才显得端庄淑雅。 只是想着想着，娜美脸上又浮现出调皮的笑意，瞬间将端庄淑雅蚕食一空。她只是一摆鱼尾，就来到莫然的身边，然后用法杖敲了敲莫然的脑袋。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除了战斗外，我还要经管傻大个和书呆子，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莫然揉了揉脑袋，无奈地说：“只是看见的东西，太过沉重了。” 娜美撇撇嘴，不屑道：“当你见过更加沉重和残酷的事，你就会发现，你以前经历的东西都不叫事。而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你成长的初期，去经历这种沉重和残酷。” 莫然忽然想起那个笑靥如花的容颜，随即摇摇头，说：“不！我早已经历过最沉重的事情了，这里的沉重与残酷，只是让我感到不适。” 娜美没有去辩解，只是轻声说道：“那只是你的沉重，而现在你所经历的，是所有生物的沉重，也是这个世界的沉重。” “我不是…救世主，所以我承担不起世界的沉重。” “但你无法否认自己的身份，做为梦想原族，这些沉重都是源于你们。”娜美幽幽叹了口气，随即又露出调皮的笑容。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娜美伸手指向地面。 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莫然答道：“不是因为虚空风暴的肆虐么？” “这只是表象。”娜美又指了指天空的裂痕，说：“真正的起因，是因为位面晶壁出现了裂痕，导致虚空渗入位面，继而形成了虚空风暴。” 莫然难以置信地说：“这是…晶壁，这怎么可能……” 娜美再次努力装作严肃的样子，以一副小学老师的姿态，教育着莫然：“有什么不可能的？要知道幻想位面本就不可理喻，所以不要与物质位面混作一谈。” “晶壁都是由规则构成，但是你知道幻想位面的规则是什么吗？虽然在这里也可以感受到各种规则，但是幻想位面的规则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梦想原族的幻想。” 莫然吃惊道：“我们的幻想？” “是的，整个幻想位面都是由你们的幻想转化而成，这不是规则，什么是规则？” 娜美顿了顿，继续说：“所以，幻想位面本身就是幻想位面的规则，既然如此，那么位面本身为什么不是晶壁呢？” “因此在幻想位面中，不管是看见天空的断裂，还是大地的破碎，其本质都是晶壁的损坏。” 莫然艰难地点点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娜美的话，因为在物质位面中，晶壁破碎和位面毁灭的概念完全不同。 “那么你知道晶壁为什么会破碎么？” 莫然本想回答‘这是因为规则的变更’，只是莫然张了张嘴，却没将其说出口，因为他在虚骸获得的知识，只是针对物质世界而言。 娜美也没指望莫然能作出回答，继续侃侃而谈：“既然构成位面的幻想就是规则，那么扭曲幻想，就能做到规则的变更，我们将这称之为改变历史。” “因为幻想是一成不变的，所以位面在无尽的轮回中，所有历史都是相同的，因此只要做到改变历史，就能扭曲幻想。不过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我们叫做‘归无’。” “归无？” 这对莫然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是的，归无。” 娜美此时的表情，是真的变成了严肃：“幻想是内容的载体，如果没有了内容，幻想就失去了意义。比如说，你会去想象一个什么都没有，一片虚无的世界么？” “当你去这么想象时，你就会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想。幻想位面同样如此，它本身就是载体，而活在位面中的生物…就是内容。当所有内容全部消失，就是我们口中的‘归无’。” “你是说…他们要杀光这个位面中的所有生物？”莫然震惊得无以复加。 “当然，不然你以为这些丧尸为什么会出现，你认为t病毒，会出现在无尽宇宙么？”娜美恢复了百变的性格，并用怀疑智商的目光，打量着莫然。 经过娜美的提醒，莫然才醒悟过来。这些丧尸唯一的作用，就是灭绝这里生物，因为它们根本离不开这个位面。 t病毒是幻想造物，同样是不可理喻的存在，根本无法再无尽宇宙中存在。 因为无尽宇宙主要的运行法则，就是秩序与规律，所以就出现了规则，引导万物的有序进行。 因此那些无序的、不可理喻的东西，根本无法再无尽宇宙中存在。 不！也有一些无序的、不可理喻的东西存在，那就是第五元素，这是生物与生俱来的东西，只要生物不灭绝，第五元素就不会消失。 至于…幻想位面，它虽然只是第五元素的产物，却蕴含了太多的精神力，连无尽宇宙对此都没有办法，只能尽量去引导和同化。 相比之下，t病毒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根本无法抵御无尽宇宙的底层规则。 见莫然有所明悟，娜美继续说道：“t病毒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东西，是一种幻想造物，同时也是我口中的小角色。作为使徒，你将来会遇到更多幻想造物，与拥有幻想能力的…敌人。” 章五 晶壁与食梦者（下） 莫然有些迟疑地问：“你是说…梦魇空间的敌人——主神空间？” 娜美又露出那种神秘兮兮的表情。 “是也不是，准确的说，应该是主神空间麾下的食梦者。” “食梦者？” 对莫然来说，这又是一个十分陌生的词汇。 娜美用鱼尾点点莫然，说：“食梦者与你们梦魇战士性质相同，不同之处在于梦魇战士的力量，来自于无尽宇宙的规则，是通过梦魇空间的转化，与梦境盟约的认可后，才能做到不被幻想位面的规则压制。” “只是这种转化的消耗，会随着生物自身力量的增强，而产生裂变似的提升。所以梦魇空间选择的方式是，转化海量的弱小生物，从中选出最优者，去对抗主神空间。” 娜美顿了顿，继续说道：“食梦者不同，他们的力量源于幻想能力与幻想造物，并且极度契合幻想位面，是经过主神空间精挑细选而来，所以数量很少，他们的任务就是摧毁空间节点。” “为什么要摧毁空间节点呢？” 莫然眼神变得非常深邃，即使还不理解娜美话中的含义，却也知道这些知识的重要性。莫然可是跟梦魇有过协议，要为它而战啊！ 娜美突然叹了口气，说：“摧毁空间节点，就可以让幻想位面脱离梦魇空间的掌控。失去梦魇空间的支持，主神空间只需要使用一些小东西，比如t病毒，就能让幻想位面归无。” 莫然诧异道：“不是还可以使用我们这种降临么？” 娜美摇摇头，说：“降临并不是常规手段，对梦魇空间来说，也是消耗极大。” “那…主神空间的食梦者，还有这些t病毒不也是降临而来的么？”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娜美显得有些幽怨，整个人都是气鼓鼓的：“当保姆还真是麻烦啊，话说你真的是使徒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莫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呃，这个…我刚成为使徒不久，而且我进入梦魇空间的时间很短，到现在还不足一年。” 莫然的回答让娜美神情有异，所以伸出鱼尾，拍了拍莫然的脑袋，说：“好了，我就是抱怨一下。既然接了这个任务，我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莫然再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负责到底是什么鬼？ 娜美没有在意莫然的表情，继续解释道：“这要从梦魇空间与主神空间的形态说起” “梦魇空间的力量源于梦境盟约，这是物质与幻想结合的产物，所以就形态而言，梦魇空间有一半属于物质，有一半属于幻想。” “这种形态的优势，是可以连接物质与幻想，缺点则是无法轻易干涉幻想位面，因此就有了空间节点。” “空间节点的作用，是将幻想位面笼罩在梦境盟约中，从而使梦魇空间通过盟约的力量，进行掌控幻想位面。” “主神空间不同，它的力量直接来源于幻想位面，其存在形态也是最纯粹的幻想形态。它只会关注幻想位面，对其它位面都是不屑一顾。” “作为幻想形态，主神空间可以随意入侵幻想位面。只有在梦境盟约，也就是空间节点的覆盖范围内，才会受到制约，因此才要派出食梦者，去摧毁空间节点。” “食梦者同样继承了主神空间的特性，属于幻想形态，同时幻想能力与造物，也极其适应幻想位面，所以造就了他们在幻想位面中，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 “不过食梦者的力量，只在幻想位面中不受限制，如果离开了主神空间与幻想位面，他们就会变得非常弱小。只有少数食梦者，才能凌驾于规则之上，不受无尽宇宙规则的压制，我们称呼这种食梦者为挣脱者……” 在娜美的解释中，莫然与守望者进入了新的战场。 这里的尸潮规模要小很多，只有一只巨兽丧尸，和若干的超凡丧尸，至于普通丧尸的数量，依旧是难以计数。 不过这里的城市更加弱小，已经被攻破了城墙。城中生物也所剩无几，只是依托着一座类似神殿的建筑，抵御着尸潮，在莫然看来已是覆灭在即。 四人也不废话，直接发动了攻击，巨兽与超凡丧尸片刻间就是灰飞烟灭。 但是普通丧尸太多了，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清理干净，而此时又是日落西山，夜晚随时都有可能降临，所以他们直接开辟了一条血路，带着幸存者冲出了丧尸的包围。 直至远离尸潮后，才开始安营扎寨。而这时，虚空风暴已经开始肆虐。 虚空风暴的出现，让幸存者充满了绝望，但是当娜美召唤出，一个由水构成的巨大钻头时，他们眼中又恢复了光彩。 钻头只用了几分钟，就开凿出一条深入地下近百米的隧道，不过为了容纳幸存者，娜美又用了更长的时间，来拓展地下空间。 幸存者的数量不足三百人，各个种族都有，莫然甚至发现了一只地精，而且还是一名地精科学家。 在与丧尸的战斗中，莫然就开始关注这只地精，因为城中的所有生物都在保护他，不然以地精的弱小，又如何能存活到现在。 莫然很快便知道了其中的缘故，因为地精找到了抑制丧尸的方法，或者说他找到了抑制t病毒的解药。 在发现莫然对自己的研究很感兴趣后，地精就跑到莫然面前，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的发现。 地精的这种行为，令莫然难以忍受，因为兴奋过度的地精，总会将口水喷到莫然脸上。而且地精这个种族，并不以干净著称，估计他们从出生到死亡，都不会刷一次牙。 将地精科学家送走后，莫然才叹了口气。因为他知道丧尸只是末日的开始，即便地精成功的抑制了丧尸，仍然会有更可怕的东西出现。 地精离开后，内瑟斯就来到莫然身边，询问下一步的行动。 看着幸存者眼中希冀的神采，莫然决定把战斗缓一缓，先将这些幸存者送入附近的城市再说…… 章六 恶意与毁灭之初（上） 别看内瑟斯是传奇强者，却没有任何强者的架子，很多时候都是莫然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自从娜美对莫然介绍了内瑟斯和瑞兹的情况后，他就发现这两个家伙很好相处，而且非常单纯。 或许用单纯这个词汇，都不足以去以形容他们，用一根筋才更为贴切。 比如说瑞兹，他除了战斗外，基本都是抱着他那本法典在发呆。用娜美的话来说，瑞兹就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书呆子。 至于…内瑟斯，他正在前往洞口守夜。只是相对于高大的身躯，洞口显得十分狭小，所以这个魁梧的汉子，只能像受气包一样，蹲在洞口守夜。 其实进入这个位面后，每天的守夜，都是由内瑟斯在负责。 至于…原因，在莫然看来根本没有原因，不过娜美每天都能找到理由，说服内瑟斯去守夜。 比如今天，理由就是内瑟斯的战斗方式，过于血腥暴力，吓坏了他们的小伙伴，而这个小伙伴指的就是莫然…… 这两个一根筋的家伙，每天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战斗，那些劳心劳力的事情，则是交给了娜美。 娜美刚刚安置好幸存者，就一脸幽怨地来到了莫然身边：“看起来你很悠闲呀！” 莫然只是如老僧入定般地眼观鼻，鼻观心。虽然只是相处了几天，但是莫然对娜美的脾气，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 在娜美表情幽怨的时候，最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不然这条美丽的人鱼，会有很多办法将自己的不满，倾泻到你的身上。 娜美拿起法杖，敲了敲了莫然的脑袋，说：“好了，不要装了，听内瑟斯说，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莫然这才松了口气，说：“是啊，我准备将这群幸存者送入附近的城市，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期间所花费的时间，足够我们再去拯救一个城市了，那或许是数十万生灵。” 莫然的语气变得十分无奈：“我说过，我不是救世主，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自己无愧于心。对于…那些没有遇到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对于莫然的说辞，娜美满脸都是不屑：“你就是用这种傻狍子心态，作为借口？” “傻狍子心态？” 莫然完全是莫名其妙。 娜美傲娇地说：“这是我最近攻读的心理学著作，傻狍子心态是指一种逃避现实的心理，也是一种不敢面对问题的懦弱行为。” 莫然感觉头上全是黑线，叫道：“这是哪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写地书？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叫做鸵鸟心态！” 娜美怜悯地看向莫然，只是那目光如同在看白痴一样。 “这是大学者奥西多的著作，再说鸵鸟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傻狍子这种神兽，在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时，会将脑袋插在雪地里，以蒙蔽自己，这难道不是逃避现实么？” 莫然竟然无言以对，这不是因为娜美的谬论，而是因为‘大学者奥西多’这六个字。因为在无尽宇宙中，奥西多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就是正确。 再说傻狍子神兽是什么鬼？ 这让莫然想起了自己在虚骸的学习生涯，那时大研究院最主要的课题研究，就是‘论皮皮虾的进化史’。 莫然唯一的感觉，就是搞笑。 可这个搞笑的课题，已经持续了上千年，可以说在大研究院成立之初，这个课题研究就开始了，而且课题的经费，是五个高级位面的全部产出。 开展这个课题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女皇给自己的坐骑，起名叫做皮皮虾。不过，女皇的坐骑并不是真正的皮皮虾，而是一头上古冰霜巨龙。 只是这头悲催的冰霜巨龙，不服女皇的管教，所以被扔进了灰烬火山，并封印了数千年之久。 数千年的时间足够让冰霜巨龙认清现实，所以在封印解除后，就开始对女皇俯首帖耳。只是它的颜色，因为火山的炙烤，从银白色变成了赤红色。 莫然在虚骸学习时，大研究院已经有了最新的研究成果。 据研究，‘皮皮虾’是一种已经彻底灭绝的虚空巨兽，其灭绝原因未知，其形态样子同样未知，唯一的研究结果，是研究出了‘皮皮虾’的颜色，那就是赤红色。 或许只有莫然这些来自地球的人类，才会感觉到其中满满的恶意。 可无论是‘傻狍子心态’，还是‘论皮皮虾的进化史’，莫然都无从反驳，因为他没有力量去质疑。 见莫然无言以对，娜美如同一只斗胜了的小母鸡，开口教育道：“用空多去看看奥西多的著作，不要像个傻狍子一样，总想着去逃避现实。” 莫然对此是忍了又忍，可最后有的只是无可奈何：“我没有去逃避啊！” “如果空间给你发布任务，让你去拯救这个位面，你会怎么做？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一切都置若罔闻么？逃避不是说你的所作所为，而是指你缺少一颗勇于承担的心。” “再说万事万物互有关联，你不去承担自然会有人来承担，同时万事万物又互有‘因果’，你拥有选择‘因’的权利，却没有拒绝‘果’的能力。” 娜美直接用语言刺破了莫然，也令莫然想起了过去种种的不愉快，那时就是因为自己的不作为，导致了许多事情的发生，让自己吞食了许多恶果。 莫然苦涩地问：“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 “这个没人可以教你，但你首先要做到不去欺骗自己，如果连这都做不到，又如何超脱血肉的束缚？” “而且你要记住，力量并不是无缘无故被获取的，如果不去承担相应的责任，你会发现力量只会为你带来痛苦。” 说道这里，娜美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落，随即不在理会莫然，召唤一个水泡将自己裹了起来。 看着如小孩子般赌气的娜美，莫然只是露出苦涩笑容，因为他发现每个人，其实都有属于自己的伤痛，连传奇都不例外。 莫然忽然想起了，静坐在王座上的少女，在她身边，有的只是孤寂与破灭…… 章六 恶意与毁灭之初（下） 当风暴停止肆虐，莫然就和守望者，带着幸存者前往附近的城市。只是幸存者的存在，拖累了莫然等人的速度。 作为强者，莫然和守望者想要日行千里，也并非难事。可是带上幸存者后，每日走上一百公里，就是极限了。 他们用了八天时间，才抵达最近的城市，随后在神使身份的帮助下，幸存者都十分幸运地进到城市之中。 但是莫然的心，还是十分苦涩，因为在这八天时间内，又有五座城市被攻陷。 这是源于内瑟斯的感知，他能感知到生物的死亡，所以当一个地方的死亡被终止，就证明那里的生物已经被丧尸灭绝了。 每一个城市被攻陷时，内瑟斯都会通知莫然。莫然知道一根筋的内瑟斯，根本不会有这种心思，所有的一切都是娜美的指使。 可莫然又无法去指责什么，毕竟这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娜美只是将事实，摆到了他的面前，让他明白选择所蕴含的重量。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还保留着一份赤诚”见到莫然情绪失落，娜美便开始灌输心灵鸡汤。 莫然露出一个难看地笑容，说：“这算是安慰么？” “不，这不是安慰。当事实摆在你面前时，你并没有选择逃避。这很好！因为在很多时候，勇于面对都是一种很重要品质。” “你虽然有很多缺陷，但这只是因为你还过于年轻。而年轻则代表着…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弥补这些缺陷。”娜美这次的语气，显得十分郑重。 这种郑重令莫然有些不适应，所以打趣道：“你看起来也很年轻啊！很多时候都像个小孩子一样。” 娜美却是叹了口气，说：“我这只是心态上的年轻，你知道么，我已经7300岁了。当初就是因为不敢面对，所以才会挣扎了数千年之久。可当我做出选择时，却发现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尽管如此，我依然会感觉到轻松，因为在做出选择后，我不用想太多，只要向着目标前进即可。在不久的将来，你会发现面对和选择，才是最痛苦的东西。” 莫然不知道话题为何会变得如此沉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该去如何安慰…… 莫然和守望者每天都会行走在，宛如末日般的场景中，前往一处处战场，消灭一个个尸潮。 即便如此，情况也依然在恶化，因为莫然可以看到，天空在成片掉落，伴随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虚空风暴。 在这种攻击下，大地也是难以承受，开始出现断裂，继而从裂痕中，喷出了虚空风暴。 不过莫然根本没有闲心去观察，因为尸潮的出现越来越频繁，也使战斗变得永无休止。 即使莫然拯救了一座座城市，这些城市也会在数天后，被尸潮一一摧毁。 这让莫然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作为，究竟有何意义，因为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而且这个位面的命运，似乎已经无法改变。 娜美对此却是十分淡漠，她告诉莫然，这一切并非毫无意义，至少莫然经历过了这一切。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天空彻底破碎，莫然惊恐的看到，天空彻底消失了，变成了混沌的虚空。 随后，就察觉到了规则的变迁。 莫然虽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却知道这个位面彻底失去了防护，赤裸裸地展现在无尽宇宙中。 天空的破碎反而令世界平静了下来，因为虚空已经同化了这个世界，所以不再会有虚空风暴形成。 只有大地还在散发着最后的力量，保护着地面上的万事万物，不受侵蚀。 莫然喃喃自语道：“晶壁破碎了？” 守望者没有理会莫然地喃喃自语，而是在天空破碎的同时，转头看向远方。 瑞兹合起手中的法典，淡淡地说：“我去吧！这样才能争取到一些时间。” 内瑟斯和娜美只是点点头，随后瑞兹身上的符文就亮了起来，继而消失在众人身边。 这时莫然才如梦初醒，继而问向娜美：“他这是去了哪？” 娜美柔和地笑笑，说：“真正的敌人出现了，而且出现的时间，要比我们预想的早一些，所以瑞兹去拖住敌人了。快走吧！我们时间有限。” 莫然吃惊道：“我们这就丢下他了？” 娜美依旧是柔和地笑着：“放心吧，我们之中只有瑞兹拥有传送能力，如果只是保命还是很简单的。再说他是在我们争取时间，只有我们快点动作，才能让他少一些危险。” 说完，娜美就一挥舞法杖，巨浪当即出现在他们的脚下，托着三人前行。 莫然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回到我们进入的地方，只有那里还残留着空间的力量。”娜美只是淡淡地回答着。 “我们这是要回归空间么？” 娜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 在一个距离莫然十分遥远的地方，空间被一只爪子打碎了，形成一个洞口。如果你去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洞口内外，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空间被击碎后，就从中伸出了两只漆黑的爪子，开始撕扯洞口，随后从中钻出一个扭曲得不成形状的怪物。 怪物除了双眼血红外，身体全是一片漆黑。只是随着怪物的动作，它的躯体就开始不自然的扭曲。 可是这种扭曲似乎又暗合着规则，每一次扭曲都会将附近空间中的能量抽干。 怪物钻出洞口后，从中又涌出了一片漆黑的海洋，这全是由更加微小的怪物组成。 不！不是这些怪物太小，而是最先钻出来怪物太大了，它的身高达到了数千米，根本难以用目光来测量。 随着怪物们地扭曲，大地渐渐失去了力量，许多碎裂的地面，都脱离了位面的束缚，向虚空飘去。 怪物们冲出洞口后，就涌向了四面八方，随着它们的前进，大地碎裂的速度也随之增加。 那只最大的怪物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撕扯洞口，让更多的怪物进入这个位面。 与此同时，在这个位面的各个角落，出现了无数同样的洞口，只是它们相对较小，随后涌出了怪物…… 章七 回归与闪金镇（上） 就在巨型怪物撕裂空间的同时，在他身边亮起了一枚符文，随后瑞兹从中走了出来。 对于瑞兹的出现，巨型怪兽没有丝毫察觉，因为相比于怪物那数千米高的身躯，瑞兹实在是太渺小了，就好像一只爬虫。 瑞兹出现后，并没有攻击，而是露出了嘲讽地微笑，然后取下背后的卷轴，并缓缓展开。简单的动作，却让周围所有元素都沸腾了。 当卷轴完全展开，就从中飞跃出一枚枚符文，而随着符文的出现，元素被浓缩成一颗颗色彩缤纷的小球。 只是在如梦似幻的小球内部，在进行着恐怖的能量裂变…… …… 娜美所召唤的浪花，拥有一个特性，那就时持续加速。 浪花起初只有人类小跑的速度，可是在数分钟后，就达到了汽车奔驰的速度，并且还在不断加速中。 莫然忽然心有所感，向身后望去。在天空破碎后，有的只是混沌的虚空，可此时在天际之处，却亮起了七彩缤纷的光彩。 随后是剧烈的气浪袭来，它的速度甚至超越了浪花，气浪带着风刀般的气流，在大地上席卷而过。 气浪过后，是一道能量波动划过，使得元素变得躁动不安。 这…只是余威，莫然很难想象，就是什么造就了如此威势。唯一让莫然感到不安的…是他在能量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瑞兹。 娜美和内瑟斯对气浪与能量波动的出现，都是恍若未闻。莫然张了张嘴，却没能放出任何声音，只有心情更加沉重了。 娜美正在操控浪花，只有通过她的操纵，浪花的速度才能不断提升。但这样做，会产生巨大的消耗，可现在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内瑟斯则是在闭目养神，对一切都是不闻不问。莫然却能感觉到，他在不断积蓄力量，似乎是在做大战前的准备。 不久之后，莫然就见到了娜美口中的敌人。 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怪物，因为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身体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变化，唯一不变的，只有那漆黑的颜色。 这些怪物并不强，连超凡都没有踏入，最高只有17级。但是在怪物身上，莫然发现了一种特性，那就是吞食能量。 不管是物质中的能量，还是游离在空气中的元素，都会被怪物吞食，就连攻击中所蕴含的能量，也不例外。 当能量消失后，规则再无用武之地，没了规则一切就会回归混沌。 这种怪物虽然不强，却可以无视超凡，因为超凡在失去能量后，无异于凡人，而这些怪物只需要几分钟，就能将超凡的能量吸食一空。 吞食能量的特性，令它们可以无视大多数生物，也可以无视大部分攻击。 当然，只要攻击中蕴含的能量，超过了吸食能量的上限，依旧会产生效果。但是这样的攻击，即使超凡也使用不了几次。 对于这些怪物，两名守望者都是漠然置之，就连莫然也保持着沉默。 他们经过了数座城市，可这些城市都是无一例外，变成了废墟，而凶手仅仅是几十个怪物。 怪物见到浪花后，都是紧追不舍。虽然娜美只用几秒时间，就甩开了怪物，却也让她额头见汗。 拥有规则的束缚，她的能量不会被随意吸食，但是脚下的浪花就不行了。 或许单个怪物的吸食并不明显，可当数量到了一定程度后，就会变得非常恐怖。比如刚刚娜美所消耗的能量，就足够她释放一个传奇魔法了。 在看到降临城市轮廓的时候，娜美已是脸色苍白，因为浪花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跨越了数千公里。 这已经达到高超音速的范畴了，或许只有在娜美这种不断加速下，才能达到如此高速。反正莫然是做不到，他最多只能突破音速，而且还无法持久。 降临城市已经被攻破，而且这里聚集的怪物，达到数万之多，将整个城市围得水泄不通。 在看到城市轮廓之际，浪花就是一个骤停，随即化作一只举手，将三人抛向城市，同时一个气泡将莫然包裹起来。 身处空中的莫然，看清了城中的状况。 虽然城市已经沦陷，并且生物已经全部灭绝，但是他们降临的祭坛却在散发着光芒，将靠近的怪物焚烧成灰烬。 只是怪物似乎受到了引导，全都奋不顾身地冲入向祭坛。连续不断的冲击，令光芒变得忽明忽暗。 莫然与守望者此时正径直飞向祭坛。 内瑟斯还身处空中，便一斧击碎气泡，然后沙暴形成的气流，先一步将他吹至祭坛，落地后就抡着战斧冲了出去，把冲击祭坛的怪物一一击飞。 随后莫然和娜美，也落到了祭坛的边缘。 莫然当即就要冲去帮助内瑟斯，却发现自己在气泡中使不出一点力气。同时，气泡也在娜美的牵引下，缓缓飞入祭坛。 莫然对着娜美大声吼道：“你要做什么？” 娜美抬头看着莫然，语气淡淡地说：“你应该回归了。” 此时的娜美，气质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就如…内瑟斯和瑞兹一般，平静中带着威严，身上又散发着淡漠的气息。 看到如此模样的娜美，莫然有些失神，感觉这似乎才是真实的娜美。 “那么你们呢？” “我们也会回归，但不是梦魇空间，而是回归幻想位面。”娜美的语气依旧平静。 这时，气泡已经飞入了祭坛，然后引导石就是一阵灼热，继而漂浮了起来。 莫然瞬间明白了引导石的作用，引导石就是回归梦魇空间的钥匙，但是只能带一个人回归。 知晓一切后，莫然唯一的感觉就是苦涩：“为什么会这样？” 娜美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鱼尾。 顺着手指，莫然看到娜美的鱼尾已经开始离解，变作了点点萤火飘散在空中。 “看到了么？我们是幻想生物，并不属于无尽宇宙，所以会受到它的侵蚀。其实我们早就该回归幻想位面了，只是守望者之家庇护了我们。” “但是守望者之家，也只能减缓侵蚀的过程，当这个位面的晶壁彻底破损，我们的回归就开始了……” 章七 回归与闪金镇（下） “不过在回归之前，我们都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这也是守望者的惯例了。你不是曾经问我，为什么要叫‘末日的黄昏’么？”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末日的黄昏即是毁灭的开始，而我们的任务，就是让你看到…位面的毁灭。” 说罢，娜美转身面向密密麻麻的怪物，继而低声吟起咒语，将最后一丝力量化作一条水龙，袭向怪物。 此时，莫然已被引导石释放的光罩包裹了，所以停止了毫无意义地挣扎，看着即将到来的…毁灭。 释放出水龙后，娜美就不再动作，那条让莫然感到无比亲切的鱼尾，也彻底消失了。 内瑟斯停止了攻击，轻声祷告着，只是浑厚的声音，响彻了整座废墟 “the cycle of life and death continues。 we will live， they will die。” 光罩中的莫然，也在轻声呢喃着。 “生与死，轮回不止。我们生，而他们死。” 与此同时，引导石也完成了充能，带着莫然缓缓升上虚空，祭坛则失去了光芒。 莫然依然死死盯着战场。 内瑟斯的身躯，已经暴涨至十五米高，那些旋转的沙暴，则化成了巨大的龙卷风，将难以计数的怪物卷入了虚空。 可龙卷风只持续了片刻，就渐渐平息，而内瑟斯的高大身躯，被漆黑的浪潮淹没了。 至于…娜美，她早已化成了光点，消散在天地间。 一滴冰凉的液体，从莫然脸庞滑落。这滴液体的名字，叫做…友谊。 引导石带着莫然越升越高，直至让整个位面，尽收莫然眼底。 莫然可以看到，这个位面本身就是一块在虚空中漂浮的大陆。 大陆的边缘正在碎裂，那些碎块都挣脱了大陆的束缚飘向虚空，所以大陆越变越小。 大陆上只剩下了两团光点，大的那团呈黑色，散发着死亡的味道，小的那团呈蓝色，散发着海洋的味道。 莫然似乎有些不甘心，努力地去寻找第三团光点，可却失望地发现，大陆只剩下了漆黑。 被光罩包裹的莫然，就这么静静地立于虚空，看着大陆一点点变小，直至化为宇宙的尘埃。 随后，引导石亮起了璀璨的光芒，并带着莫然一闪而逝…… 莫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似乎受到了刺激，然后猛然坐了起来，随即就是一怔，因为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 这是个破旧的木屋，莫然正躺在一张粗劣的木床上。 至于…陌生，是因为莫然自从进入空间后，就享受着超高级的待遇，根本没有住过如此简陋的地方。 莫然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向胸口，那里只有一条孤零零的项链，引导石已经不翼而飞。 不等莫然惋惜，一个女人就推门而入。女人相貌平凡，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让人感觉十分亲切，在她身上是一套颜色有些泛黄的牧师袍。 “你醒了，梦魇战士。” 女人的称呼，让莫然又是一怔。 “你知道我的身份？” 女人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说：“能被梦魇空间送过来的，只有你们这些梦魇战士了。” 莫然再次呆了呆，随即运用力量，来来回回地扫视女人。 这无所顾忌的行为，令女人十分不满，笑容渐渐转为了寒霜：“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你？救了我？” 女人脸上已经彻底布满了寒霜：“怎么，不相信？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救你，让你被野狼吃掉好了。” 虽然莫然此刻地反应有些迟钝，却也能感到女人态度的变化，随即小心翼翼地说：“呃…不好意思，我脑袋现在有些混乱，忘记发生了什么。” 听到莫然的解释，女人的神色才渐渐缓和下来：“也不知道你得罪了谁，不但被空间丢到野狼洞边，还昏死了过去。要不是我恰好路过，你已经被野狼吃了。” “你总共昏迷了三天，为了照顾你，我这几天都没去工作，所以你要补偿我的损失。” “当然可以！” 莫然回答得非常痛快，同时也松了口气，因为这个女人让他有些看不透。 莫然一眼就看出了女人的身份，女人是幻想生物，而且等级也只有6级。 可莫然没想到，女人会知道空间与梦魇战士，所以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数次，却得到了相同的结果。 这让莫然惊疑不定，以他的经历来说，能知晓空间与梦魇战士的幻想生物，都是非同一般的存在。而眼前的女人，连自己都看不破伪装，难道是隐藏boss？ 这让莫然不得不畏惧，取出能量结晶，小心翼翼地递给女人，问：“这个可以能作为补偿么？还有，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闪金镇，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女人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并接过了能量结晶，随即发出一声惊呼：“能量结晶！这个…大人，这是给我的么？” 听到闪金镇这个词汇后，莫然心中就是一凛，如果自己猜得不错，这个幻想位面应该就是wow了，也被称作‘魔兽世界’。 这可是个实力几乎没有界限的世界啊！所以莫然对女人更加畏惧了。 可是女人的称呼，又让莫然一怔，对方居然称呼自己为大人。 不过莫然依旧是谨小慎微，因为在这个位面中，随便跳出来个路人甲，都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 但是话说回来，这个幻想位面的存在，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居然可以挺过那么多次的世界毁灭。 “当然是给你的，这是对你补偿。” 莫然的回答，令女人兴奋得满脸通红：“大人，还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么？” 说着，女人眼神如水波般荡漾，并露出了妩媚的笑容，还在莫然面前不断扭动腰肢。 莫然现在只能用毛骨悚然来形容自己的感觉，连话语都有些结巴：“呃，这个…这个…没有了！” 随后，莫然就狼狈地消失在女人眼中。 离开木屋后，一座热闹非凡的小镇，就出现在莫然眼前…… …… 连星辰都会陨落，还有什么可以算是沉重？ 第六卷陨落的星辰（完） 章一 坚韧与‘一个朋友\’（上） 小镇的热闹令莫然神色有异，因为这不再是游戏中，那种由几座房屋构成的小镇，而是实实在在的小镇，并且给莫然的感觉十分真实。 如果只从形态的角度去看，闪金镇已经与坎多赫兹大陆的普通小镇，没有任何区别了。 这与莫然以前所见到的幻想位面完全不同。小镇显得十分平和，而莫然以前经历的幻想位面，去充斥着杀戮。 因此莫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相比于以前经历过的幻想位面，这个名为‘魔兽世界’的位面，才是真正传奇。 至少在莫然眼中是如此，因为在地球上，无冬之夜与英雄无敌只能算是小众游戏，而魔兽世界却是风靡全球。 如果地球上生存的人类，全部都是梦想原族，那么在这个位面汇聚的幻想之力，将会是无与伦比的庞大。 娜美曾经对莫然介绍过幻想之力，这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也是梦想原族所特有的力量，它是精神力，通过原族的想象转化而成。 可是想起娜美，莫然就会感到莫名的沉重。 就如娜美所说，当遇见过更加沉重和残酷的事，你就会发现，你以前的经历都不叫事。 这不是说以前的经历，不够沉重和残酷，只是成长的力量，会让你的承受力不断提高。而此时的莫然，在经历过位面的毁灭后，已经拥有了一颗真正坚韧的心。 让莫然感到沉重的，并不是位面的毁灭，而是守望者的选择与他们的命运。 娜美似乎教会了莫然很多东西，可他又说不清自己到底学会了什么，或许是承担，或许是面对，或许是选择，又或许通通都不是。 对莫然来说，最大的收获应该是一种感悟，这种感悟会令他不再迷茫，不再会去怀疑自己，怀疑人生。 因为娜美、内瑟斯和瑞兹已经用生命，为莫然做出了诠释，诠释了他们的信念与选择。 为了选择与信念，守望者付出了所有，哪怕是从新坠入永无休止的轮回，也在所不惜。 这让莫然深刻地了解了守望者的含义，那是用力量去守护，用生命带来希望。 莫然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既然娜美他们用生命做出了诠释，那么自己就不能再去辜负他们，而那颗坚韧的心，可以托起一切沉重，让他做到坦然面对。 哪怕…是不可承受之重。 莫然随即抬头看向远方，因为那里有着空间节点的波动。既然来到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位面，那么莫然就准备去领略一下。 估计这个位面对梦魇空间来说，同样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毕竟这里汇聚了太多的幻想之力。 莫然没有直接前往空间节点，因为他对这里所知甚少，所以先是在小镇中游逛了一圈。 随后来到一辆马车前，指着空间节点的方向，对车夫说：“我要去那里，你能送我过去么？” 车夫先是看了看莫然伸出的手掌，然后才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恭敬地问：“强大的梦魇战士，你是要去暴风城么？” 车夫看向烙印的行为，令莫然十分警醒。不过在经历过女牧师的诡异后，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只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暴风城是空间节点这件事，完全在莫然的意料中，就算暴风城不是空间节点，他也打算去看一看。 不过在此之前，莫然要去空间节点，先弄清楚这里的情况，因为这里的幻想生物实在是太怪异了。 见莫然点头，车夫就市侩的搓搓手，为难地说：“这个…前往暴风城的路程很遥远，而且回来时未必能载到客人，所以……” 莫然将手伸进次元空间抓向能量结晶，只是在摸到结晶的时候，顿了顿，转而抓向了金币。 救命之恩可以用能量结晶做回报，但是用来搭乘马车就太奢侈了。在坎多赫兹，一颗能量结晶，足可以买下几十座，与闪金镇相当的小镇。 见莫然抓出一把金币，车夫就是双眼发光，随即好似杂技演员一般，一一接住了抛过来的金币。 随后，车夫的态度再次发生了转变，由恭敬变得极尽殷勤，并露出一脸的狗腿相。 同时，莫然也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强者就算再没品，也不会为几枚金币卑躬屈膝。所以眼前的车夫，应该只是个普通人，而不是那种隐藏起来的大boss。 前往暴风城的路途很平静，在道路上经常会遇到巡逻的士兵，所以非常安全。 闪金镇距离暴风城并不近，根据车夫的描述，至少需要五个小时，以他们的速度，要在傍晚前才能到达。 在平静的旅途中，莫然不露声色地问了许多问题，而在金币刺激下，车夫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车夫的回答，与莫然印象中的暴风城基本吻合，当然也存在不同之处。 因为莫然当初玩wow这款游戏时，游戏还只是60级版本，后来就没有在玩过了。而在莫然进入梦魇空间的时候，这个游戏已经被开发到了110级，所以有些差异，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让莫然有些拿捏不准，因为在坎多赫兹大陆，等级上限只有30级，这也是主位面的标志。 这不是说坎多赫兹的生物，最高只能晋升到30级，而是指这个位面所能容纳的力量极限是30级。 超过这个界限后，就会对坎多赫兹产生干扰。比如女皇，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对坎多赫兹产生影响，所以只能将自己封印在破灭大厅中。 以莫然现在对力量的认知，只能做到对传奇有所了解。那些24级以上的生物，是他根本无法理解东西，更不要说像女皇这种伟大的存在了。 莫然唯一知道的，是30级以上的伟大存在，已经可以脱离位面，做到在虚空中生存。 同时，因为位面无法承受30级以上的力量，所以这些伟大存在的力量，在位面中已经不会再继续增长。只有脱离了位面，进入到无尽宇宙的虚空中，才不会受到限制。 章一 坚韧与‘一个朋友\’（下） 莫然突然想起了女皇，想起了那个自我封印在破灭大厅中，却被孤寂所包裹，宛若精灵的少女。 少女早已拥有脱离位面能力，却还停留在位面中。 莫然实在想不通，少女为何要这么做。可是想起那无边的孤寂与破灭后，似乎又能理解少女的选择…… 当夕阳开始洒下余晖时，莫然已经能看见雄伟的暴风城了。 与游戏相比，这个位面的暴风城更加雄伟壮丽，同时也更加繁华。 通往暴风城的道路上，是络绎不绝的马车与商队，就连城市的上空，也布满了各种飞行的魔兽。 甚至…还有飞机与飞船，飞机还好，都只是些直升机，在莫然的记忆中，侏儒就有制造直升机的能力。可是飞船就让莫然有些莫名其妙了，因为那真是一只会飞的船。 入城的方式很简单，车夫只是对守卫说了些什么，随后守卫看了莫然一眼，就放马车通过了。 莫然也不着急，让车夫驾马车带自己在城市中游逛一圈，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一把金币。 在莫然的次元空间中，金币已经被堆成了小山。在莫然眼中，这些金币与石头无异，放在次元空间中，不过是用来解决麻烦的。 就像现在，有金币的开道，马车一路上畅行无阻。 旧城区、贸易区、法师区、矮人区，一个个区域的走过，同时一座座熟悉的建筑，与莫然的记忆相重合，让他想起了以前的许多美好。 最后马车驶向了风暴要塞，这也是莫然感知中，空间节点所在的位置。 莫然浏览着城中景色，回想着自己的年少轻狂，只是想着想着，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眼中，并与记忆中的身影相重合。 莫然怔了怔，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动作，直至身影消失在街角中，莫然才如梦初醒，直接跳下马车追赶过去。 当转过街角，再次看到身影后，莫然才松了口气，因为那种熟悉感，让莫然知道这并不是幻觉。 这是一个略显臃肿的身影，穿着一件破旧的法师袍，只是这个背影充满了落破与…萧瑟。 莫然来到身影后面，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却不想身影的反应十分激烈，如受惊般地转过身，只是在他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正对着莫然。 身影是个岁数与莫然相仿的青年，要比莫然矮上半个头，有着一张圆滚滚的脸。只是莫然所熟悉的憨厚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色厉内茬。 但当青年看清楚莫然后，身体就开始不断颤抖，连匕首都掉在了地上。 “老莫…是你吗？” 莫然没有回答，只是给了青年一个拥抱…… 青年叫做项佐，是莫然的…‘一个朋友’，是一个在莫然最叛逆时，却让他感到温暖的朋友。 …… 莫然和项佐来到一家酒馆，在他们面前摆满了酒水。项佐一如既往地大手一挥，表示自己请客，但莫然却能看出他的囊中羞涩，可还是微笑地点点头，就如在地球上一般。 “老莫，我以为你死了呢！你都去哪了？” 莫然伸出左手，露出掌中的烙印，说：“我也成为了梦魇战士，随后被空间送到了坎多赫兹大陆。” 项佐惊讶道：“不能啊！我、董岚、赵亮和黄小茜，都进入了同一个试炼世界，随后就来到了暴风城。我们都是同时……，你怎么会和我们分开？” 项佐的话，令莫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们都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那穆晓秋和张思蕊呢，他们也在暴风城么？” “没有，只有我们四个人在暴风城，我想…他们应该还活着，只是空间没有将我们分配到一起。” 项佐神色黯然地摇摇头，随即又向莫然问道：“对了，你怎么会来到暴风城？” “我？我也不清楚，我去了一趟空间战场，随后就被空间送到了这里。” 虽然还不清楚，空间将自己送到这个位面是何用意，但是在见到项佐后，莫然就开始有所明悟。 使徒这个身份，让莫然十分了解空间。莫然知道空间根本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自己来到这个位面和见到项佐，一定都是空间的安排。 以空间的威能，知道自己与项佐的关系，实在是太简单了，比如说自己刚进入空间的时候，就被对方读取过记忆，而空间的手段不一而足。 虽然知道空间别有用心，但莫然还是很高兴，只要项佐还活着，就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对于莫然还活着这件事，项佐同样也很高兴，笑着锤了莫然一拳，说：“空间战场？是三个月一次的空间任务吧！看来你小子在空间混得很好嘛！” 莫然不置可否地笑笑，问：“你们呢，你们过得如何？” 这个问题，瞬间让项佐的笑容充满了苦涩，他拿起酒杯狠狠干了一杯，随即吐出了一口浊气：“哎，一言难尽啊！” 莫然拿起酒瓶，又给项佐满上一杯，并用自己的酒杯，与之碰了一下，说：“没关系，你慢慢说。” 项佐拿起酒杯，再次猛灌一口，才开口说：“我们四个人一起进入的试炼世界，刚一进入就遭到了攻击。幸好有赵亮拼死保护，我才带着董岚和黄小茜跑了出来。” “只是还没跑多远，就再次遭遇了敌人，而且更加强大，我们甚至连逃跑都做不到，便被对方一一杀死，然后来到了暴风城。” “可是，我们没有在试炼中获得评价，所以被空间投入了新兵营，那里简直就是地狱。幸运的是赵亮获得了c级评价，并借助这个身份庇护了我们。” 莫然只是默默地听着，见项佐神情沮丧地低下脑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不是还有我么？告诉你啊，我在空间混得可是非常好呢！” 项佐的身体忽然开始颤抖，同时缓缓抬起了头，莫然只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在这片血红中，有的只是仇恨与绝望。 “不，不会好的！你不知道我们经历什么……” 章二 一张卷轴与评价的差距（上） 随后，项佐开始大口大口喝着烈酒，每喝完一杯，就会对莫然诉说自己的一段经历。 莫然也不劝慰，只是默默地听着，并不时为项佐满上酒水。因为莫然知道项佐是在发泄，或许只有在自己面前，这个憨憨的胖子，才会无所顾忌的倾诉。 莫然能在项佐的话语中，读出痛苦、绝望、以及刻骨铭心的仇恨。莫然还是在默默听着，只是将一切都记在了心底。 有着赵亮的庇护，项佐、董岚和黄小茜顺利脱离了新兵营，只是赵亮的第二次试炼，也以失败而告终。 随后四个人在暴风城中，互相扶持着生活。 凭借对暴风城与这个位面的熟悉，项佐渐渐混得风生水起，被一名大法师收为了学徒，同时赵亮也有着绝佳的战斗天赋，所以四人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 可是好景不长，因为一支梦魇空间的佣兵团，来到了暴风城，这支佣兵团非常强大，是需要项佐仰望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支佣兵团的团长，看上了董岚和黄小茜，执意要带两人走。项佐和赵亮哪里肯，拼死护着两人，却被蛮横的佣兵团杀死了数次。 说道这里，项佐已经有些疯癫了，直接拿着酒瓶往喉咙里倒着酒水。 “空间难道不管吗？怎么会允许他们残杀梦魇战士？” 莫然的表情十分平静，因为他只能用这种方法，压制自己勃发的怒火。 “管！怎么会不管！”项佐已是气喘如牛，却在自嘲地笑着：“杀死我一次，就会扣除300奖励点。看，我在空间眼中很值钱吧！” “你知道么，狂狮佣兵团的团长，是强大的c+级梦魇战士啊！空间怎么会为了我这种垃圾，而去惩罚他。” “后来，黄小茜被佣兵团强行带走了，小岚则趁乱逃进了秩序神殿。只是…签订了一个契约，要为秩序与永恒之主工作一百年，才会获得自由。” 秩序与永恒之主这个名称，让莫然楞了一下，随即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项佐将空酒瓶扔到地上，红着双眼吼道：“当然有，只要有秩序之主需要的东西，就可以为小岚赎身。但是想要寻找这些东西，必须先拥有力量。” “所以从那以后，我开始没日没夜的学习魔法。为此，赵亮加入了一个小型佣兵团，做着最危险的工作，获得的却是最微薄的酬劳，而一切只是为了支持我学习魔法。” “尽管赵亮瞒着我，可我早就察觉了。但我却只能装糊涂，因为只有成为高级法师，才能获得d级评价，才能免受欺压。” 对此，莫然只能沉默以对，因为他的起点太高了，高到根本不会经历过这种痛苦。 莫然知道，空间对魔法是偏爱的。正常情况下，梦魇战士要为空间做出足够贡献，才能获得评价，而法师却不用，只要达到相应等级，就会获得相应的评价。 随后，项佐又喝了很多酒，神态也变得更加癫狂，并诉说自己诸多遭遇。这些遭遇如果归结起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没有力量。 因为没有力量，所以就要遭受欺压。 比如说，项佐凭借着记忆，在副本中获得了一件d级装备，却在离开副本时，被其他梦魇战士直接夺走了。因为这些人，属于暴风城最大的梦魇战士团体， 面对威胁，项佐只能妥协，因为他死不起。在保护董岚的时候，项佐足足被佣兵团杀死了十一次，现在只剩下两年的寿命。 所以项佐不敢死，这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董岚，也是为了赵亮。 莫然和项佐在酒馆中，一直喝到了深夜，直至项佐身上的徽章亮了起来。 项佐如同惊醒了一般，开始对自己释放清醒术，用这种粗暴的方法，强行驱散了醉意。 “老莫，我要回去了，老师在召唤我。还有…今天让你见笑了，你要好好努力，不用管我，我马上就要成为高级法师了。” 对于项佐的鬼话，莫然只是笑笑，因为他一眼就看穿了项佐的等级，项佐不过是9级法师而已。 不过莫然并不担心，作为梦想原族，项佐早晚都会解锁精神属性，超凡之前根本没有障碍。 “快走吧，我会去找你的。” 项佐点点头，说：“我现在跟老师住在一起，我的老师叫约翰，你到法师区后，只要报老师的名字，就能找到我。” 说完，项佐露出招牌式的憨憨笑容，将一张卷轴塞入莫然手中，随即慌慌张张地跑出了酒馆。 莫然看了看手中的卷轴，感觉鼻子有些发酸。因为这是一有属性的卷轴，而且还是三级的火球术。 当项佐离开后，莫然就拿起酒杯，小口小口喝着苦涩的酒水。时至今日，酒水已经无法对莫然产生一点作用了，可他还是想喝些酒。 通过项佐讲述，莫然大致了解这个位面。 在这个位面中，梦魇空间建立了上百个空间节点，完全覆盖了整个位面，而且还有许多梦魇都市的存在。比如说，暴风城就是梦魇都市之一。 这是梦魇空间花费了巨大代价，使用伟力将这座城市，转化成了梦魇都市。 因此这座城市中的生物，是知道梦魇空间存在的，而且城市中，几个实力最强悍的游戏人物，也都成为了守望者。 至于…副本，这只是项佐的叫法，在梦魇战士口中，这些副本被称为幻想之境。 这是一些幻想位面所特有的东西，与游戏一样，梦魇战士可以进入其中，通过打怪获取装备和经验。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幻想之境只会对梦魇战士开放一次。 换句话说，就是一次性副本，只能进入一次，而且还不是免费的，想要开启副本，就必须向空间缴纳相应的费用。 或许莫然对这些幻想之境非常熟悉，但是梦魇战士却不同，他们根本不了解幻想之境内的情况。 而且幻想之境的难度极大，对于普通梦魇战士来说，他们需要考虑的，不是打通幻想之境，而是如何在幻想之境中生存下去。 章二 一张卷轴与评价的差距（下） 所以久而久之，幻想之境就变得十分冷清，只有一些实力强大的梦魇战士团体，才会进行攻略。 不过相对来说，低级幻想之境还是很简单的，只是与之相应的梦魇战士更加弱小。 这是因为空间对幻想之境的控制非常严格，每个幻想之境都有力量限定，当梦魇战士的力量超过这个限定后，就失去进入其中的资格了。 严格的管控与超高的难度，也是空间有意而为之的。因为那些连幻想之境都无法打通的梦魇战士，在空间眼中就是垃圾，根本没有浪费资源的必要。 对于实力强悍的梦魇战士，幻想之境就是天堂，因为它会产出大量经验与属性装备。 属性装备就不用说了，经验可以让梦魇战士，在相应的导师那里，学习技能与能力，甚至可以直接提升自身的实力，再不济也可以回收为奖励点。 一个最普通的幻想之境，至少可以产出上千点经验值，而每点经验可以兑换5个奖励点。 莫然喝光了所有烈酒后，就收回了思绪。 既然这里是梦魇都市，那么莫然再也无所顾忌，直接点开了烙印，选择发布任务，而任务的对象，就是暴风城中的所有梦魇战士，这也是使徒拥有的权限之一。 梦魇空间对待梦魇战士的方式很简单，只要你价值越大，用处越多，那么获得的优待也会越多，而衡量价值的唯一标准，就是空间评价。 所以只要你评价够高，那么空间就会给你相对应的待遇与权利。这导致梦魇战士的阶级，变得十分森严，生活在空间底层的梦魇战士，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梦魇战士的权利，直接与空间评价相挂钩，这种权利非常大。 比如说在空间指定的战场中，上位梦魇战士，直接拥有对下位梦魇战士的指挥权。不过这种指挥，是有次数限制的，至于次数的多少，是由评价的差距所决定。 这种指挥拥有极强的效力，哪怕是上位梦魇战士的命令在不合理，但只要得到了空间的认可，下位梦魇战士就必须去完成。 因为空间战场中的一切，都在空间的监控之下，任何违抗命令的行为，无异于是在挑衅空间。 空间并不会强迫梦魇战士进入战场，但是只要进入战场，就必须服从命令。 至于那些拒绝进入战场的梦魇战士，则会失去空间给予的权力与待遇，甚至会降低评价。 如果将空间评价看做军衔，那么没有评价的梦魇战士，就是最底层士兵，而c+级评价的梦魇战士，则可以成为小型位面战场的指挥官。 至于…莫然的使徒身份，其实是s级评价，可以看做是梦魇战士中的元帅，进入任何一个空间战场，都会自动获得最高指挥官权限。 即便离开了空间战场，使徒这个身份依然拥有指挥梦魇战士的权利。 只是这时发布的命令，需要向空间缴纳费用，可以看做是自己花钱，通过空间发布任务。 莫然以前很少会用这种权利，因为他奉行的一贯原则，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不愿意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 只是生存的残酷，让莫然明白了许多，也失去了很多珍贵的东西。莫然不想在失去项佐这个朋友，因此他只能用力量去守护，而他的力量唯有怒火。 莫然发布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暴风城中的梦魇战士，在明天中的时候，往前空间节点集合。 这个简单的任务，花费了莫然五十个能量结晶，同时也让暴风城中的梦魇战士…彻夜难眠。 因为这个简单的任务，向暴风城的梦魇战士，宣告了一个大人物的到来。这个大人物很大，大到让城中所有的梦魇战士，都无力反抗…… …… 在暴风城内城区的一座豪宅内，一个身穿华丽贵族服饰的青年，正在品着红酒。只是他突然一愣，酒杯当即脱手而飞，掉落在名贵的地毯上，酒水也溅了青年一身。 几名在一旁服侍的侍女见状后，都是脸色大变。只是她们很好地掩饰了情绪，随即跪在地上，低头为青年清理着衣物与酒水。 侍女都是谨小慎微，因为她们的主人是以残暴而著称，并且威震了整个暴风城。 青年好一阵才缓过神，随即对侍女挥了挥手。这令所有侍女都松了口气，然后如蒙大赦般地退出了房间。 青年叫做托克，掌管着暴风同济会。这是暴风城中，最大的梦魇战士团体，掌控着整个暴风城的梦魇战士势力。 不过暴风同济会，并不被空间承认。被承认的只有暴风同济会中，一个叫做同济会的佣兵团，而佣兵团的团长就是托克。 托克是c+级梦魇战士，虽然只有22级，却有与伪传奇一较高下的实力。在暴风城中，除了那些守望者，托克就是无冕之王。 托克的失态，是因为他突然收到了空间任务，而且内容让他十分震惊。 “s13使徒发布集结命令：编号a718梦魇都市中的梦魇战士，必须于明日中午12时前，往前空间节点集合。” 托克对这种命令十分熟悉，他曾经就发布过这种任务，但那都是在空间战场中。在梦魇都市，托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任务。 最令托克震惊的，是任务的发布者。 作为资深的梦魇战士，托克知道许多关于使徒的事情。比如说发布任务的这位使徒，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使徒，因为真正的使徒，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称号。 这种只有编号的使徒，只能称得上是预备役使徒，都是些刚刚获得使徒称号的幸运儿，是否能成为使徒，还尚可未知。 可不管是不是预备役，都不是托克能相提并论的，因为这些预备役使徒，就算不能成就真正的使徒，也能获得高级评价。 以托克现在所在的高度，才能更加直观地了解到，梦魇战士间的差距。 如果说普通梦魇战士与d级梦魇战士的差距，是滴水与小溪的差距，那么d级与c级的差距，将是滴水与河流，而c级与c+级的差距，则可以看做是滴水与海洋。 空间评价等级越高，之间的差距就会越大。托克获得c+级评价已经很多年了，却依旧看不出自己与b级之间的差距。也只有到了托克这种高度，才会真正明白使徒的恐怖。 只是任务的内容让托克有些疑惑，难道对方是要发动战争，才会动用这种方式，来召集梦魇战士？ 但不论如何，对方都是来者不善。因为以托克对空间的了解，发布这种命令，肯定会产生昂贵的花费…… 章三 权限与被传递的怒火（上） 莫然离开酒馆后，直接来到了空间节点。空间节点建立在暴风要塞的内部，他的到来，甚至惊动了暴风城的守望者。 不过在莫然表明来意后，守望者就纷纷返回了自己的住处，只有瓦里安国王在离开前，交给莫然一张任命书。 这张任命书给予莫然暴风城特别顾问的身份，拥有调用暴风城各种资源的权利。 莫然随手将手令扔进次元空间，因为他并不准备在暴风城久留。这里虽然这里看起来无比熟悉，却让莫然感到陌生的疏离感。 或许在不知不觉中，莫然已经将坎多赫兹，当成了自己的家。 暴风城的空间节点，被修建成了一座灯塔。看似面积很小，内部却另有天地。 空间节点除了覆盖幻想位面外，还有诸多作用，比如前往其它的梦魇都市与一些特殊的空间。 空间节点的内部空间十分广阔，可除了几个功能性建筑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同时光线也不充足，所以显得十分空幽。 莫然不以为意，随手取出一把椅子，就坐在了空间节点的最中央，然后开始发呆，因为项佐的出现，又一次打开了回忆的大门。 虽然在空间节点中，只有莫然一人，但他并不孤单，因为三个悬浮的光球，正在围绕他旋转。 这是智能节点，如果将空间节点比作一个生物，那么智能节点就是它的大脑，它负责空间节点的运转，并监控空间节点中的所有生物。 不过在普通梦魇战士眼中，智能节点和梦魇空间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需要他们敬畏与仰望的存在。 同时，梦魇战士很少会在空间节点逗留，因为长时间的滞留，会产生许多花费。 莫然就在智能节点的陪伴下，发了一夜的呆。 直至天亮后，空间节点才迎来第一个人。这引起了莫然的关注，因为现在离中午，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是个行为举止都十分得体的青年，腰间别着一把长剑。长剑上流转着能量波动，就算不是c级武器，也相差不远了。 青年看到围绕莫然旋转的光球后，就是一愣，随即神色恭敬地走到莫然身边：“您好，使徒大人！我是托克。” 这个名字，让莫然若有所思：“托克？你就是风暴共济会的会长。” 托克的神色更加恭敬了，说：“是我，大人您认识我？” “不，我只认识风暴共济会。记住，你一会一定要全力挣扎啊!” 托克听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莫然不再理会自己，只是玩弄着智能节点。这个行为让托克冷汗直流，所以瞬间就与莫然拉开了距离。 托克在远处擦了擦冷汗，看着莫然拍打着智能节点，而智能节点则像皮球一样，在莫然手掌与地面之间，弹跳着。 其实托克对智能节点的畏惧，要更甚于使徒，毕竟他没有见过使徒，而智能节点却是掌管他生死大权的东西。 随即，托克将目光从智能节点，移到莫然的身上，他能看出莫然很年轻，还不足二十岁，可却已经踏入超凡了。 托克不同，他的外表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在空间中，已经生活了近二百年。 随后托克就开始思考莫然的话，只是挣扎这连个词，给了他很不好的预感。 托克的到来，似乎只是个开头，随后开始有梦魇战士，陆陆续续地进入位面节点。他们第一眼就看到了，被智能节点围绕的莫然。 梦魇战士都与莫然保持着距离，却又隐隐将莫然围在了中间。莫然对此也不在意，只是一边发着呆，一边拍打着光球。 很快，空间节点中的梦魇战士就超过了万人，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着。 莫然依旧在发着呆，只是智能节点非常人性化，召唤出传输装置，将座椅托了起来，让莫然处于一个万众瞩目的位置。 梦魇战士都用敬畏地眼神，看着浮在空中的莫然，并小声讨论着。虽然每个人的声音都很小，但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令空间节点变得十分喧闹。 直至莫然将手指竖在嘴前，轻轻“嘘”了一声后，空间节点才变得鸦雀无声。 不过莫然并不是嫌这里过于吵闹，而且因为他看见了那个臃肿且萧瑟的身影。 看到项佐惊讶地长大了嘴，莫然就将手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项佐也是心领神会地闭上了嘴巴，只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项佐同样是个很坚强的人，承受了非常沉重压力。但他没有被沉重给压垮，而是背负起了沉重，并努力前行着。 可现在，项佐却无需在继续坚强下去，因为他有‘一个朋友’…… 这时，智能节点发出了优美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空间节点。 “到达集结时限，开始扫描……” “扫描完成，一共有418名梦魇战士没有集结，请s13使徒选择处理方案。” 莫然先是环视一眼，脚下黑压压的梦魇战士，然后才淡淡地说道：“每人扣除5000奖励点，以作小惩。” 莫然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在每个梦魇战士耳边响起，只是话语中的内容，比莫然所展现出的力量，更加让梦魇战士震惊。 因为站在这里的梦魇战士，99%都没有5000奖励点的身价，至于剩下的1%，5000奖励点仍会让他们心疼很久。 智能节点再次发出优美的声音，可在梦魇战士的耳中，却如魔鬼的呢喃。 “开始处理……” “处理完成，请s13使徒查看处理结果。” 在场梦魇战士的脸色都是十分难看，因为莫然直接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不！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连下马威都算不上。莫然只是用最简单方法，告诉了这些梦魇战士，他们的生死，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做完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后，莫然就看向了托克。 托克周围的梦魇战士，瞬间让出了位置，将托尔孤零零的留在空地中。 莫然凌空走向托克，他每走一步，脚下就会有一道光阶形成。这些光之阶梯，都是由智能节点制造，它们在莫然面前，显得极尽谦卑。 章三 权限与被传递的怒火（下） 曾经高高在上的托克，此时彻底被孤立了，看着走向自己的莫然，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可谓是精彩至极。 莫然来到托克身前时，托克已是冷汗涔涔，连衣物都被汗水浸湿了。他虽然不畏惧莫然的实力，却十分恐惧莫然的权限。 莫然看着紧张地托克，只是笑了笑，说：“你的剑不错，送给我吧！” 托克的脸色又开始变换，因为这把剑已经是他一半的身价了。 克托咬咬牙，当即取下长剑，递给莫然：“没想到大人会喜欢这把剑，这真是我的荣幸。” 莫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戏谑地说：“你这样给我，会让我很没有成就感，不如你反抗吧！” 托克干巴巴地笑了几声，说：“大人真会开玩笑。” 莫然忽然收起了戏谑的表情，以严肃的口吻说：“我从不开玩笑！” 托克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了莫然对自己说的话，让自己全力挣扎。 可托克还是十分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因为托克怕全力挣扎后，会伤到莫然。 只是这时，无比恐怖的威势蓦然降临，随即托克就看到莫然抡起战锤，砸向自己。 这一刻，生物本能直接控制了托克，让他爆发出了全力。因为托克能感觉到，如果自己不用全力就会死，可即便用了全力…… “嘭”的一声巨响，整个空间节点都颤了颤。随即所有梦魇战士都看到，暴风城的无冕之王——托克，他的下半身被莫然砸成肉泥。 同时，以托克为中心，半径百米内的梦魇战士，都被强横的力量震倒在地。 托克此时脸色灰败，他没想到莫然的力量，也是恐怖如斯。他以前在意的只是使徒身份，却忘记了一个道理，没有力量又如何成为使徒？ 莫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托克，淡淡地说：“我有一个朋友，他因为背负了很多东西，所以非常努力学习魔法。” “直到有一天，他独自进入幻想之境，并依靠自己的力量，获得了一件d级物品。这让他感觉自己拥有了希望，只是在离开幻想之境的时候，他的希望被别人夺走了。” “这些夺走希望的人，就是你们共济会的成员。这让我感觉很愤怒，所以我就这些愤怒还给了你。” 随后，传输装置再次将莫然托了起来，同时也将人群中的项佐托了起来，虽然他的身影依旧臃肿，却不在萧瑟。 传输装置将项佐送到莫然的身边，只是在数万道目光下，项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莫然拍了拍项佐，然后对所有的梦魇战士说：“这是我的朋友，你们最好记住这张脸，不要在让他受到压迫。” “因为我下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不会再跟你们讲道理了，我会将你们扔到一个你们绝不会想去的地方。我虽然不是一个残暴的人，但是我残暴起来不是人” 说完，传输装置就带着莫然和项佐，离开了空间节点。只是莫然宣泄了怒火，但还有个人在怒火中烧，那就是托克。 梦魇战士可以在空间节点中，直接修复身体，所以托克很快就复原了，只是他的脸色铁青。 托克修复身体并没有消耗多少奖励点，脸面、尊严只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最让他心疼的，是长剑在莫然的攻击下损毁了，而且空间还拒绝修复。 托克的心在滴血，因为这把剑是他上百年的积累，是多少次险死还生后才赚回来的。 托克很快就明白了莫然的用意，那是在杀鸡儆猴，而自己就是那只鸡。 这时，共济会佣兵团的成员，赶到了他的身边。 托克脸色阴沉地吼道：“查，给我查！是那些杂种做的好事。” 阴沉的咆哮，响彻了整个空间节点。佣兵团成员哪里敢去触怒托克，纷纷散开，寻找始作俑者。 随后，托克转身看向围拢在周围的‘猴子’们，然后露出诡异的微笑，这令附近的梦魇战士不寒而栗。 直到这时，梦魇战士们才想起托克的威名，这一位才是真正以残暴而著称，而且他的残暴早已化作乌云，笼罩在暴风城的天空上，经久不散。 …… “你真不准备跟我去坎多赫兹么？” 莫然和项佐对坐在昨天的小酒馆中，在他们面前摆满了酒水，不过这次是莫然请客。 项佐表情一阵挣扎，最终摇摇头，说：“不了，小岚还在这里，我怕她一个人待在神殿中会孤单。” 提到董岚，莫然的心情也很沉重：“我向空间提出过申请，但空间给我的答复是，它无权干涉秩序神殿。当我准备用能量结晶赎回董兰时，却发现秩序神殿需要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或者是莫名其妙的东西。” 项佐苦笑着说：“这个我知道，小岚在成为秩序之主的牧师后，就经常会对我说起这些事情。虽然小岚了解的也不多，但我却能从只言片语中，感觉到秩序之主的伟大。” “秩序之主已经伟大到，对凡物不屑一顾的程度。他所需要的东西，价值或许不高，但都是一些极为稀少，或者是不可理喻的东西。” “所以想要赎回小岚，我就要去寻找这些东西，而这需要力量的支撑。” 莫然叹了口气：“因为一些事情与约定，我恐怕没有时间在留这里，陪你去寻找那些东西……” 项佐不在意地摆摆手，说：“我知道，在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时，就发现你变了。以前的你十分倔强，甚至可以说是偏激，可现在的你，却变得很…成熟。” “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我能理解你，就像你理解我一样。” 莫然忽然感觉语言，都变得十分苍白无力，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所以莫然沉默了片刻，然后将桌面上的酒水推开，随即在空中一点。 只见一个漆黑的洞口出现在空中，并从中掉出一枚枚璀璨的晶体，落到桌面上。晶体越落越多，最后在桌面上，形成一座小山。 晶体的出现，令项佐的呼吸变得十分粗重，然后死死盯住了这座由晶体构成的小山。 随后，项佐就看到一双手将这座小山，推到自己的面前…… 章四 财富与赵亮的佣兵生活（上）加更 项佐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才睁开双眼说：“这太多了，我只要其中一小部分就好了，因为以我的能力，还不足以保管这笔财富。” 对此，莫然毫不在意：“放心，我已经让智能节点，对你进行了监控。任何梦魇战士对你的压迫，我都会知晓。” “可这还是太多了……” 莫然直接打断了项佐的话，随后取出对方塞给自己的火球术卷轴，并轻轻放在晶体的对面，然后神情郑重地说：“这并不多。” “你把自己所有的财富都给了我，而我拿出的，却只是我的一半财富，所以这真的不多。” 见项佐还要继续说些什么，莫然就随意地摆摆手，说：“先不要急着拒绝，听我说。你如果想赎回董兰，就必须变强。想要变强，资源是不可或许的。” “我没有办法帮你变强，所以只能拿出这些资源。至于剩下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项佐没有继续拒绝，而是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慎重地将一枚枚能量结晶，装入储物空间。 将所有晶体收起后，项佐就抬起头看着莫然，说：“虽然我不能离开，但我希望你能把亮子带走，他为了我已经吃了很多苦，而且亮子很有战斗天赋，他现在就在南海镇。” “我会的，亮子也是我的朋友，既然我有了力量，就不会再让你们受苦。” 项佐顿了顿，说：“还有黄小茜，她是为了我和亮子，不被狂狮佣兵团的人彻底杀死，所以才会跟他们离开的。我想以你的身份，救出她只是举手之劳。” 说道狂狮佣兵团，莫然反而平静了下来，淡淡地说：“这个是当然，我与黄小茜毕竟也有过一面之缘，怎么能让她被人随意欺辱。” 莫然的保证，让项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对此，莫然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自己的身份终究对项佐产生了影响。项佐虽然没有变，只是使徒这个身份，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很远。 莫然摇头后，就起身来到项佐身边，拍了拍这个又恢复了憨头憨脑的胖子，说：“快回去准备吧，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去南海镇，顺便实现一个你以前的心愿。” “以前的心愿？” 项佐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酒馆。因为项佐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赵亮了。 项佐与赵亮的通信，只有赵亮每个月寄来的一封信，和一个沉甸甸的，却装满魔法材料的包裹…… 项佐离开酒馆后，莫然便拿起酒杯浅酌着。 不多时，一个人进入了酒馆，并毕恭毕敬地来到莫然身边，这个人就是托克。 托克的到来，让莫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同时不由得感叹，力量果然是个好东西。 因为当拥有了力量后，你会发现，就算你伸手打了别人一巴掌，被打的人依旧会笑脸相迎，有的甚至会伸出脸，让你继续打。 不过前提是，你必须使用和展现你的力量，只是这个发现，对莫然来说有些晚…… 莫然对托克没有仇恨，他只是受到了牵连，而且莫然也不准备做的太过，因为一个发疯的高级梦魇战士，对项佐没有好处。 “坐吧，我们之间没有仇恨，而且你配合得很不错。” 莫然的评价，令托克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哪里是在配合，那已经是在垂死挣扎了。 托克毕竟是活了200年的老家伙，神色瞬间恢复了正常，恭敬地说：“大人，那些抢夺您朋友的家伙，已经被我就地正法了。” “很好！对了，以后帮我照看下我的朋友，我可没有时间浪费在那些阿猫阿狗的身上。” 托克拍了怕胸脯，保证道：“只要我托克还没死，就不会让您的朋友受到伤害。” 莫然不置可否地点点，然后拿起酒杯，又开始了自饮自酌。 见莫然不再言语，托克就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酒馆。 …… 南海镇西面的海岸上，六名佣兵正在围攻一只身长三米多的大乌龟。 在与乌龟的战斗中，一个身高马大的青年，最为耀眼，因为青年正独力牵制着乌龟，其余佣兵都是在游走攻击。 青年虽然身材魁梧，但是动作非常灵敏，每每都能避开乌龟的攻击。乌龟不但多次攻击无果，同时佣兵的攻击又让它几欲发狂。 当青年再次躲过攻击后，乌龟已经无法忍耐，直接伸出缩在壳中的脑袋撞向青年。 乌龟突然的攻击，令青年措不及防，巨大的力量将他撞飞了数米远。轻薄的皮夹根本抵御不了这种冲击，所以青年在落地后，就大口吐着鲜血。 乌龟伸头的举动，却令其他佣兵眼睛一亮。 其中一个身手矫捷的佣兵，一步跨到乌龟身侧，并将手中短剑刺进乌龟的脖子，随即松开短剑，身形暴退而去。 乌龟吃痛之下，便向偷袭者撞去，却扑了个空。随后就要缩回脑袋，不料被短剑死死卡住。剧烈的疼痛，让乌龟发出了一声哀嚎。 倒地青年见状，努力压住身体的不适，再次冲向乌龟。 几分钟后，随着一声悲鸣，乌龟就停止了挣扎，青年也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个人高马大的青年，正是赵亮，而他们所捕杀的乌龟，是高级魔兽鳄龟。 这种魔兽极难捕杀，虽然行动缓慢，却有着很强的防御力，如果没有人去牵制，它就会躲回到水中。水中的鳄龟连顶级职业者都是束手无策。 鳄龟是佣兵团的任务，不过这支佣兵团并不被空间承认，因为他们6人中，根本没有人拥有评价。 说是佣兵团，其实只能算是佣兵小队。不过小队的队长很有能力，认识暴风城中的大人物，所以总能接取到相对容易，却报酬丰厚的任务。 只是佣兵小队的成员，对赵亮并不友好，因为他是后加入佣兵小队的。赵亮的任务就是正面牵制敌人，这个任务非常危险，可他拿到的报酬，却和其他成员相同。 为此，赵亮心中积攒了很多怨气，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因为这个佣兵小队，要比其它的佣兵团强上太多，至少能接取到相对安全的任务。 章四 财富与赵亮的佣兵生活（下） 想要加入这支佣兵小队的人，其实有很多，赵亮能够入选，是因为他特殊的能力。 赵亮现在是10级战士，但他体内产生的能量不是斗气，而是内力。斗气与内力的差别非常大，斗气是极具破坏性与攻击性的能量，内力则不然。 内力的主要特性，是强化肉体、恢复与治疗。 首先使用内力的消耗很低，可以做到连续不断的战斗，其次内力会增加生物的恢复力，最后是内力拥有疗伤的能力。 不过内力提升的战斗力很少，所以赵亮一直是用技巧的方式，来弥补杀伤力的不足，而赵亮所使用的技巧，就是他与爷爷一起钻研的武术。 正在休息的赵亮，忽然看见两个青年走了过来，当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并迎了上去。看着如狗熊一般的赵亮，莫然和项佐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赵亮跑到两人面前，先是一拳锤向莫然：“你小子还没死啊！” 莫然哪里肯吃亏，反手一拳锤向赵亮胸口，说：“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赵亮呵呵地傻笑起来，随后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项佐抓出一把能量结晶，臭屁地说：“我们有钱了，你不用给他们卖命了。” “有钱了？这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们的计划就能开展了。凭着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熟悉，一切还不是手到擒来！” 兴奋过后，赵亮有些狐疑道：“这些能量结晶从哪来的？” 项佐指了指莫然，说：“都是老莫的，他现在可是个大人物。” “大人物？有多大，跟托克比怎么样？” 想起被莫然一锤砸残的托克，项佐也是与有荣焉，可是他还真说不出莫然的身份有多大，所以最后只是尴尬地点点头。 赵亮又是一锤砸向莫然：“你小子可以啊！” 赵亮去而不返的行为，引起了其他小队成员的不满。一个尖嘴猴腮的佣兵喊道：“赵亮，还不回来干活，难道你不想要报酬了么？” 佣兵小队的不公，让赵亮怨气颇深，现在有钱了，怎么会继续忍气吞声。 赵亮先是对着尖嘴猴腮的佣兵，啐了口吐沫，然后将胸前的徽章扔到地上，并狠狠踩了几脚。 “呸！老子早就受够你们这帮杂种了，现在老子有钱了，不跟你们玩耍了。” 说完，又对着佣兵徽章，吐了几口口水。 佣兵小队成员都是大怒，纷纷拔出武器。 对于赵亮的行为，莫然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他能察觉到赵亮的怨气。 可莫然还是很开心，因为赵亮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但这也给莫然带来一些很不愉快的回忆。 因为那时的赵亮，对莫然也是这个态度，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最重要的是，那时的莫然还打不过赵亮…… 看着不断逼近的佣兵小队，莫然就叹了口气，并向前跨出一步，然后释放出恐怖至极的气势。 这不但将佣兵小队吓得面无血色，就连赵亮也是脸色发青，因为他也受到了气势的冲击，而且更加猛烈。 看着脸色由青转黑的赵亮，莫然心中无比畅快，自己以前打不过你，可现在已是今非昔比了…… 赵亮半天才从震慑状态中，缓解过来，似乎也想起了过去的种种，所以在莫然面前显得有些畏畏缩缩。 三人丢下呆若木鸡的佣兵小队，向南海镇走去。同时，项佐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赵亮。 “什么？要离开这个世界？那董兰怎么办，你怎么能扔下她不管！” 项佐摇摇头，说：“只有你跟老莫离开，我会继续留在这个世界，陪着小岚。” 赵亮执拗道：“那我也不走！” 项佐满是无奈地说：“你留下来干什么？有了这么多能量结晶，我可以独立学习魔法。再说你的内力，会受到这个世界的压制，根本不利于你的成长。只有当你变强后，才能帮助到我啊！” 赵亮想了一会，才‘哦’了一声，回答道：“那好吧！” 赵亮并不笨，只是他的大脑反应速度有些慢，换句话说就是有些呆。 “但是你也要努力啊，不要被我们落下。等将来成了强者，你、我、还有老莫，我们三兄弟就一起去征服世界。” 赵亮伸出他的大熊掌，拍了拍项佐，这令项佐身上的肥肉一阵乱颤 莫然瞥了赵亮一眼，问：“为什么要去征服世界？” 这个问题令赵亮一呆，他反问道：“漫画里的主人公，不都是这么说的么？” 莫然再次无奈地摇摇头，赵亮哪都好，就是有时候爱犯二。 随后，赵亮又问：“我们现在去哪？” 对此，莫然只是神秘地笑笑。 赵亮转头看向项佐，项佐也是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老莫只是说带我去完成一个以前的心愿。” “你的心愿，你还不知道？” 项佐一脸纠结地说：“我每天都会有很多心愿，哪能记得起来！”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说说笑笑，看起来十分轻松，在这充满杀戮与压抑的世界中，显得尤为难得。或许只有这些一起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才会如此心照不宣。 三人很快就回到了南海镇，同时这里的士兵，也为三人准备好了狮鹫。 莫然跨上狮鹫，就带着两人朝着一个方向飞去，项佐和赵亮则是一头雾水地跟着。 在众多位面，狮鹫都是非常优秀的飞行坐骑，其本身就拥有高级的实力。一些强大的国家，甚至会用狮鹫组成空中骑士团。 狮鹫拥有众多优点，比如优秀的耐力，可以使它连续飞行数天，比如宽阔的背部，可以让人轻松的乘骑。 项佐和赵亮就是第一次乘骑狮鹫，不过两者的表现完全不同。 赵亮是新奇加兴奋，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个在空中翱翔的梦。不过这种翱翔，并不能满足他，因为赵亮准备用自己的力量在空中翱翔。 项佐则是苦不堪言，作为法师，他的身体素质很低下，狮鹫飞行产生的气流，让他睁不开眼，张不开嘴，只能趴在狮鹫背上不断蠕动…… 章五 曾经与现在（上） 狮鹫飞过丘陵、高山与沼泽，带着莫然三人来到了一片焦土，最终飞入一座黑色的火山中。 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是项佐和赵亮，却对这里非常熟悉，甚至比暴风城还要熟悉。 因为他们都曾一起厮混在，这座名为黑石山的火山中。只是他们厮混的地方，不在这个位面，而是在一款叫做wow的游戏中。 狮鹫将三人直接带到一个巨大的幻想之境前，看着不断旋转地巨大星云，赵亮咽了咽口水，干涩地问：“这是熔火之心？” 熔火之心对三人的含义颇多，因为三人当初就是在这里相识的，同时也代表着过去那无忧无虑的生活。 项佐看着旋转的星云，怔怔出神。莫然没有回答，却不断有能量结晶在他的手中出现，继而被牵引到旋涡里。 随后，旋转的星云微微一顿，幻想之境开启了…… 莫然看着旋涡，只是他的表情意味难明，随后拍了拍项佐和赵亮的肩膀，先一步跨入旋涡。 当他的身影在漩涡中徐徐消失后，项佐才似梦初醒，随即与赵亮对视一眼，然后一同走进了旋涡。 环境一阵扭曲后，星云就将项佐和赵亮，送进了幻想之境。 这时，莫然已经开始战斗了。 只见莫然抓住了一只熔岩巨兽，尽管那庞大的身躯，一直在剧烈地挣扎，可依旧逃不出莫然的手掌。 同时，巨兽的皮肤由赤红色，渐渐变成了灰白色。当颜色完全转变灰白色后，巨兽的身躯就开始溃烂，不过几个呼吸，就只剩下了累累白骨。 赵亮则是震惊地合不拢嘴，指着巨兽的尸体，说：“老莫这是要单刷mc啊！而且还带着两个小号。” 项佐却没有回应，自从进入幻想之境后，他就变得异常沉默，只是看着莫然的一举一动。 巨兽化成白骨后，又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冲向洞穴深处。 莫然则在一直前行，一只只挡住去路的怪物，在他手中变成白骨，在不久之后，白骨又会爬起来，帮助莫然战斗。 每个怪物死亡后，都会掉落一颗光球，这就是幻想之境的产物之一——经验。有些怪物还会掉落装备和材料，只是几率很低，百中无一。 不过莫然对这些东西，都是视而不见，只是行走在璀璨的光球中。 赵亮看了看满地的光球，又看了看项佐，随即跟上的莫然，但是他没有去捡地上东西。 在两人走远后，项佐才抬脚朝洞穴深处走去，并将经验与装备一一拾起 因为项佐想起自己在年少轻狂时，曾坐在网吧的电脑前，指着已经变成黑白两色的屏幕，对莫然气急败坏地叫道：“等将来，爷一定要单刷mc！” 只是时过境迁，项佐很快就放弃了wow，继而转战其它游戏，同时也将自己的豪言壮语，忘在了脑后。却没有想到，莫然一直记得，还以这种方式来帮自己达成心愿…… 作为幻想的产物，幻想之境继承了游戏副本的很多特性，只不过它的难度很大，几乎将所有普通的梦魇战士，都拒之在门外。 幻想之境除了有力量的限制外，还有人数的限制。比如说，这个名为熔火之心的幻想之境，一次最多只能进入400人，不过力量限制很宽松，传奇之下都可以进入。 其实在空间的测算中，只有400名超凡级梦魇战士通力合作，才有可能打通这个幻想之境。 所以相较之下，莫然展现的实力就尤为恐怖了。莫然不但做到了以一当百，而且还是游刃有余，当怪物的尸骸积累到一定数量后，就不再需要莫然出手了。 要知道，这个幻想之境中的怪物，全部都是超凡生物，而且它们的生物本质过于强大，甚至都不会畏惧传奇。 只是莫然非常克制这种巨型怪物，它们终究不是传奇，没有规则的保护，根本无法抵抗死亡之力的侵蚀。 其实就是普通传奇，也很难抵挡莫然的死亡之力。只有超脱位面规则束缚的强者，才会对死亡之力拥有一定的抗性。 这不是说死亡之力有多恐怖，而是因为它具有侵蚀效果，并且在体力值的支撑下，几乎是无穷无尽，可以做到永无休止的侵蚀，这才显露出无比恐怖的效果。 幻想之境一共被分为三个等级，低级幻想之境所对应的是低级职业者，只要不超过12级都能进入，根据幻想之境大小的不同，人数限制在5-10人左右。 其次是高级幻想之境，只要没有踏入超凡都可以进入，人数限制在20-50人左右。 熔火之心则属于顶级幻想之境，传奇之下都能进入。不过顶级幻想之境间的差距很大，有的只能进入100人，有的却能进入上千人。 至于…传奇之上，根本没有相应的幻想之境。 就是在梦魇空间中，传奇也是大人物了，每个传奇都会被空间备录在案。怎么可能为了攻略一个幻想之境，而聚集数百传奇，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再者，数百传奇已经拥有毁灭位面的能力了，又怎么会是一个幻想之境，所能容纳的。 其实，就是顶级幻想之境，也很少会有人进入。不说那昂贵的入场费，单是能拿出数百超凡的梦魇组织就不多，幻想之境的掉落虽好，可也禁不住数百人的瓜分。 在莫然的碾压下，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之中。在洞穴的入口处，站着一个巨大的火焰蛇人。 见到蛇人后，项佐和赵亮都是不由自主的颤悚，这是高等生命对低等生命的威压。只要看见，就会在灵魂层面上产生恐惧。 这是一只传奇蛇人，是熔火之心的守门人——烈焰行者鲁西弗隆。 莫然只是表情冷淡地看着这只传奇蛇人，他甚至没有动手，蛇人就被铺天盖地的怪物尸骸淹没了。 这些被唤醒的尸骸，在莫然死亡之力源源不断的供给下，已经达到了超凡水准。即便被鲁西弗隆打成碎片，也会在死亡之力的滋养下再次复苏。 鲁西弗隆在这杀之不绝的尸骸中，只能奋力挣扎，并发出不甘地嘶吼，它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 章五 曾经与现在（下）加更 只是鲁西弗隆的嘶吼，引来了一个庞然大物，这是一只无比巨大的双头熔岩猎犬，随着它的脚步，整个洞穴都在震动。 熔岩猎犬的名字叫做玛格曼达，是火焰之王拉格纳罗斯最宠爱的宠物。 那些巨兽的尸骸，在熔岩猎犬面前不值一提，因为它的体型太巨大了，只是行走就能将巨兽尸骸踩成碎片。 熔岩猎犬的出现，令鲁西弗隆又找回了希望，拼尽全力扫开周围尸骸，努力地向玛格曼达移动。 熔岩猎犬的出现，让莫然眼神一寒，这种庞大的体型，已经可以无视数量了。 莫然随即取出标枪，连续三支掷向蛇人，然后也不看战果，抡起战锤直接冲向熔岩猎犬。 一旁的项佐和赵亮，他们身体如筛子般颤抖，却仍旧咬牙坚持着，仔细地观看战斗。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力量，只有在见到后，他们才能明白力量究竟是什么。 三支标枪准确无误地命中了鲁西弗隆，并穿透了它的身躯。标枪造成的伤害并不严重，只是上面携带的斗气与死亡之力，却在他体内爆发了。 斗气撕裂了伤口，并炸裂了内脏，死亡之力则开始蔓延与侵蚀。这种种效果，令鲁西弗隆体内的能量为之一竭，继而被尸骸再次淹没。 莫然冲出数百米后，就一跃而起，随即狂暴的斗气从他背后喷涌而出，推着莫然向熔岩猎犬飞去，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同时，在莫然的体表，燃起了由斗气和死亡之力构成的黑色火焰，如同彗星一般撞向熔岩猎犬左面的头颅。 熔岩猎犬被莫然的威势所吸引，当即从两个脑袋吐出滚滚熔岩，喷向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彗星。 即便面对滚烫的熔岩，莫然依旧是怡然不惧，黑色彗星顶着熔岩逆流而上，狠狠撞击在熔岩猎犬的头颅上，随即是惊天怒吼。 吼声震得山洞中的石块簇簇掉落，熔岩猎犬的庞大身躯，在黑色彗星冲击下连退数步，头颅在剧烈的冲击下，凹陷地不成形状。 这令彗星耗尽了力量，连黑色火焰也随之熄灭，露出了莫然的身影。 莫然手持战锤，而战锤就是彗星的落点，无数裂纹在战锤敲击处出现，并蔓延至这个头颅。 怒吼之后，熔岩猎犬就挥爪拍向莫然。莫然已是力竭，只是侧了侧身便被爪子拍飞，直接撞入洞壁中。 但是猛烈的动作，令熔岩猎犬的头颅彻底碎裂。如此伤痛让它开始狂嗥，同时还在不断拍打着地面，整个山洞都随着拍打一起摇晃。 可是熔岩猎犬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但嚎叫戛然而止，连眼中都充满了恐惧，随即一步步向后退去。 在熔岩猎犬瞳孔中，倒影着一只手臂，它从洞壁中伸出，并抓住了边缘，然后带出一个身影。 碎裂的头颅让熔岩猎犬恐惧之极，不等身影走出洞壁，就再次喷射出滚滚熔岩。 只是身影毫不在意，顶着熔岩继续前行。当熔岩停止后，身影依旧是毫发无伤，只有蒸汽在他周身不断升腾。 见状，熔岩猎犬一个转身，带着地动山摇的声势，居然…逃了。 莫然抬起头，看着逃跑的熔岩猎犬，露出了莫名的笑意。强烈的反差，令项佐和赵亮都是瞠目结舌。 莫然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惧于火焰和高温，因为火龙鳞铠甲可以将火焰和高温，削弱到极低的程度，而剩下火焰和余温，根本奈何不了他的斗气。 尽管莫然在笑，但他的眼神依旧寒冷。虽然莫然一直表现地很平静，可项佐的遭遇，早已让他怒火勃发。 只是莫然经历了太多，所以学会了控制愤怒，知道何时应该愤怒，也明白了如何去释放愤怒。 而此时，他就在…释放愤怒。 莫然再度化身黑色彗星，直指熔岩猎犬，随即将对方撞了一个趔趄。熔岩猎犬却是不管不顾，直直逃往洞穴深处。 项佐和赵亮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莫然追赶如史前怪兽般的熔岩猎犬，直至他们消失在洞穴深处。 不久之后，便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可咆哮只维持了几秒，就变成了悲鸣，随后莫然拖着奄奄一息的熔岩猎犬，走了回来。 此时，鲁西弗隆与尸骸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传奇蛇人已经耗光了能量，现在只是凭借着肉体力量在战斗。 与其说鲁西弗隆是战斗，不如说它是在垂死挣扎，再一次被尸骸淹没后，鲁西弗隆就失去了挣扎的力量，然后被撕成了碎片。 当鲁西弗隆死亡后，从他身上浮现出两件物品，与一颗梦幻般的七彩光球。莫然也没看物品属性，直接将它们塞进项佐手里。 项佐这次没有拒绝，因为他看清了两人的差距，知道仅凭自己的努力，根本法追赶上莫然。 搞定一切后，莫然就开始围着熔岩猎犬，转着圈子。猎犬庞大的身躯，令莫然异彩连连，因为他想起了一个词汇——魔能泰坦 莫然越看越满意，而奄奄一息的熔岩猎犬，则是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虽然它知道接下来的命运，会非常悲惨，但总要好过死亡。 莫然准备尝试制作一个魔能泰坦，熔岩猎犬可以说是非常合适，因为它本身就拥有能量核心，所以什么材料都不缺。 莫然需要先去控制能量核心，然后在将熔岩猎犬的灵魂，封印到能量核心中，最后使用活体改造术，改造熔岩猎犬的身体。 这是制作魔能泰坦中，最为残忍、最为艰难的方式，同时也是莫然唯一可以使用的方式。 因为莫然早就没有魔力了，有的只是死亡之力，而死亡之力只能用来催动与死亡有关的魔法。 其实现在的莫然，已经很少使用魔法了。尤其是在拥有死亡之力后，因为死亡之力，弥补了他攻击上的短板，几乎可以应对任何敌人。 同时，莫然的攻击足够强大和直接，所以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和敌人硬撼的习惯。 想要炼制魔能泰坦，就需要做到对魔法的理解，再不济也要学会操纵灵魂，可莫然这些都不达标。 不过没关系，莫然也只是练练手而已，失败了也没什么。 随即，莫然将手掌按在熔岩猎犬的头上，这令它庞大的身躯开始颤抖…… 章六 魔能泰坦与魔法纹饰（上） 熔火之心非常大，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打通的，而且这里的怪物杀之不绝。因为这里有一种奇妙的能量在运转，所以每隔一阵，就会有大量火焰精灵从岩浆中诞生。 火焰精灵属于半能量生物，即便是刚刚诞生，也拥有着超凡级的战斗力。 不过这些火焰精灵对莫然三人来说，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送经验，根本无法阻挡三人的步伐，尤其是在莫然炼制出魔能泰坦后。 在被莫然炼制成魔能泰坦后，熔岩猎犬已是面目全非，连体内流动的熔岩都冷却了。虽然还是狗的形态，却不再是生物，而是属于半亡灵。 这时再叫它熔岩猎犬，就显得有些名不副实了，所以莫然给它起了个新名字——二哈。这是因为只要看到狗形态的生物，莫然就会想起哈士奇。 二哈的攻击方式很简单，那就是依靠庞大的体型碾压敌人。比如说火焰精灵，二哈都不用去攻击，一脚就能将其踩爆。 现在，除了几个boss外，已经不再需要莫然出手了，因为弱小的怪物，会被尸骸大军撕碎，那些强大的怪物，则会被二哈踩成肉饼。 因此莫然、项佐和赵亮三人显得十分悠闲，正坐在二哈的背上聊着天。 “话说，我以前玩猎人的时候，经常会幻想将这货捕捉成宠物，不曾想倒是让老莫抢先了。” 赵亮现在是各种羡慕，看着二哈神勇的表现，居然流起了口水。 项佐对此却是一脸的鄙视：“你还好意思说，你玩猎人除了add以外，还会干什么。别人都在背后叫你add之神，要不是有哥在，根本不会有人带你玩。” “真的么？” 赵亮尴尬地挠挠头，他没有玩游戏的天赋，所以在很多时候，他都是在坑人，而且专坑自己人。 尴尬之后，赵亮将头转向莫然：“老莫，你这条狗，用来屠城都够了吧！我看暴风城都经不住它的撞击。” 莫然摇摇头，说：“真正的强者，并不是用体积来衡量力量的大小。在暴风城中，有好几个家伙，都拥有宰杀二哈的实力。” “是么？不过这狗看起来有点怪怪的，你都对它做了什么？” 赵亮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在见识过莫然的力量后，对什么都十分好奇。 “它被我炼制成了魔能泰坦。” 莫然虽然语气平淡，但内心却是十分火热，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第一次炼制魔能泰坦就成功了，而且还十分顺利。 这是因为熔岩猎犬非常配合，让莫然轻易地控制了能量核心，并将熔岩猎犬的灵魂，融进了能量核心。 如果熔岩猎犬有一点反抗，都会造成灵魂的破碎，因为莫然炼制的手法，不但生疏，而且还很粗暴。 不过炼制还是花费了三天，因为用活体改造术，去改造如此巨大的生物，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在正常情况下，改造开始后，就不能终止了。因为改造打乱了肉体的结构，终止会导致肉体的崩溃。 因此这种改造，一般都需要数名大魔导师，在魔法阵的辅助下才能完成。莫然也是在体力值的支撑下，才独立完成了改造。 赵亮再次露出好奇宝宝的模样：“魔能泰坦是什么？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莫然耐心地解释道：“魔能泰坦是坎多赫兹的三大造物之一，你可以将它看成类似于高达一类的东西。” 赵亮先是看了看二哈，然后夸张地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货看起就是个僵尸，你跟我说这玩意是高达？” 莫然揉了揉眉头，说：“我只是说类似！至于…它，是源于我力量属性的关系，所以只能制作出这种半亡灵形态的魔能泰坦。” 赵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莫然知道，赵亮只是在装样子，因为他大脑转弯的速度没这么快。 “老莫，你说有三大造物，另外两个是什么？”项佐适时地提出了疑问。 “还有魔法纹饰和魔力构装，魔法纹饰是将改良的魔法阵刻在身上，魔力构装就是附魔盔甲，只是发展到现在，已经变成类似于机甲的东西了。” 赵亮插嘴道：“机甲？又是高达，又是机甲的，你确定坎多赫兹是魔法世界？还有，在身上刻魔法阵，拿什么驱动，往身上插魔晶么？” 莫然的眉头又一次开始跳动：“谁告诉你魔法文明就一定落后的？而且魔法纹饰也不用魔晶驱动，它会自动抽取生物体内的能量。” 随即，莫然收起盔甲，露出胸口上的魔法纹饰。只是他刚亮出魔法纹饰，就后悔了…… 赵亮爆笑道：“你别欺负我读书少，愤怒的小鸟我还是认识的，你不要告诉我这三只傻鸟，就是魔法纹饰。” 莫然已是忍无可忍，直接爆发出威势，将赵亮吓张不开嘴为止。 随后，莫然不再理会赵亮，开始沉思。 因为魔法纹饰恶搞的造型，所以莫然总是下意识地忽略它的存在。可莫然又知道，步梵根本不会去做没意义的事情，所以魔法纹饰肯定具有不可思议的威能。 相对于魔能泰坦和魔力构装来说，魔法纹饰对莫然的帮助，才是最大的。 魔能泰坦并不适用于对抗强者，只适合碾压普通生物组成的军队，亦或是进攻城市。 魔力构装可以做到量产，成建制的构装骑士用途极多，甚至可以牵制强者。不过对莫然这种强者的力量提升，没有丝毫作用。 所以三大造物中，只有魔法纹饰才会提升莫然的力量，而且强悍的体质，导致莫然拥有强大的承受力，可以继续添加新的魔法纹饰，连那些已有的魔法纹饰，也可以进行升级。 因此，莫然准备试试魔法纹饰的威力。虽然对自身实力非常自信，但是在见识过位面毁灭后，莫然也见到了敌人的强大，那是连梦魇空间都能战胜的强大啊！ 同时，熔火之心这个幻想之境，已经进入了尾声。如果一切与自己的记忆相吻合，那么就只剩下最终的boss——炎魔之王拉格纳罗斯了。 章六 魔能泰坦与魔法纹饰（下） 拉格纳罗斯将是一个真正强敌，一名真实不虚的传奇，甚至可以将它称作火元素半神。在与守望者一起战斗的时候，莫然可是见证过元素半神的强大。 元素生物和血肉生物不同，它们的身体是由元素构成，而元素本身就是十分纯粹的能量。所以相比于需要转化自身的血肉生物，元素生物所蕴含的能量要多得太多。 不过因为元素生物能量的纯粹性，以至于它们十分容易被针对和克制，可惜莫然并没有克制的手段，好在火龙鳞盔甲拥有抵抗火焰的能力。 在莫然深陷思绪的时候，幽长的隧道已经走到了尽头，然后是豁然开朗，同时一个巨大的溶洞展现在眼前。 只是溶洞中流淌着滚烫的岩浆，将三人与尸骸大军挡在了外面。在岩浆的中心，耸立着一座祭坛，一名火焰蛇人正在匍匐祭坛上，呼唤着什么。 随着火焰蛇人的呼唤，岩浆开始沸腾，并缓缓旋转起来，最终变成了怒涛汹涌的旋涡。旋涡愈演愈烈，狂怒的力量将所有的岩浆，都牵引到其中。 随即，从旋涡中浮现出一个火焰巨人。但是火焰巨人只浮现出了上半身，因为岩浆就是它的血肉，旋涡就是它的身躯。 火焰巨人的出现，带起了阵阵热浪，却也将溶洞内的岩浆吸食一空，在它手中是一把硕大无比的火焰战锤。 看到这把标志性锤子，莫然就知道了火焰巨人的身份了，它就是炎魔之王——拉格纳罗斯。 拉格纳罗斯的出现，令蛇人万分激动，只是它还没来得急瞻仰火焰的力量，就被拉格纳罗斯一巴掌拍死了。 拍死蛇人后，拉格纳罗斯转身看向洞口，它的目光先是落在二哈身上，因为这曾是它最喜爱的宠物，随后目光聚焦在莫然身上。 面对这犹如实质的目光，莫然非常平静，先是从二哈的背部跳回地面，然后轻轻一挥手，如山崩海啸般的尸骸，涌向了拉格纳罗斯。 莫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观察着拉格纳罗斯，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尽管这几天，莫然都在唤醒尸骸，可他并不认为依靠尸骸，就能战胜拉格纳罗斯。 当传奇与巨型生物融合在一起后，所代表的是毁天灭地的力量，尤其这个传奇，还是真正传奇的时候。所以尸骸最大的用处，就是消耗拉格纳罗斯的能量。 元素生物有个很有趣的特性，那就是能量构成了它们的身体，所以随着能量的消耗，它们的身躯会越变越小，如果拉格纳罗斯变得和自己一般大小…… 所以莫然并不着急，只是拉格纳罗斯的强悍，还要超过他的想象。如水元素半神一样，拉格纳罗斯也拥有自己的领域，那就是烈焰结界。 弱小的尸骸根本穿不透烈焰结界，基本在跑到拉格纳罗斯身边前，就会被烧成灰烬。强大的尸骸也好不到哪去，最多也就能坚持一分钟。 不过拉格纳罗斯根本给它们这么长时间，一锤子下去，就从尸骸变成残骸了。 对于领域的存在，莫然早有心理准备，而且也不太在意，因为领域会加剧能量的消耗。 只是拉格纳罗斯现在的行为，却让莫然眼皮直跳，它一手挥舞着战锤，一手指向地心，随即从地下涌出岩浆，源源不断地融入它的身体。 连续数分钟的战斗，也没有减小拉格纳罗斯的体型，这让莫然坐不住了。因为这里可是火山啊！岩浆根本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莫然深吸一口，体表当即燃起了熊熊斗气，随后大步向拉格纳罗斯奔去。 原本有些犹豫不决的二哈，也跟了上去，因为它的能量核心和灵魂，都在莫然的控制下。如果莫然死了，它也活不了。 尽管拉格纳罗斯余威犹存，但二哈仍旧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就算身体被烧成灰烬也没关系，只要能量核心保存完好，莫然就可以依托能量核心制作新的身躯。 莫然几步就进入了烈焰结界，即便有斗气和火龙鳞铠甲的防护，热浪依旧是扑面而来，让人难以忍受，只是莫然根本无暇顾及。 莫然一直都在拉格纳罗斯注视下，不过是刚刚进入烈焰结界，硕大的战锤就当头砸下。 不过莫然没有闪躲，而是将能量注入魔法纹饰，其中的一只小鸟忽然亮了起来，并且宛如活了一般，连眼神都变得更加锐利。 这是愤怒的小鸟中，红色的那只，它的名字叫做胖红…… 当魔法纹饰亮起吼，莫然感觉能量的阀门被打开了，以前能量只能如小溪般流动，现在却变成了…洪流。 这道洪流最后化作爆炸般力量，在莫然体内汹涌。莫然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力量撑爆了，只是这澎湃的力量，赐予了莫然强大的自信。 随即反手一锤，迎向那比自己身躯还要巨大的战锤。 ‘轰’的一声巨响，莫然直接被砸入地面。可拉格纳罗斯那伟岸的身躯，也被战锤上的反震之力，带着一个趔趄，就是抽取地心岩浆的动作，也被迫终止了。 紧随而来的二哈，看准时机一个猛扑，就将拉格纳罗斯压在身下，继而是汹涌而来的尸骸。 一声爆响，莫然直接跳出了地面。 在刚刚角力中，莫然根本没有落在下风，只是地面无法承受这巨力，所以才出现莫然被砸入地面的假象。 不过因为能量瞬间的倾泻，导致莫然有些后继乏力，所以在地下缓口气后，才冲出地面。 见到拉格纳罗斯被二哈被扑倒，莫然心下就是一喜，随即化作黑色彗星砸向拉格纳罗斯。 只是在飞行的途中，莫然再一次激活魔法纹饰，亮起的依旧是胖红，它的眼神更加锐利了。 莫然毕竟是第一次使用魔法纹饰，所以有些不适应，显得十分生疏，可现在就不同了。 只见飞行中的彗星突然一顿，然后黑色火焰如火山般，彗星瞬间膨胀为…一颗恒星，落向拉格纳罗斯。 章七 主属性与各种属性（上）加更 恒星的坠落，似乎让时间都凝固了，整个溶洞都为之一肃。 随即拉格纳罗斯一声怒吼，身体上迸发出连天地都为之塌陷的烈焰风暴。尸骸直接在风暴中化为灰烬，连二哈都被掀飞。 只有莫然无视了肆虐的风暴，站在拉格纳罗斯的胸口，一锤一锤地砸着。 在恒星的撞击下，拉格纳罗斯的胸口，早已形成一个巨大的凹陷。莫然每一次的敲击，又会在大凹痕中，形成一个小凹痕。 伤势虽然恐怖，却也只是视觉冲击，因为除了能量核心外，元素生物根本没有要害。 真正对拉格纳罗斯造成伤害的，是莫然的敲击。每一次敲击都会震散大片能量，这等于在割拉格纳罗斯的肉，而且还是用大砍刀在割。 见烈焰风暴卷不走莫然，拉格纳罗斯就伸手一把抓住了毫无防备的莫然。被攥入手心后，莫然先是爆发斗气，继而激活了魔法纹饰。 黑色火焰开始在拉格纳罗斯手中剧烈膨胀，就如抓住一颗刚刚形成的恒星，还不等丢出莫然，手掌就被黑色火焰撑爆了。 狂怒的拉格纳罗斯，抡起硕大的战锤，击中了爆发后有些乏力的莫然。只见他如同炮弹一般，撞碎了无数巨石，并被埋在碎石中。 停止敲击后，拉格纳罗斯才爬了起来，只是它的身躯已经矮了一截。不过胸前的凹痕已被完全修复，连手掌都长了出来，只是显得有些柔嫩。 拉格纳罗斯伸手指向地心，想要继续吸取岩浆，可是从碎石堆中，飞出一支标枪，炸碎了那只柔嫩的手掌。 拉格纳罗斯转身看向石堆，同时石堆也爆裂开来，显现出莫然的身影。 莫然已是七窍流血，斗志却依旧昂然。刚刚的击打极为沉重，只是强大的体质，快速修复了沉重的伤势，而用之不竭的能量，可以让这种修复变得不计成本。 尽管伤势沉重，可莫然依旧冲向了拉格纳罗斯。 如果在让它吸取岩浆的力量，那么战斗就会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消耗战，自己只是血肉之躯，如何耗得过拥有元素之躯的拉格纳罗斯？ 看到莫然发起冲锋，二哈也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虽然它的身躯在烈焰风暴中，被冲击得残缺不全，但是作为半亡灵形态的魔能泰坦，伤势并不会影响它的行动。 随后，战斗再度爆发，且地动山摇，项佐和赵亮连战斗的余波都承受不起，所以早早就退出了溶洞…… 其实在踏入超凡后，莫然就变成了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如果无法对他做到一击必杀，那么莫然所受到的伤势，会以极快的速度被修复。 超凡是指超越凡俗的存在，是挣脱了血肉束缚，向高级生命进化的第一步。在挣脱血肉束缚后，就可以直接使用能量，拥有不可思议的威能。 在踏入超凡后，生物身体的许多限制都会被打开。这是因为在可以直接运用能量后，所有身体的机能，都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瞬间就与凡俗拉开了差距。 就如烙印中的主属性，同样是10点力量，凡俗与超凡所发挥出的力量完全不同。 凡俗对这种主属性的利用，只能达到百分之几，最强的也就是百分之一二十。可在能量的支持下，超凡对主属性的利用，直接超过了百分之五十，这就是差距。 不过，更大的差距是在于对能量的运用，超凡可以做到使用能量攻击对手。 这就好像从冷兵器时代，突然跃升到能量武器时代，瞬间拉开了数个层次的差距。因此在一般情况下，凡俗是无法与超凡抗衡的。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莫然。 他的优势在于拥有用之不竭的能量，可以做到用量变压倒质变。同时，烙印的存在与空间的改造，让他可以更轻松地去挖掘力量。 比如说烙印解锁的主属性，普通生物同样拥有这些属性，但是它们只能做到一次使用，这等同于主属性的一次解锁，作用就是提高对主属性的利用率。 但是拥有烙印的梦魇战士，可以做到二次解锁，这会使主属性带有各种特质。甚至有一些强悍的家伙，会做到三次解锁，从而产生梦魇战士所特有的属性条。 如莫然所拥有的体力条，它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能量，这也是莫然力量的源泉。而步梵则解锁了精神力条，这使他的精神力产生了质变，可以直接引动天地间的能量，使魔法不在拘泥于形式。 其实莫然体力条的解锁，是因为‘天赋：初级耐力’的影响，只是莫然对天赋属性，一直都不够重视。 天赋的含义，是指天生就具有沟通某种规则的能力，不管规则是强是弱，都会让生物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所以对梦魇战士来说，天赋和血统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因为一些上位血统，本身就具有某种天赋。只是血统具有单一性，所以每个生物体内只能存在一种血统。 至于…专精，可以看做是弱化版的战斗天赋，它不能沟通规则，却可以顺应规则的力量，从而使生物爆发出超乎寻常的战斗力。 能力属性则是一种灵魂特质，是灵魂与规则遥相呼应的产物，当这种灵魂特质变得极致且纯粹时，就会变成技能。 能力与技能的区别在于，能力的作用多而广泛，只是效果相对弱小，而技能则是效果单一，却能产生最极致的作用。 对此刻的莫然来说，他的强大已经不能仅靠各种属性来衡量了，因为他的基础太强了。 基础是指莫然的主属性，除了血统外，无论是天赋专精，还是技能能力，都需要靠主属性来承载。可以说主属性越强大，其它属性的威力就更强大。 就如体力条，它可以说是初级耐力的产物，可如果没有体质属性的支持，那它的作用只是聊胜于无。 莫然的主属性，已经不能用强悍了来形容了，此时他的力量与体质，已经超过了18点，这是超越了血肉生命的极限，就是元素生物，也很难达到这种程度。 章七 主属性与各种属性（下） 就身体素质而言，莫然身体的强度，已经超越了巨龙。因为巨龙的主属性，也就是在优秀和卓越之间。只是因为体形的缘故，所以莫然才显得深藏若虚。 这强悍的主属性，是由用之不竭的能量所铸就的。生物在使用能量的同时，能量也会强化生物身体，不过这种强化，一般是在踏入超凡后才会开始。 可莫然不同，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开启斗气，虽然斗气对身体的强化很弱，却也架不住长时间的开启。 同时，莫然所进行的战斗强度极高。很多时候，都是超越了极限的战斗，对主属性的增长，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 在日积月累之后，就造就了莫然强大的身体素质，不过主属性的极限，一般都是17点。 当主属性超过17点后，就会被称为超凡属性，这时每一点属性的增加，都会变得极为困难。 因为这是质的改变，不再是凭借生物的努力，就能够得到的提升，这需要规则的加持。 你可以将主属性看作是一个分子，而属性点就是原子，主属性的提升，可以视为往分子中增加原子，每增加一点，分子的形态与性质都会发生改变。 所以才会有普通属性、优秀属性与卓越属性的区分。而主属性17点，就是主属性的一个临界点，哪怕只是相差1点属性，那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形态。 就如碳和金刚石，虽然都是由碳原子组成，但是他们的价值却是判若云泥，主属性亦是如此。 超凡属性本就使莫然的身体素质，产生了质变，可当他踏入超凡后，又在这种质变的基础上，进行了量变。 因为他的主属性太高了，哪怕每个属性点只有少量提升，互相叠加后，也会变得不可估量，何况是这种数倍的提升。 同时，烙印的存在和空间的改造，可以更深层次地挖掘主属性的潜力，再加上属性的二次解锁…… 这种种条件汇聚到一起，便铸就了莫然无与伦比的基础。而在这强大的基础上，莫然的所有力量，都可以做到极致的发挥。 比如体力、死亡之力、爆发力和愤怒之力，虽然后两种力量还不成型，可依旧强大如斯…… 战斗持续了很久，直到溶洞变得相对平静后，躲在隧道中的项左和赵亮，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并向溶洞内张望。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非常滑稽的一幕，原本身高近百米的拉格纳罗斯，现在只剩下不足五米，就连那柄硕大的战锤也随之缩小了。 此时，拉格纳罗斯正与莫然一锤一锤对攻着，只是显得十分被动。而且每次硬撼后，都会导致拉格纳罗斯的身体，不断缩水。 尽管场面滑稽可笑，但是两人却能感受到战斗的惨烈，因为所有的尸骸，都被烧成了灰烬。就是二哈也只剩下一小截身体，而且正不断地蠕动着，极力保护着能量核心。 莫然的状态也很差，虽然看不出伤势如何，但是武器装备都产生了变形。可是与拉格纳罗斯相比，莫然就要好多了，因为在硬憾中，莫然已经不落下风。 拉格纳罗斯无力摆脱莫然，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缩水，并且随着身体的缩水，开始渐渐不敌莫然。 当拉格纳罗斯只剩下三米高时，身体亮起赤红色的光芒。 莫然一怔，，随即冲向隧道，并在经过二哈的时候，随手捞起了能量核心。 随后，拉格纳罗斯化作了一颗火球。 火球虽然也在膨胀，却没产生爆炸，因为它产生了极致的高温，这直接抑制了聚合反应的形成。 在这样的超级温度下，粒子会产生极高的振动频率，足以摆脱粒子之间的所有引力。任何粒子，都将被彻底粉碎，分解到不能再分解的程度。 这时，物质将会被转化为能量，支持着火球的膨胀与燃烧。直至到达临界点，当物质转所化的能量，无法在维持燃烧时，火球才开始徐徐熄灭。 当火球熄灭后，一切物质都消失了，这也包括拉格纳罗斯，只留下一个凹陷的深坑。不过在深坑中，漂浮着一颗经验光球与一柄战锤。 莫然三人走进深坑，来到光球与战锤前。 看到战锤，赵亮就发出了惊呼：“这是萨弗拉斯？” 莫然点点头，随即拿起萨弗拉斯，递给项佐。 项佐却没有接，只是摊了摊手：“我是法师，这东西对我没有。” 莫然看了眼萨弗拉斯，当即摇头说道：“虽然我也用锤子，但它太轻了，根本不合手。” 这柄战锤的全名是——萨弗拉斯，炎魔拉格纳罗斯之手，是这个幻想之境最好的掉落之一，连空间都给出了c+级评价。 虽然属性很好，但是长度只有210公分长，重量更是只有180kg，与三米长，650kg的溶火战锤一比，就相形见绌了。 对于战锤这种重武器来说，只要够重够坚固，就会产生巨大的威力，所以相比之下，武器的属性反而是次要的了。 这时，赵亮插嘴道：“那就到铁炉堡，拿去融合呗！” 莫然也是一愣，没想到赵亮这个呆货，大脑的反应速度这么快。 刚想夸赞一下，就听赵亮贱兮兮地说：“我对分解神器，已经好奇很久了，所以到时候一定要让我拿去融合啊！” 莫然额头的青筋又开始跳动，因为他敢肯定，在赵亮这货看到萨弗拉斯时，第一个想法肯定是拿去分解。 c+级物品在空间中，少说也能卖上数百个能量结晶，这要多么败家，才会想到拿去分解？ 将萨弗拉斯扔进次元空间后，莫然就带着两人原路返回，他们在幻想之境中足足呆了6天，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只是当三人回到幻想之境的入口时，居然遇到了一支佣兵团，而且莫然对这支佣兵团的徽章，还有着一些印象，那是一只在雷霆中漫步的独角兽。 莫然三人看到佣兵团先是一楞，随后就是一怒，因为他们乘骑的狮鹫，已经被剥皮抽筋，并在篝火上烤得外焦里嫩。 佣兵团对从幻想之境走出的三人，更为诧异…… 章八 纯白独角兽与神眷者（上） 看见坐骑被吃，莫然还没发作，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大叔，就蹿到了三人面前。 “小子，我是辛巴。我们在进阶之梯有过一面之缘，梦魇空间不好混吧，加入我们纯白独角兽佣兵团如何。” 经过大叔提醒，莫然才想起自己见过这位大叔，只是对方给自己留下的回忆并不美好。那时的莫然，还是一个既青涩，又粉嫩的新人，刚刚准备进入第二次试炼。 可眼前这位大叔，却用怪蜀黍的猥琐目光，观察了自己许久，这让莫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不设防的小女孩。 至于项佐和赵亮，则是一脸的忍俊不禁，因为辛巴这个名字，让他们想起了一个动物，而且大叔那不修边幅的毛发，看起来也十分相像。 “加入你们，我能获得什么好处？”莫然饶有兴趣地问道。 随即，大叔开始兴致勃勃地推荐，只是那神情就如拐卖小女孩的怪蜀黍。 “纯白独角兽历史悠久，在空间中也是威名赫赫，任何组织都会对我们的成员礼让三分。” “只要你加入佣兵团，我就可以做主，给你核心成员的身份，而且佣兵团的资源也会向你倾斜，让你可以快速踏入超凡……” 最初，莫然听得还是津津有味，只是大叔的目光越来越热切，让莫然难以忍受，所以释放出了一丝能量波动，打断了大叔的喋喋不休。 感知到能量后，大叔当即露出惊愕的神情：“你已经踏入超凡了，这怎么可能！这还不到一年时间！” 不过莫然胸口一闪而逝的印记，打消了大叔的疑虑。 只见大叔打了个哈哈，随后若无其事地说道：“呃…刚才跟你开个玩笑。对了，看你刚从熔火之心出来，不知道里面难度如何？有没有什么特殊技巧？” 莫然看了眼身后的幻想之境，然后同样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回答：“里面的难度么…非常简单，根本不用什么技巧，一路碾压过去就好。” 听了莫然的话，大叔的表情十分精彩，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从他身后跳出一个身穿牧师袍的小美女。 “真会吹牛！我们有着老团长留下来的资料，并经过一代代的探索和完善，才走到玛格曼达的面前。就凭你们一个超凡带着两只菜鸟，也能碾压熔火之心？” 莫然对这个小美女非常感兴趣，不过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因为她的职业。 对于梦魇战士来说，想要成为牧师很容易，只要随便信仰个神灵就行，只是这其中有很大的缺陷。 神灵是依附位面规则而存在的生物，所以他的力量无法突破位面的限制，所以在进入异位面后，这些牧师就会尴尬的发现，自己的力量消失了。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秩序之主的牧师，和在幻想位面中获取的牧师职业。但是想要成为秩序之主的牧师，就会失去梦魇战士的身份。 至于在幻想位面中获取牧师职业，同样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这需要得到烙印的承认。换句话说，就是在人物面板中，解锁这个属性。 因此在空间中，牧师是非常稀缺的资源，是各大势力都会求才若渴的对象。尽管牧师比法师还要稀缺，却没有得到任何优待。 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梦魇空间只偏爱法师，所以在空中，只有法职者才会得到优待。 莫然是第一次遇到牧师职业的梦魇战士，而且对方的脸蛋也十分养眼，所以导致他的目光肆无忌惮。这将小美女看得俏脸通红，怒目薄嗔。 莫然哪里会跟小女孩一般见识，所以直接取出了萨弗拉斯，这次彻底令大叔震惊了。 “这是…萨弗拉斯！” 大叔的惊呼让所有佣兵团的成员，纷纷侧目。虽然辛巴的性格有些奇葩，不过为人还是很靠谱的，既然他说是萨弗拉斯，那就肯定是萨弗拉斯。 在空间中，萨弗拉斯十分出名，因为这把战锤已经接近神器的程度，只是数量十分稀少。 虽然幻想之境十分冷清，但是梦魇战士实在是太多了，需要用‘万亿’来做计量单位，所以总会出现一些变态。 这些变态在成就传奇之前，都会去尝试攻略幻想之境，因此在空间的交易所中，拥有很多幻想之境的产物，所以见过萨弗拉斯的人并不在少数。 可是在交易所中陈列，与被人提在手中，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所以辛巴的神态，发生极大的转变，奇葩和猥琐都消失了，其神情就如真正的梦魇强者一般，连小美女都一个跨步，躲进了大叔身后，以规避莫然的目光。 “您这是刚刚攻略完幻想之境，想要返回空间节点么？” 辛巴态度十分恭敬，到了他这个程度的强者，在乎的已经不再是身份，而是力量。 莫然点点头，随后指了指已经外酥里嫩的狮鹫，语气平淡地说：“是的，我们准备返回空间节点，只是我们的坐骑……” 辛巴又打了个哈哈：“啊哈，我以为这几只扁毛畜生是野生的呢，所以一时就没忍住。” 莫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大叔。这话完全就是在骗鬼，他们的狮鹫装备齐全，哪里会像野生狮鹫。 虽然只是无声的注视，却让辛巴感受到沉甸甸的压力，他转身对小美女耳语几句，随后小美女就不情不愿地走开了。 “放心，这不会影响您的行程，再说狮鹫这种扁毛畜生，也配不上您的身份。” 辛巴的声音刚落下，小美女就牵着三只精灵龙，一脸幽怨地走了回来，并将它们交到莫然的手中。 精灵龙是一种非常优雅的魔兽，不过与龙类没有一点关系，只能算是会使用魔法的高等魔兽。 项佐和赵亮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直到此时，他们才能明白力量的重要性，因为在这个荒诞不经的世界中，唯有力量真实不虚。 在没有力量的时候，即便你拥有了很多，但这些东西却未必会属于你。当你获得力量后，即便是一无所有，可想要的东西却是唾手可得。 章八 纯白独角兽与神眷者（下） 骑上精灵龙后，三人就朝着铁炉堡的方向飞去。 见莫然离开，辛巴才松了口气，然后摸了摸小美女的头，安慰道：“不要伤心了，我一会在帮你抓几只宠物。” 小美女却是不依不饶，赌气道：“这可是精灵龙啊！我花了好长时间，才与它们建立出感情。” 辛巴叹了口气，有些沧桑地说：“不过是几只精灵龙而已。你知道么，我与那个家伙第一次见面，是在半年之前，他当时就在智能节点陪伴下，而且等级只有10级。” 小美女惊讶地合不拢嘴：“你是说他用半年的时间，就从10级踏入了超凡？” 辛巴又怜惜地摸了摸小美女的头，说：“你不要只被这些表面性的东西迷惑，你要去发现其中的本质，不然以后怎么能独立去带一支队伍。” “本质？”小美女非常疑惑。 “是啊，本质！你要知道他在10级的时候，就被空间所关注，而我们都踏入了超凡，却依旧被空间所无视，这就是他与我们的不同，而且是本质性的不同。” 小美女开始若有所思，只是越想越能体会到其中的差距与…恐怖。 莫然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在小美女心中，已经化身成了恐怖魔王，此时正悠哉悠哉地，与项佐、赵亮聊天打屁。 熔火之心攻略成功后，三人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尤其是莫然，通过与拉格纳罗斯的战斗，释放出心中大量戾气。 至于项佐和赵亮，他们也各有收获。比如说，他们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精灵龙的体型要比狮鹫小，飞行速度也快上许多，只是耐力不及狮鹫，不过优点是会使用魔法，所以乘坐起来会更加舒适。 因为在飞行过程中，精灵龙会支起魔法护盾，挡住猛烈的气流，所以就连项佐都在一脸好奇地观望，观望着独属于艾泽拉斯的波澜壮阔。 三人虽然舒适了，但精灵龙的遭遇却非常悲惨，因为莫然根本不顾精灵龙的死活，强行催动它们。在抵达铁炉堡时，三只精灵龙已经被累得口吐白沫了。 铁炉堡同样被空间转化成了梦魇都市，不同之处在于，暴风城聚集着人类，而铁炉堡聚集着矮人和侏儒，梦魇战士也是如此。 三人没有前往大锻炉，而是先来到工匠区的矿道地铁，这条地铁直通暴风城，并且十分安全和快捷。 来到地铁后，莫然就取出一块石头递给项佐：“如果遇到了困难，一定要告诉我啊！” 这是通讯石，是非常稀有的物品，即便在空间中也是十分昂贵。通讯石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通讯，但是这种通讯，却可以无视空间与晶壁的封锁。 接过石头后，项佐就用力点点头，随后给了莫然和赵亮，一人一个熊抱，然后头也不回的登上地铁。 当地铁在隧道中消失后，两人都有些伤感和唏嘘。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中，他们虽然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只是对于赵亮这个二货来说，他的伤感也就能维持几分钟，随后又开始在莫然耳边聒噪，这令莫然烦不胜烦。 “话说，我这是第一次来到铁炉堡，但这也太大了吧，而且还建在山脉的内部，这完全不科学好不好。” 莫然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说：“这是魔法世界，所以科学在这里不适用。” “这也不‘魔法’好不好，首先这个山脉就很不‘魔法’，被挖空了还不塌？再说挖空这么大一个山脉，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简直就是浪费。” 莫然很想啐赵亮一脸，然后告诉他这个世界完全是由幻想构成的。可是想了想，莫然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这会引来赵亮更多的好奇。 就在赵亮的聒噪中，莫然来到了大锻炉，这可以说是铁炉堡的圣地，许多矮人都在这里锻造着武器。 不过莫然在来到大锻炉后，就被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妞拦住了。 小妞有着一头淡金色的短发，穿着一身宽大的牧师长袍，手中是一把小巧的连枷。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双赤红色的瞳孔，似乎连灵魂都能迷失在其中。 莫然就差点迷失在其中，好半天才缓过神。随后就看到小妞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并对自己伸出了右手。 象牙色的娇嫩小手，又使莫然的精神一阵恍惚，随即鬼使神差的握了上去。 可是冰凉的触觉，当即让莫然醒悟过来，直接退后一步与小妞拉开距离，神色戒备地问：“你是谁？” 小妞对莫然的反应十分错愕，惊地小嘴都变成了大大o型，不过片刻就恢复了灿烂的笑容，说：“刚刚不是告诉你了么，我是秩序之主的祭祀。” “我不认为一个普通的祭祀，可以影响到我，还是说说你真实的身份吧。”尽管对方是个美女，可莫然并不为之所动。 见状，小妞收起了灿烂的笑容，表情认真地说：“那么正式认识一下，我是秩序之主的神眷者——‘极光之夜’凯瑟琳。” 同时，凯瑟琳再次伸出娇嫩的小手，莫然稍一迟疑，最后还是握了上去。 “我是编号s13使徒，莫然。” 凯瑟琳的小手冰凉，似乎没有一点温度，却让莫然再度出现了迷失的倾向，只是被他极力克制住了，同时开始观察这个秩序之主的神眷者。 凯瑟琳看起来就像一个邻家少女，可这才让莫然琢磨不透，一个普通的少女，也能成为秩序之主的神眷者？ 如果只以身份来看，凯瑟琳的身份无异要比莫然尊贵得多。秩序之主的神眷者就相当于梦魇空间的使徒，只是凯瑟琳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称号，而莫然只有编号。 极光之夜这个称号并非虚妄，本身就具有强大的力量，只是读出这个词汇，就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莫然s13这个编号同样有这种效果，只是它缺少了独属于自己的含义，因此还只是个编号。 莫然与凯瑟琳握手之后，赵亮也是一脸猪哥像地伸出了右手。莫然是依靠强大的意志，豁免了凯瑟琳的影响，而赵亮则是因为大脑反应速度太慢，所以影响还没生效。 面对赵亮伸出的手掌，凯瑟琳美丽的小脸，纠结成了一团，最后用拇指和食指，象征性地捏了捏赵亮的手掌。 随后，对赵亮的影响终于开始生效，当即变成一只呆鸡。 至于…凯瑟琳，在她娇嫩的小手上，升腾起神圣的火焰，舔舐着被赵亮触摸过的痕迹…… 章九 小插曲与大麻烦（上） 看到凯瑟琳的行为与那纠结的表情，莫然就说道：“如果不愿意，拒绝就好了。亮子不会介意的，因为他经常会被女生拒绝。” 见莫然在关心自己，凯瑟琳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我们毕竟不太熟，所以不太好意思拒绝。” 莫然咋一听，感觉很有道理，随后就发现这完全是自己的错觉。似乎这个被称作极光之夜的小妞，无时无刻都在影响着自己。 莫然谨慎地问道：“不知阁下找我，有什么事么？” 凯瑟琳笑容依旧灿烂，回答道：“没事啊！我听说你准备要融合武器，所以就来看看，顺便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凯瑟琳就从长袍中，抓出一个小瓶子丢给莫然。 莫然接过瓶子后，脸色十分怪异，因为他融合战锤只是临时起意，哪里会有什么听说，可凯瑟琳似乎早有准备，因为小瓶子极为实用，并拥有很高的评价。 “火焰泰坦的脊髓（c+）：适用于装备的融合锻造，大量增加火焰伤害，可回收。” 莫然把瓶子推了回去：“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凯瑟琳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诧异地问道。 “你也说了，我们并不熟。” 却不想，凯瑟琳斩钉截铁地说：“就是因为我们不太熟，所以你才应该不好意思拒绝啊！” 莫然再次产生了错觉，而凯瑟琳直接越过莫然，朝大锻炉内部走去。 这时，赵亮的神情恢复了正常，一脸腼腆地走到莫然身边，问：“她没拒绝我，你说我会有希望么？” 莫然只是无奈地摇摇头，随后收起了小瓶子。赵亮对莫然的回答也不在意，只是一脸春风得意地傻笑着。 然后，两人一起走进了大锻炉的内部。 只是两人看到了非常不和谐的一幕，凯瑟琳正拽着一个老矮人的胡子，而且动作非常粗暴，已经将老矮人拽到了半空中，可周围的矮人对此都是视而不见。 直到莫然和赵亮走近，凯瑟琳才一把丢掉老矮人，露出满脸委屈的表情。 莫然指了指老矮人，问：“这是怎么了？” 凯瑟琳已是泫然欲泣，可怜兮兮地说：“我就是想让他帮我提升一下无光的梦，他却不肯帮忙。” “无光的梦？” 凯瑟琳扬了扬手中的小连枷，说：“这就是我的武器，无光的梦。” 这把连枷十分精致，看起来就像个漂亮的小玩具，根本无法与武器挂钩。 这时，老矮人爬了起来，并且小声抱怨道：“我这辈子只打造过一把下位神器，哪有能力强化上位神器。如果我真有这能力，又何必在这受苦受累，去当锻造之神多好。” 虽说是小声抱怨，但是大锻炉内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这里的矮人，依旧是不闻不问，只是很多矮人的动作，都变得十分僵硬，甚至有一个矮人砸到了自己的手指。 至于…凯瑟琳，早已收起了可怜兮兮的表情，正一脸傲娇得像只小孔雀，莫然和赵亮则是再次向连枷看去。 莫然已经发动了感知属性，虽说感觉到了连枷的不同，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因为连枷拥有规则的保护，让莫然根本看不透，不过这足够说明问题了。 赵亮么…他瞪着牛眼看向连枷，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因为他根本看不出什么，有的只是对神器的好奇而已。 莫然只是观察了一会，就感觉眼睛十分干涩，所以收回了目光，苦笑着说：“就算这样，你也不用拽他胡子吧，有话可以好好说。” 老矮人认可点点头，只是看到凯瑟琳的目光后，又开始变得畏畏缩缩。 “没关系的，我跟莫奈德很熟，他根本不会介意，我对熟人都很随和。莫奈德，你说是不是。” 凯瑟琳振振有词地说着，说到最后就转头看向老矮人。老矮人哪里承受得住，因此只能认命地点点头，只是那表情就如同死了…… 这次连赵亮都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虽然他大脑反应迟钝，但是生物本能还在，所以瞬间就与凯瑟琳拉开了距离。 凯瑟琳对老矮人和赵亮的反应十分满意，随即想起了莫然的来意，然后指着老矮人的鼻子，说：“莫奈德就是铁匠大宗师，虽然水分很多，但手艺还过得去，所以融合武器的事，就交给他吧。” 莫然点点头，并取出溶火战锤、萨弗拉斯和火焰泰坦的脊髓，递到老矮人面前。 老矮人看见三样物品后，眼睛就是一亮，不过在莫然面前，却是一副矜持的表情，摇头晃脑地说：“这两把战锤都很独特，只是其中一把被改造过，所以想要融合十分困难，不过……” 老矮人倚老卖老的模样，实在让凯瑟琳看不下去了，所以抡起小连枷，就砸在老矮人的头上：“别卖关子，快说！” 这直接给老矮人吓尿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老矮人浸淫锻造上百年，早就看出了连枷的不凡。 其实在正常情况下，上位神器一般会被叫做超神器。虽然都是神器，两者却相差甚远，普通神器只是位面规则的产物，而超神器却是宇宙规则的产物。 所以凯瑟琳手中的小连枷，拥有砸碎位面的能力，老矮人可不认为自己的脑袋，比位面还坚固。 发现自己没有死，老矮人才轻轻吐出口浊气，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只是因为凯瑟琳不善的目光，所以老矮人很快便爬了起来，并露出献媚的笑容。 “不过那些都是小问题，有了火焰泰坦的脊髓，就是一块废铁，我也能打造出传奇武器……” 凯瑟琳又挥了挥连枷，不耐烦地说：“不要说废话，就说多长时间能完成武器融合。” 老矮人看着不断在空中飞舞的连枷，小心翼翼地说：“三天，只要三天就能完成融合。” “什么！” 凯瑟琳漂亮的小眉毛，突然竖了起来。 老矮人擦了擦汗，小声问道：“那么…两天怎么样？” 凯瑟琳没有回答，只是她的目光，已经犹如火炬一般。 老矮人死的心都有了，这三个东西融合在一起，甚至有可能锻造出神器，三天已经是极限了。 可在凯瑟琳的目光下，老矮人只能苦涩地说：“一天，一天就能完成。” 说完后，老矮人就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像他这种宗师般的人物，极看重信誉，如果一天内完不成，那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章九 小插曲与大麻烦（下） 凯瑟琳轻‘哼’一声，说：“这还差不多。” 莫然却看不下去了，伸手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为难老矮人了。 莫然倒不是心疼老矮人，只是不希望自己的武器被粗制滥造，有道是慢工出细活。 随后，莫然转头对老矮人说：“三天就三天，三天后我来取武器，至于报酬……” 莫然的话简直就是天籁之音，瞬间让老矮人恢复了活力，一跃而起道：“不用了！呃…为你们服务是我的荣幸。” 话虽如此，老矮人却眼巴巴地看向凯瑟琳。凯瑟琳只是轻哼一声，就转身离开了大锻炉。 凯瑟琳走后，老矮人才神秘兮兮地对莫然，说：“只要你能让这位小祖宗不再来大锻炉，我就将珍藏的矿石，一起融入你的武器中。” 莫然随即点点头，只是看向老矮人的眼神，满是同情…… 离开大锻炉后，莫然就和凯瑟琳、赵亮，一起来到一家环境还算不错的旅店中。 莫然叫了些食物后，就对凯瑟琳说：“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凯瑟琳依旧是一脸灿烂的笑容，说：“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只要让我跟着你就行。” “跟着我？” 莫然可不认为，凯瑟琳付出了那么多，只是为了跟着自己。因为在地球上有句古语，叫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凯瑟琳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说：“是的，我就想跟着你。我有很多用处的，比如说我会暖床，而且还会很多神术，用这个位面的话来说，就是‘奶水’充足。” 凯瑟琳彪悍的话语，让莫然哭笑不得。连赵亮这个呆货，也看出凯瑟琳不是自己的菜，所以使了个尿遁，就离开了餐桌。 莫然敲了敲桌子，说：“好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我想大家可以开诚布公了。” 凯瑟琳还是一脸可怜兮兮表情，只是神情更显幽怨：“真的！我就是想跟着你。” “那为什么要跟着我呢？总有个理由吧。” “因为只有跟着你，我才能离开这个位面。” 这次轮到莫然惊讶了，问：“以你的身份和力量，还有人能困住你？” 凯瑟琳如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说：“当然，我是偷跑出来的，所以秩序之主已经封锁了这个位面，想要抓我回去。” 莫然额头上的青筋开始不断跳动，见到凯瑟琳的时候，莫然就知道对方是个麻烦，却没想到麻烦会这么大。 秩序之主是无尽宇宙中，唯一的神，是梦魇空间都需要退避三分的存在，只有梦魇才拥有与秩序之主对话的资格。 “这个…我恐怕帮不了你，带你离开等同于挑战秩序之主的权威，可我连挑衅秩序之主的资格都没有，而且我的能力也不足以带你离开。” “不，你有这个能力，只要你愿意带上我，我就能跟着你离开这个位面。”凯瑟琳依旧是可怜兮兮的表情，让莫然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莫然知道，这都是自己的错觉，一个敢于违逆秩序之主的家伙，怎么会可怜？莫然可是连梦魇空间都不敢违逆，何况是秩序之主。 见莫然一副老僧入定，充耳不闻的样子，凯瑟琳就开始诱惑莫然。 “我真的可以帮你暖床和战斗，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跟你签订契约，而且是奴隶契约呦！” 凯瑟琳早有准备，直接将一张契约卷轴推向莫然。这张契约卷轴虽然不是空间出品，但是上面流动的能量，就证明了它的价值，这最少也是一张传奇卷轴。 不过莫然很平静的推了回去，自从跟哈士奇签订完誓言契约后，莫然就对契约有了阴影，因为哈士奇总能逃脱契约的限制。 再说，契约是以力量做背书，没有力量就是一纸空文，莫然可不相信一张传奇契约，能让秩序之主放弃他的神眷者。 见莫然推回了契约，凯瑟琳也不沮丧，那双美丽的赤瞳滴溜溜地转着，然后一拍桌面，叫道：“啊！我想起来了。你有个朋友叫项佐，他的小情人就在秩序神殿中。” 这让莫然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既然关系到项佐，他就不可能在装作漫不经心了，所以迫切的问道：“你有办法让董岚离开秩序神殿？” 凯瑟琳的态度却是180度的大转弯，夸张地叫道：“我怎么会有办法，秩序之主就是个吝啬鬼，他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你懂么？” 莫然到是没有在凯瑟琳对秩序之主的称呼，只是无奈地问：“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凯瑟琳扬了扬小眉毛，一脸得意地说：“当然有办法，而且很多，比如说，你可以用我在秩序之主那里，换取你想要的东西。但你认为，我会为此献出自己的自由么？” 莫然叹了口气，如果有可能，他肯定会将凯瑟琳抓进秩序神殿。可莫然到现在都看不出凯瑟琳的深浅，而且对方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见到莫然叹气，凯瑟琳又得意地说：“虽然我没办法在秩序之主那里偷人，可我却有办法，让那对小情人过得好一点。” 莫然问：“什么办法？” 凯瑟琳翻了翻白眼，说：“还能有什么办法，写信呗！我可以写封信，警告一下那些秩序神殿中的老女人。如果她们不听话，等我回到秩序神殿后，她们就不用混了。” 这让莫然松了口气，因为莫然不想自己的悲剧，再发生在朋友的身上。 见抓住了莫然的软肋，凯瑟琳就趾高气扬地威胁道：“如果你不带我离开这个位面，我就写信让那些老女人，去拆散这对小情侣。” “我可要提醒你，秩序之主的祭祀，都是一群欲求不满的老女人，我想你应该见识过，所以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这次轮到莫然翻白眼了，说：“你现在可是在求我，用这种态度真的好么？就不怕我跟你来个玉石俱焚。” 凯瑟琳又变回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哪有！我就是在求你，刚才只是在跟你摆事实，讲道理，顺便帮你分析了一下而已。” 莫然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可以让你跟着我，但是你能不能离开这个位面，就与我无关了。” 话音刚落，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并被灿烂的笑容所取代。也只有如此状态下的凯瑟琳，才看起来更加真实。 章十 无法拒绝与碎星之火（上） “放心，只要跟着你，我就有办法离开这个位面。” 凯瑟琳的笑容非常灿烂，就像一只欢快的小狐狸。不过相比之下，莫然就显得有些无奈了。 见莫然苦着一张脸，凯瑟琳就跑到莫然的身边，抱起他的胳膊，撒娇似得摇啊摇。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开点就好了。” 莫然无奈道：“我这帮了你，有可能会被秩序之主迁怒，你叫我怎么能想得开？” 凯瑟琳却是满不在乎地说：“你可是使徒呐！梦魇空间肯定会罩着你。再说，秩序之主那个老吝啬鬼抓了你的朋友，你就不回感到愤怒么？” “现在报仇的机会到了，秩序之主只是抓了你朋友，你却拐跑了他的神眷者。这么一想，你难道不会感觉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从而迸发出强烈的快感。” 莫然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面对赵亮的聒噪，他可以使用暴力镇压。莫然倒是不介意辣手摧花，可面对巧笑倩兮的凯瑟琳，他需要考虑的是…自己能不能打过对方。 “便宜？我怎么只看到了麻烦？还有，你这么称呼秩序之主，就不怕遭到神罚么？” 凯瑟琳撇撇嘴，不屑地说：“看来你还不懂秩序之主的价值观，对他来说，无尽宇宙中只有两种东西，一种是有价值的，一种是没有价值的” “他的态度也很明确，有价值的就去迁就，没价值的就去毁灭。而我这么值钱，老吝啬鬼怎么会舍得惩罚？最多就是找一些不开眼的家伙，发泄一下。” 莫然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因为不管怎么看，自己都像那个不开眼的家伙，所以直接岔开了话题。 “对了，你怎么会来到这个位面？” 凯瑟琳再次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这表情是说变就变，而且毫无违和感。 “你不知道，我以前的生活，就是给老吝啬鬼当苦力。前一阵我终于找到机会，偷偷跑了出来，随后老吝啬鬼就派出很多神使过来抓我。” “然后，我就逃到了这里，因为只有幻想位面这种不可理喻的东西，才能杜绝秩序的力量。” 莫然疑惑地问：“可是这里也有秩序神殿啊？” 凯瑟琳翻了翻可爱的白眼，说：“秩序神殿建立在梦魇都市中，而非是幻想位面中，这完全是两个性质。所以只要待在幻想位面中，你就不用在乎秩序之主。” 莫然随意地说：“那你就待在这里呗，又不会被抓。” 却见凯瑟琳突然变得一脸的幽怨：“这个位面已经被我逛遍了，待在这里就跟坐牢一样。” “如果不能离开这里，我还不如回去当苦力，起码在完成工作后，还能获得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自由。” 莫然机械地点点头，因为自己到现在也没理清，凯瑟琳与秩序之主的关系。 凯瑟琳似乎想起了什么，幽怨的神情瞬间变作讨好的笑容，又开始摇晃莫然的胳膊。 莫然只能无奈地问：“又怎么了？” “这个…我走的时候太匆忙了，只带了三件东西，而且还也没带钱。泰坦的脊髓已经用掉了，现在除了无光的梦，我就只剩下奴隶契约了。” 凯瑟琳的脸蛋红了红，不过只是一闪而逝，连莫然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莫然问：“所以……？” “所以你就好人做到底嘛，直接包养我好了。我会暖床，会治疗，一定会让你满意。而且我们还不熟，你应该不好意思拒绝我才是，对不对？” 凯瑟琳死死抱住了莫然的胳膊，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撒手的样子。 莫然更是无奈，投降道：“包养就算了吧，我可以管吃管住，至于其它的…看情况再说吧。” 得到莫然的保证后，凯瑟琳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臂，并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随后，又露出纠结的表情，最后将契约卷轴推到莫然面前。 “既然你不包养我，我也不会让你吃亏，毕竟我们还不太熟。可我现在只剩下无光的梦和这张契约卷轴了，无光的梦已经绑定了我的灵魂，所以只能拿这张契约卷轴抵账了。” 莫然看到凯瑟琳一脸坚决的表情，只能无奈地拿起卷轴，因为他发现自己对凯瑟琳的抵抗力几乎为零。 只是卷轴的属性，让莫然有些无力吐槽。 “真?奴隶契约（c+）：一张契约，可回收。” 接下来的几天，凯瑟琳就如小尾巴一样，跟在莫然身边，同时也会拖着莫然在铁炉堡中闲逛。 当然，凯瑟琳的主要目的是消费，而莫然的主要作用是付费。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赵亮也会跟着两人一起闲逛。可是一天后，赵亮就自觉地消失了。 因为在三人熟悉后，莫然和赵亮都发现了凯瑟琳的不同之处，或者说是她的一种特质——无法拒绝。 凯瑟琳还有求于莫然，所以会收敛许多，但对赵亮就没那么多顾及了，所以表现得十分随意。 比如赵亮的聒噪，莫然与赵亮相识近十年，可还是无法忍受这种聒噪，何况是凯瑟琳。 凯瑟琳的应对方式十分简单，只是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对赵亮说：“请不要说话了，好么？” 赵亮刚想回答，就抡起大熊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一巴掌，直接给赵亮抽蒙圈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抽自己，所以就疑惑地看向莫然，想要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料，赵亮还没开口，大熊掌又一次被抡起，然后狠狠地抽在自己的脸上。 莫然就在旁边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看着赵亮满脸惊恐地想要尖叫，却在即将发声之际，一巴掌将自己的声音，全部都打了回去。 赵亮的行为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因为他的双颊已经高高肿起，根本说不出话了。直到晚餐开始的时候，凯瑟琳才释放出几个神术，去治疗赵亮的伤势。 可这却令虎背熊腰的赵亮，变成了一只胆战心惊的小白兔，瞬间躲进了角落里。 看到赵亮受惊的样子，凯瑟琳就露了灿烂的笑容，说：“好了，不用害怕了，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可惜凯瑟琳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因为赵亮已经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虽说不知道赵亮的心理阴影有多大，但是莫然却知道，这个阴影的面积无限大。因为第二天一早，赵亮就消失在了两人面前，准确的说，是消失在凯瑟琳的面前。 章十 无法拒绝与碎星之火（下） 莫然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去观察赵亮的诡异状态，可还是不甚了解，因为凯瑟琳并没有使用任何力量，只是在无形中影响了赵亮。 那感觉就有点像催眠和暗示，但也只是有点像而已，因为赵亮的行为，可比催眠和暗示诡异多了。 这种影响并非不能抵抗，比如莫然就多次从这种影响中，清醒了过来。 这是因为在莫然灵魂中，含有一些不完整的规则。规则虽然不完整，却依旧是规则，可以有效保护灵魂。 其次，就是莫然的力量很强大，只要运用力量去抵抗，在稍加注意一些，就能免疫这些影响。 至于…赵亮，他既没有规则保护，也没有力量，怎么去抵御凯瑟琳的楚楚可怜？ 对于赵亮的遭遇，莫然根本没有一点怜悯可言，少了这只聒噪的乌鸦，莫然自然乐得清静。 只是少了赵亮，却多了一脸灿烂的凯瑟琳，而且还跟莫然形影不离。 同时，凯瑟琳的‘无法拒绝’，并不只是主观行为，它会时时刻刻影响着周围，所以让人防不胜防，只是这种散发性的状态，没有主观行为那么强效。 尽管如此，莫然也会经常中招，而且即便运用了力量，也很难去拒绝凯瑟琳。因为凯瑟琳很会撒娇，同时莫然的心又不太硬，所以…… 凯瑟琳很有逛街天赋，拽着莫然一逛就是一天。每当看到心仪的物品后，就会用既可怜兮兮，又充满期盼的目光，看向莫然。 对此，莫然除了叹气，别无它法。 傍晚回到旅店时，莫然身上已经挂满了东西，所以很是无奈地问：“为什么非要拽我去逛街？” 凯瑟琳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说：“我没钱！” 莫然摊了摊手，说：“只要你张嘴，我想那些商人根本不会拒绝。” 凯瑟琳再次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说：“我和他们都不太熟，所以不好意思开口。” 莫然感觉自己满头都是黑线，因为他发现凯瑟琳拥有‘杀熟’的属性，跟凯瑟琳比较熟的人，都不好有什么好下场，比如说赵亮，比如说老矮人莫奈德。 在铁炉堡闲逛了两天，莫然早已知晓莫奈德的身份了，虽然比不上那些传奇人物，但他却是矮人铁匠的天然领袖，是唯一一名大宗师。 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却在与凯瑟琳熟悉后，被惨无人道地拽着胡子，毫无尊严可言。 不过反过来说，以莫奈德的力量，根本无法拒绝凯瑟琳的要求，哪怕这个要求是拽他的胡子…… 看到神色无辜的凯瑟琳，莫然只好妥协道：“那么…我给你钱，你自己去逛街怎么样？” 凯瑟琳突然羞红了脸蛋，一脸羞涩地说：“你都没包养我，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 莫然揉了揉皱成一团的眉头，无力地问：“那你怎么好意思花我的钱？” “我们都这么熟了，买点小礼物送给我，不是很正常么？”凯瑟琳如是的说。 莫然很想回一句，鬼才和你熟，可是看到凯瑟琳那灿烂的笑容后，就变成了有气无力。 因为莫然知道，跟一个不讲理的女人，是没办法讲理的，就像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三天的时间一到，莫然就带着凯瑟琳和赵亮，来到了大锻炉。 老矮人等候已久，而且还是红光满面，看起来精神非常好，只是见到凯瑟琳后，再次变成了过街老鼠，显得有些畏畏缩缩。 好在莫然已经承诺，在取回战锤后，就会离开这个位面，所以凯瑟琳今天显得非常乖巧。 见到凯瑟琳没有发难，老矮人才松了口气，随即对着莫然说道：“走吧，去看看你的武器，保证让你满意。” 随后四人一起来到大锻炉深处的锻造房，在房间中央，是一张锻造台，上面放着一把样式古朴的战锤，正被火焰煅烧着。 “这是？”眼前的景象，让莫然有些疑惑，似乎武器还没有完成。 老矮人拍了拍胸脯，骄傲地说：“放心，你的武器已经完成了融合，而且三件物品都具有火焰属性，所以在融合后，已经无惧于普通的火焰。” “同时，它还拥有了一种特性，可以吸收火焰的力量，所以我才会用地心的火焰来强化它。” 莫然闭眼感知了一下，从战锤上感受到了强大的火焰力量，甚至还有规则在不断推动火焰的力量。 莫然睁开眼，不可置信地说：“这种力量…难道已经是神器了？” 听到神器两个字，老矮人无奈地摇摇头：“如果只从威力上看，这柄战锤并不弱于一般的神器。只是它是被三件强大的物品融合而成，而且每件物品都有自己的特性，所以并没做到完美的融合。” “尽管其中已经产生了规则的雏形，但是三种特性却在不停冲突，让灵魂无法诞生，而武器没有灵魂，就无法释放出全部威力，因此只能算是半神器。” 莫然愣了愣，又闭眼感知了一下，发现确实如老矮人所说，战锤上确实没有产生灵性。 衡量神器的标准，并不是以威力划分，而是看是否拥有灵魂。 武器威力就算在强，没有灵魂终究是难以全部发挥，而当武器有了灵魂后，就是另外一种效果了。 就算武器威力弱小，也可以使用的得心应手，那是因为武器在协助使用者，所以可以发挥出超越武器自身的威力。 不过这只是比喻，武器想要产生灵魂，就必须依托规则，拥有规则的武器，又怎么会弱小呢。 对于战锤没有产生灵魂，莫然只是惋惜了一下，因为他过往的战斗，并不是凭借武器的属性，而是依靠自己的力量。 莫然问：“那么它还有可能产生灵魂么？” 老矮人迟疑了一下，说：“理论上是有可能的，只要三种特性合一，不在产生能量上的冲突，那么就可以依托规则产生灵魂，不过这需要时间。” 莫然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给这把战锤起个名字吧，毕竟你才是它的创造者。” “那…就叫它碎星之火吧！我希望它能拥有击碎星辰的力量……” 章十一 任务与契约（上） 取回碎星之火后，莫然就带着凯瑟琳和赵亮，朝空间节点走去。虽然没能诞生出灵魂，但莫然还是对新武器爱不释手。 “碎星之火（c+）：传奇坚固，超凡震荡，碾压，沉重，暴烈，汲取火元素。” 重武器一般都会自带震荡和碾压效果，但是想要提高这两种效果，就很困难了，因为这两种效果都可以做到无视防御。 如果只是普通的震荡和碾压，那么顶级生物就可以免疫这些效果。但是超凡震荡就不同了，它对超凡生物，乃至于传奇生物仍会产生震荡，只有超越传奇的存在，才能做到免疫。 至于暴烈和汲取火元素，其实是同一个属性，一个是汲取位面中的火元素储存在武器中，一个是瞬间释放出这些火元素，从而产生巨大的威力。 融合后，武器的重量得到了提高，达到了820kg，体积却有所缩小，长度只剩下两米五。不过这个重量和体积，让莫然使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完成对武器熟悉的同时，三人也走入了空间节点。莫然在先是停顿片刻，发觉没有异样后，才松了口气，随即看向凯瑟琳。 凯瑟琳正眯着双眼，笑得如同一只奸诈的小狐狸，只看她那轻松的表情，莫然就知道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从普遍意义上来说，空间节点已经脱离幻想位面的范畴，回归到了无尽宇宙之中，而以秩序之主的力量，想要穿透空间节点的防护，不要太简单。 当凯瑟琳露出得意的笑容后，赵亮再次变成猪哥像。虽然他有过十分惨痛的教训，但是跟凯瑟琳的魅力一比，这些教训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其实，凯瑟琳只有那双赤色的瞳孔，才能称得上迷人，其它只是普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但凡看见凯瑟琳的生物，都会被她的容貌所吸引，继而产生很美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其中缘由。 莫然以前也见过一个类似的人，那就是女皇的总管，黑暗精灵亚撒。不过两人的区别很大，亚撒是完美到返璞归真，而凯瑟琳却是最极致的吸引。 既然没有吸引到秩序之主的目光，那莫然就不在耽误，抬脚往传送装置走去。 莫然并不打算返回坎多赫兹，而是要完成对项佐的承诺，带回黄小茜。顺便替项佐向狂狮佣兵团，讨要一些利息。 莫然一边行走，一边连通了智能节点，开始查询黄小茜的信息。智能节点十分高效，片刻就得到了黄小茜的情况与位置。 这种查询是以灵魂为样本，所以根本不会出错，因为在无尽宇宙中，只有灵魂才是独一无二的。 随后，莫然又向智能节点查询了另外两个人，可惜没有得到任何结果，这表明这两人根本不在梦魇空间中。 虽然早有预料，可莫然还是有些黯然，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继而踏入传送装置中。 对于那个叫做狂狮的佣兵团，莫然并不在意。因为在项佐的描述中，佣兵团的团长只有c+级评价，就算自己打不过，也可以用空间赋予的权利压死他。 大多数梦魇战士都认为，梦魇空间是公平、公正的象征，可莫然对此却是嗤之以鼻，因为到了他这种高度后，就会体验到空间的不公平。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东西，就是评价。只是对于大多数梦魇战士来说，他们根本没机会去体验这种不公平，这同样是他们的悲哀。 以莫然的地位和身价，用能量结晶都能砸死对方。再不济还有凯瑟琳呢！手持超神器的神眷者，砸死个c+级梦魇战士，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想到这里，莫然就露出一脸恶狠狠的表情，实在不行…自己就包养了凯瑟琳。 他现在可不再是青涩的小男孩了，而是个真正的男人，既然敢送到嘴边，那他就敢咬，何况凯瑟琳如同小苹果一样，香甜可口 不过，莫然只是恶狠狠地想了想，因为秩序之主实在太伟大了，根本都不用出手，只要随口诅咒一句，就能让莫然永世不得翻身。 当然，对于秩序之主的敬畏，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则是源于凯瑟琳自身。 就算凯瑟琳像小苹果一样诱人，但她的本质仍是一只母暴龙。不...用母暴龙都不足以去形容凯瑟琳，应该用奇拉尔虚空巨兽才更加合适。 奇拉尔虚空巨兽是一种十分恐怖的生物，他们天生就拥有翱游虚空的能力，通过食用星球和位面来成长。 在虚骸大研究院的研究成果里，奇拉尔虚空巨兽被称为位面毁灭者，生性十分残暴。其凶残程度，仅次于传说中的皮皮虾。 就在莫然恶狠狠地想象中，三人来到一个新的位面，只是刚走出传送装置，莫然就是一愣，赵亮也是如此，因为他们接到了空间任务。 “战场任务：援助。” “协助编号c341982物质位面，抵御异位面入侵，奖励将会按照战争中的贡献，进行结算。” 赵亮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因为他听说过位面战争的残酷，见到莫然对自己点头后，才安下心来。 至于…凯瑟琳，正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周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莫然先是一愣，随后就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收到的，可不只是空间提示，还有契约的提示。这个契约叫做扈从契约，也被梦魇战士戏称为‘卖身契’。 看完空间任务与契约提示后，莫然就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这里同样是空间节点，只是级别很低，连配套的智能节点都没有，好在这里十分热闹，大量梦魇战士正在空间节点中进进出出。 空间节点外是一座小城，它完全被空间节点的领域所笼罩。小城中主要人群是梦魇战士，同时也有很多位面土著。 见到热闹的小城，凯瑟琳的眼中就闪起了光芒，其中满是蠢蠢欲动的逛街欲望。 无奈之下，莫然只好牵起凯瑟琳的小手，拉着她在人群中前行。 只是在被莫然牵手的瞬间，凯瑟琳的脸蛋红了红，随即非常乖巧地跟在莫然身后。 赵亮则是与两人保持着距离，并用一种很诡异的目光，看着他们的背影。因为他最近的遭遇，实在太悲惨了…… 章十一 任务与契约（下） 根据契约的指引，莫然来到一栋二层建筑前。刚想进入，就被门前的守卫拦住了。 守卫同样是梦魇战士，而且还是个表情凶恶的光头大汉。光头大汉瞪着双牛眼对莫然说：“这里是赤月佣兵团的私人驻地，并不对外开放。” 莫然还没开口，凯瑟琳却是眼睛一亮，叫道：“赤月佣兵团，这个名字我喜欢！” 莫然没好气地看了凯瑟琳一眼，却发现她的双眼，已经笑成了月牙，配上那赤红色的瞳孔，真如赤月一般。 莫然无奈地叹口气，转头对守卫说：“我找谭熙，我是她的朋友。” “谭熙副团长？”大汉抓了抓光头，随即又瓮声瓮气地说：“现在不行，因为团长正在召开作战会议。” 大汉虽然面目凶恶，但是态度还不错，所以莫然准备等待一会。 不料莫然一个没注意，凯瑟琳就跳到大汉面前，一脸可怜兮兮地撒娇道：“傻大个，就让我们进去吧！好不好？” 大汉先是用凶恶的目光盯着凯瑟琳，不过片刻后就变成了迷茫，然后说道：“那好吧，下不为例。” 随后，大汉一把拉开大门，并小声对凯瑟琳嘱咐道：“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团长，是我放你们进去的。” 凯瑟琳笑容灿烂地回答：“放心，我一定不会出卖你！” 莫然看着这一问一答，满头黑线。他发现凯瑟琳不但拥有无法拒绝的属性，还会拉低别人的智商。因为这栋建筑只有一个入口，同时守卫也只有大汉一人。 后面的赵亮，则是看得冷汗直流，因为这诡异的能力，实在是防不胜防，他到现在连自己怎么中招的都不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凯瑟琳保持距离。 随后三人鱼贯而入，赵亮在进入大门的时候，还怜悯地拍了拍大汉的肩膀，大汉对此却是一脸茫然。 进入建筑后，莫然通过契约的指引，直接来到了二楼的会议室。 会议室中人不多，只有二十多个，而且实力都很弱，只有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踏入了超凡，其他人都与守卫大门的壮汉差不多，是些不入流的e级梦魇战士。 会议室中的情绪低迷，所有人都是愁眉不展，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莫然三人，直至三人走进会议室，他们才有所反应。 反应最大的，要数超凡男人右手边的女人，在看清三人的样子后，就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随即，一个健步蹿到三人身前，并单膝跪在莫然面前，恭敬地叫道：“主人！” 女人就是谭熙，曾与莫然进入过同一个试炼世界。 谭熙的行为，让莫然也是一怔。尽管谭熙与他签订过扈从契约，不过莫然并没有将她当做扈从，两人的关系更像是战友。 至于佣兵团的成员，就更加震惊了，他们震惊于谭熙臣服的态度。虽然知道谭熙有契约在身，可他们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只认为这是一种推诿。 因为谭熙可是在完成试炼后，就获得了d级评价的梦魇战士啊！怎么会被契约所束缚？ 莫然回过神后，就无奈地笑笑，然后伸手拉起了谭熙：“你还是老样子。” “在契约成立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谭熙也笑了笑，随后指了指会议室：“再说，这也能解决一些小麻烦。” 莫然转头向会议室内看去，发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并一脸敬畏地看着自己，同时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也朝着莫然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赤月佣兵团的团长菲尔，c级梦魇战士，不知道阁下是？” 莫然指了指谭熙，说：“我叫莫然，是谭熙的朋友。” 菲尔看了眼谭熙，随即叹了口气。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谭熙就不再属于赤月佣兵团了，因为谭熙已经用行动，表面了自己的意愿。 菲尔毕竟是超凡强者，所以很快就收起了沮丧，向莫然问道：“阁下来这里，是要带谭熙走么？” 莫然摇摇头，轻声说：“不是，我刚来到这个位面，随后发现谭熙也在，所以就过来看看。” 随后，莫然转向谭熙，说：“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我可以解除契约。” 谭熙没有回答，而是激活了烙印，并在上面轻轻一点。随即一张卷轴在空中浮现，并连接到两人身上，最后徐徐消散。 这代表契约已经成立，并且得到了空间的认可。 这让菲尔不禁苦笑起来，因为他认出了这个契约，这可是卖身契啊！ 同时，谭熙果决的态度，也让菲尔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自己佣兵团副团长的职务，还比不过一个毫无人权的扈从身份。 不过，菲尔能做的唯有苦笑，因为谭熙的行为，在无形中拔高了莫然的身份。 契约成立后，莫然就转头看向菲尔。 这次，也不用莫然开口，菲尔就直接回答道：“谭熙是自由的，在她加入佣兵团时，我们就有过协议。” 菲尔稍微整理下心情，就热情地对莫然说：“既然阁下刚刚来到这里，应该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吧，不如就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吩咐手下去办。” 莫然先是迟疑了一下，因为他感觉留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太妥当，因为自己可是刚刚拐跑人家的副团长啊。 不过莫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需要地头蛇的力量，去帮他去寻找黄小茜和狂狮佣兵团。 见莫然点头，菲尔也是大喜过望。 赤月佣兵团只是个小佣兵团，成立的时间还不久，全靠菲尔独立支撑着，并且最近遇到了一些难题。 虽然失去谭熙让菲尔十分心痛，但是如果能得到莫然的帮助，并解决掉难题，那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随后，菲尔就引着莫然，来到会议室的主位，这是为了表示对莫然的尊崇。 莫然对此不置可否，只是他还没有坐下，一个苗条的身影，就抢占了主位。 看到凯瑟琳一脸灿烂的笑容，莫然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坐在谭熙的位置上。 菲尔表情怪异地看了看莫然和凯瑟琳后，就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既然莫然都没说话，他也不好意思去指责什么。 随后，会议室中的所有人都纷纷落座，只有谭熙紧守着身份，静静立于莫然身后。 章十二 空间战场与退位让贤（上） 众人落座后，菲尔刚想说话，就被凯瑟琳抢先了：“看这里的情况，你这佣兵团…支撑得很不容易吧？” 这个问题，让菲尔变得十分尴尬，只能干巴巴地回答：“还算可以吧！” 凯瑟琳扬了扬小眉毛，然后用充满诱惑地口吻，说：“既然这么累，你就别硬撑了，不如交给我管理，我挺喜欢赤月佣兵团这个名字的。” 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菲尔一口就要回绝，只是话刚出口，就变了样子。 “是啊，我也感觉挺累的，既然你喜欢，那就拿去吧。” 说完后，菲尔就大惊失色地站了起来，然后开始正视这个笑容灿烂的小女人。至于其它佣兵团的成员，都是一脸懵逼的神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莫然十分无奈，伸手拍了拍凯瑟琳的小脑瓜，说：“不要闹了。” 凯瑟琳上一刻还是笑容灿烂，这一刻却变成了委屈巴巴，对莫然抗议道：“我才没有闹呢！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名字。” 莫然直接无视了凯瑟琳，转头向菲尔解释道：“我这位，呃…朋友，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放心，她和你不太熟，所以不会好意思对你下手的。” 菲尔的表情仍是游移不定，不过得到莫然的保证后，还是坐了下来，只是看向凯瑟琳的目光，充满了戒惧。 莫然轻咳两声，掩饰住尴尬后，才说道：“我刚进来时，看见你们都是愁眉不展，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么？” 菲尔点点头，说：“是因为这里的战争，我们佣兵团被征召去完成一个任务。” 莫然问：“什么任务？很难吗？” 菲尔苦笑着说：“不是难不难的问题，我们的任务是去当鱼饵，这实在太危险了。” “不能拒绝？” 菲尔显得有气无力：“拒绝到是可以，但是拒绝后，佣兵团之前的所有贡献，都会被清零。” 莫然奇怪道：“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这是战场任务，而且之前我们已经拒绝过一次类似的任务了，只是每拒绝一次，空间都会加重对我们的惩罚。” 尽管菲尔说地很平静，但是莫然却能感觉到其中的无奈。 莫然转头看向身后的谭熙，问：“你呢，你也有这个任务么？” 谭熙点了点头，回答：“是的，我现在还是佣兵团的一员，只有在战场任务结束后，我才能返回梦魇都市，申请退出佣兵团。” “那说说这里的情况吧，我对这里还一无所知呢。” 这次菲尔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谭熙。谭熙也明白菲尔的用意，所以开始向莫然介绍这个空间战场的情况。 在正常情况下，被梦魇空间征召的梦魇战士，都需要在空间战场中战斗一年，才算是完成战场任务。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比如做出过特殊贡献，亦或拥有极高的身份，都可以不受战场任务的限制。 这个位面叫做蒙德尔，按分级来说，只是个中级位面，力量上限只有24级，只有本位面的神灵，才能不受到这个限制。 蒙德尔与谭熙还有一些渊源，因为谭熙进行训练的庄园，就在这个位面。所以在完成三次试炼后，就直接被空间拉入战场之中。 像谭熙这种在完成试炼后，就能获得d级评价的梦魇战士，十分稀有。这种评价代表的不是实力，而是指谭熙潜力无穷。 因此许多大型佣兵团，都向谭熙抛出了橄榄枝。 不过谭熙最终选择了赤月佣兵团，因为那些大型佣兵团对成员的管理，都是十分严格，只有赤月佣兵团，才能给予谭熙自由。 其实，谭熙对这些佣兵团都是兴致缺缺，加入佣兵团只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谭熙也不准备在佣兵团中久留，只要战场任务完成，她就准备去寻找莫然。 回过头，我们再说位面战场。 一般情况下，梦魇空间很少会在物质位面，开设空间战场。因为梦魇空间并不会占领物质位面，只会在有价值的位面中，建立空间节点。 可是…总会存在着例外，比如说蒙德尔。 其实空间根本不会在意，是什么生物占领物质位面，只要确保空间节点不打扰即可。 可是当位面入侵者，是以拔出位面节点为目标时，那就变得不可忍受了。 梦魇空间是梦魇的造物，梦魇则是无尽宇宙中，最伟大的存在之一，但并非是无敌的存在，依然有着敌人，比如说主神空间。 只是当生物进化到梦魇这种强度后，就完全脱离了生物形态，可以化身为亿万。在这种形态，常规手段是无法将其消灭的。 想要杀死他们，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消耗。只要耗光对方的能量，他们自然就会消散在无尽宇宙中。 只是这种方法的可能性…几近于无，可那些伟大的存在，却仍在争斗着，以种种方式去削弱敌人，亿万年如一日。 因为他们间的矛盾，根本不可调和，那是挡住自己进化与超脱的矛盾啊。 对于这些伟大的存在来说，超脱是他们仅存的意愿，而且坚定无比。 蒙德尔的入侵者，就来自于梦魇敌人所掌控的位面，他们的战争意图，就是以拔出空间节点为主，占领物质位面为辅。 这种拔出空间节点的行为，就是在削弱梦魇，所以蒙德尔的位面战争，旷日持久。仅空间战场存在的时间，就已经达到了百年时间。 不过类似的空间战场太多了，而蒙德尔只是其中一个毫无价值的中级位面，所以这里的战争强度很低。 即便如此，百年的战争也令蒙德尔满目疮痍，因为梦魇需要的，只是削弱敌人，哪里会在意蒙德尔的存亡。 每年梦魇空间都会征召一批梦魇战士，来到蒙德尔进行轮换，一边消耗敌人，一边用残酷的战争训练梦魇战士，并从中选拔出一些有潜力的种子。 赤月佣兵团就是这批被征召的梦魇战士，这对他们来说这是一次机遇。 当然，机遇的前提是拥有力量，假如没有力量，就会变成无底深渊。而现在，赤月佣兵团就站在深渊的边缘。 章十二 空间战场与退位让贤（下） 在空间战场中，梦魇战士并非是一盘散沙，高评级的梦魇战士，会自动获得战场指挥权。 蒙德尔现在的战场指挥权，就在几个大型佣兵团的团长手里，这些团长都是c+级梦魇战士。 别看菲尔和这些团长的评价只差半级，但是两者的差距太大了，就如滴水和海洋。数十万c级梦魇战士中，都未必能出现一个c+级的梦魇战士。 每个c+梦魇战士，都能算是称霸一方的大人物，不过这个称霸的范围，极限就是蒙德尔这种中级位面。至于…菲尔，最多只能被称为强者。 那些大型佣兵团，虽然只有一个c+级梦魇战士，但是c级梦魇战士却有数百之多，因此两者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其实在空间眼中，菲尔只能算是马前卒，连那些c+级梦魇战士，也不过是精锐而已。而c级以下，全是炮灰，只有完成三次试炼的梦魇战士，才能获得一点优待。 尽管如此，蒙德尔空间战场的指挥权，仍旧在几名c+级梦魇战士的手里。 这种权利很大，只要提出的计划得到空间批准，就可以通过空间，对征召的梦魇战士下达命令。 同时，战场指挥官还可以下达强制命令，这种命令不管合不合理，被指定的梦魇战士都必须接受，这也是指挥官的特权。 而此时，赤月佣兵团和很多小型佣兵团，就收到了充当诱饵的命令，所以佣兵团的成员才会一筹莫展。 如果再次拒绝任务，赤月佣兵团就算完了，虽然表面只是损失了战场贡献，但实质却有可能被梦魇空间拉入黑名单。 可如果去强行去完成任务，那绝对是损失惨重。虽然在空间节点的覆盖下，梦魇战士不会真正死亡，可接受这种任务，本身就会让佣兵团成员离心离德。 听完谭熙的诉说，莫然就对菲尔点点头，说：“知道了，我会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菲尔大喜过望，站起来行了一礼，恭敬地问：“阁下，不知道有什么是我能效劳的？” “我需要你们帮我找到狂狮佣兵团，还有他们佣兵团中，一个叫做黄小茜的成员。” 菲尔惊异道：“狂狮佣兵团？” “怎么，你认识他们。” 菲尔苦笑着说：“我如果认识狂狮佣兵团，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因为鱼饵计划，就是由狂狮佣兵团发起的。” 听到这里，莫然反而笑了起来：“这样很好，你先接受任务，到时候我会陪你走一趟，去解决这些麻烦，现在你只要帮我寻找黄小茜就好。” 这让菲尔有些迟疑，因为一旦接受任务，就真的无法拒绝了，空间对逃兵的惩罚，才是真正的恐怖。 不过见到谭熙对自己点头，菲尔就一咬牙，点开烙印接受了任务。毕竟谭熙现在还属于佣兵团，就算要害他，也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接受任务后，菲尔反而轻松了下来，对莫然郑重其事地说：“那么…赤月佣兵团的一切，就拜托您了。” 莫然刚想点头，凯瑟琳就跳了出来，也是一脸郑重地对菲尔说：“等你混不下去的时候，就把佣兵团交给我吧。” “如果你舍不得，可以留下给我当副团长，毕竟我喜欢的，只是这个佣兵团的名字，所以需要有人帮我管理佣兵团。” 菲尔郑重其事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哭笑不得，尴尬地看向莫然。 莫然也是无奈，再次拍了拍凯瑟琳的小脑瓜，等她气鼓鼓地坐回椅子上，才看向菲尔。 “我会帮你解决这个麻烦，不过…如果你真要混不下去了，可以考虑一下凯瑟琳的提议，我看得出来，她非常喜欢你们佣兵团…的名字。” 莫然的回答，让菲尔若有所思。起初菲尔以为凯瑟琳只是位面中的土著，因为她身上并没有烙印。 只是莫然的话，和凯瑟琳不经意间展现出的力量，让菲尔否定了这个想法。 若有所思之后，菲尔就认真地向凯瑟琳看去，却看到一双如星辰般的赤色瞳孔，随即就迷失在其中。 莫然又是无奈地拍了拍凯瑟琳的小脑瓜：“不要作弄菲尔了。” 凯瑟琳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对莫然可怜兮兮地说：“是他先欺负我的好不好！我们都不熟，他居然还忍心拒绝我两次。要不是我非常喜欢赤月这个名字，人家才不会这么主动呢！” 不管凯瑟琳的表情是真是假，莫然都被深深地打败了，只能无奈的叹气。 莫然的挫败，让凯瑟琳再度恢复了灿烂的笑容，随后一把抱住莫然的胳膊，撒娇道：“既然正事办完了，我们现在可以逛街了吧。” 凯瑟琳也不等莫然开口，就将他拖离了会议室。 莫然对此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只是连莫然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凯瑟琳。 不过…反过来说，想要拒绝凯瑟琳，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尤其是撒娇的凯瑟琳。 凯瑟琳拖走莫然后，会议室中只剩下一群蒙逼的佣兵团成员，和呆若木鸡的菲尔。 至于…谭熙和赵亮，前者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没有跑去充当电灯泡，而是打探黄小茜的下落了。 赵亮也跟着谭熙一起离开了会议室，对他来说，只要能远离凯瑟琳，做什么都无所谓。 四人离开后，会议室就变得十分安静，直至许久之后，菲尔才回过神来。 见团长清醒后，一名佣兵就壮着胆子，向菲尔问道：“团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菲尔没好气地说：“怎么办？当然是去找人了，如果找不到人，就去当鱼饵好了。” 见菲尔脸色不太好，所有佣兵团的成员，都是一哄而散，最好会议室中，只剩下了菲尔。 其实菲尔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退位让贤，给凯瑟琳当副手，而他现在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刚才清醒后，菲尔瞬间就是冷汗淋漓。他已经在小心戒备了，却还是中招了，而且连中招的原因都不知道。这表明，自己面对凯瑟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 得到强者的支持，赤月佣兵团肯定会蒸蒸日上。以凯瑟琳表现出的力量，就算退居副团长，菲尔也是心甘情愿，因为梦魇空间中本就是强者为尊。 只是…凯瑟琳没有烙印啊！不是梦魇战士，又怎么能成为梦魇佣兵团的团长呢？ 章十三 欢快与羞辱（上） 在一个叫做蒙德尔的位面中，有一座奇怪的小城，它的名字叫做节点城。 尽管小城的名字有些莫名其妙，但它却是蒙德尔最重要的城市，没有之一。就连蒙德尔最高的权利机构——百族议会，都无权干涉小城的事务。 在节点城的一个小酒馆中，一个长发美女正神情落寞地喝着酒。在美女的左手掌心，有个十分明显的印记，这表明了她的身份——梦魇战士。 美女喝着苦涩的酒水，不料两个青年来到她的桌前。 美女抬头看向两名不速之客，随即就是一怔：“赵亮！还有你是……，我记得你，你是项佐的朋友，你叫……” 相对矮小的青年，笑着说：“我叫莫然。” 两名青年就是莫然和赵亮，而美女则是与莫然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黄小茜，同时也是董岚的闺蜜。 黄小茜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你也进入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莫然只是点点头，感慨良多。 赵亮坐到黄小茜的对面，热切地说：“跟我们走吧，我们会带你离开狂狮佣兵团。” “离开狂狮佣兵团又能去哪？我在狂狮佣兵团，只需要受到几个人的欺辱，可离开佣兵团的话，只怕会受到更多人的欺辱。” 黄小茜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却能让人感觉到说不出的凄凉。 赵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喃喃地问：“那你过得还好么？” 黄小茜自嘲地笑笑，说：“你应该问我，哪天过得不好，自从来到这个该死的空间后，我们有过得好过么？” “那就跟我们走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项佐不被杀死，才自愿……” 黄小茜将一杯酒，推到赵亮面前，也打断了赵亮的话。 “别这么说，没有你的庇护，我估计连新兵营都走不出来。再说…你和项佐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说到这里，黄小茜举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口苦涩的酒水，才继续说：“就算没有狂狮佣兵团，也会有别的佣兵团，现在不是很好么，至少…你们还可以保护小岚。” 提起董岚，赵亮就抓起酒杯，一口喝了个干净，苦涩地说：“小岚趁乱躲进了秩序神殿，却签订了一个契约，彻底失去了自由。她虽然每天都能与项佐相见，但俩人却如天人永隔一般。” 黄小茜一怔：“怎么会这样？” 赵亮也不知如何作答，所以又灌了一杯酒，继续劝道：“跟我们走吧。” 黄小茜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喝着苦涩的酒水，亦如她的心情一般。 赵亮还想继续劝说，却被莫然拍了拍肩膀，似乎想到了什么，便不再言语。 随后，莫然坐到赵亮身边，向黄小茜问道：“你恨狂狮佣兵团么？” 这个问题，令黄小茜变得十分狰狞：“恨！当然恨，我恨不得将那帮杂碎剁了喂狗。” 莫然淡淡地说：“这就够了，既然你恨他们，就代表你不愿意留在那里，而我就是受项佐之托，来带你离开狂狮佣兵团的。” 黄小茜深深看了一眼莫然，然后既无奈，又自嘲地说道：“他们根本不会放我离开，因为他们看中的，并不是我的脸蛋，而是我的能力。” “当然，既有能力又有脸蛋就更好了，不但白天可以在战场上战斗，晚上还在以在床上战斗。” 黄小茜的无奈与自嘲，令莫然燃起了熊熊怒火，不过他的神情依旧平静：“我想只要付出足够代价，他们一定会放你离开的。” “代价？不，只有力量才可以！即便离开了狂狮佣兵团，说不定我哪天又会被疯狗佣兵团抓走，所以我要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来。” 黄小茜虽是一脸的讥讽，但声音却是铿锵有力。 说完，黄小茜就不再理会两人，拿起酒杯开始自饮自酌。 莫然叹了口气，起身就向酒馆外面走去。 赵亮看了看莫然，又看了看黄小茜，最终还是向莫然追了过去。 只是当赵亮追上莫然后，便大声质问道：“你就这么扔下了黄小茜？你为什么不向她展露……” 莫然挥手打断了赵亮的话，说：“你想问我，为什么不展露力量？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展露力量？” “可是…黄小茜她……”莫然的反问，让赵亮有些发愣。 莫然没有在意赵亮的态度，只是一字一句地说：“我的力量，从不向自己人展现，只会展现给…我的敌人，你懂么？” 看到赵亮发愣样子，莫然就叹了口气，说：“就算我们带走了黄小茜，你认为她就会甘心么？何况我们与狂狮佣兵团，早晚都要碰面，到时候一起在算账也不迟，而且还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莫然的话，让赵亮也想起了那段悲惨的遭遇，继而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就返回了赤月佣兵团的驻地。 莫然虽然看似平静，但他心中的怒火，却是久久不能平息。尽管与黄小茜只有一面之缘，但莫然还是有着一些模糊的印象。 那时的黄小茜，与现在完全不同，就像变了个人一般，除了容貌外，再也找不到共通之处了。 项佐和赵亮虽然也有很大变化，却或多或少还保留着一些过去的影子。 所以莫然可以断定，黄小茜一定受过非常严重的刺激，这才导致她产生了，如此之大的转变，而这种刺激肯定与她的遭遇息息相关。 莫然心情沉重的走进驻地后，就看到了一张巧笑倩兮的面容，而且其中还满是灿烂。那灿烂至极的笑容，瞬间便驱散了莫然的阴霾。 莫然有些忍俊不禁，所以伸手揉了揉凯瑟琳的脑袋，只是刚刚揉完，他便愣了一下。 因为就在刚才，莫然只是将凯瑟琳当做一个欢快的少女，而非是一个强大的神眷者，而凯瑟琳所表现出的样子，也完全是一个欢快的少女。 莫然还没缓过神，就被凯瑟琳一脸幽怨抱住了胳膊，那模样就像被人遗弃的小猫一般。不知为何，这样的凯瑟琳，反而让莫然感到一阵轻松。 自从在林海位面归来后，莫然的心情就一直非常沉重，之后位面的毁灭、守望者的决绝与项佐的遭遇，都加重了这种沉重。 但是凯瑟琳却有一种能力，可以用她的欢快，去感染周围的一切，无论她做出何种表情，都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欢快，而且愉悦至极…… 章十三 欢快与羞辱（下）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莫然什么都没做，只是被凯瑟琳拉着去逛街，尽管他们已经逛遍了整个节点城，可凯瑟琳依旧是兴致盎然。 相比于莫然的悠闲，菲尔就显得有些焦头烂额了，可又是无可奈何。因为菲尔只要来到莫然面前，就会在凯瑟琳的目光下，变成一只呆鸡，呆若木鸡的呆鸡。 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数天之后，因为空间战场的指挥官，发出了召集令，这也代表鱼饵计划即将开始。 鱼饵计划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就是用梦魇战士与位面土著相混合的军队，将敌人吸引出前进基地。 尽管如此，空间还是批准了这个计划，因为这与入侵者的社会形态，有很大的关系。 入侵者来自一个叫做拉诺的高级位面，所以也被称为拉诺人。拉诺人同样是人形生物，不过更加强壮，类似于野蛮人与高地巨人的变种。 只是拉诺人的文明极其野蛮残暴，是以力量来划分等级的奴隶制，如果按阵营划分，拉诺人属于绝对混乱侧。 这导致拉诺人根本没有统一的指挥，更不会存在指挥官和成建制军队，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实力说话，这使得拉诺人的战争方式，也是十分混乱。 正常来说，这种一团散沙状态下入侵者，应该很好消灭才对，可实际情况却不然。 因为拉诺人的个体实力，实在太强大了，即便是一拥而上，也能打得蒙德尔人抱头鼠窜。 直至梦魇空间开辟空间战场，派出梦魇战士之后，才牵制住了拉诺人。不过每当拉诺人积蓄出足够的力量后，还是会发动猛烈的进攻。 所以为了限制拉诺人，便出现了鱼饵计划，用以持续削弱对方。 对于野蛮混乱且没有统一指挥的拉诺人来说，鱼饵计划非常实用，只要放出鱼饵，他们就会死死咬住不放。 只是充当鱼饵的战士，往往是十不存一，而且即便将拉诺人引出前进基地，最终结也会是两败俱伤。 毕竟蒙德尔的军队与拉诺人相比，实在太弱小了，同时野蛮残暴的文明，令拉诺人拥有大量强者。 接到召集令后，菲尔就找到了莫然。 随后，莫然就带着赵亮和菲尔，一起前往空间战场的指挥部。 至于…凯瑟琳，则被莫然留在了驻地，因为在指挥部，一定会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莫然不愿欢快的凯瑟琳，看到这些东西，虽然…这只是莫然的一厢情愿。 看到凯瑟琳幽怨的样子，莫然就伸手揉了揉凯瑟琳的头发，说：“等我解决这些事情后，就带你回坎多赫兹，那里非常美丽。” 凯瑟琳幽怨的眼神，当即被灿烂所取代，欢快地说：“你要说话要算数哦！” 莫然点点头，随即走出了佣兵团驻地。 战场指挥部位于节点城的最中央，是栋十分气派的建筑物，也是节点城的核心。因为蒙德尔位面唯一的智能节点，就在这栋建筑物中。 因为召集令的关系，前往指挥部的梦魇战士络绎不绝，只是大多数人的脸色，都十分阴沉。 莫然只是看了眼建筑，就抬脚走了进去，赵亮和菲尔则是跟在莫然身后，亦步亦趋。 当莫然走进会议室时，这里已是人满为患，不过大多都是没有加入佣兵团的自由战士。 作为佣兵团的团长，菲尔在会议室中拥有一个座位。只是他没有坐上去，而是态度谦卑地将座位让给了莫然，自己则是和赵亮站在莫然的身后。 菲尔早已打定主意，今天的一切都以莫然为主，如果莫然无法解决佣兵团的困境，那菲尔就准备将佣兵团转让给凯瑟琳。 莫然不置可否地坐下后，就开始观察主位上的战场指挥官，不料第一眼就看到了黄小茜。 黄小茜同样发现了莫然，只是她与莫然的淡然不同，先是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后就变成了慌张，只是很快又挂上了诱惑的笑容。 不过莫然却能看出黄小茜的不自然，因为她正在用隐晦的眼神，频频向莫然示意，并且在眼神中充满了惊慌。 相比于黄小茜的隐晦，莫然的目光显得十分坦然，甚至有些肆无忌惮。对黄小茜的示意，莫然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如果海伦娜见到这温和的笑容，绝对会心惊肉跳，因为莫然上次就是带着这种笑容，杀死了铁血帝国的使者。 现在的莫然已是怒极，因为黄小茜就在会议室的主位上，只是她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被一个壮汉抱在怀里。 壮汉面目十分凶恶，行为更是张狂，虽然面对着众多梦魇战士，行事却毫无顾忌，两只肆虐的大手，正在黄小茜的皮甲内揉捏。 面对这种欺辱，黄小茜只是既柔媚，又讨好地笑着，只是脸上充满了不自然的潮红，不知这是因为生物的本能，还是因为过度的羞辱。 赵亮同样看到了这一幕，所以喘息变得非常粗重，连额头的青筋都在不断跳动。 感觉到赵亮的变化后，莫然就拍了拍赵亮的手背，示意他少安毋躁。赵亮深呼两口气后，才艰难地转过头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他的冲动。 莫然与赵亮不同，他依旧坦然地看着黄小茜，与行为张狂的壮汉，并带着温和的笑容。 莫然肆无忌惮的目光，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壮汉身后一个表情乖张的青年，指着莫然的鼻子，呵斥道：“看什么看？我们团长的女人，也是你能指染的么？” 莫然并不在意，只是笑着回答道：“我是被团长大人的风采所吸引，没有想去指染什么。” 青年还要继续呵斥，壮汉却开口了，说：“唔…小子，你的话很中听，你是赤月佣兵团的成员么？那个佣兵团实在是没前途，不如跟我混吧。” 壮汉的语气同样张狂，他先是看了眼菲尔，然后才开的口，这令菲尔的脸色变得铁青，却又不敢反驳。 壮汉就是狂狮佣兵团的团长——伯格，有关他的资料，早已被谭熙送至莫然手中。 伯格为人狂傲且生性残暴，几乎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代名词。尽管如此，他依旧在空间中活得很好，这是因为强横的实力。 据说伯格已经快要成就传奇，在成就传奇之后，伯格便有了冲击b级评价的资格。 莫然笑容依旧，只是淡淡地回答道：“这真是我的荣幸！” 伯格看了眼莫然，似乎感觉有些无趣，所以便不再去理会，同时加大了手上的力量。 被大手蹂躏的黄小茜，却是松了口气，只是不知为何，一股失望的情绪，油然而生…… 章十四 碾压与逃难（上） 很快，六名战场指挥官就全部到齐了，这也代表会议即将开始。 伯格随手放开黄小茜，并站了起来，然后环视会议室中的梦魇战士，一脸轻蔑地说：“拉诺人已经积蓄了很多的力量，所以该你们这些垃圾发挥余热了。” 这嚣张的话语，令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可是即便被骂成了垃圾，却依旧没人开口反驳。或者说…敢于反驳的人，早已消失了。 伯格似乎很享受这种压抑的气氛，所以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鱼饵计划我就不重复了，不知道计划内容也没关系，因为只要对拉诺人的基地发起冲击，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我现在宣布，鱼饵计划在后天上午开启，你们这些垃圾，还有什么问题么？” “我有个问题。” 这令伯格一愣，他只是习惯性的提问，却没想到真有人敢提出问题，随即转头向声音处望去，只是他的目光十分锐利与凶狠。 伯格目光所至之处，梦魇战士都是纷纷避让，然后露出了莫然。 伯格最初对莫然只是有些戏谑，而现在已经转变成赤裸裸的杀意了。 伯格亦如莫然一般，温和地笑了起来，问：“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温和的笑容与话语，却让伯格身后的黄小茜浑身冰凉，尽管她很失望，可仍在用隐晦的眼神，向莫然频频示意。 对于黄小茜的示意，莫然只是报以温和笑容，只是这次连伯格都发现了不妥，所以转头看了一眼黄小茜。 这令黄小茜如入冰窟，连柔媚的笑容都无法维持，脸上充满了惊慌。 微笑之后，莫然就对伯格淡淡地说：“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是我们去当鱼饵，而不是你去当鱼饵？” 对于这种问题，伯格根本不屑于回答，可莫然刚才的行为，与黄小茜的反应，成功勾起了他的怒火。 “你问我为什么要去当鱼饵？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说着，伯格就爆发出，十分暴烈的能量波动。能量波动虽然暴烈，却十分规律，已经有了领域的雏形。 领域是极少数传奇强者，才会拥有的能力，这是对规则掌控达到一定程度的表现。 会议室中，所有梦魇战士都在能量波动的威压下，变得脸色苍白，就连其他指挥官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释放出领域的雏形后，伯格就表情狰狞地说：“这是因为…力量。” 莫然的头发和衣服，都在能量波动中猎猎作响，不过他的笑容依旧温和，并回答道：“唔…我认为你说得很对！” 随即，莫然打了一个响指，而后一颗光球突然出现在会议室中，并抑制了躁动的能量，令会议室恢复了平静。 然后，光球就飞向了莫然，最终落入他的手中。 光球的出现，令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神色，只有两个人是例外，那就是莫然和赵亮。 莫然依旧温和的笑着，赵亮则是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了伯格。 莫然风轻云淡地抛了抛光球，然后说：“既然你知道是因为力量，那就不用我再解释了。” 说完，莫然就向光球轻轻一点，然后所有蒙德尔位面中的梦魇战士，都收到了空间提示。 “提示：编号c341982空间战场的指挥权，开始移交……” “交接完成……” “提示：使徒s13已经获得c341982空间战场，全部指挥权限。” “使徒s19发布强制命令：鱼饵计划改由狂狮佣兵团独自完成。” “任务奖励：无。任务失败：寿命清零。” 智能节点的出现与一系列的提示，让所有梦魇战士都有些愣神。在回过神后，他们就与伯格拉开了距离，因为他们知道…狂狮佣兵团完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伯格根本无力反抗，所以脸色变得铁青，最后只是用对干巴巴的语气，对莫然说：“我们这就为鱼饵计划做准备。” 说罢，伯格就要带着手下，离开会议室。 只是智能节点释放出一道屏障，拦住了狂狮佣兵团的成员。 伯格转头看向莫然，色厉内荏地吼道：“阁下不要欺人太甚。” 莫然则是淡淡回应道：“刚刚只是完成了战前会议，而现在…却是我与你们狂狮佣兵团，清算恩怨的时间。” 不等伯格开口，无比强横的威势就冲天而起。如果说伯格的威压，源于规则，那么莫然的威压，则是来自于自身的力量。 在这威压下，狂狮佣兵团的成员，除了伯格外，都被震慑得无法动作。至于…伯格，他虽然挣脱了威压，却被智能节点禁锢了。 莫然一步跨到黄小茜面前，温和地问：“你现在愿意跟我走了么？” 黄小茜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点头，随后大颗大颗的泪水，从脸庞滑落。 “不过在离开之前，你可以将他们给你带来的欺辱，加倍还回去。现在告诉我，除了这些人，还有谁碰过你。” 黄小茜有些迟疑，但是看到莫然平静的目光后，还是报出了一个个名字。 黄小茜每报出一个名字，智能节点就会闪动一下，然后将名字的主人拉入会议室中，并在莫然的震慑下无法动作。 这让观看的梦魇战士，产生了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恐惧，因为在莫然的强势下，狂狮佣兵团连挣扎都做不到。 当智能节点停止闪动后，莫然就取出一把长剑，递给黄小茜，说：“小心点，别弄死他们了，因为后天还要他们去当鱼饵呢。” 黄小茜没有接取长剑，而是对着莫然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然后转身走向佣兵团的成员。 只是在来到这些成员的面前时，美丽的笑容已经扭曲得不成形状，宛如饿鬼一般。 对于这些人的恨意，黄小茜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了，所以来到这些人面前后，直接将他们踹翻在地，继而踩爆了他们的蛋蛋。 随即在安静的会议室中，接二连三地响起了蛋碎之声，而且这种声音，比莫然的威压更加恐怖。 很快，黄小茜就完成了碎蛋的壮举，并来到伯格面前。对于伯格的恨意，已经不再是碎蛋所能化解的了。 章十四 碾压与逃难（下） 黄小茜看向伯格的眼神，只有怨毒。而在这怨毒的目光下，伯格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 和其他的梦魇战士不同，伯格虽然残暴不仁，却还保有着尊严，因为尊严就是他的力量源泉。 因此面对黄小茜的报复，伯格选择了玉石俱焚，瞬间爆发出所有能量，摆脱了智能节点的禁锢，并一拳打向黄小茜。 只是一柄战锤突然出现在伯格眼前，只听一声轰鸣，伯格就变成了一滩碎肉。 只是在智能节点的作用下，碎肉迅速化为光点，然后再次融合成伯格。 伯格对于自己在会议室复活，表现得十分惊愕，只是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因为莫然正提着战锤向他走来，同时智能节点也放出了光罩，将两人困在一起。 惊愕之后，伯格的表情就化作了凶戾，先一步扑向莫然，因为坐以待毙并不是他的性格。 只是迎接伯格的，依旧是沉重的战锤。同时还有一股力量出现在伯格身上，让他连闪避都做不到。 随着轰鸣声的响起，伯格再次被砸成碎肉，继而化为了光点。 再度复活后，伯格已是肝胆俱裂，因为他已经看清了，两个人在力量上的差距。 即便如此，伯格依旧色厉内荏地叫嚣道：“我还有上百年的寿命，你杀得起我么。” 杀死伯格，莫然并非没有代价，每一次的击杀，都会被空间扣除数枚能量结晶，这也是空间对梦魇战士自相残杀的惩罚。 不过这种惩罚十分不公平，因为它与评价相挂钩，对于普通梦魇战士来说，他们依旧会受到残杀，只有高级梦魇战士，才会受到保护。 对于伯格的叫嚣，莫然的给予回应很简单，直接从次元空间中，抓出大把的能量结晶。 并且这些能量结晶都在力量的托举下，漂浮于空中，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只是这璀璨光芒，让伯格面如死灰，因为莫然用行动表明了，两人已是不死不休。 随着一声声轰鸣的响起，能量结晶开始不断减少。除了战锤的轰鸣声外，会议室中再无任何声响。 对于莫然，他们只有敬畏。因为莫然展现出来的，是全方位的碾压——权限上的碾压，力量上的碾压，还有…财富上的碾压。 在这种碾压下，别说反抗，他们连挣扎都做不到。 轰鸣很快就停止了，因为伯格已经停止了复活，虽然尸体还是化为了光点，却正被智能节点缓缓吸收着，这代表伯格已经彻底死亡了。 当光罩消失后，莫然就走到黄小茜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走吧，我答应过项佐，所以不会再让你受到欺辱了。” 只是黄小茜没有任何反应，她的目光十分呆滞，正看着那些徐徐消失的光点。 莫然叹了口气，继而转身向会议室外面走去，而梦魇战士都很自觉地让开了道路。 见莫然要离开会议室，赵亮和菲尔就追了上去，在经过黄小茜身边时，赵亮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 至于…菲尔，则是满面春风，因为他突然发现在自己身边，居然隐藏着一条大腿，而且还是一条擎天巨腿。 回到赤月佣兵团驻地的时候，凯瑟琳正无聊地坐在门口，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 在凯瑟琳身前，是守卫驻地的光头大汉，他正眼神迷茫地跳着舞蹈。只是这个舞蹈的难度，对大汉来说非常大，正是经典芭蕾舞——小天鹅。 可是在不知名力量的催动下，光头大汉却是跳得韵味十足。可是当那凶恶的形象，与优雅的小天鹅结合在一起后，就变得诡异无比。 莫然几人回到驻地后，首先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诡异的画面。 见到莫然归来，凯瑟琳当即一声欢呼，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树枝，然后死死抱住莫然的胳膊，并用充满期盼的目光，灼灼地看向莫然。 莫然看了看凯瑟琳，又看了看跳芭蕾舞的光头大汉，突然感觉生活似乎变得十分轻松，随即敲了敲凯瑟琳的小脑瓜，说：“又调皮。” 凯瑟琳则是委屈巴巴地说：“哪有！是光头先凶我的，而且你不在，实在太无聊了。” 在凯瑟琳幽怨的目光下，莫然只能缴械投降，连驻地大门都没进，就被凯瑟琳拖走了。 当莫然和凯瑟琳走远后，赵亮才抱着黄小茜，小心翼翼地绕过光头大汉，进入驻地之中。 菲尔则是满头黑线，只是凯瑟琳在场时，他并不敢发作。见所有人都走远了，菲尔就一步蹿到光头大汉身前，一巴掌将他拍翻在地。 光头大汉爬起身后，才如梦初醒，向菲尔迷茫地问道：“头，刚才发生了什么？” 菲尔额头青筋直跳，有些恨铁不成钢，随即又是一巴掌将光头大汉拍翻。 然后菲尔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向莫然和凯瑟琳追去，有道是抱大腿也要趁早，迟了大腿就跑了。 节点城只是座小城，所以消息传播速度非常快，当莫然被凯瑟琳拖到大街上时，迎接两人的…是敬畏的目光。 这令凯瑟琳变得十分欢快，当即松开莫然，并以一副鼻孔朝天的神情，走在莫然身前。 在凯瑟琳的衬托下，莫然就如打杂小厮一般，所以路人迅速将敬畏的目光，从莫然移到了凯瑟琳身上。 凯瑟琳狐假虎威地在前面走着，莫然也不以为意，在后面慢慢跟着。 不久之后，菲尔也追了上来。如果说莫然是小厮，那么菲尔就是狗腿子，此时正一脸献媚地跟在莫然身边。 凯瑟琳这次没有购物，只是耀武扬威地走在街道最中央。莫然跟在后面十分无奈，因为这条街他们已经来来回回走了三遍。 “你这样真的好么？” 就是面对莫然，凯瑟琳也是一副鼻孔朝天：“有什么不好的？以前我出行的时候，排场比这还大呢！” 莫然到是不疑有他，只是随意地问：“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跟这些小虾米，耀武扬威呢？” 凯瑟琳翻了翻可爱的白眼，说：“我可是在逃难呢！你见过逃难的人，还在耀武扬威的么？我现在不过是在狐假虎威罢了。” 莫然突然感觉对方说得好有道理，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只是…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在逃难，还这么猖狂，这真的好么？ 章十五 鱼饵与机会（上） 准备许久的鱼饵计划即将开启了，所以整个节点城都开始运转，连蒙德尔位面的军队也是如此。 虽然作为鱼饵的，只有狂狮佣兵团和一些位面原住民，但是参加战斗的，却是全体梦魇战士，以及蒙德尔的百族军团。 可以说，整个位面都在紧锣密鼓地运作着，因此，每个人看上去，都是行色匆匆。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莫然，他就十分悠闲，此时正悠哉悠哉地跟在凯瑟琳身后。 作为战场指挥官，莫然只需要发号施令。可惜他并没有相关的经验，而且也懒得去管，所以就将自己的权限，下放给了谭熙和菲尔。 获得权限后，菲尔可谓是狂喜，因为权力代表着利益，而且权力越大，所获得利益就会越大。 谭熙对此倒是十分淡然，她比菲尔看得更加透彻，这些权力和利益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有莫然，他们就什么都不是，所以做好分内的事情才是正途。 时间一晃而逝，因为计划开启的时间已经到了。 莫然本想将凯瑟琳留在驻地，但是神眷者大人却是死活不肯。 用神眷者大人的话说，就是这种连高级位面都不是的小场面，还不被堂堂的极光之夜放在眼里。 莫然稍一迟疑，就点了点头。因为指挥官这个身份，给予莫然的不仅仅是权利，还有责任。 虽然没见过凯瑟琳出手，但是想来必定不凡，如果自己镇不住拉诺人，还可以拜托凯瑟琳出手补救一二。 再说，就算自己不答应，又有谁能拦得住凯瑟琳呢？这可是能在秩序之主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人形奇拉尔巨兽啊！ 见到莫然点头，凯瑟琳就是一声欢呼，然后如同树袋熊一般，挂在了莫然的胳膊上。 莫然只是无奈地笑笑，因为他能感觉到，凯瑟琳的行为并非做作，因此也不排斥，所以就听之任之了。 莫然随手打了个响指，智能节点就浮现在两人身前，随后勾勒出一道传送门。 莫然也不迟疑，当即踏了进去。 传送门的另一边，是巨大的盆地，也是被预定好的战场。不过传送门并不在盆地中，而是在一侧山脉的制高点。 其实，鱼饵计划只是无奈之举，因为即便计划成功，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斗。 只不过相比于拉诺人的胡乱冲击，鱼饵计划会使战争变得更加可控，也更有利于梦魇战士与蒙德尔的联军。 拉诺人的入侵，已经持续了上百年之久，却依旧相持不下，这其中有很多原因。 在三方中，蒙德尔位面的原住民最为弱小，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被动去接受。 拉诺人则是因为位面通道的原因，所以兵力受到了限制，无法立即打开蒙德尔的局面。 至于…梦魇战士，对空间来说，赶走拉诺人根本不叫事。可是空间根本不在意蒙德尔的死活，所以将这里开辟成了梦魇战士的训练场。 莫然走出传送门后，所有人都是纷纷避让，就是不知道莫然身份的人，也亦是如此。 因为智能节点正在围绕莫然旋转，所以很自然的，就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在三十多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凯瑟琳也收起了她的古灵精怪，并从体内涌现出淡淡的光辉，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只是她的笑容依旧灿烂。 随后，一直在战场进行布置的谭熙和菲尔，赶到了莫然身边。 谭熙汇报道：“所有准备已经就绪，同时鱼饵也被放出去了。” 莫然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即望向盆地，只是他的瞳孔已经失去了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鱼饵们的战斗，很快就开始了。虽然盆地这里看不到拉诺人的基地，但是智能节点已经有了反应。 智能节点每闪动一下，就会有数名梦魇战士被复活，这些人都是狂狮佣兵团的成员。 被复活后，他们都哭丧着脸，可是在不久之后，他们的表情就变成了惊惧，继而抓起武器，一脸疯狂地向拉诺人的基地冲去。 这些被复活的梦魇战士，本以为战在死后，任务也会随之终结。却不料任务还在，仅仅滞留了片刻，就被空间扣除了数月的寿命，所以他们只能继续冲向拉诺人的基地。 这是因为他们的任务效力极强，而且惩罚极重，根本不同于以往的空间任务，这源于莫然的权限。 莫然所获得的权限，是空间战场的全部权限，跟以前的指挥官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 以前的指挥官，只有与智能节点沟通的权利。除了强制任务外，想要发布任务，就需要向智能节点报备，得到空间首肯后，任务才会被发布。 但是莫然不同，他拥有的是全部权限，可以越过空间的审核，直接对梦魇战士发布任务，这种任务类似于普通指挥官的强制任务。 至于莫然的强制任务，其效力更强，只有两种方式才能结束任务，一个是完成任务，另一个就是寿命清零。 随着时间的流逝，盆地气氛愈加肃杀，有一种大战将起的味道。 忽然远方传来了杀喊与爆鸣声，而且越来越近。不久之后，狂狮佣兵团便退入了盆地。 至于…蒙德尔的原住民，他们已经全部阵亡了，其实这些原住民在出发前，就抱着必死的信念，与狂狮佣兵团相比，他们才是真正的无怨无悔。 狂狮佣兵团是个大型佣兵团，成员数量在4000人左右。像这种佣兵团，全员皆是精英，80%以上的人，都拥有d级评价，远不是小型佣兵团可以比拟的。 虽然失去了团长伯格，佣兵团依旧进退有据，进入盆地后，他们的气势更是大震。 只是等了许久，他们都没有获得任务完成的提示，而且预计中的援兵也没有出现。同时他们惊恐的发现，只要死亡就会在盆地中复活。 随着拉诺人大量涌入盆地，一些佣兵团成员选择了逃跑，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到希望。 可是刚刚踏出盆地的界限，这些逃跑者直接爆成了大片光点，这使其他佣兵停下了脚步。惊恐过后就是绝望与…疯狂，最终他们掉头冲向了拉诺人。 因为他们知道，违逆空间只有死，只有杀光拉诺人才有一线生机，尽管…十分渺茫。 章十五 鱼饵与机会（下） 莫然站在盆地的制高点，冷漠地看着盆地中的战斗，而梦魇战士与百族军团，则等待着他发出总攻的信号。 莫然与狂狮佣兵团并没有太多仇恨，而且在伯格死亡后，他的愤怒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只是因为狂狮佣兵团对待项佐，还有那些普通梦魇战士的态度，都是十分冷漠和残酷，所以莫然也选择了，冷漠和残酷的对待。 随即，莫然将目光转向拉诺人。 拉诺人身材十分高大，最矮小的拉诺人，身高也超过了四米，而且生命本质非常强大，甚至能与同等级的梦魇战士相抗衡。 对于同等级的蒙德尔原住民，直接就是碾压的态势。 拉诺位面属于野蛮文明，是混乱文明的一种，这是指没有秩序，一切以实力为尊的文明形态，其社会组成基本为奴隶制。 在拉诺位面，并没有魔法的存在，这也是野蛮文明的标志之一。不过野蛮文明也拥有，其特有的力量体系，被称为血脉之力。 这不是指血脉传承，而是类似于基因科技的东西，只是它比基因科技更加强大。 血脉之力是指对血与肉的控制，低级的血脉之力，只能强化身体素质，高级血脉之力可以做到改变自身形态，顶级的血脉之力，则可以去控制敌人的血肉。 至于…超凡之上，血脉之力就会转变为另一种形态，可以用于影响能量的运转，更强者甚至会令规则无序化。 莫然只是看着盆地中的战斗，表情十分淡漠，不过一旁的凯瑟琳，却是挥了挥小连枷。 随后，大量光辉便笼罩了狂狮佣兵团的成员。这些光辉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超凡之下直接被拔升了等级，超凡之上也获得了力量的提升。 同时，光辉还给佣兵随机添加了，数个强大的增益神术，这令士气低迷的佣兵们，再次看到了希望。 莫然并没有责问凯瑟琳，因为狂狮佣兵团在他眼中根本无足轻重，所以只是诧异地看向凯瑟琳。 凯瑟琳笑容依旧灿烂，只是带上了许些神圣的光辉：“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不是么？所以，至少也应该给他们一次…机会。” 莫然轻轻叹息一声，随即对智能节点轻轻一点，然后总攻开始了。 当战争的号角响起后，等候许久的梦魇战士与百族军团，便发动了攻击。 首先是五颜六色的魔法覆盖向拉诺人，只不过战果有限。因为血脉之力赋予了拉诺人，极其强悍的恢复力，伤口能在短时间内蠕动愈合。 只有耗光血脉之力后，才会对拉诺人产生杀伤。 当魔法倾泻一空时，战士的冲锋就开始了。 这时，凯瑟琳又是一挥连枷，随后三十多万名战士，都获得了神术的增益。虽然每个人获得的提升不多，但是整体实力，却提高了一层。 总攻开始后，战场就成了新的焦点。不过在失去关注后，凯瑟琳身上的光辉就消失了，然后惫懒地挂在莫然的手臂上。 “你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开心呢。” 莫然收回望向战场的目光，转头看向一脸惫懒的凯瑟琳，当即敲了敲她的小脑瓜，并露出了会心地笑容：“没有，我只是在想些问题。” 凯瑟琳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什么问题？” “我在想，我给了他们机会，谁又能给我机会呢？” 凯瑟琳不屑地撇了撇嘴，说：“机会可没有人会给，只能靠自己的争取。” 莫然诧异道：“可是，你刚刚不就……” “如果不是他们表现出视死如归，我才不会管他们死活呢！这是他们用自己的行为，争取到的机会。”凯瑟琳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过在她眼中，却充满了狡黠。 这句话，让莫然怔了怔，随后笑容也变得如凯瑟琳一般灿烂，因为这个小插曲，让莫然感悟良多。 就如凯瑟琳所说，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哪怕看不到希望，你也要继续争取，不然就只能在绝望中沉沦。 “谢谢你！” 莫然伸手摸了摸凯瑟琳的脸蛋，不过这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因为莫然还处于感悟之中。 莫然的唐突，令凯瑟琳羞红了脸蛋。 神眷者大人可以胆大妄为，却不代表莫然可以肆意妄为。就如神眷者大人可以调戏莫然，却不代表莫然可以调戏自己一样。 可惜感悟中的莫然，没有发现凯瑟琳的变化。 羞红散去后，神眷者大人开始转动灵动的双眼，并带着狡黠的笑容，轻咳了两声。 这打断了莫然的感悟，然后疑惑地看向凯瑟琳。只是…凯瑟琳狡黠的笑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见凯瑟琳矜持地说：“不用谢，反正我们都这么熟了，这可是用我的亲身经历，所做出的总结。” “亲身经历？” 凯瑟琳点了点头，随后贼兮兮地说：“你不知道，我被老吝啬鬼抓去的时候，还是个幼女呢！为了麻痹他，我几十年如一日的任劳任怨，最后终于被我抓住机会，逃了出来。” 莫然的表情十分精彩，因为只听凯瑟琳的讲述，这完全就是一段黑历史嘛。再说人与人的，咳…神与神眷者的信任呢？ 这时，盆地中的战斗发生了变化。 在总攻发起后，梦魇战士和百族军团一度压制了拉诺人。虽然个体实力不如拉诺人，但百族军团并非是游兵散勇，他们是以协作的方式作战，并且高度统一。 不过，这只维持到了拉诺人强者的入场。拉诺人的强者很好辨认，因为他们的样子，与奴隶战士完全不同。 这些强者仍然是人类的形态，只是身高都会降至两米左右，同时体型也变得更加匀称。 当然，这只是普通形态。在进入战斗后，他们就会进入战斗形态，变成各种非人怪兽。 这些怪兽形态各异，大小不一，唯一的共通之处，就是更加适合战斗。 真正引起莫然注意的，不是这些怪兽，而是一个身高不足两米，身上却长满触手的拉诺人，这应该是拉诺位面的奴隶主…… 章十六 奴隶主与可回收的传奇（上） 奴隶主这个词汇，往往代表了残暴与压迫，可在拉诺位面，奴隶主却象征着力量与权威。在拉诺位面，奴隶主的地位等同于坎多赫兹的皇帝，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按等级划分，奴隶主最少都要达到传奇的程度，而眼前的奴隶主，实力更是强大。 奴隶主身上的触手，少说也有上百条，光是对视觉的冲击，就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了。触手的攻击方式，只是普通的抽打，可是产生的效果却十分诡异。 奴隶主的攻击不分敌我，只要进入触手的攻击范围，就会遭到攻击。被击中的生物，会直接融化成一滩柔软的肉泥，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变成肉泥后，它们依旧像拥有生命的生物般蠕动，并在数秒之后开始膨胀，最终形成十米余高的诡异物体。 这些诡异的物体，已经无法再被称作生物了，它们会朝着生物聚集处前进，并将所有靠近的生物吞噬。 在吞噬到足够的血肉后，这些诡异的物体就会自行崩解。不过这种崩解的方式，十分激烈，就如同一颗颗血肉炸弹一般。 只有超凡之上，才能在触手的攻击下存活，可是被击中的部位，仍会产生类似于血肉活化的异变，而且活化根本无法被终止，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将异变的部位切除。 奴隶主的出现，直接改变了战争的局势，他每前进一步，都会清出大片的空地，这代表…数百条生命的消失。 五名前任指挥官，与数名蒙德尔的传奇强者，一起围攻着奴隶主，只是收效甚微。他们的围攻仅能阻止奴隶主的步伐，却对肆虐的触手无能为力。 触手依旧继承了拉渃人强悍的恢复力，基本是砍断之后就会复原，而有着触手的保护，攻击很难会触及奴隶主的本体。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一刻，一支火红色的标枪出现了。 标枪穿透了触手的层层阻碍，直接命中了奴隶主，继而是升腾的火球。在这剧烈的爆炸中，奴隶主干脆被炸成了两截。 这一幕令蒙德尔的原住民，爆发出阵阵欢呼，因为在蒙德尔人眼中，奴隶主就是他们的噩梦。只是在爆炸结束后，欢呼声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奴隶主并没有死亡。 奴隶主虽然被炸成了两截，但是他的神情依旧平静，只是遥遥望向标枪飞来的地方。在那里，莫然刚刚完成投掷，同样在看着奴隶主。 断成两截后，奴隶主就用触手，卷住了一个个生物，生物的血肉当即被触手抽光。随着血肉的抽取，奴隶主的伤势，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着，片刻就长出了新的下肢。 至于奴隶主的下半身，则开始了爆炸式的膨胀，刹那间化作了五十米高的血肉巨人。巨人抖了抖躯体，继而向蒙德尔的防线走去。 见攻击没有奏效，莫然就深吸一口气，随后在体表燃起了，由斗气和死亡之力混合而成的黑色火焰。 一旁的凯瑟琳，十分乖巧松开了莫然，并挥了挥小连枷。随着连枷的挥舞，一股能量直接穿透了黑色火焰，附着到莫然背部，然后从能量中生长出一对光翼。 莫然诧异地向凯瑟琳望去，却看见了巧笑倩兮的面容，与不断挥舞的小拳头。 “加油！快去消灭那只邪恶的触手怪。” 莫然好笑地点点头，随即拍打了一下翅膀。翅膀似乎与莫然心意相通，瞬间就托起了身体。 莫然适应了一会，随即一抖翅膀，向血肉巨人飞去。 其实，莫然本身就拥有飞行能力，只是依靠斗气飞行时无法借力，因此很难发挥出全部力量。 其次，斗气飞行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莫然在地面奔行，所以久而久之，莫然就放弃了，在战斗中使用飞行。 可是这对光翼不同，它就如莫然身体的一部分，不但可以运用自如，而且还蕴含着强大力量，甚至可以提升莫然的力量。 光翼的飞行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带着莫然，来到血肉巨人面前。 对于飞来的小虫子，血肉巨人毫不在意，只是随手拍去。莫然一振光翼，就让过了手臂，随即一锤砸在巨人的肩膀上。 攻击之后，莫然才发觉巨人不是一个整体，而是由无数血肉汇聚而成，同时这些血肉还在不断地蠕动与挪移。 这使得战锤并没有砸到实处，而是深陷到血肉之中，上面的力量几乎全被化解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血肉，在攻击中失去了活力。 这时，血肉巨人又是一掌拍来，只见光翼一抖，莫然就来到百米之外，然后慎重地看向巨人。 血肉巨人非常麻烦，已经可以无视普通的物理伤害了，至少以莫然现在的力量，无法对巨人造成真正的伤害。 莫然也不气妥，释放出更多的斗气，令黑色火焰熊熊燃起，同时激活了碎星之火的能力——暴烈。 随后光翼轻轻拍打空气，百米距离倏然而至，然后战锤再次落至巨人的肩膀。 虽然战锤依旧深陷，但是暴烈的火元素却在落点处肆虐，并与黑色火焰相融合，最后变成一道黑色火柱。 火柱冲天而起，直接刺破了云层，那些蠕动的血肉，都在火柱中烧成了灰烬。火柱威力虽然强横，可是与血肉巨人的体积相比，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不过莫然的攻击，还是激怒了巨人，它停下脚步，转身挥出双掌拍向莫然。 面对压来的巨掌，莫然并不在意，只是心意一动，光翼就带着莫然，绕到了巨人的身后，随后又是一锤砸出，继而是冲天而起的火柱。 血肉巨人连续数次的拍打，都无功而返，所以发出了一声不甘地嘶吼，然后继续向蒙德尔的防线走去。 巨人每一脚下去，都会踩死许多生物。只是巨人连这些尸体都不放过，全部被吞噬到了体内，用于弥补血肉的损耗。 莫然已经停止了攻击，并一振光翼飞到巨人的头顶，然后激活了魔法纹饰。 那只叫做胖红的小鸟，如同活了一般，用锐利的眼神死死盯住了血肉巨人。同时，汹涌的力量从莫然体内涌出，直接化身成巨大的火球，落向巨人的头顶。 火球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撞碎了巨人的头颅，并深陷到胸腔之中。力竭之后，火球就化作了火柱，只是与之前相比，这道火柱更加暴烈。 火柱愈演愈烈，直至将整个巨人吞没。 火柱消失后，只剩下莫然立于空中，至于…巨人，它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章十六 奴隶主与可回收的传奇（下） 在莫然化身火球的那一刻，一直面无表情的奴隶主，突然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因为血肉巨人仍然是他的一部分，所以他能感受到火球上的力量，那是能将自己轰杀至渣的力量啊！ 奴隶主起初的平静，是因为这里没有人能伤害到自己，可是在莫然身上，他感觉到了真实不虚的死亡。 因此奴隶主不再恋战，用触手逼退环绕的强敌，随后在身体两侧，展开一对巨大的肉翼，继而向前进基地飞去。 与此同时，冲天而起火柱，已经将血肉巨人彻底吞噬，并将其完全蒸发。 只见奴隶主的身体一沉，随后气势开始迅速衰败。 血肉巨人本就是奴隶主的一部分，所以莫然杀死巨人的行为，已经伤及到了奴隶主的根本。 灭杀巨人后，莫然先是缓了口气，随后向奴隶主看去，却只看到了一个逃离的背影。莫然一怔，当即拍打光翼追了上去。 盆地中的战斗仍在继续，只是当奴隶主逃离后，拉诺人的士气就衰落了。 拉诺人的进攻，本就是杂乱无章，全凭血勇之气来支撑，所以当士气变得低迷以后，败亡已是显而易见。 同时，失去了高端战力的牵制，梦魇强者和蒙德尔的传奇，就开始发威了，随即是成片的拉诺人倒下。 战争本来进行的如火如荼，可在远方突然升腾起一道刺破天空的火柱，这令战争的进程为之一顿。 不过在火柱出现后，梦魇战士与百族军团都是声势大振，而拉诺人却是满脸恐惧。 不久之后，莫然就拍打着光翼飞了回来，只是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奴隶主已经被莫然一锤打爆了，不过在暴烈的火柱中，留下了一个不知名的器官。因为奴隶主实在太过诡异，所以莫然没有触碰这个器官，而是准备一锤砸成肉酱。 就在这时，智能节点出现了，并且还是处于梦魇空间的控制下。 智能节点出现后，就对莫然发出了求情，要回收这个叫做血脉核心的器官，并且给出了3000个能量结晶的高价。 莫然只是想了想，就同意了请求，因为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传奇的价值。因为在空间的拍卖行中，3000能量结晶，已经可以购买一些用途比较奇葩的神器了。 比如说，莫然曾在拍卖行中，看到过一个叫做纯洁花环的b级物品，价格只有2200个能量结晶。 纯洁花环是个用花朵编制的花冠，作用只有一个，而且十分奇葩，那就是洗脑。 任何雌性生物带上纯洁花环，都会在洗脑的作用下，潜移默化的爱上花环的持有者。 奇葩是因为洗脑需要的时间格外长，而且随着实力提升，所花费的时间也会呈几何性的增长。 可纯洁花环又是非常强效的神器，因为就是对梦魇、秩序之主这样伟大的存在，同样可以产生效果。 这些能量结晶解了莫然的燃眉之急，因为他手中的能量结晶，已经所剩无几了。 在暴风城时，莫然给项佐留下了2000个能量结晶，随后开启幻想之境和斩杀伯格，都耗费了大量能量结晶。 再说，凯瑟琳的花销也不小，能被神眷者大人看上的东西，又岂会是凡物。 只是…在完成回收后，梦魇空间通过智能节点，给莫然传输了一张清单。 清单中记载着许多强大的生物，都是梦魇空间敌人的爪牙。让莫然感觉怪异的是，是在每个生物的后面，都标注着回收价格。 资料中的生物，最低也有传奇级的实力，可是空间完全把这些强大的生物，当成了货物。 只是空间开出的价格太丰厚了，让莫然根本无法拒绝。莫然计算了一下，发现自己只需要斩杀几十只资料中的生物，就能在梦魇空间那里，换取一整套神器装备。 这种诱惑，就是神灵也会怦然心动吧！因为普通的神灵，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神器，就连那些强大的神灵，也只拥有一件神器防身。 当然，秩序之主除外。 莫然回来的时候，发现凯瑟琳身边多了一只独角兽，而且还是非常稀有的星光独角兽。 星光独角兽通体纯白，与普通独角兽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它的独角会不断洒落点点星光。 星光独角兽是幸运的象征，一般只会出现在传说中，凯瑟琳正侧坐在独角兽上，一脸得意地看向莫然。 莫然对这只传说中的生物，也是十分好奇，所以向凯瑟琳问道：“这只独角兽是哪来的？” 凯瑟琳傲娇地说：“这是我的奖励！” “奖励？” 莫然更加疑惑了。 “作为秩序之主的神眷者，任何消灭混乱的行为，都会得到奖赏。” 凯瑟琳说得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像一个叛逆的神眷者。可莫然却听得嘴角直抽搐，所以直接忽略了前半句话。 “可是，我没看见你消灭混乱啊？” 凯瑟琳如同君临天下一般，指着盆地的战斗，说：“你看，他们不就是沐浴在我的光辉下，消灭着混乱信徒么。” 莫然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难道这只独角兽是……” 莫然还没说完，就被凯瑟琳打断了：“当然是我消灭触手怪，所获得的奖励。不过在与触手怪的战斗中，你也做出过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所以我允许你摸摸星耀。” 随后，独角兽就驮着凯瑟琳走到莫然身旁，并用脑袋亲昵地拱了拱莫然。 凯瑟琳一脸夸张地说：“看来星耀很喜欢你啊。” 莫然却是没有好气地指了指独角兽，说：“是我杀死的奴隶主，好不好！因此这只独角兽应该属于我才对。” 凯瑟琳却是不屑地撇撇嘴，然后傲然道：“没有我的秩序光翼，你能追得上触手怪？所以一切功劳都应该属于我。” “不过看在你在战斗中十分卖力，同时星耀又很喜欢你，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骑一下星耀吧。” 说着，凯瑟琳就跳了下来，并把莫然推向了独角兽。 凯瑟琳献宝的模样，让莫然不禁莞尔。 同时，他也十分喜爱这种传说中的优雅生物，所以直接跨上了星光独角兽。 只是莫然还没有坐稳，一个柔软的身体，就跳进了他的怀中。 柔软的身体与淡淡的清香，让莫然有些不自然，不过凯瑟琳却是落落大方，十分自然。 凯瑟琳轻轻一拍星耀的脑袋，独角兽就踩着点点星光，带着两人来到了盆地的上空。 章十七 没有意义与毫无意义（上） 见凯瑟琳一脸的落落大方，莫然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随后也恢复了自然，并开始关注盆地中的战斗。 盆地中的拉诺人，已经被彻底压制了，可他们却是死战不退。 虽然有梦魇战士和蒙德尔强者的绞杀，但是由四十多万生物组成的大战场，根本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结束的，所以战斗依旧胶着。 莫然皱了皱眉，当即释放出死亡之力。他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战争中。 莫然可以说是十分厌恶战争，因为战争的获益者，往往只有极少数人，可却有无数生灵为此送命。就是陪凯瑟琳逛街，也好过于这种战争。 在死亡之力的作用下，盆地中的尸体开始颤抖，并从中钻出一个个骷髅。骷髅似乎拥有统一的调度，纷纷越过百族军团的士兵，扑向拉诺人。 骷髅的加入，直接导致了拉诺人的崩溃，因为骷髅完全是不顾生死，只求杀敌。面对如此敌人，就是残暴的拉诺人也会产生恐惧。 瞬间复苏大量亡灵，对莫然也是极大的负担，因此气息变得有些虚弱。见莫然脸色十分苍白，凯瑟琳就低声默念起祷言。 随着祷言的念诵，一只由神力构成的妖精，出现在莫然的头顶，并不断盘旋着。妖精每挥动一下翅膀，都会洒落许多光点，光点出现后，就会慢慢融入莫然的身体。 等到莫然气息稳定后，凯瑟琳才气呼呼地说：“那么拼命干什么，杀了一个奴隶主，已经够你向梦魇空间交差了。” 莫然显得有些感慨，说：“只是厌倦了战争，所以想早点结束它们。” 凯瑟琳却是翻了翻白眼，说：“连秩序都无法杜绝战争，何况是你？再说，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谁给我当长期饭票？” 看到凯瑟琳可爱的白眼，莫然反而感到一阵轻松，笑着说：“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况且这里还有空间节点的覆盖。” “可是…梦魇空间也不是万能的啊！” 只是莫然的笑容，让凯瑟琳的话，有些说不口，所以只能在心中呢喃…… 骷髅的出现，加快了战争的进程，不过战争还是持续到了黄昏时分。 当最后一个拉诺人死亡后，星耀就踩着星光，落到了盆地中。 尽管鱼饵计划成功了，甚至还额外斩杀了奴隶主，但是蒙德尔的百族军团，还是损失了近十万人。 梦魇战士的情况就好多了，只是损失了一些寿命，不过等到任务结束后的战争结算，他们就会获得大量奖励点，这完全可以弥补他们的损失，甚至还能拥有结余。 所以，尽管战争非常惨烈，但是在结束后，无论是梦魇战士，还是蒙德尔的原住民，都挂上了喜悦的笑容。 星耀落到地面后，莫然便跳下了独角兽，虽然摆脱了暧昧的姿态，却引得凯瑟琳嘿嘿直笑。 随后，谭熙和菲尔赶了过来。 菲尔一身血污，而且过度杀戮，使他身上环绕着无形的杀气。谭熙要好一些，她的职业是弓箭手，无需冲杀在第一线，只是持续的战斗，让她有些精神萎靡。 菲尔先一步走到莫然面前，兴奋地说：“大人，鱼饵计划非常成功，一共斩杀了十二万拉诺人，其中包括上万的精英奴隶战士和158名超凡。” 在拉诺位面，超凡之下的拉诺人都是是奴隶，只有超凡才能摆脱奴隶的身份。 不过奴隶也分好几个等级，只要达到12级，就能获得奴隶战士的身份，15级则会成为精英奴隶战士。 虽然他们本身就是奴隶，却同样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奴隶，所以拉诺位面的社会形态，同样显得十分混乱。 莫然现在对数字十分麻木，所以只是淡淡吩咐道：“休息一晚，明天去拉诺人的前进基地看看。” 这就如同冷水一般，浇灭了菲尔的兴奋：“大人…这是要进攻拉诺人的基地么？” 莫然没有回答，而是饶有深意地看了菲尔一眼，这让菲尔如入冰窟，不敢再有丝毫言语，继而开始向梦魇战士和百族军团，传达莫然的命令。 只是莫然的行为，令凯瑟琳再也无法忍耐，直接爆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银铃般的笑声，瞬间瓦解了莫然的强者气势。 莫然无奈的摇摇头，随后牵着独角兽，离开了盆地。 命令很快就被菲尔传达开了，只是在接到命令后，梦魇战士和蒙德尔人的反应却是不同。 蒙德尔人可谓是欣喜若狂，为了拔出拉诺人的前进基地，他们已经努力了上百年，为此他们不惜付出所有，可梦魇战士却恰恰相反。 梦魇战士需要的是利益，根本不会在意蒙德尔位面的死活，鱼饵计划可以让他们获得大量奖励，但是进攻拉诺人的基地，就完全是吃力不讨好了。 不过看到漫山遍野的骷髅后，梦魇战士唯有苦笑，如果他们敢说不，恐怕这些骷髅就会一拥而上，将自己砍成肉泥吧。 离开盆地后，凯瑟琳也跳下了独角兽，与莫然并肩同行着。 “你真要进攻拉诺人的基地？” 莫然摇摇头，说：“我只是去看看，我想经过刚才的战斗，前进基地应该十分虚弱才对，如果有可能，我不介意打下这个基地。” 凯瑟琳夸张地拍了拍胸脯，这引得莫然一阵侧目。 虽然凯瑟琳一直穿着宽大的神袍，可是每当对方抱住自己的手臂，莫然都能感受到神袍下的丰满。 随后，莫然就听到凯瑟琳夸张地说道：“这样我就不用卷铺盖跑路了。” 莫然收回了目光，诧异地问：“跑路？难道基地中隐藏着拉诺人的强者？” “那倒没有，只要你孤注一掷，攻下前进基地并不难。但是这会引来秩序之主的目光，我可不想被抓回去关小黑屋。” 莫然更加诧异了，问：“一个拉诺人的基地，也能引来秩序之主的目光？” 凯瑟琳神秘地笑笑：“到了前进基地，你自然就会明白。不过我们可先说好了，明天你只是去看看噢！” 对于凯瑟琳，莫然只有无可奈何：“好吧！只是让我放弃这么一大笔奖励，总该有点补偿吧。” 凯瑟琳却是一声欢呼：“那就暖床吧，让神眷者给你暖床，想想就很有面子吧！” 莫然突然有些心动，只是与此同时，危险感知发出了强烈的危险警报…… 章十七 没有意义与毫无意义（下） 当阳光再次照耀大地，梦魇战士和百族军团就开始朝着拉诺人的基地前进。 百族军团中没有弱者，因为加入军团的最低标准是12级，所以这是蒙德尔位面最精华的部分。 不过当强大的百族军团，与骸骨大军一起同行后，就变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尽管蒙德尔人知道梦魇空间十分强大，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强悍的梦魇战士，所以神态更显卑微。 拉诺人的基地距离盆地并不远，所以很快就来到了前进基地。只是莫然没有看向基地，而是抬头看向基地上空，那厚厚的铅云。 铅云似乎被力量所束缚，所以浓聚在基地上方，不断盘旋。在云层中，是许许多多张面孔在辗转沉浮，它们似乎是在挣扎，又似乎是在咆哮。 莫然看到云层的时候，空间就解锁了相关的知识，同时也明白了凯瑟琳的所指。 笼罩基地的铅云，被称作混乱天幕，其性质与空间节点相似。不过混乱天幕只能笼罩小范围区域，而空间节点的覆盖范围更加广阔。 当然，浓聚的混乱天幕，其效用要比空间节点更为强大，只要沐浴在秩序光辉下的生物，都会受到天幕的削弱。就是梦魇战士在天幕之下，实力也会被削弱一半以上。 看见混乱天幕后，莫然攻击前进基地的心思也就淡了。即便是相隔甚远，莫然也能感受到天幕中的力量。 混乱天幕唯一的作用，就是消除规则，因为规则本就代表着秩序。 失去规则后，传奇也不过是强大一些的超凡，或许只有无尽宇宙的底层规则，才能不受影响。 不过莫然并不打算就这么退去，所以如潮水般的骸骨，开始涌向前进基地。 只是在进入天幕后，唤醒骸骨的死亡之力，就开始消退。同时骸骨的力量，也受到了极大的削弱。 骸骨发动冲击的同时，拉诺人也冲出了基地，然后如砍瓜切菜般的屠戮着骸骨。 莫然看了眼前进基地，便转身向节点城走去。 就如凯瑟琳所说，如果自己孤注一掷，是有可能攻破前进基地的，只是这毫无意义。 在看到混乱天幕时，莫然就知道这是两个伟大存在间的角力，而他们之间的争斗，根本不会因为一个前进基地而停止。 毁灭前进基地，恐怕会带来更加猛烈的反扑。 似乎当两个伟大的存在，在蒙德尔相遇后，这个位面的结局，就已经被注定。 莫然的离去后，百族军团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梦魇战士却是如释重负。只有凯瑟琳骑着星耀，一脸欢快地跟上了莫然…… 莫然回到赤月佣兵团驻地的时候，黄小茜已经恢复了正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正与赵亮聊着天。 这令莫然心情大好，因为在伯格死亡后，黄小茜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其实，在见到黄小茜的时候，莫然就能感觉到，在她身上笼罩着浓烈的绝望和死气，支撑她活下来的是执念，而这个执念就是伯格。 莫然本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黄小茜带来活下去的希望，却没想到在执念消失后，黄小茜居然万念俱灰。 对于心理上的问题，莫然也是无能为力，所以这几天都是赵亮在照顾她。 却没想到赵亮这个呆货，竟然可以解开黄小茜的心结。看到黄小茜和赵亮有说有笑的样子，莫然轻松了许多。 虽然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去拯救世界，却可以用来守护身边的人，而这…就足够了。 见到莫然在门口发呆，凯瑟琳就从他背后伸出了小脑瓜，向屋内张望，随后拽着莫然来到了两人身边。 凯瑟琳的出现，使赵亮变得惶恐不安，连那滔滔不绝的话语，也是戛然而止。 赵亮滑稽的样子，令黄小茜哑然失笑，随后对莫然轻声说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莫然随手抓了把椅子，坐在两人旁边，回答到：“我也是受人之托。对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黄小茜的言语有些游移不定，因为梦魇战士的身份，已经将她和普通人区分开了。 这个回答令莫然有些意外，不过却也可以理解，能适应空间生活的梦魇战士，毕竟只有少数。 “我在坎多赫兹有一块领地，我想在那里，你能过上想要的生活。” 黄小茜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么？这真是太好了。” 相对于黄小茜的惊喜，一旁的赵亮则显得有些黯然。不过赵亮的黯然，只维持了少倾，随后就被惶恐所取代，因为一双狐疑的大眼睛，正以审视的目光，不断扫视着他。 直至莫然说道：“好了，大家准备一下吧，一会我们就要前往坎多赫兹了。” 这才让凯瑟琳收回了狐疑的目光，随即抱住了莫然的胳膊，问：“我们现在就走吗？” 莫然摸了摸凯瑟琳的脑袋，说：“等谭熙回来，我们就走。” 随后，凯瑟琳就幸福地将双眼眯成了月牙型。 作为战场的指挥官，莫然在获得权力的时候，也得到了相应的责任，所以无法做到说走就走。 莫然虽然将权限交还给了智能节点，但是还需要一些时间，进行权限的交接与奖励的结算。 同时，鱼饵计划也没有完结，因为只有梦魇战士与百族军团全部撤回，鱼饵计划才算是结束，而谭熙此时就在进行相关收尾工作。 这可以提高空间对鱼饵计划的评价，从而使莫然获得更多奖励。 虽然莫然对此并不在意，但是谭熙的行为，还是让莫然感到很舒心。因为谭熙和菲尔不同，她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以莫然的利益为出发点。 两天后，谭熙才跟着梦魇战士，返回了节点城。 凯瑟琳早就迫不及待了，背着一个小包袱，拽着莫然走出了佣兵团驻地，可爱的模样就好像一只要环游世界的小仓鼠。 赵亮和黄小茜也跟在两人身边。 作为呆货，赵亮的黯然只维持了一天，随即就对前往坎多赫兹，充满了向往，黄小茜则是在淡淡地笑着，虽然看不出她的心意，但是笼罩她的绝望和死气，已经消散了。 谭熙看到在驻地门前等候的莫然，就是一怔，随后立即奔至莫然身前，屈身行礼道：“主人，所有收尾工作已经完成。” 莫然只来得及拍了拍谭熙的肩膀，就被凯瑟琳拖向了空间节点。 随后，赵亮、黄小茜和谭熙，都是一脸轻松地跟了上去。只有不远处的菲尔一脸挣扎，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当初，莫然一个人孤独的离开坎多赫兹，可现在的他，却不在感觉孤单…… …… 过去无论如何痛苦，都是一种财富。因为它包含了许多美好，比如友谊。 第七卷仿如昨日（完） 章一 赤字与小意外（上） 在坎多赫兹大陆，一个叫做同守联盟的地方，有一座新兴的城市，叫做熔岩城。 这座城市非常奇特，它的主要居民是兽人和商人，而且这里没有任何税赋，甚至定居在这里的人，每个月还能从市政厅领取一份补贴。 所以想要在熔岩城定居的人很多，只是想要定居，就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核，凡是有过作奸犯科的人，都会被赶出熔岩城。 当然，兽人除外。 因为一些原因，兽人对熔岩城十分忠诚。同时坎多赫兹大陆上，剩余的几支兽人，也在向熔岩领迁移，因为他们在这里看到了希望。 熔岩城一片欣欣向荣，但是市政厅中却十分不和谐。因为熔岩城的现任执政官，正在与熔岩侯爵的助理争吵。 海伦娜指着桌子上的文件，对温媛吼道：“这已经连续六个月赤字了，你当初向我的保证呢？” 温媛随意地翻了两页，就将文件丢进了垃圾桶：“熔岩城毕竟是新兴城市，所以我们必须加大投入。再说我们有那么多钱，完全可以通过资本去运作。” 这漫不经心的行为，令海伦娜怒不可遏，拍着桌子叫道：“那不是我们的钱，是侯爵的钱！你建设城市我不反对，可你拿着侯爵的钱，去救济那些平民就不行。” 海伦娜的愤怒，令市政厅中的官员寒蝉若禁，不过温媛只是懒散地在沙发中翻翻身，一边展露着优美的曲线，一边欣赏着女将军因愤怒而涨红的俏脸。 虽说海伦娜是熔岩城的执政官，但是她的权利根本不及温媛，所以尽管现在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却也只是外强中干。 最让海伦娜气愤的，是在侯爵走后，温媛就拿着一份叫做资本运作的计划书，来哄骗自己，而自己却鬼使神差地在上面签了字。 可是自己得到的是什么？是连续六个月的赤字！这个赤字实在太大了，就算卖了自己，都不够弥补赤字的一分一毫，当初自己怎么会傻乎乎地在上面签字呢？ 其实市政厅中，还有一个人不受气氛的影响，那就是兽人塔纳。塔纳正自娱自乐的斗着地主，而且是一个人，打三家的牌。 在这火药味最为浓烈的一刻，塔纳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傻笑，这让海伦娜找到了发泄的目标。海伦娜奈何不了温媛，但是塔纳就不一样了。 海伦娜的视线如火焰一般，刺向塔纳。在感受到目光后，兽人也是疑惑地抬起了头。 塔纳疑惑的表情，令海伦娜怒火更甚，指着兽人的鼻子，吼道：“笑什么笑，你很闲是吗？领着丰厚的薪酬却不干活，一天到晚就知道斗地主，你对得起侯爵大人吗？” 憨憨的兽人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遭受无端指责，所以表情更显迷茫。 海伦娜感觉自己就像对猪弹琴，而是还是一只最蠢的猪，她的怒火不但没有发泄，反而更加炽烈了。 “去，带上军队，给我端了东面的青岚公国。他们当初可抢了熔岩领不少东西，你现在就给我连本带利的抢回来。” “如果弥补不了这个月的赤字，你就不要吃饭了，熔岩城堡可不养闲人。” 听到不给自己饭吃，塔纳憨憨的笑容，瞬间变作了狰狞。熔岩城堡的食物都是高能食材，可谓是价值连城，不让塔纳吃饭，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塔纳恶狠狠道：“我会将所以看见的东西，都抢回来！” 然后，就杀气腾腾地走出了市政厅。 联想到塔纳将青岚公国洗劫一空的场景，海伦娜才吐出一口恶气，以前青岚大公可没少欺负过自己，经常嘲笑自己是一个女人。 只是看到温媛似笑非笑的表情，海伦娜刚刚因为复仇，而孕育出的快感，便消弭殆尽了。 即便抢光了青岚公国，对弥补赤字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熔岩领不过是个侯爵领，但是每个月的赤字，都达到了上千万金币，就连帝国也会因此破产。 不过熔岩领太有钱了。不，是熔岩侯爵太有钱了！ 侯爵给熔岩城留下了一笔运作资金，这笔资金不是金币，而是一种叫做奖励点的奇怪东西。 温媛每个月都会拿出一些奖励点，去换取金币。只需要100奖励点，就能换取上千万的金币。 想到熔岩城的赤字，海伦娜就深感无力，所以气势一降再降，最终变成了楚楚可怜。 “你别为难傻大个了，不过一点点赤字而已。虽然花的钱是多了些，但是熔岩城已是名声远扬，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有了名声，还怕挣不到钱？” “再说我的资本运作，也不是没有成果，至少吸引了大量商人。如果这些商人能留下来，就会自发性的建设熔岩领。” “而且我救济的也不是平民，能通过审核的人，都拥有一技之长，现在看似无用，等熔岩领步入正轨，你就会明白这些人的做用。” 见义正辞严对温媛没有作用，海伦娜的语气就软了下来：“真的么？” 温媛淡淡地说：“当然，你不要拿附近这帮土包子公爵，跟熔岩领比。等我将虚骸的魔法工厂引进过来，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做财源滚滚。” “只有科技…咳咳，只有魔法才是第一生产力。金钱不去使用，就不会产生任何价值，既然我们有那么多钱，何不拿来去刺激发展？” 海伦娜可听不懂温媛这些奇奇怪怪的名词，而且她关心的也不是这些，所以继续弱弱问道：“侯爵大人看见这些赤字，不会发怒吧？” “放心吧，主人财大气粗，不会在意这点小钱。” 说完，温媛又打量海伦娜一眼，说：“实在不行，你还可以肉偿。” “肉偿！” 海伦娜惊呼一声，随即俏脸通红。 因为市政厅中，可不是只有海伦娜和温媛两人，还有许许多多的官员。 不过这些官员，都是老油条了，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所以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见市政厅中没有异样，海伦娜才声如蚊蚋问：“这…真的可以么？” 只是这个问题，让温媛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而海伦娜似乎想到了什么，脸更红了。 章一 赤字与小意外（下） 在落泪湖旁的训练庄园内，艾勒正坐在城堡的天台上，怡然自得地喝着小酒。 因为距离梦境大厅下次开启还有很长时间，所以艾勒显得十分悠闲。在见识过梦魇空间的威能后，艾勒已经扔下了世俗的权力，将所有精力都放到了庄园上。 就在这时，梦境大厅突然亮了起来，骇地艾勒将酒水洒了一身，他也顾不得整理，当即飞向梦境大厅。 大厅亮起后，出现了两男三女。 其中金发赤瞳的小美女，正在向为首的青年不断撒娇，青年却是额头发黑，而其余三人则是忍俊不禁。 “我哪里知道坎多赫兹，会有秩序大神殿。看来这个位面很不错呢！连老吝啬鬼都舍得下血本，在这里建立了秩序祭坛。” “那你也不能终止传送啊，我们差一点，就被虚空风暴撕成了碎片！” “安了！~这不是没事么！下次我一定会注意。” “还有下次！一次就差点被你吓死了!” 这正是莫然一行人，本来进入空间节点，使用传送装置，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在传送的途中，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在正常情况下，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跨越位面传送所带来的负荷，所以空间会进行保护，令传送者进入休眠状态。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莫然就依靠强大的体质，豁免这种负荷。 至于…神眷者大人，秩序的力量自然能保护她，免受传送的小小负荷。当凯瑟琳走入传送装置，便自然而然的浮现出许多神文，围绕她飞舞。 剩下的三人就没这种实力了，所以进入传输装置后，便失去了意识。不过他们很幸运，因为昏迷使他们，没有像莫然一样受到剧烈的惊吓。 传送最初都很顺利，五个人在时空通道中，进行空间跨越。 只是在快抵达坎多赫兹的时候，凯瑟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所以尖叫了起来，并挥舞那柄叫做‘无光的梦’的小连枷，击碎了时空通道的壁垒。 莫然还没来得及反应，五人便落入到虚空之中，随即是一道道席卷而来的虚空风暴。 虚空是与物质相对立的元素，而且两者势同水火。所以在没有规则保护的时候，虚空会与物质进行剧烈的反应。其结果，往往都是物质在虚空的冲刷下，化成了虚无。 所以在五人落入虚空后，平静的虚空就沸腾了，形成一道道风暴。 就在莫然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个神力护盾裹住了他，只是虚空风暴依旧冲击着五人，令护盾摇摇欲坠。 在这生死存亡一刻，莫然如福至心灵一般，迅速点开烙印，向空间发出请求，同时也将传送地点，从虚骸转移到a1梦魇都市。 虽然这耗费了大量能量结晶，但是与小命相比，这还是很值的，毕竟在虚空之中，可不会有空间节点。 最后五人有惊无险的来到了梦魇都市，莫然是一脸的后怕，凯瑟琳也是同样如此。不过凯瑟琳害怕的…不是虚空风暴，而是害怕进入秩序大神殿的辐射范围。 秩序大神殿与秩序神殿不同，虽然普通的秩序神殿，也能进行祭献，但是这种祭献是被动的，只有在你身上拥有足够价值的物品后，神殿才会做出反应。 秩序大神殿则不同，那里建着秩序祭坛，其中承载着秩序之主的一缕意志，任何人都可以通过祭坛与秩序之主沟通。 尽管只有一缕意志，却也强大无比，整个虚骸包括外围城市，都在意志的辐射范围内。 所以只要进入虚骸，凯瑟琳就会被秩序之主察觉，所以才会出现砸碎时空通道，终止传送的行为。 听完前因后果，莫然就是额头发黑，为了不被秩序之主抓回去，连命都不要了么？ 不！小小的虚空风暴，根本奈何不了神眷者大人，所以凯瑟琳绝对会安然无恙，最多是自己四人被撕成碎片。 莫然是受惊不轻，其余三人则是刚刚苏醒，一副懵懂无知样子。 既然虚骸不能去，莫然只好选择了相对熟悉的训练庄园。 回到坎多赫兹后，莫然就深深吸了口气。因为在不知不觉中，莫然对坎多赫兹产生了归属感，所以在回到坎多赫兹后，会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艾勒飞到梦境大厅前，看到莫然就是一怔，随即心中全是苦涩。 艾勒可是看着莫然一点点成长起来的，第一次见到莫然时，对方不过只有三级，可现在对方已经踏入了超凡。 艾勒可还记得，莫然在15级的时候，就能撵着自己上蹿下跳。那么现在的莫然，又将会是如何强大？而这才多久？前前后后都不会超过一年时间。 艾勒苦涩是因为，当初有一只大腿摆在自己面前，自己不但没有抱紧，而且还当成了狗屎，踩了好几脚。 艾勒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后悔那么简单了，而是胆战心惊，生怕莫然报复自己。 莫然倒是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看到老熟人很是开心，所以向艾勒打着招呼：“你还在庄园啊，看起来过得挺不错嘛!” 艾勒的苦涩一闪而逝，随即露出狗腿子的笑容：“大人，您怎么来这里了？” 这个问题让莫然有些尴尬，所以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凯瑟琳，却令凯瑟琳更欢快了。 “本来是准备去虚骸的，不过遇上了一点小意外，所以就来到了这里。” “小意外？” 艾勒提出疑问，就看到莫然不善的眼神，当即改口道：“不知道，有什么是可以为您效劳的？” 莫然很满意艾勒的态度，对于压榨艾勒，莫然可没有一点愧疚，甚至还会产生快感。 想当初，艾勒可是放过一群大野狼，让还是普通人的自己，体验了一把与狼共舞的美妙经历。 “我现在要返回熔岩领，你去帮我准备一下。” 艾勒小心翼翼地问：“有什么要求么？是以速度为主，还是以舒适位置，亦或其它要求？” 莫然转头看向身边几人，见他们都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所以就对艾勒吩咐道：“就以舒适为主吧，不用在意速度。” 艾勒点点头，随即向庄园内部奔去。 不久之后，一辆不像马车的魔法马车，就停在了莫然面前。 如果按莫然的认知来说，这辆马车更类似于地球上的房车，光高度就有两层楼高。 至于拉车的…是四头铁甲地行龙。这…还真是不用在意速度啊！ 章二 秩序之主与神眷者的意义（上） 地行龙马车用了整整十天的时间，才爬到熔岩城。 对于旅行，除了莫然以外，其他人都是兴致勃勃。 本来马车的速度已经够慢了，可是每到一座城市，神眷者大人都会牵头，带着几人在城中闲逛。所以这一路上，都是昼伏夜出，白天玩耍，夜间赶路。 可无论如何，莫然总算是回到了熔岩城。只是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莫然有些愣神，因为在他印象中，熔岩城应该十分冷清才对。 赵亮更是夸张，指着熔岩城叫道：“你不是说，熔岩城才建立不到一年吗？一年就能建出这种规模？这都快赶上暴风城了！” 看着赵亮那一脸土包子样，莫然就是满头黑线，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虚荣心。怎么说这都是自己的城市，莫然与有荣焉。 莫然鄙视地说：“谁告诉你，这座城市建设了一年？这可是魔法世界啊！魔法你懂么？”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奇葩，居然在魔法世界中，觉醒了内力。” “我告诉你，建设这座城市只用了半个月，不过那时没多少居民，所以看起来就像一座空城。” 可惜兴奋过度的赵亮，完全没有理会莫然，而是兴高采烈地指着熔岩城，对黄小茜说着什么。凯瑟琳倒是听得异彩涟涟，只是莫然没有看到她的笑容，不然…… 欣欣向荣的城市，让莫然意气风发，驱使着地行龙往城中走去。 可还没入城，就被守卫城门的兽人拦住了。兽人给出的理由很简单，地行龙是危险魔兽，不允许进入城市。 这其实很正常，一般的城市都会有相关规定。 可莫然是谁啊？是熔岩侯爵，是熔岩城的主人，是规定的制定者，而且被兽人拦下后，赵亮还不咸不淡的来了句：“你确定，这是你的城市？” 莫然本来就很郁闷了，赵亮的话直接让他脸色发黑，并且还引得凯瑟琳嘿嘿直笑。 看着耿直的兽人，莫然也是无奈，只好点开烙印，通过契约联系到温媛。 不一会，就有人来到城门迎接莫然，只是来人不是温媛，而是兽人塔纳。 塔纳的行为十分粗鲁，伸出蒲团大的手掌，就将守门的兽人一一拍翻，并瓮声瓮气地吼道：“想死么？这可是我们的主人，杀人不眨眼的熔岩侯爵。” 塔纳声如洪钟，加上他野蛮的行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莫然脸色更黑了，甚至开始有些发亮。 至于神眷者大人，她现在已是笑不成声，就差满地打滚了，连黄小茜和谭熙都是忍俊不禁。 只有赵亮憋地满脸通红，因为他知道，莫然拿三女没招，所以真要惹毛了莫然，自己绝对会首当其冲。 这只是个小插曲，虽然在很多时候，莫然都没有作为大人物的觉悟，但他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了。 所以，路人望向莫然的目光，只有畏惧。 莫然离开熔岩城已经半年多了，其中三个月是在完成愿望与散心中度过的，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则是在与守望者并肩作战。 经过半年的发酵，熔岩侯爵之名，已是声名远扬。 回音森林的战争，在莫然离开后就停止了，这场战争只让人们记住了一个名字，那就是熔岩侯爵。 不过相比于普通民众，大人物才真的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因为他们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在虚骸中探听到了莫然的真实身份。 抛开使徒身份不说，光是女皇两次的接见，就足够让他们深思了。 那可是沉寂数千年的寂灭女皇啊！他们别说觐见女皇，就连求见女皇总管的资格都没有。 无论如何，莫然的名声都已经传遍了坎多赫兹中，人类所占据的半壁河山，连异族都开始有所耳闻，比如说兽人和精灵。 而且，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对熔岩侯爵之名，越是如雷贯耳。 莫然就是在敬畏的目光中，走入了熔岩城，并在这种目光的一路护送下，进入了熔岩城堡。 其余四人都是表情各异，黄小茜的眼睛越来越亮，毕竟这以后就是她的家了。赵亮则是满脸疑惑，因为此时的莫然，已经与他记忆中的莫然截然不同。 凯瑟琳依旧是笑容灿烂，甚至有些没心没肺。谭熙却是一脸淡然，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世俗权力对梦魇战士没有一点用处。 得知莫然回归，熔岩城堡也是鸡飞狗跳。 温媛利用这短暂的时间，为莫然准备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城堡中的所有人员，都被集合在城堡的大门处，用以迎接莫然。 连步梵都走出了地下实验室，原因无他，唯友谊尔。对步梵来说，莫然是他唯一的朋友。 步梵同样是熔岩领的主人，所以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在他身边是贝蒂。 贝蒂跟莫然可没有什么友谊可言，她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看热闹。毕竟她已经在熔岩领住了半年，就算兽人再可爱，可是看多了仍会变得甚是无趣。 就在这群人的等待中，地形龙马车缓缓爬入了熔岩城堡，随后五个人从马车中鱼贯而出。 莫然第一个走下马车，随后城堡的从属人员，开始躬身致意。莫然没有理会，几步就跨到步梵身前，并给了他一个厚重的拥抱。 贝蒂只是瞥了一眼，便打起了无聊地哈欠，可是目光很快就被第二个身影所吸引。 第二个走下马车的人是凯瑟琳，她刚走下马车，就看到贝蒂来到她的身前，并屈身行礼道：“你好，无光之夜大人，我是空间驻虚骸的预备……” 凯瑟琳轻巧地避开了正面，令贝蒂一礼落空，并抢先说道：“你认错人啦！” 说完，凯瑟琳还向贝蒂眨了眨调皮的大眼睛。贝蒂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了悟的神情。 城堡的从属人员，见贝蒂向一名陌生的美女行礼，稍一踌躇就再次躬身致意。毕竟在很多时候，贝蒂都是可以无视莫然的存在。 对于这些普通人的致意，凯瑟琳是坦然受之，而且还以一种君临天下的神情，说：“平身！” 最后是赵亮三人走下马车，他们都是表情各异，因为他们能感出城堡的不凡，随后就对新生活，充满了向往…… 章二 秩序之主与神眷者的意义（下） 莫然先让管家安置了赵亮几人，随后就来到了会议。 除了莫然以外，会议室还有三人，分别是步梵、贝蒂和凯瑟琳。 莫然进入会议室的时候，贝蒂正在和凯瑟琳闲聊。 “不知大人，为什么会来到坎多赫兹？” 贝蒂的表情严肃而认真，凯瑟琳就表现得非常随意了，并一脸贼兮兮地打量着步梵。 “不用这么拘谨，叫我凯瑟琳就行。至于…来这的原因，是莫然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 贝蒂诧异地看了一眼莫然，莫然也不介意，随意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没好气地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无家可归？” 莫然的质疑，似乎伤害到了凯瑟琳，神眷者大人一脸的泫然欲泣：“本来就是么！我以前居住的地方，是一群吝啬鬼组建的窝点，那里根本就是囚笼！” 面对这种表情，莫然当即败下阵来，举手投降道：“是！是！我说错了。” 凯瑟琳哪里会放过莫然，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并不依不饶道：“我不管，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所以必须要补偿我。” 尽管知道凯瑟琳是装出来的，可莫然还是很无奈，因为他发自己根本没办法拒绝：“好吧，你要什么补偿？” 凯瑟琳瞬间雀跃了起来，指着地面说：“这个城堡就不错，给我当家吧。放心，我很大方，不会赶你们走。” 莫然的表情很精彩，什么叫不赶我们走？自己可还没答应呢。而且从严格意义上说，这座城堡也不属于自己，自己只有使用权而已。 不等莫然开口，贝蒂就一脸正色地向凯瑟琳问道：“大人，不知你要在这里住多久？” “这里是我的家，当然要住一辈子。”凯瑟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贝蒂只是静静地看着凯瑟琳，她对秩序之主神眷者的了解，可要比莫然多多了。 其实在虚骸中，了解梦魇空间和秩序神殿的人员并不多，贝蒂所知道的知识，都是来自于空间预备管理员的身份。 因为女皇的存在，作为大型空间节点的虚骸，并没有智能节点的存在，因为一切权利都在女皇手中。 只是女皇哪会去管这些东西，所以就有了空间管理员。 真正的管理员，是女皇的总管亚撒。不过等到贝蒂成就传奇后，亚撒就会将手中权限交给贝蒂，让她成为真正的空间管理员。 至于其中的原因，非常复杂，以后会慢慢细说。 现在的贝蒂，对自己的身份依旧懵懂，可是作为主修预言系的法师，贝蒂会对自己的未来，产生模糊的预感。她能感觉到命运的沉重，所以才会展现出极致的慵懒。 不过空间管理员这个身份，本身就注定了很多东西，纵然贝蒂还只是预备管理员，但空间已经将很多知识向她开放了，其中就有关于秩序之主的。 秩序之主是无尽宇宙中最特殊的存在，他出现的原因，是因为生命与灵魂。 无尽宇宙最初是没有生命的，但是在不知道多少次破灭与新生后，就开始变得牢不可破。 这时，万物开始滋生，然后就出现了生灵。 生灵最初也是秩序的体现，他们依照无尽宇宙的运转法则行事。只是不知在何时，他们产生了自己的意识。 不，产生的应该是意愿，或者想法一类的东西。因为这些生灵本身就拥有意识，只是他们的意识，都是以宇宙运转法则为核心。 想法来自于精神，而精神本身就带有不可理喻的混乱属性，同时精神又是灵魂的一部分，灵魂则是生灵的唯一特征。 所以当生灵开始拥有想法后，就成为了混乱的载体。为了控制这种混乱，无尽宇宙将生灵束缚在位面之中。 只是生灵成长的速度太快了，很快就挣脱了位面的束缚。这些挣脱束缚的生灵更加强大，同时更加自私自利，会对无尽宇宙造成了更大的破坏。 面对这些无法被引导的生灵，无尽宇宙只好撕裂了一部分宇宙意识，用于建立秩序、梳理混乱，使一切回归有序的状态。 只是随着时间流转，这部分宇宙意识同样产生了自己的想法，不愿再受到束缚。 所谓束缚，就是无尽宇宙赋予他的职责，同时也是他的力量源泉。 想要摆脱束缚，只有两条路，要么放弃职责与力量，要么去消除混乱，再无他选。 可是失去力量，又如何能在无尽宇宙中立足呢？所以尽管艰难无比，他还是选择了第二条路。 只是从那天开始，他便称呼自己为秩序与永恒之主，秩序代表他的职责，永恒则是他的选择。 秩序之主本身就是非常矛盾的存在，虽然建立着秩序，但是又如那些混乱的载体一般，渴望不受束缚。 即便如此，秩序之主仍在致力于消除混乱，毕竟只有在挣脱束缚后，才能在言其它。 至于…秩序之主的神眷者，他们的身份比使徒更加尊贵。因为使徒会有很多，但是神眷者却有定数，只有12名。 相对于其它生物来说，神眷者并不擅长战斗，因为他们存在的意义不在于战斗。每名神眷者都拥有自己的称号，这些称号就是神眷者的意义所在。 比如说凯瑟琳的极光之夜，它的意义是如光芒一样，照亮黑暗。只是她要做的，不是照亮黑暗，而是照亮混乱。 在空间给予贝蒂的知识中，这些意义将会贯穿神眷者的始终，直至他们死亡，所以从正常角度来说，神眷者根本不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也是贝蒂认知，所以才会有刚刚的问题。 位面无穷无尽，但是神眷者只有12个，因此对于一个位面来说，神眷者的到来并不是一件小事。 你可以将这看成国家领导人，去访问一个不知名的偏远小山村，而贝蒂就是这个小山村的代理村长。 可惜贝蒂不知道，凯瑟琳是个叛逆的神眷者，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同时，凯瑟琳也不可能告诉贝蒂，自己是偷跑出来的。对于凯瑟琳来说，骗骗智能节点很简单，可是欺骗一个被梦魇空间注视的预言法师，就很难了。 章三 能量思维与呆‘蒙\’的哈士奇（上） 就在凯瑟琳与贝蒂对视的时候，一直稳坐钓鱼台的步梵开口了，不过对象不是两女，而是莫然。 “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令莫然变得沉静如水，半晌才做出回答：“我打算去一趟林海位面。” 闻言，贝蒂收回了目光，转头对莫然说：“林海位面对你的压制太大了，我想你应该在成就传奇后，在去那里。” 步梵认同的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见，我的研究已经进入了尾声，等完成研究后，我会陪你走一趟林海位面。” 莫然却是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我要一个人去，不亲手砍倒世界树，我誓不罢休。” 说到这里，会议室就陷入了沉默。 凯瑟琳虽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却在好奇地看着三人，同时美丽的大眼睛，也在滴溜溜地转着。 最后还是莫然打破了沉默。 “放心，我自有分寸。”随后，莫然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只是…我的力量最近开始停滞不前。我能感觉到，力量已经足够了，可就是无法晋升。” 见莫然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贝蒂就露出了笑意，并解释道：“你现在缺少的是能量思维，这也是20级的关键。能量思维代表着生物挣脱了血肉的束缚，是生命的升华。” “能量思维？升华？”莫然更显疑惑。 贝蒂开始介绍：“20级之前，你对能量的使用是强制性的，这完全违背了能量自身的性质，是你在强迫能量，以你的意志去运行，为你去服务。” “只是人的意志也有极限，所以当输出的能量，超过意志的极限后，便无法再继续驱使了，这也是你当前的情况。想要突破这个极限，需要以能量的角度思考和运用，这就是能量思维。” “不过对你来说，这并非是桎梏。现在的你已经可以触摸能量，只是因为踏入超凡的时间还太短，所以才没有形成能量思维。” 莫然露出释然的表情，随即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我形成能量思维么？” “办法有很多，只是……” 贝蒂还在组织语言的时候，步梵开口了，他可没有贝蒂的诸多顾及：“只是你的脑容量不够，所以都不适合你。” 凯瑟琳毫无形象地笑了起来，莫然先是伸手敲了敲神眷者的小脑瓜，然后脸色发黑地转向步梵。 “你不说方法，怎么知道不适合我？” 步梵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解析魔法。魔法是对能量的高级运用，所以解析魔法会帮助你感知能量的性质，从而提高你对能量的理解。” “除了解析魔法以外呢？”听到解析魔法，莫然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 步梵依旧面无表情：“其它方法也是大同小异，都是以主观的意愿，去观察和分析能量。当你理解了能量，可以用能量的角度看世界后，能量思维自然就会产生。” 莫然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步梵对此也不在意，继续说：“对于缺少脑容量的你来说，主动的方式过于艰难，因此只有被动方式才是正途。” “虽然在主观上，你无法去理解能量，但是在使用能量的过程中，身体会一点点契合能量的性质，并将契合的信息传递给大脑。” “思维会在这些信息的帮助下，更加接近能量性质，当积累足够后，能量思维就会自然而然地形成。” 莫然脸色发黑的听着，这些话虽然很有道理，但阐述的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没脑子，而且自己还无力反驳。 莫然深呼一口气，吐出心中的郁闷后，才有气无力地问：“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步梵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说道：“对你来说，方法只有这一个，不过缩短形成能量思维的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 莫然眼睛一亮，追问道：“怎么做？” 步梵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莫然：“你说呢？既然是在能量的使用过程中，进行能量性质的契合，那当然是要使用能量了，比如说…战斗。” 莫然尴尬地摸摸鼻子，他当然能想通其中的关键。只是在步梵身边，莫然就会产生一种惰性，一种不愿去思考的惰性。 随后，莫然开始思考，并喃喃自语道：“战斗么？” 这时，贝蒂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莫然漫不经心地说：“光辉帝国派来了使者，邀请你去参观他们新开发的位面，而且要比铁血帝国有诚意。” 莫然一怔，光辉帝国可是强大无比，在人类的半壁河山中，除了虚骸就属光辉帝国最强大，铁血帝国什么的，根本没有可比性。 莫然不解道：“我去参观他们的位面干什么？” 贝蒂解释道：“这是他们在邀请你开拓位面，参观只是个委婉的说法，也是诚意的体现。他们先会带你去参观要开拓的位面，如果你对此不满意，那就只是一次参观，如果你感到满意，就可以留下来参加位面战争。” 莫然恍然大悟，说：“好吧，我会见见他们的，不过不是现在，我要休息几天。” 贝蒂饶有深意地说：“见不见完全在于你，我只是抹不开情面，所以替他们转告你一声。在去过空间战场后，我想你对位面战争，应该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吧。” 这让莫然想起了自己的种种经历，因此沉重地点了点头。 如果只从表明来看，位面战争是以侵略与利益为出发点。可知识与身份，却让莫然在其中，看出了其它的一些东西。 比如说蒙德尔的位面战争，莫然就能看到梦魇空间与另一位伟大存在的影子，这场战争完全是在他们的角力。 所以在有些时候，位面战争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和纯粹，而且如果没有那些伟大存在的支持，位面战争基本会以一面倒的态势呈现。 对于这些东西，莫然只能漠然视之，因为他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可是很多时候，莫然又不得不参与进去。这种经历会让莫然体验到，那些位面土著的切身之痛，最后却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去冷酷面对。 章三 能量思维与呆‘蒙\’的哈士奇（下） 莫然将自己的经历和想法，简单地说了说，然后几人互相交流一番，莫然就准备返回卧室，美美地睡上一觉。 再次回到熔岩城堡，让莫然产生了久违的安宁感，这里似乎出现了家的味道，可以缓解精神上的疲惫。 见莫然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凯瑟琳便小跑地跟了上去。对此，贝蒂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进行过多的言语。 因为贝蒂知道，凯瑟琳要做的事情，根本不是她能干涉的。再说，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呢？自己只是预备管理员，而且现在还是休假。 莫然已经习惯了凯瑟琳的跟随，所以也没在意。 只是在经过花园的时候，凯瑟琳发出了一声欢呼，随即向花园中的小凉亭跑去。 在凉亭中，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狗，它正四仰八叉地躺着，正是久别不见的哈士奇。 哈士奇身边还有两名侍女，她们一个正在喂食，另一个则在梳理毛发。 侍女的服侍，令哈士奇露出幸福且迷醉的表情，同时午后的阳光又过于舒适，所以大狗显得有些懒洋洋的。 凯瑟琳进入凉亭后，就一把将哈士奇抱入了怀中，而大狗则是处于蒙逼的状态。 侍女先是惊诧，不过在看清凯瑟琳的样子，与不远处的莫然后，就默默地退了下去。 看着凯瑟琳抱着哈士奇的欢快模样，莫然似乎感觉到有个身影在重合，因为在不久之前，同样有一个人会抱着哈士奇。 这些回忆带给莫然的，只有沉痛和苦涩，所以令他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不过凯瑟琳欢快的模样，很快就感染了莫然，并将这些阴郁冲刷得无影无踪。 见凯瑟琳十分喜爱哈士奇，莫然也很开心，所以只是看了一会，就独自返回了卧室。 可惜，莫然看到的只是表象，而非是实质。 抱起哈士奇后，凯瑟琳就是一脸的欢快，那灿烂的笑容连太阳都为之黯然。 至于…哈士奇，大狗虽然是一脸呆萌的样子，但它现在是真的蒙圈啊！ 在莫然离开后，哈士奇才如梦初醒，然后开始剧烈挣扎。 可它现在只是条没有力量的狗，又如何能逃脱神眷者大人的手掌？同时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十分毁三观。 哈士奇一边挣扎，一边叫道：“该死！快放开我，我跟你都不熟，你应该不好意思才对。” 凯瑟琳的笑容更是夸张，已经绽放出了极致的灿烂：“怎么会不熟呢？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啊。” “该死！放开我！鬼才看着你长大呢！” “既然连生灵都是在你的目光下孕育的，那么作为生灵的我，在你的目光中长大，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该死，我和秩序之主有过协议，你不能这么对待我！”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我可是被老吝啬鬼，关了好多年的小黑屋。虽然我没办法违逆他，但是破坏你们之间的协议，应该没有问题。” “你…！我警告你，我和呆瓜主人签订的可是誓言契约。你要惹急了我，我就咬舌自尽，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没了呆瓜，你肯定会被秩序之主抓回去。” 哈士奇的威胁，让凯瑟琳更欢快了，连美丽的大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形。 随后，凯瑟琳使用神力，将哈士奇的狗舌拽出了狗嘴，叫嚣道：“你倒是咬啊！看看我们谁吃亏，少用玉石俱焚来吓唬我。” 随着舌头被拽出，哈士奇的言语也变成了呜咽。大狗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现在连那张满是嘲讽的狗脸，都纠结成了一团。 凯瑟琳的怀抱越抱越紧，已经将哈士奇身体完全禁锢，只有脑袋还在无力地耸动着。不过大狗也不吃亏，因为在它脑袋两侧，是两团细腻的柔软。 身体传来的异样，让凯瑟琳发现了不妥。随即又是一团神力出现，变作一只金色小锤，敲打着哈士奇的狗头：“老实点！” 哈士奇突然打了个寒颤，当即停止了挣扎，认命似的露出死狗像，任由凯瑟琳摆布。 凯瑟琳这才心满意足，小脸在哈士奇的毛皮上，蹭啊蹭，全是幸福状。 哈士奇或许可以用知识和智慧，欺凌一下弱小。但是在力量超过一定界限后，知识和智慧就变得苍白无力了。 毕竟知识与智慧，也需要力量作为平台。可哈士奇除了保命手段外，就是一条没有力量的狗，哪怕有在多的知识和智慧，也没有力量去发挥。 何况神眷者大人不但拥有力量，还拥有知识和智慧，虽然不及哈士奇，但也不至于被碾压。 所以在凯瑟琳面前，哈士奇除了装死狗外，别无他法。 莫然回到卧室后，就抛却了烦恼，并陷入沉沉的睡眠中。只是在酣睡之际，一个柔软的身体，突然出现在自己怀中，并且还在拱啊拱。 莫然瞬间清醒了过来，并进入了战斗状态，却发现来人是凯瑟琳。 这本是非常香艳的一幕，但给莫然的感觉只有尴尬。因为凯瑟琳怀里还有一只大狗，而且正在用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 莫然顷刻间便睡意全无，不过他的动作，也惊醒了凯瑟琳，只是神眷者大人仍是一脸迷糊。 不过在离开莫然的怀抱后，凯瑟琳似乎感觉有些冷，所以紧了紧怀抱，这令哈士奇的表情更幽怨了。 莫然敲了敲凯瑟琳的小脑瓜，郁闷地问：“你怎么跑到我床上了。” “这是我的家，所以我想睡哪就睡哪。” 话虽如此，但是凯瑟琳眼中全是茫然，显然是还没睡醒。 莫然更是无奈，只好起身坐进沙发，将自己的大床让给凯瑟琳。 没一会，凯瑟琳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只是每隔一会都要紧紧怀抱，生怕大狗跑掉一般。 少女怀中的哈士奇，根本无心睡眠。 不！大狗现在已经是寝食难安了，却如莫然一般地无可奈何，只能用一双狗眼，目光灼灼地瞪着莫然，其中意味难明。 莫然好笑地看着一切，他可没少在哈士奇那里吃瘪。现在看到大狗吃瘪的模样，心中是说不出的畅快。 只是莫然的目光，很快就被凯瑟琳所吸引。因为在失去那些古灵精怪的表情后，凯瑟琳的小脸，有着无法形容的纯真…… 章四 特伦位面与神灵（上） 第二天中午，莫然在会客室，会见了光辉帝国的使者，作陪的只有贝蒂。不过贝蒂只是懒散地坐在角落里，显然是不准备干涉这次会面。 光辉帝国的使者，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进入会议室后，就用最标准的礼节，向莫然屈身行了一礼。 “你好，熔岩侯爵。我是光辉帝国的宫廷伯爵撒克逊，此来是为了邀请您去参观特伦位面。” 撒克逊的行为举止，都是恰到好处，既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又不显得过于卑微，语气中还包含着足够的诚意，所以瞬间就赢得了莫然的好感。 这是真正拥有底蕴的大帝国，才培养出的外交人员，至于那些没有底蕴的小帝国，他们派出的外交人员，只会以争夺眼前利益为主。 莫然敲敲桌子，说：“坐吧，我这没那么多规矩，你随意就好。” 撒克逊选了个位置坐下后，就向莫然介绍道：“特伦位面是个非常有潜力的高级位面，而且是以人类为主，我相信您一定会喜欢这个位面。” 莫然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我明白你的来意，所以还是说点实在的吧！我想你应该知道，你们眼中的利益，对我来说一分不值。” 不苟言笑的撒克逊，突然露出了笑容，这让他更具魅力。笑容是因为莫然没有拒绝，这代表着他已经成功了一半。 随后，威尔逊开始介绍特伦位面，而且他没有耍任何小花招，将这个位面的优点与缺点，原原本本地赘述了出来。 特伦位面是个以人类为主的位面，这里的人类强势无比，其它种族几乎已经到了濒临灭绝的地步，只能躲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苟延残喘。 不过真正主宰特伦位面的，不是人类，而是高高在上的诸神。 所以特伦位面社会结构十分奇特，虽然同样是以帝国制为主，却是神权至上。神权拥有无上权威，可以轻松压倒世俗的权力。 当然，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力量。 在特伦位面，神灵的力量最为强大，他们甚至为了自己的利益封锁了晶壁。这完全切断了成就传奇的道路，将位面中的生物困于位面之中。 因此在特伦位面，变强只剩下了一条道路，那就是成神。这又等同于断绝了位面战争的道路，因为神灵无法离开位面，而没有传奇的镇压，又如何能去征服位面？ 所以这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诸神们封锁了晶壁，导致传奇道路被切断，从而杜绝了侵略异位面的可能。 没有其它位面的滋养，特伦位面升格主位面的速度，就变得十分缓慢。 所以尽管特伦位面的力量十分强悍，却依旧只是高级位面，因为在这个位面中，力量强大的只有诸神，而非本位面的生物。 同时，位面的成长速度，又限制了诸神的力量。因为诸神是依附位面规则而生，所以位面力量的上限，就是诸神的成长极限。 在这种种限制下，诸神已经从位面的保护者，变成了规则的寄生虫。 在位面中，规则是有定数的，依附规则而生的神灵也是如此，因此特伦位面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神战。 当传奇之路被封死，想要变强就只剩下成神，可每一位新神的出现，都代表着另一位神灵的陨落。 同时，诸神之间为了争夺规则，也是征战不休。 从坎多赫兹的角度去看，诸神的行为，完全是在削弱位面的力量，甚至是在破坏位面。 可是自私自利已经深入了诸神的骨髓，即便知道神战有百害而无一利，却也只能继续下去。因为不去神战，等待他们的只有陨落。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光辉帝国的军队穿越了位面通道，来到特伦位面中。 对于神灵来说，异位面的入侵者，才是真正的生死大敌，没有一点妥协的可能。 规则从本质来说，是位面意识盖亚的一缕意识，诸神既然依附规则而生，就要接受盖亚的意志。 生物本能就想要进化，位面同样如此，不过它需要的是升格，位面入侵会断绝它升格的可能。 因为位面入侵的实质，就是在抽取位面的能量和资源啊！而这些…都可以看成位面的本源啊！是位面运转与存活的基础。 少量的抽取，会让位面停止升格，可无节制的抽取，会让位面渐渐失去生机，最终走向毁灭。 所以盖亚绝不会向入侵者妥协，于是在盖亚意志的影响下，诸神与入侵者完全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也是诸神的存在意义啊！位面的保护者！只是有太多神灵，都在欲望与力量中迷失了自己。 因为特伦位面的诸神过于强大，所以光辉帝国遭遇了决死反扑。 不过强大的魔法文明，与数千年位面战争的经验，以及海量资源的支撑，还是让光辉帝国打开了局面。 撒克逊侃侃而谈：“经过12年的征伐，光辉帝国已经攻占了，特伦位面四分之一的土地，所以这是个非常成熟的位面战场。” “同时，帝国也不是孤立无援，那些被屠戮殆尽的异族，全部投靠了帝国。那些异族对特伦人的仇恨，还要胜过我们。” “最近，帝国已经停止了进攻，开始收割胜利果实。不过与特伦人的战争并没有停止，因为每隔一段时间，特伦人都会组成联军，对帝国发起进攻。” “帝国现在采取的策略是扶持异族，让异族抵抗特伦人的进攻，这个策略非常成功。唯一的缺陷是，异族缺少强者，所以需要帝国的支援。” “不过，特伦位面能成为强者的，只有那些诸神。他们都是些胆小鬼，只会派出神使或是化身，很少会亲自降临。” “当然，如果他们真敢降临，帝国镇守在特伦位面的强者，也会叫他们有来无回。” 完成介绍后，撒克逊就平静地看向莫然，等待他决定。对于强者来说，他们的意志坚定无比，很少会因为凡俗而动摇。 所以，撒克逊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只是将实情全盘脱出，让莫然自行做出选择。 这样即使被拒绝，也会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章四 特伦位面与神灵（下） 从撒克逊平凡的话语中，莫然听出了许多残酷。 不过这种残酷只是针对特伦位面而言，如果以位面战争的角度看，光辉帝国的选择和策略，无疑是非常成功和有效的，而且还十分明智。 想到步梵说自己没脑子，莫然只能摸摸鼻子认了。对于没脑子的自己，想要形成能量思维，就只能去继续战斗，这个特伦位面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同时，莫然对神灵很感兴趣，毕竟在进入空间前，莫然对神灵的认知，都是虚无缥缈且高高在上的存在。 虽然坎多赫兹也有神灵，但是因为女皇的存在，诸神都是缄默若深，很少在世人面前显露。 至于坎多赫兹的位面意识，它早已臣服在女皇的脚下，并且为了适应女皇的存在，导致规则每时每刻都在变更，因此陨落的神灵不在少数。 因为女皇太强大了，撕裂位面不过是举手之劳，所以位面意识只能在女皇的力量下，瑟瑟发抖。 因而到现在为止，莫然还没有见过真正的神灵，于是很想活捉一只，瞧瞧他们到底是何模样，不过这有个前提，那就是成就传奇。 莫然现在的实力，要比伪传奇要略胜一筹，对一些普通的传奇也能做到压制，但是面对神灵，就有些力有不逮了。 神灵最低也有24级。24级是个很神奇的等级，是能量生物的起点，也是过度阶段，所以在一般情况，23级、24级和25级，三者之间的差距很大。 当然，传奇除外，因为传奇就是特殊情况，他们以血肉之躯，便能做到沟通规则了。 在正常情况下，23级被叫做超凡，其本质还是血肉生命，还属于物质范畴。24级则被称为传奇，只是在真正传奇的对比下，才会被叫做为传奇。 传奇的意义，是挣脱了血肉的束缚，代表生命脱离了物质的范畴，化身成了能量。同时能量永恒不灭的特性，可以让他们做到永恒不灭。 至于…25级，它一般被称作不朽，其原因与宇宙四大基石之一的时间有关。不过这离莫然还很遥远，所以暂且不提。 23、24、25这三级，代表着生命的三种不同形态，所以之间的差距是天悬地隔。 特伦位面作为高级位面，它的力量上限是27级，不过神灵所能达到极限，只有26级。 可即便是只有24级的神灵，在相关规则的护佑下，也要远远强于传奇，而且相比于生物，神灵拥有神躯、神格和神国，所以战力更是暴增。 所以在没有成就传奇之前，莫然面对神灵，唯有逃命一途。 尽管对特伦位面十分感兴趣，莫然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淡淡地说：“我会去特伦位面参观一下，到时候在做出决定。” 撒克逊笑容依旧：“理应如此，我会联络帝国，让他们尽快准备好传送阵。” 莫然失声笑道：“看起来，你似乎比我还着急，不过我暂时还不准备动身前往特伦位面。” “没关系，您的时间万分宝贵，怎么可以浪费在等待传送阵呢？所以传送阵会一直维持，恭贺您的大驾光临。” 莫然不置可否地笑笑，虽然维持超远程传送阵的花费不菲，但是这点钱还不被他看在眼里，不过撒克逊的态度，让莫然感到十分舒心。 见莫然不再言语，撒克逊就恭敬地退出了会议室。 莫然坦然的样子，让贝蒂不由打趣道：“我本以为你面对撒克逊的时候，会沉不住气呢！看来你已经熟悉了这里的游戏规则，并且还非常适应。” 莫然只是报以无奈的微笑：“既然无力改变，那就只能去顺应游戏的规则。” 贝蒂慵懒地说道：“位面战场让你成熟了不少，终于有点…大人物的样子了。但是你和步梵不同，因为步梵只有一个执念，为此他会碾碎道路上的所有阻碍。” “可你不一样，你的感情过于丰富，这往往会影响你判断。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决定都会影响很多人。记住！现在许多人，都是依附你而生存。” 莫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伤感地说：“如果失去了感情，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以后我会慎重的做出选择，但是……” 贝蒂无聊地打了哈欠，也打断了莫然的伤感：“选择全在你一念之间，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你一下，并不打算干涉你选择。” “对了，这次去特伦位面，你准备带上谁？步梵的实验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估计不会跟你一起去。我嘛~只要你肯付钱，我不介意陪你走一趟。” 莫然先是迟疑一下，随即摇摇头，说：“我打算一个人去，毕竟你们也有属于自己的选择，我最多就是带上赵亮和谭熙。我能感觉到，他们也在渴望变强，而位面战场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贝蒂思考了一下，才对莫然说道：“那两个小家伙，恐怕现在还帮不上你，所以你最好将凯瑟琳带去。” 想到古灵精怪的神眷者，莫然唯有苦笑，他到现在都猜不透凯瑟琳的想法。只是神眷者的所作所为，让他感觉到了善意，而且莫然也很喜欢凯瑟琳的欢快。 “我哪有能力去干涉她，凯瑟琳想做的事情，我根本无力阻止，同时她的要求，我也无法拒绝。” 贝蒂认可地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你要真遇上了大麻烦，还可以向虚骸寻求帮助。虚骸对你可是无条件的支持呢。” “我…会记住的。” 贝蒂也不在意莫然的态度，打了个哈欠后，就既优雅，又慵懒地走出了会议室，只留下莫然一个人，在会议室中深思。 如贝蒂所说，莫然现在的选择，会影响很多人的命运。同时细腻的情感，让莫然无法冷漠视之，进而做出一些荒唐的选择。 这些选择，有时候会让莫然失去一些利益，有时候甚至会伤害到他身边的人。 比如说…克里斯汀，如果莫然当时在冷酷一些，就不会有现在的种种，可是…… 所以贝蒂才会对莫然说，现在有很多人，都是依附他而生存。其中真正的含义，是希望莫然不要在做出抱憾终身的选择。 章五 鸡飞狗跳与日不落之都（上） 莫然还在沉思之际，会议室大门便‘咣当’一声，被不招自来的哈士奇撞开了。 哈士奇先是恶狠狠地瞪了莫然一眼，随即看到一旁的杂物柜，就是眼睛一亮，直接钻了进去。 莫然看得目瞪口呆，因为哈士奇的样子十分狼狈，完全没有大狗以前，那胸有成竹的一贯作风。 须臾之后，走廊上就传来了欢快的声音：“小刻刻，快出来！不要躲了，我保证不研究你的性别了。” 随后，就从会议室的门口，伸进来一颗不断张望的小脑瓜。看到莫然后，就是一声欢呼，当即小跑进来，抱着莫然的胳膊不断摇晃。 “你看到我的小刻刻了么？” 看着一脸灿烂的凯瑟琳，莫然就有些哭笑不得：“小刻刻是什么？” 凯瑟琳瞪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说：“就是你的魔宠啊！只是它的名字太绕口了，所以我给他取了个新名字。” 莫然这才恍然大悟，凯瑟琳口中的小刻刻，指的就是刻耳柏洛斯。只是莫然习惯性将大狗称呼为哈士奇，所以才没有反应过来。 莫然刚想伸手指向杂物柜，誓言契约中就传来一阵精神波动，其中全是哈士奇的威胁。 “只要你敢出卖我，我就敢自残。” 哈士奇的威胁简单而粗暴，却十分有效。誓言契约拥有分担伤害的效果，所以哈士奇的自残，无异于莫然在自残。 莫然嘴角抽了抽，他突然发现，不管哈士奇如何狼狈，都不是自己能招惹的，所以刚刚抬起的手臂，又被莫然放了回去。 至于…凯瑟琳，虽然同样惹不起，但是神眷者大人的性格很好，至少不会粗暴地对待自己。 不过在精神波动出现后，凯瑟琳就敏锐地发现了不同，当即向杂物柜看去，随后笑得如同小狐狸一般。 莫然将一切都尽收眼底，虽是眼观鼻，鼻观心，但是心中却是十分畅快。这可是凯瑟琳自己发现的，跟自己可没有一点关系。 莫然非常期待凯瑟琳接下来的行为，可是凯瑟琳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有大眼睛在滴溜溜地转，那模样十分娇俏可爱，不过莫然却感到满满的恶意，正扑面而来。 凯瑟琳一边如小狐狸般地盯着杂物柜，一边随口问向莫然：“你呆在这里做什么？” 莫然心中一动，然后将特伦位面的情况，对凯瑟琳说了一遍，并不动声色地问：“怎么样，有兴趣跟我去参观特伦位面么？” 见哈士奇逃不出自己的魔掌，凯瑟琳就收回了目光，并可爱地斜了莫然一眼：“你少来骗我，贝蒂可说了那是位面战争。作为淑女的我，怎么会跟你去打打杀杀。” 莫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可没把凯瑟琳当成过淑女，神眷者大人随手击碎时空通道那一幕，可是历历在目。 既然凯瑟琳这么说了，莫然也不好再勉强，当即离开了会议室。他可不想卷入到，神眷者和哈士奇的游戏中。 随后，莫然找到了赵亮和谭熙，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说，两人都是欣然同意。 其实城堡中还有几个人，同样适合跟随莫然，一起前往特伦位面。 不过在深思之后，莫然只准备带上赵亮和谭熙，信任是一方面，他们自身意愿也很重要。 其实城堡中，实力最强的要属兽人塔纳，不过塔纳和海伦娜，都只是位面的原生民，带他们参加位面战争，没有任何意义。 其次是温媛和许峰，他们在城堡生活了半年，使得实力获得了极大的提升，都成为了顶级职业者，其真实的战斗力，已经可以比拟一些弱小的圣域了。 不过莫然并不信任许峰，所以两人只是契约关系，莫然给予许峰资源和庇护，许峰负责解决一些麻烦。 至于…温媛，莫然还是信任的。可他知道，温媛并不喜欢战斗。同时相对于战斗来说，温媛更适合助理这份工作。 比如说熔岩城，就在温媛的打理下，变得井井有条，让莫然拥有了一个可以感到舒心的家。 所以算来算去，只有赵亮和谭熙比较合适，不过两人的实力有些弱，所以莫然为他们准备了一些东西。 谭熙被送到了虚骸，那里的魔纹大师，会为她量身绘制一套魔法纹饰。 至于…赵亮，莫然为他在大研究院中，订制了一套超凡级的魔力构装。 在正常情况中，超凡之下很难承受超凡构装带来的负荷，但是赵亮是个奇葩，他所产生的能量系统不是斗气，而是内力。 内力并不以杀伤为主，主要特性是强化肉体、恢复和治疗，所以尽管赵亮等级不高，但是身体强度却直逼超凡，因此就有了使用超凡构装的可能。 同时，内力恢复和治疗的特性，让赵亮可以做到持续使用构装战斗。 处理完这些琐事后，莫然便准备返回卧室休息一下。 昨晚大床被凯瑟琳霸占后，莫然可是一夜没睡。只是刚打开卧室的房门，就看到了萎靡不振的哈士奇。 哈士奇也不矫情，开门见山地说：“我亲爱的主人，我准备和你一起前往特伦位面。” 莫然有些诧异，因为大狗好吃懒做成性，跟自己前往位面战场，绝不是它的性格。 这时，走廊中又传来了欢快的声音：“小刻刻，快出来，我给你准备好吃的了。” 莫然当即露出了然的神色，哈士奇陪自己去特伦位面，怕是为了逃避凯瑟琳的魔掌。 随着欢快的声音越来越近，大狗的神色变得愈加慌张，莫然倒是不着急，老神在在地问：“带你去特伦位面，对我有什么好处？” 哈士奇急迫地说：“好处有很多，比如我有很多对付神灵的办法，同时我还会用神灵做菜，不但口感极佳，对形成能量思维也有很大的好处。” “用神灵…做菜？”莫然一脸的蒙逼。 哈士奇哪有时间跟莫然废话，直接解释道：“神灵对你来说还太遥远，但是以你的力量，抓几个神子或是化身，还是不成问题的。” “神子和化身都是由神性和神力构成，神力是高级且适应性极强的能量，只需要一点点催化，就能做到直接吸收。至于神性，你可以将它看成是，只适用于神力的能量思维，食用神性会加速能量思维的形成。” 这完全抓住了莫然的软肋，让他根本无法拒绝：“好吧，我会带你去特伦位面。” 得到莫然的保证后，哈士奇就慌张地跑向窗户，随后吐出一个空气波。 哈士奇的控制力极佳，空气波只是推开了窗户，没有造成丝毫破坏，然后大狗纵身一跃，直接跳出了窗户。 与此同时，一颗小脑瓜伸进了卧室，并在不断张望着…… 章五 鸡飞狗跳与日不落之都（下）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这一个月熔岩城堡很平静，只是凯瑟琳和哈士奇的玩耍，弄得城堡有些鸡飞狗跳。 当然，这只是形容词，因为城堡中没有鸡，有的只是狗跳。人们经常会看到，哈士奇在城堡上空来回纵跃，而始作俑者就是凯瑟琳。 但是从今天开始，就不只是狗跳了，因为谭熙回来了，并且带回了赵亮的超凡构装，这打破了熔岩城堡的平静。 超凡构装是赵亮期待已久的东西，所以当谭熙将装有构装的空间箱交给赵亮后，他便迫不及待地穿戴起来。 随后，赵亮从构装中，感觉到了真实不虚的力量，继而指着莫然的鼻子，开始叫嚣：“尔等可敢与我一战” 随后，莫然就跟着意气风发的赵亮，走进了竞技场。 不过结果毫无悬念，因为战斗还没开始，赵亮就被莫然揍地满头是包。这还是莫然手下留情的结果，不然赵亮的新构装，绝对会被撕成碎片。 赵亮痛定思痛后，便放弃了挑衅莫然的想法，随后又选定了一个新对手——兽人塔纳，只是结局依旧惨淡。 赵亮虽然在各种资源的堆积下，被硬生生地拔高了两级，成为了高级职业者，却只是虚有其表。 因为赵亮根本没有适应高级职业者的力量，何况是构装带来的超凡力量？那可是超越凡俗的力量啊。 所以在与塔纳的战斗中，赵亮可谓是漏洞百出，虽然构装赋予他强大的力量，但他却不会运用，最终被打得抱头鼠窜。 这看得莫然直摇头，所以在不得已之下，行程只好再次延迟，至少也要等到赵亮熟悉构装再说。 不过为了缩短熟悉的时间，莫然交给塔纳一个任务，那就是每天暴揍赵亮一小时，美名曰特训。 所以从这天开始，人们不但能看到哈士奇在城堡上飞檐走壁，还能看到兽人暴揍钢铁巨人的奇妙场景。 特训也是卓有成效，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让赵亮从被兽人暴揍，降格成了被兽人虐待，偶尔还能微弱地反抗一下，不过反抗只会令兽人更加兴奋。 赵亮使用构装的方式十分奇特，用得依旧是他与爷爷钻研的武术。不过武术似乎可以暗合能量的运行方式，所以让武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可惜的是，武术与驱动构装能量的契合度很低，所以用起来有些生涩，或许只有内力，才能完美地契合武术。 见赵亮熟悉了构装，莫然就不再耽误，通知了撒克逊。 撒克逊已是等待多时，所以在接到莫然通知后，就马不停蹄地冲进了传送阵，开始为莫然安排相关事宜。 莫然倒是不急，在第二天早上，才带着赵亮和谭熙来到了传送阵。 只是不等三人走近，一道黑白相间的虚影，就越过了三人，消失在传送阵中，随后又是一个背着小包袱的身影，冲进了传送阵。 看着仓皇逃窜哈士奇，与紧追不舍的凯瑟琳，三人都是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莫然率先走入了传送阵。 随着环境的扭曲变转，莫然来到一个有些光怪陆离的大都市，因为这里有着千奇百怪的魔法造物，而这就是光辉帝国的王城——日不落之都。 日不落之都是在旭日国都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日不落这个名字有很多含义，当初旭日帝国建立，取名旭日本意为人类的希望。 后来旭日帝国被攻破，人类又在废墟上建立起日不落之都，其意义为人类的希望永不熄灭，同时又被译为永不坠落的城市。 因此人们在建设日不落之都时，完全是以钢铁要塞的格局，进行修建的。 只是在日不落之都落成时，女皇已经携着天地之威，将坎多赫兹一分为二，结束了大陆上的纷争，这也令日不落之都失去了意义。 不过即便如此，日不落之都依旧是人类的圣地，是希望的所在。因此人们以最初的钢铁要塞为基础，进行了数次扩建。 经过扩建后，日不落之都已经变成了，庞大无比的城市群，光是扩建留下的城墙，就有七道之多，因此也被戏称为七环之城。 看着大街上琳琅满目的魔法造物，莫然也是表情有异，因为就是在虚骸，莫然也见过如此繁多的魔法造物。 其实日不落之都，可以视为坎多赫兹第二大魔法都市，它完全紧随着虚骸的魔法步伐。在这里，你可以找到所有，大研究院最新生产的造物。 相比起来，虚骸表现的更加内敛，因为虚骸的大人物太多了，所以生活在虚骸的人们，都学会了低调。 日不落之都则显得无比张扬，生活在这里的人，对虚骸都是无比推崇，会以拥有虚骸最新造物为荣。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各种攀比，会将自己拥有的魔法造物显露在人前。 莫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比如不远处的一家花店，它的招牌就是一朵高三米的食人花，这是魔法催化的产物。 这朵食人花用途繁多，不但可以驱赶蛇虫鼠蚁，还能吞食任何废物，起到垃圾桶的作用，而且在夜间还会在发光，可以用于照明。 只是用一朵恐怖的食人花作为招牌，这真的好么？从等级上来说，这朵食人花已经属于高级魔兽了，恐怕高级职业者都能被一口咬死。 不过花店的老板却是怡然自得，正坐在食人花下面乘凉，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最让莫然难以理解的，是这家花店生意好到爆炸，可以说是人满为患，还不断有人被食人花所吸引，来到花店外围观望。 不过莫然很快就释然了，毕竟在地球上，也有很多类似的事情，比如说饲养藏獒。 只是每年藏獒伤人的事故不计其数，而且与三米高的食人花相比，藏獒充其量不过是只无害的小白兔，估连给食人花塞牙缝都嫌不够。 莫然还在观望这个新奇无比的都市，身边突然传来的呜咽与欢快的笑声，莫然的注意当即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哈士奇一脸认命的神情，被凯瑟琳抱在怀里，神眷者大人则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章六 西泽与变数（上） 看着凯瑟琳肩上的小包袱，莫然狐疑地问：“你不是说，不会跟我去特伦位面么？” 凯瑟琳瞟了一眼哈士奇，笑得如小狐狸一般：“哪有！我只说自己作为淑女，不会跟你去打打杀杀，可没说过不去特伦位面。” 莫然看了看一脸死狗相的哈士奇，又看了看凯瑟琳，迟疑地说：“可是……” 凯瑟琳挥挥手，打断了莫然的疑虑：“你在前线打你的打打杀杀，我在后面吃我的吃吃喝喝，咱们两不耽误。放心，小刻刻对特伦位面很熟，我们不会迷路的。” 莫然欲言又止，可是在张开嘴后，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这显然是凯瑟琳的力量在作怪，最后莫然只能对哈士奇报以苦笑。 哈士奇似乎已是生死看淡，目光呆滞地点点头，露出一副认命的怂样。 莫然四人的出现，惊动了传送阵的驻守人员，很快就有光辉帝国的官员，引着四人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的外表平平无奇，内部却十分宽敞豪华，虽然没有士兵的随行护送，但是在马车出现后，街道上的人群，都会自觉地避让。 因为在马车上，印有旭日和光芒组成的徽章，这是光辉帝国皇室的专属徽章。 马车直接驶入了光辉帝国的皇宫，并带着莫然四人来到了皇帝的会客厅。 只是帝国皇帝的样子，让莫然有些大跌眼镜，因为在王座上，坐着一个小正太，目测还不超过12岁。 在莫然诧异之际，一股能量波动突然从小正太身上涌现，这着实吓了莫然一跳。因为波动中的能量，已经完全凝聚化了，小正太显然是一名传奇。 不过，小正太此时正在瞅着凯瑟琳发呆，对散发出的能量波动毫无察觉。 至于凯瑟琳，她直接无视了正太的目光，抱着大狗在会客厅中，随意游荡着。 正太呆萌的模样，让宫廷总管有些看不下去，所以轻咳了两声，这才惊醒了小正太。 小正太当即收回了能量波动，并且羞涩地对莫然说道：“不好意思，这位…神官实在是过于完美，所以一下就被迷住了。” 莫然已经习惯了凯瑟琳的独特魅力，所以只是笑笑，并自我介绍道：“我是熔岩侯爵，莫然。不知道阁下是？” 小正太努力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说：“你好，熔岩侯爵。我是现任的光辉大帝，你可以叫我西泽。” 随后，小正太向宫廷总管吩咐道：“查德，去准备午餐吧，不要让我们的贵客久等。” 宫廷总管对着小正太优雅一礼后，便退了下去。 随着查德的离去，小正太的表情也垮了下来，并用贼兮兮双眼，偷瞄着凯瑟琳。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光辉大帝的样子，还是让莫然无力吐槽。不过出于对传奇和力量的尊重，莫然并没有露出异样的神情。 “那个……” 听到莫然的声音，小正太这才想起对方的存在，然后不情不愿地收回了目光：“其实作为使徒，你的身份还要高于我，所以叫我西泽就好。” 莫然尴尬地摸摸鼻子，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恭维了句：“你的力量，真是让人惊叹啊！” 哪知莫然的恭维，却换来了一张苦瓜脸：“这可不是我的力量，我只是个冒牌的传奇，力量全是被家族秘法灌注出来的。” 莫然从西泽的话里，听出了满满的怨念，只好干巴巴地说：“光辉帝国的底蕴，果然深厚。” 哪知小正太的怨念更加深重，开始大吐帝国的黑历史：“深厚个屁，那帮老家伙只是为了自己的脸面。” “脸面？”莫然有些疑惑不解。 “是啊！你看，作为人类的第一帝国，帝国皇帝连传奇的力量都没有，说出去多丢人啊！” “呵呵。” 莫然已经尴尬地说不出话了，只能用干巴巴的笑声作为掩饰。但小正太却是一发不可收拾，继续吐着苦水。 “这该死的秘法，不但消耗极大，而且副作用也不小。你看，我都26岁了，还是一副幼齿的模样。想当初，我可是要做御女三千的男人呢！” 说完，小正太又贼兮兮地偷瞄向凯瑟琳。 这时，走廊传来了脚步声，不过来人在进入会客厅前，轻咳了两声。这声音似乎有着魔力，令西泽的面貌焕然一新，正襟危坐在王座上。 片刻之后，宫廷总管才走了进来，先是对西泽优雅一礼，随后说道：“午餐已经准备完毕。” 小正太表情严肃的吩咐道：“那就开始吧，我想贵客们一定饿了。” 莫然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吃饭，除了见见光辉大帝外，还准备探讨一下特伦位面的事宜，只是刚才被光辉帝国的黑历史，噎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西泽，关于我参观特伦位面的事情……” 小正太一脸严肃地说：“一切就按照刚才的协议办，这是授权书。” 莫然有些懵逼，他可不记得自己和西泽有过什么协议。不过授权书已经被力量送至面前，莫然只好先摘下授权书，看看其中的内容。 授权书的内容很多，不过只有给予的权力，却没有相关责任，这让莫然有些不解，所以抬头向西泽看去。 却见西泽正在对自己挤眉弄眼，这引得宫廷总管又是一阵咳嗽，而在咳嗽的作用下，小正太又变回一脸苦瓜相。 好在这时侍女端着食物，娉婷袅娜地走进了会客厅，缓解了屋内的怪诞气氛。 宫廷总管无奈地拍拍手，一张大餐桌就直接从地面升起，随后美食如流水般的端了上来。 这也将莫然的疑问堵了回去，既然没有责任，自己又何苦去找麻烦，大不了在特伦位面多抓几个神子，这也算帮了光辉帝国的大忙。 美食的出现，吸引了凯瑟琳注意，抱着大狗欢快地跑到餐桌前，并不断抽动着小鼻子。 随后，西泽招呼一声，就与莫然几人一起落座。 只是用餐的气氛还是很怪诞，莫然神游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小正太则偷瞄着凯瑟琳，并引得宫廷总管直咳嗽。 至于凯瑟琳，她正在扫荡食物，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西泽的目光。只是神眷者大人对美食兴致缺缺，所以扫荡的食物，都被塞进了哈士奇的狗嘴…… 章六 西泽与变数（下） 午餐过后，莫然四人就被送出了皇宫。所以会客厅中，就只剩下了光辉大帝西泽和宫廷总管查德。 许久之后，查德才开口问道：“没有一点争取的可能性吗？” 西泽只是顶着一张苦瓜脸，摇摇头。 “难道是因为那位…神官大人的缘故么？” 想到凯瑟琳，西泽的苦意更浓：“我只是被那位…神官大人吸引到了，因为无论从生物的角度，能量的角度，还是规则的角度去看，她都是完美无暇的。” “至于…我的决定，还是因为那位熔岩侯爵。在他身上我根本看不到命运，只能看到一团迷雾。” “这怎么可能？”查德先是诧异，可是在想到什么后，脸色就是巨变，关切地问：“那您的身体？” 查德的关切，反而令西泽露出和煦的笑容：“放心，被那些老家伙灌注了这么多能量，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只是什么都不能做，就显得生命太过无趣了。” “可这都是为了您好。”查德的语气有些无奈。 西泽再次恢复了苦瓜脸，苦闷地说道：“这我都知道，但是知道并不代表可以接受。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也开心点，不然让我整天对着一张苦瓜脸，生活岂不是更加无趣。” 查德叹了口气，随后又将话题转回到莫然身上：“对于这位熔岩侯爵，我们应该如何安排呢？” 西泽直截了当地说：“除了放开权限外，我们什么都不做。既然我看不清他的命运，那就代表他是变数，所以随他高兴吧，即便毁了特伦位面也不要紧，毕竟这只是个高级位面。” “变数么。”查德喃喃自语着，随后再次问向西泽：“既然知道他变数，为何我们不继续去争取呢？” 西泽指了指头顶，说：“你要知道，有很多家伙都在看着呢，这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事情。” “还有，你不要忘了，熔岩侯爵已经被虚骸的那位，召见了两次。那位可是从来不讲道理的，只要一言不合，就会大开杀戒。” 想到那位的恐怖，查德就不由的打个寒蝉。实力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后，才能体会到女皇的恐怖，所以连她的名讳，都不敢提及…… 离开皇宫后，莫然就看到了久候的撒克逊。 撒克逊已经被光辉大帝任命为莫然的顾问，不过最主要任务是联络和协调，同时还负责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撒克逊在熔岩城堡住了一个半月，与莫然已经熟识了，可以算是半个熟人。有他的协调和帮助，所有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同时，撒克逊为此行做了很多功课，对莫然了解特伦位面，有着极大的帮助。 为了安全，位面通道一般不会建立在城市中，所以莫然还有一段行程。 不过作为人类的第一帝国，光辉帝国自然有他的气度，通往重要地点的传送阵，可谓是一应俱全。 当然，也有可能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毕竟光辉大帝给莫然印象太深了。即使在空间中，莫然也从没听说过，有谁被灌注成传奇的。 其实，灌注力量的方法有很多方，但这会令灌注者损耗很多力量，而被灌注的人，他的力量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 连续数次通过传送阵后，莫然进入到一座要塞中，这也是位面通道所在的位置。 要塞所处的位置，是一座人迹罕至的森林，并且也没有通向外界的道路，物资完全是依靠空运。 当然，光辉帝国没有虚骸那么霸气侧漏，所以他们的空运，并不是依靠浮空艇。 坎多赫兹的魔法文明极为昌盛，除了力量以外，几乎没有魔法做不到的事情，所以空运的方式多种多样。 光辉帝国所用的，就是价格最为低廉的方式——双足飞龙托运。 在正常情况下，双足飞龙的载重量十分有限，但是在魔法的帮助下，就有了无限的可能。 比如说，双足飞龙背负的货箱，都是附魔物品，被附着了漂浮、反重力、空间压缩等，诸多附魔效果。 因此每个货箱，都能装载十几吨的货物，只要一支双足飞龙托运小队，也就是12头双足飞龙，就能维持一座小型要塞的正常运作。 一行人的到来，打破了要塞的平静，整个要塞都开始围绕着莫然开始运转。 因为对特伦位面的开拓，已经非常成熟，所以这座要塞主要是以后勤为主，现在主要作用是抽取特伦位面的资源。 在要塞中，一共有三条通往特伦位面的位面通道，其中一条是天然形成的位面通道，剩下两条是人为建造的魔法虫洞。 这也是大帝国的底蕴所在，多出的两个魔法虫洞，可以有效地应对突发情况，甚至可以控制位面战争的走势。 如果只有天然位面通道，那么就会受到许多节制，并且只能被动的去接受。因此相对来说，魔法虫洞所代表的意义，是主动权。 莫然一行人的到来，弄得要塞鸡飞狗跳，但是莫然却跟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就进入了位面通道。 不过进入位面通道的，并非只有莫然几人，还有一支待命已久的构装骑士小队。 莫然现在的身份是参观者，所以构装小队的定义是保镖和随从，而当莫然决定参加位面战争后，他们就会转变成莫然的手下。 通道后面，就是前进基地，但是现在已经被改造成了魔法要塞，名为晨曦。这也是光辉帝国，所有前进基地的名字，意味着一切的开端。 接到相关通知的帝国元帅，已经带着高级官员，在通道前等候许久，只是通知的内容，让元帅疑惑不解。 通知的内容很简单，只是让他全力配合熔岩侯爵，可就是因为内容太过简单，才让元帅摸不清头脑，因为帝国的通知，很少会出现这种模糊不清的命令。 究竟如何做，才能算是全力配合呢？元帅的任务是征服特伦位面，可按通知的内容来说，协助熔岩侯爵的重要性，显然是在自己的任务之上。 再说，熔岩侯爵又是何方神圣呢？帝国方面连相关资料，都没有传达给自己。 元帅在帝国摸爬滚打多年，深谙其中的恐怖之处，或许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就会被当成替罪羔羊。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小心对待。 这时，位面通道开始波动，一个青年率先走了出来，随后是一脸死狗相的哈士奇，与笑容灿烂的凯瑟琳。 这个组合让元帅先是一怔，然后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 章七 再遇与和谐（上） 莫然在元帅的陪同下，参观着晨曦要塞。凯瑟琳哪能沉得住气，所以早就抱着哈士奇，跑到一边玩耍去了。 自从哈士奇认命后，凯瑟琳就变得非常大度，赐予了大狗一点点的放风时间。而此时，哈士奇就在这难得的放风时光中，撒着欢。 元帅一边陪着莫然游览，一边介绍着特伦位面的情况。莫然虽然已经在撒克逊口中，得知了大概情形，但是撒克逊毕竟没有来过特伦位面，难免会出现主观的臆断。 相比于撒克逊，元帅的介绍显得更加公正和客观，同时也会更加全面和细致。 元帅的名字是克拉伦斯，大概60多岁的样子，很有战略眼光，可惜自身实力平平，到现在也只有16级的实力，如无意外，元帅这个职位就是他的终点。 帝国元帅与莫然认知中的元帅，完全是两个性质。帝国元帅只存在于位面战场中，拥有的指挥权和统帅权，同样仅限于位面战场中。 光辉帝国从事位面战争，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就是被完全占领的位面，也达到了上千之数，所以位面战争体系十分健全。 在光辉帝国中，有两个部门的职权最大，一个是军部，一个是统辖部。 军部主要负责位面战争，统辖部则负责管理占领的位面，由此衍生出了两个职位——元帅和总督。元帅负责异位面战争，总督负责异位面的管理。 可是这两个职位，并不是终身制的，只要离开异位面，元帅和总督的职权就会被自动解除。 不过特伦位面正处于动荡时期，所以还没有设立总督，因此特伦位面的大部分职权，都集中在克拉伦斯元帅手中。 但是这些职权的效力并不高，因为它会止步于超凡强者。 对于超凡之上的强者来说，他们完全不用理会元帅的命令，毕竟坎多赫兹是以实力为尊，没有力量，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 在特伦位面中，属于光辉帝国的战士，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主要以法师团和构装骑士团为主。 战争的真正主力是位面土著，他们来自于各个被光辉帝国占领的异位面。用这些位面土著作战，既可以削弱殖民位面的力量，还可以减少帝国的损耗。 帝国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开启魔法虫洞的资源，而这些资源，也是在殖民位面中抽取的。 不过光辉帝国已经停止了，对特伦位面的土著输出，因为出现了更加合适的士兵，那就是特伦位面的异族。他们对特伦人…不！应该是特伦位面的诸神，有着异乎寻常的仇恨。 帝国此时只需要扶持这些异族，提供物资与强者的支持，这些异族就会跟特伦人打个你死我活。 不过作为位面战争的重中之重，晨曦要塞并没有异族和土著的存在，基本上都是隶属于光辉帝国的工作人员。 为什么要说基本呢？因为要塞中还耸立着空间节点，许多梦魇战士正在空间节点中进进出出，而空间节点的存在，也证明了特伦位面的价值。 特伦位面虽然不是空间战场，但是光辉帝国在空间的任务大厅，发布了征召任务，所以才会出现众多的梦魇战士。 莫然在熙来攘往的梦魇战士中，看见了一个熟悉且落魄的身影，所以当即愣了愣。 随后，莫然对克拉伦斯低语了几句，便脱离了队伍。 克拉伦斯则带着赵亮、谭熙与一行官员，返回了要塞的作战大厅。 因为空间节点的缘故，要塞中的设施可谓是一应俱全，这主要是为了迎合梦魇战士。 此时，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人，正在酒馆中灌着酒。不过作为只对梦魇战士开放的酒馆，这里只有名贵的红酒，这让中年人有些索然无味。 不过中年男人仍在灌着酒水，似乎是想一醉解千愁，可惜几瓶红酒下肚，他的眼神依旧明亮 这时，莫然来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并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莫然的出现另中年男人一愣，随即在苦涩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微笑：“你过得还好么？” 莫然点点头，回答道：“我过得还好，只是你看起来，过得并不太好。” 中年男人的名字叫霍清平，是莫然首次试炼的队友，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却给莫然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霍清平曾经因为一个随口的承诺，便以性命为代价，挽救了莫然和温媛，所以这是个信守承诺，且非常可靠的男人。 同时，莫然也知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虽然他的外表有些木讷，但是经常会从眼睛中，流露出疯狂与热忱相混合的矛盾神色。 听到莫然的话，霍清平只是平静地摇摇头：“不，我现在过得很好，而且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莫然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感觉霍清平与很好，根本挂不上边。因为他身上连一件属性装备都没有，衣着也是破破烂烂的，除了眼神充满神采以外，整个人都显得落魄不堪。 “我还不瞎，怎么说我们也是老相识了，你没必要骗我。” 霍清平依旧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我没有骗你，想要过得好，我有很多办法。但那并非是我的所愿，既然重活了一次，我希望能活得像个人一样。” “只不过我的意愿，妨碍到了一些人，所以总会受到一些打压，因此才显得有些落魄。不过再苦我也挺了过来，而且我相信将来总会更好，因为这里有着很多可能，也代表有着很多…希望。” 虽然霍清平语气很平淡，但是莫然却能感受到其中艰难。毕竟在温媛口中，没有力量的梦魇新人，都会遭遇人吃人的恐怖，别说活得像人，恐怕连挣扎求存都只是奢望。 因此想要不失本心，霍清平绝对遭受过非人级的待遇。这不能说是谁的错，因为空间的规则本就如此。 不！或许连整个无尽宇宙的生存法则，都是这样。 这让莫然想起了一个词汇——天道无情，太上忘情。 天道本是无情，只会按照冥冥之中的法则运转，太上忘情却是不然，它并非无情，只是不为情所动。 就如那些伟大的存在，他的意志已经凝聚地无比坚定，根本不会受到感情的左右。 只是…当一个有思想的生物，放弃了感情，那它的生存意义，又将何在呢？ 章七 再遇与和谐（下） 联想到霍清平的遭遇，莫然就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既然如此，以后就跟我混吧！不管怎么说，我在试炼中都欠你一个人情。” 霍清平自嘲地问道：“这是要我为你卖命么？” “不，这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对你发出的邀请。”莫然的语气十分郑重，所以说出的话，也是铿锵有力。 “呵呵。”霍清平先是笑笑，随后满不在乎地说：“早晚都要去卖命，为你卖命，总好过为别人卖命。” 说完，霍清平就伸出了右手。 莫然先是看了看霍清平，然后又看了看那只满是老茧的手掌，最终无奈地握了上去，并说道：“我更希望，你能获得一个新的生活。” “当然，这也是我所希望的。” 随后，霍清平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水，说：“现在我们还是喝酒吧，我本打算一醉方休后，再去挣扎最后一次。既然现在要为你卖命了，就用不着这些了。不过事先说好，酒钱各算各的，我现在可是穷得很！” 莫然哑然失笑道：“放心，这顿我请。” 随即取出能量结晶，丢给酒保。只是酒保没有收，又将能量结晶递还给莫然，并恭敬地说道：“大人，您在特伦位面的一切消费，都是由皇室为您买单。” 莫然对此不置可否，霍清平倒是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看来你的身份很不一般啊！这酒保就是只铁公鸡，居然会不收你钱，要知道我天天来这喝酒，都不见他给我打个折。” 莫然无奈地摇摇头，说：“身份只是力量的衍生品，所以还是说说你吧，你刚才说什么…最后的挣扎？” “是啊，最后的挣扎。我现在已经是入不敷出了，所以我准备再去做一次任务，如果还是不行，就只好加入佣兵团，去混口饭吃了。” 霍清平的语气十分坦然，没有丝毫的做作。说完之后，又向酒保要了一些名贵的红酒。 莫然也不介意，只是问道：“这么说，你准备放弃自己的意愿了？” 霍清平倒了一杯红酒，推到莫然面前，然后满不在乎地说：“我的意愿，是要活得像个人一样，所以总要先活下去吧。不然一切成空，又何谈意愿。” 莫然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即抓起酒杯，开始小酌，而霍清平则是拿着酒瓶，直接痛饮…… 三天后，莫然带着赵亮、谭熙和霍清平三人，来到了一座名为霍斯利的小城。 至于凯瑟琳，她可不会陪着莫然打打杀杀，所以留在了晨曦要塞，并开始了吃吃喝喝的游玩之旅。 哈士奇就是她的向导，撒克逊被抓去当了管家，那些构装骑士则从保镖的身份，降格成了随从。 至于…他们是否愿意，反正只要神眷者大人开口，还真没几个人，拥有拒绝的能力。 莫然这次没有带任何帝国的从属人员，准备亲自领略一下，特伦位面的风土人情。 霍斯利小城所处的区域，距离战场十分遥远，所以安全很有保障。而且以莫然的实力来说，就算真遇到了危险，危险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虽然没有战争的阴影，但霍斯利小城还是显得十分萧条。这里没有帝国的驻守人员，因此完全是在异族的管理下。 当然，生活在这里的人类也不少。 这些人类能与异族和平共处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是无信者，以外只有诸神的信徒，才会对光辉帝国与异族不死不休。 其中缘由，就与特伦位面的历史有关，只是内情过于曲折，就不在赘述了。 莫然一路上所见良多，不过霍斯利小城，还是给他一种十分新奇的感觉，因为这里的异族，实在太和谐了。 比如说，在迎面走来的食人魔肩上，居然坐着一只地精，而后又有一只眼魔与牛头怪，勾肩搭背而过。 如果这还不算什么的话，那么一只毛茸茸的兽人，如恋人般牵着精灵美女，就十分毁三观了。要知道，在整个无尽宇宙中，兽人和精灵都是敌对的关系。 或许只有在生死存亡的压力下，才能让这些异族如此和谐的共处。让地精脱离了食人魔的食谱，让眼魔不在去奴役牛头怪。 只有兽人和精灵谈恋爱这件事，让莫然有些琢磨不透。虽然爱情没有界限，但莫然还是十分好奇，兽人和精灵的后代会是什么，难道会是兽精么？ 莫然一行四人，其中谭熙以莫然马首是瞻，霍清平很多时候都是沉默寡言，只有赵亮一天到晚聒噪不已。 见到兽人牵着精灵美女，就夸张地指着对方，大叫道：“说好的节操呢？” 这引得兽人和精灵怒目而视，街道上其他异族，望向赵亮的眼神也都充满了敌意。 异族虽然能与无信者共处，但这不代表他们喜欢人类，更多是因为受到了光辉帝国的约束。 毕竟光辉帝国是为了掠夺资源，其做法更像是殖民，而非是要赶尽杀绝。所以只要不对帝国抱有敌意，帝国都可以接纳，同时帝国也需要劳动力，为其开采资源。 面对这些敌意的目光，莫然只好开启怒火焚天，爆发出强大的气势。 这很有效果，因为强者不管在哪里，都会受到尊敬，而力量本身就具有种种特权。 在气势的压迫下，异族们纷纷低下了头颅，至少不会让敌视的目光，再落到四人身上。连那对由兽人和精灵组成的奇葩情侣，也默默地走开了。 莫然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低调点么？” 赵亮的语气却是十分张狂：“低调？我为什么要低调？驾驶着霸王号，我一个人就能横扫这座小城。有了力量不去展现，我要力量干什么。” “再说，那个兽人实在太嚣张了，也不瞧瞧自己的熊样，居然敢牵着精灵妹妹，在街道上大摇大摆。” 对此，莫然是万分的无奈。因为相交多年，所以莫然十分了解赵亮，对方的性格跳脱且张扬。在拥有力量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再想让他保持低调，无异于痴人说梦。 其实赵亮为人并不坏，否则莫然也不会跟他成为朋友。赵亮刚才的行为，完全是因为嫉妒，嫉妒一只毛茸茸的兽人，也会有清纯可人的精灵妹子…… 章八 车队与前往战场（上） 恐怖的气势，直接惊动了霍斯利的掌管者，很快一个身材魁梧的牛头人，就带着精锐的异族战士，来到莫然四人面前。 作为霍斯利的掌管者与秩序的维护者，牛头人库泽无疑是小城的最强者。 不过在莫然面前，库泽只能努力地弯下腰脊，将自己的身高，维持在莫然之下。 因为库泽只是一座小城的最强者，等级不过才15级，勉强算是顶级职业者，所以在超凡面前卑躬屈膝，并不算什么。 面对牛头人殷勤地邀请，莫然也不矫情，既然展现了力量，再想低调已是妄想。 莫然恶狠狠地瞪了赵亮一眼，不过赵亮却是一脸怡然自得，而且还是一副大爷的做派，先是居高临下地拍了拍库泽的肩膀，然后耀武扬威地向城主府走去。 这让面目憨厚的牛头人，瞪大了牛眼，因为他有些搞不清现状，从而对几人的主从关系产生了疑惑。 莫然一脸无奈地跟了上去，谭熙亦是如此，她已经习惯了赵亮的跳脱，只有霍清平脸色有异，不过依旧保持了沉默。 进入城主府后，库泽就摒退了闲杂人等，然后向莫然问道：“不知几位大人，来到霍斯利是为了……？” 莫然淡淡回应道：“我们只是路过，没有什么目的。” “既然如此，那么几位大人，不妨在霍斯利多住些日子。” 莫然似笑非笑地问：“你是真心诚意的邀请么？如果是的话，那我就住个一年半载。” 库泽尴尬地挠挠头，不知如何作答。他刚才只是客套一下，因为他很清楚，霍斯利太小了，根本容不下超凡。 莫然小住几天也无不可，可真要住上一年半载，那库泽绝对会非常难受，毕竟不是谁都能忍受，在自己头上蹲着个太上皇。 “好了，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我们不会久留。”莫然不再调戏库泽，对方或许拥有智慧，但是种族却决定了他的性格。 虽然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但是库泽还是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随后询问道：“那…不知道，有什么是我可以效劳的？” 莫然思考了一下，说：“你这有前往雷霆堡的队伍么？” 库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迫切地问：“大人是要前往战场吗？我这就叫人为您安排队伍。” 雷霆堡是一座大型要塞，是异族与特伦人战争的最前线，库泽惊喜是源于莫然超凡强者的身份。 虽然异族在帝国的扶持下，可以与诸神的信徒战个平分秋色，但是缺少强者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异族十分渴望每一个强者的加入。 莫然知道库泽所想，但还是摇了摇头，说：“我是准备前往战场，却未必会介入战争，而且我也不想暴露身份。” 面对拒绝，库泽也不沮丧，想了一会才说：“后天会有一支运输物资的车队经过这里，既然大人不想暴露身份，那么可以跟车队一起前往雷霆堡。” 莫然点点头，认可了这个方案，随后就在城主府住了下来。 莫然自有他的想法，这三天的时间，已经让莫然了解这个位面了。倒不是说莫然不相信光辉帝国的情报，只是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说，特伦位面可是高级位面，对于这种强度的位面战争，怎么小心都不足为过。 在相关准备完成后，莫然便打算前往战场。只是莫然不愿暴露身份，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至于不暴露身份的原因，是因为特伦位面的诸神。 诸神高高在上，而且相比传奇来说，多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威能。 莫然可不想过早地暴露在诸神眼中，因此只能隐藏身份，同时连战争都不打算直接介入。 莫然首要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抓几个神子或诸神的化身，至少要在诸神有所反应之前，抓到足够的神子或化身。 不然被诸神重点关注后，再想捕捉神子，就是千难万难了。而且捕捉神子的行为，绝对会遭到诸神的记恨，甚至有被诸神围攻的风险。 所以闷声发大财，才是真正的王道。不过在此之前，莫然需要跟赵亮谈谈心。 当然，因为赵亮的呆货属性，所以谈心经常会伴随一点点血腥和暴力，因此莫然将其称之为说服教育。 第三天一早，为前线运输物资的车队，就准时抵达了霍斯利小城。 因为战争进行地如火如荼，所以车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只会在小城修整一个小时。 作为霍斯利的掌管者，库泽早已为车队准备好了食物，然后不动声色地将莫然四人塞进了车队。 车队管事对此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车队成员，却对四人十分好奇，因为赵亮的‘猪头’，实在太醒目了。 其实，相比于鼻青脸肿的模样，赵亮的心理创伤更大，甚至产生了不可估算的心理阴影。 时间一到，车队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这支车队非常庞大，有近千辆货车，光车队成员就有2000多人，同时还有一支军队进行护送 如此庞大的车队，本应该行速缓慢才对。但这支车队却是行色匆匆，而且还是日夜兼程，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战争的紧张程度。 这可苦了赵亮，因为他一直背负着，装有魔力构装的空间箱。 空间箱虽然拥有众多附魔效果，但魔力构装本身就有数吨重，即便装入空间箱中，依旧重达上百公斤。 所以离开霍斯利小城没多久，赵亮的战马，就不堪重负的一命呜呼了。 赵亮当场就要发飙，却被莫然不怀好意的目光扫了一下，当即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最后只能使用双腿，咬牙跟上车队。 车队日夜兼程，只有在经过城市的时候，才会进行短暂的修整，而且为了保证车队的速度，车队成员每隔几天，就会进行轮换。 可赵亮就不行了，他可没人进行轮换。要不是因为内力拥有不俗的恢复力，并一直被莫然恶意的目光所驱使，否则早就累死在路边了。 赵亮不是没有抗议过，为此…莫然又进行了一次说服教育…… 章八 车队与前往战场（下） 这种日夜兼程的赶路，一直持续了半个月，直至环境变得满目疮痍后，车队才减缓了行程。 虽然这里距离战场还很遥远，但是战争的双方，都会派遣由顶级职业者组成的小队，进行渗透和破坏。 对面渗透小队，军队也是无能为力，所以除了大型城市和重要据点外，这片区域几乎再无人烟。因此也称为无人区，进入这里，就等于失去了安全的保障。 为了保护车队，异族增加了军队的数量，却也是杯水车薪，因为车队仍会遭到渗透小队的攻击。 这些渗透小队很有经验，往往都是一击而遁，在军队做出反应前，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支小队的出现，一支完全由梦魇战士组成的小队。他们在进入车队后，就发现了莫然四人的存在。 梦魇小队的成员似乎都与霍清平相熟识，所以纷纷向他打着招呼。 招呼过后，霍清平便适时地向小队队长，提出了疑问：“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队长是个爽朗的中年人，语气轻松地回答道：“我们接受了异族的任务，负责清扫无人区的渗透小队。” 随后又指了指车队，说：“这是个不错的诱饵，所以我们就赶了过来。” 霍清平疑惑道：“异族的任务？这种任务似乎没有油水吧！异族拿什么做报酬，金币么？” 队长神秘兮兮地说：“报酬是一种可以被空间回收的矿石，且回收价格极高。或许是老天垂怜这些异族，才让他们挖到了一座价值连城的矿洞。” “他们现在正用这些矿石，大肆招募梦魇战士呢，而且出手非常阔绰，同时发布的任务，又十分简单。” “这……” 霍清平显得有些无语，因为清理渗透小队，对梦魇战士来说毫无难度，这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队长拍了拍霍清平的肩膀，邀请道：“我说，老弟你就别执着了，咱们这种人在空间中，只能抱团取暖，你就留下跟我们一起干吧。” 面对一脸赤诚的队长，霍清平为难地指了指莫然三人，说：“我已经加入他们了，所以……” 队长倒是不介怀，爽朗地说：“那就让他们一起加入好了，我相信老弟你的眼光。” 霍清平脸色尴尬地瞅了瞅莫然，队长的嗓门很大，所以这些话都一言不差地落入了莫然耳中。 霍清平可是见过莫然出手，那完全是以能量结晶为单位，怎么会看得上异族的矿石？ 再者，莫然可是超凡强者啊，而且还扬言要去抓神子，霍清平虽然不知其中真伪，却也知道这不是队长能驾驭的。 见莫然没有任何表情，霍清平才无奈地对队长说：“我们已经有任务了，正要前往雷霆堡，恐怕暂时没办法加入你们了。” 队长也不疑真伪，语气依旧豪爽：“那你们要赶快了，异族的矿石虽然很多，但闻讯而来的梦魇战士更多，早日到达雷霆堡，就能早日接到的任务。” 霍清平无奈地点点头，他总不能跟队长说，自己要去抓神子，所以根本瞧不上那点矿石吧。 随后队长就带着小队成员，跟车队管事和军队指挥官，商讨如何布置陷阱。 车队太大了，严防死守根本不现实。因此最好的方式，就是露出几个破绽给渗透小队，然后让梦魇战士埋伏在破绽处，不过这都需要车队和军队的配合。 队长离开后，霍清平就表情尴尬地回到了莫然身边，虽然知道队长是好意，可听起来…总感觉有些大言不惭。 还没等霍清平说什么，赵亮就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看样子，你小子混得不错么！不像老莫说得那么落魄。” 霍清平不动声色地挣脱了怀抱，赵亮本就是自来熟的性格，只是跟他熟悉的结果并不好，从莫然身上就能看出一二。 莫然即便拥有强大的力量，可在很多时候，仍会被赵亮弄得灰头土脸，所以霍清平可不想和赵亮走得太近。 挣脱怀抱后，霍清平就解释道：“我以前的确很落破，但这跟混得好坏没有关系，你看到的这些人，都是空间的最底层，所以只能苦苦挣扎。” “我是…因为一些原因，才在他们之中有些名声。其实我只要随便加入一个佣兵团，都能过的很好。” 赵亮根本不在乎他的解释，所以又是一把楼了上去：“安啦！我以前也在底层混过，还被别人当成了冤大头，这不是也忍过来了嘛。” 霍清平又挣脱了几次，只是赵亮加大了手臂力道，所以让他无功而返，最终只能无奈地说：“我和你不同，我原本可以……” 霍清平还没说完，就被赵亮的大熊掌，重重拍了两下：“既然老莫当你是朋友，那你就是我赵亮的朋友，所以就别跟我矫情了。” “虽然我混得不咋地，但是老莫混得好啊！尽管他有很多毛病，还不讲道理，但是为人还算仗义。老莫既然当你是朋友，就不会让你饿死街头。” 说完，赵亮还冲着莫然，得意洋洋地问：“我说的对吧！” 这问得莫然满头黑线，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莫然绝对会一巴掌将赵亮拍翻。 你没事黑我也就算了，还敢问我对不对？你这是想谈心呢？还是想谈心呢？ 见赵亮越说越不靠谱，霍清平便不再言语。但是赵亮的聒噪已经深入骨髓，即使没有人理会，依旧是聒噪不已。 这让莫然有些怀念凯瑟琳，也只有深不可测的神眷者大人，才能整治赵亮这个呆货。 赵亮大脑的反应速度过于缓慢，所以很多时候，他做事都不会经过大脑，或许只有凯瑟琳，才能让赵亮本能地畏惧吧。 莫然给予赵亮的心理阴影，只是一个小水泡，而凯瑟琳给他的，却是一片海洋。 海洋嘛…在很多时候都代表无边无际…… 梦魇小队的出现，令车队的行程平静了许多。 他们布置的陷阱很成功，只是在数支渗透小队被一网打尽后，就没有鱼儿继续咬钩了。 能成为顶级职业者的人，没有几个是傻瓜。只是相较梦魇战士来说，他们还要差上一筹，因为他们终究只有一条命，所以根本没有犯错的机会。 梦魇战士不同，他们拥有很多犯错的机会，只不过代价比较惨重。所以梦魇战士会非常难缠，而且活得越久，就越加难缠。 这也是梦魇战士，能碾压位面土著的最大原因。 莫然没有参加战斗，只是冷眼旁观着，至少在神子出现之前，他是不会出手的…… 章九 雷霆堡与招募（上） 车队进入无人区后，速度就明显地降了下来，大概只有起初一半的速度，所以最后五分之一的路程，总共花费了八天时间。 雷霆堡异常雄伟，在数里外就能看见它的轮廓。只是雷霆堡的建筑风格，与特伦位面大相径庭，有很多光辉帝国的影子。 莫然只是看了一眼，就看清了雷霆堡的本质——魔法要塞。 魔法要塞是坎多赫兹所特有的造物，其核心是虚骸的聚能法阵，所以整座要塞都是依靠魔法驱动，可以说是真正的战争利器。 当然，这只是针对坎多赫兹人而言，因为当位面土著攻占魔法要塞后，就会尴尬地发现，他们得到的只是一座不设防的要塞。 所以对位面土著来说，魔法要塞完全是一只咬人的癞蛤蟆，不但咬人，还膈应人。 位面土著想要攻破魔法要塞，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可是不拔出魔法要塞，它就会落地生根，成为眼中钉，肉中刺。 而这也是坎多赫兹人的一贯手段，在打开位面战争的局面后，就会使用魔法要塞钳制敌人，用魔法要塞消耗位面土著的有生力量。 当雷霆堡出现在视线中后，车队成员都松了口气，并露出喜悦的神情。 不过想要进入雷霆堡，还要进行十分严格的盘查，就连车队那上千辆货车，都进行了逐一的排查。 尽管莫然没有表露身份，但是梦魇战士的身份，足可以让他畅行无阻。 或许在异族和无信者中，会存在特伦人的奸细，但是梦魇战士绝不会出现奸细。作为梦魇空间麾下的战士，梦魇战士也许会被利益驱使，却绝不会被收买。 因为空间太伟大了，在它的目光下，梦魇战士无所遁形，哪有人敢去违背空间的意志。 所以当梦魇空间在晨曦要塞中，建起空间节点后，所有对抗光辉帝国的位面土著，都是梦魇战士天然的敌人。 你可以不与位面土著战斗，但被土著收买对抗空间，那就完全是作死了，因为空间只要一个念头，便能让梦魇战士灰飞烟灭。 雷霆堡在魔法要塞中，也属于高级的存在，可以看作城市与要塞的结合体，光是聚能法阵的供给，就能维持十万人的消耗。 因此以雷霆堡作为核心，附近还建有十余座大大小小的魔法要塞。这些魔法要塞就是战争的核心，而有着雷霆堡做支撑，它们再无后顾之忧。 所以雷霆堡不仅是要塞，还有着其它种种用途。从雷霆堡拥有近五十万人口，就可见一斑。 雷霆堡共分为四股势力，其中以光辉帝国为主。光辉帝国驻扎在这里的成员，主要是法师团和构装骑士团，还有一些强者。 光辉帝国的从属人员，很少会介入战争，他们的主要责任是保护魔法要塞。 其中法师团主要负责魔法要塞的运转，构装骑士团则是充当救火员，用于驰援战争吃紧的魔法要塞。至于强者，他们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威慑。 第二股势力是异族，他们数量最多，占据了雷霆堡近80%的人口，是与诸神信徒战争的主体。只要异族没有出现重大过错，光辉帝国就不会予以干涉。 第三股势力是梦魇战士，可以说梦魇战士才是决定战争走向的群体。因为在梦魇战士切入战场后，诸神信徒中的中坚力量，就开始大量失血。 即使最底层的梦魇战士，也有比拟高级职业者的实力，而且要比高级职业者强悍得多。 所以当梦魇战士如蝗虫一般蔓延后，诸神信徒中的高级职业者与顶级职业者，就遭到了大量屠戮，而当军队失去中坚力量后，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最后一股势力是无信者，其实无信者的真正含义，是指没有力量的劳苦大众，他们在雷霆堡中充当劳役的角色，所以是最无关紧要的一群人。 霍清平已经在特伦位面生活了半年多，所以对雷霆堡熟悉无比，直接带着莫然几人，来到了梦魇战士的活动区域。 在雷霆堡中，梦魇战士是最特殊的存在，所享受的待遇甚至超过了光辉帝国的法师团，直追超凡强者，而这一切都是源于梦魇战士的疯狂。 因为在拿出足够的利益后，梦魇战士甚至不会介意去当敢死队，在与诸神信徒的战争中，所有最艰难的任务，基本都是由梦魇战士完成的。 所以在异族眼中，梦魇战士与疯子无异，不过梦魇战士的行为，又赢得了他们的尊重。即使对梦魇战士有所了解的帝国士兵，也会吃惊于梦魇战士的疯狂。 当然，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源于空间的三观改造，和梦魇战士的不死特性。 划拨给梦魇战士的区域很大，且配套设施齐全，但却显得十分冷清。因为大部分梦魇战士都在外出任务，只有少数梦魇战士会留在这里进行修整。 霍清平在这里可谓是轻车熟路，而且每每遇到梦魇战士，都会向他打招呼，可见他确实小有名声。 不过这些打招呼的人，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实力低微，只是梦魇战士的最底层。 至于那些有实力的梦魇战士，看待霍清平的目光，要么是轻蔑，要么就是戏虐。霍清平对此只是不置可否，所以莫然也没有多问。 霍清平带着三人。来到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酒馆中。 说是酒馆也不确切，这里虽然提供酒水，但最主要的作用，还是作为梦魇战士的交流场所，同时还兼具发布任务、招募队友、提供情报等功能。 进入酒馆后，几人就在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然后开始观察酒馆。 酒馆装修的非常豪华，而且魔法气息十足。莫然刚刚落座，就从桌面弹出一道魔法光幕。 光幕中是各种信息，主体是战场的情报，同时还有招募信息与任务信息。 莫然饶有兴趣地浏览着这些信息，随即被一条招募信息所吸引，然后将光幕推到霍清平面前。 “你知道该如何接受招募么？” 这吸引赵亮的注意，所以不等霍清平查看，就把光幕抓到自己面前。赵亮只是瞟了两眼，就不屑地将光幕丢给了霍清平，显然是兴致缺缺。 相比于光幕上的信息，还是酒馆中的表演更吸引赵亮。如此奢华的酒馆，表演的档次自然不会低。 此时几名精灵族的美女，正在舞台上，跳着羞涩的舞蹈，看得赵亮眼泛绿光。 自从遭遇兽精情侣后，赵亮就受到了刺激，所以准备把个精灵族的妹妹。 不！赵亮准备把一群精灵妹妹，他就不信，自己还比不上毛茸茸的兽人…… 章九 雷霆堡与招募（下） 霍清平拿起光幕看了看，随即就是一愣。倒不是说招募要求有多苛刻，而是感觉以莫然的力量，没必要接受这种招募。 不过霍清平还是做出了回答，指着光幕中的一角，说：“这是他们的招募地点，我们直接过去就好。” 莫然点点头，说：“很好，那走吧。” 说完，莫然就起身向外走去，赵亮则是一脸恋恋不舍，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精灵妹子。 被赵亮挡住的谭熙满是无奈，只好小声说道：“小心被谈心。” 谈心这个词汇的出现，令赵亮脸色变得苍白，随后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所以继而开始发绿。 赵亮只是纠结了几秒，便深深地看一了眼，仍在大跳羞涩舞蹈的精灵妹子，然后毅然决然地跟上了莫然。 光幕中的地点，就在酒馆二楼。霍清平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个包间，并带着莫然几人走了进去。 霍清平的到来，让包间里的成员大感意外。 随后一个面目阴沉的男人，调侃道：“霍兄，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男人30多岁的样子，神情有些阴郁，即使微笑起来的样子，也很阴沉。他是包间中唯一的超凡，同时也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 不过在莫然眼里，这个男人只是个水货。因为自从四人进入包间后，男人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霍清平身上，跟本没有察觉出自己的实力。 莫然估计，这个男人的实力，也就比土著超凡强上一点。 面对男人的调侃，霍清平只是平静地回答道：“派恩，我们是来接受招募的。” 派恩惊讶道：“接受招募？霍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可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霍清平指了指莫然三人，说：“我加入了他们，接受招募是他们的决定。” 派恩只是扫视了三人一眼，就再次将目光移回到霍清平身上，然后神情严肃地说：“霍兄愿意接受招募，我们当然求之不得，只是……” “只是什么？” 谭熙知道霍清平不善交际，所以接上了话茬。 四人中，霍清平不善交流，赵亮性格奇葩，莫然最近一直缄默若深，所以只有谭熙适合与别人打交道，而且‘说服’这个能力，也是打交道的利器。 派恩的语气，倒是十分坦然：“我们接受的任务，虽然只是简单的渗透任务，但任务奖励只不过是外快而已。” “我们真正的目标，是诸神的神殿，这需要我们更加深入敌人的领地。这在我们的招募信息中，写得十分清楚，想必你们也看见了。” 谭熙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等待着派恩的下文。 见状，派恩直截了当地说：“那我就直说了，这个任务非常危险，只是异族派出了大量渗透小队，才使得我们有机可乘。” “因此我要招募的梦魇战士，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霍兄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只是三位看起来十分面生，似乎刚刚来到这个位面，所以……” 谭熙的回答很简单，只是从储物空间中，抓出一把长弓。 长弓的出现，直接打消了派恩的疑虑，因为长弓散发着魔法波动，显然是一把d级武器。 拥有d级武器，证明谭熙已经脱离了梦魇战士的最底层，最少也会拥有空间评价。 在物质位面战争中，战争方虽然会提供大量优质武器，但是对梦魇战士而言，属性武器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因为只有属性武器，才能被带入幻想位面。而幻想位面，是梦魇战士提高评价的唯一途径，同时也是梦魇战士的最终归宿。 派恩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三人的实力。 其实在派恩交流的过程中，谭熙使用了说服能力。只是这个能力已经被提升到了高级，因此无需再使用语言，仅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能产生说服效果。 认可了三人的实力后，派恩仍不忘提醒道：“战利品的分配原则，是以贡献大小进行分配。贡献越大，所分配的战利品越多，这点你们没有异议吧？” 谭熙笑道：“理应如此。” 随后，派恩取出一张空间契约，递给谭熙：“这是任务契约，如果没有问题，就签上烙印吧。” 契约内容简单明了，不存在任何问题，所以莫然四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按上了烙印。 签订契约是梦魇战士最常见的合作方式，因为没人能在空间的监督下偷奸耍滑，而且对梦魇战士而言，空间是十分公平、公正的存在。 然而，这只是对普通梦魇战士而言，派恩根本不会知道，这张契约对莫然的约束，几近于无。 完成招募后，莫然四人就在酒馆二楼住了下来，因为派恩的招募并没有结束。 派恩的目标是神殿，而神殿就是教会的重中之重，所以防御力量绝对强大无比。 因此派恩准备招募至少一个中队，也就是50人的梦魇战士。现在不过刚刚达到半数，其中还包含了派恩的13人小团队。 只是…这一等就是十多天。 深入敌人后方攻打神殿，本就是十分危险的事，派恩怎么可能带上几个拖油瓶。 所以派恩的招募原则，是宁缺毋滥，只要实力不达标，都会遭到拒绝。 漫长的等待，让赵亮变得躁动不安，就是精灵妹妹，都难以缓解他那颗饥渴的心。 赵亮的躁动，是源于他对战斗的渴望。 当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赵亮想要驾驶他的霸王号，一展他的王霸之气。 没有力量的时候，赵亮就十分张狂，拥有力量后，赵亮只会变得更加猖狂。 莫然与赵亮相交数载，所以包容他的猖狂不在话下。但是这有个前提，那就是赵亮不去触及莫然的底线。 毕竟老好人都会发脾气，何况莫然还不是老好人！你们可不要忘了，莫然可是拥有一颗，完全由怒火构筑的心脏。 十天后，就连派恩也等不下去了，因为渗透小队，已经全部出发了。派恩本是准备依靠这些渗透小队，浑水摸鱼。现在水混了，再不出发，鱼就没了。 最终，派恩最终只带着由39人组成的小团队，出发了。 章十 陷阱与伪信者的唾液（上） 这次异族可是下了血本，总共招募了近三千名梦魇战士，他们化作了数百支渗透小队，向着诸神的掌控区开始渗透。 或许这三千名梦魇战士，在战场上起不了决定性作用，因为梦魇战士的战斗方式，并不适合大型战场。 当然，真正强大的梦魇战士，自身就拥有左右战局的能力。没有这种能力的梦魇战士，也不会受到空间关注，所以…自然是一盘散沙的状态。 不过当这三千梦魇战士化整为零后，所产生的破坏，将会呈几何式的增长。梦魇战士的小队协作能力，在无尽宇宙中都是首屈一指。 所以在渗透小队被放出后，诸神掌控区就陷入了混乱。在梦魇战士的破坏与阻杀下，诸神信徒间的联系完全被切断了，就算没有遭到攻击，也是人人自危。 在众多渗透小队中，派恩所率领的渗透小队，实力最为强劲。虽然没有招募到足够的队员，却招募到了三个实力极为强横的梦魇战士。 这三个人都是独行侠。 独行完全是以实力做为背书，霍清平当初也是准备走这条路，只是他进入空间的时间太短了，所以力有不逮。 这三个人都有d+评价，虽然没有踏入超凡，却也可以跟普通超凡相抗衡，这三人也是派恩的信心所在。 派恩这支渗透小队的成员，完全是三千梦魇战士中的佼佼者，所以与诸神信徒的战斗，完全是秋风扫落叶的姿态。 派恩虽然神情阴郁，给人一种很阴沉的感觉，却是有真才实学的家伙。派恩的战斗力或许差了些，但是战场嗅觉十分敏锐，同时对战斗节奏的把握也很出色。 尽管小队只有39人。不，应该说只有35人，却也能攻破一些强大的据点。 为什么说只有35人呢？因为莫然四人始终没有出手。 赵亮跟着莫然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区区异族的矿石，还真没被赵亮放在眼里。谭熙或多或少也见过莫然的财富，同时又有自知之明，所以莫然不动，她也不会妄动。 霍清平原本也想要参与战斗，只是看到莫然三人都是佁然不动，所以在想了想后，最终还是作罢了。 只是看着别人拿着魔法球收录战功，霍清平还是嘴角直抽抽。他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完全是仰仗莫然过活，而且这与霍清平的理念，完全背道而驰。 对于四人特立独行的行为，其它小队成员都是十分诧异，却也没有过多言语。 毕竟在契约中，已经标明了战利品的分配原则，不参与战斗，自然没有获得战利品的资格。 现在的战斗完全是摧枯拉朽之势，他们还巴不得，可以少一些人分割战力品呢！ 派恩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同时也提高了对四人的评价，至少派恩自己，无法做到对利益无动于衷。 小队就在摧枯拉朽中一路前进，并渐渐深入到诸神的掌控区中。 随着不断深入，小队成员渐渐在派恩的约束下，慢慢收敛自己的锋芒，并小心地隐藏着行踪。 数天后，小队来到了一座小城，然后在小城附近潜伏了下来。 这座小城就是派恩的目标，准确的说，小城中的神殿，才是此行的真正目标。 派恩并不准备强攻小城，因为小队没有强攻城市的能力，毕竟人数太少了。 派恩的计划是直接突入小城，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神殿，并将神殿中财物全部打包带走。 特伦位面的神殿，才是真正吸引梦魇战士的东西。 比如说神殿中的神像，莫然以前就在霜冻兽人身上，获取过类似的东西——先祖雕像。 当时每个先祖雕像，都被空间回收了数百奖励点，而诸神的神像，是比先祖雕像更高级的东西，其中不但蕴含大量神力，甚至还有可能出现神性。 一座小型神像，少说也能回收数万奖励点。同时在神殿中，还会有圣物、圣典一类的东西，其性质与神像完全相同。 所以在梦魇战士的眼中，神殿就是一堆奖励点，并且在破坏神殿后，还能在异族那里领取一份丰厚的报酬，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高报酬也意味着高风险，小队已经在小城附近隐藏了5天，而这5天时间，派恩都是用来去小城踩点。 其实小城的状况，派恩已是了然于胸。可是看着平静的小城，派恩心头总有挥之不去的阴霾，却又找不出任何原因，或许是因为小城太平静了。 不过派恩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了，总不能无缘无故地退却吧！就算派恩想走，其他小队成员也未必会同意。 所以，派恩最终拍板决定到，今晚对神殿进行突袭。 神殿中，只拥有一名超凡，那是一名老主教。只要能在神殿做出反应前，将老主教直接灭杀，那么剩下的牧师与神殿骑士，都只是些土鸡瓦狗而已。 莫然四人只是静静听着派恩的安排，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在渗透小队中，只有两个人才知道，小城为何会如此平静。 因为…小城就是一个陷阱啊！ 原因非常简单，小队每次与信徒的战斗结束后，谭熙都会在莫然的授意下，处理一下信徒的尸体，而这种处理方式可以被称为…渎神。 信徒死亡后，灵魂就会回归神国，不过这需要一点时间，这点时间足够谭熙将一种溶液，洒在信徒的尸体上。 这种溶液叫做伪信者的唾液，是莫然在大研究院采购的魔法物品。 在坎多赫兹大陆，诸神已是势微，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选择封神。 作为女皇的崇拜者，大研究院对诸神完全是蔑视的态度，所以涉及神灵的研究不在少数，而伪信者的唾液，就是其中最有趣的研究成果之一。 唾液只有一个效果，那就是让信徒的信仰，沾染上伪信的气息，即便在虔诚的信徒也不能豁免。 因为唾液所污染的…是精神，简而言之就是让精神带上伪信的味道，而信仰本身就是源于精神，所以从被污染的精神中，产生的信仰也会带上伪信的气息。 不过伪信者的唾液，并非完美无趣，它最大的缺点就是时效性过短，效果只能维持几天。 尽管如此，伪信者的唾液依旧是信徒的大杀器，作为高高在上的神灵，他们对凡人根本没有宽容可言。 所以莫然就在大研究院中，一口气订购了几十桶伪信者的唾液。哪怕是诸神的教皇，也要在唾液面前跪下唱征服，因为没有神灵眷顾的教皇，就是一个屁。 章十 陷阱与伪信者的唾液（下） 不过莫然对唾液的使用，更加惨绝人寰。 灵魂的本质就是精神和能量，所以唾液对灵魂也有效果。因此当唾液洒在信徒的尸体上，他们的灵魂自然就会受到污染。 随后这些被污染的灵魂，会被虔诚的信仰，牵引进神国中，并暴露在诸神眼前。 这会产生无比荒谬的一幕，能进入神国的灵魂，本应该是最虔诚的信徒，可诸神却在自己的神国中，看到了几个伪信徒。 这完全是在打脸啊！ 这就像一个乞丐，来到一家顶级私人会馆，并且当着会馆主人的面，说：“我没钱，可我就要在你这里玩耍，我就问你服不服！” 诸神当然不会服！ 一次两次还行，但是连续数次之后，估计就连脾气最好的神灵，也会暴跳如雷吧！所以派恩这支小队，很快就上了诸神的黑名单，是诸神杀之而后快的对象。 诸神虽然没能抓住小队的尾巴，但伪信者出现的位置，却为诸神指明了方向，所以诸神在小队先进的方向上，准备了几个陷阱。 而此时，懵懂无知的派恩正在分派任务，这会让小队成员，更高效地掉入陷阱中。 作为罪魁祸首，谭熙是一脸淡然，而幕后黑手莫然，则是捅了捅赵亮，让赵亮不要暴露超凡构装的存在。 赵亮本想在战斗中，一展他的王霸之气，却被莫然浇了一盆冷水。不使用超凡构装，赵亮就是小队的最弱者，没有之一。 当大地陷入黑暗，渗透小队就离开了藏身处，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向小城摸去，并来到了小城城墙下。 其实城墙的高度，根本不足以阻挡小队的脚步，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派恩选择了更加稳妥的方式。 只见一个身穿长袍的梦魇战士，来到城墙前伸手一点，坚固的城墙就变作了泥土。 这是三名独行者之一，也是小队中唯一的一名法师——默罕。 默罕对魔法的控制力极强，城墙在魔法的侵蚀下，形成了一条刚好可以通行的通道。随即几名以盗贼和刺客为职业的梦魇战士，率先穿越了通道。 派恩所选择的位置，并不是随意而为，这处城墙距离神殿最近，直线距离不足千米。 走出通道后，盗贼和刺客就开始了无声的杀戮。派恩知道小队的踪迹很难隐藏，所以只能全力争取时间。 随着杀戮的出现，血腥气息开始迅速蔓延，只是夜色下的小城，依旧平静。 盗贼和刺客在前方开路，小队成员紧随其后，莫然四人则是吊在队伍最末端。 渗透小队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神殿，这顺利的程度，甚至超出了派恩的预计。 只是在神殿门口处，有四名作为守卫的神殿骑士，这让派恩有些犯难，就在他要下令强攻之际，谭熙出手了。 谭熙取出长弓，接连射出四箭，而且这四箭一箭比一箭快，最后几乎是不分前后，这展现了完美的技艺。 不过真正让人惊讶的，是神殿骑士的反应，他们对飞来的利箭毫无知觉。如果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在箭支上，包裹着淡淡的魔法光辉。 其实，谭熙并非纯粹的弓箭手，她还兼职了幻术系法师，不过法职的存在，只是为了更好的辅助弓箭。 随着四声轻响，神殿骑士皆是应声而到，这丝毫没有惊动神殿中神职人员。 谭熙第一次出手，就惊到了小队成员，所有人都是用敬畏的目光看向谭熙。 派恩低声嘱咐几句，然后就带头冲向了神殿。 不过法师默罕，却先派恩一步来到神殿大门前，一道火焰直接从他的手掌中喷出，并在神殿大门上，融出一个可供人通行的大洞。 这时，小队成员也不再保留，由几名强者打头冲入神殿之中，小队成员则是跟在强者身后鱼贯而入。 莫然四人依旧吊在队伍的最末端，不过见到谭熙出手后，霍清平就眼神热切地看向了莫然。 对此，莫然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获得莫然的首肯后，霍清平当即越过三人，冲入了神殿的大门，而莫然三人只是漫步向神殿走去。 莫然是真的不着急，谭熙则是不在意，所以只是跟在莫然身侧。至于…赵亮，他倒是很想驾驶霸王号大开杀戒，只是…… 虽然莫然没有看向赵亮，但赵亮却能感觉到，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正在不断的扫视自己。 莫然刚走进神殿大门，就听到了一声怒吼，随即是一个身上燃烧着熊熊圣焰的老者，腾空而起。 老者只是刚刚升空，一道粗大的雷霆就是从天而降。雷霆不但劈散了圣焰，还将老者劈了一个趔趄。不过攻击并没有结束，因为三道虚影扑向了老者。 这让老者怒目睚眦，进而开始全力催动神力，可却也无济于事。 派恩最先来到老者面前，当即一剑刺出，震散了刚刚被凝聚的神力。派恩也不求杀敌，攻击只是为了牵制。 紧随派恩的…是一名使用双剑的梦魇战士，见老者被派恩牵制住，就爆发出了强大的攻击，双剑不断在老者身上翻飞。 只是喘息之间，老者就被双剑，刺出了十余个血洞。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老者直接以生命力为代价，引爆了体内的神力，瞬间迸发出更猛烈的圣焰。 派恩和双剑强者只能暂避锋芒，不过圣焰过后，老者也陷入了虚弱，而这时，第三道虚影刚刚来到老者面前。 这第三人更加凶残，手中使着一把双刃巨斧，来到老者面前，就是一斧挥出，直接将老者一刀两段。 这人似乎感觉还不过瘾，所以又用斧面，将两截残尸拍落地面。随着两声闷响，老者当即变成两团碎肉。 老者死亡后，在小队成员的脸上，都挂上了胜利的笑容。 同时，派恩与数名以速度见长的梦魇战士，向神殿各个地点冲去，进行战利品的收割。其余小队成员，则在屠戮剩余的神殿骑士和神职者。 因为契约的关系，小队成员并不担心有人贪墨，不管获得多少战利品，都会进行二次分配。 莫然就站在神殿大门处，看着战斗的进行，只是在扫过那两团血肉后，目光就露出了一丝怜悯…… 章十一 神子与忏悔（上） 老者死前的表情，莫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脸上全是震惊与不可思议，这说明他根本不知道小队的存在。 这让莫然产生了些许疑惑，或许小城并不是诸神设下的陷阱。不过莫然很快就打消了疑虑，因为三个强大且毫无掩饰的能量波动，正在向小城移动。 能量波动的出现，证实了小城就是陷阱。只不过小城中的居民，全被蒙在了鼓里，成为了诱饵般的存在。 不，应该是被当成了弃子，因为在小队的攻击下，这些人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 莫然的神情依旧是悠哉悠哉，丝毫不显急迫，因为波动距离小城还很遥远。所以莫然还有一些闲情逸致，观看小队成员的战斗。 梦魇战士的战斗方式千奇百怪，可以说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不过莫然重点关注的对象…是霍清平。 霍清平的能力主要以防御为主，不过与莫然印象中的能力，产生了很大变化，现在不但能提升自身的防御力，还能保护队友不受伤害。 此时在霍清平的体表，浮现着一层乳白色的光膜，虽然颜色很浅，却是韧性十足。除了光膜外，还有五颗颜色与光膜相同的小球，在霍清平身前翻飞。 每当战事吃紧，霍清平就会丢出小球。被小球命中的梦魇战士，都会被相同的光膜所包裹。这时，任何对光膜攻击，都会转移到霍清平身上。 这是非常强悍且实用的能力，由此也让莫然对霍清平之前的话语，产生了明悟。 拥有这种能力的霍清平，自然会受到欢迎，用趋之若鹜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可是霍清平的强大，只是表现在了防御上，攻击方面只是平平，所以作为独行侠，落魄就显而易见了。 不过只要他肯加入佣兵团，就能摆脱眼前的困境。可是霍清平的能力和实力，又限制了他，如果加入佣兵团，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被当做工具使用，亦如之前陶著。 神殿的战斗已经进入到尾声，少了超凡强者的支撑，神殿骑士和神职者，很快就被梦魇战士屠戮一空。 与此同时，负责收集战利品的梦魇战士，也都开始纷纷返回，并且面带喜色。 派恩亦是如此，因为此行实在太顺利了，虽然神殿爆发的战斗，已经惊动了小城的驻军，但是想要做出反应，还需要很长时间。 所以派恩显得十分轻松，一边带着小队成员记录战功，一边清点着战利品。 只是一道能量波动的出现，打破了派恩的喜悦，随后大惊失色地望向夜空，其余三名独行者也是如此。 不过良好的心理素质，很快就让派恩镇定了下来，并冲着所有小队成员喊道：“神子来了。” 小队成员先是露出了慌张的神色，随后齐齐看向派恩，等待他的决定。 派恩则是与三名独行者对视一眼，三人只是迟疑一下，然后就坚定地点了点头。 派恩深呼一口气，然后说道：“一会儿，我和默罕、罗森、基塔负责挡住神子，为你们争取逃跑的时间。但是我们所有的损失，都要从战利品中扣除。” 派恩并非是大公无私，迫使他做出这种决定的原因，还是因为利益的驱使。 因为在契约中，有着这样一条内容——每名战死的梦魇战士，都可以从战利品中，划分出一部分作为补偿。 当然，这部分补偿，并不足以弥补死亡的损失。但是如果梦魇战士战死的太多，那么此行的收获就会变得入不敷出。 假如战死的只有派恩和三名独行者，即便扣除了他们的全部损失，依旧会有大量战利品的结余。因此才会有派恩的决定，而这也是无奈中的最佳选择。 听到派恩的话，小队成员纷纷点头应是，随即开始撤离。只是神殿的大门，被莫然三人堵死了。 小城是诸神的诱饵，而小队成员就是莫然的诱饵，鱼还没有上钩，怎么能让诱饵跑掉呢？ 看到堵在大门处的三人，小队成员就是火气飙升，最后将一腔怒火，泼洒到莫然和赵亮的身上。 “你们两个傻缺，想送死么？还不快滚开，不要挡了老子路！” 所有小队成员都知道，莫然、赵亮、谭熙和霍清平是一个团体。其中谭熙刚刚露了一手，让众人心有余悸，而霍清平也在最后的战斗，出了不少力。 所以小队成员只好将怨气，撒在莫然和赵亮头上。因为两人从头到尾都没出过力，而且他们的等级也是小队最低，只有区区12级，让小队成员没有任何顾忌。 当然，莫然的等级只是伪装。 至于…赵亮，他确实只有12级。不过面对小队成员的谩骂，他只是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赵亮的样子，可谓是嘲讽至极，让小队成员怒火更胜，如果不是契约的缘故，他们恨不得暴揍赵亮一顿。 虽然莫然与赵亮同为12级，但是莫然性格比较内敛，显得很有气质。 可赵亮就不一样了，与之相处的人，都会发现他是一个活脱脱的逗逼，最可笑的…就是每天都会背着一个大箱子，然后神经兮兮的傻笑。 所以在私下里，小队成员都会称呼赵亮为霸下。 霸下是一种神兽，龙头龟身，只是这种神兽非常逗逼，总会背着一座石碑到处乱跑，其形象与赵亮有八分相似，两者除了脑袋以外，几乎完全相同。 面对赵亮的嘲讽，一些小队成员甚至忘记了神子的威胁，开始破口大骂，不过这让赵亮的牙齿更白了。 其实在这些人中，只有莫然才知道，赵亮并非是在嘲讽，而是在笑，一种赵亮所独有的张狂笑容。 赵亮根本不在乎谩骂，因此他的笑容愈加灿烂了，原因是恶意的目光消失了，这代表他可以一展他的王霸之气了。 至于…开心的原因，是赵亮已经憋屈很久了。 见赵亮不肯让开道路，一些小队成员就绕过三人，然后翻墙而过。 只是这个时候，大地突然开始震动，随后那些小队成员，又从墙外翻了进来，不过脸色一片铁青。 大地的震动，来自于铁骑的滚滚洪流，而神殿就被铁骑包围在中间。就算再迟钝的梦魇战士，也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 就在梦魇战士万念俱灰的一刻，莫然开口了，他对赵亮轻声说道：“外面那些军队，就交给你了。” 赵亮眉毛一挑，当即将空间箱重重扔到地面。 空间箱似乎拥有灵性，落地后就徐徐展开，然后从中飞出一件件带有强横气息的装备，并附着在赵亮身上。 只是片刻功夫，赵亮就变成了一个身高五米的钢铁巨人，而且强大的气势，不断冲击着小队成员。 小队成员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看着赵亮从小队的最弱者，瞬间变成了最强者…… 章十一 神子与忏悔（下） 化身钢铁巨人后，赵亮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冷冷扫视着，那些敢于谩骂自己的人。 冰冷的目光，让小队成员噤若寒蝉，继而开始瑟瑟发抖。被位面土著杀了也就杀了，可是被梦魇强者记恨…… 赵亮很满意小队成员的反应，什么叫王霸之气？那就是一个眼神，便能让别人瑟瑟发抖。 赵亮还在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个满是恶意的目光。目光犹如实质，令赵亮不自觉地开始瑟瑟发抖。 赵亮低下脑袋，看见莫然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所以当即就是一个激灵，哪敢继续装b，一个纵跃便跳出了神殿。 莫然无奈地摇摇头，随后对着谭熙嘱咐道：“去帮我盯着点，别让赵亮惹出什么大麻烦。” 谭熙点头应是，继而激活了身上的魔法纹饰。只见她的身影一阵模糊，然后一分为五。 谭熙身上的魔法纹饰，是由数名魔纹大师为她量身设计的，其核心力量是以幻术系魔法为基础，所以运用起来可谓是如臂使指。 这套魔法纹饰被命名为幻影协奏曲，其核心能力就是幻影分身。每个幻影分身都有谭熙一半的实力，只是分身受到了纹饰的限制，最高只能达到17级。 不过纹饰可以继续升级，只是谭熙现在的身体强度，还不足以承载更强的魔法纹饰。 即便如此，幻影协奏曲对谭熙的提升，依旧恐怖如斯。当拥有四个心意相通的伙伴后，谭熙的战斗力直接被提高了数倍。 谭熙与幻影分身之间，还可以进行移形换位，虽然消耗巨大，但是在战斗中，无论是攻击还是保命，都拥有奇效。 四个幻影分身出现后，谭熙又是一挥手，五个身影瞬间分裂为三十多个。除了谭熙本体和四个分身外，剩余的只是普通幻象。 但是这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就是莫然也会十分头疼，所以只要谭熙小心些，阴死个资深强者完全不成问题，尽管她现在只有15级。 激活纹饰后，谭熙也展露出了强大的气势。只是相比于赵亮的张扬，谭熙显得更加晦涩，只有几名强者才有所感应。 虽然小队成员没有感受到这股气势，但是瞬间出现30多个谭熙，却是对视觉的强力冲击。 小队成员还没从赵亮阴影中恢复，又再次目瞪口呆地，目送三十多个谭熙冲出神殿。 随后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了莫然，连派恩都不例外。因为在刚刚的对话中，赵亮和谭熙都明显是以莫然为主，所以他们都在等待莫然的变化。 可惜莫然让他们失望了，因为莫然只是站在大门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夜空。 这时，三颗光芒四射的璀璨星辰，径直地划破了夜空，直奔神殿而来。 须臾之后，星辰就来到了神殿的上空。 当光芒散去后，就显露出两男一女，不过身上熊熊燃烧的圣焰，表明了他们的身份——神子。 神子可以看成是神灵的傀儡，他们在出生之前，就被灌注了大量神性与神力，神性具有很强的侵蚀性，连灵魂都不能幸免。 所以在神性的侵蚀下，他们就变成了如傀儡一般的存在，他们会以神灵的意志，为自己的毕生信念。 唯一与傀儡的区别，是神子还拥有自己的意识，只不过他们的意识，已经完全被扭曲了。 三人刚刚现身，一名须发怒张的男子，就对着神殿中的众人吼道：“该死的渎神者，你们赶快忏悔吧！这样我就可以仁慈地饶恕你们了。” “不过你们的罪孽过于深重，所以必须在圣火中忏悔千年，才可以获得神灵的宽恕。” 神子本就是万众瞩目的存在，从夸张的出场方式，就能看出一二。只是神殿中的众人，对他的出现，都表现得不咸不淡。 小队成员只是看了神子一眼，就继续向莫然望去。他们在等待莫然的动作，因为即便面对三名神子，莫然依旧是风轻云淡。 众人的无视，让神子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不，并不能说神子被无视了，因为还有一个青年在看着他。只是青年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其中全是猫捉老鼠的戏谑。 神子的愤怒已经无以复加，所以准备收回自己仁慈，灭杀这群该死渎神者。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青年就抓出一支标枪，丢向了自己。 神子本想闪躲，却惊恐地发现，周围空间都被神秘力量禁锢了，让他无法动作。随后，标枪上传来了，让他连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力量。 神子怒吼一声，体内的神力开始激荡，瞬间击碎了周围空间，然后一头扎进了虚空之中。 再次现身时，神子已是在数百米之外，而且模样十分狼狈，连燃烧的圣焰也都所剩无几，不过神子却是一脸庆幸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支标枪同样从虚空中飞出，并刺入了神子的腰间，狂暴的力量瞬间将他撕成了两截。 随后两截身体就摔落到了地面，不过神子并没有死亡，尽管伤势极重，但脸上依旧写满了庆幸。 因为就在刚才，神子感觉到了无比浓烈的死亡，以为自己根本无从幸免，却没想到能侥幸逃得一命。 至于伤势，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逃回大神殿，伤势总有办法恢复的，所以神子准备跑路了。 只是神子刚刚催动神力，就被一只手掌抓在了手中，然后看到了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以及一颗飞向自己的圆球，继而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莫然抛了抛手中圆球，随后向夜空望去。 剩下两名神子，早已变成了光芒四射的星辰，转头向夜空深处逃去。莫然怎么会让煮熟的鸭子飞走，当即化身黑色彗星，向两名神子追去…… 神子自以为是在标枪下侥幸逃生，哪里知道这是莫然故意而为之，因为莫然是要活捉神子啊！ 神子死亡后，神性和神力就会慢慢消散，所以想要吃神子大餐，就必须保证神子的鲜活度。 所以这三名神子非常幸运，尽管他们在莫然的面前大放了厥词，但莫然还是非常仁慈地饶了他们的小命。 当然，他们必须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所以他们的唯一归宿，就是在哈士奇的烧烤架上忏悔一生…… 章十二 信仰与毁天灭地的逗逼（上） 小队成员已经呆若木鸡了，因为莫然的强悍，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们本以为会是惊天动地的大战，哪知道莫然一标枪，就扎废了一个神子，吓得另两名神子掉头就跑。 不过…逃跑也只是垂死挣扎。 神子逃离的速度很快，可是莫然追赶的速度更快。 黑色彗星在转瞬之间，就追上了一颗星辰，继而是响彻云霄的撞击声。结果显而易见，因为星辰破碎了，黑色彗星却完好无损。 这吓的最后一名神子亡魂皆冒，瞬间突破了自己的极限，速度再次拔升一截。这使得星辰带上了长长的尾焰，煞是美丽。 莫然却是不依不饶，跟在尾焰后面紧追不舍。只是两人的速度太快了，片刻功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目瞪口呆之后，小队成员就开始面面相觑，随后开始在神殿中修整。 莫然展现出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让众人无法生出反抗的心思，所以在莫然返回之前，小队成员皆是不敢妄动。 尽管莫然在加入渗透小队后很少说话，但在强势打杀神子后，情况就变了样子。 以前无视莫然，可以说是不知者不罪，可此时再去无视，那就是作死了。 梦魇战士都不傻，很快就理清了前因后果，可即便是被当成了诱饵，众人也没有任何怨言。因为空间的规则就是如此，强者可以肆意妄为，弱者只能默默承受。 就算莫然下令让小队继续充当诱饵，小队成员也只能咬着牙认了，因为做诱饵最多是损失几年寿命，可万一要惹怒了莫然，寿命清零也只是等闲。 小队成员虽然开始修整，但是战斗并没有结束，因为赵亮正在力敌千军。 小城中的战斗十分激烈，神殿骑士团正在舍生忘死的冲锋。神殿骑士的舍生忘死，是来自于无比坚定的信念。 对于血肉生物来说，信念的力量无穷大，因为信念就是凝聚到极致的精神力，也是凡俗踏入超凡的关键。 只是神殿骑士的信念，完全被诸神的信仰扭曲了。尽管如此，神殿骑士依旧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战斗力。 其实，信仰本身是一种美好的东西，它会使人奋发向上。但这里有个前提，那就是——信仰必须是从生物的意愿中，自然萌发的，而不是被他人恶意添加。 只是有太多人，或是神，想要左右他人的意愿，所以就产生了广义上的信仰。而这种信仰，只是对精神的污染，会让生物渐渐迷失自我。 失去了自己的意愿，那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以别人的意志而活，那你的生存意义又将何在？ 坚定的信念，只是赋予了神殿骑士强大的战斗力，可实力上的差距，依旧难以弥补。 赵亮的霸王号在面对强者时，或许会力有不逮，但是碾压弱小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魔力构装本就是战场上的杀戮机器，而超凡构装更是其中翘楚。 超凡构装已经拥有了汇聚能量的能力，只要输出的能量不超出构装的承载力，那么超凡构装完全可以做到永动。 很不巧，在神殿骑士团中，就没有需要霸王号负荷运行的存在，所以赵亮可以行所无忌的张狂。 同时谭熙也在一旁协助赵亮，谭熙影影绰绰，让人难以捕捉她的痕迹，似乎有很多道身影，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不过不时飞来的利箭，证明了谭熙的存在，而每一支利箭，都会带走一名大骑士的生命。 只有神殿骑士中的强者，才会遭到谭熙的攻击，不过神殿骑士中的强者，也仅仅是顶级职业者而已。 至于那些更弱者，谭熙都留给了赵亮。 骑士的冲锋永不停歇，看似气势恢宏，却完全攻不破钢铁巨人的防御 见攻击对钢铁巨人无效，许多神殿骑士的眼中就燃起了疯狂，然后直接扑向钢铁巨人。 当有人以身作则后，这种疯狂便一发不可收拾，继而纷纷扑到钢铁巨人身上。他们或用短剑，或是用手掌，去撬动构装铠甲的缝隙。 对于扑来的骑士，赵亮随手就能灭杀。只是骑士太疯狂了，让赵亮根本杀之不及，所以身上的骑士越来越多。 赵亮起初并不在意，只是很快就从构装上，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赵亮是又惊又怒，当即加大了能量输出，使霸王号开始负荷运行。 大量输出的能量被转化成了动能，驱使着周围的气流，以霸王号为中心开始卷转。 只是数秒时间，气流就变作了龙卷风，而且在能量的不断催动下，风速直接超过了150米/秒。 在莫然曾经生活的地球上，这种龙卷风又称为上帝之指，意指上帝可以用其手指弄翻地球。 攀附在霸王号上的神殿骑士，直接被气流撕成了碎片，远一些的骑士，也被气流卷上了天空。 可是被卷上天空的，不只是神殿骑士，还有小城的建筑物。只见一座座坚固的房屋，被卷上了天空，又在气流的撕扯下土崩瓦解。 连坚固的建筑都是如此，何况是只有血肉之躯的神殿骑士。 这恐怖的威力，根本不是超凡之下所能抵抗的，就连超凡强者也要避其锋芒。 即便相隔甚远，但是强大的牵引力，依旧将神殿的围墙，卷上了天空，然后神殿中的小队成员，就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其实要说恐怖，还是莫然的标枪更加恐怖。只是标枪太恐怖了，所以只能让人感到恐怖，却又不知道到底有多恐怖。 可龙卷风就不同了，它的恐怖完全肉眼可见。如果按魔法威力来说，龙卷风表现出的威力，已经超越了超凡魔法。 小队成员一边抵抗着肆虐的气流，一边看着龙卷风，无情地吞噬着神殿骑士团。 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数千名由职业者构成的神殿骑士团，就消失在龙卷风中。 这时，莫然悠哉悠哉地飞了回来，并落入了神殿中，随后看了看愈演愈烈的龙卷风。 尽管已经消灭了所有敌人，但是龙卷风依旧肆意张扬，就如赵亮那跳脱的性格。 莫然只是静静看着，没有去阻止。 这是因为莫然最近对赵亮的压榨有点狠，所以有些过意不去，而且此行的目标也圆满完成了，所以让赵亮装次b，又有何不可。 只是…突然从龙卷风内部，传来了赵亮的鬼哭狼嚎：“老莫！救我。” 章十二 信仰与毁天灭地的逗逼（下） 赵亮现在可是有苦说不出。 战斗之初，赵亮亦如龙卷风般的张狂。可是在消灭全部神殿骑士后，他就惊恐的发现，自己就像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此时的龙卷风已经完全成型，即使失去了能量供给，依旧可以继续存在，而赵亮能不受龙卷风侵蚀的原因，是因为他在用能量牵引气流。 如果停止能量供给，那么龙卷风就将变得不受控制，而处于龙卷风中心的赵亮，必将首当其冲，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肆虐的气流撕成碎片。 所以赵亮根本不敢停，可是构装是在超负荷运行啊！仅仅过去几分钟，构装就发出了红色警报，似乎随时都有解体的可能。 赵亮脸都吓白了，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脸面，继而开始大声呼救…… 听到赵亮的鬼哭狼嚎，莫然先是一怔，随即哑然失笑，因为他大致猜出了赵亮的情况。 莫然随手从次元空间中，抓出燃烧的节足，然后漫不经心地丢向了龙卷风。 标枪有点歪，不过龙卷风的体积太大了，根本没有脱靶的可能，只是距离龙卷风的中心有点远。 当节足命中龙卷风后，就升腾起一颗巨大的火球。在火球的冲击下，龙卷风都是为之一顿，气流在火球的冲击下减弱了许多。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 因为在火球升腾的同时，一个身影被炸出了龙卷风，正是苦不堪言的赵亮。 失去能量供给后，龙卷风的风势就开始徐徐减弱，最终归于了平静。不过小城也消失了，只留下一些残垣断壁。 这时，赵亮也灰头土脸地跑了回来，在超凡构装上满是纵横交错伤痕。 可赵亮依旧是肆意张扬，猖狂的笑声不绝于耳。 超凡构装的造价十分高昂，在昂贵造价的背后是强大的功能。这点损伤对构装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只要几天时间就能完成自我修复。 赵亮回到莫然身边后，小队成员瞬间与其拉开了距离。 逗逼不可怕，可怕的是能毁天灭地的逗逼，不过这种逗逼与赵亮一比，也是相形见绌，因为赵亮不但可以毁天灭地，而且连自己都不放过。 连自己都会一起毁灭的逗逼，我就问你怕不怕？ 因此在赵亮身边，小队成员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只好拉开了距离。 赵亮却是自我感觉良好，他以为小队成员的退避，是被自己的王霸之气所威慑。 随后，谭熙同样从废墟中显出了身影，并向莫然行来，在她的手中是燃烧的节足。 霍清平平静地走出人群，并默默来到莫然身边，只是他眼中充满了光彩，因为他看到了渴望已久的力量，同时也对莫然口中的新生活，充满了期待。 将燃烧的节足收起后，莫然就把玩着三颗小球。 这是莫然在交易所里购买的物品，名字叫做封禁球。封禁球是c+级物品，一组8个，售价1200个能量结晶，作用是封禁一切事物。 当然，空间的说明很不靠谱，如果真能封禁一切事物，就不止是c+级物品了，因为连奇迹造物都无法封禁万物，何况是连神器都达不到的封禁球。 封禁球确实可以封禁一切事物，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被封禁的事物不会抵抗封禁。所以想要封禁事物，要么对方自愿，要么将对方打服。 莫然封禁神子，所使用的就是第二种方法。只是他的行为更加残暴，直接将神子打晕了，然后封禁到封禁球中。 如果神子醒来后，继续在封禁球中挣扎，那么莫然就会将神子放出来，再揍一顿，直至打晕为止。 莫然对此行可谓满意至极，他本以为只能抓到一个神子，没想到一起来了仨。 其实莫然也是想当然了，诸神都不是傻瓜，这么明显的挑衅行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问题。 只是这种挑衅，让诸神实在难以忍受，所以尽管明知道有问题，但还是布置了陷阱。 其实以一名神子的实力，就足以歼灭渗透小队。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诸神派出了数倍力量，前来灭杀渗透小队，可诸神那里知道莫然深藏若虚。 三名神子本来是为了以防万一，却正中莫然的下怀，因为就是十名神子，在莫然面前也只是送菜。 神子一般都是23级，不过在神性和神力的加持下，战斗力远超资深强者，但与传奇还有很大的差距。 对莫然来说，实力不到传奇都是爬虫，最多就是一锤子与几锤子的区别。随着实力的不断增长，莫然对弱者的碾压愈发恐怖了。 莫然旁若无人的把玩着封禁球，另一边小队成员则是噤若寒蝉，所有小队成员都将目光汇聚在派恩身上。 无奈之下，派恩只能硬着头皮，来到莫然身边，并轻声唤道：“大人！” 莫然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派恩，问：“有事？” 见莫然语气还算平和，派恩就鼓足了勇气，问道：“那个…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莫然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回雷霆堡了。怎么，你们还想继续渗透？没关系，你们继续渗透好了，我们可以自己返回雷霆堡。” 听到莫然的话，小队成员都是松了口气。要不是莫然的原因，他们早就跑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再说，一座城市都被抹平了，继续渗透岂不是找死。 派恩擦了擦汗，随后大义凛然道：“怎么会呢！大人既然要返回雷霆堡，我们自当跟随，为大人略尽一些绵薄之力。” “虽然我们实力平平，但是清理诸神信徒还不在话下。大人放心，我绝不会让那些该死的信徒，打扰大人的清静。” 莫然对此不置可否，不管派恩到底是何想法，至少他很识趣，而且态度也很端正。 莫然不置可否，赵亮却露出了莫名的笑意，这让派恩打了个寒颤。 莫然是大人物，自然有大人物的气量，可他赵亮不是，所以赵亮奉行的原则，是君子报仇，从早到晚。 返回雷霆堡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所以赵亮有足够时间，去一一找回场子，让那些敢于谩骂自己的人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 赵亮瘆人的笑声，令小队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不过作为大人物的莫然，自然不会理会这些小事，当即向雷霆堡方向走去。 随后，小队就在诡异的气氛中，朝着雷霆堡方向行去…… 章十三 张狂的渗透与小插曲（上） 归程相对平静，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因为赵亮会使这种相对平静，变得非常不平静。 其实从赵亮力敌千军，就能看出坎多赫兹对特伦位面的战争，完全是碾压的泰势，这是文明上的碾压。 特伦位面可以看成是神文文明，也被叫做信仰文明。只是信仰是有终点的，这个终点就是神灵，所以信仰文明同样拥有终点。 但是魔法文明不同，它没有终点，所以拥有无限可能。 特伦文明能苟延残喘至今，只是因为光辉帝国没有发力，至于最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利益。 在光辉帝国看来，消灭诸神完全是得不偿失的行为，付出的代价与收获的利益完全不成正比，因此就使用了温水煮青蛙的蚕食策略。 当战争变得不是那么急不可迫后，诸神间的矛盾便油然而生，毕竟在帝国出现之前，诸神就一直是征战不休。 帝国元帅深谐战争之道，所以知道战胜敌人的最佳方式，是从内部瓦解敌人。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异族与诸神信徒的战争。 既然异族可以被争取，为何神灵就不能争取呢？ 互为死敌关系的神灵不在少数，如果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神灵做出何种选择都不稀奇。 再说，大研究院对盖亚意识的研究也不少，虽然盖亚意识依旧难以琢磨，却也发现了许多漏洞。 因此只要有光辉帝国的帮助，神灵临阵倒戈并非没有可能，不过这就要看帝国是否愿意付出代价了…… 归程中，莫然没有继续约束赵亮，这使得赵亮有些无法无天。 不过在被莫然说服教育后，赵亮就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所以赵亮的无法无天，只会针对小队成员，谁让自己是大腿，而他们只是胳膊呢！ 自从小城战斗后，小队成员就放低了姿态，一切都是以莫然四人为主。 可就和之前一样，莫然缄默若深，谭熙马首是瞻，霍清平沉默寡言。所以失去约束的赵亮，就成为了小队的实际领导者。 尽管成为了领导者，但是赵亮的逗逼属性依旧存在，所以小队成员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每天执行一些莫名其妙的奇葩任务。 比如说，赵亮想要一展他的王霸之气，就需要敌人的衬托，因此小队成员每天都要为他搜寻敌人的踪迹。 不过这只是开始，因为在找到敌人后，赵亮就会领着所有小队成员去剿灭敌人。 但是真正战斗的只有赵亮一人，至于小队成员，他们地位作用是呐喊助威，顺便充当观众。赵亮的强悍毋庸置疑，对敌人完全是秋风扫落叶的姿态，几分钟就完成了扫荡。 然后，赵亮又会带着小队成员，返回驻地与莫然汇合。赵亮驾驶着霸王号，不知疲劳为何物，小队成员却是叫苦连天。 所以几次之后，小队成员发现这根本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他们出人出力，却没捞到任何好处。 最关键的是，莫然对此根本漠不关心，所以小队成员开始了软抵抗。 小队成员虽然每天都会进行搜寻，但就是找不到敌人的踪迹，一天两天还好，可是连续数天都是如此，就让赵亮察觉出了蹊跷。 赵亮只是大脑反应速度有点慢，所以看来很呆，这跟傻完全是两个性质。 赵亮即便再呆，几天时间也够他摸清来龙去脉了，然后就继承了莫然谈心的光荣传统，并将其发扬光大。 赵亮每天都会与小队成员进行谈心，而且为了加深他们的印象，赵亮会一直驾驶霸王号，进行说服教育。 至于谈心的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小队成员明白什么叫做胳膊扭不过大腿，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何会这样红。 可惜因为文化的诧异，使得赵亮的谈心并不成功。虽然达到了刻骨铭心的效果，但是小队成员至死都不明白，花儿为何这样红…… 莫然在这一路上只是看着，没有进行干涉，因为这只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莫然基本一有空就会把玩封禁球，因为被封禁的神子并不安宁，总会进行反抗。 为了保证封禁球不被神子从内部破坏，所以莫然只好解除封禁，让神子们出来放放风，并进行一番说服教育。 每到这个时候，小队成员机会集体跑来围观，因为相比自己被说服教育，还是看别人被说服教育比较爽。 将昏迷不醒的神子收进封禁球后，莫然就叹了口气，因为还有五个封禁球是空的。 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初捕捉三只神子时，莫然还挺满意的。 只是看到闲置的封禁球后，又产生了不满。自己跑了这么远的路，浪费了这么长时间，总不能只抓三只神子就打道回府吧。 不过诱饵是不能用了，诸神或许疯狂，却没有傻瓜。 特伦位面的诸神本就是征战不休，就算有傻瓜也早被拉下神坛了，能存活到现在的神灵，基本都是精明无比。 莫然以前在试炼中，就因为小看敌人而吃了数次大亏，此时又怎么会小瞧诸神。 再说，能从亿万生灵中脱颖而出的家伙，哪会有善与之辈。如果莫然真敢继续使用诱饵，那么肯定会得到一个真正的陷阱。 当然，捕捉神子的方法有很多，诱饵不行，换一个就是了，只是相比于诱饵，其它方法会麻烦很多。 所以莫然准备先回雷霆堡，在做其它打算，实在不行还可以进入战场，战场也是个捕捉神子的好去处。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向雷霆堡方向走去，并且在赵亮的领导下，显得张狂无比。 或许是因为渗透小队过于张狂，一些自恃实力的家伙，甚至会跑来劫杀小队。 至于…他们的结果，自然是十分凄惨。如果他们不凄惨，又如何能展现赵亮的王霸之气。 听着不绝于耳的猖狂笑声，莫然也是无力吐槽，因为小队在赵亮的带领下，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可…这是渗透小队啊！你明白渗透的含义么？作为渗透小队，你这么张狂真的好么？ 章十三 张狂的渗透与小插曲（下） 十天后，渗透小队终于返回了雷霆堡。 对此，小队成员都是一脸的灿烂，因为此行可谓是满载而归，由不得他们不开心。 只是随后出现的猖狂笑声，令小队成员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虽然收获喜人，但是过程并不美好。 进入雷霆堡后，派恩就带着众人前往异族驻地，进行任务的结算。 莫然本是不打算去的，只不过赵亮跑到了他面前，并腆着脸讨要封禁球。 莫然非常诧异，问：“你要封禁球做什么？” 赵亮却是一副正气凛然地回答道：“当然是结算任务，我们可是抓住了三个神子，奖励绝对丰厚。” 莫然听得满头黑线，他才不会相信赵亮的鬼话。赵亮实力虽然不咋地，眼界却不低，至少也要史诗装备，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用赵亮的话说，佐胖子都是一身史诗、传奇装备，自己只弄一身白板，岂不是太丢人了。 莫然可不认为异族那帮穷鬼有什么好东西，最多就是一堆破烂矿石，赵亮怎么会看得上眼。 所以莫然可以肯定，赵亮讨要封禁球，肯定是为了一展他的王霸之气，而异族就是他震慑的对象。 莫然只猜对了一半，赵亮的确是要向异族展现他的王霸之气，不过不是为了震慑，而是希望自己虎躯一震，能吸引到精灵族妹妹投怀送抱。 莫然看着赵亮正一点点向呱噪转变，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烦死你的表情，所以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将封禁球丢给了对方。 抓住封禁球后，赵亮就是大喜，两步蹿到派恩身边，并一把勾住了派恩的脖子。赵亮自以为表现得很热情，却不知道派恩心中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这看得莫然直摇头，却也只能无奈地跟了上去。虽然经过说服教育，神子们已经老实了许多，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飙。 莫然可不想煮熟的鸭子飞了，所以只能跟在赵亮身边，好在异族还有一些风光可以一看。 比如说，各种种族混居在一起就很有看头，毕竟不是在哪都能看到，食人魔跟地精称兄道弟的。 任务结算的地方，是一座露天的广场，广场上是堆积如山的矿石。许多梦魇战士都在结算任务，结算后就背着一麻袋矿石，离开了广场。 异族也清楚矿石的价值，所以派出了许多强者，环绕在广场的四周，保护着这批矿石。 结算任务的过程很简单，就是将魔法记录球交给异族。异族会按照魔法记录球中的信息，进行任务的结算。 派恩的任务结算很顺利，但是到了赵亮这里，就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倒不是异族不愿承认，而是…… 赵亮根本没有记录球，就是有记录球他也没有神子的尸体，用于录入信息。 不过没关系，因为赵亮有封禁球。 赵亮只是开启一点封禁球，就令整个广场弥漫起神子的气息，并吸引到了异族中的强者。 被吸引来的异族强者是一个巨魔，而且已经到达了23级，资深强者的程度。 在诸神断绝了传奇之路后，这已经是特伦位面生物的顶点了，想要再进一步，就只能封神了。 所以这个巨魔已经是异族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了，可是在巨魔面前，赵亮依旧张狂。 “看样子，你已经感觉到了，所以我就不废话了。这些烂石头我看不上眼，你奖励给我几个精灵美女好了。” 巨魔点点头，说：“是的！我感觉到了神子的气息，而且还是活的。所以你的要求都可以满足，不过你要将神子交给我。” 赵亮翻了翻白眼，不屑地说：“几个精灵美女就想换神子，你怎么不去抢。” 巨魔也不恼，伸手指向堆积如山的矿石，说：“神子对我们非常重要，所以我必须带走。作为补偿，这堆矿石你可以全部带走。”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矿石，赵亮只是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语气不善地说：“你当我白痴么？我要那堆烂石头做什么，盖房子么?” 神子的价值太大了，就是回收给空间，价值都不会低于这堆矿石，而且在赵亮眼中，这堆矿石完全是破烂，连一个精灵妹子都比不上。 再说，赵亮同样知道这些神子的用途，那是神子大餐啊！以莫然的性格绝不会吃独食，所以必然会有自己的一份。 不说吃神子的诸多益处，单是吃神子三个字，就拥有极高的逼格，拿来吹嘘在适合不过了。 所以赵亮怎么会拿神子去换几块破石头，就算他同意，莫然也不会同意。 面对赵亮的拒绝，巨魔只是笑了笑，随后直接伸手抓向封禁球。 这出乎了赵亮的意料，根本没想到巨魔会强抢，所以有些呆，都忘了将封禁球收进储物空间。 这时，在赵亮的身后爆发出一道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势，令巨魔的动作一僵。 莫然可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所以用气势震慑住了巨魔，只是气势的出现，引来了更多的异族强者。 只见十多名异族强者，将莫然等人围在了中间。派恩倒是不害怕，莫然随手就能灭杀神子，何况是比神子还要弱小的异族强者。 莫然也是脸色有异，他没想到自己爆发出气势后，这些异族还有勇气围住自己。 不过莫然没有大开杀戒，只是取出一个徽章，并激活了上面的魔法。 徽章是光辉大帝交给莫然的，西泽当时只是告诉莫然，只要遇到麻烦，就可以激活徽章。 其实莫然只是讨厌麻烦，并不怕麻烦，而且这些异族连麻烦都算不上。 不过此时的遭遇，让莫然做出了一些决定，所以不再隐藏身份，准备与光辉帝国的人员接洽一下。 徽章没有让莫然失望，在激活没多久，天空上就形成了一道传送门，随即一名传奇法师走了出来，只是在看到莫然和与之对峙异族后，就愣了一下。 不过传奇法师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一挥法杖就将所有异族放逐到了异界。 随后，传奇法师来了莫然身前，行了一个法师礼：“你好，殿下，我是查尔诺。” 莫然同样回了一礼，因为对方是一名真正强大的传奇，实力甚至不弱于守望者，而且对方称呼自己为殿下，也表明了他的身份，因为只有虚骸的成员，才会称呼自己为殿下。 章十四 身份与异族的复仇（上） 见过礼后，莫然就向查尔斯问道：“这些异族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怕死吗？” 说到异族，查尔斯也是叹了口气：“他们在最近的战争中失利了，而且他们的大长老也因此战死了，所以才会有刚才的局面。” “大长老是个很无私的长者，也是因为大长老的缘故，众多种族才被融合到了一起，可以说大长老就是异族的精神领袖。” “所以为了祭奠大长老的亡魂，异族准备了一场祭祀，而你手中的神子，就是最好的祭品。为此，异族愿意付出很多代价，哪怕是生命。” 莫然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感慨道：“这是个值得尊敬的异族，可惜神子我另有用途，不然我一定去祭拜一下。” 查尔斯对大长老很推崇，对异族却是不以为然，淡淡地说：“殿下无需如此，大长老是被那些蠢货拖累死的，不然以资深强者的实力，保命还不是轻而易举。” “所以殿下不用对那些异族客气，如果再有异族在您面前放肆，殿下直接杀了就是。” 莫然摇摇头，说：“我倒不是对异族客气，只是准备与帝国的人员见见面，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 查尔斯神情肃穆地说道：“殿下，我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虚骸的法师。只是我的家族在光辉帝国，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暂时为帝国效力，我的任务是负责雷霆堡的安全。” “如果殿下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虽然我很少理事，但是雷霆堡内的所有人员，包括异族在内，我都有权调动。” 莫然面带笑意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现在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切入到战争中，最好不要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查尔斯轻松地说道：“这很简单，只是不知道殿下对身份有什么要求？” 莫然摇摇头，说：“没有要求，我加入战争主要是为了捕捉神子，只要不引起诸神的注意就行。” 听到莫然说还要继续捕捉神子，查尔斯只是深深看了莫然一眼，就答道：“好的，殿下！我这就去为您准备，如果有事，您可以在魔法塔找到我。” 查尔斯顿了顿，继续说：“还有，殿下，请不要妄用黎明徽章！黎明徽章发出的魔法信息，可以突破诸神的封锁，所以非常珍贵，而且徽章只能使用三次。” 莫然看了眼平平无奇的徽章，明白了它的作用，所以慎重的收了起来，并对查尔斯点点头。 在这枚徽章上，莫然感受到了光辉帝国的诚意，不说徽章本身的价值，单是让传奇强者出手，就需要帝国付出很多代价。 见莫然收起徽章，查尔斯脸上就露出了笑意，随即拉开一道传送门，走了进去。 查尔斯离开后，数道异界传送门就出现在莫然身边，将放逐的异族强者送了回来。 查尔斯出手很有分寸，虽然每个异族强者都被弄得灰头土脸，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异族强者回归后，只是平静地看了莫然一眼，随后就纷纷转身离去。 在这些异族眼中，莫然没有看到害怕亦或是其它的情绪，有的只是平静，似乎强烈的信念，让他们无惧于生死。 可惜战争依靠的…不是信念，而是力量。 看到异族转身离去，赵亮却是十分不满，叫嚣道：“你们是想赖帐么？不把精灵妹子给我，我绝不善罢甘休。” 莫然听得额头青筋直跳，你张狂我也就忍了，可你不但猖狂，还tm给我惹麻烦。惹完麻烦，还tm给我拉仇恨。 你到底是想谈心呢？还是想谈心呢？亦或是想来次秉烛夜谈？ …… 数天后，莫然四人来到了磐石要塞。 至于派恩一伙人，早在任务结算完成时，就与莫然四人分道扬镳了。 他们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能参与的，同时也很聪明地没有声张莫然的身份，与莫然的所作所为。 查尔斯十分效率，当天就为莫然安排了身份，而且其他三人，也同样安排了合法的帝国身份。 不过四人的身份并不相同，因为莫然要隐藏自己，所以获得了巡查官的身份，赵亮三人的身份，则是帝国的自由强者。 自由强者这个身份，可以让赵亮三人获得极大的自主权，能自行决定是否加入战争。一般而言，被招募的超凡强者，都会获得自由强者的身份。 莫然的身份就很有趣了，虽然叫做巡查官，却与巡查没有一点关系。 巡查官是帝国派遣到异族军队里，类似监军的角色，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观察战争的走向，并将战争走向汇报给帝国的参谋部。 参谋部会根据这些情报分析当前的局面，并进行有限的调节，以保证战争不会失控。 这个身份十分合适，既可以隐藏自己，还能名正言顺地进入战场，莫然需要做的，就是在战场上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的优点是安全，缺点是见效慢，而且充满了不确定性因素。 当然，也有很多方法能缩短守株待兔的时间，比如说让赵亮张狂个几天。 张狂起来的赵亮，绝对是遭人恨的存在，吸引敌人的仇恨肯定不在话下。 但是超凡构装让又赋予赵亮强大的力量，普通超凡根本是无可奈何。 所以想要干翻赵亮，就必须出动神子这种等级的强者。而这时，莫然就可以华丽丽的登场了。 莫然将自己的想法与赵亮一说，却不料赵亮极为轻蔑地撇撇嘴：“我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呢，还不是让老子去当诱饵。” 赵亮轻蔑的表情，让莫然肝火飙升，所以莫然不再准备讲理了，而是准备进行说服教育。 这时谭熙开口了，并用上了说服能力：“这怎么能说是诱饵呢，主人是在为你创造机会啊！” “你想想，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将是何等威风霸气，必定会迷倒万千异族少女，而且你还没有后顾之忧，因为主人会为你擦屁股啊！” 赵亮摸着下巴，咂巴咂巴嘴，感觉谭熙说得似乎很有道理，所以就大义凛然地拍拍莫然的肩膀。 “那哥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次，不过先说好，抓到神子我们五五开。” 看着赵亮一脸欠揍的表情，莫然是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了下去。现在用得上赵亮，那就让他先张狂几天，只要抓够神子…… 章十四 身份与异族的复仇（下） 莫然抵达磐石要塞的时间刚刚好，因为异族大军刚要启程，前去讨伐诸神的信徒。 这次讨伐的声势十分浩大，而且参与讨伐的不仅是磐石要塞，几乎所有要塞的异族都出动了，只是他们的目标各不相同。 其实，异族近期已经进行了数次大动作，征召梦魇战士进行渗透就是其一，所有一切的起因，都是源于大长老的战死。 虽然异族的行为极其鲁莽，但是选择的时机却很微妙，梦魇战士刚刚完成渗透，诸神控制区可谓是千疮百孔，所以异族胜面很大。 不过在莫然看来，这种战争完全是得不偿失，因为异族无论是胜是败，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诸神的信徒有很多，死了还能继续招募，但是异族却不行，他们早在诸神的屠刀下所剩无几，拼消耗完全是在拿种族的存亡开玩笑。 原本对异族来说，远离位面战场进行繁衍生息，才是他们最佳的选择。 只是仇恨蒙蔽了他们的双睛，就算有智者看出问题所在，却也只能在种族大义下败退，再说这背后还有帝国的推波助澜，光辉帝国可不是慈善家。 就是龟缩在要塞中，依靠魔法要塞消耗诸神的力量，也好过这种主动出击。 不过莫然只是在心中想想，因为每个生物都有选择的权利，只是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相应的结果，芸芸众生皆是如此。 而且莫然也没兴趣干涉，没有异族的进攻，又如何将神子逼出来呢。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行军和战斗中度过的，战斗完全是一面倒的状态。 诸神信徒主要的防御措施，是依靠诸神祭坛建立起的防御据点，这种据点数量极多，而且相距不远，互成守望之势。 异族大军在进入诸神掌控区后，首先遇到的就是这些防御据点。 不过在梦魇战士渗透的时候，实力不足的防御据点，早已被全部拔出，只有一些强大的据点还保存完好。 在大量据点拔出后，诸神信徒的防御圈已是千疮百孔，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所以防御据点在异族大军的攻击下，基本是一扫而过。 在战场上，赵亮无疑是最璀璨耀眼的明星，其他自由强者只能在他的光芒下黯然失******力构装原本就是为了战争，而制作出的魔法造物，所以只有在战场上，魔力构装才会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威力。 在防御据点中，根本没有信徒可以牵制赵亮，就是在诸神祭坛帮助下也不行。 诸神祭坛有两个作用，一个是提升信徒的实力，一个是压制异族，只是诸神祭坛的效果微乎其微，很难对赵亮产生效果。 所以战场就变成了赵亮的舞台，每当战斗开启后，赵亮就会当仁不让的发起冲锋，然后直接撞碎据点城墙，并捣毁诸神祭坛。 之后的战斗毫无悬念，因为在失去城墙和祭坛后，信徒就是一群带宰的羔羊。 或许是赵亮的战斗方式，十分符合异族的脾性，所以每当赵亮发起冲锋，异族战士就会气势大震，继而战斗力飙升。 就如谭熙所说，赵亮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确实是威风霸气，而且也迷倒了万千异族少女。 只是…能进入大军的异族少女，也都是异常凶残的存在，就算实力达不到凶残的程度，长相也会十分凶残。 这倒不是谭熙坑赵亮，只是符合人类审美观的种族太少了，所以…… 异族大军一路上势如破竹，直至来到一座要塞前，才被诸神信徒所节制。 虽然防御据点被大量拔出，却也为信徒们争取到了时间，而且信徒的效率十分惊人，只是短短几天时间，就组建好了新的防御圈。 这也是信仰文明唯一的优势了，因为只要神灵下达神谕，信徒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不论对错与否。 在对要塞的进攻中，赵亮受到了重点照顾，虽然神子没有出现，但是神官团合力召唤出了英灵。 英灵可以看作是被神性同化的灵魂，或许连灵魂都算不上，因为在神性的同化下，英灵已经失去了产生精神的能力。 意志因精神而生，所以英灵即是神的战士，也是一种消耗品。因为英灵的存在，会持续消耗精神，战斗会加剧这种消耗。 当精神全部被消耗后，英灵就失去了意志，没有意志的引导，英灵就是一团不受控制的能量，而这些能量，就是修建神国的材料。 这原本是位面回收灵魂的一种方法，只是被神灵扭曲了。 被神官召唤出来的英灵，实力都是强悍无比，而且因为神性的同化，英灵本身就具有不死特性。除非耗光英灵的精神或是能量，否则他们根本不会被杀死。 战场上的战斗就是如此，赵亮被十多个超凡级英灵围攻着，让他疲于应付。 不过，英灵的攻击十分呆板，只会使用普通的拳脚攻击，还没有任何章法。 如果抛开英灵这个身份，那么他们的战斗方式，完全就是街头小混混打群架，除了深得一拥而上的真谛外，再无其它出彩之处了。 所以赵亮只是疲于应付而已，怎么说赵亮也是练家子，怎么会被小混混放翻。 在赵亮眼中，英灵浑身上下都是破绽，所以他们的攻击根本不足为虑。 只是每当英灵被赵亮击碎后，那些英灵碎片就像有生命一般，会自动融合，不到一分钟就会融合出一个新的英灵。 所以在整场战斗中，赵亮都在与英灵纠缠，他已经击碎了上百个英灵，但是对于依旧是龙精虎猛。 这令赵亮有点泄气，任何人遇这种杀不死的敌人，都会十分难受。 没有赵亮的突破，异族对要塞的进攻，也进入了消耗的拉锯状态。 可是作为进攻方的异族，完全处于了劣势，首先防守就有很大的优势，而且信徒拥有大量神职者，在神术的支撑下，根本不会惧怕消耗战。 当异族无法做到一战而下时，他们的缺点就会被无限放大。 莫然只是站在角落中，看着战争的走向，就如真正的巡查官一般。 其实，想要破解当前局面非常简单，只要等待即可，至于破局的关键点…就是赵亮。 英灵的复活并非没有代价，每次复活都会消耗一些精神与大量能量，所以只要多杀的次数够多，英灵就会自行消散。 为了阻止英灵消散，所以要塞中的神官团，需要不断为英灵补充能量。而在赵亮的攻击下，神官团的神力储备已经捉襟见肘了。 等神官团无以为继后，赵亮就能轻易撕碎要塞的防御。到时候，要塞要么被异族大军，要么…… 章十五 化身与光之子？（上） 对要塞的进攻一直持续了两天，这两天完全是没日没夜的攻击，就连赵亮也是如此。 就算赵亮拥有超凡构装的辅助和内力的维持，此时也是精神萎靡，不过他终于击散了最后一个英灵。 英灵的消散令赵亮精神一震，继而是仰天长啸，抒发着心中的豪情壮志。疲惫的异族大军，也在长啸下精神振奋，进而是气势如虹。 在要塞的城墙上，神官团成员全是倒地不起，而且很多都变成了白痴，因为在过度的透支中，他们的灵魂都在剧烈燃烧，许多都已是残缺不全。 尽管如此，诸神信依旧无所畏惧，眼神狂热地与异族战斗着，而在要塞中心的诸神祭坛上，几名身穿红色神袍的主教，正在默默祷告着。 或许是因为主教们的虔诚感动了诸神，所以祭坛中心亮起一团白光。白光的出现令主教的眼神，重新燃起了光彩，然后更加虔诚地祈祷着。 随着祈祷，白色光团变得更加浓郁和璀璨，只是随着光团的壮大，几名主教的身躯开始干枯，因为光团正在吸取他们的生命力与…灵魂。 也许是因为信仰不够坚定，所以一些主教露出骇然的神情，可更多的主教却是甘之如饴，仍在虔诚祈祷着。 很快，所有主教的生命与灵魂，都被光团吸食一空，只是光团仍不满足，开始吸取要塞中，其他信徒的生命。 许多信徒看见光团后，都停止了战斗，继而跪在地上开始祈祷。 只是…这会加剧生命抽取速度，但信徒却如主教一般，心甘情愿地将生命奉献给神灵。 当光团壮大到极限后，就从其中伸出了一只手臂，只是轻轻一撕，便撕碎了这由信仰构成的光芒。 随即，一个浑身没有一丝毛发的青年，出现在诸神的祭坛上。只是随着青年的出现，祭坛裂成了数块，并最终化成了粉末。 青年对此却是不以为意，只是漂浮在空中，并从虚空中抓出一件白袍披在身上，随后转头望向了战场…… 赵亮长啸之后，当即向城墙冲去。信徒十分清楚赵亮靠近城墙的后果，所以将所有攻击都集中到了赵亮身上。 尽管各种神术与攻击纷纷落在赵亮头顶，但是赵亮依旧在向要塞前进，只是步履有些蹒跚。 只是不知为何，信徒的攻击突然一顿，赵亮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将速度催发到极致，瞬间就来到城墙下方，继而狠狠一拳砸在城墙上。 在赵亮暴烈的攻击下，城墙不由簌簌摇摆，数道粗大的裂痕爬上了城墙。 城墙的坚固程度，出乎了赵亮的想象，不过他也不在意，既然一拳不行，那就多来几拳。 只是赵亮还没有挥出第二拳，就感觉到一阵天翻地覆，同时超凡构装也发出了破损的警报…… 青年飞到战场后，就看到了正在攻击城墙的赵亮，只是挥出一道能量，就将赵亮打飞了出去。 随后青年手中再次汇聚出一团能量，想要灭杀赵亮这只小爬虫。 就在这时，一支标枪飞了过来。标枪的出现让青年转移了目标，随即将手中的能量丢向标枪。 可是在标枪与能量撞击后，突然升腾起巨大的火球，青年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火球所吞噬。 火球消散后，才显露出青年狼狈的身影。尽管十分狼狈，但是青年的表情依旧是波澜不惊。 只是又有一支标枪飞到青年的眼前，这支标枪的出现，让青年的神情变得十分凝重。 青年当即抬起右手，似乎受到了莫名的牵引，大片光芒开始汇聚，在青年手中形成了一面厚重的塔盾。但是不等光盾成型，标枪就已接踵而至。 青年知道不能抵挡，只好无奈地松开盾牌，然后身形暴退。 只是标枪的速度太快了，瞬间就来到光盾面前，光盾仅是阻挡了一下，便四分五裂了，随后标枪追上了暴退的青年。 好在受到光盾的阻挡，标枪的力道已经十去八九，而且轨迹也有所改变，所以只是扎在了青年的肩膀上。 不过标枪上蕴含着诸多负能量，在命中青年后就开始侵蚀。青年却是果决，直接撕裂了扎着标枪的右臂，丢向地面。 右臂本就难以抵挡侵蚀，在失去本体的能量供给后，瞬间就被负能量蚕食一空，最终只有标枪落到了地面。 青年没有看向手臂，而是望向异族大军的一个角落，在那里莫然正好整以暇看着青年，看着新的手臂从撕裂处一点点长出。 莫然的眼神同样十分凝重，因为青年的应对方式实在太完美了。 两支标枪的投掷，莫然都使用了必中，所以根本不容闪躲，而青年恰好就没有闪躲。 应对两支标枪的方式更是恰当，对于威力十足的‘浴火的节足’，青年选择了拦截，虽然最后仍旧被火球所吞噬，却只是受到了波及。 而在面对穿透力极强的‘七头蛇蜥的利齿’时，青年干脆利落地选择了格挡，这其实也是青年的唯一应对方式。 被标枪命中后，青年就果断地撕裂了手臂，如果不撕裂手臂，而是运用神力抵抗死亡之力，那么产生的消耗将会提高数十倍。 这种不会犯错的敌人，才是最麻烦的敌人。 莫然没有继续攻击，因为连续使用‘必中’，几乎清空了莫然的体力值。 其实莫然心中十分惋惜，如果能投掷出第三支标枪，青年不死也会重伤。只是莫然不敢透支，因为青年的出现，代表诸神已经开始注视这里。 莫然本打算引出几名神子，却没想到引出了青年，如果莫然没有看错，青年应该是神灵的化身，而且还是最强大的一类。 神子的极限就是23级，因为意志已经被扭曲了，所以根本没有掌控规则的可能。 但是神灵的化身不同，它可以看成神灵的一部分，所以天生就可以掌控规则，实力可以比拟传奇。 不过化身之间的实力差距也很大，神灵实力越强，化身的实力就越强，至于弱小的神灵，根本没有化身的能力。 眼前这名化身的实力就极强，已经不弱于守望者了，估计他背后的神灵，已经达到了特伦位面的顶点…… 章十五 化身与光之子？（下） 这时要塞的战争已经停止了，异族与诸神信徒十分默契的将战场让了出来。 因为他们知道，现在决定战争胜负的，已经不是军队之间的战斗了，而是莫然与青年的对决。 两人都没有发动攻击，青年是在恢复手臂，莫然则是在恢复体力值。 在战争停止后，要塞中的信徒就对着青年，开始跪拜祈祷。 随着祈祷，一颗颗光点从信徒身体中浮现，并飞入了青年的体内。在光点的滋补下，青年的气势迅速飙升，片刻之后就恢复了最佳状态。 对此莫然却是不以为然，因为拼消耗他还没怕过谁。青年所依仗地不过是要塞中的信徒，可自己依仗地却是整个无尽宇宙的底层规则。 可以说，整个无尽宇宙都在默默支持着自己，怎么会是几个不知死活的信徒，可以对抗的。 再说，光点的出现并非毫无代价，因为每当有光点浮现，信徒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青年恢复最佳状体后，就波澜不惊地说道：“我是光之子诺德高根，入侵者，你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忏悔终生。” 莫然的回应十分轻蔑：“光之子？就凭你一个神灵的化身，也敢妄称光之子？恐怖离开这个世界后，你连光的含义都弄不懂。” 诺德高根语气依旧平静：“那有如何，在这个世界我就是光，所以在光芒下生存的生灵，都必须服从我的意志。” 莫然根本无法想象，诺德高根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地，说出如此狂妄的话语。或许神灵的思维已经完全扭曲了，根本不是生物所能理解的。 莫然随手抓出碎星之火，对诺德高根说：“很好！只要你能让我手中的战锤，服从你的意志，那么忏悔终生又何妨。只是…你能做到么？” 说完，莫然就一锤砸向身前。 只见莫然身前的空间，如水纹般波动，随即战锤就砸入其中，并穿越重重空间，来到诺德高根面前。 诺德高根早有准备，一面新的光盾汇聚在战锤前。可是光盾依旧脆弱，在战锤的撞击下瞬间土崩瓦解。 撞击之后战锤只是稍缓，然后继续迎向诺德高根，随后诺德高根就如流星一般，被砸入了地面。 莫然看似占据了上风，实际却是不然。那面光盾不知是何构造，其作用并非抵挡攻击，而是用于缓冲。 战锤砸碎光盾之后，力量就已十去八九，剩余的力量，就是砸死超凡也十分勉强，所以根本奈何不了诺德高根。 而莫然这一击使用了必中，因此消耗了近半体力值，所以实际上莫然更吃亏。 不过体力条实在太强大了，根本不用催动，就可源源不断的产生体力值，即便在激烈的战斗中也是如此。 一击完毕，莫然也不停留，当即冲向诺德高根的落点。 烟尘散去后，才显露出诺德高根的身影，就如莫然猜测的一样，对方根本没有受到伤害。 与此同时，许多光点正在飞向诺德高根，少数融进入他的身体，而更多光点却汇聚向他的手中，最终形成一把长柄战戟。 这时，莫然已经来到诺德高根的面前，并且狠狠一锤砸下。诺德高根却是不慌不忙，举起战戟架住战锤。 ‘嘭’地一声巨响，莫然如同炮弹一般，被弹飞了出去，诺德高根则是被砸入了地面。 莫然弹飞数百米后，才撞入地面。爬起后，就大口大口吐着鲜血，而且眉头紧皱，目光灼灼地盯着诺德高根…手中的战戟。 诺德高根却像没事人一样，跳出了大坑，随后漫步向莫然走来。 莫然体质强横，数个呼吸之间就压制住了伤势，随即大步向诺德高根走去。 当两人碰面后，莫然又是一锤砸落，不过莫然这次只使用了五分力。 可是结果依旧，莫然再次被弹飞了出去。但是这次莫然早有准备，所以一个翻身，就落到了地面。 只是莫然的眉头，已经从紧皱变成了深皱。连续两次被击飞，都是因为那柄古怪的战戟，而击飞的自己的力量，应该是来源于自己。 莫然第一次攻击使用了全力，所以在与战戟交击时，被无可匹敌的反震之力震飞了，而在第二次攻击时，莫然缩减了一半力量，所以受到的反震之力，也锐减了一半。 同时，两次攻击莫然都没从诺德高根身上，感觉到任何特殊的能量波动。 所以一切原因都应该出在战戟身上，因为在莫然感知中，战戟的本质就是一团光，根本没有实质。 莫然没有猜错，战戟就是一团光，拥有反射的特性。不，不应该说是特性，应该说是光的一种规则，反射的规则。 其实不止是战戟，连刚才的光盾，也是光的一种规则——缓冲。 可能有人会说光是辐射，光是电磁波，光无形无质，怎么会产生缓冲。 但你知道光的本质是什么吗？光是能量啊！所以在化身为能量之前，你根本看不清光的本质。 光既然是能量，就需要物质进行承载，所以光是有质量的，只是光太稀薄了，所以才让生物无法感觉到。 光是最坚硬的东西，无物不穿，无物不破，光又是最柔软的东西，无物不容，无物不载，只是光太稀薄了，稀薄到让生物完全感觉不到。 光的稀薄，是因为无尽宇宙底层规则的束缚，同时，也因为…光是能量啊！最纯粹的能力！ 当光汇聚到一定程度后，当庞大无比的能量汇聚后，就会产生毁灭，这是最极致的毁灭，是会从万物的基础上开始的毁灭，因此也被称之为破灭。 所以莫然才会嘲笑诺德高根光之子这个称号，如果真是光之子，那他将无所不能，破灭万物也只是等闲，因为能量的起点就是光。 在位面中存在的光，与无尽宇宙中的光，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状态。因为位面中的光，是受到重重束缚的光，是稀薄无比的光。 尽管如此，它却依旧拥有光的种种特性，比如说反射，比如说缓冲。 因为光是最柔软的东西，所以当汇聚到一定浓度后，就会展现出缓冲的特性，而光的坚硬，又能将这种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至于…被击碎的光盾，那并不是莫然击碎了光，被击碎地只是束缚光的能量。因为光跟本不会破碎，它只会无休止的扩散。 章十六 飞镖与自由（上） 莫然虽然不知道光的种种特性，也不知道战戟和光盾附着的特性，但是莫然知道一点，那就是不能与诺德高根硬拼，至少不能与战戟硬拼。 尽管不清楚原因，莫然却也知道战戟的怪异之处都是源于规则，是规则令战戟拥有了这种诡异的能力。 诺德高根做为本位面神灵的化身，他在使用规则的时候，会获得位面全方位的强化，万事万物都会屈从于他的力量。 所以莫然不能硬拼，那完全是在与整个世界为敌，尤其现在还处于被克制的状态。 这让莫然十分头疼，倒不是说莫然除了硬拼外，就别无他法了。 其实莫然在解锁敏捷属性和专精灵活移动时，战斗技巧就获得了极大的提升。只不过莫然一直都是在用碾压的方式进行战斗，所以很少会使用技巧。 真正让莫然头疼的，是诺德高根的战斗方式，虽然对方在战斗中表现的平平无奇，但是从他出现到现在为止，就没有出过错。 这就很恐怖了，对方不会犯错，就代表不会给自己机会，而自己又做不到碾压，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对方。 至少在耗光诺德高根的能量前，自己没有办法奈何对方。 看着漫步走向自己的诺德高根，莫然眼神一寒，既然如此…那就耗死对方。 莫然深吸一口气，当即冲向诺德高根，不过莫然这次没有直接攻击，上千斤的战锤如轻飘飘的牙签一般，在莫然手中飞舞。 诺德高根的攻击依旧平平无奇。不！应该说诺德高根根本没有攻击，他只是在用战戟格挡战锤。 莫然已经吃过大亏，怎么会让诺德高根得逞。莫然一抖手臂，重逾千斤的战锤在空中划了半圆，从当头砸下变作擂向胸口。 诺德高根也是不慌不忙，舞动战戟旋转一圈，最后立于胸前，堪堪挡住战锤。 就在战锤即将擂上战戟之时，莫然突然后退一大步，锤头以毫厘之差让过了战戟。同时借着战锤的惯性，莫然抡起了碎星之火，使之速度暴增。 让开战戟后，莫然就是欺身而上，而碎星之火则是带着道道残影，在绕体一周后，狠狠掼向诺德高根。 尽管战锤速度极快，但这刹那时间，足够诺德高根做出反应。他也不挪动战戟，身体只是一个侧移，就躲到了战戟后面…… 战场中两人速度极快，只能看到绰绰身影。尽管使用的都是重武器，但是在纷乱攻击中，却没有产生任何撞击，就像配合异常默契的搭档，正在进行表演。 因此，战斗也从最初的声势浩大，变成了现在地寂静无声。 即便没有声响，围观者也能感觉到其中的恐怖威势，因为战锤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在扭曲。 莫然的战锤在惯性的连续作用下，产生了无可匹敌的力量，就连莫然控制起来，也是极为吃力。 诺德高根却是波澜不惊，每每都会做出最佳的应对方式，只是微小的挪移，就能令莫然的攻击无功而返。 这时，战锤上的力量已经聚集到极致，莫然终是难以控制，可诺德高根仍是毫无破绽，所以无奈之下，莫然只好一锤轰向地面。 随着一声巨响，大地都为之摇晃，莫然与之手中的战锤，都从极动变成了极静。 摇晃的大地令敌我双方都是站立不稳，但诺德高根完全不受影响，舞动战戟就将莫然抽飞。 莫然倒飞数十米，一个翻身就落到地面，随即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死死盯住了诺德高根。 对于身体上的伤势，莫然完全是置若罔闻，因为相比于反震造成的伤害，诺德高根的攻击根本是微不足道。 可是莫然脸色依旧难看，因为他发现除了硬撼之外，自己连消耗都做不到。诺德高根的动作简洁高效，完全是以最小的代价，博得最大的收益。 在刚刚的战斗中，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化解莫然的攻势，而这产生的消耗几近于无。 看着漫步走来的诺德高根，莫然只能无奈地拉开距离，随后开始驱动死亡之力释放魔法。 只是在死亡之力与自身力量完美融合后，莫然就停止了魔法的专研，所以掌握的魔法最高只有四级。 尽管魔法铺天盖的笼罩向诺德高根，但是魔法等级太低了，拥有半神之躯的诺德高根，几乎可以免疫这些魔法。 就算少数魔法，在魔法强效与魔法穿透的作用下，突破了半神之躯的防御，对诺德高根产生效果依旧小得可怜。 只是在释放魔法的时候，莫然心意一动，想到了魔法纹饰。 但是莫然却不敢轻易使用红色小鸟，或许超越极限的力量，会对诺德高根造成伤害，但是在那之前，自己绝对会被震成碎片。 不过纹饰除了红色小鸟外，还有两只愤怒的小鸟啊！以步梵的性格，绝不会去做没意义的事情，所以这两只小鸟，必然拥有它的作用。 因此，莫然不再理会漫步走来的诺德高根，而是将意识沉入体内，沟通着魔法纹饰。 魔法纹饰确实如莫然所想，每只小鸟都代表着一种力量。只是相比其它两只小鸟，红色小鸟与莫然更加契合，无论是力量性质、战斗方式，亦或是心态上，都是十分契合。 所以莫然使用红色小鸟的时候，可谓是得心应手，但是另外两只小鸟就不同了，它们与莫然的力量并不契合，当然也不冲突，只是使用起来会十分晦涩。 但…这就足够了，即便是再晦涩，也代表着这股力量可以被使用。 在莫然不懈的沟通下，魔法纹饰终于亮了起来，随即一只小鸟宛如活了一般。 这是一只快乐的小鸟，连眼神都充满了欢乐，可它却是一只愤怒的小鸟，因为它会用自己的快乐去释放愤怒。 这是愤怒的小鸟中，黄色的那只，它的名字叫做飞镖…… 当魔法纹饰被激活后，莫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变得无比缓慢。 或许…不是世界变了慢，而是自己变快了！ 章十六 飞镖与自由（下） 莫然曾经有过类似感觉，那是使用了加速术的自己。 不过它们只是类似而已，因为两者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或许用差距形容都不够准确，因为两者完全是不同等级的存在，根本不能进行比较。 就如特伦位面的光，和无尽宇宙的光，虽然都是光，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前者只是维持位面运作的一种能量，而后者却是无尽宇宙四大基石——能量的最初形态。 就算无尽宇宙衍变到了今天，能量依旧具有光的种种特性，比如说无形无质，比如说无坚不摧，比如说无物不容。 因此，两者之间根本没有比较的基础，这又如何去比较呢？ 加速术是有极限的，因为万事万物都在限制着它，即便获得了加速，却依旧被种种力量与规则制约着。 但是莫然此刻的感觉完全不同，因为莫然感觉到了自由，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在限制自己，从肉体到思维，再到灵魂，都失去了束缚，似乎自己想要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可以说，万事万物都处于各种各样的束缚之下，而万事万物也是在束缚的基础上，才得以存在。 这种束缚我们可以称之为规则、天道、亦或是宇宙运行法则，失去束缚等同于回归混沌， 所以，莫然的感觉完全是错觉，他被解开的束缚…其实只有速度。 只是，莫然还没有体验到自由的畅快，魔法纹饰就黯淡了下去。 随后莫然就是脸色发黑，因为他发现激活魔法纹饰消耗了500多点体力值，而持续时间还不到一秒。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对抗整个无尽宇宙的束缚，所以消耗巨大根本难以避免。 至于持续时间，这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时间在长一点，那么莫然就会获得真正的自由，回归到混沌的自由。 随后，莫然脸色发黑地看向诺德高根，并露出莫名的笑容。尽管只有不到一秒，但是对付诺德高根足够了。 在莫然激活魔法纹饰时，诺德高根就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向莫然，这是他从出现之后，第一次露出波澜不惊以外的表情。 诺德高根虽然感觉到莫然发生了改变，却完全不理解这种改变，因为这完全是莫名其妙啊！ 作为依靠规则而生的诺德高根，他完全想象不出，规则消失的样子。 不过当莫然露出笑容后，诺德高根还是本能地打了个寒颤，可这还是莫名其妙啊！ 作为神灵的化身，做为光之子，自己怎么会打寒颤？难道光也会打寒颤？ 莫然笑过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狰狞，因为自从进入空间后，自己就没有如此憋屈过。 与此同时，无以计数的能量，被莫然灌入了魔法纹饰中，黄色小鸟当即快乐了起来。 当世界变得无比缓慢后，莫然就举步走向诺德高根。这时诺德高根依旧满脸疑惑，对莫然的靠近毫无反应。 虽然魔法纹饰只能激活不到一秒钟，但是在加速状态中的莫然，却拥有20秒时间，这足够莫然做很多事情了。 莫然两步就跨到诺德高根面前，然后一把夺过对方的战戟，丢向一边。 诺德高根并非没有反应，当战戟脱手而飞后，他的表情就从疑惑变成了惊恐。 只是他的速度太慢了，表情还没完成转变，就被莫然一锤擂在胸口，身体当即飞了起来。 可惜，即便是被击飞，他的飞行速度依旧缓慢。莫然两步便追了上去，随后一锤狠狠砸落，也不等对方落地，又是反手一锤将诺德高根击飞出去。 直到这时，魔法纹饰的效果才结束。 诺德高根刚露出惊恐的神情，就发现自己倒飞了出去，并察觉到自己受遭受了三次重击。 因此每一次攻击，都会从诺德高根体内爆出大片光点，只是莫然速度太快了，在完成三次攻击后，光点才爆了出来。 这三次攻击对诺德高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不过伤害没有出现在他身上，而是被嫁接给了信徒。 从空中俯瞰，你会发现随着莫然每一次攻击，要塞中的信徒都会成片的死亡。 虽然脱离了加速状态，莫然仍然紧随着诺德高根倒飞的身影。因为莫然又激活了魔法纹饰，不过这次被激活的是红色的小鸟。 诺德高根刚刚落地，莫然就是一锤砸下。 这一锤莫然已经用上了全力，因为对方失去战戟后，所以莫然再也无所顾忌，同时将碎星之火中，仅存的火元素全部释放了出来。 自从在蒙德尔位面与奴隶主一战后，碎星之火中储存的火元素就已是百不存一。 在那之后，莫然就没有找到有效补充火元素的方法，所以只能依靠武器自身的能力，自行吸取天地间游移的火元素。 虽然剩余的火元素已然不多，却依旧是恐怖如斯，即便只是战锤上的力量，也足够恐怖了。 莫然现在的力量，已经不只是力量了，它正在向能量蜕变。 想要将力量这种最基础的东西转化为能量，可以说是最困难的，但是一旦被转变成能量，其具有的威力也是最强的。 就如一些存在，举手便能撕裂大陆，击碎星辰。当力量转变为能量后，它只会拥有一个性质，那就是破坏，会使物质从基础开始破坏，这种破坏也被称之为…震荡。 当莫然一锤砸中诺德高根，强大的力量就令其深陷大地中。不过这只是力量溢散出的余波，因为真正的力量都在诺德高根体内肆虐。 这些力量在传导进入诺德高根的身体后，就化作无数股细小的力量，并以极快的速度冲击着，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当这些力量相互撞击后，就会随之消弭。只是在消弭之前，对冲的力量会令这片区域开始震动。 或许震动的力量并不大，但是它太快了，而且也太多了，似乎要将物质还原为最小的微粒，还原为性质介于物质与能量之间的东西。 所以在被战锤砸中后，诺德高根体内就产生了不绝于耳的爆鸣声，随即被力量的余波砸入了大地。 与此同时，要塞中的信徒都发出了痛苦的嘶吼，随后许多人都爆成一片血雾，而更多的人，却是在嘶吼中痛苦的死去。 如果解刨开他们的身体，你会发现他们体内，只剩下了一堆如浆糊般的物质。 只此一击，诺德高根就受到了重创，尽管能将伤害嫁接给信徒，但是这种嫁接同样拥有极限，而莫然的攻击，显然已经超过了这个极限。 只是攻击…并没有结束，因为火元素正在浓聚，继而开始迸发…… 章十七 挣脱者与封禁（上） 诺德高根被砸入大地后，浓聚的火元素就开始从地底喷发，形成一道粗壮的火柱。只是火元素太浓聚了，所以使得火柱的颜色几乎淡不可见。 去势未止的诺德高根，又在火柱的冲击下，高高抛入空中，而他的身体则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融化。 与此同时，要塞中仅存不多的信徒，都莫名其妙地开始自燃，最后化为了灰烬。 莫然只此暴烈的一击，就带走了上万信徒的生命，令要塞完全变成了一座死城。 不过信徒的牺牲并非没有意义，因为抛入天空的诺德高还没死亡，只是他现在已经不成人形了。 诺德高根稳住身体后，就化身一道光芒，向着远处逃窜。 诺德高根现在已经是在拼命了，为了提高速度，甚至不惜消耗化自身的光芒。在这种不计成本的消耗下，产生了令人叹为观止的速度。 莫然神情一肃，当即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追了上去。 自己废了这么多手脚，怎么可能让到嘴的肥肉飞走，而且就以力量而言，诺德高根一人，已经抵得上几十个神子了。 所以不论如何，莫然都不会让诺德高根跑掉，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惜。不过莫然飞行的速度只是尔尔，所以只能在地面上奔行。 尽管如此，莫然依旧死死抓住了光芒的尾巴，所有阻挡他前进的障碍物，都被无情地撕成了碎片，哪怕城市也是如此。 两人离去后，整个战场都是万籁俱寂，要塞是死一般的沉寂，因为其中已经没有一个活物了。 异族则是被震撼地无法言语，因为在特伦位面，神灵化身就会无敌的代名词…… 莫然追逐了不知多久，一直追逐到世界都陷入了黑暗，只有那道逃窜的光芒，在夜空中显得无比夺目。 追着追着，光芒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即黯淡了下去，同时速度也是大减。 莫然心中一喜，立刻用精神锁定了光芒，随后抓出一支标枪掷向光芒。标枪呼啸而去，毫无悬念地命中了光芒。 击中后，光芒再次闪烁一下，当即坠向大地，只是光芒更加黯淡了。 莫然心中全是亢奋，疯狂冲向光芒的落点，仅是数个呼吸，就来到了光芒所在的区域。 穿越茂密的丛林后，景色便是豁然开朗，而一团光芒正静静躺在落叶中，只是光芒已经变得十分微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这团光芒就是神性，同时也是光之子诺德高根，黯淡是因为它的神力即将耗尽，当神力耗尽后，神性就会慢慢消散。 莫然不再耽误，直接奔到光芒前，然后取出封禁球将其封印到其中。只是刚刚完成封印，莫然就似有所感，随即望向密林深处。 随着莫然的注视，密林深处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同时还响起了一个声音。 “很不错嘛！居然能感觉到我的存在，那你至少可以死得明明白白。” 身影是个身体修长的青年，他的语气十分温和，却让莫然感到了剧烈的寒意，因为危险感知正在发出致命的警报。 莫然强忍住心悸，却不敢妄动，因为在感觉中，似乎自己只要一动，就会遭至无情地灭杀。 尽管心中百转千回，莫然依旧面上不显，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平静地回应道：“如果连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都察觉不到，那我又如何捕捉你们的神子和化身。” 听到莫然的回答，青年温和地笑了起来，亦如邻家大哥哥一般。只是青年的话语，让莫然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我本以为作为使徒的你，第一眼就会认出我的身份，却没想到你将我当成了那群位面的蛀虫。” “至于我的…情绪波动，是因为你手中的封禁球啊！那原本就是我的一部分。如果你看到别人拿着你的身体器官，你会无动于衷么？” 莫然不想青年一口就叫破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使徒的身份就连光辉帝国高层，也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最让莫然毛骨悚然的，是青年后半句话，什么叫封禁球是他的一部分，这可是自己在空间购买的装备啊！ 只是想到封禁球奇葩的作用，再联想到青年的种种诡异，莫然不由脱口叫道：“你是食梦者！” 青年收起笑容，点点头说：“看来你真是个粉嫩的使徒呢！都进行了这么明显的提示，你还要这么长时间，才猜出我的身份。” “不过在正常情况下，梦魇战士不会叫我食梦者，而会称呼我为…挣脱者。” 莫然的恐惧已经无以复加，在看见青年的时候，莫然就感到十分别扭。 因为在青年身上，莫然没有感觉到规则的存在，甚至连能量都没感觉到，但青年却给自己的一种致命感觉。 莫然本以为是青年太强了，所以自己才感觉不到对方的力量，可是当对方说到封禁球的时候，莫然才彻底警醒。 封禁球虽然是属性物品，但本质却是幻想物品，这是泛指幻想位面特有的物品，它们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拥有一些不可思议，或是莫名其妙的特性。 例如无冬之夜的魔法卷轴，这可是只要直接使用，就能学会相应魔法的卷轴啊！你不会感到不可思议，与莫名其妙么？ 这种魔法卷轴就是幻想物品，也是无冬之夜位面所特有的物品。 可以说每个幻想位面，都拥有自己所独有的物品，比如圆桌骑士世界的鸡腿，比如英雄无敌世界的英雄碎片。 既然封禁球是青年的一部分，那就表明青年身上，根本不会存在能量与规则。 至于…青年的力量，那是幻想之力啊！一种完全脱离了宇宙基础，根本是莫名其妙的力量啊！完全与物质、能量、时间、空间无关的力量啊！ 既然知道青年是食梦者…不，挣脱者！莫然就知道自己再无幸免的可能。 遇到诸神最多就是被杀死一次，损失几年寿命，但是遇到挣脱者，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因为他们本就是不可理喻的存在。 所以莫然不再犹豫，当即就要激活魔法纹饰，转身逃走，只是…… 章十七 挣脱者与封禁（下） 在得知青年的身份后，莫然连对抗的欲望都没有。 尽管不知道挣脱者有何威能，但是在与守望者同行的时候，娜美就告诉过莫然，挣脱者是挣脱了宇宙束缚的一种生物。 或许连生物都算不上，是一种挣脱了种种束缚，依靠幻想而生且不可名状的东西。 娜美曾坦言，就算她和瑞兹、内瑟斯一起联手，却也难以从挣脱者手下逃生。简而言之，即便成就了传奇，在挣脱者面前依旧毫无还手之力。 因此莫然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逃跑，而且还是拼尽全力的逃跑，所以当即就要激活魔法纹饰。 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莫然瞬间就用意识沟通了魔法纹饰，随后就将其彻底激活。 只是…纹饰被激活了，却没有任何能量被调动，所以又暗淡了下去。 随后，莫然骇然的发现，自己体内的能量就如死水一般，完全不受意志的调动。 这时，青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更加温和了，甚至已经可以称为温柔了。 “现在你才想起逃跑，可是不是…太晚了！你想拖延时间，却不知道我也在拖延时间。而现在，为你准备的小礼物，已经完成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地面亮起灰色的光芒，形成一副诡异的图案，随即从图案中，漂浮起很多灰色的烟雾。 这些灰色的烟雾，不知是何物质，所过之处都被渲染成了灰色，连空气都不例外，最后形成了一个半球形的灰色空间。 灰色烟雾似乎受到了牵引，纷纷往莫然身上缠去。莫然起初只是无法调动能量，但在烟雾侵染后，他现在连动作都是不能，同时身体也在向死灰色转变。 青年飞到莫然前面，然后面露嘲讽地说：“这群位面的蛀虫，真是做得一手好买卖，只是付出一个化身，就换了一个梦魇使徒。” “可惜，这群蛀虫连使徒的含义都不知道，所以根本不清楚这么做，将会付出什么代价。” 听到青年的话，莫然就是在蠢，也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中，而且还是一个精心为自己准备的陷阱。 莫然不甘心啊！所以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可是没有能量作为支撑，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见到莫然挣扎，青年又温和地笑了笑，说：“看来你不喜欢这个小礼物，不过没关系，因为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它就会酝酿成一个大礼物，然后完整地呈现在你面前。” “对了，我还没有介绍自己，真这是失礼呢！虽然梦魇战士一般会称呼我为挣脱者，但是在主神空间中，我可是闯出了自己的名号呢。” “尽管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名号。食梦者都会尊称我为——断绝封禁，意指我能断绝因果，封禁万物。” “当然，这只是食梦者的谬赞。我哪有能力去断绝因果，不过我的‘封禁’能力却是一绝。为你准备的礼物也是一个小封禁，它的名字叫做‘万物成灰’” 听着青年的侃侃而谈，莫然的心就不住地往下沉，或许是青年的力量太强大了，只是听着这些温和的话语，就会感觉到大恐怖。 当青年吐出‘万物成灰’四个字后，莫然的灵魂就开始本能的颤悚，而灵魂中蕴含的规则残片，也开始发光发热，随后是灵魂的剧烈燃烧，以此冲击着灰色雾气。 “咦！” 青年瞬间发现了莫然的变化，随即一指点出，压制了规则残片的暴动。 然后啧啧称奇道：“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小家伙，难怪主神空间会在我度假的时候，向我发布紧急命令，也只有我的封禁，才能切断你和梦魇空间的联系。” “可这还是让我非常不爽啊！我的假期刚刚开始，就被你打断了，而且我刚刚进入‘夜勤病栋’位面，那可是一个非常美妙的位面！”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道，我花费了一半的积蓄，才得到一次进入夜勤病栋的机会。” “只是我刚刚进入夜勤病栋，还没有享受其中的美妙，就被主神空间抓了回来，而这一切全是拜你所赐。” “所以我在万物成灰中，为你添加了一些佐料，既然我没有享受到其中美妙，那就让你享受其中的美妙吧……” 自称为断绝封禁的青年，正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亦或是在自言自语。 至于…莫然，他仍在挣扎。不过在灵魂燃烧之后，莫然已经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挣扎只是本能地驱使。 莫然的身体已经缠满了灰色烟雾，并在烟雾的侵蚀下变成了灰色，而且颜色还在不断加深。 同时，这些灰色烟雾还在拉扯着莫然往下沉，不过莫然沉入的不是地面，而是那副诡异的图案。 在这诡异的场景中，只有莫然和青年两人，但是关注这里人却很多，比如特伦位面的诸神，他们都在默默地观看着，即便被骂成了位面的蛀虫，亦是如此。 可是，在莫然灵魂中的规则残片暴走后，关注这里的人…又多了一个。 …… 在距离特伦位面极其遥远的地方，有一座无比广阔的大陆遨游在虚空中，它的名字叫做坎多赫兹。 在坎多赫兹大陆上，耸立着一座魔法塔，一座已经高得不能再高的魔法塔，因为塔顶已经触及到了位面晶壁。 这个高度，就是位面所能容纳的最大高度。 在魔法塔的顶端，无数能量正在生生灭灭、辗转轮回。在这生生灭灭，辗转轮回的过程中，毁天灭地的力量被释放了出来。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魔法塔才会修建得如此之高。因为只有在这个高度上，能量对坎多赫兹造成的影响，才会缩减至最低。 虽然能量的威力，已经可以媲美于虚空风暴，但它却只是微不足道的余波，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源自魔法塔顶端的大厅。 在大厅的门口，站着一个平凡无奇的黑暗精灵，在大厅中，只有一名少女和一只地精。 魔法塔的名字叫做虚骸，这是少女为它取得名字。尽管坎多赫兹大陆上的生物们，赋予了虚骸无数含义，但虚骸只拥有一个含义，那就是‘家’。 因为…少女叫做溺水，也被称为寂灭女皇…… 章十八 目光与移动的食材（上） 在空旷寂静的大厅中，只有少女和地精，似乎数千年来都是如此。 地精叫做皮皮虾，不过这并不是他的本名。可地精固执地认为，只有皮皮虾这个名字，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实力与气质，所以就改名为了皮皮虾。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少女会称呼他为皮皮虾，而且始终如此。 此时，皮皮虾正在滔滔不绝地赞美着少女，阿谀奉承之词…不！无比肉麻之词不绝于耳。 少女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并时不时地点着头，好似对地精的言论非常认可。这令皮皮虾更加振奋了，为了抒发自己的崇拜之情，他甚至连呼吸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也有人对皮皮虾的赞美非常不满，比如说少女头顶的王冠，它就非常不满皮皮虾的赞美，所以总是惫懒地歪倒，少女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至于…王冠的不满，其原因非常简单，因为皮皮虾只赞美了少女，而没有赞美它…… 这原本非常和谐的一幕，却在突然间被打破了。 少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随后大厅变成了正真的破灭大厅，因为无数破灭正在产生，只不过大厅表面亮起了魔法符文，从而抑制了破灭的继续扩大。 在这破灭中，皮皮虾已是有口难言，尽管想要张嘴询问，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然后，少女转头看向了虚空，本是迷茫的双眼渐渐有了焦点。 值得少女关注的人不多，而此时只剩下了一个，不过能引起少女注意的生物却是不少。 比如在不久之前，就有一颗大树引起了少女的注意。只是大树的下场很悲惨，它直接在少女的注视下燃烧了大半截，这还是少女手下留情的结果。 这次引起少女注意的，是特伦位面的一个生物，只是特伦位面距离坎多赫兹太远了，所以少女的目光产生了延迟…… 特伦位面，被称为断绝封禁的青年，正在莫然面前喋喋不休着，并等待封印彻底完成。 青年也不想这么麻烦，只是特伦位面已经被空间节点完全覆盖，所以杀死梦魇战士根本没有意义。不然以青年的实力，杀死莫然只是举手之劳。 青年一边等待，一边喋喋不休着，可在突然之间，他就如蜡烛一般开始融化。 但青年完全是后知后觉，直至左手完全融化才发觉不妥，然后惊恐的叫道：“该死，怎么会这样。” 青年脸上的惊恐只是一闪而逝，继而变成了严肃，同时大量幻想之力从体内涌出，用以催化封禁的快速形成。 这时，一道目光刺穿了特伦位面的晶壁，直直落到青年的身上，而那死死压制莫然，名为万物成灰的封禁，在目光注视下一触即溃，当即破裂开来。 目光落到青年身上后，融化就转变成了蒸发，青年哪里还能维持严肃的表情，怪叫一声就向远处逃遁。 只是在逃出一段距离后，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所以伸出仅剩的右手向莫然遥遥一指。 尽管万物成灰已经支离破碎，但是还残存着一些灰色烟雾，随着青年的指点，所有烟雾都钻进了莫然的身体。 不过青年这一停顿，又被目光追了上去，这使得青年差点从空中跌落，随后又如话痨一般，开始了哇哇怪叫。 “该死，这事小爷不管了！在不跑就要死翘翘了……” 只是青年逃跑的速度十分有限，但目光追逐的速度却是无限的。 所以每隔一会，青年就会被目光追上一次，然后青年就会继续哇哇怪叫。 “该死，这是谁的目光啊！比传说中的瞪谁谁怀孕还恐怖，简直是瞪谁谁死啊……” “该死，主神空间那个王八蛋忽悠我，不是说这是个粉嫩的新人么，新人怎么会有这么强硬的后台……” “该死，那群贪婪的、懦弱的、无能的位面蛀虫，不是已经封锁了位面晶壁么，怎么还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等小爷回来，一定将这些无能的蛀虫，封印到小白鼠的体内。不…封印到臭虫体内，既然他们这么无能，那就无能到死吧……” “啊！该死！怎么连眼睛都蒸发了，小爷现在该往哪跑啊……” 青年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浑浑噩噩的莫然，而且在灰色烟雾钻入体内后，莫然身体中的能量，就开始了暴走。 同时，莫然手中的烙印也闪烁起了光芒，只是光芒忽明忽暗，显得极不稳定。 在灵魂的燃烧、能量的暴走、烟雾的侵蚀等种种负面状态下，莫然终于陷入了昏迷。不过在昏迷之前，莫然本能地激活了黎明徽章。 片刻之后，天空就出现了一道传送门，随后查尔斯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查尔斯可谓是全副武装，不但身上佩戴满了魔法装备，同时还为自己添加了十多个防护魔法。 特伦位面的变故，可是让查尔斯受惊不轻。就在刚才，特伦位面的晶壁封闭了，而且还是毫无征兆的封闭了。 这可不是小事，晶壁封闭代表特伦位面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都被切断了，这也包括位面通道。这个时候想要进入特伦位面，只有打破晶壁一途。 查尔斯本以为这是诸神信徒的大举反攻，不料等了半天却是毫无动静。 就在这时，传来了黎明徽章的魔法信息，查尔斯心下大骇，因为这个时间实在太巧合了。 但查尔斯仍是义无反顾地开启了传送门，这与光辉帝国的命令没有一点关系，他的义无反顾，只是因为虚骸法师的身份。 虽然查尔斯义无反顾地走进了传送门，可有道是小心无大错，所以查尔斯最终是蹑手蹑脚地走出了传送门。 走出传送门后，查尔斯第一眼就看到了莫然，不过他没有妄动，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环境。 在发觉没有危险后，查尔斯一个瞬移就来到莫然身边，一把抓起莫然后，又是一个瞬移回到传送门前，然后一头撞了进去。 返回雷霆堡后，查尔斯才松了口气，因为这里是他的主场，拥有魔法塔的辅助他甚至无惧于神灵。 直到这时，查尔斯才想起查看莫然，不过只看了一眼就是脸色剧变，随即又拉开一道传送门走了进去。 至于雷霆堡，查尔斯现在已经顾不上了…… 章十八 目光与移动的食材（下） 在特伦位面，一处风光明媚的小山谷内，凯瑟琳正一脸灿烂地看着哈士奇，哈士奇则是一脸苦逼地烤着肉。 构装骑士则是散落在四周，目不斜视地守卫着。因为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中，他们的三观已经连续数次被敲碎，所以已是见怪不怪。 至于…撒克逊，可怜的宫廷伯爵，正在为哈士奇打着下手。 这一个多月，撒克逊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因为凯瑟琳每天都会压榨哈士奇，哈士奇又会将这种压榨转接给自己。 虽说被一只狗欺负很没面子，但是撒克逊却是甘之如饴，因为作为普通人，他根本没有力量反抗哈士奇的淫威。 哈士奇本是一脸晦气地烤着肉，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就是倒地不起，并且口吐白沫。 众人的反应不一，构装骑士依旧是目不斜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撒克逊则是迅速后退一步，与哈士奇拉开了距离，他对大狗可没有同情。自己好好的一个宫廷伯爵，却被一条狗当成了跑腿小厮，真是怎么想，怎么悲愤啊！ 凯瑟琳却是翻了个白眼，不满地叫道：“小刻刻，不要装死了，赶快起来给我烤肉。昨天你就用过这招了，聪明如我，怎么会上两次当……” 凯瑟琳还没说完，就仰头看向天空，脸上的灿烂当即化作了凝重。随即想起了哈士奇，立刻挥手洒出大片圣光。 圣光十分有效，刚刚笼罩哈士奇，大狗就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而且表情十分焦急，连自己是条狗都忘了，直接是人立而行，并大声叫道：“怎么会这样，我不过是离开了一会。” 随后，哈士奇转头看向了凯瑟琳。 在哈士奇的目光下，凯瑟琳瞬间变成了手足无措的小女孩，声若蚊蝇地问：“那个…刚才发生了么事？是诸神在捣鬼么？” 哈士奇只是慌张了一会，就恢复了镇静，随即变回了四肢着地。 听到凯瑟琳的问题，哈士奇只是摇了摇头，凝重地说：“不是那帮蛆虫，我通过誓言契约，感觉到了幻想之力。” “啊！物质位面怎么会出现幻想之力。”凯瑟琳惊呼一声，随后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说：“你是说…挣脱者?” 哈士奇表情凝重地点点头，说：“应该就是这样了，不过那帮蛆虫也难脱干系。” “主神空间怎么会放这帮怪物出来……”凯瑟琳依旧是疑惑不解，随即又想到了莫然，急忙问道：“莫然怎么样了？” 说到莫然，哈士奇的狗脸就纠结成了一团：“现在还没死，不过也快了，所以我们要赶快返回晨曦要塞吧。” 凯瑟琳表情坚毅地取出了无光的梦，这让哈士奇生出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当即就要转身逃走，却被凯瑟琳一把提在手中。 哈士奇还没来得及阻止，凯瑟琳就一挥小连枷，击碎了身前的空间，带着大狗就跳入了其中。 当一人一狗的身影消失后，才传来哈士奇的恐惧叫声：“不用着急啊！我们乘坐马车返回就来得及。” 随即，是凯瑟琳蛮不讲理地声音：“这怎么行，万一莫然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会被吝啬鬼抓回去关小黑屋。” “那你回晨曦要塞就好了，为什么要拉上我，我可是一只没有力量的狗啊！”哈士奇愤怒地吼叫着，只是声音已经变得有气无力。 随后，是凯瑟琳弱弱地回答：“那个…我不是找不到路么，所以……” 凯瑟琳和哈士奇消失后，构装骑士依旧是目不斜视，撒克逊思考了一下，就接过哈士奇的活计继续烤肉。 这肉可是浪费不得，如果一人一狗回来看到肉烤糊了，那自己的下场绝对会十分悲惨。再说这肉本身就十分珍贵，撒克逊根本不敢浪费。 至于肉的来源…… 山谷中，并非只有撒克逊和构装骑士，还有一群被凯瑟琳称作移动食材库的生物。 这群充当食材的生物，都具有两个特点，其一是奇形怪状，其二是眼泪汪汪，显得楚楚可怜。 原因么…不提也罢，简而言之就是一段血泪史。 今天的烤肉来自于一只双头巨龙，这是极小概率才会产生的变异巨龙，不但实力强悍，而且弥足珍贵，或许一个位面都不会出现一头，其稀有性可想而知。 当然，善良的神眷者大人，怎么会去杀生呢，所以凯瑟琳只是在双头龙的胸口切了十斤龙肉，随后又用神术治好了双头龙的伤势。 其实，双头龙已经被凯瑟琳和哈士奇吃了个遍。哈士奇作为主厨，在刚抓住双头龙的时候，就一刀切下了他的龙鞭，然后来了顿龙鞭大餐。 龙鞭可谓是q弹爽滑，要不是神眷者大人嫌弃味道有些古怪，那么哈士奇不介意每天都会来一顿龙鞭大餐。 虽然凯瑟琳和哈士奇已经走远，但是作为食材的生物们，还是在楚楚可怜着，不敢有丝毫妄动。 尽管在凯瑟琳来到特伦位面前，他们都是凶名赫赫之辈，但是在神眷者大人的感召下，他们都义不容辞地做起了食材，只为博得神眷者大人的莞尔一笑。 因为只要凯瑟琳开心了，就不会让哈士奇肆意妄为了。不知为何，大狗对鞭状物体情有独钟，哪怕是….烹饪也不例外…… 凯瑟琳和哈士奇离开许久之后，敲碎的空间才缓缓愈合。 作为神眷者，凯瑟琳没有传送的能力，但是对神眷者大人来说，想要达到相同效果的方法有很多。 比如说…刚刚的横渡虚空，这可以做到直接穿越空间。 当然，同时也会伴随一定风险，不过这种风险对神眷者大人来说，只是清风拂面而已。 其实，法师使用的传送魔法，与凯瑟琳的虚空横渡性质基本相同。 不同之处，在于法师对空间的研究十分透彻，所以传送魔法顺应着空间法则与性质。 凯瑟琳的虚空横渡正好与之相反，她又不是法师，哪有能力去研究空间。 只是神眷者大人的力量太强了，直接打碎了空间，然后直接横渡而去，空间根本奈何不了她。 可是神眷者大人的力量太强大了！而且还使用着超神器‘无光的梦’。虽然只是击碎了一小块空间，但是余波却传到了整个位面。 最终余波传到了位面晶壁，然后整个晶壁开始颤抖…… 章十九 诸神的恐惧与渺茫的希望（上） 特伦位面的诸神已经乱成了一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起初，诸神只是与一位不可名状的存在，做了一个交易。这个交易以诸神的眼光来看，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因为诸神只需要付出一个化身，并封锁位面晶壁一段时间，那位存在就会帮诸神清理一些麻烦，而这些麻烦就叫做梦魇战士。 最初一切都很顺利，那位存在派出了许多莫名其妙的生物，开始大量清理梦魇战士。 只是在某一瞬间，那位存在的意志就莫名地退离了特伦位面，随后一道目光突然而至，撕裂了特伦位面晶壁。 与此同时，那些莫名其妙的生物，也纷纷逃离了特伦位面。 诸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许…他们还可以瑟瑟发抖。 诸神就这么瑟瑟发抖地看着，看着目光在晶壁上撕裂出一道巨大的裂缝，直至目光消失。 诸神第一次出现了恐惧，他们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何方神圣，但是诸神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只要对方愿意，便可以轻易击碎自己生存的位面。 所以在目光消失后，诸神就纷纷下达了神谕，命令所有信徒撤离战场，直至远离入侵者为止。 随后，诸神开始默默地修复位面晶壁，尽管晶壁看起来脆弱不堪，却是诸神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这至少可以给予他们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诸神正在默默修复晶壁，却突然传来一阵波动，波动的出现使晶壁开始震荡。 晶壁上的裂痕原本十分规整，但却在震荡中变了样子，因为在裂痕的边际，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并且还在迅速蔓延。 诸神可谓是惊怒交加，因为裂纹所波及的面积，是裂痕的数十倍。 诸神封锁晶壁就耗费了大量神力，但是平摊到每个神灵身上，不过是数年的积累。 随后目光撕裂了晶壁，诸神也只是默默地修复，因为他们根本无力反抗。虽然修复晶壁需要上百年的积累，让诸神十分肉疼，但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裂纹的出现，瞬间将消耗提高了十多倍。 这可是上千年的积累啊！不再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事了，这完全是大出血啊！何况大多数神灵连千年的积累都没有。 诸神惊怒交加之后，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因为诸神惊恐地发现，波动出现的位置，就在特伦位面的内部啊！ 诸神根本不知道，特伦位面何时进来了一个如此恐怖的生物。不！拥有这种威能的…已经不能在用生物来称呼了，应该称之为存在啊！ 诸神突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个亏本买卖，因为梦魇战士仍旧在活蹦乱跳。至于那位不可名状的存在，只是拍拍屁股就闪人了，将一个无比巨大的烂摊子留给了诸神…… 随后，所有神灵都将目光转向了光明之神，因为交易就是光明之神牵头发起的。 虽然光明之神是特伦位面最强大的主神之一，但是相比于那三位存在，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诸神不敢找三位存在的麻烦，但是光明之神…… 追责也好，泄愤也罢，终究是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才能平息诸神的怒火。 不过平息怒火之后，诸神就开始乞求神灵的，不…应该是乞求自己的保佑，以期望特伦位面中的那位存在，不要再发飙了。 如果位面晶壁碎片了，那么在虚空的侵蚀下，整个特伦位面都将发生规则的变更，而诸神则会在规则的变更中全部陨落，绝无幸免的可能。 作为始作俑者的凯瑟琳，她才没时间理会诸神的乞求呢！因为她正在横渡虚空，幸亏有着哈士奇导航，所以很快就来到了晨曦要塞。 不过她的方式依旧粗暴，挥舞小连枷就击碎了空间，幸好诸神已经解除了晶壁的封锁，所以攻击的余波，都溢散到了虚空之中。 这却把要塞中的战士吓个半死，作为高级魔法要塞，它完全巩固了附近的空间，如果没有在要塞中留下信息，那么正常情况下是无法使用传送的。 当然，也有不正常的情况。 比如现在，要塞广场中心的空间突然破碎了，随后从中跳出来一个小美女和一只大狗。 小美女神采奕奕，大狗却是奄奄一息，连那黑白相间的漂亮皮毛都秃了大半。 好在一人一狗并没有引起什么误会，因为闻讯而来克拉伦斯元帅，迅速挥退了周围的士兵。 随后，元帅来到了凯瑟琳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怎么回来了？” 克拉伦斯一边询问着，一遍擦着冷汗，因为空间裂缝并没有消失，而且还在张扬着自己的恐怖。反正站在裂缝旁边，克拉伦斯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汗毛倒立。 凯瑟琳正在东张西望着，并不断抽动着小鼻子，听到元帅的问题后，直接反问道：“莫然在哪？我怎么没闻到他的味道？” 面对这个问题，元帅一脸的懵逼，完全是不明所以，不过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因为广场上拉开了一道传送门。 只是传送门耸立的位置很不好，它紧靠着空间裂缝。 查尔斯刚刚走出传送门，就一头栽进了空间裂缝，幸好凯瑟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查尔斯。 不过凯瑟琳只想要莫然，对老掉牙的查尔斯完全不感兴趣，所以只是扶起了莫然，至于查尔斯，则被无情的丢到了一边。 这时，凯瑟琳才察觉到，留着空间裂缝似乎有些不妥，所以一挥小连枷就击碎了…空间裂缝。 查尔斯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了这不可理喻的一幕。 空间击碎了会变成空间裂缝，空间裂缝击碎了又会变成什么呢？事实告诉我们，空间裂缝被击碎后，又会恢复成正常的空间。 击碎空间裂缝只是凯瑟琳随手而为，因为她的注意力全在莫然身上，连往日的欢快都消失了，只剩下了凝重。 这时，奄奄一息的哈士奇也爬了起来，并来到莫然身边，尽管伤痕累累，但大狗的表情异常平静…… 章十九 诸神的恐惧与渺茫的希望（下） 不知从何时起，熔岩城的气氛就变得异常沉闷，似乎整座城市都笼罩在阴霾中。 作为熔岩城的核心，熔岩城堡更是如此，这里已经不能再用阴霾形容了，因为这里正酝酿着风暴。不过暴风雨前总是平静的，熔岩城堡同样如此。 城堡顶层的房间中，莫然正在悠悠转醒，只不过他显得异常虚弱和迷茫。 在房间的一角，凯瑟琳正蜷缩在沙发中，抱着哈士奇睡得正香，不过小脸上满是疲惫。 莫然转醒时，哈士奇就似有所感，所以抬起了脑袋。这惊扰了凯瑟琳的美梦，不过她只是紧了紧怀抱，轻声呢喃道：“不要闹！” 这时莫然已然清醒，并看清了房间的状况，他的目光先是在凯瑟琳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对着哈士奇摇摇头。 哈士奇与莫然心意相通，所以明白了莫然的心中所想，因此又将脑袋缩进凯瑟琳的怀中。 清醒之后，莫然就开始检查自己的状态，不过刚打开人物面板就是一愣，因为面板中许多属性都变成了灰色。 莫然仔细观察了好一阵，才发现不是属性变成了灰色，而是被一种灰色烟雾所包裹，这些灰色烟雾源自于万物成灰。 莫然试着催动这些属性，却发现自己的意念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获得一点回应，属性亦是如此。 随后，莫然通过烙印连接上了梦魇空间，并发出全身修复的请求。 虽然莫然没有进入空间节点，但是使徒这个身份拥有许多特权，不过像这种超距离的修复，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数分钟后，一个小光球飞到了莫然面前，然后开始了修复。随着修复完成，光球也徐徐消散了。 修复让莫然的感觉好了许多，至少身体恢复了力气，只是属性依旧被烟雾所包裹。 莫然再次沟通梦魇空间，并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只是梦魇空间给出的答复有些似是而非。 梦魇空间告诉莫然，想要修复被烟雾包裹地属性，会产生一些不良后果，最大的可能就是属性随着烟雾一起被抹去。 莫然可谓是一头雾水，因为他知道面板上的属性，是自身力量的具现化，所以根本不理解什么叫抹去属性？难道是抹去自己的力量么？ 莫然不再观察人物面板，而且放出感知开始探知体内的力量。只是这一探知，让莫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莫然首先发现自己的等级降低了，现在只剩下17级，不过这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因为那颗由愤怒构成的心脏还在，所以只需一段时间就能恢复等级。 可是…暴怒之心同样沾染着灰色烟雾，这使得心脏失去了活力，许久才会跳动一下。 不过暴怒之心的情况还算好的，虽然它沾染了灰色烟雾，却还能产生作用，但是更多沾染灰色烟雾的地方，却如死水一般平静。 随后莫然开始探知这些灰色烟雾，只是感知刚刚触碰烟雾，莫然就明白了其中的作用，因为它只有一个效果——封禁。 封禁其实是指两个词汇——封印和禁止，所以这些灰色烟雾也是在封印和禁止，封印力量的源泉，禁止力量的产生。 莫然轻轻呼出一口气后，继续探知研究这些烟雾，只是随着探知和研究，莫然的脸色更难看了，因为在感知中，这些烟雾已经与自己融为了一体。 这完全是莫名其妙啊！封禁自己的东西，居然会和自己融为一体，这在逻辑上就说不过去，完全违背了常识。 只是想起断绝封禁，莫然就是无奈地叹口气，因为那是挣脱者啊！他所使用的幻想之力，已经不会再受到任何限制了。 既然是幻想之力，那…不合逻辑才是常理啊！就如你眼中的超人，如果超人符合常理，那他还能叫做超人吗？ 可是莫然还是无法接受，这状态就像身上长满了虫子，可你跑去看医生时，医生却告诉你这些虫子就是你的一部分，想要除去虫子只能截肢。 这也让莫然明白了梦魇空间的用意，在灰色烟雾与力量融为一体后，就失去了修复可能性，所以只能被清除。 可是清除灰色烟雾，那么与之融为一体的力量，也将难以幸免。 所以还不如不去清除烟雾，它毕竟只是一道封禁，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封禁的本质不会改变。 既然是封禁，那就有被打破的可能，只是在与莫然融为一体后，就失去了借助外力的可能。 因此只剩下了一条路——依靠自身力量冲封禁，只是这条路非常艰难，艰难到让莫然都看不到希望。 如果可以依靠自身力量打破封禁，那么封禁也就不会被叫做了封禁了。 幸好被封禁的力量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比如莫然的主属性就保存完好。 此外，还有蛛母血统和与之衍生的天赋‘死亡之力’，没有受到灰色烟雾的侵染。 再者就是技能‘怒火焚天’，它虽然受到了侵染，却还可以使用。只是为了对抗烟雾，技能只能发挥出一小部分威力。 这至少让莫然看到了一丝希望，因为怒火焚天就是依靠自身的力量，冲破了封禁。虽然烟雾依然存在，却在愤怒力量的冲击下，一点点消失着。 这些烟雾毕竟是无源之水，只要可以冲破封禁，耗光烟雾只是时间问题。 除了上述属性外，剩余的属性都封禁了。最让莫然难以适应的，是体力条消失了，这也是莫然感到虚弱的原因，因为他不再是永动机了。 体力条的消失，是因为天赋‘初级耐力’的封禁，这让莫然开始正视这个，自始至终伴随自己的天赋。 直至体力条消失后，莫然才明白初级耐力所代表的意义，这就是他强大的…根本啊。而且通过自己的感知，莫然发现80%的烟雾，都融进了初级耐力。 至于其它被封禁的属性，与初级耐力一比，完全是不值一提。 完成自身的检查后，莫然再次叹息一声，随后努力露出微笑，尽管他的心情十分灰暗，但还是努力地笑着。 至少…自己活了下来，在面对断绝封禁的时候，莫然是真的感觉到了死亡。 尽管不知道是如何活下来的，尽管失去了很多力量，但至少是活了下来，而活着就代表还有希望。 只是缺失的力量，让莫然产生了许多不确定，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力量完成心愿，继而产生了怀疑。 虽然还有希望，但是太渺茫了…… 章二十 神子化身大乱炖（上） 莫然苏醒的消息，瞬间传遍了熔岩城堡，继而扩散到整座熔岩城，同时也驱散了城市上空的阴霾。 只是…熔岩城堡的风暴仍在酝酿，而且愈演愈烈。 莫然醒来后，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可是所有人都察觉出他的变化。 因为莫然在醒来后，就开始了不间歇的训练。而在以往，熔岩侯爵是不需要训练的，因为他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根本无法进行训练。 城堡中的众人反应不一，比如说步梵，他在莫然返回熔岩城堡时，就离开了实验室，前往了特伦位面一趟。 不过步梵只是离开了几天时间，随后又返回了熔岩城堡，继而一头扎进了实验室。 贝蒂的假期依旧，不过每天都会记录莫然的状态，并将这些信息传递回虚骸。 莫然的追随者们，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却能感觉到风暴的酝酿，所以开始了新一轮的扩张。 此时，整个霜冻高原已经被划归于熔岩领，就以熔岩领的面积而言，建立王国已是绰绰有余。 可熔岩领依旧是侯爵领，因为在熔岩城堡中，没有人会在乎它的称谓。 熔岩领的扩张速度十分迅捷，就如海啸一般的势不可挡。许多独立贵族纷纷自愿加入熔岩领，连一些公国都不例外。 这就出现了很滑稽的一幕，先是公国自愿加入侯爵领，随后公爵们就降格成了伯爵。 或许熔岩领的居民会将这当做笑谈，但是熔岩领附近的贵族却笑不出来，他们只会感到沉重的压力。 而加入熔岩领的贵族，都期待着熔岩领成立王国，甚至是帝国，只是熔岩领对此毫无反应。 因为熔岩领的核心成员，也就是莫然的追随者们，根本没心情理会这些小事，因为熔岩城堡的风暴还在缓慢酝酿着。 熔岩城堡中不受影响的，就只剩下凯瑟琳和哈士奇了。 哈士奇每天都在神神秘秘地鼓捣着神灵大餐，付出如此巨大代价才搞到的食材，如果不认真对待，那哈士奇真就枉为一条狗了。 再说，从来只有大狗坑别人，哪有别人坑自己的道理。哈士奇根本想不到，自己只是一时不察，就吃了如此一个大亏。 哈士奇的命运已经跟莫然牵连到了一起，不…准确地说法，应该是大狗的命运来自于莫然。 所以莫然吃亏，就是哈士奇在吃亏，大狗哪能咽的下这口恶气。只是它现在缺少力量，因此只能将这口恶气，撒到可怜的神子身上。 至于…凯瑟琳，她每天都会坐在训练场一角，看着莫然默默发呆。 每当莫然体力不支时，凯瑟琳就会挥手洒下一片金光，随后大量神术便在莫然身上生效，恢复着被消耗的体力。 莫然则是在神术的支撑下挥汗如雨，他并不是在训练，而是在适应当前的状态。虽然过去了数天的时间，可莫然还是无法适应没有体力条的日子。 尽管在外人看来，莫然依旧强大如斯，可在适应的过程中，莫然渐渐产生了不自信。 纵然在全力爆发下，莫然依旧可以硬撼传奇。但是体力条消失后，莫然连持续激活斗气都不做到，甚至连使用碎星之火都十分吃力。 莫然的身体素质虽然达到了非人的地步，但是体型的大小限制了很多东西，比如说…力量。 在不激活斗气的时候，莫然只能勉强做到挥舞碎星之火，这就是体型的限制，毕竟碎星之火的重量，已是莫然体重的数倍。 同时，失去体力条的支撑后，爆发力也变得无以为继，每一次爆发都会造成短时间的虚弱。 至于魔法纹饰，只要开启一次，就会抽空莫然的力量，还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失去战斗力。 这种种加在一起，使莫然的心情变得十分灰暗。所以，尽管莫然知道众人的所作所为，却仍不愿理会，这一直持续到神灵大餐的完成。 说是神灵大餐也不准确，这只能算是神子和化身的大乱炖。 莫然不是自私的人，所以当哈士奇捧着一锅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到自己面前后，莫然就决定举办一次聚餐。 在以前，熔岩城堡的聚餐，都是一件既热闹而幸福的事，不过今天却显得异常沉闷。 即便是不着调的赵亮与憨头憨脑的塔纳，也都是沉默不语，他们的沉默更多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进入宴会厅后，莫然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先是叹了口气，随即挂上了笑容。 然后拍拍手，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来，其实是找大家试毒的，这东西我有点不敢吃啊！” 说完，装着‘神子化身大乱炖’的大铁锅，就被端上了餐桌，当锅盖被打开后，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只有哈士奇不断流着口水。 莫然第一次看到‘神子化身大乱炖’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懵逼，最初莫然已经做好吃人的准备，却没想到哈士奇给他端过来一锅‘光’。 是的！就是一锅‘光’！ 这些光如同液体一般，在大铁锅中流动着，而且还不是单一颜色的光，可谓是色彩缤纷，并且还如霓虹灯一样，不断变换着颜色。 哈士奇给出的解释很简单，因为莫然抓住的光之子太强大了，已经可以比拟一些弱小的神灵了，所以经过炮制后，就变成了一锅光。 至于另外几个神子，在乱炖之初就被光之子的神性同化了。 这锅光实际上已经具有了规则的雏形，这不是说这锅光拥有规则，而是指这锅光正在演变着规则。 这锅光的主材料是神性，神性可以看做是特殊的能量思维，特点是只能适应一种规则。 虽然只能适应一种规则，却可以做到对相应规则的完全解析，这也是神性的强大之处。 通过哈士奇的炮制，神性开始演变所解析的规则，所以就形成了眼前的这锅光。即便不去食用，只是观察这锅光，也会产生莫大好处。 不过规则的演变，本身就是在消耗神性，所以如果不去食用，这锅光就会在几天后消失。 章二十 神子化身大乱炖（下）加更 见众人都是一副懵逼的模样，莫然只好从大铁锅中，舀出一勺色彩缤纷的光，塞进了哈士奇的狗嘴。 哈士奇却是坦然受之，吃完后还吧唧吧唧嘴，似乎回味无穷，然后又盯着大铁锅开始口水横流。 见哈士奇仍是一副活蹦乱跳的模样，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后，莫然就为自己舀了一勺，只不过还是心有余悸。 如今的莫然已经失去了危险感知，虽然感知属性仍能起到预警作用，可终归与危险感知相差甚远。 不过，在光芒入口后，莫然就产生了一些感悟，随后如入定一般，闭上了双眼，只有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表明他正在沉思。 见状，众人也相继食用了一勺光，只有两个人没有动手。应该说是一人一狗，人是凯瑟琳，狗就是哈士奇。 对于这锅光，一人一狗都是非常眼馋，只是光芒的作用，对他们十分有限，所以这才忍住没有大快朵颐。 其实在炮制神子和化身的时候，这一人一狗就没少偷吃，不过他们只是偷吃了，带有神力的那部分，最精华的神性都被留了下来。 众人吞食光芒后，出现的反应也各不相同，步梵和贝蒂只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两人对规则已经有了很深的理解，只是因为解析的规则并不包含光，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表情。 剩下的诸人，大多都进入了一种似醒非醒的懵懂状态，这是因为他们对规则的演变有所感悟，却又不能完全理解，所以只能体悟其中的奥妙。 不过总有人是例外，比如说…赵亮和海伦娜。 赵亮是因为等级太低，根本无法感觉到其中的奥妙，因此只能郁闷地抓耳挠腮。只看众人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大机缘。 至于…海伦娜，她在吞食光芒后，力量就不受控制的爆发了，随后就踏入了超凡，晋级成为光明骑士。 这让海伦娜有些傻眼，因为她根本不清楚，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海伦娜和赵亮一样，都没有感觉到规则的演变，不过海伦娜已经处于凡人的顶点，只差半步就能踏入超凡，所以直接顺应光的规则，晋级成了光明骑士。 其根本原因，是因为海伦娜的潜力不足，真正有潜力的人，都会通过感悟规则的演变，走出自己的超凡之路。 只有海伦娜这种没有潜力的人，才会在别人的超凡之路上，踏入超凡。 尽管如此，海伦娜还是十分开心，毕竟在普通人眼中，超凡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这至少会让海伦娜拥有一些选择的权利。 虽然海伦娜心情十分愉悦，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因为她怕打扰众人的感悟。 这个想法虽好，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因为一个不速之客，直接闯进了宴会厅，而且气焰十分嚣张。人还未至，声音已经开始在大厅中回荡。 “这该死的地方就是熔岩领？为什么到处都是肮脏的兽人？据说兽人身上长满了可怕寄生虫！伟大的女皇啊！您一定要保佑您忠诚的仆人啊，千万不要染上兽人的怪病。” 嚣张跋扈的话语，瞬间打断了众人的感悟，随后一只体表呈灰绿色，身材矮小的地精就走进了宴会厅。 地精进入宴会厅后，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锅色彩缤纷的光，然后趁着众人愣神之际，一个飞跃便扑到大铁锅前。 不过凯瑟琳的速度更快，这是连她都舍不得吃的东西，怎么会叫一只地精得逞，所以伸手就将大铁锅包入怀中。 在看到光的时候，地精就已经将它当成了禁脔，此时看到大铁锅被人夺走，叫他怎能不怒，当即一脸凶狠地看向可恶的强盗。 随后一张灿烂的小脸，与一双迷人的赤红色瞳孔，就映入了地精的眼睑。 地精先是露出迷醉神情，随后又变成了震惊，这让他连身形都控制不住，直接一头栽倒在餐桌上。不过地精身手十分灵敏，一个翻身就跳了起来。 可是起身后，地精就目不斜视地盯向莫然，脸上的迷醉与震惊，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脸的嚣张与凶狠，似乎莫然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对于地精的反应，凯瑟琳只是抬起小鼻孔，轻哼了一声，其中的骄傲味道不言而喻。 相比于凯瑟琳的骄傲自得，莫然就很不舒服了，因为地精此时正站在餐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而且满脸欠揍的表情。 尽管莫然浑身都不自在，却没有立即发作，因为地精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贝蒂起身打破了尴尬，她先是对地精屈身一礼，随后问道：“皮皮虾大人，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贝蒂的话让莫然瞬间想起了地精的身份，这是女皇的坐骑皮皮虾。 初次觐见女皇时，莫然就与它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女皇的光辉太过耀眼，所以皮皮虾就变成背景的一部分。 宴会厅的诸人，在听到皮皮虾这个词汇后，表情都是非常精彩。 海伦娜和塔纳都听说过皮皮虾的传说，所以见到皮皮虾本人后，都是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因为这与传说相差太远了。 在传说中，皮皮虾是以一己之力拯救坎多赫兹的英雄，这与面目可憎的地精，实在是天差地别。 剩下几人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赵亮、温媛等人虽然没有听过皮皮虾的传说，但是他们…却吃过皮皮虾…… 地精，呃…应该说是皮皮虾，闻声后就转头看向贝蒂，只是气焰依旧嚣张：“原来是小鼻涕虫啊！没想到几天不见，就长这么大了。可惜怎么就长歪了呢？” 贝蒂倒是不在意，因为虚骸高层都十分了解皮皮虾的性格，那是除了女皇以外，目空一切的性格，而且还很喜欢找茬。 虚骸高层对皮皮虾的一贯态度就是无视，当然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会维持表面上的恭敬。 所以贝蒂根本没有理睬皮皮虾的找茬，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您此来熔岩领，是要传达女皇的命令么？” 经过贝蒂的提醒，皮皮虾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随后取出一只生锈的小盒子，往莫然脸上一丢。 章二一 洗濯者的眼泪与众人的反应（上） 虽然这个动作的挑衅意味十足，但盒子上却没有附着任何力量，所以莫然抬手就接住了小盒子，并不解地看向皮皮虾。 见到莫然没有被激怒，皮皮虾眼中的失望一闪而逝，随后指着莫然的鼻子叫嚣道：“凡人，感谢女皇的恩赐吧！要不是……” 就在皮皮虾叫嚣的同时，一个黑洞悄然在他身后形成，随即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将还在叫嚣的皮皮虾拽了进去，然后是惨绝人寰的叫声。 直至黑洞和叫声完全消失，莫然才表情僵硬地看向贝蒂，因为在小手伸出的同时，无数破灭油然而生，而且因为角度的缘故，这些破灭都直直冲向了莫然。 贝蒂也是搞不清状况，不过看到莫然的目光后，还是开口解释道：“皮皮虾大人的性格就是如此，不过在老师的约束下，他不会主动攻击别人，所以只要不理会他的挑衅就好。” 随后，贝蒂又指了指莫然手中的小铁盒，说：“这应该是老师交给你的东西，因为在虚骸中，只有老师才能差遣皮皮虾做事。” 莫然点点头，然后看向手中的小盒子。小盒子虽然锈迹斑斑，看起来好似破烂一般，但是这些锈迹本身就说明了问题，因为这是个木质盒子。 锈迹并非是包浆一类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的金属锈迹，不过无论是盒子的材质，还是上面的锈迹，都是莫然没有见过的物质。 因此莫然只是观察一下，就打开了小盒子，只见一颗淡蓝色泪滴状的小宝石，正安静地躺在盒子中。 莫然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凯瑟琳就好奇地伸过小脑瓜，并一把夺过小宝石。 随后一边肆意把玩，一边啧啧称奇：“咦！居然是洗濯者的眼泪。” 这引起了莫然的好奇：“洗濯者的眼泪？你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凯瑟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审视地目光看着莫然：“看来女皇很关心你么！我以前可是听老吝啬鬼说过女皇，那位完全是不讲理的存在，连老吝啬鬼面对她时，都要做出必要退让。” 见莫然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凯瑟琳就不再卖关子，开口介绍道：“洗濯者的眼泪并不是真正的眼泪，而是一种泛称，泛指那些可以洗濯罪孽的东西。” 这个介绍让莫然更加疑惑了：“洗濯罪孽？难道是因为我罪孽深重，所以女皇才将这个东西送给了我？” 凯瑟琳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虽然莫然平时挺可爱的，可是一遇上不了解的东西，就开始犯傻。 “洗濯罪孽只是个概念，在许多概念中，生物的存在就是罪，因为生物只会带来破坏，所以需要洗濯罪孽。” “不过这只是个概念，洗濯者的眼泪真正的作用，是洗去一切不良的状态。只是…洗濯者的眼泪是依靠四大元素作为基础，未必能……” 虽然凯瑟琳没有继续说下去，莫然却也知道其中含义。 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莫然对灰色烟雾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所以并不对外物抱有希望，因此显得十分平静。 “没关系，试一试总归没有坏处。” 平静的言语令大厅再次陷入了沉默，就在这种沉默中，莫然一口吞掉了洗濯者的泪水。 入口之后，洗濯者的泪水就化作了精纯的能量，融入了被烟雾侵蚀的力量中，随后所有力量都脉动了一下，然后再次陷入了死寂。 莫然感知了一下，发现洗濯者的泪水确实产生了作用，只不过生效速度十分缓慢，或许上百年才会出现一点变化。 收回感知后，莫然就看向沉默地众人，诚恳地说道：“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最近的状态……，或许是因为一些遭遇，让我的意志有所动摇，好在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一直面无表情的步梵，突然抬起了双眼，问：“什么决定？” “我准备…前往林海位面。” 莫然的话语刚落，就遭到了贝蒂的反对：“不行，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去复仇。而且你也不用着急，大研究院正在研究你的状态，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对此，莫然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为了复仇，只是想去林海位面看看。” 贝蒂本想继续阻止，却看到了莫然眼中的坚定，这是从莫然苏醒后，就不曾出现过的东西。 因为那时的莫然，只有浓浓的绝望，而这些绝望也是风暴的由来。 其实在不知不觉中，莫然已经成为了熔岩领的灵魂。或许莫然有很多不足，但他却有足够的真诚，即使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也依旧如此。 也是因为这份真诚，才将众人聚集在熔岩领中，并自发性地热爱这里。 所以，莫然的任何变化，都会影响熔岩城堡的运作，继而扩散到整个熔岩领。如果没有了莫然，那么熔岩领最大的可能就是分离崩析。 见贝蒂劝阻无效，步梵就开口说道：“既然这样，那我陪你去一趟林海位面吧！” 即便是面无表情，莫然也能从步梵的话语中，感受到关切，可莫然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看到莫然眼中的坚定，步梵就不再坚持，只是平静地点点头，而在步梵点头后，众人也停止了规劝。 随后，聚餐再次开始进行，只是气氛依旧沉闷，铁锅中的光本就不多，很快就在莫然分割中，分食一空。 完成光的分配后，莫然就起身前往训练场，凯瑟琳也跟了上去。不过在离开之前，一把抓住了哈士奇的尾巴，将大狗一起拖了出去。 既然哈士奇完成了神子化身大乱炖，那么它的假期也就结束了。 在凯瑟琳的粗暴对待中，哈士奇没有继续任何反抗，因为大狗知道一切反抗都是徒劳无功，只是那张满是嘲讽的狗脸，已经纠结成了一团。 两人一狗离开后，宴会厅再度陷入了沉默。 虽然聚餐已经结束了，但诸人却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坐在座位上静静的等待着。 最后还是赵亮沉不住气了，语气不善地对在座众人叫道：“我虽然不知道老莫为什么执意要去林海位面，但我知道那里一定很危险。” “尽管我实力最低，可我不会眼睁睁地看老莫去送死，所以我也要去，哪怕是死……” 章二一 洗濯者的眼泪与众人的反应（下） 赵亮是个奇葩，是个混人，虽然有着诸多缺点，却也有他的亮点，那就是仗义。 当初在wow位面，赵亮就为帮助项佐而豁出了性命，甚至是忍气吞声。对于个性张狂的赵亮来说，拼命十分简单，但是让他忍气吞声…… 这简直是比要赵亮的命，还要痛苦的事情，这与赵亮的童年有关，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赵亮的吼叫让许多人的神色，都变得十分激动，他们并不是怕死。 这时，步梵开口了，尽管语气平淡，却让众人感觉到难以言语的森然。 “既然莫然决定要一个人去，那就只能他一个人去，如果谁敢捣乱……。我最近刚刚改良了异界牢笼，正好缺少试验品。” 听到试验品这三个字，许多人都打了个冷战。 在熔岩城堡只有一个禁忌，那就是步梵的实验室。这不是步梵不许别人进入实验室，而是所有人都会本能的远离实验室。 尽管实验室位于熔岩城堡的地下室，还设立层层禁制，但是只要靠近，就会出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步梵的实验需要大量试验品，所以每天都会有很多生物，被送进他的实验室，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活物能离开实验室。 可以离开实验室的，只有一堆奇形怪状的肉块，而负责清理这些肉块的，就是精灵王子高德。 这位原本优雅帅气的精灵王子，已经变成了神经质，每天都处于歇斯底里的边缘。 至于…高德没有歇斯底里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因为在步梵面前，高德根本不敢歇斯底里。如果惊扰了步梵的实验，那么他也将会变成肉块中的一员。 说完之后，步梵就平静地扫视众人一眼，然后推了推眼镜。这个平凡的动作，使整个宴会厅噤若寒蝉，就连张狂的赵亮都在打着摆子。 因为步梵扫视一周后，目光就落到了赵亮身上，并且推了推眼镜，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对于这个动作，赵亮可谓是记忆犹新，因为步梵上次就是表情平静说道，需要一个城市做实验，说完就推了推眼镜。 然后…一个公国的国都就被蒸发了，从此以后，敢与熔岩领为敌的贵族也消失了。 步梵看了一会赵亮，随后就起身离开了宴会厅。步梵懒得去威胁别人，因为威胁本身就代表了空洞与无力，所以他更喜欢身体力行。 可惜步梵不知道，他所说出的话语，本身就带有强大的威胁效果…… 步梵离开后，贝蒂就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莫然说…他的意志出现了动摇，那么此去林海位面…应该是为了重拾自己的信念。” “这种事情你们帮不上忙，所以就不要添乱了，做好你们分内的事情就好，现在都散了吧。” 听到贝蒂的解释，众人都是心下稍安，随后纷纷起身离开了宴会厅。 只有贝蒂没有动作，依然留在了宴会厅中，只不过在众人离去后，贝蒂伸了个慵懒的懒腰。 尽管懒腰舒缓了身体，但贝蒂依旧是黛眉微皱，因为熔岩领成立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出现了种种变故，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作为主修预言魔法的贝蒂，对未来会产生种种预感，但是对莫然和步梵却不适用，在这两人身上，贝蒂只能看到一片浓雾。 不…应该说是一片混沌，似乎两人根本没有未来一样。 对于贝蒂来说，远离熔岩领这片是非之地，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可是…… 虽然预感对莫然和步梵没有作用，却对自己产生作用，它让贝蒂清晰地预感到，预感到自己离开熔岩领，绝对会抱憾终生。 这完全违背了常理，预言法师是无法对自己的未来，产生预感的，因为预言本身，就令预言法师的未来，出现种种不确定性。 尽管搞不清楚预感究竟是从何而来，但是贝蒂还是留在了熔岩领，因为预感不可能凭空而生，而且这种预感太清晰了，已经开始影响贝蒂的理智与判断了…… 贝蒂在宴会厅独自沉思的时候，步梵已经返回了地下实验室。虽然步梵面无表情，但是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因为在实验台旁已经多了两滩碎肉，这原本是两只强大的超凡魔兽，可在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内，就变成了一滩碎肉。 目睹整个过程的高德，正在瑟瑟发抖，可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这是实验室中，仅有的两只超凡魔兽，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他了。 其实…超凡魔兽的肉体十分强悍，所以在正常的情况下，即便实验出现了一点小状况，超凡魔兽也能挺过去。 可在几分钟内，连续弄死两只超凡魔兽，这已经不是失误那么简单了。因为即便超凡魔兽不还手，任由圣域强者去斩杀，都不会有这么迅速。 至于那些超凡之下的魔兽，如果上了步梵的试验台，估计连一秒都挺不过去。 所以当两只超凡魔兽变成碎肉后，步梵就愣了一下，随后丢掉手中工具开始沉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已经不再适合继续试验了。 自从踏入超凡后，步梵就一直都在研究，那个名为恶灵缠身的特殊状态。这个状态的本质应该是诅咒，作用是不断蚕食自己的生命力。 步梵知道这个诅咒，应该与步家有着很深的联系，同时还是导致父亲死亡的元凶。所以对于这个诅咒，步梵的执念无限大。 诅咒是种很奇妙的东西，看似防不胜防、无迹可寻，却又并非如此。 想要维持诅咒的存在，就必须一直提供能量的供给，所以在理论上，顺着能量的痕迹，是有可能找到诅咒源头的。 当然，前提是想要掌握能量，而且这种掌握必须要达到很高的程度。 步梵就是在研究诅咒的来源，而且研究地十分小心，因为空间都承认了诅咒存在，所以它的强大已是不言而喻。 这种强大不是表现在效果上，而是体现在诅咒的规则层面上。它被空间认定成了属性，而不是负面状态，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通过研究，步梵发现诅咒的源头非常强大，而且并非源自地球。 对此步梵是早有预料，因为莫然曾对步梵提说过地球和梦想原族。虽然还不清楚原因，但是步梵已能将大致脉络连接到一起。 只是因为研究过于专注，所以让步梵忽略了一些东西，比如说莫然…… 章二二 友谊与关心（上）加更 对步梵来说，友谊是很珍贵和稀有的东西，而且与莫然这种在共患难中产生的友谊，几乎是无法复制的。 因此步梵十分珍惜这份友谊，因为友谊会让他感觉到生活的美好。 所以当昏迷不醒的莫然，被凯瑟琳带回熔岩城堡后，步梵就不可自抑地产生了浓重的杀意。 那时莫然的状态非常差，完全是在凯瑟琳不间断地神术中，才勉强存活下来的。 这是连空间都束手无策的状态，不是说空间没有办法，而是空间的手段过于激烈，会对莫然造成不可预知的损伤。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梦魇空间与主神空间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数十万年之久，对彼此的弱点都十分了解。 而且个体实力越强，梦魇空间所能产生的助力就越小，当等级达到女皇那种程度后，连梦魇空间都会变得苍白无力。 在杀意出现之后，步梵直接前往了特伦位面，不过他没有进行战斗，只是默默地观察着诸神。 想要直接灭杀诸神并不现实，好在诸神并非完美无缺，同样存在着弱点。 比如说诸神生存的基础，就是源于生灵的信仰与位面意识的眷顾。位面的眷顾是诸神化身规则的基础，而生灵的信仰就是诸神的力量源泉。 既然诸神拥有弱点，那么对步梵来说，消灭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在探明诸神的特性和弱点后，步梵就返回了熔岩城堡，开始新一轮的研究。只是研究的对象，从诅咒变成了诸神…… 在步梵沉思之际，莫然也抵达了训练场，只是他没有立刻开始训练，而是先沉浸到感悟中。 ‘光’给莫然带来的好处很多，比如说让莫然理解了规则的含义，比如说让莫然明白了规则与能量的关系。 其实莫然对规则非常熟悉，只不过这是一种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熟悉，所以还算不上理解，而‘光’恰巧弥补了这种不足，让莫然拥有了解析规则的基础。 至于规则与能量之间的关系，这在虚骸的教科书中，就有很明确的阐述，但这只是理论性的阐述而已。 因为规则有很多，能量也分很多种，这种一概而论的阐述，并不适用单独的规则和能量，唯一的用途就是提高人们的眼界。 但是‘光’就不同了，它将规则的演变，原原本本地展现在你的面前。演变是什么？就是能量在规则的约束中，所进行的衍化。 这可以帮助莫然快速了解能量，对形成能量思维有着极大的好处。 不过莫然距离形成能量思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他现在只剩下了17级，想要形成能量思维，至少要达到20级。 其实，莫然想要重新踏入超凡十分简单，几乎所有条件都已经达成，只是莫然缺少了信念，或者说是自信。 莫然一个深呼吸，将种种杂念抛出脑海，随后开始了训练，他需要尽快适应当前的状态，然后前往林海位面一趟。 莫然可以用感觉到，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 其实在经历了这么多后，莫然早已看淡了生死。只是…心愿还没达成，就这么死去…是真不甘心啊！所以莫然无论如何都要前往林海位面一趟。 莫然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凯瑟琳就坐在一旁，托着下巴并一脸灿烂地看着。 如果…近距离观察，你会发现凯瑟琳的双眼没有任何焦距，显然神眷者大人是在发呆。 在凯瑟琳脚边，是无精打采的哈士奇。哈士奇不但要被凯瑟琳各种压榨，还莫名其妙地被人坑了一次。在各种坑与压榨之下，任谁也提不起精神。 …… 时间像小河一样，在一点一点慢慢流走，它虽然无声无息，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因为这是岁月的痕迹。 莫然仍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不过他手上的武器，已经从碎星之火变成了一把双手巨剑。 这柄巨剑是一把史诗级武器，是莫然在耳语森林战争中，缴获的战利品。 几天前，莫然在整理次元空间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把巨剑。尽管它没有属性化，但莫然使用起来颇为顺手，所以就成了莫然前往林海位面的主武器。 林海位面毕竟只是物质位面，因此不会对武器装备造成破坏。 莫然早已适应了没有体力条的状态，不过为了熟悉巨剑，又多逗留了几日。在使用巨剑后，莫然的战斗风格有了极大的改变。 以前的莫然，是以勇猛、刚硬的战争风格为主，说白了就是直来直往、大开大合。 可莫然现在所展现的却是技巧，虽然看起来十分杂乱，没有任何章法可言，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杀戮技巧。 这是因为莫然斩杀的生物太多了，所以在不知不觉间，就掌握了这种杀戮技巧。 只是那时的莫然实力无比强悍，面对敌人平推即可，根本没必要使用技巧。 此时在训练场中，莫然正与三个战斗人偶战斗着。三个人偶都达到了圣域级别，是城堡之心特意为莫然制作的训练人偶。 因为被强行灌注到了圣域级别，所以人偶拥有很大的缺陷，比如说它们只能存在一天，一天之后就会彻底报废。 现在与莫然战斗的人偶，都是技巧型的。 尽管三个战斗人偶都拥有不俗的技巧，并且还是在合力围攻莫然，却依旧摸不到莫然的身影。 这是感知属性与敏捷属性在发挥作用，感知可以让莫然先一步察觉人偶的动向，敏捷可以提供非人级的反应速度，所以在察觉出人偶的动向后，就能迅速做出反应。 在感知与敏捷的相互配合下，莫然拥有了匪夷所思的闪避能力。 因此在面积不大的训练场上，莫然只是小距离的辗转腾挪，就能令三个人偶的攻击无功而返。 在人偶攻击落空后，莫然就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然后围绕一个人偶转着圈子，手中巨剑如有生命一般上下翻飞，不断落到人偶身上。 技巧型人偶反应本应十分迅捷，但是在被巨剑击中后，躯体不知为何变得十分僵硬。这导致巨剑的后续攻击，全部落到了人偶身上。 人偶只在攻击下坚持了几秒，就碎落成了一地零件。既然三个人偶都奈何不了莫然，剩下两个人偶更是乏力，所以在几分钟内，相继被莫然拆成一堆零件。 章二二 友谊与关心（下） 在三个人偶被解体后，莫然就拄着巨剑，在训练场上喘着粗气。 其实，应对三个战斗人偶，对莫然而言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是在这场战斗中，莫然根本没有使用斗气，完全是依靠强大的身体素质，战胜了战斗人偶。 依靠肉体力量战胜圣域级人偶，这完全是骇人听闻的事情，可惜观众只有发呆的凯瑟琳和无精打采的哈士奇，不然这种场面，吓尿超凡强者也只是等闲。 莫然虽然做到了，却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不依靠斗气战斗，本意是为了降低消耗，不想节约了斗气，却消耗了大量体力，完全是得不偿失。 莫然休息了一会，就转身向城堡传送阵走去，准备前往林海位面，因为这三个战斗人偶是城堡的最后存货，没有人偶莫然的训练也将无以为继。 灌注圣域人偶需要消耗大量能量，而莫然半个月的训练，就将城堡之心近一年的积蓄消耗一空。 莫然的离开惊醒了凯瑟琳，神眷者大人一把拽住哈士奇的尾巴，就跟上了莫然。 莫然本想无声无息的离开，不愿打扰到众人。所以在听到凯瑟琳欢快的脚步声后，就无奈地停了来下，转身看向凯瑟琳。 “我打算一个人去林海位面。” 凯瑟琳翻了个可爱的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可没说要跟你一起去，林海位面这个名字，我一听就知道是个深山老林外加穷乡僻壤，所以我才没兴趣呢！” “不过本大人的心很软，看你一副孤苦伶仃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就勉为其难地让星耀送你一程吧！” 随后，凯瑟琳身前就如水波一般荡漾，一只不断洒落星光的独角兽，从中走了出来。 莫然有些疑惑地看向，那只名为星耀的星光独角兽，然后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自从凯瑟琳得到星耀后，就宝贝地不行，连她自己都舍不得骑。这时凯瑟琳让星耀陪自己去林海位面，自然会让莫然产生许多不解。 “你让星耀陪我去林海位面？” 凯瑟琳眨了眨迷人的大眼睛，莫然在其中只看到了欢快。 “是啊，你只说要一个人去，又没说不能带独角兽。再说你一个骑士，连个坐骑都没有，实在太寒碜了。” “虽然星耀不适合战斗，却非常适合林海位面这种只有深山老林的位面，而且你只是去看看，所以星耀陪你去再适合不过了。” “不过事先说好，星耀只是暂时借你，所以到了林海位面不要乱惹麻烦哦！如果星耀少了一根毛，我可要拿你是问！” 说完，凯瑟琳还示威性地挥了挥小连枷，为了增加说服力，连枷附着了一些奇妙的力量，瞬间撕碎了周围的空间，不过在力量的约束下，没有造成任何破坏。 凯瑟琳赌气的模样，让莫然有些哭笑不得，他说去林海位面看看，只是托词而已。 尽管自己前往林海位面不是为了复仇，但是林海位面的世界树，已经将自己当做了眼中钉，所以战斗根本无法避免。 不过在看到凯瑟琳眼中的欢快，和脸上的灿烂后，莫然就点了点头，随后牵着星耀走进了传送阵。 虽然凯瑟琳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但莫然却能从中，感到真实不虚的关心，所以他愿意避免战斗，只是…… 这次凯瑟琳没有继续跟着莫然，只是目送他走入传送阵。 当莫然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阵后，凯瑟琳就伸脚踢了踢一旁的哈士奇。 “作为一只魔宠，你不管管你的主人么？” 哈士奇露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惫懒样子：“我只是一只魔宠啊！管他是保姆该做的事情，所以我安心做我的魔宠就好了。” 凯瑟琳再次翻了翻可爱地白眼，说：“莫然有个三长两短，估计你也活不久吧。可你倒好，还趴在这里偷懒。” 凯瑟琳不经意间展现的风情，令万物都为止黯然，可大狗却无视了这惊人的魅力，只是懒散地说：“我只是一条没有力量的狗，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是莫然做出的选择，就算遇上了危险我也无能为力。如果他能平安无事，我又何必去操心，所以我还不如在这安心等待结果。” 凯瑟琳想了一会，感觉哈士奇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就拽着哈士奇的尾巴，离开了熔岩领。 既然莫然不再，那么神眷者大人只好自己去玩耍了，不过在玩耍之前，她准备再来一顿神灵大餐。不…应该是很多顿，因为神灵大餐实在太美味了。 虽然因为一些原因，凯瑟琳无法对秩序生物出手，但是向神灵借几个神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坎多赫兹的规则十分丰富，导致坎多赫兹的神灵数量众多，所以只要每个神灵都贡献出两个神子，那就够凯瑟琳吃很久了。 凯瑟琳将自己的想法对哈士奇一说，装死的大狗瞬间满血复活，一个打滚就跳了起来。 对于哈士奇来说，只有美食才是它无法免疫的东西，所以与神眷者大人一拍即合，当即开始出谋划策。当知识与力量完美融合后，就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能量。 当然，有幸品尝到这无与伦比能量的生物，只有坎多赫兹的诸神。 随后坎多赫兹就出现了，一个叫做殉难日的节日，用于纪念那些英勇献身的神子们。 且不说凯瑟琳和哈士奇的饕餮之旅，莫然在通过传送阵后，就来到了沃利斯城。 不过这次莫然不用再乘骑狮鹫赶路，因为铁血大帝在沃利斯城和林海位面通道之间，建立了传送阵。 虽然这只是个中远程的传送阵，却也让铁血帝国大出了次血，因为铁血大帝为了讨好莫然，所以一直运行着传送阵。 熔岩城运行传送阵，是因为拥有熔岩城堡和聚能法阵，所以无惧于能量消耗。但是铁血帝国就不行了，只能拿金币去填这个窟窿。 对于穷兵黩武的铁血帝国来说，想要维系这个传送阵，连铁血大帝都需要勒紧裤腰带。 铁血大帝在得到莫然要前往林海位面的消息后，就在传送阵前，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可是消息中没有确切的时间，所以迎接使团在传送阵前一等就是数天，直到今天传送阵才亮了起来，并走出来一个青年与一只独角兽。 青年对迎接使团的存在，显得非常错愕，所以愣了一下，只是…… 只是青年只是愣过之后，就牵着独角兽走进了，通往位面通道的传送阵。 这让迎接使团更加错愕，至于…迎接大使，他完全傻眼了，不知如何向铁血大帝交差，或许…自己应该去把熔岩侯爵追回来。 不过大使理智尚存，没有做出这种傻事。 能不能追回熔岩侯爵尚可未知，但是大使却很清楚，就是卖了自己，在加上自己的家族，也抵不过使用传送阵的花费。 章二三 信念与星耀（上） 莫然可不认为使团迎接的人是自己，因为知道自己前往沃利斯城的，只有凯瑟琳。 既然迎接的不是自己，莫然就自觉地让出了传送阵，这也是莫然在地球时期，养成的良好习惯。 可惜莫然不知道，他的行为给迎接大使，带来了很多困扰。 莫然走出传送阵后，就看见大量魔法造物正在进行建设，而在不远处，已经耸立起了一座魔法要塞。 铁血帝国穷得连传送阵都维系不起，更别说魔法要塞了，所以眼前的一切明显与铁血帝国无关。 远处的军营就证明了这一点，因为军营标识着铁血帝国的徽记，如果魔法要塞属于铁血帝国，那么这些军队没理由驻扎在要塞外面。 莫然还在观察环境的时候，一道人影已经奔至他的面前，并行礼道：“殿下，您回来了！” 来人是执法者小队队长卡尔，自从莫然离开林海位面后，他就一直驻守在位面通道，进行全面封锁。 “辛苦了，不过…干得很好！”莫然先拍了拍卡尔的肩膀，随后指着魔法要塞，问：“这是怎么回事？” 卡尔已经踏入超凡，晋升成了圣域强者，但得到莫然的夸奖，还是显得十分开心。 即便开心，卡尔仍是一脸正色，说：“能为殿下服务，是我最大的荣幸。” 卡尔一边引着莫然前往魔法要塞，一边解释道：“圆桌议会在得知殿下的遭遇后，就开始着手修建魔法要塞，以便殿下对林海位面展开复仇。” 随后，卡尔表情森然地说：“那帮猴子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虚骸第三构装骑士团。已经整装完毕，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便可以开拔进入林海位面。” 卡尔的话让莫然一怔，他完全没想到虚骸会为了自己，如此大动干戈。 虚骸编制内的构装骑士团，拥有完整的作战体系，虽然构装骑士只有1800人，但是协同作战部队、基建部队、后勤部队林林总总加起来，已经逾越了五万人。 这五万人全部是职业者，其中包括了许多高端战力，比如500名大法师组成的法师团，比如三支由超凡强者构成的攻坚小队。（12人为一小队） 当然，作为震慑和威压，每支构装骑士团还拥有2至3名传奇坐镇，而且构装骑士团的出动，往往会伴随数个特别作战小组。 特别作战小组所代表的含义是…魔能泰坦，特别作战小组的作用，就是组装、维护和修复魔能泰坦。 因此，尽管名义上只是一支构装骑士团，但是已经具备了平推铁血帝国的实力…… 闻言后，莫然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复仇，只是想去林海位面看看。” 对于莫然的决定，卡尔没有丝毫的质疑，点头应道：“那我去通知纳娅大师，让她陪殿下一起进入林海位面。” “不用了，这次我只准备一个人进入林海位面。” 卡尔有些诧异，不过看到莫然平静的神情后，就没有再继续言语。 两人很快就进入了魔法要塞，这也是位面通道的所在地。不过在位面通道旁边，还屹立着两座未激活的位面虫洞。 莫然深深地看了一眼位面虫洞，就走进了位面通道。 莫然知道，只要自己一声令下，构装骑士团就会开拔进入林海位面，而在骑士团的铁蹄下，沦陷林海位面只是时间。 可这并非莫然所愿，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莫然通过位面通道后，就来到了前进基地。基地早已被废弃，不过并没有精灵拆除，依旧保持着原样，只有建筑物的表面附着着很多绿色苔藓。 这使前进基地的肃杀气息，变成了平和、宁静的味道。 莫然在基地中转了两圈，随后走到了广场上，最终在一个位置上站定。 这个地方…就是克里斯汀倒入自己怀中的位置。 记得那时，克里斯汀只留下了一个笑颜如花的面容，没有悲伤，没有悔恨，有的只是…无限眷恋。 可这个笑容，却给莫然留下了难以明喻的悲伤，与无穷无尽的怒火。也是在这个时候，莫然统一了思维，坚定了意志，明确了信念，从而踏入超凡。 就如贝蒂所说，莫然现在动摇了意志，失去了信念，此来林海位面就是为了重拾信念。 这个信念并非是砍倒世界树，因为砍倒世界树的方法太多了。或许只需莫然一声令下，蜂拥而至的虚骸大队就能砍倒世界树，所以只能算是莫然的执念。 莫然真正的信念…是与梦魇的约定啊！相比于复活克里斯汀，砍倒世界树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莫然来到林海位面，只是为了看看克里斯汀留下的痕迹，并尝试找回当初的信念，那种坚定不移的信念。 对于莫然来说，林海位面就是一个伤心地，是一个莫然既不愿面对，也不愿想起的地方，同时也是莫然的心碎之地。 可只有这片伤心的土地，才能帮助莫然重铸信念，因为这里的伤痛…已是深入莫然的骨髓。 尽管莫然刚刚进入林海位面，但是那颗由愤怒构成的心脏，已经开始剧烈地搏动。似乎连灰色烟雾，都无法封禁这种伤痛。 伴随暴怒之心的剧烈搏动，灰色烟雾开始不断消减，继而变得无比稀薄…… 莫然意志的动摇，不仅是因为力量被封禁，还因为他看到了挣脱者的强大。 与梦魇的约定中，莫然可是要为梦魇而战啊！梦魇的敌人就是主神空间，所以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就是食梦者与…挣脱者啊！ 在见识过挣脱者的强大后，莫然的自信就出现了裂痕，之后的封禁更是沉重的打击，直接粉碎了莫然的信心。 没有信心，又如何去支撑信念？ 与梦魇的敌人相比，林海位面的世界树，充其量就是一块绊脚石。如果自己连踢开绊脚石的力量都没有，又如何完成与梦魇的约定？ 可现在的莫然，连踢开绊脚石的力量都没有，所以约定看起来似乎是遥遥无期。 章二三 信念与星耀（下） 因为约定的关系，莫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自己与梦魇达成的约定已久，可至今还没有接取到相关任务，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或许在不久之后，自己就会进入真正的空间战场，毕竟梦魇空间在自己身上，倾注了海量的资源。 比如说…送自己前往即将毁灭的幻想位面，时至今日，莫然才能感觉到那沉甸甸的分量。 在莫然沉思之际，星耀踩着欢快的步伐走了过来，然后用脑袋亲昵地拱了拱莫然。 这使莫然的眼神恢复了焦距，随后怜爱地拍了拍星耀的脑袋，并叹了口气。 自己的信念果然是破碎了啊！过去的自己，绝对不会去想这些乱七八糟东西。 那时的自己，只会用手中的战锤，将敢于阻挡自己的东西…碾碎成渣。 抛开种种思绪后，莫然便牵起星耀向林海走去。就在这时，星耀的独角涌现起一片星光，继而融入了莫然的体内。 随着星光融入，莫然的样子发生了变化，棱角分明的面容，一点点柔和了下来，并长出了尖尖的耳朵，这完全是一副精灵的模样 对于自身的变化，莫然有些惊愕，所以低头看向星耀。星耀再次亲昵的拱了拱莫然，看样子似乎是在邀功。 这让莫然忽然想起了凯瑟琳，随后一副画面浮现在脑海中。画面中，凯瑟琳蜷缩在沙发中睡得正香，而在她地脸上…是深深地疲惫。 这幅画面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牢牢印在莫然的心底，每当回想起来，心中都会流过一道莫名的暖流。 莫然闭眼感知了一下星光，随即发现这是一种类似幻术的东西，效果与哈士奇的狗皮十分相像。 不过哈士奇的狗皮更加强效，几乎是无迹可寻，星耀的幻术则要差上一些，有很大可能被揭穿。 只是这个幻术非常微妙，其效用完全是在针对精灵。其他生物想要看破幻术不难，但是精灵没有传奇实力，休想看破星耀的幻术。 莫然能感觉到，星耀的力量十分契合林海位面，如果说精灵是森林的孩子，那么独角兽就是森林的宠儿，星耀则是独角兽中的佼佼者。 尽管星耀只是静静地站在自己身边，但莫然却能明显感觉到，林海位面对星耀的喜爱之情。 完成感知后，莫然就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凯瑟琳这是多不放心自己啊！才会派星耀来监督自己。 随后，莫然就带着星耀深入了丛林之中。 幻术的效果非常强大，就连世界意志都忽略了莫然的存在，所以一路上显得十分平静。 同时，因为林海位面对星耀的眷顾，所以只要站在星耀身边，莫然就不会感觉到世界的排斥。 莫然本就是漫无目的，在失去了潜在的威胁后，更是漫不经心。 莫然一边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一边探查着林海位面的世界意志。 林海位面的世界意识十分奇特，它已经与世界树合二为一了，所以莫然可以通过探知世界意识，去解析世界树的规则与弱点。 只是因为莫然的能量思维还没有形成，所以解析的过程十分晦涩。 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三天后，莫然已经深入密林之中，这里的树木遮天蔽日，完全遮盖了天空，让森林变得阴暗且幽深。 通过三天的感知，莫然发现世界意志正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即使自己释放出死亡之力，世界意志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同时，森林给莫然一种日暮西山的感觉，这与森林面貌完全相驳，因为莫然眼前的森林，只有郁郁葱葱和生机勃勃。 莫然只是诧异了一会，就停止关注了，因为他遇到精灵了。 强大的感知属性，让莫然先一步察觉到了精灵的存在，可是对于莫然的存在，精灵仍旧懵懂无知。 即便拥有强大的探知能力，精灵恐怕也是无心关注莫然，因为她被三只魔狼包围了。 精灵是一名少女，等级只有6级，三只魔狼却高达7级。 少女正拿着一把匕首，神情戒备地盯着魔狼，脸上有着说不出地慌张，同时汗水也在不断流淌。 莫然看得直摇头，精灵明显是一只菜鸟，她的体力正在因为紧张的情绪而快速流失，三只魔狼则恰恰相反，完全是在以逸待劳。 三只魔狼中，只有一只在监视少女，其余两只都在原地休息。魔狼很有耐性，正在等待少女逃跑，亦或是体力不支。 对面魔狼，对峙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因为魔兽拥有智慧的啊！它是在确定猎物没有一点威胁后，才会选择对峙。 精灵就是选择逃跑，也好过于这种对峙。逃跑虽然会暴露诸多破绽，却至少还拥有一线生机，而对峙只会将她一步步推向深渊。 莫然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出手的打算。对于林海位面的精灵，莫然没有一点好感，在他眼中这就是一群帮凶。 莫然没有动作，但是星耀却是一声嘶吼，随即冲了出去。星光独角兽虽然不擅长战斗，但这只是相对而言，星耀碾压普通超凡都不再话下，何况是只有7级魔狼。 三只魔狼还没有做出反应，就被星耀一一踢飞了。不过星耀并没有动用力量，所以魔狼只是摔了个狗吃屎，在看清星耀的样子后，魔狼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尽管赶走了魔狼，但精灵少女还是戒备地看向星耀，只是脸上的慌张消失了。 星耀对少女的戒备根本不在意，踩着欢快的小碎步，就跑到少女面前，然后居高临下地打了个的响鼻，神情显得极为高傲且不屑。 虽然在传说中，独角兽会亲近纯洁的少女，不过星耀显然不在此列。 因为星耀对莫然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亲近，可莫然既不是少女，也不纯洁，在他身上只有血腥和杀戮。 看到星耀拯救了少女，莫然只好走了出去。别看星耀一副高傲的样子，但这只是傲娇属性在作祟，而这份傲娇来自于凯瑟琳。 莫然现在一副精灵样子，所以现身后，精灵少女就彻底放下了戒备：“游侠大人，是您救了我么？” 莫然瞟了星耀一眼，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这让星耀打了一个不满的响鼻。 作为传说中的圣兽，星光独角兽有着不俗的智慧。其实…单以智商而言，星耀甚至可以碾压莫然…… 章二四 发呆与邪兽（上） 莫然正在树屋里发着呆，而星耀则在树屋下，亦步亦趋地踱着高傲步子，在它身边是一群精灵少女。 对于星光独角兽这种优雅的生物，精灵少女根本没有抵抗能力，所以全是崇拜与喜爱的神情。 就在星耀臭屁的时候，一名精灵少女走进树屋，并将一盘色彩艳丽的水果，轻轻放到莫然面前。 看到莫然一脸呆滞，就轻声唤道：“游侠大人，该吃饭了。” 呼唤使莫然的目光渐渐有了焦点，只是在移动到水果上时，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水果的味道很美味，但也不能天天吃啊！莫然现在嘴里都要淡出鸟了，虽说自己不是肉食动物，可是没有肉吃，生活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可问题是…莫然现在的身份是精灵游侠，而精灵是不吃肉的，他们只食用植物的果实。 看到莫然一脸苦相，精灵少女就小心翼翼问道：“大人，还是不合胃口么？这已经是族长的珍藏了，洛潘村实在拿不出更好的食物了。” 莫然先是无奈地摇摇头，随后抓起一颗水果，胡乱塞进嘴中。这令精灵少女开心地笑了起来，似乎刚刚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但是莫然更加无奈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妥协，只会换来一盘水果，而有些时候则会是…一筐水果。 眼前的精灵少女叫做妮娅，正是被星耀救助的精灵。 然后，莫然脑子一抽，就跟着妮娅来到了洛潘村。洛潘村是一座人口不足五百人的精灵村庄，同时也是妮娅的家。 莫然本想参观一下就继续旅行，哪知星耀来到洛潘村后，就赖皮地不走了。无奈之下，莫然也只好留了下来，然后一住就是半个月。 莫然此来林海位面，是为了重铸信念，所以没有必要不会多作杀戮。 当然，真正的原因是凯瑟琳，莫然不想辜负小女人的一片心意，所以只要没有精灵拆穿自己，那么莫然不介意以精灵的身份在林海位面行走。 留在洛潘村，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要铸造信念，就必须先梳理思维，或者说是梳理思想。莫然现在就是杂念太多，导致思想不够纯粹，所以无法凝聚出信念。 信念可以看做被凝聚的意愿、心愿，任何杂念的出现，都会使信念动摇。 尽管思维、意志、信念是三种不同的东西，可它们之间的关联又十分深切。因为只有当思维、意志、信念，三者合而为一后，生物才有能力掌握能量，从而踏入超凡。 所以莫然需要一个相对平和的环境，用来梳理自己的思想，清除心中的杂念，而洛潘村就很合适，因为这里的气氛十分轻松、平和。 当然，这主要是得益于莫然和星耀的到来，这一人一兽拥有强大的武力，可以扫平一切不平，至少在洛潘村是如此。 轻松、平和的环境，可以平复莫然焦虑且沉重的心情，对重铸信念有很大帮助。 在所有水果被消灭后，妮娅才心满意足地抱着餐盘离开了树屋，只留下了一脸苦相的莫然。 莫然先是来到窗边，看了一眼正在嬉戏的星耀，见对方没有出现离去的意愿后，就开始继续发呆。 经过十多天的相处，精灵已经熟悉了莫然的习惯，因此在他发呆时，不会有精灵跑来打扰。 对于莫然的发呆，精灵只当作是强者的怪癖，却不知道这是莫然在梳理思维。 像莫然这种因信念破碎而跌落超凡的生物，几乎是万中无一。因为破碎的信念会导致能量暴走，所以在正常情况下，身死道消就是唯一的结果，存活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不过莫然是特殊的，也是幸运的，不说梦魇使徒这个免死金牌，就是凯瑟琳也不会让莫然轻易死去。 神眷者大人的威能，根本不能用言语去形容，对她来说起死回生也只是等闲。 只有幻想之力这种不在秩序中的力量，才会让凯瑟琳焦头烂额，如果只是平息暴走的能量，那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可惜天不遂人愿，莫然才开始发呆，就被一声嘶鸣打断，嘶鸣声来自星耀。听到嘶鸣后，莫然脸上就浮现出无奈，随即从窗口跳了下去。 这时，从森林走出了几只长相奇怪的魔兽，它们径直冲向了洛潘村。只是还没有抵达村口，就被从天而降的莫然一一敲翻，然后将魔兽丢进了森林。 这些魔兽被精灵称作坎迦邪兽，是精灵…不，应该是世界树的敌人。 位面意识与世界树合二为一后，林海位面的规则就变得单一且极端。 单一是因为世界树的私心所至，它使林海位面只剩下了与生命有关的规则。 这导致位面开始失衡，失去了再进一步的可能。可是林海位面又心有不甘，所以变得愈加极端，而这种极端就表现在规则上。 位面意识希望通过极致化的生命规则，可以为自己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可最后却是过犹不及。 生命规则是十分美好的东西，但是在超出一定界限后，就开始变得扭曲不堪。 位面意识的肆意妄为，遭到了几乎所有生物的反抗。生物反抗赖以生存的位面，这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就这么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所有原因都可以归结于一个词汇——生存。 如果只是规则单一，那么生物仍可以继续生存下去，最多只是无法成就传奇。 但是在规则变得极端，开始扭曲后，生物就是连生存都变得异常艰难。因为规则的变更，改变的不仅仅是规则，整个位面都会受到不可预知的影响。 单一且极端的规则，使林海位面90%以上的生物，都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根本，就如鱼儿失去了水，只有亲近生命规则的生物，才不会受到影响。 所以在无数年后的今天，林海位面的智慧种族只剩下了精灵。至于其它的智慧种族，都在极度扭曲的规则中灭亡了。 虽然这些生物灭亡了，却留下了无比庞大的怨念。怨念是由精神而生，是连位面意识与规则都无可奈何的东西。 怨念同样是被凝聚的意念、心愿。 不过与信念不同，怨念所包含的意念和心愿都是负面的，是最极致的负面情绪，而信念恰恰相反，它是正面的、是美好的。 章二四 发呆与邪兽（下） 位面意识虽然无法消除怨念，但怨念同样无法对抗位面意识与规则。 不过这无以复加的怨念并非没有作用，一些原本无法适应扭曲规则，本应该死去的生物，却在怨念的庇护中活了下来。 只是怨念太强烈了，生物虽然活了下来，却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这是一种污染与同化。 在怨念的污染与同化下，生物的意志被扭曲了，最终只剩下了推到世界树这个意愿。 这些被怨念扭曲的生物，就是坎迦邪兽。它们攻击的目标并非是精灵，而是洛潘村的生命树。 生命树可以视为世界树的控制世界节点，世界树就是通过对生命树的控制，才得以掌控整个林海位面。 将坎迦邪兽丢进森林，莫然就返回了树屋，继而开始发呆。 对于莫然的行为，精灵都是十分不解，因为坎迦邪兽是他们的死敌，杀死它们才是正理。只是因为莫然强悍的实力，所以没有一个精灵敢于质问。 可以说，洛潘村就是在莫然的庇护下，才获得了久违的平静，如果因为这点小事激怒了莫然，那才是得不偿失。 至于…莫然，他才不会在乎精灵们的想法呢！如果不是因为星耀，莫然根本不会出手。 刚刚来到洛潘村的时候，都是星耀在帮助精灵驱赶坎迦邪兽。只是几天后，星耀找到了发呆的莫然，然后将一根毛扔到了他的面前。 莫然还在不明所以的时候，一个欢快的声音，就在莫然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呐！我在刚刚的战斗中，掉了一根毛！你要为此负全责。” “不过这次就算了，本圣兽还是很有容人之量的。可是如果你继续袖手旁边，那我就去主人哪里打小报告。哼哼！后果…你懂的。” 莫然好笑地摇摇头，他知道星耀是故意的，别说小小的邪兽，就是巨龙也要在星耀蹄下瑟瑟发抖，怎么会受到伤害，所以莫然根本不以为意。 只是看到星耀眼中的欢快后，莫然就想起了凯瑟琳，心脏也随之柔软了下来。 所以从那天以后，莫然除了发呆以外，还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驱赶坎迦邪兽。 不过莫然只是驱赶而已，他才不会为了精灵，破坏刚刚平复的心境。在他眼里，精灵和坎迦邪兽都一样，不过是一群可怜虫罢了。 莫然能清楚感觉到，林海位面已经病了，而且还是病入膏肓。无论是位面意识，还是整个位面，都显露出一种垂暮的病态。 最关键的是…整个位面已经停滞不前，力量的停滞不前、文明的停滞不前。如果自己所料不差，林海位面即将走向灭亡。 当然，这种灭亡十分缓缓，需要以万年作为计量单位。不过这种内在性的灭亡，根本无法挽回，这是因为林海位面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并且渐行渐远。 比如说…林海位面的文明就病态十足，这是一种类似于部族制的原始文明，其落后程度不言而喻，而一切的根源就是世界树。 不知从何时起，林海位面精灵的生育能力变得十分低下，几乎无法自然孕育。 在这个时候，生命树出现了，它分泌的生命晨露，可以帮助精灵孕育后代，所以精灵的生活方式，产生了极大的改变，变成了与生命树共存的关系。 不…以莫然的眼界来看，这种共存并不平等。因为即便精灵灭绝了，生命树也能继续存活，可生命树灭绝后，精灵就会随之灭绝。 这导致精灵的文明产生了极大变化，继而形成了以生命树为核心的部族制度，因为精灵必须依靠生命树才能延续下去，这让文明受到了节制。 如果以更高层次的角度去观察，你会发现洛潘村的轻松、平和完全是假象。 从坎多赫兹魔法文明的角度去看，林海位面的精灵就好像是一群奴隶。看似自由，却连独自存活的能力都没有，完全是活在各种束缚之中，只能以世界树的意志而活。 精灵的思想虽然没被扭曲，却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他们必须先考虑世界树的意愿，而后才能考虑自身所需。 这是…何等的悲哀啊！ 所以在了解精灵的文明之后，莫然对精灵的敌视就消失了，一群可怜虫罢了，根本不值得自己去敌视。 唯一让莫然感到疑惑的，是生命树的状态，它完全陷入了死寂。在与妮娅的交谈中，不仅洛潘村的生命树陷入了死寂，附近村庄同样也出现了这个状况。 也是因为生命树的沉寂，才导致坎迦邪兽开始冲击精灵村庄。 生命树不但可以产出生命晨露，还有诸多妙用，比如说压制带有敌意的生物。坎迦邪兽就会在生命树的压制下，变得异常脆弱。 不然只有三名高级职业者的洛潘村，如何能抵抗达到顶级水准的坎迦邪兽。 只是生命树的沉寂，让一切都变了样子。尽管精灵王庭派出了军队剿灭邪兽，但是像洛潘村这种，只有低级生命树的小族群，依旧苦不堪言。 一些弱小的族群甚至被邪兽覆灭了，虽不至被赶尽杀绝，但是生命树的死亡，等于断绝了族群的希望，想要继续延续下去，只能加入别的族群。 最让莫然疑惑不解的，是生命树沉寂的时间，正好是自己前往虚骸的时间。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关联，但是莫然可以肯定，这一切都与位面意识的虚弱有关。 而后，莫然就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直待在破灭大厅与孤寂相伴的少女。 尽管所有人都称呼她为女皇，可在莫然的印象中，却只是一名少女。想起少女，是因为她对自己只有帮助，而且这种帮助一直是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的。 不过莫然很快就将杂念甩出了脑海，他现在需要做的是重铸信念，而不是胡思乱想。因为只要自己的力量足够强大，就能回馈少女的帮助。 可惜莫然不知道，少女想要的并非是回馈。 少女只是不想继续等待了，而这个时候，哈士奇恰好让她看到了希望…… 章二五 战争伊始（上）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就溜走了。在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里，莫然总算清除了杂念。 不过在杂念清除的同时，一种空虚感也是油然而生，似乎失去了一些对自己而言，非常重要的东西。 只是莫然的注意，很快就被转移了，因为在杂念被消除后，暴怒之心就开始剧烈地搏动。 随后，心脏上那最后一丝微不可察的灰色烟雾，终于烟消云散了，然后是澎湃的力量在体内奔涌。 莫然再一次踏入了超凡。 可是莫然还没来得及高兴，手中的烙印就亮了起来，这是梦魇在发出召唤。 虽然信念的破碎，让莫然度过了一段十分灰暗的日子，一段没有方向、自我否定、失落迷茫、惴惴不安的日子。 但是当信念被重铸后，意志将会变得更加坚定。以前莫然是因为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做到无所畏惧，而现在的莫然，却是因为无所畏惧，所以才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所以当烙印亮起后，莫然没有露出任何怯懦，只有愤怒在不断回荡。 愤怒的出现令星耀停下了步伐，当即欢快地嘶鸣了一声，似乎是在为莫然欢呼。 平息愤怒之后，莫然就点开了烙印，随后一条简单的信息弹了出来。 “召集任务：即刻前往战争伊始。” 虽然莫然已经接取了任务，可烙印仍旧是灼热不熄，好似在催促莫然尽快动身。 莫然也不耽误，一个翻身就跃下树屋。只是还不等莫然落地，一道纯白色虚影就直奔而来，并稳稳地接住了自己。 这是…星耀。 被星耀接住后，莫然先是一怔，随后怜爱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并轻声说：“该回去了。” 星耀再次欢快地嘶鸣了一声，当即奔向森林。只是在来到森林边际的时候，星耀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回头凝望了一眼洛潘村。 这一刻，星耀眼中的欢快变成了怜悯，莫然同样回望了一眼洛潘村，其中的意味难明。星耀怜悯的对象，不仅是洛潘村的精灵，莫然亦是如此。 因为星耀和莫然都知道，生存在林海位面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悲哀的事情。无论是精灵、坎迦邪兽，亦或是其它生物，都是如此。 随后，星耀就驮着莫然离开了洛潘村，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精灵。 或许有个精灵是例外，那就是洛潘村的村长。他最初也是疑惑不解，不知道莫然为什么不告而别，可是想起坎迦邪兽后，就是脸色大变。 莫然和星耀只是驱赶了邪兽，并没有杀死它们，所以洛潘村附近游荡着许多邪兽。 片刻之后，村长就做出了决定，继而开始召集洛潘村的精灵。村长知道生命树是保不住了，但是他可以保全所有精灵。 因为在生命树被推到之前，邪兽根本不会去关注精灵，所以这给了精灵活下去的希望。 这个结果早在莫然和星耀的预料之中，他们或许会怜悯精灵，或许会怜悯坎迦邪兽，却不会怜悯生命树与世界树。 因为它们已经变成了林海位面的…毒瘤。 星耀的速度很快，当它全力奔跑时，四蹄就会不断洒落星光，继而形成一条星路。 星路具有拉缩空间的能力，因此在星路上每奔跑一步，都会跨越上百米的距离。 独角兽本就以速度见长，星耀的速度更是不言而喻。原本需要三天的行程，在星耀的全力奔跑下，只花费了一个小时。 莫然还没发呆之际，前进基地已是近在眼前，也不等他缓过神，星耀就一头扎进了位面通道。 发呆是莫然最近养成的习惯，因为在发呆的状态下，可以保持思想的空灵纯净。 在位面通道坎多赫兹一侧的入口，一颗小光球正悬浮在空中，周围是被惊动的虚骸士兵。他们看向光球的眼神中只有惊骇，因为魔法要塞的重重禁制，对光球没有任何作用。 幸好在要塞坐镇的传奇法师，及时赶了过来，没有让士兵出现什么鲁莽的行为。 虽然被告诫不得攻击光球，但是士兵并没有散去，仍在好奇地打量着光球，同时闻讯赶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光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继而开始震动，随后拉伸成一道光门。就在这时，位面通道突然亮了起来，这表明有人正在穿越通道。 对于这种变化，士兵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因为光门耸立的位置，就在通道的正前方，两者间的距离不足两米。 随后一道迅疾如风的白色虚影，冲出了位面通道，士兵能感觉到虚影的速度极快，因为这里的士兵，大多都是顶级职业者，但是以他们的实力，依旧看不清虚影。 可速度极快的虚影，在冲出通道后，瞬间就停在了光门前。 这种由极动变为极静的行为，让士兵感觉到无比别扭，甚至产生了一种憋屈的感觉。因为虚影完全无视了惯性，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至于那些实力不济的士兵，他们神经反应的速度，根本根不上虚影的速度，因此只看到一只独角兽，突然出现在位面通道与光门之间。 所有士兵的注意都被星耀吸引了，压根没有发现星耀身上的莫然。 星耀在冲出通道后，就看到了光门，没有凯瑟琳的陪伴，星耀可不敢进入梦魇空间。 星光独角兽太稀有了，在梦魇空间的眼中也是如此。万一自己不小心冲进了光门，被梦魇空间刻印上烙印，星耀连哭都来不及。 所以看见光门后，星耀就催动体内全部的星力，将自己定格在光门前。 星力是以星辰为基础产生的力量，所以具备两大性质，其一就是空间性，这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第二种是神秘性，这是类似于占星、预言的一种东西，与第六元素也有一定关联，不过它会以幸运的形态，展现在所有生物面前。 这种幸运非常强大，已经能无视位面的阻隔。虽然产生的效果只是泛泛，却可以做到影响环境，所以只要待在星耀身边，就会变得幸运。 星耀虽然通过星力停了下来，可莫然却因为强大的惯性，一头摔进了光门。 星耀盯着光门，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随即欢快地嘶鸣了一声，似乎刚刚完成了一项了不得壮举。 见星耀没有进入的意图，光门就不甘心地闪动了两下，继而塌陷成一片光点，徐徐消散在空气中…… 章二五 战争伊始（下） 栽入光门的瞬间，莫然就已然清醒，只是一个潇洒地翻身，便稳稳地落到地面。 即使危险感知被封禁了，但是如莫然这种实力的强者，面对危险仍会产生一些预感。 虽然这次称不上什么大危险，最多就是摔个狗吃屎。可莫然如今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个狗吃屎，着实是有损脸面。 潇洒落地后，莫然就观察了一下周围，当即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a1梦魇都市的中心广场。 莫然无奈地摇摇头，梦魇空间是多么迫不及待啊！居然会用这种方式，将自己送入梦魇都市，唯恐自己跑掉一般。 在莫然摇头之际，周围已经聚拢了大批梦魇战士，他们都是以饶有兴致地眼神打量着莫然，因为他出现的方式，委实奇特了一些。 就在刚刚，一个黑洞突然在广场上空形成，随后一个青年就大头朝下地摔了下来。好在青年反应十分迅捷，一个狼狈地翻身就落到了地面。 是的，狼狈的翻身！ 莫然以为自己动作十分潇洒，殊不知在梦魇战士眼中，他的翻身可谓是狼狈十足。 因此在梦魇战士的想象中，青年是招惹了大人物，所以才会被狼狈地丢了出来。 一些梦魇战士甚至开始小声讨论，梦魇都市虽然禁止争斗，却不禁止围观。 只是一颗光球的突然出现，令场面陷入了死寂，随后所有梦魇战士都谦卑地低下了头颅，继而迅速转身逃离。 光球叫做空间智能节点，对于围观的梦魇战士来说，梦魇和梦魇空间都过于遥远，因此可以掌控自己生死的智能节点，就是他们眼中的神。 可是现在…他们眼中的神，就像玩具一样，被青年把玩着。 一些梦魇战士甚至产生了怀疑，开始怀疑梦魇都市是否真的可以禁止争斗。 因为智能节点就拥有决定他们生死的能力，那么把玩智能节点的青年呢？如果青年想要杀死自己，智能节点会去帮谁呢？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当然，想要验证结果十分简单，只要有人跑到青年面前破口大骂即可。可惜在场诸人，都没有为了验证真理，而勇于献身的精神。 不过这些梦魇战士，无论是围拢，还是逃离，都没有引起莫然的反应，因为他正通过智能节点，查看空间战场的详细信息。 查询完战场信息后，莫然就露出了惊愕的神情，这次前往的幻想位面，莫然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只是它又与以往的幻想位面有所不同。 随即，莫然转身踏入一座石门，它将通往名为‘战争伊始’的空间。 梦魇都市中心广场上，耸立着许多座石门，每座石门都连接着一个空间，每个空间都拥有专属名称，而空间的名称就代表了空间的含义。 比如说莫然曾经进入过的两个空间——进阶之梯、毁灭之初。 进阶之梯中连接着许多位面，都是梦魇空间完全掌控的幻想位面，这些位面非常适合梦魇战士提升力量，这里就是梦魇战士的进身之阶。 毁灭之初同样连接着许多位面，这些位面都是已经沦陷，或是即将沦陷的幻想位面，而沦陷的结局就是毁灭，所以毁灭之初所代表的…是毁灭的开始。 至于…战争伊始，就如其名，意指战争的开始。 这里连接的位面，都是刚刚遭受入侵的幻想位面，虽然它们仍在空间的掌控下，可是正在遭受难以想象的破坏。 这种破坏会一点点加剧，如果不加以阻止，最终就会达到崩坏的程度。崩坏的不只是幻想位面，还有它的命运之线。 幻想位面只有一条命运之线，当命运崩坏后，幻想位面就失去了修复可能性，因此毁灭将变得不可避免…… 通过石门，莫然就进入了战争伊始。 尽管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有着智能节点的引导，莫然并不会迷路。 战争伊始中的气氛肃杀且紧张，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梦魇战士。在遇到智能节后，只是诧异地看了一眼莫然，就让开了道路。 在这些梦魇战士眼中，莫然没有发现任何惊慌，似乎对智能节点的存在已经习以为常。 与普通梦魇战士不同，战争伊始的梦魇战士都是精英，或者说能进入战争伊始的梦魇战士，才是真正的梦魇战士。 能进入战争伊始的梦魇战士，都会拥用d+评价，这代表他们至少可以硬撼超凡生物。 当然，拥有d+评价的梦魇战士很多，但是能进入战争伊始却不多。因为进入战争伊始，表明他们获得了梦魇空间的认可。 这种认可…是对潜力的认可，也是对能力与实力的认可。认可他们有能力参与战争，可以为梦魇而战，而梦魇战士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梦魇而战。 所以这些‘真正’的梦魇战士，拥有种种特权，即便只有d+评价，也可以无视一般的c+级梦魇战士。 因为想要进入战争伊始，前提是拥有成就传奇的潜力。至于那些连传奇都无法成就的垃圾，根本没有浪费资源的必要。 在拥有特权后，就会经常直面智能节点，所以不会像普通梦魇战士一样，对智能节点产生恐惧。 但是能让智能节点陪同的梦魇战士，却是凤毛麟角，所以这些精英梦魇战士，仍会对莫然产生好奇。 在智能节点的陪同下，莫然来到了一座虹桥，在虹桥附近围拢着近300名梦魇战士，而这还仅是一个梦魇都市前往位面战场的人数。 梦魇空间掌管的梦魇都市数以万计，所以进入空间战场的梦魇战士根本难以计数，由此可以看出这次战争的烈度。 尽管莫然也能感觉到紧张的气氛，却依旧是面容沉静，并徐徐走向虹桥。因为智能节点的陪同，所以梦魇战士纷纷让出了道路。 当莫然来到虹桥下方，虹桥就开始微微震动，随后射出一道光线，连接到莫然的身上。作为使徒，莫然有着专属通道，所以无需等待。 被光线命中后，莫然就陷入了恍惚，清醒时已经置身于一座教堂之中…… …… 命运本就不可捉摸，既然如此…我们直接面对就好，因为不管恐惧，还是逃避，命运都将是我们的归宿。 第八卷命运的归宿（完） 章一 进入与病毒（上） 在一座外表十分老旧，内部却极具科幻气息的教堂中，突然浮现出了许多光点，随后凝聚成为一名青年，这让值守在教堂的梦魇战士都是一愣。 梦魇战士已经习惯了各种诡异的出场方式，所以并不会感到惊讶，真正让他们发愣的原因…是数量。 这些梦魇战士在空间战场中，少说也厮混了数十年，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梦魇战士，就是没见过被单独投放进入空间战场的梦魇战士。 不过梦魇战士只是愣了一会，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因为教堂是梦魇空间的一个节点，所以值守在这里的梦魇战士，不是为了防备敌人，而是要给援军介绍战场情况。 只是…援军怎么只有一个人，难道梦魇空间放弃这里了么？如果放弃这里，直接下令撤退就好，何必派遣梦魇战士过来？ 虽然想法接踵而至，但是梦魇战士仍旧谨记着自己的职责，因此一名老成持重的梦魇战士，当即走向了青年，准备介绍战场的情况。 只是梦魇战士刚刚抬起右脚，就僵在了空中…… 青年出现后，先是观察了一下环境，随后就向身前轻轻一点。随着青年的动作，一颗光球突然跳了出来，随后是柔和的女声，在教堂中开始回荡。 梦魇战士皆是一脸哑然的表情，不过在女声出现后，他们就开始凝神倾听。 因为女声是在介绍位面战场的情况，而且更加全面和细致，其中很多内容都是他们尚可未知的东西。 作为第一批抵达空间战场的梦魇战士，他们虽然已经探索了半年的时间，但是因为这个幻想位面过于新奇，所以还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 尽管每个梦魇战士都有空间发放的位面指南，但是指南中的内容十分怪异，梦魇战士只能做到知其然，却做不到知其所以然。 可是智能节点的介绍却不同，它在介绍之初，会对梦魇战士进行思维调频，直接将两者的思维调至同一频率上。 所以，无论女声阐述的内容多么生僻与怪异，梦魇战士都能立即明白其中的含义。 相比于梦魇战士全神贯注，青年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因为这些东西青年太熟悉，甚至比梦魇空间还要熟悉。 青年就是莫然，而这个幻想位面的名字，叫做…生化危机。 莫然召唤智能节点，是为了了解战争的进程，哪知道智能节点刚刚出现，就不由分说地开始介绍生化危机。 喵了个咪的，生化危机还用你介绍。不管是电影，还是游戏，莫然都能做到了然于胸，就连台词也能倒背如流，智能节点的行为，无疑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不过看到梦魇战士，都是一副凝神倾听的样子，莫然就没有打断智能节点的介绍。 好歹也属于同一阵营，稍微给他们科普一下，也能减少一些无知的猪队友。 对这些梦魇战士来说，生化危机就是个莫名其妙的位面，他们根本无法理解这里的运行机制。 莫然耐心等待着，幸亏智能节点的介绍十分高效，只用了十分钟，就将整个生化危机勾勒了出来。 不过智能节点对战争进程的介绍，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食梦者突然降临进入生化危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了一个空间节点，并释放出了‘降解’病毒，之后就再无其它动作了。” 听到‘降解’病毒，莫然就是一怔，生化危机不是‘t病毒’的主场么？这个‘降解’病毒是什么鬼？难道是要以毒攻毒么？ 不过‘降解’病毒这个词汇，莫然同样听着耳熟，只是一时半刻还想不起来。随即莫然又是轻轻一点，开始向智能节点查询‘降解’病毒。 当女声再次响起后，莫然地球时期的记忆，也逐渐被一只大手翻开。 ‘降解’病毒源于一部漫画，漫画的名字叫做基因猎人。‘降解’病毒或许会让莫然一时想不起，但基因猎人却是记忆犹新。 因为基因猎人是一部连载型漫画，而地球时期的莫然，就一直在追。 莫然第一次接触基因猎人，是因为他的死党穆晓秋。记得那时，每到周五穆晓秋就跑来自己家，然后在电脑上神神秘秘地鼓捣着东西。 当时莫然非常好奇，以为穆晓秋是在偷看小电影，可谁知却是漫画。这让莫然感到十分失望，因为相比于漫画，莫然更渴望小电影。 不过失望归失望，莫然还是通过浏览记录，找到了穆晓秋偷看的漫画，然后在不知不觉间，就沉溺到了其中，不可自拔。 基因猎人虽然给莫然留下了一段很美好的回忆，但是‘降解’病毒却是一种十分恐怖的东西。 ‘降解’病毒会让生物基因变得不稳定，从而推动物种的融合，随即诞生出许多意想不到的新型生物，这些融合了其他生物基因的人被称为‘混种’。 有的人由此获得不可思议的能力，也有人因此痛不欲生。 虽然得到了‘降解’病毒的介绍，莫然还是疑惑不解，因为生化危机根本没有多少人，这里只有丧尸。 可是当几张画面，被智能节点传入脑海后，莫然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 因为在画面中，丧尸也受到了‘降解’病毒的影响，或者说…‘t病毒’与‘降解’病毒融合了。 虽然画面中仍旧以丧尸为主体，但是它们都发生了变异，甚至出现了一种聚合丧尸。 不…应该是聚合兽才对，‘t病毒’的作用是让基因重组，‘降解’病毒则是让基因融合。 当两个病毒融合后，生物就拥有了重组和融合的能力，这等于打开了一扇大门，让生物的进化再也没有枷锁。 或许，还有最后一道桎梏——能量，重组基因与融合基因都是在改变生命形态，所以需要消耗大量能量。 可大部分丧尸都没有足够的能量作为支撑，所以它们都在进化过程中崩解了，这是基因层面的崩解，根本没有办法去挽回。 不过也有少数丧尸顺利的完成了进化，这就是画面中的聚合兽，它们已经完成了能量化，换言之它们就是传奇，尽管只是些伪传奇，可传奇就是传奇 最重要的是…这些聚合兽是人为制造的，而且已经可以量产，虽然成功率很低，但是量产传奇啊！这是只要想想，就会感觉到无比恐怖的恐怖啊！ 比如说，教堂中驻守的梦魇战士，他们每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可是在看到画面的瞬间，就变得脸色苍白，有的人甚至还打起了摆子…… 章一 进入与病毒（下） 完成介绍后，智能节点就闪动了一下，然后消失在众人面前。 或许是因为画面的缘故，教堂里的梦魇战士都显得心不在焉，同时因为智能节点完成了介绍，所以也没有人来招呼莫然。 莫然倒是不以为意，转身直接离开了教堂。 教堂外是熟悉的现代化城市，只是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好似废墟一般，不过这残破的城市，被一道光幕隔离开了。 光幕来自教堂的顶端，那里漂浮着一颗巨大的光球，它如太阳一般洒落着光辉。被光幕所包裹的地方，只有教堂和一片小广场。 光球可以视为空间节点的主体，而光幕中的区域就是空间节点，这是幻想位面所特有的空间节点。 因为幻想位面本就是不可理喻的东西，完全没有规则可言，所以只要不属于幻想位面的生物，都会受到侵蚀。 所以梦魇战士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返回空间节点，消除幻想位面对自己的侵蚀。 进入生化危机后，莫然就自动获得了战场任务。任务一共有两个，一个是让自己前往浣熊市，一个是清理丧尸。 清理丧尸很好理解，毕竟‘降解’病毒还没有全面爆发，所以现在的丧尸都很弱，爬行者也不过低级水准，随意一名梦魇战士都能做到碾压。 可要等到‘降解’病毒全面爆发，这些丧尸或许就会摇身一变，变成恐怖的聚合兽。单个聚合兽还好，如果面对复数的聚合兽，就是莫然也要落荒而逃。 至于…浣熊市，这里既是生化危机的起点，也是被食梦者攻破的空间节点。 虽然其它空间节点仍可以覆盖浣熊市，但是浣熊市的空间节点被攻破，导致浣熊市及其周边地区的食梦者，不会再受到梦魇空间的压制。 没有空间的压制，食梦者完全可以碾压梦魇战士。所以前两批降临的梦魇战士，都是依靠浣熊市周围的空间节点，防备着食梦者。 只是‘降解’病毒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梦魇空间的部署，所以才有了包括莫然在内的第三批梦魇战士。 只要第三批梦魇战士抵达位面战场，梦魇空间就会发动对浣熊市的总攻。 因为‘降解’病毒的关系，食梦者的实力每分每秒都在剧烈膨胀，梦魇空间根本等不起。 这就是一个阳谋，明知道浣熊市是一个无底洞，可梦魇空间还是要拿梦魇战士去填。 至于更深层次的较量，谁也说不清。莫然来到生化危机，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不过莫然懒得思考这些问题，所以选定方向之后，就开始了前进。 只是刚刚走出空间节点，那些游荡的丧尸，就如闻到腥味的鲨鱼一般，直奔莫然而来。 莫然随手抓出了史诗巨剑，在进入生化危机前，这把巨剑就完成了属性化。 “苦寒惩戒（c）：超凡锋利，卓越坚固，次级寒冷伤害、撕裂、流血。” 随着苦寒惩戒的挥舞，迎面而来的丧尸皆被一刀两断，清理这些脆弱的敌人，巨剑显然更加实用。 清理丧尸也有奖励，只是非常少，每斩杀一百个丧尸，才能获得一个奖励点。 莫然不屑的撇撇嘴，这点奖励给自己塞牙缝都不够。不过对梦魇战士来说，却是不错的奖励，因为这项工作没有任何危险，只是比较辛苦罢了。 斩杀数百只丧尸后，莫然就停下了脚步，望向那些步履蹒跚，却仍在努力扑向自己的丧尸。 丧尸虽然弱小，但是数量太多了，而且战斗的声响，会吸引更多的丧尸，刚刚斩杀一波僵尸，就会涌出一大群，这让莫然烦不胜烦。 停下脚步后，莫然就开始用死亡之力释放魔法，随即大量骷髅从丧尸的尸体中钻了出来。 这是四级召唤亡灵，正常会召唤出8-9级的骷髅战将，不过在统帅之亡者光环的增幅下，骷髅战将都被拔升到了顶级职业者的水准。 这上百只骷髅就如绞肉机一般，瞬间将街道上的丧尸全部砍翻。 这可以说是无奈之举，体力值的封禁，导致莫然不能再无节制地使用死亡之力了，否则直接用死亡之力侵蚀丧尸，才是最简单的方法。 也是在失去体力值之后，莫然才明白了魔法的重要性。魔法是对能量的高效使用，在很多时候都能做到以小博大。 比如说现在，几个四级魔法就解决丧尸这个大麻烦，同时还能节约莫然大量体力。 有骷髅开路，莫然的速度也随之提升。莫然看不上丧尸给予的奖励，所以带着骷髅径直冲向了城外。 莫然知道城市中的丧尸无穷无尽，凭自己根本无法清理干净。但是这个问题很快就会迎刃而解，因为第三批梦魇战士就要降临了。 为了强攻浣熊市，梦魇空间可是召集了三十万梦魇战士。 莫然对丧尸不屑一顾，不代表梦魇战士也是如此。在梦魇战士眼中，丧尸无疑是一块大肥肉，而且美味无比，想必只要看见，就会忍不住上去咬一口。 至于…莫然，他的目标是浣熊市的食梦者。普通梦魇战士无法战胜食梦者，不代表莫然不行，如果连食梦者都无法战胜，那岂不是枉为使徒了…… 莫然很快就冲出了城市，丧尸的数量也随之锐减，至此莫然终于可以不受打扰的赶路了。 莫然降临的教堂属于空间战场的大后方，距离浣熊市至少有2000公里，就算不眠不休的赶路，也需要几天时间。 莫然打算在梦魇空间发动总攻前，潜入浣熊市侦查一番，如果真等到强攻开始，在想浑水摸鱼就难了。 或许是因为对生化危机过于熟悉，所以很自然地就产生了一种心理上的优势，尽管这种熟悉没有为莫然带来实质性的帮助，却带来了强大的自信。 只是有时候…心理优势太大，或者说太自信也不好，因为这样更容易遭受打击。 比如说莫然，他才信心满满地冲出了城市，就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而且听声音，似乎是在朝自己的移动。 莫然思考了一下，就停下了脚步。能在生化危机中存活下来的人，都实属不易，因此莫然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当然，搭顺风车才是莫然的主要目的，毕竟有车坐，没人会愿意用两条腿赶路。 很快两辆军用越野车，就出现在莫然的视线中。 只是…情况与莫然的想象有些出入，因为一个嚣张至极的白人光头壮汉，正手持加特林机枪扫射着丧尸。 莫然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个光头壮汉太嚣张了，居然每只手都拿着一把加特林机枪…… 章二 想象与现实的差距（上） 加特林机枪的火力本就凶猛，何况还是两把。 当机枪开始旋转，就喷射出了长长的火舌，继而形成一道金属风暴，将目所能及的丧尸一一撕碎，随后是嚣张至极的笑声。 就在这时，越野车轰然吼叫起来，甚至掩盖了嚣张的笑声。 这让光头大汉十分不满，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咒骂，越野车就猛地一个前蹿，如同刚刚苏醒的怪兽一般，咆哮着、颤抖着，带着滚滚烟尘疾驰而去。 越野车并非漫无目的，因为莫然就是它的目标，数百米距离眨眼而至。 越野车狂野至极，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直到相距不足十米时，才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随后堪堪在莫然身前停住。 精湛的驾驶技术让人忍不住开口称赞，只是这臭屁的行为令人非常厌恶，比如说莫然，比如说车上的光头壮汉…… 越野车虽然稳稳地停了下来，但地面却是不堪重负，不但被车轮划出了深深沟壑，还带起了大量烟尘。 同时，光头大汉也因越野车的骤停，被甩出了车外。好在大汉身手矫捷，一撑地面就跳了起来，可是刚想破口大骂，就被迎面扑而来的烟尘呛个正着。 大汉已是避之不及，只能如大虾一般，弯腰剧烈咳嗽着。那高大伟岸的形象也随之崩塌，只剩下了灰头土脸。 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从越野车中传来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莫然能感觉到大汉已是怒不可遏，因为他清晰地看到，大汉光头上的青筋正在不断跳动，而且异常地剧烈，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裂。 所以，莫然悄悄后退了一步，以免惹上一些无妄之灾。出乎莫然意料的是大汉没有发作，只是恨恨地瞅了一眼越野车，然后就开始了碎碎念，至于内容嘛…主要以问候为主。 随后，光头大汉将目光移向莫然，在看到骷髅战将的时候，眼睛就是一亮，身形也随之变得伟岸挺拔，似乎是在释放王霸之气。 “小子，你也是去浣熊市么？这个位面乱七八糟的，你独自上路太危险了，不如跟我们一起走。放心，你韦伯大爷会保证你的安全。” 不等莫然回应，另一辆越野车也慢吞吞地跟了上来，并从敞篷的车顶钻出一只大美女。不…应该是一个血精灵妹子。 “喂，熊瞎子！难道你是不想活了，还敢充大爷？你充大爷让我怎么办？难道让貌美如花的我，去充大娘，亦或是大妈？” 血精灵妹子的声音轻灵动听，可话语却如寒霜一般，瞬间熄灭了大汉的嚣张气焰。 光头大汉缩了缩脖子，当即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怎么会呢！刚才我只是一时口误！我们的队长大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会是大娘、大妈，这种奇葩的生物呢。” 血精灵妹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是饶过了光头大汉，只是在看到一旁的莫然后，眼睛就闪烁出了光芒。 不过与光头大汉不同，血精灵妹子看重的是莫然的外貌。莫然的长相只算中等偏上，可他的气质却是独一无二。 男人么，只要有气质，怎么看都会帅！至于那些长相甜美的家伙，一般都会被划归为娘炮之列，至少莫然是这么划分的。 无论如何，血精灵妹子被莫然的气质征服了，所以眼睛眯成了幸福状，连声音也变得软软糯糯。 “小帅哥，长路漫漫，独自一人是何等寂寞，不如来姐姐这里吧！你看，我这里有足够的空间，可以用来缓解你的寂寞。” 说着，血精灵妹子打开了车门，做出一副请君入瓮的模样，同时也让莫然看见了所谓的‘足够的空间’。 越野车的后车厢本就不宽敞，现在还堆满了武器弹药。坐一个人已是十分勉强，根本没有莫然落脚的地方。 或许…还有一点可以容纳莫然的空间，那就是血精灵妹子的大腿和怀抱。 莫然看了看血精灵妹子，又瞅了瞅光头大汉，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心中更是五味陈杂，因为这两个家伙根本不是位面土著，而是梦魇战士。 按常理来说，梦魇战士做出什么毁天灭地的事情，莫然都不会太过惊奇。但是看到梦魇战士飙着车，拿着加特林机枪打丧尸，莫然就出现了无与伦比的荒谬感。 而且还不仅仅是飙车、打丧尸，因为越野车中还装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手雷、炸药、火箭筒这些东西莫然还能接受，但是你拿充气娃娃和变形金刚，是要搞哪样？ 莫然可以肯定，在无尽宇宙中，根本没有越野车、加特林机枪这类东西。就是有，也只会出现在地球，亦或是幻想位面中。 地球被称为水蓝星，只是它已经被封印了物质、能量、时间、空间，和与之衍生的规则，所以与无尽宇宙的形态完全不同，从而产生了奇特的机械文明。 是的，地球就是机器文明，就算出现了基因、电子、人工智能等等科技，可仍旧是机械文明，因为它的本质无可改变，这是生物通过使用各种器物，从而达到运用能量的一种文明。 因为封印的缘故，地球上的生物已经不会再产生能量循环系统，所以只能使用肉体力量。 虽然能量被封印了，但是精神无法被封印，因此封印中的原族，依靠那无与伦比的想象力，创建了璀璨多姿的机械文明。 幻想位面是由原族意念而生，所以很多幻想位面都会带有机械文明。不过在其他生物眼中，机械文明就是莫名其妙的东西。 梦魇战士也是如此，就算一些资深梦魇战士经历过类似的幻想位面，那也不代表他们能飙车、打丧尸啊！再说玩充气娃娃又是什么鬼？ 最让莫然不能接受的，是梦魇战士都知道开车，使用枪械，而自己一个地球人，不…一个梦想原族，居然打算用两条腿去赶路，这太tm的丢人了。 莫然虽然没有驾照，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插个钥匙，打个火也不难吧。 不会开车也没关系，因为莫然的次元空间足够大，装几十辆汽车完全不成问题。莫然就是在笨，总不至于弄报废几十辆汽车，还学不会开车吧…… 章二 想象与现实的差距（下） 高速公路上，两辆军用越野车正一前一后的飞驰。就算有丧尸拦路，也会被加特林机枪扫成碎片，继而被越野车无情的碾压过去。 莫然正坐在后面的越野车上，在他身边是血精灵妹子。血精灵的名字叫做瓦尔娜，她对莫然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为了给莫然腾出位置，她将武器弹药都移到了，第一辆越野车上，这使得越野车有些超载，因为弹药已经被堆成了一座小山。 而光头壮汉就坐在‘小山’上，怀抱着加特林机枪，显得孤独而又落寞。 光头壮汉叫做韦伯，他的孤独与落寞…全是假象。现在只是没有丧尸给他发威，所以才会抱着加特林机枪发呆。 虽然武器弹药被转移到了第一辆车上，但是充气娃娃却被留了下来，因为它是越野车驾驶员的私人物品，所以被虔诚地安放在副驾驶位置上。 驾驶员的名字叫做特雷西，是个冰冷的面瘫男。当然，外表是会欺骗人的，比如说特雷西就是个热心男，换言之就是个好人。 这个面冷心热的家伙，对充气娃娃异常执着，他固执地认为，充气娃娃是非常高级的魔法人偶，只是现在被损坏了，所以才没有展现出强大的威能。 所以特雷西准备将充气娃娃属性化，然后带回梦魇空间进行修复。 莫然心中可谓是万马奔腾，只是马的名字有些奇怪，因为它们叫做***…… 莫然本想好心提醒一下，可是看到特雷西的面瘫脸，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要跟热心男说，充气娃娃不能用来战斗，只能作为女朋友？ 同时莫然也邪恶了一下，很好奇充气娃娃完成属性化后，会获得什么样的注解。梦魇空间本就充满了恶趣味，像什么‘解放右手’之类的注解，简直是弱爆了。 莫然正盯着充气娃娃发呆，一只白嫩的小手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且还在不断摇晃。 回过神后，莫然就无奈地看向手的主人——瓦尔娜，这让血精灵妹子变得十分雀跃。 见莫然的目光落回到自己身上，瓦尔娜就挺了挺胸，并摆出极为诱惑的姿态，软软糯糯地问道：“这么说，你是第三批降临的梦魇战士。” 莫然尴尬地摸摸鼻子，随即错开了与瓦尔娜对视的目光：“是的，我刚刚降临到这个位面。” 虽然莫然移开了目光，但瓦尔娜却是锲而不舍，努力将自己的优美曲线，展现到莫然面前。只是莫然的回答，让她有些疑惑。 “第三批梦魇战士应该有很多才对，为什么我们没有遇到其他梦魇战士？” “这个…应该是梦魇空间出了什么问题，所以降临到这座城市的，只有我一个人。” 莫然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着瓦尔娜，至于…锅，就让梦魇空间去背吧！谁叫它那么伟大呢。 可是血精灵妹子在梦魇空间厮混多年，连空间战场都参加了十几次，她见过各种各样的问题，就是没见过梦魇空间出过问题，所以瓦尔娜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莫然。 就在莫然顶不住压力，要从实招来的时候，突然响起了加特林机枪的怒吼，随即从对讲机传来了争吵声。 “该死的韦伯！这好不容易才遇见一只丧尸，我的小宝贝马上就要从它身上碾过去了，你插什么手。如果你再敢这样，我就将你和你的铁疙瘩，丢出我的小宝贝。” 这气急败坏的声音，来自于第一辆越野车的驾驶员，他的名字叫做兰洛斯，是个非常臭屁的家伙，其性格与赵亮有的一拼。 随后是韦伯不屑的声音：“碾过去？你都撞碎多少越野车了？醒醒吧，兰洛斯。我们现在已经离开城市了，这里可没有越野车给你补充。” “你是在怀疑我的技术么？”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似乎已是无以复加，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只是…韦伯的声音依旧不屑：“我不是怀疑你的技术，只是怀疑你的小宝贝。因为它太脆弱了，我放屁之前都要思考一下，生怕一个屁将它崩碎了。” “啊！啊！啊！” 当声嘶力竭地吼声响起后，第一辆越野车就开始剧烈颤抖，然后犹如猛虎出笼一般，猛然奔驰而去，韦伯一个站立不稳，就被甩出了越野车。 不过韦伯早有准备，只是一伸脚，就勾住了越野车的栏杆，随后双手一撑，便稳稳地落入车中，然后是韦伯嚣张至极的笑声。 兰洛斯哪里会甘心，在他精湛的驾驶技术下，越野车如醉酒一般，在公路上七扭八斜地前进着。可是它的速度依旧飞快，片刻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只有嚣张的笑声在不断回荡。 瓦尔娜有气无力地拍拍额头，并用余光偷瞄着莫然。血精灵妹子现在已经顾不上狐疑了，她生怕莫然也将自己当成，兰洛斯、韦伯的一丘之貉。 瓦尔娜咬着牙齿，心中恶狠狠地想到：这帮猪队友，老娘在这里泡帅哥，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现在还给老娘添乱，不想活了么？ 就在瓦尔娜思考，如何收拾兰洛斯和韦伯的时候，对讲机中响起了兰洛斯的怪叫。 “大姐大，我强烈要求换一辆车，坦克、装甲车都行。再不济也要来一辆那个什么…，对…挖掘机！再不济也要给我来一辆挖掘机啊！我要一路碾压到浣熊市。” 瓦尔娜已是脸色嫣红，刹那间的美丽，看得莫然都是一呆。不过这不是害羞，而是被兰洛斯气得。 可是在莫然的目光下，瓦尔娜没有立即发飙，因为她不想被莫然当成一丘之貉，所以挂起了勉强的笑容，软软糯糯地回应道。 “这可不行，兰洛斯。我们现在是在赶路，挖掘机那种慢吞吞地东西，会耽误很多时间。” 只是温和的劝诫，没有起到一点效果，因为兰洛斯仍是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 “没事的，大姐大！就是挖掘机，我也能开出…那个，对…飙出一百迈，难道大姐大还不相信我的技术么。” 瓦尔娜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把就将对讲机丢出了车外。尽管如此，对讲机中的哇哇怪叫，还是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如果兰洛斯在自己面前，瓦尔娜绝对会一边拿皮鞭抽他屁股，一边软软糯糯地诉说她的信任。 至于所谓的信任…瓦尔娜相信，在自己的皮鞭下，兰洛斯肯定会忘掉他那该死的技术…… 章三 加油站的作用是加油（上） 丢出对讲机后，瓦尔娜才想起莫然还在一边看着，脸上当即爬满了羞涩，软软糯糯地解释道：“啊！那个…这个…，刚才手滑了。” 莫然听得满头黑线，因为对方的借口一点都不负责任了，自己起码还拿梦魇空间来背锅，可瓦尔娜连背锅侠都没有。 随后，莫然无奈地抬头看向天空，对讲机被瓦尔娜丢出了上百米的高度，此时刚刚开始下坠。 瓦尔娜也随着莫然的目光，看到了对讲机，所以表情从羞涩变成了尴尬。 不过尴尬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对讲机‘啪’的一声，摔成了无数碎片，也终止了兰洛斯地哇哇怪叫。 只是对讲机的破碎，好似潘多拉的魔盒，来带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瓦尔娜刚准备吐出一口浊气，就听‘咣当’一声，越野车熄火了。这让那口浊气彻底憋闷在胸中，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血精灵妹子连勉强的微笑，都是难以维持，俏脸带霜地逼视向特雷西。 两个猪队友还不够么？难道平时看起来老实可靠的特雷西，也想在自己的皮鞭下婉转呻吟么？ 面对瓦尔娜的逼视，特雷西也是胆战心惊，他只是冷酷面瘫，又不是真的不怕死，所以开始手忙脚乱地检查越野车。 莫然好笑地看着这一切，尽管特雷西面无表情，冷汗却在不断往下流，那模样…莫然根本没法形容。 片刻后，特雷西小跑到瓦尔娜面前，严肃而认真地说道：“车没油了。” 莫然的嘴角不断抽搐，要不是特雷西表情严肃而认真，莫然已经开始爆笑了。喵了个咪的，只是没油而已，你犯得着跑去车底检查么？ 好吧…特雷西是面瘫，只有严肃认真的表情，同时他还是梦魇战士，根本不了解汽车。 可是…你飙车飙得那么好，居然不会看仪表盘，你对得起你的车技么？ 听到特雷西的话，瓦尔娜就是面色一沉，她在莫然面前已是形象全无，所以恢复了本来面目，面带寒霜地说：“叫兰洛斯他们回来。” 特雷西表情严肃地指了指对讲机残骸，认真地对瓦尔娜说：“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们。” 瓦尔娜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可是又无处发泄，因为对讲机是自己丢的，所以满腔的怒火，化作了一声咆哮：“兰洛斯，你快给老娘滚回来！” 尽管血精灵妹子的声音依旧轻灵动听，但是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杀气，所以使咆哮开始不断回荡，还产生了阵阵回音。 莫然有些懵，因为他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就算幻想位面也做不到平地回音吧，平地回音那叫瞎想…… 不论如何，咆哮都拥有很强大的力量，至少远去的兰洛斯听到了咆哮，并折返了回来。 当越野车出现在高速公路上时，嚣张至极的笑声，也开始在众人耳边回荡。 瓦尔娜现在已不再是俏脸生寒了，而是脸色铁青。做为四人的队长，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犯错的肯定是别人。 既然如此，那么肯定会有一个人，或是几个人来当替罪羊，而这全在瓦尔娜一念之间。 站在‘弹药山’上的韦伯，先一步看到了瓦尔娜的脸色，所以笑声戛然而止，似乎感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因此又‘哼唧’了几声。 嚣张的韦伯都是如此，兰洛斯只会更加不堪，本是七扭八斜的越野车，开始走了直线。 只是越野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就如龟爬一样，完全彰显不出那卓绝的技术。因为兰洛斯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技术根本无法抵挡瓦尔娜的淫威。 尽管越野车如龟爬一般，但距离是有限的，所以就算在不情愿，越野车还是来到了瓦尔娜的面前。 随后，韦伯和兰洛斯就畏畏缩缩地跳下了越野车。 兰洛斯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不过他不是人类，因为一条猴尾巴正有气无力的耷拉在地上，他的种族被称为卡内特族。 血精灵妹子本欲发飙，不过她又偷瞄了莫然一眼。发现莫然只是一脸平静的表情，感觉自己…似乎还可以挽救一下，所以就挂上了甜美的微笑，软软糯糯的说道。 “越野车没油了，你们知道该怎么办么？” 见瓦尔娜没有发飙，兰洛斯和韦伯都松了口气，随后开始面面相觑。 见两人都是一副懵逼的模样，瓦尔娜只好转身，对还算靠谱的特雷西说：“查下位面指南手册，看看没油怎么办。” 特雷西点点头，随即取出一张古老的羊皮纸。展开后就显露出一道光幕，虽然羊皮纸只有一张，但是随着手指滑动，光幕中的内容也在不断变换。 几分钟后，特雷西就抬起了头，严肃而认真地说：“指南给出的解决办法是…加油。” 瓦尔娜的甜美笑容突然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然后软软糯糯地问：“上面没说怎么加油么？” 特雷西又翻了翻羊皮纸，随后一脸正色地回答：“没有。” 就在瓦尔娜即将无法忍受，想要抽取武器的时候，莫然弱弱地问了句：“那个…以前没油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韦伯抓了抓光头，说：“没处理过啊！以前车子只要不动，我们就会换一辆新车。要不，我去前面找一辆车过来？” 莫然立即摆摆手，指着远处的建筑物，说：“我想…那里应该可以加油。” 瓦尔娜眼睛先是一亮，随后抱住莫然的胳膊，崇拜地问：“那是什么地方？” 莫然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臂，表情怪异地回答：“那里…应该叫做加油站。” “加油…站？” 瓦尔娜疑惑地看向特雷西，后者再次翻动指南，随后一本正经地说：“指南上面说，加油站的作用是加油。” 瓦尔娜终于露出了会心地笑容，然后指着韦伯和兰洛斯的鼻子，说：“你俩扛着越野车，我们一起去加油站。” 韦伯和兰洛斯也不推辞，一把就扛起了越野车，然后跟着众人，走向了加油站。 莫然对此也是见怪不怪，因为在场的五人，都是超凡强者，别说抗越野车，就是抗坦克都不在话下…… 章三 加油站的作用是加油（下） 五人朝着加油站缓缓走去，瓦尔娜借此机会又粘到莫然身边，并一脸崇拜地问：“你怎么知道加油站可以加油？难道你不是战斗法师，而是寻求真理的学者法师？” 莫然嘴角抽了抽，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加油站为什么可以加油’这个问题，因此只是含糊其辞道：“我不是法师。” 瓦尔娜却是不以为意，拍了拍莫然的肩膀，说：“放心，你是法师这个秘密，我会帮你保密。” 其余三人也是郑重地点点头，表示不会泄露这个秘密。 在梦魇空间，法师是非常稀有的存在，本身就具有极大的价值，所以总会有人去打法师的主意，因此一些实力弱小的法师，都会隐藏自己法师的身份。 众人郑重的神情，让莫然很是无奈，因为这根本解释不清楚嘛！自己确实使用了魔法，可使用魔法不代表自己就是法师啊！ 所以莫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你们既然会开车，为什么不会加油呢？” 这让几人开始面面相觑，随后瓦尔娜解释道：“特雷西和兰洛斯只购买了驾驶技能，没有购买加油技能。” “购买…技能？” 瓦尔娜理所当然地说：“是啊！难道你没在空间节点那里，购买幻想位面的技能？” “我…不知道可以购买技能。”莫然一脸的懵逼。 “难道值守的梦魇战士没给你介绍么？这帮玩忽职守的家伙。”瓦尔娜一脸的不满，似乎是在为莫然鸣不平。 可随后瓦尔娜又记起了什么，疑惑地问：“不对啊！就算没有梦魇战士的介绍，位面指南也会有相关的记载，你的指南呢？” 莫然尴尬地挠挠头，随即取出一张羊皮纸，含糊地说：“这个…我还没来得及看。” 瓦尔娜再度露出狐疑的目光，为了躲避她的目光，莫然只好打开羊皮纸，翻开其中内容。 其实…这并不能怪值守的梦魇战士。在梦魇战士看来，莫然既然可以召唤智能节点，哪里还会需要自己介绍，因为智能节点的介绍才是最全面的。 至于…位面指南手册，莫然对生化危机已经这么熟悉了，怎么会需要指南？所以莫然看都没看，就将位面指南手册丢进了次元空间。 打开羊皮纸后，一道光幕便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其中最先出现的内容，就是关于购买技能的介绍。 可以购买的技能，都是幻想位面所特有的技能，比如驾驶技能，黑客技能，枪械精通，重火力精通。 这些技能非常便宜，只需要几个奖励点就能学会，不过限制也是极大，只能在生化危机位面使用，离开生化危机后，技能就会消失。 至于原因么…还是因为幻想位面的特性，这些技能全是由幻想之力构建。想让生物瞬间学会技能，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幻想之力才能将这种不可能变成可能。 不过技能中的幻想之力非常稀薄，只能做到在幻想位面中维持。离开后，自然会被无尽宇宙的规则冲散。 当然，如果是庞大且凝聚的幻想之力，在搭配一些因素，幻想之力还是可以被带出幻想位面的。 比如说，莫然在幻想位面获取的种种属性、能力，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看了位面指南的介绍后，莫然心中再度开始了万马奔腾，而且***还在不断嚎叫，以彰显莫然那极度悔恨的心情。 早知如此，自己就在教堂多逗留一会了，询问一下相关的信息。 因为只要随便购买个驾驶直升机，或是驾驶飞机的技能，去浣熊市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哪像现在，还要跟一群奇葩拼车。 浏览完关于购买技能的介绍后，莫然又翻了翻羊皮纸，看有没有被遗漏的重要信息。 不过莫然很快就失望了，因为在指南中，除了对购买技能的介绍外，就只剩下对幻想位面的介绍了，而且还非常不全面。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想要完成对一个位面的完整介绍，其难度不下于创造一个新的位面，所以位面指南中，只有一些常识和关于战斗方面的介绍。 比如说，关于丧尸、枪械、t病毒的介绍，就非常全面，但是像充气娃娃、变形金刚这些东西的介绍，就一个字都没有了。 所以特雷西才会一天到晚，抱着他的充气女友不撒手，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充气娃娃是什么，高级魔法人偶什么的，都只是他的臆测。 所以莫然决定，还是不要打破特雷西美好的憧憬了，人生如果没有了憧憬和期待，就只能像咸鱼一样乏味。 不过莫然每次看到特雷西望向充气娃娃的神情，都会充满恶寒，因为那张冷酷且面瘫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了一丝柔情。 合上羊皮纸后，莫然终于明白了这些奇葩…哦不，这些家伙为什么这么奇葩，心灵也因此变得通透了，至少不会自我怀疑了。 随后，莫然转头问向瓦尔娜：“你们都购买了什么技能？” 瓦尔娜指了指身边的几人，然后如数家珍地说：“兰洛斯购买了驾驶车辆，和进阶的驾驶特种车辆。韦伯购买了枪械专精，和进阶的重火力精通。特雷西购买了驾驶车辆和爆破专精。” 对梦魇战士来说，购买的技能根本没有必要隐瞒，因为这并不是他们的主要战斗力。 莫然点点头，几人购买的技能都很实用，对清理丧尸有着很大帮助，只是瓦尔娜没有介绍自己的技能。 所以，莫然将目光移到了瓦尔娜身上，随意地问：“那你呢？你没有购买技能么？” 哪知提出问题后，原本热情大方的血精灵妹子，突然羞涩地低下了脑袋。 莫然有些诧异瓦尔娜的反应，而这时响起了兰洛斯怪叫：“大姐大购买的技能叫化妆术，一个完全没用的技能。” 这令血精灵妹子有些气急败坏，当即抬起头，目光如剑地逼视着兰洛斯，瞬间将兰洛斯刺得体无完肤，只好露出悻悻地表情。 瓦尔娜很满意兰洛斯的表现，所以又恢复了甜美的微笑，并教育道：“小屁孩，你懂什么。你们购买的技能都带不出位面，就是学会了这些技能，也没用枪械、汽车供你们使用。” “可是化妆术不同，它具有强大的伪装效果，而且不依赖外物，所以只要能学会，就可以在其它位面使用。” 莫然感觉血精灵妹子说得很有道理，化妆术可是地球三大邪术之一，仅次于中华的大ps术，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只是这时…传来了兰洛斯的小声嘀咕：“化妆术少说也要准备一个小时，哪有魔法人皮面具使用起来方便快捷，再说我们又不是刺客，干嘛要伪装……” 莫然竟然有些无言以对，因为相比于魔法，化妆术只能算是地球上的小小邪术…… 章四 暴力法师与一个悲伤的故事（上） 加油站距离众人只有几公里远，所以即便是扛着越野车前行，抵达加油站所花费的时间，也不过是半个小时。 只是来到加油站后，瓦尔娜四人又开始抓瞎了。 兰洛斯将越野车往地上一丢，就开始在加油机四周踱着步子：“这玩意儿怎么用？” 瓦尔娜仔细观察了一会，却也是毫无头绪，只好对特雷西说：“冰块，查查指南，看看这东西怎么操作。” 特雷西当即打开羊皮纸翻了翻，然后抬起头，一脸正色地说：“指南只介绍说加油站可以加油，却没有说如何加油。” 见众人都是一筹莫展地模样，韦伯这个火爆脾气，就抓起了加特林机枪，吼道：“都给我让开，我就不信拆了它，还弄不出油！” 说罢，就扣动了扳机。 莫然起初只是站在一旁，好笑地观看着四人的行为，可当韦伯举起加特林机枪时，冷汗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作为超凡，在场的五人自然不会惧怕小小的爆炸，但越野车只是凡物，哪能禁得住爆炸的摧残，所以结果显而易见。 有车坐，莫然可不想苦逼地拿两条腿去赶路，所以一个箭步，就蹿到了韦伯身边，随后一巴掌将他拍进了地面。 好在加特林机枪预热需要一些时间，所以扣动扳机后，并没有立即喷出火舌。 莫然的暴起引得瓦尔娜三人瞠目结舌，都是吃惊地望向被拍入地面的韦伯。不过韦伯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只是哼唧了几声，就爬了起来。 随后三人都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向莫然，韦伯可是四人小队的主攻手，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坦克，主要负责强攻与牵制敌人。 别看韦伯没有穿戴盔甲，他的肉体防御其实已经不下于重甲了，如果只是比拼肉体防御，连莫然也要差上一筹。 莫然的体质属性加成，主要是体现在恢复、持久等方面，而韦伯的体质属性只加成了防御，因此才会在肉体防御上，压过莫然一头。 面对众人不解与惊诧地目光，莫然先是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然后解释道：“那个…我好像会用这个东西，所以就不要使用暴力手段了。” 随后，也不等几人做出反应，莫然就一把拽出加油枪，开始给越野车加油。只是莫然同样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阻碍，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开启油箱盖子。 不过没有关系，因为就本质而言，莫然比韦伯更加暴力，所以只是伸手一拽，就拽掉了油箱盖子，然后开始‘咕咚’‘咕咚’地给越野车加油。 看见自己的小宝贝，遭到了莫然的暴力破坏，兰洛斯的眉头不禁跳了跳，只是想起被拍入地面的韦伯，兰洛斯就死死闭住了嘴。 自己的小身板可禁不起莫然拍打，所以兰洛斯只是纠结了一下，最后感觉还是自己比较重要。 因为小宝贝有很多，可自己只有一个，所以没必要以身犯险。同时兰洛斯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弄一辆坦克作自己的小宝贝。 当加油站这个小插曲结束后，两辆越野车就如苏醒的怪兽，咆哮着、轰鸣着绝尘而去。 莫然依旧和血精灵妹子坐在越野车后排，他们搭乘的越野车，是特雷西所驾驶的车辆。 特雷西虽然是个冷酷面瘫男，但是为人还算靠谱，所以相较于跳脱的兰洛斯，还是他驾驶的车辆更有安全感。 车辆虽然很安全，但莫然却感觉异常艰辛。因为血精灵妹子正狐疑地盯着自己，而且美目中异彩连连，就像怪蜀黍看到了小萝莉。 莫然刚才只是随手一击，就将韦伯拍入了地面。这可不是普通超凡能做到的事情。 虽然莫然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不是魔法，但瓦尔娜并不怀疑莫然法师的身份。因为在梦魇空间中，只要拥有施法能力，都可以被认定为法师。 再者，梦魇战士拥有各种各样的能力，使用暴力战斗的法师也不在少数。 其实在魔法的八大派系中，只有塑能系魔法，才真正做到了，使用能量去灭杀敌人，其它派系的魔法，几乎都只是用以辅助战斗。 比如说变形系魔法，它的基本战斗方式，就是使自己化身为野兽，而在梦魇战士手中，就变成了真正的狂野派，其中的血腥、暴力不言而喻。 更极端的还有防护系法师，在施加各种各样的防护魔法后，就变成了打不死的小强，而梦魇战士更是将其运用到了极致。 如果你在战场中，看到了那些手持法杖，却杀得血流成河的法师，你千万不要感到惊讶，因为这就是梦魇空间特有的防护系法师。 瓦尔娜一直都将莫然当成了温文尔雅的学者法师，却没有想到莫然也有暴力的一面。 不过血精灵妹心中更是欢喜，因为比学者法师更稀有的法师，就是会使用暴力的学者法师。 他们不但能用渊博的知识，应对各种突发的状况，还可以在战斗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因为当知识与力量结合后，所产生的威力无可估量。 起初，瓦尔娜只是将莫然当成了普通法师，随后又发现他知识非常渊博，而现在更是展现出暴力的一面，叫她心中怎能不欢喜。 所以血精灵妹子已经暗下决心，要将莫然拉入自己的佣兵团，哪怕是色诱也在所不惜。只可惜血精灵妹子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一直都在色诱，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见莫然在自己的目光下，变得局促不安，瓦尔娜就吃吃地笑道：“小帅哥，来加入姐姐的佣兵团吧，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面对大方而热情的邀请，莫然露出了为难的神情：“那个…我刚刚建立了佣兵团，所以暂时没有办法加入你们。” 瓦尔娜显得十分不甘心：“你是在搪塞姐姐么？既然拥有佣兵团，你又怎么会孤身一人进入空间战场？” 无奈之下，莫然只好取出一枚徽章递给瓦尔娜。血精灵妹子拿起徽章看了几眼后，就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因为这是被梦魇空间认定的佣兵徽章。 章四 暴力法师与一个悲伤的故事（下） 佣兵徽章根本无法作假，其中记录着使用者的一些信息，比如说佣兵团名称、职位、信用与任务完成情况等等。 瓦尔娜在触碰徽章后，就读取到了其中的信息。只不过信息非常少，只记录了莫然是熔岩佣兵团的团长，然后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这表明佣兵团刚刚成立，还没有完成过任何任务。既然没有完成过任务，又怎么会有信用与任务完成的记录呢？所以徽章才会是一片空白。 熔岩佣兵团是莫然在进入战争伊始的时候，随手创建的。当时莫然也没有想太多，因为他根本不需要佣兵团，创建佣兵团只是为了赵亮、谭熙等人。 佣兵团拥有一些非常实用的功能，可以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想要创建佣兵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必须先达成许多苛刻的条件。 比如说，创建者至少要拥有c级评价，同时还要完成梦魇空间的考验，并要缴纳十万奖励点的费用。 当然，作为使徒，莫然拥有种种特权，创建佣兵团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在梦魇空间看来，像使徒这种顶级梦魇战士，本身就拥有左右战争走向的实力，根本就不会需要佣兵团。 只有那些弱小的梦魇战士，才会需要建立佣兵团，用以抱团对抗强敌。 所以莫然都不需要接受梦魇空间的考验，只要象征性地缴纳一点费用，就能完成佣兵团的创建。 这可以说是梦魇空间的一贯作风，只要拥有力量，就可以获得优待。其实在无尽宇宙中，这条规则也非常实用，只是没有梦魇空间这么极端罢了。 瓦尔娜将佣兵徽章地还给莫然后，脸上就写满了失落，连交谈的欲望都失去了。 面对失落的血精灵妹子，莫然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自己一个使徒，总不能屈尊去给别人当打手吧。 见越野车陷入了沉默，莫然就靠着车门，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 其实在与瓦尔娜的交谈中，莫然就已经读出了他们对法师渴求。尽管只有短暂的接触，但是莫然仍然可以感觉到，他们都是不错的人。 可惜莫然不是法师，同时使徒的身份，也杜绝了他加入佣兵团的可能。 瓦尔娜的佣兵团叫做血痕佣兵团，而眼前的四人，就是血痕佣兵团的全部成员。在梦魇空间中，这种人数低于12人的用兵团，一般会被叫做佣兵小队。 尽管血痕佣兵团只有四人，却是真正的精锐。从小队成员都是超凡强者，并且还拥有进入空间战场的资格，就能看出它的精锐程度。 瓦尔娜是血痕佣兵团的团长，拥有c+级评价，特雷西是副团长，拥有c级评价，而兰洛斯和韦伯只有d+级评价。 其实以实力而言，兰洛斯和韦伯已经无限接近于c+级，连特雷西都不是两人的对手，只有瓦尔娜才能稳稳地压住他们。 至于…其中的缘由，是个非常悲伤的故事。 最开始的时候，兰洛斯和韦伯也拥有c级评价。后来两人感觉已经拥有了，冲击c+级评价的实力，所以就一起进入了进阶之梯。 随后，兰洛斯和韦德进入到，一个叫做‘矮人’的幻想位面，最搞笑的是，两人明明都是身高马大，却被加载了矮人的身份。 只是在离开位面加载器后，两人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平原，在平原上是密密麻麻的半兽人大军。 就在这时，梦魇空间发布了主线任务：护送矮人汤德尔穿越平原。 兰洛斯和韦伯还没搞清现状，他们身边的一个矮人，就挥舞着小斧头冲向了平原。 在兰洛斯和韦伯看来，这矮人就是一个智障，如果不是智障，怎么会独自一人，冲向数万半兽人大军。 只是…在智障矮人冲入平原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上亮起了任务标识，梦魇空间显然是在恶意地提醒两人，这个智障就是你们需要保护的对象。 除了智障矮人外，兰洛斯和韦伯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油滑无比的少年。少年手中同样有着烙印，所以也是一名梦魇战士。 就在任务标识亮起的瞬间，三名梦魇战士都有了动作，兰洛斯和韦伯径直冲向了矮人。 这可是他们的主线任务啊！如果主线任务失败，几乎就等于他们冲击c+评价告吹了。 至于…那名少年，他只是啐了一口智障矮人，就转身向平原相反的方向逃窜，分明是放弃了主线任务。 对于少年的逃跑，兰洛斯和韦伯根本无暇顾及，因为智障矮人已经被半兽人大军淹没了。 情急之下，韦伯动用了自己的杀手锏，只见他的身体开始膨胀。从210cm的身高，直接窜到五米多高，并且在体表凝结出了厚实、坚硬的岩石。 变成岩石巨人后，韦伯猛然一跃，就来到了智障矮人的身边，落地后更是震得大地摇晃，附近的半兽人纷纷倒地不起，同时也露出了矮人的身影。 只是…矮人已是奄奄一息，韦伯心下大骇，捞起矮人就丢向了兰洛斯。直到矮人被兰洛斯接住后，韦伯才松了口气。 只是两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心中更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两人本以为矮人冲向半兽人大军，是自持实力，哪知道几个不到高级水准的半兽人，就将他揍得奄奄一息，这根本就是一只弱鸡么。 尽管两人的脸色都是十分难看，但还是带着矮人，杀入了平原之中。 虽然半兽人士兵的实力不是很强，大多只有低级职业者的水准，但是他们的数量太多了，而且对矮人有着异乎寻常的仇恨，攻击起来完全是舍身忘死。 兰洛斯和韦伯不知战斗了多久，也不知斩杀了多少半兽人，直至将各种药剂消耗一空，才来到平原的尽头。 他们还没来得及心痛，一个半兽人剑圣，就来到了两人面前。 这个半兽人剑圣高达23级，似乎只要在进一步，就可以成就传奇。两人在全盛时期，或许还能与半兽人剑圣周旋一二，可此时已是油尽灯枯。 好在为冲击评价，两人做了万全的准备。 只见兰洛斯取出并撕碎了一张，带有神圣光辉的魔法卷轴。随后在天空中，就形成了一座光之大门，并从中走出了一个六翼天使。 天使扫视一眼战场后，就伸出手指轻轻一点，随后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当即笼罩了半兽人剑圣，天使也不看结果，直接返身走进了大门。 当天使的身影消失后，光柱也随之消弭，被笼罩的半兽人剑圣，也失去了生机。 就在这时，原本奄奄一息的智障矮人，突然龙精虎猛地跳了起来，然后直直扑向半兽人剑圣的尸体…… 章五 悲伤后的忧伤（上） 巨大的反差，令兰洛斯和韦伯都是一愣，也就是在这个空当，矮人扑倒了半兽人剑圣的尸体上，随即摸出了一条带有七彩光芒的项链。 看见七彩光芒，兰洛斯和韦伯都是脸色铁青，因为这是神器的光芒啊！ 两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杀死半兽人剑圣，哪曾想一直半死不活的智障矮人，不…一直装死的王八蛋，居然会跑出来截胡。 看到矮人一脸臭屁地将神器项链戴到脖子上，兰洛斯和韦伯的心都在滴血啊！ 兰洛斯刚刚使用的卷轴，叫做神罚。其威力已经超越了传奇魔法，别说半兽人剑圣，就是传奇强者被神罚命中，不死也要脱层皮。 当然，强大的背后是不菲的价格，光是这张卷轴，就用去了两人一大半积蓄。这可是两人在梦魇空间中，拼死拼活了十几年，才好不容易攒下的棺材本。 什么？你说两人还有一半积蓄？好歹还留下了一个棺材盖。 孩子…你想多了，因为事实并非如此。 兰洛斯和韦伯虽然是超凡强者不假，却不是莫然那种变态，就算能碾压普通超凡强者，可仍与传奇强者有着很大差距。 仅凭两人的实力，又如何能灭杀半兽人大军呢？这可是近五万人的军队啊！而且还全是职业者！就是传奇强者也不敢妄言灭杀，何况是兰洛斯和韦伯。 不过作为梦魇战士，两人拥有位面土著不可比拟的优势，那就是梦魇空间。 比如说空间出品的属性物品，如果只是单纯比较武器装备，属性物品的优势并不大，但是属性消耗品就不一样了。 当消耗品被空间认可，获得属性之后，所产生的功效会被无限制的放大，更加恐怖的是，它们会被空间添加一种特性，那就是立即生效。 兰洛斯和韦伯就是依靠属性药剂的力量，才一举将半兽人大军灭杀干净。可是每喝下一瓶药剂，两人都是心如刀割，因为他们喝的不仅仅是药剂，还是一个个奖励点。 灭杀半兽人大军所消耗的药剂，就是兰洛斯和韦伯的棺材盖了，而且还不单单是棺材盖，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外债。 所以兰洛斯和韦伯此时的心情，就像吃了屎一样。 不…在矮人冲向半兽人大军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吃过一次屎了。而现在，他们更像是吃了万年臭狗屎，不但要难受，而且还要难受一辈子。 一穷二白…不，负债累累的兰洛斯和韦伯，看到矮人收割自己的战利品，心中怎能不恨。 可是臭屁的矮人却又不自知，戴着神器项链在两人身边不停晃荡。 那璀璨的光芒，仿佛化作了一只大手，正在不断啪啪打脸。七彩光芒的照射下，兰洛斯和韦伯的脸色都是忽明忽暗。 就在这时，两人耳边突然响起了空间提示：主线任务已完成。 兰洛斯与韦伯对视一眼，然后是恨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兰洛斯一个箭步蹿到矮人身后，当即抬脚将其踹翻在地，韦伯也不含糊，一脚就将矮人踩入了地面。 矮人只有12级，如何能抵挡两大超凡强者的偷袭，韦伯的大脚丫刚刚落下，就已是一命呜呼。 踩死矮人后，两人心中恨意才消，兰洛斯当即一把扯下神器项链，在柔和的七彩光芒中，两人纷纷露出了喜色。 只是两人还没来得及查看项链属性，就被踢出了幻想位面，进入到位面加载器中。 兰洛斯和韦伯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手中的神器项链，让两人根本没有心情思考。 这时，开始了任务结算。 每名梦魇战士都有自己的评价值，其在空间的表现形态，是一个玻璃管形状的评价槽，而评价等级就是其中不同颜色的液体。 评价值与试炼评价基本相同，不同之处在于，每次试炼结束后，都会从新进行一次评价，而评价值却会伴随梦魇战士一生，直至他们彻底消亡。 梦魇战士的所作所为，都会通过烙印反馈给梦魇空间。空间会根据梦魇战士的行为，增加或是减少评价溶液。 当评价溶液到达极值后，梦魇战士就可以进入进阶之梯，接受梦魇空间的考验，只要通过考验，就可以提升自己的评价。 在任务结算中，兰洛斯和韦伯的评价溶液都是绿色，这个颜色所代表的评价是c级。 不过在c级之中，还是分为了两个等级——c级和c+级，评价溶液低于50%就是c级，反之就是c+级。 而兰洛斯和韦伯的评价溶液，正处于50%这个极致，如果不提升空间评价，那么评价溶液就会止步于这个极值。 任务结算的开始，让两人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向光球中的画面。 画面中，身高五米的韦伯，如天神下凡一般，屠杀着半兽人战士，兰洛斯则是背着矮人，在战场中左支右绌。 当半兽人剑圣死亡后，画面就此定格，随即出现了主线任务完成的提示，随后画面碎裂成大片光点，融入了评价溶液中。 两人的评价槽开始震动，随着光点的融入，评价溶液慢慢增加，虽然速度非常缓慢，却坚定地越过了50%这个极值。 兰洛斯和韦伯都兴奋地吼叫起来，他们不但完成了评价的提升，还获得了一件神器，这是真正的大丰收，哪能不兴奋？ 只是任务结算结束后，两人没有被送回梦魇空间，因为光球上又出现了新的画面，也令吼声戛然而止。 画面的主角是一个矮人，他先是被兰洛斯一脚踹翻，随即被韦伯一脚踩死。 兰洛斯和韦伯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清理，所以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 就在这时，兰洛斯手中的神器项链，缓缓消失了。这令两人都是大惊失色，兰洛斯还没开始哇哇怪叫，空间就给出了提示——‘没收赃物’。 而这还没结束，因为矮人死相极惨的画面开始破碎，并飞出了两个黑色光点。 说是光点也不准确，因为在飞入评价槽后，它们就变成了黑洞，评价溶液瞬间被吸食一空。 随后评价槽轻轻一震，青色评价溶液就充满了评价槽，可黑洞还是不肯罢休，仍在吸食着评价溶液，直到评价溶液所剩无几，黑洞才徐徐消散。 兰洛斯和韦伯已是呆若木鸡，目瞪口呆地看着评价连掉三级，最后只剩下了d级评价。 两人还没来得及抓狂，就被踢出了位面加载器，回到了梦魇空间中。而在他们身前的，是手持皮鞭，俏脸带霜的血精灵妹子…… 章五 悲伤后的忧伤（下） 这是一个非常悲伤的故事，而在悲伤背后，还有‘蛋蛋’的忧伤。 梦魇空间的行为很好理解，它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只是兰洛斯和韦伯这两个奇葩，不了解空间的原则，所以触碰了它的底线。 幻想位面只有一条奇异的命运线，这也是幻想位面存在的根本，因为幻想之力都是在依靠这条命运线运转。 梦魇空间派遣梦魇战士进入幻想位面，发布各种任务的主要作用，就是在修正这条命运线。 不过即使没有梦魇空间派出的战士，幻想位面也会进行自我修复，不过这需要消耗海量的位面力量。因此当梦魇战士修复这条命运线后，这部分力量就可以被节省下来。 修复并非是无偿的，幻想位面会按照梦境盟约的约定，将一部分节省下来的力量，回馈给梦魇战士。 兰洛斯和韦伯保护矮人汤德尔穿越平原，在‘矮人’幻想位面的意识看来，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位面意识已经做好出手的准备了。 位面意志虽然不能直接出手，却可以做到间接影响，比如引导一些陨石砸向半兽人大军，比如引起大海啸卷走半兽人大军。 好吧…在平原出现大海啸，确实不太现实。不过这里是幻想位面，只要位面意识肯下血本，那么一切皆有可能，不然又何必叫做幻想位面呢？ 只是兰洛斯和韦伯的顽强，完全出乎了位面意志的意料，两人每次在要被击倒的时候，都咬牙挺了过来。 然后…五万半兽人，就被两人这么一点一点杀光了。 位面意识的心情可谓是大好，就在它思考如何奖励两人的时候，异变突起…… 兰洛斯和韦伯忽然暴起，联手搞死了矮人汤德尔。看着已经被踩成肉酱的矮人，位面意识是欲哭无泪，因为它连复活汤德尔都做不到。 矮人汤德尔虽然声名不显，只有12级的战斗力，却是矮人位面名副其实的主角。 主角是什么？主角是整个位面都在眷顾的人，而汤德尔更是其中翘楚，因为矮人位面的命运线，都牵连在汤德尔身上。 或许…汤德尔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主角了，叫他命运之子才更适合些，兰洛斯和韦伯就在位面意识的眼皮底下，坑杀了位面之子。 这是何等地作死？ 矮人汤德尔的死亡，等于是直接斩断了矮人位面的命运线。当然，补救措施还是有的，比如说从新培养一个汤德尔。 只是这耗费的力量更加多，多的连位面意识都会心痛。命运线断掉后，幻想之力就失去了引导，所以在新的汤德尔出现前，位面意识只能使用自己的力量，去引导幻想之力。 这还不如弄出个大海啸，直接卷走半兽人军团，海啸只会让位面意识心痛一下，而位面之子的死亡，却会让它疼上很长时间。 随后，暴怒的位面意识，连接上了梦魇空间，并诉说了兰洛斯和韦伯的暴行。 根据梦境盟约，梦魇空间需要为梦魇战士的行为负责，因此补偿了位面意识一部分损失。 对于敢损害自己利益的家伙，梦魇空间是绝不姑息，所以直接将兰洛斯和韦伯踢出了幻想位面。 至于…神器项链，本就是位面意识交给汤德尔，用于应对以后危机的器物，所以干脆被梦魇空间没收了。 如果不是活的兰洛斯、韦伯更有价值，还可以继续压榨，那么梦魇空间绝对会将两人扔进‘往生轮回’空间，榨成一枚枚能量结晶，用以弥补自己的损失。 虽然兰洛斯和韦伯侥幸逃生，但是梦魇空间怎么会白白放过两人，所以把以前的功绩全部抹除了。要不是因为进入位面战场，最低需要d级评价，那么两人绝对会被一撸到底。 回到梦魇空间后，兰洛斯和韦伯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为了冲击评价，导致欠下了累累外债。 那些举债人，原本是报以投资的态度，将奖励点借给两人。 如果兰洛斯和韦伯成功提升评价，那么这点债务，在c+级梦魇战士的人情面前，简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结果却是…两人非但没有提升评价，还莫名其妙的连降两个评价。 虽然没人知道原因所在，但却知道两人得罪了梦魇空间，所以外债变成了高利贷。 要不是有着瓦尔娜的庇护，兰洛斯和韦伯的装备都会被拿去抵债，而且还是以白菜价去抵债。 不过相比于血精灵妹子的愤怒，拿装备抵债完全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作为血痕佣兵团的团长，瓦尔娜拥有查看佣兵团成员状态的权限。 因此兰洛斯和韦伯评价降低后，瓦尔娜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所以才会拿着那把名为‘玫瑰荆棘’的长鞭，等待两人的回归。 在两人回归后，瓦尔娜根本不问缘由，直接将两人吊了起来，随即挥舞‘玫瑰荆棘’，开始抽打两人。 多年的并肩作战，小队成员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情谊，瓦尔娜的行为更多是恨铁不成钢。 虽然瓦尔娜不清楚其中的内情，但还是一边鞭打着两人，一边教育道：“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韦伯很硬气，从头到尾一声没坑。可兰洛斯就不行了，只是被抽了几鞭了，便开始哇哇怪叫。 只是…兰洛斯并非求饶，而是在大声叫嚣：“啊！我不服！不杀矮人，我心难安！” 有道是怒极反笑，血精灵妹子听到叫嚣后，就是嫣然一笑，刹那间美丽到不可方物。 随后响起了软软糯糯的声音：“不服？你心难安？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服，怎么个我心难安！” 随着软软糯糯的声音出现，‘玫瑰荆棘’响起了破空声，随即在两人大腿间不断徘徊。 这时，韦伯可没办法硬气了，开始哇哇怪叫：“队长大人，我服啊！我安心啊！…啊！…不要啊！” 可惜怒极的血精灵妹子，已经听不进求饶了，她只想抽死这两个奇葩。 之后的一段时光，兰洛斯和韦伯都处于，这种‘蛋蛋’的忧伤之中。因为血精灵妹子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都要将两人吊起来鞭打一顿。 至于鞭打的位置…一般都是处于两腿之间。 当然，作为快要成就传奇的血精灵妹子，根本不会有失手的可能…… 章六 机械造物与畅想（上） 虽然高速公路可以畅行无阻，但穿越城市却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因为莫然一行人，只有浣熊市大致方向，却没有精确的导航与地图，所以只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当然，这只是形容，如果真遇到了越野车无法通行的障碍，那么兰洛斯和韦伯就会扛起越野车，然后健步如飞地穿越障碍。 不过，如果只是遇到小小的阻碍，那么自然无需如此，众人皆是超凡强者，扫平阻碍自然不在话下。 比如说眼前的小镇，道路早已被废弃的汽车堵塞了，如果扛着越野车穿越小镇，绝对会浪费大量时间，所以…血精灵妹子发威了。 此刻，特雷西所驾驶的车辆走在了前面，兰洛斯则只能乖乖地跟在后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兰洛斯的驾驶技术在逆天，也需要足够的空间用以施展，可满大街的报废汽车，显然没给他留有足够的空间。 因此，兰洛斯正无精打采地用双脚驾驶着车辆。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用双脚驾驶车辆！兰洛斯一只脚勾着方向盘，一只脚踩着油门、刹车和离合，至于越野车的档位，正被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把控着。 双手解放后，兰洛斯就抱着一箱手雷抛啊抛，每打一个哈欠，都会丢出一枚手雷。 后排的韦伯却是精神亢奋，两把加特林机枪喷出了长长的火舌，将被手雷爆炸声，吸引来的丧尸一一撕碎。 在高利贷的压力下，韦伯已是入不敷出，所以连丧尸这点蚊子腿也不肯放过。 莫然同样手持一把加特林机枪，释放着子弹风暴，不过他不是为了奖励点，只是在体验子弹风暴带来的快感。 作为一个在地球生活了18年的青年，莫然对枪械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尤其是加特林这种重火力。 只要是地球人，见到有人单手抓着加特林机枪，成片地撕碎丧尸，恐怕都会忍不住赞一句真男人吧！ 虽然就威力而言，加特林机枪释放的子弹风暴，连众人的护体斗气都打不破，但这不妨碍莫然对它的偏爱。 莫然身边是瓦尔娜，血精灵妹子虽然身材纤细，却十分高挑火爆，更是拥有一双一米长的大长腿，站起后甚至比莫然还要高出一点点。 不过血精灵妹子的曲线非常优美，连莫然都抵挡不住她的魅力，所以总会用余光，瞟向血精灵妹子的大长腿。 瓦尔娜非常满意莫然的反应，尽管她在清理道路上的障碍物，但是每个动作都保持着诱惑与优雅。 虽然动作优雅且诱惑，但是瓦尔娜的行为，却与两者没有任何关联，有的只是…暴力。 瓦尔娜手中挥舞着红色长鞭，长鞭就如灵蛇一般，卷起一辆辆报废车辆，丢到道路两旁。 好吧…这个场景在美国大片中十分常见，但是当纤细的血精灵妹子，卷起几十吨重的载重卡车时，强烈的既视感还是让莫然有些发愣。 其实，莫然的力气比瓦尔娜大很多，只是他在地球上形成的认知观，一时半会还无法消除，比如说…凭一己之力抛飞载重卡车。 作为已经开始冲击传奇的梦魇战士，瓦尔娜的实力毋庸置疑，尽管用长鞭卷飞了载重卡车，可看起来仍是游刃有余，因为她还有心情与莫然闲聊。 “这个位面虽然一副稀奇古怪的模样，但是这里造物，却都非常方便实用呢。” 听到瓦尔娜的评价，莫然心中只有诡异，这就好像一个外星人对你说，人类很好吃，富含大量蛋白质，而且还是鸡肉味，嘎嘣脆。 莫然只感觉到满满的违和感扑面而来，所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是啊！这里的…造物，确实很实用。” 说罢，莫然手中的加特林机枪，又开始怒吼了。与韦伯将丧尸彻底撕碎不同，莫然的攻击基本都是爆头，以效率的角度看，显然莫然更具效率。 对加特林的精准操控，是源于莫然强大的主属性，在敏捷、感知、精神相互配合下，爆头不要太简单。 普通梦魇战士中，只有一小部分人能解锁一条主属性，能解锁两条主属性的梦魇战士，已经算是精英阶层，就如血痕佣兵团的四人。 四人都解锁了两条主属性，其中瓦尔娜更是解锁了三条主属性，而血精灵妹子很快就要进阶传奇了。 成就传奇后，冲击b级评价简直是易如反掌，这个层次已经属于梦魇空间的高端战力了。 像莫然这种解锁了五条主属性的梦魇战士，不说是绝无仅有，却也可以称得上是凤毛麟角。 主属性解锁后，它们之间可以做到遥相呼应，每一条主属性的解锁，都会对其它主属性进行加成，而当主属性出现备注后，所产生的加成更是爆炸式的。 比如说现在的莫然，即便是不使用能量，只用肉体力量也能战胜超凡，而这就是五条解锁主属性的恐怖之处。 看到莫然熟悉地操纵加特林机枪，血精灵妹子就是美目盼兮，随即软软糯糯地说：“你似乎对这个位面非常熟悉呢！” 莫然收起了机枪，当即打个哈哈：“呃，这个…我对这里略有研究。” 血精灵妹子分心之下，并没听出话语中的搪塞，却听清了‘略有研究’四个字，所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光彩更是逼人。 “你是在研究这种特殊的幻想位面么？没想到学者法师也开始注意这里了。只是…这对你们寻找真理，似乎没有什么帮助吧？因为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莫名其妙的。” 莫然一脸的尴尬，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托词，就引起了血精灵妹子的无限遐想。幸好对方正在清理障碍，没有关注自己，否则莫然只会更加尴尬。 莫然尴尬地说不出话，却被血精灵妹子当成了默认，所以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里的造物确实不错，既简单又实用，连普通人都可以直接操纵。” “如果能研制出你手中的铁疙瘩，那么低级战争的形态都会发生改变，或许只需要几把加特林机枪，就能屠戮一个军团。” 血精灵妹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惜这些造物的威力太差，只要达到顶级职业者水准，就可以免疫它的攻击了。” 对此，莫然不置可否，只是经过血精灵妹子的提醒，许多奇异的想法，在莫然的脑海中凭空而生…… 章六 机械造物与畅想（下） 莫然能感觉到瓦尔娜对机械造物的轻视，不…不只是瓦尔娜，几乎所有梦魇战士，对机械造物都是这种态度。 可莫然却知道终极机械造物的威力，不说那些还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机械造物，单单是生化危机的终极武器，就够梦魇战士喝一壶了。 那…可是核弹啊！ 如果只是比较威力，那么核弹的威力，已经不弱于传奇魔法了，而像那种数千万当量级的氢弹，其威力已经超越了传奇魔法。 反正莫然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传奇魔法可以将一座城市直接抹平。 只有在对能量有足够了解后，莫然才会对核弹这种东西，感觉到不可思议，因为这种行为…是将物质彻底转化为能量的行为。 在莫然所见过的人中，只有一个人有能力将物质彻底转化为能量，那就一直待在破灭大厅中，被孤寂包裹的少女。 注意，这里说的转化是彻底转化，拥有这种能力…已经代表其拥有了造物的能力。 或许梦魇也有这种能力，但是莫然可以肯定，梦魇空间绝对没有这种能力，就算可以将物质转化为能量，也做不到彻底转化。 可是…封印中的原族，一群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却完成了这种彻底转化！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呢？这已经属于造物主的能力了。 不过莫然还是非常疑惑，因为封印中的原族，只做到了转化能量，却做不到掌控和使用这些能量。 站在莫然的角度与高度来看，这完全是难以想象的事情。拥有了能量，却不会去使用？不…不能说是不会使用，只能说是对能量的使用非常低级。 莫然现在居住的坎多赫兹，与地球的情况正好相反，坎多赫兹对能量的使用非常高级，他们所欠缺的是能量。 如果拥有用之不竭的能量，那么坎多赫兹的魔法文明，就可以得到更高速的发展，即便整个位面达到虚骸的魔法水准，也亦非难事。 而不像现在，大研究院只能依靠着女皇的聚能魔法阵，才得以进行各种研究，从而促使魔法文明快速发展。 可以说，整个无尽宇宙中的所有物质位面，都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缺少能量，所以才会出现位面战争。 位面战争的本质是掠夺资源，而资源最终都会变成能量，和与之承载能量的造物。 如果…拥有了用之不竭的能量，那么位面战争是否可以被截止呢？ 不过这些不是莫然需要关心的事情，莫然现在最需要的关心的事情…是自己，所以他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核弹上，随后心中就变得一片火热。 虽然位面指南没有列出哪些技能可以购买，但是连化妆这种奇葩技能都有，那么操作核武器装置也会有吧？ 没有？那也没关系！想要引爆核武器的方法有很多，至少在这个位面是如此，这里可是幻想位面啊！引爆个核武器还不是轻而易举。 莫然现在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弄几个核弹丢到浣熊市。不说将食梦者清理干净，但至少可以清除那些变异丧尸吧……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瓦尔娜就转头看向与自己并排而立的莫然，却只看到一个呆滞的面容，显然对方正在沉思。 瓦尔娜没有惊扰莫然，因为在传言中，学者法师会出现各种奇思妙想，而这些奇思妙想就是学者法师最宝贵的财富。 既然将莫然当成了学者法师，血精灵妹子怎么回去惊扰莫然呢。虽然她现在的行为很暴力，但在莫然面前所展现出来的形象，却是一个软妹子。 而且这个软妹子形象，最近给自己加了不少分，似乎自己只要在努努力，就能拿下莫然。 尽管知道莫然拥有佣兵团，可瓦尔娜仍然没有放弃，毕竟那个什么熔岩佣兵团，只是个新建的佣兵团，连个正式成员都没有。 所以只要莫然肯解散佣兵团，那么加入血痕并非没有可能，只是佣兵团价值巨大，一般不会有人舍得解散罢了。 不过没关系，血精灵妹子已经做好准备了，她准备把自己弥补给莫然。瓦尔娜就不信自己这个香喷喷的大美女，还弥补不了解散佣兵团的损失。 好吧…这只是瓦尔娜的一厢情愿，因为在兰洛斯的韦伯的眼中，瓦尔娜可不是什么大美女，而是一只对‘蛋蛋’情有独钟的母暴龙。 血痕佣兵团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是职业搭配非常完美，唯一的短板就是缺少法职者。 即便在梦魇空间中，法职者同样非常稀缺。 对梦魇战士来说，想要成为法师很简单，但是想要被空间承认就很难了，因为在幻想位面释放魔法的先决条件是——解锁精神属性。 精神属性是六大主属性中，最难解锁的一条，百万人中都未必有一个，其次是智慧属性，再次之是感知属性。 至于力量、敏捷、体质三大主属性，只能算是生物的基础属性，只要是生物，就有机会解锁。 所以血痕佣兵团在遇见莫然后，才会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团长瓦尔娜更是对莫然的气质和形象感到满意，至少莫然不像自己的团员，多少都带点奇葩。 后来，莫然又在给越野车加油这件事上，展露出渊博的知识，这让瓦尔娜更加满意了。学者法师都拥有不俗的智慧，这同样是血痕佣兵团所欠缺的。 当莫然一巴掌，将韦伯拍入地面后，瓦尔娜已经满意到无以复加，莫然居然是一只野生的暴力学者法师诶！ 不行!必须马上活捉！ 所以，此刻的血精灵妹子，已经所豁出去了，甚至不惜去…献身。 从莫然经常偷瞄自己大腿的情况来看，血精灵妹子感觉已是十拿九稳，所以很快就陷入了对未来的畅想中。 或许因为畅想太过美妙了，所以血精灵妹子在不知不觉，就沉迷到了其中不可自拔，因此她动作开始有些变形。 呃…也不能说是变形，血精灵妹子的动作依旧简介有效，只是诱惑与优雅消失了，只剩下了难以言喻的暴力。 其实，莫然也是在畅想未来，不过他的畅想更加美妙与…暴力。 在畅想中，莫然正在将一枚枚核弹丢向浣熊市…… 章七 史东微尔小镇（上） 小镇之所以叫做小镇，是因为它没有城市大，所以在血精灵妹子的暴力开路下，越野车很快就驶离了小镇。 只是在离开小镇的那一刻，发动机的轰鸣再次响了起来，随后就见兰洛斯驾驶着他的小宝贝，从莫然和血精灵妹子身边呼啸而过，与之相伴的，是韦伯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韦伯因为一时不慎，被甩下了越野车，此时正在追赶兰洛斯，可惜他并不以速度见长，所以只能在越野车后面吃灰…… 轰鸣与叫骂声，瞬间惊醒了两人的畅想，血精灵妹子先是恨恨地瞪了韦伯和兰洛斯一眼，然后才巧笑嫣兮地看向莫然。 莫然实在无法抵挡这火热的目光，所以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这里距离浣熊市还有多远？” 血精灵妹子根本不为之所动，美目依旧紧紧盯着莫然，只是随口向特雷西问道：“冰块，还有多久能抵达史东微尔小镇？” 特雷西取出羊皮纸看了看，随即一脸正色道：“或许…大概…傍晚能够抵达史东微尔小镇。” 尽管没有得到确切的信息，但瓦尔娜还是满意地点点头，因为她根本不在乎特雷西说的是什么，不过莫然却听得一头雾水。 “史东微尔小镇？那是什么地方？” 血精灵妹子的美目，又泛起了狐疑：“你不知道？值守在空间节点的梦魇战士，连这个都没告诉你？” 对此，莫然只有一脸无奈：“事实上，我根本没有与他们交流过。当时，值守的梦魇战士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根本没人理睬我。” “我当时也没多想，直接按照战场任务的提示，准备前往浣熊市，然后就遇到了你们……” “心事重重？怎么可能！值守战士的任务，就是为新降临的梦魇战士，介绍空间战场的情况，怎么会不理睬你？” 血精灵妹子露出一副你休想骗我的样子，不过她并没有怀疑莫然梦魇战士的身份，因为烙印根本无法作伪。 面对血精灵妹子锲而不舍的目光，莫然只好老实交代道：“当时智能节点出现了，并向我们介绍了‘降解’病毒和聚合兽……” 不等莫然说完，血精灵妹子就是一声轻呼：“聚合兽？你说的是…浣熊市新出现的变异丧尸？” 莫然点点头，从瓦尔娜的反应看，她似乎同样知道聚合兽的存在。 这是，瓦尔娜收起了柔柔弱弱的表情，显露出严肃地一面：“我们赶往浣熊市，是因为战场指挥官的召集命令，而战场指挥部的位置，就位于史东微尔小镇。” “命令上说，浣熊市出现了大量变异丧尸，使得防线变得岌岌可危，同时梦魇空间下达了强制命令，不准放走一只丧尸，所以战场指挥官才会向我们这些，没有任务在身的梦魇战士发布召集命令。” 听到召集命令，莫然眼睛就是一寒，因为这个词汇给他带来的回忆很不好。 “这是要强制你们去当炮灰么？” 哪知瓦尔娜摇了摇头，说：“会这么做的只是少数，如果梦魇战士被无意义地折损，战场指挥官也会受到惩罚。” 莫然心下稍安，瓦尔娜等人都很照顾自己，因此只要命令不合理，莫然不介意再夺次权。 不过夺权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权利相伴随的是责任，如果夺权导致位面战场彻底溃败，那么莫然也难逃责罚。 看到莫然冰冷的神色，瓦尔娜以为他从前受过什么不公平的对待，所以开口解释道：“这次出任战场指挥官的人，是纯白独角兽佣兵团的第三副团长。” “纯白独角兽佣兵团的口碑极好，而这位第三副团长，更是纯白独角兽的战力之最。她在很久以前就获得了b+级评价，所以对于她的命令，大家都十分信服。” 莫然表情有些怪异，因为他与纯白独角兽佣兵团，已经打过数次照面了，只是自己地位尊崇，所以很少会关注梦魇空间内部的事情。 b+级评价的梦魇战士，即使在梦魇空间中也是真正大人物，他们的实力已经位于传奇的最顶端，其真实战力甚至可以碾压同为传奇顶端的守望者，至于普通传奇，以一敌百都不在话下。 至于…那些超越了传奇界限的梦魇战士，他们已经拥有与梦魇空间，甚至是梦魇平等对话的资格，身份也从梦魇战士转变成了梦魇的合作者。 说到战场指挥官的时候，瓦尔娜罕见地露出了崇敬的神情，这令莫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第三副团长？战力之最？那么纯白独角兽的团长呢？” “不清楚！”瓦尔娜先是摇摇头，随后说道：“纯白独角兽的团长已经消失很久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连几名副团长都不知道。” “不过为了纪念团长的丰功伟绩，所以佣兵团的成员，一直没有申请罢免团长职务。所以纯白独角兽的事务，都是几名副团长在负责，而这位第三副团长，就是纯白独角兽专职战斗的副团长。” 从瓦尔娜的介绍中，莫然听出了很多东西，这个名为…纯白独角兽的佣兵团，与自己所遇到的佣兵团完全不同。它已经产生了凝聚力，或者说这个佣兵团已经拥有了灵魂。 佣兵团的成员走到一起，并不是因为利益，而且因为相同的理念，亦或是信念。 因此佣兵团在失去如灵魂般的团长后，才没有分离崩析，因此这名拥有b+级评价的副团长，才会屈居于副团长之位。 就在莫然感慨之际，瓦尔娜发出了一声幽幽叹息：“想必浣熊市的状况，已经非常糟糕了，不然副团长大人也不会发布召集命令。” 莫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可是通过智能节点，切身体验过聚合兽的恐怖。最关键的是，病毒蔓延的速度太快了，时间拖得越久对梦魇战士越不利。 可以说，生化危机的丧尸并不足为虑，因为这里的t病毒没有被食梦者强化过，即便是复仇邪神也只达到了顶级职业者的水准，就是使用枪械也能消灭他们。 可‘降解’病毒就不同了，它的蔓延会导致生化危机从根源开始崩坏。因为在t病毒与‘降解’病毒融合后，就不再是t病毒了。 没有t病毒，那么还会有生化危机么？ 章七 史东微尔小镇（下） 如特雷西预料的一般，众人在傍晚时分，才抵达史东微尔小镇。 说是小镇，却已面目全非，尽管相距甚远，但是六座耸立的魔法塔，却是无比醒目。依靠魔法塔为作为支点，一个巨大的结境笼罩了整个小镇。 所以远远看去，小镇就像是个魔法要塞。不过‘魔法’两个字要打上引号，因为小镇并非只有魔法，还拥有数不胜数、琳琅满目的现代化武器。 对于魔法与机械混搭的场面，血痕佣兵团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可莫然却是心中有槽，不吐不快。 史东微尔小镇十分热闹，只是气氛有些肃杀，尽管满大街都是梦魇战士，却都是表情凝重，行色匆匆。 血痕佣兵团对这里十分熟悉，驾驶着越野车直接来到了小镇的最中心，这里同样是一座教堂。 教堂就是战场指挥部，不过它只是一座普通的建筑，但是因为高级智能节点的存在，教堂也能起到空间节点的作用 高级智能节点拥有许多功能，可以视为微缩版的空间节点，但是它的价值却是数万倍于空间节点。毕竟空间节点只是死物，而高级智能节点却是活物。 同时高级智能节点也可以视为梦魇空间的耳目，它的存在代表梦魇空间正在关注这里。 莫然粗略地观察了一眼教堂，就跟着瓦尔娜等人走进了教堂。教堂内部非常宽敞，聚集着大批梦魇战士。 这些梦魇战士与瓦尔娜等人相同，都是收到召集命令后，赶过来的梦魇战士。 几名胸口印有独角兽徽记的人员，正在对这些梦魇战士进行整编。当整编完成后，就会有同样印有徽记的人员，带领整编好的梦魇战士，离开教堂赶赴战场。 这些拥有独角兽徽记的人员，就是纯白独角兽佣兵团的成员。 看着教堂中忙碌的众人，莫然不由暗自点头。就如瓦尔娜所说，纯白独角兽是个不错的佣兵团，他们是在统合梦魇战士的战斗力，而非简单地派发任务，单从这点看，就强过90%的佣兵团了。 五人走进教堂后，一名纯白独角兽的佣兵就迎了过来，随后对着瓦尔娜一礼，说：“瓦尔娜团长，副团长大人已经在等您了。” 尽管血痕佣兵团只有四人，却属于高端战力，自然会拥有特权。如果与低级梦魇战士一样，进行统合作战，那明显是对战斗力的极大浪费。 跟着独角兽佣兵的指引，莫然等人来到了教堂深处的作战室。相比于外面，作战室显得十分冷清，为数不多的梦魇战士，都在忙碌自己的工作。 比如说，有一个小组的法师正在进行监控，在他们面前是数以千计的魔法光幕，每个光幕的中心，都是一支梦魇战士小队。 有的梦魇小队正在战斗，有的梦魇小队正在侦查，还有的梦魇小队正在埋伏，梦魇小队看似散乱，但每个小队都拥有着明确的目标。 这组法师的任务就是监控，并将收集到的情报，传达给另一组法师。第二组法师接收到情报后，就会使用这些情报推演魔法沙盘。 魔法沙盘面积巨大，占了作战室近一半的面积，其中的景象就是浣熊市与其周边战场。 沙盘被法师推演的惟妙惟肖，上千支梦魇小队都被标识了出来，而且根据光幕中的情报，正在进行实时演变。 沙盘中不仅有梦魇小队，还有侦查到的变异丧尸，只是它们无法做到实时演变，只能做到大致动向的把握。 魔法沙盘旁边，除了负责演变沙盘的法师外，还有几名梦魇战士，正在观察沙盘的演变。 他们是纯白独角兽培养出的特殊人才，全部解锁了智慧属性，随后又学习了与战争相关的内容，不过主要以战术为主。 智慧属性对战斗直接加成并不多，却可以增加大脑反应速度与计算速度，可以让梦魇战士瞬间做出正确的判断。 此时，这些特殊人才就通过强大的计算能力，对整个战场进行分析，并以最快的速度下达命令。 随后这些命令就会通过监控法师，传达给各个梦魇小队，而后梦魇小队就运作了起来，他们或引诱、或支援、或合围。 在这些特殊人才的指挥下，上千支梦魇小队如同变成了一个整体，从而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战斗力。 莫然五人在魔法沙盘前停顿了一会，观察着战场的整体形势。 不过随着观察，瓦尔娜四人都是脸色微变，只有莫然还在啧啧称奇，还一脸探寻地看向瓦尔娜。 “这是纯白独角兽的统战部，他们就是为了应对空间战场，而培养的特殊人才。”瓦尔娜的声音很轻，以免打扰这些统战人员，只是话语中充满了忧虑。 莫然听出了其中的忧虑，所以轻声问道：“怎么了，沙盘上的形势不是很好么？” 瓦尔娜却是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以前统战部每次出手，敌人都会在弹指间灰飞烟灭。可现在…敌人只是一群没有智慧的丧尸，但是战争却是僵持不下……” 虽然瓦尔娜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莫然也能明白其中的关键。梦魇战士已是全力以赴，可对方只是派出变异丧尸，而真正的敌人——食梦者，到现在还没出现。 想到这里，莫然脸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这么好的局面，食梦者没理由会放弃。可对方到现在都没有出面，这本身就不正常。 所以其中肯定有阴谋，或是有一些自己不知道，却极为重要的事情在发生。 食梦者降临生化危机，不可能无所作为，因为主神空间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它和梦魇空间极为相似，所在乎的东西只有利益。 而食梦者和梦魇战士的职责就是争夺利益，如果做不到，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回收再利用。 就在莫然和瓦尔娜几人在观察沙盘的时候，三个人走了过来。 为首者是一名女骑士，她脸上的线条棱角分明，不似普通女性那般柔和，而且在眼角处还有一道伤疤，一直蔓延到了下巴。 尽管如此，女骑士看起来还是很美，只是这种美有些特别。 女骑士出现后，作战室中的工作人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屈身向女骑士行礼，连血痕佣兵团的四人都不例外。 只有莫然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打量着女骑士，他能看出众人对女骑士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 莫然鹤立鸡群的行为，瞬间成为了来人瞩目的对象，不过女骑士只是一脸淡然。 可女骑士身后的一名少女，在看清莫然的样子，却是一声惊呼：“是你！” 章八 缪斯与冲击传奇（上） 顺着惊呼望去，莫然当即看到一个身穿牧师袍的小美女，然后方才想起，自己貌似与对方有过一面之缘。 当然，这个一面之缘并不算愉快，不过这只是对小美女而言，莫然当时还是很愉快的。 记得那时，莫然带着项佐、赵亮两人，攻略熔火之心。哪知离开幻想之境后，发现自己的坐骑被小美女一群人做成了烧烤。 后来，小美女就眼泪汪汪地牵来三只精灵龙，作为补偿送给了莫然。 莫然对小美女印象深刻，不是他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因为对方的职业。对方是莫然迄今为止，唯一见过拥有牧师职业的梦魇战士，所以印象深刻一点也很正常。 这时，众人已经行礼完毕，所以顺着惊呼看向了小美女。小美女先是吐了吐舌头，随后就躲到了女骑士身后。 见状，众人又把目光移到莫然身上。莫然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所以表现地坦坦荡荡。 众人瞅了几眼，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后，就继续开始忙碌手头的工作，只有血痕佣兵团的四人，有些狐疑地看向莫然。 其实不止是血痕佣兵团四人，在小美女惊呼之际，女骑士也开始关注莫然，随即脸上的淡然，变成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莫然已经猜出了女骑士的身份，对方应该就是那名战力无双的副团长。 虽然在实力上，莫然与女骑士还有很大差距，但是就身份而言，莫然无疑要更加尊贵。所以莫然并不露怯，神色平静地与女骑士对视着。 同时，莫然也在观察女骑士。 女骑士身着一套墨绿色板甲，在板甲的表面，不断有扭曲的面容在浮现。这套板甲已经处于了传奇和神器的临界点，似乎马上就能诞生出灵魂。 准神器板甲已然说明了很多问题，使用板甲并不是轻松地事情，不是强者根本没有力量驾驭板甲。 普通板甲还好，重量不会超过五十公斤，职业者在配合坐骑后，还是可以做到运用自如，但是板甲品级提升后，其重量就会成倍的增加。 优良级板甲的重量，至少要达到上百公斤，卓越级板甲的重量，甚至会超过两百公斤，这还是使用魔法减轻重量的结果。 女骑士这身板甲，其重量已经无法估量了，因为它根本没有附加任何减少重量的魔法，几乎所有魔法力量，都是在增加防御与…封印？ 就算这套板甲重达数吨，莫然也不会感到惊讶，因为这本就是板甲的特性——以增加重量来换取防御。不然在相同的质量下，魔兽身上的材料远超金属的防御力。 可是身穿如此沉重盔甲的女骑士，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不！这不只是游刃有余了，因为女骑士在行走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地面都是毫发无损，这表明女骑士对力量的操控，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能够无时无刻的抵消自身重量。 随后，莫然又将目光移到女骑士的脸上，准确的说，应该是移到那从眼角直至下颚的伤疤。 梦魇空间的修复能力非常强大，它是以幻想之力进行驱动，所以很少有伤势是空间修复不了的，何况只是一道小小的伤疤。 所以莫然可以肯定，女骑士是个有故事的人，无论是她不愿修复伤疤，还是无法修复伤疤，都代表了许多故事，毕竟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最后，莫然将注意转移到了，女骑士溢散的能量波动上。在场的众人中，只有莫然才有能力，感知到女骑士的能量波动，因为它实在太隐晦了。 随即莫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这也是莫然在女骑士出现后，第一次动容。因为在能量波动中，莫然感觉到了最纯粹的怨恨，因此女骑士的职业呼之欲出——咒怨骑士。 咒怨骑士与正统骑士不同，它的力量来源于怨恨，因此依赖的属性不是力量和体质，而是更加稀有的精神。 因为没有足够的意志，根本无法抵御怨念的侵蚀，而没有足够的精神力，又无法引导、使用怨恨的力量，所以想要就职咒怨骑士，首先需要拥有强大的精神。 莫然本以为女骑士在不经意间展露地力量，就是对方实力的一部分，可现在却吃惊地发现，女骑士的核心力量，根本就不在力量与体质这两个方面。 莫然探知能量波动的行为，令女骑士轻‘咦’了一声。随即收起了笑容，对着莫然、瓦尔娜等人说道：“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随后，女骑士三人转身走向作战室的侧厅，莫然五人也跟了上去。侧厅是个会议室，进入后，女骑士就坐到了主位上，然后邀请诸人落座。 尽管女骑士的语气十分柔和，可连嚣张的韦伯和跳脱的兰洛斯，都表现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因为在会议室中，还有两个人没有落座。 这两人就是女骑士的手下，他们一直跟在女骑士的身后，在女骑士落座后依旧如此。除了小美女牧师外，还有一个带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中年法师。 两人也是超凡强者，不过就价值而言，十个兰洛斯加上十个韦伯，都比不上其中的一个人，这是因为职业的缘故。 价值是由用途和稀缺性决定的，法师的稀缺性不言而喻，牧师更是绝无仅有的职业。 至于…用途，想必玩过游戏的人，都知道战法牧的重要性吧，虽然这里不是游戏，可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毕竟这些职业的作用基本与游戏中相同，所以法师和牧师的重要性，就不在这里赘述了。 “诸位是血痕佣兵团的成员吧？我是纯白独角兽的第三副团长——缪斯，同时也是空间战场的指挥官，想必你们对我应该不陌生吧。” 落座后，女骑士就先介绍了自己，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又带有奇异的韵律。 瓦尔娜向缪斯微微致意，说：“你好，缪斯团长。我是血痕佣兵团的团长——瓦尔娜，不知道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效劳的？” 章八 缪斯与冲击传奇（下） 缪斯没有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莫然，随后才开口道：“浣熊市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可以说非常糟糕，所以很多地方都需要你们。” 缪斯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不过…作为超凡强者，你们拥有足够的实力，所以无需像低级梦魇战士那样，进行战斗力的统合。” “是以你们拥有高度的自主权，那么…现在将你们的意愿，或是打算告诉我吧。我会根据你们的打算，安排与之相关的任务。” 说完，缪斯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瓦尔娜。 缪斯对莫然的关注，再次引起了瓦尔娜的狐疑。虽说莫然刚刚没有行礼，可也不值得缪斯如此的关注啊！ 不过瓦尔娜也有小小的私心，就算不能将莫然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她也不希望对方受到不公平对待，所以才没有介绍莫然。 好在莫然的态度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行为。在缪斯的目光下，瓦尔娜很快就将狐疑抛在了脑后。 思考片刻后，瓦尔娜就坚定地说道：“我准备深入浣熊市。” 这个回答出乎了缪斯的意料，所以女骑士身体微微前倾，表情认真地看向瓦尔娜：“你要知道这非常危险，如果我下达了命令，你们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瓦尔娜转头看向特雷西、兰洛斯和韦伯，三人都是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当即深吸一口气，神情坚毅地说：“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缪斯忽然露出了笑容：“很好，看来你已经做好冲击传奇的准备了，浣熊市确实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地方，不过你们要小心变异丧尸背后的…食梦者。” 瓦尔娜点点头，成就传奇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传奇代表着挣脱了血肉的束缚，已经掌握了规则。 掌握规则…代表可以通过规则掌控能量，掌控能量后，生物就可以使用能量改造自身，而这就是传奇与伪传奇的最大区别。 伪传奇只是完成了能量化，成为了完美无瑕的能量生物，可他却没有改造自身的能力。 虽然是完美无瑕的能量生物，但这只是从能量的角度去看。如果从生物的角度去看，你会发现伪传奇的缺陷依旧巨大。 尽管完成了能量化，但伪传奇依旧是血肉生物的形态，这是指生物身体结构与能量循环系统存在，而这本身就是巨大的缺陷。 如果血肉生物的身体结构，天生就能适应、使用能量，又何必形成能量循环系统呢？因为能量循环系统的作用，就是帮助血肉生物适应能量。 既然血肉生物的身体结构无法适应能量，那么完成了能量化呢？完成能量化就代表可以适应能量了？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身体结构就是身体结构，即便完成了能量化，结构也不会出现任何改变，所以仍旧无法适应能量。 至于能量循环系统，对于能量生物而言，完全是多余的东西，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能量，哪里还需要适应能量？ 其实…如果伪传奇可以狠下心，还是可以改造身体结构的。 虽然能量化后，伪传奇在生物方面，存在着巨大的缺陷，但是从能量角度看，伪传奇却是完美无缺的，因为他已经使能量处于稳定、平衡的状态。 只是能量的改造，比血肉改造更加困难，血肉改造失败，最多是产生种种变异，毕竟物质拥有稳固的特性。 可是能量不同，它极其不稳定，任何结构的改变，都有可能打破能量的稳定和平衡。如果没有规则的束缚，那么失去稳定和平衡后，能量就会开始暴动。 伪传奇改造身体也是如此，不…任何能量生物的改造，都是在改变能量的结构，都是在破坏能量的稳定和平衡。 因此改造失败会引起能量暴动，如果不能压制这种暴动，那么能量生物就会变成一团暴走的能量。 至于…暴走的能量，因为能量的性质不同，所以表现的形式也不尽相同。有的能量暴走后会产生湮灭，有的会物质化，有的还会产生剧烈的爆炸。 所以只要不是意识、精神和思维，三者开始消散，那么伪传奇一般不会尝试改造自己，至少在梦魇空间的记录中，还没有改造成功的伪传奇。 而瓦尔娜现在就处于两难的境地，她的等级已经到达了22级。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再是等级越高越好了。 等级越高代表能量化的程度越高，所以受到规则的束缚也会相应增加，因此成就传奇就会变得愈加困难。 如果到了23级还没有触摸规则，那么成就传奇的可能，就会变得非常渺茫，成功率几近于无。 不过梦魇战士是特殊的，比普通生物拥有更多的机会，比如说冲击传奇。 普通生物想要成就传奇，往往会寻找一处环境清幽，或是环境极端的地方闭关。那时他们会摒弃所有杂念，一心感悟天地间的规则。 可是因为梦魇战士的不死特性，所以他们多出了一个选择，那就是在生死间挖掘潜力。 在生死之间，意识、精神、思维可以做到高度统一，这种状态会有更大几率与规则产生共鸣。 这种通过战斗的方式成就传奇，一般被梦魇战士称作冲击传奇，成功率会提高近百倍。 显然瓦尔娜选择的方式，就是冲击传奇，而且22级是个非常契合的点，在这个等级上冲击传奇，成功的可能性最大。 对于瓦尔娜的坚定，缪斯非常欣赏：“深入浣熊市已经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了，所以我就不再发布额外的任务了，不过你们要带上这个。” 说着，缪斯将一个光球递给瓦尔娜。瓦尔娜刚刚触摸，光球就融进了她的烙印。 见瓦尔娜脸色有异，纽斯就解释道：“不用害怕，这是高级智能节点的监控装置，它能将你们的所见所闻传输到作战室，这可以帮助我们了解浣熊市内部的情况。”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可以侦查一下食梦者的动向，不过这并非任务，只是我个人的请求。” 随着话音落下，瓦尔娜四人都是紧盯着面前的空气，明显是缪斯已经下达了命令，而四人正在通过烙印查看任务。 这个任务是纽斯对血痕佣兵团发布的，所以莫然并没有接到任务。 其实以莫然尊贵的身份，缪斯是否能对他发布任务，都是尚可未知。一般而言，梦魇使徒会直接隶属于梦魇空间。 当然，这只是一般而言，因为许多强大的梦魇使徒，都不会理睬梦魇空间。而到了女皇那种程度，梦魇空间不但要做出让步，还要为其服务。 因为没有接到任务，所以莫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而缪斯则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莫然，莫然也是怡然不惧地回望着…… 章九 微笑与驰骋（上） 当莫然、瓦尔娜等人离开会议室后，小美女牧师就再也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座位上：“呼！~累死我了。” 中年法师先是无奈地摇摇头，随后也寻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并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缪斯露出好笑的神情，伸手摸向小美女的小脑瓜。哪知小美女一侧身，就躲开了女骑士的手，随后还调皮地做出一个鬼脸。 纯白独角兽偏向善良侧，所以内部关系十分和谐、融洽。与其说这群人是被利益驱使，不如说这群人是因为相同的理念，才会聚集到一起。 所以，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纯白独角兽的成员就像是亲人一样，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表现出应有的威严。 对于小美女的闪躲和鬼脸，缪斯完全不以为意，只是怜爱地说：“累坏我们的小艾米了。” 名为艾米的小美女，挺了挺胸，一脸傲娇的表情。 中年法师却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说：“缪斯大人，您太惯着艾米了，她刚从浣熊市返回，本应该好好休息才对。牧师这种职业太稀少了，很多地方都需要艾米的力量，所以不能再让她肆意妄为了。” 中年法师的指责，引起了艾米不满，她先是恨恨地瞪了对方一眼，随后神情化作楚楚可怜，抱着缪斯手臂撒娇道：“我想缪斯姐姐了嘛！” 中年法师还想劝阻，却见缪斯朱唇轻启，淡淡地说：“无妨。” 缪斯的性格虽然十分平和，但却是个一言九鼎的人，既然缪斯发话了，中年法师只好作罢。 艾米就像一只斗胜的小母鸡，一脸得意地看向中年法师。中年法师对此只是视而不见，因为他的劝诫并非恶意。 纯白独角兽的成员对艾米都十分宠爱，因为艾米为了佣兵团牺牲了很多，虽然是超凡强者，却没有任何战斗力。 缪斯好笑地看着艾米，随即打趣道：“姐姐？艾米的小嘴还真甜呢！我都几百岁了，叫奶奶才更合适一些。” “不嘛！缪斯姐姐这么年轻，怎么能叫奶奶呢？”艾米漂亮的大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着：“不过，姐姐现在的心情很好呢！不像之前总是皱着眉头。” 缪斯继续打趣道：“当然，我们的小开心果回来了，姐姐能不开心吗。” 艾米的大眼睛，又开始滴溜溜地转起来：“缪斯姐姐，刚才那五个人中，有一个人是大骗子，他叫莫然，根本不是血痕佣兵团的成员。” “这个姐姐自然知道。” 艾米眨了眨大眼睛，疑惑地问：“那么…缪斯姐姐怎么不拆穿那个大骗子，也对他发布深入浣熊市的任务？” “因为姐姐的权限不足，没办法向他发布任务。” 艾米眼中泛起了迷糊：“缪斯姐姐不是战场指挥官么？为什么会权限不足呢？” 趁着艾米迷糊之际，缪斯伸手摸了摸了对方的小脑瓜，随即收起了玩笑，严肃地说：“因为…他是使徒。” 听到使徒两个字，艾米和中年法师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因为他们都知道，缪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艾米吃惊过后，就疑惑地问：“可是…他连缪斯姐姐都打不过，怎么会是使徒呢？” 缪斯似乎想起了什么，所以叹了口气：“梦魇战士的命运是战斗，使徒则不然，他们都拥有自己意义，所以不能用战斗力来去衡量使徒。” “使徒身份只会在三次试炼结束时获得，如果那时不能获得使徒身份，那么你永远都只会是梦魇战士。哪怕我也是一样，我们都将止步于a级评价。” 艾米对莫然一直怀恨在心，所以不服气地说：“使徒又怎么样，这是连缪斯姐姐都无能为力的局面，他又能改变什么？” 缪斯爱怜地敲了敲艾米的脑瓜，说：“不要感情用事，你是纯白独角兽重点培养的指挥官，所以看问题不要只看表面。” “连你都能看出，他的力量不足以改变浣熊市的局面，难道梦魇空间会不知道。可梦魇空间还是将他送到了这里，你就不感到奇怪吗？” 既然能被纯白独角兽选作指挥官，这代表艾米各项素质极其优异，所以在得到缪斯的提醒后，就陷入了沉思。 缪斯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起身向外走去，并轻声向中年法师吩咐道：“我要去前线清理聚合兽，这里就交给你了。” 中年法师惊呼道：“这怎么行！没有大人坐镇，万一……” “没关系。”缪斯表现地十分轻松，淡淡地说：“既然梦魇空间投放了使徒，那么这场战争的主角，就不是我们了。” “所以…我们不用考虑如何打赢战争，只要完成空间的任务即可，而且第三批梦魇战士已经开始降临，我们很快就会得到支援。” 说到这里，缪斯忽然停下了脚步，并皱起了眉毛。 中年法师轻声地询问道：“大人，怎么了？” 缪斯摇摇头，说：“有些猜不透梦魇空间的想法，按理说…既然投放了使徒，就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地投放梦魇战士了。不过，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我们只要完成空间任务就好。” “只是…第三批梦魇战士，你要尽量约束他们的行为，不要让他们莽莽撞撞地进入浣熊市。记住，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不放走一只变异丧尸。” 中年法师听出了话语中的凝重，所以认真地点点头：“大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缪斯也不犹疑，转身离开了战场指挥部，只是在走出教堂的那一刻，她的神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如果说，缪斯给莫然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刚强与严肃，那么现在的缪斯只有阴柔和幽怨。 尽管缪斯脸部线条棱角分明，但是此时却给人一种阴柔之美。同时她还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可在笑容中，人们只会感到彻骨的寒意与…凄美。 随后，许多意念体钻出了缪斯的身体，它们本应该无形物质，可是因为太过凝聚的缘故，已经变得可以触摸。 这些意念体中，是最极致与纯粹的怨恨。或许是因为倾注了太多的怨恨，使意念体产生了自己思想，所以它们都如活物一般，围绕着缪斯不断飞舞。 对普通生物来说，这些意念体就是怪物、是恐怖，但在缪斯眼中却是伙伴、是战友，也是她力量的源泉。 缪斯最初也曾抗拒过，可现在却愿意放开心灵去接受它们，愿意用自己身体去容纳它们…… 看着被意念体包裹，缓缓飞向浣熊市的女骑士，所有梦魇战士都停下了脚步，并用崇敬的目光，目送着女骑士离开。 梦魇战士并不惧怕那些怨恨的结晶，因为在战局崩坏的时候，女骑士会用这些怨恨力挽狂澜。 人们总是称呼缪斯为‘死怨的微笑’，她会将死怨带给敌人，却把微笑留给同伴…… 章九 微笑与驰骋（下） 莫然、瓦尔娜几人离开教堂后，就驾驶着越野车，向浣熊市行去。史东微尔小镇距离浣熊并不远，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不过在临近浣熊市的时候，越野车就被遗弃在了路边。被遗弃的不止是越野车，只要是不方便携带的现代化装备，都会被丢弃在这里。 兰洛斯和韦伯都是看着自己的小宝贝，满脸的不舍。特雷西则是挖了个坑，将充气娃娃埋了进去，并做上标记，他的打算不言而喻。 这里距离浣熊市还有一段距离，但是距离战场却很近，因为梦魇战士只是在浣熊市周边，抵御变异丧尸的冲击，并没有进入浣熊市。 所以，在这里已经可以观察到战场了，比如在莫然视野中，就有一小队梦魇战士，在对抗一只十多米高的变异丧尸。 或许它已经不能在称之为丧尸了，其形状就像是各种生物，被绞合在了一起，根本没有固定的形态。 好在变异丧尸还没有超越那条界限，成为聚合兽，所以它依旧只是变异丧尸。 在变异丧尸身边，散落着大量尸体，看样子是刚刚被斩杀的变异僵尸。这些变异丧尸都十分弱小，仍然保持着人类形态，只出现了少量变异。 变异丧尸一边攻击梦魇战士，一边吞食着尸体，其实变异丧尸的攻击，也可以看做是在吞食梦魇战士，只是梦魇战士反应迅速，没有让变异丧尸得手罢了。 面对这只等级高达23级的变异丧尸，梦魇小队也是力有不逮，所以只能进行牵制，阻止它吞食更多尸体。 不过这僵持不下的局面，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在远处，两支梦魇小队正在迅速赶来。 这两支梦魇小队实力更加强大，职业搭配也更加合理，好像是为专门应对强大丧尸，而专门组建的梦魇小队。 对于赶来的梦魇小队，变异丧尸完全是不闻不问，仍旧在吞食尸体，根本不知道它的末日已经悄然降临。 这就是变异丧尸的最大弱点——没有智慧，它们只会依靠本能行事。所以尽管实力强大，却正在被梦魇战士一点点蚕食、绞杀。 就在莫然观察战场的时候，一只白皙的小手伸了过来，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莫然转头看向瓦尔娜，看到血精灵妹子此时正是一脸的纠结。不过，片刻之后，纠结就化作了一声幽幽叹息。 “深入浣熊市太危险了，所以我们就在此分别吧。” 说完，血精灵妹子就张开双臂，想要给莫然一个拥抱。不过莫然只是平移了一小步，就让开了这个热情的拥抱。 “虽然没有接取相关任务，但我也准备进入浣熊市一趟，去观察那些聚合兽。” 血精灵妹子眼睛一亮，随即软软糯糯地说：“真的？你是要去研究聚合兽么？放心，姐姐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莫然还没来得及回答，韦伯就走到了他的身后，然后一巴掌狠狠拍在莫然后背，大笑道：“我就知道，我韦伯不会看错人，大姐大还不相信。” 韦伯一边嚣张地笑着，一边拍打着莫然的后背，而且一下比一下重。 韦伯本想将莫然拍入地面，以报加油站的一拍之仇，哪知莫然这个学者法师异常强悍，数次拍打都是纹丝不动。 起初韦伯还在控制力量，怕伤到莫然，毕竟法师的身体都很脆弱，但是随着数次拍打无果，韦伯在不知不觉间，已然用上了全力。 可是即便如此，莫然依旧是风轻云淡，这让韦伯感觉有些大事不妙，所以当即远离了莫然。 韦伯的小心思，莫然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韦伯。这让韦伯如芒在背，好在这时兰洛斯也蹿到了莫然身边，并勾住了他的肩膀。 兰洛斯性格十分跳脱，勾住莫然肩膀后，就开始挤眉弄眼：“你不是不知道纯白独角兽佣兵团么？为什么那个牧师小美女，会对你一副情有独钟的样子？” “要不你这个光杆团长就别当了，先把那个牧师小美女勾引过来，然后一起加入我们，这样我们的团队就齐活了。到那时，梦魇空间还不是任我们驰骋！” 莫然随手拍开兰洛斯的手臂，然后无奈地看着对方。 卡内特族虽然是一个乐观的种族，所有族人都是乐天派，但是兰洛斯太乐观了，以至于这些话给人一种大言不惭的感觉。 梦魇空间任你驰骋？ 拜托，就算你是马，空间也不会是跑马场，怎么可能任你驰骋？ 相比之下，梦魇空间更像是皮鞭，不…更像是屠刀，如果你敢不跑，它就会‘咔嚓’一声剁了你。 当然，如果你有足够力量，那么梦魇空间也可以化身跑马场，任你驰骋。 不过兰洛斯的力量与之相差甚远，在莫然看来，想要在梦魇空间驰骋，至少也要拥有打爆浣熊市的力量吧…… 乐观的兰洛斯，完全无视了莫然的无奈，换了只手臂勾向莫然的肩膀，大有一种你不答应，我就赖上你的节奏。 莫然只好解释道：“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与牧师也只有过一面之缘。” 兰洛斯根本不相信，手臂继续勾向莫然的肩膀，怪叫道：“你少骗我，那可是超凡级的牧师啊！是真正的宝贝疙瘩。如果不是对你有意思，怎么会看到你就尖叫。” 兰洛斯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那条手臂也是锲而不舍地勾向莫然。 见状，莫然只好求救似的看向血精灵妹子，可血精灵妹子却露出怯怯弱弱的表情，仿佛在说：我也很无奈啊！ 这时，兰洛斯的手臂终于勾上的莫然的肩膀，并带着阳光般的微笑，说：“兄弟，大家都是过来人，所以不用害羞。就算你真对不起人家，以后也可以慢慢弥补。” 弥补你妹啊！一群***一边嚎叫着，一边从莫然心中驰骋而过。 无奈之下，莫然只好抬起手臂，然后一巴掌拍在兰洛斯后背。 随后，兰洛斯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撞向地面，并撞出一个大坑。 兰洛斯的身体强度，要比韦伯差上很多，所以身体如散架了一般，只能在坑中‘哼哼唧唧’，唯有猴尾巴还受控制，正在不断抽动。 看到这一幕后，韦伯就转过了身体，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肩膀，在不住地抽搐…… 章十 我的魔法，只与死亡有关（上） 血痕佣兵团的几人，早已习惯了兰洛斯的跳脱，所以没有人，会因为莫然的暴起而产生误会。 对于被拍入地面的兰洛斯，瓦尔娜只是打了个响指，淡淡唤道：“冰块。” 特雷西早有准备，一个箭步就来到兰洛斯身后，当即一把拽住猴尾巴，并将一团物体塞进兰洛斯的屁股。 这看得莫然恶寒无比，可是佣兵团的几人，却都是习以为常。 虽然不知道特雷西做了什么，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物体塞入的瞬间，兰洛斯就怪叫一声，跳出了大坑，然后对着特雷西怒目而视。 见兰洛斯没有大碍，血精灵妹子就转头看向莫然，狐疑地问：“你跟美女牧师真的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她为什么会关注你呢？连缪斯团长似乎都很重视你…” 莫然摊开双手，无奈地说：“我跟她真的只见过一面，当时她跟一个不修边幅的颓废大叔在一起，想要邀请我加入纯白独角兽。” “那个颓废大叔还说什么，只要我加入纯白独角兽，他就会将佣兵团的资源向我倾斜，不过当时我很赶时间，所以直接拒绝了。” “至于…缪斯团长，我与她只是第一次见面。” 莫然的话让瓦尔娜皱起了眉头，因为在她听来，这些话跟兰洛斯一样，都有些大言不惭。 不过一侧的特雷西，却听出了不同的东西：“颓废的大叔？资源倾斜？你说的是纯白独角兽新人部的部长——奥格斯格？” 莫然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大叔的名字，但是莫然两次遇见大叔，对方都是在带新人，估计应该就是特雷西口中的新人部部长了。 瓦尔娜忽然沉默了下来，她没想到独角兽佣兵团会对如此看重莫然，更让她惊讶的是，莫然居然会拒绝奥格斯格的邀请，那么自己的邀请…… 兰洛斯却没有那么多想法，听到莫然拒绝了奥格斯格的邀请，便露出了‘哥看好你’的表情，然后就要伸手揽向莫然的肩膀。 这时，特雷西轻咳了一声，使得兰洛斯的菊花突然一紧，当即想起了脚下的大坑，手臂也因此僵在了空中。 兰洛斯好歹也是超凡强者，怎么会被小小的问题难倒，所以先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然后拍了拍莫然肩膀，继而迫不及待地收回了手臂。 兰洛斯虽然一脸悻悻的表情，可是口中的话语依旧是大言不惭：“兄弟很不错么，居然会拒绝奥格斯格的诚意邀请。” “想当初我也被他们邀请过，只是他们缺少诚意，居然不向我倾斜资源，所以我一怒之下，就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莫然看了看其他几人，虽然不知道话的真伪，但是从其他人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水分十足。 因为兰洛斯刚开口，瓦尔娜就捂上了额头，似乎感觉非常羞耻。特雷西尽管是个面瘫，没有多余的表情，却默默转过了身去，动作中有着说不出的鄙弃。 至于一直背对众人的韦伯，则是直接笑喷了，嚣张的笑声不绝于耳。 兰洛斯根本不怵韦伯，怪叫道：“你笑个屁！” 不过韦伯也不怕兰洛斯，听到怪叫后，就徐徐转身看向兰洛斯。 两人的实力只是半斤八两，韦伯速度不行，追不上兰洛斯，兰洛斯同样打不破韦伯的防御，所以两人都拿对方没招。 当然…如果可以用语言击倒对方，那么韦伯也不介意一扫前耻。虽然韦伯长得光明磊落，却生着一条毒舌。 “你妈妈没有教你做人要诚实么？你自己跑去跪求加入，却被奥格斯格部长各种嫌弃。还一怒之下拒绝了邀请！那是你被挤兑地待不下去，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好不好。” “拜托，你以后出门之前，最好先照照镜子。至少要看清你脸上长得是嘴，而不是牛b，所以请不要总是吹它，因为他没有这个功能。” 韦伯嚣张的模样，本就十分欠揍，在加上那恶毒的话语，其威力已经可以碾压传奇魔法了。 虽然韦伯说的都是实话，可还是将兰洛斯气得七窍生烟，哇哇怪叫着就要与韦伯拼命。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了一条大长腿，一脚将兰洛斯踹回了大坑。这一脚力量极大，兰洛斯摔进坑中后，又开始哼哼唧唧。 那边，韦伯的笑声也是戛然而止，因为在他的脖子上，缠绕着一截暗红色长鞭，而长鞭的另一端，就在瓦尔娜手中。 瓦尔娜一抖手臂，韦伯这个小巨人就是腾空而起，随后同样飞入了坑中，继而狠狠砸在兰洛斯身上。 韦伯肉体防御极高，小小的摔击根本不算问题，何况下面还有一个肉垫子，所以一个鲤鱼打挺，就跳出了大坑。 兰洛斯就没那么好运了，血精灵妹子含怒地一脚，已经将他踹散架了，之后韦伯的砸落，更是让他直翻白眼，连哼哼唧唧的力量都没有了。 见兰洛斯如蛆虫一般，在坑中蠕动，韦伯就要放声大笑，却感到一股杀气直奔胯下而来。随后韦伯就看到了，血精灵妹子嫣红的脸蛋，与那不断跳动的秀眉。 韦伯当即感到胯下一寒，继而夹紧了双腿。这铁打的汉子瞬间矮了一头，连放声大笑都变成了有气无力的哼哼唧唧。 看到韦伯畏畏缩缩地模样，瓦尔娜轻轻呼出一口气，随即对特雷西叫道：“冰块！” 特雷西很有默契，一步蹿到兰洛斯身后，拽起猴尾巴就将一团物体塞入其中。 这次莫然看清了特雷西的动作，在他手中是一团胶状物质。尽管不是固体，但还是看得莫然恶寒无比。 这是因为特雷西的动作，简单、迅捷、精准且行云流水，似乎如…千锤百炼一般。 这时，血精灵妹子已经走到莫然身边，对兰洛斯的惨状完全是视而不见。 见到莫然恶寒的表情，血精灵妹子就软软糯糯地安慰道：“没事的，他们每天都会疯疯闹闹，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话虽如此，但是在心中，瓦尔娜恨不得将两人吊起来抽。 纯白独角兽还知道做些表面文章，可这两个家伙却当着外人的面，嘲讽、吹牛逼、互挖黑历史，不断拉低佣兵团的下限。 只是…你们不要脸，老娘还要做人啊！ 章十 我的魔法，只与死亡有关（下） 莫然僵硬地点点头，虽说有点残忍，但是现在的兰洛斯无疑更加讨喜。 随着胶状物质的塞入，兰洛斯再次恢复了活力，当即生龙活虎地跳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卡内特族太乐天了，所以兰洛斯压根没有思考，是谁将自己踹入坑中的。因此在恢复活力后，就哇哇怪叫地扑向了韦伯。 这次连特雷西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大声咳嗽着。 兰洛斯只是没心没肺，又不是真傻，所以听到这么明显的提醒后，当即一怔，随后向四周望去。然后就看到了脸色嫣红的瓦尔娜，与她那对已经竖起的秀眉。 兰洛斯似有所感，突然加紧了双腿，只是他的行为更加夸张，连毛茸茸的尾巴都盘在了腰间。 见两个奇葩安静了下来，血精灵妹子秀气的小眉毛，才渐渐舒缓。随后挂上软软糯糯的笑容，对莫然说：“既然你也要去浣熊市，就跟我们一起吧，互相也有个照应。” 莫然先是看了看韦伯和兰洛斯，随后才迟疑地点点头：“好吧。” 血精灵妹子没好气地瞪了两人一眼，这两个家伙绝对脑袋有坑，进入战斗还好，可在平时就是十足的奇葩，有时连自己这个团长，都会觉得两人不靠谱。 随后，一行人就开始向浣熊市慢慢靠近，毕竟那里是食梦者的老巢，众人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进入。 虽然在瓦尔娜的淫威下，兰洛斯和韦伯都有所收敛，但是他们的心，依旧在…骚动。 还没有走出多远，兰洛斯就凑到了莫然身边，挤眉弄眼地说：“嗨，兄弟！我们这次深入浣熊市，可以说是危机四伏，所以来点魔法呗！” 莫然看着兰洛斯，满脸问号：“什么魔法？” 这个反问，令兰洛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所以小声嘀咕道：“不是说学者法师，都是真正的法师么？怎么这个有点呆？” 莫然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虽然兰洛斯压低了声音，可是两人的距离太近了。所以兰洛斯的行为，就像在说悄悄话一样，别人或许听不见，可莫然却听得一清二楚。 莫然先是深呼了一口气，才忍住将对方拍入地面的冲动，随后木着一张脸，说：“我说过，我不是法师。” 兰洛斯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并拍了拍莫然的肩膀，说：“放心，这里没有外人。” 随后又指了指浣熊市：“你看，那里全是危险，所以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你看能不能来点渐隐术、幻术什么的，如果有隐身术，那就更好了。” 对于兰洛斯的大言不惭，莫然只能木着面。他现在都懒得解释了，所以只是回答道：“这些魔法我都不会。” 幻术的种类极多，法盲根本不会了解其中的差别。比如说，渐隐术和隐身术，其实都是幻术一种。 这两个法术虽然等级都不高，但都是可以晋级的法术。想要用它们潜入浣熊市，完全是痴人说梦。 虽然在很多时候，幻术都会产生奇效，但是持续时间却是一个大问题。 想要瞒过聚合兽的感知，至少要使用7级的隐身术。可隐身术无论是几级，都只能持续数分钟，所以就是传奇法师，也做不到一直保持隐身状态。 兰洛斯是纯粹的法盲，听到莫然说不会，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随后心不在焉地问：“那你都会什么啊？不要说你只会拍人……” 莫然能听出其中的不屑，所以只是眯着眼说：“我的魔法，只与死亡有关。” 其实，兰洛斯拥有足够自傲的资本，他以速度和灵巧见长，所以并不怕势大力沉的攻击，因为他有自信躲开。 殊不知…在他最引以为豪的速度上，莫然也能完爆他。 兰洛斯本来有些兴致缺缺，哪知莫然来了句‘我的魔法，只与死亡有关’。这句话逼格极高，瞬间勾起了兰洛斯的兴趣。 “兄弟，弄两个魔法给哥们开开眼。” 莫然斜了一眼兰洛斯，木着脸说：“我需要一个施法目标，你来？” 作为超凡强者，兰洛斯自然有他的傲气，刚想大言不惭的答应，就感到胯下一凉，似乎正在有寒风吹过。 这让兰洛斯回想起了许多不寒而栗的事情，连‘好啊’两个字都被卡在了喉咙中，怎么也吐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剧烈的战斗声响，这缓解了兰洛斯的尴尬。 在战场上，两支梦魇小队已经赶到，开始绞杀变异丧尸。可变异丧尸却是全然不顾，依旧在吞食尸体。 在梦魇小队的攻击下，变异丧尸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但是变异丧尸体型巨大，并且没有真正的要害，所以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斩杀的。 经过胯下之寒后，兰洛斯就绝对不再以身试法，所以对着变异丧尸努努嘴，问：“那个家伙可以么？” 莫然也不废话，伸手向变异丧尸一指，随即一颗巨大的眼球，出现在变异丧尸头顶。 突然的变故令梦魇小队纷纷停下攻击，对他们而言，变异丧尸早已是囊中之物，所以他们应对地十分小心，每个人的理念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攻击停止后，使得变异丧尸再无掣肘，因此肆无忌惮地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吞食着尸体。 眼球出现后，先是诡异地转动了几下，然后好似发现了猎物一般，将变异丧尸笼罩在目光中。 变异丧尸顿时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巨大的身躯也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随即开始融化。 如果将视野拉近，你会发现这并非是融化，而是细胞在崩解，只要被目光接触的细胞，都会直接炸裂，只残留下细胞液。 变异丧尸在眼球的注视下，只坚持了一分钟，就融化成了一滩粘稠的液体。 变异丧尸死亡后，眼球先是眨动一下，然后诡异地转动了几圈，似乎是在寻找下一个猎物。 梦魇战士皆是不敢动作，尽管只是被眼球的余光扫视，可还是让他们遍体生寒，犹如赤身裸体的置于冰雪之中。 好在眼球只是转动了几周，就徐徐地闭合了，继而消散在空中。 这让梦魇战士心头一轻，同时也发现了，正在缓缓靠近的一行人。 章十一 被放大的浣熊市（上） 兰洛斯已经惊掉了下巴，指着战场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个，我……” 莫然木着脸，好整以暇地问：“怎么样，这个效果你还满意吧？” 只是莫然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因为呆若木鸡的兰洛斯，连完整的语句都说不出来。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胯下生寒，尾巴都不自觉地盘到了臀股之间。 其实感到胯下生寒的不只是兰洛斯，还有韦伯。 只是与兰洛斯不同，韦伯在感到胯下之寒后，便再度与莫然拉开了距离，而不是像兰洛斯那样，仍旧呆呆傻傻地留在莫然身边。 相较于兰洛斯，韦伯无疑要正常许多，他只是为人比较嚣张，嘴巴又很毒。其实如果没有兰洛斯拐带，那么韦伯还是很正常的，至少脑袋没坑。 可惜韦伯遇上了兰洛斯，兰洛斯都不需要刻意拐带，只要往坑里一蹲，韦伯就会乖乖跳到坑里来。 瓦尔娜和特雷西也是异常震惊，只可惜血精灵妹子正在春心萌动，而特雷西是个面瘫。 莫然虽然木着一张脸，但是对于魔法的效果，他是万分满意的。 这是一个五级魔法，叫做天国凝视，不过因为是由死亡之力催动，所以看起来与死亡凝视十分相像。 用一个五级魔法消灭一个23级的变异丧尸，听起来似乎很不思议，可是魔法的威力，并不是等级可以衡量的。 天国凝视是直指灵魂的攻击，不过这里的‘灵魂’只是泛指，意识、意志、意念都可以视为‘灵魂’的一部分，所以变异丧尸同样拥有‘灵魂’。 变异丧尸的灵魂，不是莫然这种由精神和能量构成的灵魂，而是无数意念的集合体。 变异丧尸的真正灵魂，早在生物死亡时，就消散了。不过t病毒和降解病毒的融合，赋予了丧尸新的意念，或者说…赋予了细胞想要进化的意念。 所以变异丧尸的‘灵魂’，是指所有细胞意念的集合体，因此这个‘灵魂’既强大，又弱小。 强大是因为细胞太多了，其意念何止亿万，当被统合在一起后，其意愿又将是何等重？ 但是反过来说，它又非常弱小，因为每个细胞的意念都十分微弱，微弱到只能容纳一个念想。 而天国凝视，就是莫然在得到生化危机确切信息后，针对变异丧尸所购买的魔法。 是的，购买！在见到聚合兽后，莫然就使用自己的特权，在空间节点那里，购买了大量可学习的魔法卷轴。 天国凝视就是其一，这些魔法或强或弱，但都是针对变异丧尸和聚合兽的魔法。如果莫然对兰洛斯使用天国凝视，那么最多只会让他感到头晕不适。 可是变异丧尸就不同了，它的意念虽然众多，但是个体都十分弱小，甚至连一只爬虫都比不上，所以细胞才会在目光的注视下，纷纷炸裂、消融。 …… 这时，莫然、瓦尔娜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战场，并走到变异丧尸身边进行观察，不过变异丧尸只剩下了一滩粘稠的液体。 虽然知道变异丧尸的死亡，是莫然一行人所为，但是三支梦魇小队，还是不愿意靠近液体，都在远处进行修整。 直至莫然一行人靠近后，才有一个神采奕奕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感谢你们的帮助，不知你们是哪个战区的梦魇小队？” 中年人的表情极为恭敬，毕竟梦魇空间第一条游戏规则，就是实力为尊，所以只要没有利益冲突，梦魇战士都会对强者表现出足够的敬意。 何况…莫然一行人，表现出来的不只是强大，还有诡异。 突然蹦出一颗大眼珠子，这本身就很诡异了，它还‘顺眼’瞪死了强敌，任谁都会心里发毛吧？ 血痕佣兵团对外的交涉人员，既不是奇葩二人组，也不是血精灵妹子，而是面瘫特雷西。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两个奇葩就不用多说了，就是瓦尔娜…也存在着很大的缺陷。 血精灵妹子只要情绪波动过大，就会露出软软糯糯的表情，假如情绪达到顶点，那么连脸色都会变得嫣红，所以并不适合与人打交道。 如此一来，特雷西就变成了最佳人选，虽然面瘫是一种病，但是用来与人打交道，却是相得益彰。 比如说中年男人，在看到特雷西那张毫无表情的冷脸后，心脏就是微微收缩，话语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因为特雷西看起来…很像是变态。 特雷西对着中年男人点点头，随后冷冷地答道：“我们的任务是进入浣熊市，所以不属于任何一个战区。” 冷淡的话语令中年男人脸色微变，继而急迫地询问道：“进入浣熊市？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么？还是要发动总攻了？” 特雷西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说：“都不是，我们有些事情，所以要进入浣熊市一趟，然后顺手接取了侦查浣熊市的任务。” 闻言，中年男人暗暗松了口气，只是他的神色更加恭敬了。因为眼前这支小队，都是敢进入浣熊市的猛人，而且听语气就像吃饭喝水一样…… 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么？” 不等特雷西回答，兰洛斯就跳了出来：“我们需要探路的炮灰，我看大叔你眉清目秀，根骨清奇，应该非常合适，不如……” 只是兰洛斯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截长鞭卷住了脖子。随后长鞭一抖，兰洛斯就摔进了变异丧尸遗留的液体中。 特雷西看了一眼在液体中，哇哇怪叫的兰洛斯，然后面无表情地对中年男人，说：“大叔，他开玩笑的。” 中年男人已经顾不上大叔这个的称呼了，一边干巴巴地笑着，一边向后退去：“这个…挺好笑的，那个…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中年男人就狼狈地跑回了自己的队伍，并隐秘地对莫然几人指指点点。 其他小队成员似乎也感到了巨大的危机，所以立即终止了修整，然后一溜烟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莫然好笑的看着这一切，特雷西对此只是遗憾地耸耸肩：“真可惜，这些人都没有幽默感。” 章十一 被放大的浣熊市（下） 这时，兰洛斯已经从粘稠液体中爬了出来，并一路小跑到特雷西身边，可怜兮兮地叫道：“冰块，快帮我看看，看我有没有被病毒感染。” “我还这么年轻，这么帅，我还不想死啊！就是死，我也不要变成这种怪物。冰块，快救救我。” 特雷西倒是从容不迫，他先伸出手指刮下一点粘液，然后送进嘴里尝了尝，随后表情严肃地摸了摸下巴。 “唔，液体中富含大量营养物质和遗传物质，还有一些半能量质。” 兰洛斯先是被特雷西的动作，雷了一下，随后带着哭腔地说：“冰块，咱们就先别文绉绉了，你看我还有没有救？” 特雷西瞥了一眼兰洛斯，淡淡的说：“你早就没救了，只是暂时还死不了。” 兰洛斯脸色变得惨白，颤颤巍巍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要变成丧尸了么？” 特雷西淡淡地回应道：“不…液体没毒，但是你脑袋有病，而且还没办法治。” 兰洛斯先是一喜，随即又是一怔，最后哇哇怪叫地扑向了特雷西。 不过一条长鞭悄然而至，卷上了兰洛斯的脖子，然后长鞭一抖，兰洛斯就再次摔进了粘液中， 兰洛斯挣扎着从粘液中爬了起来，随后哭丧着一张脸，对瓦尔娜说：“大姐大，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瓦尔娜懒得理睬兰洛斯，向特雷西问道：“冰块，有什么发现么？” 特雷西点点头，说：“这些变异丧尸，已经不能看成单个生物，而是应该看成生物的聚合体。” “因此变异丧尸必须被完全消灭，哪怕只剩下一小截肢体没有消灭，它也会慢慢复原。” 瓦尔娜脸色凝重地呢喃着：“生物的聚合体…难怪会被称为聚合兽，想要打败它们倒是不难，可是消灭他们就很麻烦了，好在它们没有智慧。” 瓦尔娜等人来到战场，并非是要耀武扬威，主要是为了观察变异丧尸，毕竟在此之前，他们还没有遭遇过变异丧尸。 莫然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因为智能节点的关系，他对变异丧尸、聚合兽十分了解，变异丧尸不过是些麻烦而已，但是聚合兽就…… 完成对变异丧尸的观察后，一行人都默默地潜向浣熊市，连兰洛斯也是如此。 因为变异丧尸刚刚冲击了防线，所以只遗留了少量的丧尸，它们都在漫无目的游荡。不过丧尸之间并不和平，相遇之后往往会互相争斗，胜利者将会吞食失败者。 兰洛斯在小队中的定位是斥候、刺客，所以此时正在开路，他手持三把短剑。是的，三把！不但左右手各一把短剑，尾巴还缠着一把短剑。 兰洛斯的动作十分灵巧，在地面上奔行，甚至不会发出声音，似乎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适应着各个动作，使得每个动作都是行云流水。 尽管没有使用隐匿能力，但是兰洛斯还是如隐形人一般，在战场上穿梭。 他的动作太流畅了，甚至都不会引起气流的波动，所以只要躲开目光，这些连高级都没有的丧尸，根本无法察觉兰洛斯的存在。 来到丧尸身边后，兰洛斯就将手中短剑，轻轻送入对方体内。这个动作极尽轻柔，似乎怕弄疼了对方一样。 丧尸的反应也是如此，纵然短剑已经深入它的体内，但是它依然毫无反应。 只见短剑亮起一抹蓝光，随即丧尸就爆成了一堆血肉，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片刻之后，众人就抵达了浣熊市的边界，只是进入城市后，所有人都是一愣。因为在这里，你根本看不到浣熊市边际，似乎城市变大了一般。 莫然心中更是震惊，他可是清楚的知道，浣熊市只是个拥有十万人口的小城，之前对浣熊市的观察，也十分契合这条信息。 可进入浣熊市后，就完全变了样子。莫然目所能及之处，全是50-60层高的摩天大楼，这可是之前没有的。 一怔之后，血痕佣兵团的成员就齐齐看向莫然。因为在场诸人，只有莫然了解幻想位面。 莫然稍一思考，就指向最近的摩天大楼，随后加速向大楼跑去。靠近后，莫然就一跃而起，踩着大楼墙壁向上奔驰，片刻便登上了楼顶。 瓦尔娜四人对视一眼，就跟了上去。 瓦尔娜和兰洛斯都是以速度见长的强者，所以学着莫然的样子，沿着墙壁奔跑。 韦伯也是有样学样，哪知速度不够，直接摔了个狗吃屎，然后就盯着墙壁开始犯难。 这时，特雷西也走到了摩天大楼旁，随即甩出四团胶状物质，丢给韦伯。 看着胶状物质，韦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随即将它们附着到手脚上。胶状物质拥有极大的粘性，可以将韦伯粘在墙壁上。然后韦伯就如乌龟一般，在墙壁上一点一点爬行。 至于…特雷西，他要比韦伯潇洒地多，只用胶状物质覆盖了双脚，然后一步一步向楼顶走去。 瓦尔娜刚刚登上楼顶，就看到了脸色凝重的莫然，她顺着莫然的目光看去，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甚至有些难看。 因为在这个高度，依旧看不到城市的另一边，似乎整个城市放大了数十，不…放大了数百倍。 同时，在这里还能看到上百只巨大的怪物，那是聚合兽，而没看见的只会更多。 尽管这里的一切都不符合常识，但是莫然仍旧只是默默看着，因为这里是…幻想位面啊！出现什么状况都不足为奇。 不过这也让莫然的打算告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瓦尔娜走到莫然身边，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莫然吐出一口浊气，淡淡地说：“应该是食梦者，用幻想之力改造了这里，让这里变得无比巨大。” 瓦尔娜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是这有什么用？难道是准备用巨大的城市，困住我们么？” “恐怕被改变的不只是城市，还有丧尸。” 莫然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其中内容却令人不寒而栗。 章十二 空中行走与聚合兽（上） 在空旷且残缺的城市中，莫然正与血痕佣兵团的成员，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实际情况还是超出了众人的心理预期。 诸人在摩天大楼上，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后，就稍微商议了一下，然后朝着最近的聚合兽前进。 只是这一走就是一天，如果以几人的正常速度，那么早就应该到了才对，可此时依旧是遥遥无期。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浣熊市的变异丧尸，没有想象的那么多，每条街道最多就有十来只变异丧尸。 不过变异丧尸的实力都十分强横，大多都处于了超凡边缘，就是超凡丧尸也不在少数。 变异丧尸之间也不和平，它们相遇后会互相吞食，完成吞食的丧尸实力会有明显提升，只有实力相近时，它们才会相安无事。 所以实力越强横的丧尸，附近的丧尸就会越少，因此可以根据丧尸的密度，来衡量丧尸的实力。 如果你来到了一片没有丧尸的区域，那么恭喜你，你已经进入了聚合兽的地盘。 此时，仍然是兰洛斯在开路，可是随着丧尸实力的增强，他应对起来也变得十分吃力。 尽管丧尸没有能力发现兰洛斯，但是随着实力不断变强，想要彻底灭杀丧尸，所消耗的斗气也在成倍提升。 所以在杀死上百只丧尸后，兰洛斯的斗气就已经跌入了低谷，因此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在莫然的指引下，众人来到一家星级酒店。酒店虽然也遭到了丧尸的破坏，但还是有许多无人居住的房间，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不过莫然没有选择这些房间，而是带着瓦尔娜四人，来到了酒店的最顶层。顶层虽然面积巨大，却只有两个房间。 如莫然想象的一般，这里没有遭到一点破坏，因为这两个房间叫做总统套房，所以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入住的，因此很少会有人涉足这里。 当莫然暴力拆掉了上锁的房门，便露出了其中的设施，尽管因为无人打扫，落了一些灰尘，却也难以掩盖其中的奢华。 可惜…这并没有引起诸人的关注，因为每个人的心情都不轻松。 当然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乐天派兰洛斯。即便因为斗气的消耗，使得他有些虚弱，却也不能泯灭他那颗兴致盎然的心。 所以在脱离战斗状态后，兰洛斯就如猴子一般，在总统套房内上蹿下跳。 最后，瓦尔娜实在是忍无可忍，挥动长鞭将兰洛斯丢进一个了房间，并把他锁在了房间中。 瓦尔娜轻呼一口气，随即来到莫然身边，在他们前面，是一道巨大的落地窗。 瓦尔娜顺着莫然的目光看去，当即惊呼起来：“那是我们进入的地方？” 莫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特雷西也来到了两人身边，他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随后正色道：“根据我的测算，我们不应该只走了这么一点距离。” “不…这不只是距离的问题了，以我们的速度，早就应该抵达聚合兽所在的区域，可现在我们仅仅走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距离，如果不是我们出了问题，那就是……” “那就是这个城市有问题。”莫然接过了话头，继续说道：“自从我们进入浣熊市，整个城市就显得极不正常，所以我们不能再用常理，来推断这里的情况了。” “至于…我们所遭遇的，有可能是幻术，也有可能是迷阵，还有可能是空间在迁跃，总之浣熊市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 “只是…食梦者想要做什么？这是要阻止我们深入浣熊市么？” 听着莫然的分析，瓦尔娜就是一怔，当即问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返回战场指挥部，将这里的情况告知缪斯团长。” 莫然摇摇头，指着瓦尔娜的烙印，说：“他们已经看到这里的情况了，所以想要帮助他们，我们应该继续深入，将更多情报传递给他们。” “我想以纯白独角兽的强大，很快就能分析出这里的情况，并找出相应的措施。” 瓦尔娜看着落地窗外的钢铁丛林，喃喃自语道：“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被敌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还真是不爽啊！” “我们为什么要让食梦者牵着鼻子走？”莫然指向远处的高楼，说：“既然地面不行，那么我们就从天上走，即使城市出现了什么状况，我们也能一目了然。” 血精灵妹子眼神一亮，随即又变回了软软糯糯的神情，并伸手抱向莫然的胳膊。 只是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韦伯…跳了出来，一脸纠结地望向瓦尔娜：“大姐大，我怎么办啊？这么远我可跳不过去……” 其实，作为超凡强者，五人都拥有飞行能力，但是想要一直使用斗气飞行并不现实。 不说飞行时产生的剧烈消耗，单是溢散的能量波动，就是诸人不能接受的。 战职的飞行其实是在释放能量，使用能量产生的推力进行浮空，所以根本不能杜绝能量波动的出现。 能量波动的出现，等于是在告诉食梦者——这里有人，而飞行就是更加作死的行为了，简直是把自己的行踪，放在了敌人的眼皮底下。 一个小时后，兰洛斯完成了恢复，随后一行人就来到了酒店的天台。作为小队的斥候，所以兰洛斯当仁不让成为了先行者。 不过兰洛斯先是对韦伯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随后才开始加速奔跑，然后一个飞跃，就稳稳落到另一座大楼的天台上。 这让韦伯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因为在他腰间缠着一截长鞭。他都没有做好准备，长鞭就舞动了起来，而后韦伯就直直撞向了另一座大楼。 随后，莫然和瓦尔娜也是一个纵越，落到到了韦伯身边。 至于…特雷西，他则是慢吞吞地跟在众人身后，不过他的动作非常潇洒，在他背后，是一对由胶状物质构成的翅膀。 这对翅膀虽然不能用来飞行，却可以进行滑翔，特雷西都不用加速，在天台旁轻轻一跃，便飞向了众人。 韦伯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恢复清醒，就发觉自己又被长鞭缠住了，然后是腾空而起。 小队现在是在赶路，哪有时间给韦伯恢复，所以落地后，就卷起韦伯丢向另一座大楼，而她也跟着韦伯一起飞跃了过去。 伴随着韦伯的惨叫，兰洛斯对莫然眨了眨眼，似乎是在赞美‘空中行走’这个提议。 对此，莫然只是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他可不是为了打击报复，而是真心觉得空中行走，更适合现在的状况。 可是看到莫然的白眼后，兰洛斯眨得更欢了…… 章十二 空中行走与聚合兽（下） 空中行走这个方法非常实用，因为众人只用了数个小时，就抵达了预定目标。 这时，莫然等人已经可以肯定，地面一定有问题，或者说整个城市都有问题。 通过在大楼顶部的不断飞跃，莫然已经窥视到了城市的一角。 或许瓦尔娜几人无法察觉问题的所在，可是莫然却能看出其中的问题。因为这里的街道并不是笔直的，都带有巨大的弧度。 当然，这些弧度还不至于影响诸人的方向感，但莫然还是会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城市在进行规划建设时，很少会使用这种带有弧度的街道。 可是到现在为止，莫然穿越的街区不计其数，却仍旧没有见过，一条真正笔直的街道。 不过，现在的莫然已经没有心情思考这些问题了，因为一只聚合兽，正匍匐在不远处。 此时，莫然五人正在一座大楼的天台上休息，真正需要休息的是韦伯，因为他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好似失去了方向感一般。 莫然、瓦尔娜等人，则站在天台的边缘，观察着不远处的聚合兽。这只聚合兽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形态，而是类似于青蛙与人类的结合体。 聚合兽的下半身，是犹如青蛙形状的躯体，不过在躯体的末端，长着一条蝎子尾巴。聚合兽的上半身，是一颗长着人类手臂的肉瘤，肉瘤上满是血盆大口和眼睛。 看到聚合兽，兰洛斯就是一阵恶寒，当即吐槽道：“这是什么玩意？长成这样完全是天理不容。” 就连莫然都认可地点了点头，无尽宇宙的生物以人形为主，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人形更适应宇宙的规则。 如果只从规则的角度去看，那么聚合兽已经丑陋到了极致，因为它的存在，完全违背了规则。 瓦尔娜抽出长鞭，表情平静地说：“那么，就从这只最弱小的聚合兽…开始吧。” 随后，瓦尔娜径直跃出平台，朝着蛙形聚合兽坠去。 弱小这个形容词并非无的放矢，因为这只蛙形聚合兽，只有二十多米长，要比其它聚合兽的体型小许多。 聚合兽已经进化成了能量生物，因此等级都是24级，所以体型的大小，就是决定它们实力强弱的唯一标准。 瓦尔娜跳出平台，兰洛斯也是紧随其后，不过韦伯和特雷西都没有任何动作。 这是因为韦伯的能力被聚合兽所克制，而特雷西的主要能力不在攻击，所以除非遇到紧急情况，不然特雷西一般不会参与战斗的。 莫然则是站在天台边缘，默念着咒语，随后伸手指向瓦尔娜和兰洛斯。只见两人的武器上，先是缠绕上了灰色烟雾，随后又变得赤红如血。 莫然一共使用了两个魔法，分别是血肉枯萎和食尸鬼之触。 这两个魔法原本只有二级，但是在莫然不计成本的提升，与各种超魔效果的加持下，已经达到了八级魔法的水准。 血肉枯萎很好理解，就是让被攻击的血肉产生枯萎。食尸鬼之触的作用，是吸食生命力补充自身，不过在莫然强化下，已经可以做到吸食能量补充自身。 释放完两个魔法后，莫然开始抑扬顿挫地吟念咒语，只是这次的咒语格外漫长。 这时，瓦尔娜和兰洛斯已经坠入了，蛙形聚合兽所在的区域。 尽管瓦尔娜用弱小来形容这只聚合兽，但这只是相对而言，所以它的实力依旧不容忽视。 这片区域的建筑物，早已被扫成了平地，而蛙形聚合兽正趴在废墟上休息。 瓦尔娜和兰洛斯的到来，惊动了蛙形聚合兽。只是两人的速度太快，不等聚合兽起身，便已经发动攻击。 瓦尔娜手中的长鞭，不知在何时已经伸展到二十余米长，原本暗红色的长鞭，也变得鲜血欲滴。 不…是真正的鲜血欲滴，因此长鞭上正不断有鲜血滴落，而在鲜血落地后，就燃起了血色火焰。 靠近后，瓦尔娜就挥动长鞭抽向肉瘤。 鞭还未至，鲜血就如暴雨梨花一般，飙射向肉瘤，随后是熊熊血焰。伴随着暴烈的火焰，长鞭也狠狠的抽中了肉瘤。 只是传来的触感非常奇异，瓦尔娜感觉长鞭并未受到阻碍，直接抽入了肉瘤之中。可是不知为何，长鞭上的力道消减得厉害，似乎有物体正在与长鞭缠绕。 瓦尔娜心中一动，便要抽回长鞭，当即感觉到强大的拉扯力。好在瓦尔娜早有准备，一抖长鞭就使其开始剧烈震荡，瞬间震开了缠绕的物体。 另一边，兰洛斯迅速靠近了聚合兽，然后如猿猴一般，灵巧地攀上对方的身体。 兰洛斯选取的攻击目标，是那条如蝎子一般的尾巴，因为这东西看起来威胁极大。 所以蹿到合兽后的尾部后，兰洛斯就将左右手的短剑，深深刺入尾部与躯干的连接处，随即引爆了短剑上的斗气。 只是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爆炸，被斗气引爆的地方，先是鼓胀一下，随后就凹陷了下去。 不过兰洛斯的攻击并非没有效果，虽然斗气造成的伤害，暂时还看不出来，但是在短剑周围的血肉，已经开始枯萎。 虽然枯萎的速度十分缓慢，却在锲而不舍地吞食着血肉中的生机。 兰洛斯还要继续攻击，却见数十条肉鞭弹射而来，直指他的背后。那条耷拉在身后的尾巴，忽然人立而起，挥舞短剑挡向肉鞭。 只是肉鞭越来越多，顷刻间就增至上百条。就在兰洛斯左支右绌的时候，一条长鞭悄然缠上他的腰间，并将他带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兰洛斯灵巧地一个翻身，就落到瓦尔娜身边，随后两人都是表情凝重地望向聚合兽。 当兰洛斯脱离攻击范围后，那些好似群魔乱舞的肉鞭，就缩了回肉瘤。而这时，肉瘤上的血色火焰，才徐徐消退。 这也让两人看清了肉瘤，此时肉瘤正在蠕动。 随着蠕动，那些被烧毁的皮肤，正在成片的脱落，露出崭新的皮肤。就连那道巨大的鞭痕，也在蠕动中慢慢变浅、变淡。 最让两人脸色难看的，是肉瘤上的血盆大口全部张开了，在其中是一条条肉鞭，不…应该是一条条舌头。 只是…舌头的数量太多了，少说也有数百条。 聚合兽的样子，已经很让人头皮发麻了。可就在这时，那数百只眼睛同时睁开了，然后齐齐盯住了两人…… 章十三 摄能灾暴与聚合兽们（上） 瓦尔娜和兰洛斯没有继续发动攻击，因为刚刚的袭击既是试探，却也用上了全力。 只是战果寥寥，甚至可以看作是无功而返，因为聚合兽生龙活虎的样子，完全不似受到了重创。 而此时，聚合兽已经有了防备，两人想要取得战果只会难上加难，因此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与瓦尔娜和兰洛斯的戒备不同，聚合兽显得十分兴奋，因为简单的智慧告诉它，只要吞食了眼前的猎物，它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所以聚合兽直接发动了攻击，只见它的蛙身开始鼓胀，随后喷射出强烈的气流，同时四条蛙腿也是用力一跃，借着气流的推力扑向两人。 扑击完全违背了常理，根本没有进行加速，就使速度达到了极致。 这连应对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两人，不过瓦尔娜反应十分迅捷，本能地一脚踹向兰洛斯。瓦尔娜踹飞兰洛斯的同时，也借着反作用力躲开了扑击。 不过在与聚合兽擦身而过的瞬间，数以百计的舌头喷射了出来。瓦尔娜只好抡起长鞭，并点燃了上面的鲜血，顷刻间在身前形成一道火墙。 火墙虽然炽烈，却也难以抵挡舌头的突袭，好在瓦尔娜与聚合兽只是刹那间的交错，所以攻击只维持了不足半秒。 落地后，瓦尔娜便迅速移动了起来，另一边的兰洛斯也是如此。只是在被瓦尔娜踹飞后，兰洛斯就开始哇哇怪叫，因为刚刚的一脚，正中了他的菊花。 不过怪叫归怪叫，兰洛斯落地后，一个翻身就跳了起来，随后开始灵动的奔跑，他的身形忽左忽右，让人难以琢磨。 聚合兽快则快矣，但是身体并不灵活，或许直线速度极快，但是想要追逐飘忽不定的兰洛斯，却是妄想。 可惜聚合兽根本没有脑子，起身后再次扑向兰洛斯，却被其轻巧的闪开了，继而重重的撞入废墟中。 这大好的机会，两人怎会放过？所以当即扑了上去。 瓦尔娜和兰洛斯本就是多年的搭档，相互的配合已经达到了无间的程度。 面对近千条舌头，瓦尔娜自知长鞭无法建功，所以也不强攻，只是牵制着肉瘤。兰洛斯则是贴近蛙身，三把短剑化作一片寒影，罩向聚合兽。 经过短暂的交手，两人已然知道，聚合兽根本不可能被一击必杀，至少两人没这个实力。因此就换了一个思路，依靠武器上的魔法力量，慢慢蚕食对方。 聚合兽撞入废墟后，只是停顿了几秒，便伸出两条人类手臂，径直拍向兰洛斯，那条蝎尾也如灵蛇一般，绕至兰洛斯身后。 兰洛斯似乎恍若未觉一般，仍在发动着攻击，因为一条长鞭已经悄然绕到他的腰间，并在巨掌落下之际，将他带离了险地。 见猎物脱离了攻击范围，聚合兽的身体开始再次鼓胀，而瓦尔娜和兰洛斯，则是身影绰绰地奔跑着。 随着一声巨响，聚合兽再度撞入废墟中，不过因为距离的关系，两人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下一次扑击。 就在这时，抑扬顿挫的吟念响彻了整个战场。立于天台边缘的莫然，正伸手向身前的虚无处，扯拽着什么东西，只是这个动作看起来异常艰难。 莫然释放低级魔法可谓是得心应手，但是对于高级魔法的操纵，却是异常吃力。毕竟在法职这一侧，莫然并没有太大的建树。 不过这些针对聚合兽的魔法，总能产生异乎寻常的效用。 比如说莫然此时正在释放的魔法，它是摄食术的进阶魔法——摄能灾暴。 在各种超魔效果的加持下，与不计成本的能量输出中，摄能灾暴的威力，已经超越了超凡的界限，达到了准传奇的程度。 当抑扬顿挫的吟念进入尾声后，莫然也扯碎了身前的空间。与此同时，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随即钻出了无以计数的灵体。 这些灵体叫做摄食怪，其模样就是一颗颗白色的圆球，只不过在圆球上，长着一对瘦弱的手臂与一张…血盆大口。 摄食怪钻出裂缝后，先是巡视一番，就径直扑向了聚合兽。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聚合兽就被白色洪流淹没了。 摄食怪没有实体，所以不会造成物理伤害，不过它还是张着血盆大口，撕咬着聚合兽。 因为摄食怪拥有吞食生命力、能量，甚至是吞食思维和意志的能力。所以在摄食怪的撕咬下，聚合兽不断有身体失去活力，变成一团团腐肉。 这次，就连智慧底下的聚合兽，也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所以开始了剧烈地挣扎，只是它的攻坚完全无效。 随后肉瘤上的眼睛，就射出了微微毫光，而在豪光的照射下，摄食怪都是瞬间冰消瓦解。 可惜这由能量构成的豪光，其攻击距离十分有限，只有一米左右，而且眼睛在射出豪光后，都要闭合休息一段时间。 摄食怪个体十分弱小，所以能够吞食的能量并不多，但是它们的数量太多了，而且裂缝还在不断涌出，简直可以用铺天盖地形容。 摄食怪吞食了足够的能量后，就会凝聚成一颗小小的光球，随后向着瓦尔娜和兰洛斯飘去。 兰洛斯已经见过摄食怪的恐怖，所以瞅着飘近的光球，只感觉遍体生寒。 他刚想闪躲，就见光球一个加速，飞入了自己的体内，随即察觉到一丝精纯的能量，正在体内不断扩散。 兰洛斯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可以引导这丝能量。只是在光球融入后，这些能量就开始以极快的溢散，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过没有关系，因为还有更多的光点，在飘向自己。这让兰洛斯十分兴奋，如果拥有了用之不竭的能量…… 在另一边，瓦尔娜周身燃起了血焰，而她手中的长鞭，已经被鲜血彻底包裹了，就如同一条鲜血蛟龙。 瓦尔娜感受了一会涌动的能量，就无所畏惧地冲向聚合兽，因为这些能量让她感觉到了强大，无可匹敌的强大。 兰洛斯紧紧跟在瓦尔娜身后，因为这次攻击将由瓦尔娜主导，而自己任务是守护。 随着光球的融入，兰洛斯也开始出现能量波动，虽然他的攻击主要是以凝聚的能量为主，但是…能量实在太多了。 莫然释放完魔法后，就静静看着瓦尔娜碾压聚合兽，随后幽幽叹了口气。 不过在莫然身旁的韦伯，却是呼吸粗重、表情狰狞，在他眼中全是幽幽的绿光。 韦伯的性格嚣张至极，所以看到光点后，就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那就是——跳槽。假如他可以沐浴在光球中，那么他将无所不能…… 章十三 摄能灾暴与聚合兽们（下） 转眼间，莫然与瓦尔娜四人，已经进入浣熊市六天了。 这六天，一行人都在不断深入，可城市仿佛无边无际一般，根本没有尽头。 不过这六天并非没有收获，死在众人手中的聚合兽，已经达到了十三只。 根据实力强弱的不同，每只聚合兽都给予的奖励也不同。少则给予数千奖励点，多的能够达到上万奖励点。 当然，真正的收获并不止这些，在魔法‘摄能灾暴’的支持下，瓦尔娜几人获得了几乎用之不竭的能量。 这种全力爆发且不间歇地使用能量，对诸人有着莫大好处，使用能量本身就是在触摸相应的规则。 当然，生物之间的差距非常大，有的生物终其一生，也无法感知到规则的轨迹，不过不间歇地使用能量，总是有好处的。 感知到规则的轨迹，只是成就传奇的第一步，之后还需要继续感知规则，并解析其中的内容与特性。 完成规则的解析后，就可以用解析的内容，填充能量思维，然后再用解析的特性，同化能量思维，直至能量思维与规则变得高度统一。 不过…这些都离不开对能量的使用，毕竟规则最大的作用，就是操纵能量。因此用之不竭的能量，可以帮助众人快速成长。 其实，摄能灾暴这个魔法，是莫然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它不但能补充能量，还会对聚合兽产生奇效。 莫然购买的其它魔法，也都与摄能灾暴十分相似，一方面会克制聚合兽，一方面会吸取能量补充自身。 其实想要克制聚合兽十分简单，尽管聚合兽已经进化成了能量生物，但是它的进化方向，仍是肉体、基因和细胞。 所以…即便拥有了能量，但是它对肉体、基因和细胞的强化仍未停止，因此对能量的使用只是泛泛。 聚合兽的能力，全部表现在了肉体修复和恢复力上。因此只要能量不枯竭，聚合兽就是不死的存在。 可是从另一个方面看，聚合兽又十分弱小，因为它缺少能量攻击手段，所以在应对灵体的时候，会显得十分乏力。 五天的时间，一行人见识过了各种各样的聚合兽，比如说…身高百米的百臂巨人。 虽然这个名字听着很正常，但是巨人的模样依旧对不起观众，这是源于巨人的‘手’。巨人有男人的手、女人的手、老人的手、小孩的手。 当然，人型生物的手臂，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爪子、节足和触手。所以…兰洛斯只看了一眼巨人，就开始呕吐不止。 然后，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这个光是长相就拥有巨大杀伤力的聚合兽。 其实…长相奇葩的聚合兽，不止是百臂巨人，只是其它聚合兽，至少还能符合兰洛斯的审美观。 比如说一条拥有浮空能力的魔鬼鱼，当然它只是看起来像魔鬼鱼。这只魔鬼鱼聚合兽的能力非常奇异，居然进化出了反重力组织，可以在空气中自由游动。 莫然五人还见过一朵长腿的食人花，它的下半身不是你们想象中的根须，而是个巨大的蛛躯，在蛛躯上面盛开着一朵食人花。 不过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食人花的花蕊，因为花蕊的顶端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少女不但带着诡异的笑容，还轻声哼着歌。 一行人在远处眺望食人花的时候，少女也转过脸，冲着众人嫣然一笑。这一笑直接给兰洛斯吓屁了，所以队伍当即改变了前进方向。 不说食人花表现出的智慧，单是它的体型，就让众人望而生畏。其高度已经超过百臂巨人一倍有余，其中的恐怖不言而喻。 此时，莫然五人正与一只聚合兽战斗。 这是莫然所见过的聚合兽中，模样最为正常的一只聚合兽，其外貌与美杜莎高度相似。 为什么说高度相似呢？因为美杜莎是蛇发人身蛇躯，聚合兽则是虫发人身虫躯，而且还是最恶心的蠕虫。 如果将蠕虫替换成蛇，那么这只聚合兽与美杜莎几乎是一模一样。 释放出摄能灾暴，莫然就站在大楼顶端，观察着整个战场。在莫然身边，是拿着羊皮纸写写画画的特雷西。 在战场中，韦伯化身成一个小巨人，正拽着聚合兽的虫尾不断摔打着。 因为有能量源源不断地补充，所以只要不犯低级错误，那么根本不会有性命之忧，因此韦伯也加入了战斗。 ‘虫杜莎’虽然只有十几米长，却极为难缠，因为它表现出了一些智慧，至少不再是按本能行事。 好在韦伯十分勇猛，在激活山岭巨人血脉后，就舍命抱住了‘虫杜莎’，给瓦尔娜和兰洛斯争取了攻击的机会。 然后就是天平的倾斜，虫杜莎越来越虚弱，而三人却是愈战愈勇，直至虫杜莎的能量开始枯竭。 瓦尔娜此刻已经收手，任由韦伯摔打虫杜莎。毕竟在与虫杜莎的战斗中，韦伯出了很大力，所以瓦尔娜决定让韦伯先飞扬跋扈一会。 至于…兰洛斯，他倒是想终结掉虫杜莎，可是韦伯化身巨人后，破坏力着实惊人，他的小身板根本承受不起，所以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兰洛斯吃瘪的模样，让韦伯的心情十分畅快，所以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同时还爆发出猖狂至极的笑声。 只是这新增加的力道，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超过了虫杜莎的承受极限。 所以心情畅快的韦伯，还没有摔打几下，虫杜莎就爆成了一堆腐肉，继而洒落到韦伯身上，猖狂至极的笑声也是戛然而止。 兰洛斯忽然对着韦伯，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继而踩着大楼的墙壁，返回到大楼的天台。 瓦尔娜也是瞥了韦伯一眼，其中全是警告的意味，随即也踩着墙壁，登上了天台。 韦伯一脸晦气地甩掉腐肉，真是应了那句古话，装逼不成反**啊！ 与此同时，四团胶状物质被甩到了韦伯面前。韦伯抬头看了看那如至云端的大楼，然后一脸嫌弃地绕开了胶状物质，直奔大楼内部。 自己又不傻，既然已经熟悉了大楼的内部结构，傻x才会像乌龟一样，在墙壁上慢慢爬行呢。 章十四 食梦者与熟悉（上） 韦伯登上天台时，发现众人正围聚在一起，同时特雷西还在对着羊皮纸指指点点。 韦伯一步蹿到特雷西身边，然后一巴掌狠狠拍在对方的肩膀上：“怎么了？这是……” 特雷西斜了韦伯一眼，指着羊皮纸说：“这是我们的前进路线，自从昨天傍晚开始，我就发现其中有些不妥。” 韦伯抓了抓光头：“不妥？我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啊！这里除了聚合兽强一些，聪明一些，就再没有什么不同了。” 特雷西一脸冰冷地说：“就是因为聚合兽强了一些，聪明了一些，所以才会出现不妥。” “我们进入浣熊市的前四天，所遇到的聚合兽全都是以本能行事，根本没有表现出一点智慧，你知道智慧所代表的含义么？” 韦伯听得一头雾水，所以又抓了抓光头：“什么含义？” “智慧所代表的含义，是…这些聚合兽可以被控制。”这次特雷西没有开口，而是莫然接上了话题，向韦伯介绍道。 “我们最初遇到的聚合兽，只有生物本能，它们根本无法进行交流。所以命令什么的，对它们完全没有意义。” “智慧是什么？对生物而言，就是压制了生物本能，趋利避害的行为。所以拥有智慧后，聚合兽就有了被驱使…，或者说被控制的可能。” “当然，想要让聚合兽俯首帖耳，还要拥有压倒性的力量，我想这些食梦者都可以轻易做到，所以…我们有可能会遇上聚合兽组成的部队。” 韦伯满不在乎地说：“那又如何，第三批梦魇战士已经降临，相信缪斯团长，很快就会对浣熊市发动总攻。而在空间节点的覆盖下，那些食梦者根本不敢与梦魇战士硬刚。” 面对韦伯的大言不惭，兰洛斯简直是忍无可忍，指着韦伯的鼻子，怪叫道：“白痴，你瞎了么？没看到咱们身边都是既强大，又聪明的聚合兽么？” 韦伯可不会惯着兰洛斯，直接喷了回去：“刚才那条虫子可是弱的一比，最多是有点小聪明。” 韦伯已经做好毒舌的准备，却不想兰洛斯根本没有回嘴，连其他人也开始沉默，因此韦伯只是尴尬地抓了抓光头。 许久之后，特雷西才冷冷地说：“就是因为它的弱小，所以我才会感到担忧啊！你没发现么，在我们周围，只有这一只聚合兽的实力异常弱小，其它的都是强大无比。” “而且这种情况，从昨天傍晚就开始了，不管我们前进了多远，都是被一群强大的聚合兽环绕，却唯独留下一只弱小的聚合兽给我们。” 沉默许久的瓦尔娜，终于开口了：“看来我们已经被食梦者盯上了，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瓦尔娜是问向所有人，但她的目光却落在了莫然身上。毕竟莫然不属于血痕佣兵团，同时又实力强悍，因此他的意见很重要。 莫然沉吟了一下，随即开口说：“不能再前进了，无论是绕道也好，还是返回战场指挥部也好，反正不能再让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瓦尔娜与佣兵团几人对视一眼，随后拍板道：“好！我们现在就原路返回，先远离这些有智慧的聚合兽再说。” 众人都是点头应是，随即就要转身返回，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诸人耳边响起。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我本想等你们深入一些在动手的。” 与此同时，在另一座大楼的天台上，显露出三个身影，与莫然五人遥遥相望。 三人的出现，引起了兰洛斯怪叫：“该死的，我就知道，是你们这帮畏首畏尾的家伙在捣鬼。” 三人的首领，是个身穿白色西装，头戴白色绅士礼帽的大叔。大叔魅力十足，衣着打扮都十分考究，连嘴唇上的胡须，都打理地一丝不苟。 对于兰洛斯的叫骂，大叔完全不以为意，只有嘴角的胡须翘了翘，随即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安心呆在浣熊市外面多好，非要跑到这里送死，还杀死了这么多小可爱。” 说完，大叔就低头看向，已经变作一堆腐肉的虫杜莎，还做作地挤出了一滴眼泪，以示悲伤。 这看得兰洛斯一阵恶寒，叫道：“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做什么，难道还要征求你的意见？至于…那群丑八怪，既然你舍不得，那就陪它们一起去死啊！” 大叔涵养极好，十分绅士地说：“还没有向你们介绍自己，这真是失礼啊！我的名字是安东尼奥，不过梦魇战士一般会称呼我为筑梦大师。” 随后，大叔还对着兰洛斯，温和地笑了笑。 这却令兰洛斯炸毛了，那条毛发顺滑尾巴，瞬间变得蓬松无比，就好像一团棉花糖。 随即，兰洛斯就变成了一个被虐待小女孩，惊声尖叫道：“筑梦大师…安东尼奥！” 兰洛斯的行为，完全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所以瓦尔娜一抖长鞭，就卷上了兰洛斯脑袋，也堵上了他的嘴。 瓦尔娜望向安东尼奥，平静地说：“没想到为了对付我们这几个小角色，居然出动了你这种大人物，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筑梦大师安东尼奥的能力，并不表现在战斗力上，但是被他玩残的梦魇强者不计其数，因为他能轻易击垮别人的意志与…信念。 安东尼奥谦虚地说：“你过奖了，相比于那些愣头青，也只有我才能抓住你们这些小老鼠。浣熊市现在可不能……” 安东尼奥还没说完，就是脸色巨变，随后向城市的一侧望去。血痕佣兵团的成员也是似有所感，所以同样看了过去。 这时，一股能量波动划过众人。在能量波动中，是极度凝聚且无比深沉的怨恨。同时，一个脸上挂着微笑，呈墨绿色的女性怨灵，出现在浣熊市的东方。 虽然众人可以看到怨灵，但是之间的距离却是无可估量，因为怨灵实在太大了，少说也有上万米高。 安东尼奥的震惊只是一闪而逝，随后又恢复了一脸从容：“也不知道那个怨妇，又在发什么疯，难道维持现状不好么？” “看来没时间招待你们了，不过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个小惊喜，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安东尼奥摘下礼帽，对着瓦尔娜屈身微微示意，似乎是在深表歉意。 随后整座城市开始移动，不…应该说是在缩小，以众人的落脚点为中心，周围的建筑正在被拉缩过来，而后…众人就被聚合兽包围了。 这些聚合兽，都是之前众人小心避开的强横怪兽，比如说那朵蛛躯食人花，它就因为城市的拉缩，而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至于…安东尼奥，他完成这一切后，就带着另外两名食梦者，向着怨灵出现的地方赶去。 不过三人并没有移动，因为他们脚下的城市也在拉缩，将他们送向怨灵，似乎整座城市都在以他们的意志而运转。 章十四 食梦者与熟悉（下） 在安东尼奥三人出现后，莫然就如遭重击一般地僵在原地，而且身体也在不断颤抖。 不过莫然没有看向安东尼奥，而是紧盯着安东尼奥右手侧的青年。 青年头戴鸭舌帽，穿着白色体恤衫和颜色老旧牛仔裤。只是他的面容被藏在了鸭舌帽的阴影中，所以让人看不清长相。 尽管看不清青年的长相，却还是让莫然感到无比熟悉。只是这种熟悉，带给莫然的只有苦涩，如果对方真是记忆中的那个人，那么…自己又将如何面对呢？ 直至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莫然才如梦初醒，然后看清了周边的状况。众人此时正在逃命，自己因为刚才的发呆，正被特雷西拖着走。 在周围，是九只强大的聚合兽，它们争相攻击着莫然一行人。 瓦尔娜缀在队伍的最后面，抵挡着聚合兽的攻击，努力为众人争取时间，韦伯和兰洛斯则在队伍前方开着路，不过他们的敌人不是聚合兽。 城市拉缩过来的不止是聚合兽，还有铺天盖地的变异丧尸。 此时，方圆百里的变异丧尸和聚合兽，都被聚集到了五人身边。 聚合兽似乎受到了莫名的约束，所以它们之间没有发生争斗，只是追击着莫然一行人。 但是那些变异丧尸根本不受控制，正在相互吞食，只是它们的数量太多了，将街道挤得满满当当。 韦伯再度化身为小巨人，如压路机一般，撞出了一条血路，兰洛斯则捕杀着漏网之鱼。 特雷西一边拖着莫然，一边将手中胶状物质丢向聚合兽。胶状物质虽然没有多少杀伤力，却拥有种种特效，比如说治愈，比如说…粘合。 尽管所丢出的胶状物质不多，但总能在关键时刻，迟滞聚合兽的攻击。也是因为如此，瓦尔娜才能勉强做到以一敌九。 只是在莫然看来，血痕佣兵团已经处于败亡的边缘，四人已是全力爆发，毫无回旋的余地。 比如说韦伯，激活山岭巨人血脉后，会产生巨大的消耗。尽管韦伯此刻已经被岩石所包裹，但是莫然依旧可以看到，大颗大颗汗水从他的光头上滴落。 所以在恢复清醒后，莫然就挣脱了特雷西的手臂，然后开始施展魔法。 随着咒语的吟唱，三团红光在莫然面前形成，并融入了瓦尔娜、韦伯和兰洛斯的身体。 这是食尸鬼之触的进阶魔法——吸血鬼之触，在各种超魔效果的加持下，其效果更加强效，只要接触到敌人，便可以吸取少量能量补充自身。 虽然这个魔法不是很强，却极大缓解了血痕佣兵团的压力。 见到瓦尔娜几人的情况，渐渐开始稳定，莫然就放弃了出手的打算。因为莫然知道，血痕佣兵团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帮助瓦尔娜冲击传奇。 而此时的局面，就非常适合冲击传奇。同时有自己在一旁压阵，也能保证血痕佣兵团，不会出现太大的危机。 莫然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开始低声默念咒语。虽然不打算直接出手，但莫然可以从旁协助，至少要削弱敌人的实力，减少敌我双方的力量差距。 当最后一个音节被莫然轻轻吐出，负能量便开始喷发。它们以莫然为中心，形成一个圆环徐徐向远处波及。 所有被圆环波及的变异丧尸，都变得十分虚弱，只有聚合兽不受影响。这是六级魔法——弱能之环，可以视为弱能术的群体版。 解决了变异丧尸，莫然就将目光移到聚合兽身上，继而开始大声吟念咒语。这次的咒语十分晦涩，即便只是大声吟念，也引起能量的共鸣。 随后莫然伸手指向，一只长有九颗脑袋的大鸟，就见一枚巨大的徽记，浮现在大鸟的体表，继而轰然破碎。 因为这只鸟形聚合兽，对众人的威胁最大，所以莫然才会拿它开刀。莫然刚刚释放的魔法，叫做死亡徽记，是死灵系最强的攻击魔法之一。 只是…死亡徽记不会直接造成伤害，它只会对生物进行标记。 生物在被标记后，就会出现一个死亡buff，每一次对标记生物的攻击，都会进行一次判定，如果判定失败，就会爆发出巨大的伤害。 如果不去驱散死亡buff，那么被标记的生物，将会承受难以想象的伤害，而聚合兽明显不会驱散魔法。 徽记出现的瞬间，瓦尔娜的眼睛就是一亮。死灵派系的招牌魔法，她又怎么会不认识，所以当即全力催动长鞭。 全力催发之后，长鞭就涌出了大量鲜血，继而形成一道血龙卷，卷住了九头大鸟。 随着鲜血的不断冲刷，死亡徽记中的判定开始了，就算九头大鸟魔法抗性再高，也抵不过海量的死亡判定。 随即是各种能量炸裂，九头大鸟在顷刻间，便爆成一片血肉洒落大地。 不过大鸟并没有死亡，尽管只剩下了碎肉，但它还是在一点一点的蠕动，朝着一个地方聚集着。 可惜…大鸟注定是徒劳无功，因为他的血肉引起了聚合兽的骚动。 这一刻，聚合兽的本能占据了上风，它们停止了追逐，继而开始吞食大鸟的血肉。 连变异丧尸都不例外，大鸟血肉对它们的吸引力，明显超过莫然一行人。所以变异丧尸无视了几人，直直扑向了大鸟的血肉。 众人怎会错过如此良机，所以瞬间将逃命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只是…莫然没有逃命，好似发呆一般地立于原地。瓦尔娜以为这是学者法师的毛病作怪，所以在经过莫然时，伸手提向他的衣领。 不料却被莫然牢牢抓住了，随后瓦尔娜看到了莫然的眼睛。莫然的眼神清澈而明亮，没有一丝的呆滞，就在瓦尔娜疑惑不解时，莫然开口了。 “你不是准备冲击传奇么？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为什么要逃跑？” 看到莫然坚定的眼神，瓦尔娜心中就是一慌，糯糯的说：“可是……” 莫然淡淡的问：“可是什么？如果遇到困难就退缩，又如何成就传奇。” “何况…我们最大的敌人——食梦者，都已经离开了，难道几个没脑子的聚合怪，你还没有信心战胜么？” 章十五 情谊与种子（上） 莫然声音不小，所以这些话也同样传入了，兰洛斯、韦伯和特雷西的耳中。 三人脚步一顿，当即停了下来，随后韦伯大声吼道：“干他娘的！大姐大，我们不跑了，大不了就是死一次。” 这次连性格跳脱的兰洛斯，都没有反驳韦伯，而是应道：“是啊！大姐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食梦者都被缪斯团长引走了，与聚合兽战斗，我们最多就是死一次，只要你能成就传奇，那么一切都值了。” 一旁的特雷西，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虽说梦魇战士拥有不死特性，但是死亡对他们来说，代价仍旧沉重。 其实，梦魇战士拥有很多补充寿命的手段，比如说在秩序祭坛获取神恩，但也要付出一定代价。 不说神恩的不确定性，就是侥幸抽取到了‘神恩-生命’，可是高昂的价格，还是会让人望而却步。 寿命并没有固定价格，或许普通人的寿命，每年只需要几百奖励点，可是换成梦魇战士，价格就会锐涨至数个能量结晶。 超凡之下的梦魇战士，根本不会拥有这种身价。当然，莫然这种变态除外。 可是踏入超凡后，梦魇战士就会吃惊地发现，寿命的价格已从数个能量结晶，暴涨至数十个能量结晶。 这是因为寿命的价格，是以生物的强度为标准，实力越强价格越昂贵。到了传奇那种程度，寿命的价格就会变成数百能量结晶。 不过这只是个比喻，因为传奇强者所代表的是能量生物，只要他们的意志没有消散，就可以视其为永生不死。 只是，在成就传奇后，梦魇空间就失去了复活的能力。毕竟梦魇空间没有制造传奇的能力，而复活传奇显然要比制造传奇难得多…… 瓦尔娜本就是果决之人，见团员都是如此支持自己，便不再废话，转身就要冲向聚合兽，却又被莫然拽住了。 看到瓦尔娜气恼的表情，莫然只是笑了笑，说：“不着急，先让我释放一个魔法。” 说罢，莫然就开始吟念咒语。 对此，瓦尔娜四人都很期待，因为莫然的魔法威力，都是超乎想象的强大，而这次释放魔法所产生的波动，还要胜过之前的魔法，大量能量正被莫然汇聚到身边。 当魔法成型后，莫然就将所有能量投入地面之中，随后数不胜数的触手拔地而起。 自从在林海位面，使用了艾伐黑触手后，莫然就发现自己使用触手类魔法，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比如此时释放的魔法，其名字叫做凯瑞斯顿的吸能触手，原本是个八级魔法，而在莫然手中却跨越了超凡界限，直接达到了传奇魔法的强度。 看到触手丛林，兰洛斯就莫名地菊花一紧，身体也变得非常僵硬。 韦伯倒是没有顾忌，从兰洛斯身边呼啸而过，并随手拍翻了兰洛斯，然后是嚣张至极的笑声。 兰洛斯哇哇怪叫地跳了起来，随即跟上了上去。不过他没有找韦伯的麻烦，而是将气撒在了聚合兽身上。 瓦尔娜早已与聚合兽战至一起，鲜血不但覆盖了她的长鞭，还包裹了她的身躯，犹如鲜血盔甲一般，还在背后形成一对鲜血羽翼。 特雷西也加入了战斗，他整个人都被胶状物质包裹着，而胶状物质就如史莱姆一般，朝着聚合兽慢慢蠕动着。 别看特雷西的模样搞笑，也没有多少杀伤力，但是与他战斗，却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此时，特雷西已经与一只聚合兽战开始战斗，他们之间的战斗，更像是打太极。 聚合兽只有一个攻击方式，那就是吞食，所以张着血盆大口，就咬向特雷西。 蠕动的史莱姆，不…蠕动的特雷西，速度已经慢到了惨不忍睹，当即被聚合兽一口咬住，并撕扯掉一大块胶状物质。 然后…它就悲剧了，胶状物质最初只是如果冻一般，可是入口之后，就变成了强力粘合剂，瞬间粘合了聚合兽的口鼻。 与此同时，特雷西身上的胶状物质，不断向聚合兽的身体蠕动，仅是片刻时间，就包裹住了聚合兽，而聚合兽只能无力的挣扎。 莫然在一边啧啧称奇，因为胶状物质包裹聚合兽的行为，让他想起了琥珀。 如果给特雷西足够的时间与能量，那么杀死聚合兽，只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不过以聚合兽旺盛的生命力来看，这种角力或许会持续一个月。 另一边，韦伯和兰洛斯也对上了一只聚合兽，两人中以韦伯作为强攻，兰洛斯从旁协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让韦伯从旁协助根本不现实。 韦伯这次不再是赤手空拳，而是使用血脉的力量，为自己凝聚了一根石柱。韦伯就抱着十米长的石柱，不断敲打聚合兽。 至于兰洛斯，他正满脸苦逼地为韦伯抵挡攻击。看到气焰嚣张的韦伯，兰洛斯心中就是大恨，因为韦伯嚣张到…根本不去闪躲聚合兽的攻击…… 战场中最为耀眼的，是血精灵妹子瓦尔娜，她的职业是鲜血武士。这是真正专职战斗的职业，可以将能量转化成血液，储存在自己体内。 瓦尔娜此刻已是毫无保留，储存的鲜血全部被激发了出来，然后…以一己之力对抗着六只聚合兽，其中还包括那朵无比恐怖的食人花。 瓦尔娜毫无保留的背后，是正在肆虐的触手，既然带有吸能两字，‘凯瑞斯顿的吸能触手’的用途自然不言而喻。 虽然触手拥有实体，可以被轻易消灭，但是它的数量太多了，每摧毁一条触手，都会从新钻出一条触手。 同时触手攻击的方式，并非是物理系的抽打，而是束缚与…汲取能量。 当触手缠绕上聚合兽的身体，就会紧紧吸附在它的体表，并吸取其中的能量。这些被吸取的能量，一部分用于催化新触手，一部分用于反哺众人。 诸人也是在能量的反哺中，才有了硬刚八只聚合兽的资本。在场的五人，以莫然和瓦尔娜两人，所吸取的能量最多。 其中，莫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默默地吸取反哺能量，而瓦尔娜却在大发雌威。 所有反哺过来的能量，都被瓦尔娜转化成了鲜血，所以她身上的鲜血越来越浓重，那软软糯糯的面容，早已被鲜血所掩盖，只留下一道血色身影，在空中上下翻飞…… 章十五 情谊与种子（下） 在六只身形巨大的聚合兽身边，瓦尔娜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血色蝴蝶，不过她手中的长鞭，却化作了一条血蛟龙。 蛟龙忽然张开血盆大口，死死咬住了一只聚合兽。不过这只是表象，因为在微观层面上，这是鲜血与聚合细胞的对抗。 对抗之初，两者是可谓是势均力敌，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聚合细胞渐渐陷入了颓势。 这是因为支配鲜血的意志高度统一，而聚合细胞…只拥有相同的意念。 虽然它们意念相同，却做不到高度统一，这就像每个人都渴望成功，但你却不能将这些人视为一个整体。 聚合细胞也是如此，每个聚合细胞都在渴望进化，所以它们汇聚成了聚合兽。 可你要将它们视作一个整体，却也不然。因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它们还有可能选择分离崩析。 比如说…此刻，血蛟龙的攻击，让聚合细胞感觉到了死亡，所以它们放弃了正面抵抗，爆成一堆形状不一的血肉。 从莫然的角度去看，就是血蛟龙一口咬碎了聚合兽。但是莫然知道，这种打击根本不会杀死聚合兽。 如莫然所想，血肉落地后就开始向一起汇聚。只可惜…它虽然避开了蛟龙的撕咬，却无法躲避同伴的吞食。 血肉的出现，令聚合兽又出现了骚动，当即终止了攻击，转身侵吞散落的血肉 瓦尔娜怎会错过如此良机，舞动血蛟龙卷向另一只聚合兽。不过是数个呼吸的时间，这头聚合兽也爆成一片血肉。 就在瓦尔娜要再接再厉的时候，忽然响起了韦伯的惨叫，随即看到兰洛斯正拖着韦伯向远处逃离，不过看韦伯还在叫嚣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什么大碍。 其实，在后面压阵的莫然，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不过莫然并没有出手，因此韦伯刚刚的行为，简直是在作死。 有着兰洛斯的协助，韦伯与聚合兽斗了个旗鼓相当，不过突然出现的血肉，打破了这个平衡。 聚合兽对血肉的渴望，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而韦伯就非常作死地，挡在了聚合兽前往血肉的道路上，而且还做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 这叫聚合兽如何弄够忍受，当即爆发出隐藏在基因中的潜力，干翻了韦伯。 好在，有着血肉的吸引，聚合兽对韦伯完全是不屑一顾，所以当兰洛斯拖走了韦伯后，聚合兽就与两人擦肩而过，直直奔向血肉。 至于…韦伯，他被干翻后还敢大声叫嚣，是因为用之不竭的能量，让他产生了人生三大错觉之——我能反杀！ 这其实也是无可厚非，穷人咋富都会出现类似的错觉，只是韦伯太嚣张了，嚣张到都不会认为自己不行…… 韦伯受伤后，特雷西也停止了与聚合兽的纠缠。 血肉的出现，使得聚合兽犹如喝了兴奋剂一般，特雷西应付起来极为吃力，见到韦伯受伤，索性就放开了聚合兽。 不过来到韦伯身边后，特雷西没有立即开始救治，而是甩出一团胶状物质，丢到韦伯的脸上，这既能让他清醒一下，也能止住他的叫嚣。 另一边，瓦尔娜的气势正在不断提升，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更多的气势都被她积蓄了起来，这是为了…更猛烈的爆发与…冲击。 对此时的瓦尔娜来说，应对聚合兽已是得心应手，所以不久之后，又有数只聚合兽被打爆，最后只剩下了那朵蛛躯食人花。 而所有被打爆的聚合兽，都被蛛躯食人花吞食一空，这让它变得更加强大，仅仅片刻时间，它的体形就拔高到了三百余米。 面对蛛躯食人花，瓦尔娜眼中只有凝重，因为对方表现出了宛若常人的智慧。 这代表蛛躯食人花已经将无以计数的意念，汇聚成了一个整体，这个整体的名字…叫做意志。 或许蛛躯食人花只要再进一步，就能超脱聚合兽的束缚，成为新的物种。 至少在莫然眼里，蛛躯食人花已经没有了缺陷，想要消灭它，只能以力压之。 瓦尔娜显然也看出了纠结所在，所以开始释放自己积蓄的气势。在跨越了某一个临界点后，这股气势忽然勾动了规则。 随后…瓦尔娜动了。 勾动规则所代表的含义，是…与规则共鸣。 当然，这并不代表瓦尔娜成就了传奇，因为莫然就经常与规则共鸣，可他现在依旧只是超凡。 与规则共鸣的方法有很多，但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因此这是成就传奇的最后屏障。在与规则共鸣后，规则就会在你的能量思维中，留下一颗规则的种子。 这颗种子就是规则的雏形，可以让你触摸、让你感悟，当你拥有这颗种子后，传奇的大门便徐徐向你展开。 不过与规则共鸣，并非只是如此。 因为在规则共鸣的状态下，规则已经开始遵从你的意志运转，所以在规则共鸣的状态下，你就是…传奇。 …… 当瓦尔娜爆发出所有气势后，鲜血就开始围着她飞舞，似乎是在欢呼，又好像是在雀跃，同时也显露出了瓦尔娜的身影， 只是在鲜血的映射下，那张原本软软糯糯的脸，显得无比妖异。瓦尔娜先是对着莫然微微一笑，随后伸手指向蛛躯食人花。 那些欢呼雀跃的鲜血，就像收到命令的士兵，瞬变撕破了自己的伪装，将最恐怖一面展现给世人。 鲜血先是剧烈膨胀，然后开始喷发，最终形成一道直达天际的鲜血风暴，并将蛛躯食人花吞没。 看到鲜血风暴的威势，兰洛斯三人都的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因为他们在其中，感觉到了规则的味道。 只是惊喜还没有维持多久，就变成了惊呼，因为瓦尔娜突然失去了力量，从空中一头栽落。 幸好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瓦尔娜身边，并接住了那具纤细且丰满的身躯，随后一步跨回到兰洛斯等人身边。 瓦尔娜已经陷入了昏迷，不过…莫然对此并不以外，因为在与规则共鸣后，人们往往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瓦尔娜就是如此，因为规则可以完美的驱使能量，所以瓦尔娜一个不注意，就将所有的能量都释放了出去，因此才会导致透支性的昏迷。 见到瓦尔娜没有大碍，兰洛斯三人都齐齐地送了口气，随即就发现莫然的表情十分严肃。 三人顺着莫然的目光看去，发现鲜血风暴已经开始减弱，随后显露出一个庞然大物…… 章十六 其实…我是骑士（上） 尽管鲜血风暴拥有令天地变色的威力，但蛛躯食人花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 即便它的半个身躯，已经在风暴中消失了，可它还是在努力地修复着，而且修复速度越来也快。看情况，不出半个小时，就能完全复原。 幸运的是，蛛躯食人花的八条节足，都在风暴中消失了，虽然还能勉强移动，但是速度远不如从前。 只是…看到蛛躯食人花的惨状后，兰洛斯三人想得不是上去补刀，而是转身跑路。 因为三人在蛛躯食人花身上，感觉到了苍茫的生机。鲜血风暴不但没有击垮它，反而帮助它挣脱了桎梏。 可惜，蛛躯食人花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所以那名作为花蕊的少女，正一脸怨恨地盯着众人，同时还产生了阵阵杀意。 杀意可以看做精神力的一种，这出现在聚合兽身上，本就非常诡异了，此时还被食人花一脸幽怨地盯着…… 不管别人是什么感觉，反正兰洛斯是炸毛了：“我擦！这玩意成精了，我看咱们联手都搞不死它，所以还是跑路吧！等大姐大苏醒后，在回头收拾它。” 说着，兰洛斯就要扛起韦伯跑路，却被莫然一把拽住了。 看到莫然平静的目光，兰洛斯的心就凉了半截，只是在花蕊少女的注视下，他根本没有心情矫情，直接开启了怪叫模式。 “大哥！大爷！祖宗！现在可不是你犯病的时候啊！虽然我知道对学者法师而言，真理要重于生命，可我不是法师啊！所以我不要为真理献身！” 对于兰洛斯的怪叫，莫然已是见怪不怪，所以直接将昏迷的瓦尔娜递了过去，然后平静地说：“我说过…我既不是法师，也不是学者法师……” 兰洛斯接住瓦尔娜后还要怪叫，却见莫然取出了一柄硕大的战锤，登时惊掉了下巴，因为这柄战锤太强大了，其价值甚至超过了整个血痕佣兵团。 就在兰洛斯惊愕之际，莫然徐徐消失了。再度出现时，莫然已经来到蛛躯食人花的上方，继而是…一锤砸落。 战锤势大力沉，直接击中了花蕊少女。 只是在命中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忽然停顿了一下，随后从战锤上爆发出一团黑色能量。能量扩散的速度飞快，顷刻间就吞没了蛛躯食人花和周围的建筑。 不过这团黑色能量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扩散到极致后，就直接消失了。 可是在黑色能量消失后，兰洛斯三人震惊地发现，被能量波及的地方，也随着能量消失了。 除了立于空中的莫然，与地面完好无损外，其它的一切东西都消失了，包括蛛躯食人花和周围建筑。 这是完完全全的消失，连一粒残渣都没有留下，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挥出这不可思议的一锤后，莫然就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对着兰洛斯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随即开始徐徐消失。 不等兰洛斯激活，仍处于一片空白的大脑，莫然就带着微笑，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吓得兰洛斯一个颤悚，当即直直向后跃去，连昏迷的瓦尔娜都被抛飞了出去，幸好被莫然伸手接住了。 兰洛斯落地后，才渐渐回过神，可依旧处于瞠目结舌的状态，指着莫然半天说不出话。 莫然此刻已是面貌大变，身穿赤红色重甲，一手擒着硕大战锤，一手环抱着瓦尔娜。 莫然看着兰洛斯，似笑非笑地说：“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我的职业是骑士。” 这时，兰洛斯终于恢复了语言的能力，只是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可是，可是…那些触手，还有……” 这倒提醒了莫然，只见他顿了顿手中的战锤，那些还在肆虐的触手，就齐齐钻回了地面。 随后，莫然淡淡地解释道：“我的职业应该归属于死亡骑士，所以可以模拟一些与死亡有关的魔法。” 见兰洛再次陷入呆滞的状态，莫然就将昏迷的瓦尔娜递给特雷西。相较于兰洛斯的跳脱，特雷西为人还算靠谱。 “瓦尔娜已经跨越了那道障碍，成就传奇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带着她离开这里吧！” 特雷西就点点头，随即接过瓦尔娜，并轻声问道：“那你呢？不跟我们一起回去么？” 想起鸭舌帽青年身上的熟悉感，莫然就叹了口气。哪怕结果再坏，莫然也要去认证青年的身份，因为…逃避无济于事，何况自己才重铸了信念，怎会因此而退缩？ “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求证，所以就不跟你们一起返回了。”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默，不过重伤的韦伯突然跳了起来，并给了莫然一个沉重的拥抱。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我还准备跳槽到你的佣兵团呢，所以…你一定不能死啊！” 莫然沉默地点点头，随后向食梦者离开的方向行去，不过他没有选择步行，而是喷发出斗气在空中飞行，并且释放出了强横的气势。 直至莫然的身影消失在天边，兰洛斯三人才转身离去。 …… 此时，莫然完全是在不计成本的喷发斗气，因此他的飞行速度也是极快。 这倒不是说莫然十分急迫，而是因为这些能量再不消耗，就要自动消散了，这部分能量都是来自于吸能触手。 在与聚合兽的战斗中，莫然只是释放了凯瑞斯顿的吸能触手，然后就再也没有动作了。虽然没有动作，但是莫然对能量的吸收，却没有停止。 吸能触手将汲取到的能量，源源不断地传输给了莫然。而莫然又因强横的体质与承受力，将这些能量储存于自身。 因此才有了灭杀蛛躯食人花那至强一击。那一击并非是常规攻击，只此一击就消耗了近一半的积攒能量。 其实，在莫然看到聚合兽后，就在思考如何高效地消灭对方。 虽然以莫然的力量，消灭聚合兽并不难，可是聚合兽自身的特性，让它们极难被杀死。至少在耗光它们的能量之前，想要杀死聚合兽是难如登天。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说…造成的伤害，超过聚合兽的极限，承受的极限，修复的极限，还有…能量输出的极限。 章十六 其实…我是骑士（下） 莫然选择的方式，就是超出能量输出的极限。 聚合兽本就不是正常生物，是海量聚合细胞的聚合体，在维持聚合兽形态中，能量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假如能量输出的极限超出了聚合兽，那么就会造成能量的混乱，致使聚合兽崩解。 聚合兽之所以叫聚合兽，是因为只有在聚合形态下，聚合兽才拥有强大的力量。如果只是单个的聚合细胞，它本身其实脆弱不堪。 因为各项能力的封禁，所以莫然将目光放在了魔法纹饰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蛛躯食人花不知死活地撞上了莫然的枪口，用怨恨的眼神盯着莫然一行人。 莫然正愁没有实验品，所以怎么会容它放肆，当即将储存的能量，倾泻到魔法纹饰中，随后魔法纹饰亮了起来。 三只小鸟中，黑色的那只，也是体型最大的那只，忽然眨了眨眼睛。 只是这只小鸟看起来非常呆，所以即便眨了眨眼睛，可看起来依旧毫无活力，不过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炸弹…… 激活魔法纹饰后，莫然便感觉到，那些被纹饰抽取的能量开始凝聚，只是这个过程十分剧烈。 随后莫然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因为这已经超出了凝聚的范畴，变成了压缩…最极致的压缩。 物质因为自己的稳定性，或许可以进行无限制的压缩，但是能量不行，它本身就带有暴烈与不可控的特性，除了规则以外，不会有任何东西能够束缚它。 所以压缩能量的行为…就像是聚变，聚变是指轻原子核结合成重原子核时，会释放出巨大能量。 对能量的压缩也是如此，在进行极致压缩后，能量就会变成半物质半能量的东西，然后产生剧烈的反应，并释放出巨大能量。 不过…假如能以强大规则，将其稳定下来，这些半物质半能量的东西，就会变成一种非常有趣的东西——黑洞。 黑洞其实是能量物质化的一种表现，只是其中过程太过剧烈，连规则都无法将其束缚，所以就形成了这种不可逆的能量压缩，其表现出现的形式，便是无物不吸的巨大引力。 只是…黑洞表现出来的特性，又与能量和物质有极大的差别，因为只有时间才具有‘不可逆’的特性…… 当然，莫然才不会关心这些小事呢！因为当能量开始压缩，他就感觉到了其中恐怖。 能量的聚变只会比物质的聚变更加恐怖，因为这会将能量不可控的特性，推到极致。 所以莫然一步就跨到蛛躯食人花的上方，然后将这些已经压缩到极致的能量，沿着战锤引导到对方体内。 不过这与莫然想象略有差异，这些压缩的能量，并没有产生种种异象，只发生了简单的爆炸。 爆炸虽然只是简单的能量现象，但是其中的威力，却是惊天动地，被爆炸所波及的物质，都产生了湮灭。 当然，有两个是例外。 其一是莫然，作为能量的使用者，他获得极大的优待，能量都自觉地绕开了莫然。 其二是城市地面，莫然也是此时才发现地面的不同。地面之所以没有遭到破坏，是因为它与城市完全处于两个不同的空间。 这让莫然产生了一些有趣的想法，只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一一验证。 虽然剧烈喷发的斗气，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速度，却也带来了许多麻烦。 比如说，许多聚合兽就被能量波动所吸引，所以纷纷拦截在莫然前进的道路上。 莫然也不客气，先对自己释放几个魔法，随后取出巨剑-苦寒惩戒，开启了杀戮模式。 莫然所用的魔法，都与吸取能量有关，所以与聚合兽的战斗，可以看做是在充能。 这也是莫然在失去体力值后，才想到用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的不足。既然自己没有了能量，那就从敌人身上吸取能量，而死灵系魔法恰好深谙此道。 这些跑来拦路的聚合兽，没有一个带有脑子，都是被本能支配的可怜虫。同时单个聚合兽，对莫然完全没有威胁，只是收拾起来要费上一些手脚。 莫然就这样走走停停，终于在第二天赶到了战场，而这里只遗留下一片废墟，而且…宽广无垠。 至少在莫然视线中，只有一望无际的残垣断壁。这让人很难想象，被战斗波及的范围究竟会有多远。 进入战场后，莫然就落回到地面，然后在废墟中漫步前行着，同时也隐藏起了能量波动。 莫然虽然相信自己的力量，却也不可能像缪斯团长那样，做到力压群雄，所以低调才是王道，谁知道这片废墟中，会隐藏着什么怪物。 反正莫然可以肯定，食梦者肯定都被引到了这里，从安东尼奥当时的表现，就能看出缪斯引起的波澜非常大。 那时，血痕佣兵团的几人，已经可以视作瓮中之鳖。 当然，在这群‘鳖’中，还隐藏着莫然这头史前怪兽。假如安东尼奥真敢出手，莫然绝对会给他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甜美回忆。 可惜…缪斯的突然爆发，让安东尼奥根本无暇顾及，当即丢下几只无足轻重的瓮中之鳖，转身朝战场赶去。 不管发生了什么，莫然都可以肯定，当时情况一定非常紧急，甚至可能与食梦者的任务有关。 通过梦魇空间的资料，莫然对主神空间拥有一定的了解。 在梦魇空间的描述中，主神空间十分残暴和黑暗，对待完不成任务的食梦者更是如此。与之相比，梦魇空间对待梦魇战士的方式，就显得非常温和了。 莫然本以为这是梦魇空间的诋毁，不过在达到如今的程度后，莫然才明白这是自己想当然了。 如梦魇空间这种伟大的存在，根本不会去诋毁和欺骗，哪怕是敌人，也亦是如此。 因为诋毁这种手段太低级了，完全不会影响到梦魇空间的敌人，所以这么做根本没有意义。 就算有人会受到影响，那也将是梦魇战士，因为诋毁本身就是一种误导和欺骗…… 章十七 陷阱与陷阱（上） 莫然在无边无际的废墟中，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这里的大部分建筑，早已轰然倒塌，就算有高楼在战斗的波及中，顽强地幸存了下来，也是孤孤零零、歪歪扭扭地立于废墟之中。 莫然就是依托着这些废墟的阴影，在这巨大战场中不断穿梭、前进。 只是此时的莫然，已然失去了目标，因为废墟太大了，同时也太安静了，这让他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所以只能依靠感觉，向战场中心摸索着前进。 莫然忽然发现了什么，然后如狸猫般地飞奔起来，仅是几个纵越，就穿过重重阻碍，来到一面保存完好的墙壁前。 在墙壁上，刻画着一个由数个抽象字母构成的图案，当然…这个抽象，只是对梦想原族之外的种族而言。 因为这个图案…不，这个徽记在梦想原族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可是视为一群叫做暴雪迷的烙印，因为这个徽记是…暴雪的logo。 看到这个徽记后，莫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当即向着徽记所标识的方向奔行。 不多时，莫然就来到一个保持相对完好的小广场。在广场的雕像上，同样刻画着一个抽象的图案。不过这次的图案，不再是暴雪的logo，而是两个汉字。 当然，对于梦想原族之外的生物来说，汉字同样是抽象且毫无意义的图案。 莫然看到这两个汉字后，没有出现任何的喜悦之情，有的只是冰冷，因为这两个汉字是…小心。 尽管不清楚对方有何企图，也不知道对方为何在引来自己后，又告诉自己小心，但是莫然已经无暇多想，准备先离开这里再说。 只是…莫然刚刚出现离去的意图，一股彻骨的寒意就爬上了他的背脊。这股寒意已经汇聚为一个点，在莫然身上不断游走着。 寒意出现后，莫然就不敢再有动作，因为在寒意中，是浓厚的死亡。 与此同时，从废墟的阴影中，走出一个身上满是戾气的白人大汉。 大汉走入小广场后，就对着莫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哈，还真是使徒呢，而且还是最弱小的新生使徒！没想到那个小子说得是真的，他真能把使徒引来。” 白人大汉的出现，令莫然的心不断往下沉，对方的话语则让莫然心中充满了悲凉。 “这么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陷阱？” 笑过之后，白人大汉脸色就变得非常阴郁：“当然是陷阱，可惜我们最初没有重视，所以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不过现在也不晚……” 闻言，莫然不再抱有侥幸心理，开始凝聚力量，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在莫然脑中响起…… 白人大汉还在侃侃而谈，突然见到莫然的气势开始拔升，当即后退了几步，阴郁地说：“不要乱动，你知道瞄准你的东西是什么？” “那可是自动镭射毛瑟步枪，是真正的能量枪械。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武器的使用者，那家伙拥有一个能力，叫做直死魔眼。”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清楚直死魔眼是什么。不过没关系，你只要知道这是一种因果攻击，一种会直接产生死亡效果的因果攻击。” “所以，你最好不要动，因为直死魔眼所杀死的…不只是肉体，连灵魂都不例外。如果你真被击中了，连梦魇空间都无法复活你。” 因为脑海响起的声音，莫然徐徐收回了力量，然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白人大汉。 不过白人大汉重点关注的，是莫然身上的能量，见莫然收回了斗气，就暗暗松了口气，说：“这就对了么，大家没必要玉石俱焚。” 莫然淡淡地问：“你们想要做什么？” 白人大汉的神情再度化为阴郁：“我们只想活下去，缪斯那个疯婆子，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假如我们回归主神空间，绝对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这么说…只要杀死我，你们就能免于惩罚？”说着，莫然又开始汇聚斗气。 白人大汉再次退后了几步，随即打了个哈哈：“没必要这么紧张，死亡不过是让你损失几年寿命。如果真让瞄准的你那个家伙出手，那就不是损失寿命那么简单了。” 莫然才不会相信这骗人的鬼话，因为自己损失几年寿命，对主神空间没有一点意义，因此对方绝对是要彻底杀死自己。 只不过他们没有万全把握，所以才在这里拖延时间。 幻想位面是食梦者的主场，他们使用的幻想之力，不会受到一点限制，所以有很多彻底杀死梦魇战士的方法。 当然，食梦者也要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比如说…直死魔眼，莫然对它的了解，其实要比白人大汉多得多。 直死魔眼可以灭杀灵魂，这确实不假，但莫然也知道，对方只有一击的机会。 因为这是因果攻击啊！只要击中代表‘死’的那个点，就会产生死亡这个果，这与过程没有一点关系，不但莫名其妙，而且强大得不可理喻。 可就是因为效果的强大，所以产生的消耗也必然是不可估量，估计在这一击之后，狙击莫然的食梦者，就会失去所有战斗力。 虽然效果强大，但是只要击不中自己，就不会有任何效果，而自己有一半的把握，躲开这强大的一击。 就在莫然暗自思量的时候，那凝聚为的寒意消失了，这代表那名食梦者停止了狙击。 随后，莫然抬起头，看向那名满身戾气，却只敢在远处放狠话的食梦者…… …… 在距离小广场不远的地方，有一座虽然已经倾斜，却仍未倒塌的大楼。 大楼的一处平台上，匍匐着一名食梦者，在他手中是一把做工十分古旧，却又带有科幻气息的毛瑟步枪。 步枪最抢眼的地方是它的弹夹，那是一个装着蓝色发光液体的小瓶子。随着步枪被激活，枪口也附着上幽幽蓝光。 在狙击手旁边，还有一个闭着双眼的食梦者，不过他嘴中却是念念有词，似乎正在与别人沟通。 章十七 陷阱与陷阱（下） 这时，从他们身后的房间，缓缓走来一个食梦者。食梦者头戴鸭舌帽，穿着白色体恤与颜色老旧的牛仔裤，显然就是那名跟随安东尼奥的青年。 鸭舌帽走进平台后，就恭敬地问道：“菲尔副团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闭着双眼的食梦者，忽然睁开了双眼，回答道：“白眼狼已经核实了对方的身份，就如你所说，他是被主神空间重点标记的新生使徒。” “白眼狼正在拖延时间，好在对方也被稳住了。各个小队都在赶往预定地点，只要五分钟时间，就能完成一切布置。” 菲尔想了想，随后问向一旁的狙击手：“阿赖，你的情况怎么样？还能坚持多久？” “很不好，我只有30%的把握命中对方，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可能性还将逐步降低。” 虽然狙击手作出了回答，但是他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紧盯着瞄准镜，只有豆大的汗水在不断滑落。 菲尔当即鼓励道：“挺住，阿赖！只要我们杀死这个新生使徒，就可以返回主神空间了，从而离开这个该死的位面。” 见阿赖仍在全神贯注地瞄准，菲尔就不再打扰，继而转头看向鸭舌帽青年：“穆晓秋，这次你做得很好，等回归主神空间，团长一定会好好奖励你的。” 话虽如此，但在菲尔眼神的深处，却隐藏着一抹鄙夷。 穆晓秋闻言大喜，卑躬屈膝地说：“这全赖副团长大人的栽培。” 菲尔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又闭上了双眼，开始与各个小队联络。 见状，穆晓秋就站直了身体，并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只是在帽檐的阴影中，那双满是谄媚的眼神，化作了无比深沉的怨毒。 随后，穆晓秋将手伸进了牛仔裤的口袋。在那里，有一枚小小的圆球，穆晓秋在圆球上轻轻一按，其表面就浮现出了时间的倒计时。 圆球虽然不起眼，却拥有一个恐怖的名字——粒子炸弹。它并非是真正的炸弹，因为他产生的不是爆炸，而是…辐射。 这种辐射非常激烈，会使固体的压力和温度急剧上升，并在物质内激起应力波，从而导致物质迅速断裂、破坏，这种现象一般称为粒子束爆炸。 当然，这只是科学的解释，如果以魔法和能量的角度去解释，那就是极具穿透性的能量穿透了物质，并在穿透的同时，破坏了物质的内部结构。 不管怎么解释，粒子炸弹都是非常恐怖的东西，因为在粒子束爆炸的范围内，所有物质都会出现瓦解。 可它的威力只是泛泛，因为爆炸的范围太小了，辐射出现后就会迅速衰减，五米外的地方不会受到一点影响。 不过这足够了，因为菲尔和阿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战场和莫然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穆晓秋的小动作。 当倒计时即将归零的时候，穆晓秋的嘴角就挂上了微笑，并将粒子炸弹丢向菲尔，同时他的右手变成一条蟒蛇咬向阿赖。 粒子炸弹只是闪了一下，就完成了爆炸，其中过程连0.1秒都不到。 但是以粒子炸弹为中心，半径五米范围内的所有物质都瓦解了，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身躯，漂浮在半空中。 菲尔的眼睛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两个空洞，却还是径直对准了穆晓秋。在穆晓秋手中，是脸色发黑的阿赖，这是中毒的表现。 “你在做什么？想死么？马上放下阿赖，我可以饶你一命。” 尽管菲尔的口腔已是千疮百孔，但还是发出了干涩的声音，其中的杀意已经开始溢散。 穆晓秋忽然抬起了头，隐藏在鸭舌帽下的表情，已然全部扭曲：“我在做什么？当然是在复仇啊！我的副团长大人。” 与此同时，穆晓秋随手丢掉了阿赖，只是两条毒蛇如影随形，一口吞掉了阿赖的眼睛。 虽然阿赖的远程攻击十分恐怖，但是他的身体素质极差，只比普通人强上一点。 先前的蛇毒已让阿赖失去了行动力，此时失去双眼后，战斗力更是无限接近于零。 菲尔先是将空洞的双眼转向阿赖，随后才轻声说道：“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为自己留下……。看来你对当初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只不过被你隐藏了起来。” “耿耿于怀？不！不止是耿耿于怀！我怎会忘掉，你们这帮杂种对我…还有思蕊做过的事情！”穆晓秋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菲尔虽然血肉模糊，却恢复了理智，不在理会已经变成废人的阿赖。 “很好，没想到连我都被你骗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哪知在你这个小阴沟翻了船。” “不过，主神空间的规则本就是如此，根本不会有例外。你所经历的事情，每个人都经历过，我也一样。如果不去适应空间的规则，那么死亡就会是唯一的下场。” 穆晓秋突然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容十分狰狞与…怨毒：“所以，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说罢，许多毒蛇从穆晓秋体内钻出，径直扑向菲尔，同时他的双眼变成了琥珀色，其中印有菲尔的倒影。 “美杜莎基因变异？这就是你隐藏的底牌？只是…你知道什么叫做不自量力么，穆晓秋？” …… 小广场上，莫然忽然抬起了头，继而似笑非笑地看向那名满身戾气，却色厉内荏的白人大汉：“看来，出现了一点小变故。” 白人大汉，不…白眼狼突然脸色大变，然后转身就逃，因为他收到了撤退的命令。 不只是白眼狼，在阿赖失去双眼后，所有食梦者都收到了撤退的命令。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莫然怎么会放白眼狼离开，梦魇战士与食梦者…可是生死大敌啊！ 莫然用力一踏地面，然后整个人腾空而起，手中巨剑直指白眼狼背后。 死亡不断冲刷着白眼狼的神经，他那里还顾得上逃跑，一个懒驴打滚，就向左面滚了出去。 随后是一声轰鸣，苦寒惩戒直接斩落地面。虽然地面没有受损，却将附近的残骸吹飞，带起阵阵烟尘。 烟尘散去后，莫然就是一愣，因为一只四米高的狼人，正朝自己龇牙咧嘴，并且还在释放着戾气。 章十八 无能与见面礼（上） 虽然白眼狼化身的狼人，拥有使用戾气攻击敌人的诡异手段，但是他的实力太弱了，连韦伯都不如，所以根本不是莫然的对手。 只是白眼狼的反应速度极快，就像一只滑不留手的泥鳅，总能险险躲开莫然的攻击。 莫然哪有时间与他纠缠，所以开始释放魔法——弱能术。 弱能术对强者的作用，虽然微乎其微，但也架不住不断叠加。当第六个弱能术生效后，白眼狼便再也躲不开莫然的攻击，随即被一剑砍翻在地。 即便白眼狼拥有极快的反应速度，可是那又如何，如果身体速度跟不上反应速度，那么一切终是枉然。 而此刻就是如此，白眼狼虽然能够作出反应，却躲不开莫然的攻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砍，这…就是速度上的碾压。 当烟尘再次散去，便露出了白眼狼那不断抽搐的尸体，而巨大的狼头则被莫然提在手中。 随后，莫然转身向广场旁的高楼望去，因为最初的寒意…或是说狙击，就是来自于大楼。 这时，从大楼飞出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只是还没飞出多远，便被一道粗大的激光击中了后背，随后是鲜血飞溅。 身影下坠一小段距离后，才稳住了身体，然后再次努力地向小广场飞来。 莫然看着飞来的身影，小心戒备着。虽然对方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但莫然仍旧不敢妄动，因为他到现在也没有搞清现状。 身影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面容，直至飞进广场才唤道：“老莫……” 这声呼唤让莫然如遭雷击，当即疯狂地冲了过去，并接住那道血肉模糊的身影：“穆晓秋，是你么？” 在那血肉模糊的脸上，忽然裂开了一个缝隙，那是他的嘴：“是我，老莫！” 随即，缝隙越裂越大，似乎是在笑，但是这个模样，却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可是莫然根本不在意，从次元空间中抓出大把药剂，就要塞入裂缝之中，却被穆晓秋一歪头躲开了。 “没用的，梦魇空间与主神空间的规则不同，所以这些东西对我没用。” 莫然动作一僵，随即就要抱着穆晓秋离开广场：“你要挺住啊！穆晓秋，我会找人治好你的伤。” 不过穆晓秋却用力挣脱了莫然的手臂，只是随着挣脱，大量鲜血又开始喷洒。 对于自己的伤势，穆晓秋毫不在意，只是平静地说：“没用的，回到主神空间我也是死路一条，所以你先听我说……” 莫然已经乱了方寸，想要带穆晓秋离开，可又不敢强迫对方，所以只是如自我催眠一般地，喃喃自语：“不会的，你不会死。” 穆晓秋对着莫然咧了咧嘴，然后伸手抓向空中，随即一支装有淡紫色液体的玻璃管，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穆晓秋将玻璃管塞给莫然，说：“老莫，听我说。这是降解病毒的催化剂，它能从根源瓦解聚合病毒。” 莫然看着手中的催化剂，怔了怔：“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因为降解病毒，就是我制造的啊！咳…咳!”穆晓秋显得十分自豪，只是强烈的情绪波动，使得伤口又开始喷涌鲜血。 “不要说了，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莫然伸手抓向穆晓秋，却被对方牢牢抓住了手臂。 “我的行为…已经引起主神空间的注意了！只要梦魇空间结束对位面的封锁，主神空间就会发动对我的抹杀。” “所以…先听我说啊！老莫，我都要死了，难道你还不听听我的遗言么？” 莫然的身体忽然变得无比僵硬，如果只是食梦者，他还有信心应对，可是…主神空间！ 莫然沉默了数秒，才轻声说道：“你说。” 穆晓秋又咧了咧嘴，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可在莫然眼里却没有任何区别，因为所看到的，只有一个深深的血洞。 “‘筑梦大师’安东尼奥在与缪斯的战斗中，受了极重的伤，所以浣熊市的‘真实梦境’，马上就要破碎了。” “食梦者都在为逃离浣熊市做准备，不过在逃离前，他们要将第三批梦魇战士引入浣熊市，为此食梦者准备了十多枚核弹。”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事情，因为我要做的事情是报仇。” 随后，穆晓秋伸出残缺不全的手臂，摸向莫然的额头，随即大量画面涌入了莫然的脑海，这些画面都来自于穆晓秋的…记忆。 在画面中，穆晓秋遭到了各种折磨、凌辱和虐杀，而折磨穆晓秋的那些人，并非是与他有什么仇怨，只是以此为乐而已。 这些人完全是扭曲了人性，其手段残忍地令人发指，就连他们的精神都处于歪曲的状态，似乎只有别人的痛苦，才能给他们带来愉悦。 不过画面的中心，不是穆晓秋自己，而是一个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少女，同时也是莫然的青梅竹马——张思蕊。 “思…思蕊，她也进入…，她…她怎么样了？” 莫然整个人都在颤抖，因为他已经有了不好预感，毕竟相对于折磨男性，只有凌辱女性，才会给那些人…不！那帮杂种！ 才会给那帮杂种带来最极致的…愉悦啊！ 穆晓秋用力抓住了莫然手臂：“老莫，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思蕊就好像是我的妹妹。可是…我无能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凌辱、虐待思蕊。” “最后…思蕊实在忍受不了，选择了自我毁灭。当时我也不想活了，可是我又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死掉！” “可是…我无能啊！无能到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报仇，还要在他们面前卑躬屈膝。幸好，终于让我等到你了，答应我…替思蕊报仇！” 穆晓秋的情绪十分激动，所以鲜血再次喷涌，并且染红了整个地面。莫然没有继续阻止，因为他在穆晓秋的眼中看到了…死志。 而且，莫然也是感同身受，因为张思蕊不只是穆晓秋的妹妹，同时也是自己的妹妹啊！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三人从小玩到大，就如真正的兄妹一般。 面对穆晓秋的灼灼目光，莫然只是沉重地点点头，因为有些东西不需要用言语去表达。 穆晓秋能明白莫然的心意，所以又咧开了嘴，似乎是在笑，可是他的眼中却爬满了死气，因为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消失了。 章十八 无能与见面礼（下） 穆晓秋似乎想起了什么，所以眼中又出现了一丝光彩，当即用力抓了抓莫然的手臂：“老莫！” 莫然一把握紧了穆晓秋的手，说：“我在。” “老莫，你一定要小心啊！在主神空间那里，有你的全部信息，而且你还高居主神必杀名单的榜首，许多食梦者都因此制定了相应的猎杀计划。” “所以，老莫！以后如无必要，不要轻易进入空间战场和幻想位面。因为只要不进入这两个地方，食梦者就没有彻底杀死你的能力。” “至少…在你拥有力量前，不要轻易进入这两个地方。” 莫然沉默地点点头，穆晓秋所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自己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不要为报仇而去冒险。 见莫然做出了回应，穆晓秋又咧了咧嘴：“虽然我很无能，但总算还有几分小聪明，所以为你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说着，穆晓秋就伸出手臂，艰难地打了个响指，随后…废墟动了，朝着小广场开始汇聚。 当然，被汇聚的不止是废墟，还有在废墟中四处逃散的食梦者。随着废墟的移动，食梦者都被送到了莫然的眼前。 “因为降解病毒的关系，所以我博取了安东尼奥的信任，并获得了一部分操控‘真实梦境’的权限。” “虽然安东尼奥受了重伤，但在浣熊市内，还隐藏着几个实力不弱于安东尼奥的食梦者，所以…你千万不要莽撞。” 穆晓秋顿了顿，然后神色平静地说：“在主神空间的资料中，说愤怒是你的力量源泉。尽管我不知道愤怒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力量，但是我希望这样会让你感到愤怒。” “还有…老莫，我累了……” 就在莫然一愣神的功夫，一个蛇头从穆晓秋后背钻了出来，并一口咬碎了他的脑袋。 随后，是莫然撕心裂肺的吼声：“不！” 与此同时，许多光球从穆晓秋体内飞了出来，继而融入莫然的烙印，然后是空间的提示。 “击杀中级食梦者，获得5000奖励点。” 食梦者同样拥有不死特性，不过在空间节点的覆盖范围内，这种不死特性会被梦魇空间压制，所有食梦者死亡后，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梦魇空间回收。 所以，在被空间节点覆盖的地方，食梦者没有万全的把握，一般不会与梦魇战士死磕。毕竟他们死了就是死了，而梦魇战士还有复活的机会。 当所有的光球消失后，莫然才缓缓睁开双眼，望向那些被废墟带回到广场的食梦者，并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因为这些食梦者中，有许多都曾在穆晓秋的记忆中出现过，至于那些没有出现的食梦者，也被莫然贴上了帮凶的标签。 在那样一个宛如地狱的地方，没有人是无辜的，因为无辜的家伙都死掉了，剩下的…唯有罪恶，而自己就将清洗这些罪恶。 …… 食梦者大概有80多人，他们以一个被绷带包裹的男人为首，这个男人就是菲尔，他根本没想到穆晓秋会如此决绝。 食梦者虽然人多势众，却只是将莫然围在中间。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是游移不定，看向莫然的目光更是戒惧，因为在对方眼中，只有一片流动地血红。 食梦者根本不想与这个状态下的莫然战斗，只是废墟还在移动，就算他们逃跑也会被送回小广场。 就在这时，莫然动了。 食梦者根本看不清莫然的动作，唯一看到的…就是一名食梦者被砸成了肉酱。 众人再无心存侥幸，齐齐发动了攻击，可还是难挡莫然的屠杀脚步，就连实力强悍的菲尔副团长，也被莫然一锤打爆了。 菲尔的死亡，彻底压垮了食梦者的神经，随后一些食梦者疯狂地扑向莫然，想要同归于尽，却连莫然的衣角都摸不到。 另一些食梦者则是胆气被夺，转身逃进了废墟，可他们无一例外，全被废墟送回到莫然面前，然后被碎星之火砸成了肉泥。 …… 当最后一名食梦者化成光球，被梦魇空间回收后，莫然眼中的血红才慢慢褪去，并流下了鲜红的泪水。 在穆晓秋死亡的那一刻，莫然的心脏就开始剧烈跳动，然后是怒火的…暴走。 怒火暴走后，便在莫然体内不断肆虐，因为它们太多了，根本无法得以全部释放，哪怕莫然一直激活着魔法纹饰，也是如此。 在怒火的冲刷下，那些封禁能力的灰色烟雾开始消散，随后一条条属性亮了起来。 只有‘天赋：初级耐力’被大量灰色烟雾所盘踞，即便在怒火的冲击下，依旧牢不可破。 不过莫然的心思，根本不在人物面板上，因为当怒火消退后，悲痛就如洪水一样淹没了莫然，同时还紧紧攥住了那颗愤怒的心。 莫然没有哭，只是不知为何，鲜红的泪水根本不可抑制。 就在这时，广场上空的空气一阵扭曲，随后走出一个身着简单贵族服侍的男人。莫然只是瞅了男人一眼，便不再理睬，因为对方身上也存在着烙印。 男人出现后就是一怔，因为广场上的景象，着实出乎了他的想象。 回过神后，男人先是自嘲地笑笑，随即漂浮到一滩肉泥前，砸吧砸吧嘴：“啧啧，没想到这只阴沟小老鼠，就这么死了。” 肉泥的前身就是菲尔，男人一边砸吧嘴，一边落到地面，然后在肉泥上蹭了蹭鞋底的灰尘。 男人的靴子本是一尘不染，却因为刚刚的行为，被血污给污染了。可男人根本不在意，蹭完鞋底后还踩了两脚，飞溅的血肉瞬间沾染纯白色的长裤。 “啧啧，不踩上两脚，还真是不符合我的性格呢！只是…踩死人很不爽呀，我还是更喜欢踩活人。” 踩完肉泥后，男人就漫步走到莫然身边，看着莫然将穆晓秋的尸体烧成灰烬。 男人的态度本是漫不经心，但是在看到莫然眼角的血泪后，神情就变得十分肃穆，也不催促，任由莫然安葬穆晓秋。 章十九 原罪与但丁（上） 莫然知道带不走穆晓秋的尸体，只好用碎星之火蕴藏的火元素，将其烧成虚无。 做完这一切后，莫然才转身看向男人。 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可莫然却没有在笑容中，感到任何一点谦卑。因为男人来到小广场后，就是横行无忌，行事完全是肆无忌惮。 直至看到自己眼角的血泪后，男人才给予了自己一些尊重，从而耐心等待安葬的完成。 至于男人的打扮，只能用骚包来形容。虽然他的穿着十分简单，只是纯白色衣裤搭配黑色长靴，可是每件衣物上，都附着着多种魔法。 这些魔法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只是让男人看上去更加光彩照人。 尽管男人有很多缺点和不足，但是他的一个优点，便弥补了所有的不足，那…就是他的实力。 莫然不知道男人有多强大，因为他根本察觉不到男人的力量，而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虽然感觉不到对方的力量，但是莫然知道，男人的强大毋庸置疑。强大到可以横行无忌，强大到可以使用只有光彩照人效果的装备。 见莫然完成安葬，男人又恢复了漫不经心。 其实…也不能说是漫不经心，只是所有的一切都不被男人放在眼中，所以才会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男人打量了一会莫然，便啧啧称奇道：“你就是新任的原罪使徒-暴怒？不错么！我在你这个时候，可没有你这种力量。” 莫然收起心中伤痛，随口问道“原罪使徒？那是什么？” 男人笑了笑，说：“我们就是原罪使徒啊！以原罪为力量源泉的使徒。至于…原罪么，就是生物天生所带有的罪性与恶根。” “原罪一共有七种，分别是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欲、暴食，所以原罪使徒也会有七个。” 莫然怔了怔，说：“这不是七宗罪么？” 男人的眼睛忽然一亮：“七宗罪…这个名字不错，看来你很有成为原罪使徒的觉悟嘛！不…以后没有原罪使徒了，我正式将它更名为七宗罪使徒。” 莫然本是十分沉重的心情，突然被男人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男人所表现出的态度，完全是漫不经心，但他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似乎是在一言而决，完全无视了别人的想法与意见。 不过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因此莫然只是摇摇头，说：“我不是你口中的原罪使徒，我的编号是s13。” 男人无视了莫然解释，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你当然是原罪…七宗罪使徒，只是你现在还没有觉醒。” “我们七宗罪虽然比不上死亡瘟疫、记忆深渊那些怪物，但是在无尽宇宙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想要觉醒真名，至少也要成就传奇。” “所以…努力吧，少年！”说着，男人拍了拍莫然的肩膀。 莫然没有闪躲，尽管男人目中无人，但是对自己的态度还不错，至少包含了许多善意。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说你也是原罪…七宗罪使徒，那么你是？” 男人忽然收起了漫不经心，然后展露出自己的气势。只是他的气势异常强大，连万物都为之黯然失色。 不是说男人夺走了天地间的光彩，而是因为万物都被这股气势压得抬不起头。 就连莫然也不能幸免，在气势出现后，便不自觉地避开了男人的目光。 随后，响起了男人深沉的声音：“我是七宗罪之首——但丁，吾之真名为…傲慢无垠。” 话语刚落，但丁就收回了气势与力量，整个人也变回漫不经心，而在莫然的感觉中，但丁就是一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 “傲慢么……” 在但丁说到七宗罪的时候，莫然就对他的身份有所预料，毕竟七宗原罪每个都是鲜明无比，能与男人相契合的只有傲慢。 同时，莫然对原罪使徒，或者说七宗罪使徒这个身份并不抗拒，就如但丁所说，自己很大一部分力量，都是来自于愤怒。 只是…自己真是七宗罪使徒么？但丁前一刻还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自己是原罪使徒，而现在却话锋一转，自称是七宗罪之首。 所以，莫然总有一种不靠谱的感觉，可莫然又没有力量去质疑但丁，因为他可是傲慢啊！ 傲慢是一种‘唯我’的精神状态，在这种精神状态下，‘我’就是唯一的存在，‘我’就是世界的中心，世间万物必须为‘我’服务。 真正的傲慢与霸道十分相像，可它又比霸道…霸道得多。因为霸道只是一种性格、行为，只会强迫别人服从自己的意志。 傲慢则不然，它根本不需要强迫别人，因为在它的理念中，万事万物都是因自己而存在，所以为自己服务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当然，这是指真正的傲慢，也是指最极端的傲慢。当傲慢发展到‘唯我’这种程度后，就变成一种精神疾病了。 幸好但丁还有病入膏肓，不过却也相差不远了。所以只要不是关乎自己小命的事情，莫然才不会质疑但丁呢！ 跟一个精神病斤斤计较就够傻了，何况这个精神病还能毁天灭地…… 好在但丁已经傲慢到，不屑去表达自己的傲慢。所以尽管他依旧傲慢，但是在行为举止中，却不会表现出盛气凌人，最多只是目空一切，因此不会让莫然感到不适。 但丁收回气势后，莫然就询问道：“你来这里，是要执行什么任务么？” “执行任务？”但丁挑挑眉毛，一脸晦气地说：“不，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怎么说你也是我们七宗罪的一员，其次是为清理这里的小老鼠。” “作为新生使徒，你只要暴露在食梦者的视野里，就会遭遇很多针对性地猎杀。不过使徒就是使徒，怎么会被轻易灭杀。” “所以你只要坚持一下，争取一些时间，我就能赶过来，踩死这些敢露头的小老鼠。” 莫然看了看但丁，随后语气平静地说“这么说…我是一个诱饵？” 章十九 原罪与但丁（下） “诱饵？” 但丁露出极为诧异的神情，然后不忿地说：“你怎么会是诱饵！有我这个保姆保驾护航，你完全可以为所欲为，做一些你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 “这简直是梦魇亲儿子的待遇嘛！所有吃苦受累的活计都是我在做，同时还要为你擦屁股，真不知道你怎会出现‘自己是诱饵’这种错觉。” 莫然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因为以但丁的角度来看，事实确实如此，而且但丁又是唯我主义者，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与感受。 不忿过后，但丁就转头看向小广场，然后一脸晦气地说：“要不是另外两名原罪使徒不太靠谱，我才不会跑来给你当保姆呢。” “他俩一个是色中饿鬼，看见一头母猪都会脚软，不去搞一搞就浑身不舒服。” “还有一个是小心眼，见不得人家比他好，凡是看到就要跑去搞人家。我也是因为不放心你，才会接取梦魇空间的任务。” 莫然伸手摸了摸鼻子，原本感觉但丁就已经很不靠谱了，哪知道其他的原罪使徒更不靠谱。但丁还好，只是精神有问题，另外两个完全就是问题儿童嘛。 莫然决定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所以随口问道：“不是说七宗原罪，分别代表七个使徒么？那么…另外几个使徒呢？” 但丁斜了莫然一眼，砸吧砸吧嘴：“啧啧，七宗罪又不是大白菜，怎么能说有就有呢？能在同一时间出现四名使徒，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再说我们自身的意义，本就凌驾于梦魇使徒之上，原罪可是连梦魇都无法指染的力量。你的愤怒，亦或是我的傲慢，都只是源自我们的灵魂，不可复制。” 在提到使徒的时候，但丁的态度只有蔑视。这给莫然的感觉很奇异，就像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突然开始鄙视别人。 但是但丁的话中，包含了许多内容，令莫然不得不深思。 对于莫然的深思，但丁毫不在意，当即恢复到一脸晦气：“早知你的力量，已经足够自保了，我才不会眼巴巴地跑到这个位面。” “这个位面不但莫名其妙，还出现了一些十分麻烦的东西，如果不将隐藏的小老鼠全部踩死，怕是无法解决这里的麻烦。” 说着，但丁叹了口气：“哎，本想在新晋的七宗罪使徒面前露露脸，顺便踩踩人，哪知小老鼠这么不安分。” “安心等死不是很好么，非要挣扎一下，搞出这些恶心的聚合兽。不清理干净的话，梦魇空间恐怕不会放我离开。”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一不小心就成了苦力。照这个情况发展，没有几十年时间，休想将聚合兽清理干净。” 但丁的感慨唤醒了莫然，随即看向手中的玻璃管，同时一条属性弹了出来。 “聚合病毒催化剂（未知）：用以加速聚合病毒的进化。” 穆晓秋曾在死前告诉自己，说这支催化剂能从根源瓦解聚合病毒，莫然也是不疑有他。如果连穆晓秋都无法信任，那又有什么是自己可以信任的呢？ 莫然一翻手，一颗蘑菇当即出现在掌中，这是提莫送给自己的礼物——蘑菇炸弹。 莫然先是拔掉催化剂的瓶盖，然后将淡紫色液体浇灌在蘑菇上，并将它种到地面。 随后，蘑菇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开始长大，当蘑菇膨胀到极限后，便‘嘭’的一声爆炸了，随即弥漫起淡紫色烟雾。 这些烟雾其实都是蘑菇的孢子，上面带有一些毒素与浇灌的催化剂。 这两者对莫然和但丁没有一点效果，催化剂对两人本就无效，毒素的效果也十分微弱，即便是普通人，也有很大几率豁免。 不过这些孢子落地后，又会生长出新的蘑菇，并会再度爆炸。还有一些孢子会随着气流，带着催化剂飘向远方。 起初，但丁只是瞟了一眼蘑菇便不再理会，但是当孢子扩散后，就瞪大了眼睛，随后拍了拍莫然的肩膀。 “小子，不错么！我以为‘暴怒’都是横冲直撞的野猪呢，没想到你还会用脑子。不错，不错，以后你就是我们七宗罪的次席了，那两个不靠谱的家伙都归你管。” 虽然得到了但丁的赞誉，但是莫然没有任何欣喜，心中有的只是苦涩，因为这支催化剂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蘑菇孢子已经扩散到十分遥远的地方，只要被孢子波及的地方，变异丧尸和聚合兽都发生了暴动，继而本能地抢食着蘑菇孢子。 因为蘑菇孢子上的催化剂，是对变异丧尸和聚合兽进化十分有益的东西。 不过有益归有益，却不适合变异丧尸与聚合兽，而这两种怪物又没有脑子，只会依靠本能行事，所以很快就出现了一幕奇异的景象。 变异丧尸和聚合兽吞食蘑菇孢子后，就加快了细胞的进化速度。只是随着进化的加速，变异丧尸和聚合兽都开始变得干瘪，最后风干成了干尸。 聚合病毒本就拥有无与伦比的进化速度，其进化速度是普通生物的成百上千倍，所以阻碍它们进化的不是速度，而是在进化中所消耗的能量。 所以病毒催化剂的出现，打破了脆弱的平衡，将聚合病毒彻底推入了深渊。 当催化剂生效后，进化速度被再次拔升，致使能量供给彻底跟不上进化的速度，所以99%的聚合兽，和所有的变异丧尸都被吸成了干尸。 只有少数聚合兽活了下来，但是为了补充能量，它们必须不停地吞噬食物。 或许这会造就极个别实力强横的聚合兽，但是聚合病毒已经被瓦解了，就算有新的丧尸被感染，也会被瞬间吸成干尸。 完成这一切后，莫然就平静地对但丁，说：“聚合兽我已经搞定了，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安心地踩老鼠了。” “我们？”但丁挑了挑眉毛，说：“应该是我去踩老鼠才对，而你要做的…是在安全的地方，等待回归梦魇空间。” “这次你做得很好，梦魇空间少说也会奖励你几千能量结晶，或者是个把神器，所以你没必要冒险了。” 莫然平静地看着但丁，说：“我在乎的…不是奖励，而是复仇，并释放心中的愤怒。” 但丁深深看了莫然一眼，然后又恢复了漫不经心：“随你，不过我要提醒你，梦魇空间对这个位面的封锁，还能维持五天。” “以现在的情况看，封锁只要一结束，小老鼠就会立即回归主神空间。所以你要抓紧时间，因为带上你，我可没把握踩死所有的小老鼠。” 章二十 入场与带刺的乌龟（上） 莫然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这无非是一道选择题，如果选择亲自复仇，那么就无法保证但丁全歼食梦者。 只是…不亲自复仇，那复仇的意义又将何在呢？假借他人之手，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见莫然心意已决，但丁也不劝阻，因为他根本不在乎食梦者是死是活，所以只是漫不经心地提醒道。 “事先说好，你小子最好不要给我惹麻烦，否则我就将你和嫉妒、色欲关到一个笼子里。色欲对雄性也有很大的性趣，至于…嫉妒，光凭你的长相，就足够他搞你一年了。” 但丁的话，让莫然产生了许多联想，只是这些联想…都令莫然毛骨悚然。 深呼一口气后，莫然才驱散身上的不适，然后点头应道：“放心，我有分寸。” “走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罢，但丁便不再言语，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行去。 但丁的速度看似不快，只是在废墟中漫步行走，但是他每一步都会跨越上百米距离，所以瞬间就与莫然拉开了距离。 仅凭肉体的力量，莫然根本追之不及，直到运用斗气全力奔跑后，莫然才勉强跟上但丁的脚步，随即发现了但丁的不同之处。 但丁的行走根本没有使用力量，之所以一步能跨越上百米，是因为万事万物都在努力为但丁服务。 比如说但丁想要前行，大地和空间就会努力去压缩距离，让但丁可以更轻松地赶路。 至于…这一切的变化，都是源于精神力的影响，因为只有精神力才拥有改变万物的能力，而但丁精神力，又是源自傲慢这种唯我式的精神状态。 所以，莫然越是观察，越是感觉荒谬，这种感觉就像是…上帝。因为在圣经中，上帝说要有光，世界便有了光，这与但丁此刻的状态十分吻合。 因为这荒谬的状态，所以莫然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但丁身上，因此根本没有发现浣熊市，或者说‘真实梦境’的效果，已经对两人失效了。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但丁就带着莫然，来到一处战场，也让莫然看到了战斗状态下的缪斯。 但丁在战场的边缘停了下来，盯着缪斯啧啧称奇：“啧啧，这疯婆娘疯起来，还真是毁天灭地啊！可惜终究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所以总是差那么一点。” 战斗中的众人，对两人的到来一无所觉。 因为‘真实梦境’只是对但丁失效了，对战场中的众人仍然有效，所以只要但丁不进入战场，他们根本不会发觉两人。 见但丁不动，莫然也按耐下心中的怒火，观察着远处的战斗。 战斗状态下的缪斯，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都释放着幽怨的气息，神情也变得无比凄美。看到缪斯后，就在莫然心底冒出一个词汇——怨妇。 虽然怨妇这个词带有贬低的意味，但是莫然实在找不出，更加贴切的形容词。 此时，缪斯的板甲已经破碎大半，露出了被包裹的娇嫩肌肤，可是缪斯毫不在意，只是带着凄美的微笑，与两名青年战斗着。 两名青年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在莫然的感觉中，这两名青年就好像是一个人。 见莫然十分感兴趣的样子，但丁便随口介绍道：“他们的代号是双子星，原本是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后来不知为何变成了两个人。” 双子星的实力要稍弱于缪斯，不过此时却与缪斯战个旗鼓相当，因为远处正有一个黑人，目光灼灼地看着缪斯，这令缪斯有些放不开手脚。 黑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只是环抱着手臂在远处观望。 莫然可以清楚地看到，随着黑人视线的移动，缪斯的动作便会出现变形，几次都是险象环生。 “黑人叫做比尔克，自称是什么…不动如山。是只非常麻烦的小老鼠，能汲取大地的力量，来提升自己的防御力，同时还拥有反弹伤害的能力。” 但丁漫不经心地介绍着，语气极尽鄙夷。 莫然轻轻点了点头，知道这是但丁在提醒自己，不然以对方的性格，绝对是不屑于介绍这些‘小老鼠’的。 随即，莫然将目光移到比尔克身后，那是不久前刚跟莫然打过照面的安东尼奥。 不过这位筑梦大师的状态很不好，整个人都是精神恍惚，需要被人扶着，才能站稳身体。 莫然可以看出，比尔克是在保护安东尼奥，足见他的重要性。 除了这三名强大的食梦者外，还有一些普通的食梦者在与梦魇战士战斗，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莫然再次压制住怒火，开口问道：“我们不出手么？看情况，缪斯团长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但丁却是不以为意地砸吧砸吧嘴：“啧啧，你太小看缪斯了，她疯起来连我都会害怕，怎么会应付不了双子星，所以在等等吧。” 莫然有些莫名其妙，诧异地问：“等什么？既然我们可以碾压食梦者，出手就是了。” 但丁先是瞥了莫然一眼，随后漫不经心地说：“我们？不…我一个人就能碾压他们。只是…我进入战场后，就会让小老鼠失去反抗的念头，从而开始四散而逃，因此我需要一个契合点切入战场，以保证不让小老鼠逃掉。” 莫然听得满头黑线，傲慢果然是一种病啊！不然正常人哪里会如此极端的自以为是。 “一会需要我做些什么？” 但丁斜了莫然一眼，然后随意地说：“其实…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不过想来你也不会这么安分，所以去缠住比尔克吧。记住，只要不出手攻击他，他就拿你没辙，所以不要犯傻……” 但丁话还没说完，缪斯与双子星之间的战斗，就出现了新的变化。缪斯拼着硬吃双子星的一击，从而释放出大量怨恨结晶。 怨恨结晶钻出缪斯的身体后，就带着尖叫，撞向双子星之一。 这时，比尔克出手了。 只见比尔克亮起土黄色的光芒，然后就与双子星调换了位置，随后被怨恨结晶撞个正着。 只是…怨恨结晶每一次撞击，都会令缪斯喷出一口鲜血。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比尔克，他虽然受到了不间断地攻击，却依旧是毫发无损。 章二十 入场与带刺的乌龟（下） 战场的变化令但丁眼神一亮，身影开始徐徐消失。不过战场上的变化，并没有结束。 虽然缪斯表现出强攻双子星的意愿，但是她真正的攻击目标，是精神恍惚的安东尼奥。 在比尔克与双子星调换位置的同时，一只女性怨灵，在安东尼奥身后缓缓成形，并展开双臂抱向安东尼奥。 怨灵出现的瞬间，比尔克就是脸色大变，但是他无法连续使用移形换位，因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怨灵拥向安东尼奥。 不料安东尼奥也出现了异变，他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危机，所以如筛糠一般抖动，随后睁开了双眼，只是…他的双眼只剩下了眼白。 当安东尼奥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一股白雾就从地面钻出，并在顷刻间包裹住安东尼奥，然后化作了一只梦境怪兽。 随后，梦境怪兽仰天一声怒吼，一圈圈白色涟漪当即开始向四周扩散，而怨灵就是首当其冲，不过是两三圈涟漪，便将怨灵冲刷为虚无。 怒吼消耗极大，使梦境怪兽变得萎靡不振，比尔克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见一只黑色皮靴踩住了梦境怪兽的脑袋。 黑色皮靴稍一用力，就踩爆了梦境怪兽，使其从新变回了白色烟雾，随后黑色皮靴就落到安东尼奥的胸口。 “啧啧，我就知道你还有保命手段，现在看你还能往哪里跑。”直到这时，但丁的身影才由虚转实。 可惜安东尼奥早已陷入了昏迷，根本无法回答但丁的问题。这让但丁甚感无趣，索性顿了顿脚，直接将安东尼奥震成了尘埃。 但丁入场的方式太过震撼人心，不但踩死了安东尼奥，还释放出了令万物都失色的气势。 在这股气势的逼迫下，就连最桀骜不驯的食梦者，都不会产生争雄之心，唯一的念头就是远离但丁，一些意志不坚定的食梦者，直接丧失了斗志。 然后，莫然就看到了奇异的一幕，在但丁入场的瞬间，所有食梦者都是落荒而逃。 就如但丁所说，他所苦恼的…不是如何去灭杀食梦者，而是要思考如何才能不让食梦者跑掉。 食梦者中，要以双子星的逃跑速度最快，而且还选择了两个不同的方向逃跑。 踩死安东尼奥后，但丁就随意地扫视战场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追向一名双子星。至于那些更加弱小的食梦者，但丁完全是懒得理会。 不过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因为在落荒而逃后，食梦者就将自己的要害，暴露在梦魇战士的眼中，即便有侥幸逃生的食梦者，也会被突然出现的黑色皮靴踩死。 战场中，唯一没有动作的食梦者…是比尔克。 其实在但丁追向双子星的时候，比尔克就是大喜过望，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就要逃离。 比尔克刚跨出两步，便被一支飞来的标枪，刺中了胸口。好在他的防御极强，所以标枪刺入地并不深，只是伸手一用力，便拔出了标枪。 可是比尔克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因为手持碎星之火的莫然，拦住了他的去路。莫然也是嘴角溢血，这是反弹伤害生效了。 因为但丁的提醒，所以莫然并没有用全力攻击，只是试探性了一下，随即发现反弹的伤害，还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 只是，比尔克的伤害反弹，完全是不可理喻，根本没有道理可言。它无视了攻击方式与距离，只要攻击拥有杀伤力，就会将其中一部分反弹给攻击者。 最让人无语的，是反弹的杀伤力属于真实伤害，它们不会受到装备、技能的防御减免，只能依靠肉体硬抗，而比尔克却能依靠装备和技能，减免攻击的伤害。 所以，即便你的攻击，无法打破比尔克的防御，却依然会承受反弹的伤害。 莫然拦住比尔克的去路后，缪斯也出现在比尔克身后，随后是充满怨念的笑声：“哦呵呵呵呵！现在就剩下你这只带刺的乌龟了，我看你怎么跑。” 比尔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没有同伴的协助，他的能力太容易被针对了，同时他又缺乏攻击手段，至少无法破开准神器板甲的防御。 有缪斯掠阵，莫然再也无所顾忌，提起战锤便走向比尔克，随即听到了缪斯的提醒。 “不要跟这只乌龟硬顶，只要让他的双脚离开地面，就能剥掉他那‘不动如山’的乌龟壳，哦呵呵呵呵。” 听到提醒后，莫然的动作先是一顿，随即轮起战锤砸向比尔克。 比尔克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狰狞，之前脸色难看，是因为身陷囹圄，可莫然却是在藐视自己，他的行为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所以，比尔克准备给莫然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 面对砸来的战锤，比尔克不但不闪不避，还挥舞拳头擂向战锤。只听一声爆鸣，莫然就口吐鲜血地倒飞了出去。 虽然比尔克的右臂，在与战锤的撞击中有所扭曲，却还是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比尔克的笑容只是维持了片刻，便凝固了，因为澎湃的火元素，正在他的脚下凝聚。随后一道火柱冲天而起，将比尔克带上了天空。 失去‘不动如山’后，比尔克的防御只是泛泛，不过是数秒钟的炙烤，就变得外焦里嫩。 火焰伤害同样反弹到莫然身上，连喷出的鲜血，都被高温炙烤成血色的雾气。 只是莫然毫不在意，一个翻身就稳稳落到地面，然后抓出一支标枪，丢向还在坠落的比尔克。 这次莫然已经用上全力，标枪命中比尔克的瞬间，莫然就如遭重击一般，再次倒飞出去。 这次反弹的伤害极重，莫然连身形都无法稳住，直直撞入废墟中，并被掩埋在其中。 至于…比尔克，这个被称为不动如山的食梦者，在落到地面之前，就已经失去了生机。 这决绝的一击，吸引了所有梦魇战士的目光。同时，对食梦者的绞杀，也进入了尾声。 看到板甲破碎、满身鲜血地缪斯，小美女牧师艾米，就是一声轻呼，当即跑了过来，随后是连绵不绝的神术，落到缪斯身上。 章二一 罪与回归（上） 当艾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后，缪斯就伸出手掌摸了摸艾米的小脑瓜。尽管缪斯此刻气质大变，但是她对艾米的怜惜，却没有改变。 艾米正在专心释放神术，因此对缪斯的抚摸恍若未觉。 只不过神术收效甚微，因为在缪斯伤口上，盘踞着许多残留的能量。这些能量的等级，要高于艾米的神术，使得神术很难生效。 “呵呵呵呵，姐姐的伤势没有大碍，所以还是先去救那个家伙吧！否则被梦魇空间迁怒就不好了。” 艾米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顺着缪斯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正是掩埋莫然的废墟，这让艾米回想起刚刚的战斗，所以脸蛋瞬间皱成了包子。 “我才不要呢，那家伙就是个疯子，好可怕的。” 缪斯收回手指，怜爱地摸了摸艾米的脑袋：“他不是疯子，只是脾气有些倔强，所以赶快去吧，呵呵呵呵。” 艾米仍然有些畏惧，所以依旧是踌躇不前。而就在这时，废墟中突然伸出一只手臂，然后一把掀开周围的掩盖物，当即显露出莫然的身影。 尽管莫然十分狼狈，就如血人一般，但是他的精神十分饱满，看样子就知道莫然没有大碍。 莫然的突然出现，让艾米变成了受惊的小兔子，瞬间逃到了缪斯的身后。缪斯早有预料，所以只是微笑地看着莫然。 “呵呵呵呵，我们又见面了，不知我该如何称呼你呢？这位使徒大人。” 莫然舒展了一下筋骨，回答道：“叫我莫然就行，对了…还要感谢缪斯团长的提醒。” 缪斯依旧是凄美地笑着：“呵呵呵呵，即便没有我的提醒，你收拾他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时，天空忽然出现一阵涟漪，随后但丁就踱步走了出来。除了但丁外，还有两颗头颅被不知名的力量，托举在但丁的脚边，正是分头逃跑的双子星。 缪斯对着但丁微微一礼：“你好，傲慢无垠大人，感谢你的帮助，呵呵呵呵。” 缪斯的礼貌只是做做样子，就连莫然也能感觉到，缪斯对但丁并没有多少的尊重。 不过但丁却是不以为意，只是漫不经心地撇撇嘴：“啧啧，你果然还是老样子。我跟你说啊，怨念太多对皮肤不好。” 对于但丁的调笑，缪斯只是淡淡回应道：“谢谢大人的关心。” 但丁甚感无趣，扫视一眼战场后，就将目光落到莫然身上：“小子，我收回之前的话，就算有脑子，你也是一头横冲直撞的野猪。伤势如何了，用不用休息一下？” 莫然检视一下自身，然后对但丁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其实莫然的伤势并不轻，只是他的恢复速度更加强悍，所以只要不是一击必杀，就能快速恢复伤势。 “那就继续赶路吧，我们的时间可是很紧呢。” 说罢，但丁就不在理会众人，选择一个方向开始前行。但丁一动，双子星的头颅也随之灰飞烟灭了。 莫然对缪斯点点头，就追向渐行渐远的但丁。 两人的离去，令所有梦魇战士都是唏嘘不已，因为他们还没搞清楚现状，食梦者就莫名其妙地败了。 当两人的身影徐徐消失后，缪斯才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是…原罪。” 艾米突然伸出小脑瓜，问：“原罪是什么？” 缪斯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然后回答道：“原罪就是无法洗刷的罪孽，是一切罪恶的起点，所以…以后再遇到他们，你最好躲远点。” “为什么呢？那个大叔看起来很和气呀。” 缪斯伸手敲了敲艾米的小脑瓜，严肃地说：“相比于莫然，但丁才是真正的疯子，莫然至少还可以操控愤怒，而但丁却早被傲慢支配了。” “你要知道，‘罪’本身就是十分扭曲的力量，所以被原罪支配后，他们的人格也会变得十分扭曲，直至…化身为真正的‘罪’，所以没有必要，最好不要接近他们。” 尽管没听懂缪斯说得是什么，但艾米还是认真地点点头，因为她能从缪斯的话语中，听到许多沉重。 …… 莫然亦步亦趋地跟在但丁身后，并时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城市。 自从安东尼奥死亡后，‘真实梦境’就开始破碎，并露出真正的浣熊市。 不过身处‘真实梦境’的人们，根本无法察觉这种变化，只有根在但丁身边，不受‘真实梦境’影响的莫然，才能切实看到它的破碎。 如果说浣熊市是一面墙，那么‘真实梦境’便是一张壁纸，它严严实实地附着在浣熊市这面墙上。 就在安东尼奥死亡的那一刻，忽然出现了几只无形的大手，开始撕扯壁纸。 可‘真实梦境’又不是真正壁纸，所以出现在莫然眼前情景，极其荒诞不经。不过‘真实梦境’的破碎，给但丁和莫然带来了很多便利。 浣熊市的面积要比‘真实梦境’小很多，所以但丁可以带着莫然，在浣熊市中行走，然后从浣熊市的相应位置，进入到真实梦境中。 只是…但丁的方式太过暴力，一脚就在真实梦境上，踹出一个巨大的缺口。然后就带着莫然，顺着缺口进入到梦境中。 不过进入真实梦境后，莫然看到的又是另一番场景，那是一片废墟，与一些苟延残喘的食梦者。 真实梦境的面积是浣熊市的数千倍，所以但丁在浣熊市踹出的缺口，也会在真实梦境中放大数千倍。 这些倒霉的食梦者，只是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了一会，就莫名其妙地被一脚踹翻了。 面对满地呻吟的食梦者，但丁连踩人的欲望都没有，因为他们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见但丁兴致缺缺，莫然只好抓出巨剑，前去一一补刀。 这些被但丁无视的小角色，每个都会为莫然带来数千奖励点，也就是但丁和莫然才会如此淡定，如果换个梦魇战士，绝对会兴奋得发狂。 处理掉食梦者后，两人又回到浣熊市，向下一个地点进发。 对于普通食梦者，但丁只需要一脚，然后就是莫然的补刀。期间也出现过一些强大的食梦者，但都无一例外的被但丁踩死了。 只有在踩这些食梦者的时候，但丁才会表现出一丝应有兴趣。但丁还顺便踩死了一些残存的聚合兽，不过对于聚合兽，但丁有的只是嫌弃。46 章二一 罪与回归（下）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逝，期间经历了很多东西，比如说…真实梦境彻底破碎。 在真实梦境破碎的那一刻，散落在各个角落的梦魇战士、食梦者和聚合兽，都被齐聚到浣熊市。 那一刻可以说是混乱无比，梦魇战士与食梦者之间，爆发了极其惨烈的战斗。而被催化剂搞得几欲疯狂的聚合兽，更是进行了不分敌我的攻击，凡是会移的动物体，都在它的食谱上。 在这无比混乱的一刻，但丁终于露出了笑容，随后是…大开杀戒。 虽然跟随了但丁许久，但是莫然仍没有见过但丁出手，因为所有遇到但丁的食梦者，都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落荒而逃。 所以，尽管但丁踩死了不少人，可莫然还是看不透他的力量。 但丁所用的力量很杂，各个派系的力量都有涉猎，其核心力量应该就是傲慢，可莫然就是看不懂它的运作形式。 因为但丁的存在，所以食梦者处于绝对弱势的地位。别说与但丁抗衡，就连敢直面但丁的食梦者都没出现过。 不过食梦者也不是善茬，在真实梦境破碎后，就引爆了埋藏的核弹，瞬间抹去了浣熊市。 食梦者对此早有准备，所以都购买了相应的防护手段。梦魇战士就惨了，其中90%的人，都随着浣熊市一起被抹去了。 …… 当梦魇空间停止封锁后，食梦者就开始争相逃离生化危机，他们化身为一颗颗璀璨的流星，向天幕直直撞去。 只是迫不及待逃离，遭遇了十分残酷的拦截，许多流星还没飞远，就被打爆成一朵朵绚丽的烟花。 最终只有十多个食梦者，侥幸穿越了天幕，逃离生化危机位面。 “啧啧，这次任务出乎意料的轻松呢！真应该去喝一杯。”但丁随手拍了拍莫然的肩膀，问：“小子，要不要跟我走。” “跟你走？去哪？” “当然是梦魇空间为我们铸造的罪孽之城，虽然你的实力还差了那么一点，但是只要让色欲和嫉妒操练一下，我保证让你觉醒出真名。” 对于但丁的提议，莫然十分心动，虽然不知道真名到底是何物件，但是它的威能不言而喻。 不过，当但丁吐出罪孽之城这个词汇后，莫然就在冥冥之中，出现一种模糊的感觉——一种只要自己进入其中，便再也无法离开的预感。 因此，莫然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了但丁的邀请。尽管十分渴望力量，但坎多赫兹给莫然留下了许多牵挂，让他舍不得离开。 但丁有些意外地看了莫然一眼，因为莫然的反应太平静了。真名是每个生物都会渴求的东西，它会带领生物回溯本源，找到最初的那个‘点’。 只要找到最初的那个‘点’，生物便可以摆脱生死的轮回，做到灵魂的永固。 所以，但丁许诺给莫然东西，可不仅仅是力量那么简单，却没想到会被莫然这么轻易的拒绝了。 不过但丁并不在意，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些残存的聚合兽，对你没有一点威胁，所以…我就先走了。” 虽然但丁的缺点不一而足，但是对莫然的帮助，却是实实在在的。只是两者的差距太大了，让莫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但丁的身影就在莫然面前缓缓消失了。 与此同时，莫然也转过身体，看向正在浣熊市废墟中，互相争斗的聚合兽。 但丁潇洒的离开了生化危机，可是莫然却不行，因为两人的任务不同。 在进入浣熊市后，莫然的任务就变更为绞杀聚合兽，所以在杀光聚合兽之前，莫然怕是无法返回坎多赫兹。 其实清理聚合兽对梦魇空间来说，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出动但丁这种层次的梦魇战士，完全是大材小用，而且实力达到但丁这种程度的存在，本身就会对幻想位面产生影响，毕竟梦魇战士属于物质与能量的范畴。 至于…超凡之下的梦魇战士，完全是在给聚合兽送菜，就是超凡级梦魇战士，也需要小队协作，才能与聚合兽抗衡。 所以在这个时候，就凸显出莫然的作用了，梦魇空间怎么会轻易放莫然离开，何况他与梦魇之间还有协议。 莫然深呼一口气，然后就拖着巨剑，走向了残存的聚合兽。 聚合兽也在核爆中受到了重创，不过这使得聚合兽变得更加疯狂，因为抵御核爆的冲击，耗费了他们大量的能量。 如果不想就此消亡，聚合兽只能加快进食的脚步。所以在察觉死亡的临近后，聚合兽就开始了最后的疯狂。 面对这种疯狂，梦魇战士都悄然退出了浣熊市，任由聚合兽互相吞噬，唯有莫然漫步走向浣熊市的深处。 当莫然靠近聚合兽后，就从地下钻出无以计数的触手，然后将聚合兽一一裹住。莫然则在远处挥洒斗气，巨剑每一次的挥舞，都会形成月牙形的剑气斩向聚合兽。 弱小的聚合兽，会被剑气斩地四分五裂，继而被触手吸成肉干。那些强大的聚合兽，也就是多坚持一会。 莫然的强势斩杀，激起了很多人的好胜心。 当第一名梦魇战士冲进浣熊市后，情况就如泛滥的洪水一般，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自恃实力的梦魇战士，都会与莫然一般，孤身冲向聚合兽。那些实力不足的梦魇战士，则会组成梦魇小队，然后向聚合兽小心翼翼地逼近。 之后…是一面倒的战斗，聚合兽毕竟是没有脑子的东西。 聚合兽虽然看似强大，却只是外强中干，只要找到正确的应对方式，消灭它们只是时间问题。 浣熊市残存的聚合兽，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而且因为催化剂的关系，它们会随着时间流逝，从而变得十分虚弱。 只有少数聚合兽，才能借助催化剂的力量，冲破自身的桎梏。但是等待它们的…不是超脱，而是莫然与众多梦魇强者的围杀。 战斗不知道进行了多少天，直至莫然一剑斩杀了身前的聚合兽，空间提示才在众人耳边响起。 “战场任务：绞杀聚合兽（已完成）” “开始任务结算……” “结算完成，开始回归。” …… 友谊是一种特殊的情感，它拥有诸多内容，比如说…信赖、寄托，甚至还会出现…牺牲。 第九卷永不凋零的友谊（完）46 章一 佣兵与诅咒的源头（上） 在距离熔岩城不远的地方，忽然展开一座光门，继而喷吐出一个身影狼狈地青年。 青年似乎早有预料，一个翻身便稳稳落到地面。不等青年破口大骂，光门就是一个闪烁，然后徐徐消散在空气中。 看着已经消失的光门，莫然总感觉胸中有一口恶气，实在是不吐不快。 为了奖励莫然在生化危机的卓越贡献，所以梦魇空间十分人性化地，将莫然送回到熔岩城。只是…这种丢垃圾的方式，真是让人不爽啊！ 光门消失后，莫然才转头看向熔岩城。可是熔岩城的景象，却让莫然眼神一寒。 因为梦魇空间封锁了幻想位面，所以导致时间出现了一些错乱。虽然莫然不清楚坎多赫兹的时间过去了多久，但是想必也不会超过一年。 可是此刻的熔岩城，却被军队围得水泄不通，连城市上空都聚集着大量浮空战舰与空骑兵。 好在这些军队都是在拱卫熔岩城，但是如此之大的阵仗，已经表明熔岩领出现不小的变故。 莫然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离开一年多的时间，就出现了敢于找自己麻烦的家伙。 生化危机的种种遭遇，本就让莫然怒火未消，所以此时此景，顿时令莫然杀气腾腾。 只是…在莫然进入熔岩城后，才发现实际情况与自己的想法有些出入。比如说守卫城门的兽人，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懒散模样，丝毫没有大战将至的紧张。 不过守门的兽人，却对莫然印象深刻，因为塔纳时不时就要宣扬一番，莫然的凶残与杀人不眨眼。 作为霜冻兽人的第一勇士，塔纳在兽人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威信，因此兽人对塔纳都是十分信服，而在塔纳口中，莫然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王。 所以，在莫然步入城门的那一刻，兽人的懒散都消失不见了，只有昂首挺胸与神情肃穆。 这令正在入城的行人，都露出了十分错愕的表情，因为熔岩城的兽人，以懒散而远近闻名。 可惜…莫然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兽人身上，而是在打量身边的路人。这些路人以佣兵为主，并且每个佣兵都是一副振奋地表情。 在这个拥有超凡的世界，可以成为佣兵的人，都不会是泛泛之辈。因为成为佣兵的最低标准，就是觉醒斗气进阶为职业者。 对职业者来说，想要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只要随意附庸一个贵族即可。 所以，佣兵都是一些既有野心，又有实力的家伙，至于那些只有野心，却没有实力的家伙，早已变成一堆枯骨，并被埋在不知名的角落里。 佣兵所在乎的东西，无非是财富与实力，其中实力是主体，财富只是作为辅助实力成长的存在。 大量涌入的佣兵，使熔岩城一反之前的冷清，变得十分喧嚣与热闹。 莫然在街道上，甚至还遇到了超凡级的佣兵，这才是真正的稀有动物，他们所求的…只是战斗，因为只有战斗才能帮助他们成长。 莫然一路步行走向熔岩城堡，越是接近熔岩城堡，佣兵的数量就是越多，而聚集在城堡周围的佣兵，已是人山人海。 不过…这些佣兵都维持着良好的秩序，尽管在城堡的大门前，汇聚了数千名佣兵，但他们只是席地而坐，还将通往城堡的道路让了出来。 莫然扫视一眼汇聚的佣兵，就径直向城堡走去，佣兵也不阻拦，只是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佣兵之前使用过各种方法，企图进入到城堡之中，但无一例外地都被丢进了护城河。然后，佣兵就聚集在熔岩城堡前，等待下一轮的招募。 只是慕名而来的佣兵太多了，其中又有许多桀骜不驯之辈。他们不但将熔岩城堡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还会大打出手，将这里弄得乌烟瘴气。 这惹怒了熔岩城的掌管着——海伦娜，女将军只是大手一挥，侍从和侍女们就从城堡中涌了出来，将佣兵们揍了个人仰马翻。 是的，海伦娜只出动了侍女和侍从，就将佣兵揍了个人仰马翻。 因为熔岩城堡的聚能效果太强大了，所以只用了不到三年时间，便造就出一批达到顶级职业者水准的侍从、侍女。 尽管如此，这些侍从和侍女，还是赖在熔岩城堡不走，因为他们发现，在熔岩城堡当下人，要比当贵族风光得多。 即便身份显赫的公爵大人，也会对熔岩城堡的侍从礼让三分，但是离开熔岩城堡，顶级职业者的身份，只能让他们获得男爵爵位。 所以，随便在熔岩城堡抓出个人，都会是强大的战士，哪怕他只是一个园丁或是厨子。 反观聚集的佣兵，他们都是佣兵的最底层，或许在战斗意识上，佣兵能胜过侍女、侍从们一头。 但是两者间的差距太大了，所以被揍得抱头鼠窜，也在情理之中。 这场战斗，让佣兵看清了现实，所以开始自觉遵守海伦娜所制定的规则，而只要不触怒海伦娜，根本不会有人理睬他们这些小角色。 不过慕名而来的佣兵络绎不绝，所以总会有不开眼的家伙。 为此，海伦娜在护城河的桥头，安放了四个战斗人偶。 所以，每天都会有许多倒霉蛋，被战斗人偶丢进护城河，而佣兵也是以此为乐。 看到莫然径直走向城堡，许多佣兵都是幸灾乐祸，因为海伦娜最近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在护城河中饲养了许多猛兽，因此佣兵才会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可惜，佣兵不但没有看到好戏，还被接下来的一幕，震得目瞪口呆。 莫然走向熔岩城堡行为，非但没有受到阻拦，守卫在桥头的战斗人偶，还单膝跪了下来。 随后，熔岩城堡的大门便打开了，几乎城堡中的所有人员，都涌了出来，而在队伍的最前方的人，是被誉为屠夫将军的海伦娜。 其实，海伦娜在成为熔岩城的掌管者后，就再也没有参与过战争。 不过因为熔岩领的赤字危机，使得海伦娜变得十分暴躁，所以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命令塔纳扫荡周边的公国，用以缓解赤字的压力。 哪知塔纳执行的非常彻底，将所有看见的东西都抢了回来，其中…包括公爵与他的家族，然后十多个公国瞬间灰飞烟灭了。 因此，海伦娜被冠以屠夫将军的称号，至于生性纯良的兽人，则被大家称呼为刽子手。 只见，威震熔岩领与周边地区的屠夫将军，一脸喜悦地跑至莫然面前，然后娇滴滴地叫道：“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至于…聚集的佣兵，他们先是呆若木鸡，然后便炸开了锅，因为一个天大的机缘，就这么静悄悄地溜走了……46 章一 佣兵与诅咒的源头（下） 幸好海伦娜的心情非常愉悦，没有理会那些正在蹦跶的佣兵，否则免不了一顿胖揍。 其实在莫然面前，佣兵根本不敢放肆，毕竟海伦娜只是威震熔岩领，而莫然的威名，早已传遍了人类帝国。 只是突然出现的变故，令佣兵一时不能接受，所以才会出现小小的骚乱。 进入城堡后，莫然直接来到了会议室，不过一同进入会议室的人，只有海伦娜和塔纳。 这令莫然十分诧异，所以问道：“其他人都去哪了？” 海伦娜和塔纳对视了一眼，然后兽人就憨憨地抓了抓脑袋。 海伦娜也是无奈，只好开口解释道：“除了凯瑟琳大人不知所踪外，所有人都去参与位面开拓了。” 莫然忽然想起自己在熔岩城的所见所闻，便问道：“这么说，外面集结的军队和聚集的佣兵，都是因为位面开拓咯？” 海伦娜点点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莫然看出了女将军的窘境，所以对着两人摆摆手，温和地说：“不用着急，坐下慢慢说。” 海伦娜落座后，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将情况娓娓道来。 “在莫然前往林海位面不久之后，步梵的研究就有了结果，他顺着‘恶灵缠身’这个诅咒，找到了诅咒的源头。” “追寻诅咒的源头，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步梵还是跨越空间的寻找，要不是拥有卓绝的空间天赋，这完全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步梵找到了诅咒的源头，但却无法计算出确切的空间坐标，因为其中的工作量太大了，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 “所以在贝蒂的提议下，步梵和贝蒂一同前往了虚骇的大研究院。直至半个月后，也就是莫然刚刚进入空间战场的时候，步梵和贝蒂才返回熔岩城。” “不过两人并非只身返回熔岩城的，与他们同行的人，还有大研究院的工作人员，因为大研究院对这个未知的位面，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数天之后，根据测算出来的空间坐标，在霜冻高原的边缘，建立了数座位面虫洞。” “随后数支侦查小队，潜入到这个未知的位面中。然后是源源不断的信息与情报，虫洞所连接的位面叫做索拉尔，其形态与坎多赫兹高度相似。” “不过主宰索拉尔位面的生物，不是人类，而是一种叫做魔裔的奇特生物，并且许多情报都表明，魔裔并非是索拉尔的原生生物。” “这个发现令大研究院十分兴奋，索拉尔已经被证实是一个主位面。而有能力奴役一个主位面的，只会是另一个主位面，并且这个位面将会更加强大。” “对于大研究院…或者是虚骇来说，他们发动战争，已经不再是为了掠夺资源了。” “因为只有探索未知、获取知识，才是他们的所求，而魔裔所在位面，恰巧包含了以上两点。” “之后的半个月，都是在为开拓索拉尔做准备，大量来自虚骇的物资与资源，络绎不绝地抵达了熔岩领，许多帝国也是闻风而动。” “因为，自从虚骇成立之后，就没有在位面战争中失利过，所以每个帝国对虚骇都是信心十足。” “对于想要参加开拓的帝国，步梵都是来者不拒，而大研究院又不在乎索拉尔位面的利益，它所在乎的…只有魔裔与其背后的位面。” “所以…就有了如今的局面。” 海伦娜缓了口气，然后指着窗外的佣兵，说：“只是，虚骇还在从各个位面抽调主力军团，参加开拓的帝国，也只有先遣部队抵达了熔岩领。” “为了弥补兵力的不足，步梵大人向所有佣兵发布了征召令，征召佣兵进入索拉尔。这些滞留在熔岩城的佣兵，都是些实力不达标的佣兵。” 通过海伦娜的叙述，莫然已经了解了大致的情况。步梵虽然身价不菲，但是他将全部身价，都用到了研究上，所以手头留有的能量结晶不会太多。 不然以莫然了解，步梵绝对不会在意花费，只要有人愿意参加位面战争，他绝对会一个不留地塞进索拉尔位面。 莫然也看到了征召令，其中内容十分简单，大致意思就是步梵免费送佣兵进入索拉尔，而后佣兵会有两个选择，一是加入军队，根据军功获得报酬，二是自由行动。 选择自由行动的佣兵，一切所得都属于个人，只是会失去军队的庇护。 虽然所有佣兵都知道位面战争十分残酷，但这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机会，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佣兵，赖在熔岩城不走。 步梵或许手头有些拮据，可莫然却是财大气粗。 在生化危机被补刀的食梦者，就贡献了近千枚能量结晶，再加上斩杀聚合兽，与瓦解聚合病毒的奖励，莫然手中已经存有万枚能量结晶。 所以，莫然大手只是一挥，便有数百枚能量结晶，落到了会议桌上：“他们既然想去索拉尔，那就送他们去，省的留在这里影响市容。” 海伦娜大喜过望，自从温媛进入索拉尔位面后，她就被这些桀骜不驯的佣兵，搞得焦头烂额。 海伦娜只是在统帅士兵上，有着不错的天赋，也有能力管理一些中小型城市，但是面对熔岩城这种巨型都市，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何况现在的熔岩城，已经成为了整个坎多赫兹的焦点，毕竟虚骇已有上百年，没有出现过这种大动作了。 收起能量结晶后，海伦娜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会议室，憨头憨脑的兽人也跟了过去，然后整个会议室，就只剩下了莫然。 莫然先是幽幽叹了口气，通过海伦娜的叙述，莫然知道步梵并没有要求赵亮等人进入索拉尔。 他们之所以会进入索拉尔，更多是受了自己的影响，因为他们都在渴望变强，渴望能帮助到自己。 只是莫然知道，自己与他们差距会越来越大，尤其是在见证了但丁的强大后。 因为但丁曾十分肯定地告诉自己，自己一定会达到他的高度，因为自己和但丁是同一类人，都是罪的一种表现形式……46 章二 危险与玩具（上） 在空旷的会议室沉思了一会，莫然便起身返回自己的卧室，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为了早日完成任务，莫然可是在生化危机中，没日没夜的剿杀聚合兽。幸好梦魇空间不是奴隶主，不会过度压榨梦魇战士，所以莫然现在还没有接到新的任务。 因此，莫然打算趁着这个闲暇，前往索拉尔位面，帮助步梵消除他的执念。莫然刚刚失去一个朋友，所以不想再失去另外一个了。 不过莫然并不着急，因为刚才从永恒契约中，传来了一段信息，内容十分简单，就是告诉莫然，凯瑟琳和哈士奇正在返回熔岩领。 虽然海伦娜不知道凯瑟琳的行踪，但是实际情况却非如此。尽管凯瑟琳与大狗的行踪飘忽不定，可终究还是有迹可循。 在莫然前往林海位面的同时，凯瑟琳就带着哈士奇，开启了饕餮之旅。 所以，只要细心分析坎多赫兹大陆上，新发生的大事件，不难从中找出凯瑟琳和大狗的踪迹。 比如说，某某神的神子突然失踪了，某某神的圣女突然失贞了，某某神的圣者突然堕落了。 当然，这只是官方说法，至于实际情况…你们都懂的。 …… ‘家’是一个很有魔力的词汇，对饱经华夏思想熏陶的莫然来说，更是如此，而熔岩城堡就是莫然现在的‘家’。 所以回到熔岩城堡，会使莫然的身心，得到最极致的放松，因此能够美美地睡上一觉。 当初生的晨曦，透过落地窗洒入卧室后，沉睡的莫然才缓缓苏醒。 起身后，莫然就顺着落地窗，向熔岩城看去。 熔岩城已经失去了昨天的喧嚣，因为桀骜不驯的佣兵，都在赶往熔岩要塞的途中，而熔岩要塞就是位面虫洞的所在地。 那些汇聚在城堡附近的佣兵，也是人去楼空，这让莫然唏嘘不已。 莫然知道，这些佣兵注定会埋骨他乡，只有少数幸运儿，才能带着荣耀与财富荣归故里。 可惜…大多数人只看见了成功者的荣耀，却不会看到失败者的下场。 莫然只是唏嘘了一会，便转身离开了卧室。莫然现在连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情关心佣兵的死活？ 再说，自己给予佣兵的…只是机会而已，选择权仍旧留在他们手中，他们作何选择，又与自己何干呢？ 莫然休息了三天，这三天熔岩城可谓是一成不变，除了抵达熔岩城的军队和物资外，就只有络绎不绝的佣兵了。 不过这些佣兵还没有进城，就会被看守城门的兽人，引导向熔岩要塞。只有少数实力强悍的佣兵，才会在熔岩城逗留。 不过莫然对这些滞留的佣兵，依旧是兴致缺缺，因为佣兵这个身份会止步于资深强者。 因为，到达资深强者这个层次后，就不再需要征召了，自然会有强大的家族，亦或是帝国上门邀请，他们的身份也会转变为供奉和顾问。 所以，根本不会有佣兵被莫然放在眼里，因为在拥有超凡的世界里，佣兵不过是一群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罢了。 …… 莫然正在城堡的露台上，悠哉悠哉晒着太阳，忽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莫然被惊呼所吸引，当即向熔岩城望去，随后便露出会心的笑容。 因为一只独角兽正踩着点点星光，凌空向熔岩城堡走来，在独角兽背上，是一脸阳光灿烂的凯瑟琳。 在独角兽身后，是一头金色巨犬，而哈士奇就卧在巨犬身上。只是…大狗已经胖成了一个球，只能在巨犬身上不断翻滚。 莫然可以看出，哈士奇最近过得十分滋润，因为大狗的食欲，往往会与它的心情挂钩。 星耀的奔跑速度似慢实快，转眼间就来到了莫然所在的露台。只是还不等星耀落地，凯瑟琳便迫不及待地跃下马背，扑向莫然。 莫然虽然十分无奈，却是无力拒绝，只好伸手接住一脸灿烂的小女人。 可是…在温软入怀的那一刻，莫然的心脏就不争气地跳动了起来，而且愈演愈烈。 只是，还不等莫然的色心成型，属性中危险感知，便开始剧烈的颤抖，并从中涌现出无比恐怖的气息。 莫然根本察觉不到危险从何而来，因为危险似乎无处不在，又好像根本不存在，但是危险感知散发的恐怖气息，却是真实不虚。 这让莫然变得十分僵硬，根本没有温软在怀的美妙感觉。或许是因为太过危险的缘故，危险感知居然在这个时候升级了。 只见烙印中的危险感觉，在剧烈颤抖中，突然碎裂成一片光点，然后一条新属性在光点中慢慢浮现。 “危险预感（高级）对危险会产生微弱的预感。” “注：不存在危险，不代表没有危险。” 只是，对于危险感知的提升，没有给莫然带来一点欣喜，因为在属性提升后，那股恐怖的气息，变得更加强烈了，就好像死神在耳边喃喃低语一般。 幸好凯瑟琳只是在莫然怀中扭捏一下，然后便如小兔子一般跳了下来，危险预感也随之回归到平静。 莫然还没来得及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就见金色巨犬也是一个虎跃，扑向自己。 受惊不轻的莫然，哪里会接这只来历不明的巨犬，所以一个滑步，便让开了巨犬的扑击。 巨犬似乎也发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所以落地后，就十分乖巧地匍匐在莫然脚边，并不断摇晃着尾巴，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 莫然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巨犬，然后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你是…二哈？” “汪汪，汪汪。”巨犬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二哈是莫然在熔火之心中，无意间制成地魔能泰坦。不过它在与拉格纳罗斯战斗中，被烧成了灰烬，只有能量核心被保存了下来。 后来，莫然的力量被封禁，无力再为二哈铸就新的泰坦之躯，所以只好将它的能量核心，丢给了无所事事的哈士奇。 莫然做梦也不会想到，二哈会变成如今这副怪异的模样，所以带着一脸探寻的意味，看向缓缓爬来的哈士奇。21046 章二 危险与玩具（下） ‘爬’并不是莫然在贬低哈士奇，而是大狗此时的真实写照。 莫然不知道哈士奇究竟吃了多少东西，但现在已经彻底胖成了一个球，‘球’也是对哈士奇的真实写照。 哈士奇那圆滚滚的肚皮，正紧贴着地面，四条小短腿勉强可以接触到地面，所以它的行动方式，已经从奔跑变成了划水式地爬行。 也就是哈士奇天赋异禀，不然普通生物吃到这副德行，早就被撑死了。 虽然哈士奇一副滑稽呆萌的样子，但是它的嘲讽却永不改变，所以面对莫然的疑问，大狗只是丢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既然你没有重铸二哈的力量，我就顺手帮你改造一番，这可是被梦魇空间承认的能量核心，放着不用岂不是很浪费。” 莫然先是看了几眼，身高只有两米的二哈，然后有些无语地说：“可是…二哈的身躯……” 虽然哈士奇身为魔宠，但是对莫然这个主人，却没有多少尊重，所以直接打断了莫然的话：“是不是很满意？我可是用十分稀有的材料和独家手法，才为二哈炼制出这副独一无二的身躯。” 看着哈士奇臭屁的神情，莫然更加无语了。因为莫然只是一眼，就看穿了构筑二哈的材料，那是神力和神性的残渣。 这两种残渣确实很稀有，但是珍贵就谈不上了。就本质而言，神力残渣同样是神力，神性残渣也同样是神性。 它们之所以被叫做残渣，是因为它们很难被运用和加工。大研究院也研究过相关的课题，可是数百年后的今天，依旧对两种残渣束手无策。 两种残渣不是不可以被使用，但是想要使用它们，至少需要超越传奇力量。 只是…拥有这种实力的存在，又怎么会在意小小的残渣呢？想要神力和神性，只要随便屠几个神就好了。 所以，用神力和神性的残渣，给二哈炼制身体，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问题。 虽然这两种残渣，被所有生物弃之如敝履，但却仍是十分稀有的材料，所以想要用它们，为二哈铸造一个巨型泰坦之躯，根本不现实。 可是没有泰坦之躯，又如何能称之为魔能泰坦呢？魔能泰坦本就是依靠庞大体型，去碾压敌人，假如失去了庞大的体型，那么魔能泰坦的战斗力，根本不及体型相近的生物。 这也是二哈现在所存在的问题，它身高不过两米，连大型生物都算不上。 虽然神力和神性的残渣，赋予了二哈‘传奇坚固’与‘神威’两条属性，但就实力而言，不过是与资深强者相当。 当然，二哈也有它的优势。 比如说…传奇之下几乎无法打破二哈的防御，比如说…在神威领域的范围内，所有超凡之下的生物，都会失去反抗的力量。 不过对莫然而言，这些优势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可是面对一脸臭屁的哈士奇，莫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莫然只是深深吸了口气，便不再理会摇尾乞怜的二哈了。 因为莫然已经决定，将二哈当做玩具送给哈士奇，谁家的宠物不会有几个玩具？尽管这个玩具十分昂贵。 哈士奇与莫然心意相通，瞬间就知晓了莫然的想法，只是它刚刚露出嘲讽的笑容，就被凯瑟琳一脚踢开了。 已经成‘球’的哈士奇，根本无力稳住身形，所以只能不住地翻滚。幸好二哈忠心护主，在哈士奇即将滚出露台之际，一口叼起了哈士奇。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在凯瑟琳面前，哈士奇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夹起尾巴做狗。 一脚踢开哈士奇后，凯瑟琳就蹿到莫然身前，并伸出了娇嫩的小手。 这弄得莫然一头雾水，所以莫然先是挠了挠头，然后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礼物啊！你离开这么久，难道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嘛？” 莫然尴尬地摸摸鼻子，自己可是去空间战场，跟食梦者拼命去了，怎么会准备礼物这种奇怪的东西？ 只是…看到凯瑟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莫然就是深感无力。因为莫然发现，自己还是无力拒绝凯瑟琳的要求，所以只好从次元空间取出一件机械造物，递给神眷者大人。 机械造物的出现，令凯瑟琳眼睛一亮，泫然欲泣也变成了阳光灿烂。 莫然取出的机械造物，就是生化危机中的加特林机枪。 莫然本打算留作纪念，所以就通过梦魇空间，进行了属性化，而且属性化地十分彻底，不但可以带出幻想位面，还附带了无限弹药的属性，当然价格也是不菲。 不过加特林机枪的攻击，只对普通人有效，因为稍微强大一点的职业者，都能无视它的攻击，所以莫然只将它当做了玩具与纪念品，所以送给凯瑟琳也不觉得可惜。 只是…加特林机枪落到凯瑟琳手里，就变了一个样子。 尽管一个娇滴滴的美女，手持加特林机枪的样子很违和，但是拿到礼物后，凯瑟琳仍旧是十分欢呼雀跃，然后就摆弄起到手的新玩具。 小小的加特林机枪，自然难不倒神眷者大人，所以片刻之后，就响起了加特林的怒吼。 起初，莫然并不在意，因为这只是小孩子的玩具。可是…在莫然随意扫视两眼之后，就变成了一只呆鸡，呆若木鸡的呆鸡。 因为在每颗倾泻的子弹上，都附着着燃烧的圣焰，其威力无限接近于超凡强者的全力一击。 或许莫然不会惧怕单次攻击，但是加特林每秒倾泻的子弹，已经达到数千之多，这是何等威力？就是莫然看见也会发憷。 其实莫然也曾尝试过，将斗气附着在子弹上，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所以莫然才会如此震惊，因为只有尝试过，才能明白其中的难度。 不过莫然只是震惊了一会，就露出了无奈表情，因为与随手击碎空间屏障相比，为子弹附着圣焰这种行为，只能算是小儿科吧…… 莫然对凯瑟琳的强大，可以说是深有体会。虽然凯瑟琳很少会显露她的威能，但是神眷者大人偶然间，不经意的行为，都能令莫然喝一壶。1946 章三 凶名与魔裔（上） 莫然对凯瑟琳的强大深有体会，所以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可是滞留在熔岩城的强者就不同了，他们都是真实不虚地感受到了其中的恐怖。 这可是在一分钟内，进行了十多万次的超凡全力一击啊！这已经是只要想想，就会遍体生寒的恐怖了！何况现在还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你的眼前。 在这些强者中，以佣兵最为不堪，因为这帮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都拥有十分强大的危险嗅觉，所以在加特林怒吼的那一刻，就被吓尿了。 可是…神眷者大人哪里会顾忌这群凡人的感受，所以加特林机枪整整怒吼了十分钟，凯瑟琳才心满意足地收起了这件心爱的玩具。 对于滞留在熔岩城的强者来说，这十分钟的时间，足够将他们吓得生活不能自理，所以在怒吼停歇的那一刻，便争相开始逃离熔岩城。 就连集结在熔岩城附近的军队，也出现了巨大的骚动，要不是有强者与军令的弹压，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尽管压住了军队的骚动，但是那些在军队中坐镇的强者，仍是一副谨小慎微、惴惴不安的模样，因为他们才是遭受冲击最大的一群人。 作为始作俑者，凯瑟琳此时正可爱地皱着鼻子：“星耀可是把你在林海位面做的好事，完完整整地告诉我了，不过看在礼物面子上，这次就放过你了。不然…哼哼哼！” 说着，凯瑟琳还示威性地挥了挥小拳头，站在一旁的星耀，更是耀武扬威地打了一个响鼻，似乎是在附和凯瑟琳。 看着这傲娇的主仆二人，莫然只感觉额头发黑。什么叫自己在林海位面做的好事？自己一直都是在被星耀牵着鼻子走，好不好！ 即便有事，也都是星耀惹出的乱子，自己在林海位面，就是一个乖宝宝，好不好！ 可是不等莫然开口辩解，凯瑟琳就换了一副表情，先是抱住莫然的胳膊，然后不断撒娇道：“我们现在去哪里玩？” 面对一脸灿烂的凯瑟琳，莫然有的只是无奈，所以叹了口气，说：“恐怕不能陪你玩了，因为我要去一趟索拉尔。” 凯瑟琳露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问：“索拉尔是什么？能吃么？” 莫然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凯瑟琳被哈士奇带坏了，不然怎么会首先想到吃？无奈之后，莫然就伸手摸了摸凯瑟琳的小脑瓜。 “索拉尔不是吃的，而是一个主位面，它与步梵身世有很大关联，所以我必须去一趟。” 莫然本是在安抚凯瑟琳，哪知对方闻言后，就欢呼雀跃了起来。 “索拉尔？主位面？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坎多赫兹我都逛遍了，除了诸神的味道还不错外，就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凯瑟琳对坎多赫兹的评价，让莫然恶寒无比，什么叫诸神的味道还不错，所以动作也是一僵，随即问道：“你想去索拉尔？” 凯瑟琳先是点点头，随后便一脸泫然欲泣地摇晃莫然的胳膊，大有一副你不让我去，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莫然哪有能力招架，因此直接败下阵来：“好吧，不过事先说好，我去索拉尔有正事要做，所以不可能陪你到处闲逛。” 凯瑟琳随意地摆摆手，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安啦，星耀会一直陪着我。如果真要感觉无聊，我会去找你的。” 莫然一怔，指着正在‘划水’的哈士奇，问：“它不跟你一起去么。” 凯瑟琳突然露出不屑的神情，十分鄙视地说：“这货要吃不要命，差一点把自己撑死，要不是有本大人出手，它现在已经是一条死狗了。” “只是…这货死活不肯把吃掉的东西吐出来，所以导致有些消化不良，这次就不带它玩了，让它在熔岩城堡好好养病。” 莫然看了一眼球形哈士奇，也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货确实是要吃不要命。 凯瑟琳随脚踢开刚刚划水过来的哈士奇，然后抱住莫然的手臂，一脸迫不及待地说：“我们现在就走吧，这里实在太无聊了。” 莫然只来得及嘱咐哈士奇几句，就被凯瑟琳拖上了星耀。随后星耀就踩着星光，带着两人离开了熔岩城。 其实，莫然的嘱咐也是多余，不说大狗是否会帮他传达，就说熔岩领从建立之处到现在，根本没用过他操心。 对于熔岩领而言，莫然的意义更多是在于象征，就好比熊猫对于华夏的意义。 尽管凯瑟琳显得十分迫不及待，可是两人一兽，直至傍晚才来到熔岩要塞。 因为在离开熔岩城后，莫然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熔岩要塞所在的位置，所以只告诉凯瑟琳，熔岩要塞就建在霜冻高原的边界。 然后…星耀就带着两人，绕着霜冻高原跑了整整一圈，直至夕阳的余晖洒落大地，两人一兽才抵达人声鼎沸的熔岩要塞。 这时，星耀已经被累的气喘吁吁，凯瑟琳则是一脸幽怨的看着莫然，而莫然只能撇过头，摸着鼻子以做掩饰。 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因为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到熔岩要塞。不过凯瑟琳的美丽，和星耀的稀有，还是吸引了很多人驻足围观。 直至一个俏丽的身影赶到，围观的吃瓜群众才轰然而散。 来者正是温媛，她没有参与索拉尔的开拓，只是奔走在坎多赫兹和索拉尔之间，负责协调物质运输，与各个势力间的关系。 虽然没有明确温媛的职务，但是她的能力有目共睹，这得到了所有人的信服。因此众人都默认了温媛后勤主管，与熔岩要塞最高指挥官的身份。 所以每个来到熔岩要塞的人，会对温媛都是十分熟悉，因此当温媛跑到莫然面前，娇滴滴地喊出‘主人’两个字时，围观群众就作鸟兽而散。 因为能被温媛称作主人的，只有熔岩侯爵，而熔岩侯爵又是凶名远扬。不说坎多赫兹大陆上的传言如何，仅仅是熔岩城的兽人，就将莫然渲染得无比恐怖与…凶残。 所以这些人的反应，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在来到熔岩要塞之前，他们都在熔岩城厮混过一段时间。 当初为了套取情报，不少人都与兽人称兄道弟了一番，而兽人又是出了名的口无遮拦……1946 章三 凶名与魔裔（下） 作鸟兽散的围观群众，让凯瑟琳乐不可支，莫然则是有些气急败坏。 因为在这群人中，还有很多作死的家伙，他们一边跑着，一边喊道：“快跑啊！吃人不吐骨头的熔岩侯爵回来了！” 就在莫然大脑空当的一瞬间，整条街道都变得冷冷清清，连行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这只是假象，因为莫然能感觉到，有很多人正在通过门缝和窗角，偷偷观察自己。 莫然很是无语，这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嘛！自己逗留在坎多赫兹的时间根本不多，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吃人不吐骨头这个恶名。 殊不知，这其实是哈士奇在背后推波助澜。 虽然莫然背负了种种恶名，但是效果也是显而易见，比如说…现在，普通人连面对莫然的勇气都没有。 莫然可不想被当成稀有动物供人观赏，所以跟着温媛直接来到了熔岩要塞的作战室。 温媛之所以会在第一时间找到莫然，是因为海伦娜已经将莫然归来的消息告知了她，所以温媛才会逗留在熔岩要塞，等待着莫然的到来。 同时，温媛也在安排佣兵前往索拉尔位面，有了能量结晶的支持，熔岩要塞现在对佣兵是来者不拒。 只是，能量结晶无法立即转化为各种物资，所以需要温媛进行协调，而且熔岩要塞也必须预留一些物资，用以应对突发状况。 进入要塞作战室后，莫然发现其中是一派忙碌的景象，大多数参谋人员，都在整理索拉尔的各种信息，并将整理好的信息，传递给虚骸和各个参与开拓的帝国。 温媛一边带着莫然、凯瑟琳，参观整个作战室，一边介绍着索拉尔的战况。 “对索拉尔位面的开拓，已经进行了十个月，情况非常顺利，甚至可以用势如破竹来形容，而这一切都与索拉尔自身的经历有关。” “通过现有信息我们可以分析出，索拉尔是一个已经被其它高等位面，完全奴役了的主位面，所以我们的开拓，并没有遇到太过激烈的反抗。” 莫然一边查看着索拉尔的情报，一边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温媛的话。 因为在正常情况下，异位面入侵…或者说位面开拓，都会遭遇决死反扑，而这种反扑，首先会来自于位面的诸神。 可是索拉尔的诸神，对虚骸与各个帝国的开拓，却一直都是无动于衷的态度，而且面对开拓军队的侵略，位面土著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便缴械投降了。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索拉尔位面并不抗拒异位面的侵略，甚至还有一点欢迎的意味。 见莫然认可了自己话，温媛便继续介绍道：“因此我们改变了开拓策略，不再是合力开拓，而是每个帝国自行选择一个方向进行开拓，以争取在短时间内，占领更多的土地。” 温媛的介绍让莫然有些疑惑，所以询问道：“既然情况如此顺利，为什么步梵还要大举征召佣兵，进入索拉尔位面呢？” “而且，我还听说大研究院，也正在从其它位面，抽调虚骸的主力军团，那些参与开拓的帝国，似乎也都在增兵。” 面对莫然的询问，温媛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才说道：“征召佣兵…完全是步梵的个人行为，虽然他没有出现情绪上的变化，但是我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情非常急迫。” “位面虫洞建好之后，步梵便和贝蒂一起，深入到索拉尔位面之中，只将这个留给了你。” 随后，温媛便将一颗淡蓝色的圆球，递到莫然面前，入手之后一条属性就弹了出来。 “定位石（c）：只要与绑定者同处一个位面，便可以在每个自然日中，进行一次定位。” 莫然神情郑重地将定位石收入次元空间后，才抬头看向温媛，等待她的下文。 “至于…大研究院与各个帝国的行为，是因为…我们在前不久，活捉到一个真正的魔裔，并从他口中获得了很多的情报。” “魔裔？” 莫然的眼神变得十分锐利，既然步梵追寻诅咒的源头，找到了索拉尔位面，那么魔裔与步梵的身世，肯定脱不开关系。 “魔裔！”一直表现十分乖巧的凯瑟琳，也是一声惊呼。 莫然怔了怔，问向凯瑟琳：“你知道魔裔？” “我怎么会知道。”凯瑟琳先是理所当然地摇摇头，随后就变作了一脸地纠结。 “只是…那些叫做神啊魔啊什么的，味道都是很不错呢！可惜这次小刻刻没有来，不然……” 莫然听得满头黑线，然后伸手敲了敲凯瑟琳的小脑瓜，果然是被哈士奇带坏了啊！ 收回手掌后，莫然才向温媛问道：“都获得了什么情报？” “很多，根本不是一言半语可以说清楚的，所以你还是自己看吧。” 说着，温媛就将一份资料，交到莫然的手中。莫然随意翻了翻资料，对魔裔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魔裔来自一个叫做暗域的地方，暗域既不是星球，也不是位面，而是指一片星域，魔裔就是这片星域的统治者。 仅此一点，就能看出魔裔的强大。 不过坎多赫兹也不比暗域逊色，或许坎多赫兹还缺少一些底蕴，但是女皇的存在，却弥补了种种不足。 女皇虽然不是无尽宇宙中最强的存在，却是所有伟大存在中，人们最不愿招惹的存在。 同时，坎多赫兹的力量也在呈井喷式喷发，其增长的速度，远远超越了其它主位面。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坎多赫兹就会在无尽宇宙中，占据一席之地。形成那种以坎多赫兹为主导，大量位面为附庸的超级势力。 其实…暗域就属于这种超级势力，索拉尔位面已经被魔裔征服奴役了数千年。 同时，魔裔中的大能施展了通天彻地的血祭，以数十名索拉尔的神灵为祭品，对位面进行了十分彻底的封锁，所以索拉尔变成了类似后花园的存在。 要不是步梵以诅咒为目标，计算出了确切的位面坐标，从而建立起位面虫洞，不然就是传奇，也无法突破索拉尔的晶壁 至于…被活捉的魔裔，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魔裔，他之所以会来到索拉尔位面，其实是为了…旅游和散心。 所以，尽管现在形式一片大好，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与魔裔的恶战在所难免……129 章四 纷乱的局势（上） 虽然知道恶战难以避免，可却没有任何一个帝国选择退缩，因为这一战具有太多的意义了，甚至有可能转变成第六次魔法战争。 所以，每个战争的参与者，都有可能被载入坎多赫兹历史中，这所代表的…是荣耀，一种可以让人舍弃生命，并为之疯狂的荣耀。 至于…大研究院，它才不会在乎荣耀呢，因为属于它的荣耀太多了。 只是大研究院的学者法师，比那些追逐荣耀的人更加疯狂，因为魔裔是非常完美的实验素材，如果能将魔裔的力量研究透彻，那么坎多赫兹将受益无穷。 当然，这群疯狂的学者法师，并不会在乎坎多赫兹的存亡，真正能让他们在意的东西，只有女皇和知识。 女皇就是他们的信仰，是他们的导师与引路人，而知识…则是他们的一生所求。 所以在获得魔裔和与之相关的情报后，这场战争就变了味道，变成不再是以利益为主的位面战争了。 当魔裔在战争中正式登场，当暗域被证实确实存在的那一刻，那么坎多赫兹就将掀起一场，震动整个大陆的大浪潮，而现在…只不过是在酝酿与发酵罢了。 其实在无形之中，坎多赫兹已经占据了上风，毕竟坎多赫兹属于侵略的一方，可以肆无忌惮的发动战争，就算战争失利，也可以直接摧毁位面虫洞，断绝与索拉尔位面的所有联系。 只要有位面坐标在手，坎多赫兹便可以随时发动战争，而魔裔只能被动挨打。 同时，大研究院也开始全力运作了起来，并将第三、第九研究科室，全部搬迁到了索拉尔位面。 第三研究科是以研究生物为主，而第九研究科则是以，研究暗能量、负能量为主要目标。 两大研究科室之所以会搬迁到索拉尔位面，是为了可以在第一时间分析和研究魔裔。两大科室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出魔裔的弱点，并制定出针对魔裔的相应措施。 同时，隶属于另外几大科室的研究小组，也在做着入驻索拉尔的准备，只要相关准备完成，这些研究小组就会进入索拉尔，对魔裔进行更加全面的分析与研究。 这已经是大研究院少有的大动作了，两大科室的同时出手，给予了各个帝国巨大的信心，毕竟随便一个研究小组，都拥有改变战争进程的能力。 莫然放下手中的资料，然后揉了揉眉头。 对索拉尔的开拓战争，已经远远超出了莫然的预估，其中包含了太多的不确定性因素，所以根本不是莫然所能掌控的局面。 然而，位面开拓、魔裔，还有暗域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是莫然关心的东西，莫然所关心的…唯有步梵。 可是…现在的索拉尔已是风云汇聚，而各大势力又是纠缠不清，同时真正的敌人还没有现身…… 所以只要大战一起，索拉尔必定会变得混乱不堪。 连自己都能看出这些，那么步梵只会看得更加透彻，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促使步梵选择孤身深入的原因，不然等到大战开启，所有人都将会深陷战争的泥沼中，无法自拔。 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莫然就将纷乱的思绪，丢出了自己脑海。 如但丁所说，自己就是个横冲直撞的野猪，这不是说自己喜欢当野猪，而是因为横冲直撞的行为方式，更符合自己的性格。 丟除思绪后，莫然就问道：“除了步梵和贝蒂外，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赵亮、谭熙、霍清平三人，正在跟随虚骇的主力军团，在前线进行作战，徐峰则是跑到索拉尔的国家中，刺探魔裔的动向。” 温媛似乎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所以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您的那位朋友，最近可是风头正劲呢！他甚至以一己之力，摧毁了一座不肯投降的城市。” 莫然叹了口气，问：“赵亮那个白痴，是不是又闯祸了？” 温媛笑了笑，说：“也不能算是闯祸，只是赵亮屠城的行为，引起了索拉尔人的反扑，这导致虚骇主攻方向上的索拉尔人，现在都是死战不降。” 莫然知道这是赵亮装b装过分了，所以黑着脸说：“放心，我会对他进行一次说服教育，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现在，你去帮我准备一下，我和凯瑟琳要去索拉尔位面。” 温媛躬身道：“主人，请随我来，位面虫洞早已准备就绪。” 随后，温媛就带着两人，来到了熔岩要塞的地下空间，在这里屹立着两座位面虫洞。 “这是大研究院和虚骇专用的位面虫洞，已经进行过规则的同化与固化，用来应对突发状况，同时也会运输一些珍贵的物资。” 不等温媛完成介绍，迫不及待的凯瑟琳，就是一声欢呼，然后拖着莫然进到虫洞之中。温媛哑然失笑地摇摇头，当即跟了上去。 在虫洞的另一边，是一座带有虚骇风格的要塞。至于…虚骇的风格，一般都是泛指具有极高魔法造诣的东西。 这座要塞的名字，叫做研究三号院，是以虚骇核心魔法力量，与大研究院最新研究成果，共同构建的新型魔法要塞。是一座拥有灵魂，可以做到全智能、全自动化的魔法要塞 在研究三号院的周边，还坐落着一些魔法要塞，只是它们的魔法程度，与研究三号院相差甚远，是各大帝国在索拉尔建立的桥头堡。 莫然和凯瑟琳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当然，因为星耀的存在，他们收获了不菲的回头率。不过这些望向星耀的目光，只有一小部分是因为好奇与惊艳，而剩下的…都是带有研究性质地探寻式目光。 可是面对那些，想要将自己解剖地疯狂目光，星耀仍是不知死活地傲娇着，不但昂首挺胸着，还打了个响鼻以彰显自己的存在。 幸好温媛及时赶了过来，要塞中的人员似乎对温媛十分熟悉，因此都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目光。 为什么说幸好呢？因为再晚一步，凯瑟琳就要发飙了，所以这个幸好…其实是学者法师而言。 至于…星耀的傲娇，它完全是在狐假虎威。因为有神眷者大人的庇护，所以它经常会‘日常性作死’。25 章四 纷乱的局势（下） 凯瑟琳皱着小鼻子，气鼓鼓地说：“这群不知死活的法师，居然敢打小耀耀的主意！” 莫然在虚骇住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这帮学者法师的脾性，所以摸了摸凯瑟琳的小脑瓜，安抚道：“他们就是这幅德行，当初也有不少人想研究我呢。” “真的么？” 面对凯瑟琳闪闪发亮的大眼睛，莫然只是笑着说：“当然是真的！其实随便找一坨大便，都能让他们研究上一天。” 听到莫然的话，凯瑟琳便不再言语，只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正在滴溜溜地转着，显然是在使着坏。 莫然无奈地摇摇头，随后看向一脸窃笑的温媛。温媛当即收起了笑容，恢复到严肃的神情，并带着两人向要塞顶层走去。 温媛是研究三号院的常客，所以一路上都是畅行无阻，很快就来到了要塞顶层的办公室。 办公室装修得十分豪华，不过在房间里面，只有一个打着瞌睡的金发青年。 青年穿着倒是十分得体，只是他整个人都倒在椅子中，并且将双脚高高翘在办公桌上。似乎为了掩盖打瞌睡这个事实，所以还将一本翻开的书籍，盖到了自己的脸上。 可惜微微响起的鼾声，将一切暴露无遗。 温媛先是对莫然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车熟路地走到办公桌前，并清了清嗓子。 声响瞬间将金发青年惊醒，一个纵跃就跳了起来。看清来人是温媛后，青年慌乱的神情就变成了惊喜。 “啊哈，是你啊！我刚才还在梦中，梦见你了呢，没想到你会直接出现在我面前。你这次来，是不是同意陪我一起共进晚餐了？” 温媛笑着摇摇头，说：“需要我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抽不出共进晚餐的时间，所以只能辜负你的好意了。我这次来要塞，主要是带他们过来。” 随后，温媛就侧了侧身子，将后面的莫然和凯瑟琳让了出来。 “他们也想要进入主力军团么？” 说着，金发青年就走到莫然面前，同时脸上的玩世不恭，也变成了军人所特有的严肃。不过青年的语气依旧温和，并向莫然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研究三号院的现任指挥官——罗孚。放心，温媛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会帮你们在主力军团中，谋得一个好位置的。” 莫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敢在自己面前，挖自己墙角的家伙，同时也伸出右手握了上去。 “你好，我是熔岩侯爵——莫然。” 握手之后，罗孚又恢复了吊儿郎当，并伸手拍了拍莫然的肩膀：“没想到你小子还是贵族啊！这么年轻就混到了侯爵爵位，不简单么。” “对了，你说你的封号是什么？熔岩侯爵？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熔岩…熔岩！” 罗孚忽然想起了什么，所以惊叫了起来，并回头看向温媛，似乎是在求证。 温媛当然知道罗孚所想，所以表情认真地点点头，说：“是的，他就是我的主人，熔岩侯爵——莫然。” 罗孚脖子十分僵硬地转动回来，同时也看清了莫然脸上的似笑非笑，只是落在莫然肩膀上的手掌，如何也收不回来。 随后，罗孚就想起了，关于熔岩侯爵的种种传言，整个人似乎受到惊吓一般地打了个激灵，这也让罗孚恢复了行动能力。 罗孚想也不想，直接后退一步，对莫然行了一个，连礼仪大师也找不出瑕疵的骑士礼。 “虚骸第九构装骑士团副团长，兼研究三号院守备总指挥官——罗孚，参见殿下。” 莫然对着罗孚摆摆手，说：“不用这么紧张，温媛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所以你随意就好。” 罗孚尴尬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在莫然也不在意，只是审视了罗孚几眼。 只不过罗孚的实力，让莫然有些意外，不是太强，而是太弱了，他似乎刚刚晋升为圣域。 所以莫然有些诧异地问道：“就你这实力…也能担任构装骑士团的副团长？” 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尖锐，却也在情理之中，因为虚骸现在只有两个构装骑士团，进入了索拉尔位面，分别是第七与第九构装骑士团。 构装骑士团才是位面战争的主角，就连虚骸的主力军团，也需要听从构装骑士的调遣，并协助构装骑士团战斗。 所以每个构装骑士团的团长，都拥有极大的权限，甚至可以在位面战争中，做到一言而决。 当然，索拉尔位面有些不同，因为随便一个研究科室的席位研究员，都有能力压构装骑士团团长一头。 不过研究科室对于位面战争，完全是不屑一顾的态度，所以与战争相关的权利，仍然保留在各个团长的手中。 但是与帝国相比，团长就是妥妥的大人物了，别说那些帝国元帅，就是一些实力弱小的帝国皇帝，也要仰望构装骑士团的团长。 每个帝国的创建，都需要拥有传奇的镇压，而构装骑士团长的最低标准就是传奇，所以两者间的差距高下立判。 因此每个能成为副团长的家伙，都不会是泛泛之辈，可眼前这个罗孚，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水货，所以由不得莫然不疑惑。 听到莫然的问题后，罗孚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莫然无意为难罗孚，所以准备收回自己的问题，哪知罗孚突然露出一脸狗腿相，贼兮兮地对莫然说：“殿下，那个…我有关系。” 莫然大脑一时没有转过弯，所以张口询问：“关系？什么关系？” 罗孚对着莫然挤了挤眉毛，然后压低了声音，说：“殿下，我的母亲，是第三研究科室的次席研究员。” 莫然这时才恍然大悟，科室次席研究员确实是很大的关系。莫然没想到虚骸也会有走后们的传统，所以伸手拍了拍罗孚的肩膀。 “原来是镀金呀！可是你也没必要在索拉尔镀金啊。我跟你说，这个位面可是危险的紧，而且要塞指挥官这个位置，也不太好坐。” 罗孚先是表现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随后眉飞色舞地解释道：“谢谢殿下关心，其实…我这个指挥官只是有名无实，因为随便一个科室人员，我都无权调动。” “而且这里足够安全，如果战争失利了，我可以先一步返回坎多赫兹，万一战争胜利了，副团长和要塞指挥官的身份，总能让我获得一份功劳。” 莫然有些无语地看着罗孚，为什么自己就没有一个靠山呢？ 可惜…莫然却不懂得一个道理，在羽翼庇护下的雏鹰，永远无法翱翔蓝天，因为只有在经历过风雨后，雏鹰才能学会飞翔……19. 章五 首席研究员与第三科（上） 见莫然久久不语，罗孚就献媚地问：“殿下来到这里，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吧？不知道有什么是小人可以效劳的？” 虽说罗孚的实力不济，但是为人却非常圆滑，至少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经过罗孚的提醒，莫然才想起此行的目的，随即取出了定位石，并将意念印入了其中。随后莫然的感知，就顺着定位石延伸到了远方。 虽然定位石可以做到无视距离精确定位，但是双方的距离太远了，即便莫然可以感知到步梵，却也无法说出对方的确切位置。 所以，莫然只能指着步梵所在的方向，对罗孚说：“我希望虚骸的主力军团，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开拓。” 莫然所指的方向，正好是办公室的落地窗，罗孚转头望向窗外，然后诧异地挠了挠头：“殿下，贝蒂大人在离开前，已经下达过相同的命令了。” 贝蒂在预言魔法上，有着极高的魔法造诣，所以行事几乎是滴水不漏，因此莫然并不感到意外。 “嗯，我知道了。还有，我想看一看被捕捉的魔裔。” 这次罗孚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这个…殿下，魔裔被关在第三研究科室，我根本无权调拨，所以对于您的要求，我需要向第三研究科室申报。” 莫然在虚骸生活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虚骸的一切，都是以权限说话，所以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得到许可后，罗孚便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按下一个绿色按钮，随后一道魔法光幕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光幕中，是一个老侏儒与一只不知名的怪兽。 老侏儒须发皆白，长长的胡子甚至落到了地面上，这证明他已经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不过老侏儒的精神十分饱满，正在聚精会神地进行解剖，而解剖的对象，就是那只不知名的怪兽。 虽然怪兽的体积是老侏儒的十多倍，却被魔法的力量禁锢在工作台上，就如砧板上的鱼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怪兽不但保持着清醒，还拥有不俗的智慧，因为在怪兽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很多人性化地情绪。莫然就在怪兽的眼中，读出了恐惧、绝望，以及无比深沉的怨恨。 怪兽眼中的光彩已经消失了，莫然可以感觉到，怪兽现在所求的…不过是一死，可是老侏儒的解剖，却让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突然亮起的魔法光幕，打破了这个脆弱的局面，老侏儒的手只是一抖，怪兽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怪兽在死亡的瞬间，露出了解脱的神情，并感激地看向光幕中的罗孚。 可惜，罗孚得到的不只是感激，还有老侏儒的怒火。 在怪兽死亡的瞬间，罗孚就知道自己闯祸了，所以本能地按向绿色按钮，只是连续敲击了十多次，光幕仍漂浮在办公室中。 罗孚自知再无幸免的可能，所以就一脸悻悻地看向老侏儒。至于…老侏儒，他自从怪兽死亡后，就一直平静地看着罗孚。 直到罗孚放弃挣扎后，老侏儒才淡淡地开口了，可是任谁都能感觉到老侏儒的愤怒，因为在光幕中，整个实验室都在颤抖，唯有老侏儒一动不动。 “绮丽家的小鬼，如果你这次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将你丢到半位面中，去跟我的小可爱配种。你不是有巨龙血脉么，正好我的蜥蜴人也到了发情期，我想她们一定饥渴难耐了。” 老矮人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地说：“这次就算你妈给你求情也不行，所以…罗孚，你最好赶快找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在老侏儒的逼视下，罗孚已经打起了摆子，并且哭丧着一张脸，哀嚎道：“阿尔法大师，我不是有意打扰您的，是熔岩侯爵想看一看魔裔。” 老侏儒平静地点点头，只是光幕中的实验室，摇晃得更厉害了，犹如十级地震一般。 就连莫然所在的办公室，也产生了微微地震感，要知道…在每个实验室外面，都会添加数道防护魔法。 “很好，绮丽家的小鬼，你说鬼话的能力，越来越有水平了！一个侯爵想看魔裔？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感到孤单寂寞了。” “因为我会将你捏造的侯爵，和你一起扔进我的半位面中，让你们一起体会到真正的幸福。” 说完，被称为阿尔法的老侏儒，就要转身离开实验室。 另一边，罗孚已经从哀嚎转变成了鬼哭神嚎：“大师，别走啊！真是熔岩侯爵要见魔裔啊！是那个…被女皇指定的熔岩侯爵啊！” 听到女皇两个字，老侏儒才停下了脚步，继而转身看向罗孚。这一刻，罗孚如福至心灵一般，将光幕转到莫然面前。 莫然先是笑了笑，然后对着阿尔法微微一礼：“大师，我们又见面了。” 阿尔法怔了怔，随后也行了个法师礼，只是他的语气有些冷淡：“原来是殿下来了啊。” 莫然并不在意老侏儒的态度，因为莫然知道，阿尔法尊敬的…只是女皇。如果没有女皇，那么莫然也会像刚才的怪兽一般，被扔到阿尔法的工作台上。 莫然之所以会认识阿尔法，是因为他曾跟老侏儒学习过，如何制造魔能泰坦。 阿尔法主攻死灵系魔法，是生物活体改造的大师，其能力可以在虚骇中排到第二。 至于…第一，只要女皇还在坎多赫兹一天，就没有生物敢妄称第一。 阿尔法在虚骇的身份，就是大研究院，第三研究科室的首席研究员，主管活体生物研究的相关事宜。 首席研究员这个身份，已经是虚骇的最顶层了，在这之上，就只剩下女皇的亲随，和魔法六角星议会了。 至于…大研究院，它只是一个非常松散的魔法研究机构，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主管者，所有权利都在各个研究科室的首席研究员手中。 最初，大研究院只有八个研究科室，是魔法八大派系的前身。不过随着魔法的高速发展，不断有新的研究科室成立。 只要你的研究获得所有首席的承认，便拥有了成立新科室的权利。 这种承认并非是简单的认可，而是一种全面的评估。只有你的研究达到八大派系的高度，拥有改变魔法进程的能力后，才会等到首席们的认可。 大研究院已经成立了上千年，可是至今只有十三个研究科室，可见其难度之高。 章五 首席研究员与第三科（下） 见过礼后，莫然便询问道：“我想见一见被捕捉的魔裔，不知大师能否行个方便？” 阿尔法点点头，只是他的语气依旧十分冷淡：“当然可以，女皇曾向我们传达过口谕，因此整个虚骇都会对殿下你无偿开放。” 莫然愣了一下，因为自己之前从没听说，女皇下达过这种口谕。 虽然莫然以前也能感觉到，虚骇对自己的无私帮助，只是那时的自己还稍显青涩，想法也不太成熟，所以有些抵触。 自己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不想欠别人太多，哪怕那个人是女皇。 阿尔法没有理会发呆的莫然，转头对罗孚吩咐道：“将殿下送到我这里来。至于…刚才的事情，这次就算了。” “如果你以后，再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使用紧急魔法通讯，我就将你的身体改造一番。只要不弄死你，我相信绮丽应该不会找我拼命。” 说完，阿尔法就随手关掉了魔法光幕。 罗孚之前就是因为好奇，按了一下绿色按钮，然后…… 其中内容就不再赘述了，要不是他老妈拼死护着他，罗孚早就被阿尔法人道毁灭了。 罗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随即向莫然轻声唤道：“殿下！” 莫然这才如梦初醒，只是他的心情依旧十分复杂。稍微平复思绪之后，莫然才对着罗孚点点头，说：“走吧。” 罗孚也不废话，带着三人向要塞底部走去。 研究三号院分为地表和地底两个部分，地表是真实不虚的魔法要塞，地底则是第三、第九科室的所在地。 要塞的地下空间无比庞大，众人一直深入地下二百多米，才来到第三科的核心区域，也见到了阿尔法本人。 凯瑟琳和温媛都是第一次见到阿尔法，所以表情有些异样，因为阿尔法太袖珍了，身高不会超过五十公分。 随后两人都想起了实验室的怪兽，并露出恍然的神情。当时两人以为是怪兽太大了，直到现在才明白，其实…是阿尔法太小了。 除了阿尔法以外，第三科其他席位研究员，也都悉数到场了。 不过他们只是为了表达对女皇的敬意，所以在与莫然打过照面后，就返回了各自的研究室，只有一名长相甜美，身材火爆的女法师，留了下来。 莫然对大研究院的冷漠，早就习以为常了。 在平时生活中，这些研究员只会露出一张死人脸，唯有研究才能让这些‘魔法’怪人，变得格外疯狂。 再说，以莫然现在的力量，也没力量去指责什么，能成为席位研究员的家伙，再不济也会是传奇强者。 而且这些学者法师出身的传奇强者，战斗力只会更加恐怖。因为在传奇这个层次上，所比拼的…已经不再是战斗经验了，而是对规则的掌控程度。 这帮将生命奉献给研究的‘魔法’怪人，才是最接近挣脱时间束缚的一群人…… 因为已经习惯了大研究院的冷漠，所以莫然才会对逗留的女法师，感到十分诧异。 不过莫然顺着女法师的目光，看到身边的罗孚后，就露出了了悟的神色。这位看似不超过十八岁的女法师，应该就是罗孚的‘关系’了。 在女法师的注视下，罗孚扭扭捏捏地走了过去，并十分羞涩地叫了声：“妈！” 女法师微微一笑，然后踮起脚，伸手摸了摸罗孚的脑袋：“我的小宝贝，真乖！” 莫然就在旁边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如果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会将他们当成一对情侣。不过莫然却能感觉到，罗孚现在的内心十分崩溃。 这边女法师还在秀‘恩爱’，那边阿尔法却已经看不下去了。 老侏儒仰望着，罗孚与女法师这对‘巨人’，语气平淡地说：“绮丽，你最好管教一下，你这*****后的产物，他刚才让我损失了一只异种刀锋女王。” 女法师…也就是绮丽，她的怜爱之情只对罗孚有效，对于老侏儒，绮丽只有不屑和轻蔑。 闻言后，绮丽就转身看向阿尔法，脸上的甜美微笑，也变成了嚣张跋扈。 绮丽插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尔法：“丁丁不足三厘米的老处男，就凭你也想管教老娘的宝贝儿子？还是回半位面玩你的虫子去吧！也就它们能让你找回男人的尊严。” 面对这侮辱性的言论，阿尔法依旧淡定从容，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那么这次的损失，都将由你来承担，我会直接从你的研究经费中扣除。” 这似乎击中了绮丽软肋，令女法师气急败坏地叫道：“欲求不满的小矬子，等老娘完成这次研究，就向大研究院申建第十四科。” 阿尔法风轻云淡地扫了绮丽一眼，然后淡淡地回应道：“求之不得。” 这将绮丽气得花枝乱颤，当即拖着罗孚消失在众人眼前。 处理完第三科的内部事务后，阿尔法才向莫然招呼道：“殿下，跟我来吧。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所以就不要浪费生命了。” 如过没有必要，莫然可不想跟这些魔法怪人打交道，所以莫然也不客套，直接带着凯瑟琳和温媛跟上了去。 可惜…莫然没有看到，凯瑟琳漂亮的大眼睛，正在滴溜溜地转，而视线的焦点就是阿尔法。 当然，就算莫然真的看见了，也有很大可能会视而不见。 最多就是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为阿尔法祈祷一下，毕竟被神眷者大人惦记的家伙，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哈士奇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阿尔法带着莫然三人，穿越了重重禁制，最后来到地下深处的一座大厅。 大厅就如动物园一般，关押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生物，在每个生物身边，都围拢着一群法师。他们或在观察，或在记录，甚至还有一些法师在挑逗被关押的生物。 这群法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表情十分淡漠，这是一种对生命的淡漠，是一种只有见证过无数生死后，才会出现的淡漠。 当然，还有一小部分法师的表情十分狂热，而这群法师都围拢在，大厅最中央的牢笼旁。 进入大厅后，阿尔法就径直向这个牢笼走去，同时他的出现，也令那群狂热的法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并若无其事地散了开去。 然后，莫然就看清了牢笼中的景象…… 章六 凯瑟琳与阿尔法（上） 被关押在牢笼中的生物，应该是…一个少年。 尽管法师已经散了开去，可是少年仍在簌簌发抖，在他脸上是惊慌失措的神情。 不过他却不是普通的少年，甚至连人类都不是，虽然还未成年，却已经踏入了超凡。 少年最奇异的地方，是长了三只眼睛。这第三只眼睛，正好位于少年的额间，不过这只眼睛一直都是紧闭着。 同时，少年的皮肤呈浅灰色，并附着有一层淡黑色的薄雾。薄雾介于能量与物质之间，拥有诸多妙用，应该是少年的天赋能力。 不过就连莫然，都看不破薄雾的运行方式，这表明驱动薄雾的规则，应该是十分高级的规则。 阿尔法带着莫然等人，直接来到牢笼前面，随后指着少年，说：“殿下，这就是魔裔。” 莫然对阿尔法点点头，然后就闭上了双眼，继而释放出自己的感知，去感知魔裔的力量。 莫然来这里观察魔裔，并不是因为好奇，而是为了探知魔裔的特性。 虽说魔裔还没有正式登场，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与魔裔间必有一战，所以莫然需要防患于未然。 尽管魔裔被禁锢在魔法牢笼之中，但是他的力量，却没有受到封印。 不仅如此，魔裔的力量还被牢笼上的魔法阵，放大了很多倍，这是为了能够让众人，更好的观察与研究。 这头，莫然正在探知魔裔的力量属性，另一边凯瑟琳则如好奇宝宝一样，向阿尔法问东问西。 如果不是凯瑟琳拥有‘无法拒绝’的属性，不然一脸生人勿近的阿尔法，绝不会理睬看起来，就如小女孩般的凯瑟琳。 “长胡子老爷爷，你们对魔裔的研究，有成果了么？” 似乎长胡子老爷爷这个词汇，让老侏儒十分受用，所以阿尔法淡淡回答道：“当然，我已经探明了，他的力量属性和天赋能力。” 凯瑟琳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然后一脸天真地问：“他的力量属性和天赋能力？这不都是一目了然的东西么？为什么还用探明？” 阿尔法挑了挑眉毛，然后目光平静地看向凯瑟琳：“一目了然？” 凯瑟琳笑得更灿烂了：“是啊！他的力量不是以黑暗、诅咒和封印为主么？至于…天赋能力，应该就是那层薄雾，主要作用么……” 凯瑟琳又扫视了两眼魔裔，然后随意地说“好像是隐藏气息，并且这层薄雾，还带有非常强烈的腐蚀效果。” 这次轮到阿尔法震惊了，他看着凯瑟琳，有些语无伦次地问：“这…这都是你一眼，一眼就看出的…东西？” 凯瑟琳的表情更加天真了，笑容也更加灿烂了：“是啊，长胡子老爷爷！难道说你们研究了一个月，就研究出了这点东西？” 一直从容淡定、处事不惊的阿尔法，突然露出尴尬的神色：“这个…毕竟魔裔在暗域，都是十分稀有的存在，整个魔裔的族群，都不会超过万人。” “所以我们根本不敢使用过激的手段，因为这个实验品太珍贵了，能活捉一只魔裔，已经可以说是万幸了。” 凯瑟琳走到阿尔法身边，然后俯下身子，狐疑地俯视着老侏儒：“真的么？” 在凯瑟琳的逼视下，阿尔法的气势渐渐弱了下去：“这个…当然是真的，我们必须先确保魔裔的生命安全，只有在这个条件下，我们才能进行研究。” 凯瑟琳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问“确保魔裔的生命安全？” 老侏儒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所以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想要确保安全研究的方法…有很多啊！为什么你们都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老侏儒再也沉不住气了，气急败坏地叫道：“怎么可能！想要深入探查与研究，就必须使用能量，可是魔裔的力量体系，与我们完全处于对立状态，任何使用能量探查的行为，都会导致能量的冲突。” 凯瑟琳后退了一步，并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因为阿尔法在气急败坏之下，差点将口水喷到凯瑟琳的脸上。 随后，凯瑟琳便甩出一脸不屑的神情，说：“你们不会抽光这里的黑暗元素啊？魔裔明显是黑暗种，没有黑暗元素的补充，很快就会进入能量枯竭的状态。” 阿尔法一怔，当即打了个响指。 这其实是一个通讯魔法，只是被阿尔法简化成了一个动作，所以在响指打响之后，六名法师就神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阿尔法只是将凯瑟琳的想法，对六名法师一说，六名法师便开始操控关押魔裔的魔法牢笼，然后牢笼中的黑暗属性，就在法师的驱动下，被一点点剥离了。 只是这个行为，让魔裔变成了一只离开水的鱼，好似窒息一般地开始剧烈挣扎。 阿尔法心下大急，大声吼道：“快停止抽离黑暗元素！” 只是，魔法阵又不是人，它刚刚被激活，怎么可能说停就停。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凯瑟琳淡定地挥了挥手，随后一道神术光芒，落到了魔裔身上。神术不但消除了魔裔的不良反应，还使其进入了昏迷状态。 阿尔法又是一怔，然后目光呆滞地看向凯瑟琳。 之前老侏儒曾说过，魔裔的力量体系，与坎多赫兹的力量体系，处于绝对的对立状态。 因此各种魔法，包括神术在内，对魔裔统统无效，有的甚至会产生副作用。阿尔法甚至邀请过秩序之主的神官，可是仍旧没有作用。 这也是阿尔法不敢进行过激实验的真正原因，如果真要在实验中出现了意外，那么他们连挽救的措施都没有。 或许虚骸会有挽救的措施，只是大研究院的人员，不敢轻易将魔裔送往坎多赫兹。 因为虚骸的研究员们，已经在魔裔少年身上，看出了魔裔的强大与诡异，所以没有人可以保证，在魔裔的族群中，不会拥有查找族人下落的秘法。 毕竟魔裔的数量太少了，每一个族人都是珍贵的财富。如果魔裔通过查找魔裔少年的下落，从而获得了坎多赫兹的空间坐标，那么就是真的得不偿失了。 因为，这会将坎多赫兹，拖入无穷无尽的战火之中。. 章六 凯瑟琳与阿尔法（下） 魔裔少年的昏迷，惊醒了正在感知其特性的莫然，然后就看到了非常有喜感的一幕。 凯瑟琳以一种十分不屑的语气，对老侏儒说：“看，现在就不会出现能量冲突了吧。” 阿尔法看了看昏迷的魔裔，又看了看一脸傲娇的凯瑟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果自己有凯瑟琳的手段，又何至于对魔裔束手无策。 只是…这让自己如何辩解呢？难道要承认自己技不如人？阿尔法根本拉不下自己这张老脸，因此只能沉默不语。 可是，凯瑟琳怎么会轻易放过老侏儒，何况现在的状态，非常适合得理不饶人。 “一直听说大研究院是坎多赫兹的支柱，现在看来…哼哼，不过是如此而已，至少你们第三科…不怎么样。” 阿尔法的淡定从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气急败坏：“我们第三科在活体生物研究这一块，一直站在了整个坎多赫兹的巅峰。” “魔裔只是因为属于未知物种，所以我们才会束手无策，不然只要是有名有姓的生物，我们第三科都进行过相关研究。” “是么？”凯瑟琳依旧有些狐疑，所以问道：“你们研究过奇拉尔虚空巨兽么？” 这终于让阿尔法找回了自信，傲然道：“当然，即便是现在，奇拉尔虚空巨兽依然是我们的重点研究对象。” 凯瑟琳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就如璀璨的星辰一般：“太好了！长胡子老爷爷，快带我去看一看奇拉尔巨兽吧！” “看一看奇拉尔巨兽？”阿尔法的表情忽然一僵，然后弱弱地说：“我们只是在研究而已，并没有捕捉过奇拉尔巨兽。” “再说…那种翱翔于虚空的巨兽，根本不是人为可以捕捉的生物。” 阿尔法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话，所以又以肯定的语气，重重地重复了一遍：“是的！那根本不是人为可以捕捉的生物！” 可惜，阿尔法得到的…只是不屑地回应：“这也算是研究？这么说…我还研究过秩序之主呢！虽然我也没有捕捉过真正的秩序之主……” 阿尔法只是尴尬地哼哼了两声，素来以毒舌著称的第三科首席，竟然无言以对了。 如果之前的状态，可以看做是乘胜追击，那么凯瑟琳现在已经进入到，痛打落水狗的阶段了。 “既然没有奇拉尔虚空巨兽，那么…你这里总该有夺心魔吧？” 在凯瑟琳目光灼灼地俯视下，阿尔法只能僵硬地摇摇头，还弱弱的解释一句：“夺心魔都是虚空旅行者，而且非常狡诈，根本不是…不是人为可以捕捉……” 阿尔法的气势越来越弱，话音也是越来越小，幸好凯瑟琳并不在意。 只见神眷者大人语气一变，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么星光独角兽呢？你这里有星光独角兽么？” 这个问题令阿尔法一愣，然后脸色难看地摇摇头，星光独角兽与前面两种生物不同。 比如说奇拉尔虚空巨兽，体型最小的也有小型星球大小，因此想要捕捉它，至少需要出动数百名传奇，并进行周密的布置，才有成功的可能。 夺心魔则是操纵心灵的大师，连传奇强者都无法免疫它的精神控制。所以少量传奇面对夺心魔，完全是在送菜，而传奇数量一多，它就会逃之夭夭。 每个夺心魔天生都是虚空旅行者，其横渡虚空的能力，甚至不弱心灵控制，所以夺心魔只要一心想逃，根本没有被捕捉的可能性。 这两种生物虽然罕见，但是数量并不少，因此只是难以捕捉罢了，可星光独角兽就不同了，它是传说中的生物，因为它们的数量太少了，所以每一次出现都会成为传说。 尽管阿尔法承认了，第三科没有星光独角兽，但他还是不死心地辩解道：“关于星光独角兽的…只有传说，而且至今都没有人见过，真正的星光独角兽。” “所以…我怀疑有关星光独角兽的传说，都是无知者的妄想，而星光独角兽则是根本不存在的生物。” 莫然所看见的，就是这非常带有喜感的一幕。 在阿尔法斩钉截铁地说完后，站在莫然身边的星耀，就欢快地打了个响鼻。而阿尔法对此完全是视而不见，因为在老侏儒眼中，星耀就是一只普通的独角兽。 不过，这也不能怪老侏儒没有见识，毕竟星光独角兽太稀有了，而且关于它的记载都非常模糊，一般人连星光独角兽拥有的能力，都是所知甚少。 莫然在与星耀相处了一个多月后，才对星光独角兽的力量与能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星光独角兽的能力，并不以战斗为主，它的力量主要来源于星光，而在星光之中，又包含了三种不同的能力。 反正莫然从星耀身上，只察觉出了三种能力。 其一，是类似于占星的幸运能力，所以星光独角兽才会被当做幸运地象征，第二个能力，是具有强大的空间属性，这使星光独角兽拥有非凡的移动速速。 最后一种能力么，是类似于幻术的伪装能力，虽然与哈士奇的狗皮还有一定差距，但是用来应对一般人，却是绰绰有余，比如说…眼前这位第三科的首席。 凯瑟琳斜着眼看着阿尔法，然后不屑地撇撇嘴：“你没见过，就代表星光独角兽不存在？那你见过秩序之主么？你敢否认秩序之主的存在么？” 这个时候，阿尔法已经不在乎脸面了，因为老侏儒发现，自己在凯瑟琳面前‘要脸’太难，所以只能不要脸了。 “这不同，秩序之主的神恩真实不虚，即便不显露真身，也能让人感受到它的威能，而星光独角兽只有传说。” 随后，凯瑟琳漫不经心地问道：“如果我能拿出，星光独角兽存在的证据呢？” 阿尔法傲然地挺挺胸，然后掷地有声地说：“别说是证据，你就是拿出星光独角兽的一坨屎，我都能将它的起源，给你完完全全的研究出来。” 莫然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随后就看到一坨便便，在神力包裹下，被送到了阿尔法面前。 这坨便便不但热气腾腾，还洒落着点点星光…… 章七 恶作剧与再次离别（上） 阿尔法的神情有些呆滞，指着‘便便’问：“这是？” 凯瑟琳则是笑得如同小狐狸一般，贼兮兮地说：“这就是你要的‘一坨屎’啊！” 阿尔法虽然有说大话的嫌疑，毕竟连星耀都说不清星光独角兽的起源，但是这坨‘便便’，却是一份珍贵的实验素材，所以对阿尔法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只见，阿尔法迫不及待地接住了‘便便’，然后用力嗅了嗅，并露出一脸迷醉的表情。要不是因为‘便便’的分量太少，莫然感觉阿尔法甚至会品尝一番。 “这种力量……，确实是星光独角兽的…屎。”阿尔法先是得出肯定的结论，随后又露出疑惑的表情：“只是…它为什么这么新鲜，似乎刚刚被……” 凯瑟琳适时打断了阿尔法的话：“当然是为了更好的研究！” 莫然嘴角抽了抽，这完全是在骗鬼么，不料阿尔法却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即开始聚精会神地观察‘便便’。 在阿尔法接住便便的那一刻，莫然和凯瑟琳等人，就已经悄悄向后退去，直至到达安全距离才停下脚步。 当然，也有一些人的行为，与莫然恰恰相反，比如说被阿尔法召唤来的六名法师，他们在激活魔法阵后，就围在阿尔法身边，一脸狂热地看向…‘便便’。 这个景象让莫然无比恶寒，所以没好气地敲了敲凯瑟琳的小脑瓜：“虽然阿尔法这个人不讨喜，但是你这有点过分了吧。” 哪知，凯瑟琳突然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并气鼓鼓地说：“不是你告诉我，说‘随便找一坨屎，都能让他们研究上一天’的么？而且这还是我精心准备的呢！” 莫然竟有些理屈词穷。 那只是一种夸张的形容，好不好！是为了安抚凯瑟琳，而进行地一次打趣好不好！怎么弄得自己好像是骗子一样…… 所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 直至许久之后，阿尔法才想起莫然的存在，所以收回了视线，并举步走向莫然。 只是阿尔法每向前走一步，莫然几人便默默后退一步，这使阿尔法楞了一下。 每个科室首席都是聪明绝顶的家伙，他们或许不通人情世故，却没有一个是傻瓜，所以很快就明白了纠结所在。 阿尔法使用魔法将‘便便’封印起来，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交给法师助手，而六名法师助手都是一副如获至宝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后，阿尔法才走到莫然身前。 阿尔法先是深深看了凯瑟琳一眼，然后才向莫然问道：“殿下，你的观察结束了么？” “对魔裔地观察倒是结束了，只是……”莫然迟疑了一下，然后指着魔裔附近的牢笼，问：“为什么在这些生物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与魔裔相似的力量。” 莫然所指的牢笼，都关押着一些黑暗种，如狼人、血族和黑暗兽人等等。（这里的血族，是指类似于电影中的吸血鬼，属于一种活体生物，而非亡灵种族的吸血鬼。） 阿尔法只是随意扫视一眼，便解释道：“这些黑暗种都是战场新出现的敌人，他们应该来自于暗域，是魔裔的仆从与奴隶。” “毕竟魔裔的数量太少了，族群只有不足万人，却统治着一片星域，还奴役了许多位面，这本身就很不现实。” “所以…我猜想这些黑暗种，才是暗域真正的军队，而魔裔则是他们的王与统治者。” 莫然点点头，认可了阿尔法的说辞，因为在无尽宇宙中，也有许多相似的位面，比如说…巨龙位面。 巨龙位面只是对巨龙所统治位面的泛称，巨龙本身就是数量十分稀少的生物，他们就是依靠奴役各种生物，来进行位面的统治。 而这些被奴役的生物，经过数千年的发展与演变，渐渐形成了一个新物种——龙人族。 魔裔显然也拥有这种能力，这些被捕捉的黑暗种，都带有魔裔的气息，明显受到了魔裔力量的侵蚀。所以这些黑暗种的生死，全在魔裔的一念之间，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随后，莫然又仔细感知了一番，被关押的黑暗种，然后对阿尔法说：“大师，我已经完成了观察。” 阿尔法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问：“那么…殿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莫然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我要先去找几个朋友，而后会深入索拉尔位面。” “殿下的朋友？” 莫然点点头，说：“我的助理告诉我，他们都在虚骇的开拓军团中。” “我很少会干预军队的事务，不过……”阿尔法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不过…罗孚那个小鬼，应该可以帮助到殿下。” 说完，阿尔法打了一个响指，随后一道魔法光幕，开始在空中徐徐浮现。魔法光幕中只有两个人，正是刚刚离去不久的罗孚，与他的母亲——绮丽。 绮丽的脸上依旧写满了怜爱，可罗孚却十分崩溃，因为他正被绑在试验台，同时在他身上插着许多，流淌着各色液体的管子。 不过，罗孚却十分安静，既没有挣扎，也没用呼喊。 因为绮丽正在将一团团魔法能量，丢到罗孚身上，它们分别是‘人类定身术’和‘缄默术’。 同时，绮丽还在不断安抚着罗孚。不过实验仍在继续，绮丽丝毫没有因为罗孚的崩溃，而终止实验的意图。 “小宝贝，你先忍一忍。只要试验成功了，你就可以获得梦寐以求的力量，而妈妈也能借此机会，向大研究申建第十四科。” “放心，我的小宝贝，你隐藏有邪龙的血脉，所以实验根本不会有问题。等激活邪龙血脉后，你就明白妈妈的良苦用心了……” 突然亮起的魔法光幕，犹如救命稻草一般，居然让罗孚挣脱了魔法的禁锢，继而开始大声呼喊：“殿下，救救我啊！” 可惜，绮丽随手就镇压了罗孚的反抗，然后才神色不善地看向阿尔法：“三寸丁，为什么要打扰老娘的实验。” 面对绮丽，阿尔法又恢复了风轻云淡，只是淡淡地说：“殿下有事，需要罗孚的协助。” 绮丽啐了一口，说：“呸！小矬子，我看你是怕我的实验，会动摇你的地位吧！” 阿尔法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女皇最近似乎进入了狂暴期，因此放开了对‘皮皮虾’的束缚，许多不开眼的家伙，都变成了‘皮皮虾’地粪便。” “所以…你确定要无视殿下的需求么？要知道，连我都放下了手头的实验，亲自陪在殿下身边。” 绮丽忽然打了一个寒颤，尽管她表现地十分不情愿，但还是放开了对罗孚的束缚，并不放心地嘱咐道：“小宝贝，你要快去快回啊！不要让妈妈等太久。” 只是…这深情的呼唤，却让罗孚摔了个跟头，而后是落荒而逃。 章七 恶作剧与再次离别（下） 阿尔法随手关掉了魔法光幕，问：“殿下，还有别的要求，亦或是需求么？” 莫然先是摇摇头，随后想起了什么，当即向凯瑟琳看去。 凯瑟琳此时正抱着星耀的脖子，窃窃私语。一人一兽显得非常亲昵，只是凯瑟琳…那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让莫然知道，这个小女人又要调皮了。 至于…星耀，它的傲娇依旧，并且会时不时作死地靠近阿尔法。 不过令人十分惋惜的是，即便得到了‘便便’，阿尔法依旧没有看破星耀的伪装。 莫然来到凯瑟琳身边，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凯瑟琳则是对着莫然，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只是在那笑容之中，还隐藏着一丝丝狡黠。 凯瑟琳每天都是这么的无忧无虑，似乎永远都活在欢乐之中。 可是…事实真的如此么？要知道凯瑟琳可是偷跑出来的，而她的称号——极光之夜，本身就带有十分沉重的意义，甚至可以看作是一个枷锁。 哪怕这个枷锁，是由能量结晶打造的，拥有难以估量的价值，但是…枷锁就是枷锁。 别看凯瑟琳现在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是通过长时间的相处后，莫然已经能切身体会到凯瑟琳的无奈。 比如说，经过长期的观察，莫然发现凯瑟琳，根本无法对生活在秩序下的生物，或者是渴望与向往秩序的生物出手。 莫然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收回了手掌，说：“我要走了，你有什么打算么？” 凯瑟琳露出小狐狸式的笑容，说：“这里就非常有趣啊！所以我准备留在这里。等我玩够了再去找你，顺便捉两只魔裔，交给小刻刻烹饪。” 莫然没想到凯瑟琳，会对魔法怪人云集的大研究院感兴趣，所以一边进行着措辞，一边为难地看向阿尔法。 哪料到，看见了一张如菊花般盛开的老脸。 阿尔法的风轻云淡再度消失了，只留下带着讨好，却又不太自然地献媚笑容：“既然这位神官，愿意留在我们第三科，我们自然是欢迎之至。” 凯瑟琳只是不置可否地‘哼哼’两声，星耀则是对着阿尔法，这个研究自己便便的家伙，打了个不屑地响鼻。 莫然的表情十分精彩，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凯瑟琳刚刚只是随意露了一手，就帮第三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还探知出了魔裔的一个弱点。 因此，阿尔法瞬间就看出了凯瑟琳对实验的价值，只要神眷者大人肯出手，那么许多停滞不前的实验，都将可以继续了。 因为只须保证实验生物不死，那么第三科的研究人员，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研究了。 比如说…针对魔裔的研究。 只要能够进行研究，第三科的研究员总会有办法，找出魔裔的弱点。而找出弱点后，无论这个弱点多么奇葩，大研究院都有能力制定出相应的措施。 可是…看到一脸献媚的第三科首席，莫然的心脏就莫名地抽搐了一下，随后为其默哀了三秒钟。 不过，莫然没有提醒可怜的老矮人，只是叮嘱道：“要乖啊！” 面对莫然的嘱托，凯瑟琳轻轻地‘嗯’了一声，并乖巧地点点头。只是…那双大眼睛中的调皮与狡黠，将凯瑟琳的心意暴露无遗。 对此，莫然唯有无奈地叹气，不过为了让凯瑟琳继续开心下去，就只能委屈一下老侏儒了。希望…这位第三科的首席，能够坚强的挺过去。 这时，身影狼狈的罗孚，终于赶到了大厅。 似乎知道分别在即，所以凯瑟琳一脸灿烂地扑到了莫然怀里，给了他一个温柔至极的拥抱。 就在莫然的色心开始蠢蠢欲动，还没来得及感受其中温柔前，无比恐怖的危险气息再度降临了，这使他的身体如生锈了一般。 凯瑟琳似乎感觉到了莫然的变化，所以气呼呼地跳出了怀抱，并神色不善地哼哼几声。连一旁的星耀也调转了马头，只将屁股留给了莫然。 这恐怖气息来的快，消失的也快。在凯瑟琳跳出怀抱后，莫然就恢复了行动力。 不过面对气鼓鼓的凯瑟琳，莫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这个时候，罗孚已经小跑到莫然的身边。 刚刚劫后余生的罗孚，根本没有感觉到莫然与凯瑟琳间的尴尬气氛，所以来到莫然身边后，就开始表忠心。 “殿下，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罗孚愿意鞍前马后，誓死追随在殿下左右。” 尽管罗孚说得是声情并茂，却让莫然翻了一个白眼，因为只要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罗孚是在拿自己当挡箭牌，莫然可不想被一个席位研究员惦记。 “这就不用了，带我找到开拓军团后，你就可以返回这里，继续当你的指挥官了。”莫然顿了顿，说：“再说…你有母亲了，我可当不起这个再生父母。” 罗孚忽然神情肃穆地说出了一句，让莫然都无法反驳的话。 罗孚如是地说：“我的母亲…她首先是一个学者法师，其次才是我的母亲。所以…在研究和实验中，我与其它的试验品，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莫然挑了挑眉毛，没想到吊儿郎当的罗孚，居然能说这么有觉悟的一句话，因此伸手拍了拍罗孚的肩膀：“放心，在找到我的朋友后，我会以自己的名义，再征召你一段时间。” “只是…兄弟啊！长痛不如短痛，你能躲得过初一，却未必躲得过十五，所以好自为之吧。” 罗孚大喜过望，对着莫然行了一个效忠礼，说：“只要能拖上个三、五个月，我老妈就会去进行新的研究了。” “那时，她就不会拿我开刀了，毕竟我是她的儿子嘛！虽然…在很多时候，我都怀疑自己不是她亲生的……” 莫然彻底无语了，因为他发现罗孚太圆滑了，圆滑到…甚至失去了锐气。 所以莫然不再理睬罗孚，回头向凯瑟琳看去，却发现小女人已经在阿尔法的陪同下，渐行渐远。 唯一能让莫然感到安心的，是凯瑟琳又恢复了往日的灿烂。 章八 温馨的家与磨砺（上） 莫然驻足观望了片刻，才转身向地表行去。 这时，罗孚又凑了过来，询问道：“殿下，需要我去安排一下行程么？” “不用，我的时间非常紧张，所以就不用准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了加快速度，此行只有你我两人。” 罗孚倒是没有意见，他虽然为人圆滑，却不是娇生惯养，不然又如何能踏入超凡呢？ 这时，一直默默跟在莫然身后的温媛，却突然开口了：“带上我吧，毕竟…我也是梦魇战士啊！” 莫然面带诧异地看向温媛，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些莫名的坚持。 温媛现在的实力并不弱，虽然还没有踏入超凡，却也相差不远了。 温媛在熔岩城堡生活了整整两年，就是一只肥猪，在熔岩城堡养上两年，也会晋升为高级生物，何况是以战斗为生的梦魇战士。 其次，温媛还吃过神灵大餐，这已经为她扫平了超凡之路上的障碍，或许只要进行几次高强度的战斗，便有希望进阶大魔导师。 不过莫然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尽管温媛的属性和能力都十分优秀，但是她更偏向于协同作战，个人战力并不是十分出色。 温媛或许能在普通战场上大放异彩，但是在莫然这种层次的战斗中，几乎是没有自保之力。因为任何一个能被莫然视为敌人的家伙，都拥有轻易斩杀温媛的实力。 同时，索拉尔位面的空间节点还在建立中，所以莫然不想让温媛犯险。再说…温媛对于战斗帮助，远远不及她在后勤、建设等方面，所产生的作用。 大概，只有等到温媛踏入超凡后，才能绽放出属于她的光彩，因为咒术系法师是一种，越到后期就越为强大的职业。 莫然的拒绝，令温媛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落，连一旁的罗孚也很失望。不过罗孚与温媛不同，他的失望是因为温媛没能一起同行。 对于超凡强者来说，赶路、日夜兼行什么的，都只是小儿科而已。只是，这种赶路难免会让人感到枯燥乏味，因此…如果能有美女相伴的话…… 莫然倒是没有察觉罗孚的小心思，只是拍了怕温媛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瞎想，相对于这里的战斗，熔岩领更加需要你。” “而且我也不放心将自己的家，交给海伦娜和塔纳。所以，战斗还是交给我们吧，至于你的任务，就是将熔岩领建成一个，能够让我感到温馨的家。” 尽管知道这些话有很大的水分，却仍让温媛的眼睛恢复了神采，随后如凯瑟琳一般，给了莫然一个拥抱。 不过温媛的拥抱更具诱惑，因为除了拥抱外，温媛还在莫然耳边呵气如兰：“等这次回来，我就帮你降降压，而且…你想怎么降压，就怎么降压。” 然后，温媛就聘聘婷婷地消失在，莫然和罗孚的视线中。 莫然只是一脸笑意地摇摇头，而罗孚却是满脸悲愤，因为温媛刚才的行为，完全无视了他的感受，甚至…将他当做了空气。 不过，罗孚很快就恢复了他的圆滑世故，毕竟跟莫然抢女人，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何况对方还在自己身边。 其实，跟罗孚待在一起，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圆滑世故使罗孚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因此十分善于揣摩他人心意。 所以在很多时候，根本无需莫然多言，罗孚便能将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 温媛离去后，罗孚就带着莫然，来到了研究三号院的兽栏，选取了两匹战马作为代步工具。 第三科在活体生物研究方面，可谓是首屈一指，所以培育了大量变种魔兽，而此时的研究三号院，就会聚了第三科的最新研究成果。 比如说，莫然和罗孚所选取的战马，就是混合了低等红龙血脉的变种魔兽，被称为红龙战马。 红龙战马不但拥有不俗的肉体力量，还有操纵火焰的力量，其实力一般维系在高级与顶级之间。 对红龙战马的培育，已经趋于完美化了，所以只要给予它足够的繁衍空间，那么在不久之后，红龙战马就会变成一个新物种。 莫然和罗孚选取的红龙战马，都拥有非常浓郁的红龙血脉，只是以实验的角度来说，它们却是失败的实验品，因为浓郁的血脉，使它们很难孕育后代。 不过凡事都有得就有失，因为浓郁的血脉，就是强大的代名词，两匹红龙战马已经处于超凡的边缘，或许只要冲破最后关卡，就能超脱于同类。 罗孚准备了一些水和干粮后，就带着莫然离开了研究三号院，然后一路向西行去。 此行的距离十分遥远，即便是日夜不停地赶路，也要花费十五天的时间，但这只是理论而已，因为就算莫然不用休息，战马也需要进食和休息。 所以，二十天的时间，已经是两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从莫然赶路的距离，可以看出这次位面开拓十分成功。不过这些被占领的土地，对索拉尔位面而言，完全是九牛一毛。 索拉尔可是一个主位面啊！ 主位面是什么？是一片广阔的星域中，才有可能诞生出的超级位面啊，因为一片星域，只有能力孕育出一个主位面。 其实…主位面的真正含义，是指无尽宇宙的中心，这并非谬喻，因为无尽宇宙根本没有边际，所以每一个主位面都是它的中心。 同时，主位面又代表了无限的可能性，因为每一个主位面都是无尽宇宙的希望。为了承载这些可能性与希望，所以每一个主位面都极其广阔。 即便坎多赫兹的文明，可以碾压索拉尔位面，但是想要完全占领一个主位面，至少也需要数百年的时间，因为主位面实在太大了，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占领的。 虽然莫然一直都在不停歇的赶路，却也领略到了索拉尔的风土人情。 索拉尔的文明形态，与坎多赫兹极其相似，只是在魔裔的奴役下，他们的文明早已夭折了。 如果没有魔裔的出现，那么索拉尔将有很大可能，诞生出魔法文明，而魔法文明是无尽宇宙最顶级的文明之一…… 章八 温馨的家与磨砺（下） 索拉尔位面的现状，令莫然对位面战争的残酷，有了更深的认识。 坎多赫兹对索尔拉的开拓，已经进行快一年的时间了，但是却没有遇到任何一名传奇强者，同时索拉尔诸神对坎多赫兹的侵略，也完全是装聋作哑的态度。 其实，索拉尔的原住民一直没有放弃过抗争，只是魔裔对索拉尔的封锁太彻底了，不但封锁了位面晶壁，还变迁了索拉尔的规则。 虽然这种改变并不明显，但却一直存在，这也是魔裔奴役位面的手段，大研究院将之称之为魔化。 所以，索拉尔已经有两千年时间，没有出现过新的传奇强者了，这对一个主位面而言，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它就这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莫然这一路所经过的城镇，都在修建着防御工事，如此密集的防御工事，完全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可是…索尔拉的原住民，对这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漠然视之。他们既不协助，也不反抗。 在这些原住民的眼中，早已失去了光彩，似乎数千年的奴役，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希望，所以每个城市都是死气沉沉的。 只是不知是何原因，让这些麻木不仁的索拉尔人，顽强地生存了下来，因为莫然不止一次的，从索拉尔人眼中看到一种疯狂，那是一种自我毁灭式的疯狂。 其实…在无尽宇宙中，魔裔对索拉尔的奴役，并不能算是残酷，比之更甚者还有很多，比如说…虫族。 虫族真正的名称是其拉虫族，不过它们从来不与其他种族进行交流，所以其拉虫族这个名字，很少会被人提及和使用。 其拉虫族与其他种族之间…只有战争。 每当其拉虫族发现新的位面，不管这个位面是强是弱，都会立即发动战争。 其拉虫族的战争形态十分恐怖，那完全是生灵涂炭，寸草不生的战争方式，它们会将整个位面都当做养料，用以壮大自己的族群。 所以，在其拉虫族的文明中，根本不存在奴役这个词汇，它们有的只是杀戮与毁灭。而在无尽宇宙中，类似其拉虫人这种位面毁灭者，并不是少数…… …… 在虚骇开拓军团的营地中，坐落着一片魔法屋，它们是构装骑士的标配。 当然，强者和一些稀有人才，同样拥有这种配置，比如说在军营的一角，就坐落着三个更加豪华的魔法屋。 在其中一个魔法屋内，正坐着一副苦瓜像的赵亮，和一脸幸灾乐祸的谭熙、霍清平。 赵亮身上正散发着浓浓血气，似乎刚刚从血海中爬出来一样，不过赵亮对这些血气完全不在意，只是苦着脸说：“我已经连续攻破十七座城市了，为什么下次还要我打头阵？” 三人刚刚参加了作战会议，而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制定下一步作战计划。不过么…这个作战计划对赵亮非常不友好。 见赵亮一副幽怨的神情，老好人霍清平就安慰道：“团长不是说了嘛，这是为了更好的磨砺你！没看到，只是两个月的时间，你就从16级晋升到了17级。” 可惜，赵亮根本不领情，因为霍清平已经用这个借口，搪塞他半年时间了。赵亮大脑反应速度就是在慢，也不至于被一个借口忽悠半年吧！ 因此，赵亮依旧是一副幽怨的神情：“为什么我感觉团长是在公报私仇？” 谭熙与霍清平对视一眼，感觉心中有一群***，正在一边嚎叫，一边呼啸而过。 喵了个咪的，这么明显的公报私仇，你到现在才发现？ 可是，两人又不能言明，因为团长已经在私下告知众人，他就是要玩赵亮，所以两人没必要因为这个，而去得罪团长。 再说…玩玩而已，又死不了人。 不过看今天的情况，怕是不能善了了。因为在赵亮身后，摆放着堆积如山的酒水。赵亮大有一副，你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就决战到天亮的架势。 霍清平递给谭熙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其中的含义很简单——我是不行了，所以咱们是死是活，就靠你了。 霍清平本就不善言辞，不然也不至于，在半年的时间中，只憋出了一句安慰的话。 谭熙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正在转身取酒的赵亮，说：“其实，团长是对你寄予厚望，你最近没有感觉怪怪的么？” 赵亮的动作一顿，回头问道：“寄予厚望？奇怪的感觉？” 然后，谭熙发动了‘说服’技能，并谆谆善诱道：“是啊！你没感觉到，别人看你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么？尤其是那些构装骑士。” “似乎…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赵亮大脑反应有些慢，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只是在谭熙提醒下，赵亮确实感到，最近似乎有些怪怪的。 相对于赵亮语气的不确定，谭熙却是斩钉截铁：“什么似乎好像！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居然没发现！所有构装骑士看向你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嫉妒羡慕恨啊！” “真的么？” 赵亮双眼发光的问着，那些被抓取的酒水，也被他随手丢到了一边。 一旁的霍清平忽然侧过了脸，因为如果继续看下去，他或许会忍不住笑出来。 构装骑士看向赵亮的眼神，哪里是什么嫉妒羡慕恨啊，那分明是一种怜悯中带着幸灾乐祸，看白痴的眼神。 也就是赵亮自己还没有察觉到吧，谁让他大脑反应速度那么慢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另一边，谭熙则是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要不是团长对你寄予厚望，又怎么会让你打头阵。” “你想想看，大研究院已经证实了，在索拉尔原住民中，根本不存在传奇，而传奇之下，根本没有能力打破霸王号的防御。” “所以你需要面对的战斗，都是强度极高，却没有多少危险的战斗。” 赵亮愣了愣，似乎是在分析谭熙的话。但谭熙哪里会给他反应时间，所以趁热打铁地说：“你再想想看，你进入索拉尔的时候，等级才是多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时刚刚成为高级职业者不久，可现在呢？你已经追上我和霍清平了，甚至有可能先我们一步，踏入超凡。” “而这一切，全是团长对你的照顾啊！没有团长对你的磨砺，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你，这可是许多强者都梦寐以求的磨砺啊！” 随后，就见赵亮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章九 内力的妙用（上） 离开赵亮的魔法屋后，谭熙和霍清平都是无奈地摇摇头。刚才那些鬼话也就是骗骗赵亮，至于谎言的效果能维持多久，还是一个未知数。 幸好，在开拓军团之中，不会有人拆穿谭熙的谎言，毕竟没人会为了一个逗比，而去得罪构装骑士团的团长。 赵亮原本是想找谭熙、霍清平两人，陪自己借酒消愁，不过在得知‘事情真相’后，那些所谓的愁，就自然而然的烟消云散了。 因此，赵亮也从借酒消愁，变成了把酒言欢，不过谭熙和霍清平，都以有要事在身为由，谢绝了赵亮的邀请。 赵亮对此也不在意，借酒消愁或许会需要人陪，但是把酒言欢却不一样，毕竟…一个人也能狂欢。 看着在魔法屋中独自狂欢的赵亮，霍清平就感慨道：“这家伙还真是单纯呢。” 谭熙却不认同：“他可不是单纯，而是脑子缺根弦，要不是因为现在战事十分吃紧，你绝对会发现他的思想，既肮脏，又龌蹉。” 霍清平只是淡然置之地笑笑，说：“不管他是单纯，还是脑子缺弦，我都很羡慕他啊！至少…每天都活得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烦恼。” 想到赵亮的性格，谭熙也是笑了笑。 其实，谭熙与霍清平属于同一类人，他们都在过往的经历中，经受了太多的打击。不过两人在打击中获得的感悟，却不尽相同。 霍清平是明白了生活的沉重，谭熙则是看清了现实，但他们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两人再也无法做到，像赵亮这般的没心没肺。 “赵亮不是没有烦恼，而是有主人替他扛着一切难题，因此才会显得没心没肺，其实…他也有勇于担当的一面。” 霍清平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即叹了口气：“这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莫然还是没有音信，不知道……” “主人没事的，估计是被一些事情耽搁了。”谭熙回答的语气，十分肯定。 “希望如此吧……” 说到这里，两人也失去了交谈的欲望，所以各自返回了魔法屋，做着战前的休整。 开拓军团的下一个目标，是索拉尔位面一个帝国的国都，虽然在开拓军团眼中，这个帝国完全是不值一提，但是一些小麻烦却是在所难免。 开拓军团之所以会在这里休整，是因为他们刚刚攻克帝国最后屏障——一座修建于两山之间的要塞。 要塞就位于距离开拓军团不远的地方，不过这座雄伟的要塞，现在已经变成了废墟，而这其中最大的功臣就是赵亮。 在要塞的攻防战中，赵亮依旧是作为先锋，而且这个先锋…只有赵亮一人。 不过，当赵亮顶着矢下如雨的攻击，击碎要塞的城墙后，蓄势待发的构装骑士团，就如浪潮一般涌进了要塞，这座号称为钢铁防线的要塞，也随之破碎了。 开拓军团休整了一夜，在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之际，便开始整装待发了。 狂欢了一夜的赵亮，此时正如烂泥一般，在地上缓缓蠕动。霍清平在无奈之下，只好将赵亮扔进一辆后勤马车中。 开拓军团的士兵，对此都是见怪不怪了，因为只是不到一年的时间，赵亮的奇葩之名，就传遍了开拓军团。 幸好解除酒醉的方法非常简单，不说法师的清醒术，就是赵亮自己，对酒醉也有十分强大的抗性。 赵亮在熔岩城堡，可是食用了大量高级食材，同时内力也在无时无刻的强化着身体，所以赵亮的体质，早已突破了卓越大关。 要不是因为昨天整整喝了一夜，不然区区几瓶烈酒，还真没办法奈何赵亮。 所以，在霍清平找到法师，对赵亮释放一个清醒术后，赵亮便恢复了意识。 尽管赵亮依旧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只要能够恢复意识，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赵亮觉醒的力量是内力，虽然在杀伤力方面略有不足，但却拥有诸多妙用，不过这一切都需要赵亮自己去挖掘。 幸好赵亮拥有很多参照物，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而这个参照物…就是武侠小说。赵亮在学生时代，就喜欢看武侠小说，因此积累了大量经验。 根据这些经验，赵亮研究出了许多有趣的东西，比如说…替人疗伤，比如说…用内力逼酒。 可惜这些妙用，对战斗的助力都不大，谁让在武侠小说的设定中，决定武功强弱的…只有两点，要么是根骨清奇，要么就是武功牛逼。 可赵亮既没有传说中的根骨，也没学过什么牛逼武功，他至今所使用的武功，还是与爷爷一起探讨、自创的武功。 恢复意识后，赵亮就开始使用内力逼酒，不过与诸位想象的不同。赵亮既没有在体表升腾起蒸汽，也不是向段誉那般，直接将酒水逼出体外，而是‘哗哗’地撒了两泼尿。 舒爽之后，赵亮便一脸神清气爽地，来到谭熙和霍清平身边。 谭熙对着赵亮努努嘴，指着远处的城市，说：“准备一下吧，快到你上场的时间了。” 这时，赵亮才发现帝国的都城已经近在眼前，虽然现在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却也能感觉到它的肃杀之气。 不过赵亮却是双眼发光、战意蓬勃。 经过谭熙昨天的分析和诠释后，赵亮的不满与颓废，已经一扫而空，同时谭熙无意间的一句话，打动了赵亮，那就是先一步踏入超凡。 赵亮对于踏入超凡，可是期待满满，因为他十分好奇，内力在踏入超凡后，会变成什么东西。 在赵亮看过的武侠小说中，可是分为了很多的层次，比如说什么先天之境、后天之境之类的东西，赵亮感觉自己现在就应该处于先天之境。 先天之境在进一步是什么？那可是以武入道，飞升成仙啊。 因此，赵亮对踏入超凡可是期待的很，那可是成仙啊！之后说不定还能晋升为天仙、大罗金仙什么的。 所以想着想着，赵亮就如智障一般，开始流起了口水。 可惜…赵亮大脑反应速度太慢了，要知道在坎多赫兹，神灵可是一抓一大把，能碾压诸神的家伙也不在少数。 所以，就算赵亮真成仙了，他的本质仍然是超凡，面对那些强横的存在，依旧只能趴着…… 章九 内力的妙用（下） 当开拓军团兵临城下的时候，赵亮也完成了战前准备，然后就驾驶着霸王号，孤零零地走向城市。 赵亮是此战的先锋，不过先锋仍旧只有他一人，在昨天的作战会议中，团长给赵亮分配的任务，就是击碎城市的城墙，之后才能得到构装骑士团的支援。 只是…这座城市的城墙有点高啊！赵亮一边走向城市，一边暗自思量如何破城。 作为帝国的国都，城市自然被建得异常巨大雄伟，所以城墙也是异常的宽厚、坚固，使用拳头砸碎城墙并不现实。 因此，赵亮在一番思量后，决定释放自己的必杀技，也就是他之前所使用的龙卷风。 在成为顶级职业者后，赵亮对龙卷风就有了一定的控制，至少不会将自己玩死，同时龙卷风也是赵亮的底气所在，不然哪有人会去接取破城的任务？ 赵亮单枪匹马步入战场的行为，令城市的守军一片哗然，不过赵亮却很享受，一股王霸之气油然而生。 这时，城墙上的一名金甲青年，对着赵亮发出了怒吼：“你就是屠杀了我大梁帝国，数十万臣民的食人恶魔——赵亮？” 青年的怒吼让赵亮一愣，食人恶魔是什么鬼，同时也终止了龙卷风的蓄力。不过在想清前因后果后，赵亮便露出了张狂的笑容。 最初的时候，赵亮或许会感到不适，但是在屠杀了数十万人后，这所有的这一切，都变成了一串串无意义的数字。 同时，谭熙没事也会开导一下赵亮，因此很快就让赵亮摆脱了心结。 就如《男儿行》中所书：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白起就是因为坑杀了四十万赵国降卒，所以才会被称为杀神，如果他只是坑杀了四百人，或是四千人，那么最多只会被称为屠夫，亦或是刽子手。 所以当杀戮超越一定界限后，就会产生量变，因为杀戮本身，就是一件震撼人心的事。 因此，对现在的赵亮来说，他的屠杀并不是罪，而是荣耀，是由累累白骨铸就的荣耀。 所以面对金甲青年的怒吼，赵亮只是张狂地回应道：“爷爷就是赵亮，既然听过爷爷威名，那就快快打开城门，下马受降，否则……” 赵亮在这边文绉绉地拽词，城墙上的金甲青年却是一脸懵逼，因为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投降还要骑马。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东西，只要确定了眼前的逗比是赵亮，那么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只见金甲青年拔出长剑，指着赵亮吼道：“杀！” 随后就在城市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龙吟，继而是数只庞然大物腾空而起。 赵亮只不过看了一眼，便毅然决然地…转身向开拓军团逃去。 继续张狂？开什么玩笑，就是张狂也要选择正确的对象啊，否则很容易被人‘啪啪’打脸的。 自己就算再强，也干不过一群龙啊！何况这群还不是普通的龙，而是恐怖的黑暗魔龙。 黑暗魔龙同样属于黑暗种，所以赵亮可以肯定，城市中绝对还隐藏着大量黑暗种，甚至有可能出现魔裔，毕竟在以往的战争中，可没有出现过黑暗魔龙这种高级黑暗种。 赵亮的想法很快就被证实了，因为在他转身逃走的刹那，远处响起了‘轰隆轰隆’的巨响，随后两只黑暗巨人拔地而起。 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涌出了大量蛛化精灵。 蛛化精灵是卓尔精灵的高级战士，是非常难缠的敌人，不但拥有强悍的近身战斗能力，还会释放偏向黑暗和诅咒两系的魔法。 新敌人的出现，令赵亮跑得更欢了，至于…团长的命令，让它们都去见鬼吧！ 赵亮逃得飞快，不料黑暗魔龙追得更快，须臾之间就追上了赵亮，随后是大片龙息洒落。 赵亮只顾着逃命了，根本没有防备，所以被龙息喷个正着，幸亏霸王号十分坚固，不然只此一击，就能将普通构装骑士送归主的怀抱。 这时，开拓军团已经近在眼前，所以赵亮只要忍一忍，一切就过去了。 可是…追击赵亮的黑暗魔龙，并不是一条，所以喷向他的龙息，也不只是一片，因此在第一片龙息过后，又是接二连三的龙息。 持续的打击令赵亮怒火勃发，在遭受如此沉重的打击后，如果还不做些什么的话，那显然不符合赵亮的性格。 所以在龙息结束后，赵亮动了。 只见赵亮将双掌聚在腰际，随后一颗由内力汇聚成型的白色小球，浮现于两掌之间，然后赵亮就是一声暴喝：“龟派气功！” 与此同时，白色小球化作了一道光柱，澎湃地从双掌中喷出。光柱瞬间追上了一只黑暗魔龙，并将其完全吞噬。 只是…在光柱徐徐消散后，就显露出了黑暗魔龙，与它那毫发无损的龙躯。可见光柱那浩大的声势，明显与它的威力不成正比。 被击中的黑暗魔龙，先是斜了赵亮一眼，随即调转龙头扑了过来，其它黑暗魔龙见状，也同样跟上了去。 至于…赵亮，他在装完逼后，就一头扎进了开拓军团之中。 赵亮刚才所使用的攻击，当然不是真正的‘龟派气功’，这只是他依靠动漫的启发，所研究出内力的妙用之一。 其本质就是将能量引导至体外，与斗气外放的性质基本相同，只不过…这个所谓的‘龟派气功’，声势更加浩大，同时威力也更加微弱。 就以威力而言，龟派气功还不及赵亮的拳头。因为赵亮的全力一拳，可以击碎一小片城墙，而龟派气功却只炸出一个小坑。 虽说龟派气功的威力不足，却成功激怒了黑暗魔龙，所以这些黑色的大爬虫，都尾随着赵亮，飞到了开拓军团的上空。 然后，又是大片龙息洒落。 不过开拓军团早有准备，在龙息洒落的瞬间，大法师团便支起了魔法护盾，挡住了灼灼不息的黑暗火焰。 大法师团在构装骑士团中的定位…是防护者，所以他们的作用不是攻击，而是防御、辅助。 至于…构装骑士团的攻击者，当然是以此为命名的构筑骑士啊！ 因此，当黑暗魔龙飞到他们的头顶后，所有构装骑士，都整齐利落地取出了一支标枪…… 章十 构装骑士团的战争（上） 标枪同样是构装骑士的标配，是专门用来应对，像黑暗魔龙这种实力强悍，体型巨大生物的武器。 虽然这些标枪已经可以量产，但是成本一直居高不下，因为每一支标枪都进行了，引导和卓越穿透两项附魔。 面对在空中张牙舞爪的大爬虫，虚骇第九构装骑士团团长——摩根，只是轻蔑地一笑，然后对着黑暗魔龙随意地挥挥手。 随即，是1800道流光冲天而起，每一道流光都是一支被斗气包裹的标枪。 标枪似乎受到了莫名的指引，因此每一百支标枪，都汇聚成了一个标枪集群，然后每个标枪集群，又选定了一只黑暗魔龙，作为自己的攻击目标。 标枪的出现令黑暗魔龙胆战心惊，因为每一支标枪都是准圣域的全力一击，上百次的攻击，就连黑暗魔龙都要避其锋芒。 但是，黑暗魔龙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现实，那就是无论自己如何辗转腾挪，都无法摆脱身后紧追不舍标枪。 所以…当由流光所化为花火，染亮整个天际的时候，七头黑暗魔龙便在绚丽的烟火中，直直跌落地面。 剩下的黑暗魔龙，也是身受重伤，不过它们还能勉力维持飞行，正挣扎着向城市逃去。 这时，由黑暗巨人和蛛化精灵组成的军队，已经开始朝着开拓军团缓缓逼近。 同时，城市的大门也彻底洞开了，并从中涌出了索拉尔人的军队。 面对这气吞山河的敌人，摩根的神情依旧轻蔑，只是对副官淡淡地吩咐道：“通知第一、第二特别作战小组，将魔能泰坦投放进入战场。” “命令重装兵团构筑防线，魔能打击兵团、长弓兵团覆盖式攻击，同时投放所有次等魔能泰坦。” 随着一条条命令的传达，整个开拓军团都开始运作起来。 先是五十名钢铁巨人，冲出了开拓军团的军阵，每个巨人都足足有三十米高，他们就是次等魔能泰坦。 次等魔能泰坦的实力并不强，只有20级，但却是可以量产的战争利器，同时巨大的身躯和厚重护甲，使得次等魔能泰坦极难被摧毁。 随后，重装兵团也依托地形，开始组建防线，同时远程打击也开始了。一片片箭雨如乌云一般，笼罩了由黑暗种和索拉尔人组成的联军。 箭雨虽然连绵不绝，但是攻击力道并不强，所以联军依旧可以顶着箭雨继续冲锋。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倒霉蛋，被命中了要害，从而一命呜呼，只有黑暗巨人不受影响，仍在淡定从容地前进。 随后，联军就与次级魔能泰坦相撞了。魔能泰坦也不攻击，因为他们只需要随意践踏，就能造成大量杀伤。 见状，除了少数强者外，其余战士都避开了次级魔能泰坦，不过黑暗巨人却留了下来。 黑暗巨人身高近百米，对次级魔能泰坦攻击，完全是碾压的态势，只需三拳两脚，就能将其打爆。 对于肆的虐黑暗巨人，摩根完全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不过他的嘴角正噙着冷笑，其中有着说不出的轻蔑。 因为次级魔能泰坦的作用，就是用以牵制、迟滞黑暗巨人，毕竟特别作战小组组建、调配魔能泰坦，需要花费一段时间。 至于…这些能够量产的次级魔能泰坦，只要有足够的资源，真是想要多少，就能制造多少。 即便次级魔能泰坦被打爆了，他的残骸仍可以被回收，并用来构建新的次级魔能泰坦。 在开拓军团后方，忽然响起了阵阵爆鸣，随后是一团团魔法能量缓缓升空，这是魔能打击兵团出手了。 当魔法能量升至最高处，便爆成一片更小的魔法能量球，挥洒向黑暗种与索拉尔人的联军。 魔能打击兵团才是构装骑士团，真正的远程打击力量，其威力根本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因为每一颗魔法能量球落地后，都会变成一颗三级火球。 一颗能量球或许声势不显，可是被挥洒的能量球何止千万，每一团魔法能量升空，都会爆成数千颗能量球。 在如此小的空间内，进行如此密集的火球攻击，其杀伤力将会呈几何状增长。 每一片能量球的洒落，都会清空一片敌人，无论是蛛化精灵，还是索拉尔人的军队，就连超凡强者也是难以幸免。 恐怖威力的背后，是高昂的花费。 在魔能打击兵团的方阵，高级法师们正在将一筐筐魔法水晶，倒入魔能打击装置中。当魔能打击装置被激活后，其中的魔法水晶，便会化作魔法能量开始升空。 所以，每团魔法能量的升空，都会消耗上百枚魔法水晶。如果以每颗魔法水晶500金币计算，仅仅两轮魔能打击，就耗费了上千万金币。 经过了两轮的魔能打击，一直表现得勇往直前的联军，突然出现了颓势。这可是连超凡都能灭杀的攻击啊！只要生物本能还在，就肯定会迟疑一下。 不过，开拓军团的防线已是近在眼前，所以联军只是迟疑一下，便加速撞了上去。 可是在失去一往无前的气势后，联军的战斗力就被消减了一半还要多，因此冲击被重装步兵死死抵住了。 随后，是构装骑士团越阵而出，他们瞬间撕裂了联军，将敌人一分为二。在构装骑士身后，是魔法重装骑兵，他们顺着撕裂的创口，开始屠戮联军。 与此同时，两个庞然大物跨出了开拓军团，魔能泰坦终于登场了，与魔能泰坦同行的，是两小队超凡强者，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魔能泰坦不受伤害。 魔能泰坦的形态不一，其中一个是半人马形态，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他长着六条腿。这个魔能泰坦是纯粹的魔法造物，所以它的泰坦之躯，完全是由金属构筑。 半人马身高八十多米，手中是一把长柄战斧，在跨出军团大营那一刻，便六蹄飞扬地冲向了黑暗巨人。 许多敌人还没做出反应，就被巨大的马蹄，踩成了肉泥。 半人马去势不减，直接撞上了黑暗巨人。 尽管比黑暗巨人矮了一个头，但是半人马却将对方，撞了一个趔趄。 如此大好机会，半人马怎会错过，所以反手一斧就将黑暗巨人斩翻在地…… 章十 构装骑士团的战争（下） 另一名黑暗巨人见到兄弟被斩翻，便发出了一声怒吼，当即扔掉钢铁巨人，想要前去驰援，却不料被从天而降的身影扑倒。 相对于黑暗巨人来说，身影小得可怜，身长只有不足四十米，可惜体型并不能决定力量的大小。尽管还没有黑暗巨人一半大，身影却死死压制住了巨人。 直到这时，身影才显露出本来面目，那是一只双头恶龙，而且两个头颅也非常奇异，一个呈黑色，一个呈白色。 不过黑色的龙头，并不是黑龙头，白色的龙头，也并非是白龙头。因为两颗龙头，与黑龙和白龙的力量完全不沾边。 在黑色的龙头中，蕴含着死亡的规则，白色的龙头中，则蕴含着生命的规则，所以这是一只稀有的宿命之龙。 可惜，它在死后被人用活体复苏术，改造成了魔能泰坦，尽管如此，它依然拥有着令人恐惧的力量。 联军此时已经被开拓军团，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团长摩根，仍旧噙着冷笑，冷眼旁观着。 整个战场的形式，一直都在摩根的预估之中，所以即便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但是摩根依然留有种种后手。 不过，摩根在意的东西，不是战场的黑暗种与索拉尔人，而是隐藏在城市中的家伙。 在构装骑士团强势击落黑暗魔龙的时候，城市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隐晦的气息。 气息隐藏得非常完美，如果不是构装骑士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使得气息产生了情绪的剧烈波动，不然就是摩根也很难察觉对方的存在。 气息虽然一闪而逝，但是摩根却从中，闻到了传奇强者的味道，所以摩根一直在等待隐藏的家伙出手。 隐藏者似乎也发觉了摩根的意图，所以不再隐藏自己，现身于城墙之上。 隐藏者是个高大帅气的青年，不过额间的第三只眼睛，与浅灰色的皮肤，表明了他的身份——魔裔。 魔裔的现身，反而让摩根惋惜地叹了口气。因为魔裔的行为，已经表明他不会介入战场，不然隐藏、偷袭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魔裔敢来偷袭，那么摩根有八成把握，将对方留下来，因为在开拓军团中，还隐藏着一名传奇法师。 可是魔裔不入套，摩根也是无可奈何，别说现在双方还保持着安全距离，就算两人现在面对面，只要魔裔一心想逃，那么摩根也是拿对方没辙。 魔裔似乎知道摩根所想，所以露出一脸嘲讽的笑容，然后将一块黑色石头扔到了战场中。 石头一边飞行，一边释放出浅灰色烟雾，还不等落地，就完全转化成了烟雾。 烟雾本身就暗合规则的运转，所以被释放出来后，就形成了类似于领域的东西。 在吸入烟雾后，黑暗种和索拉尔人都受到了强化，变得异常勇猛，有的甚至直接狂暴化了。 开拓军团的士兵吸入烟雾后，则出现了种种诅咒状态，如虚弱、疲劳、衰老等等。 摩根表情严肃地看了魔裔一眼，随即对大法师团一挥手，然后大片大片的净化之光，被洒落到战场中。 对此，魔裔只是不以为然地笑笑，似乎根本不在乎黑暗种与索拉尔人死活，哪怕两者加起来，已经达到了十万之众 随后，魔裔周身就升腾起了魔气，并缓缓漂浮于半空中。 魔裔先是如老友告别一般，对摩根挥了挥手，然后才转身向远处飞去。 摩根缓缓收回了目光，就如魔裔不敢偷袭自己一样，摩根也不敢追击，所以…干脆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就在这时，一支标枪突然穿越了空间，直接出现在魔裔身边。就连魔裔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直至标枪出现在身边，才有所感觉。 可惜太晚了，不等魔裔做出反应，标枪就变成了一颗剧烈膨胀的火球。 火球先是吞噬了魔裔，随后冲击的气浪，又将他抛飞了出去，直至快要跌落地面的时候，魔裔才狼狈的稳住了身形，只是周身升腾的魔气，已是消弥殆尽。 突然的变故令摩根的双眼，绽放出了夺目的光彩，随后整个人如流星一般，奔向魔裔。 与此同时，隐藏的传奇法师也现身了，一座任意门直接出现在魔裔身后，然后走出一个身形变幻不定的女法师。 假如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并非是女法师在变幻不定，而是女法师引动了周围的能量，使得能量开始变幻不定。 女法师是一位幻术大师，她在幻术上造诣，已是登峰造极，即便不使用力量，幻术也会油然而生。 可是…魔裔的目光，既没有落在幻术大师的身上，也没有落到摩根身上，尽管两人已经将他围在中间，但魔裔却没有向两人看上一眼。 魔裔目光的落点，是林间的一条小路。 在小路上，是两名风尘仆仆的骑士，骑士的坐骑似乎与骑士心意相通，所以正踩着欢快的小碎步，缓缓向魔裔靠近。 至于…两名骑士，他们的神情各有不同。 走在前面的骑士，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魔裔，在他手中把玩着一支标枪。而走在后面的骑士，却是脸色苍白，一脸便秘的样子。 罗孚现在心中全是‘槽’，可就是吐不出来，刚刚莫然投掷标枪时，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差点把他吓尿了。 在战争开始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抵达了战场的边缘。只是罗孚当时起了小心思，所以放慢了脚步，莫然对此也不介怀，因此也放慢了脚步。 其实，罗孚的做法无可厚非，毕竟两人所处的位置，是在黑暗种和索拉尔人的侧后方，万一引起了敌人的注意，那么开拓军团连救援都来不及。 再说，整场战斗都是一面倒的碾压，根本就不需要两人，所以罗孚打定注意，准备等战争结束，再前往开拓军团。 罗孚的想法虽然很好，可惜天不从人愿，因为魔裔现身了。而且魔裔性格十分果决，丢出黑色石头后，就要离开战场。 莫然怎么能叫魔裔跑掉，所以想也不想，就抓出燃烧的节足丢了过去。 标枪上汇聚着奇异的力量，所以直接穿越了空间，因此莫然在出手的瞬间，标枪就来到了魔裔的身边。 莫然突然爆发出的威势，差点将猝不及防的罗孚吓尿了。 好在，在这关键的一刻，罗孚强忍住了尿意。罗孚虽然没尿，可两人胯下的战马却尿了。 然后，一直表现得十分桀骜不驯的红龙战马，突然就变得如同小白兔一般，乖巧温顺…… 章十一 第三只眼与力敌千军（上） 虽然摩根与幻术大师，一前一后包围了魔裔，但是他们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因为随着莫然不断靠近，胜利天平也在不断倾斜，所以他们很有耐心。 魔裔脸上的笑容，早已变作了严肃和冷峻，不过他并没有妄动，只是死死盯住了莫然。因为相比于摩根和幻术大师，莫然带给他的威胁，才是最大的。 魔裔额间的第三只眼睛忽然睁开了，那是一只冰冷、毫无情感的眼睛。 在眼睛睁开的瞬间，莫然的身影就毫无征兆地映入了眼底。莫然突然感觉自己好疲惫，然后就出现了一种很想睡觉的感觉。 与此同时，莫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肢体、肌肉、血液、内脏、乃至于能量，都不在接受意志的支配。 这时，暴怒之心忽然搏动了一下，使得莫然直接进入了怒火焚天的状态，同时也恢复了清醒。 不过在别人眼里，莫然只是愣了一下，随后魔裔就趁着这个机会，向远处逃遁。摩根和幻术大师都爆发出至强的一击，拦截在魔裔的去路上。 可魔裔却是不管不顾，直直撞了上去。 魔裔先是被摩根的剑气斩中了大腿，然后又被十八颗七彩流星命中。 当梦幻流星结束后，魔裔已经处于重伤濒死的边缘，但他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因为魔裔刚才拼着遭受重创，已经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或许，只需要几秒钟时间，他就能逃出生天，而摩根和幻术大师刚刚释放出至强一击，现在根本追之不及。 而这…也是莫然清醒的时间。 只是怒火焚天这个状态，带着无比恐怖的威压，瞬间将刚尿不久的红龙战马吓跪了。 这次连罗孚都没能幸免，他虽然没有被吓跪，却被威慑地不能动作。只是…战马‘跪了’这个行为，直接将罗孚抛飞了出去，然后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不过，莫然却没有理会这些小事，只是眼神冰冷地盯着魔裔。 莫然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一个疏忽，就着了魔裔的道，要不是有摩根和幻术大师在一旁牵制魔裔，那么…这个疏忽甚至会要了自己的命。 强者间的战斗，或许会持续很久，但是决定胜负的…只在一瞬间。 看着魔裔逃遁的身影，莫然忽然露出了冷笑，想逃？莫然当即丢出了手中的标枪。 这支标枪同样穿越了空间，所以在出手的瞬间，就出现在魔裔的眼前。 不过魔裔早有防备，在标枪出现的同时，就睁开了第三只眼睛，随后标枪的影像，便映入了眼底。 可是魔裔却露出了骇然的神情，因为不管他怎么‘看’，都发现自己无法躲过标枪的攻击，似乎被标枪命中，就是他的命运一般。 魔裔一咬牙，便开始全力催动禁忌之瞳，同时许多面由魔气构成的盾牌，挡在了标枪的前进道路上。 随着魔裔的全力催动，映入禁忌之瞳的标枪影像，产生了很多的变化。 在这些变化中，有的是标枪出现了断裂，有的是标枪被能量所湮灭，还有被火焰融化了的，其中各种变化不一而足。 随着影像的诸多变化，一些莫名其妙的力量，慢慢缠绕到了枪身上，似乎想要使标枪与影像同步。 尽管如此，标枪仍在坚定不移的前进，并穿透了一面面魔气护盾，。 随着一声痛呼，标枪终于命中了魔裔，只是上面力道已经所剩无几，仅仅扎入腹部数公分深。相比于身上的伤势，禁忌之瞳所受到的伤害才更为严重。 尽管额间的第三只眼睛，已经紧紧地闭合住了，却仍然有黑色的鲜血，在不断涌出。同时禁忌之瞳的重创，也令魔裔变得萎靡不振。 不过强大的求生欲望，正在不断刺激着他，因此魔裔直接暴喝一声，然后犹如回光返照一般，再度恢复了强大的气势。 而后，魔裔就要继续逃遁。 只是…一个冰冷的面容，与一只硕大的战锤，不知在何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然后，魔裔就看着战锤，带着恐怖的力量命中了自己…… 强者间的战斗瞬息万变，就连罗孚也搞不清楚其中的状况。 起初是莫然发了一下呆，随后是魔裔拼命的逃遁，然后是对魔裔的各种攻击、拦截，至于…最终的结果，是莫然凌空一锤打爆了魔裔。 可是…罗孚连莫然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似乎也如标枪一样，直接出现在魔裔面前。 打爆魔裔后，莫然就随手捞起了标枪，然后剧烈地喘息了一阵。 莫然当然没有跨越空间，他之所以会出现在魔裔面前，是因为他激活了魔法纹饰之闪电。 所以在标枪穿越空间，来到魔裔面前的时候，莫然也赶到了魔裔身边。 只是莫然没有立即攻击，因为他害怕魔裔会留有后手，所以等待着标枪攻击的生效。 果不其然，魔裔在使用了不知名的能量后，接住了自己全力，并附带有‘必中’的一击。 而这时，魔裔的力量已经跌入了低谷，所以莫然挥出了一锤。虽然魔裔拥有很多诡异的能力与秘法，但是他们的肉体强度只是一般，因此直接被莫然打爆了。 退出‘超级加速’的状态后，莫然就出现了虚弱，有一种身体被掏空了的感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步梵为莫然绘制魔法纹饰，是基于他近乎无限的体力。现在体力值被封禁，莫然使用起来，自然会变得无比吃力。 如果不是有怒火焚天，将愤怒源源不断地转化为能量，莫然早就被掏干了。 在莫然喘息的这片刻，摩根和幻术大师也赶了过来，并对着莫然屈身一礼：“殿下。” 尽管没有见过莫然，但是罗孚的存在，却表明了莫然的身份。 作为第九构装骑士团的副团长，罗孚早在出发之际，就向摩根发出了魔法通信。 因此，摩根早已做好了迎接莫然的心理准备，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相见。 而且…这位传说中的熔岩侯爵，貌似比传言更加恐怖啊！ 章十一 第三只眼与力敌千军（下） 不过，完成见礼后，摩根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因为他发现莫然正在施法，连一旁的幻术大师，也是受惊不轻。 作为法师，幻术大师才能更加清晰地感知出，魔法中所蕴含的能量。 只是这个魔法…所蕴含的能量太多了，因此把幻术大师惊呆了，这导致她的规则运转有些不畅，所以体表的幻术直接破灭了，显露出一只童颜巨乳的大萝莉。 这时，莫然的魔法释放，已经进入了尾声，只见大量死亡之力，被引导至战场的地下，随后就从中钻出了无以计数的触手。 尽管莫然的斗气已经消耗一空，但是他死亡之力还在，所以释放了一个魔法，用来补充损耗的能量，顺便将残存敌人清理干净。 莫然释放的魔法，就是凯瑞斯顿的吸能触手。 经过多次的释放与使用，莫然对这个魔法的运用，已经达到了得心应手的程度，所以威力又得到了许多提升。 当然，它的缺陷仍然存在，那就是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 吸能触手钻出地面的一刹那，就强行给战争画上了句号，因为这个魔法太强大了。凡是被吸能触手捕捉的蛛化精灵和索拉尔人，都会在瞬间被吸成干尸。 只有超凡强者才能挣扎片刻，不过却也是苟延残喘，因为每斩碎一条触手，就会有更多触手扑过来，最终编织成一道天罗地网。 只是，蛛化精灵和索拉尔人所能榨出的能量十分有限，连给莫然塞牙缝都嫌不够。 幸亏在战场上，还有两个大家伙。 黑暗巨人的状况很不好，其中一个被宿命之龙压在身下，并被黑白两色龙头不断撕咬着，另有一只则被半人马踩在脚下，然后半人马轮起战斧，就是一阵乱削。 尽管黑暗巨人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但是他们的生命力仍旧十分旺盛，所以在极力反抗着。 只是，当吸能触手爬上黑暗巨人的身躯后，他们的结局便已注定了。 直至被吸能触手所包裹，黑暗巨人才察觉到不妥，因为他们的生命力，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流失着，他们本想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当吸能触手松开黑暗巨人的时候，战场上只剩下两具巨大的干瘪尸骸。 吸取了黑暗巨人的能量，莫然的力量才恢复到全盛时期，随后对摩根和幻术大师见了一礼。 只是幻术大师的样子，让莫然十分惊艳，这可是童颜巨乳的大萝莉，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啊！ 不过在惊艳过后，莫然就感到了阵阵恶寒，毕竟能成为传奇法师的家伙，都是活了数百上千年的老妖怪，而活到这个岁数，还保留着一副萝莉面容的家伙…… 因此莫然在心中，默默将幻术大师和变态画上了等号。 可是幻术大师的反应，却令莫然始料未及。在被莫然惊艳的注视后，幻术大师就露出了娇羞的表情，随即用幻术裹住了自己，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摩根也感觉到了其中尴尬，所以打着圆场：“殿下，您的朋友，正在营地中等着您呢。” 莫然点点头，然后催动斗气，向开拓军团的营地飞去，摩根则是小心地陪在莫然左右。 最初，摩根对莫然的态度也是不以为然，当然因为女皇的关系，摩根会保持足够的尊敬。 但是当莫然展现出强大的力量后，摩根便从心底开始敬畏。 莫然斩杀魔裔所使用的力量，摩根根本看不懂，所以只是知道很恐怖，却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恐怖。 可莫然释放的魔法，却让摩根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恐怖，因为仅此一个魔法，就有能力全歼由黑暗种和索拉尔人组成的联军。 就是构装骑士团面对这个魔法，也会出现十分严重损失，这表明了莫然已经有了力敌千军的能力。 力敌千军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反正摩根是做不到。 力敌千军不是指碾压普通军队，不然随便一个传奇都可以徒手灭国。力敌千军是指，即使面对上千超凡强者，也不会落于下风。 当然，这只是比喻，不过对于是否有能力力敌千军，强者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 比如说摩根，他最多就是碾压碾压普通军队，如此上升到构装骑士团这种强度后，便只能夹着尾巴逃跑了。 不然，随便一个传奇强者，都能灭杀构装骑士团的话，那么构装骑士团存在的意义，又将何在呢？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军团营地，而赵亮、谭熙和霍清平三人，已经在营地的大门等候了许久。 在莫然进入怒火焚天状态，释放出无与伦比威势的时候，三人就知道莫然来了，因为这种恐怖气息，他们再熟悉不过了，而其中又以赵亮为之最。 虽然莫然平时总喜欢对赵亮进行说服教育，但是看到莫然平安归来，众人之中还是以赵亮最为高兴，所以上来就给了莫然一个熊抱，只是…他的张狂依旧。 “哈哈，老莫你回了啊！可惜你来晚了一步，不然就能看到我硬刚黑暗魔龙的霸气身姿了。” 挣脱赵亮的熊抱后，莫然就翻了翻白眼：“其实…你在城下叫骂的时候，我就已经进入了战场了。所以，你被黑暗魔龙群花式**时的各种姿态，我都是看得一清二楚，还顺便帮你纪录下来了。” 说着，莫然就从次元空间中，取出了一颗魔法纪录水晶。 莫然本以为赵亮需要很长时间，才会做出反应，哪知取出记录水晶的瞬间，赵亮就伸手接了过去，并打了哈哈。 “哈哈，还是老莫你最了解我。不过…作为连克十七城，被索拉尔人称为食人恶魔的我，才不会因为战胜了几条大爬虫，就沾沾自喜，所以…这个记录，我自己保存就好了。” 对此，莫然也是一愣。 莫然的发愣，倒不是因为赵亮的厚颜无耻，而是因为他的反应速度。 正常来说，赵亮要在被人作弄很久之后，才能反过味来，可是赵亮刚刚反应与应对，简直是完美。 因此，莫然产生了深深的困惑，怀疑赵亮这个呆货，是不是被别人掉了包。所以在发愣之后，莫然就开始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赵亮 直至谭熙小跑到莫然身边，并对他耳语了几句，莫然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报以同情地拍了拍赵亮的肩膀…… 章十二 悲惨与成熟（上） 对于莫然的怪异举动，赵亮起初也是十分困惑。 可是现在的赵亮，早已今非昔比了，因此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纠结所在，这导致他的脸色，一直在猪肝色与铁青色间不停转换。 谭熙对莫然的耳语，主要讲述了赵亮的近况，其中还包括了一段十分悲惨的遭遇。 这还要从索拉尔的开拓说起。 那时，虚骇方才在索拉尔位面建立前进基地，随后步梵、贝蒂两人，便孤身深入到索拉尔位面中。 不过在临走前，贝蒂以每个人的意愿，为熔岩领的诸人做出了安排。 赵亮等人的意愿很简单，就是想在战争中磨砺自己，所以贝蒂给构装骑士团的团长打了一个招呼，让赵亮等人跟随构装骑士团一起行动。 不过，在前进基地建成后，构装骑士团没有立即发起战争，因为他们在等待，第三科和第九科入驻索拉尔位面，而这也是赵亮悲惨生活的开始…… 赵亮这个人的性格十分奇葩，说好听了是不拘小节，说难听了就是为人张狂。 赵亮或许会在逆境中，表现出坚忍不拔的性格，与超越常人的担当，但是他只要一朝得势，便会露出小人得志的嘴脸。 因此，赵亮仅仅用了几天时间，就在前进基地中，打出了自己的名气。 当然，这个名气是指…臭名远扬。 不管这个名气是好是坏，赵亮都成为了前进基地的名人，所以吸引到了第三科研究员的目光。 最初，第三科的研究员，只是将赵亮当做了笑谈，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赵亮的特殊之处。 赵亮所觉醒的力量是内力啊！这与坎多赫兹斗气与魔法的力量体系完全不同。 作为华夏人，莫然、谭熙等人，能十分轻松地接受内力的存在，但是第三科的研究员就不行了，他们可是第一次见到，人类能够使用除了魔法和斗气之外的力量。 因此，在发现赵亮的特异之处后，第三科的研究员们，就将赵亮活捉进了第三科。 第三科的研究员对于赵亮，都是一副磨刀霍霍的神情，因为内力的出现，表明人类不再局限于魔法和斗气，这…甚至可以改变人类进化的进程。 对于赵亮被第三科抓走，谭熙和霍清平两人都是十分焦急，可最终却也是于事无补。 步梵和贝蒂的离去，使熔岩领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状态，而谭熙和霍清平也没有力量，去压迫第三科做出让步。 别说压迫第三科，他们就连赵亮的消息都打听不到，所以只能焦急地等待。 直至一个月后，赵亮才走出了第三科，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两人面，只是…赵亮对于自己的遭遇，一直都是三缄其口。 不过谭熙和霍清平，还是发现了赵亮的改变，比如说…赵亮的大脑反应速度被提升了。 但是这里有个前提，那就是赵亮只能在进入战斗状态后，大脑反应速度才会被提升，如果只是在平时，那么赵亮仍然是一个呆货。 后来，赵亮在一次酒醉后，才吐露了实情，不过其中90%的时间，都是在哭诉自己悲惨的遭遇。 至于剩下的10%，可以大致总结为，第三科对内力的研究结果，感到十分失望，因此在采集了足够的信息和样本后，就放弃了对赵亮的研究。 原因么…还要从内力说起。 虽说内力拥有诸多妙用，但是对战斗力的强化并不多，所以就变成了如鸡肋一般的东西。 毕竟坎多赫兹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如果不能增强实力，那么内力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因此在研究出内力的特性后，第三科的研究员们，就都变成了兴致缺缺。 尽管只是进行了简单的观察与研究，但是研究员们还是发现，学习内力的条件异常苛刻，而且还无法与斗气、魔法共通，所以…… 赵亮战斗力的强大，是建立在梦魇战士的身份，与自创武功的基础上。如果只是普通人学习内力，那么他将会被斗气完爆，哪怕敌人比他还要低上几个等级。 放弃研究后，这帮研究员才想起来了，赵亮是熔岩侯爵的人，所以他们稍一犹豫，便对赵亮进行了一次身体强化。 这可以看作是好处，也可以看作是补偿，当然…其中还带有封口的意味。如无必要的话，这帮研究员也不想去招惹熔岩侯爵。 第三科在活体生物研究这一块，本就是首屈一指，所以对赵亮的身体强化很彻底，不但进行了肉体强化，还修复了一些身体缺陷。 比如说…大脑反应速度慢，比如说…阳痿！ 总体来说，赵亮是因祸得福了。 不过看到赵亮一副阴沉的样子，莫然就知道这事不算完。以赵亮的性格，不找回场子，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当然…前提是赵亮拥有碾压第三科的力量。 既然赵亮没有对自己言明，那就表明他不想让自己参和这件事。 所以莫然只是好笑地摇摇头，然后对赵亮说了几句悄悄话，随后赵亮的表情，就变得精彩万分了。 莫然没有安慰赵亮，只是告诉赵亮，凯瑟琳正逗留在第三科，并且对第三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莫然丢下呆若木鸡的赵亮，和谭熙、霍清平打了一个招呼，就向摩根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处理？” 摩根顺着莫然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那座在战争中，依旧保存完好的城市。 摩根想了想，便回答道：“我准备将它夷为平地，毕竟…魔裔刚刚在那里出现，我怕魔裔会留有什么后手，所以夷为平地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在摩根说完的同时，莫然身侧就传来了一个萝莉音：“复议！” 莫然向身侧看去，发现却是空无一人，随即明白了，这是幻术大师在表态。 莫然看着远处的雄伟城市，叹了口气。 看到莫然叹气，摩根便低声询问道：“殿下，您有什么想法么？” 相比于一座原住民的城市，摩根更在意莫然的想法，却不料莫然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无意干涉你们的决定，毕竟我只是个人强者，所以我的想法未必会对战争有益，而你们才是军队的统帅，是…做出决定的人。” “殿下，您实在太谦虚了。” 莫然的淡然，反而令摩根更加谦卑了。当一个人可以力敌千军后，那么军队和统帅这两个词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毕竟以莫然展现出的实力，即便只有他一个人，也能对抗一个编制齐全的构装骑士团。 章十二 悲惨与成熟（下） 既然莫然没有意见，杀伐决断的摩根，也不矫情之人，当即对魔能打击军团下达了命令，命令他们对城市，实行覆盖式的魔能打击。 其实，在魔裔死亡的那一刻，城市中的索拉尔人，便做出了决断，当即派出了使团，想要向开拓军团投降。 不过军团士兵，却将使团拒之在了门外。 至于原因么…实在太多了，其中一部分可以归结于魔裔的出现，还有一部分要归结于位面战争的残酷性。 当投降被拒绝后，索拉尔人便龟缩在城市中，似乎只有坚固、厚实的城墙，才会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殊不知，这座雄伟的城市，很快就会成为埋葬他们的坟墓。 不久之后，魔能打击军团便完成了准备，随后是一团团魔法能量升空。它们化作了不计其数的能量球，然后如暴雨一般，向城市倾泻。 仅仅是一轮魔能打击，便让城市陷入了火海之中，80%以上的建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毁坏，而那异常雄伟、坚固的城墙，直接在打击中变成了废墟。 这时，索拉尔人才如梦初醒，争相向城市外面逃去。对于这些逃难的索拉尔人，军团士兵都是漠然视之和置若罔闻。 其实，开拓军团并没有包围城市，对于逃跑的索拉尔人，也完全是视若无睹的态度。因为这些小虾米，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不…在开拓军团眼中，这些逃跑的索拉尔人，连小虾米都算不上，他们直接被当做了空气，然后遭到了赤裸裸地无视。 可惜，能逃出城市的索拉尔人只是少数，因为第二轮魔能打击开始了…… 三轮魔能打击过后，这座历史悠久、巨大雄伟的城市，便化作了废墟。 城市的毁灭，令莫然微不可觉地叹息了一声。 莫然的叹息并不是对敌人的怜悯，既然这些索拉尔人选择与自己为敌，他们就必须承担选择所衍生的恶果。 莫然的叹息更多是对生命的怜悯，毕竟莫然还做不到，在数十万条鲜活生命在眼前消失的时候，自己还能无动于衷。 虽然莫然经历了很多的残酷，但是他太年轻了，所以血还未冷，心也未硬。 只是，莫然已经成熟了，所以可以理解摩根的做法，因为…位面战争本来就是种族对立、你死我活的战争啊！ 这并不是形容词，对于位面的原住民而言，只有入侵者全部死亡，他们才能继续活下去。 不然像索拉尔这种被奴役的位面，它在失去自己的希望后，位面的毁灭便已经被注定了。 因为位面战争太残酷了，所以作为入侵者的摩根，只能拥有仁慈，却不会拥有宽容。 仁慈是对自己人而言，坎多赫兹是一个非常宽松，且包容性极强的文明，所以只要原住民愿意臣服，那么坎多赫兹就会给予他们应有的仁慈。 但是，如果原住民奋起反抗，那便是另一个性质了。作为入侵者，摩根唯一不会拥有的，就是宽容。 能被宽容的对象，往往都是敌人，而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假如你给予敌人和反抗者过多的宽容，那么你就会发现，反抗者和敌人会越来越多，因为你的宽容，会让反抗者产生一个错觉，一个即便反抗了，也会被宽容的错觉。 所以，坎多赫兹面对原住民的反抗，都会进行血腥的镇压。 这…至少会让反抗者，在反抗之前深思熟虑一下，思考一下反抗会带来的后果。这与大义无关，只是出于生物想要继续存活下去的本能…… 叹息之后，莫然就转身走进了营地。 为了赶路，莫然这一路上都是风餐露宿，所以需要好好休整一下。下一步，莫然将追寻步梵足迹，深入到索拉尔位面之中。 那时，孤立无援的莫然，就只能靠自己了。 因为魔裔的出现，所以摩根需要重新制定作战计划，因此没有陪在莫然身边。 莫然也不介怀，直接跟着赵亮三人，来到了赵亮的魔法屋，只是魔法屋中一片狼藉。 昨晚，赵亮喝得烂醉如泥，魔法屋也没来得及清理，所以堆积如山的空酒瓶，随着魔法屋被一起打包带了过来。 魔法屋的景象让莫然一愣，然后戏谑地看向了赵亮，可惜退出战斗状态后，赵亮又恢复了呆货的本性，所以只是诧异的挠了挠头。 看到堆积如山的酒瓶后，莫然也是十分好奇，好奇赵亮在第三科中，究竟遭遇了什么，居然能让乐天派的赵亮，开始借酒消愁。 不多时，善解人意的谭熙，便将堆积如山的空酒瓶，清出了魔法屋。 随后，四人就围坐到了一起。 同时，赵亮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些还没有开封的酒水，并随手推到诸人面前。 莫然浅酌一口，说：“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魔裔的出现表明索拉尔已经不安全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谭熙问道：“那么…主人，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呢？去找步梵么？” 莫然没有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那我也去。”在莫然点头的瞬间，赵亮就做出了回应，只是他的理由有些奇葩。 “不知道为什么，跟着构装骑士团行动，我总感觉十分憋屈，所以还跟着老莫你吧！至少你能带我装逼，带我飞。” 在场的几人，都被赵亮逗笑了。不过在笑声之后，谭熙和霍清平便做出了决断，准备陪莫然一起深入索拉尔位面。 莫然倒是没有一口回绝，只是淡淡地说：“其实…对你们来说，返回坎多赫兹才是最佳选择，毕竟这里还没有建立空间节点。”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了彼此眼中的坚定，随后谭熙就作为三人的代表，开口说道：“梦魇战士本就是一群与死神为伍的人，所以对我们而言，逃避危险并不是明智之举。” 看着三人眼中的坚定，莫然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在外人看来，赵亮等人的身份，是莫然的追随者，但是在莫然心中，却将几人当做了朋友与战友，所以莫然愿意尊重他们的选择。 再说，三人的实力已经不弱了，同时也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他们现在所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突破自我，踏入超凡的契机，而索拉尔位面就非常合适。 当然这里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会出现魔裔搅局，毕竟在索拉尔的原住民中，已经有数千年的时间，没有出现过传奇强者了…… 章十三 钟摆城与原住民（上） 在索拉尔位面，一个叫做钟摆城的地方，此时正有一支商队在缓缓入城。 钟摆城这个名字，源于一座已有千年历史的钟塔，这座历史悠久的钟塔，就坐落在港口的入口，也是整座城市的象征。 在千年之前，钟摆城只是个一文不名的小渔村，直到一名大探险家来到了这里，并发现了这里优越的地理位置。 随后，很多商人来到了小渔村，并在之后的数十年的时间里，建立起了一座新兴的港口城市。 为了纪念大探险家，人们便在港口入口，建立起了这座屹立千年的钟塔。 对钟摆城的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金钱，也不是权利，而是时间。因为只有在时间这个概念出现后，人们才明白效率的意义。 也正是因为这份效率，钟摆城才会成为名扬海内外的贸易都市。 入城商队的规模非常庞大，为了保证商队能够顺利入城，守备队长直接将一道城门划拨给了商队，作为商队的专用通道。 尽管这个行为扰乱城门的秩序，并引起了不小的骚乱，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对商队怒目而视。 因为商队的名字叫做郁金花，是钟摆城三大势力之一，所以即便商队在城市中横行，也不会有人敢去指责什么。 做为商队的管事，托尔在钟摆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上层人物了。不过他此时并不在商队中，而是一脸殷勤地陪在四个斗篷人身边。 见到斗篷人对钟摆城十分感兴趣，托尔便滔滔不绝地介绍起钟摆城的历史。 也难怪托尔会如此殷勤，他虽然拥有权力、地位和金钱，但是唯独没有力量，而眼前这四个将自己裹在斗篷中的怪人，却拥有着令人颤悚的力量。 自从入侵者出现后，索拉尔位面就开始变得动荡不安，不过托尔在意的…不是入侵者，因为在传言中，只要不去反抗入侵者的统治，便不会遭到屠杀。 作为索拉尔人，托尔根本不在乎位面的统治者是谁，因为不管是谁统治索拉尔，都需要他们这群人，来管理、维系位面的运转。 只是…自从入侵者出现后，什么真理邪教、妄想组织之类的牛鬼蛇神，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在一夜之间冒了出来。 其中，不乏有一些承传了数千年的组织，自此各大帝国也陷入到了混乱中。 钟摆城当然也不能幸免，不过盘踞在钟摆城附近的势力，也不是什么强大的邪教组织，而是一群浑水摸鱼的强盗、暴徒，与许多窥觑钟摆城财富的人。 在如此大规模混乱与动荡面前，钟摆城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毕竟钟摆城的繁荣，是建立在贸易的基础上，所以没有贸易就没有钟摆城。 郁金花商会作为钟摆城最大的商会，与三大势力之一，对于保证钟摆城的繁荣稳定，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钟摆城就是郁金花商会的根基，如果没有了繁荣昌盛的钟摆城，那么商会也会变成无根浮萍。 所以，尽管知道钟摆城已被饿狼环伺，但是郁金花商会仍在维系着贸易往来，而托尔就是被商会委以重任之人，负责管理远行的商队。 其实，只要商队的规模足够大，守卫的力量足够强，那么盘踞在钟摆城周围的强盗、暴徒，并不足为惧。 只可惜庞大的规模，虽然能威慑宵小之辈，却也带了诸多不便，比如说…无法掩藏行踪，比如说…移动缓慢。 所以，商队在归程的时候，遭遇了一次伏击。 伏击商队的…不仅是强盗和暴徒，还有邪教徒。当一名圣域级的邪教徒，开始屠戮商队护卫时，托尔就绝望了。 邪教徒与强盗、暴徒不同，强盗和暴徒不过是为了求财，所以杀戮只不过是手段罢了。 而邪教徒却恰恰相反，他们以残暴和杀戮为乐，或许只为了一点点声名，就会进行屠杀…或是血洗城镇与村庄，财富不过是附带品而已。 因此托尔知道邪教徒不会放过商队，哪怕他们交出所有财富，也不可能！ 不然作为已经踏入超凡的强者，又何必行强盗之事呢？如果只是渴求财富，那么任何一个超凡强者，都会被钟摆城虚席以待，奉若上宾。 就在托尔陷入绝望之际，四个斗篷人出现了，之后…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 斗篷人的突然出现，被邪教徒直接归结为商队援军，所以宛如杀神的圣域邪教徒，就一脸狰狞地向四人走去。 只是斗篷人的反应十分冷淡，只有其中一名女性，抬手射了一箭，然后就射爆了圣域邪教徒的脑袋。 圣域邪教徒的无头尸体，使整个战场都是为之一肃，随后围攻商队的强盗、暴徒和邪教徒，皆如鸟兽一般，仓惶地四散而逃。 托尔愣了好一阵，才在助手的呼唤下回过了神。 随后，托尔就丢掉了所有事务，殷勤至极地陪在斗篷人身边。因为相较于斗篷人的实力，商队所运送的货物，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如果能将这些斗篷人留下来，或许钟摆城就有机会，平安度过这段动荡的年代…… 就在托尔想着心事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了。 “在这个方向上，有什么特殊的城市么？” 托尔看向说话的斗篷人，神情更显敬畏，因为秒杀圣域邪教徒的女弓箭手，曾称呼这名斗篷人为主人。 看着斗篷人手指的方向，托尔想了一会，才回答道：“要说特殊么…，魔城就建在这个方向上，不过因为血祭祭坛的关系，我们都称呼它为祭献之城。” 提起魔城，托尔脸上忽然闪过了刻骨的仇恨，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了下去。 尽管几千年过去了，但是仇恨的种子，依然保留了下来，只不过大多都被索拉尔人埋进了心底。 “血祭的祭坛？你是指…诸神之殇？” 说着，斗篷人摘掉了兜帽，露出了一张既年轻，又带着许些威严的面容。 而托尔，表现得更加谦卑了，先是深深地低下了头颅，然后才回答道：“是的，大人，就是诸神之殇。” 章十三 钟摆城与原住民（下） 莫然来到索拉尔位面已经三个月了，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跟随定位石的指引前进。 唯一让莫然感到欣慰的，是定位石每次标记的位置都不同，这说明步梵仍在移动，虽然不知道他的近况如何，但是想来也不会太差。 直到莫然来到钟摆城，才通过定位石，感知到了步梵的确切位置，这表明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远了。 不过…祭献之城啊！ 即便对魔裔来说，也是具有深远意义的城市啊！因为…它是魔裔奴役索拉尔的起点啊！ 莫然收回了思绪，随后对着满头都是冷汗的托尔，说：“为我们准备休息的地方吧！对了，还有一个向导。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启程去祭献之城” 闻言后，托尔便如蒙大赦地离开了四人。 其实在托尔态度转变之初，莫然就知道对方察觉了自己的身份。莫然只是稍微一思考，便明白了问题所在。 因为诸神之殇只是官方的说法，而这个官方…指的就是魔裔和黑暗种，至于索拉尔的原住民，则会称呼那一天为血祭日。 不过对于身份暴露，莫然并不在意，经过两个多月的观察，莫然已经看清了原住民的态度。 原住民对于入侵者的敌意，并没有莫然想象得那么大，像大梁帝国这种选择血战到底的国家，终究只是少数。 同时，魔裔对索拉尔位面的管理力度，出乎意料的弱，除了改变位面的规则外，完全就是放任自流的态度。 所以，即便入侵者的身份被曝光，大多数人也会选择置身事外，毕竟索拉尔人对魔裔，并没有多少忠诚可言。 托尔走远后，赵亮也摘掉了兜帽，不过在他的脸上，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要不要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这座城市这么繁荣，肯定会有很多强者存在，我怕这帮家伙自持实力，跑来作死。” 莫然不屑的撇撇嘴，说：“那好吧，今晚就由你守夜好了。” 可惜赵亮现在不在状态，所以没有察觉出莫然态度的不同，因此只是拍着莫然的肩膀，大笑道：“哈哈，有我守夜，你们就放心吧！” 莫然无奈地摇摇头，自己刚刚已经明确表态了，只会在钟摆城逗留一夜，第二天一早，就会前往祭献之城。 除非钟摆城的强者脑袋有坑，否则怎么会跑来找自己麻烦？也只有赵亮这个呆货，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托尔是聪明人，想必应该是听明白了。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托尔就殷勤备至地来到了莫然面前。 只是郁金花商会的反应，令莫然有些意外，因为他得到的，不是一个向导，而是一支前往祭献之城的商队。 看到莫然一脸的疑惑不解，托尔就小声解释道：“大人，祭献之城与其他城市不同，祭献之城的居民都被魔化了，所以都变成了魔裔的爪牙，因此对外人的排查十分严格。” “不过我们商会却是祭献之城的常客，这正好可以帮助大人，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莫然饶有深意地看了托克一眼，他又不傻，自然明白郁金香商会的意图。 其实，这也是很多索拉尔人的想法，他们都希望魔裔与坎多赫兹之间，爆发不死不休的战争，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可莫然却知道，索拉尔人所能得到的…只是玉石俱焚。 虽然就威能而言，坎多赫兹远远不及梦魇空间，但是魔法文明的发展速度太快了，已经让坎多赫兹，拥有了毁灭位面的能力。 而做为一片星域的掌控者，魔裔毁灭位面的手段，只会更加暴烈。 所以，如果魔裔与坎多赫兹之间的战争，真要达到不死不休的程度，那么等待索拉尔的…只有毁灭。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魔裔，还是坎多赫兹，都不会让对方得到完整无缺的索拉尔。 托尔被莫然看得冷汗直流，刚要开口解释，就听莫然淡淡的说：“那就多谢贵商会的好意了，只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出现，一些不该有的小动作。” 托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答道：“大人放心，这支商队中，只有小人知道您的身份。如果大人不放心，小人愿意一直陪在大人的身边。” 莫然随意地摆摆手，说：“那倒不用，我的时间很紧，所以早些启程吧。” 托尔点头应是，随后急急忙忙地赶往了商队。托尔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动荡的时候，被商会委以重任。 所以只用了片刻时间，就将乱糟糟的商队，打理的井井有条，然后整齐有序地驶离了钟摆城。 莫然几人都骑着战马，在商队中部偏后的位置，跟随商队缓缓地前进。 商队成员对这几名包裹在斗篷中的怪人，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因为商会给莫然几人安排的身份，是保护商队安全的强者。 强者嘛，有一些怪癖很正常！ 其实…这种弱者包容强者的现象，在无尽宇宙中十分普遍，因为弱者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只能去包容…… 此时，在莫然身边，只有赵亮和霍清平两人。 赵亮正在抱怨：“钟摆城的强者都是一群胆小鬼，害得我白白等了一夜。” 霍清平也不搭话，只是在一旁默默听着。 这是十分无奈地事情，如果你去搭话，那么赵亮的抱怨，就会变得无休无止。 只是霍清平心中有槽，不吐不快啊！ 昨天你还怕那些家伙自持实力，跑来作死。现在对方没作死，你又骂人家是胆小鬼，你究竟想让他们怎么办啊？ 难道真要来个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么？ 好在，只是不多时，谭熙就回到了三人身边，并轻声对莫然说：“主人，我在商队中，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莫然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莫然没有怀疑托尔的话，但他却不信任郁金花商会。如果商会真要有什么动作，那么托尔绝对会被当成牺牲品，作为麻痹莫然的鱼饵。 所以，在商队出现后，莫然就派谭熙去探查了一番。谭熙的感知属性已经达到了卓越级，因此根本不会有原住民，逃过谭熙的感知。 不过…郁金花商会的首领，显然是个聪明人，只是推动了其中的进程，并没有参与到其中…… 章十四 祭献之城（上） 商队的速度无疑是缓慢的，这也是莫然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毕竟…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好在，莫然也不着急。 商队在离开钟摆城后，就被盘踞在附近的暴徒和强盗盯上了，因为商队的规模不大，护卫的力量也不强，所以总有一些不自量力的家伙，想要袭击商队。 只是在三批强盗、暴徒有去无回后，窥觑商队财富的家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莫然的时间非常宝贵，怎么会浪费在这些小角色的身上，所以使用的手段十分酷烈，致使所有袭击者都是死无全尸。 可惜…酷烈的手段，并没有震慑住强盗和暴徒，因为总有一些既不信邪，还自以为是的家伙，因此袭击一共发生了三次。 三次之后，就算是不可一世的家伙，也看清了现实，因为它们实在太血淋淋了，而且还活生生地摆在你眼前。 经过12天的长途跋涉，商队终于抵达了祭献之城，不过莫然却有些暗暗心焦，因为自从三天前，步梵就停止了移动。 只是焦急也是于事无补，所以莫然按捺住了心中的冲动，开始仔细地观察起，已经展现出大致轮廓的祭献之城。 在祭献之城的上空，是遮天蔽日且经久不散的乌云。在乌云中，莫然察觉到了一股力量，或者说是一种规则。 这种规则…姑且先称为魔化。 如果没有规则的存在，那么乌云只能产生侵染、侵蚀的效果，但是规则的存在，却改变了一切，使侵染、侵蚀变得不可逆转，所以莫然才会称之为魔化。 乌云的存在，不但令被笼罩的区域暗无天日，还使环境产生了变异。 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哪怕是一块石头，都会受到魔化的侵蚀，继而变成一个个奇形怪状的魔物。 不过在祭献之城周边，并没有出现泛滥的魔物，因为对于祭献之城的居民而言，魔物就是他们最喜爱的食物，可以用于加深魔化程度，从而提高自身的实力。 莫然只是看了一眼乌云，便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目光。这也不怪莫然小心，因为想要令能量有序运转，那就必须用意志去驱动规则。 而乌云中，就蕴含着极其庞大的能量，想要驱动如此庞大的能量，必然存在一个强大无比的意志。 当意志强大到如此程度后，必定会拥有种种威能，莫然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目光，让乌云中的意志，察觉到自己的不妥。 但是，莫然看向祭献之城的目光，就变得肆无忌惮了。尽管乌云源于祭献之城，但是祭献之城的充其量，不过是一个魔物。 是的，魔物！ 祭献之城的历史，已经有几千年了，所以它才是受到魔化最严重的魔物。只是受到了力量的束缚，因此才保持着城市的形态。 所以，祭献之城并不是死物，而是一座有生命的城市。所以当束缚消失后，祭献之城就会变成一个恐怖的魔物。 在看见祭献之城的瞬间，整个商队都停顿了一下，然后在每个商队成员的眼中，都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光彩。 莫然从这些光彩中，只看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这些仇恨…其实是源于索拉尔人的本能，因为每个索拉尔人在出生之际，就被世界意志灌输了仇恨的种子，而仇恨的对象…便是祭献之城。 至于…原因么。 是因为祭献之城，还有其上空形成的乌云，都是封锁位面、改变规则的罪魁祸首。 所以，只要祭献之城一日不除，那么索拉尔就要继续遭受魔裔的奴役。 商队在原地休息了片刻，直至所有成员恢复原状后，才继续启程。 进入乌云笼罩的区域后，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就变城了一个昏昏沉沉的空间。商队成员对此是一无所觉，但是莫然的脸色，却变得十分凝重。 因为这里的规则，已经发生了变迁，变得与索拉尔截然相反，从而形成了一个类似领域的东西。 只不过它比领域更加强大，用神之领域来形容才更加合适，在这个区域里，所有黑暗种的实力，都会得到大幅度的增强。 因为规则的变迁，导致生态环境也产生了改变，或许…这里的环境，就是暗域的真实写照。 这是一片非常压抑的土地，所以每个行走在土地上面的人，都会变得沉默寡言，商队就在这种沉默中，来到了祭献之城的城门。 随后，莫然就看到了被魔化的索拉尔人，他们并没有因为魔化，而变成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是皮肤的颜色，变成了如魔裔一般的暗灰色，同时双眼也变成了血红色。 这些被魔化的索拉尔人，已经不在是索拉尔人的一员了。因为魔化使他们意志、思想都产生了扭曲，从而变成了如黑暗种一般的魔裔爪牙。 因此，这些被魔化的索拉尔人，被索拉尔人称呼为魔人。 守城的魔人只是检查了一下通行证，便打开了祭献之城的城门。 别看商队很轻松的，就将莫然等人带进了祭献之城，但是换做是莫然自己，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毕竟只有少数索拉尔人，才会前往祭献之城，而其中大部分都是运输生活物资的商队。 所以，如果莫然四人真要孤身前往祭献之城，那绝对遭到严格的盘查。 入城之后，莫然发现祭献之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全是魔人，生活在这里的索拉尔人也不少。 似乎看出了莫然的疑惑，托尔就小声介绍道：“这些人都是各个国家的代表，魔裔终究是这个位面的主人，所以我们不得不低头。” “这些人的作用，就是讲魔裔的命令，传达给各个帝国。不过，从祭献之城建立之初，直到今天为止，魔裔发布的任务屈指可数。” 莫然随即问道：“那么…对于入侵，魔裔发布了什么任务？” 托尔苦涩地摇摇头，说：“大人，魔裔根本没有对我们，发布关于入侵者的任务。” 托尔的回答，令莫然有些诧异：“没有任务？” 这让托尔的表情，更加苦涩了：“是的，大人！因为魔裔根本看不上我们的力量……” 章十四 祭献之城（下） 有时候无视比藐视更具威力，藐视至少证明对方还在乎过你，而无视…… 对于托尔的苦涩，莫然只能漠然视之。 莫然一路走到今天，其中也经历过很多苦涩，但莫然都是依靠自己的意志，硬生生地抗了过去。 所以，莫然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助者天助之，自弃者天弃之。如果一个人没有自强不息的信念，那么即便是这个天地想要帮助你，也是无处下手。 就如托尔这般的索拉尔人，他们早已丢掉了自强不息的信念，对于生活…也是得过且过的态度，剩下的…唯有自哀自怨。 所以，就算有机会摆在他面前，恐怕也会被当做垃圾，弃之如履吧。 其实，对索拉尔人而言，坎多赫兹的入侵就是一次机会。虽然同为入侵，但是坎多赫兹的手段要温和得多，至少不会改变位面的规则。 可惜，索拉尔人对此都是一副熟视无睹，冷眼旁观的态度…… 入城后，商队直接来到了商会在祭献之城的驻地，随后托尔就吩咐自己副手，将货物运往祭献之城的内城区。 祭献之城分为内外两个城区，其中内城区是魔人的居所，外城区大部分是索拉尔人的活动区域，还有一些是魔人的特殊建筑，比如说军营、监狱等等。 既然已经进入了祭献之城，莫然就不想再与郁金花商会有任何瓜葛，因此带着赵亮三人，直接离开了商会驻地。 托尔对此也不意外，只是心照不宣地点头示意一下。 莫然原本的想法，是在祭献之城游逛一番，熟悉一下祭献之城的环境，但是走上大街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策。 因为街道的两侧，都是各个国家、组织的驻地，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商铺，因此也不会有闲逛的游人。 幸好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并且每个人都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没有凸显出莫然等人的异常。 面对如此状况，莫然失去了游逛的心情，所以取出了定位石，准备先找到步梵，然后在言其它。 只是在激活定位石后，莫然的感知并没有跟随定位石延伸出去，而是就围拢在自己身边。 与此同时，一只手掌轻轻搭在了莫然的肩膀上。手掌的突然出现，使得莫然的身体开始绷紧，本能地就要反击。 可是莫然的反应，明显在手掌主人的预料之中，所以手掌的主人，释放出了一股自己的气息。 莫然身体登时一僵，反击也是戛然而止，随后便看到了一脸生硬笑容的步梵。 在步梵身边，还有个全身包裹在斗篷中的女性。尽管如此，女性依旧展现出了优雅且慵懒的曲线，所以只是一眼，莫然就认出了她的身份——贝蒂。 贝蒂的绝世容颜，被隐藏到了兜帽的阴影中，只露出一个优雅的下巴，与带着柔和笑意的嘴角：“好久不见，莫然！还有诸位，没想到你们也会来到这里。” 莫然张了张嘴，一时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贝蒂似乎看出了莫然的窘境，因此温和地笑了笑，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还是先跟我走吧！” 莫然四人都是微微点头，随后就跟着贝蒂，向街道旁的一栋房屋走去。 房屋是一个叫做卡列联邦的驻地，贝蒂带着莫然等人，直接从驻地的大门，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而驻地的守卫，对此都是视而不见 这不是形容词，是真正的视而不见。 在正常情况下，人们对于面前经过的东西，总会去下意识的看上一眼。可是守卫却没有这种反应，好像将众人当成了空气一般。 不仅是门口的守卫，就连驻地中的工作人员，对众人也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这引得赵亮不断地啧啧称奇。 赵亮本就是个性张狂的人，只是因为环境的不允许，所以才会在这一路上显得十分低调。可是见到如此有趣的一幕后，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所以，在经过一个美女的身边时，赵亮就伸手抓向了美女的胸部，只是美女的反应，让莫然等人大跌眼镜。 被袭胸后，美女先是楞了一下，随后也如赵亮一般，伸手抓向自己的胸部，并轻声呢喃道：“果然是胖了呢，看来要减肥了。” 随后，美女就一脸若无其事的，从赵亮的面前走了过去。 美女的反应令赵亮眼睛一亮，然后就伸出狼爪，抓向美女的屁股，只是莫然手疾眼快，当即捉住了赵亮的狼爪。 贝蒂将这一切都尽收在眼底，不过…她只是温和地笑笑：“没关系的，这里的人都被深度催眠了，因此会自发性地无视我们。” “即便赵亮对刚才的美女，做出了羞羞的事情，当事人也会将其当做是一场春梦。” 听到贝蒂的解释，赵亮的眼神更亮了，只不过被莫然的目光一扫，就蔫了下来。 见到赵亮有所收敛，莫然才淡淡的说道：“放心，我不会给他这种机会的，只要他的行为出现了这种倾向，我就会先一步没收他的作案工具。” 说完，莫然还用饶有深意地目光，看向赵亮的两腿之间。 因此，尽管莫然使用的是打趣的口吻，但还是令赵亮胯下一寒，而就在这一刻，步梵也开口了。 步梵先是审视了一眼赵亮的作案工具，随后就淡漠地说：“不用怕！到时候，我会为你安装一个，更符合你审美观的作案工具，我看吸能怪的触须就不错。” 如果说，莫然的行为是在恫吓赵亮，那么步梵的行为，就是在阐述事实了。 只是步梵的阐述，比莫然的恫吓更具威慑力，仅仅是一句话，就让赵亮变得脸色铁青，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黯淡人生。 所以…作案工具什么的，还是原装的最好，鬼才需要吸能怪的触手，即便再符合审美观也不行。 可惜赵亮并不知道，他的作案工具早已不是原装的了。第三科给他修复身体缺陷的时候，就在他的作案工具中，添加了一些佐料。 这些佐料么…主要是来自于黑龙。 第三科的研究员并非是在乱来，因为龙性至淫，jian淫天下万物，而其中又以黑龙为之最。所以，用来弥补生理缺陷再合适不过了…… 章十五 机会与信号（上） 赵亮与他的作案工具，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随后，贝蒂便如杜鹃鸟一般，旁若无人地走入了会议室，而在驻地的会议室中，卡列联邦的工作人员正在商讨事情。 贝蒂随意找个位置坐下后，就轻轻打了个响指。响声的出现，使所有与会人员都是一怔，随后就如梦游一般，浑浑噩噩地走出了会议室。 最后离开的工作人员，还顺手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如此怪诞的场面，让莫然不禁叹了口气。 贝蒂对魔法的运用，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在不经意间就完成了所有的魔法。 相较而言，莫然使用魔法的方法非常粗糙，除了威力巨大以外，基本是一无是处了。 众人落座后，莫然才向步梵询问道：“诅咒的源头就在这座城市里么？” 步梵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难道是…血祭的祭坛？” 步梵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这个…还没有确定，我也去过其他的祭献之城，但是烙印中的属性，并没有出现任何反应。” 步梵的话，反而让莫然愣了一下：“其他的祭献之城？” “是的，其他的祭献之城！”贝蒂随手摘下了兜帽，然后温和地笑了笑：“看来，开拓军团的情报工作，做的并不到位嘛，而且大研究院对祭献之城的重视程度也不够。” 莫然认可地点点头，因为只有在见过祭献之城后，才会明白祭献之城对于魔裔的含义。 如果将祭献之城的情报，送回到研究三号院，那么开拓军团绝对会将拔出祭献之城，作为自己的第一要务，而非像现在这般，只是漫无目的地攻占着索拉尔的土地。 贝蒂顿了顿，随即解释道：“祭献之城的核心是血祭祭坛，而血祭祭坛是指…祭献过神灵的祭坛。根据我的了解，魔裔一共祭献过63名神灵，所以…祭献之城也存在63座。” 说着，贝蒂指了指头顶：“那东西的存在，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估计索拉尔位面中，只有祭献之城才是魔裔在乎的东西。” 想起笼罩在城市上空的乌云，莫然唯有苦笑。 “这…我也看出来了，可是那种东西…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对抗，所以我们还是先找到诅咒的源头吧。至于那种东西，我想大研究院应该能够应付。” 虽然莫然说得有些底气不足，但贝蒂还是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然后就向步梵看去。 只是在转头的那一刹那，莫然在贝蒂眼中看到了丝丝柔情。不过这丝丝柔情，只是一闪而逝，连莫然都认为是自己眼花了。 自从步梵开始学习魔法后，就变得愈发冰冷与不近人情了，反正莫然是不认为，会有人喜欢冷冰冰的步梵。 随后，莫然同样转头看向步梵。 毕竟，步梵才是诅咒的当事人，而且诅咒也只有他才能察觉到。 不过莫然并不怀疑诅咒的真伪，信任是一方面，索拉尔的出现，也证实了诅咒的存在。 步梵沉默片刻后，才缓缓说道：“在进入这座城市后，我的诅咒就产生了强烈的悸动，所以诅咒的源头，应该就在这座城市里。” 莫然适当地提出了疑问：“可是，这里除了血祭祭坛外，似乎就没有其他的特殊东西了。” 对此，步梵只是平静地回应道：“所以，也不排除祭坛的可能性，诅咒或许会与祭坛有关，却未必是源于祭坛，毕竟我已经去过另一座祭献之城了。” 莫然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直接说道：“那我们就去内城区探个究竟，只要看到祭坛，有没有问题还不是一目了然。” 步梵点头应道：“我也是这个想法，不过不用急于一时，因为机会很快就到了。” 这时，一直做乖宝宝状的赵亮，抓了抓脑袋，提问道：“什么机会？” “机会是指…空间节点的建立！” 贝蒂笑着解释道：“算算时间，索拉尔的开拓也有一年多了，空间节点之所以会建设得如此缓慢，是因为魔裔封锁了索拉尔位面的晶壁。” “不过，我想空间节点也差不多快建成了。魔裔能封锁索拉尔位面，却未必能封锁梦魇空间，因此空间节点的建立，必将导致一场巨变的出现。” “而这…也是我和步梵在等待的机会，那时候天地巨变，上面的东西肯定没心情理会我们这些小虾米，因此这是我们进入祭坛的最佳时机。” 莫然几人都是面面相觑，他们完全没想到，步梵和贝蒂早已谋划好了一切，现在只是在等待时机成熟而已。 如果换做是莫然自己，那么他绝对会如野猪一般，一头撞进内城区，然后再杀出一条血路。 至于…是否会被乌云中的东西发现，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既然步梵已经谋划好了一切，莫然就不再多言，随即诸人便离开了会议室，开始寻找各自休息的地方。 卡列联邦的驻地虽说不大，却也不小，容纳莫然六人肯定是绰绰有余，而且驻地的工作人员，都被贝蒂深度催眠了。 所以，如果有相中的房间，直接霸占就好了，工作人员会非常配合地将房间让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漫长的等待只是对莫然四人而言，至于…步梵和贝蒂，他们都在进行相关的准备，比如说…制作魔法卷轴。 莫然四人都属于战职者的范畴，所以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少，最多就是检查一下武器装备，然后就开始无所事事了。 随后在莫然的提议下，四人玩起了跳棋。 跳棋同样是莫然在大研究院定制的魔法造物，已经达到了卓越级的水准，所以做工非常精良。 在棋盘上，既没有棋子，也没有弹珠，有的…只是一个个会翻跟头的魔法人偶，所以这是名副其实的跳棋。 跳棋是一项需要脑子，或者说…是很需要统筹观，和大局观的游戏，而随着人数的增加，计算量也会逐步提升。 当然，瞎玩的家伙并不在此列，比如说赵亮…… 章十五 机会与信号（下） 四人中，要说谁最没有脑子，那首选肯定是赵亮，因为他大脑反应速度太慢了，很多时候就像没脑子一般。 因此跳棋这种需要脑子的游戏，并不适合赵亮，即便是参与了游戏，他也是在瞎玩。 所以游戏的结局，往往是以赵亮垫底而告终。至于莫然三人，则是互有胜负。 在正常情况下，赵亮肯定不会继续这种找虐的游戏，但是祭献之城本身就属于非正常情况，所以除了跳棋之外，赵亮根本找不到其它可以用于消磨时间的东西了。 所以在‘机会’到来之前，赵亮只能继续找虐了，不过数天的被虐，也让赵亮总结出了经验，并找到了跳棋的新玩法。 既然自己横竖都是输，那又何必去认真游戏，所以赵亮开始了他的赖皮玩法。 赵亮也不去思考如何获胜，只是一门心思的去堵别人的路，同时还将一个人偶滞留在老家，让作为对家的莫然，根本无法获得胜利，这让莫然无比抓狂。 就在赵亮得意洋洋，莫然气急败坏之际，一道能量波动，悄无声息地划过了祭献之城，随后诸人的烙印都亮了起来。 这表明，空间节点已经完成了建立，并且将祭献之城，覆盖到了其中。 莫然神色一肃，当即丢掉棋子，带着三人向步梵的房间走去。 空间节点的建立，给了莫然足够的底气，即便笼罩城市的乌云还在，莫然也敢在祭献之城中闯一闯。 来到步梵的房间后，莫然发现贝蒂也在，不过两人的反应十分平淡。步梵仍在绘制魔法卷轴，而贝蒂则是在进行占卜。 见莫然四人进入房间，步梵便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安抚道：“不急，变化才刚刚开始。” 然后，步梵指了指窗外。 透过窗户，莫然可以看到天空中的乌云，正在剧烈地涌动，而这只是巨变的开端。 祭献之城中的居民，无论是魔人，还是索拉尔人，都从住处走了出来，默默地看向天空。 乌云先是剧烈涌动，然后是快速凝聚，继而形成一张正在不断咆哮的人脸。 只是人脸发出的声音，并不是生物的吼叫，而是滚滚雷霆。雷霆之声响彻天际，连祭献之城都在雷霆中，被震得簇簇抖动。 不…祭献之城的颤抖，不仅是因为雷霆的出现，还因为它在恐惧。 尽管受到了力量的禁锢，可是祭献之城的本质，仍是一个有生命的魔物，所以在面对不可抗拒力量的时候，就会爆发出属于生命本能的颤悚。 祭献之城恐惧的对象，只是它头顶的乌云罢了，它根本不知道乌云的诸多反应，其实也是因为恐惧。 …… 在研究三号院的广场上，一座魔法塔形状的空间节点刚刚建成，随后它便向自己的本体，也就是梦魇空间，发出了连接的信号。 只是信号在即将突破索拉尔位面的时候，被位面晶壁抵挡了下来，随后信号便化作逸散的能量波动，轻轻拂过整个大陆。 不过，芸芸众生根本察觉不到能量波动，至于那些能察觉到能量波动的生物，只会产生本能地恐惧。 连接信号被位面晶壁拦截，并没有引起空间节点的任何反应，因为空间节点只是将这，当成了信号发送失败，所以在调整了一下信号强度后，便再次发射出连接信号。 不过，这次的信号与第一次有着天壤之别，如果将第一次信号，比作一丝灯光的话，那么这次的信号，就是一束激光。 之所以将其比喻成一束激光，是因为它所蕴含的能量，更加庞大，也更加凝聚。 最重要的是，第二次信号并没有在发出后，就立即停止，而是一直处于发射状态，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一束连绵不绝的激光。 不过是须臾之间，信号就突破了天际，撞击到了晶壁之上。 只是数千年的封锁，使位面晶壁变得非常牢固，所以将信号被撞得支离破碎，继而化作能量的浪潮，席卷向索拉尔位面。 可是再坚固的壁垒，也抵挡不住能量地持续冲刷，所以位面晶壁只坚持了几分钟，就产生了裂纹，随后被连接信号所洞穿。 当完成与梦魇空间的对接后，空间节点便停止了信号的输出。 随后，梦魇空间的意志降临了。 梦魇空间并不是在进行挑衅，而是在执行既定程序。每发现一个强大的位面，梦魇空间都会进行一次彻底的扫描，用于对位面的评估。 可惜，能察觉到这股意志的家伙，并不会产生这种想法。他们除了恐惧之外，只有恐惧，因此只会将自己缩成一团，并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 莫然等人，一边观看着乌云在天空中咆哮，一边静候时机的到来。 不久之后，又是一道能量波动划过。 不…那不是一道能量波动，而是一片，一片由能量波动构成的海洋。 对于芸芸众生，能量波动只是一扫而过，但是天空上的乌云，却受到了特殊的对待。 能量波动就如清水一般洗涤着乌云，而乌云却只能在这片海洋中，无力地咆哮、挣扎、最终变成绝望。 当祭献之城上空的乌云缓缓消散，当阳光洒满整座城市，步梵便淡淡地说道：“时机到了。” 不过，步梵的情绪却与他的语气截然相反，莫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烈焰，其中还带有许多莫名的光彩。 贝蒂反应最快，她先对着众人释放了群体隐身术，然后才急迫地说道：“快走，乌云只是暂时被驱散了，只要祭坛还在，乌云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形成。” 众人也能感觉到时间的紧迫，所以也不废话，直接跟着步梵离开了驻地。 祭献之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在乌云消失后，所有索拉尔人都疯了，有些人是喜极而泣，有些人则陷入了癫狂，还有一些人直接进入了亢奋的状态。 魔人的情况要好一些，他们没有因为乌云的消失，而产生骚乱。不过每个魔人的眼中，都有着说不出的慌乱。 同时，阳光拥有削弱黑暗种的能力，因此每个魔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虚弱。 章十六 暴乱与祭坛（上） 众人走出驻地后，就看到许多索拉人，在大街上疯疯癫癫地大吼大叫，似乎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尽管他们显得十分疯狂，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至于原因么…很简单，那就是缺少力量。 会被派遣到祭献之城的人，大多数都是边缘化的小人物，还有一些属于戴罪之身，被流放到了祭献之城。 真正有身份的人，才不会在祭献之城居住呢！ 因为祭献之城就是一个巨大的辐射源，居住在其中的人，全部被笼罩在魔化的阴影下，每时每刻都有被魔化的可能性。 这里的魔化不是指变成魔人，而是变成那种奇形怪状的魔物，这完全是生不如死的体验啊。 因此，祭献之城是索拉尔人，最不愿意前往的城市。 因为魔法的关系，步梵很轻松地便带领众人穿过疯狂的人群，然后来到了内城区的入口。 虽然乌云的消失，使得魔人也是惶恐不安，但他们依然紧守着职责。 只是面对癫狂的索拉尔人，魔人又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他们直接退回了内城区，并且封锁了各个入口。 众人面对的情况也是如此，除了枕戈以待的魔人外，还有紧闭的大门。但是因为魔法的关系，魔人完全没有察觉到，莫然一行人的到来。 就在莫然取出战锤，准备暴力开门的时候，贝蒂摆了摆手，随后撕碎了手中的魔法卷轴。 而在这人心惶惶的一刻，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出现的魔法波动，所以贝蒂对魔法的释放，显得非常随意。 当魔法生效后，守卫入口的魔人皆是一愣，随即开启了紧闭的大门。 大门的突然开启，令内城区的魔人也是莫名其妙，而就在他们询问原因时，莫然一行人已经穿过了大门，来到了内城区。 不过，在场诸人对内城区的环境，都是一无所知，所以只能依靠步梵对诅咒的感知，作为前进方向的指引。 幸好隐身术的存在，令一行人可以在内城区中闲庭漫步，而付出的代价，不过是贝蒂随手补充的魔法。 不久之后，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在大殿上空，是一道连接天幕的漩涡。 步梵驻足观望片刻，才缓缓地说：“天空的乌云就是源于这个漩涡，所以…这座大殿，应该就是血祭坛的所在了。” 众人都是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因为在内城区中，只有这座大殿才显露出了特异之处。 不过莫然却没有看向漩涡，而是观察着大殿，与大殿前的广场。 大殿对于魔人而言，显然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所以此刻，成千上万的魔人正汇聚在广场上，对着大殿虔诚地跪拜与祈祷。 同时，还有络绎不绝的魔人，从内城区的各个地方，赶往大殿前的广场。 这些魔人不过是些可怜虫罢了，他们既不被索拉尔人认可，也得不到魔裔的重用。 因此莫然的目光，只是在他们身上一扫而光，然后就落到了大殿守卫的身上。 这些守卫异常强大，每一个都达到了准圣域的程度，虽然莫然能够轻易地灭杀他们，但是…… 莫然转头看向贝蒂：“你的魔法…怕是瞒不过这些守卫，现在怎么办？杀进去么？” 贝蒂的面容依旧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唯一能让人看到的，只有她嘴角上的盈盈笑意。 “使用暴力手段，只是万不得已的下下之选，如果只是想要混进大殿，其实…办法非常简单。” 随后，贝蒂就对着广场上的魔人，释放了一个魔法。 这应该是一个自创魔法，因为莫然从中察觉到了许多魔法效果，比如说惊恐术、癫狂术、虚假幻想、意志衰弱等等。 这给莫然的感觉，就像是数个魔法被糅合到了一起，同时还被添加了群体效果。这导致魔法的威力，受到了大幅度的消减，每个魔法效果只会产生非常微弱的魔法效用。 可就是这个威力低下的魔法，产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当它落入广场后，就如冷水浇入了油锅一般，令广场在瞬间就彻底沸腾了。 作为始作俑者，贝蒂正带着一脸笑意侃侃而谈：“其实…乌云的消失，对魔人所产生的冲击…更加巨大。” “虽然我不清楚魔人存在的原理，但是也能看出…他们是依托祭献之城，才能够维持生存的。所以在面对这前所未有的巨变时，每个魔人都处于了崩溃的边缘。” “因此，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催化剂，就能让他们陷入无底深渊。” 贝蒂说得风轻云淡，魔人却已经开始了疯狂地杀戮。 就如贝蒂所说，她的魔法只是一个催化剂、一颗小小的种子。当魔法落入广场之后，便开始了发酵与生根发芽。 虽然魔法只是引起了小小的骚乱，但它却成功地引爆了，魔人内心中的恐惧，所以骚乱瞬间变成了恐慌，继而开始迅速蔓延。 而且这种恐慌还在不断升级，就如点爆了火药桶一般，只是顷刻之间，便使魔人陷入了崩溃。随后，魔人拿起了屠刀，并指向身边的同伴。 即便有少数魔人能保持清醒，却也只能在这暴乱的洪流中，随波逐流。 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魔人，就是大殿的守卫者。 每一个大殿的守卫者，都是准圣域强者，他们的意志早已如钢铁一般坚定，轻易不会受到他人的影响，因此依旧坚守在大殿的门口。 只是暴乱的魔人，根本不受控制，其中一部分魔人，甚至开始冲击大殿…… 莫然等人都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他们根本想象不到，区区一个六级魔法，便能产生如此奇效。 随后，贝蒂就带着一行人，从守卫身边轻轻地走了过去，而正在抵御魔人冲击的守卫，对此完全是一无所觉。 进入大殿后，贝蒂才带着温和地笑意，说：“看，很简单吧！所以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值得你去拥有。” 莫然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尽管他有信心灭杀大殿的守卫，与广场上的魔人，可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终究差了贝蒂一筹…… 章十六 暴乱与祭坛（下） 大殿中的气氛格外静谧，完全没有受到暴乱的影响，尽管只有一墙之隔，却也将那歇斯底里拒之在了墙外。 步梵先是闭眼感知了一会，然后就带着众人向大殿的一侧走去。 大殿中仍然留有不少魔人守卫，但他们却无视了外面的暴乱，一直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不过，这些守卫没有聚集在一处，只是零零散散地，分守在大殿各个要害部位。 虽然贝蒂有能力避开守卫的感知，但这显然不如杀戮来的方便快捷，因此在面对小股守卫时，步梵与贝蒂开启了悄无声息地杀戮。 步梵的攻击简单而又高效，不过是随意挥舞手中长剑，就能令远处的守卫接连倒了下去，而每一个倒下的守卫，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他们有的是被刺穿了心脏，有的是被斩断了喉咙，尽管死因各不相同，却都是被一击毙命。 步梵在晋升为大魔导师后，所使用的魔法就不在拘泥于形式了，比如说刚才的攻击，其本质就已经脱离了魔法的范畴。 其中的原理很简单，步梵先是使用精神力，锁定了敌人的要害，然后通过自身对空间的理解，运用魔力撬动了空间的位置，从而形成了这种可以跨越空间的攻击。 尽管理论十分简单，但是真正可以做到的人，却是寥寥无几。毕竟像步梵这种，能够将精神力实质化的生物，在无尽宇宙中都是凤毛麟角。 步梵负责攻击，贝蒂则在进行辅助。 眩晕术、缄默术、视觉幻象、静默结境等等，这些魔法在贝蒂手中，就如信手拈来一般，总会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最恰当的地方。 随着魔法的释放，那些作为守卫的魔人，直至死亡都没有发觉到异常。 步梵与贝蒂之间的配合，已经达到神鬼莫测的地步了，不但简单高效，而且还了无痕迹，让人防不胜防。 尽管杀戮一直在进行中，但是大殿依旧是一片静谧，魔人守卫根本没有察觉到，死神已经缓缓地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步梵每前进一段距离，就要重新感知一下方向，而随着不断地深入，莫然发现他们所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大殿中的某个地方，而是大殿的地下。 此时，他们就行走在，通往地下的通道里。这里守卫的数量，明显得到了提升，却依旧难挡步梵的脚步。 步梵的攻击虽然看起来非常神奇，但消耗却少得可怜，每一击所消耗的魔力，还不及释放一个戏法，所需要花费的魔力。 相比之下，贝蒂产生的消耗就非常多了，但是这一路走来，她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通道的尽头，守卫在这里的魔人更多，但是他们连阻碍都算不上。 贝蒂只是随意释放了几个魔法，就让魔人变成了瞎子与聋子，而他们对此却是一无所觉。 另一边，步梵则在进行悄无声息地杀戮，虽然不断有魔人倒地身亡，但是在贝蒂的辅助下，其他魔人完全是视若无睹。 仅仅片刻功夫，五十名守卫就被屠戮一空了，而他们的死亡，却没有带来一丝响动。 步梵来到通道的尽头后，先是停顿了一会，然后才步入到其中。 通道所连接的地方，是一个极为空旷的地宫，在地宫中只有一个建筑，那就是血祭祭坛。 而在祭坛的正前方，匍匐着一个身材健壮的魔人，哪怕是匍匐在地，魔人也要高出祭坛一截。 一行人不过刚刚走入地宫，就被魔人察觉到了异常，即便众人仍处于隐身状态之中，却还是逃不过魔人强大的感知。 可是魔人还没来得及动作，他的身体就被禁锢住了。 不，受到禁锢的…不是魔人，而是魔人四周的空间，只是当空间禁锢以后，魔人也自然而然地被困在了其中。 与此同时，步梵的身影也渐渐地显露了出来。 想要在悄无声息中，困住一个资深强者等级的魔人，就是步梵也必须要全力出手，所以隐身效果，直接被倾泻而出的魔力刺破了。 不过，步梵并不在意。因为在地宫中，只有魔人自己，所以困住对方后，步梵就低声念起了咒语。 随后，众人也退出了隐身状态，出现在步梵身旁。 凭空出现的人类，令魔人怒不可遏，但他只能在被禁锢的空间中无声嘶吼，因为空间在被禁锢后，连声音都无法传出。 当步梵吐出最后一个音节后，魔人与他身边的空间，便被一抹漆黑吞噬了。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步梵直接将魔人放逐到了虚空中，谁也说不清魔人是否会与祭坛有联系，因此这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在所有危险都被拔出后，一行人才来到祭坛旁。 祭坛的材质很普通，只是由坚硬的青金石建成，但是在这普通的材质中，却流动着庞大的能量。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正在引导这股庞大的能量，因此能量之间没有发生暴动，而是被汇聚在祭坛的中心，继而变成了一缕扶摇直上的黑烟。 步梵看着祭坛久久不语，这让莫然有些沉不住气，所以开口询问道：“怎么样？是诅咒的源头么？” 步梵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莫然更加沉不住气了，举起碎星之火后，便说道：“管它是不是，先砸了在说，我倒要看看这玩意，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说着，莫然就抡起了战锤，却被步梵抓住了手腕。 “诅咒确实是从祭坛出现的，但它并非是源头。这个祭坛更像是一个大门，或是入口什么的，而诅咒就随着能量，从祭坛中飘荡了出来。” 莫然轻轻放下战锤，疑惑道：“大门？入口？为什么我没有看见？” “这只是比喻，祭坛应该是作为锚定点的存在，作用是…将另一个空间锚定在索拉尔位面上。”回答莫然问题的…不是步梵，而是贝蒂。 至于…步梵，他可没有闲心回答莫然那白痴般的问题，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祭坛。 莫然本以为步梵是在发呆，可事实并非如此，步梵此时所在做的事情…是计算。 其实…祭坛的本质，是两个位面，或是空间的连接点，因此在祭坛上面，有着两组不同的空间坐标。 而空间坐标在步梵的眼中，就是一个入口，一道大门，所以随着他的计算，一道由魔力形成的洞口，渐渐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章十七 神躯与魔将（上） 看着正在缓缓成型的洞口，莫然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因为自从洞口出现后，就从中涌出了繁复且杂乱的气息。 这表明洞口后面的世界，在规则上完全压制了索拉尔位面，不然以位面意识的排外性，会自发性地去排斥、阻挡，这些来自异位面的物质。 在洞口稳固成型之际，整个地宫便微微颤抖了一下，步梵也在同一时间跨了进去，只不过以往的平静与淡然，早已是了无踪迹，唯独剩下一片火热。 看着步梵那迫不及待的身影，莫然能做的…唯有紧随其后，而后赵亮、谭熙、霍清平三人，也是鱼贯而入。 只有贝蒂在洞口前驻足了片刻，她在轻轻叹息了一声后，便释放出一个防御结界，将祭坛和洞口都笼罩在其中，随后才走进洞口。 通过漆黑、混沌的通道后，一片雾蒙蒙的世界，就出现在贝蒂眼前。只是这个世界，让贝蒂如同中了石化术一般，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 这是个既灰暗，又充满光彩的世界。 灰暗是世界的主格调，从天空到大地，都是一片灰茫茫的颜色，而光彩则是来自于一个巨人，一个体型如山峦般的巨人。 巨人的身体呈金黄色，不过却如发光体一般，不断释放着七彩光芒。 只是…巨人好像沉睡了一样，尽管拥有非常旺盛的生命力，却对世界万物全无反应。 莫然缓缓走到巨人身前，神色莫名地看着巨人，因为他在光芒中，感觉到了浩瀚无边的神力，只此一点就表明了巨人的身份——神灵。 想到外面的祭坛，与关于血祭的记载，莫然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失去了意识的神灵，就是被血祭的神灵。 这个神灵的强大，已经超乎了常理，即便处于不设防的状态，依旧让莫然看不出深浅，而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跨越了27级这个天关。 无论是生物，还是神灵，在晋升到27级后，都将无惧于时间的侵蚀，其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回溯时间，前往从前的时间点，这已然属于永生不死的范畴了。 可就是如此强大的神灵，不…在失去意识后，他的神性就已经开始衰败了，所以他不能再被称为神灵，只能将其称之为神躯。 尽管只剩下了神躯，但是它依旧强大如斯，可此时却如发电机一般，被榨取着体内的能量。 在失去意识的引导后，神躯中的神力就会不由自主地逸散，所以才会出现七彩光芒，因为这些光芒都是逸散的神力。 但是…神力在逸散后，就被灰色世界悄然无息地吞噬了。不然作为高等能量的神力，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消失？ 如果没有其他因素的干扰，七彩光芒会照亮整个世界，被光芒辐射的区域，都将变成神之领域。 尽管神躯拥有无比澎湃的力量，却表现得异常柔和。如此强大、美妙的力量，会令每一个生物都为之着迷。 莫然也不例外，因此在来到神躯身边后，就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掌。只是在触摸到神躯后，莫然掌心的烙印，就自动亮了起来，并且滚烫无比。 随后，空间提示就在莫然耳边响了起来。 “扫描完毕，检测到主神级能量之躯，回收程序启动……” “回收程序已开启，回收开始……” 突然出现的变故，令莫然警醒了过来，当即就要收回手掌，却发现烙印涌现出了，让人无法抗拒的牵引力，这将莫然的手掌紧紧地吸附在神躯上。 与此同时，一声咆哮响彻了整个灰色世界。 “是谁？想要偷走我的神躯！” 咆哮如暴雷一般，直接在众人耳边炸响，措不及防的众人，都被震得头痛欲裂，连灰色的世界，也在咆哮中微微颤粟。 随后在天际处，出现了一道白色虚影，并风驰电掣地冲向莫然，而比虚影更快的，是一支迅捷如雷的长矛。 莫然刚恢复清醒，就看到长矛已是近在眼前，可是烙印的牵引力，却将他牢牢吸附在神躯上，连闪躲都不能。 在这危在旦夕的一刻，一层乳白色的薄膜，突然包裹住了莫然，并挡住了激射而来的长矛。 薄膜在碰触长矛的瞬间，便碎成了一地残渣，不过长矛在命中薄膜后，也化作了丝丝雾气，消逝在空气中。 虽说是死里逃生，但莫然仍处于后怕之中，因为长矛上的威势太恐怖了。 长矛并非实体，而是由能量与精神力构成的灵体，因此它造成的伤害，将会直接出现在灵魂层面上。 灵魂是无尽宇宙中，最复杂与神秘的东西，每个灵魂之间都有着很大的差别。所以当灵魂出现沉重的损伤后，连梦魇空间也是束手无策。 尽管烙印会保护梦魇战士的灵魂，但是这种保护有一个限度，那就是止步于传奇，只要攻击附着有规则的力量，便会轻易撕碎烙印的保护。 莫然还没来得及庆幸，便听到了一声惨叫，随后就看到霍清平，也如光膜一般碎成了残渣。 乳白色的光膜，其实是霍清平的技能——坚韧壁垒，这个技能不但能降低伤害，还可以替别人承担伤害。 只是长矛造成的伤害，远远超出了光膜的承受极限，因此才会出现眼前的状况。 不过，残渣很快就变成了光点，徐徐消失在空气中，这也让莫然松了口气。光点的出现，说明霍清平没有彻底死亡，只是返回到梦魇空间复活去了。 可是霍清平的死亡，还是让莫然怒火中烧。如果不是霍清平使用技能抵挡长矛，那么碎成残渣绝对会是自己，连灵魂也会如此。 毕竟长矛是灵魂层面上的攻击，而霍清平也不过是，受到了技能反噬的伤害，因此作为长矛的攻击目标，莫然绝对会承受难以想象的伤害。 随后，莫然转头看向由远及近的白色虚影，在他眼中是不可抑制的愤怒。 随着怒火的燃烧，一股力量开始在莫然的体内涌动，而且愈演愈烈，就连烙印产生的牵引力，也在力量面前出现了松动。 只是，神躯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让梦魇空间舍不得放弃，因此加大了回收的力度。 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那如山峦一般的身躯，就消失在莫然的手中。 章十七 神躯与魔将（下） 神躯的消失，令白色虚影再度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该死的爬虫，我必将撕碎你们的灵魂。” 不过，这次众人已有防备，步梵更是撕碎了十多张卷轴，随后是连续不断的魔法光辉，逐一落到众人身上。 步梵使用的卷轴，都是如钢铁意志、灵魂壁垒、精神防护这些，可以保护精神与灵魂的魔法。 因此，这次咆哮只是让众人恍惚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然后又是一支长矛径直飞向莫然。 尽管长矛拥有异常恐怖的威力，但是它的飞行速度，仍属于正常的范畴，因此莫然只是轻轻向后一跃，就避开了长矛。 与此同时，七头蛇蜥的利齿直接出现在莫然手中，然后朝着白色虚影投掷而去。 莫然的肉体力量已是登峰造极，所以标枪上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动能，不过是转瞬之间，就跨越了数千米距离，后发先至地命中了虚影。 可是，标枪直接洞穿了虚影，没有对虚影造成一点伤害。 “不要使用纯物理攻击，对方是灵体状态，只有能量才可以伤害到他。” 听到步梵的提醒，众人纷纷停下手头的攻击，改为使用能量进行攻击。其中以谭熙的速度最快，三支利箭不分先后地射了出去。 箭支上附着的斗气并不多，但是箭支本身，就是用于对付灵体的武器，而且…空间出品，必属精品。 所以面对射来的利箭，虚影显得十分谨慎，他先是止住了身形，然后用长矛一一挑飞了利箭。 就在这个空档，赵亮完成了攻击的准备，只听一声暴喝：“龟派气功！” 随后就从构装的双掌间，喷射出一道粗壮的光柱，继而吞噬了虚影。 这次光柱持续的时间格外长，整整维持十余秒，但它的威力依旧弱得可怜，因为在场众人都能感觉到，虚影正在顶着光柱迅速靠近。 众人中，只有谭熙仍在继续攻击，却因为光柱的遮挡，看不出效果。 至于…莫然和步梵，他们一个是在蓄势待发，另一个则是在为众人添加防护魔法。 光柱消失后，白色虚影距离众人，已经不足百米，这也让莫然看清了虚影的样子。 虚影和长矛一样，都是由能量与精神力构成的灵体，不过这里的精神力，应该被称为一缕意识，一缕属于不朽强者的意识。 灵体大概有五米高，是一个面目凶恶，手持长矛的魔裔。光柱消失后，他就漂浮在天空中，与莫然等人遥遥相视，并发出一声咆哮。 “卑微的爬虫，只要你们留下神躯，我…灭魂魔将——卡赞，可以确保你们安全离开祭献之池。” 步梵冷笑一声，不屑地说：“如果是你的本体在这里，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可你一个连躯体都没有的意识体，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犀利的语言成功地刺激到了卡赞，使其又发出了阵阵咆哮：“爬虫，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只是拥有多种防护魔法的众人，完全无视了这可以震慑灵魂的咆哮，只有灰色的世界，随着咆哮簇簇颤抖。 莫然举起战锤，指着卡赞吼道：“那就不要废话了，来战吧！” 说罢，莫然就一踏地面，然后如利箭般冲了出去，在他体表是肆意燃烧的斗气。 莫然根本无惧于卡赞，如果对方的本体在这里，众人别说对抗，就是连逃跑都做不到。 可是眼前的家伙，就如步梵所说，只是个连躯体都没有的意识体，是灭魂魔将的一缕意志，一丝残魂。 如果卡赞拥有属于自己的身躯，莫然或许还会三思一下，可对方只是个连身躯都没有的意念体，这种状态下，他连最基本的防护能力都没有。 换言之，这就是一个抗性为零的敌人，虽然可以无视物理攻击，但是任何一个拥有能量打击手段的生物，都能伤害到卡赞。 虽然卡赞一口一个爬虫，气焰非常嚣张，却也只是外强中干罢了。 卡赞出现时，可是不由分说地发动了攻击，但是见到众人拥有强悍的实力后，就开始使用言语恫吓。 如果卡赞真拥有碾压众人的实力，又怎么会跟众人废话呢？反正莫然是不屑于，跟自己眼中的爬虫去废话。 即便面对强敌，莫然也很少会选择废话，因为他更愿意用战锤，去抒发心中的怒火。 仅是几个喘息，莫然就冲到了卡赞的身前，随后抡起了肆意燃烧的战锤。 卡赞已是暴怒，根本不去闪躲，舞动长矛就与莫然硬撼了一记。 尽管卡赞作为灵体，可以无视物理攻击，但是战锤与长矛之间，还是爆发出剧烈的能量冲突。 喷发的能量直接掀飞了莫然，而卡赞则是在能量的冲击下，连退了数步。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卡赞刚刚稳住身体，就见七支利箭如连珠炮弹一般，朝着自己激射而来。 卡赞本想掷向莫然的长矛，只好硬生生地留在了手中，然后郁闷无比地挑飞一支支利箭。 与此同时，又是一道光柱吞噬了卡赞。尽管知道‘龟派气功’是虚有其表的攻击，但赵亮只有这一种远程的能量打击。 至于…近身肉搏，霍清平的惨死仍是历历在目，赵亮又怎敢跑去作死，因此只能像缩头乌龟一样，使用着龟派气功。 赵亮也不求伤敌，只希望自己的攻击，能够扰乱卡赞的判断。 可即便是威力弱小的‘龟派气功’，卡赞也不敢让其近身，所以只能转动长矛，将之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以抵挡光柱。 接连地被动挨打，令卡赞憋闷无比，因此在光柱消失后，就要发出一声咆哮。哪知光柱消失后，一柄硕大的战锤，直接来到了他的眼前。 卡赞很想一矛戳死眼前的小爬虫，可是附着大量能量的战锤，让他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卡赞只是灭魂魔将的一缕意识，是依靠意志才将能量塑造成了身体，代价是意识已经融入了，塑造身体的能量中。 所以卡赞根本不敢承受能量打击，因为每一次攻击，都会湮灭卡赞一部分的意识，这是彻底的湮灭，意识会随着能量的消失而消失。 不然，卡赞只需硬抗几次攻击，就能用长矛戳死莫然。 可惜没有不然，因此卡赞只能忍住自己的杀意，用长矛架住莫然的战锤…… 章十八 以果定因的力量（上） 伴随着武器的撞击，锤矛间再次喷发出剧烈的波澜，而莫然则是毫无悬念地，被能量的冲击波掀飞了出去。 好在莫然强悍的肉体，抵抗了冲击波的伤害，所以在落地后，就再度扑向卡赞。 谭熙与赵亮正在进行协助性地攻击，其目的就是让卡赞，无法腾出手去攻击莫然。 谭熙已经一分为五，然后散落到卡赞的四周，开始了移动射击。尽管只有五个人，却编织出一片箭雨，全方位无死角地覆盖向卡赞。 赵亮依旧使用着缩头乌龟战术，只有在卡赞疲于应付之际，才会轰出一道‘龟派气功’。 至于…莫然，因为卡赞拥有无视物理攻击的特性，所以他攻击的威力，会被削弱大半，因此总是在硬刚中处于下风。 莫然不是没有威力更强的攻击，只是在失去体力条后，有很多攻击…莫然都不敢轻易使用。 因为一旦使用了这些攻击，莫然就会陷入到虚弱状态中，虽然虚弱只有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却也足够让卡赞戳上几矛了。 被卡赞攻击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那可是能够湮灭灵魂的攻击啊！ 梦魇早就言明过，除非永存不朽灵魂永固，否则没有人可以修复破碎的灵魂，因为在灵魂破碎后，就会开始消散，即便修复也只能得到残破的灵魂。 连灵魂破碎都是如此，更别说能够湮灭灵魂的攻击了，那可真是被戳上几下，就会死翘翘的攻击啊！ 所以，莫然正在等待万全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则是来自于…… 尽管卡赞此时看起来异常狼狈，但这只是表象，因为战斗中的卡赞根本不落下风，只是因为意念体的缺陷，才会被莫然三人压制住。 卡赞本就是不朽者的一缕意念，所以他的战斗形态，已经达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这里的战斗形态，是指战斗意识、技巧运用与能量运用的总称。如果只从战斗的角度去看，卡赞根本没有短板，整体已经趋于完美化了。 所以，尽管卡赞遭受到连绵不断的攻击，却没有出现一次有效打击。换句话说…就是莫然三人的围攻，没有对卡赞造成一点伤害。 同时，作为祭献之池的看守者，整个灰色世界都是卡赞的依靠，会不断补充卡赞的消耗。 所以如果继续僵持下，那么败北的一方，肯定会是莫然三人。 可惜，卡赞的敌人不只是莫然三人，还有…步梵。 步梵在为众人添加防护魔法后，就开始了解析，而解析的对象就是卡赞，随着战斗强度地不断提高，解析速度也在逐步提升。 可以说战斗越激烈，步梵的解析速度就越快，因为战斗本身就是展现力量的过程。 就在莫然与卡赞再一次硬刚后，步梵的解析终于完成了，随后一个魔法在步梵手中缓缓成型，这也是莫然等待已久的…机会。 魔法是一个色彩斑斓的小球，出现后就直接跳跃到卡赞面前，并没入了他的身体。 随后卡赞就愣了一下，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小球的存在，即便在进入自己身体后，卡赞也没有察觉到小球的存在。 就在这时，步梵打了一个响指。 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耗费了步梵大量体力，整个人瞬间变得萎靡不堪，并从七窍中涌出了不可抑制的鲜血。 可步梵却不为所动，只是嘴角噙着冷笑，凝望着屹立于天空的卡赞。 至于…卡赞，他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哪还有心思理会众人，只是探查着自身变化。 步梵的响指就是一把钥匙，开启了一扇通往无底深渊的大门。 响指打出的瞬间，卡赞体内的小球就破碎了，并涌出一片五彩缤纷的迷雾，然后…卡赞就被实体化了。 这就是步梵一直在解析的东西，解析卡赞如何才能被实体化。 其实，想要将卡赞实体化很简单，只需要步梵释放一个五级魔法，因为卡赞的抗性为零，所以根本不会出现魔法被抵抗的可能。 但是，卡赞是不朽者的一缕意识，其中蕴含的规则，也处于不朽的层次。 尽管卡赞使不出不朽层次的威能，但在规则的掌控上，完全碾压了众人，这是层次上的碾压。 因此，卡赞只需要使用规则，就能消除任何负面状态，而付出的代价…不过一些能量罢了。拥有整个灰色世界做后盾，卡赞根本不会在意能量的损耗。 步梵当然也看出了这点，但是规则上的差距，根本不是靠解析就能够弥补的，所以步梵使用了尘封已久的能力——‘推想’。 ‘推想’的强大无可置疑，激活后所使用的‘逆推’，更是强得逆天。 那根本就是以‘果’定‘因’力量啊！是只要决定了‘果’，世间万物就会自动弥补其中不足的力量。 当然，逆推产生的消耗，也同样非常逆天，甚至可以看成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能力。 但…就是这样一个杀敌更伤己的能力，却能扰乱第六元素，让一切都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使用逆推这个能力，根本不需要任何逻辑，因为逆推本身就站在了逻辑的对立面。所以在激活推想后，步梵的思绪就飞了起来。 步梵忽然发现，让卡赞不能消除魔法效果，其实非常简单，方法也有很多，而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让卡赞没有消除魔法效果的能力。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如果步梵真有这种能力，又何必使用逆推呢？ 可是逆推就是这么不可理喻，它能够让不可能变成可能，只要步梵定下‘果’，整个世界…包括卡赞自己，都会努力帮助步梵去达成这个‘果’。 只是‘果’越不可理喻，步梵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多，代价囊括了能量、精神力，甚至是…生命，还有灵魂。 因此，步梵使用了更加合情合理的‘果’，而这个‘果’，就是让卡赞无法感知到魔法效果。 既然无法感知到魔法效果，那又何谈消除魔法效果呢？而且这种只是蒙蔽感知的‘果’，显然要比降低卡赞的能力，要容易得多，因此付出的代价也会少很多…… 章十八 以果定因的力量（下） 步梵将精神力与魔力消耗一空，并付出一定程度的灵魂损伤后，终于将蒙蔽卡赞感知的‘果’，融进了魔法中。 而后卡赞的反应，也完全符合这个‘果’。 无论是小球的出现，还是实体化的生效，都没有让卡赞发现异常。 如果只从常理说，这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尽管卡赞只是不朽者的一缕意识，但依旧属于不朽者的层次。 步梵与卡赞间的差距，是整整跨越了两个生命层次的差距，如果真要形容，可以看作是哺乳动物，与节足昆虫间的差距。 当然，卡赞就算是哺乳动物，也是最低等的哺乳动物，而且还是残缺不全的哺乳动物。 不管怎么说，差距就是差距，所以在实体化生效后，卡赞就被震惊得无以复加，甚至连凝聚的意识，都开始有所动摇。 莫然怎么会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所以提起战锤，就冲向了卡赞。 其实…卡赞的实体化，并没有对实力产生影响。 卡赞只是被实体化了而已，又不是物质化，所以自身特性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有无视物理这条属性被抹除了。 不过这种实体化，才是最致命的，因为卡赞在实体化后，意念体的种种特性，都被保留了下来。 比如说…抗性为零，在实体化后，就变成了防御为零。简单的说，就是卡赞变成了，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虽然实体化没有削弱卡赞的战斗力，却将莫然的杀伤力，提升到了非常恐怖的地步。 同时，莫然也是火力全开，不但开启了怒火焚天、必中，还激活了魔法纹饰。这次亮起的小鸟，依旧是胖红…… 当胖红用锐利的眼神，盯住卡赞后，莫然身体的桎梏就消失了。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像是体内的阀门全部消失了，所以力量与能量可以自由地涌动、喷发，再无掣肘。 莫然只是在一瞬间，就将所有的力量与能量，倾泻到了碎星之火中，这使得战锤周围的空间，甚至出现了扭曲。 这表明碎星之火蕴含的力量，已经超过了世界承受的极限，连规则都无法平息这喷涌的力量。 恐怖的威势瞬间惊醒了卡赞，只是战锤已经近在眼前，而且在冥冥之中，还有一股力量束缚着卡赞，让他无法闪避。 仓促之间，卡赞只能横起长矛架向战锤，但这无异于…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或许在能量的对抗中，莫然会落在下风，但是纯力量式的对抗，卡赞唯有望尘莫及。 长矛还没有架住战锤，就被扭曲的空间撕碎了，随后战锤就势不可挡地突破了护体能量罩，然后落到卡赞的头顶。 只是一声爆鸣，卡赞的头颅与左侧胸膛，就被战锤砸成了碎片，并在力量涌动、震荡中，还原成了最小的微粒。 随后，凝聚在战锤中的能量，也喷发了出来，形成了一道小型能量风暴。 一击之后，莫然的力量与能量，双双陷入到了枯竭状态，随即被能量风暴抛飞，然后重重地摔进了地面。 能量风暴持续了片刻，才渐渐平息，然后显露出了卡赞的残躯。 卡赞的样子极为凄惨，只剩下了半截身体，而且因为能量风暴的肆虐，余下的半截身体，也是残缺不全。 尽管如此，卡赞依旧没有死亡，这也是源于意念体的特性。 卡赞虽然被实体化了，但他却不存在所谓的要害，即便只剩下一只手、一只脚，也仍然能够存活。 可卡赞受到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 作为意念体，卡赞想要影响外物，就必须将意识融入到能量中，所以卡赞每一部分身体，都有意识的存在。 所以当莫然打爆卡赞后，那些融入身体的意识，就随着被打爆的身体一起消失了，而卡赞的实力，就是以这些意识作为背书。 想要驱使运用规则，那么意识便是必不可缺的东西。虽然卡赞对规则的掌控程度极高，但他终究只是不朽者的一缕意识，这些意识只能驱使其中一部分规则。 而莫然的一击，直接打爆了卡赞的半截身躯，这将他的意识削弱了一半还不止，因此卡赞能够驱使的规则更少了，实力更是被削弱了80%以上。 所以，在能量风暴平息后，卡赞就发出了怒不可抑的吼声：“人类，你们确实很强！但是你们不应该招惹我，现在我已经被你们成功地激怒了，所以…你们就留下吧！” 尽管卡赞只剩下了半截残躯，连头颅和胸膛都消失了，但是怒吼还是响彻了天地，并在灰色世界中不断回荡。 莫然刚刚爬出地面，就看到卡赞正在浓缩，而且对谭熙、赵亮攻击全然不顾。 不过是须臾之间，卡赞就浓缩成了一个点，然后是…剧烈的膨胀。 当这个点膨胀到极致后，就衍化成了一道席卷天地风暴，而风暴的中心，是塌陷的空间。 莫然已是亡魂皆冒，他根本没想到卡赞会如此决绝，这是以燃烧自己为代价，引动了灰色世界的能量，继而形成了这道恐怖的风暴。 风暴在形成的瞬间，就将众人吞没在其中，而风暴中心，也就是空间塌陷的地方，产生了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即便莫然的肉体力量已是登峰造极，却也无法抗拒这种伟力，唯一能做的…只是努力稳住身体，至于逃出风暴，那完全是妄想。 赵亮和谭熙就更加不堪了，直接被卷入到风暴中，然后随着剧烈的气流辗转沉浮。 不过真正的危机，并非是这不可抗拒的力量，因为风暴蕴含着，可以湮灭灵魂的力量，这也是卡赞留下的最后痕迹。 此时，每个人身上的防护魔法，都在剧烈闪动，然后就如梦幻的气泡一般，逐一的破碎了。 面对这席卷天地的风暴，莫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除了等待别无他法。等待…自己被撕扯碎片，等待…灵魂湮灭于风暴之中。 莫然没有办法，不代表别人没有办法。 这风暴看似通天彻地，但在‘逆推’面前只是尔尔，只不过这需要步梵付出沉重的代价，比如说…生命，比如说…灵魂。 步梵对此倒是十分平静，因为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唯有一丝不甘在他眼中挥之不去。 这丝不甘…并不是对生命的眷恋，而是因为步梵的执念，他终究还是没有找到诅咒的源头。 虽然跟随着诅咒的痕迹，步梵来到了这个灰色的世界。但是在进入之后，步梵就敏锐地察觉到，诅咒并非源自这里，而是来自于一个与这里相连的世界。 可…终归是差了一步。 尽管不甘，但步梵的神情，仍旧十分平静，然后便要激活能力——推想。 就在这时，风暴忽然停止了。 不！不是风暴停止了，而是时间静止了…… 章十九 代价与思念（上） 在进入灰色世界后…不！是在进入祭献之池后，贝蒂就如同中了石化术一般。 因为这里太熟悉了，只是进入灰色世界，贝蒂就自然而然地知道了它的名字——祭献之池。 随后，不断有记忆从贝蒂的灵魂中涌现出来，这些记忆有美好的，也有痛苦的，但它们都是贝蒂最宝贵的财富，所以才会被封印在灵魂的最深处。 而封印的钥匙就是祭献之池，只要进入这里，封印就会自动解除，然后将记忆还给贝蒂，并让她明白一切的前因后果。 贝蒂被封印的…不止是记忆，还有力量。 不过，力量所使用的是另一个封印，至于…封印的钥匙，就是贝蒂的意念。 贝蒂只需要一个意念，就能破除封印，获得那原本就属于她的力量，但这…同样需要付出代价。 在记忆的封印被解除后，贝蒂就开始查看灵魂深处的记忆，并体验着其中的喜怒哀乐。 可惜好景不长，因为卡赞以燃烧自己为代价，引爆了灵魂风暴。 贝蒂微微叹息一声，然后摘掉了兜帽，并露出了那绝美的容颜。 贝蒂的嘴角依旧挂着柔和地笑容，只是与以往的优雅与慵懒不同，此时的笑容只留下了丝丝柔情。 如果你去观察贝蒂的眼睛，就会发现在她的瞳孔中，只有步梵的倒影，就连那能毁天灭地的灵魂风暴，都入不了她的法眼…… 不过，莫然此时正无比骇然地看着贝蒂，因为在贝蒂摘掉兜帽的瞬间，整个灰色世界就进入了静止状态。 同时，贝蒂的气势也在不断攀升，瞬间就成就了传奇，随后又突破了传奇的界限，进入到莫然看不懂的境界。 即便如此，贝蒂的气势仍在攀升…… 贝蒂摘掉兜帽后，就虚抬起了双手，然后对着灵魂风暴不断揉捏。 随着贝蒂的揉捏，风暴又一次旋转了起来，只不过风暴这次是倒退着旋转，片刻后就还原成了膨胀的点，继而变作了最初的点…… 风暴产生的变化，在莫然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因为在世界静止的那一刻，莫然就认出了贝蒂释放的魔法——时间停止。 时间停止是个非常经典与强大的魔法，只是在贝蒂手中，时间停止有着异乎寻常的威力。 如果硬要划分时间静止的威力，那么可以将它分为三个层次。最底层的时间停止，就是时间停止的最初形态，同时也是教科书上的经典魔法。 即便如此，时间停止依旧是强大的超凡魔法，是只有少数天才，才能彻底掌控的魔法。 至于…时间停止的魔法效果，就如它的名字一样，能够令时间停下来。但它同样有缺陷，那就是无法令思维停止。 这并不是驳论，时间停止的魔法原理，是通过能量影响一定区域内的时间，所以被暂停的…只是这片区域的时间。 可在这片区域之外，或者说整个无尽宇宙的时间，仍在继续流淌，所以这只是相对的时间停止，因此受到魔法影响的生物，仍然可以思考。 如果想让时间停止，影响到生物的思维，那么至少需要掌控与时间有关的规则，而这也是时间停止的第二个层次。 至于…第三个层次，那就是贝蒂现在所使用的时间静止了。或许…这已经不能再称为时间停止了，叫做时间领域才更恰当。 因此在这片领域内，时间不但能停止，还能回溯与加速，领域中所有的一切，全在贝蒂一念之间。 这个层次的时间停止，已经超出了莫然的理解能力。即便在不朽者中，也只有佼佼者才能使用出这第三个层次的时间停止。 毕竟…时间包含的意义太多了，它是无尽宇宙的第三元素，是构筑无尽宇宙的四大基石之一…… 随着贝蒂不断揉捏，点又化作了卡赞的半截残躯。 在这片时间停止的领域中，贝蒂没有刻意暂停生物的思维，所以莫然能够感受到卡赞的恐惧。 卡赞并不畏惧死亡，从他毅然决然地选择玉石俱焚，就能看出一二，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恐惧，因为有很多东西，比死亡还要恐怖。 比如说…此刻，现在的卡赞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被动的去接受，而等待他的…是未知。 有时候，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尽管在贝蒂的揉捏下，卡赞已经恢复到了全盛的状态，但是在他的眼中，却只有抹不开的恐惧。 就在这时，莫然突然感觉到贝蒂的气势，似乎已经攀升到了顶点，继而开始了跌落。 贝蒂同样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所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因此卡赞的回溯也被加快了，当即变成了各种不同的形态。 这些形态或强或弱，或大或小，却都跳不出意念体形态这个桎梏，直至卡赞变成一缕闪着七彩光芒的意识。 这就是卡赞的起点，一缕属于灭魂魔将的意识，如果继续回溯，那么卡赞就将彻底消失，因为在此之前，卡赞是不存在的。 不过贝蒂并没有继续回溯，当卡赞变回意识后，贝蒂就停止了揉捏，然后将这缕意识，牵引到莫然的手中。 这完全出乎了莫然的意料，只是贝蒂根本没有理会莫然，将意识塞给莫然后，就飞到步梵面前。 贝蒂依旧带着柔和地笑容，但是她的眼中，除了步梵的身影外，还流露出无限的眷恋。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陪你去尝尝烤蝗虫。” 步梵突然一愣，然后澎湃的思绪就从脑海中涌出，只是静止的时间，让他做不出任何反应。 步梵的神色变化，全被贝蒂看在了眼中，所以柔和的微笑，变成了灿烂的笑容。 随后，贝蒂如情人般地拥住了步梵，并带着丝丝柔情吻上了步梵的唇。 只是…贝蒂气势跌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此刻已经如决堤了一般，瞬间就跌落到了传奇，继而跌破了超凡。 贝蒂似乎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所以又紧了紧怀抱。 与此同时，贝蒂的气势…… 不…在跌破超凡后，贝蒂就只剩下了气息，而此刻…她的气息消失了。 随后，贝蒂犹如玻璃一般…碎了。 即便如此，在贝蒂的眼睛中，也不曾出现过悔恨，有的…只是柔情与眷恋。 章十九 代价与思念（下） 在贝蒂破碎的同时，时间领域也消失了，步梵当即伸手抓向贝蒂，却只抓到了一把时砂，随后时砂也缓缓消失了。 一直都是从容淡定的步梵，在这个瞬间，突然变成了手足无措的小孩。 他想要去抓碎片，却又不敢抓，因为这个行为会加速碎片的消失。 就在这手足无措中，一颗晶莹的泪滴，从步梵的脸颊缓缓滑落。因为在这一刻，步梵相信了爱情，并感受到了其中的美好。 贝蒂留给步梵的，不只是一个吻，还有一段属于贝蒂的记忆。 在这段记忆中，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思念，一段贝蒂对步梵的思念，一段穿越了时间的思念。 …… 另一边，莫然三人也遇上了一些麻烦。 赵亮和谭熙遇到的只是一些小麻烦，他们在时间停止前，就被风暴卷入了空中，所以在时间领域消失后，就体验了一次自由落体。 谭熙还好，她身手十分灵敏，一翻身便稳稳落回到地面。 不过赵亮就惨了，构装铠甲本身就有数吨重，又从近百米的高空跌落，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整个人都被摔得七荤八素。 相比于赵亮和谭熙遇到的小麻烦，莫然遇到的麻烦，就要麻烦多了。 就在时间领域消失的瞬间，莫然手中的烙印，就变得如烙铁一般滚烫，然后是此起彼伏的空间提示。 “发现完美级不朽意志，开启强制回收程序……” “强制回收开始……” 随后就从烙印中，延伸出一个能量漩涡，想要将这缕闪烁七彩光芒的意识，吸入到其中。 七彩意识同样发觉了危机，因此开始了顽抗，而随着它的剧烈挣扎，居然一点点远离了烙印。 “不朽意志出现抵抗行为，启用备用方案……” “审核通过，开启第二项备用方案……” “开始定位……” “开始传输……” 就在莫然愣神的瞬间，一颗光球直接在莫然身前跳了出来，随后就开始封印不朽意识。 看清光球的样子后，莫然也是受惊不轻。因为这是最顶级的智能节点，甚至可以视为梦魇空间的本体…之一。 梦魇空间可以看成是许多空间与梦魇都市的集合体，不过这些空间与都市都是死物，只是因为顶级智能节点的存在，梦魇空间才活了过来。 如果要去比喻，那么可以将顶级智能节点，看作梦魇空间的灵魂，因此顶级智能节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顶级智能节点与智能节点完全是两个概念，首先它们的样子，就有很大区别。 虽然同为光球，但是智能节点释放的，只是乳白色的柔和光芒，而顶级智能节点却绽放着七彩光芒。 颜色并非没有意义，因此七彩是时光的颜色。这所代表的意义是…不朽，所以顶级智能节点和不朽意志，都释放着七彩光芒。 这里的七彩不是泛指某一种颜色，而是一个概念，是指人们能在一种颜色的光芒中，看到交相呼应的色彩。 因为颜色并不是永恒不变的，它会随着时间的更替，从而产生各种变化，所以当它超越时间后，就能将颜色的种种变化，在同一时间内呈现出来。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东西就是神器，如果神器可以释放出光芒，那么所有神器释放出的光芒，都是会七彩的颜色。 所以，尽管只从样子上比较，两种智能节点间的差距，就已是天壤之别。 不过，这还不它们之间的最大区别，它们最大的区别是功能。 智能节点的主要功能是计算，并从计算中衍生出了许多功能，但这些功能都离不开计算。 而顶级智能节点却不尽然，因为计算只是它最微不足道的功能之一，除了计算外，它还拥有比拟不朽者的战斗力。 不然，顶级智能节点又怎么能在一瞬间，就来到莫然身边，这可是连专精空间系的传奇法师，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因此，即便在梦魇空间，顶级智能节点也是非常稀有的东西，虽然它仍属于造物的范畴，但是制作它的材料太稀有了。 比如说，此时正在被封印的不朽意识，就是制造顶级智能节点的材料。 可是捕捉鲜活的不朽意识，那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像这种没有夹杂能量与物质，处于完美形态的不朽意志，甚至可以称得上绝无仅有。 在顶级智能节点完成封印后，不朽意志就如陷入了沉睡一般，不再抗拒烙印的吸引，所以很快就消失在莫然的掌中。 “回收不朽意志完毕，奖励结算中……” “结算完毕，奖励编号s13使徒150000能量结晶。” 完成封印后，顶级智能节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扫描了一下战场，然后释放出四条光线，连接到莫然、步梵等人身上。 似乎回收不朽意志令梦魇空间十分满意，所以对在场的四人进行了修复，而且还是免费修复。 顷刻之间，众人就恢复到了最佳状态，随后顶级智能节点又进行了一次扫描，感觉没有任何遗漏后，才在众人面前一闪而逝。 莫然看着次元空间中，那如小山一般的能量结晶，心中唯有苦涩。 在小山旁边，还有一个小土堆，它同样是由能量结晶堆积而来。这个小土堆，就是回收身躯的奖励，整整3万能量结晶。 以前莫然也十分渴求能量结晶，可是当18万能量结晶堆积在眼前，莫然唯一的感觉就是麻木。 因为与付出的代价相比，这些能量结晶就是一串没有意义的数字。尤其是在看到步梵落寞的身影后，莫然的感觉更是如此。 曾几何时，步梵都是自信的，从容的，那时的步梵只有淡定与智珠在握，可是现在…除了落寞外，就只剩下无边的萧瑟。 莫然与赵亮、谭熙对视一眼后，就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然后举步走向步梵。 来到步梵的身后，莫然先是默然静立一会，然后才伸手拍了拍步梵的肩膀。 随后，步梵就缓缓转过了身体，并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章二十 贝蒂（一） 贝蒂自从记事开始，就生活在虚骇之中，准确的说，是生活在魔法审判之六角星议会中。 可是在贝蒂的记忆中，却没有与父母相关的东西，与她相伴的，只有六名巫妖和一只自高自大的地精。 六名巫妖被统称为虚骇六巨头，而地精却有一个奇怪的称号，叫做皮皮虾，可是贝蒂更喜欢它的真名——冰霜巨龙特拉斯邸。 巫妖在很多时候，都是恐怖的代名词，但在贝蒂的字典中，巫妖却等同于亲人。因为在贝蒂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生物就是巫妖。 贝蒂就在巫妖与地精的陪伴中，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直至有一天，六巨头之首——灵魂代行者，来到小贝蒂面前，对她说道：“你长大了，所以…该学习魔法了。” 随后，小贝蒂获得了一个身份，一个无比尊崇地身份——寂灭女皇的学生。 只是，小贝蒂既不明白魔法是什么，也不清楚身份的尊贵之处，但她却知道自己的童年结束了，因为灵魂代行者告诉她已经长大了。 这一年，小贝蒂6岁。 然后，小贝蒂就开始了魔法的学习生活。只是小贝蒂学习魔法的方式，与常人迥然不同。 普通人学习魔法，一般都是跟着老师学习，但小贝蒂却没有见过自己的老师，似乎除了师徒的名分外，小贝蒂与自己的老师，就再没有一点交集了。 获得身份后，小贝蒂就在皮皮虾的带领下，来到了大研究院，进行魔法天赋的测试。 这也是小贝蒂第一次见到人类，在此之前，小贝蒂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特殊的巫妖，或者是一只特别的地精。 不过，魔法天赋的测试并不成功，尽管大研究院拥有坎多赫兹最强大的魔法科技，却依旧无法检测到，小贝蒂魔法天赋的极限。 所以，经过一天的测试，小贝蒂只得到了一个‘未知’的评价。 回到六角星议会后，小贝蒂就开始了真正的魔法学习，不过她的学习依旧与常人大相径庭。 正常人学习魔法的步骤，是先学习冥想，成功后再进行魔法理论地学习。但对小贝蒂而言，这些全是多余的东西。 小贝蒂天生就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即便不通过冥想，也能与魔法元素沟通。 至于…魔法理论，那是庸者的捷径，是天才的桎梏，对小贝蒂而言就是枷锁。 灵魂代行者曾断言，传奇不过是贝蒂的起点，即便不去学习，贝蒂也能轻松成就传奇。 因此，小贝蒂学习魔法理论的行为，就像大象跟蚂蚁学习搬运东西。虽然蚂蚁能够举起，超越自身重量的物体，但它的极限终究只是一颗小石子。 而作为大象，小贝蒂的目光不应该局限于小石子，小贝蒂需要的是一座大山，甚至是一片广阔的天地。 所以，小贝蒂学习的东西，不是魔法理论，而是知识。 知识所代表的含义，是生物对世间万物运行规律的总结，它本身就是对魔法与规则的衍射。 当然，对六岁的小贝蒂而言，大部分知识都是过于深奥的。 不过没关系，因为小贝蒂的任务，就是将这些知识记在心中，然后在接受魔法启蒙后，用魔法去阐述这些深奥的知识。 这就是天才与凡俗的差距，凡俗只是为了学习魔法而学习魔法，但是如贝蒂这般的天才，却是以了解世间万物的目的去学习魔法。 就如大学者奥西多所说，眼界决定方向，而方向可以决定人生。 小贝蒂对知识的汲取，一共持续了六年时间。 六年后，小贝蒂已经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所以这时的小贝蒂，已经不能再用‘小’来称呼了。 也就是这一年，贝蒂进行了魔法启蒙。在进行魔法启蒙的那一瞬间，就晋升成了12级的高级法师。 随后，贝蒂成为了一名预言法师。 尽管六巨头代表着死灵系魔法的六个领域，但贝蒂还是选择了预言系魔法，因为在魔法八大派系中，只有预言系魔法是最深奥与晦涩的。 完成魔法启蒙后，贝蒂依旧继续着汲取知识的生活，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贝蒂还要用魔法，却阐述这些知识。 在普通人眼中，这种生活无疑是枯燥的、乏味的，但贝蒂却乐在其中，因为她的生活只有这些，除了汲取与阐述知识外，再无其它。 虽然贝蒂没有进行过冥想，也没有系统的学习过魔法，但是她的等级，仍旧以让人望尘莫及的速度晋升着。 就是这样，又是六年过去了。 在这过去的十二年内，虚骇的所有书籍，都被贝蒂看了一遍。 闲着无聊时，贝蒂甚至会翻阅大研究院的实验记录，阅读那一个个让人头昏脑涨的魔法术语。 在18岁这一年，贝蒂迎来了一个新的转折，因为她获得了第二个身份——空间驻坎多赫兹预备管理员的身份。 从此以后，贝蒂获取知识的对象，从虚骇变成了梦魇空间。获得新身份的同时，贝蒂还接到了一个任务——访问光辉帝国。 这是灵魂代行者给贝蒂下达的任务，不过它的真正含义却是度假，毕竟贝蒂已经在六角星议会生活了十八年，是时候见识见识坎多赫兹的波澜壮阔了。 对于这个带有休假性质的任务，贝蒂内心是抵触的，因为在贝蒂看来，这完全是浪费生命的行为，还不如阅读实验记录有趣。 在任务的旅途中，贝蒂遇到一个女孩，一个叫做克里斯丁的女孩。就算不使用预言魔法，贝蒂也能遇见女孩悲惨的命运，因为生命斗气就算悲惨的代名词。 但是这个拥有生命斗气的女孩，却显得异常欢呼雀跃，似乎有着数不尽的快乐。女孩非常崇拜贝蒂，所以只要有时间，就会黏在贝蒂身边。 而在潜移默化中，贝蒂也渐渐受到了女孩的感染，开始体验刨除知识后的生活，领略着其中的美好，享受着其中的美好。 贝蒂虽然总是挂着柔和地笑容，但这只是作为上位者的必修课，而在贝蒂的心中，只有一片冰霜，亦如巫妖一般。 直到女孩的出现，贝蒂才渐渐流露出会心地笑容，并学会了慵懒，慵懒地享受生活。 章二十 贝蒂（二） 因为女孩的存在，所以让贝蒂感受到了，更多属于生命的美好，比如说…友情，比如说…亲情。 是的，亲情！在不知不觉间，贝蒂已经将女孩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一个喜欢欢呼雀跃的妹妹。 贝蒂本以为女孩只拥有欢呼雀跃，和永不停歇的快乐，但是在一个变故出现后，贝蒂又从女孩身上，看到了倔强与坚强。 这个变故对女孩而言，就是一个噩耗。只是噩耗的降临，并没有击垮女孩。 女孩在贝蒂口中得知噩耗后，整个人都变得呆愣不已，就在贝蒂想要安慰女孩的瞬间，女孩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坚定。 随后，女孩就做出了决断，哪怕她要为此付出难以想象得代价，却也是无怨无悔。 其实女孩的噩耗，在贝蒂眼中只是个小麻烦，是随手就能解决的小麻烦。但是女孩在表现出坚强和倔强后，贝蒂更愿意尊重女孩的选择。 不过，贝蒂却不想女孩受到伤害，所以她陪着女孩离开了虚骇，一起来到了落泪湖旁的训练庄园。 可是…命运似乎跟她开了个玩笑，贝蒂来到训练庄园，只是为了度个小假，却遇到了两个十分特别的人。 在遇到两人的瞬间，贝蒂就产生了一个预感，一个十分模糊，却又与自己相关联的预感。 贝蒂唯一的感觉…就是荒诞，就如医者不能自医一样，预言法师也无法对自己进行占卜。 何况自己还没占卜，就产生了这个匪夷所思的预感，这是老天在作弄自己么？ 所以，贝蒂直接用所学的知识，否定了这个荒诞不经的预感，将它当成了人生的错觉。 然而…这个所谓的人生的错觉，一直徘徊在贝蒂身边，经久不息。 如果要只是这样，那也就罢了。 可是在经过时间的发酵后，这个匪夷所思的预感，变得愈加清晰了，它的存在完全否定了贝蒂对预言魔法的认知。 但是贝蒂又不得不相信，因为她已经在预感中，察觉到了命运的沉重。而且经过长时间的探知，贝蒂发现预感并非来自于预言魔法，而是源于女人的…第六感。 第六感并不是无稽之谈，它是生物在特定的时间和环境，灵魂与命运之河出现了交集。 只是在正常情况下，第六感只会存在于短短的一瞬间，像这种经久不息的第六感，连贝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贝蒂还是接受了这个预感，只是其中的沉重让她有些迷茫。 因为作为女皇的学生，梦魇空间的预备管理员，贝蒂天生就拥有让人感到窒息的沉重使命，所以贝蒂根本不明白，这个只能让自己感觉到命运沉重的预感，它的存在到底是何用意。 作为预言系法师，贝蒂比普通人更加相信命运，因此她开始了慵懒且悠闲的假期生活。 既然自己的命运如此沉重，那就在它到来之前，去肆意享受生活的美好吧！ 不过很快，贝蒂就明白了命运为何会如此沉重，因为它不仅仅是自己的沉重，或者说…它不仅仅是‘贝蒂’的沉重。 进入祭献之池后，贝蒂便自然而然地，解除了灵魂深处的封印，然后就获得了即属于‘自己’，又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在这份记忆中，‘自己’的名字叫做许箐，生活在被封印的水蓝星上。 但是在许箐的记忆中，她生活的地方叫做…地球。 地球上没有超越凡俗的力量，因此生活在这里的只有普通人。不过就算是普通人，也存在着高下之别，而许箐就是其中佼佼者，可以看作是天之骄子。 许箐从出生以后，就是父母的掌中宝，爷爷奶奶的小心肝，更是街坊邻居口中的小天才。 许箐的表现也是如此，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因为无论是在学习、外貌，还是在情商、智商上，贝蒂都是远超常人，各个方面都找不出瑕疵，是男生心中的完美女神。 所以从小学开始，许箐就不缺少追求者，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加，追求者的数量更是暴增。 可是，许箐从来都不加以颜色，因为这些追求者太平凡了，虽然其中不乏优秀者，但是跟许箐一比，就黯淡无光了。 就这样，许箐以十分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大学，并选择了新闻系，这种具有挑战性的专业。 尽管如此，许箐的大学生活，依旧十分平淡，因为她太优秀了，优秀到根本没有东西能够阻挡她。 许箐本以为自己的大学生活，会这么一直平淡的度过，却不料一个人突然闯到了她的心中。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步梵，一个注定不凡的男人。 如果说许箐是天之骄子，那么步梵就是人中龙凤，他的优秀已经超越了凡人的层次，就是许箐与之相比，也只能黯然失色。 所以，许箐一见倾心了。 “只有这种注定不凡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自己！”许箐如是的想。 不过步梵为人既低调，又冷淡，所以许箐在思考很久之后，决定主动出击。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所以在主动出击之前，许箐还进行了一次万全的准备——从各个方面收集关于步梵的信息。 只是对步梵了解的越多，许箐就越为之着迷，因为她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优秀的人。 随后就是主动出击，只是许箐的心情有些忐忑，虽然许箐进行了万全的准备，但是种种信息都表明了，步梵似乎是无懈可击的。 尽管如此，许箐还是勇敢地踏出了这一步，因为退缩并不是她的性格。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些好事者将自己即将表白这件事情，宣扬了出去。随后，一大群自己的倾慕者，聚集到了学校的食堂。 不过许箐心中却是十分窃喜，因为倾慕者的出现，会提高表白的成功率，毕竟虚荣是每一个生物的天性。 许箐的表白十分简单，因为像他们这种优秀的人，很多事情都无需浮华于表面的形式。但是为了表明心意，许箐还精心作了一首小诗。 表白最初十分顺利，正在进餐的步梵，直接被许箐浩大的声势…震呆了。 随后是表白、朗诵情诗，一切都在按许箐的剧本进行，只是在情诗朗读到一半后，状况就是急转直下。 步梵先是一口水喷到自己脸上，然后拒绝了自己，继而狼狈地逃出了食堂…… 章二十 贝蒂（三） 失败的告白，让许箐成为了学校的最大笑柄。 当然，真正幸灾乐祸的只有女性，男性对许箐只有心疼。甚至有不少心机阴沉的家伙，想借此机会趁热打铁。 可惜，他们在许箐面前，都碰了个软钉子。 作为天之骄子，许箐怎么会轻言放弃，再说她的表白也没有失败。 许箐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步梵十分冷淡的回应，因为这才是步梵的正常反应，也是他对待路人甲的态度。 可是面对自己的表白，步梵却出现了剧烈反应，所以尽管拒绝了自己，却也表明自己在步梵心中，不止是路人甲。 这给了许箐极大的信心，只要不是无动于衷，许箐坚信总有一天，自己会用真心打动步梵。 随后，许箐开始了她的爱情保卫战，战争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坚持。 先是一天的坚持，然后是一个月的坚持，继而是一年的坚持，一年之后又是一年…… 幸好步梵不会抗拒许箐，除了看待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外，步梵并不介意许箐的存在。所以许箐开始了翘课生涯，只为黏在步梵身边。 许箐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代价的名字是…黑眼圈。课虽然可以不用上，但是学业却不能荒。 当然，这主要是天之骄子的骄傲在作祟。 “如果自己连小小的困难，都无法克服，又如何能配得上步梵呢？”许箐如是的想。 在与步梵相伴的日子，许箐更加为之着迷了。步梵就像是致命的毒药，但许箐却没有任何抗性，只能沉迷到其中无法自拔。 只有在点点滴滴的相处中，许箐才能感觉到步梵的不凡之处。 是的，不凡！ 因为步梵已经超越了优秀的范畴，只能用不凡去形容。唯一令人不爽的，就是步梵总是冷冰冰的。 …… 大学生活很快就过去了，在不知不觉中，许箐已经陪伴步梵度过了三年时光，而且也习惯了有步梵的生活。 所以，许箐毅然决然的放弃了，来自电视台的实习机会，并离开了日益喧嚣的魔都，来到了一座热情如火的城市。 热情如火并不是形容词，因为这座城市真的如火炉一般闷热。同时，许箐还在这座城市中，收获了成熟已久的爱情。 当许箐大汗淋漓地拖着行李箱，来到步梵的面前后，步梵就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带着无家可归的许箐，回到了自己的家。 或许只有在许箐到来后，这个所谓的‘家’，才有一丝家的味道…… 从那以后，许箐都是以步梵的女友自居，而步梵对此只是不置可否。 许箐每天需要做的事情不多，除了照顾步梵，就是忙于自己的工作。 其实，步梵并不需要别人的照顾，毕竟在许箐没有出现之前，步梵都是独自一人生活。 但是，许箐不这么认为，因为步梵的生活缺少了格调，就像是上了发条的机械一样，单调而乏味。 至于…工作，是许箐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步梵大部分时间，都在进行研究，所以许箐需要一份工作，用于打发没有步梵陪伴的时光。 尽管来到了陌生的城市，但是天之骄子就是天之骄子，因此许箐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作，而且同样是电视台的工作。 当然，这座城市的电视台，与魔都的电视台完全是天壤之别。 所以许箐的父母，无法理解许箐的选择，认为她放弃了光明的前途，每次说到这里，许箐都是以淡淡的微笑作为回应。 什么是光明的前途？在与步梵同居后，许箐才看到了世界的精彩，那所谓的光明前途，不过只是庸庸碌碌的生活而已。 什么是庸庸碌碌的生活？就是那种为名而生，为利而活的生活，而步梵早已超越了这种生活。 比如说，在许箐开始打理步梵的生活后，步梵就将一个银行账户，划到了许箐名下。 当许箐漫不经心地查看账户后，就被其中的余额惊呆了，因为账户中有高达八位数的存款。 步梵的解释很简单，这些存款是这两年的公司分红，以后就用于生活的开销了。 即便许箐出生于殷勤之家，却也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一笔钱。跟这八位数一比，那所谓的光明的前途，简直弱爆了。 后来，许箐还参观了步梵的私人实验室，虽然在名义上实验室属于公司，但是每一个公司职员都知道，实验室是步梵的私人领域。 在实验室的陈列柜中，许箐看到了一个个尚未发表的研究成果。 这些研究成果已经无法用金钱衡量了，只要将它们发表出去，就会让步梵名声大振，甚至会令学术界震动。 可步梵只是将它们丢在了角落里，相比于名利，步梵更享受研究的过程。 看着在研究中，那独属于步梵的认真神情，许箐心里就充满了柔情，并暗暗发誓，要陪伴他一生一世。 ……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 许箐开始了第二次战争，这次战争的名字，叫做谈婚论嫁。 虽然许箐这辈子已经赖上步梵了，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在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结婚，和在自己年老色衰后谈婚论嫁，完全是两个概念。 作为天之骄子，许箐要在自己最美丽的年华，将自己嫁出去。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跟那些剩女区分开来。 可惜，步梵就是一根不开窍的木头，面对许箐的频频暗示，只有不咸不淡的回应。 直到有一天…… 那天许箐如往常一般，在厨房一边哼着歌，一边烹饪着食物。 步梵则客厅中，一边进行实验的计算，一边听着电视播放的新闻。 两个人都在一心二用，不过步梵更熟练些，因为他可以够做到真正的两不耽误。 不久之后，许箐就完成了烹饪，将美食端到了步梵面前。而就在这时，步梵突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抬头看向电视。 许箐也诧异地转头看向电视，电视正在播放的新闻，属于半娱乐性质的新闻，主要是生活中的一些趣事。 此时播放的新闻，是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美食，它的名字叫做…烤蝗虫。 就在许箐头皮发麻之际，步梵开口了：“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好想尝一尝啊！” 尽管头皮发麻，许箐还是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那就去吃呗！” 步梵先是认真看了一遍新闻，然后才摇了摇头，说：“不行，太远了！而且，我现在有一项很重要的实验，还没有完成。” 许箐闻言只是笑笑：“那就等实验完成后，再去呗！就当是旅游度假了。” “好吧！那就当去旅游度假好了，顺便把手续办一下。” 许箐一愣，问道：“手续？什么手续？” 看到许箐一脸呆愣的样子，步梵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梦寐以求的手续……” 章二十 贝蒂（四） 许箐很快就明白了手续是什么，所以脸蛋先是红了红，然后就是咬牙切齿，因为许箐正恨得牙痒痒，只能用咬牙切齿进行止痒。 想想也是，步梵的智商还在自己之上，怎么会看不懂自己的频频暗示，之前完全是在装傻充愣嘛！ 不过，想到即将到来的美好，许箐心头的恨意，很快就消散了。 许箐之后的日子就是等待，等待步梵完成实验，等待步梵实现他的诺言，可等来的…却是医院的通知书。 通知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告诉许箐，步梵发生了实验事故，感染了一种不可治愈的未知病毒，此刻已是危在旦夕。 同时，还附带了病毒的相关资料。许箐看过资料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在作弄自己，而且使用的手段十分拙劣。 即便许箐没接触过病毒学，但是只用逻辑思维，她也能看出病毒的荒诞不经。 只能通过血液传播？没有潜伏期？会在十天内，破坏感染者的大脑？开什么玩笑！就是白痴也能看出，这种病毒早该灭绝。 可是，资料中一个个证据确凿的实例，却让许箐无法反驳。 不过，许箐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胡乱套上衣服，就匆匆忙忙地赶往了医院，然后就在病房中，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步梵。 当时，许箐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还是醒来的步梵，安慰住了已经哭成泪人的许箐。 步梵的反应十分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平静。虽然步梵没有提及事情的经过，但是作为新闻工作者，许箐还是从步梵的伤口上，发现了蛛丝马迹。 不过，既然步梵没有提及，许箐也不想为此破坏气氛，她现在只想静静陪在步梵身边，陪伴步梵走过最后一段时光。 至于…事情的真相，许箐有很多办法，去调查清楚。 八天后，步梵静静地睡着了。看着面容平静的步梵，许箐感觉心都要碎了，因为一个名字叫做‘爱情’的家伙…死了。 许箐回到电视台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事情的真相曝了光。 虽然对手是一个实力雄厚的大公司，但许箐却是无所畏惧，因为对方杀死了自己的爱情，所以…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不过许箐很清楚，这个实验事故可大可小，而后面又牵连了太多的利益关系，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此，许箐进行了两手准备，一边曝光事情的真相，一边将事情的经过，与自己调查出的公司丑闻，一起放到了网上，等待事情的发酵。 因为，只要有足够的舆论压力，当局者就不敢轻易掩盖事情的真相。 只是…许箐实在是低估了大公司的能量，所以她在离开住处后，迎来了一辆奔驰的汽车，与酒气冲天的汽车驾驶者。 不过驾驶者的反应，与他的酒醉状态大相径庭，就算许箐已经陷入了弥留之际，却也能够听到驾驶者的疯狂吼声：“你必须死！你必须死！” 在弥留之际，许箐还自嘲了一番，自己就算是天之骄子，也抵不过人性的贪婪啊！ 但是许箐并不后悔，只是有些惋惜，惋惜自己死得毫无价值。 许箐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却不想自己再度醒了过来。可是周围的环境，已经不再是熟悉的地球，而是一个叫做梦魇空间的地方。 面对血腥恐怖的试炼，许箐的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恐惧，而是…希望。 梦魇空间的出现，让许箐看到了寻回爱情的希望，这令许箐变得无比强大，因为对于生物而言，信念的力量无限大。 依靠无比坚定的信念，与属于天之骄子的优秀，以及梦想原族的潜力，许箐竟然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 然后一路披荆斩棘，完美的达成了三次试炼，并从数万亿梦魇战士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万众瞩目的预备使徒——s1746。 但这还不够，因为梦魇空间只会关注，编号100以内的预备使徒。 编号100以外的预备使徒，只能算是潜力股，属于被梦魇空间放养的一群人，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使徒的身份。 所以，许箐仍然需要继续努力，仍然需要奋勇向前。 尽管早已变成了魔鬼与刽子手，尽管双手沾满了鲜血，但许箐的意志不曾动摇过，心愿也没有发生过改变，除了寻回爱情…便再无其它。 就这样，许箐翻过了尸山，淌过了血海，除了实力在变强外，别无改变。 直到一天，许箐获得了与梦魇对话的资格，并述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只是，对话的结果出乎了许箐的意料，因为梦魇告诉许箐，步梵同样生活在梦魇空间中，随后梦魇将一组空间坐标，印入了许箐的脑海。 那一刻，许箐的心情百转千回，是惊喜、是忐忑、是兴奋、是惆怅。 但是，许箐没有耽误一点时间，在得到空间坐标后，就跟随着指引，来到了索拉尔位面，继而进入到血祭祭坛中。 可是来到标记位置后，许箐只看到一个虚无的世界。这个世界似乎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整个世界都在虚无化。 世界中唯一剩下的东西，就是随风飘散的尘埃。在尘埃中，许箐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属于步梵灵魂的味道。 许箐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尽管一切记忆都很模糊，但是祭献之池这个名字，却在许箐的记忆中，留下了浓厚的一笔，其浓厚的程度仅次于烤蝗虫。 之后的时光，许箐仍在继续寻找失落的爱情。 尽管已经看不到了希望，但许箐却至死不渝，因为寻回爱情就是她活下去的信念，也是她的力量源泉。 随后，是一年又一年的寻找，十年过去了，一百年过去了，许箐的力量越来越强，甚至觉醒出真名，成为了真正的使徒。 许箐的真名是‘时光恋人’，真名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它是信念的凝聚，是力量的具现。 只是许箐的真名有些奇怪，因为它表现出来的东西…并非力量。 不过，许箐却很喜欢这个真名，因为它就是自己的真实写照…… 章二十 贝蒂（五） 百年的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比如说许箐的爱情，就变成了对步梵的思念，而且无边无际。 只是…这浓郁的思念，使许箐的信念出现了裂痕。 尽管觉醒了真名，可许箐还是找不到，寻回爱情的办法，所以她的信念动摇了，甚至出现了陨落的危机。 就在信念即将破碎之际，许箐遇到了一个男人，一个身穿黑色绅士服，带着单边眼镜的中年男人。 男人给许箐的印象只有一个，那就是睿智。 虽然在男人身上，有着五重强大的封印，但强横的力量，依旧在男人身边激荡。 许箐看到男人的瞬间，便自然而然地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大学者奥西多。 奥西多从头到脚打量了许箐一番，然后露出一脸戏谑笑容：“唔…居然是与时光有关的真名，还是梦魇使徒。啧啧，真是太有趣了！” 尽管奥西多号称是无尽宇宙中，知识最渊博的人，但许箐还是提高了警惕，因为在对方的坏笑中，许箐没有感受到一点善意。 看到许箐戒备的神情，奥西多的神情就是一肃，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 许箐没有搭腔，只是默默地与奥西多拉开了距离。 奥西多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我看你印堂发黑，面带凶兆，想必是信念动摇了，我或许有办法帮助你。” 许箐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转头看着奥西多。虽然许箐不信什么印堂发黑，面带凶兆的鬼话，但是大学者这个称号，却非浪得虚名。 奥西多只是打量自己几眼，就看破了自己的真名，看穿了自己的身份，甚至还看出自己动摇了信念，所以…许箐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许箐先是认真的审视了一会奥西多，才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奥西多忽然收起了一本正经的神情，然后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安利么？” 在这瞬间，许箐的表情变得分外精彩…… 奥西多当然不是要欺骗许箐，而且走到无惧时间侵蚀这一步，谎言也失去了意义。 至于…这句经典的广告词，是奥西多要表达自己的真心实意，大概意思是——我感觉很不错，所以才会告诉你。 但在许箐眼中，这与传销无异，只是奥西多传销的不是物品，而是自己的理念。 可惜，许箐也别无他选。 奥西多甚至没有询问许箐遇到的麻烦，就直接给出解决的办法——回到过去的时间点。 这确实是一个能够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至少在理论上如此，因为只要能够回到过去，我们就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但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想法，因为这其中存在着一个驳论——无尽宇宙唯一论。 如果只从能量角度去看，那么无尽宇宙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因为已经有人证实了，整个无尽宇宙的能量，永远不会改变。 所以，即便无尽宇宙无穷无尽，但它却仍然有着‘边界’，只是无尽宇宙的‘边界’，不是普遍意义上的边界，或者说不是生物概念中的边界。 因为‘边界’的存在，无尽宇宙才保证了能量的永恒不变，而不变的能量，又证明无尽宇宙只有一个。 这就像游戏与硬盘的关系，我们能通过编码，构筑出一个或者很多个，拥有无比广阔空间的游戏。 但是这个游戏，永远无法超出硬盘的大小，而且无论有多少游戏，硬盘却只有一个。 但是从时间的角度去看，无尽宇宙却不是唯一的，因为在每一个时间点，都会延伸出无数个发展方向、无数个可能，而每一个发展方向都是一个世界。 这就是著名的平行世界假说，奥西多将则其称之为时间位面。 平行世界确实存在，但却只是无尽宇宙的一部分，因此…平行世界才会被称之为假说。 时间的存在是以无尽宇宙为基础，所以从规则上讲，无尽宇宙是超越时间的存在，毕竟没有无尽宇宙，就不会出现时间这个概念。 所以，如果以规则的角度去阐述，那么平行世界便只是无尽宇宙的一部分。 当然，以上只是理论的猜想，不过奥西多的出现，却证实了这个猜想。 因为，奥西多不是无尽宇宙的原生生物，或者说不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上的生物。 奥西多的存在，表明生物在化身不朽，超脱时间后，就会变成‘唯一’的存在，毕竟奥西多在来到‘现在’前，在‘现在’中根本没有奥西多的存在。 这种‘唯一’又被称之为量子永生，简单的说，就是生物超脱时间后，就会变成‘唯一’的存在，不会出现在每一个时间点上。 否则在每一个平行位面中，都会有一个‘你’存在。 只是，在奥西多所在的时间点上，同样存在着梦魇与永恒之主。 因此在量子永生之上，还存在着量子永恒，指的就是梦魇与永恒之主这种存在，他们虽然是‘唯一’，却又能化身为亿万，存在于每一个平行世界中。 所以，这些伟大的存在，才会被称为造物主，因为他们不但掌控了宇宙四大基石，还活在所有的时间中，是最接近无尽宇宙形态的存在。 至少…理论上如此。 …… 在将回到过去的方法告诉许箐后，奥西多就要讲解相关理论与注意事项。 可是，许箐根本没有心情听这些理论，因为在地球上，也存在着类似的理论。这些理论在被证实之前，不过是疯子的呓语罢了。 所以，获得方法后，许箐便迫不及待地步入了时间的长河。看着许箐缓缓消失的身影，奥西多颇为惋惜地摇摇头。 奥西多倒不是在意许箐的死活，因为被他忽悠进时间长河的生物太多了。奥西多的惋惜，是因为许箐的真名。 许箐是奥西多遇到，第一个具有时光属性真名的生物。 或许这个稀有的真名，会给自己带来惊喜，但也只是或许而已。因此在将许箐忽悠进时间长河后，奥西多便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不久之后，奥西多就追上一只奇拉尔虚空巨兽，然后神秘兮兮地问道：“你知道安利么？……” 章二十 贝蒂（六） 其实，在奥西多证实了量子永生与量子永恒后，就成功地化身成了亿万。 但奥西多仍是最特殊的存在，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在回到过去后，化身亿万的存在。 所以不但无尽宇宙都在排斥奥西多，还有一个平行位面，是没有奥西多的存在，或者说在未来中，是没有奥西多的。 奥西多对于时间的研究，已经趋于完美了，至于他忽悠别人进入时间长河的行为，只是因为…好奇。 每一个生物穿越时间长河后，都会造成时间的紊乱，不过对时间长河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波澜，很快就会被平复。 可是在短时间内，有大量生物穿越时间长河呢？所以奥西多开始了他的安利之旅，而且是在无数平行世界同时进行。 奥西多十分好奇，如果时间出现了不可逆转紊乱，那么无尽宇宙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奥西多是名副其实的学者法师，所以寻找真理才是他的一生所求。 为此，奥西多甚至会拿自己做实验，所以…无尽宇宙也不会例外。 至于…无尽宇宙是否会被毁灭，那就不是奥西多关心的事情了。 当然，如果无尽宇宙真被毁灭了，那么奥西多肯定会放下手头一切事务，见证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 …… 许箐使用奥西多的方法后，就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地方。 虽然奥西多将其称之为时间长河，但在许箐的感觉中，这个所谓的时间长河只是一条线，而自己就是这条线的终点。 唯一能与‘河’挂边的，就是这条线的内部十分粘稠，令许箐难以移动。 或许是因为真名的关系，许箐在进入时间长河后，就明白它的性质。 这条线就是许箐的时间轴，因为时间‘不可逆’的特性，所以许箐会一直处于线的终点，终点的名字是…现在。 时间‘不可逆’的特性很好理解，那就是因为未来的不可预知性，所以时间只能在惯性的作用下一直前进，无法出现逆转性的中断。 所以，前往未来根本是无稽之谈，因为这会使时间出现中断。 如果…真有人从‘现在’跳跃到‘未来’，那么他会惊恐的发现，‘现在’与‘未来’之间的那段时间，会直接蒸发掉，这等同于崩坏了自己的时间轴。 世间万物，无论是有生命的生物，还是没有生命的物体，只要存在于无尽宇宙，那就会有属于自己的时间轴，它所代表意义…是该生物、物体曾存在过。 所以，在时间轴崩坏后，时间就会抹除该生物、物体的存在。 这是…最彻底，也是最残酷的抹除，时间不但会抹除你的存在，还会抹除与之相关的痕迹，因为在时间轴破坏后，你已经从定义上的‘存在’，变成了‘不存在’。 虽然生物不能前往未来，却能通过时间轴回到过去，这也是许箐正在做的事情。 许箐正十分艰难地顺着时间轴前进，时间轴就是她的过去，所以她每前进一点，时间就会倒退一点。 不过在时间轴内，流淌着异常粘稠的时光，它们会极力阻止许箐的前进。 同时，许箐每前进一点，她所跨越的时间轴都会消失，因为时间‘不可逆’的特性，所以作为‘现在’的许箐，永远是时间轴的终点。 那些被跨越的时间轴，都变成了未来，而未来是不可预知，所以在到来之前，它都是不存在的。 许箐在时间轴中艰难前进着，只是她很快就迷失在时光洪流中，毕竟作为‘现在’的许箐，是没有参照物的。 只是在来到某一个时间点后，许箐的真名——时光恋人，忽然亮了起来。许箐也是心有所感，所以当即脱离了时间轴。 许箐感觉精神只是恍惚了一下，便出现在一片虚空中。 随后，许箐有些发愣，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记忆，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部分，它们都是在脱离时间轴的瞬间消失的。 不过，许箐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感知了一下方向，就向索拉尔位面赶去。 只是在途中，许箐十分意外的，遇到了其拉虫族的虚空舰队。 然后，其拉虫族不由分说地发动了攻击。 许箐根本不欲纠缠，只是虚空舰队封闭了周围的虚空。所以在无奈之下，许箐只好先撕碎了其拉虫族，然后才赶往索拉尔位面。 可是被其拉虫族这么一阻后，许箐又是晚了一步，当她进入祭献之池时，看到的…依然是一个虚无的世界。 许箐也不气馁，又一次进入到时间长河，只是…这次许箐依旧遇到了意外。 一头奇拉尔虚空巨兽，突然袭击了一条生命之龙，而后毫无防备的许箐，被战斗的余波卷入了虚空乱流。 当许箐从虚空乱流脱身而出，发现自己距离索拉尔位面，已是万里之遥，根本来不及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 如果说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意外之间，必然存在着联系。 所以许箐开始检视自己的状态，随后就发现了很多问题，首先是整个世界…不！整个无尽宇宙都在排斥自己。 这很好理解，许箐本就不属于这个时间点，所以对此时的无尽宇宙而言，许箐的身份是入侵者，自然会受到宇宙的排斥。 这种排斥很彻底，无论许箐想要去做什么，无尽宇宙都会自发性地去阻止，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就在在破坏无尽宇宙的稳定。 其次是消耗，许箐消耗的能量，无法得到有效的补充，用一点就少一点，而这也是源于无尽宇宙的排斥。 这让许箐感到非常绝望，因为剩余的能量，仅够她再回到一次过去。 就在这时，许箐的真名轻轻地搏动了一下，随即涌出了一丝能量，并融入了许箐的身体。 许箐惊呆了，因为这一丝能量居然来自时间轴，之后就是狂喜，尽管能量不多，却也给了许箐希望，至少她不再是无水之源。 然后，许箐再一次回到了过去。 这次许箐跨越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既然要对抗无尽宇宙的排斥，那么许箐需要足够的时间去筹谋，哪怕这个时间是数百年。 只是，许箐还是低估了排斥，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排斥会越来越严重。 最初，许箐会遇到各种意外，然后排斥会渐渐升级，从意外变成了针对性的袭击，而发展到最后，就会变成众生之敌，被所有生物追杀。 许箐发现自己根本坚持不到步梵的出现，所以当一个无法战胜敌人出现后，许箐再次进入了时间长河…… 其实在正常情况下，不朽者只能穿越一次时间长河，连奥西多也不例外。 许箐能够多次回到过去，完全是因为她的真名，时光真名所对应的规则是时间，因此许箐才拥有了一些抵抗的力量。 但也仅是如此，不能化身亿万，终究要被时间的滚滚洪流碾碎。 再次回到过去后，许箐出现了短暂的迷茫。命运似乎总是在作弄她，每一次当希望触手可及时，许箐都会发现希望更远，也更加渺茫了。 而就在这时，命运又一次跟许箐开了个玩笑，因为梦魇空间来到了她的面前。 想要抵抗无尽宇宙的排斥并不难，梦魇空间就拥有两个办法，所以许箐这次有了选择。 其一，是进入幻想位面，毕竟…无尽宇宙影响不到幻想位面。 其二，是获取一个合法的身份，以取代入侵者的身份。 不过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因为在身份被戳穿后，之前所积累的排斥，将会一次性爆发，到那时候…就是真正的神魂俱灭了。 许箐在瞬间就做出了选择，因为只有第二个方法，才能让自己不受打扰地完成心愿。 随后，梦魇空间封印了许箐的灵魂，并将封印的灵魂，投入新孕育的生命中。 就这样，在梦魇空间的监控下，许箐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转世投胎，直至…贝蒂的出现。 …… 总有一些东西，是连时间都无法磨灭的存在。 第十卷穿越时间的爱恋（完） 章一 深入与丝线（上） 看着强颜欢笑的步梵，莫然先是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与贝蒂之间发生过什么，但贝蒂突然爆发出的伟力，证明其中必然有着故事。 “我们现在返回坎多赫兹么？我想梦魇空间会有办法的，毕竟那个层次的力量…已经能够永固灵魂了。” 步梵眼中更显悲哀，因为贝蒂留下的记忆，已经清楚地告诉了步梵，她要付出的代价，是…神魂俱灭！ 神是精神，魂是灵魂。 只是，那段记忆同样告诉了步梵，让他不要悲伤，不然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没了意义，所以步梵才会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虽然贝蒂离开了，却成功地将爱情保留了下来，只不过它换了一个延续方式，因为它从贝蒂的爱情，变成了步梵的爱情。 见步梵久久没有回应，莫然只能安慰道：“人必须往前看，才能一点点找到希望，所以…回去吧。” 直到这时，步梵的双眼才渐渐恢复了焦距，然后摇了摇头，说：“事情还没有了结，所以…我不能回去。” 莫然诧异地问：“还没有…了结？” 步梵点点头，说：“是的，这里仍然不是诅咒的源头。不过我感觉已经很近了，应该就在与这里相连的世界中。” 莫然的怒火又一次开始涌动：“那还等什么？” 步梵木然地看着莫然，随后又看了看赵亮与谭熙，说：“那里…不是你们应该去的地方，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莫然怒火更甚，大声质问道：“我们不是朋友么？” 步梵只是淡淡的回应：“就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你才应该回去。我已经失去了吾爱，所以…不想再失去朋友了。” 莫然怒极反笑：“都来到这里了，你却让我回去？” 步梵依旧是毫无波澜，语气淡淡地说：“再往前走，就应该是魔裔的老巢——暗域了，我甚至都不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那又如何？”莫然毫不退让地盯着步梵的双眼：“如果遇到危险就退缩，那我在空间战场所经历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些事情不做，会让我心将安，而有些放弃…会让我抱憾终身！” 面对莫然的坚定，步梵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转头看向了赵亮和谭熙。 赵亮刚刚脱掉伤痕累累的超凡构装，见步梵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就伸手抓了抓脑袋。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贝蒂小妞，但她怎么说也是我赵亮的朋友，因此……” 说着，赵亮露出了森然且洁白的牙齿：“因此…怎么能让贝蒂白死啊！我赵亮奉行的原则，就是君子报仇从早到晚！” “所以，我肯定是要去的。就如老莫所说，如果不去，我心难安啊！” 随后，赵亮向身边的谭熙询问道：“谭熙小妞，你呢？要一起去疯狂一下吗？” “当然！”谭熙轻轻一笑，然后说道：“我的力量全是主人给的，没有力量便只能苟活于世，既然如此…为何不疯狂一把呢？” 步梵深深地看了莫然三人一眼，知道自己的劝阻，对于固执的三人没有一点用处，因此转身向灰色世界的深处走去。 尽管三人的行为，在步梵看来愚不可及，但是他们的固执，却又让步梵感觉到了丝丝温暖，所以步梵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三人完好无缺地送回坎多赫兹。 或许在不知不觉间，步梵已经发生了改变，变得不再冷血，变得不再无情…… 跟随着冥冥之中的感觉，步梵带着莫然三人，来到了灰色世界的深处，并找到了一个奇异的建筑。 建筑是一座雕像，之所以用奇异来形容，是因为雕像包含了上百米高的平台，与高台之上那十分别致的殿堂。 可以说，平台与殿堂都是雕像的一部分，整个雕像都是浑然一体，就好像是由一块石头雕刻而成。 不过雕像的核心，却是殿堂中一个更小的雕像。 小雕像同样是雕像的一部分，只是在它的内部，凝聚着无比浓郁的能量，所以瞬间就与殿堂、平台分离了出来。 卡赞与雕像有八分相似，不过在看到雕像后，众人便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明悟——雕像所刻画的…并非是卡赞，而是灭魂魔将。 雕像显然就是步梵寻找的目标，是通往令一个世界的入口，所以在进入殿堂后，莫然等人就开始了休整，而步梵…则是在绕着雕像不断转圈。 因为雕像上遍布着浓郁的能量，所以就算它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步梵也不敢轻易开启。 因此，步梵只能一点点地探知和解析，通过解析这种方式，去获取另一个世界的坐标，然后在通过空间坐标，构建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 步梵花了一个小时，才完成了解析，随后就伸出手指，在虚无处勾勒出一条条光线。 随着光线地不断连接、叠加，一道大门开始渐渐成型，并出现在四人眼前。 完成通道的创建后，步梵并没有着急进入，而是先为众人添加了一些防护魔法，就连谭熙也释放几个幻术魔法。 随后，步梵就率先走进了大门，然后莫然几人也是鱼贯而入。 穿越大门后，莫然便来到了一个气氛十分压抑的大厅，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环境，就看到步梵打了个禁声的手势。 经过长时间的并肩作战，四人的配合已是十分默契，所以在步梵打出手势的瞬间，众人都停下了动作，就连赵亮也是如此。 随后，莫然就顺着步梵的目光，看向大厅的深处。 大厅深处，三个魔裔正在匍匐祈祷，他们分别是一个老人与两名少年。或许是他们的祷告太虔诚了，所以连莫然等人的到来，都没有一丝察觉。 三个魔裔中，以老人的实力最强，两名少年不过是刚刚踏入超凡。 见众人已经搞清楚了现状，步梵便指了指三个魔裔，并打出了斩杀的手势。 莫然先是取出了标枪，随后就向谭熙看去。见谭熙也是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后，莫然便全力将标枪丢向了老魔裔。 与此同时，谭熙也是两箭射出，分别指向两名魔裔少年…… 章一 深入与丝线（下） 老魔裔尽管已是行将就木，但他强悍的实力，依旧是不容忽视。 所以在标枪出手的瞬间，他就察觉到了不妥，可是老魔裔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发现周围的空间被禁锢了…… 预言学派被称为魔法八大学派之首，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 虽然预言学派只有三个魔法分支——预言、时间、空间，但这三个魔法分支，却是所有魔法分支中…最为深奥的，相对应的规则…也是最高深的。 所以，尽管预言学派的法师最少，但整体实力却是最强的。 预言学派的三个分支各有长处，其中预言神鬼莫测，时间无迹可寻，而空间则代表了最强的禁锢与…封印。 空间的禁锢，让老魔裔感觉如死神在侧，所以瞬间爆发出了全部魔气，继而冲碎了空间的禁锢。 只是被这么一阻，标枪已经近在眼前，老魔裔只感觉胸口一痛，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同时，两名魔裔少年，也被利箭射穿了大脑。 魔裔虽然拥有超越普通生物的力量，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肉体过于脆弱，在毫无防备之下，很容易被一击毙命。 尽管偷袭得手了，但老魔裔的垂死挣扎，还是弄出了不小的响动，所以四人直接散了开去，开始搜寻大厅中其他的敌人。 可是搜寻了半晌，莫然也没有发现一个敌人，似乎整个大厅只有三名魔裔。 步梵等人也是如此，所以四人在碰头后，再度分散开了。不过这次不是为了搜寻敌人，而是为了探查大厅。 直到这时，莫然才有闲心观察大厅的环境。 大厅的面积非常大，而且光线十分阴暗，所以就是莫然也无法一眼看到边际。 大厅内部十分空旷，除了作为支撑的石柱外，就只有雕像了。 雕像都是魔裔的，它们或狰狞、或恐怖、或诡异，却都错落有致地排列着，莫然甚至在它们中，看到了灭魂魔将的雕像。 在雕像中，只有一个是最特别的，那就是被三名魔裔匍匐祭拜的雕像。这座雕像庞大无比，其它雕像在它面前，就如小猫小狗一般。 雕像中是一个身材纤细的魔裔，只是雕像面容被雕刻地模糊不清，只能让人看清三只眼睛。 这时，赵亮发出了一声轻呼，莫然当即收回了目光，向着声音处赶去。 看到赵亮身影后，莫然就松了口气，因为赵亮没有遭到攻击。只是…赵亮没有理会莫然，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身前。 莫然走近后也是一愣，因为在赵亮身前是一扇窗户，只是外面的光线同样昏暗，所以很容易被人忽略掉。 透过窗户，莫然看到了外面的景色。 大厅外面是一座城市，只是它显得十分昏暗、压抑。不…不是城市昏暗、压抑，而是整个世界都处于昏暗与压抑中。 这是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却又不能说是没有太阳，因为在天空上，悬挂着一颗黑色的太阳，就如日全食一般。 虽然太阳是黑色的，但他却依然在释放光芒，只是这些光芒显得异常昏暗与压抑…… 随后，莫然将目光转向城市，大厅就处于城市的正中心，而且为了彰显大厅的地位，所以被建在了高台之上，成为了整个城市的最高处。 在城市中，是成千上万的黑暗种，它们虽然种类繁多，却能够和平相处。 最让莫然诧异的，是这些黑暗种在经过平台时，都会对着大厅虔诚跪拜，随后才会缓缓离去。 尽管黑暗种的数量极多，却没有一个黑暗种敢于涉足平台，似乎这里就是一片禁区。 不久之后，步梵和谭熙也赶了过来，看到外面的景象后，都是沉默不已。 最终，还是莫然打破了沉默：“有什么发现么？” 谭熙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发现。 随后，莫然就转头看向步梵，却发现步梵的眼神有些闪烁，莫然也不多言，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 看到莫然眼中的坚持后，步梵就是微微叹息一声，然后转身向最大的雕像走去，莫然三人也跟了过去。 在雕像的后面，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 步梵在通道入口微微一顿，然后轻声提醒道：“这下面，应该就是诅咒的源头了。我能感觉到下面有一股力量，正在试图唤醒我身上的诅咒。” 随后，步梵也不待他人多言，就一马当先地走入了通道中，而莫然只是默默跟在步梵身后。 刚才的所见所闻，让莫然的心情有些沉重，尽管只是匆匆一瞥，却也让莫然确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暗域。 同时，城市中的黑暗种太多了，虽然只是粗略的观察，但是所见到的黑暗种，已经达到了数万之多，而且其中的强者不在少数。 此时，他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或许只需要一个环节出现失误，就会遭遇黑暗种的雷霆一击。 在四人中，只有自己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步梵强则强矣，可魔力终究有限，至于赵亮和谭熙，两人的实力更加不济，面对黑暗种的强者都是问题…… 莫然还在想着心事，通道已经到了尽头，随后是一个地下空间，出现在众人眼前。 出乎莫然意料的是，这里并没有魔裔，或是黑暗种的存在。 地下空间不大，只有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物品，被散落在各个地方。 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不是凡物，因为在每一件物品上，都粘连着数千…乃至是上万条能量丝线，至少在莫然的视野中，是如此的景象。 这些能量丝线都穿透了墙壁，延伸到了虚空之中，似乎连接着非常遥远的东西。 在所有物品中，有一块石头最为显眼，因为它被摆放在最中央的祭坛上。 石头同样粘连着很多线，但这些线却没有延伸到虚空中，而是连接在每一件物品上。 在进入地下空间后，步梵就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这让莫然十分诧异，刚要开口询问，就看到从步梵身上，突然浮现出一条丝线。 而丝线的另一端，正粘连在一只花瓶上…… 章二 生命的绝响（上） 步梵只是一招手，花瓶便落入了他的手中，随后步梵用力一捏，花瓶就变成了一堆碎片。 在花瓶破碎的同时，那数以万计的丝线，也是寸寸断裂，就连步梵身上粘连的丝线，也是如此。 不够，当连接花瓶与黑色石头的丝线断裂后，祭坛就微微颤动了一下。 见状，步梵就径直走上了祭坛，开始近距离观察黑色石头。 莫然也能感觉到，黑色石头的蹊跷之处，可是还不等他发问，就听到从通道之中，传来了十分欢快的声音。 “小耀耀，你确定没走错路么？为什么我总是感觉这里怪怪的呢？” 回应欢快声音的，是一声更加欢快地嘶鸣，不过在嘶鸣中，还有着满满的傲娇。 听到欢快的声音后，莫然的脸色是变了又变，随后就看见星耀就驮着凯瑟琳，冲入了地下空间。 也不等星耀停稳，凯瑟琳就轻轻一跃，扑进了莫然的怀中，而星耀则是因为速度太快，所以缓冲了几步，才渐渐止住了冲势。 只是…在星耀的践踏下，数件物品化为了残骸。这使得祭坛又颤抖了几下，甚至连黑色石头都弹跳了一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步梵伸手抓住了弹跳的石头，这个行为就像导火索一般，直接引爆了整座城市，因为一个伟大的意志，突然降临到了城市的上空。 意志的出现，令城市中的黑暗种都是惶恐不安，有一些黑暗种甚至匍匐在地面，忏悔着自己的种种罪孽。 至于…莫然，他只感觉到了无比庞大的威压，如果不是凯瑟琳及时洒出一片光辉，抵挡住了威压，莫然甚至会被压倒在地。 与此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地下空间不断回荡：“是谁？动了我的诅咒之石？” 众人反应各异，只有步梵平静地抬起了头，不过他的目光，已经穿越了重重阻隔，落到了盘踞在城市上空的意志上。 同时，步梵身上魔法纹饰与能力‘推想’，都被激活了。 尽管步梵的表情十分平静，但他的心脏却在剧烈跳动。 随后，步梵就对着烙印轻轻一点，强行激活了与梦魇空间的联系：“我以使徒s27的全部权限，请求扫描我手中的石头。” “请求被接受，开始扫描……” “警告！警告！该空间已经被未知力量所封锁，无法扫描……” “启动强制方案……” “进行定位，开始传送顶级智能节点……” 只见步梵身前亮起了一个光点，随后就变成了七彩光球，这是去而复返的顶级智能节点。 顶级智能节点出现后，就释放出一条光线，裹住了黑色石头。 只是，顶级智能节点的行为，触怒了伟大意志，所以一道黑色雷霆，撕裂了昏暗的天空，直直落了下来。 在黑色雷霆面前，所有的阻碍物都像泡沫一般脆弱不堪，因此雷霆瞬间就落到了智能节点的头顶。 智能节点似乎也察觉到了危机，所以释放出了一个光罩，裹住了众人。 然后，黑色雷霆就悄无声息地敲击在光罩上。尽管没有发出声响，但是密密麻麻的裂痕，还是爬满了整个光罩。 就在这岌岌可危的一刻，一个更加厚实的光罩，罩住了即将破碎的光罩，新光罩来自于…凯瑟琳。 步梵诧异地看了凯瑟琳一眼，随后就关闭了，刚刚被激活的魔法纹饰与‘推想’。 凯瑟琳脸上的灿烂，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严肃：“冰块，你要做什么就赶快，我支持不了多久！” 步梵也不废话，直接将手掌按向智能节点，并闭上了眼睛。 这时，黑色雷霆已经消磨殆尽，然后冰冷的声音，又响彻了地下空间。 “永恒的秩序力量？秩序之主的神眷者，你难道要违背秩序公约，与我为敌么？” 凯瑟琳根本没有理会，只是默默地支撑着光罩，随后又是一道黑色雷霆悄然落下。 有了步梵的帮助，智能节点的分析速度，被加快了数倍。 “扫描完毕……” “该物品为…残缺的真理之石，启动回收程序……” “警告！警告！该空间已被彻底封锁，回收失败……” 听到智能节点的提示后，步梵就激活了‘推想’。只是在激活‘推想’的瞬间，步梵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智能节点似乎明白步梵所想，所以释放出一条光线，默默修复着步梵的伤势。 当‘逆推’可以不计成本的使用时，你才会明白它的恐怖之处。 伟大意志本以为，自己封锁了整个世界，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可是原本无懈可击的封锁，在突然之间就变得漏洞百出。 连伟大的意志，也搞不清这是何缘由，似乎事情本就应该如此。 而就在漏洞出现的那一瞬间，智能节点就裹挟着真理之石，突破了伟大意志的封锁，消失在茫茫的虚空中。 在真理之石消失的同时，祭坛与所有粘连丝线的物体，都化作了尘埃。 随后，声音便再度响了起来，只是它的语调不再冰冷，而是变成了不可言喻的愤怒：“卑贱的人类，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步梵只是回以冷笑：“我当然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将你赐予我痛苦，加倍地奉还给你。” 伟大意志似乎听到了最可笑的事情，所以大声咆哮道：“卑贱的人类，你可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么？” “吾是…黑暗的主宰，暗域的掌管者——大魔神阿卜苏。一个卑贱的人类，也敢和我相提并论……” 大魔神阿卜苏的愤怒，化成了数条从天而降的黑色雷霆，继而劈向步梵。 当真理之石被智能节点带走后，大魔神行事便再无顾忌，即便秩序之主的神眷者就在步梵身边，大魔神也准备将其灭杀成渣。 只是在黑色雷霆即将轰击光罩之际，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连接虚空的缺口，随后缺口就将这些落下的黑色雷霆，一一吞噬。 莫然则是吃惊地看着步梵，因为刚才出现的缺口，只是步梵随手画出的圆圈。 与此同时，大量时空之力从步梵的体内涌出，构建出了一个名为‘绝对’的空间。 任大魔神阿卜苏如何愤怒，却也无法奈何绝对空间，虽然绝对空间仍旧属于空间的范畴，但是‘绝对’两字所代表的力量，却是…命运。 章二 生命的绝响（下） 在步梵与哈士奇进行过，有关命运的对话后，步梵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命运强加到自己头上，那么…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尽管步梵不相信命运，但不代表他会忽略命运，因此步梵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只有命运才能对抗命运。 如果命运真的存在，那么步梵身上的诅咒，就是他的命运，诅咒不但改变了他的命运，还给了他无比浓重的执念。 步梵如何都忘不掉，父亲在自己耳边轻声说道：“你要好好活下去。” 尽管那时的步梵还很小，却也知道…是父亲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到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因为父亲在说出‘你要好好活下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啊！一个连灵魂都消失了的死人！ 因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步梵都要找到诅咒的施加者，尤其是在痛失吾爱之后。 所以，步梵一直都在为，这一天做着准备。 步梵在攻击方面，拥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这是因为‘推想’的存在，它让一切都充满了不可预知性。 但是这里有一个前提，那便是步梵必须保持存活，不然被‘推想’吸成了人干，那就万事皆休了。 常规手段显然行不通，那就只能使用非常规手段了，比如说…因果。 按照这个思路，步梵以‘推想’的力量做为支撑，为自己绘制了一个魔法纹饰，纹饰的名字叫做…生命的绝响。 生命的绝响只有一个魔法效果，那就是以‘果’的力量，去确定自己的死亡时间。这个魔法纹饰的效果看似奇葩，却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威力。 因为死亡的时间，已经被‘因果’的力量所确定，所以在死亡时间到来之前，步梵都是不死的存在，哪怕他的敌人…是已经快要化身亿万的存在。 ‘生命的绝响’的威力实在太巨大了，所以它也有着极限，那就是一个小时。 因此，步梵才会称其为‘生命的绝响’，因为在这最后的一个小时，步梵必然会展现出，令整个无尽宇宙都为之黯然失色的绝响。 …… 在绝对空间形成后，莫然就发现自己被禁锢住了，整个人都无法动作。 众人中，唯一不受影响的，就只有神眷者凯瑟琳了，但是在凯瑟琳的眼中，却有着说不出的严肃。 步梵缓缓转过了身体，只是他的头发，已经变成了如雪花一般的纯白色。 不过步梵并不在意，只是推了推眼镜，对凯瑟琳说道：“莫然他们几个…就交给你了，我会帮助你们突破阿卜苏的封锁，然后就需要你带着他们，迅速远离暗域。” 凯瑟琳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虽然她没看懂步梵状态，却也发现了步梵已是生机全无，现在只能说是…没有死掉而已。 得到凯瑟琳的保证后，步梵就来到了莫然的面前，并随手抓出两支药剂：“这是信仰毒药与生机灭绝，分别对应特伦位面的诸神，与林海位面的世界树。” “这两支药剂我已经研究了很长时间，只是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难关没能攻克。就在刚才，我用‘逆推’的能力，终于完成了这两支药剂。” 随后，步梵就将两支药剂塞进了莫然的手中。 “我记得在第二次试炼前，曾向你借过一些奖励点，这两支药剂就当是利息好了，至于…本金，有机会我再还你。” 这一幕何曾相似，只是莫然被禁锢地无法动作，连声音都不能发出。 完成这一切后，步梵就伸出手指在身前不断勾画，随后绝对空间就带着莫然、凯瑟琳等人，朝着虚空缓缓飞去，只有步梵被留在了原地。 大魔神阿卜苏已是惊怒交加。 尽管阿卜苏只是将自己的意识，投影到伊苏拉卡位面，但是他的威压，依旧可以令万物匍匐。 可是…如此伟大的自己，却无法奈何一个小小的人类。虽然不断有黑色雷霆从天空劈落，但却无法阻止绝对空间分毫。 不是黑色雷霆太弱，而是‘绝对’两个字太强了，尽管城市只是受到了波及，但仍旧在黑色雷霆的余威下，化为了灰烬。 就连伊苏拉卡位面，也在余威的能量潮汐中，变得动荡不安，似乎这个名为伊苏拉卡的大陆，随时都有可能分离崩析。 …… 大魔神强则强矣，但是在命运的力量前，依旧是苍白无力。 因为自从生命诞生之初，万物便屈居于命运之下，因为‘存在’本身就是命运的一种，只有回归混沌，才能摆脱命运引导。 所以，尽管大魔神已经超脱了能量、物质与时间，马上就要化身为为亿万，却仍然无法超脱命运。 尽管大魔神拥有整个暗域的气运加身，可以不受步梵的‘因果’影响，但是也无力改变，步梵定下的‘果’。 因此，大魔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绝对空间向虚空深处飘去。 大魔神似乎心有不甘，所以停止了攻击，开始尝试引导绝对空间。不料他的尝试，轻而易举地成功了，只不过绝对空间仍旧再向暗域外面飘去。 大魔神心中一动，直接用意念在虚空中，开启了一条通道，然后牵引着绝对空间，飞入了通道之中。 步梵同样发现了变故，可却来不及挽救，因为他为绝对空间添加的‘果’，只是离开暗域，因此只要遵循这个‘果’，那就不会受到命运的干扰。 大魔神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就推波助澜地送绝对空间离开暗域，只是通道的出口，就尚可未知了。 大魔神终于扳回了一筹，因此笑声回荡在废墟之上，久久不绝于耳：“卑贱的人类，这就是与我…大魔神阿卜苏对抗的下场。” 可惜大魔神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刚刚降临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将卑贱的人类放在眼里。 步梵只是嘴角噙着冷笑，望着天空中那已经化作一张人脸的乌云。 其实，步梵心中并没有多少担心，因为在很久以前，他就发现有人在一直庇护着莫然，所以只要离开暗域，莫然必将平安无事。 见步梵毫无反应，大魔神感觉甚是无趣，所以又是数道黑色雷霆劈落。 可步梵只是伸出手指，在身前轻轻一划，就将所有雷霆劈成了两半。 既然已经将莫然送出了暗域，那么步梵岂会在容大魔神猖狂，尽管他只剩下了一个小时，却也能让大魔神付出足够的代价，因为步梵感觉到了，那属于命运的力量。 但是步梵依旧不相信命运，因为此刻的命运，就被他握在双手之中。 不过命运的力量，仍旧让步梵感到迷醉，因为很多只能存在于理论的猜想，都可以在命运的支持下实施了。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非常完美的试验品，至少是一个不会被轻易玩死的试验品。 可惜…一个小时太少了。 章三 物质化与空间化（上） 莫然感觉有一团软软糯糯，又湿漉漉的东西在舔自己，所以心下就是一惊，当即清醒了过来，随后一张长长的马脸，便映入了眼帘。 只是，很快一张灿烂的小脸，就挤开了马脸，出现在莫然眼前。 见到是凯瑟琳和星耀，莫然就心下稍安，想来刚才是星耀在舔自己吧。 莫然挣扎着坐了起来，随后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却发现正置身于一座幽暗的森林中，在不远处是昏迷不醒的赵亮和谭熙。 直到这时，记忆才回归到莫然的大脑，并想起了之前的种种。 “步梵呢？” 凯瑟琳依旧是一脸灿烂的笑容：“不知道啊！不过在我们离开暗域前，步梵正在硬怼那个什么…阿卜苏。” 莫然表情十分错愕：“硬怼…大魔神阿卜苏？” “是啊！用‘因果’的力量，怼得阿卜苏一点脾气都没有呢！嘻嘻！” 凯瑟琳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所以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莫然却笑不出来，心情沉重的问：“步梵，他应该为此…付出了很多代价吧！” 凯瑟琳似乎感觉到了莫然的沉重，所以渐渐止住了笑声，并微微叹息一声：“有些事情，是不能用代价衡量的。” “我想对于步梵而言，硬怼阿卜苏就是他的毕生所愿，所以…你应该为步梵高兴才是。在心愿面前，小小的代价又能算是什么呢？” 这一刻，莫然忽然想起了守望者，想起了娜美。 尽管娜美的牺牲毫无意义，但她却是无怨无悔，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理念与…愿望。 随后，殉道者这个名词，就自然而然地映入了莫然的脑海。似乎在突然之间，莫然就明白了‘朝闻道，夕可死矣’的含义。 “是啊，我应该替他高兴才对！” 话虽如此，可莫然依旧难掩心中悲痛，随后就要取出步梵交给自己的两支药剂，却发现烙印全无反应。 莫然又试了几次，可烙印依旧如死一般的沉寂，莫然当即抬头看向凯瑟琳，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凯瑟琳突然露出了神秘兮兮地笑容：“你不感觉这里很熟悉吗？” 莫然看了一眼幽暗的森林，知道凯瑟琳的熟悉，并非是指周围的环境，所以就放出了自己的感知，准备进行更深层次的探知。 只是感知刚刚放出去，莫然就是一呆，因为这里的气息，确实让莫然感到熟悉。 见到莫然发呆，凯瑟琳便笑嘻嘻地凑了过去：“怎么样，感觉到了么？” “这里是…幻想位面？”莫然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是眉头深皱：“可是…这里给我的感觉，为什么这么奇怪呢？” “还有，我与梦魇空间的联系被切断了，难道这是一个沦陷的幻想位面？” 凯瑟琳翻了翻可爱的白眼，说：“你又不是没去过沦陷的幻想位面，沦没沦陷，你还看不出来？” 莫然顿时醒悟了过来，因为幻想位面在被沦陷后，生机就会渐渐灭绝，所以植物这种最脆弱的生命，会先一步消失。 虽然周围的森林看起来有些诡异，但是远远达不到生机灭绝的程度。 见莫然疑惑不解的模样，凯瑟琳就不再继续卖关子，开口解释道：“这里确实是幻想位面，但它与普通的幻想位面不同，因为它正在…物质化。” 莫然诧异道：“物质化？” “是的，物质化！”凯瑟琳认真地点点头，然后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梦魇空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守护幻想位面么？” 莫然刚想回答，就听到凯瑟琳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久守必失这个道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如果只是守护，那么梦魇空间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即便是在严密的防护，也会有沦陷的时候，其中区别只是早晚的问题。” “梦魇空间真正的意义，是维护幻想位面的正常运转，因为只有在积累出足够的‘意义’后，幻想位面才能转化为物质位面。” 所谓的意义就是命运，命运带有不可预知的特性，所以拥有了命运，就拥有了未来，籍此…幻想位面可以摆脱永无休止的轮回。 想到自己梦想原族的身份，与那些幻想生物的苦苦挣扎，莫然的心情又开始沉重：“难道就没有其它方法了么？” “当然有！” 凯瑟琳忽然将小脸伸到莫然面前，神眷者大人的鼻尖，甚至已经触碰到了莫然的鼻子。 可是在莫然心中，却没有一丝绮丽，因为凯瑟琳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只要切断幻想之力的供给，幻想位面就能回归物质，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你们梦想原族停止想象，但你认为这可能么？” 这个方法更加困难，想象…或者说是意念，并不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除非杀光梦想原族，否则梦想原族的想象，根本不会停止。 这时，凯瑟琳脸上的认真，突然化作了调皮的笑容：“所以你就不要乱揽责任了，这可是无尽宇宙数亿年，都没能解决的问题，你一个小小的使徒，管这么多干嘛。” 凯瑟琳倒是没有贬低莫然的意思，只是说出了现实，莫然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去管这些事情。 真是杞人忧天啊! 莫然先是自嘲了一番，随后推开了凯瑟琳的小脑瓜：“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凯瑟琳不动声色地，问：“离开这里？你是说…离开这座森林，还是离开这个位面。” 莫然不以为意地答道：“当然是离开这个位面，返回坎多赫兹啊！” 凯瑟琳摇了摇头，说：“看来，你还是不懂这个位面的奇特之处，它正在由幻想转变为现实，这种改变已经超出了，物质、能量、时间与空间的范畴。” “所以，在它完成物质化之前，我们都将会被困在这里，除非……” 默然迫切的问：“除非什么？” 莫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怎么会长时间滞留在这里。 再说，受到影响的不只是烙印，还有莫然的力量。 在这个位面中，似乎只有物质不受影响，能量、时间、空间似乎都受到了影响，比如说莫然体内的能量，就成了一潭死水。 不！不能说是死水，应该说是失去了能量的特性，变成了一种似是而非的物质。 同时，因为能量性质的改变，使得那些需要能量激活的能力，都失去了作用。 而且这种状态下的能量，根本得不到增长，因此留在这个位面，完全是在浪费生命。 只是，凯瑟琳的回答，让莫然的脸色更难看了。 凯瑟琳如是的说：“除非…有人可以打破这个位面……” 章三 物质化与空间化（下） 响莫然一行四人，正在幽暗的森林中前行，虽然森林的环境幽深恐怖，但他们却不受影响。 因为凯瑟琳正骑着星耀，一马当先的走在队伍最前方。随着凯瑟琳的前进，森林的幽深恐怖，都在慢慢消退。 似乎森林也受到了凯瑟琳的渲染，所以变得欢快起来。 凯瑟琳天生就拥有感染别人的能力，这种能力甚至可以渲染环境，所以只要待在她的身边，就会自然而然地忘却烦恼。 当然，只要实力足够强大，就能不受凯瑟琳的感染，可惜…莫然亦或是周围的森林，都没有这种实力。 所以，莫然只能一脸无奈的，看着十分欢快的凯瑟琳，并默默接受她的欢快。 看着一望无际的阴森幽暗，莫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我感觉这个位面，还夹杂着一些别的东西？” 即便这里的光线十分昏暗，但凯瑟琳依旧是一脸灿烂：“当然啦！我们可是被阿卜苏送进来的，如果这里不夹杂着一些其它东西，那才有问题。” 莫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感觉这里，跟暗域十分相像呢。” 凯瑟琳对此却是不置可否：“这里只是被附加了一些黑暗属性而已，离暗域还差得远呢！想要成为暗域，起码也要完成魔化。” “不过，这个位面被黑暗力量侵蚀已久，想来这应该是阿卜苏的珍藏。不然怎么会在物质化的期间，就带有了黑暗属性。” 莫然疑惑地问：“珍藏？黑暗属性？” “是啊！”凯瑟琳理所当然地说：“你没看到么？这个世界已经充满了黑暗，只是因为‘能量’受到了影响，所以才没有显露出来。” “所以，等到这个位面完成物质化，回归到无尽宇宙的序列之后，就会彻底黑暗化，形成一个偏向黑暗属性的物质位面。” 听到凯瑟琳的解释，莫然更加迷惑了：“可…这有什么用啊？对于阿卜苏…这种存在而言，即便是主位面，也没有一点意义吧？” “怎么会没有用！”凯瑟琳一脸鄙视地看着莫然，问：“你以为阿卜苏花费数千年的时间，就是为了制造一个黑暗属性的位面？” 看着一脸傲娇的凯瑟琳，莫然满是无奈：“不然呢？” 凯瑟琳翻了翻可爱的白眼，说：“阿卜苏对位面的侵蚀，会一点一点地改变位面本源，使位面的规则、特性受到同化。” “当幻想位面在完成物质化后，就会变成新生的物质位面，只是它的位面意识会非常薄弱，而阿卜苏就可以趁机，用自己的意识取代位面意识。” 凯瑟琳的解释，让莫然感到无比震惊：“用自己的意识…取代位面意识？那…这个位面……” 凯瑟琳倒是十分淡然，接着莫然的话，说了下去：“这个位面会变成阿卜苏的一部分，并且在阿卜苏的影响下，所有生物都会变成他的傀儡。” “其实…有很多家伙，都会这么做，所以你没必要那么吃惊。” 尽管凯瑟琳说得风轻云淡，但莫然还是无法接受，因为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扼杀生命与…希望。 “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啊？” 凯瑟琳忽然勒住了星耀，然后转头看着莫然，严肃地说：“因为…这是化身亿万的方法之一，而且是最简单的方法。” “无论生物的体型多么巨大，他所能容纳的能量，都会出现极限，因此生物是有极限的，而这个极限就是29级。所以想要突破这个极限，就必须将自己空间化。” 莫然不甘心的说道：“可是据我所知，女皇大人已经32级了，但她仍旧处于生物的形态。” 凯瑟琳没有反驳莫然，只是轻声解释道：“女皇所选择的是，另外一条更加艰难的路，她虽然没有将自身空间化，却完成了精神的空间化。精神空间化，就是化身亿万的第二个方法。” “当一个生物，同时完成了身体与精神的空间化后，就可以超脱物质，能量，时间与空间的束缚，成为永恒的存在。” “比如说…秩序之主、梦魇，它们就是这样的存在，现在唯一能够束缚他们的，就只剩下命运了，而当他们挣脱命运的束缚后，或许就会做到真正的超脱吧。” 莫然沉默了好一会，因为凯瑟琳很少会表露出，如此严肃的神情，所以莫然能够感觉到，这些知识的珍贵与重要性。 或许，只有在这个…正在由幻想转变为现实，不受物质、能量、时间与空间控制的位面，凯瑟琳才能不受束缚，将一些事情告诉自己吧。 …… 莫然的沉默，令整支队伍都变得非常沉闷，就连赵亮这个话唠，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只有星耀偶尔会发出一声欢快的嘶鸣。 就在这时，异常沉寂的森林，突然出现了一些声响，而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语言，这顿时让赵亮提起了精神。 这座森林不但阴森恐怖，而且还没有多少活物，赵亮已经快一天没有进食了，现在早已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所以声音的出现，如何能让赵亮不兴奋。 声音证明前面会有生物的存在，如果是能够交流的智慧生物，那就再好不过了。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因为赵亮会直接把对方烤熟吃掉。 所以，无论对方是什么，赵亮都可以填饱自己的肚子，当然…后者只是下下之选。 不过，当莫然一行四人，来到声音所在的区域时，发现实际情况与自己的想象，有很大的出入。 因为在扒开茂密的枝叶后，出现在四人眼前的…是六只狼人，与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类。 人类都被拴在一根长长的铁链上，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反抗，而在他们的眼中，只剩下了空洞和麻木。 至于…狼人，他们是作为看守的存在，同时还在驱策人类前行。 只是狼人并不在乎人类的死活，因为刚刚就有一个老人，因掉队而被狼人杀死。 随后，狼人就一把撕掉了老人的大腿，放进口中大快朵颐…… 章四 食物与圣者（上） 琳扒开遮挡视线的枝叶后，四人就看到了这吃人的一幕。 莫然本以为凯瑟琳会受到惊吓，哪知神眷者大人依旧淡定从容，反倒是五大三粗的赵亮受惊不轻，还怪叫了一声。 这声怪叫引起了狼人的注意，随即就看到了莫然四人。 不过狼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亮身上，并冒出了幽幽绿光，更有甚者还流出了口水。显然赵亮壮硕的身材，比那些干巴巴的老头，更具吸引力。 随后，六只狼人就不分先后地冲向了赵亮。 这让赵亮感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他…赵亮可是屠戮了百万生灵的男人，居然会被几只畜生当成食物。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 因此，赵亮当仁不让地冲了出去。 进入战斗状态后，赵亮的大脑反应速度，就被提升到了正常水准，所以很快就理清了思路。 虽说自己失去了能量，但强悍的身体素质，却被保留了下来。 同时作为本位面的原生生物，狼人同样不可能拥有能量。 所以…相较之下，赵亮感觉自己碾压这些渣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结果比赵亮的推测更加简单，他只不过使用太极推手一推一带，就放翻了一个狼人。 至于…为什么要用太极推手，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赵亮心中有些发憷。太极推手可以说是防守反击的典型，因此在防御中，往往会大放异彩。 但是在放翻狼人后，赵亮的信心就爆棚了，哪会继续等待狼人攻击，抡着王八拳就揍翻了剩下的狼人。 与此同时，所有被奴役人类的眼中，都恢复了光彩，继而是虔诚的跪拜，并不断呼喊着：“圣者降临了！圣者降临了！” 赵亮先是一怔，随后就被张狂的笑声所取代，因为终于有人感觉到了自己的王霸之气。 可惜，赵亮只笑了两声，就被莫然踹翻了，至于原因…需要原因么？ 随后，谭熙就走进人群，在人们的感激涕零中，解开了他们手上的枷锁。 走近后，莫然才看清这群人类的惨状，他们不但面黄肌瘦，而且还伤痕累累，尤其是手腕和足底的伤势，最为严重。 手腕是因为铁链长期的束缚，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同时赤裸的双脚与长途跋涉，又导致他们脚底溃烂生疮。 这种惨状，连凯瑟琳都不忍直视，因此挥手散下了大片光辉。 沐浴在光辉中的人们，伤势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仅仅片刻，就从伤口中，长出了娇嫩的肌肤。 这一幕，令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随后，这群遭受过很多苦难的人类，再一次跪倒，并对着凯瑟琳虔诚跪拜，不少人甚至已是热泪盈眶。 相比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赵亮，身骑星光独角兽，面带光辉笑容的凯瑟琳，才更符合人们的审美观，至少…符合圣者这个身份。 莫然同样是目瞪口呆，不过他在恢复清醒后，没有像那群难民一样，大声呼喊着什么‘圣者降临了’，而是一脸诧异地问道：“你…可以使用神术？” 凯瑟琳却是一副傲娇的神情，说：“那是当然!我可是秩序之主的神眷者，所以只要有秩序的地方，我就可以使用神术。” “可是…可是，你说…这里已经那个……”瞠目结舌的莫然，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凯瑟琳打断了莫然，理所当然地说道：“幻想位面物质化，就是从无序变为有序，是秩序的一种体现，而秩序凌驾于万物之上，是万物存在的基础。” 莫然心中已是一片火热：“既然这样…那你能带我们离开这里么？” 凯瑟琳突然羞红了脸蛋，随即弱弱地说：“这里不过刚刚开始物质化，所以秩序的力量十分有限，而刚才的治愈术，就是我唯一可以使用的神术了。” 看着一脸羞涩的凯瑟琳，莫然唯有无奈地叹口气，其实莫然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如果真的可以离开，想必凯瑟琳也不会留在这里吧。 随后，莫然就转头看向了难民，既然暂时无法离开，那就先融入这个世界吧。 不过莫然与难民之间的交流，还是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麻烦。因为在凯瑟琳随手洒落大片光辉后，难民就坚定不移地相信，莫然四人是被上苍派来拯救他们的圣者。 或许是难民的信念太过坚定了，所以连谭熙的‘说服’都失效了，似乎四人不承认圣者身份，这些难民就要长跪不起。 无奈之下，莫然只好承认了圣者的身份。 随后，这些难民才诚惶诚恐地从地面爬起，并推选出一位长者，陪在莫然四人身边。 而其他难民，都卑微地跟在四人身后，以显示他们的虔诚与…谦卑。 …… “我说，那个什么……” “圣者大人，我叫德里斯克顿，您可以叫我小德，或是小顿。” 看着眼前白发苍苍、颤颤巍巍的老头，莫然一头黑线：“好吧，你的名字太绕口了，我先叫你小德好了……” 莫然还没说完，老头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这是我的荣幸！” 莫然无奈地摸摸鼻子，随后就一把捞起了老头，因为在过去的半小时内，这一幕已经上演了二十多次，平均每一分钟…不，几乎每说一句话，老头就要跪一次。 莫然起初还能好言相劝，可是在连续数次之后，莫然感觉还是一把拽起老头比较省事。否则，老头不将心头的感激之情抒发出来，是不会起来的。 而现在的莫然…早已是习以为常，所以干脆提着老头好了，这样至少还能节省下跪的时间，不然这一句一跪的，莫然都不用赶路了。 “我说小德，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一句一跪的，非常影响谈话的质量。” 小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莫然刚要松口气，准备放下老头的时候，就听小德一脸郑重地说：“圣者大人教训的是，小人下次一定会在完成谈话后，再站起来。” 莫然差点将一口老血喷出来，决定还是提着这个执拗的老头吧，好在对方只是一身皮包骨，没有多少斤两。 莫然叹口气后，才想起之前的问题，所以看着手中的小德，问：“你们这群人，还有那些狼人，是怎么回事？” 老头虽然被莫然提在空中，却依旧保持着虔诚的跪姿，听到莫然提问，就恭敬地回答道：“我们是作为这个月的口食，被送往狼堡……” 章四 食物与圣者（下） 老这个回答让凯瑟琳几人纷纷侧目，就连莫然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因为老头回答的太平静了，没有愤怒，也没有不甘，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作为食物的生活。 同时，莫然也明白了，为何在这群人中，只有老人和女人，因为他们是劳动力最低下的一群人，是…一群被抛弃的人。 随后，莫然就燃起了熊熊怒火，不过怒火的对象…不是狼人，而是抛弃这群人的人。 莫然虽然经历了很多，但是他的心未凉，血未冷，因为总有一些感动在陪伴着他，比如说穆晓秋，比如说步梵。 所以，莫然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抛弃亲人、朋友、伙伴的行为。 “他们…就这样的抛弃了你们？” 面对莫然的咆哮，所有难民都是惶恐不安，当即匍匐在地面，以乞求圣者的原谅。 只有被莫然提在手中的小德，还保持着平静：“圣者大人，我们没有被抛弃，成为食物…是我们这群人的选择。” “我已经老了，即便留在村子里，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成为食物，这至少…可以让别人活下去。” 老头平静的话语，让莫然心中无比憋闷，老头不是不能活下去，可总要有人为此而死，而老头只是做出了，他自认为正确的选择。 仅此而已。 看着尽管瑟瑟发抖，眼神却依旧平静的老头，莫然缓缓收回了怒火。 虽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莫然不会将自己的怒火，释放给这些可怜的人，只是有些怒其不争罢了。 不过，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或许在别人眼里，这些选择异常荒谬，但在他自己的心目中，这却是全部。 亦如莫然一般，尽管知道前路全是艰难险阻，可是不撞他个头破血流，莫然又岂会甘心。 收回怒火后，莫然就放下了老头，并转身看向那些匍匐的难民：“如果…你们只会下跪，骨子里只有奴性，那就继续去当食物好了。” 这一刻，莫然尽显上位者的威严，所以即便心中忐忑不安，但所有人还是爬了起来，毕竟没有人愿意当食物，哪怕习惯了…也是如此。 随后，队伍再度启程，只是这一次，没有人会再轻易下跪了。 莫然平复心情以后，就开口询问道：“对了，小德，圣者是怎么回事？” 不过，老头这次没有做出回答，只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莫然。 莫然先是想了想，随即换了一套说辞：“关于圣者，你都了解多少？” 可老头还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似乎不敢妄加言论。 莫然拍了拍老头的肩膀，说：“不用怕，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老头可以说是受宠若惊，因此又要向下跪去，却被莫然抓住了肩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有些东西只能靠时间去改变。 老头怔了怔，看到莫然平静的眼神后，才收敛了心神，开始讲述关于圣者的事情。 “圣者起源一个预言，在预言中，圣者拥有不可思议的威能，不但能够轻易击败强大的黑暗种族，还可以随手洒落大片光辉。” 说到这里，老头便敬畏地看向凯瑟琳，没想到被凯瑟琳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顿时令老头泪流满面，随后在他眼中，浮现出一个名为‘希望’的东西。 老头偷偷擦干了眼泪，继续讲述道：“在预言中，圣者会打破黑暗，让光芒重新照耀大地，并带领人类寻找到，一块只属于人类的土地……” 莫然听着老头的讲述，微不可觉地摇摇头，除了那句‘可以随手洒落大片光辉外’，其余更像是人类的臆想。 因为在整个预言中，没有一点实质性的东西，所以…与其说它是预言，不如将它看作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莫然以前见过很多类似的东西，比如说…好人有好报，比如说…凡活着信我的人，必永远不死。 这些东西都带有很美好的意愿，所以有很多人愿意去相信，只不过…他们不如老头那般深信不疑。 随后，老头又开始讲述关于这个位面，与黑暗种族的事情，不过老头对此也是所知甚少。 但是通过老头的讲述，莫然还是渐渐明白了，老头为何如此的深信不疑。 在老头口中，这个位面叫做黑暗大陆，因为这里永远笼罩在黑暗中。 在黑暗大陆上，黑暗种族就是无冕之王，虽然他们的数量远远不及人类，却有着令人类绝望的力量。 因此，在黑暗大陆上，人类就是食物，而且还是被放养的食物。 黑暗种族会将土地划分给人类，让人类在其中繁衍生息，而人类每个月都要上交出足够的‘食物’。 所以为了延续下去，人类只能拼命地繁衍，也只有这样，才能交出足够的‘食物’。 “小德，你们就没想过反抗么？” 老头眼里突然流露出许多悲伤：“圣者大人，我们的反抗从未停止过，可是都失败了。黑暗种族太强大了，只需要几个小队，就能击溃人类上千人的军队。” “在每次失败后，黑暗种族都会进行灭绝性的屠杀，所以为了种族的延续，必须有一部分人，老老实实地充当‘食物’。” 其实狼人的实力很弱，等级不过在2到3级之间，只是人类的实力更加弱小，几乎都没有等级。 同时，狼人的身体素质非常强大，这种强大完全是源于生命本质的强大，所以狼人在力量、速度、生命力等方面，天生就能碾压人类。 如果只是比拼肉体力量，那么一个狼人打几十个人类，完全不成问题，再加上强大的生命力，人类想要杀死狼人，完全是痴人说梦。 黑暗种族对人类的奴役，已达到上万年之久，如果不是预言的存在，人类也不会延续到今天，因为…预言就是人类的希望。 如此苦难的生活，如果连希望都失去了，那便只能在绝望中沉沦了。 所以，无论前人留下的是预言，还是谎言，它都包涵了很多善意。 虽然预言令奴性和麻木，深入到了人类的骨髓，但至少让人类延续了下去。 毕竟…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章五 信与不信（上） 百在老头的指引下，莫然四人来到了一个村庄，村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概有五百多户，2000余人的样子。 不过，来到村庄的只有莫然四人和老头，因为被拯救的难民，并非是来自于一个村庄，所以其他难民，都返回了各自的村庄。 村庄显得十分静谧，因为大多数人都在外面劳作，只有一些小孩在村庄中嬉戏。 刚刚靠近村庄大门的时候，就有一个四五岁的顽童，扑进了老头的怀里，并大声叫嚷道：“爷爷，我想死你了！” 老头先是小心翼翼地回望一眼，见莫然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就轻轻拍打着孩童的后背，安抚道：“我的小巴特，可是要成为勇士的人，怎么能哭鼻子呢？” 小巴特听到爷爷的话，就努力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都憋了回去。 莫然四人与老头的出现，就像掉进油锅的冷水，瞬间使整个村庄沸腾了起来，随后几名妇女就匆匆跑出了村庄，通知那些正在劳作的村民。 不多时，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返回了村庄，而站在队伍最前端的人，是一名身材健硕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到老头后，就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父亲，您怎么回来了？” 不等老头开口，男人身后的一些村民，就开始鼓动道：“村长，你可不能因私废公啊！如果德里斯克顿的逃跑，被狼人认定为是反叛，那么整个村庄都难逃狼人的屠杀。” 村民们的无端职责，令小巴特脸蛋胀得通红：“斯特叔叔、还有埃尔叔叔，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爷爷可是代替你们的亲人，才去充当‘食物’的啊！” 常言道童言无忌，所以在很多时候，小孩的话都要比大人更加可信。 小巴特声音刚落，一些村民的脸色就变了，不过他们并没有跟一个孩子争执，而是望向中年男人。 “村长，你可不能因为德里斯克顿是您父亲，就徇私啊！作为村长，你要对全村上上下下，两千多人的性命负责啊！” 面对鼓噪不安的村民，中年男人只是双手在空中虚按，就令场面安静了下来：“作为村长，我当然不会因私废公。” 说完，中年男人就看了斯特和埃尔一眼，然后才严肃地说：“但是我也不会因公废私，如果父亲不愿意去充当‘食物’，那么…没有人可以逼迫他。” “这种事情该是谁去，就应该是谁去。难道你以为将人藏起来，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么？不要忘了，我之所以会成为村长，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我通过了驱魔人的考验。” 说到驱魔人的时候，斯特和埃尔的脸色，都变得十分灰败，那些被煽动的村民，当即停止了鼓噪。 村民只是不想遭受灭顶之灾，至于…是德里斯克顿去当食物，还是斯特和埃尔去当食物，他们并不在意。 随后，中年男人看向老头，问：“父亲，现在可以告诉我，您为什么会回来了么？” 斯特和埃尔冷漠的态度，令老头有些难过，不过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就开口说道：“我回来，是因为…预言中的圣者降临了。” 老头说完，就默默让开了位置，将莫然四人展露在村民面前。 之前村民都在关注老头逃跑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有在意其它的事情，直到现在村民才发现，在老头身边还有四个陌生人。 虽然老头将莫然四人称为圣者，不过村民的眼神，却还是游移不定，因为除了莫然三人的黑发黑瞳外，四人与村民在无任何差别。 唯一称得上特殊的…只有星耀，不过在黑暗大陆上，并没有独角兽的存在，所以村民只是将星耀，当成了一匹特殊的马。 “德里斯克顿，我们尊你为睿智的长者，但你可不要拿预言开玩笑啊。” 面对村民不信任的目光，老头满是无奈，不过他的语气依旧平静：“我不是因为不愿意当‘食物’，才制造一个谎言欺骗大家。” 只是…说着说着，老头就发出哽咽的声音，然后热泪就不断涌了出来。 “看守我们的狼人，已经被圣者大人斩杀了，所以就算回去充当食物，狼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村子。” 村民突然炸开了锅。 “斩杀了…狼人！” “难道，真是圣者降临了？” 村民们的表情各异，但显然是一时无法接受。 只有作为村长的中年男人，仍旧保持着冷静：“父亲，您说…圣者大人杀死了狼人，那么狼人尸体呢？” 老头擦了擦眼泪，说：“狼人的尸体，已经被分割成了数份，然后作为圣者降临的凭证，被其他充当食物的人们，带回了各自的村庄。” “而我，则非常荣幸地将圣者，邀请到我们村庄做客。” 说完，老头就转身看向莫然四人，却发现他们正在向村庄内部，缓缓行去。 老头心下大惊，以为是村民的不信任，怠慢了圣者大人，所以也顾不得许多，当即向莫然四人追去。 五人的离去令村民的议论更加热烈，但是在他们眼中，有的只是满满的疑虑。 中年男人迟疑一下，随后也追了过去，不过在离开前，他对村民进行了简单的交代：“从现在开始，暂停一切的劳作。” “鲍勃，我认命你为教官，负责训练村民，所有成年人必须参加训练。科林，你去联络驱魔人，务必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的告诉他们。” 随后，中年男人就追向了，已经消失在街角的莫然等人。 在中年男人离开的同时，两个村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个是看起来颇为精明的少年，他径直向村外冲去，很快就消失在村民的视野中。 另一个是虎背熊腰的壮汉，在他身上到处都是隆起的肌肉。 壮汉走出人群后，就掰了掰手腕：“既然丹尼尔任命我为教官，那么…你们最好老实点，我可没有丹尼尔的好脾气，所以我只会用拳头说话。” “现在开始第一个训练——跑步，你们需要围绕村子跑五圈，千万不要让我看到有人偷奸耍滑……” 章五 信与不信（下） 人老头很快就追上了莫然四人，不…应该是五个人，因为老头的孙子小巴特，也跟在四人身边。 随后，老头就重重的松了口气，因为在莫然等人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不满的神色，仍旧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莫然才没兴趣和那些愚昧的村民置气，其实想要证明圣者的身份，非常简单。 即便没有了能量，莫然强悍的肉体力量，依旧能够碾压超凡，因此只要莫然随手一击，都能展现出超乎村民想象的威能。 不过，莫然连当圣者都是兴趣缺缺，又怎么会像猴子一般，供村民们观赏。 莫然的想法很简单，相信自己的人，那就顺手去帮一下，至于…不相信自己的人，我管他们的死活。 以莫然现在所处的高度，又怎么会轻易被人左右自己的意志。 就连神灵都是如此，信我者，才能得永生，不信我者，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相比之下，莫然要温和得多。 …… 见老头和中年男人追了上来，莫然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轻声说道：“我们需要一些食物，与休息的地方。” 这句话，让老头如蒙大赦一般，并露出了殷勤地笑容：“圣者大人，前面就是我的家，到那里我会为您准备丰盛的食物与住处。” 莫然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这时，被凯瑟琳牵在手中的小巴特，忽然张嘴问道：“大姐姐，你们真是圣者吗？” 凯瑟琳摸了摸巴特的小脑瓜，一脸灿烂地说：“如果你相信，那我们就是圣者，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们就不是圣者。” “那么…问题来了。小巴特，你认为我们是不是圣者呢？” 小巴特抬头看了看莫然四人，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和爷爷，最后支支吾吾地答道：“我…我相信我的爷爷。” 凯瑟琳伸手在小巴特的脸蛋上掐了一把，然后一脸灿烂地说：“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当一段时间圣者好了。” 凯瑟琳的回答，令跟在后面的丹尼尔，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因为这些话太随意了，似乎连圣者都不被凯瑟琳放在眼里。 不过，丹尼尔没有因此而争执什么，因为他相信父亲的话。自己的父亲已经生死看淡，所以才会自愿充当‘食物’，这样的人…又何须使用谎言呢？。 父亲连生死都不在乎，能让他如此殷勤备至的人，除了圣者之外，丹尼尔便想不出还有谁了。 …… 老头带着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一座二层小楼。 小楼看起来粗糙简陋，但是面积却不小，这也是黑暗大陆地广人稀的缘故。 在无尽宇宙中，有一条定律，那就是实力越强，孕育后代的难度越大。 所以，尽管在黑暗大陆上，黑暗种族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天敌，但是他们的繁衍生息，依旧受到了种种限制。 至于…人类，他们虽然没有受到限制，但是做为‘食物’，只有努力繁衍，才能保证不被灭绝。 老头殷勤备至地将莫然四人引至餐厅后，就前往厨房准备食物了。 老头本想将小巴特一起带走，以免惊扰到圣者的用餐，却发现凯瑟琳对小巴特十分喜爱，所以只好作罢。 除此之外，丹尼尔也在餐厅中。不过他的待遇，还不及自己的儿子小巴特，连个座位都没有，只能如使者一般，站在餐厅的入口。 不过莫然等人，完全无视了丹尼尔的存在，只是自顾自的交谈。 “主人，我们下一步，要做些什么？”谭熙率先提出了疑问。 莫然思考了一会，可却没有任何头绪：“先了解了解这个世界，然后再一点点寻找离开这里的方法吧！” 谭熙点点头，随后又询问道：“那…黑暗种族呢？” “当然是全部杀光！” 莫然杀气腾腾地说：“这里的黑暗种族，肯定与阿卜苏的侵蚀，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我就不相信杀光黑暗种族，会对阿卜苏没有一点影响。” 这时，凯瑟琳开口了：“影响肯定是有，但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 “那我该怎么做呢？” “杀黑暗种族，只是治标不治本的行为。”凯瑟琳伸手指了指天空，说：“这个世界的黑暗，才是一切根源，只要黑暗长存，黑暗种族就不会灭绝。” “所以…只有打破这个世界的黑暗，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它能清除阿卜苏对黑暗大陆的侵蚀，甚至可以为我们的离开制造机会。” 莫然突然露出了苦笑，说：“我现在连能量都感受不到，更别说是规则了，这如何能打破黑暗呢？” 见莫然有些气馁，凯瑟琳就抱住了莫然的胳膊，安慰道：“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等待时机。” “就怕阿卜苏，不会给我们这么多时间。” 凯瑟琳抱着莫然的胳膊，摇啊摇：“不会的！因为物质化的关系，所以这里的时间流速，与无尽宇宙完全不同。” “或许这里的一年，在无尽宇宙中只是一天。而在正常情况下，幻想位面想要完成物质化，少说也要千年时间。” 莫然好笑地看着凯瑟琳，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担心活不到，完成物质化的那一天了。” 随后，莫然从凯瑟琳的怀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并怜爱地揉了揉她的秀发：“早知如此，就不带你去索拉尔位面了，现在把你也连累了。” 莫然知道以阿卜苏的力量，跟本留不住神眷者大人，要不是因为自己，凯瑟琳也不会被困在，这个犹如牢笼般的黑暗大陆。 凯瑟琳却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其实，这里很不错啊！我至少不用在提心吊胆，害怕被老吝啬鬼抓回去了。” “而且，这里的人非常淳朴，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所以说…在这里生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唯一让人不爽的事情，就是这里的天空，总是阴沉沉的。” 凯瑟琳的灿烂笑容，再一次驱散了，莫然心中的阴霾。 莫然感觉自己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了凯瑟琳，因为只要有她在身边，哪怕世界再黑暗，也会充满希望的光芒…… 章六 野味与赵亮的张狂（上） 听着莫然四人的交谈，丹尼尔心中已是翻江倒海，虽然他只能听懂只言片语，却不妨碍他的震惊，尤其是在出现杀光黑暗种族，这种词汇的时候。 或许只有在似懂非懂的时候，人们才会产生出，一种叫做不明觉厉的感觉。 所以，丹尼尔很快就放低了姿态，虽然他已经获得了见习驱魔人的身份，但却不可能如莫然一般，随口就说出‘杀光黑暗种族’这种话。 别说杀光黑暗种族，就是最低等级的狼人战士，丹尼尔都对付不了。 毕竟在驱魔人的教育中，想要战胜一个最普通的黑暗种族战士，至少需要一支，由十二名正式驱魔人组成的小队。 片刻之后，老头就将‘丰盛’的食物，端上了餐桌，其中包含一大盘干巴巴的黑面包，一盘土豆泥与一小碟腊肉。 或许在老头和丹尼尔眼中，这些食物确实称得上丰盛，比如说小巴特，他在食物上桌后，双眼就盯死了腊肉，并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可是对于莫然而言，这些食物跟丰盛一点不沾边。其实…莫然并不太介意食物的口感，只要能补充身体所需就行。 但是食物的分量太少了，而且蕴含的能量都十分低下，根本不足以填饱莫然的肚子。 何况，这里不只是莫然一人，还有凯瑟琳、赵亮和谭熙，作为梦魇战士，赵亮和谭熙的食量也不小。 至于…凯瑟琳，她倒是不在意食物的分量，但她却十分在意食物质量与…口感。 所以，看到干巴巴的黑面包后，凯瑟琳秀气的小眉毛，就纠结到了一起，随后便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看向正在准备大快朵颐的赵亮。 饱受蹂躏的赵亮，哪里会不明白凯瑟琳的想法，所以直接闭上了双眼，求饶道：“我的小姑奶奶啊！有事你就直说，可千万不要这么瞅我。” 凯瑟琳当即收起了楚楚可怜，一脸灿烂的说：“早说嘛！省得我还要浪费表情！”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食物太难吃了，想让你去弄些野味回来。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看起来很有食欲就行。” 赵亮的脸色立马垮了下去，凯瑟琳的要求确实不高，但是她的标准太高了，高到连巨龙肋排都不屑一顾的程度。 黑暗大陆可是贫瘠到，连能量都没有的位面，又怎么会有野味，能入得了神眷者大人的法眼呢？ 就在这时，莫然还不咸不淡地来了句：“最好分量够足，你是知道我的饭量的。” 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谭熙，也默默在火上浇了一把油：“顺便把我的那份，也带出来。” 赵亮看了看餐桌上的三人，发现这些人中，没一个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因此赵亮只能垮着一张脸，将桌子上的黑面包、土豆泥、还有腊肉，一起扫进了肚子里。 赵亮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要不是狼人的尸体，被作为了圣者降临的证据，他甚至不介意来一顿狼人大餐。 再说，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想要去抓野味，总不能饿着肚子吧？而且看三人的样子，显然是对这些丰盛的食物，兴致缺缺。 将食物一扫而空后，赵亮就转身看向老头：“小德，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野味么？要体型巨大的那种。” 老头为难地看了看丹尼尔，丹尼尔也不推辞，对赵亮恭敬地说：“圣者大人，小人对附近非常熟悉，不若…由我带您去寻找野味如何？” 刚才那些食物，只让赵亮吃了个三分饱，所以赵亮也不拖沓，直接起身来到丹尼尔身边，并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好，我们赶快走吧！” 只是，赵亮下手没有个轻重，不过是随手一拍，就差点将丹尼尔拍翻在地。 也是这个时候，丹尼尔才真正相信，莫然四人是预言中的圣者。因为即便在驱魔人组织中，丹尼尔也没有见过，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人类。 这种力量…甚至比黑暗种族还要强大，或许只有传说中的圣者，才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吧！ 至于…之前的相信，只是一个儿子出于对父亲的信任罢了。 随后，丹尼尔就带着赵亮离开了村庄。 而此时，村民正在鲍勃的监督下，围绕村庄的边界跑步，因此不少村民看向丹尼尔的目光，都充满了怨念。 可惜，丹尼尔的心思全在赵亮身上，根本没有感受到村民的怨念，其实就算感觉到了，丹尼尔大概也没心情理会吧。 两个小时后，大多数村民都完成了训练，只有少数体质较差的村民，仍在围绕村庄跑步。 尽管完成了训练，却也耗光了村民的体力，所以他们都是横七竖八地，躺倒在村口休息。 这时，一个眼尖的村民，忽然惊声尖叫道：“那…那是什么？” 村民纷纷向远处望去，当即睁大了眼睛，有的甚至不可置信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以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在村民惊愕的目光中，两个男人正在向村庄缓缓走来。不过村民的目光，并没有落到两人的身上，而是落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在那里…有一个体长五米多的庞然大物。 这是一头黑熊，一头村民十分熟悉的黑熊，它甚至可以被看作是这一带的霸主。 体长五米的巨熊，本就十分罕见了，而且它的皮毛还刀枪不入，别说是人类，就连狼人拿这头黑熊都没办法。 幸好，黑熊很少会离开自己的领地，所以只要小心些，村民基本不会遭到黑熊的袭击。 而现在，这头连狼人都束手无策的黑熊，却被一个人类扛在肩膀上。尽管黑熊的体积，是人类的数倍之多，但人类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靠近之后，村民才看清楚了两个男人，他们就是不久前，离开村庄的赵亮和丹尼尔。 看着已经失去生机的黑熊，一些村民忽然想起了圣者预言，想起了德里斯克顿的话。随后，这些村民就虔诚地跪了下去。 当第一个村民跪倒后，场面就如坍塌的多米诺骨牌一般，所有人都自觉，或不自觉地跪了下去。 跪拜并不是因为奴性，而是因为村民看到了希望。在他们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热泪，在过去不知多少年的岁月里，人类遭受的苦难…实在太多了。 章六 野味与赵亮的张狂（下） 尽管赵亮的神经十分大条，但是眼前的场面，还是令赵亮的内心，产生了触动。 赵亮的张狂，其实是…为了展露他的王霸之气，是想要别人纳头就拜，而根本是…希望被人们重视，是…渴求他人的需要与认可。 以前赵亮战胜过不少强敌，甚至斩杀了不少超凡强者，可他得到的…只不过是一些崇敬的目光。 而现在，自己不过是杀死了一只，强大一些的野兽，就得到了最虔诚的跪拜。 赵亮知道村民的行为，并非因为自己的王霸之气。他们之所以跪拜，是因为自己给他们带来了希望，所以才会用跪拜的形式，抒发心中最真实的情感。 在村民虔诚的目光中，除了希望以外，赵亮还看到了渴求，在渴求…自己的帮助，所以…这是一群需要自己的人。 …… 相比于村民的反应，丹尼尔才是最震惊的人。 最开始，赵亮说要找一些体型巨大的野味，这让丹尼尔误以为，是野猪、狍子一类的动物。 毕竟赵亮所使用的词汇是野味，而非猎物、野兽。如果从正常的角度看，野猪和狍子都超出了野味的层次，达到了猎物的范畴。 因此，丹尼尔就带着赵亮，来到了森林的边缘。 森林就是黑熊的领地，也是因为黑熊的存在，才使得各种生物，可以在森林中大量繁衍，所以这里是最佳的狩猎场所。 可是在进入森林不久后，赵亮就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后双眼泛着绿光，看向森林的深处。 丹尼尔顺着赵亮目光，一眼就看到了森林的霸主——黑色巨熊。丹尼尔还没来得及反应，赵亮便已经如利箭一般，冲向了黑色巨熊。 那一刻，丹尼尔心中五味陈杂，但他很快就出做了决断，继而跟着赵亮的步伐，一起冲向了这头被称为‘黑色死神’的巨熊。 只是，丹尼尔还没跑出两步，就看到了无比震惊的一幕。 不过是数个呼吸之间，赵亮就冲到了黑熊面前。 见到有食物自投罗网，黑熊也是很高兴，当即人立而起，伸出蒲团大的熊掌拍向赵亮。 面对黑熊居高临下的攻击，赵亮只是一脸不屑的笑容，随即双手搭上熊掌，然后扭腰送胯，一个过肩摔就将黑熊摔了出去。 丹尼尔已是目瞪口呆，过肩摔他也会，而且动作比赵亮更加标准。 因为在驱魔人的训练中，丹尼尔曾进行过上千次的过肩摔训练，当然…他也被摔过上千次。 所以对于过肩摔，丹尼尔再熟悉不过了，但是想使用过肩摔，也要分清对象啊！ 赵亮与黑熊的体型完全不成比例，所以从普遍意义上来讲，过肩摔根本不会有成功的可能性。 当然，这只是从普遍意义上来讲而已，如果拥有碾压性的力量，依旧可以完成过肩摔。 不过…这时的过肩摔，已经跟技巧没有一点关系了，完全是依靠蛮力，才将对手摔出去的。 丹尼尔就是这么一愣神的时间，赵亮就已经扑到了巨熊身上，然后抡着王八拳，将巨熊揍地毫无还手之力。 然后，这头在驱魔人工会中，被标记为不可战胜的巨熊，就被赵亮活活打死了。 从离开村庄，到进入森林，再到打死黑熊，总共加起来也没用到二十分钟。 至于…为什么会用两个多小时，两人才返回到村庄，是因为…… 丹尼尔看了看身边的赵亮，一边回想着森林中的一幕幕。 村民只看见了赵亮肩膀上的黑熊，却没有看到在他手中，还提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 就是为了捕捉这只野鸡，两人才晚回来一个多小时。别看赵亮用了不到一分钟，就干死了黑熊，但在这只野鸡面前，却闹了个灰头土脸。 最后，还是丹尼尔用自制的小陷阱，才捉住了这只除了颜色之外，一无是处的野鸡。 抓住野鸡后，赵亮就畅快地笑了起来，似乎刚刚完成了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并不断呢喃道：“总算捉到一只，看起来很有食欲的野味了！” …… 赵亮和丹尼尔就在村民的跪拜中，缓缓走进了村庄。面对村民的虔诚跪拜，赵亮既没有去阻止，也没有任何的闪躲。 因为赵亮已经决定，要尽自己的所能，去帮助这些生活在苦难中的人，因此对于他们的跪拜，赵亮可以坦然受之。 至少…在良心上，赵亮可以做到无愧于心。 不一会，赵亮就扛着黑熊，回到了丹尼尔的住处。 在小院中，是燃起的熊熊篝火，显然有人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刚刚进入小院，赵亮就看到了，凯瑟琳那张已经完全垮塌的小脸，因此本能地就闭上了双眼。 只是，凯瑟琳根本没心情为难赵亮，一把夺过野鸡后，就开始了评头论足：“唔…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那好吧，这次就放过你了。” 谭熙好笑地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并随手接过了赵亮肩膀上的黑熊，然后径直拖到篝火旁。 不过…在来到篝火旁后，谭熙就开始犯难了，因为她发现普通刀具，根本奈何不了熊皮。 就在这时，莫然恰巧路过了篝火，因此上演了一幕手撕黑熊。 丹尼尔和老头就在一旁，看着圣者大人们的惊人之举，先是屠熊勇者赵亮，在凯瑟琳面前摇尾乞怜，然后是莫然徒手撕熊。 相比之下，谭熙随手拖着数吨重的黑熊，看起来在正常不过了。 尽管莫然的行为，既野蛮又血腥，还十分的残暴，但是丹尼尔和老头，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在他们心中，对莫然等人的圣者身份，已是坚信不疑。因为莫然随手展现的威能，已经超出他们对圣者想象的极限了。 所以，丹尼尔和老头的神情更显谦卑了，只有小巴特没有受到影响，因为他还小，所以不明白圣者对于人类的意义。 四人中，谭熙的厨艺最好，所以成为了烤熊的主厨，而赵亮则负责打下手。 不多时，小院就弥漫起了烤肉的香味，随后是大快朵颐。莫然和赵亮都是大胃王，这时也顾不得形象了，抓起烤肉就往嘴里塞。 凯瑟琳却吃得十分艰难，在她面前除了野鸡外，还摆着一只熊掌，只是垮塌的小脸，表明食物并不合她的口味。 谭熙完成烤肉后，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目光呆滞的丹尼尔和老头，还有口水横流的小巴特。 谭熙取出几串烤好的熊肉，然后塞到了三人的手中，并笑了笑：“你们也一天没吃东西了吧？熊肉还有很多，不够吃就自己去拿。” 看着手中的烤肉，丹尼尔和老头都再次流下了眼泪，只有小巴特加入了，狼吞虎咽的行列…… 章七 留下希望与驱魔人（上） 清晨，村民就开始了训练，他们喊着整齐的口号，围绕村庄不断奔跑。 与昨天不同，昨天村民对于训练，是有抵触情绪的，而现在…他们却是自发性地，无比积极地参与到了训练中。 在村民眼中，出现了一个名为‘希望’的东西，当一个人拥有信念后，他就会变得无比强大，至少…不会被艰难险阻击败。 突然出现的口号，惊扰了凯瑟琳的美梦，所以神眷者大人正一脸怨念地，抱着莫然的胳膊摇啊摇。 “小莫莫，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啊！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我感觉自己都快要老了呢！” 莫然伸手揉了揉凯瑟琳的秀发，问：“那…你想去哪呢？” 凯瑟琳使劲摇摇头，将肆虐的魔爪甩掉后，才气鼓鼓地说：“当然是去城市啊！那个什么狼堡的，我看就很不错。” 在黑暗大陆上，人类只是黑暗种族放养的食物，所以人类没有的城市，因此想要在城市居住，就必须先干翻城中的黑暗种族。 莫然脸上满是无奈：“再等等吧！既然那些人选择相信我们，就给他们留下一些希望吧。” “那…好吧！” 凯瑟琳忽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是在她心中，却在轻声呢喃：“希望…别人也为我们留下一些希望，如果不能的话……” 莫然等待的东西，很快就抵达了村庄，那是来自其它村庄的人类。 昨天，在瓜分了狼人尸体后，难民就返回了各自的村庄。 不过在离开前，难民曾向莫然保证过，会带着各自村庄的村民，前来觐见莫然四人。看着难民那满是希冀的眼神，莫然就没有拒绝。 只是，在现实与理想之间，总会存在一些差距的，所以第一批前来觐见圣者的村民，只有不足200人，这显然远远达不到，一个村庄应有的人数。 因此在见到莫然四人后，那名带领村民前来觐见的难民，就开始痛哭涕零，并诉说着自己的无能，以乞求圣者的宽恕。 莫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谭熙安抚一下众人。其实，莫然并不在乎，也不在意，前来觐见的人是多是少。 就如莫然一贯的想法，信我者，才能得到帮助，至于…不信者，自己也没义务管他们的死活。 毕竟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莫然…只需要对信任自己的人负责。这是一个很公平的交易，村民付出了信任，莫然回报以希望。 不过，这个交易只会维持到，莫然离开黑暗位面为止。至于以后，那就只能靠人类自己了，毕竟没有人是救世主。 随后，是一批又一批前来觐见的村民，他们的人数或多或少，但是只要愿意留下来，莫然都不会拒绝。 同时，莫然四人也在为将来的战斗，做着准备。 因为物质化的关系，四人的储物空间，全都被封印了。这导致四人根本没有武器装备，所以只好拜托丹尼尔，打造一批武器装备。 其实，就算莫然、谭熙使用徒手战斗，也不是黑暗种族所能够战胜的，但是莫然太强了，基本随便一拳，就能将敌人打爆。 当然，打爆敌人也没什么，只是…打爆敌人后，总免不了要被溅一身血吧？ 莫然可不想打一个敌人，就去洗一次澡。这终究是个没有魔法的位面，所以想要除去身上的血污，除了洗澡别无他法。 听到莫然的需求后，丹尼尔就小心翼翼地问道：“各位圣者大人，你们对武器装备，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么？” 莫然率先回答道：“我需要一把重武器，战锤、战斧、战戟、或是巨剑都行，特殊求么…就是越重越好。” “还有，顺便为我打造几支标枪，同样是越重越好。至于盔甲……” 说着，莫然转头看向赵亮。 盔甲是为赵亮准备的，毕竟赵亮的战斗方式，是以近身搏斗为主。在失去内力之后，这种近身战斗会变得异常凶险，所以套上一副盔甲，多少也能有些保障。 赵亮先是露出雪白的牙齿，然后用相同的口吻，说：“我的盔甲，同样是越重越好！” 将两人的要求记下后，丹尼尔就将目光，落到了谭熙身上。 谭熙和煦地笑了笑，说：“我的武器是弓箭，要求是越坚固越好，而且最好多准备上几把，因为我对武器的磨损速度，绝对会超出你们的想象。” “我还需要一把短剑，普通短剑就行。” 丹尼尔点点头，随后就匆匆赶往了铁匠铺，重武器与重型盔甲的打造，都需要很长时间。 至于…弓箭，那就没办法了，这根本不是短时间，可以制造出来的东西，所以只能在村中收集一些了。 丹尼尔离开后，赵亮就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问：“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三天吧！”莫然想了想，说：“三天时间，该来的怎么也来了。三天后，我们就直接前往狼堡。” “狼堡？” 赵亮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这个我喜欢，到时候你们下手不要太狠，至少留下一些狼崽子，或是巨狼什么的，给我当宠物啊。” 这次就连神眷者大人，都是认可地点了点头，说：“我也要！我记得小刻刻就曾说过，狼拉雪橇什么的…最好玩了。” 莫然听得是一脑袋黑线，虽说黑暗种族的力量不值一提，但是狮子搏兔还用全力呢！你们一个个怎么跟观光旅游似的呢！ 只是在看到凯瑟琳那闪闪发亮的眼神后，莫然的心就莫名地软了下去，然后无奈地说：“可是，这里没有雪啊！” 凯瑟琳看着莫然，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问：“我只是想要几只巨狼拉雪橇，这跟有没有雪，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凯瑟琳的反问，莫然竟有些无言以对。 让巨狼拉雪橇，确实跟雪没有多大关系，毕竟没人明确规定过，雪橇必须在雪上滑行。 这让莫然想起了一个冷笑话，夫妻肺片没夫妻，老婆饼里没老婆。 当然，到了这个时候，项佐往往会在后面加上句，你的脑袋没脑子…… 章七 留下希望与驱魔人（下） 一　　三天的时间，莫然除了等来了村民外，还等到了一些不速之客。 比如说，在第二天的傍晚，一支装备精良的人类小队，就来到了村庄。 莫然只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驱魔人，驱魔人与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都拥有了等级。 拥有等级，在这个没有能量的位面中，显得尤为难得。因为没有能量的支撑，人类很难凭借肉体力量，去超脱身体的极限。 黑暗种族则不同，他们因为强大的生命本质，所以往往在出生之时，就已经超脱了身体的极限，成为了拥有等级的生物。 尽管驱魔人拥有了等级，但是因为无法产生斗气，所以驱魔人依旧无法与黑暗种族抗衡。 黑暗种族的生命本质太强大了，比如说狼人，即便在相同的等级下，也能在力量、速度和恢复力上，碾压驱魔人。 这就是种族间的差距，不可弥补。 所以，尽管驱魔人是在数万人，甚至是数十万人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但是想要战胜一个黑暗种族，仍需要一支驱魔人小队的通力配合，而且胜负也只是五五开而已。 如果所遇见的黑暗种族，是成建制的部队，那么…驱魔人的唯一选择，就是落荒而逃。 毕竟在数量上，驱魔人要比黑暗种族少得多，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成建制的军队，有的只是一支支暗杀小队。 驱魔人来到村庄后，就直接找到了莫然四人，而且态度十分倨傲。 “就是你们杀死了狼人，并自称为圣者？” 开口的人，是一名才二十岁出头，长相十分帅气的金发青年。 青年能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凭借肉体力量，超越了身体的极限，确实有自傲的资本，但这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在莫然面前就‘呵呵’了。 所以，莫然完全是懒得理会，连废话都不愿多说一句，径直就要从青年身边穿过去。 莫然赤裸裸的无视，彻底激怒了青年，所以伸手就拦住了莫然的去路：“你竟敢无视我！” “我…贝勒拉泽，可是斩杀过高等狼人，被誉为最杰出的驱魔人。而你，只不过是杀死了几只低等狼人，就敢在这里妄称圣者？” 莫然忽然抬起了双眼，看向这个被誉为最杰出的驱魔人。莫然虽然懒得理会，却不代表对方可以肆意妄为。 接触到莫然那平静目光后，贝勒拉泽就如受到了惊吓一般，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连退了数步。 见贝勒拉泽让开了道路，莫然就收回了目光，然后淡淡地说道：“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圣者，只是不忍心拒绝那些村民罢了。” “还有，你斩杀过高等狼人，被誉为最杰出的驱魔人，但这些…都关我屁事啊？” 贝勒拉泽脸色涨的通红，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只是他刚要发作，就被一名年岁稍长，却满脸风霜的驱魔人拦了下来。 “导师？” 贝勒拉泽怔怔地看向自己的导师，但老驱魔人只是平静地说道：“退下，贝勒拉泽！” 老驱魔人似乎威信极高，所以即便是心有不甘，但贝勒拉泽还是退了下去。 随后，老驱魔人就将脸转向了莫然：“我是驱魔人的总教官，本杰明。” 莫然只是看了一眼本杰明，并未答话。因为对方的神情依旧高傲，只不过相较于贝勒拉泽，本杰明要明事理的多。 对于莫然的冷淡，本杰明也不在意，只是以叙述的口吻，说道：“根据我们驱魔人的情报，一支狼人的军队，正在向这里赶来。” “狼人军队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杀光一切敢于反抗的人类。因为六名狼人的死亡，这片区域中的所有人类，都上了狼人的屠杀名单。” “所以呢？” 本杰明看着似笑非笑的莫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不过他的语气依旧平静：“所以，不管你们是不是圣者，我都希望你们能够离开这里。” “因为这里的村民，只肯听从你们的命令，如果你们执意不肯离去，那么将有很多无辜的人，会死于狼人的屠杀。” “而且，你们只有四个人，就算实力在强，也挡不住狼人的军队。” 莫然无奈地摇摇头，尽管本杰明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莫然还是很不喜欢，这种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他人的做法。 这就像是一个人，整天将民族大义挂在嘴边。不是说不好，只是非常令人厌烦罢了，毕竟人首先要为自己活着，而后才能再去为别人而活。 所以，莫然只是淡淡回应道：“村民是否愿意留下，是他们的选择。至于…能不能挡住狼人军队，那就是我的事情了，因此就不劳你操心了。” 随后，莫然就牵着凯瑟琳的小手，缓缓离开了小院，凯瑟琳还趁莫然不注意的时候，对本杰明做了个鬼脸。 至于…小院中的其他人，谭熙只是一脸事不关己地打磨着箭支，赵亮则是双手抱着肩膀，嘴角噙着冷笑，看着驱魔人慢慢离开。 赵亮就算要张狂，也会选取正确的对象，不然一只猛虎跑到病猫面前张狂，这根自取其辱有什么区别？ 离开小院后，贝勒拉泽才向本杰明问道：“导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本杰明回头凝望着小院，说：“先规劝村民离开这里，其次是通知总部，让他们增派支援。” “导师…这是要？” 本杰明收回目光，然后深深看了贝勒拉泽一眼：“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也是新一代最杰出的驱魔人，所以你要时刻谨记驱魔人的教条。” “我们驱魔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抗争，为了保护人类不再遭受黑暗种族的欺压，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狼人，屠杀我们的族人么？” 贝勒拉泽却是不服气的辩解，道：“可是…我们能做的，已经全都做了啊！现在是这些人，他们自己在冥顽不灵啊！” “如果正面对抗狼人军队，我们至少要损失成千上万的兄弟，为了这些人…值吗？” 本杰明没有回答贝勒拉泽的质问，只是平静地说：“刚才那人，有一句话说得很对，留下本就是村民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们凭什么去干涉呢？” “作为驱魔人，我们连自己的教条都完成不了，有又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呢？” “这些年，驱魔人已经堕落了！变得不得人心了。记得千年以前，普通人看向我们的眼神，是热情，是崇拜，而现在…却只剩下了畏惧。” “所以，我准备用自己的鲜血，去唤醒那些只属于驱魔人的信念。” 本杰明拍了拍了贝勒拉泽的肩膀，轻声说道：“去吧！回到总部，将我的话告诉所有的驱魔人。” “告诉他们…假如在他们心中，依然保留着驱魔人的教条，那就来到这里，拿起武器去捍卫驱魔人的尊严……” 章八 碾压（上） 一　　离开小院后，莫然就带着凯瑟琳在村子中，开始了漫无目的地闲逛。 凯瑟琳本就是闲不住的性子，能逗留在一座简陋的小村庄里，已是实属不易，又如何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小院中呢？ 俩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村头。村头已经被开辟成了训练场，而鲍勃正在监督村民训练。 因为武器装备的缺失，村民只能使用木矛作为武器，所以他们的训练内容很简单，只是普通的刺击。 刺击虽然简单，但是上千次的往复练习，仍旧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 村民本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但是莫然和凯瑟琳的出现，却给他们注入了新的力量，令每个村民都充满了干劲。 随后从他们口中，爆发出了整齐，却又响彻村庄的口号。 凯瑟琳似乎感觉很有趣，所以就拽着莫然，在村口的青石上坐了下来。 凯瑟琳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村民训练，这令村民的热情更加高涨了，因此训练也是倍加卖力。 可惜，神眷者大人的兴致，只维持了短短的一会儿，随后小脸就垮了下来。凯瑟琳本想在莫然那里寻找一些安慰，却发现莫然的脸色也不太好。 “怎么了？不开心么？” 询问打断了莫然的思绪，因此笑着揉了揉凯瑟琳的小脑瓜：“想起了一些过去的生活。” “过去的生活？”凯瑟琳脸上满是问号，不解地问：“是因为那些驱魔人？” 莫然点点头，说：“算是吧！他们让我想起了，一种叫做公务员的生物。” “公务…猿？” 凯瑟琳脸上的问号，已经凝聚成了一个更大的问号。 其实，丹尼尔曾为莫然介绍过驱魔人组织，只是见到真正的驱魔人后，莫然就是大失所望。 不知为何，驱魔人那高傲的态度，总会让莫然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地球时期的生活，和一种叫做公务员的生物。 如果从本质上看，公务员的性质和驱魔人十分相似，都可以看作是在为人民服务，不过驱魔人更加纯粹，只是为了保护人民，而公务员则涵盖了一切。 可是…他们的高傲，却也如出一辙。 公务员最初的定义是…人民的公仆，为了能让公务员更好的为人民服务，所以人们提高了公务员的待遇，并赋予了他们相应的权利。 只是，当公务员获得高人一等的待遇与权利后，内心就开始了膨胀，变得开始自命不凡，总感觉自己要高人一等。 殊不知，如果没有人民的认可，那么…他们将会变成一坨狗屎。 驱魔人亦是如此，如果只去享受待遇与权力，而无所作为的话，那么终将会与人类离心离德。 …… 莫然又伸手揉了揉凯瑟琳的小脑瓜，说：“是的，公务猿！一种认为自己是人类的可笑猴子。” 凯瑟琳突然变成了好奇宝宝，问：“是么？我为什么没有见过这种生物？” “因为，公务猿是我们家乡的特产。” “真可惜！” 凯瑟琳惋惜地叹口气，随即说道：“这个公务猿，一听就是很好吃的样子。可惜我进不去封印之星，不然一定要抓两只尝尝。” 莫然没好气地敲了敲凯瑟琳的小脑瓜，说：“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还是先想想怎么离开黑暗大陆吧。” 凯瑟琳却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说：“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就留在这里好了，反正在黑暗大陆上，也没有人能打过你，我们不如在这里当山大王！” 莫然喃喃自语道：“留在这里么？可是……” …… 被莫然拒绝后，驱魔人就再也没有来过小院，不过他们的努力并未停止，一面劝解着村民，一面联系着总部。 驱魔人已将狼人的动向，如实告知了村民，可是效果并不明显，只有很少一部分村民，因为顶不住死亡的压力，从而选择离开。 而更多的村民，则是选择了训练，尽管这只是临阵磨枪，但他们却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绝不退缩的心迹。 同时，还有很多从其它村庄赶来的村民，他们在来到村庄后，就自发性的加入了训练种。不过三天的时间，村民的数量就逾越了8000人。 见村民执意不肯离去，驱魔人就接过了教官的职责，开始训练村民。不过训练起到的作用，只是聊胜于无，至少驱魔人是这么认为的。 另一边，在接到本杰明的通知后，也有驱魔人陆续地赶往村庄。只是他们的数量很少，最终也没有超过300人。 本杰明对此倒是很平静，在他下达命令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结果，他只是希望通过自己的行为，唤醒驱魔人已经沉睡了的灵魂。 尽管这个行为十分可笑，但本杰明还是很高兴，因为至少有近300名驱魔人，认同了自己的理念，并愿为此献出生命。 第四天清晨，所有村民都停止了训练，并在通往村庄的道路上，集结成了一个个还算整齐的方阵，就连老人也拿起了武器，站在方阵最后方。 尽管在村民的眼睛中，满是惶恐与不安，但却没有一个人选择退缩。因为他们在等待命运的抉择，毁灭亦或是…新生 驱魔人站在方阵的最前方，他们要比村民平静地多，只是在默默调整自身状态。 相对于村民和驱魔人的如临大敌，小院的气氛则略显平和，莫然四人正在悠闲地享用早餐。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说…丹尼尔和老头，他们就因为焦急的情绪，而显得手足无措。 丹尼尔和老头的焦急，都被莫然看在了眼中，因此在享用完早餐后，便敲了敲桌子，说：“吃完饭，就该干活了！想必狼人的军队也快到了，这次谁去？” 赵亮突然挂上了森然的笑容，说：“当然是我去，不削削驱魔人的嚣张气焰，我睡觉都会感觉不舒服呢！” 赵亮的话音刚落，谭熙的声音就插了进来：“我也去。” 这令赵亮十分不满，因此目光化作了利箭，直直射向了谭熙。 不过，谭熙根本不为之所动，只是淡淡地说：“我的武器太劣质了，所以需要适应一下。” 见两人还要再起争执，莫然就先一步拍板决定道：“那就一块去，战斗这东西，只能各凭实力。” 赵亮狠狠瞪了谭熙一眼，然后就转身朝外面走去。谭熙对此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便径直跟了上去。 章八 碾压（下） 一　　在村民的严阵以待中，狼人的部队终于在道路的尽头出现了。 看着一队队出现的狼人战士，贝勒拉泽的脸色十分难看，因为狼人的数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 而当两队巨狼骑士，缓缓走进贝勒拉泽的视野后，他的脸色就完全变成了死灰色。 不过死灰色只维持了一瞬间，很快就被坚毅取代了，尽管贝勒拉泽有种种缺点，但他却是一名真正的战士，这从他的选择就能看出一二。 狼人部队的出现，令村民很自然地产生了一些骚动，毕竟只要是生物，就会本能的恐惧死亡。 不过骚动很快就被平息了，因为村民看到了，正在漫步走来的赵亮和谭熙，随即从村民身体中，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势，这是…信念与希望的力量。 狼人也因为突然的变故，而停下了脚步。不过狼人并不在意，村民身上那些可笑的气势，只是有些莫名其妙罢了。 但是在看到驱魔人后，狼人的双眼就绽放出了幽幽绿光。因为相较于普通人类，这些拥有等级的驱魔人，其味道会更加鲜美。 然后，也不用狼人统帅下令，狼人就自行发起了冲锋。 因为在狼人的印象中，只需要一个冲击，人类的防线便会支离破碎。而在撕碎防线后，自己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屠杀。 不过，狼人这次显然是失算了，因为他们需要面对的，不仅是普通村民和驱魔人，还有梦魇战士…… 面对狼人的冲锋，村民因紧张而双手沾满了汗水，不过在本杰明的大声呼喊下，他们依旧将长矛，牢牢对准了狼人。 就在这时，一声破空声突然响彻天际，随后一支羽箭越过人类的方阵，遥遥飞向了狼人。 只是，这支羽箭上的力道很弱，不但看起来轻飘飘的，而且飞行速度极慢。 驱魔人们都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们对战场的观察非常全面，所以知道这支羽箭出于‘圣者’之手。 尽管驱魔人没有对所谓的‘圣者’，抱以过多的希望，但是圣者的攻击，还是令他们非常失望，因为羽箭上的力道，连见习驱魔人的水准都达不到。 既然驱魔人的反应都是如此，那么狼人只会更加不屑，他们甚至都没有进行有效的规避，因为狼人根本不相信，羽箭能够刺穿他们的皮毛。 可惜，狼人不知道有个词语叫做世事无常，也没见过超乎他们想象的力量，所以…他们悲剧了。 就在相距狼人不足三十米的时候，羽箭突然失去了踪影。 不…不应该说是失去了踪影，而是羽箭加速了，只是它的速度太快了，完全超出了狼人的动态视觉，所以才会以为它消失了。 不过羽箭却用实际行动，表明它仍旧存在，因为带头冲锋的狼人，被羽箭牢牢钉在了地面。 可是羽箭太快了，狼人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被羽箭带走了生命。 这一幕完全颠覆了狼人的认知，所以都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不过，谭熙没有留给狼人思考的时间，因此破空声再度响起。 只是，这次的破空声与第一次不同，因为它根本没有间歇，就连村民和驱魔人，都被这连续不断地破空声所吸引。 随后，他们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谭熙的双手已经化作了残影，与之相伴的…是激射的羽箭。 直至一声不堪重负地响声出现，破空声才彻底沉寂，因为…弓断了。 被射出的羽箭，其速度依旧缓慢，因此直接编织出了一片箭雨。 羽箭完全不分先后，不过它们会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消失，而后是一只只狼人，被羽箭钉死在地面上。 哪怕狼人提前进行了规避，却依旧逃不出羽箭的阻杀，因为他们根本分不清，哪一支羽箭会在突然间，落到自己的头上。 好在弓箭的断裂，让箭雨只维持了片刻。 不过当羽箭停歇后，一个男人就进入了狼人的视线，随后狼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因为在男人的头顶，举着一块巨大的青石。 这块青石，原本是被安放村庄的入口，这少说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因为它太沉重了，所以很难被人为的移动。 当然，也只是很难被移动罢了，因为今天就有一个人举起了青石，他的名字是…赵亮。 赵亮心中满是怒火，而怒火的起因，是因为自己的一时不慎，就被谭熙抢了先。 可是赵亮又不以速度见长，因此就准备丢点东西出去，随后就发现了这块大青石。 只是青石的重量，超出了赵亮的预估，仅凭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抛出上百米远。 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赵亮又不好意思丢下大青石，因此只好举着大青石，一路小跑到狼人面前。 看着狼人的恐惧眼神，赵亮感觉一切都值了，随后就丢出了大青石。 只听‘砰’的一声，数只狼人因躲闪不及，被翻滚的青石碾了过去，当即化作了一滩肉泥。 虽然青石造成的杀伤，远远不及谭熙的箭雨，但是它带来的震撼，却远远超出了箭雨。 丢出青石后，赵亮就想放声大笑，哪知破空声再一次响起，显然谭熙已经换了一把弓箭。 与此同时，狼人也开始了溃逃，这使得赵亮的大笑，变作了一声怒吼：“谭熙！” 可惜谭熙根本不受影响，所以箭雨如期而至，赵亮只能在心底暗骂一句，继而大步冲向狼人。 赵亮虽不以速度见长，但这只是相对谭熙而言，追击小小的狼人，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赵亮这时已经顾不上什么章法了，抡着王八拳，对狼人就是一顿胖揍。 赵亮和谭熙就是战场的主角，因为他们仅凭自己的力量，就左右了战争的走向，至于…村民和驱魔人，他们完全沦为了两人的观众。 现在不仅是村民瞠目结舌，就连驱魔人也是呆若木鸡，因为两人的战斗力，已经超出了他们想象的极限。 不！应该说是超越了这个世界的极限，因为在黑暗大陆生物的认知中，根本不会有生物能做到如此程度，即便是圣者…也不行！ 章九 爬犁与狼堡（上） 一　　战斗只持续了短短的片刻，就戛然而止了，因为狼人根本不堪两人的屠戮，所以很快就被杀光了。 谭熙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两张劣质的猎弓与一些箭支，至于赵亮，他只是被溅了一身鲜血而已。 不过他们的战果颇丰，除了460具狼人尸体外，还捕获了7头巨狼，这也是凯瑟琳特意嘱咐的。 小女人对狗…呃！对狼拉雪橇期待已久，所以特意让两人活捉一些巨狼。 巨狼原本一共有24头，但是这些巨狼颇通人性，还十分护主，所以很多都是为了保护主人，而献出了生命。 赵亮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活捉了七只巨狼。 这是七只名副其实的巨狼，每个都有牛犊子大小，这令赵亮十分兴奋，连双眼都冒出了幽幽绿光，而巨狼就在这绿光中瑟瑟发抖。 不过，赵亮只是望着巨狼流口水，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因为在巨狼被捕获的那一刻，它们的所有权，就落进了凯瑟琳手里。 所以，在得到凯瑟琳的首肯前，赵亮根本没有权利使用巨狼，哪怕他是巨狼的捕捉者，也不行。 在战斗结束半个小时后，莫然和凯瑟琳才慢悠悠地来到了战场。莫然好像家长一般，一手牵着凯瑟琳，一手牵着星耀。 在凯瑟琳身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包袱，虽然包袱根本装不下多少东西，但是凯瑟琳每一次旅行，亦或是离家出走时，都会将小包袱背在身上。 用神眷者大人的话说就是，旅行就要有旅行的样子，不将心态放正，又何必去旅行呢？ 两人出现后，村民和驱魔人都默默让开了道路，这让凯瑟琳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瑟瑟发抖的巨狼。 凯瑟琳当即欢呼一声，随后就挣脱了莫然的手掌，朝着巨狼小跑过去。 这令星耀打了一个不满地响鼻，而莫然则是无奈地摇摇头，并安抚地拍了拍星耀。 凯瑟琳来到巨狼身前，就是一个飞跃，直直扑向巨狼，但是迎接她的，却是一张血盆大口。 巨狼只有三岁小孩的智商，所以它们只能看清生物的外在。 比如说，它们会害怕随意屠戮狼人的赵亮，却会将更加恐怖，但外表十分娇嫩可口的凯瑟琳，划归到食物范畴。 面对巨狼的血盆大口，凯瑟琳挑了挑秀气的眉毛，随后巨狼就好像看见了，最恐怖的事情一样。 所以四肢就是一软，整个身体都软趴趴地趴倒在地面上，还不自觉地打起了摆子。 凯瑟琳则是准确无误的，摔进了巨狼的皮毛中，然后还幸福地用小脸蹭了蹭。 只是想起巨狼恶劣的行为，凯瑟琳的小眉毛就竖了起来，随即扬起小拳头，冲着巨狼脑袋就是一拳。 巨狼只来得及呜嗷一声，就被砸入了地面，不过凯瑟琳下手很有分寸，多余的力量都被导入了大地，然后…地面便颤了颤。 一旁的赵亮已是脸色铁青，这完全是被吓得。在失去能量后，赵亮本以为与凯瑟琳的差距，会有所缩减，毕竟凯瑟琳看起来十分娇弱。 哪知这一切都是假象，凯瑟琳根本就是山崩地裂级的boss，自己充其量不过就是一个新手村的小怪兽。 随后，赵亮就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幸亏自己一直都活在凯瑟琳的阴影中，所以没有做出什么作死的事情。 不然自己的千斤之力，在凯瑟琳前面还真不够看，随手都能让大地颤抖，少说也有百万斤之力吧？ 这时，莫然也牵着星耀，来到了巨狼身边，随后星耀极为高傲地打了个响鼻。 凯瑟琳突然从巨狼的皮毛中，伸出了可怜兮兮的小脸，说：“莫然，雪橇！” 莫然无奈地拍拍头，知道不满足凯瑟琳的要求，神眷者大人绝对会赖皮的不走了。 因此，行程只好被延后了一个小时。 不过，莫然并没有为凯瑟琳制造真正的雪橇，而是制作了一个简易版的雪橇，也就是人们俗称的爬犁。 因为没有雪地的关系，雪橇的磨损速度，绝对会达到一个非常惊人的程度。 当然，爬犁也无法逃脱惊人的磨损度，只是相对而言，爬犁要简单得多，因此也好修复得多。 最后，凯瑟琳选取了6只巨狼，作为自己的雪橇犬，最后的一只则奖励给了赵亮。 既然雪橇犬体型如此巨大，那么爬犁也不会小了，不但可以乘坐莫然、凯瑟琳、谭熙三人，连星耀都在爬犁上，获得了一个位置。 至于…赵亮，他正在驾驭他新的坐骑——巨狼，与巨狼一比，战马简直弱爆了。不过赵亮也是一个有梦想的人，他的梦想就是成为龙骑士。 当然，最好是一条母龙，因为巨龙在成就传奇后，就可以幻化成人形，而且还会是一等一的美女，毕竟向往美丽，也是无尽宇宙的底层规则之一。 莫然四人在制作爬犁的时候，村民也没有闲着，因为他们已经通过丹尼尔之口，得知莫然四人要去攻占狼堡。 如果在一个小时之前，这绝对会被所有人，当成是痴人的妄语，而现在…人们却对此坚信不疑。 所以，包括驱魔人和小孩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整理自己的行装。 因为他们准备跟随莫然四人，去见证这具有历史性的一刻，毕竟在过去的上万年里，还不曾有一座城市被人类攻占过。 这将打破只有黑暗种族，才能拥有城市的局面，所以在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憧憬与希望的光芒。 相较人们复杂难名的心情，莫然四人就要简单直接得多，而在巨狼拉动爬犁的那一刻，便只剩下了欢快。 因为银铃般的笑声，开始从爬犁上传扬，并且在不断回荡，笑声不但感染了人们，还感染了这个昏暗的世界。 在爬犁后面，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队伍，尽管人们走得很辛苦，却仍在咬牙坚持。 他们就如朝圣者一般，即便已是步履蹒跚，即便前路布满了荆棘，却依旧不能阻挡那颗赤诚的心。 在爬犁的四周，是驱魔人的队伍，在确认了圣者的身份后，他们就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不过他们的身姿依旧挺拔，因为即便只是成为最卑微的仆从，对他们来说，也是最大的荣耀。 章九 爬犁与狼堡（下） 一　　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队伍才堪堪抵达了狼堡，而时间已经到了午夜。 不过，黑暗大陆的白天与黑夜，并没有太大区别，黑夜只是比白天更加阴沉昏暗罢了。 在看到狼堡的瞬间，凯瑟琳的小脸便再度垮塌了，因为所谓的狼堡，就是一个大一些的小镇，只有中心的堡垒，才有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气势。 随后，本杰明对狼堡的介绍，也证实了诸人的猜测。 生活在狼堡中的狼人，还不足万人，因此它的大小，完全可以容纳所有狼人，甚至还是绰绰有余。 因为狼堡很大一部分区域，都是用来存储食物的，毕竟狼人喜欢更加鲜活的‘食物’。 所以，狼堡中还生活着近五千人类，不过他们只是如畜生一般，被关在各个牢笼中。 本杰明完成介绍后，就语气诚恳地说：“我已经派人去通知驱魔人总部了，相信很快就会有驱魔人，赶到狼堡……” 本杰明还没说完，就被赵亮打断了，不过赵亮对驱魔人的怨念十分深重，所以语气极为不善。 “所以，我们就应该在野外过夜，等待你的同伴到来？” “可是……” 本杰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因为他很清楚，驱魔人对战斗的帮助十分有限。 但是…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那又如何能对得起驱魔人的身份，又如何能对得起，已经传承了数千年的教条？ 这时，莫然开口了。 “你们需要做的…是不忘初心，不要因为权利与欲望，而迷失了自己。如果你们能够保证本心不变，那么你们做过什么，反而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因为，只有确保了方向的正确性，你们才能保证你们的所作所为，是拥有意义的。” 说罢，莫然就拖着巨剑，转身向狼堡走去。 不管驱魔人有多少理由，莫然也不会让凯瑟琳露宿野外，而且在很多时候，意愿都要比实际行动重要得多。 因为人们总会遇到太多的迫不得已，因此很难按照自身意愿行事，久而久之就迷失了本心。 …… 莫然在途径一块岩石的时候，手掌便如利剑一般，插入到岩石之中，随后就抓起了，这块重逾千斤岩石。 莫然停顿了半秒，然后一挥手臂，岩石就咆哮着，颤抖着，径直飞向了狼堡的城墙。 随着轰鸣与烟尘散去，一个巨大的豁口，直接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赵亮对着本杰明，露了露森白的牙齿，然后便与谭熙一起跟上了莫然。 …… 坍塌的城墙，使狼堡出现了小小的骚乱，不过在发现远处的人类队伍后，狼人就一致将矛盾对准了人类。 不过在碾碎人类之前，他们需要先碾死三个不知死活的疯子，看着渐渐走近的三人，狼人嘴角泛起了残酷的笑容。 可是，狼人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因为在黑夜中亮起了点点寒星，随后便洞穿了他们的心脏，直至狼人的生机消失后，羽箭的破空声才缓缓传来。 只不过是一瞬间，率先赶到塌陷处的狼人，就全部回归了黑暗之神的拥抱。 但是大量狼人仍在向城墙的缺口赶来，而城墙就像是一条无形的界限，凡是逾越界限的狼人，都会被黑暗中的羽箭带走生命。 就在狼人进退维谷之际，一个人类穿越了缺口，进入到狼堡中。 人类手中拖着一把不成比例的巨剑，只是它太过沉重了，连地面都无法负荷它的重量，因此被犁出了一条长长的沟壑。 狼人皆是一愣，然后不由分说地扑了上去。 人类只是轻蔑一笑，随后便抬起了手臂，巨剑也被随之举起，只是在人类手中，巨剑就如轻巧的稻草一般。 随着人类手臂的抖动，巨剑也开始了肆意地飞舞。 狼人刚刚扑向人类，就感觉下半身传来了空荡的奇异感觉，他还没有做出反应，便被铺天盖地的疼痛淹没了。 狼人忽然睁大了双眼，因为他看到了正越飞越远的双腿，而且不仅仅是他，几乎所有扑向人类的狼人，都变成了两截。 当然，也有一些倒霉蛋，变成了三截、四截，甚至是更多截。 随后，狼人的视线就开始模糊了，哪怕他努力睁大双眼，却依旧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或许他仍然可以看到眼前的事物，只是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接受到这些信息了。 尽管不断有狼人被莫然一刀两断，但是狼人依旧前仆后继，因为在狼人心底，他们根本不会去承认，自己会被人类击败这个事实。 但是，狼人无论做出何种努力，结果都是变成两截，或者是更多截。 …… 听着狼堡的杀喊声，贝勒拉泽的胸口正在不断起伏，而随着轰鸣再一次响起，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导师，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么？” 尽管贝勒拉泽在莫然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但并不代表他失去了骄傲，而他的骄傲，绝不会允许他袖手旁观。 随后，本杰明苦涩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对于圣者而言，我们的牺牲没有一点意义。” 贝勒拉泽却是针锋相对，毫不退让：“但对我来说，却有着莫大的意义。” 本杰明一怔，随即看到了一双双渴望的眼睛，与眼神之中的坚毅。 本杰明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拔出了长剑：“既然如此，那就…战吧！” 没有惊天动地的呐喊，没有气壮山河的誓言，驱魔人只是默默拔出了武器，继而默默冲向了狼堡。 不过在冲入狼堡后，驱魔人并没有看到狼人，只看到了满地的残肢断臂，与一条由鲜血铺就的道路。 不久之后，一道人影就落到了驱魔人面前，这是名为谭熙的圣者。 “你们来的正好，主人已经进入堡垒，绞杀残余抵抗的狼人，至于…其它地方，估计只有一些漏网之鱼。” “所以，你们现在可以搜救，那些被关押的人类了。放心，我和赵亮会给你们提供支援，见到狼人只需大喊即可。” 驱魔人齐齐应‘是’，然后便要化整为零，前往狼堡各处，去搜救被关押的人类。 这时，谭熙似乎想起了什么，所以再次吩咐道：“还有，打开狼堡的大门，让凯瑟琳大人和村民一起入城，我想凯瑟琳大人一定等不急了。” 听到谭熙的命令后，本杰明有些迟疑：“这个…圣者大人，如果有狼人，跑去冲击村民的队伍，那该如何是好？” 谭熙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说：“有凯瑟琳大人亲自坐镇，区区狼人也敢放肆，所以你就放心吧。” “对了，你们的速度一定要快，因为熬夜对皮肤很不好。假如凯瑟琳大人不开心了，那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相信我，这个麻烦要比狼人…不，要比所有黑暗种族加在一起，都麻烦得多……” 章十 不讲道理（上） 一　　破灭大厅中，少女依旧是一脸迷茫地，倾听着皮皮虾的赞美。 尽管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数千年的时间，但是每一天皮皮虾都会找到新的词汇，去赞美、歌颂少女。 所以对少女而言，每一天都是崭新的，因此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不过最近几天，破灭大厅迎来了一位客人，那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狗，而且还是一只馋嘴的大狗。 在消化了神力和神性后，哈士奇的吃货属性，就再次爆发了，只是吃惯了神灵大餐，普通美食再也难入它的狗眼。 虽然都说狗眼看人低，但是在犬类之中，也被划分出了数个层次，而哈士奇就处于最特殊的层次，不…应该说是最特殊的一只。 所以在痛定思痛后，哈士奇就跑到了少女的破灭大厅，开始混吃混喝。 此时，哈士奇就宛如常人一般，爪持刀叉切割着盘中食物。 只是被切割的食物，仍旧是难以下咽的黑龙肉。不过为了提高食物的档次，亚撒特意去了巨龙位面一趟，并抓回了两头上古级别的黑龙。 所以，尽管食物难以下咽，但哈士奇还是努力将它们，塞进了自己的狗嘴。 不过，哈士奇每吃掉两块黑龙肉，便会抬起眼皮看看皮皮虾，而在狗嘴中是止不住的口水。 这令皮皮虾十分不爽，虽然皮皮虾已将自己，划拨出了巨龙之列，但是看着别人吃自己的龙子龙孙，还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 而这也就罢了，最让皮皮虾不能容忍的是，哈士奇看自己的眼神，与看黑龙肉别无二致。 该死的杂毛狗，竟然敢将自己和肮脏、下贱的巨龙，混为一谈，真是该死！ 就在皮皮虾极为不忿的时候，哈士奇居然一呆，连刀叉都从狗爪中滑落，继而与地面撞击出清脆的响声。 与此同时，少女迷茫的眼神，也恢复了焦距，并且轻轻‘哼’了一声，随后整个大厅…不！整个虚骇都开始摇晃。 虽然轻哼声已经徐徐消散，但是虚骇的摇晃，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是愈演愈烈。 如梦初醒的哈士奇刚要说话，却发现身边全是粘稠，且在不断涌动的魔力。 哈士奇心下大惊，当即发出了声嘶力竭地呼喊，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因为在犹如实质化的魔力中，声音是无法传播的。 因此，大狗只能用焦急的眼神，示意少女不要冲动。 少女似乎看出了哈士奇所想，所以朱唇轻启：“在‘他’陨落之时，我就将‘基石’融进了他的灵魂。” “那些小爬虫或许会感受不到，但是如你我这般的存在，又如何能看不到那个印记？难道我只是回归了冥界之门一趟，就让他们忘掉我的名字了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们记住我的名字。” “我…是冥河的化身，是死亡的梳理者，也是死亡的瘟疫，因为在你离开后，我就是死亡。” “我的名字是…溺水。” 少女的声音轻灵而动听，尽管她的语气十分平淡，但内容却是不容置疑，因为在她开口的时候，万物都要为之失声。 比如说…哈士奇，就算它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所以只能用焦急地看着少女。 只是，少女在诉说之后，就闭上了双眼，随后魔力就开始沸腾了。 至于…哈士奇和皮皮虾，他们在魔力沸腾的前一刻，就被送出了破灭大厅。 不！不光是哈士奇和皮皮虾，所有在虚骇生活的人类，都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传送到了虚骇外围。 然后，他们就恐惧的看到，虚骇缓缓升空了。在塔基拔离地面的那一刻，整个坎多赫兹大陆，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因为虚骇直接穿透了坎多赫兹的晶壁，当破灭大厅接触到虚空后，就亮起了光芒，随后发出了一声不可自抑的咆哮。 这时的虚骇，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开始汲取虚空的力量。这些力量都被转化成了粘稠的魔力，继而凝聚成一块块魔力结晶，附着在虚骇的表面。 虚骇汲取力量的速度越来越快，所以体积也是越变越大，并且还凝聚出了四肢。 如果说之前的虚骇是一座塔，那么现在的虚骇，就是一个巨人，只是这个巨人没有头颅，在他的勃颈之上，只有破灭大厅。 而少女，就静静漂浮在大厅的露台上，望向漆黑的虚空，不过少女的目光，已经穿越层层阻隔，落到一个被黑暗所包裹的星域中。 虚骇凝结出身躯后，就伸手抓住了晶壁的边缘，只是用力一撑，便跳出了坎多赫兹。 虽然虚骇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对坎多赫兹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创伤。 在大陆各个地方，不断有飓风、海啸、地震出现，而这仅仅是表象而已。 因为在巨人跳出坎多赫兹的瞬间，数以万计的规则出现了变迁，然后是无数神国为之破碎，无数强者从超凡跌落凡间。 不过这种种恐怖，都引不起少女一丝的波澜，因为这连微不足道的小事都算不上。 究其原因，还是坎多赫兹太脆弱了，根本承受不起少女的力量。 所以…错不在少女，因为只有弱小才是罪。 进入虚空后，少女先是伸手勾勒出，一个缓缓旋转的黑洞，然后巨人就一脚踏了进去。 只是巨人的体积太大了，或许还不及坎多赫兹，但却远远超越了普通的中级位面，因此巨人穿越黑洞的过程，显得异常艰难。 这是源于物质与空间的相斥性，物体的质量越大，跨越空间所承受的排斥，也会逐倍的提升。 所以，少女先一步跨越了黑洞，进入到这片被黑暗所包裹的星域中。 少女的到来，自然而然地牵引了整个星域，随后一个淡漠的声音，徐徐在虚空中响起。 “是谁？来到了我的暗域。” 不过，声音很快就维持不住淡漠了，因为巨人的一只手臂和一条腿，已经穿过了黑洞，出现在暗域之中。 随后，是惊怒交加的声音：“虚骇！溺水，你这是想要挑起战争吗？” 章十 不讲道理（下） “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么…你呢？你是想要挑起战争么？”少女的声音依旧空灵，但其中却蕴含着凛凛杀意。 声音忽然平静了下来，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个人……” 少女还没有说完，被就声音打断了，而且显得十分暴躁：“不可能！那些该死的爬虫，不但破坏了我的仪式，还偷走了我的诅咒之石。” 少女倒是十分淡然，等待声音说完后，才幽幽开口：“那是你们的恩怨，所以…与我无关，而我来到这里，只是想要带他离开。” “哈哈哈哈！”声音怒极反笑：“我可是暗域的掌管者——大魔神阿卜苏！我跟你讲道理，只是不想惹麻烦，难道你以为我是怕了你？” “实话告诉你，你要的那个人，已经被送进了物质化的幻想位面，就连我都没有能力将他弄出来。” “那就打碎位面。” “打碎位面？”阿卜苏好像听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大声咆哮道：“我筹谋了数千年，才等到它的物质化，你居然让我打碎它。” “你知道它的价值么？你知道它对我的意义么？” “我知道。” 少女简单的回答，让阿卜苏感觉憋闷无比：“如果我不肯呢？” “那就打到你肯为止。” 阿卜苏不再言语，直接用数十条黑色雷霆，作为自己的回答，随后雷霆穿越了虚空，遥遥落向巨人。 与此同时，少女双眼也陷入了空洞，然后平举起右手。 随后，一座由白骨铸就的大门，徐徐浮现在巨人和雷霆之间。 少女的小手微微一握，大门便缓缓开启了，然后从中涌出了各种各样的生物。 生物虽然千奇百怪，却拥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失去了生机。它们涌出大门后，便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黑色雷霆。 尽管虚空中，不断有新的雷霆生成，但如何也无法突破，这道由血肉之躯构筑的屏障。 不过从大门涌出的，不仅仅是这些已经死去的生物，还有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 这股气息与暗域十分相似，却又有所不同，暗域的气息是了无生气的暗灰色，而大门涌出的气息，却是浓重且毫无生机的黑色， 黑色气息出现后，暗灰色气息就开始节节败退，这两种颜色的气息，分别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领域。 比如说…暗灰色所在的区域，就是暗域，而黑色所在区域，就是冥河溺水。 这边少女和阿卜苏，正进行着领域之争，另一边，巨人已经爬出了黑洞。 进入暗域后，巨人先是舒展了一下身体，而这直至清空身边的暗域气息，随后巨人才一步跨到黯淡的星辰前。 黯淡星辰不过是个中级位面，体积还不足巨人的万分之一。 因此巨人只是伸出双掌，像拍蚊子一样拍打过去，然后星辰就毫无悬念地，泯灭于巨人的双掌之间。 巨人也不停留，又是一个跨步，便来到另一颗星辰前。这颗星辰已经达到高级位面的程度，所以体积比巨人还要大一些。 不过巨人并不在乎，一拳便砸了过去，随后就在晶壁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然后巨人拽住缺口的边缘，用力一扯，晶壁就被撕成了两半，然后鲜嫩可口的位面，就毫无防备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随着一颗颗星辰化作尘埃，阿卜苏已是愤怒的无以复加，但却又是无可奈何。 少女甚至没有正式出手，就将阿卜苏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 每一颗星辰的破碎，都会导致大片暗灰色气息消失，所以暗域也在随之缩小。不过是片刻功夫，暗域就缩水了千分之一。 当一个主位面的星辰，彻底在巨人拳下，化做了宇宙尘埃后，阿卜苏终于开口了，不过他的语气，却从愤怒回归到了平静。 “你很强，但是有一件事你却不知道，主神空间的超脱者，正在赶往这里。” “我知道。” 对于少女的回答，阿卜苏只是不置可否，所以语气仍旧平静：“只要你能够弥补我的全部损伤，我就会放任你离开，如果等到超脱者赶到这里……” “恐怕那时，你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少女空洞的眼神，忽然恢复了焦点：“我为什么要走？” 阿卜苏森然道：“难道你不怕死么？” “我就是死亡，所以我不会死。反倒是你，不过是个刚刚走出那一步的小家伙，难道你就不怕死么？” 阿卜苏根本不受威胁：“即便你是死亡的化身，面对超脱者的围攻，还不是要回归冥河，进行永恒地休眠。” “那又如何？” 少女嘴角忽然挂上了一丝微笑：“在休眠之前，我至少可以毁掉你的暗域。只要我不选择逃跑，相信那些超脱者，很愿意看到用你来削弱我的力量。” 在微笑出现前，少女只是宛如画中的精灵，而在微笑出现之后，少女就好像从画中，跌落到了凡间。 尽管失去了那如梦如幻的美丽，却获得了一种属于真实的美。 可惜，阿卜苏根本无心观察这份美丽，只是大声咆哮道：“你疯了么？” 微笑散去后，少女就恢复了淡漠：“我没疯，我只是懒得跟人讲道理。” “既然你碰触了我的底线，我凭什么跟你讲道理？当你无视我印记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虽然少女的声音，还是那么空灵动听，但是阿卜苏却从中，听出了至死不悔的决绝。 这一刻，阿卜苏才回想起关于少女的传说。 在传说中，少女并非是不讲道理，她只是不会妥协和退让，因此才会被贴上不讲理的标签。 当然，少女讲道理的方式也很奇特，最常使用的一种方式，就是说服教育。 阿卜苏此刻也是有苦难言，他的实力本就不及少女，还没有虚骇这种奇迹造物，在不久前更是遭受了重创，而现在连自己最大的底牌，也被少女无视了。 想到自己的伤势，阿卜苏就不由回想起一个普通人类。那同样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他不讲道理的…是力量。 明明只是个超凡人类，却让自己连反抗都不能，明明只使用了物理攻击，却将自己的意识，切割成了数份…… 章十一 悸动与急迫（上） 莫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满是阴沉的天空，正在静默沉思。 莫然的心情也如天空一般，满是阴沉，额头上皱褶的眉头，如何也舒展不开，似乎正在想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 透过落地窗，除了能看到阴沉的天空，还能看到一座饱经战火的城市。 即便如此，城市依旧展现着它的典雅与秀丽，狼堡与之相比，简直是乡下一个不入流的小土堡。 这座典雅的城市，叫做黑玫瑰之都，出自黑暗精灵之手，同时也是黑暗精灵一族的都城，所以它的美丽，在整个黑暗大陆也是首屈一指。 莫然已经在黑暗大陆生活了五年，攻克的城市不计其数，其中有狼人的、血族的、蜥蜴人的、还有蛛魔的。 反正被莫然屠戮的黑暗种族，少说也有十几二十种，而且其中一些种族，甚至已经被灭族了。 只是…… 这时，从走廊中突然传来了，充满韵律的脚步声，随后一脸疲惫的谭熙走进了房间。 脚步声打断了莫然的沉思，见是谭熙后，就轻声询问道：“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么？” 谭熙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答道：“主人，所有黑暗精灵的藏书与记载，我们都已经查阅完毕，但是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东西” 莫然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谭熙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莫然已经将目光，移回到了昏暗的天空上。 看着那萧索的背影，谭熙先是静立了片刻，随后才默默地退了下去。 …… 不知从何时起，莫然产生了一种悸动，一种莫名其妙的悸动。 起初，莫然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所以也没多做关注。可是悸动却愈演愈烈，甚至开始影响他的情绪，令莫然变得焦躁不安。 直到这时，莫然才真正开始重视悸动，对自己进行了一次更全面，也更彻底的检视。 只是检视依旧毫无结果，就在莫然决定不再理会的时候，沉寂已久的永恒誓言契约，忽然传来了一丝情绪波动。 但是因为黑暗大陆的特殊性，所以这丝情绪波动非常模糊，就连它所要表达的内容，莫然也没办法感知到。 不过情绪波动的出现，还是让莫然明白了一件事，悸动…是真实存在的，只是现在的自己，没有能力感觉到。 因为…它是来自于灵魂啊！是灵魂在悸动啊！ 即便不清楚悸动的起因，莫然却也知道，一些事情正在发生，而且与自己息息相关，随后出现的情绪波动，恰好证实了这些。 哈士奇好吃懒做成性，根本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所以它想要告诉自己的事情，绝对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是…自己却听不到。 因此，莫然突然变得十分急迫，迫切地想要离开黑暗大陆。 可是莫然也知道，常规手段根本不足以离开黑暗大陆，所以他只能去杀戮。 从之前的漫不经心，到现在的心急如焚，似乎在一夜之间，莫然就变了一个人。 之后是一座座城市被攻破，杀戮似乎永无休止，即便已是血流成河，莫然也不曾停下脚步休息片刻。 其实对莫然而言，杀戮是没有意义的，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是攻占黑暗种族的城市。 莫然不相信阿卜苏在侵蚀黑暗大陆的时候，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只是作为食物的人类，完全没有关于黑暗大陆的记载，就连人类历史也是口口相传。 所以莫然只能从黑暗种族入手，从他们的历史、书籍、甚至是神话中，寻找阿卜苏遗留下的痕迹，然后藉此找出打破黑暗的方法。 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即便攻克了无以计数的城市，莫然也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而这一直持续到…黑玫瑰之都被攻克。 好像在一瞬间，莫然就恢复了正常，那些焦躁与急迫都消失了，只剩下了平静与淡然。 随后莫然就下令开始休整，而且这一休整就是三天，这在以前几乎是不不可能的。因为在此之前，人们只有两件事需要做，那就是赶路和战斗。 三天时间，莫然都在望着天空发呆，这让赵亮和谭熙十分忧虑，可两人也是无计可施，因此只能将莫然的状态，告知吊在队伍最末端的凯瑟琳。 莫然的转变…其实是因为悸动消失了，因此受到的影响，也随之消失了。 不过悸动消失后，莫然变得更加焦躁和急迫了，只是它们不再以情绪的形态显露，而是被莫然隐藏在心底。 谭熙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一个人闯了进来，与之相伴的…是阵阵欢快的笑声。 只听笑声，莫然就知道是凯瑟琳来了，因为只有凯瑟琳，才会一直保持着欢快。 莫然刚刚转过身，就被一具柔软的身体，扑到了怀中。 凯瑟琳的到来，让莫然感到一阵轻松，因为只有她在身边时，自己的焦躁和迫切，才会被慢慢抚平。 莫然将凯瑟琳放回地面后，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问：“你怎么过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凯瑟琳不满地皱了皱小鼻子，说：“好不容易有一座漂亮点的城市，我难道不能来看看？” “过去那些什么狼窝啊、蝙蝠洞啊、蜥蜴窝啊！根本不是人住的，也就黑暗精灵才有点品位。” 说完，凯瑟琳就拽着莫然的胳膊，向外面跑去。 看着那张满是灿烂的小脸，莫然便放弃了抵抗，任由凯瑟琳拽着自己。在来到黑暗大陆前，莫然是没有力量去拒绝，而现在…他却是不愿意去拒绝。 不一会，凯瑟琳就将莫然拽出了黑玫瑰堡。 在城堡前的草坪上，赵亮正在训练一名少年，看见两人出来，就象征性地挥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却没想到，凯瑟琳也挥了挥手，并喊道：“熊瞎子，去抓点好吃的回来！记住，要看起来有食欲的那种！” 赵亮脸色一黑，抓吃的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叫我熊瞎子？ 其实，以前的赵亮并不在乎这些，不过现在却有些不同，因为他已是为人师表，所以…脸面还是要的。 当然，赵亮只是在心中小小的抗议一下，为了小小的脸面，而跑去跟凯瑟琳争执，那才是最不智的选择。 章十一 悸动与急迫（下） 这边，赵亮发黑的脸色还没好转，那边，少年在听到熊瞎子这个称呼后，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无疑是在火上浇了一把油。 不过笑声刚起，就戛然而止了，因为赵亮正用一双牛眼，瞪着少年。 “既然你心情这么好，那么凯瑟琳大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除了她的要求外，还要保证份量够足，这就当是对你的考验了。” 少年的脸突然垮了下来，这招是少年跟凯瑟琳学的。可惜少年不是凯瑟琳，赵亮也不是莫然，所以赵亮依旧用牛眼瞪着少年。 “你只有一下午的时间，假如我是你，就不会在这里磨磨蹭蹭。如果完不成考验，嘿嘿嘿嘿！后果你知道的！” 看着赵亮不怀好意的笑容，少年当即夹起尾巴，落荒而逃了。 只是少年仍旧十分苦恼，抓几只看起来好吃的食物不难，难的是如何保证份量够足。 少年已经跟莫然四人，一起生活了5年，所以十分清楚他们的恐怖食量。 不过只要想起赵亮不怀好意的笑容，少年就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现在只能尽力而为了！ 少年就是老头的孙子——小巴特，五年时间令他从一个顽童，成长为一名坚忍不拔的少年。 不知为何，对驱魔人都不假以颜色的赵亮，却十分喜欢小巴特，甚至连自己的看家本领——武术，都教给了小巴特。 武术从本质来说，是一种以弱胜强的战斗技巧。 为什么要说是以弱胜强呢？因为…如果你强大到可以碾压敌人，那么根本不需要去使用什么技巧。 就像赵亮和狼人的战斗一样，既然随手就可以碾压狼人，那又何必去使用武术呢？抡着王八拳无脑硬刚就是了。 所以小巴特非常不理解，赵亮为什么要教自己一板一眼的武术，但在战斗中，却总是抡着王八拳。 或许只有真正参与到与黑暗种族的战斗中，小巴特才会明白赵亮的良苦用心。 赵亮的武术与地球上的武术，已是截然不同。赵亮经常自夸，自己是屠戮过百万生灵的男人。 但这不是吹嘘，因为赵亮真的屠戮了，超过百万的生灵。不管这些生灵是强是弱，还是手无寸铁，但他们都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成就了赵亮的武术。 所以，赵亮的武术…不仅是以弱胜强的战斗技巧，还是杀戮的战斗技巧，或许也只有这样的武术，才是真正的武术吧！ 凯瑟琳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为小巴特带来了多少烦恼，不过就算知道了，神眷者大人大概也不会在乎吧。 此时，凯瑟琳正在努力将莫然，拖进一个小花园中。 是的，花园！ 在这个没有阳光的大陆上，鲜花根本没有生存的空间，就连植物也多以适应阴暗潮湿的蕨类为主。 或许追求美丽是精灵的天性，所以黑暗精灵才会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在黑玫瑰之都建立了一座小小的花园。 花园中，所有鲜花都在盛开，尽管它们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黑暗属性，但是在黑暗大陆，这座小小的花园，依旧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进入花园后，凯瑟琳就是一声欢呼，随即扑进了花丛中，还如小女孩一般，幸福地打了几个滚。 可是精心培育的娇嫩花朵，却经不起凯瑟琳的摧残，花瓣在顷刻间，就洒落了一地。 不过莫然并不在意，因为在他眼中，整个花园的价值，都不及凯瑟琳的一个微笑。 所以，如果可以让凯瑟琳开心，莫然甚至可以停止对黑暗精灵的屠戮。 当然，前提是…黑暗精灵要安分守己，并能一直培育出美丽的鲜花。 当凯瑟琳惫懒地坐起后，莫然才来到她的身前，然后习惯性的伸出了手掌。 不过，凯瑟琳却一歪脑袋，避开了莫然的手掌，并调皮地笑了笑。 莫然好笑地摇摇头，问：“把我拖到这里，你是想要做什么啊？” 凯瑟琳努力抬起灿烂的小脸，看着莫然说：“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莫然一怔：“什么礼物？” 凯瑟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在黑暗精灵的记载与历史中，找到与阿卜苏有关的东西了么？” 莫然先是叹了口气，随后微微摇了摇头，并一屁股坐到凯瑟琳身边，说：“暂时还没找到，不过我想在黑暗种族的圣城，应该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凯瑟琳不屑地撇撇嘴：“如果你真这么认为，就不会在城堡里发呆了。” 凯瑟琳娇俏可爱的模样，让莫然有些忍俊不禁，就连紧皱地眉头，也随之舒展了。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既然能够成为黑暗种族的圣城，必然有它的独到之处。” “如果圣城也没有呢？” “那就继续找呗！” “可是…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情很急迫，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 莫然对此倒是很平静，只是淡淡地说：“那又如何，我们又没有其它办法。” 凯瑟琳忽然沉默了一会，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有办法呢？” 莫然闻言就是一惊，随后便朝凯瑟琳看去，却发现小女人正沐浴在光辉中。不过这些光辉与凯瑟琳无光，因为它们都是从天空洒落。 莫然缓缓抬起了头，然后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在那晦暗阴沉的天空上，忽然裂开了几道缝隙，而后阳光就穿越了裂缝，并照亮了这个黑暗的世界。 “这是？” “这是黑暗大陆受到了攻击，所以晶壁出现了破损。” 莫然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并从他的双眼中，闪现出了耀人的光彩：“这么说…我们可以回坎多赫兹了？” “还不能。”凯瑟琳只是语气平静的回答道：“想要离开黑暗大陆，至少要击破它的晶壁，而现在只是出现了一些裂缝。” “这样啊！” 莫然有些沮丧地说，连眼中的光彩，也黯淡了下去。 “不过，我能通过晶壁的裂缝，帮你联系上梦魇空间。” “你说什么？” 直到这时，莫然才察觉出凯瑟琳不同。 以前，凯瑟琳的语气总是那么的轻松、欢快，而现在却只有庄严与…沉重。 莫然猛然回头，却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凯瑟琳。 一枚枚闪亮的神文，突然出现在空中，并构成一条条七彩光带，它们好像游鱼一般，十分欢快地在凯瑟琳身边游动着。 随后，凯瑟琳就缓缓飘了起来。 在光带的环绕下，凯瑟琳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而在她的脸上，是…如神祇一般的威严。 这一刻，她不再是凯瑟琳，而是秩序与永恒之主的神眷者——极光之夜。 或许，只有在那灿烂的笑容中，莫然才能找到一些属于凯瑟琳的影子。除此之外，就只有那双迷人的赤瞳，流露出了浓浓的不舍…… 章十二 凯瑟琳（上） 总有那么一些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一生都不会平凡。 当然，凯瑟琳不在此列，因为她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受到了秩序与永恒之主的眷顾，并获得了专属称号——极光之夜。 所以，那些注定不凡的家伙，即便是穷其一生，也只能仰望还未降生的凯瑟琳。 不过凯瑟琳并不开心，或者说…从出生之后，就未曾开心过。 因为被秩序之主所眷顾，所以凯瑟琳是在秩序大神殿降生的，这对凡人而言，是无上的荣耀。 可惜…凯瑟琳并不稀罕，甚至是有些厌恶。因为凯瑟琳没有父母，或者说…她的父母，没有资格成为她的‘父母’。 凯瑟琳曾在年幼的时候，偷偷跑去见过一次自己父母，但却只看到了两个惶恐不安的凡人。 是的，凡人。 因为他们看向凯瑟琳的目光，就像是在看高高在上的神祇，而非是亲生骨肉，所以…凯瑟琳是没有父母的，至少名义上如此。 凯瑟琳的童年也不快乐，因为她没有可以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而这是身份使然。凯瑟琳的身份太尊贵了，所以人们遇见她后，只会顶礼膜拜。 在凯瑟琳的记忆中，只有一个小男孩没有这么做，而且还询问了自己的名字，这让凯瑟琳开心了很长时间。 可是从那以后，凯瑟琳就再也没见过小男孩了。不过没有关系，因为凯瑟琳只要随意吩咐一声，就能得到小男孩的近况。 只是，小男孩的近况很不好，因为他被父亲打断了腿。至于…原因，是因为小男孩亵渎了神眷者的荣光。 但是凯瑟琳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自己既没有什么荣光，也没有受到亵渎。 可惜凯瑟琳人微言轻…不！不是凯瑟琳人微言轻，而是所有人都坚信她拥有荣光，坚信她神圣而不可侵犯。 所以，凯瑟琳只能依照人们的意愿，努力地伪装出，一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模样。 凯瑟琳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人，因为自己而被打断腿，仅此而已。 可是在伪装之后，凯瑟琳就发现，人们开始渐渐疏离自己，就连照顾自己的侍女，与保护自己的守卫，亦是如此。 直到长大之后，凯瑟琳才知道这不叫疏离，而是敬畏。 敬畏是在面对权威、庄严或崇高事物时所产生的情绪，是带有恐惧、尊敬及惊奇的感受，是对一切神圣事物的态度。 所以，在人们敬畏凯瑟琳的那一刻，她便与芸芸众生划清了界限。 从那以后，凯瑟琳就很少再离开秩序大神殿了，只是待在空旷而神圣的大殿中，看着其他小孩嬉戏玩耍。 不过数年时间，凯瑟琳就从懵懂的小女孩，成长为了一个聘聘婷婷的少女，可是她依旧不开心，因为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同时，人们对待凯瑟琳的态度也有所改变，变成了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不过人们的敬畏，永远不会改变。 因为，年仅十五岁的凯瑟琳，就超越了传奇的界限，成为了不朽的存在，尽管…她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凯瑟琳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人生启蒙的导师都没有。 是的，没有老师。 作为秩序之主的神眷者，凯瑟琳可以做到真正的生而知之。 所以凯瑟琳既不用学习，也不需要训练，只要随着年岁增长，就能获得令人疯狂的知识，与令人恐惧的力量。 因此，凯瑟琳总会感觉自己一无所有，但…这只是她的感觉，因为在芸芸众生的心目中，凯瑟琳拥有整个世界。 因为不管凯瑟琳想要什么，秩序的信徒都会用双手将其奉上，哪怕他们要为此血流成河，信徒亦是无怨无悔。 可惜，信徒即便能把整个世界献上，凯瑟琳也只有不屑一顾，因为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其实，凯瑟琳也拥有朋友，而且有很多朋友，不过它们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书。 从出生开始，凯瑟琳就习惯了与书相伴，这会让她显得不是那么孤单。至少…在读书时，凯瑟琳不会感到孤单。 很多时候，凯瑟琳都会将自己，幻想成书中的主角，并尝试着去体会，那些既平凡又美好的事物。 在诸多书籍中，凯瑟琳最喜欢的，莫过于大学者奥西多的著作了。 因为奥西多只用文字，就勾勒出了波澜壮阔的无尽宇宙，而且其中还包括了，许多连凯瑟琳都不知道的奇闻趣事。 奥西多虽然被称为，无尽宇宙知识最渊博的人，但是他的著作却与之相反，普通人著书是为了流芳千古，可奥西多却不需要。 因为流芳千古是生命和精神的一种延续，是死人才可以享受到的东西，而奥西多已经永恒不朽，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流芳千古。 其实，奥西多所著的每一本书，都拥有很强的目的性，可惜普罗大众却感觉不到。 只有那些被奥西多坑过的人，才会察觉到他不同，因为在奥西多的真名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与谎言相关。 所以，这些人会将奥西多的著作，视作欺诈之书。即便书中记录的全是真实，但谎言的性质却不会改变，因为只有最真实的东西，才会成就最真实的谎言。 欺诈之书是一些很有趣的书，因为它们会因人而异，如果你渴望变强，就会在书中看到变强的捷径，如果你渴望爱情，就会在书中看到征服女人的方法，如果你渴望财富，就会在书中看到攫取财富的手段。 不过这些都是谎言，因为变强没有捷径，爱情也不需要征服。 至于…攫取财富，如果你只会不择手段的攫取财富，那么…你永远就只是个投机的赌徒，或者赢得整个世界，或者输到一无所有。 同时欺诈之书还拥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只有在踏入超凡后，才会受到欺诈之书的影响，而且实力越强，所受的影响就越大。 凯瑟琳就非常不幸，因为她在自己还是十分年幼的时候，就受到了欺诈之书的荼毒，而且中毒至深。 凯瑟琳所中的‘毒’，叫做…叛逆。 章十二 凯瑟琳（下） 自从开始阅读奥西多的著作，在凯瑟琳幼小的心灵中，就被种下了一颗种子，而且还是一颗骚动不安的种子。 凯瑟琳渴望看到书中所描绘的多彩多姿，渴望切身感受到书中描绘的美好，渴望体验到书中记录的奇闻趣事。 随后，凯瑟琳又有了新的渴望，渴望抛却神眷者的光环，渴望逃离这座犹如牢笼的大神殿。 而后，叛逆应运而生。 可惜，凯瑟琳既没有能力抛却神眷者的光环，也没有办法逃离大神殿。因为她的一切，都在秩序之主的目光下。 所以，无论凯瑟琳逃到哪里，皆是身处于牢笼之中，而且这个牢笼坚不可摧，因为牢笼就是芸芸众生。 只要凯瑟琳的神眷者光环还在，那么芸芸众生就会自然而然的敬畏，自然而然地顶礼膜拜。 所以，凯瑟琳仍旧只能待在大神殿中，无聊地翻阅着奥西多的著作。 只是在叛逆生根发芽后，书中的内容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内容还是那些内容，但是读起来的感觉，却变得不同了。 凯瑟琳翻阅书籍的行为，只不过是在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因为这些书籍她都看过了，连内容都已是了然于胸。 其实，不光是眼前的这些书籍，奥西多的所有著作，凯瑟琳都看过了，所以她的翻阅也是漫不经心。 不过翻着翻着，凯瑟琳就是一愣，因为相同的内容，她却读出了不同的味道。 而且，这个内容…… 凯瑟琳突然福至心灵，然后就小跑到图书馆中，翻出了奥西多的所有著作，并将它们堆在大神殿的地面上。 随后，凯瑟琳就依靠记忆，从各个书籍中，将与‘内容’相关的记载，一一找了出来。 当这所有记载连接在一起，‘内容’就完整的呈现在凯瑟琳面前，这让她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因为凯瑟琳找到了，逃离秩序大神殿的方法，虽然‘内容’不能让凯瑟琳，抛却神眷者的光环，却能避开秩序之主的目光。 不过，凯瑟琳没有立即行动，因为‘内容’只是一个方法而已，想要让它生效，凯瑟琳还需要一些‘条件’，其中有三个条件尤为重要。 一是，逃进幻想位面，因为只有幻想位面，才能杜绝秩序的力量，所以凯瑟琳要在秩序之主做出反应前，逃进幻想位面。 二是，梦魇空间，因为只有通过位面加载器，凯瑟琳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秩序之主眼皮子底下溜走。 三是，找到扰乱命运之人，这些人也被称为‘变数’，亦或是拥有大气运的人，这也是所有条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 虽说命运无常，但也是秩序的一种表现。因为不管命运如何虚无缥缈，也逃不过‘始终因果’，有始才有终，有因方有果，而命运就在其中。 但是扰乱命运之人不同，他们拥有不可知其量的气运加身，所以能够改因换果，易命变运，因此不在‘始终因果’之中。 可以说，一切的秩序都无法在扰乱命运之人身上生效，因为他们就是‘变数’，连命运都无法将其束缚，何况是秩序。 所以，凯瑟琳只要将自己命运，与扰乱命运之人的命运牵连到一起，就能避开秩序之主的目光。 当然，这也不是万能的。 如果暴露在秩序之主的目光中，凯瑟琳仍然会被发现。不过只要远离秩序之主的目光，那么凯瑟琳就能在无尽宇宙中，横行无忌。 尽管获得了方法，但是凯瑟琳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仍是在大神殿中，循规蹈矩的生活着。 当然，所谓的循规蹈矩，只是无所事事罢了。 不过在暗中，凯瑟琳却在为逃离默默做着准备，并收集着有关扰乱命运之人的信息。 随后，莫然就进入了凯瑟琳的视野。 秩序之主的职责是守护秩序，梦魇则执掌着梦境盟约，而这可以视作为守护幻想位面。 所以，秩序之主与梦魇是纯天然的盟友，因此作为秩序之主的神眷者，凯瑟琳拥有查阅梦魇空间所有资料的权限。 梦魇空间对莫然的评价，只有两个词汇——‘变数’与‘原罪暴怒’，不过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标注——女皇的眷顾者。 凯瑟琳对此非常满意，‘变数’是指命运，‘原罪暴怒’是指力量，而女皇的眷顾者，则代表了靠山。 同时，莫然还很弱小，刚刚踏入超凡而已，所以凯瑟琳有很大把握，让对方无法拒绝自己。 选择好目标后，凯瑟琳就开始等待逃离的时机。似乎连命运也在眷顾着凯瑟琳，因为就在这时，无底深渊发生了暴动。 在无尽宇宙中，无底深渊可以视为混乱之源，所以当深渊出现暴动后，秩序之主只能亲自前去镇压，这给了凯瑟琳可乘之机。 随后就是逃离，即便发现了凯瑟琳的叛逆行为，秩序之主也是无暇顾及，只能派出几名秩序神使，一路跟随凯瑟琳。 却不想，凯瑟琳一头扎进了幻想位面，这个幻想位面的名字，就叫做‘魔兽世界’，这让秩序神使非常无奈。 凯瑟琳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所以能够无视幻想位面的限制，但是秩序神使就不行了，他们是依靠秩序而生，因此在幻想位面中，连生存都会变得十分艰难。 最终，秩序神使只是封锁了幻想位面，让生物无法在自由出入。 不过凯瑟琳却不在意，因为她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莫然到来。 凯瑟琳进入‘魔兽世界’，并非无的放矢，虽然莫然的评价，只有寥寥几句，但是他的资料却非常全面，几乎囊括了从出生到现在的所以资料。 当然，这只是几乎囊括而已，因为莫然在进入梦魇空间前的资料，都是从记忆中抽取的。 而在莫然的资料里，清楚地记录着他的朋友，都在‘魔兽世界’中，所以凯瑟琳就提前过来了，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为了潜逃，凯瑟琳可没少研究过梦魇空间，所以对它的尿性，哦不…手段非常熟悉。 以梦魇空间的算计能力，绝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下套机会，所以如无意外，莫然绝对会来到‘魔兽世界’，并‘恰巧’遇见他的朋友。 因此，凯瑟琳先一步将自己的标记，印在了这个朋友的身上，随后凯瑟琳就开始了愉快的玩耍。 当神眷者光环不再笼罩自己时，凯瑟琳发现世界是如此的美妙，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就玩过了头。 幸好印记及时传来了消息，让凯瑟琳在最后一刻赶到了铁炉堡，并非常‘恰巧’地遇到了莫然。 章十三 初见与摸头杀（上） 只是，两人的初次见面并不愉快，因为凯瑟琳发现，莫然居然能够无视自己的天赋能力，而且对自己还戒心十足。 所以凯瑟琳收起了自己的轻视，开始正视这位，刚刚踏入超凡不久的预备使徒。 因为莫然表现出来的东西，已经超越了预备使徒的层次，他所欠缺的…不过是成长的时间而已。 但是，凯瑟琳筹谋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会轻易放弃，所以就十分赖皮的呆在了莫然身边。 不过这还不够，因为想要躲避秩序之主的目光，可不是赖在莫然身边就可以的，还需要将命运与莫然牵连到一起。 当然，想要强行牵连命运并非不行，但这会将凯瑟琳推到莫然的对立面，换句话说，就是变成莫然的敌人。 这完全是得不偿失的行为，虽然以凯瑟琳的手段，想要压迫莫然十分简单，但这并非是明智之举，因为其中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想要让命运连接的更加稳固，成为莫然的朋友，或是变成他所在乎的人，才是上上之选，而这都需要莫然真心接纳才行。 所以，凯瑟琳最先使用的手段是贿赂，这也可以看作是特殊的交易。 想要与一个人建立关系，那么交易是最简单的方式，而贿赂就是交易中，最高明的手段，因为它是在以利益换取人情。 不过，凯瑟琳显然是失败了，虽然莫然没有拒绝，但是戒心仍旧十足。 凯瑟琳也不气馁，因为贿赂只是小小的敲门砖，她真正的杀手锏是…自己。 凯瑟琳不相信有人能够抵挡自己的魅力，因为无论是从生物、能量、还是规则的角度看，自己都是完美无缺的。 所以只要还属于生物的范畴，就会不由自主地被自己的美丽所吸引，因为这是生物的本能，根本不可能被杜绝。 同时，自己的身份也足够尊崇、高贵，能够有效满足人们的欲望，征服秩序之主的神眷者，这将是何等的荣耀？这是只要想一想，就会热血澎湃的事情啊！ 所以，当凯瑟琳抛出自己这个筹码，并提出可以暖床时，她根本不相信莫然能够抵住这种诱惑。 而且为了提高诱惑的程度，凯瑟琳还拿出了一张珍藏的奴隶契约，面对这种程度的诱惑，是个人类都应该会发狂吧？ 而且，凯瑟琳心中也有着小小的期待，她既不介意签订奴隶契约，也不怕被兽性大发的莫然吃掉。因为在奥西多著作的描述中，那种‘羞羞的事情’，才是人世间最美妙的事情。 同时，凯瑟琳也不讨厌莫然，两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却也能让凯瑟琳感觉到莫然的与众不同。 因为在莫然身上，凯瑟琳感受到了一个不曾感受过的东西，这个东西叫做…真诚。 可是凯瑟琳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取出奴隶卷轴，就被莫然一口拒绝了。 其实，这也是凯瑟琳的失算，她根本不知道，莫然刚刚经历了星辰的陨落，在面对那种沉重之后，一般人都会意志消沉，继而开始逃避现实。 虽然莫然没有逃避现实，但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所以直接无视了凯瑟琳的诱惑。 这让凯瑟琳受到了不小的挫折，甚至还出现了一点失落，所以气鼓鼓的凯瑟琳，决定小小的惩治一下莫然。 然后，就有了凯瑟琳的威胁。 其实，凯瑟琳同样拥有自己的骄傲，所以她根本不屑去做威胁人的事情，因此她拿莫然的朋友做威胁的筹码，只是想小小的恶作剧一下罢了。 哪知，这个小小的恶作剧，却令莫然改变了心意，同意带自己离开幻想位面。 当然，离开幻想位面不是重点，重点是凯瑟琳明显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命运与莫然完成了连接，因此凯瑟琳能够断定，这次莫然是自愿的。 不知为何，凯瑟琳的心脏，突然被触动了一下，随后一个想法，就不自觉地冒了出来，似乎…成为莫然的朋友，也很不错呢！ …… 然后，凯瑟琳就跟着莫然，离开了‘魔兽世界’，并感受着他的真诚，似乎在接受了自己后，莫然就自然而然地将自己当做了朋友。 这些都是凯瑟琳从未感受过的，同时也是凯瑟琳一直渴求的，所以她感觉到非常开心与满足。 不过，这种开心和满足，只维持到了进入蒙德尔位面。 因为，在进入蒙德尔位面后，只要自己跑去恶作剧，莫然就会伸手拍拍自己的小脑瓜。 这让凯瑟琳无比警惕，因为在奥西多的著作中，有一个词汇叫做‘摸头杀’。这是个只要读出，就能让凯瑟琳感觉到无比恐怖的词汇。 所以凯瑟琳暗自提高了警惕，可惜…作用十分有限，因为只要看到莫然伸手过来，凯瑟琳就会丧失所有的抵抗能力。 唯一让凯瑟琳感到安心的是，莫然没有摸自己头，只是在拍自己的头而已，只是在拍自己的头而已，只是在拍…… 凯瑟琳时不时就会安慰自己一下，以证明自己还没有被‘摸头杀’。不过在安慰自己的同时，凯瑟琳也在暗暗好奇，被摸头杀是一种什么感觉。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猫，所以凯瑟琳一不小心，就尝到了摸头杀的滋味。 那天，莫然要去处理一些私事，而且是充斥了人性丑恶的事情，所以不准备带上凯瑟琳。 凯瑟琳一眼就看穿了莫然的幼稚想法，所以哪里会肯。 而就在这时，莫然如往常般的伸出了手掌，凯瑟琳也如往常般的没有闪躲。 哪知，手掌落到头顶后，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而且还揉了揉自己的秀发。 那一刻，凯瑟琳的心跳都停止了，直到手掌离开后才恢复跳动，只是变得无比剧烈。 可是作为永恒之主的神眷者，凯瑟琳怎会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窘迫，所以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尽管凯瑟琳脑中一片浆糊，连莫然给出的承诺，都只记得只言片语，但她依旧是巧笑倩兮，依旧是笑容灿烂。 可惜，这只是凯瑟琳的错觉，因此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会明显发现她的不同。 因为，原本叛逆且古灵精怪的凯瑟琳，似乎在突然之间，就变得乖巧可人了。 章十三 初见与摸头杀（下） 直至莫然远去后，凯瑟琳才渐渐平复心情。 不过…凯瑟琳已经知道，自己被莫然‘摸头杀’了。因为在对方摸头的瞬间，自己的心灵就被融化了，随后一种情愫消然而生。 不过凯瑟琳并不抗拒，因为她能从中感觉到很多美好，所以也很喜欢被摸头杀，但这仅限莫然一人。 但是凯瑟琳也会经常感到不安，因为在奥西多的著作中，爱情被喻为痛苦之源，是一切痛苦的开始。 随后，凯瑟琳就从自己的专属空间，取出了那本描绘爱情的书，并将它轻轻地翻开。 一句话，当即映入了凯瑟琳的眼帘——如果你还没有感觉到痛，那只能说明你爱得还不够深。 倘若是以往，凯瑟琳一定会深以为戒。可是刚刚品尝过摸头杀的凯瑟琳，却是皱了皱眉头，她不相信如此美好的东西，会在爱到深处后，变成痛苦之源。 因此，凯瑟琳的叛逆再次爆发了，并且非常急迫地想要去证实，奥西多这一观点是错的。 尽管被莫然摸头杀了，但是凯瑟琳依旧非常矜持，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热情。 这是凯瑟琳的骄傲…呃！不，是傲娇在作祟。 作为伟大的神眷者，自己怎么会爱上一个小小的使徒呢？所以就算要爱，也必须是对方先爱上自己才对！ 只是，莫然在这方面非常迟钝，总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 这让凯瑟琳恨得牙痒痒，所以只能再一次翻开奥西多的著作，寻找解决的方法。 然后，凯瑟琳就在有意，或是无意之间，施展了一些小手段。从欺诈之书获得的方法，当然是卓有成效，所以很快就拉近了与莫然的距离。 可是不知为何，凯瑟琳总会感觉到自己吃亏了，因为凯瑟琳发现，相较于莫然的热情，自己反而是越陷越深了。 不过，每当莫然伸出手掌，凯瑟琳就会进入暂时性的失忆，将一切烦恼都抛在脑后，从而静静品尝着被人宠爱的美好。 只可惜，一条叫做刻耳柏洛斯的大狗出现了，在秩序之主的知识与奥西多的著作中，都有关于这条大狗的记载。 所以在遇到大狗后，凯瑟琳就忍不住要去蹂躏一下，因为大狗实在太弱了，而且蹂躏这条传说中的大狗，会让凯瑟琳产生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然后，凯瑟琳就发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现象——自己很喜欢摸刻耳柏洛斯的狗头。 这…当然不是摸头杀！ 因为刻耳柏洛斯看自己的眼神，就像见了鬼一样，这显然不是被摸头杀的表现。 再说，凯瑟琳也不会承认，自己对一条狗施展了摸头杀，哪怕它是独一无二的狗，也不行！ 只是在发现问题之后，莫然每次伸出手掌，都会令凯瑟琳回想起，自己摸狗头的那一幕。 这让凯瑟琳非常纠结，尽管内心十分渴望被莫然摸头，但是她的傲娇，却不允许自己像一条狗一样，被人摸来摸去…… 随后，就是与莫然相伴的日子。 凯瑟琳跟着莫然，去了一个又一个位面，虽然从中领略了许多美丽的风光，但也让她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虽然这些位面仍旧在秩序的光辉下，但却不可自抑地受到了混乱的扭曲，而这都是源于人性中的贪婪与欲望。 这让凯瑟琳明白了秩序的重要性，因为只有秩序，才能创建一个相对平和与美好的世界，所以凯瑟琳也明白了自己意义的所在。 不过凯瑟琳却懒得理会，因此从始至终，她都不想要这个所谓的‘意义’。而现在，她更是只想陪在莫然身边。 跟在莫然身边，虽然能够经历许多美好，但也不仅仅是美好。 凯瑟琳就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导致莫然踏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中，并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当时，凯瑟琳感觉心脏微微痛了一下，可她又叛逆地不肯去承认，不肯承认书中所记录的内容，所以只能越陷越深。 有时候凯瑟琳也会自责，可她又无能为力。 做作秩序之主的神眷者，秩序的守护者，凯瑟琳本身就代表了秩序，所有根本没有能力去违背，或是去破坏秩序，哪怕是被扭曲的秩序也不行。 因为这等于是在背叛自己，因此很多时候，凯瑟琳只能默默地看着，看着…莫然越来越痛苦，而她也是感同身受。 直至有一天，凯瑟琳跟着莫然来到了黑暗大陆。 其实，在进入黑暗大陆前，凯瑟琳有另一个选择，那就是不进入黑暗大陆。 可是凯瑟琳连想都没想，就根着莫然进入了黑暗大陆，因为…这是一个正在物质化的幻想位面。 所以，黑暗大陆已经脱离了，物质、能量、时间与空间的范畴。 同理，黑暗大陆也不会在秩序之中。尽管物质化是建立秩序的过程，但是想要完成物质化，那是一件相当久远的事情。 在这没有四大元素的位面中，连承载秩序的基石都没有，所以进入黑暗大陆后，凯瑟琳身上那些源于秩序的枷锁，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当然，代价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没有秩序后，凯瑟琳的力量也消失了。 不过，凯瑟琳并不介意，甚至有些窃喜，因为她可以无所顾忌地陪在莫然身边了。 尽管黑暗大陆的环境非常糟糕，但是凯瑟琳仍然不介意，因为物质化的隔绝，能够让莫然留在自己身边，而这就足够了。 好吧，自己确实有些自私，可那又如何呢？ 连奥西多的著作，都将爱情描绘成自私的，何况是自己呢？ 再说，自己只是希望和莫然，一直生活在黑暗大陆上，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可惜…悸动的出现，打破了凯瑟琳的美梦。 凯瑟琳一眼就看出了，悸动来自于莫然的灵魂，这让凯瑟琳的心脏又是微微一痛，这代表在莫然灵魂中，还牵挂着另一个人。 在之后的日子中，凯瑟琳的心脏，总会时不时的痛一下，因为她能感觉到莫然的焦虑与急迫，也能感觉到莫然在日渐消沉。 凯瑟琳终于明白了那句话…如果你还没有感觉到痛，那只能说明你爱得还不够深。 不过，凯瑟琳仍然不认为爱情是痛苦之源，即便她从爱情中感觉到了痛苦，但也从痛苦中感觉到了最纯真的美好。 就在这时，黑暗大陆的晶壁出现了裂痕，凯瑟琳连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出这是谁的杰作。 同时，一道选择也出现在凯瑟琳面前，一个是自私的，一个是无私的…… “才不会让你得逞呢！” 凯瑟琳傲娇的想到，随后就按下了无私的选项。 或许…在凯瑟琳内心深处，只是希望莫然不要再意志消沉，希望莫然不要一直活在失落与绝望中，哪怕…自己要为此背负所有伤痛。 可是…谁又知道呢？ 章十四 礼物与需要（上） 看着七彩光带中，璀璨耀眼的凯瑟琳，莫然心中突然浮现出，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所以伸手就要抓向凯瑟琳。 哪知手指刚刚碰触到七彩光带，莫然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整个人也随之僵立在原地。 “你…要做什么？” 在凯瑟琳的脸上，是灿烂至极的笑容：“当然是帮助你，离开黑暗大陆啊！” “可惜，我的力量还不足以带你离开，所以只能趁着晶壁出现裂痕，先一步联系上老吝啬鬼，然后再借助他的力量，打破位面的屏障。” “遗憾的是，我要被老吝啬鬼抓回去啦！不，我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啦！所以，就不能送你回去了，不过我会帮你联系上梦魇空间。” “相信以梦魇空间的尿性，绝不会放任一个使徒，流落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所以它肯定会将你，安全地带离黑暗大陆。” “只是…为了完成使命，我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所以就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了。” 莫然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连舌头也失去了控制，因此只能用焦急的眼神看着凯瑟琳。 看到莫然一脸焦急的样子，凯瑟琳反而是微微一笑，然后收起了庄严与威严，并缓缓飘向莫然。 “如果…当初你在勇敢一点，或者直接选择将我吃掉，那我愿意倾其所有，只为留在你身边，哪怕我要为此…背负上一些不可饶恕之罪恶。” “可惜你不够勇敢，或者说…你的羁绊太多了，所以总让我下不定决心，总是害怕自己的行为，会在无意中伤害到你。” “因为在你的灵魂中，有一些有不属于你，却又让你无法割舍的东西。” 这时，凯瑟琳已经飘到了莫然前面，她先是露出灿烂至极的笑容，然后伸手摸了摸莫然的头。 “怎么样，被摸头的滋味很不爽吧？” 说着，凯瑟琳还一脸气鼓鼓地，用力拍打了两下：“让你随便摸人家的头！听好了，以后不准你在摸别人的头了！” 收回手掌后，凯瑟琳就抬头看了看天空。 “莫然，我要走了，不过在走之前，我为你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礼物。” 随后，凯瑟琳轻轻握住了莫然的左手，并从烙印中，抓取出一把战锤。 战锤的名字叫做碎星之火，也是两人相识的起点。 凯瑟琳轻轻一点，那些游动的七彩光带，就像收到了指令一般，一起钻进了战锤，随后战锤慢慢绽放出了七彩光芒。 凯瑟琳抓起战锤，随手挥舞了两下，然后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点样子，至少可以配得上碎星之火这个名字了。” 随后，凯瑟琳就将战锤，塞回了莫然的烙印中。 “这样，你就会在使用碎星之火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想起我了。既然我无法下定决心，那就让你无法忘掉我好了，这就当是…对你懦弱的惩罚吧！” 说着，凯瑟琳就扑入了莫然的怀中，并轻声呢喃道：“还有，不要感到愧疚，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也不要抱有歉意，因为你不曾亏欠过我什么。” 这时，两人身前的空气，忽然如水面一般开始波动，随后星耀就踱着高傲的步子，从中走了出来。 尽管十分不舍，凯瑟琳还是挣脱了莫然的怀抱，缓缓飘到星耀身边，然后怜爱地摸了摸星耀。 “你也不用为我担心，因为星耀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就如…你陪在我身边一样。而且，星耀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礼物。” “所以只要看见星耀，我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你，因此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你，这就当是…对我无法下定决心的惩罚吧！” 与此同时，一座大门在凯瑟琳身后，徐徐展开。 透过大门，莫然看到了一个没有光彩的世界，似乎大门后面，只有一片黑暗。 可大门后面，又不仅仅是一片黑暗，因为无数黑暗，正在互相扭曲、纠缠。 凯瑟琳再次露出灿烂至极的笑容，然后就牵着星耀，转身走入了那片望不到边际的黑暗中。 随着凯瑟琳的前进，不断有黑暗被照亮。 不过被照亮的…并不是黑暗，而是扭曲和混乱，因为在凯瑟琳离去后，空间会再次被黑暗填满，只是这新生的黑暗，显得异常平和与安静。 看着凯瑟琳离去的背影，莫然只感觉到了孤寂…不！不是背影在孤寂，而是整个世界都在孤寂，而凯瑟琳只是落寞的…走在孤寂之中。 当大门消散后，莫然才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然后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咆哮。 因为莫然发现，自己越是不肯放手，失去的东西就是越多，而自己能够做的…唯有不甘。 究其原因，还是缺少力量啊！ 所以…弱小是罪！ …… 当阳光穿透了阴沉天空，并洒落大地后，整个黑暗大陆都沸腾了，因为在此之前，这里是没有阳光的。 阳光出现后，人类都是惶恐不安，以为是世界末日到来了。可是在感受到阳光带来的温暖后，人们就想起了预言。 在预言中，光芒会照耀大地，而现在预言实现了。 虽然黑暗还没有被打破，但光芒却重新照耀了大地，所以人们都露出喜悦的笑容，并留下了喜悦的泪水。 相比于人类的喜悦，黑暗种族就是真正的恐惧了。 黑暗种族才不会相信见鬼的预言，也不相信什么圣者会打破黑暗，让光芒重新照耀大地。 就算光芒重新照耀了大地，黑暗种族也不会在乎，因为他们只在乎力量。 可是，当阳光散落大地后，黑暗种族开始恐惧了，因为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在阳光中会失去力量，从而变得脆弱不堪。 有些黑暗种族还会受到伤害，他们站在阳光中，就如同站在火焰之中，稍不注意，就会被阳光灼伤。 一些执意不肯躲避的黑暗种族，甚至会在阳光中化为灰烬。 也是这一刻，黑暗种族才明白了，光芒所代表的含义。光芒从出现开始，就是黑暗的宿敌，因此注定了与黑暗水火不容。 所以，对于依附黑暗而生的黑暗种族而言，光芒就是毒药，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克星。 可是…在黑暗大陆上，生存了不知多少年代的黑暗种族，还是无法弄清楚，为什么会有阳光，这种不可理喻的东西。 章十四 礼物与需要（下） 黑玫瑰堡前的草坪上，赵亮正呆呆望着天空，看着那不断洒落的阳光。 黑玫瑰堡中的所有人，也缓缓走了出来。他们亦如赵亮一般，抬头看着那不断洒落的阳光。 也不知道是谁，大声喊了一句：“预言…预言实现了！” 这句话就像导火索一样，瞬间点燃了人们的内心，也不知是从谁开始的，那喜极而泣的泪水，就像决堤了一般，如何也止不住。 尽管泪水模糊了人们的双眼，却遮挡不住那充满希冀的光彩。可是，裂缝只维持了十多分钟，随后世界就再度陷入了黑暗。 阳光消失后，赵亮才如梦初醒，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群。 即便阳光已经消失了，但是人们眼中的希冀，却不曾变得黯淡，反而因为阳光的出现，而变得更加坚定了。 不知为何，赵亮的心突然被触动了一下，因为人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亦如看向阳光一般。 这时，一个矫健的身影，跑到了赵亮的面前。 “你看到了么？” 看着一脸兴奋的谭熙，赵亮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赵亮平淡地反应，反而让谭熙一怔：“你怎么这副表情？天空裂痕所代表的意义，他们不清楚，你难道还不清楚么？” “这是位面晶壁出现了裂痕，这代表我们有希望，离开黑暗大陆了！” 赵亮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回答道：“我知道。” “那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告诉主人啊。” 谭熙不想跟赵亮废话，所以伸手拽住赵亮的手臂，然后就要向黑玫瑰堡跑去，却不料自己反而被赵亮拽住了手臂。 谭熙不解地看向赵亮，却见赵亮冲远处努努嘴：“你看，老莫已经过来了。” 随后谭熙就看到，莫然正在远处，朝着自己和赵亮走来。 当莫然走到两人身前后，谭熙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主人，刚才天空出现的裂痕，你看到了么？” 可让谭熙始料不及的是，莫然的反应也很平淡，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莫然和赵亮平淡地反应，也令谭熙冷静了下来，随后就发现少了一个人。 “凯瑟琳大人呢？” 莫然突然露出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然后淡淡地说：“她走了，去了一个…她应该去的地方。” 尽管莫然说得很平淡，但是赵亮和谭熙，还是听出了浓浓的失落与不甘，因此两人没有继续询问下去。 不过，莫然却不在意，仍是淡淡地说：“所以…我们也该走了。” 随后，莫然就伸出了左手。 在莫然的手心处，是如同星云般的烙印，此时它已经绽放出了明亮的光彩，并且还在缓缓旋转，这说明烙印已经连接上了梦魇空间。 赵亮同样伸出了左手，只不过他手心处的烙印，依旧是黯淡无光。 随后，赵亮就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莫然，并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走！” 莫然一怔，随即问：“怎么了？” 赵亮将自己的烙印，递到莫然的眼前，说：“老莫，我想…梦魇空间在乎的人，只是你吧！因此要带走的人，也只是你吧！” “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一个绝不会被梦魇空间在乎的小角色，所以想要带我离开黑暗大陆，你肯定要付出很多代价吧？” 莫然随手拍了拍赵亮的肩膀，说：“想什么呢，亮子？你可是我的朋友啊！一点小小的能量结晶，我还拿得出来。” 却不想，赵亮一把打掉了莫然的手臂，神情激动地吼道：“老莫，我想说的不是这些！我知道你不在意能量结晶，可我在意啊！” “无论你花费多少代价，我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就算能够离开黑暗大陆，可那又如何？我依旧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累赘，依旧帮不到你。”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背负起所有的责任与苦难。与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浪费能量结晶，我想这些能量结晶，会比我有用得多。” 莫然不知道，赵亮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所以本能地就要去安慰，却发现赵亮的双眼，已是一片赤红。 “老莫，你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吧？” 赵亮的家庭情况，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同样也是赵亮挥之不去的伤痛。所以这是一个禁忌，如无必要，莫然、项佐等人根本不会主动提及。 因此，当赵亮提起家庭情况，那些安慰的话，莫然如何也说不出口，所以只是默默地看着赵亮，并倾听着他的诉说。 赵亮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才继续说道：“我从小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可有可无人，因为根本没有人需要我，就连我的亲生父母…也是如此！” “不过，我很高兴能有你们这些朋友，尽管你们不需要我，但是也不会抛弃我。” “我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做一个多余的人，做一个累赘，却不想来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赵亮缓了口气，并转头看向四周：“老莫，你知道么？这些人看向我的眼神，就像之前看到阳光一样，所以…我知道这些人需要我” “老莫！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到，被别人需要的滋味，这种感觉…很好！所以我准备留下来。” “与其留在你身边，我还不如留下来，帮助这些需要我的人。那些节省下来的能量结晶，你也可以拿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老莫，你不用劝我了，因为我不想再做，一个可有可无的累赘了！当看到他们眼中的希冀后，我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个愿望。” “我希望…自己可以变成一道光，然后照亮这个黑暗的世界。” 看到赵亮眼中的光彩后，莫然就停止了规劝，继而给了赵亮一个拥抱。 莫然知道，这是赵亮的选择，亦如凯瑟琳、步梵、贝蒂的选择。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的选择十分幼稚可笑，但是对他们自己而言，却是生命的全部，也是他们活下去的意义。 松开赵亮后，莫然便轻声说道：“放心，等我有足够力量后，我就会回到黑暗大陆，并帮你打破这里的黑暗。” 赵亮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随后，莫然就激活了烙印，连通了与梦魇空间的联系。 两道光柱当即刺破了天空，分别落在莫然与谭熙身上，托着两人缓缓升空。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缓缓跪了下去，只有赵亮站在光柱前，目送着两人离开。 章十五 赵亮（上） 赵亮，十九岁，职业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学生。 赵亮有一个充满缺憾的童年，虽然称不上悲惨，但也好不到哪去。因为在赵亮出生后，他的父母就离婚了。 不久之后是母亲改嫁，在组建了新家庭后，母亲对赵亮的态度，就变成了不闻不问。 当然，这与法院的判决有关，因为赵亮被判给他的父亲。 不过赵亮的父亲，是一个更加不负责任的人，在赵亮还不足百天的时候，就将赵亮丢给了赵亮的爷爷奶奶。 然后赵亮的父亲，就变卖掉所有家产，前往南方，开始了所谓的下海经商。 只是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家伙，下海经商又怎么会成功？仅仅几年时间，就赔的血本无归，还欠下了累累外债。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在赵亮还嗷嗷待哺的时候，就开始了跟爷爷奶奶一起的生活。只是二老已经年迈，所以拉扯赵亮显得十分吃力。 尽管两位老人没有怨言，但赵亮还是能感觉到其中的艰辛，所以赵亮从小就非常乖巧懂事。 但是，赵亮的乖巧懂事，只是针对两老而言，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就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骄横、张狂、强硬、不肯低头，似乎种种不好的性格，都在赵亮身上出现了，而这一切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卑。 是的，自卑！ 所有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自卑，这是因为父爱，或是母爱的缺失。 而赵亮的自卑尤为严重，因为他既没有享受到父爱，也没有享受到母爱，所以在很多时候，赵亮都会自嘲生活在无亲家庭。 赵亮在很小的时候，就萌生了一种感觉，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因为没有人需要自己，连自己的父母也是如此。 对于年迈的二老而言，自己就是个负担，是个累赘，是个让二老无法割舍的包袱。 其实就本质而言，赵亮也是个要强的人，也想好好学习，也想成为二老的骄傲，奈何…他没有这个天赋。 大脑反应速度过慢，让赵亮不管干什么，都会慢人一拍，在学习上也是如此。 无论赵亮如何努力学习，可就是跟不上学习的进度，因此就被其他人越拉越远，成绩也随之一落千丈。 久而久之，赵亮便心灰意冷，无心学习了。 …… 90年代末，是个非常奇妙的年代，那是中国崛起之初，也是信息大爆炸的开始。 在那个年代，各种信息层出不穷，电脑与互联网步入了千家万户。人们的生活方式，就此发生了改变，连人们的思维与习惯，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而在这个时期长大的赵亮，就是最受影响的一批人，也是被毒害最深的一群人。 先是各种明星、各种娱乐八卦新闻，与他们的种种丑闻，一起进入了人们的生活。 人们最初的感觉是新潮，是狂拽酷炫吊炸天，所以总是不自觉地去追逐，连那些丑闻也不例外，人们的认知似乎在不自觉间，就出现了扭曲。 随后是如《古惑仔》这种，充斥了黄色与暴力的影视作品，进入了人们生活。《古惑仔》是好是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评价。 但是对于那些正处在青春期，认知观还没有完全形成，而且荷尔蒙旺盛的青少年来说，他们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模仿。 不要说没有受到影响，因为一件事物的出现，必然会对其它事物产生影响。就如当过狱警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出现暴力与虐待倾向。 你认为自己没有受到影响，但这不代表你没有受到影响，因为环境会在无形之中，慢慢去改变你，不然也不会有‘孟母三迁’这个故事。 所以，当有一些人开始模仿古惑仔，那么受到影响的人，就不仅仅是这些模仿者了。 最后，是网络游戏进入了人们的生活，相比于前两者，后者的危害更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精神毒药。 在这个网络新生的时代，人们对于网络游戏这种新生事物，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而其中以青少年尤为严重。 …… 赵亮就很不幸，在无心学习后，便受到了以上的种种毒害，而他又不自知，并且还乐在其中。 虽然上天没有给赵亮一个灵活的脑子，却给了他一个健壮的身体。 当然，这也离不开二老的精心呵护。 凭借着自己的身强力壮，赵亮很快就当起了小霸王…不！应该说是当起了老大！ 不过因为二老的熏陶，赵亮并不会恃强凌弱，也不会随意欺压他人。 但是如果有人找死，或是敢跑来欺负自己的小伙伴，那么赵亮也绝对会义不容辞。 所以在不久之后，赵亮就打遍了小学无敌手，当然…老师是被排除在外的。 因此，赵亮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老大，也是众望所归的老大，因为他够讲义气，也够无私。 赵亮很享受这种单纯的老大生活，喜欢被人拥护的感觉，也喜欢被人需要的感觉。因为只有这样，赵亮才会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多余的人。 可惜好景不长，因为赵亮小学毕业了。 尽管在初中，赵亮依旧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依旧是当之无愧的老大，但是人心思变，或者说…随着成长，人们的想法也在改变，变得不那么单纯了。 初中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连接点，它连接着童年与少年，所以对很多人来说，初中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因为我们在这里，会从一个没有想法的乖宝宝，变成一个拥有独立想法的少年。 同时，初中也是最为混乱的一个时期，因为拥有想法后，我们就会接收到各种各样的信息，从而产生更加纷乱的想法，使我们变得不再单纯。 这也是一直困扰赵亮的东西，尽管他仍然是老大，仍然被小伙伴们需要着，但是这种…需要，不再是单纯的需要了，而更像是…利用。 即使这样，赵亮仍旧不愿改变，仍旧想要义不容辞。 可是他不想变，环境却要逼着他变，所以他的义不容辞，只持续到了…被小混混围殴为止…… 章十五 赵亮（下） 赵亮清楚记得那一次，自己是为受欺负的小伙伴出头。 只是赵亮这次面对的敌人，不再是初中学生，而且一群已经步入社会的人，一群真正的小混混。 尽管赵亮身强体壮，可年龄的差距，却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而且…赵亮所要面对的敌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小混混。 所以，赵亮毫无意外地被群殴了，也就是俗称的圈踢。 赵亮不怕挨揍，也不怕圈踢，在他当大哥的那一刻，就有过这样的觉悟。 但是小伙伴的行为，却令赵亮心灰意冷，因为那些曾被自己帮助的小伙伴，还有与自己称兄道弟的小伙伴，都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看着自己…被圈踢。 不！从他们袖手旁观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不再是我——赵亮的小伙伴了！ 鼻青脸肿的赵亮回到家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哭了一夜。 第二天，赵亮仍是如往常一样上学，似乎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但是赵亮却知道自己变了，自己那颗自卑的心…发生了改变，变得脆弱而自卑。 所以，为了保护这颗脆弱的心，赵亮将自己封锁了起来，让别人无法在碰触到，也无法在伤害到…自己的心。 因此，赵亮不再义不容辞，也不再是老大，他有的…只是意志消沉与孤独。 也就是这个时候，网络游戏走进了赵亮的生命，很快就令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因为只有在游戏中，赵亮才能找回自我，才能成为真正的主角，才能被所有人关注，哪怕这群人，只是一群叫做npc的数据。 不过想要玩游戏，就必须去网吧，而这意味着不菲的花销。 赵亮的爷爷奶奶虽然已经退休，但是那个年代的退休金，都是非常微薄的，拉扯赵亮长大已是捉襟见肘，哪里还有闲钱供赵亮玩乐。 即便二老有闲钱，赵亮也张不开这个嘴，因为只要看见二老花白的头发，赵亮就会感觉自己，亏欠二老太多了。 但是没关系，赵亮虽然亏欠二老，却不亏欠那些曾经的小伙伴，如果较真儿起来，反而是小伙伴亏欠自己很多，毕竟以前的赵亮十分无私。 所以，赵亮当起了真正的小霸王，只要没钱就会向小伙伴索取。当然，赵亮也不会因此，而出现什么良心不安，因为自己只是在讨要利息而已。 小伙伴对此也没什么怨言，毕竟不管是在道义上，还是在武力上，他们都是无话可说。 之后，赵亮就开始了他的游戏生涯。 游戏中的赵亮与现实恰好相反，他既不喜欢打小怪兽，也不喜欢与人pk，反而更喜欢游戏中的各种剧情，并常常将自己代入其中。 随后，赵亮就在游戏中，结识了莫然和项佐，游戏的名字就叫做‘魔兽世界’。那是一段对赵亮而言，弥足珍贵的记忆。 赵亮虽然在现实中当过大哥，但是在游戏中，却是彻彻底底的小弟，因为大脑反应速度慢，所以玩游戏也是慢人一拍。 因此在游戏中，赵亮依旧是一个累赘，是个总爱拖后腿的家伙。不过莫然和项佐两人却不介意，或许这就是性格使然吧！ 尽管莫然和项佐，也会因为赵亮的迟钝，而暴跳如雷，但是三人却在游戏中，磕磕绊绊地建立起了友谊，还将它延续到了现实中。 赵亮初中的时光，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这是一段既苦涩，又美好的时光。现实中的赵亮意志消沉、形单影只，但是在虚幻的网络中，他却是热血澎湃，而且还有同生共死的兄弟。 初中之后，就是高中。 高中又是一个不同的阶段，在这个阶段，我们的想法渐渐成熟，性格也开始定型，是一个逐渐开始褪去青涩的阶段。 其实，自诩生活在无亲家庭中的赵亮，成熟的比其他人更早，但这只是内心的成熟。因为从外在来看，赵亮依旧是一个张狂的逗比。 不过，这只是赵亮的掩饰而已，掩饰那颗脆弱而自卑的心。 至于…他的张狂，则是为了博取别人的眼球，为了得到别人的关注，为了…不再当一个多余的人。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张狂、爱出风头的性格。 可惜有些事情，总是那么不尽人意，因为它会适得其反，就如赵亮的张狂一般。 或许在张狂的瞬间，人们会被赵亮的行为所吸引，但是在那之后，人们就会一笑置之。 虽然很多事情都不如意，但是赵亮依旧在慢慢成长，依旧在慢慢成熟。 所以在进入高中后，赵亮就渐渐脱离了虚幻，回归到现实之中。 至于…原因么，那就是二老年事渐高，赵亮想要多些时间陪伴二老。 尽管赵亮有种种缺点，但是面对二老时，他仍旧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所以对待二老，赵亮只有孝顺。 赵亮的爷爷是个武术爱好者，退休之后，闲来无事，总爱耍那么两下子，可是老胳膊老腿的，又经不起折腾。 因此，赵亮这个身强力壮的熊瞎子，就有了用武之地，他强壮的身体，正好可以给爷爷当试验品。 一来二去，爷孙俩就研究起了武术，不过也就是瞎琢磨罢了，没有接受过正规指导与实战，只能算是花架子。 不过，爷孙俩却乐在其中。 所以，在这个青春正好的年纪，每个人都在肆意挥霍青春的时候，赵亮这个奇葩，却跟一群老头老太太厮混在一起。 赵亮每天早上起来，都会陪爷爷打慢吞吞的太极拳，耍慢吞吞的太极剑，而在放学回家后，赵亮还要陪爷爷出去遛弯，偶尔还会杀上两盘。 当然，以赵亮的大脑反应速度，爷爷总要让出一副车马炮，才能战个势均力敌。 尽管赵亮的高中生活相当奇葩，而且还会遭受不少白眼和嘲笑，但赵亮却乐在其中，因为只要爷爷需要自己就够了。 赵亮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自己有能力回馈二老的时候，二老却不在了。 因为赵亮不想做一个累赘，不想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更不愿意当一个多余的人。 赵亮希望被人需要，被人真心的需要，为此…他愿意付出所有。 章十六 坎多赫兹的纷争（上） 激活烙印后，莫然就习惯性的选择了回归虚骇。可是梦魇空间给出的提示，却让莫然有些诧异，因为它居然无法定位到虚骇。 无奈之下，莫然只好选择了，自己试炼期间所居住的训练庄园。毕竟，莫然对那里十分熟悉，而且距离熔岩领也不远。 选好回归位置后，梦魇空间便开始实施传送，不过在穿越位面晶壁的瞬间，莫然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精神上的恍惚。 黑暗大陆终归不是普通的位面，物质化使它处于一个非常奇妙的状态，除了第五元素，很难再有东西，能够影响到它的运转。 梦魇空间能在黑暗大陆捞人，还是烙印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不过想要离开黑暗大陆，仍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黑暗大陆已经超出了，物质、能量、时间与空间的范畴，所以想要穿越它的晶壁，不但要付出巨大代价，还会产生难以想象的负荷。 这种负荷，根本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承受的，即便是莫然的强悍体质，也不行。 莫然恢复清醒时，已经置身于梦境大厅中，在他身边，是昏迷不醒且脸色苍白的谭熙。 穿越晶壁对莫然都是巨大的负担，何况是属性以感知、精神、敏捷为主的谭熙。 谭熙在身体强度方面，只能算是一般，所以在穿越位面晶壁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连精神也出现了一些损伤。 好在，梦境大厅本身就拥有治疗能力。 不过，梦境大厅主要治疗的对象，都是超凡之下的试炼者，所以面对刚刚踏入超凡的谭熙，梦境大厅显得十分吃力。 当然，谭熙的伤势也不算重，因此治疗只是时间问题。 召唤出治疗光球后，莫然就先一步走出了梦境大厅，只是庄园此刻的模样，着实令莫然大吃一惊。 训练庄园曾进行过一次大扩建，虽然名字没有改变，却已经变成了一座小城。只不过因为地理位置和特殊地位，所以庄园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 可现在的庄园，却变得热闹非凡…不！应该说是异常拥挤，除了被梦魇空间圈定的范围，庄园其它的地方，几乎全被人群给填满了。 而且，身处高台之上的莫然，能够清楚地看到，许多车队还在赶往庄园。 就在莫然诧异之际，一个青年径直飞向了高台，这是莫然的老朋友——教导者?艾勒。 艾勒落到高台后，就对莫然深深一礼：“大人，您回来了！” 可是艾勒的装束，却令莫然直皱眉头，因为对方已是全副武装。在艾勒身上，是重型全身甲和双手巨剑。 “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有，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跑到庄园来了？” 提到庄园中的人，艾勒眼中满是轻蔑：“那些家伙都是些胆小鬼，来到庄园是为了避难。而我，则是受到了熔岩领的征召，正要前往熔岩领，抗击异族的入侵？” “异族的入侵？” 莫然突然露出了森然的笑容，说：“他们就不怕女皇的怒火么？还有圆桌议会呢？都死光了么？” 森然的话语反而令艾勒十分惊异，不过想起熔岩领的一些传闻后，艾勒就露出了了悟的神情。 “大人，女皇在五年前，就离开了坎多赫兹，而后大研究院也随之分离崩析了，圆桌会议则是就地解散了，所以…现在整个坎多赫兹都是混乱不堪。” “你…你说什么！”莫然已被惊骇得语无伦次了，伸手就抓起了艾勒， 而艾勒，则是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莫然抓到了面前，然后便听见了莫然的呢喃：“现在…是那一年？” …… 经过艾勒的一番解释，莫然才知道，距离自己进入索拉尔位面，已经过去五年多了。 虽然莫然在黑暗大陆生活了五年，但这不代表坎多赫兹也过去了五年。 因为两者的时间流速完全不同，或许黑暗大陆的一年，还不及坎多赫兹的一天。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莫然迷失了时间。 迷失时间，是在跨位面旅行，或是跨位面传送时，出现的一种现象。 在跨位面传送时，有时候你感觉只是过去了一瞬间，但实际上却有可能过去了几个月，甚至是过去了几年。 而那些消失的时间，好像被迷失了一般，所以才会称为迷失时间。 不过，梦魇空间的传送，很少会迷失时间，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在穿越黑暗大陆的晶壁时，迷失了这五年的时间。 这令莫然无比心焦，可是莫然也知道，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许多事情都已经盖棺定论了，因此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躁，向艾勒询问详细情况。 五年前，女皇突然离开了坎多赫兹，随后是大研究院的分离崩析，与圆桌议会的就地解散，这导致人类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 前两年，异族还算安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异族开始了小心的试探。 随后，试探变成了小摩擦，继而升温成了局部战争，而到现在…已经演变成了全面入侵。 尽管大研究院的分裂，削弱了人类的实力，但是从总体而言，人类并不弱于异族。 只是人类不够团结，或者说人类太注重利益了，而且在女皇离去后，还变成了一片散沙，因此才会在异族的侵略中，节节败退。 熔岩领的情况还算好一些，因为熔岩领的超然地位与强悍实力，所以周边贵族都是以熔岩领马首是瞻，并结成了一个稳固的联盟。 只是，熔岩领距离‘大地的碎裂’太近了，所以遭受的攻击也异常频繁。 而此时，熔岩领…不！应该说是熔岩联盟，遭遇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敌。如果熔岩领无法抵挡入侵，那么整个熔岩联盟都将沦陷。 所以，联盟中各个贵族的军队，都在赶往熔岩领。 听完艾勒的介绍后，莫然反而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让艾勒更加谨小慎微了：“大人，您这是要返回熔岩城么？” “不，我跟你一起去战场，先解决了那些异族再说。”随后莫然指了指庄园，说：“还有，将这些人都赶出熔岩联盟。” 艾勒显得有些迟疑：“大人，这不太好吧！他们背后……” 莫然只是一挥手，就打断了艾勒的言语：“我不想知道他们背后有谁，我只想赶走他们！” “因此，以我的名义，驱逐他们！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熔岩侯爵回来了。” 章十六 坎多赫兹的纷争（下） 在战争阴影的笼罩下，熔岩城一派肃杀的气氛。 不过，居民没有因此而变得惶恐不安，因为他们对熔岩领，有着异乎寻常的信心。 在熔岩城堡的露台上，温媛正看着这座优雅与雄伟的兼具的城市，脸上满是骄傲与自豪。 当莫然以‘家’的名义，将熔岩领交给自己后，温媛便全身心地投入了熔岩领的建设中。 从最开始的吸引人才和商人，到引进虚骇先进的魔法理念与技术，再到魔法园区的成立，熔岩城每天都是一个新的面貌。 即便是女皇的离去和虚骇的消失，也没有影响到熔岩领的发展，哪怕整个坎多赫兹都是震荡不安，熔岩领依旧是在高速发展。 而且在大研究院解体后，甚至有一些研究员和虚骇法师，来到了熔岩领。 当然，真正吸引他们的…不是熔岩领，而是熔岩城堡和熔岩城下面的聚能魔法阵，因为两者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能量。 大研究院之所以分离崩析，除了信仰崩塌以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缺少能量。 在虚骇消失后，残存的能量就无法支撑大研究院的研究了，所以想要继续进行研究，大研究院唯有解体一途。 虽然研究员和虚骇法师，都有极强的目的性，但温媛仍旧是虚席以待，因为这些人，才是虚骇最宝贵的财富。 如果熔岩城不是在能量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否则根本吸引不到研究员，这可是连老牌帝国，都会奉若上宾的家伙。 研究员和虚骇法师的加入，令熔岩领如满载的卡车一般，以势不可挡的劲头开始崛起。 唯一让温媛感到可惜的，是她指挥不动这些，如同老爷一般的研究员，不管他们想要研究什么，温媛都没有权利过问。 不过，与熔岩领的发展速度相比，这只是小小的瑕疵而已。 所以只要看见熔岩城，成就与自豪感就会在温媛心底油然而生。因为自己只用了七年时间，就将一个落魄的小镇，打造成了眼前的魔法都市。 魔法都市是最顶级的城市，在整个坎多赫兹的数量，都不会超过二十个，所以每一座都是独一无二的代名词。 只是，这座新生的魔法都市，刚刚诞生还没多久，就遭遇了最严酷的考验。 温媛深深望了一眼，这倾注了她所有心血的城市，然后转身走进了会议室。 熔岩城堡有两个会议室，一大一小，其中大的会议室，可以容纳数百人，不过它一般都是对外开放。 至于…小会议室，就是温媛此刻进入的会议室，尽管它只能容纳30人，却从来没有坐满过。 能够进入小会议室的，只有寥寥几人，却都是熔岩领的核心人物。 温媛进入会议后，就粗略地扫视了一眼，发现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小会议室除了温媛外，还有五人，分别是霍清平、许峰、海伦娜、兽人塔纳和精灵王子高德。 温媛对着几人点头示意一下，随后就径直坐在了主位的左手边，至于主位…则是一直在空悬着，因为它只属于一个人，那就是熔岩侯爵。 不过，这个位置基本都是空着的，即便莫然没有离开熔岩城，也不会参与这种会议。 温媛落座后，就向海伦娜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海伦娜看了看手中的报告，说：“熔岩第一、第二构装骑士团，已经整装完毕，共2268名构装骑士。能够出动的次级魔能泰坦，共有十二具。” “同时，熔岩第一魔法军团，兽人军团也完成了战前准备，大概能够出动八万人。至于贵族私军，暂时还没有完成集结。” “那么…魔能泰坦呢？” 听到温媛的询问，海伦娜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很遗憾，所有调配都失败了。” 温媛也不气馁，毕竟熔岩领缺少了太多的底蕴，所以调配失败也在意料之中。 随后，温媛便转头看向了许峰，问：“异族那边情况如何？” 许峰这个原本毫无存在的男人，此刻正眉头紧皱着：“我亲自去了一趟，发现入侵的异族，主要是以蜥蜴人、豺狼人和鹰身人为主。” “异族的数量大概在三十万左右，不过只是一群杂牌军罢了，基本不足为虑，我担心的…是异族的强者。” “那些普通的超凡强者，你我就能应付，可是在侦查中，我感知到了数道十分晦涩的能量波动，那应该是……” 许峰虽然没有言明，但结果却是不言而喻，所以令会议室陷入了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海伦娜才打破了沉默：“那些研究员和虚骇法师呢？他们不肯出手么？” 温媛嘴角泛起了苦笑：“除非熔岩城堡遭到了攻击，亦或是聚能魔法阵受到了破坏，不然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我估计这些法师老爷们，巴不得异族赶走我们呢，这样他们才能独霸熔岩城。” “这帮该死的疯子！”海伦娜愤愤不平地咒骂着，随后提议道：“我们应该把全部兵力集结到熔岩城，这样异族就会知难而退了。” 很少说话的霍清平，诘问道：“那熔岩领怎么办？” “可是……” 海伦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温媛打断了：“莫然将完整的熔岩领交给了我，那我就有义务，让熔岩领一直保持完成。” “如果只保留一座熔岩城，那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直接放弃。” 海伦娜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口，因为温媛所说的一切，并非是以利益为出发点，而是以莫然为出发点。 如果从莫然的角度去看，他既不会在乎熔岩领，也不会在熔岩城，所以直接放弃也无不可。 可是，作为莫然的追随者，温媛却不能容忍异族的入侵，因为熔岩领每沦陷一块土地，都相当于在践踏莫然的尊严。 这时，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拍到了桌子上：“那就干他娘的！我的大斧都快生锈了，正好拿那些狗崽子磨一磨！” 在场诸人中，最没有发言权的就是塔纳了，可是他一开口，所有人却都笑了。 随后，霍清平也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那就…干他娘的！” 温媛和许峰也是相视一笑：“那就干他娘的！” 海伦娜无奈地叹口气，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扭转局面了。幸好自己也不是孤立无援，至少神经兮兮的高德，没有高喊‘干他娘的’。 海伦娜刚要向高德抱怨一下，就听见高德喃喃自语道：“好久…没杀人了呢。” 章十七 归来与战争（上） 为了驱逐那些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莫然又在庄园中，多逗留了几天。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些胆小鬼非常不配合，所以驱逐进行得十分不顺利。 胆小鬼们多少都有点背景，其中一些家伙，甚至连艾勒都不敢轻易招惹。 所以直到莫然出面后，这些胆小鬼才彻底接受，自己被驱逐出了熔岩联盟这个事实。 莫然虽然不会乱杀无辜，却也不会纵容这些如蛆虫般的贵族。 他们就是老鼠屎，是贵族中的毒瘤，留在熔岩联盟也必然会成为祸害，所以还不如及早拔出。 面对闹事的家伙，莫然可不会手软，取出苦寒惩戒，就将带头闹事的家伙削成了人棍。 莫然哪有时间跟这些贵族周旋，所以直接使用了最酷烈的手段，而这恰好震慑住了这群贪生怕死的家伙。 随后，贵族们才想起熔岩侯爵之名，这可是个从来不会妥协的主，你要么遵从他的意志，要么被碾压成渣，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所以，当莫然表现出他的强硬后，贵族们就怂了，既然不想被碾压成渣，就只好选择被放逐这条路了。 即便认清了现实，但是贵族们仍旧十分不情愿，因此总是拖拖拉拉的，用了几天时间，才被彻底清出庄园。 不过，莫然并不在意，因为在情报中，熔岩领只是与异族的先头部队，发生了一些小摩擦。 准确的说，是异族的先头部队，在熔岩领的魔法要塞下，丢下了数百具尸体。 在见识到魔法要塞的威力后，异族的先头部队，就后撤到一个小山谷中，等待主力部队的到来。 其实，异族的先头部队并不弱，虽然只有两万人，但都是最精锐的战士，而且异族天生要比人类强大，即便是实力稍弱的王国，也无法抵挡这支部队。 而在同守联盟这片土地上，还有及其周边区域，不要说帝国，连个王国等级的国家都没有。 因此，这里只有熔岩领，才拥有节制异族入侵的力量，所以同守联盟才会更名为熔岩联盟。 有着魔法要塞的阻隔，莫然根本不着急，所以耽搁的几天，也没有被莫然放在心上。 在坎多赫兹大陆，每一座魔法要塞，都有着严格的标准，它们至少都要拥有牵制传奇强者的能力，不然魔法要塞的存在，就只是一个笑话。 在这个拥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防守远比进攻困难得多，如果防御设施没有决定性的力量，那么它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至于熔岩领的魔法要塞，是在大陆震荡之初，温媛就开始着手修建的东西。 除了魔法要塞外，还有很多防御性设施，它们相互连接起来后，就在熔岩领的边界，形成了一道紧密的防御圈。 处理完贪生怕死的贵族后，莫然一行人就启程了，除了谭熙和艾勒外，还有一支150人的骑士团。 骑士团的名字叫血荆棘，是艾勒当教导者这些年，所积攒下来的班底，全员都是高级以上的骑士。 艾勒本打算先返回荆棘公国，然后跟随公国军队，一起前往征召的集结地点。 不过，莫然的突然出现，直接打消了艾勒的顾虑，因此干脆下令前往熔岩领，而且去的也不是集结地点，径直地赶往了魔法要塞。 不过，莫然还是晚了一步，在他赶到魔法要塞的时候，温媛、霍清平等人，已经率领熔岩领的主力军团，离开了魔法要塞。 只留下海伦娜，在后方集结贵族私军，向着魔法要塞赶来，只是他们的速度，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因此在得知确切的情况后，莫然便带着谭熙、艾勒，还有血荆棘骑士团，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异族所在的山谷。 尽管莫然在魔法要塞，只停留了短短的几分钟，但是产生的轰动，却不可估量。因为莫然就是熔岩领的灵魂，所以当他归来后，熔岩领就彻底复活了。 随后，熔岩侯爵归来的消息，便以极快的速度开始传播。 人们听闻这个消息后，出现的反应不尽相同，但他们却都知道，熔岩领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了。 所以，许多原本出工不出力的贵族，都带着自己的亲卫队，亲自赶往了魔法要塞。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莫然赶到山谷时，战争已经开启了，而且熔岩领的主力军团，还渐渐陷入了颓势。 熔岩领的突然袭击，打了异族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异族根本没有想到，弱小的人类会主动出击。 其实，在军队战斗力、装备、魔法等方面，熔岩领都是能够碾压异族的，可是…仅仅一个方面的不足，就抹杀了熔岩领的所有优势。 这个不足…就是强者。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中，力量才是决定一切的东西，而强者就是力量的载体。 所有，当异族的强者出手后，熔岩领就不可避免地，陷入了颓势之中。 异族是以豺狼人、蜥蜴人和鹰身人三大种族为主，即便在异族中，这三个种族也是少有的钢铁联盟。 这是生存环境所决定的，因为三个种族都生活在，环境恶劣的沼泽中，同时三个种族各有优势劣势，正好能够相互弥补各自的不足。 蜥蜴人的血脉来源于巨龙，所以天生就拥有强大的力量，不过与此同时，蜥蜴人也继承了，巨龙低下的生育率。 可惜，蜥蜴人又没有巨龙那种压倒性力量，所以他们的生存异常艰难，或许一不小心，就会出现灭族的危机，而豺狼人的数量，正好弥补了蜥蜴人的不足。 豺狼人的族群十分庞大，但是除了一些变异的豺狼人外，大多数豺狼人的实力，都相对弱小，而且智慧也十分低下。 如果不是与蜥蜴人相互依存，那么豺狼人的最终命运，就是被其它种族奴役。 至于…鹰身人，他们同样生活在沼泽中，而且实力在异族中，也属于最末流的存在。 不过，鹰身人的生存空间，与蜥蜴人和豺狼人并不重合，因此三个种族之间，才能做到相安无事。 同时，鹰身人拥有的空中领域，也是蜥蜴人与豺狼人所欠缺的东西。 所以久而久之，三个种族就形成了，这种相互依存的钢铁联盟。 章十七 归来与战争（下） 莫然赶到战场时，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先是蜥蜴人牵制住了构装骑士团，随后是三族的超凡强者，抵挡住了次级魔能泰坦的步伐。 当两大战争利器，无法破开异族的缺口后，熔岩领的主力军团，就陷入了泥沼中。 熔岩领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拥有一支法师团，不过他们也只能维持住，让主力军团不落下风。 至于…熔岩领的高端战力，除了塔纳在率领构装骑士团外，其余几人都在牵制三族的传奇强者。 是的，牵制！ 尽管温媛、许峰和霍清平三人，在五年中先后踏入了超凡，但是与传奇强者间的差距，依旧不容忽视，所以与传奇强者间的战斗异常艰难。 如果不能牵制住异族的传奇强者，那么败亡就将在所难免，因为随便一个传奇强者，都能改变战争的局面。 这时，一条红色巨龙从天空呼啸而过，随后是喷吐的熊熊烈焰。 不过红龙的吐息没有落向地面，而是径直喷向天空，在吐息的终点，是一个背生双翼的蜥蜴人。 尽管蜥蜴人身高只有三米，在红龙面前就如爬虫一样，但是两者间的战斗，却是一面倒。 蜥蜴人手中，是一根纤细的长矛，只是向身前轻轻一点，就截止了熊熊烈焰。 当吐息结束后，蜥蜴人轻蔑地平举起长矛，然后一震双翼便化作一道寒光，直直刺向了红龙。 在长矛快要刺入红龙身体时，忽然亮起了一道光膜，随后蜥蜴人就被弹飞了出去。近百米后，蜥蜴人才将将稳住身形。 光膜是霍清平的技能——坚韧壁垒，现在不但能帮助别人抵挡攻击，还能反弹一部分伤害。 在熔岩领诸人中，要数霍清平的实力最强，奈何他的能力全部都在防御上，所以十分需要队友的配合。可以说队友越强，霍清平所产生的作用就越大。 虽然坚韧壁垒挡住了蜥蜴人的攻击，但是一些能量，还是穿透了光膜，作用到红龙身上。 随后，红龙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龙吟，这让温媛眼神一寒，当即释放出了数个负面魔法，因为红龙是她的魔宠。 准确的说，红龙是为了弥补战斗力的不足，莫然特意为温媛捕捉的魔宠。 温媛也和霍清平一样，没有太强的攻击手段，所以很多时候都需要依靠队友。 当然，这是指面对传奇等级的敌人时，如果只是超凡强者，温媛自己就能横扫一片。 不过在温媛踏入超凡后，红龙的战斗力就有些捉襟见肘了，可是温媛又没有时间，去捕捉更加强大的魔宠。 释放出负面魔法后，几团满是灰败色的能量，就径直向蜥蜴人飞去。 蜥蜴人刚刚稳住身形，就看到负面魔法，已经飞到了眼前，随后便闪起了数道灰败色的魔法光辉，蜥蜴人的身体也随之一僵。 与此同时，重整旗鼓的红龙，再度扑向了蜥蜴人。见红龙没有大碍，温媛便为它添加了几个增益魔法，然后就将目光移回到战场。 温媛知道，红龙最多就是牵制住蜥蜴人，打败对方完全是痴心妄想。 尽管在自己和霍清平的协助下，红龙能够压制住蜥蜴人，但是造成的伤害却微乎其微。 换句话说，就是红龙的攻击，无法对蜥蜴人造成有效伤害。红龙的攻击看似凶猛，但对蜥蜴人而言，就如隔靴搔痒一般。 很快，温媛就将目光落到了，一只变异豺狼人的身上，然后又是数团负面魔法飞了过去。 这只变异的豺狼人，完全超出了种族的桎梏，不但身高近六米，还长着两颗脑袋，而且他的职业也很特别，居然是荒野之神的祭祀。 不过就是传奇，也无法豁免温媛的负面魔法，所以当魔法生效后，豺狼人也如蜥蜴人一般，身体僵直了片刻。 就在这时，一直在与豺狼人周旋的许峰，突然爆发出了强大至极的攻击。 许峰此时就如卫星一般，围绕豺狼人不断旋转着，不过他的正面，一直都在面对豺狼人。 而许峰的双手，则完全变成了持续挥斩的虚影，显然灵巧双手的进阶能力——神之双手，已经被他催发到了极致。 那对被许峰持在手中的匕首，更是化作了成片的寒光。每当寒光洒落，豺狼人的身体就会开始爆炸，继而是血肉纷飞。 许峰的职业是破魔刺客，是一个以强悍攻击力而著称的职业，不过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缺少保命的手段。 但是在整场战斗中，许峰都没有使用隐匿手段。当然，这与霍清平的保护，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有着霍清平的保护，许峰可以肆行无忌地与豺狼人正面硬撼，所以爆发出了恐怖至极的杀伤力。 只是…当豺狼人恢复对身体的控制后，就对着天空长啸了一声，然后一轮虚幻的圆月，便在豺狼人头顶缓缓浮现，并挥洒出如梦幻般的月光。 在月光中，豺狼人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这是荒野之神的神术——宁静，有它的存在，豺狼人几乎变成了打不死的小强。 见许峰无功而返后，温媛和霍清平都是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许峰没有空战能力，不然让他应对蜥蜴人，才是最佳的选择。 除了蜥蜴人与双头豺狼人外，异族还有第三名传奇，那是一只背生四翼的鹰身人。 三名传奇中，要数四翼鹰身人最弱。尽管如此，她依旧拥有左右战局的能力，即便是随意拍打翅膀，也会卷起小型风暴。 可是鹰身人却没有妄动，只是紧盯着精灵王子?高德，在她的目光中，全是犹疑不定，而高德却是一脸戏谑地观望着鹰身人。 只不过高德的笑容有些僵硬，看起来与步梵十分相似。 高德当然不是在模仿步梵，只是对方的实验室，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才渐渐忘记了如何去微笑。 高德手里抓着一张巨弓，仅看弓箭的大小，就会让人望而生畏。 精灵王子属于全能型战士，可近战，可远攻。只是在被莫然一锤子放翻后，高德就痛定思痛的，远离了近战这种高危职业。 高德在失去林海位面的眷顾后，就变成了一只弱鸡。不过，为了让他可以承受强大的魔法纹饰，步梵还是将高德改造了一番。 虽然高德的身材，依旧是精灵独有的纤细，但他已经强壮的…不像个精灵了，就算跟巨龙肉搏一下，也无不可。 当然，改造是为了更好的实验，所以在高德身上，绘满了魔法纹饰，而且没有一个是水货。 毕竟普通魔法纹饰，拿魔兽做实验就可以，只有那些连超凡魔兽，都无法承受的魔法纹饰，步梵才会拿高德做试验品。 可惜，高德身上的魔法纹饰太多太杂，威力远远比不上，属性单一且纯粹的魔法纹饰。 但…这只是针对步梵而言！ 步梵能看上的魔法纹饰，都是如‘愤怒的小鸟’、‘生命的绝响’，这种恐怖至极的魔法纹饰。 因此，高德身上的每一个魔法纹饰，都会被普通强者视为珍宝，就连一些传奇强者也不能幸免。 所以，在拥有这些魔法纹饰后，高德的战斗力已经爆棚了，即便只是目光，也能吓得鹰身人不敢妄动。 当然…这也与一个叫做‘瞪谁谁怀孕’的奇葩魔法纹饰，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章十八 成就传奇与重要的东西（上） 莫然来到战场边缘后，并没有直接出手，而是先观察了一会战事。 毕竟在名义上，这些人都属于自己的麾下，所以莫然有必要，了解一下他们的真实战斗力。 直至形势变得非常不乐观后，莫然才真正地出手了。不过莫然没有对三名传奇，施以雷霆打击，而是对着异族大军，释放了一个魔法。 毕竟温媛、霍清平等人还有余力，坚持一段时间完全不成问题。 而主力军团恰恰相反，他们的防线已是岌岌可危，如果现在不去挽救，那么…一会肯定会出现大量伤亡。 莫然所释放的魔法，还是最拿手的‘凯瑞斯顿的吸能触手’，不过这个名字太绕口了，所以莫然更喜欢称呼它为触手丛林。 当魔法完成后，一根根漆黑且粗壮的触手，就开始拔地而起，顷刻间便铸就了一座触手丛林。 而丛林中的异族，皆是惊恐万分，因为只要被触手抓住，就会被吸成干尸。即便是超凡强者，如果被触手团团围住，那么也会难以幸免。 与此同时，塔纳暴喝了一声，继而进入了狂暴状态，随后是旋转的大斧。凡是敢于拦路的蜥蜴人，都会被大斧劈成一堆不规则的肉块。 不多时，塔纳就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构装骑士团也是紧随其后，冲破了蜥蜴人的封锁。 有着触手丛林的掩护，构装骑士团便再无掣肘，顷刻间就发挥出了全部战斗力，胜利天平也随之向熔岩领倾斜。 触手丛林的出现，令温媛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后熔岩领的几名核心人物，都看到了正在缓缓靠近的莫然。 只是…这一分心之下，给了传奇蜥蜴人可乘之机。 蜥蜴人似乎在转瞬之间，就与长矛融为了一体，随即化作一支势不可挡的利箭，径直刺向了红龙。 而在红龙眼中，是浓浓的绝望，尽管它在努力拍打翅膀，但是身体却无法移动分毫。 就在这时，一支赤红色的标枪，突然出现在利箭前方，随后是剧烈的撞击，继而升腾起一颗巨大的火球。 蜥蜴人毫不意外地被炸飞了出去，就连身形庞大的红龙，也抵不住汹涌的气浪，瞬间被掀飞了出去。 不过莫然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喷涌出斗气，径直飞向了蜥蜴人。因为莫然知道，自己的攻击还不足以灭杀一名传奇。 事实也是如此，尽管蜥蜴人已经遍体鳞伤，但他仍旧是精神奕奕，一拍双翼就稳住了身体。 蜥蜴人看向莫然的目光，满是寒霜，他缓了一口气，便再次与长矛合二为一，向莫然激射而去。 看着不自量力的蜥蜴人，莫然嘴角只有轻蔑的微笑，随后就从次元空间，抓出了碎星之火。 可是手中出来的感觉，却让莫然愣了一下，因为在碎星之火中，诞生出了一个灵魂，这表明它已经晋升成了神器。 不过莫然的注意力，并没有停留在武器的晋升上，而是停留在新诞生的灵魂上。 因为它的气息…与凯瑟琳如出一辙，充满了欢快与…灿烂。 随后，莫然的心脏，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继而迸发出无穷的怒火。 伴随着汹涌澎湃的怒火，莫然也跨越过了那道，令无数生灵为之黯然的壁垒，成就了真实不虚的传奇。 …… 其实，在莫然返回坎多赫兹的时候，不…其实在步梵坦然面对阿卜苏，与凯瑟琳落寞地走进孤寂世界时，莫然就有能力成就传奇了，只是黑暗大陆没有容纳传奇的空间。 可是在返回坎多赫兹后，莫然又不敢轻易成就传奇，因为莫然所掌控的规则是愤怒，而愤怒又是原罪的一种。 在黑暗大陆的五年，莫然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愤怒的折磨。 是的，折磨！ 原罪不只是普通的规则，它本身就是情绪的一种，所以会影响生物的思维、意志与信念。 而当原罪成为规则后，这种影响将会变得极为强烈，甚至会同化生物的思维、意志与信念，如果生物无法抵抗同化，那么他就会被原罪所支配。 就如傲慢无垠?但丁一般，他首先是傲慢，然后才是但丁。 所以莫然不敢成就传奇，因为他根本没有把握，抵抗愤怒的同化，一点把握都没有。 而且，莫然连抗拒的能力都没有，因为愤怒时时刻刻都在与自己共鸣。 再说，愤怒就是莫然的力量，抗拒力量？那是连生物本能都不会允许的事情。 只是…如果被愤怒所支配了，那么自己的思维、意志和信念，都将不可避免地受到扭曲，而自己的执念，也将化为尘埃。 那个时候，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为活着而活？或是…为愤怒而活？ 莫然本是极力抗拒成就传奇，但命运却跟他开了个玩笑。在拿起碎星之火的瞬间，莫然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凯瑟琳，还有那落寞的背影。 因此愤怒就不可自抑地迸发了出来，并且还夹杂着对力量的渴望，所以它就带着莫然，冲破了那道壁垒，成就了传奇。 就在莫然以为自己，要被愤怒所支配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点寒意，当即就恢复了清醒，随后便看到了，已经近在眼前的蜥蜴人。 当然，莫然感觉到的只是一点寒意，连危险都算不上，因此莫然非常漫不经心地抡起了，正在欢呼雀跃的战锤。 只听“砰”的一声轰鸣，蜥蜴人就化作了一片血雾，继而开始随风飘散。 一名活着就是传奇的强者，便这样如此简单地陨落了，没有惊天动地的战斗，没有气壮山河的声势，只是随手一锤，就被打爆了。 这完全吓破了异族的胆子，四翼鹰身人转身就逃，却被谭熙和高德追了上去，双头豺狼人也想逃跑，却被许峰、塔纳和红龙死死围住了。 至于…异族大军，也是无心再战，纷纷作鸟兽而散。 不过，莫然没有因此而去追击，只是静静立于空中，检视着自身的状态，因为在莫然的感觉中，自己…似乎还是自己。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愤怒完全支配了，所以根本感觉不到自己了。 所以无论如何，莫然都必须先认真检查自身的状态，而后才能在言其它。 其实，莫然早就预见过当前的状况，因此也做了一些相应的准备，但是能够产生多少作用，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莫然最害怕的情况，是自己仍然记得执念，却对它们无动于衷。 如果情况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哪怕莫然拥有万般手段，最后也只能惨淡地度过余生了…… 章十八 成就传奇与重要的东西（下） 只是检视的结果，完全出乎了莫然的意料，此时在自己体内流淌的愤怒，显得异常的平和与温顺，这完全违背了愤怒自身的特性。 如果…愤怒可以做到平和与温顺，那它又如何能够被称为愤怒啊！ 可是，能量思维却在清清楚楚地告诉自己，这些平和与温顺的东西就是…愤怒。 同时，烙印属性也出现了一些改变，特殊：暴怒之心直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名：暴怒无边。 虽说传奇是觉醒真名的最低标准，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就连那些已经永存不朽的家伙，大多数也无法觉醒出真名。 当然，真名的觉醒与莫然当前诡异的状态，并没有太大联系。 唯一能够让莫然感到安心的事情，是自己的执念还在，所以自己还是自己。 不过，莫然还是对自己的状态，感到十分惊奇，因此又进行了第二次检视，这次的检视更加细致，而且也更加全面。 所以，终于让莫然发现了一点小小的变化——一股没有存在感，却又非常精纯的能量消失了，它的名字叫做…洗濯者的眼泪。 随后，莫然就想起了，凯瑟琳关于眼泪的介绍：“洗濯者的眼泪并不是真正的眼泪，而是一种泛称，泛指那些可以洗濯罪孽的东西。” “不过，洗濯罪孽只是个概念，在许多概念中，生物的存在就是罪，因为生物只会带来破坏，所以需要洗濯罪孽。” 也是这一刻，莫然才明白了，‘洗濯者的眼泪’的真正含义与…价值。 生物的存在…确实是罪，因为生物从出生开始，便带有了不可磨灭的罪性与恶根，所以洗濯者的眼泪，所洗濯的不是罪孽，而是原罪。 不过，一般生物根本不需要被洗濯，因为他们身上的原罪，都只是间歇性的。 换句话说，在一般生物身上的原罪，都是随思想而变化的，它们会随着意念而生，也会随着意念而灭。 只有像莫然这种已经极度凝聚，而且还无法磨灭的原罪，才会受到‘洗濯者的眼泪’的洗濯。 所以，对于莫然这种以原罪为力量的强者来说，‘洗濯者的眼泪’就是无价之宝。 然后，莫然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一直待在破灭大厅中，被孤寂所包裹的少女。随即心口就是微微一痛，但这不是真正的心痛，而是来自灵魂的刺痛。 与此同时，一幅幅画面从灵魂中涌了出来，只是这些画面，如同被磨砂玻璃阻隔了一般，让莫然如何都看清。 但是只要看到画面，种种思绪就会接踵而至，可是这些思绪也好像被阻隔了一般，让莫然无法感受到其中的真实。 不过，莫然却知道这些画面和思绪，还有自己在黑暗大陆出现的悸动，都是源于自己的灵魂，或者说…它们就是灵魂的一部分。 只是在成就传奇，掌握规则之前，莫然都无法感知到它们的存在罢了。 但是莫然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画面、思绪，还有出现的悸动，都与少女有关。 所以在解决掉，异族这个小麻烦后，莫然就会前往虚骇，即便女皇已经离开了坎多赫兹，但是六角星会议还在，作为女皇的仆从，他们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因为莫然能够感觉到，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对自己十分重要…不！应该是被自己珍若生命的东西，正在远离自己。 所以无论如何，莫然都要去一趟虚骇，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弄清楚。不过…眼下还有一些小麻烦，没有处理干净。 随后，莫然就将目光，落到了双头豺狼人身上，这令豺狼人亡魂皆冒。 在死亡的威胁下，豺狼人已经顾不上环伺的强敌了，直接放弃了防御，继而开始沟通荒野之神，乞求着对方的庇护。 沟通很顺利，豺狼人很快就连接到了荒野之神的意志上。只是…荒野之神对于自己乞求，没有做出一丝回应。 豺狼人还没来得及诧异，就看到碎星之火，携着千斤之力，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 莫然砸死豺狼人后，便抬起头冷冷地望向天空，因为就在刚才，一道意识扫过了战场。 虽然愤怒表现得异常平和与温顺，但愤怒就是愤怒。不…应该说自己就是愤怒，只是在被洗濯了罪孽后，它就失去了支配自己可能性。 所以此时此刻，是自己在支配愤怒，因此它们才会表现得平和且温顺。 但是将它们释放出去后，它们依旧是暴烈无比的愤怒，所以只要有人敢阻挡自己的脚步，那么…就算是神，莫然也会杀给你看。 好在，意识只是扫了一眼战场，就徐徐消退了。莫然也随之收回了目光，继而转头看向战场， 尽管异族大军还有二十多万人，却已经从溃败，变成了大溃逃，不过莫然对这些小虾米毫无兴趣，因此只是交给构装骑士团去绞杀。 至于…普通士兵，他们早已停止了杀戮，正用无比尊崇且敬畏的目光，看着传说中的熔岩侯爵。而熔岩领的核心人员，则是赶到了莫然身边。 就连追击四翼鹰身人的谭熙和高德，也一起返回了战场，在两人的手中，都提着一对洁白的羽翼，所以四翼鹰身人的下场，不言而喻。 温媛刚来到莫然身前，就单膝跪了下去：“主人，这次是我思虑不周，差点将所有人折损在这里，请您责罚。” 如果莫然没有回来，那么温媛不介意，与异族撞个鱼死网破。 但是莫然回来后，情况就又变得有所不同了，不管是思虑不周也好，还是鲁莽、一时冲动也好，这场战争都是极为不智的。 所以从旁观的角度来看，温媛的行为完全是在损害莫然的利益。 温媛请罪后，其余几人互视了一眼，也要跟着一起请罪，毕竟他们同样也有责任。 莫然却是不在意地挥挥手，并一把拽起了温媛。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必在意。”莫然顿了顿，随后说道：“还有，干得不错！” ‘干得不错’是指熔岩领，尽管还没有返回熔岩城，但是只从军队的战斗力上，莫然就能看出一些倪端。 就算是历史悠久的帝国，想要创建一支成建制的构装骑士团，也要花费上百年时间，而熔岩领从无到有只用了七年，这是何等速度？ 虽然莫然并不太在意熔岩领，但是有一个能够让自己感到安心的‘家’，这种感觉…真好。 只可惜在这个‘家’中，少了几个能够让自己，感觉到安心的伙伴…… 章十九 迟归（上） 虽然异族已经开始了溃逃，但是战争远远还不能算是结束，至少在构装骑士团完成追杀前，战争都不会终结。 莫然哪有心情等待战事结束，所以先一步返回了熔岩领，不过为了防止异族反扑，所以莫然只是独自返回了熔岩领，不…还应该加上温媛的红龙。 虽然这头红龙的战斗力不怎么样，但是用来赶路，却是在合适不过了。 至于…异族，莫然并不在意，或许三十万大军不算什么，但是三名传奇的陨落，却会让异族心痛很久。 只要异族脑袋没坑，那么肯定会放弃入侵熔岩领，毕竟能够入侵的人类国家还有很多，完全没必要与熔岩领…这头刚刚苏醒的巨兽死磕。 就算异族真会反扑，谭熙与霍清平这个组合，也足够让异族喝一壶了，至少对付普通传奇不再话下。 在直面过阿卜苏的威能后，谭熙的实力就产生了质变，虽然还不及莫然，却也变成了一个，无法用等级衡量战斗力的变态。 而且，有着霍清平的协助，谭熙最大的短板也得到了弥补，因此可以如许峰一般，横行无忌的去战斗。 莫然收回思绪后，就发现红龙正在慢吞吞的滑行，这完全就是在偷懒嘛！莫然当然不会客气，抬脚就跺了下去。 随后，红龙就如筛糠一般开始抖动，似乎正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莫然只是小小惩戒了一下这只偷懒的大爬虫，因此出手很有分寸，除了疼痛难忍外，没有造成其它任何损伤。 当疼痛过去后，红龙就转过了头，瞪着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向莫然。 莫然没好气的训斥，道：“少卖萌，快赶路！” 红龙好似接到了圣旨了一般，继而全力拍打起龙翼，像龙卷风一样飞驰向熔岩领。 其实…红龙非常无辜，可是面对莫然，它却有苦说不出，因为莫然给它留下的心理阴影…无限大。 当初为了给温媛捕捉魔宠，莫然可是出了不少力，既然是要契约魔宠，那当然要保证魔宠鲜活度，还不能出现太大损伤。 毕竟缺胳膊少腿什么的，既影响美观，还影响战斗力，所以莫然只好用拳头，暴揍了红龙一顿。 红龙虽然桀骜不驯，却被莫然揍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对红龙而言，被人打败并不可耻，但是被人用一双肉拳，揍得大小便失禁，就很难堪了。 那时候，红龙就知道莫然很强，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强。 而现在，红龙已经知道莫然有多强了，那是两锤子就能砸死两名传奇的强，是它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强。 可是，红龙还是不知道，莫然到底有多强，因为这种程度的强，已经超出了它的理解范围。 所以，自从莫然跳上自己的后背，红龙一直都处于战战兢兢的状态，哪里会去偷懒。 至于…慢吞吞的滑行，那是为了保证飞行的平稳。 莫然跳到红龙的背上后，就陷入了沉思之中，红龙生怕惊扰了莫然，因此只能小心翼翼的飞行，所以速度自然快不到哪去。 尽管心中有诸多委屈，但是想到莫然的恐怖后，红龙就只能叹息一声：宝宝心里苦啊！但是宝宝却不敢说…… 在红龙的全力飞行下，熔岩城很快就进入了莫然的视野。莫然伸手向熔岩城堡一指，红龙便扑打着翅膀，全力向城堡飞去。 其实，熔岩城是禁止飞行的，不过守卫城市的兽人，对从城市上空呼啸而过的红龙，都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因为城中所有居民，都知道红龙卡卡罗尔，是侯爵助理温媛的魔宠。 当然，这也与莫然归来的消息有关，在看到红龙背上的男人后，人们也大致猜出了男人的身份。 熔岩领的律法，可以约束所有人，却唯独不能约束一个人，那就是熔岩侯爵。 可以说，整个熔岩领都是在熔岩侯爵的庇护下，才得以茁壮发展，所以即便是莫然肆意践踏熔岩领的律法，也不会出现任何怨言。 毕竟没有熔岩侯爵，就没有熔岩领。 飞到城堡上空后，莫然也不等红龙降落，就直接跳了下去。 成就传奇后，莫然对力量的运用，已经从粗糙的使用，变成了入微级的操纵。 所以，尽管莫然如重物一样的坠落，最后却是轻飘飘地落到了地面。 莫然的落点是城堡中的小花园，在这里有一个吊篮样式的小秋千，是莫然以前为凯瑟琳制作的，同时也是凯瑟琳的最爱。 而此时，这个充满美好回忆的小秋千，却被一团黑白相间的毛球霸占了。 莫然的归来似乎惊扰到了毛球，所以从毛球中，伸出了一张满是嘲讽的狗脸。 在看清来人是莫然后，毛球就跳了起来，并惊叫道：“你怎么才回来？” 虽然这只是一句非常简单的话，莫然却听出了种种不满与责怪，对此…莫然唯有苦笑：“我进入了一个，正在物质化的幻想位面。” “这个我当然知道。” “所以，在穿越晶壁的时候，我迷失了五年时间。”说到这里，莫然嘴里充满了苦涩：“而且…凯瑟琳也走了。” 哈士奇怔了怔，随即叹了口气：“是去扭曲黑暗之地了吧？走了也好，走得越晚，就对她越不利。” “你知道她去了哪？” 看到莫然满是希冀的目光，哈士奇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说：“这是她的宿命，你即便知道了，也无济于事，所以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事情吧。” 莫然一怔，问：“我的事情？” “当然！难道还会是我的事情？”哈士奇翻了翻白眼，说：“你回来得太晚了，也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不过…回来总好过回不来，所以跟我走吧。” “去哪？” “虚骇，去了你就明白了。” 见状，莫然便不再多问，点头应道：“正好，我也要去一趟虚骇。” 哈士奇露出诧异的表情，问：“你要去做什么？” 莫然则是淡淡地回答，道：“向虚骇六巨头，询问一些关于女皇的事情，还有关于虚骇消失的原因。” 哈士奇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不用了，溺水就在虚骇。到了虚骇，你自然就会明白前因后果。” 听到溺水这个名字后，莫然的灵魂就不由自主地悸动了一下，所以颤声问道：“溺水…是谁？” 哈士奇深深看了莫然一眼，然后才慢慢说道：“溺水…就是寂灭女皇。” 章十九 迟归（下） 听到哈士奇的回答后，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就不自觉地浮现在莫然的脑海中，只是这些画面依旧模糊不清。 与此同时，莫然的心口又是微微一痛。 不过，莫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感受着…那来自于灵魂的刺痛. 当刺痛与画面徐徐消失后，莫然才跨出了一步，来到小秋千旁，伸手抓向了哈士奇的后颈。 莫然倒不是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节省点时间，所以准备提着哈士奇前往传送阵，谁知哈士奇一缩脖，就避过了自己的手掌。 这让莫然一怔，随后就皱了皱眉毛。虽说自己只是随手一抓，却也不是普通超凡能够躲开的，更别说没有力量的哈士奇了。 可哈士奇就是这么轻巧的躲开了，而且还没有让莫然察觉到，任何特殊的地方，就好像是大狗恰巧躲开了自己的手掌一样。 如果在往常，莫然绝对不会在意，但是在自己成就传奇后，就出现了无与伦比的别扭与荒谬感。 哈士奇虽然不知道莫然的种种想法，却也知道莫然想干什么，所以提醒道：“虚骇已经消失了，所以通向那里的传送阵，也全部失效了。” 闻言，莫然便收回了思绪。 想要研究大狗，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前往虚骇。所以，莫然伸手指了指天空，那里是仍在城堡上空盘旋的红龙。 哪知，哈士奇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那条小爬虫速度太慢，用它赶路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 说完，哈士奇就狼嚎了一声，随后便从花丛中，滚出了一只毛茸茸的茶杯犬。 这搞得莫然一头雾水，还不等他开口发问，茶杯犬也学着哈士奇的模样，仰天狼嚎了一声。 然后茶杯犬的身体，就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大着，顷刻间便占据了整个小花园。 化身巨犬后，茶杯犬就讨好似的趴在了地面，并将脑袋伸到莫然和哈士奇身前，而且还一边吐着舌头，一边摇着尾巴。 只是在变大后，茶杯犬的尾巴已经变作了一条钢鞭，不…应该是一辆挖掘机，顷刻间就将小花园损毁一空。 莫然看着茶杯犬，有些瞠目结舌：“这是？” 哈士奇再次撇了撇嘴，不屑地说：“连你的处女作都忘了？” 说完，哈士奇就一脸傲娇地，跳到了茶杯犬头顶上。尽管心中满是疑惑，莫然还是跟着哈士奇，一起跳上了茶杯犬的脑袋。 莫然刚刚站稳，茶杯犬就是用力一跃，当即跳出了熔岩城。 是的，熔岩城！ 茶杯犬仅仅一个纵越，就跳出了数十公里，也就是数万米距离。虽然没有飞行那么平稳，却要比红龙的速度快得多。 直至离开熔岩城，莫然才想起自己的处女作是什么东西，所以向哈士奇问道：“你说…它是二哈？” 哈士奇根本不屑回答，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莫然惊异，道：“可是，它怎么变成这个样了？就好像…拥有了生命一般。” “因为，我对它进行了一些改造。” 莫然来来回回打量了哈士奇几眼，不确定的问：“你也有能力改造魔能泰坦？” “我当然不能！”哈士奇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莫然：“不过…大研究院的研究员，有能力改造二哈。我只是将我的想法一说，那群研究员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改造二哈了。” 提到研究员，莫然的眼神就是一寒。 温媛曾对莫然说过研究员的事情，这帮家伙就像祖宗一样，跑到自己的熔岩领作威作福，最可恶的是…还不听指挥。 可惜自己现在没有时间，去理会这帮嚣张的家伙，不然莫然肯定找研究员们一一谈心。 如果他们识相还好，假如他们胆敢不识相，那么自已一定会给这帮家伙立个碑，然后再挖个坑，把他们都埋进去，让他们尝尝当祖宗的真正滋味。 只是在提到研究员后，莫然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已经消失了的虚骇。 然后，莫然便向哈士奇询问，道：“关于虚骇的消失，还有女皇…溺水的事情，你都知道些什么？” 哈士奇与莫然对视了一会，而后就调转了狗头，眺望向远处的风景：“有些事情…还是亲自去寻找答案最好，只是几天时间，你又何必着急呢？” 莫然却是沉默不语，而后也如哈士奇一般，眺望向远处的风景。因为在大狗的话语中，莫然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哀伤。 …… 虚骇…不！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虚骇外围的城市，因为真正能被称为虚骇的地方，只有那座看不见边际的巨塔。 在虚骇消失后，外围城市就失去了所有荣耀，因此也不再是人类的朝圣之地，因为真正的朝圣之地…只有虚骇。 而外围城市，不过是一座沐浴在虚骇光辉下，人为修建起来的城市。如果失去了虚骇，那么外围城市就是一堆毫无价值的垃圾。 现实也是如此，原本繁荣昌盛的外围城市，现在已经变得破败不堪，超过99%的居民，都逃离了外围城市。 当然，虚骇的消失，并没有让外围城市发生什么暴乱，所以居民的逃离，也不是因为生命受到了威胁。 只是在虚骇消失后，外围城市的能量供给就被切断了，因此整座城市都随之陷入瘫痪。 外围城市的瘫痪，是连神灵都无法解决的难题，因为这座城市太大了，已经大到畸形了。 外围城市有多大呢？如果说帝都已经建到了六环，那么外围城市，至少也修建到了百环开外。当然，这只是一个比方，因为外围城市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环’。 虽然没有进行过完全统计，但是在外围城市定居的人口，已经超过了上亿之巨，而流动人口更是数倍于此。 但是你要知道，外围城市是没有高楼大厦的，所以想要容纳如此数量的人口，外围城市的面积可想而知。 而能够维系外围城市，如此畸形发展的东西，就是用之不竭的能量。 以前就说过，外围城市的常规出现方式，就是使用传送阵。 这并非妄言，如果不使用传送阵，或许你一辈子，都走不出外围城市。失去能量供给后，普通人又如何能支付起，高昂的传送费用呢？ 除了出行外，供水、物资运输、垃圾处理、城市维护等等，没有一样能够离开能量，毕竟…这可是容纳数亿人的大都市啊！ 就算每个人只消耗一点能量，合计起来也是一个天文数字，而这些…全是虚骇在独自支撑，并且对于虚骇而言，还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能量。 在外围城市的正中央，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深坑，那是虚骇消失时遗留下的痕迹。 只是不知道在何时，一座大门突然出现在深坑中，不过却没有外人能够进入其中，因为一道结界笼罩了大门。 同时，还有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黑暗精灵，如雕像一般守在大门前。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只焦躁的地精，在大门缝隙中进进出出…… …… 有时候，我们的选择将难以被别人理解，但是对于我们自己而言，这些选择…却是我们的全部。 第十一卷别人的选择与…我的选择（完） 章一 沉睡的少女与两段记忆（上） 经过五天不眠不休的奔驰，二哈才带着莫然，抵达了外围城市的边缘，只是城市的景象，令莫然感慨万千。 昔日繁华似锦的城市，如今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尽管没有遭受一点破坏，却依旧难掩萧瑟与荒凉。 即便能够遇到城中居民，大多也是正在逃离外围城市的车队。 莫然感慨了一会，就伸手拍了拍二哈的脑袋，这里只是虚骇外围的城市群，距离他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二哈似乎读懂了莫然的心意，所以一踏地面，庞大的身躯就开始腾空而起。 虽然二哈的飞行速度，远不及它的奔跑速度，但是它的体型太大了，城市中根本没有可以容纳它奔跑的空间。 尽管不眠不休奔跑了五天，但二哈依旧是生龙活虎，这是源于它魔能泰坦的本质。即便二哈看起来再像生物，但也仅仅是看起来像而已。 只有从空中俯瞰，莫然才能更加真实的体会到，外围城市的荒凉。 可惜莫然的心思并不在城市上，所以只是观察了一会，就开始了发呆。 准确的说，莫然是在观察灵魂中，那些断断续续且模糊不清的画面。 至于…哈士奇，它在离开熔岩城后，就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别说萧索的城市，就是美食当前，也提不起大狗一点的兴致。 …… 在虚骇遗留的大坑中，地精也提不起任何兴致，因为他连一个可以交流的人都没有。 虽说黑暗精灵?亚撒也在大门前，但他却如真正的雕像一般，低眉顺眼地一动不动，哪怕地精一直在他身边聒噪不休，可亚撒仍没有任何反应。 当然，如果地精敢动手动脚，那么亚撒也不介意揍他一顿，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了。 虽然以地精的真正实力，并不会畏惧亚撒，可是在地精形态下，他连万分之一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 所以，地精才不会跑去作死呢！ 不过为了打发无聊时间，地精还是会围绕着黑暗精灵喋喋不休，毕竟对着亚撒喋喋不休，要比对着大门喋喋不休有感觉得多。 就在地精口干舌燥，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一团阴影突然笼罩了他，然后他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正在落向防御结界。 一直如雕像般低眉顺眼的亚撒，突然抬起了头，然后伸手向前一指。 随着亚撒的动作，那原本完美无缺的结界，忽然裂开了一个缝隙，正好可以容纳庞然大物通过。 只是，在穿过防御结界后，庞然大物就开始急剧地缩小，最终变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小毛团。 庞然大物就是二哈，在它开始缩小的时候，莫然就提着哈士奇跳了下去，并在最后一刻，伸手握住了已经变成小毛球的二哈。 莫然轻飘飘的落到地面后，二哈就委屈的叫了两声，因为在结界中，它所有的力量都被封印了。 与此同时，哈士奇也从狗球中伸出了脑袋，然后垂涎欲滴地看向了地精。 这让地精怒火中烧，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跳脚，就被亚撒一脚踢飞了。 亚撒的行为，如同点燃了导火索一般，因为在地精倒飞的同时，他的身体就开始了剧烈的膨胀，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条首尾长达千米的巨龙。 巨龙的颜色赤红如火，但它的气息却恰恰与之相反，那是一种极寒的冷冽，就连环境都不可自抑地受到了影响，继而在炎炎烈日飘起了雪花。 化身巨龙后，地精就对亚撒咆哮道：“很好，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不把你揍成日光精灵，我就不叫皮皮虾！” 亚撒只是面无表情地瞅了巨龙一眼，就平静地说道：“忘了女皇的嘱托了么？现在去外面把门守好，如果耽误了女皇的事情，你就永远当你的地精吧。” 莫然本以为巨龙还会再放几句狠话，哪知听了亚撒的警告后，巨龙就一声不吭地飞出了结界。 随后，莫然就看向了亚撒，却发现亚撒也在看着自己。 “进去吧！里面有女皇留给你的一些东西。” 说完，亚撒又变回了低眉顺眼的雕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莫然根本感觉不到对方生机。 莫然也不废话，当即走向两扇大门间的缝隙。因为只是一眼，莫然就认出了这是破灭大厅的大门。 只是来到大门前后，哈士奇和二哈就从莫然的手中，一起跳了下来。 莫然顿了顿，不解地看向哈士奇。 哈士奇却是语气平淡地，说：“你自己进去就好，我想溺水也不会希望别人进去。” 莫然点点头，随后便踏入了大门间的缝隙。大门后面仍是空旷的破灭大厅，只是现在少了那汹涌澎湃的魔力。 但这根本无法引起莫然的注意，因为他的目光，已经被少女牢牢吸引了。 少女似乎被一汪清水包裹住了，此时正静静漂浮在，由能量结晶构建的高台上。 看见少女的同时，那源于灵魂的悸动再次出现了。只是这次的悸动，没有让莫然感到任何不适，只是牵引着他…走向少女。 或许用吸引这个词，才会更加恰当，因为莫然完全没有抗拒，所以一步步走向了少女。 走上高台后，莫然才看清了少女的面容。 少女似乎陷入了沉睡，即便如此，那紧皱的眉头依然舒展不开，而且少女的脸色十分苍白，让人在心中忍不住生起丝丝怜爱之情。 虽然莫然仅仅见过少女两次，但是留下的印象，却是不可磨灭。 在莫然印象中的少女，如梦…亦如幻。 不过，这些梦幻都来自少女的双眼，它们时而空灵、时而空洞，所以少女就像不食人间香火的精灵一般。 直至少女陷入沉睡后，方才显露出她的真实，这使得莫然忍不住想要去抚摸少女，所以直接伸出了手掌。 然而，就在莫然手掌快要触碰到清水的时候，一个由能量构成的套马索，一把套住了莫然的手掌，在套马索的另一端，是一顶七彩王冠。 直到此时，莫然才发现在少女身边，还漂浮着一顶王冠，这也是少女一直佩戴的王冠。 被王冠阻拦后，莫然就收回了手掌，继而向王冠抓去。 哪知，王冠先是调皮的旋转了一圈，然后才慢吞吞地让开了莫然的手掌。 这让莫然十分惊愕，因为他这一抓已经快愈闪电了，但是在抓取的同时，空间似乎被延长了数千倍一般，所以才会出现自己慢吞吞地抓向王冠。 就在莫然准备再次抓向王冠的时候，一个调皮的声音，从王冠传了出来。 “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很没礼貌的说！” 章一 沉睡的少女与两段记忆（下） 王冠调皮的语调，令莫然一怔，因为他如何也没有想到，王冠居然会说话，这已经超出神器的范畴了。 尽管每一件神器，都拥有独立的灵魂，却不代表它们可以说话，就连上位神器，也就是俗称的超神器，也没有说话的能力，它们最多就是用意念，与使用者进行沟通罢了。 “你…会说话？”莫然仍是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七彩王冠。 “当然！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梦魇空间不也是会说话么！” 虽然王冠的语气还是不着调的调皮，但却是言之凿凿，至少让莫然无力反驳。 随后，王冠又调皮地围绕莫然，旋转了一圈。 “还有，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刚才要不是我阻止你，你的手臂肯定会被冥河之水，还原成最精纯的能量，就连灵魂都无法幸免的哦！” “冥河之水？” 莫然转头看着包裹少女的那汪清水，却如何也看不出特殊之处。 “是啊！只有待在冥河中，她的伤势才不会继续恶化。” 莫然看了看正在沉睡的少女，又看了看仍在旋转的王冠，不可思议的说：“你说她在冥河中？可是……” “女皇本就是冥河的化身，所以随时都可以回归冥河，也就是说…她现在既在坎多赫兹，也同样处于冥河之中，只是你感觉不出来而已。” 只要能够看见少女，莫然才不会在乎，她是在坎多赫兹大陆，还是身处于冥河中。 随后，莫然转而开始打量王冠，并询问道：“还不知道你是……？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尽管王冠没有脸，也没有五官，但莫然还是能够感觉到，王冠的小脸突然垮了下来：“我的辨识度就这么低么？我是虚骇诶！可惜…我的身体破碎了。” “你是虚骇？”莫然颤抖地问：“那…你应该知道她的事情吧？还有她陷入沉睡的原因，对…你肯定知道！” 王冠忽然停止了旋转和飞舞，静静悬浮在莫然身前：“我没办法告诉你一切，所以…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说完，王冠就吐出了一个个光点。 光点出现后，莫然就受到了莫明的吸引，似乎十分渴望得到这些光点。 不过相比于莫然，光点受到的吸引更加致命，所以光点在出现后，就径直飞入了莫然的身体，然后融入了他的灵魂中。 直到这时，莫然才明白光点是什么，每一个光点都是一块灵魂碎片，而且它们与自己灵魂同出本源，所以才会受到致命的吸引。 每一块灵魂碎片融入莫然的灵魂后，都会涌现出大量画面，它们会填补之前的断断续续，使所有画面都连接起来。 同时，每一块灵魂碎片的融入，也会使画面变得更加清晰。 当然，莫然得到的东西，不仅仅是记忆的画面，还有无与伦比的力量。 随着灵魂碎片的融入，莫然的气势开始拔升，很快就突破了传奇的界限，成为了唯一，成为了永存不朽的存在。 而这还没有结束，25级、26级的壁垒，也很快随之破碎了，莫然的等级最终定格在27级上。 与此同时，那名为万物成灰的封禁，也在力量的冲击下消失了，烙印中的属性：天赋?初级耐力，也随之亮了起来。 只是，灵魂碎片的融合，似乎刺激到了耐力天赋，所以它开始了升级，先是中级耐力、随后是高级耐力、继而是传奇耐力。 当最后一块灵魂碎片融入后，耐力天赋就亮起了璀璨的光芒，然后变成了一段真名，并出现在暴怒无边的后面。 真名叫做…生生不息。 在真名出现的那刻，莫然已是泪流不止。 虽然融入了很多灵魂碎片，但是莫然的灵魂还是没有补全，因此…源于灵魂的画面，依旧是模糊不清。 不过，在莫然的灵魂中，却多出了两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其中一段，就是关于少女离开坎多赫兹的记忆。 在莫然被投入黑暗大陆的那一刻，少女就知晓了一切，当即激活了虚骇，并与之一起前往暗域。 只是，等待少女的…却是一个陷阱。 其实，少女也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是她不在乎，因为相比于生命而言，有些东西更加珍贵。 再说，少女本身就是死亡，所以她根本不会死，最多就是回归冥河进行休眠，只不过休眠的时间，有可能会是…永恒。 所以，少女无视了阿卜苏的妥协和退让，也无视了赶来的超脱者。 在少女的攻击中，90%的暗域都消失了，阿卜苏甚至放弃了暗域，直接逃进了无尽宇宙。 不过，少女对于毁灭暗域毫无兴趣，她只是在寻找黑暗大陆而已。 就在少女找到黑暗大陆，并准备将其打碎之际，超脱者出手了。 因为黑暗大陆中的莫然，就是少女的羁绊，如果打破了黑暗大陆，那么没有人能够拦住少女。 随后，是六名超脱者对少女的围攻。 超脱者是一种非常特殊的…东西，他们与生物再无一点关联，可以看作是幻想之力的最终形态。 因此超脱者的战斗力极强，甚至可以媲美初级造物主，但是相比于主宰、造物主这一层次的存在，超脱者无疑要脆弱得多。 无论是超脱者，还是挣脱者、食梦者，他们除了幻想之力外，都与常人无疑，所以是一种攻击性极强，但生命十分脆弱的…东西。 因此，超脱者对少女的围攻，也是谨小慎微，完全以消耗少女的力量为主，而这种战斗，往往会持续数十、乃至数百年。 可是少女根本等不起，因为每过去一天，黑暗大陆就会过去一年，甚至是更久。 所以，少女完全不顾超脱者的攻击，强行对黑暗大陆发动了攻击。 可惜，少女的攻击被超脱者拦住了，只有少量余波，波及到了黑暗大陆，这也是晶壁裂痕出现的原因。而少女，却因此身负重伤，还陷入了昏迷之中。 就在这岌岌可危的一刻，化身巨人的虚骇，突然出现在少女身前，并挡住了所有攻击，然后…引爆了自己。 至于结果，就如莫然所见，少女回归了冥河，并陷入了沉睡中，而少女苏醒的可能…几近于无。 章二 潘多拉（一） 至于…另一段记忆，它的主角是一个叫做潘多拉的女孩…… 曾经有一个非常美丽的星球，它的名字叫做诺拉，译为璀璨之星，因为它的美丽，令所有生物都为之震惊。 唯一可惜的是，诺拉星球的力量十分弱小，或许一个超凡强者，都能在这个星球上称王称霸。 诺拉的美丽并不是指环境，因为它的一切都很美，比如说生态、人性、还有规则，所有的一切都非常美丽。 或许有一个词汇，可以形容诺拉的美丽，那就是…天堂。 是的，就是天堂。 诺拉美丽到…只要随意洒下一片种子，就能收获用之不竭的食物，这里没有疾病、没有战争、也没有灾难，似乎与不美好沾边的东西，都无法在这里生存。 就连人性之恶都无法在这里滋生，因为诺拉太富足了，能够轻易满足人们的愿望，令欲望无法萌生。 而潘多拉就出生在，这颗如此美丽的星球上，而且还是一名身份高贵的公主。 在诺拉星球，国王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担任的职务，因为当国王非常辛苦，甚至还不如一个农民。 农民的工作非常简单，只需要洒下一片种子，然后就可以静待丰收了。 可是国王不行，因为每天都会有很多事情发生，所以国王每天也会有很多工作。 潘多拉的父亲就是如此，每天都在处理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因为在诺拉星球上，根本不会有大事件发生。 或许一只走丢了的下崽母猪，就会成为令整个国家震惊的大事件。就在这种忙忙碌碌中，国王已经到了不惑之年。 直到这时，国王才恍然醒悟，想起自己还没有孩子，因此国王来到了大地神庙，向大地之母许愿想要一个女儿，然后就有了潘多拉。 至于…国王想要女儿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如果是儿子的话，那么他长大后，就必须承担起国王的职责。 国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如自己一般忙忙碌碌的度过一生，所以才会许愿要一个女儿。 生活在诺拉星球上，无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看到王后逐渐隆起的小腹后，国王总会感觉自己比别人更加幸福。 就在王后即将分娩的时候，国王迎来了一名身份尊贵的客人，那是一名巫师。 进入王宫后，巫师就向国王请求道，要见一见未来的小公主，而国王则是欣然应允。 国王本以为，巫师是想要为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送上祝福。 哪知，巫师见到王后鼓胀的小腹后，就变得面沉如水，随后对着国王说道：“这个女孩，必将带来灾难。” 国王没有因此大发雷霆，只是对巫师笑笑，因为在诺拉星球上，灾难就是一个最大的笑话。 见国王不愿相信，巫师也没多言，摇摇头便离开了王宫。 不久之后，潘多拉就降生了。 只是…在潘多拉降生的那一天，忽然下起了暴雨，随后无数农田与房屋被暴雨所冲毁，幸运的是…没有出现任何伤亡。 暴雨的出现，让国王想起了巫师的话语。 好在，第二天暴雨就消失了，而且天气也如往常一般风和日丽，所以国王将种种疑虑，暂时抛到了脑后，继而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只是…巫师的话，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国王，因此国王在暴雨后，下达的第一项政令，就是加固房屋。 或许…在国王的潜意识中，已经认可了巫师的话，因此开始不自觉地预防起其它灾害。 不过，幸福且单纯的人们，并没有想这么多，欣然地接受了国王的政令，然后开始修建自己的新家园。 在人们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快乐与幸福，暴雨似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这也让国王心下稍安，因为他现在首先是一个父亲，而后才是国家的国王。 就如国王所想，暴雨只是一个开端，而后是干旱、冰雹与暴雪，然后又升级为地震、飓风与海啸。 随着潘多拉渐渐成长，各种灾难也是不期而至，不断冲刷着人们的底线。 不过，在灾难面前，人们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韧性，因此扛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灾难。 可是随着灾难的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了，饥荒、疾病、瘟疫等等不一而足。 当人们的愿望无法在被满足时，它们就变成了欲望，进而催化出人性之恶。 然后，就出现了欺骗、偷盗、抢劫、争斗与…战争，而这所有出现的一切，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潘多拉就是在各种灾难与人性丑恶中长大的，尽管国王从没有提起过巫师的事情，但潘多拉却知道，自己就是灾难之源。 因为潘多拉在年幼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一股奇异的能量，在自己体内不断涌动。 每当能量开始逸散，就会出现一场灾难，而且能量逸散的越多，灾难就会愈加强烈。 可是…小潘多拉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诉说，所以只能将一切藏在心底，然后看着灾难不断出现，看着人们不断遭受苦难。 所以在小潘多拉眼里，只有空灵与空洞，因为现实夺走了它的光彩，光彩的名字，就叫做…希望。 在小潘多拉九岁那一年，持续不断的灾难，已经夺走了人们的生存空间，所以巫师再次造访了国王，并提出想要带走潘多拉。 如果以国王的立场，他应该接受才对。但国王还是拒绝了，因为他知道巫师想要干什么。 在人性之恶出现后，国王便有了私心，所以他仍然是一位父亲，因此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推入深渊。 巫师既没有强迫国王，也没有跟国王讲道理，因为他没有办法，跟一个父亲去讲道理。 所以，巫师换了一个提议，希望国王可以将潘多拉，流放到一个山谷中。而巫师，则会以山谷为基础，布下一个封印。 这似乎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国王不由得开始沉吟。 就在这时，潘多拉进入了宴客厅，并在国王震惊的目光中，答应了巫师的请求。 随后，巫师就离开了王宫，开始准备封印的事情，国王则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已。只有潘多拉，十分淡然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章二 潘多拉（二）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潘多拉就不觉得快乐，因为母亲在自己出生的时候，便难产死了。 随后，是各种灾难的降临，与各种苦难的出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所以潘多拉一直活在愧疚与自责中。 “如果…可以结束灾难，那么自己或许可以获得解脱吧！”潘多拉如是的想。 不久之后，巫师就完成了对山谷的封印，然后国王便依照约定，将潘多拉流放到了山谷中，并敕令她不准离开山谷。 对于流放，小潘多拉表现得十分淡然，很快就住进了山谷中。 或许是因为愧疚，所以国王派出了一些侍女，去照顾潘多拉的起居，希望自己的女儿，仍旧可以像公主一样生活。 但…这不过是国王的妄想罢了！ 一个连超凡都没有踏入的巫师，又怎么能布置出强大的封印？ 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大地之母的神启，可惜巫师的实力太低微了，根本无法布置出完整的封印，所以仍然无法阻止能量的逸散。 不过，封印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所以潘多拉住进山谷后，灾难就从连续不断的出现，变成偶然出现一次，因此人们再次获得了生存的空间。 只是…逸散的能量，转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怪兽！ 毕竟封印的力量，只能勉强阻止灾难的出现，却无法杜绝能量的逸散。 除了一小部分能量转化为灾难外，其余的能量都被生灵吸收了，所以就出现了怪兽。 尽管每一个怪兽都强大无比，但和灾难相比，却要温和的多，至少不会灭绝人类。 不过，人类也不是毫无反抗之力，因为人类也在吸收能量，只是吸收速度不及怪兽而已。 其实，这种改变早在灾难降临之初，就开始了。 生活在这如天堂般的诺拉星球上，每一个人…不！每一个生物都是无忧无虑的，或许是因为物资太过富足了，所以每个生物都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直到灾难的出现，这个病态的现状，才得以改善。为了活下去，每一个生物都在努力变强，因为只有变强，才能增加自己的存活几率。 同时，在每次灾难结束后，都会有少量能量被留存下来，然后为万物所吸收。 只是灾难时期的能量，非常稀薄且驳杂，所以对生物的提升很少。 但是在封印出现后，天地间的能量，就变得无比浓郁与精纯，所以生物开始吸收能量，随后是感知能能量、驱使能量与…掌控能量！ 当然，这些事情与潘多拉没有太多关联，所以她只是安静地生活在山谷中。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总会出现一些变化，比如说…国王娶了一个新王后，然后诞下了一个小王子。 从那以后，国王来山谷的次数，就渐渐减少了，对潘多拉的态度，也开始变得冷淡。因为潘多拉在国王眼中，看到了更多的欲望与…野心。 尽管如此，潘多拉依旧没有太多反应，只是眼睛中少了一些空灵，多了一些空洞。 在潘多拉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有整整一年时间，没有见过国王了，就连那些服侍自己的侍女，都纷纷逃离了山谷。 不过潘多拉并不介意，因为长时间的相处，侍女早已发觉了自己的怪异之处，所以她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魔鬼一样。 因此，当所有侍女逃离山谷后，潘多拉反而感到了轻松自在。 可是…人性之恶无处不在，因为在侍女逃离山谷后，就出现了一个传言。 在传言中，潘多拉就是灾祸之源。 但是潘多拉仍然不在乎，因为传言是对的，她就是灾祸之源，所以没什么好在乎的。 因此当一群佣兵闯进入山谷后，潘多拉仍旧表现地十分平静，因为在她的双眼中，只剩下了…空洞。 就在潘多拉以为自己，就快要解脱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然后赶走了所有的佣兵。 这个一个非常奇怪的男人，在他身上充斥着血腥与杀戮，可是男人却表现得异常平和，连气息也是如此。 潘多拉看着男人走到自己身前，就平静地问道：“你也是来杀我的么？” 男人却笑了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是…灾难之源。” 潘多拉平静的表情与平淡的话语，反而让男人沉默了一会。许久之后，男人才轻声说道：“你不是灾难之源，而是被整个世界眷顾的…命运之子。” “同时，你还是非常特殊的命运之子，因为你现在已经可以沟通，无尽宇宙四大基石中的…物质与能量。” 可惜，潘多拉根本听不懂，所以只是用疑惑的大眼睛看着男人。 不过，那原本身陷空洞的眼神，恢复了空灵，因为男人说自己不是灾难之源！ 看到潘多拉疑惑不解的眼神，男人就随手抓过一把椅子，坐到潘多拉的面前，然后开始解释什么是命运之子。 尽管男人介绍地十分细致，可是很多地方，潘多拉还是听不懂，最后只听懂了一鳞半爪。 命运之子基本是指，那些开启新时代的人，也是指被世界眷顾的人。 而潘多拉就是如此，她的出现打破了诺拉星球的枷锁，开启了生物的进化之旅，也将诺拉星球从低级位面，推上了中级位面。 尽管有很多东西都听不懂，但是在潘多拉幼小的心灵中，还是萌生出一种‘好厉害’的感觉。 只是在听完男人的故事后，潘多拉的眼神又恢复了空洞：“那又如何？我就算开启了新时代，可带给别人的…仍是灾难。” 男人却是嗤之以鼻：“你只是没有实力，所以才无法掌控你的能力。如果你拥有了实力，那么这些灾难都将受到你的控制。” 潘多拉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问：“实力是什么？” “实力就是力量！” “那…力量又是什么？”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循循善诱道：“每个人拥有的力量都不尽相同，所以力量是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 这令潘多拉的眼神，再次黯淡了下去。 就在潘多拉感到失落的时候，男人伸出了手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然后笑着说：“虽然没办法用语言去描述，但我却可以让你看看…我的力量。” 尽管男人的行为很唐突，却让潘多拉感到了久违的温暖，而男人的话语，更是让一些光彩，浮现在潘多拉的双眸中，而光彩的名字，就叫做…希望。 章二 潘多拉（三） 想要展现力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男人的力量很粗暴，所以需要通过一些其它的生物，或是事物进行展示。 只是在这个简陋小山谷中，根本不存在能够承受男人力量的东西，所以想要见证男人的力量，潘多拉必须离开山谷。 这让潘多拉有些犹豫不决，因为她害怕自己离开山谷的行为，会导致灾难再度爆发。 男人一眼就看穿了潘多拉的想法，所以笑着解释道：“这个世界能够容纳的能量，已经接近饱和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因为你逸散出的能量，最多只会引发一些局部的小灾难。。” “再说，一个连超凡都达不到的封印，又怎么可能封印住你的能力呢！” 说罢，男人就取出了一柄战锤，然后用锤头在地面一顿，就震碎了山谷的封印。 潘多拉歪着脑袋思考了半晌，才决定跟男人离开山谷，既然封印破碎了，那么自己留在山谷，也是毫无意义。 直至离开山谷后，潘多拉才开口询问：“刚才那些…就是力量么？” 男人笑着点点头，说：“那个可以算是力量的一种，却不是我真正的力量。” 潘多拉好奇地问：“那么，你的力量是什么呢？” 这让问题，让男人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我的力量…叫做愤怒。” “愤怒？” “是的，愤怒！一种不可抑制的情绪。” 潘多拉却是满脸疑惑：“我似乎…没有这种情绪呢？” 男人笑着揉了揉潘多拉的小脑瓜，说：“这也是你吸引我的地方！其实对生物而言，没有愤怒才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潘多拉一怔，随后喃喃自语着：“我也有幸福么……” …… 为了寻找可以展现力量的东西，男人带着潘多拉去了很多地方，也看过了许多风景。 不过潘多拉的反应，却让男人有些诧异，因为在少女眼中，居然泛起了涟涟异彩。 “你似乎没有出过远门吧？” 潘多拉抬起头，不解地看向男人：“远门是什么？” “远门嘛…就是旅行的意思，是指你去过很远的地方。” 潘多拉有些黯然地摇摇头，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家。” 男人嗤之以鼻地问：“家？你是说…山谷中，那栋孤零零的小楼？” 潘多拉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我小时候，不是住在山谷里，而是住在父亲的王宫中。” “看来你没弄懂我的意思，我说的‘家’，是指那种能够让你感到温暖的地方。如果只是一座冰冷房子，那又如何能被称为‘家’呢？” 潘多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问道：“那么…怎样才能让家变得温暖呢？” 男人摸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才给出答案：“唔…我想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亲手建一个家。” “亲手…建一个家？” “是的，亲手建一个家！因为，人们会对自己制造的东西，产生出一种奇妙的感情，与十分强烈的归属感。” “是么？”潘多拉忽然扬起小脸，满是希冀地说：“我也想亲手建一个家。” 男人似乎被希冀的目光所感染，所以拍了拍潘多拉的小脑瓜，说：“等我们回到山谷后，就亲手建造一个家。” 潘多拉则是认真地点点头，就好像刚刚做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 男人带着潘多拉找了很久，才勉强找到一个可以承受自己力量的生物。 在人们的描述中，这只生物是怪物七君王之一，被尊称为恐惧阴影。 直到亲眼见到对方后，潘多拉才知道生物有多强大，才知道它为何会被称为恐惧阴影。 因为，这个生物是一条黑色巨龙，体长少说也有500米，所以在它飞行的时候，可以轻易做到遮天蔽日，而被阴影笼罩的生物只有恐惧。 见识过巨龙的强大后，潘多拉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个想法——恐惧阴影是不可战胜的。 就在这时，男人出手了。 男人似乎在突然之间，就变了一个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正在爆发的火山，而在男人脸上…是无与伦比的狰狞。 然后，男人就像流星一样，撞向了恐惧阴影。 这一刻，潘多拉原本波澜不惊的心，突然变得无比慌乱，非常害怕失去男人，因为…对方给自己带来了希望。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潘多拉目瞪口呆，因为男人只是一锤，就打爆了恐惧阴影。 随后，男人就漫步在血雨中，缓缓走向了潘多拉。唯一让潘多拉感到安心的，是男人脸上的狰狞，又变回了平和的微笑。 男人来到潘多拉身前后，就轻声问道：“感觉到我的力量了么？” 潘多拉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每个人对力量的理解，都有细微的差别，所以使用的力量，也会出现一些差别，当力量逐渐变强后，这种差别也会被一点点放大。 不过，力量的本质却是相通的，所以在男人展现出他的愤怒后，潘多拉就感觉到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然后，在潘多拉的脑海中，就缓缓浮现出两个字——规则。 不知为何，在男人打爆恐惧阴影的瞬间，潘多拉就出现了一些感悟。 感悟告诉了潘多拉许多东西，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控制能量的方法——掌握规则。 见潘多拉沉默不语，男人也没有多言，只是带着少女返回了山谷，并按照承诺，帮少女亲手建造了一个家。 对于潘多拉而言，这是一段既快乐，又苦恼的时光。 因为在获得控制能量，阻止灾难降临的方法后，潘多拉对于灾难的爆发，反而变得不太在意了。 潘多拉想要阻止灾难降临，更多是因为自己的愧疚与歉意。而现在，出现了一个比灾难更值得潘多拉在乎的人，那就是男人。 对于潘多拉而言，男人就是光，照亮了她生命中的黑暗，男人就是希望，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所以与男人相比，灾难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阻止灾难降临，是希望世界不要在冰冷下去，可男人却直接给了潘多拉温暖。 章二 潘多拉（四） 可惜，这段时光十分短暂，因为‘家’很快就建好了。 不过‘家’的出现，并没有让潘多拉感觉到喜悦，因为男人完成了他的约定，所以准备离开山谷，继续他所谓的‘旅游’。 在男人离去的前夕，潘多拉一脸倔强地走到男人面前，然后斩钉截铁地对男人说：“我想做你的妻子。” 男人好笑地看着潘多拉，问：“为什么要做我的妻子呢？” “因为只要成为你的妻子，我就可以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可是，你还小啊！没办法成为我的妻子。” “我可以长大！” 面对潘多拉的蛮不讲理，男人只能既无奈，又好笑地笑着。看到潘多拉毫不退让的眼神，男人就揉了揉潘多拉的小脑瓜，继而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男人对潘多拉的倔强，没有太过在意，认为这只是一种依赖罢了，一种小孩子对大人的依赖。 不过，潘多拉又有些不同，因为她的心灵遭受了太多折磨与煎熬，所以在遇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后，就会本能地死死抓住。 不过，潘多拉本身就是被眷顾的，而在自己给予少女希望后，男人相信潘多拉能够非常好地活下去。 再说，潘多拉已经知道如何去获取力量了，所以变强对少女而言，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而且潘多拉的天赋十分强大，很有可能挣脱位面的束缚。 可惜，男人不会知道，在他出现之前，潘多拉的世界中一无所有，而此刻…男人就是潘多拉的整个世界。 所以在男人转身的瞬间，潘多拉眼中的倔强，就变成了坚定，只可惜男人没有看到。 第二天一早，男人就背上行李，准备继续他的旅行，然后在山谷的出口处，遇到了等待已久的潘多拉。 看到潘多拉为自己送行，男人就习惯地伸出手掌，摸向少女的头发，却不料潘多拉后退了一步，让开了自己的手掌。 男人笑着摇摇头，以为潘多拉还在为昨晚的事情，跟自己耍小性子。 自从将希望带给潘多拉后，潘多拉就好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少女，渐渐拥有了自己的情感，不再是满身的冰冷和麻木了。 这也是男人放心离开的原因，只要有了活下去的意愿，潘多拉就能很好地活下去。 见到潘多拉闪躲，男人也没有强求，只是笑了笑，然后就转身向山谷外面走去，不过男人还是背对着潘多拉，告别式地挥了挥手。 可在离开山谷后，男人就感觉到了不同，回头一看，才发现潘多拉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加快了脚步，片刻之后就甩开了潘多拉。 可是男人又有些不放心，所以暗中又折返了回去，然后就看到潘多拉，仍在锲而不舍追逐着。 见到潘多拉无恙后，男人的心就安定下来，随即自嘲地笑了笑。 潘多拉已经开始尝试沟通、引导体内的能量，虽然实力还不是很强，却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战胜的，所以自己的担心，显得非常多余。 不过既然折返了回来，那么男人就不介意多浪费一些时间，在暗中陪伴潘多拉一会。 男人相信，以小孩的天性，潘多拉根本坚持不了多久，然后就会失望而归，等到少女回到山谷后，自己也能够了无牵挂的离开了。 可是，男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潘多拉追逐了一天一夜，而且是不眠不休的追逐，甚至都没有进食。 男人不知道，潘多拉为何会如此坚持，但是他的心，却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不过男人没有现身，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自己已经…… 所以就算自己留下来，也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还不如轻轻地离开。 如果说一天一夜的追逐，男人还能接受，但是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追逐，却重重扣动了男人的心房。 因为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别说潘多拉还是一个孩子，就是一般的健壮青年，都做不到如此程度。 所以，当潘多拉跌跌撞撞摔倒后，男人就叹了口气，并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男人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就再也甩不掉，这个名为潘多拉的小尾巴了。 随后，男人就抱起了昏迷不醒的潘多拉，并取出一瓶药剂，倒入了少女的口中。 这是一瓶非常昂贵的药剂，因为光是空间评价就达到了c+级。 不过男人却不觉得可惜，既然自己决定带上潘多拉，那就会对她负责。再说潘多拉变成如此模样，也与自己脱不开关系。 其实在第二天的时候，潘多拉的体力就已经到了极限，之后都是在依靠意志支撑，所以在摔倒那一刻，潘多拉已是油尽灯枯。 …… 在药剂的滋养下，潘多拉很快就苏醒了，然后就看到了正在燃烧的篝火。 就在潘多拉对着篝火怔怔发呆的时候，忽然从森林深处，传来了窸窣的声音，然后男人就扛着一头野猪，走出了森林。 潘多拉一愣，随即就从深陷空洞的双眼中，爬出了许多喜悦，继而牢牢占据了少女的双眼。 看到潘多拉的眼神时，男人也是一愣，因为少女的喜悦太简单了，似乎只要看到自己，少女便能获得喜悦。 随后，少女就要挣扎地站起来，只可惜她的体力已经消弥殆尽，所以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男人满脸无奈地走到潘多拉身前，然后在少女头上重重敲了两下，说：“如果你再把自己弄得油尽灯枯，我可没有第二支史诗药剂救你。” 潘多拉当即停止了挣扎，然后就如做错事的小女孩一般，低着脑袋不说话。 男人这才感到满意，随后处理了一下野猪，就放到篝火上开始炙烤。 不久之后，就飘荡起了烤肉的香味，连潘多拉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男人好笑地摇摇头，随即切割下一块烤肉，递到潘多拉的面前。 可是…潘多拉却没有接，而是抬头看向男人，满是希冀地问道：“我能做你的妻子么？” 男人彻底被潘多拉打败了，所以直接将烤肉，塞进了潘多拉的手中，然后一屁股坐到她的身边：“你知道溺水么？” 潘多拉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 男人也不以为意，只是轻声说：“溺水是一条非常特殊的河，因为它是世间万物的归宿，代表着轮回与新生。” “所以每一个生灵，都在溺水中拥有一个位置，但是…这个位置是唯一的，因为每个生灵，都只能拥有一个位置。” 说完，男人就转头看向潘多拉，却发现少女一边啃着烤肉，一边目光闪闪地听着，就像在听故事一样。 男人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语气深沉地说：“所以…溺水虽有三千，我却只能独取一瓢。” 潘多拉刚想发问，却看到了男人无比深邃的目光，所以问题都被堵回了回去。 不过，潘多拉却记住了‘溺水’这个词汇。 随后，少女似乎是赌气一般，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烤肉，并且恶狠狠地想道：“既然溺水三千，你只能独取一瓢，那我就化身溺水！” “那时候，无论你取哪一瓢，都将是我！” ps:呃....纠正一下，正确写法是弱水三千。 至于使用溺水，是我个人原因。 章二 潘多拉（五） 然后，男人就带着如同小尾巴般的潘多拉，开始了漫长旅行。 或许…对很多人来说，漫长的旅行都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但是潘多拉却不在乎。 因为只要待在男人身边，潘多拉就会感到久违的温暖与…幸福，所以她更希望，旅途永远都不会有尽头。 不过在旅行之余，男人还会顺手解决，那些横行无忌的怪兽，这让潘多拉十分费解。 对于少女的疑惑，男人只是笑着回答：“既然决定带上你这个小拖油瓶，那我就要对你负责到底，这些乱七八糟的怪物，都是因你而生，如果不将它们处理干净，我于心难安啊！” 男人的回答，却让潘多拉撇了撇嘴，因为男人将自己当成了拖油瓶，这让少女十分不满。 至于…怪物什么的，潘多拉才不会在乎呢！至少在成为男人的妻子前，潘多拉都没有心情理会。 潘多拉撇嘴的模样，让男人有些忍俊不禁，所以伸出大手揉乱了潘多拉的头发。 “再说，这里是你的家，如果对这些怪物放任自流，那么这里终将被怪物毁灭。” 潘多拉不满地摇摇头，直至甩掉手掌后，才一脸倔强地看向男人，纠正道：“我们的家！” 少女的倔强不由让男人想起了，那三天不眠不休的追逐，所以心也随之软了下来。 “好吧…我们的家！” 潘多拉这才心满意足，看到少女满足的样子，男人只是笑笑。 男人说会对潘多拉负责到底，并非一句空话。 潘多拉作为开启新时代的命运之子，其作用可不只是一把钥匙那么简单，因为命运之子本身就带有不可抗拒的命运，或者说是‘意义’。 其实，每个生灵在降生时，就获得了自己的‘意义’，只是这些‘意义’，有大有小、有强有弱罢了。 就像国王的儿子，在出生的时候，便获得了王子的身份，而这就是他的意义所在。 农夫的孩子也是如此，你不可能说，因为农夫的身份过于卑贱，所以农夫生下的孩子就没有意义。 只是相对王子而言，农夫孩子拥有的意义要少一些。换句话说，就是农夫的孩子，没有王子那么重要。 而作为命运之子，潘多拉所拥有的‘意义’，无疑要比农夫或是王子的‘意义’，要浓郁且沉重的多。 比如说，灾难与怪物都是‘因’潘多拉而生，所以她就必须承担相应的‘果’。这些东西，不是说不愿面对、逃避，就能够躲掉的。 既然不能逃避，那就唯有面对，所以男人使用了另一种方法——斩断因果。 首先，男人教会了潘多拉，如何去控制能量。所以终有一天，潘多拉会控制住逸散的能量。 其实，是男人开始斩杀怪兽，当怪兽死亡的那一刻，它与潘多拉的因果就被斩断了。 不过，这些因果并不会消失，男人杀死怪兽的行为，只会将因果牵连到自己身上。 男人就是用这种方法，一点一点削弱潘多拉对于诺拉星球的意义。 可惜男人不知道，自己在削弱‘意义’的同时，自身的‘意义’也在不断增加，不过这些‘意义’只是针对潘多拉而言。 就这样，潘多拉开始了充斥杀戮的旅行。不过潘多拉并不在乎，因为只要待在男人身边，她就会感觉到满足。 唯一让潘多拉感到不满的是，男人变得异常严厉。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训练，为了让潘多拉能够更快的控制能量，男人开始了对少女的训练，而在训练期间，男人都会板着一张脸。 虽然潘多拉心中有很多不满，但她仍然会去努力训练，因为只有完成训练，男人才会重新挂上微笑。 再说，这些训练对潘多拉而言非常简单，只要用心一点，很快就能完成，那又何必去自寻烦恼呢？ 男人虽然板着一张脸，但是在他心中，却翻起了巨大的波澜。因为自己对潘多拉的训练，是关于魔法的训练。 魔法本身就是对于能量的运用，因此非常契合潘多拉现在的状态。 潘多拉天生就有沟通物质与能量的能力，准确的说…潘多拉的能力，是将物质转化为能量。 潘多拉不管是吃饭、喝水，亦或是呼吸空气，都可以将物质彻底转化为能量。 只可惜，血肉之躯无法驱使能量，而且潘多拉也无法引导这些能量，所以只能任由它们逸散。 但是魔法不是说想训练就能训练的，这需要非常系统的学习，同时还需要大量知识作为支撑，当然…天赋也是必不可少的。 可惜，这些男人都没有，因此他只能按自己对魔法的理解，去训练潘多拉。 可以说，这种训练十分苛刻，别说一个小女孩，就是经过系统学习的魔法学徒，也很难完成男人的训练。 可是，潘多拉却十分轻松地完成了训练，除了一脸的不情愿外，就再也没有任何桎梏了。 一个门外汉教一个没有接触过魔法的小女孩，学会了魔法，就连男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久之后，男人连训练都不需要了，因为潘多拉对于魔法，已经达到了无师自通的程度。 男人需要做的，只是给潘多拉定下目标，然后…潘多拉就会十分轻松地，完成男人定下的目标。 至于…过程，过程还重要么？ 对此，男人只能感慨道：“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 尽管男人以前也知道这点，但是那个时候，自己都是作为前者，作为天之骄子的存在，所以不曾体会到其中的苦涩。 可是跟潘多拉一比，自己就弱爆了，因为自己的力量，都是在险死还生中获得的，哪里会像潘多拉这般轻巧。 潘多拉获取力量的方法太简单了，似乎只要有了获取力量的想法，便能够获得相应的力量，这不知道要嫉妒死多少人。 就如很多人说得那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以前，男人都是极为骄傲的，但是与潘多拉站在一起，就有些自惭形秽了。 因为在潘多拉面前，男人只能作为‘人和人’中的后者，只能作为衬托潘多拉不凡的路人甲。 章二 潘多拉（六） 最初，潘多拉学习魔法，是带有半强迫性质的，可到后来，潘多拉却变成了自发性地学习。 因为怪物越来越强了…不！应该是男人的力量越来越弱了。 尽管潘多拉没有能力感知到，男人实力的变化，却能清晰地看出，男人的力量在不断衰退。 因为两人在旅行中，遇到了怪物七君王中的凶暴金刚王，这是一只生有四臂，身高百米的大猩猩。 凶暴金刚王是一只极具破坏力的怪物，它不但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还十分残暴，因此它的所过之处，只会留下一片废墟。 遇见凶暴金刚王后，男人就发起了冲锋，随后是惊天动地的战斗。 尽管男人的声势无二，而且还能强压着凶暴金刚王打，但潘多拉却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男人的力量在消退。 因为，当初男人只是一锤，就打爆了同为怪物七君王的恐惧阴影。 虽然潘多拉无法分辨出两者的强弱，但是就感官来说，身长五百米的恐惧阴影，无疑要比身高百米的金刚王，更具有压迫性。 男人既然能打爆恐惧阴影，那么就没道理，打不爆凶暴金刚王。可事实并非如此，因为男人用了五分钟，才打死凶暴金刚王。 从那时开始，潘多拉的魔法学习，就从强迫的、被动的，变成了主动的、积极地，因为少女想要帮男人分担一些。 再说这些怪物，本就是因自己而生，因此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尽管在男人看来，潘多拉已是进步神速，但是少女还是感到不满意，因为很多战斗，她都插不上手。 不过，潘多拉没有将自己的心情表露出来，只是在暗中默默努力着。 两人的旅行一共持续了两年，几乎走遍了整个诺拉星球，也杀遍了诺拉星球上的怪物，就连怪物七君王也是七去其四。 男人虽然杀得多，但是新生的怪物更多，好在人类一直都在变强中。唯一可惜的是，人类变强的速度，依旧不及怪物变强的速度。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诺拉星球晋升中级位面的行为，属于强行升格，这本来就拥有种种隐患。 而且诺拉星球在晋升中级位面后，强行升格的行为还没有停止，似乎想要继续冲击高级位面，所以加剧了隐患，并产生了很多矛盾。 比如说…人类，作为诺拉星球唯一的智慧生物，人类才应该是这个位面的主角，才是诺拉星球可以依靠的种族。 但是…诺拉星球却反其道而行之，利用那些没有智慧的怪物，帮助自己升格为更高层次的位面。 至于其中原因…其实非常简单，因为怪物变强的速度更快，可以快速帮诺拉星球，打破阻碍它升格的壁垒。 只可惜物极必反，因为没有智慧，所以在获得力量后，怪物只会破坏。而智慧种族则恰恰相反，他们在获得力量后，反而能学会建设与…克制。 其实，只要给智慧种族充足的时间，怪物并不可怕，智慧种族最强大的地方…是拥有文明。 可是，诺拉星球根本没有给人类时间，因此无法萌生出，相适应位面力量的文明。 如果，人类被怪物所灭绝，那么诺拉位面的最终命运，就是被没有智慧的怪物所毁灭。 男人斩杀怪物的行为，也可以看成是为人类争取时间，不过只靠男人自己，显然是不够的。 这是因为职业的限制，如果将男人的职业换成法师，那么清理怪物将会变得无比轻松。 同时，男人正处于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因此每一次战斗都是在燃烧自己。 不过，男人并不在乎这些，因为相比于以前，自己现在才更像是活着。至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让自己感到很有‘意义’。 …… 完成旅行后，两人就回到了小山谷，毕竟‘家’就在这里。 只是两年的风吹雨打，让‘家’变得有些破败，所以两人将它翻新了一遍。焕然一新后，潘多拉终于在‘家’的身上，嗅到了家的味道。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或许是因为男人，也一起留在了山谷中。 不过，男人不会一直留在山谷中，因为他每个月都要外出一次，去斩杀山谷外面怪物。 但是男人不会离开山谷太远，几乎十天半个月，就会返回到山谷。 男人不在的时候，潘多拉就会待在家中，专心地研究魔法，而在男人归来后，潘多拉就会变成一条小尾巴，黏在男人的身边。 男人斩杀怪物，并非没有成效，因为山谷一带很少会再出现怪物。 因为男人的庇护，许多人都在向山谷聚集，不过出于对力量的敬畏，与对男人的尊重，他们并没有进入山谷，而是围绕着山谷，建立起了新的家园。 随着时间流逝，山谷外面的聚集地，先是变成了小镇，随后小镇又变成了城市，而时间则是过去了两年。 这一年，潘多拉十六岁了，所以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与此同时，潘多拉还踏入了超凡，成为了一名大魔导师。 仅仅只是四年时间，就从一个普通人，进阶成了大魔导师，潘多拉的晋级速度，绝对会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可是男人却知道，潘多拉的天赋不止如此，如果能够得到系统学习，与相应知识的灌输。或许只需要两年…不！或许一年的时间，潘多拉就能踏入超凡。 男人最初以为潘多拉能力与天赋，都是源于命运之子这个身份。可是与潘多拉生活的越久，越能发现少女的特殊。 然后，男人就产生了一个疑问，潘多拉真的是命运之子么？她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与天赋，已经远远超出命运之子应有的程度了。 命运之子只是位面的产物，因为离开被眷顾的位面后，命运之子什么都不是。 可是，此刻还未成年潘多拉，就已经表现出了，挣脱位面枷锁的能力。 其实，就是男人自己，也要超出命运之子数个层次，能够成为永存不朽的家伙，又岂非是命运之子可以衡量的。 不过，看到潘多拉的成长与变强，男人还是感觉到很开心，这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长大一样。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情愫的存在，只是这些情愫，都被男人强行压制下去了。 如果不去压制，男人害怕会给潘多拉，带来更多的伤害，毕竟自己已经…… 男人原本以为，自己会一边陪伴着潘多拉，一边走过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却不料一件事情发生了。 怪物七君王之一的雷霆咆哮，袭击了山谷与山谷周围的城市。 章二 潘多拉（七） 或许是因为山谷聚集了太多的人类，所以吸引到了，怪物七君王之一的雷霆咆哮。 雷霆咆哮是一只青色巨鹰，虽然体长只有八米，却是怪物七君王中，最为难缠的一个。因为雷霆咆哮拥有无与伦比的速度，与强悍至极的攻击。 来到山谷后，雷霆咆哮只是拍拍翅膀，便卷起了一道直通天际的龙卷风。随后，三分之一的城市，就在龙卷风中变成了废墟。 在龙卷风即将进入山谷的时候，男人才姗姗来迟的赶到，并对着龙卷风发出了一声暴喝。 暴喝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直接震散了肆虐的龙卷风。 看到潘多拉无恙后，男人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因为面对强大的雷霆咆哮，潘多拉没有逃跑，而是一脸倔强地挡在‘家’的前面。 男人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因此潘多拉每一次露出倔强的表情，都会将生死置之度外。 最终，男人只是无奈的叹口气，因为自己实在太了解潘多拉了。 其实，潘多拉是个非常简单的人，她不是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只是在潘多拉看来，‘家’要重于生命，所以在家和生命中，她很自然地选择了家。 随后，男人就将目光，移到了雷霆咆哮的身上，然后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雷霆咆哮也停止了攻击，一双闪着雷光的鹰眼，正目光灼灼地看着男人。 如果能够拥有智慧，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雷霆咆哮都不应该选择跟男人对抗，因为这太不智了。 为了一群可有可无的人类，就跑去跟男人打生打死，这有多么不值啊！所以掉头离开，才是最佳的选择。 可惜，雷霆咆哮没有智慧，有的只是动物本能，所以见到男人后，就想要与其一决高下。 没有智慧是所有怪物的悲哀！ 其实，在正常情况下，想要成就传奇，至少也要数百上千年时间。 这么长时间，别说是野兽，就是没大脑的虫子，都能产生出一些粗浅的智慧。 可是诺拉星球的怪物不同，它们都是被位面意识，强行催化出来的畸形生物，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去诞生智慧。 而在晋升成能量生物后，它们的能量思维便就此定型了，再想诞生出智慧…千难万难。 这也是男人为何能断言，怪物会毁灭世界的原因，因为怪物只会按照本能行事，所以强大的力量，与无法节制的本能，只会对世界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 当造成的伤害，超出位面的承受极限后，位面同样会迎来死亡，而表现出来的形式，就是万物失去生机。 …… 雷霆咆哮与男人对视了片刻，就在本能的驱使下，率先发动了攻击。 只见从雷霆咆哮体内，钻出了一条条犹如蟒蛇的雷电，继而缠满了全身。随后，就如真正的雷霆一般，径直劈向了男人。 男人没有丝毫畏惧，抡起战锤就是冲天而起。当两者相撞后，便亮起来了比太阳还要炫目的白光。 随后，男人和雷霆咆哮都被巨大的反作用力，抛飞出了数百米，只是在稳住身形后，彼此又冲向了对方，继而是更加剧烈的撞击。 而后…是天崩地裂的战斗，因为这场战斗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除了山谷之外，几乎所有的一切，都被战斗的余波摧毁了。 潘多拉仰望着电闪雷鸣的天空，心中只有不安与…牵挂。 这一刻，少女无比渴望拥有强大的力量，因为只有获得力量后，自己才能帮助男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孤军奋战。 如果能够帮助男人，潘多拉不介意牺牲自己，可是自己实在太弱小，哪怕是拼上性命，也无法帮到男人一分一毫。 而且，如果自己真要那么做了，反倒有可能变成男人的拖累，因为潘多拉知道，男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雷霆咆哮攻击。 所以，为了不拖累男人，潘多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男人一次次被撞飞出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最终，男人还是胜了 可这只能算是惨胜，因为男人大部分身躯，都在雷电中焦炭化了，所以刚刚飞到潘多拉身前，就因伤势过重而昏死了过去。 尽管如此，男人依旧挂着平和的笑容。 看到男人的样子后，潘多拉就感到鼻子发酸，但她没有哭，只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之后的日子，潘多拉都在照顾男人，而在她的精心呵护，以及不间断的魔法调理下，男人的伤势终于慢慢恢复了。 但是过重的伤势，还是让男人昏迷了五天。 男人苏醒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潘多拉那满是倔强的小脸，这让男人的心微微一沉。 不过除了倔强外，潘多拉没有再表现出其它的异样，只是默默照顾着男人。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静悄悄地流走了，唯一的好消息，是男人的伤势终于复原了。 也是这一天，潘多拉来到了男人的前面，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要变强！” 男人笑着揉了揉潘多拉的头发，说：“你已经很强了，只是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后，你的成就必然不可估量，甚至有可能超越我。” 潘多拉没有躲避，因为她很喜欢被男人抚摸，所以只是目光坚定地，说：“可是这些还不够，我想要变得更强。” 看到潘多拉的目光后，男人就叹了口气，自己拿少女的倔强都没辙，何况是由倔强衍化成的坚定。 男人知道，就算自己拒绝，潘多拉也不会放弃。与其如此，还不如给她指出一条路，这样至少能减少些坎坷。 随后，男人就问道：“你想变强，是为了杀光这里的怪物么？” 在男人看来，杀光怪物本就是诺拉星球，赋予潘多拉的‘意义’，毕竟只有杀光怪物，诺拉星球才能摆脱被毁灭的命运。 而现在，自己已经失去了杀光怪兽的力量，所以男人就很自然的认为，潘多拉想要变强，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意义’。 可惜，男人不知道的是，诺拉星球赋予潘多拉的‘意义’，早已被另一个‘意义’取代了，而这个意义就是男人自己。 因为在不知不觉中，男人已经变成潘多拉的全部，所以也就成为了…潘多拉活下去的‘意义’。 章二 潘多拉（八） 听到男人的问题后，潘多拉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 在潘多拉看来，杀光怪物也是自己想要变强的原因…之一，但它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所以潘多拉才会迟疑了一下。 不过，潘多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杀光怪物也是原因之一，哪怕…它十分微不足道。 相比于杀光怪物，‘想要保护男人’才是更加重要的原因，而这…也是潘多拉在男人昏迷后，所作出的决定。 因为在斩杀雷霆咆哮后，潘多拉便能够感知到男人的实力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男人陷入了昏迷，而是因为男人的力量，已经衰败到潘多拉可以感知的程度。 而且…潘多拉还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气势正在衰退。 尽管这种衰退十分缓慢，但却坚定不移，而且还势不可挡，似乎衰退已经无法逆转。 从那一刻起，潘多拉就下定决心，要去获得强大的力量，而这一切…只是为了保护男人。 如果男人拥有力量，潘多拉不介意被男人保护，因为对她而言，被人保护也是一件温暖且幸福的事。 “不过，男人没有力量也没关系，大不了自己去获取力量，保护男人好了。”潘多拉如是的想。 …… 见到潘多拉点头，男人就不自觉地轻叹一声，然后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能够帮助你快速获取力量。” 说到这里，男人停顿了一下。 潘多拉也没有追问，因为她能够感受到，男人复杂难明的心情与慎重，所以她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男人。 “那是一个非常奇妙的地方，是强者的天堂，也是弱者的地狱。因为在那个地方，强者可以获得想要的一切，而弱者却只能苦苦挣扎。” “只是，那里对新人非常不友好，所以进入后的最初一段时光，都会非常的苦！而且…那个地方在进入后，就没办法离开了。” “至少…在获得真正的力量前，是无法离开的。”说着，男人就看向了潘多拉，问：“那么…你真的要去么？” 潘多拉没有回答，而是坚定地点点头。 “那好，我也不阻止你。毕竟…渴望变强，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不过我要提醒你，在进入那里后，你一定要坚定自己的信念，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能动摇自己的信念，因为任何的迷茫，都会迟滞你的脚步，并将你拖入无底深渊。” 听到男人郑重的话语，潘多拉又点了点头，只是这次点头同样多了一些郑重。 随后，潘多拉就询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去那个地方呢？” 男人收回了郑重，然后好笑地摸了摸潘多拉的小脑瓜，说：“我需要一些时间，去沟通梦魇空间，明天就应该差不多了。” “梦魇空间？” “是的，那就是你要去的地方。我会帮你向梦魇空间，讨要一些特权。” “怎么说，我也是…暴怒无边?萨麦尔！这点面子，梦魇空间还是会给我的。” 当吐露出‘暴怒无边’四个字时，男人突然变得霸气无双，尽管依旧挂着平和地笑容，却让潘多拉看到了男人的另一面。 另一面中的男人，不但霸气绝伦，而且还肆意张扬，还有着永不妥协，永不服输的精神。 当男人的平和与霸气，融合到了一起，潘多拉不由看得痴了，继而伸出娇嫩的小手，抚摸向男人的脸颊……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男人就拿着一颗光球，来到了潘多拉的面前。见到潘多拉后，光球便从男人手中飞出，继而围着少女开始旋转。 男人对着潘多拉，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因为光球…或者说是梦魇空间，在检测潘多拉的天赋。 对于检测，男人并不在意，因为他对潘多拉的天赋很有信心。 同时，潘多拉对飞舞地光球，似乎也很感兴趣，所以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光球。可是…简单的触碰，却让光球停了下来，继而开始变换颜色。 光球先是变成了紫色，随后又慢慢变淡，逐渐淡化为蓝色，继而是青色、绿色、黄色、橙色，最后…则变成了如鲜血一般的赤红。 看到那赤红如血的颜色，男人挂在脸上的微笑就微微一僵，不过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 但是，男人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啊！男人本想为潘多拉，争取一些特权，哪知对方根本不需要。 或者说…潘多拉在进入梦魇空间后，会自然而然地获得所有特权，这甚至让男人有些嫉妒。 早知如此，自己当初遇见潘多拉时，就应该直接将她丢进梦魇空间。 随后，男人又自嘲地笑笑。 既然自己能够发现，原生便能达到s级评价的生物，那么…梦魇空间绝对会奖励给自己，一大笔能量结晶，这或许…能够再让自己逍遥一段时间。 完成检测后，光球就变成了一座大门。不过潘多拉没有进入，而是站在大门前看着男人，就好像一个即将要离开父母的孩子。 而男人就犹如一名父亲一样，伸手拍了拍潘多拉的小脑瓜，说：“记住，进入梦魇空间后，你可不要骄傲哦！” 潘多拉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骄傲从何而来。 男人也不以为意，然后指着山谷，说：“放心吧！我会留在这里，帮忙照看你的家。” 这却让潘多拉露出了不满地神情，继而纠正道：“我们的家！” 男人对此十分无奈，只能摇摇头，说：“好，好，我们的家！快走吧，梦魇空间可是个小气的家伙，维持这道大门，会耗费它不少能量。” “万一，梦魇空间将这账算在你头上，就不好了，因为那家伙很喜欢放高利贷！” 虽然，男人的语气十分轻松，但是一种离别的情绪油然而生。 所以潘多拉没有走进大门，而是依旧站在大门前，只是…不知为何低下了脑袋。 四年的相伴，男人早已对潘多拉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是男人一直都在克制罢了，而潘多拉对于男人的情愫，只会更加浓烈。 可惜，两人都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因此就在光门前，陷入了沉默之中。除此之外，只有光门在微微闪动，似乎是在催促两人。 许久之后，潘多拉才抬起头，向男人问道：“我可以…做你的妻子么？” 在潘多拉的眼中，男人看到了倔强与坚定，还有希冀与渴求，这让男人的心微微一软。 不过男人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因为自己的心脏，早已停止了跳动。不过，男人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伸出手掌，揉了揉潘多拉的头发。 “等你在长大一些，有能力消灭这里的怪物后，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嗯！” 潘多拉忽然露出了笑容，继而转身走进了大门，然后大门也是一闪而逝。 男人却看着消失的大门怔怔发呆，因为潘多拉…笑了，这是相处四年中，男人头一次看到潘多拉露出笑容。 随后，男人就苦笑着摇摇头，自己给潘多拉留下的，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当然，如果能够等到潘多拉归来，男人也不介意完成承诺。 就怕…那个时候，自己已经不在了。 章二 潘多拉（九） 进入光门后，潘多拉就来到了，一个漆黑且扭曲的空间。 不过…空间并不黑暗，因为潘多拉能看到周围的一切，只是空间充满了黑色的光，所以才会让人感到漆黑无比。 随后，一个难以形容的伟大意志，就降临到了漆黑的空间中，继而连接上了潘多拉的思维。 尽管这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不可言喻的荒谬，但是潘多拉却没有显露出，一点害怕的情绪，因为她相信男人。 随后，一个苍茫的声音，就在潘多拉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声音自称为梦魇，是梦魇空间的缔造者，然后问了潘多拉一个问题，问她想要什么？ 潘多拉很自然地回答道：“我想要力量。” 这个回答，让梦魇有些犯难，因此再次向潘多拉询问，道：“除了力量之外，就没有其它想要的东西了么？” 潘多拉首先想起了男人，其实她最想要的东西，是一直待在男人身边。 不过，这需要力量去维系，因为潘多拉不希望，以后再出现一个雷霆咆哮，亦或是火焰、寒冰咆哮什么的，跑来打扰两人的平静生活。 所以，潘多拉回答道：“我想要的东西有很多，但是…我现在只想要力量。” “为什么呢？” “因为只要拥有了力量，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与…生活。”潘多拉小脸上满是坚定，随后充满希冀地问：“那么…你能给我力量么？” 梦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回答：“我无法直接赐予你力量，能够给你的…只有机会，获取力量的机会，所以想要获取力量，只能靠你自己。” 潘多拉没有因此感到失望，因为男人时常会教育她，告诉她力量的获取，是没有任何捷径的。 尽管这一条在潘多拉身上不太适用，但少女还是记住了，因为男人的每一句话，她都将会铭记在心。 所以，潘多拉只是平静地点点头：“这就够了。” 潘多拉的反应，超出了梦魇的意料。在梦魇看来，自己与少女之间的一切，可以看作是一场交易，只是…少女索求的东西非常少。 虽然男人说过，梦魇空间是个小气鬼，但是梦魇却非如此。 梦魇空间机械而冰冷，会以争取利益为第一要务，所以才显得十分小气，而梦魇恰恰相反，因为它拥有的东西…太多了。 在梦魇的观念中，无尽宇宙只有两样东西——有用的和没用的，而潘多拉就属于前者。 对于有用的东西，或是生物，梦魇会非常慷慨，因为它需要付出的东西，只是一些没用的东西而已。 所以，尽管潘多拉所求不多，但梦魇却不会吝啬，该给少女的一样都不会少。 随后，一颗小光球，就飞到了潘多拉的身前。 “这是？” “它是你的烙印与梦境盟约。” “烙印？梦境盟约？” 梦魇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因为时间对它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它十分耐心，并细致地解释着。 “烙印是一种徽记，它会改造你的身体，让你能够在幻想位面中生存。而幻想位面，就是你获取力量的地方。” “至于…梦境盟约，它是我给予你的馈赠，虽然加入盟约的最低标准，是觉醒真名。但是你强大的天赋，却让你拥有了加入盟约的资格，因为你必将永存不朽。” “梦境盟约会在你弱小时，提供种种便利，以及一些伟大存在，或是主宰的帮助。而你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在觉醒真名后，去遵守与维护梦境盟约。” “不过，你无需担心。因为梦境盟约只是一个非常松散的联盟，除了需要遵守必要的秩序外，并没有其它强制要求。” 潘多拉点点头，然后就伸手抓向了光球。只是在触碰光球的瞬间，它便融入了手掌之中，继而变成一片正在缓缓旋转的星云。 随后，潘多拉就进入了，一种似醒非醒的状态，这是烙印在改造她的身体。 与此同时，梦魇的意志也缓缓消退了。 改造持续了很长时间，不过在漆黑的空间中，时间同样没有意义，因为这里是梦魇的独有领域——漆黑梦境。 潘多拉醒来的时时，梦魇已经离开很久了，不过有两样东西，被留在了少女的身边。 其中一样，是一本没有实体的圣典。 看到圣典的瞬间，潘多拉的目光就被牢牢吸引了，继而知道了它的名字——梦境盟约。 其实，梦境盟约只是一个概念，一个誓言，所以别说实体，它连影像都不会有。 而潘多拉所看见的圣典，只是梦境盟约的规则投影，它会根据使用者的想法，将自己抽象出来，已达到方便使用者的目的。 简而言之，就是…如果潘多拉认为梦境盟约是一条狗，那么她就会看见一条狗。而后，这条狗就会口吐人言，向潘多拉阐述梦境盟约的内容。 可惜，在潘多拉的想象中，梦境盟约就是一本书，所以她只能通过阅读上面的文字，去了解梦境盟约的内容。 不过，潘多拉只是看了两眼，就在梦境盟约上，按下了自己的烙印。 因为梦境盟约中的内容，只对觉醒真名的强者有效，所以这些东西，还是等到觉醒真名再说吧，如果不能觉醒真名，那么…一切终将成空。 盟约完成签订后，圣典就缓缓消失了。 随后，潘多拉就看向了另一样东西——那是一颗悬浮的小光球。 潘多拉的目光，似乎就是激活光球的钥匙，所以少女看向光球的瞬间，光球便发出了柔和的声音。 “您好，尊贵的s1使徒。我是您的私人助手，编号a0018智能节点。” 说着，智能节点就将一些资料，打包传输进了潘多拉的脑海，让她明白了智能节点作用。 编号a0018智能节点，是梦魇空间专门调拨给潘多拉的私人助手，用于处理一些麻烦，同时它还拥有很多非常实用的功能。 完成自我介绍后，智能节点就勾勒出一道光门。 在智能节点资料中，光门后面是一座叫做银月城的城市，它位于一个叫做费伦大陆的幻想位面。 被称为费伦大陆的幻想位面有很多，不过潘多拉所要前往的费伦大陆，却是个例外，因为它是原生位面。 换句话说，其它名为费伦大陆的幻想位面，都是由它衍生而来，所以这个幻想位面，拥有超越普通幻想位面的力量。 潘多拉所要前往的银月城，已经被梦魇空间转化成了梦魇都市，而今后的一段时间，她都将在这里生活。 看完所有资料后，潘多拉就带着智能节点，踏入了光门之中。 其实，就算光门连接着刀山火海，潘多拉也是无所畏惧，因为变强就是她现在的信念。 章二 潘多拉（十） 不过，光门后面没有刀山火海，只有一个叫做艾拉斯卓的女人。 艾拉斯卓是一个极富魅力的女人，同时也拥有着强大力量，被人们尊崇为‘至高女士’，是银月联盟的首领。 但是在智能节点的资料中，艾拉斯卓却被称为守望者。虽然不知道守望者是什么，但是潘多拉却知道，艾拉斯卓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因为…智能节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艾拉斯卓看到潘多拉后，就笑了笑：“你好，我是艾拉斯卓。梦魇空间给我的任务，是做你的老师，所以今后一段时间，你都将跟着我学习魔法。” 不知为何，潘多拉不太喜欢艾拉斯卓，但是少女没有拒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艾拉斯卓也看出了少女的戒备，不过她没有多言，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然后就转身走向了城堡。 潘多拉则是紧紧跟在艾拉斯卓身后，因为相较于变强的信念而言，自己小小的喜好，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尽管能够感觉到艾拉斯卓的力量，但是潘多拉却看不出她的深浅，不过…想来手撕几只雷霆咆哮，完全不成问题。 随后，潘多拉就开始了学习生活。 与普通梦魇战士不同，潘多拉不需要进行试炼，因为试炼本身就是一个选拔的过程，从数千亿试炼者中，筛选出有潜力的种子。 而这些，潘多拉统统不需要，因为她的天赋太强大了，在梦魇空间的检测中，哪怕潘多拉不去学习，也会自然而然地成就传奇。 当然，如果潘多拉肯去学习，那么成就便不仅仅是传奇了。 虽然学习生活相对轻松，但是潘多拉依旧有不少苦恼，比如说…她的等级降低了。 在完成身体改造时，潘多拉就发现自己只剩下了十二级。智能节点给出的解释，是那些力量无法适应烙印，所以被烙印抹除了。 简单的说，就是…潘多拉的大部分力量，只能适应诺拉星球的规则，因此被烙印判断为有害，然后就被抹除了。 这很正常，位面之内与位面之外，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只去适应位面内的力量，显然是行不通的。 因为这会给生物带上一层枷锁，让它无法突破位面的桎梏，进而无法进入无尽宇宙之中。 潘多拉失去的力量就是如此，这部分力量只有在少女弱小时，才能被称为力量，而在潘多拉想要成就传奇时，就会变成枷锁与…桎梏。 当然，这也与潘多拉学习魔法的过程有关。 整体而言，潘多拉的魔法完全属于自学，所以无法避免地会依照，诺拉星球的规则为标准。 不过，潘多拉的天赋太强大了，与其耗时费力去修正，还不如推到重来的简单，所以烙印直接抹除了这部分力量。 对于等级的降低，潘多拉只苦恼了两天，因为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想要重新踏入超凡，其实非常简单。 事实也是如此，有着以前的经验做基础，与艾拉斯卓无私的教导，潘多拉只用了两个月，就重新踏入了超凡。 这种晋升速度，就连艾拉斯卓都是暗暗吃惊，至少在费伦大陆上，不会出现如潘多拉这种等级的天才，不…叫做妖孽才更合适。 重新踏入超凡后，潘多拉又遇到了新的烦恼——她与艾拉斯卓的关系不太融洽。至于…最主要原因，是两人的魔法理念不合。 在艾拉斯卓的理念中，魔法需要知识的积累，是钻研与寻求真理的过程。 潘多拉则不然，她属于真正的实用派，所以对魔法的使用，完全就是在狂轰滥炸。 因此，两人在理念上，产生了一些矛盾，可是面对潘多拉强大的天赋，艾拉斯卓又发现语言十分苍白无力。 潘多拉最强大的能力，是将物质转化成能量，而且这个能力完全不受限制，就连精神力都可以得到补充。 所以，用之不竭的能量，造就了潘多拉暴力十足的战斗方式。 潘多拉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自己能够平推对手，那又何必去挖空心思，以技巧取胜呢？ 其实，艾拉斯卓并不会过多干涉潘多拉的魔法学习，因为她的天赋太强大了，因此只需一些必要的引导就足够了。 所以，艾拉斯卓的不满，更像是一名长辈，看到晚辈误入歧途后的痛心疾首。 潘多拉的烦恼…或者说两人的矛盾，一直持续到一个女人的出现，才得以终结。这个女人叫做欣布，是艾拉斯卓的妹妹，被人称为‘风暴女王’。 欣布的战斗方式，同样暴力十足，所以在她返回银月城后，艾拉斯卓就将教导潘多拉的任务，交给了欣布。 只是，欣布不是正统意义上的法师，而是属于法师的一大分支——术士，也是因为术士这个职业，所以造就了欣布十分狂野的战斗方式。 不过…潘多拉并不在乎，因为她很喜欢欣布。而且以欣布的力量，教导刚刚踏入超凡的潘多拉，完全是绰绰有余。 欣布教导魔法的方式，与艾拉斯卓大相径庭，相较于传统的魔法教学，欣布更喜欢实战教学，因此她偷偷带上潘多拉，开始游历整个费伦大陆。 潘多拉很喜欢游历，因为这会让她回忆起，与男人一起的旅行。 同时，游历也是卓有成效，一边可以增加潘多拉的见闻，一边可以为潘多拉，寻找到实力相当的对手，而这些对手…基本以红袍法师为主 游历虽然好处多多，却有一个不容忽视的缺点，那就是潘多拉的安全，无法得到保障。 对此，欣布表现地十分不以为然，用她的话说，就是…连小小的危险都克服不了，又如何去驾驭强大的力量呢？ 潘多拉对此也是深以为然，因为男人曾对自己，有过一个简单的评价——不会妥协。 男人曾希望潘多拉，能够改掉不会妥协这个毛病，因为这会给她带来很多危险。 可是…潘多拉发现，不会妥协这个毛病或是性格，是她与生俱来的东西，根本没办法去改变。 潘多拉非常清楚地记得，自己将发现与苦恼告诉男人后，男人只是伸出手，怜爱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一脸轻松地说：“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努力去获取力量吧！” “当你拥有足够力量的时候，危险就不再会是危险了。那个时候，没有人会逼迫你妥协，因为他们会率先向你妥协。” 潘多拉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包容。 这是潘多拉在自己父亲身上，都没有感受过的东西。尽管父亲一直都在保护自己，但是在他心中，也将自己当做了灾祸之源。 章二 潘多拉（十一） 潘多拉在费伦大陆的游历，一共持续了五个月。 在这五个月中，潘多拉不但得到了力量的快速增长，还闯下了赫赫威名，因为她独力打败了，红袍法师的八名首席之一。 这可是震惊整个费伦大陆的大事件，因为这代表又一个强者横空出世了。 不过最受影响的国家，还是红袍法师与他们所建立的塞尔，因为潘多拉与欣布的游历，一直都在塞尔及其周边地区。 而潘多拉狂轰滥炸的目标，也是以赛尔为主，这给红袍法师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在私下里，红袍法师都会称呼潘多拉为‘灾星’。 红袍法师本就是臭名昭著，所以被他们命名为‘灾星’的潘多拉，其破坏力可想而知。 因此‘灾星’这个名号，很快就在费伦大陆上广为流传，并传入了潘多拉的耳中。如果是一般人，拥有如此响亮的名号，绝对会为之自傲。 可是潘多拉却不然，因为少女最讨厌，别人称呼她为灾祸之源，或是灾星之类的称呼。 因此在‘灾星’这个名号，传入潘多拉的耳中后，少女就偷偷跑到了塞尔的首都——艾尔塔柏，进行了一次空前绝后的狂轰滥炸。 要不是欣布及时赶到，并拖走了正在发飙的潘多拉，那么…不轰平艾尔塔柏，潘多拉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哪怕她要为此面对八位首席的围攻。 只可惜事与愿违，因为在潘多拉狂轰滥炸之后，‘灾星’之名更加响亮了，连之前许多不以为然的强者，都认可了潘多拉的‘灾星’之名。 至少…这些强者没有勇气，跑到艾尔塔柏狂轰滥炸，而能做到这一点的潘多拉，不管怎么看，都非常像一颗灾星。 …… 潘多拉结束游历，是因为她已经触摸到了传奇的界限，所以梦魇空间为她准备了，一个更加合适成就传奇的地方——空间战场。 倒是不说，潘多拉无法在费伦大陆成就传奇，而是因为她的破坏力太强了。 费伦大陆是一个很有传奇色彩的幻想位面，因为由它衍生出的幻想位面不计其数，同时更多的幻想位面，都多多少少带有它的影子。 所以，费伦大陆也如wow一样，被梦魇空间完全覆盖了，就如梦魇空间的禁脔一般。 而潘多拉想要成就传奇，最快的途径就是战斗，但是随着实力不断提升，潘多拉所产生的破坏力，就犹如几何性的增长一般，进行着爆炸式的增加。 同时，因为梦境盟约的关系，所以潘多拉每次对费伦大陆造成破坏后，都会由梦魇空间进行赔偿。 当然…这些都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可是潘多拉成就传奇……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忍受的事情了，尽管梦魇空间依旧拥有赔付能力，但是费伦大陆，却承受不住这种摧残。 所以，费伦大陆的位面意识，沟通了梦魇空间，请求对方带走潘多拉这颗小灾星。 梦魇空间也有些犯难，因为其它幻想位面，更经不起潘多拉的摧残。 所以梦魇空间一合计，干脆将潘多拉投入了空间战场，既然自己无法解决这个烦恼，那就将烦恼交给食梦者，亦或是其它敌人好了。 然后，潘多拉就来到了，一个叫做‘天堂’的幻想位面。 不过，这个名为‘天堂’的幻想位面，早已在食梦者的攻击下，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地狱，整个位面都处于崩坏的边缘。 既然情况已经坏的不能再坏了，那将潘多拉投入战场又能如何？最差的结果，不过是加速位面毁灭的进程而已。 在梦魇空间眼中，‘天堂’早已被认定为，必将毁灭的位面。既然早晚都要被毁灭，那就发挥一下余热好了，说不定…还会出现奇迹呢？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进入‘天堂’后，潘多拉就摆脱了种种束缚，因为梦魇空间交给她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毁灭所有敌人。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限制，哪怕因此而毁灭掉‘天堂’，也无所谓。所以潘多拉再无顾忌，开始了她的毁灭之旅。 其实，在费伦大陆的半年时间，潘多拉从来没有放开过手脚，毕竟她要做的事情…是战胜敌人，而不是毁灭世界。 所以，当潘多拉接到这个，以毁灭为主题的任务后，就展现出了真正的毁灭。 用之不竭的能量，让潘多拉变成了一台人形魔法自走炮，而且还能做到永不停歇。 因此潘多拉所过之处，万物都随之凋零，食梦者遇到少女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逃。 当然，如果你的移速速度，没有潘多拉快，那么你连选择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遇到潘多拉，食梦者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这可是一个能将陨石术，用出流星火雨效果的变态啊！ 什么？你不怕陨石术？ 拜托，这只是比喻好不好！ 因为，这是只有在食梦者大规模出动时，潘多拉才会使用的魔法。如果只是单独的食梦者，那么…潘多拉往往会先甩出一沓死亡一指。 不过，因为连续不断的使用，所以这些死亡一指看起来，就像是一道射线一样，这种由死亡一指构成的死亡射线，我就问你怕不怕？ 所以在潘多拉横空出世后，食梦者的数量就开始急剧减少。 反正那些无法扛过死亡射线的，还有那些速度不及潘多拉的食梦者，都逃离了‘天堂’位面。 随后，空间战场的画风就是一变，因为食梦者停止了对梦魇战士的杀戮，继而开始专心致志地破坏幻想位面。 不过，只要潘多拉一现身，食梦者就会像苍蝇般的一空而散。 这让潘多拉十分苦恼，因为她并不以速度见长，而且留在‘天堂’的食梦者，实力都非常强大，如果他们只是一心想跑，自己根本没辙。 然后，潘多拉就想起了艾拉斯卓，因为她发现技巧，也是一样很有用的东西。所以，她停下了毁灭的步伐，继而钻研起了魔法。 以前，潘多拉学习的魔法，都与攻击、破坏有关，而现在，她则开始钻研一些，与攻击、破坏无关的魔法。 比如说任意门，比如说传送术，比如说…魔邓肯大裂解术…… 章二 潘多拉（十二） 可惜，潘多拉的天赋，只与物质、能量有关，所以只有塑能系魔法，才能获得种种加成。 至于…预言系的空间魔法，潘多拉学习与运用起来，就显得非常晦涩了。 不是说潘多拉不能用，只是想要运用自如，根本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事情。 虽然，潘多拉只用五天时间，就解析了任意门和传送术，但对于它们的控制，依旧非常薄弱。 至少…潘多拉在使用任意门和传送术时，无法做到对落点的精确定位，因此这两个魔法，没有办法用于追逐食梦者。 不过没关系，反正潘多拉有着用之不竭的能量，因此可以一直使用传送术，虽然无法精确定位，但是只要不停使用，瞎猫总会碰上死耗子。 碰上死耗子后…不！遇到食梦者后，就到了魔邓肯大裂解术发威的时候了。 魔邓肯大裂解术，同样是一个极具传奇色彩，与个人特点的魔法，所以它还拥有诸多别称，比如说…魔邓肯白板术，比如说…魔邓肯脱衣术. 人们对于大裂解术的喜恶程度，完成呈两极式的分化，使用者对它是欲罢不能，而受术者则是深恶痛绝。 大裂解术的用途很简单，就是破除一切魔法效果。而这其中，又囊括了装备的魔法效果，与附魔效果。 所以，当被大裂解术命中后，你就会震惊的发现，自己的装备被华丽丽的爆掉了。 当然…白板装备除外。 而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既然无法迅速轰杀食梦者，那么潘多拉在遇到食梦者后，就不再使用攻击魔法了，而是释放着魔邓肯大裂解术。 食梦者虽然实力强悍，能够有效抵抗潘多拉的魔法，但是他们的装备就不行了。 除了神器以外，根本没有装备，能够豁免大裂解术的判定，所以中了大裂解术后，食梦者只能祈求幸运女神的垂怜了。 可是…潘多拉使用大裂解术的方式，与死亡一指如出一辙，基本一丢就是一沓。 面对这样的魔邓肯大裂解术…不！面对魔邓肯大裂解风暴，别说是幸运女神的垂怜，就是扒掉幸运女神的小内裤，都没有用！ 尽管食梦者保住了性命，但他们仍旧是欲哭无泪，因为只在一瞬间，自己的所有家底，就化为乌有了。 当魔邓肯大裂解术开始发威后，剩余的食梦者，也相继开始了逃离。 因为潘多拉已经变成了，悬在所有食梦者头顶的利剑，而且她的传送术，还充满了不确定性。 潘多拉的无序传送术，可以说是防不胜防，食梦者根本无从知晓，潘多拉会在什么时间，突然出现在自己头顶上，然后爆掉自己一身装备。 因此，尽管主神空间加大了惩罚力度，但还是难以阻挡食梦者逃离地步伐。 因为食梦者突然发现，相较于被爆掉装备，主神空间的惩罚，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主神空间根本搞不清楚，为什么大好的形势，会在突然之间就崩坏了，但它却知道，这一切都因潘多拉而起。 所以，主神空间实施了斩首计划，继而派出了一名挣脱者。 在正常情况下，主神空间一般不会派出挣脱者，亦或是超脱者。 因为达到这种程度的强者，会一直在梦魇空间监控中，反之也是亦然，比如说梦魇使徒，同样会受到主神空间的关注。 如果只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玩耍，两大空间都不会去干涉，因为从利益的角度看，这种干涉非常不值。 但是，如果挣脱者敢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撒野，那梦魇空间绝不会客气。 因此，当梦魇空间发现一名挣脱者，正在向‘天堂’位面入侵时，它就派出了三名使徒，前去拦截入侵的挣脱者。 不过，这名挣脱者拥有无与伦比的速度，在三名使徒动身之前，便侵入了‘天堂’位面。 所以，梦魇空间只能向所有梦魇战士，下达返回空间节点的命令。 其实，梦魇空间在乎的…只有潘多拉。只可惜事与愿违，潘多拉没有逃，只是仰头看着，那颗正在飞向自己的紫色流星。 而在少女的心目中，正回荡着欣布的至理名言：连小小的危险都克服不了，又如何去驾驭强大的力量呢？ 当然，挣脱者可不是小小的危险，那是连欣布都要望风而逃的家伙。 不过，潘多拉也不是欣布，所以面对挣脱者，她依旧无所畏惧。 随后，潘多拉就与挣脱者，爆发了惊天动地的战斗。 至于…战斗过程，谁都不清楚，因为战斗爆发出的能量波动太强大了，而造成的破坏更是惊人，‘天堂’位面近十分之一的大陆，都在战斗的波及中消失了。 但是结果却显而易见，因为挣脱者重伤逃离了‘天堂’位面，并被随后赶来的使徒所斩杀，而潘多拉却毫发无伤。 不！不能说是没有变化，因为潘多拉在挣脱者逃离时，便已经成就传奇了，并且还觉醒出了真名，她的真名就叫做…生生不息。 这个真名十分贴切，因为潘多拉最强大的能力，就是将物质转化为能量。 不过在觉醒真名后，潘多拉的能力，还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改变，比如说…省掉了‘转换’这一步，能够直接从物质中汲取能量。 可以说，这才是真正的‘生生不息’，只要物质可以长存，那么…潘多拉的能量就永不枯竭。 直至觉醒真名后，潘多拉才感觉到久违的喜悦，因为自己已经拥有强大的力量了。 虽然潘多拉不清楚，这些力量是否能保护男人，但是想要杀光诺拉星球的怪物，却是绰绰有余。 所以，这一刻的潘多拉，就如燕归巢一般，十分渴望回到男人的身边，想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男人。 可惜的是，诺拉星球没有空间节点，所以潘多拉不能通过梦魇空间，直接传送到诺拉星球。 不过没关系，因为在成就传奇后，生物便拥有了，遨游虚空的能力，所以潘多拉一离开‘天堂’，就径直飞向了诺拉星球。 可是，在抵达记忆中的坐标后，潘多拉只看到了，一片漂浮于虚空中的…残骸。 章二 潘多拉（十三） 看着那似乎没有边际的残骸，潘多拉就如遭重击一般，因为残骸都带着异常熟悉的气息，那是…诺拉星球。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潘多拉还是很快打起了精神。 少女曾在梦魇空间中，查阅过男人的所有信息，因此知道男人的过往与经历。 其中很重要的一条信息，就是男人已经永固灵魂，能够永存不朽了。 只不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让男人处于一种奇异的状态，所以力量会不断流失。 但是这些都不是问题，因为在永固灵魂后，男人已经是唯一的存在，是不死不灭的存在，至少理论上是这样。 所以，就算男人的肉体已经死亡，他的灵魂仍旧不会消散。只不过他的灵魂，会回归冥界之门，进行转世重生，直到下一次觉醒。 唯一的问题是，在往复的轮回中，男人的记忆…或者说，灵魂中属于男人的印记，会一点点被磨灭。 所以到了那个时候，男人虽然还是男人，却不再是潘多拉记忆中的那个男人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潘多拉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找到男人的灵魂，然后才能再言其它。毕竟无尽宇宙这么大，总会有补救的措施。 潘多拉先是施展出一个巨大的结界，将诺拉星球的所有残骸，都笼罩在了其中。 结界的作用很简单，那就是隔绝灵魂，不然灵魂只要没有消散，就会一直受到冥河的牵引，直至回归到冥界之门中。 随后，潘多拉又释放出一道灵魂波纹，这会让所有触及波纹的灵魂，都能接收到其中的信息。 而灵魂波纹中的信息，只有两条，一条是‘我来了’，一条是…‘不要怕’。 随后，就是漫长的寻找。 寻找灵魂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且寻找的范围，还是一颗星球的残骸，这将困难程度放大了不知多少倍，因为废墟实在太广阔了。 但是潘多拉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在她看来，寻找男人是一件很温暖的事，至少不会让男人，独自在冰冷的虚空中漂浮。 潘多拉的搜寻十分细致，每搜索过一片区域后，就会将这片区域，排出到结界之外。 经过一个月的搜寻，潘多拉终于有所收获了，可是面对收获她却笑不出来，因为在她面前，是一块属于男人的灵魂碎片。 看到灵魂碎片后，潘多拉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因为不朽强者的灵魂根本不会破碎，除非同等级的强者出手攻击。 可是，再想到破碎的诺拉星球后，潘多拉就出现了一丝明悟，随后一个名字就跳了出来——主神空间。 因为只有不死不休的死敌，才会做出打碎灵魂这种事情，而能作为男人死敌的…只有主神空间。 如果不是不死不休的死敌，那么打碎灵魂根本没有意义，因为不朽者的灵魂，不管破碎成什么模样，都不会消散。 而只要灵魂不消失，那么拥有真名的不朽者，迟早会再次觉醒真名，其中的差别只有时间。 灵魂破碎会加大觉醒的难度，所以不朽者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觉醒真名。 不过，达到不朽者这个层次的强者，很少会出现不死不休的死敌，因为生物在永存不朽后，就会无比渴望化身亿万，渴望从‘唯一’变成‘永恒’。 所以，在超脱的意愿面前，仇恨完全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可是男人有些特殊，他的真名是愤怒，而愤怒又是七宗原罪之一。 原罪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是情绪与欲望的结合体，起源于无尽宇宙第五元素——精神。 所以，因为梦境盟约的关系，七宗原罪都会牵引进入梦魇空间。 虽然梦境盟约的主要作用，是维护幻想位面的正常运行，但是它存在的意义，却是梳理第五元素——精神。 只是，梦想原族完成自我封印后，‘精神’对无尽宇宙的破坏，就大大减少了。因此，梦境盟约所需要管辖的东西，也随之减少了。 虽说减少了，但这只是相对而言，因为需要管辖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说…希望，比如说…幻想位面，比如说…无法自控的七宗原罪。 所以，因为梦境盟约的关系，七宗原罪必将加入梦境盟约，因此天生就是主神空间的死敌，而且还是不死不休。 强大到主神空间这种程度的存在，早已失去了继续前进的道路，因为它们的进化，已经达到了极限。 至少…以无尽宇宙所能容纳的力量而言，这些存在已经进化到了极限。 但是这些‘伟大存在’却不这么认为，而且超脱的理念，无时无刻都在催促它们前行。 所以…既然没有路，那就自己开辟出一条路！ 这也是大多数‘伟大存在’的想法，所以任何挡在它们道路上的东西，都会变成它们的死敌。 很不凑巧，梦境盟约就正好挡在了，主神空间的道路上。所以，男人灵魂的破碎，即便不是主神空间做的，它也难逃干系。 有道是…龙有逆鳞，触之则死，而男人就是潘多拉的逆鳞。 男人灵魂的破碎，对于主神空间而言，只是增加一段觉醒需要花费时间而已。 但是对潘多拉而言，她感觉天都要塌了，因为灵魂破碎后，男人的记忆…或者说，灵魂中属于男人的印记，会以更快的速度被磨灭。 或许…只需要一两个轮回，男人的印记就会彻底被磨灭，从而遗忘掉自己。 不过，潘多拉只是将这个仇，默默埋在了心底，因为相比于报仇，寻找男人的灵魂碎片，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潘多拉花费了十年时间，才彻底完成对废墟搜寻，但是看着手中的灵魂碎片，少女却充满了绝望。 因为灵魂碎片的数量，还不及男人灵魂的三分之一，这让潘多拉最后的希望，都为之落空了。 如果能够找到全部的灵魂碎片，至少还有修复灵魂的希望，尽管会很难，但起码还有希望，可现在…… 可现在，那些散落灵魂碎片，已经不知道飘荡到何处了，甚至有可能被牵引进了冥界之门，这叫潘多拉如何去寻找？ 就在潘多拉绝望之际，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即小脸挂上了不可言喻的…决绝。 章二 潘多拉（十四） 灵魂中的记忆或是印记，可以看作是生物遗留下的意志、信念，亦或是思维的一部分。 它们之所以会被磨灭，是因为生物在失去肉体后，这些被遗留下来的意志、信念、思维，就失去了再生的功能。 以前就说过，灵魂是精神与能量的结合体，但是两者都没办法独存，必须要用物质去承载。 灵魂也是如此，而承载灵魂的物质，就是生物的肉体，这也是生物在死亡后，灵魂消散的原因。 不过能量与精神不同，能量除了能够被物质承载外，还可以被规则所束缚。 所以当生物掌握规则后，就可以做到灵魂不灭，但这只是指能量的不灭。因为规则的束缚，所以灵魂中属于能量的那一部分，将不会再被消磨。 想要让精神…或者说，意志、信念和思维也做到不灭，就必须要超脱时间，成为‘唯一’的存在。 因为只有在成为‘唯一’后，生物的意志、信念和思维，才会变成‘意义’，而这个‘意义’就是生物的真名。 可惜的是，并非所有‘精神’都能够做到不灭，因为‘意义’只是精神…或者说，只是意志、信念和思维的一部分。 所以，只有‘意义’这部分精神，才是不灭的。 虽然生物会在‘意义’中，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忆或是印记，但是失去物质的承载后，这些记忆或是印记，就变成了无水之源，会被一点点消磨。 但是…如果这些记忆或是印记，能够得到补充呢？那是不是可以减缓它们消磨的速度？ 潘多拉此刻思考的问题，就是这个。 不过，对普通生物来说，这个想法完全是痴人说梦，可潘多拉不一样，她是非常特殊的一个，因为她拥有真名，而且真名叫做…生生不息。 之后的一段时间，潘多拉都在剥离自己的真名，这是从来没有生物尝试过的行为。 尽管如此，潘多拉还是成功了，尽管在真名被剥离的那一刻，潘多拉变得无比虚弱，但她却非常开心。 因为，男人就是她的光，她的希望，是她的所有与全部。所以…潘多拉愿意为男人，付出自己的生命，何况现在只是小小的真名。 随后，潘多拉就将自己的真名，融入了男人的灵魂碎片中，这给灵魂碎片注入了新的力量与…活力。 随后，潘多拉就放开了，对灵魂碎片的束缚，不过少女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在茫茫无际的虚空中，陪伴着男人的灵魂碎片，亦如男人之前陪伴。 但是这些灵魂碎片，会受到冥冥之中的牵引，而牵引它的…就是冥界之门，所以潘多拉跟随着灵魂碎片，来到了一个奇异的地方。 这个奇异的地方，只有一座大门，和一条孤零零的小河。看见大门和小河的瞬间，潘多拉就知道了它们的身份——冥界之门与冥河。 这让潘多拉产生了很多疑惑，因为在传说中，生灵是无法找到冥界之门和冥河的，即便找到了，生灵也无法看到，亦或是触摸到它们。 不过，潘多拉的注意很快就被转移了，因为男人的灵魂碎片，飘入了冥河之中，并被冥河送进了冥界之门。 而在灵魂碎片进入大门后，潘多拉就站在冥河前，开始怔怔发呆，因为冥河让少女想起了一些往事。 冥河的真正名字并不是冥河，只不过它是从冥界之门，流淌出来的一条小河，所以生灵才会习惯性地称呼它为冥河。 冥河的真正名字是…溺水，本意是沉溺万物之水，也是万物的归宿。 潘多拉记得在自己很小，也很幼稚的时候，遇到的男人，这个记忆非常深刻，因为男人是第一个，不将自己看作是灾祸之源的人。 随后，自己就产生了十分浓烈的依赖，并渴望留在男人身边，因此非常执拗地，想要成为男人的妻子。 不过那时，男人只回答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潘多拉记得，男人当时无比深邃，且深沉的口吻，说：“溺水虽有三千，我却只能独取一瓢。” 就是那个时候，自己有了第一个愿望，一个十分青涩的愿望，想要化身成为溺水。因为只有化身成溺水，才会让男人取得每一瓢都是自己。 虽然自己现在已经变得成熟了，但是在看到真正的溺水后，那原本青涩的愿望，仍旧是无比强烈。 尽管现在已是物是人非，但潘多拉的心愿不曾改变过，那就是成为男人的妻子，一直相伴在男人身边。 虽然现在失去了，成为男人妻子的可能性，但是只要化身成溺水，自己就可以陪伴在男人的身边了，至少…在男人每一次转世重生时，自己都能与之相伴。 随后，潘多拉就开始尝试同化溺水，亦或是被溺水同化。 在正常情况下，是没有生物会这么做的，不说生物是否能够看到与触碰到溺水，单是溺水本身，就是无比恐怖的东西。 如果说…刻耳柏洛斯，是时间与死亡的连接，那溺水就是精神与死亡的连接。 尽管溺水的外表，十分平静与美丽，但它却拥有着，将灵魂还原成精神与能量的恐怖威能。 可以说，在整个无尽宇宙中，除了溺水以外，再没有其他生物或是物品，能够指染灵魂。 能够抵达溺水的灵魂，也不会是泛泛之辈，它们至少也要达到传奇的程度，因为传奇之下的灵魂，早在前往溺水的途中就消散了。 能够分解传奇级灵魂，这已经不是用言语，就能够描述的恐怖了。因为想要分解传奇级的灵魂，必须先化解灵魂中的规则。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溺水，已经可以无视一般的规则了。 所以除了‘意义’以外，任何生物或是物品，在碰触溺水的瞬间，都会被完全分解。 如果被卷入溺水中，那就是真正的尸骨无存了，不…不仅仅是尸骨无存，因为连灵魂都会被溶解。 可潘多拉却无所畏惧，所以只是静静坐在恐怖的溺水旁，不断地尝试着同化溺水。 章二 潘多拉（十五） 潘多拉的同化，进行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毫无例外的都失败了。 其实，失败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潘多拉的力量不够强，尤其是真名的剥离，使她陷入了无与伦比的虚弱中。 只是执着蒙蔽了少女的双眼，所以才让她看不清现实。 如果刨除了少女的执着，那么潘多拉的行为，简直可以看成是在作死，而且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作死。 或许…是因为上苍的眷顾，又或是其它一些原因，所以潘多拉既没有被溺水吞噬，也没有被溺水同化。 直至许久之后，潘多拉才幡然醒悟，因为男人曾经说过，光有信念是不够的，因为信念需要力量去支撑与贯彻。 而后，潘多拉就想起了梦魇空间，因为那里拥有获取力量的机会。 不过，潘多拉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坐在溺水旁，静静诉说着自己的思念。因为少女知道，自己一旦返回梦魇空间，便不再会有思念男人的时间了。 同时，潘多拉也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希望溺水能将自己的思念，寄给已经远去的男人。 第二天，潘多拉就默默离开了溺水，然后返回了梦魇空间。 虽然真名的剥离，削弱了潘多拉的力量，却也给她留下了一个灵魂印记。 尽管这个印记，无法从物质中汲取能量，但却记载着与之相关的规则和方法。 不久之后，潘多拉就凭借印记中的规则与方法，创造出了聚能魔法阵，然后毅然决然地，将它刻印在自己的身体上。 或许是…得益于灵魂印记的存在，所以潘多拉的身体，没有排斥聚能魔法阵的存在。 尽管初代聚能魔法阵还很弱小，只能在物质中，汲取到非常稀薄的能量，但潘多拉还是很开心，因为这让她有了狂轰滥炸的资本。 不过…聚能魔法阵的限制很大，基本每个月汲取的能量，只够潘多拉狂轰滥炸十分钟。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因为在潘多拉成就传奇后，就连强大的挣脱者，都扛不住少女的狂轰滥炸，所以十分钟…足够了。 然后，就是永无休止的战斗与杀戮，潘多拉屠杀过食梦者，屠杀过混乱者，还屠杀过扭曲者。只要是梦魇空间的敌人，都会遭到潘多拉的灭杀。 随着杀戮，潘多拉的足迹也遍布了各个地方，先是幻想位面和物质位面，随后是元素位面，而后又去了无底深渊与巴托地狱。 不过…这还不是终点，因为除了位面外，潘多拉还去过无尽宇宙的种种绝域，比如说…混乱之域，比如说…扭曲之地，比如说…宇宙的暗面。 潘多拉的生命似乎只剩下了一件事，那就是完成梦魇空间的任务，因为每完成一个任务，少女都会变强一些。 可是永无休止的战斗与杀戮，却让潘多拉再度迷失了情感，所以她的双眼，又只剩下了空洞与空灵。 两者之间也会有一些不同，比如说在战斗的时候，空洞就会多一些，而在脱离战斗之后，空灵就会多一些。 或许在无尽宇宙中，只有一个地方，才能让潘多拉恢复情感，那就是溺水。 每隔一段时间，潘多拉都会前往冥界之门一趟，尝试着去同化溺水。即便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因为潘多拉知道，那只是自己还不够强而已。 在失败后，潘多拉就会坐在溺水边，静静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也只有这一刻，少女才会恢复所有的情感。 …… 作为无尽宇宙中，独一无二的存在，溺水同样有着自己的意识，只是它每天需要处理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才会显得十分平静。 其实，潘多拉所有的倾诉，溺水都听在了耳中。 其实在潘多拉之前，也有一个家伙会对着溺水絮絮叨叨，那是一只名为刻耳柏洛斯的大狗，如果从关系的角度去看，大狗应该是溺水的哥哥。 当然，这只是生物的观点，因为溺水才不会承认，那只脑袋有坑的大狗，会是自己的哥哥。 只是…在很久之前，大狗就离开了冥界之门，至于…有多久，连溺水都说不清楚。 大狗在的时候，溺水会感到非常厌烦，因为大狗总是对着自己，没日没夜地絮絮叨叨，而且说的全是废话。 可是…在大狗离开后，在絮絮叨叨消失后，溺水反而变得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些怀念满嘴废话的大狗。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潘多拉的出现，因为这是第一个，活着来到冥界之门的生物。 只是潘多拉接下来的行为，让溺水感到十分可笑，她居然企图同化自己。 这真是太可笑了，因为自己只需要卷起一个浪花，就能让潘多拉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溺水没有这么做，因为在大狗离开后，它就感觉到了孤单。 在正常情况下，溺水是不应该有想法的，因为它的存在完全是因为‘意义’。 可是，在大狗絮絮叨叨中，自己一不小心就染上了一种病，而这个病…就是大狗脑中的‘坑’，不过生物将它称为想法。 潘多拉的出现，缓解了溺水的孤独，哪怕她一直在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 因为只要有人，能在自己身边做些什么，哪怕是一些荒谬的事情，也能缓解自己的孤独。 所以溺水一直都在约束自己的力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溶解了潘多拉。 只是，潘多拉异常执着，就算是连续不断的失败，也没有让她放弃同化。 这让溺水十分苦恼，因为同化会将两者连接在一起，而潘多拉的实力又非常弱小，或许…只要自己一个控制不好，就有可将潘多拉同化成自己。 直至许久之后，潘多拉才幡然醒悟，这也让溺水松了口气，随后就想与潘多拉交流一下。 哪知，潘多拉在身边坐了下来，开始絮絮叨叨，不…应该是诉说，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溺水似乎有所触动，所以放弃了交流，因为它不想打断潘多拉对思念的诉说。 然后，溺水就想起了大狗，因为大狗以前也是趴在自己身边絮絮叨叨。 不过，两者间有很大的区别，大狗本身是没有感情的，所以它的絮絮叨叨，就像是在说废话。 而潘多拉的诉说却恰恰相反，因为它浓聚着无比强烈的感情，而这个感情就是思念。 这让溺水感受到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过它们都很美好，所以它将潘多拉的诉说，完完整整地记录了下来。 溺水准备再遇到男人的时候，将这些诉说都还给他。 章二 潘多拉（十六） 完成思念的倾诉后，潘多拉就离开了冥界之门，溺水对此也不在意，因为诉说中，有太多值得它回味的东西了。 让溺水没有想到的是，潘多拉在离开不久之后，又回来了，而且还变强了一点。 这次，潘多拉没有太过执着，只是尝试着同化了自己一下，至于结果么…依旧是失败。 不过，潘多拉没有露出什么沮丧，只是静静坐到自己的身边，开始了又一次地倾诉。 在之后的日子里，潘多拉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一次冥界之门，然后尝试着同化自己一次，并在失败之后进行一次倾诉。 唯一发生改变的东西，就是潘多拉的实力，因为她每一次到来，实力都会增强一点。 就这样，不知多少年过去了。 这些年，潘多拉始终如一，她一直在变强着，也一直在诉说着，就连同化自己这个想法也不曾改变，当然…她也一直没有成功。 持续不断的倾诉，已经将潘多拉与男人的故事，完完整整地勾勒了出来，而在不知不觉中，溺水会将自己代入其中，并且感同身受。 这种感觉很好，因为相较于‘意义’的枯燥，这种感觉无疑要有趣且充实得多。 不过…这种感觉也很不好，因为它充满了伤感与哀思，让自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但是，溺水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是它不曾体验过的东西。 渐渐地，溺水似乎可以理解大狗的选择了，可惜的是…自己已经没有，离开冥界之门的机会了。 同时，潘多拉也在变强着，而且越来越强，甚至已经能够无惧自己的同化。但是想要同化自己，依旧是一个未知数。 直到有一天，潘多拉再次造访了冥界之门，不过这次她既没有同化，也没有倾诉，只是盯着一枚灵魂碎片，怔怔发呆。 这一次，溺水终于忍不住了，所以用自己的意识，连接上了潘多拉。 “你在看什么？” 潘多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问道：“你是…溺水？” “是的！” “你一直都拥有意识？” “是的！” 潘多拉沉默了一会，问：“那我的倾诉……” “我都听到了！不过，我也将倾诉传递给了，你心目中的那个人。” “谢谢。” 随后，气氛又陷入了沉默，因为两者都不善于沟通。 片刻之后，溺水才再次询问道：“你在看什么？” 潘多拉怔了怔，说：“我在看希望。” “希望？” 溺水感到非常疑惑，因为它知道潘多拉，在看男人的灵魂碎片。 溺水之所以会提问，只是有些奇怪潘多拉的反应，可是潘多拉的回答，却让溺水愣了一下。 潘多拉的回答十分平淡，只是淡淡地说：“他曾经将希望带给了我，所以他就是我的希望。” 听到这句话后，溺水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忽然停顿了一下，而在停顿的这段时间里，意识中只有一片空白。 可是，溺水根本无法理解话语的含义，但是想起少女的倾诉，似乎又能够理解一些。 随后，一人一水之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因为溺水解读了半天，也解读不出这句话的含义，或者说…在它的解读中，这句话跟本没有意义。 溺水也如大狗一般，不曾诞生出感情，所以只能冰冷且机械的方式去解读，而这…当然解读不出那浓聚的情感。 不过没有关系，因为溺水还有很多其它的疑惑，因此换了一个话题。 “你为什么要同化我？” “因为…这可以让我陪伴在他的身边。” 这个回答对溺水来说，又是一个难题，因为从思维上说，同化与陪伴完全没有一点关联。 只是，在想起少女的倾诉后，溺水似乎又能够理解，这句话中的含义。 随后，溺水就萌生了一个愿望，想要离开冥界之门，到外面看看的愿望。 不…其实在大狗离开冥界之门的时候，溺水就想要到外面看一看，只是那时的意愿，没有如今这么强烈罢了。 因为潘多拉的出现，让溺水发现在冥界之门外面，有很多让它不能理解，却又十分美好的东西，所以它非常想要去看一看，看一看这些美好的东西。 只可惜，溺水没有办法离开冥界之门，因为相比大狗那可有可无的‘意义’，自己的‘意义’要更加沉重地多。 想起自己的‘意义’后，溺水就对潘多拉说道：“你的同化根本不会成功，因为我的‘意义’太沉重了，沉重到…只有生物灭绝，我的‘意义’才会终结。” “所以，只要我的‘意义’还在，你的同化就不会成功。” 溺水本以为自己善意的劝告，会让潘多拉放弃她那幼稚的行为，哪知少女只是低下了头，而当再次抬起时，脸上已经充满了倔强。 “如果…我愿意接受你的‘意义’呢？” 溺水沉默了一下，才说：“我的‘意义’非常沉重，对于生物而言，它只会带来痛苦与…无尽的轮回。” “不，它不会给我带来痛苦。” 然后，潘多拉指着在溺水中，不断沉浮的灵魂碎片，说：“因为陪在他的身边，就是我的‘意义’。” 溺水本打算继续拒绝，因为长久的相处，自己已经将潘多拉当成了朋友，至少…自己了解潘多拉的一切。 因此，溺水不想让潘多拉，做出一些抱憾终身的决定，因为有一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没有了回头的可能。 只是…潘多拉的话，深深触动了溺水。同时，它也很渴望，看一看冥界之门外面的世界，所以溺水给出了一个提议。 “就算你接受了我的‘意义’，你也没办法同化我，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但是，在拥有了相同的‘意义’后，我们就有了融合的基础。到了那个时候，我就是你，而你也会变成我。” “你愿意么？” 潘多拉没有回答，只是坚定地点点头。 而后，溺水又轻声嘱咐道：“因为你我之间的差距，所以在完成融合后，你就会受到我的侵蚀。这种侵蚀不可避免，因为那时你我已经是一个整体。” “想要抵抗我的侵蚀，就需要你时刻坚定着自己的信念，而这…也是唯一抵抗侵蚀方法。如果无法抵抗侵蚀，那些属于你的记忆与感情都将消失，” “那么…你准备好了么？” 潘多拉忽然露出了微笑，说：“我准备好了。” 见状，溺水便不再多言。 随后，平静的冥河就泛起了波澜，继而形成了一个望不到底的漩涡。 潘多拉只是看了一眼，就平静地跳了进去，而在她的心中，只是轻声呢喃着：“不要怕，我来了……” 章二 潘多拉（十七） 不知过了多久，潘多拉才从冥河走了出来。 不…在接受了‘意义’后，她就不再是潘多拉了，而是被定性成了…溺水。 其实融合之后，少女与溺水就分不出彼此了，因为她们都是溺水。 只不过现在的溺水，拥有两个意识，一个是溺水原本的意识，另一个就是少女的意识。两个意识之间互有关联，但又相对独立。 就像少女的意识，尽管她已经化身成了溺水，但是在她的意识之中，还保留着一些其它的东西，比如说记忆，比如说情感，比如说…对男人的思念。 所以说…如果刨除了‘意义’，那么少女与潘多拉并无二致。 而且少女仍然拥有着身体，或者说…她仍然被物质承载着，所以她可以离开冥界之门。 这也变相达成了溺水的心愿，因为两者就是一体，所以溺水可以凭借着少女，去感受冥界之门外面的世界。 同时，少女受到的束缚非常少，因为大部分‘意义’，都被溺水原本的意识承担了，所以少女拥有很多自由。 因此，少女向溺水表达了感谢，不过溺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少女就是自己，而自己是不需要感谢自己的。 …… 少女在离开冥河后，就是一愣，因为她感觉到了男人的存在。 准确的说，是感觉到了男人的灵魂碎片，而且这种感觉非常清晰，就好像是…好像是男人在自己身边辗转沉浮。 更让少女惊喜的是，她还能感觉到灵魂碎片的去向。 然后，少女就追随着灵魂碎片的轨迹，向无尽宇宙的深处飞去。 尽管随着时间流逝，轨迹变得越来越模糊，但少女还是找到了，灵魂碎片的大致落点。那是一个物质位面，而且还只处于低级位面的层次。 这给少女带来了很多烦恼，因为这种程度的位面，根本无法容纳她的力量，所以少女只好先行封印自己的力量，然后才进入到位面中。 可是少女在进入位面后，就毫无悬念地遭遇了诸神的围攻，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诸神还是让少女烦不胜烦。 因此，少女解开了一部分封印，继而将烦人的诸神，全部打落到凡间。 少女不是没有灭杀诸神能力，只是低级位面太脆弱了，所有她必须控制力量，而且杀光诸神，会让位面的规则产生素乱。 所以，尽管少女已经在很努力地控制力量了，但位面还是陷入了动荡之中。 诸神被打落到凡间后，就变成了圣者，继而开始了相互倾轧。而在暗中，他们甚至会相互残杀，然后吞噬掉对方。 因为只有这样做，才会加快他们的恢复，从而将神座从新托举回天空。 不过，受到影响的不只是诸神，还有位面中的凡俗。当诸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祇时，当诸神变得可以触摸时，人性中的贪婪就暴露无遗了。 一些强者开始猎杀圣者，企图剥夺他们的神格，瓜分他们的神性，然后妄想成神。 这是一段无比混乱，且又十分动荡的年代，所以被位面中的生物称为圣者浩劫。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连圣者都会遇到浩劫，普通人的生活更是可想而知。可以说…这是个群魔乱舞、百鬼夜行的年代。 在此期间，不但国家会互相征伐，各种邪教与邪神，也都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更有甚者…还在妄图召唤魔鬼与恶魔。 这让少女非常焦急，因为她担心浩劫，会波及到男人的灵魂碎片，令还没有发芽的种子，就此夭折。 功夫不负有心人，凭借着对灵魂气息的熟悉，少女终于找到了灵魂碎片的持有者，那是一个8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可以看作为男人的转世者，不过他只是转世者之一，因为同样拥有男人灵魂碎片的转世者，还有很多。 有自己的帮助，少女相信能够让小男孩，重新拾回失去的力量，并觉醒出真名，进而找回遗失的灵魂碎片。 同时，小男孩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因为他是公爵之子，尽管只是次子，但起点要比常人高很多。 只是…在小男孩身上，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瑕疵，那就是他的性格。 小男孩拥有一个非常溺爱他的母亲，这让小男孩养成了好逸恶劳，又骄横跋扈的性格。 不过少女并不在意，因为在力量的驱使下，小男孩必将走上与男人相同的道路，而这个力量…就是愤怒。 其实，每一任暴怒无边，所走过的道路都是大同小异，这可以说是命运使然，也可以看作是…对‘罪’的一种惩罚。 所以，小男孩只要一直变强下去，那么这种命运或者惩罚，就将变得无可避免。而小男孩正好有着一颗渴望变强的心，这也是少女所看重的。 ……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每个生物的欲望，都会被无限制的放大，因为约束欲望的法律…已经崩坏了。 小男孩也是如此，作为公爵的次子，他是没有继承权的，所以从懂事开始，小男孩就想要将同父异母的哥哥，踩在脚下。 而这一切都需要力量，因此小男孩有着一颗渴望变强的心，只不过这颗心稍微有些扭曲。 在八岁这一年，小男孩开始接受启蒙训练，但是他被检测出没有魔法天赋，因此只能成为一名骑士。 可是因为母亲的溺爱，小男孩养成了好逸恶劳的毛病，对于训练叫苦连天，哪怕是那颗渴望变强的心，也抵挡不住他的懒惰。 所以，当教官抓他去训练时，小男孩出现了一个愿望，那就是想要得到圣光秘典。 圣光秘典是圣光帝国皇室秘传的修炼功法，也是整个位面最好的修炼功法。 因此训练中的小男孩，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拥有了圣光秘典，那么自己一定会变得非常强大，还能少受些苦。 只是，令小男孩意想不到的是，在第二天早晨，他就发现自己的床头，多出了一本带着神圣光辉的书籍，而在书籍上是四个大字——圣光秘典。 小男孩尽管已经懂事了，但他仍旧是一个孩子，所以得到好东西后，就忍不住跑到母亲那里献宝。 对于小男孩的献宝，小男孩的母亲没有太过在意，以为小男孩只是找到了新玩具。 或许是因为次子的关系，所以母亲对小男孩没有过多的苛责，只希望小男孩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但是在看清小男孩手中的东西后，母亲的脸色就是巨变，随即赶走了所有的侍从。 然后一个想法，就在她的脑海中冒了出来：或许我的儿子是…真命天子！ 章二 潘多拉（十八） 对于圣光秘典的事情，母亲没有任何声张，只是暗自从家族中，调来了一名强者，负责教导自己的儿子。 自从‘儿子是真命天子’的想法冒出来后，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随后母亲对于小男孩的管教，也变得愈发苛责起来。 只是，有些性格一旦养成，就没那么容易改变了，而且小男孩还进入了叛逆期，尽管小男孩在表面上，不敢违逆母亲，但是背地里就不好说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少女在暗中守护着小男孩，对他的愿望也是予取予求，所以让小男孩的一生，都没有遭受过挫折。 一个一直生活在顺境中的人，想要让他自发性的改变性格，这比登天还难，因为他根本认不清现实，小男孩就是如此。 在母亲的严苛的管教中，七年时间一晃而过。 这时，小男孩已经成长翩翩少年了，同时也成为了一名高级骑士。 其实，小男孩…不，少年的天赋，还是很不错的，而且身负秘典，还有母亲背后家族的大力支持，所以他的成就，应该不止如此的。 可是好逸恶劳已经深入少年的骨髓，因此有些不求上进。而且在长大之后，便渐渐开始接触到这个花花世界。 各种名媛贵妇，各种花天酒地，都是少年的想要的，可他却要被母亲逼迫着去训练，哪怕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少年也会忍不住地厌烦。 所以，少年有了新的愿望，想要得到可以提升实力的天材地宝，还有各个皇室的秘药。 于是在第二天清晨，小男孩就看到在自己的床头，摆满了各种天材地宝与秘药，而且还不仅仅是如此，因为每天都会有新的天材地宝与秘药出现。 有了秘药与天材地宝的支撑，少年的实力开始迅猛的增长，看到儿子在一天天地变强，母亲也放松了管教。 作为少年的母亲，她太清楚少年的缺点了，而且少年的好逸恶劳，已经影响到了训练，所以她只能倍加严厉。 但是，如果儿子能够拥有强大的力量，那么她同样愿意给予少年，一个无拘无束的生活，这也是出于一个母亲的私心。 从此以后，少年开始了白天嗑药，晚上花天酒地的生活。 同时，少年骨子中的骄横跋扈，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毕竟想要花天酒地，就免不了争风吃醋，而且少年又流连花丛，沉迷于名媛贵妇中不可自拔。 不过，那些敢跟少年争风吃醋的人，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少年只用一年时间，就连跳了三级，成为了顶级职业者。 在这个力量上限，只有24级的低级位面中，顶级职业者就是一方强者了。 所以，为了女人与少年为敌，这是非常不智的做法，而能在成人礼前，晋升为顶级职业者，已经证明了少年的前途不可限量，至少…有机会踏入超凡。 可这却助长了少年的气焰，令他变得骄横不可一世。连那些名媛贵妇在面对少年时，也要变得小心翼翼，并且…予取予夺。 无论是冰清玉洁的名媛，还是身份高贵的贵妇，只要少年想要，她们就会乖乖爬上少年的床。 面对少年的骄横跋扈，没有人会跳出来指责，因为少年拥有这个资本，而且这个资本，还远超人们的预计。 仅仅两年的时间，少年就踏入超凡，成为了需要被仰望的大人物。 同样也是这一年，少年十八岁了，举办了自己的成人礼，然后从少年变成了青年。 这一年，少年…哦不！青年已是意气风发，就连他誓要踩在脚下的哥哥，也只能仰望他的光环。至于…继承公爵的爵位，青年已经变得毫无兴趣。 因为在青年成人礼这一天，强大的圣光帝国皇帝，将他最宠爱的小女儿，送与自己做未婚妻。 这位圣光帝国的公主，是大陆上最耀眼的明珠之一，而且她的美貌与智慧，已经传遍了整个位面，所以在见到公主后，青年就是一见倾心。 可公主对青年却是不假以颜色，因为青年除了力量外，他的恶名也是远扬。 在见到青年前，公主就了解了他的过往，好色、骄横跋扈、好逸恶劳，可以说…除了力量外，青年没有任何优点。 可是这一个优点，却能弥补青年所有不足，同时也让公主失去了选择的余地，为了帝国的利益，她只能像礼物一样，被送给了青年。 但这不代表自己喜欢青年，所以在成婚之前，公主不会让青年，碰自己的一个手指头。 或许…公主天生就是青年的克星，因此青年总是畏首畏尾的。 为了讨好公主，青年又许了一个愿望，他想要各种稀世奇珍，然后他就有了稀世奇珍。 只可惜，公主对所谓的稀世奇珍，依旧是不假颜色。青年没有因此而放弃，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问公主要想要什么。 公主的回答很简单，她说自己的丈夫，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并被记录在史诗中，被人们广为流传。 青年则是锲而不舍地追问着，问公主，自己如何才能成为她心目中的大英雄。 公主只是淡淡地回应，道：“那你就屠个神，给我看看吧！” 然后，青年就单枪匹马地离开了城堡，开始了他的屠神之旅。 不久之后，青年就遇到了一名圣者，随后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尽管青年已经踏入了超凡，但是他与圣者间的差距，依旧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可是在青年身后却站着少女，少女只是看了圣者一眼，圣者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继而被青年砍成了肉酱。 圣者死亡后，神格与神性就被剥离了，并完整地呈现在青年眼前。 获得神格与神性后，青年先是狂喜，因为只要吸收了神格与神性，他就有了成神的希望。 只不过青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因为相比于花花世界，成神实在太无聊，而且神灵的力量弱爆了，还不如自己现在的逍遥自在。 收起神格与神性后，青年没有返回，而是继续着屠神之旅。 既然圣者这么弱，那自己就多屠几个好了，那时公主必将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章二 潘多拉（十九） 青年连续斩杀了十三位圣者，才停止了屠神之旅，因为不知在何时，他被冠以了屠神者之名。 同时，圣者连续不断地陨落，引发了圣者们的恐慌，他们或是躲藏，或是逃离，反正每个圣者都在尽可能地远离青年。 青年本想杀光圣者，以结束这场浩劫，藉此他也会被载入史册。奈何圣者根本不露面，所以青年只好返回城堡，先完成与公主间的约定。 当一堆神格与神性，被摆在公主前面时，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情愿，公主也只能臣服在青年的脚下，因为她根本无力反抗。 而在心中，公主只是不断劝慰着自己，自己臣服的不是青年，而是他的力量。 然后，青年就得到了公主，不过在离开公主的卧室时，青年并没有带走神格与神性。 因为对于青年而言，神格与神性不过是些唾手可得的东西，所以青年只是将它们当成礼物，留给了公主。 看到被留下的神格与神性后，公主当即变得目瞪口呆，可惜…从公主心中诞生出来的东西，并非是感动，亦或是其它与之相关的情感。 公主从出生开始，就是一颗无比璀璨的明珠，她不但多才多艺，而且还知识渊博，更是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美貌与智慧。 公主唯独没有的东西…就是力量，所以无论她如何璀璨多姿，都无法掌控自己命运，而现在…力量就摆在她的眼前。 面对触手可得的力量，公主的欲望无法自抑地膨胀了，继而诞生出了野心。 随后，公主就将所有神格与神性，融入了自己的身体，进而迸发出无比澎湃的力量。 这股力量太强大了，已经足够托举起神座，将公主送入苍穹之中，而那个时候…她就是女神。 不过，公主却没有这么做，因为在获得力量的瞬间，她便察觉到了少女的存在。而少女仅仅是不经意地扫视，就令公主如入冰窟。 尽管少女什么都没有做，但公主还是乖乖地留在了青年身边。因为只是有在获得力量后，公主才明白什么是恐怖，也只有在面对恐怖时，她才明白什么是胆战心惊。 幸好，少女很少去理会青年之外的事情，而这给了公主喘息之机。 只是膨胀的欲望与野心，又让公主欲罢不能，所以哪怕要屈居人下，她也只肯屈居在少女和青年之下。 所以，公主总会时不时地怂恿青年，希望他能征服世界，成为世界之王。 至于…青年，他在发现自己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时候，就变得有些不思进取了。不过公主的怂恿，还是引起了青年的兴趣。 成为世界之王，这是只要想一想，就让人热血澎湃的事情啊！ 所以，青年开始了征服之旅，而在少女的帮助下，无论是多么强大的敌人，都会在青年面前灰飞烟灭，就连圣者也要匍匐在他的脚下。 只是数年时间，青年就完成了对世界的征服，成为了世界之王。 然后，青年就享受起了世界之王的生活，并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满足，因为原本高高在上的女神，都要在他面前曲意承欢。 …… 相对于青年的逍遥自在，少女则显得非常苦恼，因为不知从何时起，青年就走上了歪路，而少女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补救。 而且面对青年的要求，少女很难去拒绝，因为对方的愿望，对自己而言完全是举手之劳，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去满足青年呢？ 可是每次满足青年的愿望后，青年都会变本加厉，变得更加不思进取，变得更加好逸恶劳，从而走上更加歪曲的道路。 这一直持续到，青年成为了世界之王。 这时，青年已经得到了整个世界，如果他还想要更多，就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打破位面的枷锁。 哪知，在成为世界之王后，青年就开始了享乐，似乎没有一点挣脱位面枷锁的想法。 这次连少女都坐不住了，所以出现在青年面前，这也是少女第一次现身。 对于少女的出现，青年完全是莫名其妙。但青年却不敢放肆，因为少女只是在举手投足间，就展现出了毁天灭地的威能。 不过，少女对这些都不在意，只是轻声询问：“你难道不想看一看，这个世界之外的世界么？” 青年却表现地非常诧异：“我既然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那去其它世界做什么？” 少女只是叹息一声，就在青年面前徐徐消失了，因为少女发现，青年已经失去了欲望。 少女原以为，欲望会青年带来变强的动力，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而这…显然是自己做法有误。 既然青年已经没有了成为男人的潜质，那么少女也不再留恋，直接返回了冥界之门，同时也在反省着自己。 其实，造成这个状况的原因有很多，而最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少女的予取予求，一个是眼界的差异。 从少女的角度去看，低级位面的格局太过渺小了，因此位面中的一切，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这导致少女没有太过在意。 以少女的层次而言，只有挣脱了位面的枷锁，才能算是一个开始。 可是青年的情况恰恰相反，对青年而言，一个低级位面就已是广阔无边，因此征服一个低级位面，就能让他感觉到满足。 当然，这也与少女的予取予求，和青年的好逸恶劳有关，因为获取地太容易了，所以才会让青年变得不思进取。 不过，在返回冥界之门后，少女的反省就告一段落了，因为又有一块灵魂碎片出现了。 随后，少女就跟随着灵魂碎片的轨迹，来到了一个高级物质位面。 这个高级位面包容性极强，而且并不排外，所以少女进入位面后，并没有遭遇诸神的围攻。 诸神只是询问了少女的来意，在得知她没有侵略的意图后，便放少女进入了位面。 低级位面与高级位面完全是两个概念，光是面积就相差了数千倍，所以少女的寻找异常艰难。 当少女找到男人的转世者时，对方已经快要步入中年，而最让少女不能接受的东西，是对方的职业，转世者竟然是一名商人…… 章二 潘多拉（二十） 少女找到商人的时候，商人已经29岁了，而且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所以就是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 在这个平均寿命只有55岁的位面中，商人似乎已经没有变强的可能了，毕竟黄土已经埋到了他的腰间。 不过，少女没有放弃商人，可是有一件事情让少女非常苦恼，那就是商人对财富异常执着。 如果能将对财富的执着，能够转化为对力量的执着，那么…商人就是39岁也不晚，毕竟增加寿命的方法有很多，只可惜…没有如果。 因此，少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满足商人的愿望，让他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 但是对于商人而言，富可敌国的财富完全是一个灾难，因为他没有力量去守护。 少女本想借此机会刺激一下商人，让他诞生出一颗渴望力量的心。 可惜事与愿违，在强盗出现后，商人只是卑躬屈膝地将财富献了出去，就连对财富的执着，都似乎消失了一般。 这让少女非常失望，不过她没有因此而放弃，毕竟一次的失败，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随后，少女再次将富可敌国的财富，赐予了商人。 只是，商人这次的行为更加决绝，他先是来到了一个强盛无比的王国中，然后将财富献给了国王，而他也藉此获得了爵位与一块领地。 见状，少女只是无奈地叹口气，而后就返回了冥界之门。 因为商人不但没有一颗渴望力量的心，就连他的血性都被圆滑世故消磨光了，因此在商人身上，少女看不见一点希望。 不过，少女不会因此感到绝望，因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新的灵魂碎片回归冥河，而每一块灵魂碎片，都代表了一个新的希望。 跟随灵魂碎片的轨迹，少女遇见了各种各样的转世者，普通一些的有农民、园丁、厨师，甚至还有屠夫。 在这些普通的转世者身上，少女几乎看不到一点希望，因为在少女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习惯了平凡。 所以，除非是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们，不然他们完全没有变强的可能性。 因此，少女只是满足了他们的愿望，然后就返回了冥界之门。 比普通转世者高级一些的，是如士兵、佣兵、贵族之类的转世者，他们勉强可以称为精英。 尽管他们拥有想要变强的意愿，但他们的格局太小了，或者说他们的眼界太低了。所以，如果过度去满足他们的愿望，就会让他们产生惰性。 可是，如果少女不去帮助，这些人的成长将会变得无比缓慢，或许直到死亡，也无法踏入超凡。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非常特殊的转世者，可是这些家伙都是自行其是，完全不受少女的引导。 比如说…哲学家，他虽然能看清世事，却对力量毫无兴趣，所以不论少女如何去引导，哲学家也只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此外还有…狂信徒，他虽然没有洞彻世事的双眼，却有着令人恐惧的执念。 可惜这些执念只与神灵有关，所以就算少女斩杀了神灵，狂信徒仍旧是执迷不悟。 再有就是…邪教徒，邪教徒可以说既简单，又单纯，因为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毁灭世界，所以这就是个单纯的疯子。 在所有的转世者中，邪教徒的力量增长速度最为迅猛，可是他却被世界所厌恶。 甚至连少女也会厌恶，因为男人会带着平和的微笑，带给他人希望，可邪教徒却只会带着疯狂的笑容，去散播绝望。 最终，少女还是放弃了邪教徒，哪怕他有很大机会成就传奇。 因为少女知道，男人即便是转世重生，也绝不会愿意变成邪教徒那副疯狂的样子。 少女每次都是带着希望离开，可最终却要失望而归。久而久之，又重新让少女的双眼，布满了难以填满的空洞。 所以，少女又一次坐在溺水边，静静诉说着过往，不过这次的主要内容，不再是对男人的思念，而是对自己的责怪与愧疚。 其实，根本不需要少女去诉说，溺水就能知道她的所思所想，因为两者本就是一体。 可溺水还是等少女完成诉说，才用意念沟通了少女：“何必着急呢？他终有觉醒的一天。” “我害怕那个时候，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少女的语气非常轻淡，却又带着难以磨灭的忧伤。 “那你就应该面对现实！送他进入梦魇空间，才是最佳的选择。” 少女却是沉默不语，因为这是她一直都在逃避的东西。尽管知道进入梦魇空间，会加快男人的觉醒，但少女却是置若罔闻。 因为少女知道，男人一旦进入梦魇空间，就将面对相似的命运，继而重蹈覆辙。 恰在这时，溺水的意念传达了过来：“你在惧怕什么呢？命运并非不可更改。但是想要改变命运，就要先去面对命运。” 或许是旁观者清吧，溺水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惊醒了沉溺在自己世界中的少女。 随后，溺水又说道：“而且，你对他的保护，太过周全了。我虽然不是生物，但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每个能够进入冥河的灵魂，都遇到过很多挫折。” “所以…我想一帆风顺的人生，是不利于生物成长的。” “同时，你也要学会拒绝，生物的愿望本就是因欲望而生，因此满足愿望的行为，会造成种种恶果，所以你要慎重。” “谢谢！” 听到溺水的劝告，少女先是一愣，随后双眼就恢复了光彩，继而询问道：“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溺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最好什么都不要做，因为想要变强，就要先坚定这个意愿，而这需要出自生物的主观臆想。” “你的干涉会使意愿变得不再纯粹，因为你太迫切了，迫切地希望他变强，这反而会扼杀他的意愿，令意愿无法升华为信念。”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都不要做，当他拥有信念后，你再去干涉也不迟……” 章二 潘多拉（二一） 当溺水承诺，会帮助少女留意男人的灵魂碎片后，少女就返回了梦魇空间。 如果事情无可避免，那么少女也不会选择逃避，当然…适当的准备，也是必不可少的，而少女返回梦魇空间，所做的事情就是未雨绸缪。 不过，少女刚刚返回梦魇空间，就发现空间正在发动毁灭，而被毁灭的对象是一个高级位面。 在正常的情况下，少女不会理会这些琐碎的小事。可是命运小小地调皮了一下，所以少女点开了高级位面的信息。 随后，少女就被这个名为坎多赫兹的高级位面，给吸引住了。这是一个如诺拉星球般美丽的位面，甚至…让少女回忆起了一些美好的时光。 然后，少女就连接上了梦魇空间，喝令它停止毁灭的行为，随即进入了坎多赫兹。 除了力量层次之外，坎多赫兹与诺拉星球，可以说是高度相似，就连人类的处境都差不多，皆是处于濒临灭绝的边缘。 不过，在坎多赫兹大陆上，想要灭绝人类的…不是怪兽，而是各种各样的异族。 少女进入坎多赫兹后，就毫无疑问地遭遇了围攻，最初围攻少女的，是坎多赫兹的诸神，打杀了诸神之后，异族中的强者又冒了出来。 为了保护坎多赫兹不受伤害，少女对自己施加了多层封印。 可是异族强者太烦人了，他们就像是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总是徘徊在少女身边不肯离去，可他们的实力又只与苍蝇相当。 这让少女烦不胜烦，所以一个不注意，就打碎了坎多赫兹。 幸好，少女造成的影响不是太大，只是失手将坎多赫兹打成了两截，对于生物的繁衍生息，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至于…异族强者，都在少女这含怒一击下，飞灰湮灭了。 尽管灭杀了该死的苍蝇，但少女还是觉得很不爽，所以释放出了亡者军团，用于清洗敢于冒犯自己的异族。 不过，少女只是稍作惩戒，并没有将异族赶尽杀绝，毕竟一个多彩多姿的坎多赫兹，才是少女所需要的位面。 然后，少女就定居在了坎多赫兹，还亲手建造了一个‘家’，因为男人曾经说过，‘家’应该是亲手建造的小窝。 ‘家’的名字叫虚骇，这是因为少女会时不时想起以前的家，只是那个家…已经变成残骸了，并漂浮在没有尽头的虚空中。 因此，少女才会给新家取名为虚骇，意为虚空中的残骸，藉此来怀念以前的家，还有与自己一起建造家的男人。 虚骇的建立，勾起了一些很美好的回忆，所以少女在住进新家后，就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忆中。 可是，总有一些烦人的家伙，跑来打扰少女的回忆，比如说…深渊大领主?马洛诺斯，他就莫名其妙地闯进了坎多赫兹，从而惊扰到了少女。 这令少女十分恼火，所以她不但手撕了马洛诺斯，还跑到马洛诺斯所主宰的那一层深渊，大开了一次杀戒。 无底深渊和巴托地狱，虽然同属于位面的范畴，但却是最特殊的存在。 因为无底深渊和巴托地狱的力量上限，已经超出了主位面的层次，因此…它们已经自成宇宙了，而表现出现来的形式，就是没有边际的空间 比如说…无底深渊，没人知道它有多少层，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一般，所以才会被人称为无底深渊。 至于…巴托地狱，它虽然只有九层，但是因为欲望的关系，每一层地狱都是广阔无边，只要欲望没有消失，那么…地狱就不会出现尽头。 同时，无底深渊与巴托地狱，都超脱了无尽宇宙的规则体系，拥有着自己的运转机制，所以…才会说它们已经自成宇宙了。 因此进入深渊后，少女就不用再压制自己的力量，能够横行无忌地战斗与杀戮。 对于恶魔而言，那是一段无比灰暗的日子，即便以恶魔的混乱与疯狂，也无法承受少女的屠戮，所以恶魔最后的选择，是默默封闭了位面通道。 少女原以为，自己斩杀马洛诺斯的行为，会震慑住宵小之辈，不会再有人来打扰自己。哪知没过多久，就跳出来了一只大狗，并再次终止了少女的回忆。 大狗的名字叫做刻耳柏洛斯，与溺水有着天然的密切联系。所以当大狗进入坎多赫兹后，少女就自然而然地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当然，大狗同样能够感觉到少女的存在。 尽管回忆被打断，令少女非常不爽，但是溺水与大狗的联系太密切了，所以少女按捺住了，心中小小的不快。 因为少女就是溺水，所在在见到大狗的瞬间，就会冒出一股亲密无间的感觉。 如果说，在整个无尽宇宙中，有什么东西能够值得溺水信任，那么…唯有大狗。反之也是亦然，大狗同样会信任溺水，和化身溺水的少女。 最令少女诧异的地方，是大狗带来了一个少年，一个拥有男人灵魂碎片的少年。但是对于这名少年，少女没有报以过多希望。 因为少女突然想起了，已经成为了世界之王的转世者，两者的性格与生活态度，实在是太像了。 尽管少年已经进入到梦魇空间，并有着变强的意愿，但是他的意愿并不强烈，其中更多是为了享受生活。 同时，少女还在少年身上看到到了惰性，与得过且过的人生态度。 不过，既然遇到了转世者，那就没有放弃的道理，所以少女以自己的名义，赐予了少年使徒的身份。 少女的行为看似多余，但事实并非如此，这首先表明了少女的态度，同时也会令梦魇空间，更加关注少年。 少女的意图很明确，那就是通过梦魇空间去鞭策少年，从而加速少年成长。 至于…少女自己，则没有进行任何干涉，因为少年只要拥有愿望，少女就会忍不住地想去满足。 直到少年离开后，少女才跟大狗进行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谈。 虽然少女可以无条件信任大狗，但是在见过少年之后，少女还是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因为少年与大狗之间，有着非常明显的契约痕迹。 章二 潘多拉（二二） 少女对大狗的信任，主要是源自于溺水，可是除此之外，少女还拥有潘多拉的记忆与执念。 所以，当大狗将自己的爪子，伸向男人的灵魂碎片后，少女就很自然地产生了不满。 幸运的是，大狗已经失去了力量，所以少女没有使用暴力手段，只是向大狗询问着缘由。 当然，如果大狗不肯合作，或是给出的回答，不能让少女满意，那么少女也不介意整治一下大狗，教它如何去当一条乖巧的大狗。 可是，大狗没有给出答案，因为连它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不过，大狗却告诉了少女另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签订契约，叫做永恒誓言契约，所以它与少年的命运，已经紧紧牵连到了一起。 听到契约的名字后，少女就沉默了下去，这可是以永恒为背书的契约啊！如果没有必要，没有人会签订这种契约。 而作为连接时间与死亡的大狗，它只会比自己更加清楚，永恒誓言契约所代表的意义。 所以契约的存在，表明了大狗的态度，表明它至少没有利用少年，因为大狗将自己都押了进去。 想到这里，少女就收起了不满，随后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既然大狗选择了少年，那么…少年又代表着什么呢？ 然后，就从少女的心底，不可自抑地萌生出期待与…希望。 不管少年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它都需要强大的力量去贯彻，而觉醒真名就是最低的限度。 想到这一点后，少女就加快了自己的筹备，不过她仍然没有干涉少年的生活，只是默默地关注着少年，看着少年一点点成长，看着少年的喜怒哀乐。 虽然少年的成长，会让少女感觉到欣喜，但是少年每次遭受挫折，也会让少女感到忧伤。 少年每一次遭受挫折，少女都想要出手帮助，可是想起溺水的告诫，少女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一直持续到，少年再一次来到破灭大厅，然而少年已是大不相同。 少女还记得在初次见面时，少年是那样的朝气勃发，是那样的无所畏惧，而现在…少年只剩下了失魂落魄。 少年经历的一切，都被少女看在了眼中，所以她能够理解少年，可是在理解的同时，少女也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嫉妒，嫉妒那个名为克里斯汀的女孩。 不过在心中，少女只是默默地劝慰着自己，告诉自己…少年只是暂时忘记了自己，所以少女坚信，少年总有一天会想起自己。 尽管心中满是嫉妒，但是看到失魂落魄的少年后，少女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心痛。 除了嫉妒与心痛之外，少女还有着淡淡的欣喜，因为少年拥有了信念，即便他的信念还很弱小，但却让少女看到了希望。 随后，少年向少女发出了一个请求，只是这个请求，已经超出了少女的能力范围。 看着少年眼中渐渐出现的灰败，少女还是给了少年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向梦魇寻求帮助。 梦魇掌管着梦境盟约，所以它介于物质与幻想之间，不但可以沟通无尽宇宙的规则，还能够在梦境盟约的允许范围内，不受限制的使用幻想之力。 所以，要说谁最有可能，将‘不可能’便成‘可能’，那就只有梦魇了。 梦魇所奉行的…是交易原则，但是与梦魇交易，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你需要付出的东西，远远会比得到的东西多。 而且，这种付出是在不知不觉间进行的，所有等你有所察觉的时候，已是追悔莫及。 可是少女别无选择，如果真让少年失去希望，那么他那刚刚诞生出的信念，也会随之夭折。 从漆黑梦境归来后，少年就坚定了信念，力量也开始以井喷的方式增长，而且还激活了愤怒的种子。 这原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然而在少女心中，却总会隐隐浮现出不安。 为此，少女加快了自己的布置，一边拜托溺水截留男人的灵魂碎片，一边寻找着洗濯者的眼泪。 尽管知道少年会再次走上相同的道路，但是少女却没有放任自流。 哪怕这是一条没有结果的道路，少女也希望少年能够清醒的去面对，而不是在愤怒中迷失自己。 清醒面对…至少可以让少年，能够以自身意愿做出抉择，如此方能在少年在面对最终的‘果’，亦或是‘意义’时，不会出现信念的坍塌。 少女本以为对眼泪的寻找，会持续很长的时间，哪知在不久之后，大学者奥西多就出现了，并拿着洗濯者的眼泪，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然后奥西多就提出，想要以眼泪为代价，与自己做一个交易，而面对奥西多的提议，少女根本无力拒绝。 因为少女知道，自己根本战胜不了奥西多，即便有着溺水的帮助，少女也没有信心战胜温文尔雅的大学者。 在无尽宇宙中，并不存在普遍意义上的最强者，因为在达到主宰，亦或是造物主的层次后，那些伟大存在的力量已是相差无几。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掌控的规则，同时因为规则的差异，在这些伟大存在之间，也会互有克制。 虽然没有最强者，却有着公认地最恐怖的家伙，那就是大学者奥西多。 这个所谓的‘最恐怖的家伙’，并非无的放矢，因为独一无二的境遇，所以使奥西多处于一个非常特殊，又很是奇妙的状态。 奥西多的存在，不受四大元素的影响，同时幻想之力也对他无效，就连命运长河之中，也没有属于他的痕迹。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奥西多根本不存在于无尽宇宙中。 然而，奥西多又能真实不虚地影响到无尽宇宙，而且这种影响，拥有扰乱无尽宇宙运转体系的能力。 所以从理论上说，奥西多能够毁灭无尽宇宙，虽然不知道这是真是伪，但至少在理论上…是如此。 面对这种已经违背了常理的恐怖家伙，没人能够轻言战胜，所以想要得到洗濯者的眼泪，少女唯有接受奥西多的交易。 不过奥西多的要求，却出乎意料的简单，他只是希望将自己的命运，牵连到少女身上。 简单的说，奥西多想要从一个与少女无关的人，变成一个与少女有关的人。 所以，只要少女答应奥西多的要求，就能完成命运的牵连。至于…奥西多筹谋的东西，与命运牵连得紧弱，就不是少女关心的事情了。 唯一让少女感到疑惑的地方，是奥西多的命运。因为奥西多根本没有命运，那他又拿什么去牵连自己的命运呢？ 面对少女的疑惑，奥西多只是表示，如何去牵连命运，是他自己的事情，无需少女操心。 既然如此，少女也不再多言，带着洗濯者的眼泪，就返回了坎多赫兹。 章二 潘多拉（二三） 少女返回坎多赫兹的时间非常微妙，正好是少年重建信心，二次凝聚信念的时候。 对于二次凝聚信念，少女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担心。 虽然对普通生物而言，信念破碎等于身死道消，但是对于拥有‘意义’的强者来说，信念破碎只是为了凝聚出，更加贴近于‘意义’的信念。 所以在经过二次信念凝聚后，这些拥有‘意义’的强者，其信念都会变得无比坚定，而这也是觉醒真名的契机。 然而二次凝聚的信念，并没有让少女感到开心，因为少年经历这一切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所以加重了少女心中的不安。 不过，少女还是在第一时间，将洗濯者的眼泪送到了少年的手中，而这个行为，也表明少女正式切入到少年生命中。 只是少女的时间非常紧迫，因为她需要返回冥界之门，捞取被溺水截留的灵魂碎片。 因为自身‘意义’的所在，所以…溺水是无法捞取灵魂碎片的，因此捞取灵魂碎片这个任务，只能由‘意义’相对较少的少女来完成。 所以，少女只能拜托梦魇空间照看少年，而她自己则返回了冥界之门。 尽管‘意义’相对较少，但意义就是意义，不容更改。所以少女只能依靠心中的执念，去强行捞取男人灵魂的碎片。 但是，在冥河打捞灵魂碎片的行为，本身就是在违背‘意义’，所以少女每一次的打捞，都会产生难以言喻的煎熬。 因为少女要独自承受，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当然，除了灵魂的拷问外，还有来自‘意义’的惩戒。但是相比于灵魂的拷问，‘意义’带来的惩罚，就显得非常微不足道了。 因为灵魂深处的拷问，会直接冲击少女的记忆与执念，还会抹除属于潘多拉的印记。 如果挺不住灵魂的拷问，那么在少女身上，属于潘多拉的那一部分，将会被彻底抹除干净。 至于…惩戒，主要体现在灵魂层面上，它会不断削弱少女的精神与力量，让少女在一段时间内，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 然而，灵魂的拷问与意义的惩戒，并没有击垮少女，反而让她的执念变得更加浓聚与坚定。 因为再一次触摸到男人的灵魂，让少女感觉到了淡淡的喜悦与…满足。 最后，少女凭借着执念，打捞出了所有的灵魂碎片。 少女打捞灵魂碎片的同时，溺水也在默默地看着，因为没有记忆与执念，所以它无法理解少女的行为。 然而，在感知到少女的心情后，溺水感觉自己似乎又可以理解，可惜因为‘意义’的束缚，溺水只能默默的看着，无法施以援手。 看到少女挂着满足的微笑，打捞出一块块灵魂碎片，溺水受到了极大的触动，并深深陷入了沉思。 因为，少女用她的执念战胜了‘意义’，这完全颠覆了溺水的认知，因为在它认知中，意义是不容挑战的，也是不可战胜的。 然后，溺水就想起了大狗。 不知为何，溺水很想知道，大狗是否也战胜了它的‘意义’。 …… 打捞出所有的灵魂碎片后，少女就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了坎多赫兹。 然而时间总是那么紧迫，少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少年就一头扎入了暗域之中，这是完全不受梦魇空间影响的一片星域。 到了这个时候，少女心中的不安反而消失了，因为她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虽然一切看似巧合，但是…世间哪会有如此之多的巧合？ 30级到35级这一层次，拥有各种各样的称呼，比如说…主宰、造物主、亦或是伟大的存在，但是它们都离不开两个字，那就是…永恒。 当生物化身亿万以后，就进入了永恒不灭的状态，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永恒不灭。 因为无尽宇宙中的一切，无论是物质、时间、空间，还是精神与命运，都无法离开能量独存。 就连不可理喻的幻想之力，和不可琢磨的命运之力，也都是能量的一种表现，所以当能量消失后，连永恒也会随之泯灭。 这也是能量的意义所在，先是物质构成了璀璨多姿无尽宇宙，然后再由能量催动万物的运转，而当万物开始运转后，就出现了时间。 至于…空间，它是作为容纳物质、能量与时间的存在，所以物质、能量、时间和空间，才会称为无尽宇宙的四大基石。 因为它们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个，无尽宇宙都将不复存在。 而少女此刻就处在泯灭的边缘，她为了打捞男人的灵魂碎片，能量储备已经跌倒了谷底。 同时，少女的情况非常特殊，她选择的进化方式，是精神空间化，是将自己的意念化身成了亿万，而这个亿万就是溺水。 所以，少女比一般的主宰更加脆弱，因为她需要保证自己的身体不受伤害。如果没有了物质地承载，那么少女就将无法离开冥界之门。 虽然少女可以像普通主宰那样，将自己的身体进行空间化，但是这需要付出一样东西，那就是情感，这也是身体空间化，所必须付出的东西。 可这却是少女无法接受的事情，所以少女迟迟没有踏出那一步，依旧保留着自己的情感。 极度虚弱的状况，加上无法舍弃的身体，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少女都应该留在坎多赫兹，等待力量的恢复，而这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惜…在少女的词汇中，并没有明智两个字，所以她毅然而然地前往了暗域。 或许在不知不觉中，少年已经成为了少女的最后寄托。 …… 当读取完这段记忆后，莫然已是泪流满面，因为生生不息这个真名，一直在提醒着莫然，他就是记忆中的男主角。 不管是最初的男人，还是现在自己，其实都是一个人，因为自己是‘唯一’的存在。 所以，无论是男人…萨麦尔，还是现在自己…莫然，都只是‘唯一’的一段记忆罢了。 因此，莫然并不抗拒属于萨麦尔的记忆，因为那就是自己的记忆。 同时，莫然也不会抗拒萨麦尔遗留下来的因果，因为那本来就是自己遗留下来的因果。 只是，在接受了萨麦尔的记忆、因果与…力量后，莫然也要承担起，那原本就属于自己的责任。 不过，这份责任不是以萨麦尔的身份去承担，因为萨麦尔只是过去的自己。 所以作为现在的自己，我…莫然！将会承当所有的责任与…因果。 当眼泪流干后，莫然就转身离开了破灭大厅。 既然世界如此不公，那就用自己的愤怒，去改写世界好了。 章二 潘多拉（二四） 莫然走出破灭大厅时，皮皮虾已经变回了地精的形态，不过他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好，此刻正一边跳着脚，一边大声咒骂着哈士奇。 至于…哈士奇，它表现得非常平静，只是将自己缩成了球，面对地精地跳脚咒骂，也不过是打了个哈欠，但是在哈欠中，却包含着满满的不屑。 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静立在大门前的亚撒，他似乎就像是没有生命的雕像一般，无论是风吹，还是雨打，他都屹然不动。 可是莫然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平静。 见到莫然走出破灭大厅，亚撒就对着他点点头，随后就闭合上了大门，然后跟随大门一起缓缓地消失了。 直到这时，哈士奇和地精才发现，已经走出破灭大厅的莫然，不过两者的反应却是截然相反。 哈士奇的注意力全在莫然身上，此刻正瞪着一双狗眼，来来回回打量着莫然。 至于…地精么，他在看到大门消失后，就一边飞奔向大门，一边大叫道：“该死的，快停下啊！把我也一起带上啊！” 可惜…大门根本不为之所动，依旧在缓缓消失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莫然在大门消失的那一刻，居然看到亚撒正带着一脸嘲讽的笑容。 地精终究慢了一步，直至大门消失，也没有踏入大门的范围。 随后，地精就开始了癫狂地大吼大叫：“伟大的女皇啊！您这是要抛弃你最忠诚的仆人了么？……” 莫然直接忽略了矫揉造作的地精，径直走到哈士奇面前，问：“时间过去了多久？” 大狗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溺水留给你的东西…是灵魂碎片？” 莫然没有回答，只是沉重地点点头。 哈士奇似乎想起了什么，所以神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不过它还是回答了莫然的问题。 “大概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莫然没有想到，融合灵魂碎片会花费如此之长的时间。 “过去这么久了？”莫然先是一愣，随后问道：“那…坎多赫兹的情况，怎么样了？” 只是不等大狗开口，地精就跳了出来，抢着回答道：“光辉帝国的老不死的，出手赶跑了异族的一名议员，所以战争暂时停止了。” “不过依我看，异族不会那么容易死心，毕竟他们被人类压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莫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地精口中的‘老不死的’，应该是指光辉帝国的三大不朽强者之一。 至于…异族的议员，同样也是不朽强者，因为异族只有一个议会，那就是苍穹议会，而想要加入苍穹议会，那么最低的标准，就是挣脱时间。 所以每一个苍穹议会的成员，都是不朽强者，而如今的苍穹议会，包括议长在内，一共有十八名成员。 至于莫然皱眉头，是因为他没有想到，战争升温会如此迅速，仅仅几年时间，就发展到不朽强者出手的程度。 身处莫然这种层次的存在，都很清楚战争的本质，异族军队的侵略与人类军队的抗击，不过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罢了。 真正能够决定战争走向的家伙，其实是坎多赫兹的顶级强者。 比如说…少女，她就用自己的力量，强压了异族数千年。哪怕少女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管，异族也不敢妄动。 这就是顶级强者的威压，凭借一己之力，令万物而臣服。不过在少女回归冥河后，坎多赫兹的顶级强者就变成了不朽者。 虽然不朽强者也能凭借自身力量，去镇压万物，但是坎多赫兹的不朽强者太多了，所以不朽者间的战争，才是决定坎多赫兹走向的战争。 至于…异族与人类帝国间的攻伐，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所以，当光辉帝国的老祖宗，赶走异族的议员后，异族的入侵就停止下来。 然而，这却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因为当不朽强者出手后，如果战争还没有为之终结，那就表明全面战争即将开始。 全面战争只有两个结局，第一个结局，是一方压服另一方，第二个结局，就是一方灭绝了另一方。 但是异族释放出的信号很不好，在苍穹议员被赶跑的情况下，他们的军队仍然没有退却，只是暂时停止了侵略。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清异族的意图，而全面战争没有彻底爆发，只是因为双方都在积攒力量。 莫然转头问向地精：“难道虚骇六巨头就不管管么？就这么看着他们开启内战？” 哪知，地精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说：“女皇大人的命令，只是让骷髅架子们，保护坎多赫兹不受侵略，至于…坎多赫兹的内战，并不在命令的范围内。” “再说，这些骷髅架子本就是异族出身，只是女皇大人讨厌被打扰，所以才将他们制作成了巫妖，用来看守坎多赫兹的门户。” “想让他们出手对付异族，无疑是天方夜谭。” 莫然眉头皱得更深了，再次询问道：“那么你和亚撒呢？也都不能出手么。” 地精这次更加无奈了，说：“我的状态你也看到了，没有女皇的命令，我根本无法主动攻击别人。” “至于…亚撒，他根本不会理会这些小事。再说女皇现在陷入了休眠，所以亚撒的首要任务，是保证女皇的安全。” “要知道，有很多家伙都想将女皇直接送归冥河，而其中的很多家伙，都是亚撒无法对抗的存在，因此亚撒要带着破灭大厅一直移动，以躲避那些家伙的追踪。” 莫然的眼神忽然一寒，深皱的眉头当即化成了冷酷的微笑。 尽管自己的时间很紧迫，但也不能让跳梁小丑们肆意妄为，所以就先从异族开始吧！ 既然少女将坎多赫兹当成了自己的家，那自己就有义务，保证坎多赫兹不受伤害。 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力量，可以贯彻自己信念的力量！ 既然下定了决心，莫然也不再犹疑，先是提起哈士奇，随后又一把抓起毛球状的二哈，继而准备返回熔岩领。 不过在临走前，莫然忽然想起了地精，所以随口问道：“你以后准备去哪？” 地精则是有些萎靡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那就根我一起回熔岩领吧！” 说罢，莫然就不由分说地，一脚踢向了地精。然后地精就像皮球一般，被抛飞到了天空中。 遭到攻击后，地精的身体就开始膨胀，顷刻间便化身为赤红色的冰霜巨龙。 冰霜巨龙先是发出一声愤怒的龙吟，可是在看到莫然远离的背影后，口中的咒骂就被憋回了肚子里。 因为皮皮虾惊悚地发现，即便恢复了巨龙形态，自己依然打不过莫然。 皮皮虾先是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跟上了远去的莫然。 章三 检测与来访（上） 此时，莫然正在向熔岩领返回，不过在赶路的同时，莫然也在探查着自己的状态。 在莫然身后，是亦步亦趋的皮皮虾，但是在他的脸上，却是无法消融的寒霜。 然而这些寒霜，并不是来自冰霜巨龙的力量，而是源于对莫然的不满。 是的，不满！ 因为只要皮皮虾有向地精转变的倾向，莫然就会毫不犹豫地补上一脚。可皮皮虾却是敢怒不敢言，因为越是靠近莫然，他就越能感到真实不虚的强大。 因为少女的关系，皮皮虾可是一点一点，看着莫然成长起来的，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一不小心就被莫然超越了的这个事实。 而且，这还不是简单的超越，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碾压。因为只要看到莫然，皮皮虾就生不起反抗的心思，毕竟他还没有觉醒出真名。 所以在这种打击下，皮皮虾突然萌生出一种，‘自己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了’的错觉。 为什么说是错觉呢？ 因为，只要看到哈士奇那张满是嘲讽的狗脸，皮皮虾就会感觉，自己似乎…连狗都不如。 想到这里，皮皮虾就恶狠狠地甩了甩头，想将这些该死的想法，统统甩出脑海去。 至于…莫然，他可没有皮皮虾这份闲心，跑去胡思乱想，在探查完自己的状态后，莫然便着手开始检测自己的力量。 可惜检测毫无结果，因为莫然完全检测不出，自己究竟有多强大。 在莫然的感觉中，自己似乎随手就能碾死，巨龙形态下的皮皮虾。 莫然的强大是无法复制的，毕竟…他可是拥有两段真名的怪胎。 对于很多强者而言，觉醒真名就是他们一生所求，比如说…皮皮虾和亚撒，二者已经站在了不朽层次的最顶端，他们此生所求，不过是觉醒真名罢了。 至于…化身亿万，那是将来…或是下辈子的事情了。因为只有在拥有‘意义’后，他们才能做到灵魂永固，不死不灭。 两段真名赐予了莫然，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暴怒无边’所代表的东西…是破坏，是毁灭，所以它赐予莫然的力量，是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生生不息’所代表的东西，是一种运转法则，想要万物永无休止的运转，就需要源源不断的能量，所以‘生生不息’赐予莫然的力量，是能够从物质中，源源不断汲取能量的力量。 除了两大真名外，莫然还拥有许多能力，它们都是对规则…或是幻想之力的运用，比如说必中、死亡之力、危险预知、统帅光环等等。 此外，还有步梵为莫然绘制的魔法纹饰——愤怒的小鸟。这是一笔极为宝贵的财富，因为以莫然如今的强大，魔法纹饰依旧可以做到对力量的加成。 也是如今，莫然才能察觉到，这套魔法纹饰的价值所在。 当初，步梵设计这套魔法纹饰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莫然实力增强的速度，所以‘愤怒的小鸟’的思路，与普通魔法纹饰完全不同。 ‘愤怒的小鸟’的三种模式，都是以瞬间倾泻出海量能量为思路，制作出的魔法纹饰。 在步梵的设想中，莫然只有在成就传奇后，才能运用自如地使用‘愤怒的小鸟’。当然，这是以莫然的标准而言，因为普通传奇很难达到这种强度。 至于…想要无障碍地使用‘愤怒的小鸟’，那就需要更高层次的力量了，而想要承受超越传奇级别的力量，魔法纹饰的造价必定不菲。 这是一件既无奈，又现实的事情，达到莫然这种层次后，普通武器装备…乃至于物品，根本无法承受他们的力量。 就像现在的莫然，如果只是使用传奇级别以下的武器，或许攻击还没有完成，武器就会直接损毁。 所以想要承载不朽强者的力量，至少需要传奇级别的武器装备。因为从强度来说，传奇级别的装备，已经是最顶级的装备了。 至于…神器，它与传奇装备之间最大的差别，就是拥有灵魂，而当装备拥有灵魂后，就会一点一点的成长，从而变得更强。 扯远了，回头再说‘愤怒的小鸟’。 其实在觉醒真名之后，莫然才能够无障碍地使用‘愤怒的小鸟’，而且依然拥有无与伦比的威力。 想要提高攻击的威力，总共就那么几个方法，要么是提高能量的利用率，要么是提高能量的转换率，这两者都需要规则的支撑。 虽然在理论上，能量的利用率与转换率，最高只能达到100%，但事实并非如此，当生物掌控规则后，利用率与转换率，都会轻松超越100%。 像少女那种存在，对能量的利用率与转换率，都会超越能量本身的数十倍，达到百分之上千，甚至是百分之上万。 这也是传奇与凡俗的差距，一个根本无法弥补的差距。如果说超凡是挣脱了物质的束缚，那么传奇就是挣脱了能量的束缚。 至于…24级这个点，只是生物超脱了物质，成为了能量生物，所以只能被称为伪传奇。 除了提高能量的利用率与转换率外，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提高攻击的威力，那就是提高能量的瞬间输出。 但这不是想提高，就能够提高的东西，因为瞬间提高能量的输出，会破坏能量的稳定性，如果超越了一定程度，生物甚至会自动崩解。 因此每一个生物，都拥有能量输出的极限值，而‘愤怒的小鸟’就打破了这个极限值，他将能量的不稳定性，转化成了物质的不稳定性。 所以，莫然才能承受得住，能量瞬间的海量倾泻，毕竟物质本身就带有了稳定性，但这仍会给莫然的身体，带来巨大的负荷。 直到此时，莫然觉醒出真名，可以永存不朽后，才能够无视魔法纹饰的负荷，做到无限制地使用‘愤怒的小鸟’。 虽然对力量的检测，没有得出任何结果，但还是让莫然对自身的力量，有了大致的了解。 如今的莫然，只要不遇上像少女这种，将精神空间化的主宰，那么几乎是可以横行无忌。 毕竟在身体空间化后，主宰的力量也会跟着分散，如果只是碰上一两个主宰的分身，那么莫然根本不用惧怕。 至于…造物主那种东西，遇到后最好掉头就跑，因为造物主不但完成了身体空间化，还完成了精神空间化。 精神空间化与身体空间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精神空间化是将自己的意念化作亿万。 但是这亿万个意念，只会拥有一个信念，所以它会将所有力量，都凝聚到一个点。 章三 检测与来访（下） 完成对力量的检测后，熔岩城已是近在眼前，只不过一艘浮空艇，正悬浮在熔岩城堡的上空。 这让莫然的神情有些异样，因为浮空艇有着光辉帝国的标识。 作为人类第一帝国，光辉帝国自然有着它的气度，赶跑苍穹议员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然而就是因为赶跑了苍穹议员，所以莫然才会感到诧异。 在莫然想象中，光辉帝国应该正在焦头烂额地备战才对，怎么会有空跑到自己的领地上呢？ 对于光辉帝国，莫然并无恶感，虽然在特伦位面的时候，自己差点丢了小命，但那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与光辉帝国并无瓜葛。 莫然刚落到熔岩城堡的平台上，温媛就匆匆赶了过来。 至于…皮皮虾，他的巨龙形态还要维持一段时间，所以暂时不能降落，因为他的体型太大了，熔岩城根本没有可以容纳他降落的地方。 好在皮皮虾也不在意，因为他正在教育红龙卡卡罗尔，教卡卡罗尔如何从一头巨龙，升华成传说中的‘皮皮虾’。 尽管卡卡罗尔的实力很差，但他赤红色的鳞片，很符合皮皮虾的审美观，不然…别说一头卑劣的红龙，就是七彩巨龙都不会被皮皮虾放在眼里。 看到皮皮虾还算安稳，莫然就收回了目光，向温媛询问道：“那艘浮空艇是怎么回事？” 温媛同样在观察皮皮虾，因为这完全是她梦寐以求的魔宠，直到莫然发出询问后，温媛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是光辉帝国的皇帝陛下，想要见您一面，所以正在您的私人会客厅中等您。” 莫然更加疑惑了，问：“西泽？他来干什么？” “不清楚！”温媛先是摇摇头，然后解释道：“其实…西泽陛下也是刚刚抵达熔岩城，他说主人您马上就会回来，所以才会在会客厅等您。” “我知道了。”尽管一头雾水，莫然还是对着温媛点点头，随后指着皮皮虾，说：“那是女皇的吉祥物，最近一段时间会住在这里，所以去安排一下吧。” 莫然话还没说完，皮皮虾就恢复了地精的形态，然后一边大声嚎叫着，一边从天空中栽落。 莫然无奈地摇摇头，继而随手撕裂了身前的空间，一把将地精拽了出来，并塞到温媛的怀中。 随后，莫然就转身向会客厅走去，只留下了晕头转向的皮皮虾，和一脸呆滞的温媛。 莫然走进会客厅时，小正太西泽正在百无聊赖地翻着书籍，而在他的身后，是一丝不苟的宫廷总管查德。 西泽看到莫然后就是一愣，继而从他的双眼中，射出了一道精光。 至于…宫廷总管查德，他更加不堪，整个人都如筛糠一般地抖动。 莫然对此也是无奈，因为他现在还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 战斗什么的…倒是无碍，但在平时却是个大问题，因为莫然只要一个稍微不注意，就会逸散出强大的能量波动。 好在…没有掌控规则的人，是感知不到这股能量波动的，但是对于掌控规则的强者而言，却是莫大的惊吓，而查德的反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莫然挥挥手，强行拍散了能量波动，才坐到西泽的对面，满含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最近还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虽然莫然击散了能量波动，但是查德的脸色更难看了，因为能量波动只是破碎了，却没有消散，所以让他感觉更难受了。 幸好这个时候，西泽对着查德摆了摆手，说：“下去吧！有殿下在这里，没人能够伤害到我。” 查德如蒙大赦一般地退出了会客厅，不过在离开前，他还是对着莫然深深行了一礼，这是对不朽强者应有的敬意。 随后，莫然就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我想你来这里，应该不是找我喝茶叙旧的吧？” 西泽却是挤了挤眉毛，有些揶揄地说：“其实…来你这里喝喝茶、叙叙旧，也挺不错的。你这熔岩城才建立几年，都快赶上我的日不落之都了。” 莫然不以为意地笑笑，说：“如果你喜欢，那就多住一段时间。就怕光辉帝国离不开你，想必全面战争要开始了吧？” 西泽收起了玩世不恭，点点头说：“是的！不出意外，全面战争会在几个月后开启。不过……” 说着说着，西泽又恢复了他的懒散，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不过…光辉帝国根本不需要我，因为我只是装点门面的样子货。” “所以不管有没有我，光辉帝国所进行的战争准备，都会平稳有序的进行下去，哪怕战争开启…也是如此。” “样子货？”莫然盯住了西泽的双眼，说：“你这双眼连我都看不透，怎么会是样子货？” 西泽却是自嘲地笑笑：“你说这双眼睛啊！它被人们称为禁忌之瞳，说它拥有看穿时间与命运的能力，但这只是意淫罢了，因为我就看不清你的命运。” “不过，相较于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看穿一个人的力量，就非常简单了，所以看到你的力量后，我就安心了。” “只是，我却宁愿没有这双眼睛，因为这样…我就能完成，御女三千的伟大愿望了。” 莫然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西泽就将自己的底细，全部交代了出来。 不过，莫然还是很喜欢西泽的洒脱，因为这种洒脱毫不做作，是只有在看穿世事后，才会出现的洒脱。 而自己却与西泽恰恰相反，尽管看清了世事，但自己却还要执迷下去，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死不悔改吧！ 然而，自己和西泽都没有错，西泽拥有一双能够看穿命运的双眼，所以他选择了洒脱的生活方式，就算命运被既定了，西泽也会活得十分精彩…与快乐。 至于…自己，哪怕已经看到了结果，也不愿意向命运低头，总是想要撞个头破血流，因此自己的生活，充满了血腥与杀戮。 尽管活得很痛苦，也活得很累，但自己却拥有希望，也是希望支撑自己走到今天，从而让自己获得了，可以去支撑希望的力量。 所以，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选择方式，西泽选择享受过程，承受结果，而自己却选择…承受过程，享受结果。 章四 苍穹议会（上） 收回思绪后，莫然就向西泽询问道：“还是先说说你的来意，与异族的情况吧！想要闲聊，以后有很多机会。” 西泽对着莫然摊摊手，说：“其实…我来这里，是想通过你的身份，联系上梦魇空间，从而获得梦魇空间的支持。” “不过，在看到你的力量后，我发现坎多赫兹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莫然不以为意地笑笑，说：“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呢！” “不！”西泽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郑重，说：“你根本不知道，你拥有什么样的力量！我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间，坎多赫兹的命运就发生了偏移。” 看着脸色郑重的西泽，莫然只是淡淡回应，道：“可我并不相信命运。” 莫然完全没想到，西泽也是认可地点点头，说：“也对，如果你也相信命运，那就不会拥有改变命运的力量了。” 莫然无奈地敲敲桌子，如果再这么说下去，两人就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因为自己与西泽的价值观完全不同，所以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也是背道而驰，所以莫然不想再继续，这个关于命运的话题了。 虽然莫然不相信命运，却也不会否认命运的存在，如果只是谈论别人的命运，莫然并不会拒绝，但是讨论自己的命运，就非常让莫然厌烦了。 莫然属于中立阵营偏向混乱侧，对于秩序的态度也很明确，那就是希望活在秩序世界中，但是自己却不会被秩序所束缚。 莫然对待命运的态度也是如此，别人拥有什么样的命运都可以，但唯独不能允许，别人将命运强加到自己身上，不然自己所做的一切与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到莫然敲桌子后，西泽就歉意地笑笑，说：“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言归正传吧。” “我想，你也应该听闻了，关于我们皇室的不朽强者，赶走苍穹议员的事情吧？” 莫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点头。 “说是赶跑非常牵强，其实…真实情况是，苍穹议员自己退走了。” 莫然疑惑地问：“这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如果是赶跑了苍穹议员，那就证明我们的老祖宗，要强于苍穹议员。” “但事实上，两人却是势均力敌，苍穹议员只是不想两败俱伤，才退回到西大陆。” 经过西泽的解释后，所有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如果光辉帝国的不朽强者，能强压苍穹议员一头，那么…就算异族再怎么不愿意，也要退回到西大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暂时停止了入侵。 至于…暂时停止的战争，只是为了等待强者的新一轮交锋。 想到这里，莫然便开口询问道：“那么，现在的情况呢？” “很不好！”西泽满是无奈地说：“不然，我们也不会向梦魇空间寻求帮助了。” “作为人类的第一帝国，我们自然要在虚骇消失后，肩负起属于人类的重担。因此，我们一直都在积极地联络各大帝国。” “至于…结果嘛，也就是这个样子啦！虽然所有帝国都承诺加入盟约，但是普通帝国不堪大用，而那些实力强横的帝国，又都在等待势力的重新洗牌，所以基本都是出工不出力。” “相反，异族的情况要比人类好得多，至少在对待人类的态度上，他们保持着高度的一致。” “苍穹议会的十八名成员中，除了四个滞留在坎多赫兹的老家伙外，近期又返回了包括议长在内的六名成员。” “除了两名议员保持中立外，其他议员都一致主张反攻东大陆，所以…排除掉那名被赶走的议员后，我们还要面对七名苍穹议员。” “至于…人类方面么，除了我们光辉帝国外，还有两名不朽强者，愿意一起抵抗异族。” “不过，我们的一名不朽强者，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伤，所以不能参与到其中。” 阐述完大致情况后，西泽就用似笑非笑地眼神望了过来，似乎想要将这个棘手的问题，丢给自己一般。 看到西泽一脸惫懒的样子，莫然就翻了翻白眼，说：“简而言之，就是七比四呗！”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西泽先是无辜地摊摊手，然后又坏笑着挤挤眉毛，说：“当然，只要你肯出手，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面对西泽的搞怪，莫然都生不起气来，因为西泽一副呆萌小正太的模样，所以挤眉弄眼的样子，简直是…萌翻了。 莫然先是叹口气，然后问道：“说吧，那些苍穹议员都在哪里？” 西泽看似有备而来，随手就抓出了一张地图，然后在上面轻轻一点，说：“就是这里。” 西泽所指地方叫做大裂谷，虽然名字很普通，但却具有非凡的意义，因为少女当初就是在这里，将坎多赫兹打成了两截。 看到苍穹议员选择的位置后，莫然的眼神当即一寒，异族这明显是在挑衅，而且挑衅的对象，还是刚刚陷入沉睡的少女。 看来这些异族，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如此猖狂，不过…既然被自己碰到了，呵呵呵…… 莫然冷笑了几声，随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西泽很是诧异莫然的反应，所以开口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莫然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大裂谷。” 闻言后，西泽一步就跨到了莫然前面，说：“其实，不需要使用暴力手段的，只要你肯出面，在拉上几名不朽强者，异族自然就会妥协。” 莫然一晃身子，就让过了拦在自己面前的西泽，不过在走出会客厅的大门后，莫然还是站定了身体。 “我刚刚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让我感觉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需要一些家伙，来释放我心中的怒火。” “可是我的时间很紧，所以我只会处理掉那些议员，至于…那些越过裂痕异族，我会征召梦魇战士杀光他们。”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与我无光了，所以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 听着这虽然淡然，却满含冷酷的话语，西泽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回应道：“我明白了。” 章四 苍穹议会（下） 太阳西斜后，就到了黄昏的时分，可是在大裂谷中，却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 然而，大裂谷中的异族并不多，不过每一个都拥有显赫的身份，因为想要进入这里，至少也需要大部族酋长的身份。 大裂谷中，正在举行着篝火晚会，所有异族都抛开了成见与身份，在这里大吃大喝、载歌载舞。 对于异族来说，这就是一场盛世，一场狂欢，因为在大裂谷上空，正悬浮着一座椭圆形的建筑物，建筑的名称就叫做苍穹议会。 在椭圆形建筑物中，一共有十八张座椅，但是其中大部分都在空悬着，只有七张座椅上，坐着身形各异的异族。 “这帮家伙还真是无忧无虑啊！连我都忍不住想要参与到狂欢中。” 说话的议员是一名狼人，他的毛皮就如夜一般的漆黑，尽管他同样安坐在座椅中，但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篝火晚会上。 狼人开口后，议会的平静也随之被打破，不过却没有人搭狼人茬，因为他们更加关心另外一件事情。 所以狼人的话音刚落，一个牛头人便瓮声瓮气地询问道：“情报真的准确么？那位…真的不会苏醒了么？” 随后，所有议员都将目光汇聚到，最中央的座椅上，而在座椅上面，是一只闭着双眼的美杜莎。 美杜莎便是苍穹议会的议长，同时也是异族之中，唯一觉醒了真名的强者。 对于牛头人的询问，美杜莎只是淡淡回应道：“这个情报来自于主神空间，我想那种存在，没必要欺骗我们。” 另一张座椅中的灰矮人，忽然皱了皱眉头，说：“主神空间？那是梦魇空间的死敌吧？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触怒梦魇空间？” 美杜莎仍旧是一脸淡然，说：“无妨，我们只是将我们失去的东西，取回来而已，又不是在针对梦魇空间。” 其他议员都认可地点了点头，在见证过梦魇空间的威能后，他们可提不起对抗梦魇空间的心思。 这时，牛头人瓮声瓮气地发问到：“我听说，兽人已经归顺了人类，他们该怎么处理？” 在场的议员都是沉默不语，因为牛头人与兽人之间的宿怨，早在人类崛起前就开始了。 兽人如今举步维艰，就有着牛头人的影子，所以在场的议员们，都不愿意掺和到他们的恩怨中。 最后，还是美杜莎开口了：“自从地狱咆哮死亡后，兽人便没落了，但是地狱咆哮毕竟为异族，做出过巨大的贡献。” “所以，如果兽人愿意悔悟，那么他们仍是异族的一员，不然的话……” 尽管美杜莎没有说完，但是议员们却能明白她的意思，毕竟当年的百族，如今只剩下了六十多个。 异族本身就不是铁板一块，只是在面对人类这个大敌时，他们不得不倾力合作。 就在议员们为兽人定性的时候，一支火红色的标枪刺破了苍穹，继而飞向了椭圆形建筑物。 在标枪出现的瞬间，美杜莎便睁开了双眼，随后标枪就像被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一般，速度越来越慢。 与此同时，标枪上还包裹了厚厚的岩层，似乎要被石化了一般。 哪知，天空忽然裂开一条缝隙，继而伸出一只手掌，紧紧握住了被石化的标枪。 在手掌碰触标枪的瞬间，岩层就开始炸裂，连那些想要石化标枪的能量，也被吞噬地干干净净。 直到这时，其他议员才后知后觉地从座椅中站了起来，不过他们都脸色凝重地，看向了那只紧握标枪的手掌。 也就是这个时候，手掌周围的空间开始碎裂，并从中走出了一名青年。 青年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便隔着天空，与议员们遥遥相望。 美杜莎看了几眼青年，就闭上了双眼，然后询问道：“不知…阁下是？” 青年只是轻蔑地笑笑：“我是熔岩侯爵?莫然。” 青年的回答令议员们面面相觑，虽然异族实行的制度是部落制，与人类的帝国制完全不同，但议员对帝国的制度，还是有些了解的。 所以在场的议员们，都知道侯爵是个什么东西，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们才会面露不解，因为在他们印象中，侯爵就是小人物的代名词。 美杜莎的反应倒是很平静，只是轻声问道：“那么…阁下来到这里，是为了议和？” 莫然收起了微笑，森然地说：“不！我来这里，是为了清理你们。” 说罢，莫然便抓出碎星之火，然后一锤砸了过去。议员都感受到了战锤上的恐怖力量，所以纷纷向远处逃窜。 然而，碎星之火的目标并不是议员，而是悬浮在大裂谷上空的‘苍穹议会’。 只见碎星之火穿越了空间的阻碍，直接落到了椭圆形建筑上，随后战锤就喷涌出了黑色能量，继而吞噬了整个建筑物。 黑色能量来的快，去的也快，顷刻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只是…名为苍穹议会的建筑物，也跟随黑色能量一起消失。 散落在各处的苍穹议员，脸色都是十分难看，因为莫然的行为，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打脸，而且还将他们苍穹议会的脸面，直接打碎了。 可议员们也就是脸色难看而已，因为莫然的力量，更加让他们惊疑不定。要不是有力量的威慑，他们早就开始围攻莫然了。 至于莫然，他只是试验了一下自己的力量，而结果嘛…非常满意。 刚才那一击，莫然不但使用了愤怒的力量，还在上面附加了，‘必中’与愤怒的小鸟-炸弹的力量。 可莫然却没有感受到一点负荷与消耗，所以在这一锤之后，莫然又挥出了一锤。而这一锤的目标，就是那名身高体壮的牛头人。 在被莫然锁定的同时，牛头人就似有所感，可惜战锤完全防不胜防，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牛头人面前。 仓促之下，牛头人只来得及凝聚出一副能量盾牌，就被战锤结结实实地击中了，而后就如流星一般，飞向了远方。 与此同时，牛头人的体内，发出了连续不断的爆鸣，气息也瞬间跌落至冰点。 看到莫然痛下杀手，其他议员也不再犹疑，纷纷发动了攻击。 不过是转瞬之间，就在大裂谷的上空，布满了五光十色的能量，而大裂谷…则被逸散的能量，连续清洗了数十遍。 章五 守护的信念与机会（上） 在同一时间，所有生活在坎多赫兹的生灵，都望向了大裂谷的方向，因为在那亮起了最明媚，也是最吸人的光彩。 哪怕是目不能及，生灵们也能感受到，属于光彩的明媚与迷人。 最初的时候，各种光彩都纠缠到了一起，它们此起彼伏、交相辉映。 只是慢慢的，一些光彩就沉寂了下去，它们或是变得十分黯淡，或是朝着远方离去。 最终只剩下两种颜色，一个是有些微弱的淡青色，一个是无比炽烈的火红色，只是火红色太过于粘稠与浓烈，所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如浓墨般的漆黑。 在大裂谷上空，不…大裂谷已经消失了，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凹陷，除此之外，便只有纵横交错的沟壑了。 而莫然就凝立在凹陷的上空，在他手中是灰矮人的脑袋。尽管灰矮人已经死亡，但他的表情仍是栩栩如生，上面布满了惊骇与不可置信。 莫然一共斩杀了两名议员，除了灰矮人外，还有一个精灵。不过精灵就没有灰矮人这么好运了，她直接被碎星之火轰成了残渣。 至于…其他议员，都相继逃离了坎多赫兹，唯独美杜莎仍然滞留在凹陷的上空。 可美杜莎的状态，已经跌入了谷底，不但遍体鳞伤，就连双眼都消失了。 石化本就是美杜莎的天赋能力，所以在战斗中，很自然地就使用了出来，哪知莫然的力量太强大了，所以在能量与规则的交锋中，直接撑爆了美杜莎的双眼。 不过莫然也不好受，身体各处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石化，此外还有其他议员留下的伤口。 这些伤口或大或小，或深或浅，反正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莫然的全身。 但是，莫然的精神状态依旧昂然，完全没有受到伤势的影响，这要比萎靡不振的美杜莎，好上太多了。 尽管萎靡不振，但是美杜莎的神色却很平淡，所以莫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问道：“你为什么不逃？” 作为觉醒了真名的不朽强者，美杜莎无疑是苍穹议会的最强者，所以…如果她要一心想逃，莫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可是美杜莎却没有逃，也是因为她的牵制，所以其他议员才有机会逃离坎多赫兹。 莫然的攻击，不但异常强横与暴烈，还拥有着无与伦比的霸道。 是的，霸道！ 因为莫然在使用必中后，被锁定的议员根本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所以…他们唯有硬抗。 可莫然的攻击，哪里是那么好抗的？弄不好几锤下去，议员就要一命呜呼了。 在场的诸多强者中，也只有美杜莎能够豁免莫然的必中，其实也不能算是豁免，只是必中无法锁定美杜莎而已。 也是因为莫然无法锁定美杜莎，所以才被对方牵制住了。 听到莫然的询问后，美杜莎却是平静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逃？” 莫然没有答话，只是看着美杜莎，静待她的下文。 美杜莎没有让莫然等太久，先是无奈地叹口气，然后便幽幽地说：“我的信念，就是守护坎多赫兹的异族。” “不…异族只是你们人类的称呼，我所守护的东西，应该是坎多赫兹的百族。如果不能守护他们，就算逃得性命…又能如何？” 闻言后，莫然也是面色有异，因为会以守护…或是护佑，为毕生信念的强者非常少，不过每一个都是值得尊敬的家伙。 莫然完全没有想到，以邪恶、残忍著称的美杜莎，居然会拥有如此崇高的信念。 不过，莫然却不会认同美杜莎的行为，所以摇摇头说：“你想要守护异族，那是你的事情，但这不是发动战争的借口。” 美杜莎没有进行无意义辩解，只是淡淡地说：“东大陆原本就属于我们百族，所以…我只是在取回，属于我们百族的东西罢了。” 听到如此荒谬的言论，莫然连讽刺的心情都没有了，所以十分轻蔑地说：“在女皇降临坎多赫兹的时候，东大陆就不属于你们了。” 美杜莎也不气恼，仍是淡淡地说：“那是因为女皇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如果我也有这种威能，那为什么不将东大陆取回来呢？” 莫然忽然沉默了下来，因为坎多赫兹本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这是他根本无法反驳的事情。 就连整个无尽宇宙都是如此，强者制定游戏规则，然后弱者们去遵守，而后弱者们，又会给更加弱小者制定游戏规则。 这也是莫然与美杜莎的现状，美杜莎认为苍穹议会强于人类帝国，所以异族发动了对东大陆的入侵，想要夺回东大陆。 而莫然呢？他认为自己强于苍穹议会，所以就不由分说地打上门来，想要灭杀所有入侵的异族。 至于…莫然真正想要的，只是一个平静的坎多赫兹，因为莫然知道，少女同样想要一个平静的坎多赫兹。 见莫然久久不语，美杜莎便再次开口了，不过她的目光，却停留在莫然的烙印上。 “作为梦魇战士的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百族遭遇过什么，就算百族对人类进行了压迫，那也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 “如果百族真要灭绝人类，那么根本不需要等到，女皇横空出世的那一天，所以我们百族只是压迫人类，并没有剥夺人类的生存空间。” “人类之所以被百族压迫，只是人类不够强，仅此而已。” “可是女皇的出现，却打破了一切，而我就是在那个时期出生的，因此见证了那最痛苦，最黑暗地一段时光。” “你要知道，百族只是在一夜间，就失去了一半的栖息地，而且还是被赶到了，异常贫瘠的西大陆。” “为了生存，百族只能相互举起了屠刀，同时女皇灭杀诸神、不朽与传奇的行为，导致百族根本不会出现，一个强有力的声音。” “所以…那是一个可以随意践踏人性底线的年代，你根本想象不到，我的童年都经历过什么。” “从那时起，我就有了自己的信念，那就是守护百族，为此…我亲手创建了苍穹议会，可是哪怕如此，也不断有种族灭绝。” “最初的137个种族，如今只剩下了62个种族，而这全是因为你们人类，是你们剥夺了，这75个种族的生存空间……” 章五 守护的信念与机会（下） 尽管美杜莎的言论，听起来十分荒谬，但莫然还是能从平淡的话语中，体会到难以言喻的悲痛。 或许对人类而言，那些被灭绝的种族，只能充当茶余饭后的笑料，但对誓要守护百族的美杜莎而言，却是一次又一次对灵魂的拷问，因为这就是她的信念啊！ 所以美杜莎没有错，她对人类的憎恨也没有错，错的…只是不尽相同的理念。 不知为何，莫然忽然想起了凯瑟琳。 记得那时，凯瑟琳不但笑容灿烂，还带着许些神圣的光辉，那个模样…就如最圣洁，也是最欢快的天使一般。 随后，凯瑟琳就满是调皮地对自己说：“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不是么？所以，至少也应该给他们一次…机会。” 可惜上苍十分不公，因为只有少数人，才能得到机会，而那75个被灭绝的种族，就不在少数人之列，所以哪怕他们想要改过自新，也依旧没有机会。 相对而言，莫然就要幸运得多，因为他不但得到了机会，而且还不止一次。 只是…这些机会来的实在太沉重了，比如说…克里斯汀的死亡，比如说…凯瑟琳的离去，还有…就是少女几近永恒的沉睡。 突然间，莫然的杀意就消散了，虽然他仍是怒火未消，但是被怒火锁定的对象，已经不再是美杜莎和苍穹议会了。 对莫然而言，美杜莎…还有她的苍穹议会，只是在一个很不恰当的时间，犯下了一个不敢犯的小错误，所以才会招致莫然的怒火， 而相较于异族的入侵，其实还有更多的人和事，值得莫然去愤怒。相较之下，美杜莎和苍穹议会犯下的错误，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既然只是一个错误，为什么不能给异族一个机会呢？就连凯瑟琳都说过，人总有犯错的时候。 有时候，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不过…连悔改的机会都没有，那就太过残忍了…… 莫然收回了碎星之火，然后对着美杜莎，说：“你走吧！” 尽管失去了双眼，但美杜莎还是显露出了愕然：“你不杀我？” 美杜莎之前的淡漠，只是因为…她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但是如果不用死，根本不会有生物拒绝。 莫然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美杜莎，然后轻声说：“曾有人对我说过，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所以…至少应该给他们一次机会。” “不过…我给你机会，不是让你继续犯错，因此只要再有异族入侵东大陆，我就杀光你誓要守护的异族，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美杜莎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我明白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会约束所有异族的行为。” 莫然点点头，随后一把撕裂了身前的空间，然后走进了裂缝中。 能得到美杜莎的保证，这是最好的结果，莫然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根本不可能将时间耗在坎多赫兹。 如果人类与异族之间的矛盾，真的升级到不可调和的程度，那么随便一个苍穹议员，都能将坎多赫兹搅得天翻地覆。何况现在还有近半议员，没有回归坎多赫兹。 莫然进入熔岩城堡的时候，太阳不过是刚露出了个头，所以仅仅是一夜时间，整个坎多赫兹的格局，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有哈士奇这条拖后腿的死狗后，莫然便能凭借着‘生生不息’，连续使用跳跃空间进行赶路。 与议员间的战斗，也不过是持续了数个小时，所以莫然在天亮前，就返回了熔岩城。 这一战，莫然并不是一无所获，除了熟悉了自身的力量外，还收回了两块灵魂碎片，这也是莫然返回熔岩领的真正原因。 看着手中两枚不断跳跃的光点，莫然也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只是知道灵魂碎片是被他吸引而来，却不知道灵魂碎片为什么会被吸引。 莫然只是记得，在与议员的战斗结束后，两枚灵魂碎片就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也是因为灵魂碎片的出现，才打消了莫然前往梦魇空间的打算，准备先融合了灵魂碎片再说，毕竟每融合一块灵魂碎片，莫然的力量都会增强一点。 莫然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走向自己的卧室，却迎面遇到了小正太西泽，和他的宫廷总管查德。 只是，小正太正顶着一双大大的熊猫眼，而查德更加不堪，不但顶着一双熊猫眼，同时脸色还十分灰败。 看小正太的样子，显然是在等待自己，所以莫然也不废话，直接带着西泽来到了自己的会客室，至于…查德，他在看到莫然的瞬间，便默默地退了下去。 落座后，莫然就笑着问道：“看你的样子，似乎昨晚没有睡好？” 莫然的调笑，反而令西泽露出了，满是幽怨的神情：“我这个传奇，虽然是名副其实的水货，可是再水…我也是传奇强者啊！” “你弄出这么大动静，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别说是我，估计整个坎多赫兹的传奇强者，昨晚都被你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莫然愣了一下，问：“有这么夸张么？” 西泽翻了翻白眼，反问道：“你认为呢？” 其实，在成为不朽者后，莫然一直都不太适应自己的状态。 当然，对于力量的使用，莫然完全可以做到心随意动，运用自如的程度，因为他就是愤怒化身，所以可以主宰所有的愤怒。 然而只是一年时间，莫然就从超凡晋升到不朽，这可是跨越了两个生命层次，这比从单细胞生物，直接进化成智慧生物还要夸张。 毕竟单细胞生物和智慧生物，都同属于血肉生物的范畴，仍然会受到物质的束缚，而不朽者，他已经超脱了物质、能量与时间的束缚。 所以莫然完全不能适应现在的状态，这就好像一个屌丝，突然间变成了世界首富，拥有了数不清的金钱。 虽然屌丝天生就拥有，使用金钱…或是说消费的能力，但这不代表屌丝天生就能适应，属于首富的生活环境与交际圈。 而莫然此刻的情况就是如此，在成为不朽强者后，他眼中的世界，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不…生命每提升一个层次后，所看到的世界都会发生改变，凡俗眼中的世界，不同于超凡眼中的世界，因为凡俗看不到能量。 而超凡眼中的世界，又不同于传奇眼中的世界，因为超凡看不见规则。 至于…不朽者的世界中，则会多出一个叫做‘意义’的东西，因为只有‘意义’才能超脱时间，做到永恒不灭。 莫然现在的状态，其实非常特殊，因为他直接跨过了传奇这一层次，达到了永存不朽。 所以莫然的看到世界，就像断裂了一般，而所缺少的那一部分，就是属于传奇的那一部分。 因此，想要适应不朽者的状态，莫然需要花很长时间。 章六 重新选择的机会（上） 看到莫然一脸呆滞的模样，西泽只好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怎么样，有结果了么？” 听到西泽询问，莫然才回过神来：“你是说…苍穹议会？” 西泽轻轻地点了点头。 “死了两个议员，还有四个重伤逃出了坎多赫兹，只有议长还留在坎多赫兹。” 莫然漫不经心地说着情况，似乎杀掉两个议员，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直至提到美杜莎的时候，莫然才停顿了一下。 “议长是我放走的，不过在她离开前，我们曾定下了一个协议。议长向我保证，在她有生之年，会约束异族的行为，保证异族不会再侵犯东大陆。” 西泽闻言后，眼神就开始有些闪烁，莫然哪能不知道小正太的心思，所以就笑着说：“放心吧！议长的妥协和让步，并不是因为我的逼迫。” “因为我已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议长，告诉她…只要异族再敢入侵东大陆，我就杀光所有的异族，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出尔反尔。” “这再好不过了。”西泽先是松了口气，然后问道：“那么…我们的行动，是不是也需要取消？” “你们的行动？” “嗯！我已经将消息传回了日不落之都，让他们联络各个帝国反攻西大陆，而你昨晚弄出的动静，也是恰到好处，正好可以打消所有帝国的疑虑。” 看到西泽又恢复了惫懒的模样，莫然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我说过，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所以…你们想要反攻西大陆，那就去反攻好了。” 莫然的漫不经心，反而让西泽有些疑惑：“这样做…真的没关系么？” “当然没关系，我只是给他们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可是这并不代表，犯错不需要受到惩处。” 说到这里，莫然的语气忽然变得异常沉重：“即便是我，也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伴随着话语的吐出，整个会客厅的气氛，都变得十分压抑，因为莫然的怒火，已经充满了整个房间。 西泽深深看了一眼莫然后，就离开了会客厅，而莫然…只是将自己埋在靠背椅中，默默地想着心事。 许久之后，莫然才伸开了手掌，而后…两枚灵魂，就自然而然地融进了莫然的身体。 这一次融合很顺利，只用了五天的时间，莫然就将灵魂碎片，融入了自己的灵魂。 莫然刚走出会客厅，就看到了立于门口的管家，随后管家就将一摞情报，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情报的主要内容，是坎多赫兹各大势力的动向。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关于梦魇战士的情报。 情报明确标注了，梦魇战士只用三天时间，就将入侵的异族，赶回了西大陆。 不过，这些莫然早已知道了，因为梦魇战士就是他征召的，为此…莫然付出了两万多颗能量结晶。 不过莫然完全不在意，因为在他的次元空间中，还有着堆积如山的能量结晶。 也是这个时候，莫然才能够理解，少女为何会将能量结晶，铸造成一张毫无用处的王座，因为对于少女…或是现在的莫然而言，能量结晶已经变成了毫无用处的东西。 想要获取能量结晶，其实方法很简单，莫然只要随即灭杀几个传奇，或是终结几个空间战场，就能获得数不清的能量结晶。 除了梦魇战士的情报外，还有光辉帝国联合各个帝国，反攻西大陆的情报。 然而这些都不是莫然关心的事情，所以他只是随意看了两眼，就将情报扔到了一边，继而开始沟通梦魇空间。 不久之后，一颗智能节点就飞到了莫然面前，并勾勒出一道光门。 不过光门的后面，既不是空间节点，也不是梦魇都市，而是梦魇的专属领域——漆黑梦境。 莫然走入漆黑梦境的同时，梦魇的意志也降临到了梦境中，然后一个苍茫的声音，就在莫然的耳畔响起：“暴怒无边，你是否愿意加入梦境盟约？” 莫然没有理会梦魇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能…帮助溺水苏醒么？” “不能。” 梦魇瞬间就给出了答案，莫然眼神先是黯淡了一下，随后就转身向光门走去。既然梦魇没有办法，那么留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 就在莫然心灰意冷的时候，苍茫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但是，我能给她一个机会。” 莫然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只有一片漆黑的虚空：“机会？” “是的…机会，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莫然望着虚空没有言语，显然是在等待着梦魇的解释。 梦魇思考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不止是溺水，还有前往扭曲黑暗之地的凯瑟琳，以及死去克里斯汀、步梵、穆晓秋，和你所有的朋友。” “只要在命运中，与你有过牵连的人，都可以获得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莫然眼中突然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光彩，光彩的名字就叫做希望。 莫然并不怀疑梦魇的话，到了他们这种程度后，谎言已经没有了意义，除非是拥有与欺骗…或是谎言相关的真名，否则不朽者是无法被欺骗的。 “那么…方法呢？” “首先，你要找到大学者奥西多，从他那里获得回到过去的方法。” “回到过去？”莫然脸上闪过了疑惑，然后摇摇头，说：“这没有用，对于溺水和凯瑟琳而言，时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回到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梦魇没有因为莫然否定，而产生出不满，只是平静地说：“先听我说完，暴怒无边。回到过去，只是第一步而已。” “其实，时间长河与命运长河，本就是同一条河，只是它同时呈现出了时间与命运，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性质。” “世间万物都拥有自己的时间长河，它们也会被称为时间轴，当这所有的时间轴，互相交织在一起后，就变成了我们口中的命运长河。” “所以，在找到时间长河后，你要努力地回溯到过去，而我…会帮你剪断，你所回溯的时间轴，与其它和你交织在一起的时间轴。” “这样，你…以及那些与你命运牵连在一起的人或物，便能一起返回到…那个点，从新开启你们的新命运……” 章六 重新选择的机会（下） 莫然已是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这完全违背了无尽宇宙的运转规则。再说，你怎么可能…剪得断时间轴？” 面对莫然的质疑，梦魇仍旧十分平静…不！它根本就没有情绪，所以从始至终，梦魇都在用叙述语气进行交流。 只是，这种语气让人听起来，感觉很不舒服，因为语气中…只有冷漠和不可置疑。 “在正常情况下，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你本身就拥有着大气运，这气运强大到…甚至可以抹除他人的‘意义’。” “凭借着这股强大的气运，你完全可以抹除，那纠缠不清的因果，与已经变作现实的命运。” “这会将你的命运，梳理成最纯粹的时间轴，而这个时候，我就能用幻想之力切断你的时间轴，让不可能变成可能。” 听到梦魇的解释，莫然反而沉默了下来，幻想之力确实能够影响…甚至改变四大元素，所以在理论上，时间是可以被幻想之力…剪断的。 但这只是理论，因为时间从来不是纯粹的，它总会与命运纠缠到一起，而幻想之力…只能剪断最纯粹的时间。 如果…自己真能抹除因果、消除命运，将时间梳理成最纯粹的时间，那么梦魇提出的方法，的确是可行的。 可是…… “可是，我没有你所说的大气运啊！” “你有的。” 梦魇仍在使用肯定式的叙述语气，这让莫然感到无比难受，就在他要再次质问时，烙印忽然亮了起来，随后一样物品就出现在莫然的手中。 “数码dv（灵魂专属）：摄魂，命运牵引，似乎记录了一些东西。” dv已经尘封已久，自从莫然踏入超凡后，就再也没有动用过dv了，只是将它当成了一个不可割舍的纪念品。 是的，不可割舍！ 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dv拥有了一部分，属于莫然的灵魂，并且还诞生出了自己的意识。 哪怕，那只是非常微小的一部分灵魂，但灵魂就是灵魂，所以在灵魂的联系下，莫然和dv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如果少了dv，那么…莫然也将不再完整。 时至今日，当莫然再次触摸到dv后，那种命运相连的感觉，已经变得真实不虚。 就在莫然一愣神的功夫，dv自动打开了，随后那些被记录的东西，就一幕幕地呈现在莫然面前。 最初的一幕，是自己刚刚进入梦魇空间，也就是自己走出位面加载器，进入到圆桌骑士的画面，那时的自己十分青涩，还有些愣头青。 圆桌骑士之后，是训练庄园、与克里斯汀的初见，然后是自己的第二次试炼——无冬之夜…… 就这样，dv中的一幕幕被翻了过去，其中包含着自己的所有经历，似乎…dv一直都在记录自己的过往。 每一幕翻过去后，莫然都会感觉到刻骨铭心的伤痛，因为在每一幕的背后，莫然都能够看到，那属于少女的淡淡身影。 当所有记录都被翻过后，画面就被定格在了如今的一幕。画面中，自己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而脸上却满是失魂落魄。 莫然颤声问道：“这是…什么？” “命运。” 梦魇的语气忽然出现了一丝波澜，而波澜的名字…就叫做贪婪，不过这些贪婪很快就消失了：“准确的说，这是独属于你的命运。” “而这件承载你命运的物品，便是气运的所在，它能够消除其中的命运，和与之牵连的种种因果。” 莫然忽然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时，眼神已经变得无比深邃：“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签订梦境盟约，以及…毁灭终焉战场。” 梦魇的话音刚落，一张羊皮纸就悄然地落到莫然面前。摘下羊皮纸后，莫然连看都没看，就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烙印。 莫然知道这是梦境盟约，然而无论上面写着什么，自己都没有选择余地，所以…看与不看，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当羊皮纸缓缓消失后，莫然便抬起头，看向漆黑的虚空：“终焉战场是什么？” “是主神空间制造挣脱者的地方。” “那么…它在哪？” “它没有固定的场所。” 这个的回答让莫然满是疑惑，而梦魇只是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准确的说，终焉战场应该是主神空间的一个领域。” “主神空间一般会用这个领域，连接到数个…或是更多的幻想位面，被领域所覆盖的幻想位面，就是终焉战场。” “主神空间会用养蛊的方式，将食梦者投入终焉战场，能够活下来的…就是挣脱者，至于其他食梦者，都会变成挣脱者的养料。” 随后，梦魇就将终焉战场的详细情报，印入了莫然的脑海。 查看完资料后，莫然就对梦魇点点头，说：“既然没有固定的场所，那你就直接将我送到终焉战场好了。” 梦魇突然沉默了一会，不…应该说是在计算。不久之后，梦魇就给出了答复：“以你现在的力量，想要毁灭终焉战场，其成功率…不足3%。” “所以，你应该先取回遗失的灵魂碎片，等力量恢复到巅峰后，再前往终焉战场。” 如果没有外力的干扰，那么以梦魇的威能…及它的伟大，测算结果只会出现极小的偏差，而这直接向莫然阐明了，终焉战场的危险性。 莫然深吸了口气，然后问道：“等我回到巅峰后，成功率会有多少？” “50%上下。”梦魇这次没有测算，就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五五开么？”莫然将吸入胸腔的空气，重重地吐了出去：“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我如何能取回灵魂碎片呢？” “你不是已经找到方法了么？” 听到梦魇的反问，莫然便想起了那两枚回归的灵魂碎片，继而开始回忆在与苍穹议会战斗中的点点滴滴。 许久之处，莫然才睁开双眼：“你是说…我的怒火？” “是的，既然你的真名是‘暴怒’，那么你就是愤怒的化身，所以只要释放出足够的怒火，那些遗失的灵魂碎片，必然会被你的怒火吸引回来。” 莫然点点头，说：“那好，等我重回巅峰后，再来找你。” “随时恭候……” 随着话音的落下，梦魇的意志就渐渐消退了。 与此同时，莫然也转身走入了光门。 章七 追随者们（上） 莫然走出光门后就是一怔，因为在光门旁边站满了人。 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容，莫然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因为每一张面容上，都带着对自己的担忧。 这些面孔有温媛的，有谭熙的，有许峰的，有霍清平的，有海伦娜的，有兽人塔纳的，甚至还有哈士奇和二哈的两张狗脸。 兽人塔纳永远是最沉不住气的，所以见到莫然走出光门，便瓮声瓮气地问道：“主人，我们现在要去砍谁？是西大陆的异族么？” 莫然好笑地锤了塔纳胸口一拳：“你不也是异族么？” 哪知，塔纳脸上突然挂满了不屑：“我怎么会是那些卑劣的异族，我塔纳永远都属于熔岩领。” 莫然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其余人都在点头，好像是在认可塔纳的话。 这让莫然的心，又被轻轻触动了一下，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熔岩领已经变成了所有人的家。 看到那一双双望向自己眼睛，那些想要拒绝的话语，就被堵在了喉咙里，所以莫然如何也说不出口。 最后，莫然只好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要去寻找一些东西，所以没时间理会那些异族了。” “找东西？”塔纳抓了抓脑袋，问：“要去哪里找呢？” “这个…需要到很多地方寻找，至于…第一个目标，我准备前往林海位面。” 温媛率先反应了过来：“林海位面？是要去复仇了么？” 莫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复仇这个词，让气氛变得有些沉重，许久之后，温媛才打破了沉默，问：“可以带上我么？” “当然可以！”莫然再次露出了和煦的微笑，见其他人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就继续说：“只要你们想去，都可以跟我一起前往林海位面。” “不过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估计是没办法带上你们了，所以进入林海位面后，就只能分头行动了。” 众人倒是没有异议，毕竟他们间的力量差距太大了，就算待在莫然身边，也只能成为一个累赘。 就在这时，海伦娜有些期期艾艾地开口了：“那个，我也去林海位面的话，熔岩领就没有主事人了，这个…没有关系么？” 莫然伸手想要揉揉海伦娜的小脑瓜，只是手掌伸到一半，就僵了下来，然后无奈地笑了笑：“没事，只要我还是熔岩侯爵，就没人敢来熔岩领撒野。” 随后，莫然就拍了拍手掌，说：“都去准备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前往铁血帝国。” 众人对莫然微微一礼，就返回了各自的住处。 当所有人都散去后，莫然的目光就落到了，走廊的拐角处：“出来吧！” 须臾之后，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才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这是黄小茜。 莫然早就发现了黄小茜的存在，同时也能感觉到她的犹豫，所以莫然才会在众人离去后，将她叫了出来。 “说吧，有什么事情？” “那个……” 黄小茜还是有些犹豫，莫然也不在意，只是安慰道：“不用怕，项佐和赵亮都是我朋友，所以你也是我的朋友，因此有什么事情……” 可就在提起赵亮的那刻，黄小茜的眼泪就开始夺眶而出，然后是泣不成声：“赵亮…赵亮，他……” 莫然叹了口气，随后走到黄小茜身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直到安抚住黄小茜后，莫然才轻声询问道：“你是想知道…赵亮的事情吗？” 黄小茜的双眼，忽然黯淡了下去，随后摇了摇头，说：“其实，在谭熙小姐那里，我已经得知赵亮的事情了，也包括…他的选择。” 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凝滞，两个人也是沉默不语。 在莫然刚刚返回坎多赫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赵亮的结局了，那被迷失掉的五年，对于黑暗大陆而言，就是近两千年的时光。 在没有能量的世界中，生物根本活不了那么久，两百年就已经是极限了，所以…莫然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 莫然本想在回归坎多赫兹后，在想方设法帮助赵亮达成心愿，哪知道…… 就在这时，黄小茜突然抬起了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莫然：“我想要去黑暗大陆，你能帮我么？” “就算去了黑暗大陆，有些结果也不会改变。” “我知道！我就是想去看一看，看一看…那个能够让他舍弃生命的世界。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留在那里，不然只有他自己的话…我怕他会孤单。” 看到黄小茜那既有坚定，又带有乞求的眼神，莫然就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不过，想要前往黑暗大陆，还需要再等待一段时间。” 黄小茜那本是憔悴的面容，突然绽放出了灿烂至极的笑容：“谢谢。” 随后，黄小茜就要转身离去，却被莫然叫住了。 “或许…我们还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重新选择的机会？” “是的，这也是我现在所做的事情。” 黄小茜满是希冀地问道：“这…真的可以吗？” “不知道，但我会为此去努力…一直努力，为自己，也为你们争取一个机会，所以……”莫然拍了拍黄小茜的肩膀，说：“所以…千万不要放弃！” “嗯！” 黄小茜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莫然没有返回自己的卧室，而是来到了城堡最高处的露台，在这里可以俯瞰到整个熔岩城。 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莫然感到了无比的满足，因为在熔岩城堡…以及整个熔岩城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淡淡的身影。 那个身影…就是少女。 少女似乎早已预见到了一切，所以才会为自己建造一个家，让自己在疲惫的时候，可以拥有一个避风的港湾，让自己在心灰意冷的时候，可以从中汲取到温暖。 就在莫然俯瞰熔岩城的时候，哈士奇也一脸惫懒地爬上了露台。 见到满脸嘲讽的大狗，莫然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你也想要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么？” 哈士奇突然愣住了，因为它也在询问自己，询问自己…是否需要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章七 追随者们（下） 熔岩城堡通往铁血帝国的传送阵，一直都在维系着，所以只是片刻功夫，一行人就来到了铁血帝国的都城——沃利斯。 不过在铁血帝国做出反应之前，莫然就带着追随者们，踏入了前往位面通道的传送阵。 铁血大帝闻讯后，可以说是十分懊恼，因为当前的局面，已经不同与几年前了。 以前铁血大帝只是将熔岩领，当成一个非常特殊的盟友，而现在却要极尽巴结，因为只要是稍微有点消息渠道的国家，基本都已知晓了大裂谷的实情。 再说，莫然硬撼苍穹议会这件事情，又没什么值得保密的地方，只不过限于消息的传播速度，所以这件事仍在发酵、酝酿当中。 既然知道莫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对抗强大的苍穹议会，铁血大帝又怎么会不去巴结呢？ 可惜，即便铁血大帝想要巴结，也没用巴结的途径，毕竟铁血帝国与熔岩领之间，曾经发生过很多的不愉快。 幸好位面通道的存在，让铁血帝国与熔岩领，多少有了那么一点联系。 不过想到熔岩侯爵，已经前往了位面通道，铁血大帝心中就多了一些紧迫感。 熔岩侯爵此行…恐怕是要彻底征服林海位面，连苍穹议会都挡不住莫然，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林海位面，想到这里，铁血大帝就再也坐不住了。 不久之后，一个盛大的迎接使团，就出现在了传送阵前，铁血大帝给使团下达的命令很简单，那就是等到熔岩侯爵归来为止。 在一个军事独裁制的帝国里，铁血大帝的命令，就是最大的事情，所以就算知道熔岩侯爵不会归来，迎接大使也要一直等下去。 莫然当然不会知道，铁血大帝的急迫与迎接大使的无奈，即便知道了，莫然也没有时间理会，因为他的时间更急迫。 走出传送阵后，莫然就是一愣，因为虚骇第三构装骑士团，仍然在驻守位面通道旁。 这完全出乎了莫然的意料，因为在虚骇消失后，虚骇的军队体系，也都随着大研究院，一起四分五裂了。 以第三构装骑士团现有实力，组建一个一流帝国，完全是绰绰有余，根本没必要守着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位面通道。 其实，也是因为构装骑士团的存在，铁血帝国与其周边地区，才免于被战火波及，铁血帝国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 莫然刚刚走出传送阵，魔法要塞就做出了反应，而后一队骑士便径直朝着传送阵，疾驰而来。 当为首的骑士，看清莫然的面容后，就发出了一声惊呼：“殿下!” 随后，为首骑士就落到了莫然面前，并单膝跪地行了个效忠礼。 为首骑士正是卡尔，看到他后莫然也很高兴，毕竟卡尔在位面通道，一守就是八年时间，却没有过一句怨言。 莫然随手扶起卡尔后，指了指魔法要塞，问：“构装骑士团一直都没有离开么？” 卡尔露出一脸神圣的表情，说：“虚骇给我们的命令，是协助殿下讨伐林海位面，所以在完成命令，我们第三构装骑士团，是不会离开的！” 莫然无奈地摇摇头，没好气地说：“说人话！” 卡尔脸上的神圣光辉，瞬间消退地干干净净，然后鬼鬼祟祟地对莫然说道：“其实…那个，团长就是我的父亲。” 莫然完全没有想到，卡尔会有这种关系，所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卡尔。 这让卡尔感到非常不舒服，因为莫然目光，比巨龙…不！比奇拉尔虚空巨兽还要恐怖。 就在两人叙旧的时候，魔法要塞突然升起了几团光芒，然后就朝着莫然等人飞了过来。 这些光芒是驻守在魔法要塞中的传奇强者，不过他们在相距百米时，就落到了地面，随后步行朝着传送阵走来。 这是在向莫然表达敬意，毕竟在强者前面飞行，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驻守在魔法要塞的传奇强者，一共有七个人，在走到莫然身前后，传奇强者们就深深行了一个礼：“参见冕下。” 冕下是对不朽强者的敬称，六天前大裂谷那一战，可是让坎多赫兹所有的传奇强者，都是彻夜难眠，因为他们切身体会到了莫然的强悍与恐怖。 就算没有人见证那毁天灭地的一战，但是那漆黑如墨的火红色光芒，可是让人记忆犹新。 在感知到莫然的气息后，在场的传奇强者便知道，眼前这一位就是那火红色光芒，因此才会赶过来觐见莫然。 传奇强者以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为首，其模样与卡尔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卡尔的团长老爹。 除此之外，莫然还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分别是第三研究科室的次席研究员——绮丽，和她的宝贝儿子罗孚。 此时，罗孚正在对着莫然挤眉瞪眼。 莫然也没想到，不过是几年时间，罗孚就已成就了传奇，想必是绮丽激活了他的那个什么邪龙血脉。 见到罗孚模样，莫然就有些忍俊不禁，所以就打了招呼：“你们不是在研究三号院么？怎么跑到这来了？” 罗孚本就是口无遮拦，所以当即回答道：“我们被阿尔法赶了出来。” 闻言后，绮丽心中就是大恨，随即将一个强效眩晕术，丢到了罗孚头上：“胡说！分明是我完成了实验，想要返回大研究院申建第十四科，然后…很不凑巧地，碰到了虚骇消失。” 眩晕术当然不会生效，不过在绮丽的雌威下，罗孚还是老实了很多，直至绮丽说完后，他才继续补充了下去。 “所以我们就跑来投奔第三构装骑士团了，毕竟我们家与布鲁斯团长也是老交情了，而且卡尔还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 听到罗孚的解释后，莫然就打量了卡尔几眼，随后又瞅了瞅罗孚，发现两人的性格，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说…他们的不要脸。 见莫然停止了交谈，为首的中年男人就开口了：“您好，莫然冕下！我是虚骇第三构装骑士团的团长——布鲁斯，不知冕下此来是为了……？” “当然…是为了复仇！” 章八 在乎的与不在乎的（上） 当莫然吐出复仇两个字后，那无处不在的愤怒，就如苏醒的巨兽一般，又开始了涌动，而且…还夹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尽管这些愤怒只是漫无目的的涌动，但是在场的诸人都不好受，因为这些愤怒实在太恐怖了，似乎只有在莫然手中，愤怒才会展现出真正的面目。 许久之后，莫然才平息了涌动的怒火，使一切回归于平静。 直到这时，布鲁斯团长才敢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道：“冕下，您是准备征服林海位面，还是准备……” 虽然有些话，布鲁斯没有说出口，但诸人还是知道他的所指。 想要平息不朽强者的怒火，即便是毁灭位面，也亦非不可，何况莫然表现出来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越了不朽者的层次。 所以在布鲁斯提出了疑问后，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向了莫然，因为他的抉择，将会决定一个高级位面的命运。 面对众人的目光，莫然倒是非常平静：“我会亲手砍倒世界树，生命树也一个不留，给我全部砍倒，至于林海位面的精灵……” 莫然沉吟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我决定给他们…一次机会。” “一次机会？” “是的，一次让他们活下去的机会。”说完，莫然就转头看向绮丽，问：“你能解决林海精灵的生育问题么？让他们摆脱对生命树的依赖？” “当然！”绮丽风情万种的一笑，说：“我在活体生物研究方面，并不弱于那个三寸丁，只是我的资历有些不足罢了。” “所以，解决几只猴子的生育问题，完全不是问题。但是…这需要大量实验，如果那帮猴子不愿意配合，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见到绮丽和布鲁斯还有疑问，莫然就对他们摆了摆手，说：“我只是因为自身原因，才决定给他们一次机会。” “但你们要知道…这不是仁慈，所以能不能抓住机会，那是精灵们的事情，因此很多事情你们都可以自行决断。” “如果…你们认为精灵有危险，又或是包藏祸心什么的，那么…杀光就是了。既然他们不肯抓住机会，也就怨不得别人了。” 随后，莫然转身对自己的追随者，嘱咐道：“我在砍倒世界树后，就会离开林海位面。 不过在那之前，我会清理掉有威胁的家伙，而之后的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叮嘱完追随者，莫然就看向布鲁斯，说：“如果遇到了什么，让你感觉为难的事情，你可以找我的追随者们商议，他们每个人都可以代表我的意志。” 莫然先是对着众人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身影就缓缓消失了，继而出现在位面通道的入口，并且表情平静地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魔法要塞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号角声，随后整个要塞就如择人而噬的怪兽一般，运作了起来…… 只是一个恍惚的功夫，莫然就再一次来到了林海位面，在他身边依旧是前进基地的废墟，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基地受到了更多的侵蚀。 莫然随意地转了两圈，便来到了基地的广场上，并在那个熟悉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克里斯汀倒入自己怀中的那一幕，依旧是历历在目，只不过…那时的自己，心中只有克里斯汀，而现在却要多出很多东西。 毕竟还有两个人，为自己献出了…比生命还要宝贵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因为只要完成与梦魇的约定，那么每个与自己有关的人，都能获得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随后，莫然就取出了碎星之火，并感受着其中的欢快与灿烂，可是这些欢快与灿烂，只会给莫然带来无穷无尽的怒火。 取出战锤后，莫然就在地面上轻轻一顿，随后一道能量波动，就从锤头开始向远处扩散。 能量波动并不具备什么威能，只包含着一段信息，而信息中也只有三个字——我来了。 尽管如此，能量波动依旧是不可抗拒，至少…林海位面的规则，无法束缚这道能量波动，所以它很快就波及了整个林海位面。 每个可以感知到能量波动的精灵，都是神色大变，继而朝着世界树的方向，赶了过去。 至于…莫然，他在释放出能量波动后，就收起了碎星之火，然后朝着森林漫步走去。 这一走就是三天，而这三天的行走，莫然都是漫无目的。 如果遇到了生命树，莫然就会一锤子砸倒，如果什么都没有遇到，那么…莫然就只是在森林中漫步。 三天时间一到，莫然便停下了脚步，然后就一脸冷厉地望向了远方，他的目光已经穿越了重重阻隔，落到了世界树的身上。 随后，莫然一把撕裂了身前的空间，并跳了进去。 这三天时间，莫然主要是在等待，等待那些传奇精灵赶往世界树。 莫然曾说过，要处理掉那些有威胁的家伙，可是他又没时间去一一处理，所以只能使用这种方式，将他们一网打尽。 对于这些传奇以上的精灵，莫然没有一点怜悯，因为他们就是世界树的亲儿子，同时也是世界树的刽子手。 …… 世界树根本没有想到，莫然会用跳跃空间的方式赶路，所以在它做出反应之前，莫然就来到了世界树的上空。 莫然刚跳出空间裂缝，就如蚍蜉撼树一般，一锤砸向了世界树。 世界树已经大到了没有边际的程度，光是它的树冠，就可以做到遮挡天空。 但是如此巨大的世界树，居然会在无比渺小的战锤前…瑟瑟发抖，而那被抖落的树叶，就如在下雨一般。 就在碎星之火将要落到树干上的时候，突然从虚无处伸出了一支木矛，并拦在了战锤前，随后是金铁交鸣的轰鸣。 然后，一个精灵就被砸出了虚空，继而从他体内，传出了接连不断的爆鸣声。 在精灵脸上是痛苦的神色，至于…他手中的木矛，早就在与碎星之火的撞击中，断成了两截。 看到精灵后，莫然就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因为精灵已经达到了永存不朽的层次。 虽然高级位面的力量上限是27级，但是林海位面的规则太极端了，所以莫然根本不认为，会有精灵可以挣脱时间。 所以莫然便不自觉地，多观察了精灵几眼，继而发现了蹊跷之处。 精灵与世界树的联系，已经紧密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这种紧密的联系，甚至让精灵无法离开世界树的范围。 所以，与其说精灵是不朽强者，还不如说他是世界树的奴隶。 既然看清了精灵的本质，莫然便不再留手，抡起碎星之火就向精灵砸去…… 章八 在乎的与不在乎的（下） 莫然与世界树守护者的短暂交锋，为其他精灵争取到了一点时间，而这点时间，刚好够精灵们作出反应。 所以，十几名传奇精灵，径直冲向了莫然。 除此之外，还有居住在世界树上的日光精灵，他们也一同向莫然发动了攻击，成千上万支羽箭，就像受到了指引一般，齐齐飞向了莫然。 然而，面对这上万支羽箭，莫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因为到了他这种层次后，数量已经变成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只有那些袭来的传奇精灵，才会引起莫然的一些反应，但也只是些不屑地冷笑罢了。 莫然直接将能量导入魔法纹饰，随后愤怒的小鸟?炸弹就亮了起来，继而喷发出了黑色能量。 黑色能量的蔓延速度极快，瞬间吞没了接连不断的羽箭，与已经袭来了的传奇精灵，而当能量消散后，空中仅剩下了几具残尸。 莫然还没来得及查看战果，就发现世界树的守护者，再次冲向了自己，并且还换了一柄新木矛。 能够在硬接自己一锤后，再次冲向自己的家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勇气可嘉。 不过，在联想到精灵与世界树的联系后，莫然就有所明悟了，想来两者间应该是共生关系，世界树死了精灵也无法独活，所以他才会如此拼命。 看着一脸凶厉的精灵，莫然也不会客气，抡起战锤就撞了上去。而且这一次，莫然将所有力量，都爆发了出来。 无论精灵表现得如何凶厉，却也弥补不了实力上的差距，所以木矛在触碰碎星之火的瞬间，就变成了碎片。 随后，战锤就毫无悬念地，击中了精灵的胸膛，胸口当即就凹陷了下去。 但是真正的伤害，并非是凹陷的胸口，而是那些进入到精灵体内，正在不断激荡与撞击的能量。 这些能量最终都会化为震荡，并在最基础层面，也是最本质的层面上，去瓦解精灵身体与…灵魂。 只见被碎星之火击中后，精灵就开始了剧烈的膨胀与收缩，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因为在被碎星之火击中的地方，有一颗正在凝聚的小火球。 凝聚是为了更汹涌的爆发，所以在小火球凝聚到极致后，就喷涌出了一道火柱。 火柱不但吞噬了精灵，还向下击穿大地，径直撞入到地心中，令整个大陆都震动了一下。 至于…向上，火柱则穿透了苍穹，并击破了位面晶壁，最后消失在无尽宇宙中。 当火柱熄灭后，世界树的守护者就彻底消失了，那些射向莫然的羽箭，也随之停止了，因为精灵们已经惊愕到…忘记了攻击。 不过莫然却没忘记自己要做什么，所以冷冷地看向了世界树。 就在这时，一个十分惊恐的声音，突然在莫然脑海中响起：“伟大的异位面强者啊！我愿意匍匐在您的脚下，只为获得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莫然无比冷漠地看着世界树，问：“你也想要一次机会？” 声音开始恳求道：“是的，伟大的异位面强者啊！我愿意签订奴隶契约，成为您的奴仆，这样您就能通过我，控制整个位面了。”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可惜我根本不需要！” 尽管莫然的语气十分平淡，但是世界树却能听出，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可是…除了哀求以外，世界树已是别无他法。 “伟大的异位面强者啊！既然您能够仁慈地，给予精灵们一次机会，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呢？” 莫然忽然露出了森然地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十分扭曲，宛如厉鬼一般。 “那是，因为我根本不在乎精灵的死活啊！给他们一次机会，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你不同，因为…你在我的必杀名单上啊！” 说罢，莫然就一锤轰到世界树的躯干上，然后这颗大到没有边际的大树，就开始了簇簇摇晃，同时裂纹也再蔓延。 一锤过后莫然也不停留，所以又是一锤轰出，而在这一锤上…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愤怒。 因为，克里斯汀倒入自己怀中的那副画面，正在莫然的脑海中不断回放，而每一次回放，都会使莫然的怒火…变得无穷无尽。 所以，当碎星之火再次落到世界树上时，这棵没有边际的大树，就在怒火的摧残中…应声而断了。 与此同时，数枚光点突然浮现在莫然身边，这是被愤怒吸引回来的灵魂碎片。 直至消除心中的悲伤后，莫然才一一拾回了灵魂碎片，然后看向那棵已经死掉了的世界树。 至于…世界树上的那些精灵，早就在它断裂的刹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随后，莫然就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世界树的树心上。那是一块两米长，宛如琥珀般晶莹剔透的宝石，这也是世界树在死亡后，最有价值的一部分。 其实…活着的世界树，要比死亡的世界树更有价值，但是与莫然心中的伤痛相比，这些价值完全一分不值，所以莫然才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在树心出现的那一刻，烙印就变得灼热无比，想要回收世界树的树心。 不过在觉醒真名后，梦魇空间已经没有权利…不，应该说是没有能力，再越过莫然去回收东西了，所以想要回收树心，梦魇空间必须先得到莫然的首肯。 然而莫然只是看了一眼烙印，就驳回了梦魇空间的请求，因为世界树的树心，本就是非常稀有的东西，它的级别已经超出了神器的范畴。 因此，树心拥有极为广泛的用途，即便对莫然而言，也是很有用的东西，可是如果回收给梦魇空间，那么…莫然就只能得到，一堆毫无用处的能量结晶。 再说，莫然早已想好如何使用树心了，所以直接无视了灼热的烙印，将树心收进了次元空间。 莫然观察了一下四周，感觉没有什么遗漏后，就取出了一支药剂。药剂的名字叫‘生机灭绝’，是步梵留给莫然的两支药剂之一。 既然世界树已经死亡了，那么莫然相信，林海位面中已经不会再有，能够抵挡‘生机灭绝’侵蚀的东西了。 毕竟，能让步梵付出如此巨大代价，才制作成功的药剂，其威力必将超乎想象。 莫然静立片刻后，就捏碎了药剂，继而跳到了空间裂缝中。 章九 信仰毒药（上） 捏碎了‘生机灭绝’后，莫然便开始向位面通道返回，仅是几个空间跳跃，就回到了前进基地。不过如废墟般的前进基地，已经变了样子。 此时，构装骑士团的后勤基建部队，正在紧锣密鼓地建设着新基地，而看它的规模…应该是一座高级魔法要塞。 莫然没有惊扰任何人，只是默默走进了位面通道。以莫然现在的实力，如果不想被人看到，就是站在别人的对面，他人也会视而不见。 这是莫然从哈士奇身上学到的手段，以欺骗规则的方式，去欺骗生物的五感。 不过莫然还无法达到，哈士奇那种运用自如的程度，所以莫然只是在用力量，强行扭曲规则罢了，但是传奇之下，休想看破他的伪装。 因此在莫然走进位面通道的时候，守卫通道的士兵都吓了一跳，因为从他们的角度看，是位面通道自动开启了…… 返回坎多赫兹后，莫然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开始使用空间跳跃。 其实，传送就是从空间跳跃发展而来的，只不过相较于空间跳跃，传送使用起来更加稳定可靠。 传送和空间跳跃的本质，都是在穿越交错且混沌的虚空，不同之处在于，传送是在构建出足够的防护后，才开始进行穿越虚空。 而空间跳跃…却是在用最野蛮的方式，去穿越混沌的虚空。 所以想要使用空间跳跃，传奇是最低的标准，因为只有规则才能保护使用者，不受虚空的侵蚀，否则将会被混沌的虚空…撕成碎片。 然而，相比于使用传送，空间跳跃无疑要灵活与…自由得多，同时…莫然不但能无惧虚空的侵蚀，还能无视剧烈的消耗，所以才能无限制地使用空间跳跃。 莫然此行的目标是特伦位面，去报诸神勾连主神空间，暗害自己的一箭之仇。 当然，报仇只能算是次要目的，莫然真正想做的事情，是活捉光明之神，因为他是特伦位面最强大的主神。 不过在进入特伦位面前，莫然要先见一见西泽，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光辉帝国的配合，随后莫然就来到了日不落之都。 日不落之都同样也是一片紧锣密鼓的景象，因为反攻西大陆的战争，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光辉帝国就是这场战争的主导者。 莫然无意参与到其中，所以只是观察了两眼，便飞向了光辉帝国的皇宫，并释放出了一丝，带有自己气息的能量波动。 很快，宫廷总管查德就满是恭敬地，出现在了莫然前面，并引着他进入了西泽的寝宫。 不久之后，莫然就看到了一脸昏昏欲睡的小正太，见到莫然后，小正太还连续打了两个哈欠。 “我刚从熔岩领返回，还没来得及补个觉，你怎么就来了？” 莫然一脸正色道：“我需要光辉帝国帮我个忙。” “帮你的忙？”西泽揉了揉自己的脸，勉强打起精神后，才疑惑道：“光辉帝国怕是没有这个能力吧？” 莫然敲了敲桌子，说：“我是指特伦位面。” 西泽更加疑惑了，问：“你想要特伦位面？那你拿去就好了，没必要和我打招呼。” “不，我不是想要特伦位面。”莫然先摇了摇头，随后才解释道：“我想要的是，你们驻扎在特伦位面的军队，对诸神们发动总攻。” “这个简单，我会让查德跟你一起前往特伦位面。”虽然已经答应了莫然，但西泽还是十分疑惑，所以问道：“不过…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我想以你现在的力量，想要灭杀特伦诸神，最多只是时间的问题。” 莫然随手抓出一支药剂，并递给了西泽。西泽只是随意地看了两眼后，就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是……” 莫然取回药剂后，才淡淡地说道：“这是‘信仰毒药’，是一个朋友给我留下的东西。发动对特伦诸神的总攻，是为了让它更快生效。” “然后…我会活捉光明之神。” 西泽收起了震惊的表情，然后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会让帝国军队全力配合你。” 随后，西泽取出一把长剑，并神情郑重地交给了莫然。 莫然接过长剑后就是一怔，因为这把长剑是一件神器，而且还是鼎鼎大名的曙光之剑。 曙光之剑的威力，远不及莫然的碎星之火，但它却饱含着无数人的信念，因为这把剑…是第一任旭日大帝的佩剑。 莫然一怔之后，就将曙光之剑，塞到了查德的手中：“无需如此，这把剑还是由你们光辉帝国执掌，才更加合适。” 西泽也没有强求，只是说道：“你为人类平息了一场浩劫，我理当代表人类回馈于你。” “如果你愿意背负起…那属于人类的重担，那么…曙光之剑永远都将属于你，而我们光辉帝国只是保管者而已，就像之前替女皇保管这把剑一样。” 莫然叹了口气，说：“我背负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所以这个锅…我不背。” “锅？” 小正太看了看曙光之剑，随即一脸呆萌地看向了莫然。而莫然只是笑笑，然后就一把提起了查德，继而跳入到空间裂缝中。 看着缓缓消失的裂缝，西泽无奈地摇了摇头，因为他有着一双能够看穿万物的眼睛，所以才会看出‘信仰毒药’的用途。 ‘信仰毒药’可以看成是一种病毒，不过它只会在信仰中传播，并且将对诸神的信仰，转化成对诸神最恶毒的诅咒。 最关键的是，‘信仰毒药’十分霸道，就连神国与神域都无法杜绝它的感染，甚至…神灵都有可能被感染，变成一个无时无刻，都在诅咒自己的神灵。 因此对于神灵而言，除了切除被感染的神国与神域外，他们再也找不出其它办法了。 所以当在同一时间，有大量被感染的信仰，涌入诸神的国度后，那对诸神而言，就是一场无法抵御的灾难。 不过除了用途外，西泽还从‘信仰毒药’中，看到了一起其它的东西，比如…说疯狂，比如说…执念，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支药剂无比宝贵，如果将它研究透彻，那么…无尽宇宙的神灵将彻底灭绝。与“信仰毒药”相比，特伦位面的诸神，完全是不值一提。 既然莫然决意要用‘信仰毒药’，那么他一定是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也是这个原因，西泽才会拿出曙光之剑，却没想到被莫然一口拒绝了。 西泽先是叹息了一声，随后就招来了皇室首席法师，向其询问锅是什么。 当然，西泽要问的…不是普通的锅，而是莫然口中的那口‘锅’。 章九 信仰毒药（下） 在一座人迹罕至的森林中，屹立着一座小型魔法要塞，而在要塞上空，突然裂开了一个缝隙，随后莫然就和查德一起跳了出来。 准确的说，只有莫然是跳出来的，而查德…则是被莫然拖出来的。 相比于莫然神采奕奕，查德现在只有脸色苍白，因为莫然使用的空间跳跃，比一般人更加暴力，也更加野蛮。 普通强者进入混沌虚空后，都需要小心翼翼的前行，而莫然完全是在横冲直撞，这可吓坏了查德。 可是…查德又不敢打扰莫然，生怕空间跳跃受到干扰，如果那样的话…莫然肯定会安然无恙，但是自己就难说了。 所以，查德只能抱着曙光之剑瑟瑟发抖，因为只有曙光之剑，才能带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看着近在眼前的魔法要塞，查德差一点就要热泪盈眶了，可惜莫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查德的心理变化，所以提着他就冲进了位面通道。 直至来到晨曦要塞后，莫然才放下了查德。 或许…只有这脚踏实地的感觉，才能令查德重拾自己的信心，所以很快就恢复了，属于传奇强者的气势。 只不过，查德还是不自觉地，会用眼角瞟向莫然，至于其中的惊惧…就不再赘述了。 两人出现没多久，帝国元帅克拉伦斯就赶了过来，莫然随意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晨曦要塞。 关于帝国军队总攻的事情，莫然并不擅长这些，所以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安排吧，自己只需要等待总攻开始即可。 不过在此之前，莫然还需要探知光明之神的所在，因为在‘信仰毒药’大规模爆发的瞬间，猝不及防的诸神们，存在着极大的陨落危机。 同时信徒的数量越多，所承受的冲击就会越大，其陨落的可能性就越高，而作为特伦位面最强大的神灵，光明之神必将首当其冲。 所以，莫然需要在第一时间，赶往光明之神的神国，并在他陨落之前，将其封印到禁封球中。 这也是莫然唯一的机会，因为在受到‘信仰毒药’的冲击后，光明之神将会陷入到极度虚弱中。 ‘信仰毒药’的爆发，会瞬间感染诸神的神力、神性，乃至神国，凡是被感染的东西，都将失去原本的效用。 那个时候别说反抗，光明之神连玉石俱焚都做不到，而莫然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个，一个是封印光明之神，一个是迅速返回坎多赫兹。 只要离开特伦位面，那么…光明之神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毕竟特伦位面的规则，才是光明之神的根基所在，离开特伦位面，就如鱼儿离开了水，任他拥有再大的威能，也是于事无补。 所以，莫然先一步赶往了雷霆堡。 当然，为了不打草惊蛇，莫然并没有妄动，只是滞留在雷霆堡的法师塔中，通过信徒与神灵之间的联系，探知着光明之神的所在。 当一个生物选择信仰神灵后，他们就被信仰仅仅联系到了一起，不过想要跟随信仰，去寻找诸神的所在…并不现实。 因为信仰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会随着生物的想法不断改变，所以这些信仰就像信号一样，有时会强一些，有时会弱一些，有的时候甚至还会中断。 当然，有时候也会出现更极端的现象，比如说…改信与堕落。 而跟随信仰寻找神灵，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这需要提供信仰的生物，长时间保持虔诚的状态。 简单的说，就是要一直保持祈祷状态，而且还要不吃不喝不睡觉。毕竟生物在睡眠中，是无法提供信仰的，除非…他能在睡梦中祈祷。 除了从信仰入手外，其实…还可以从灵魂方面着手，只不过这个方法，就要残忍很多了，可惜莫然别无他选。 所以，在莫然抵达雷霆堡后，战争就迅速升温了，雷霆堡军队与信徒之间，每天都会发生一次…或是数次战争，而这只是为了得到虔诚的灵魂。 只要信徒的信仰足够虔诚，那么他在死亡后，灵魂就会被信仰的力量，牵引到神灵的国度中。 而这…也是莫然需要的东西，因为只要跟随灵魂的轨迹，莫然就能找到神国的所在。但是寻找灵魂的痕迹，同样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好在莫然拥有死亡之力，而死亡之力又对灵魂十分敏感，所以这才有了成功的可能性。 可是寻找的过程依旧艰难，绝非一次两次就能成功的事情，因此这需要很多的耐心，与不间断地尝试。 万幸的是…莫然的时间非常充裕，可以从容不迫地去尝试，毕竟制定总攻计划，与调拨、协调各处军队，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 就算克拉伦斯的能力再强，军队的移动速度也是一个难题，所以莫然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 就算一个月时间不够，找不到光明之神的所在，那也没有关系，大不了延后总攻就是了，因为总攻…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捕捉光明之神做服务。 一晃二十多天的时间就过去了，此时莫然的目光，正落在一处局部小战场上，尽管战场距离雷霆堡十分遥远，但这一切都逃不过莫然的目光。 在这处小战场中，敌我双方的兵力加在一起，也不足千人，而这种局部的小战争，每隔几个小时就会进行一次。 至于…战争的时间间隔，主要以莫然的需求为准，毕竟寻找灵魂轨迹属于脑力劳动，而这个过程非常消耗精神。 所以，每次寻找结束后，莫然都需要一些时间，去恢复被消耗的精神。 尽管战场上，诸神信徒有六百多人，但是被莫然关注的信徒…只有一个。 那是个还有些幼稚未脱的少年，不过在他身上，莫然感觉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比如说…十分鲜明的个性。 智慧生物或多或少，都会拥有自己的个性，就连信徒都不例外，但是当一个无比鲜明的个性，出现在一个狂信徒身上，就显得很有趣了。 当一个生物，狂热地信仰一个神灵后，他的个性…或者说是他的存在感，亦或是‘意义’什么的，都在被慢慢削弱。 因为对狂信徒而言，信仰就是他的一切，是他存在的‘意义’，所以在被信仰支配后，他就不再是‘他’了。 因此，少年当前的状态非常有趣，这或许…与少年的经历有关。 然而，莫然并不在乎少年的故事，与他的经历，莫然只在乎他的灵魂。因为越是个性鲜明的灵魂，越容易被追踪。 而此刻，战斗也进入到了尾声。 章十 被活捉的神（上） 尽管诸神信徒有着数量的优势，但是在战斗中，依然是节节败退。 人类的生命本质，本就要弱于异族，所以没有魔法帮助，人类很难与异族抗衡。 此刻的情况就是如此，哪怕信徒的信仰十分坚定，在逆境中也是死战不退，可他们的信仰，终究无法阻挡异族的屠杀。 少年此时已是筋疲力尽，面对劈来的战斧根本无力闪躲，所以只能举起盾牌抵挡。 可是战斧势大力沉，直接劈碎了盾牌，少年也被巨力拍翻在地。 少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一只大脚落了下来，并牢牢地踩住了少年的胸口，而这…也是少年最后的记忆。 少年死亡的那一刻，莫然凝聚的精神力，就来到了少年的尸体旁。 不久之后，就从少年尸体中，冒出了一个乳白色的灵体，这便是少年的灵魂。 灵魂对于自己的处境，显得非常迷茫，然而突然出现了一股巨力，将他向天空中扯去。 莫然就小心翼翼地跟在了灵魂的后面，毕竟神灵能够随意移动神国，所以…如果被光明之神，发现了自己的存在，那么莫然所做的一切，都将会化为泡影。 因为那无比鲜明的个性，所以莫然紧紧地跟住了灵魂，只是灵魂最终进入的地方，完全出乎了莫然的意料，那居然是…太阳。 莫然没想到光明之神会如此狂妄，会将自己的神国安放在了太阳上，不过想到光明之神的神职，似乎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看到那炎炎的烈日，莫然嘴角便噙起了冷笑，既然你在太阳上，那我就击碎太阳给你看。 克拉伦斯没有让莫然久等，帝国的主力军团都相继抵达了雷霆堡，及其周边的魔法要塞。 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当然逃脱不了诸神信徒的耳目，因此信徒们也开始了大举增兵。 直到第三天傍晚，查德和克拉伦斯才率领着一支军队，抵达了雷霆堡，并将自己的战略意图，完完整整地告知了莫然。 克拉伦斯所使用的战略…是压迫，之所以没有让主力军团一同抵达前线，其实是为了不断给诸神信徒施加压力，给他们一种大战将起的感觉。 而且帝国主力军团与异族不同，他们对信徒的战斗形态，完全是摧枯拉朽的方式。 因此在得知光辉帝国要发动进攻后，信徒们肯定会坐立不安，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抵挡不住光辉帝国的铁蹄。 所以在光辉帝国发动攻击前，信徒们绝对会有所动作，而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将是以打乱光辉帝国的部署为主。 果不其然，在第四天一早，雷霆堡防御圈中的各个要塞，都相继发来了魔法讯息，声称有信徒大军，抵达了要塞附近。 更有一个兵力相对薄弱的要塞，发来了求援讯息，说他们已经被诸神信徒团团围困了。 此时，被探明的诸神信徒，已经达到了八十万之巨，而隐藏在暗处的信徒，恐怕只会更多。 收到魔法通讯后，莫然就对着初生的朝阳，露出了一个轻蔑的微笑，继而踏入了传送阵中。 当莫然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处被围困的要塞中，莫然也不停留，一步就来到了信徒军队的上空，继而捏碎了‘信仰毒药’。 莫然的突然出现，令信徒充满了戒惧，然而在药剂碎裂后，所有信徒都是一愣。因为他们惊恐发现，自己对神灵的虔诚祷告，都变成最恶毒的诅咒。 随后信徒就在自己脸上，写满了难以形容的恐惧，继而开始纷纷跪倒在地，向神灵乞求原谅，并忏悔着自己的罪过。 哪知他们的乞求与忏悔，反而变成了更加恶毒的诅咒。 或许…是因为信徒的数量太多了，所以‘信仰毒药’爆发地十分彻底，只是须臾之间，就将雷霆堡防御圈的所有信徒，全部感染了。 然后，‘信仰毒药’就开始向更远处蔓延，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完全不给诸神反应的时间。 普通信徒的情况还算稳定，他们只是害怕神灵降下惩罚，而那些狂信徒就惨了。 大部分狂信徒，都被反噬的信仰烧坏了脑子，剩下的也好不到哪去，不是变成了白痴、弱智，就是变成了疯子与精神病。 当然，他们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那些被神灵眷顾的家伙，还有神子、神女与神灵的化身，他们在感染‘信仰毒药’的瞬间，就被黑色火焰所吞噬，变成了一支燃烧的火炬。 黑色火焰被称为神罚之火，火焰以神性、神力作为燃料，只要还有神性、神力的存在，神罚之火便不会熄灭。 这对信仰生物而言，是最恐怖的惩罚，根本没有生物能挺过去，所以在神罚之火熄灭前，那些神子、神女与神眷者，早已化成了灰烬。 只有神灵的化身，才能坚持地久一些，因为他完全是由神力与神性构成，所以…这种坚持，只会让化身承受更多的痛苦。 在‘信仰毒药’爆发的瞬间，莫然就抓碎了身前的空间，继而跳进了裂缝，而裂缝的另一边，就在太阳的正前方。 然而，从裂缝冲出来的…并不是莫然，而是一颗黑色的彗星。 只是彗星的体积太大了，同时蕴含能量也太暴烈了，所以直接撕碎了空间裂缝，并造成了空间的塌陷。 至于…黑色彗星，它在冲出裂缝后，就径直撞向了太阳，然后…太阳被撞碎了。 太阳破碎后，反而显露出一块悬浮的大陆，而且在大陆上面，还建着一座既璀璨，又十分耀眼的宫殿。 可是不知为何，这块大陆正在不断碎裂着，连宫殿也再相继倒塌。 黑色彗星撞碎太阳后，并没有直接消散，而是继续冲向了悬浮的大陆，然后是…更加猛烈的撞击。 大陆在彗星的撞击下，直接碎裂成了无数块，只有承载宫殿的那片大陆，还算是保存完好。 在撞击结束后，莫然才显露出了身影，在他的体表…是在渐渐熄灭的黑色火焰。 然而，莫然完全没有理会这些，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宫殿，然后一步跨了进去…… 章十 被活捉的神（下） 进入宫殿后，莫然一眼就看到了，高坐在王座上的光明之神。 只是光明之神的模样，与莫然的想象有些出入，他既没有表露出任何恐惧，也没有露出愤怒…亦或是憎恨的表情。 光明之神只是安坐在王座中，然后目光呆滞地看着手掌，对于莫然的到来，似乎是…一无所知，又或是根本就不在乎。 光明之神呆滞的模样，当然不会唬住莫然，因为光明之神的神力波动，已经完全消失了，这表明他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 所以莫然径直飞上了王座，然后取出了禁封球。只是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光明之神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就被封印到了禁封球中。 虽然光明之神的状态非常反常，但是莫然根本没有时间去疑惑，所以收起禁封球后，就开始向晨曦要塞跳跃。 与此同时，雷霆堡的总攻也开始了。不…这根本不是总攻，完全就是在屠杀。 那些虔诚的信徒，在面对屠刀的时候，完全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而那些不够虔诚的信徒，则是直接选择了溃逃。 ‘信仰毒药’的威力，完全超乎了查德与克拉伦斯的想象，即便事实就在眼前，但他们还是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因为…仅仅只是一瓶药剂，就彻底瓦解了特伦位面的神灵，而当诸神被瓦解后，特伦位面的抵抗也将随之消失。 特伦位面能抵抗至今，完全是因为诸神的支撑。虽然在失去诸神后，特伦位面仍然可以继续抵抗，但是他们的抵抗，将会变得软弱无力。 没有力量的抵抗，就像是在自寻死路，所以这对光辉帝国而言，只是一个笑话，一个用生命书写的笑话。 因此，当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一起后，查德和克拉伦斯就得出了一个结论，仅仅只是一支药剂，就征服了一个高级位面。 尽管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作为一名出色的统帅，克拉伦斯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形势。 因此，克拉伦斯对要塞内的所有军队，全部下达了一个命令，命令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进攻…攻占所有看到的一切。 然后，所有军队都涌出了要塞，而其中以异族最为疯狂，因为…他们连在梦中，都在等待着这一天，而且一等就是数千年。 特伦位面的战争，正在势如破竹地进行着，而另一边…莫然也返回到了坎多赫兹。 回到坎多赫兹后，莫然就释放出了光明之神，毕竟他的状态太反常了。如果光明之神要在封禁球中，选择自我毁灭，那么莫然所有的努力，都将会付之东流。 所以，莫然只能将光明之神带在身边。 莫然相信，只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光明之神就是想死，也做不到。 只不过在离开封禁球后，光明之神就变得更加诡异了，那高高在上的神祇，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个面带和煦笑容的青年。 离开封禁球后，青年就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如好奇宝宝一般，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最后才将目光落到莫然的身上。 “这就是…异位面么？特伦位面以外的世界？” 莫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光明之神？” 也不怪莫然会去反问，如果不是因为神格的存在，莫然绝对会认为自己抓错人了。 当然，这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光明之神见势不妙，便剥离了自己的神格，然后将它塞入了傀儡的体内。 只是这种可能性非常低，低到…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因为哪怕是死亡，神灵们也会抱着神格一起死，从没有神灵会放弃自己的神格。 青年倒是显得十分轻松，只是摇摇头，说：“不，在离开特伦位面后，我就不是光明之神了，你可以叫我帕拉丁。” 莫然还是有些疑惑地看着青年，不…应该是帕拉丁，而帕拉丁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说：“光明之神是特伦位面赋予我的‘意义’。” “但拥有‘意义’后，我就不再是我了，因为我的‘意义’不是光明之神。” 莫然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帕拉丁的话。 生物在成神之前，同样会拥有自己的信念与心愿，所以在成神之初，生物并不是因为想要成神，而去成神的。 他们之所以去选择成神，其实是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又或是达成自己的心愿。 而这…也是所有神灵的悲哀，因为他们在成神后，就会被位面赋予‘意义’。 然后这些‘意义’，又会覆盖掉他们原本的信念与心愿，所以在成神后，他们就不再是‘他们’了。 当然…能像帕拉丁这般，在成神之后，还保留着自我的家伙，也是非常稀少的。 被位面赋予的‘意义’，其实可以看作是真名的一种，只不过这种真名非常弱小，只能被赋予它的位面所承认。 可是因为位面意识的存在，使得这些‘意义’极具侵蚀性，它会侵蚀生物的意志、思维与信念，让生物的理念更加贴近于位面意识。 这就是神灵，一种被扭曲了思维，然后以他人‘意义’而活的可怜生物。 莫然就是因为明白了帕拉丁的状态，所以看向他的眼神，才会充满了怜悯。 因为，对于还保留着自我的帕拉丁而言，那段成神后的漫长经历，就是一段煎熬，一段迷失了自我，却又无法挣扎的煎熬。 看见莫然那充满怜悯的眼神，帕拉丁就知道，对方已经弄懂了自己的经历。 不过，帕拉丁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既然是我酿下的苦果，那么…就算含着泪，我也要吞下去。” 不知为何，帕拉丁的豁然，令莫然非常不舒服，而对此…帕拉丁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笑。 “对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将我捉到这里来的目的么？是要研究我吗？还是想将我炼制成武器，又或是装备什么的？” 许久之后，莫然才轻轻吐出了两个字：“祭献！” 章十一 祭献与扭曲黑暗之地（上） 莫然的回答，令帕拉丁露出了极为惊愕的表情，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淡然，并且还打趣道：“以你的力量，还用得着去祭献？我看应该是别人，向你祭献才对。” “让我猜猜，你会将我祭献给谁呢？肯定不会是神灵，也不会是邪神，先祖？也不太像，那…就只剩下恶魔了。” “对了，还有魔鬼！不过我更倾向于恶魔，因为恶魔比较直接，会直接把我吃掉，如果落到魔鬼手里，弄不好我还要被他们玩弄一段时间。” 帕拉丁的语气十分轻快，就像在探讨趣事一般，直到帕拉丁说完，莫然才淡淡地回应道：“是…秩序与永恒之主。” “秩序与永恒之主？那是什么东西？” “他是无尽宇宙中，唯一的神！” “无尽宇宙也有神？”帕拉丁露出了吃惊的神情，然后有些落寞地说：“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去外面看看，看看特伦位面外面的世界。” 莫然对此…却是不以为意，所以淡淡说道：“其实，秩序之主与你们并无太大区别，只是从位面这个牢笼，变成了无尽宇宙而已。” 帕拉丁很快就恢复了他的淡然，然后笑着说：“怎么会没区别，一个位面才能容纳多少东西，可无尽宇宙却是无穷无尽，而且还拥有着…那些难以形容的精彩。” 莫然忽然想起了，刚刚进入梦魇空间的自己，那时的自己完全是得过且过，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看一看无尽宇宙的精彩。 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莫然现在只剩下一个心愿，那就是…弥补，弥补那些为自己做出过牺牲的人，而祭献就是弥补的一部分。 不然…莫然又何必去费时费力地捕捉光明之神，以莫然的实力而言，打杀特伦位面的诸神，简直是轻而易举。 当莫然获得世界树的树心后，就决定要向秩序之主祭献，不过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远在扭曲黑暗之地的凯瑟琳。 凯瑟琳完全是为了自己，才会前往扭曲黑暗之地，如果凯瑟琳自己没有这个愿意，那么…就是秩序之主也无法强迫于她。 所以，凯瑟琳现在所经受的痛苦、孤独与黑暗，全是自己造成的。因此每一次使用碎星之火，莫然都会感觉到难以言喻的伤痛与…愤怒。 凯瑟琳是唯一一个，还能让莫然去弥补的人，除此之外，就只能完成与梦魇的约定了。 尽管莫然想要弥补，可却又找不到弥补的方法，这使得莫然更加痛苦，直至…世界树的树心出现。 想要将凯瑟琳带出扭曲黑暗之地，这根本就不现实，因为扭曲黑暗之地，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是所有‘负面的’、‘不美好的’的聚集地。 别说是生物，就连物质和能量，都无法进入到其中。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凯瑟琳，因为她的真名——极光之夜，就是进入扭曲黑暗之地的钥匙，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或许，还可以请求秩序之主放归凯瑟琳，只不过这种可行性…就更加低了，别说莫然只能拿出一个27级神灵，与一颗还算有用的树心。 就算莫然拿出整个无尽宇宙…也没用，秩序之主绝对不会放弃对秩序的重建，因为重建秩序就是他的‘意义’所在。 所以，在进入扭曲黑暗之地的那一刻，凯瑟琳的命运就被注定了。 只要‘负面的’与‘不美好的’不消失，那么扭曲黑暗之地就会拥有存在，因此凯瑟琳就只能在黑暗中，无比孤独的前行，直至…死亡的降临。 而莫然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让凯瑟琳感受到温暖，然后重新获得活下去的勇气与希望，哪怕这个希望…十分渺茫。 虽然秩序之主不会放归凯瑟琳，但是给予凯瑟琳一些帮助，还是可以做到的。 当然，这种帮助会让秩序之主付出巨大的代价，巨大到…令人难以承受，所以这需要莫然去祭献，藉此换取秩序之主对凯瑟琳的帮助。 不过，莫然想带给凯瑟琳的东西，并不是秩序之主的帮助，他只是想要传达一个讯息，让凯瑟琳知道自己没有忘记她，并且一直都在努力。 所以，祭献光明之神与树心只是一个开始，莫然以后还要连续不断地去祭献，只是为了让远在扭曲黑暗之地的凯瑟琳，能够时不时地感受到温暖…… 回想到过去的种种，莫然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帕拉丁：“走吧，前往秩序祭坛，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程。” 莫然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虽然这对你很残忍，但是我有不得不去祭献的理由，所以…你最好不要做一些激怒我的事情。” “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帕拉丁坦荡地笑了笑，说：“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是你让我回复了‘自我’，哪怕这要以死亡做为代价。”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因为死亡的那个人是我…帕拉丁，而不是光明之神。” “但是在死亡前，我有最后一个请求，这也是我的毕生心愿，那就是看一看，特伦位面以外的世界，我想这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莫然思考了一会，才微不可觉地点点头。 这里距离秩序大神殿非常遥远，如果帕拉丁愿意配合的话，那么付出一点时间作为代价，也无不可。 毕竟…帕拉丁现在的状态，已经可以用了无生趣来形容了，如果独自将他封印到封禁球中，天知道他会做什么事情。 因为相较于被人祭献，选择自我毁灭都要好的太多。 同时，莫然也不敢带着帕拉丁进行空间跳跃，因为空间跳跃的不可预知性太多了。 帕拉丁愿意配合还好，假如他不愿意配合，或许只需要一个小动作，就能令自己灰飞烟灭，所以莫然是绝不会使用空间跳跃的。 既然不能使用空间跳跃，那么…完成帕拉丁的心愿，让他看一看坎多赫兹的精彩，这与赶路并没有任何冲突。 再说，尽管帕拉丁失去了力量，但是他的神格还在，而拥有神格的生物…或者说是神灵，他们是没有能力说谎的。 就连欺诈之神也是如此，他之所以能够欺骗别人，是因为他的神力极具欺骗性，会欺骗生物的想法，从而令生物歪曲自己的话语。 然而，帕拉丁并不具有这种欺骗性，所以只要能够完成他的心愿，那么帕拉丁就不会食言，因为他根本无法，违背自己做出的承诺。 章十一 祭献与扭曲黑暗之地（下） 坎多赫兹是一座很美丽的大陆，因为这里很少会出现灾难，即便真的出现了灾难，大多也是人为制造的。 因此，坎多赫兹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处于风和日丽的状态，而今天也是如此。 帕拉丁是个非常懂得享受的人，所以此时正在浮空艇的甲板上…晒着太阳。 当然，沙滩椅、遮阳伞、还有加冰果汁，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因此帕拉丁一边嘬着果汁，一边观望着地面上的景色。 在浮空艇下面，是独属于坎多赫兹的波澜壮阔，所以帕拉丁每次看到后，都会忍不住惊叹：“这实在是…太美丽了！” 然而，莫然对此完全是置若罔闻，因为他正躺在沙滩椅中，双眼无神地仰望着天空。 帕拉丁也不介意，只是休闲地享受着，自己最后的一段时光。 至于…这艘浮空艇，它来自于光辉帝国。 莫然当然不会用自己的双腿赶路，所以就带着帕拉丁，来到了日不落之都，然后直接将西泽的座舰借了过来。 这艘浮空艇的名字是闪耀号，因为没有装载武器装备，所以闪耀号本身并不具备战斗力。 但是闪耀号在性能与舒适度方面，却远远超越了虚骇的浮空艇，因此在整个坎多赫兹，它都可以称之为首屈一指。 当然，有莫然亲自坐镇，战斗力与防御什么的，都是可以被忽略的东西。 尽管莫然没有特意去彰显什么，但是在力压苍穹议会后，他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坎多赫兹大陆公认的第一强者。 哪怕莫然仍旧只是熔岩侯爵，但是人们在提起他的时候，总会很自觉地称呼莫然为…暴怒君王。 而且，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熔岩领也渐渐取代了虚骇的地位，成为了坎多赫兹新的中心。 同时，空间节点也在熔岩城建立了起来，这种种迹象都在表明，熔岩领的地位，已经逐渐超脱了帝国的层次。 然而，熔岩领同样继承了虚骇的作风，对于坎多赫兹的一切事物，都是漠不关心地不闻不问。 因为莫然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莫然的追随者们，也都或多或少都受到了莫然的影响。 所以，除了熔岩领这个‘家’以外，就再也没有让熔岩领在乎的东西了。 …… 直至一片无边无际的城市群，缓缓出现在地平线上，莫然的双眼才渐渐恢复了神采，因为秩序大神殿就要到了。 尽管虚骇外围城市，已经逐渐被废弃，但是秩序大神殿依旧坐落于此，它的存在根本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出现，而发生改变。 秩序大神殿与虚骇相距不远，所以在浮空艇缓缓飞到大神殿上空时，那无比巨大的凹陷，同样呈现在了莫然的眼中。 莫然只是深深地凝望了凹陷一眼，然后就带着帕拉丁，跳出了浮空艇，而后径直飞向了大神殿。 其实，秩序大神殿是禁止飞行的，不过这条规矩只对弱小者有效，像莫然这种层次强者，不管到哪…都能得到优待。 所以，神殿中的女祭司与神官，都只是在默默地看着，看着莫然横行无忌地飞入了神殿，然后又飞进了秩序祭坛。 秩序祭坛其实只是一个入口，它所连接的地方叫做永恒沙漠，是秩序之主的专属领域。 进入永恒沙漠后，莫然就落到了地面，然后向沙漠中央的祭坛行去。 帕拉丁则是跟在莫然身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沙漠与祭坛，似乎并不在意即将进行的祭献。 两人很快就走出了苍茫的沙漠，然后来到了古朴的祭坛前。随后莫然就取出了世界树的树心，并轻轻放上了祭坛。 树心的出现似乎引动了什么，只见祭坛先是微微颤抖，随后一道光柱就刺破了苍穹，然后径直照耀在树心上。 与此同时，一部由光芒构筑的法典，缓缓在莫然身前浮现，上面是数百条神恩，它们被密密麻麻地记录在了一起。 不过秩序之主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威能，所以根本不需要研读，只要将目光落到圣典上，那么相对应的神恩，就会浮现在你的脑海中。 然而，莫然并没有看向法典，只是对着祭坛说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随后，一个声音就从光柱中传了出来：“你都没有去看神恩，又怎么会知道在神恩中，没有你想要的呢？” 莫然的表情十分平静，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它们…只不过是虚假的诱饵罢了。” 光柱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才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要，只是希望你给予凯瑟琳一些帮助，将她需要的东西，送到她的面前。” 莫然的语气略显急迫，也是这份急迫，让光柱又沉默了一会，许久之后才做出了回应：“穿透扭曲黑暗之地的壁垒，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你摆在我面前的东西，是一枚世界树的树心，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可是在穿透扭曲黑暗之地的壁垒后，或许就只剩下一颗苹果了。” “即便如此，你也要继续么？” “是的！我的确定！” 这一刻，在莫然的双眼中，突然流露出了淡淡的喜悦。 …… 无尽宇宙，无穷无尽。 这并非妄言，因为它真的没有边际。 然而，因为一些非常特殊的原因，一些极其特殊的地域，被称为了无尽宇宙的边际，而扭曲黑暗之地就是其一。 它之所以会被称为扭曲黑暗之地，是因为这里除了扭曲与黑暗以外，其它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里没有物质，没有能量，甚至连时间都没有，或许…唯一能算是存在的东西，就是承载扭曲黑暗之地的空间了。 而此时，凯瑟琳就带着星耀，在这扭曲与黑暗中…慢慢前行。 在扭曲黑暗之地中，凯瑟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一路前行即可，因为她的真名，会自动梳理这里的扭曲，而这也是凯瑟琳的‘意义’所在。 扭曲黑暗之地是所有‘负面的’、‘不美好的’的聚集地。 因为这种‘负面的’与‘不美好的’，本身就是十分扭曲东西，所以在达到极致后，就会凝聚成宇宙的恶意。 因此每隔千年，扭曲黑暗之地就需要被梳理一次，以缓解不断膨胀的恶意。 如果…宇宙的恶意，挣脱了扭曲黑暗之地的束缚，那么必将会给无尽宇宙，带来难以挽回的灾难。 而凯瑟琳…或者说每一任的‘极光之夜’，她们与生俱来的责任，就是梳理扭曲黑暗之地中恶意。 章十二 一颗小苹果与一所房子（上） 其实在扭曲黑暗之地中，并不需凯瑟琳特意去做什么，她只需要一直漫无目的的前行即可，因为她的真名，会自动梳理那些扭曲。 但是想要一直维系‘极光之夜’的存在，却需要凯瑟琳坚定自己的信念。 因为信念就是真名的燃料，如果失去了信念，那么…真名也会随之缓缓熄灭，直至新的信念出现，并再次将它点燃。 坚定信念…说起来简单，但那也分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场合中。 如果将一个人，关在一个无比漆黑的空间中，那么只需要一天…或是几天时间，就会让这个人的精神，产生不同程度的崩溃。 可是与扭曲黑暗之地相比，后者只会更加极端，因为扭曲黑暗之地不但无比漆黑，还汇聚着种种‘负面的’、‘不美好的’东西。 它们存在的同时，还会将这些负面与不美好，进行无限制的感染与传递。 所以扭曲黑暗之地本身，就可以消磨生物的信念，即便是凯瑟琳，也无法豁免这种消磨，因为这里太孤独了，也太冰冷了。 在扭曲黑暗之地中，是没有时间的，所以凯瑟琳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在凯瑟琳的感觉中，自己似乎已经走了上百年，甚至可能是更久。 大学者奥西多就曾说过，时间本身就带有感知属性，它会随着生物的感觉变长…或变短。 这并非是谬论，尽管在主观意向上，时间的长度都是相同的，但是在生物的感知中，时间所展现出来的长度，却不尽相同。 比如说…打盹，或许在你的感觉中，只打了几分钟的盹，但是在实际中，却有可能过去了一个小时…甚至是更久。 反之也是如此，比如说…等待，或许你会感觉自己已经等了很久了，可是真实情况却非如此，你之所以会感觉久，只是感知把时间拉长了。 然而，扭曲黑暗之地是没有时间的，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凯瑟琳的认知为准，她认为过去了一百年，那就是…真的过去了一百年。 如此长时间的消磨，令那双原本十分明媚美丽的赤瞳，都只剩下了麻木与呆滞，就连那可以感染万物的灿烂，都在渐渐变得黯淡。 所以，凯瑟琳能够照亮的范围越来越小，这是因为她的信念，已经慢慢被恶意消磨了，所以无法在支撑真名的燃烧。 支撑凯瑟琳走到现在的东西，一个是陪在身边星耀，一个是记忆中的美好，而两者之间又密不可分。 所以，凯瑟琳只能一手牵着，神情疲惫、状态萎靡的星耀，一边深陷在美好的记忆中。 因为只有这样，凯瑟琳才能在无边的黑暗中…继续前行。 原本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点光芒，随即变成了一颗小苹果，并落到凯瑟琳的面前。 或许，是因为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遇到扭曲与黑暗之外的东西了，所以凯瑟琳足足呆愣了片刻。 不过，出于生物的本能，凯瑟琳还是伸手接住了小苹果，只是在触碰苹果的那一刻，那双美丽的赤瞳就恢复了光彩，继而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灿烂。 因为在苹果上面，凯瑟琳感受到了莫然的气息。可惜…神眷者大人依旧傲娇，所以正在口不对心地碎碎念着。 “哼哼，这个傻瓜！拿颗小苹果就想要弥补我，这也太小看我…极光之夜了！哼哼…我怎么能叫你得逞呢！” 说罢，凯瑟琳就一伸手，将小苹果塞进了星耀的口中。 其实，苹果并没有凯瑟琳说得那么不堪，能被秩序之主送来的东西，又岂会是凡物。 苹果完全是由秩序神力构成，所以除了充饥外，还有诸多妙用，比如说修复伤势，比如说断肢重生，比如说补充能量，而且它还能增加寿命。 虽然苹果远不及世界树的树心，甚至价值连树心的百分之一都没有，但是在凡俗们的眼中，依旧是无价之宝。 所以，当星耀吞下小苹果后，所有的萎靡与疲惫都消失了，随后还打了个响亮的响鼻。 星耀能够在扭曲黑暗之地存活，完全是因为凯瑟琳的光辉，也只有在‘极光之夜’照耀下，生物才会有生存的空间。 尽管星耀一直都处于光辉的照耀中，但是总免不了要被恶意侵蚀，所以星耀早就处于油尽灯枯的边缘了。 星耀能变得生龙活虎，完全是小苹果的功劳，它不但修复星耀的伤势，还祛除了恶意的侵蚀，最重要的是…小苹果补充了星耀，那即将枯竭的能量。 看到神采奕奕的星耀后，凯瑟琳也在为自己的果决…而鸣鸣得意。如果只是抱着小苹果…落叶悲秋，那才是最傻的行为。 凯瑟琳能够走到今天，与星耀的陪伴，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因为星耀的存在，会让自己不再孤单，也不会让自己遗忘掉，记忆中的种种美好。 因为…这是莫然送给自己的礼物，也是自己所收到的礼物中，最好的一个，尽管那时的莫然…并不知情，同时也不太情愿。 就在凯瑟琳鸣鸣得意的时候，黑暗中又亮起了一个光点，只是…这个光点更加巨大，光芒也更加炽烈。 光点的出现，另凯瑟琳的神情再次陷入了呆滞中，而且这次她是真的震惊了，就连小嘴都变成了大大o形。 在凯瑟琳呆滞的目光中，光芒渐渐变成了一所房子，而且这还是普通的房子，因为它正悬浮在空中。 至于…房子漂浮的原理，那是因为一串串的彩色气球，它们被系挂在了房顶上，然后牵引着房子漂浮了起来。 同时在房子的一侧，还有一个小小的螺旋桨，因此这是一所会移动的房子，至少…在理论上如此。 其实这所房子与小苹果一样，都是由秩序神力构成，所以它不但能住人，还能当成食物被吃掉…… 相较于凯瑟琳的震惊，星耀就显得有些没心没肺了，所以一声嘶鸣就跳进了房子中，然后跳起了欢乐的踢踏舞。 星耀跳入房子的同时，凯瑟琳也被嘶鸣声所惊醒了，然后十分不满的嘀咕道：“这个傻瓜，难道是…祭献了一个神灵？” 可是，凯瑟琳的傲娇依旧，所以仍是口不对心，因此在嘀咕完后，就如同女王巡视领地一般，高傲地走入了新家。 只不过在进入房子的时候，凯瑟琳突然露出了灿烂至极的笑容。 然而…这并不是全部，因为在笑容出现的同时，还有一颗眼泪在她脸侧划落，并在黑暗中泛起阵阵涟漪。 章十二 一颗小苹果与一所房子（下） 莫然的祭献十分顺利，因为在树心消失后，帕拉丁就一脸淡然地走进了祭坛，随后…祭坛就开始了更加剧烈的震动。 似乎连法典都无法容纳如此多的神恩，所以被直接撑爆了，然后数千项神恩，真实不虚地呈现在了莫然眼前。 可是，莫然完全不为之所动，只是平静地提出了相同的要求。 当祭献结束后，永恒沙漠与秩序祭坛就消失了，莫然也被送回了秩序大神殿。 在秩序大神殿中，莫然先是静立了片刻，然后才飞了出去，并撕碎了身前的空间，继而跳入空间裂缝中。 莫然不知道秩序之主，会给出什么样的神恩，只希望自己的祭献，能够帮助到凯瑟琳，哪怕…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帮助。 唯一让莫然感到惋惜的是，自己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再找到，达到光明之神这种层次的祭品了，不过…只要自己不死，那么祭献就将永无休止。 完成了对世界树与特伦诸神的复仇后，莫然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索拉尔位面与它背后的暗域了。 对于这两者，莫然没有一丝怜悯，因为阿卜苏就是造成少女沉睡，凯瑟琳远走扭曲黑暗之地的罪魁祸首。 而索拉尔位面和暗域，都可以看做是阿卜苏的一部分，所以接下来，莫然只会做两件事情——毁灭与杀戮。 在少女留下的记忆中，阿卜苏已经被打的几乎快要覆灭了，因此逃离了暗域，此时或许正躲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舔舐伤口。 尽管阿卜苏的等级，已经高达30级，正处于化身亿万的阶段，但是莫然并不惧怕如今的阿卜苏。 因为阿卜苏受到的伤害，比少女更加沉重，不过他选择的是…身体空间化，所以没有那么容易消亡，但是想要恢复…少说也要几千年时间。 可是，阿卜苏已经藏了起来，如果他要一直当缩头乌龟，那么莫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不过，跑得了和尚却跑不了庙，阿卜苏虽然隐藏了起来，但是暗域却无法隐藏。而对阿卜苏而言，暗域就是他的根基，是他化身亿万的资本。 所以莫然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爆暗域的所有位面，因为只有这样做，才会让暗域彻底消散。 而在暗域消散后，阿卜苏上万年的筹谋，与化身亿万的机会，都将烟消云散，而这…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 莫然很快就抵达了熔岩要塞，在莫然相继前往林海与特伦位面后，熔岩要塞就做好了相关的准备。 所以在莫然刚刚走进要塞的时候，那专门为他设立的位面虫洞，便彻底开启了。 莫然对着值守将领点点头，然后就踏入了虫洞中，当莫然再次出现时，已经置身处于研究三号院中，然而这座号称是，最先进的魔法要塞，此时却显得异常冷清。 其实不只是研究三号院，其他帝国的魔法要塞，也是同样的冷清，而这是源于虚骇消失，与异族入侵的冲击。 不过相较于暗域，坎多赫兹受到的冲击，只能算是尔尔，因为魔裔不但失去了他们的信仰，连暗域90%的位面，都被少女打爆了。 所以魔裔根本顾不上，索拉尔位面的死活了，因此战争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戛然而止了，随后索拉尔位面就回归到了平静。 当然，在五年后的今天，一些帝国又从中看到了机会，此时的索拉尔位面，完全是不设防的状态，魔裔没心情理会它的死活，而索拉尔人又懒得抵抗坎多赫兹的入侵。 因此，没有比这还要简单的战争了，坎多赫兹的军队根本不用战斗，几乎是走到了哪，就占领到了哪。 至于…魔法要塞，也基本失去了作用，因为如此状况下的索拉尔位面，根本不存在反扑的可能性。 莫然此来索拉尔位面，并不是为了毁灭，而是准备将它当成了一个跳板，用于寻找暗域与暗域中的位面。 索拉尔位面虽然没有完成黑暗化，但它却一直在被牵引向暗域，因此索拉尔与暗域间的距离，绝对不会太远，因此是一个绝佳的跳板。 不过在动身前往暗域前，索拉尔位面还有一些钉子需要拔出，那就是祭献之城。 所以莫然也不做停留，身影直接消失在研究三号院中，再次现身时，已经来到了一座祭献之城的上空。 而后，莫然就一锤砸向了血祭祭坛，随着一声不断轰鸣的巨响，大地便开始了剧烈的摇晃，当飞扬的尘土消失后，祭献之城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至于…莫然，他在挥出一锤后就消失了，继而出现在另一座祭献之城的上空…… 莫然每抹平一座祭献之城，位面中的生物都会有所感觉，因为砸碎祭坛时的波动，会传遍整座大陆，而每一次波动，都会使得地动山摇。 当六十三次地动山摇结束后，一缕阳光刺破了浓厚的云层，然后洒落到了大地。 然而这只是开始，因为随着这缕阳光的出现，更多阳光也刺破了乌云，并挥洒在地面上。 当这一缕缕阳光会汇聚到一起后，就形成了一道光之裂缝，继而撕开了遮蔽天空的乌云。 阳光撕裂乌云的景象，令索拉尔人纷纷停下了动作，然后呆呆地望向了天空与裂缝。 只是随着阳光地不断散落，索拉尔人眼中的麻木，渐渐开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光彩。 阳光的出现，代表魔裔对索拉尔位面近万年的奴役…结束了。 其实，不只是索拉尔人停下了动作，那些来自坎多赫兹的军队，同样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知道莫然来了。 尽管莫然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干预各个帝国的军队，但是在他出手的那一刻，所有军队就极有默契地停止了开拓。 而这也是弱者的悲哀，他们必须先服从强者的意志，然后才能在言其它。 所以不弄清莫然的意愿，这些帝国是不敢妄动的，如果莫然将索拉尔位面视为了禁脔，那么就算这些帝国再不情愿，也要立即回退坎多赫兹。 这就无尽宇宙的法则，也是力量的意义，拥有了力量便拥有了一切，而没有力量…那就只能去默默承受…… 章十三 毁灭与维护（上） 抹除祭献之城后，莫然就直接跳出了位面，进入到了虚空之中。随后，莫然就凭借着对黑暗气息的熟悉，向虚空深处跳跃而去。 虚空蕴含的规则很少，所以对生物的束缚也会少很多，但是同样是因为规则太少，所以对于能量的束缚，也相应地减少了很多。 这使得虚空变得极不稳定，或许…只需要一个能量波动，就会引起剧烈的虚空风暴。 虚空风暴只是一个泛称，因为能量拥有各种各样的属性，所以它们引发出来的虚空风暴，也都不会相同。 不过，所有的虚空风暴，都拥有一个相似之处，那就是…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因此传奇之下的生物，根本无法在虚空中存活，在没有规则束缚的虚空中，即便只是轻轻喘口气，也会引起毁天灭地的虚空风暴。 所以，只有在成就传奇、掌控规则后，生物才能在虚空中自由翱翔，而且相比于位面而言，虚空才是真正的无拘无束。 因为缺少规则的束缚，生物的力量会在虚空中，得到极大的增幅，而原因么…就是虚空中的能量，能够被更加轻易地使用。 然而，这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因为生物在进入虚空后，等同于解开了身上的所有枷锁，而枷锁的名字…就叫做规则。 所以说，只要能在虚空中存活，那么生物能够做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说…无限制的空间跳跃。 虚空的真正名字…是虚无的空间，所以它远远没有位面那么紧密，因此能够让生物，更加轻易地穿越空间。 当然，莫然本身就能无限制地使用空间跳跃，所以在进入虚空后，他的空间跳跃就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幅。 比如说…能够跳跃更远的距离，比如说…省去了撕裂空间这个步骤。 因为虚空太松散了，所以莫然可以直接撞碎空间，然后在裂缝中行走更远的距离。 在虚空的种种加成下，莫然很轻松地便找到了暗域，然而在进入暗域后，莫然就开始了犯难，因为他失去了目标。 如果拥有确切的目标，那么莫然能够很快地赶到目标所在，但是在进入暗域后，莫然根本无法探知到位面的所在。 因此莫然只能在茫茫虚空中，漫无目的地寻找，只是…暗域实在太大了，而位面又太少了，所以这种寻找，完全就是在瞎猫碰死耗子。 眼前的困境让莫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因为一时冲动，就抹除了所有的祭献之城。 如果祭献之城还在，那么从它们身上，或多或少也能找到一些，其他位面的蛛丝马迹。 不过莫然的后悔，只持续了短短的片刻，因为眼前的困境，连小难题都算不上，只要一直坚持不懈，那么…莫然总有一天，会踏遍整个暗域。 在这里面，只有一个不确定性因素…那就是时间，而其中的差别，就是时间的长短。 莫然当然不会傻傻地跑遍整个暗域，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先找到一个黑暗位面，然后才能在言其它。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不过是三个月时间，就让莫然在茫茫的虚空中，找到了一个黑暗位面。 莫然此行既然是以毁灭为目的，那么就不会再去留手，所以在虚空中，便开始了不断加速，然后一头撞向了黑暗位面。 这个黑暗位面，只不过处于中级位面的层次，哪里能经得住莫然的撞击，所以晶壁瞬间就被撞出一个大洞。 可莫然仍是去势不止，最终撞击在位面的大陆上，这就如陨石撞击星球一般，不…莫然比陨石更加恐怖，他在撞击大陆时，所爆发出来的能量，早已超越了小行星的能级。 所以当撞击完成时，大陆板块就开始了剧烈运动，随之而来的…是地震、海啸与火山爆发。 然而这对位面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因为只有生物，才会恐惧地震、海啸与火山的爆发。 真正对位面造成影响的东西，是在撞击时所爆发出来的能量，因为受到了莫然的控制，所以这些能量没有因为撞击，而直接扩散。 这些能量在撞击完成后，就被浓聚到了一起，而且浓聚的程度，直接超越了位面规则的承受上限。 这令规则产生了素乱，然后那些被浓聚的能量，就开始了…破灭。 破灭并非不可逆转，只要切断能量供给，就能让破灭停止再生，但这需要规则的存在，因为只有规则才能控制住能量。 所以在破灭形成后，莫然就径直飞向了晶壁，只要击碎了位面晶壁，那么虚空就会不断侵蚀位面，并造成规则的素乱。 而在破灭与虚空侵蚀的双重打击下，毁灭一个中级位面，完全是绰绰有余。 不过，在击碎位面晶壁后，莫然没有立即返回索拉尔位面，而是在黑暗位面搜寻了一番。 莫然此行最大的收获，并不是毁灭了一个位面，而是在黑暗位面中，找到了一些特殊的物品。 这些物品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连接着位面之外的东西，因此只要顺着这些联系，不难找到其他位面的痕迹。 可惜，莫然并不具有这种能力，不过没关系，因为在熔岩领中，还有一群作威作福的研究员。自己找不到痕迹，不代表这些研究员找不到。 再说，他们在自己的领地中，白吃白喝了这么久，也该出点力了。 如果他们敢不配合，那就去承受自己的怒火好了，既然敢阻挡自己的道路，那就要做好与自己为敌的准备。 归程十分平静，莫然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返回索拉尔位面，继而从研究三号院回归了坎多赫兹。 返回熔岩要塞后，莫然也没有停留，在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就向熔岩领的另一座城市跳跃而去。 这座城市有一个很有趣的名字，叫做魔法工业园区，是温媛为研究员们，特别建造的城市，也是魔法工厂的所在地。 魔法工业园区同样建立了一个研究院，而研究员们就待在研究院中。 所以在来到魔法工业园区后，莫然就径直闯入了研究院，然后对着所有研究员，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惜总有一些研究员，在研究中弄坏了脑子，所以看不清现实。 不过…这也不算问题，因为莫然只是随手灭杀了，两只跳地最欢的猴子后，剩下的猴子们就老实了。 虽说研究员有为真理献身的勇气，但不代表他们可以接受没有意义的死亡。所以在莫然表现出他的强势后，研究员们就怂了。 在将研究员收拾的俯首帖耳后，莫然便将特殊物品交给了他们，并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处理完这些琐事后，莫然就返回了梦魇空间，因为真正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章十三 毁灭与维护（下） 莫然真正的复仇对象，其实是主神空间，不说穆晓秋和张思蕊的遭遇，就是少女的沉睡与凯瑟琳的离去，也都是主神空间在后面推波助澜。 所以…莫然真正痛恨的对象，是主神空间啊！ 因此在返回梦魇空间后，莫然就直接来到了战争伊始，继而进入到一处空间战场。 …… 艾米最近很苦恼，作为纯白独角兽重点培养的指挥官，这是她第一次以战场指挥官的身份，独立指挥一处空间战场。 空间战场所处的位面，是一个叫做最终幻想的衍生位面。 虽然这个幻想位面也是以魔法力量，作为最主要的力量体系，但在同时也存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力量与造物。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因为艾米已经见识过，最莫名其妙与最残酷的空间战场了，所以眼前这个…被归类于中等烈度的小型战场，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在艾米的不懈努力下，战场形式渐渐出现了好转，同时胜利天平也开始向梦魇战士倾斜。 就在艾米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主神空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接连将三批次的食梦者，投入了空间战场。 因此，战场形式瞬间逆转了，不…应该说是崩坏了，食梦者已经强大到不可战胜，所以梦魇战士只能收缩力量，全力守在最后几处空间节点。 与此同时，艾米也以战场指挥官的身份，向梦魇空间发出了支援的请求。 梦魇空间似乎能理解艾米的处境，所以很快就给出了回应，并接受了艾米的请求。 然而，艾米一等就是五天时间，可却没有等来哪怕一个援军。这五天的等待，也使战场的形式彻底崩坏了。 所以现在的艾米非常苦恼，她一直摇摆在坚守与撤退两个选择之间。 这是艾米第一次，独立指挥一处空间战场，所以从内心而言，她是不愿承认失败的，同时她也非常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将空间战场，拱手让给食梦者。 可是现实又十分残酷，就算艾米下达坚守的命令，愿意遵守命令的梦魇战士，也不会有多少，毕竟这与送死无异。 就连纯白独角兽的成员，都在安慰艾米，安慰说…她已经做得很好了，战场的崩坏并不是她的过错。 所以，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但艾米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因为她是战场指挥官，所以她的命令…会决定很多人的命运，因此她没有任性的权利。 就在艾米即将下达撤退命令时，空间节点突然亮了起来，艾米对此唯有苦笑。 因为战场已经彻底崩坏了，即便援军现在到达了，艾米也是无力回天，如果再早一些，或许还会有希望，可是现在…… 现在整个空间战场，只剩下了两处空间节点，所以梦魇战士已经失去了战略的纵深空间。 因此…即便援军到达了，梦魇战士也只能选择与食梦者正面硬撼，而没有空间节点的覆盖与压制，梦魇战士根本不是食梦者的对手。 但是在看到援军后，艾米当即愣在了原地，连下达撤退命令的手指，也僵在了半空中。 因为援军只有一个人，而且留给艾米的印象极为深刻，所以在恢复清醒后，艾米就放弃了撤退。 不知为何，艾米出现了一个非常怪异的想法，或许…这个人能带来奇迹也说不定呢。 这个人就是莫然，在看到艾米后，莫然也是怔了怔，因为这是他第三次遇见艾米了。 在梦魇空间中，能够连续三次遇见同一个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缘分。 梦魇战士的数量，已经超越了万亿这个量级，所以连续遇见一个人的概率…小之又小，何况他们这是第三次见面，称之为缘分并不为过。 可惜，莫然没有时间去叙旧，因为当他进入空间战场后，空间战场的结局便已经被注定。 然而，这处空间战场的价值，还不足以让梦魇空间封锁整个幻想位面。 所以当主神空间，得知自己降临到位面战场后，绝对会对食梦者下达撤退命令，因此留给自己复仇…或者说释放怒火的时间并不多。 因此，莫然只是对着艾米点点头，然后身影就缓缓消失了。 看到莫然渐渐消失的身影，艾米不由得地张了张嘴，想对莫然介绍一下战场的情况。 可是，在想起莫然那暴烈的战斗方式，与横冲直撞…不，应该说是一往无前性格后，艾米就一句话也说不来了。 因为艾米知道，莫然即便知晓了战场的情况，他也只会以自己的方式去战斗，所以自己介绍与否，都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战斗。 不过，艾米并不会担心莫然的安全，因为这里只是个中等烈度的小战场，别说‘筑梦大师’那种顶级食梦者，连高级食梦者都没有几个。 而莫然呢？在艾米的印象中，那可是能碾压顶级食梦者的怪物啊！与其担心莫然，还不如为食梦者默哀一下呢！ 可是如今的莫然，早已不再是当初的莫然了，所以直到莫然步入战场后，艾米才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 因为现在的莫然，根本不需要横冲直撞，只要一路前行，就能令食梦者灰飞烟灭。 然而…被毁灭的东西，并非只有食梦者，因为莫然所展现出来的力量…是毁天灭地。 所以，几乎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食梦者被毁灭了，而在莫然离去后，便只留下了一片残垣断壁。 空间节点的梦魇战士，都是无比惊愕地，观看着莫然毁天灭地，其中只有一个是例外，那就是艾米。 在艾米的双眼中，同样闪动着莫名的光彩，只是这些光彩中，又带着许多失落与黯然。 因为在这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自己一切付出与努力，显得是如此之可笑，可笑到连一点意义都没有。 然而…艾米却不知道，大多数生物在永存不朽后，便只剩下了超脱的理念。 因此如莫然这种，还会为俗事而去奔波的不朽强者，完全就是凤毛麟角。 所以，想要维护无尽宇宙的正常运转，其实还是需要如艾米这般，不断在努力的芸芸众生。 章十四 赵亮的心愿与探险团（上） 如莫然这种会为俗事，而去奔波的不朽强者，的确只有极少的一部分。 所以，尽管莫然连续前往了六处空间战场，却没有遇到一个，可以与自己匹敌的对手。 别说能与自己匹敌，就连能接住莫然随手一击的食梦者，都没有出现过。 其实…这才是常态，空间战场的数量根本无法统计，因为它不会存在定数，几乎每时每刻都会有新的战场生成。 所以想在空间战场中，遇到不朽级的敌人，完全可以看作是天方夜谭。再说，想让不朽强者出手，所要付出的代价…必将超乎想象。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朽强者之间，会极力避免无意义的战斗。 除非是存在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又或是超脱的理念与道路，产生了不可调协的矛盾，否则不朽强者根本不会为了一点利益，而去与另一名不朽强者交恶。 所以，莫然在空间战场中，遇到挣脱者…亦或是超脱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既然没有可以匹敌的对手，那么莫然便轻而易举地终结了，这六处空间战场。 只是在终结了，这六处战场后，莫然就停止了杀戮之旅，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 莫然灭杀食梦者，当然不会耗费如此长的时间，但是进入幻想位面，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每一次加载，都会花费一个月的时间。 所以，尽管在莫然的感觉中，时间只过去了十多天，但是真实的情况，却是已经过去了半年。 半年的时间…足够那些研究员，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了，所以莫然直接返回了熔岩领。 研究员也没有让莫然失望，他们依靠那些特殊物品，推算出了八个空间坐标。 而根据这八个坐标，莫然一共找到了三个黑暗位面，其中还包括一个主位面。 主位面拥有的实力…毋庸置疑，所以莫然在毁灭它时，遭遇了魔裔的决死反扑，甚至还出现了一名魔将。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阻挡莫然的怒火，所以主位面最终还是被毁灭了，只不过…这花费了莫然数年的时间。 不过，莫然也不是一无所获，因为怒火地不断喷发，吸引回来了很多灵魂碎片，而且莫然还收获了，数以百计的特殊物品，每件特殊物品都与位面之外，有着说不清的联系。 毁灭了三个位面后，莫然便再次返回了梦魇空间，并进入到空间战场之中。 莫然此后的生活，基本都是在这两点间度过的，一边在暗域行着毁灭之事，一边在空间战场中，进行着杀戮之旅。 随着一个个黑暗位面的毁灭，与一处处空间战场的终结，总会有灵魂碎片，被牵引回莫然身边。 当然，莫然的生活也不完全是两点一线，比如说…在疲惫时，莫然就会前往破灭大厅，静静陪伴少女一段时间，因为只要看到少女，莫然就会感觉到莫名的心安。 同时每隔一段时间，莫然还会前往秩序大神殿一趟，将自己收集的祭品，祭献给秩序之主。 除此之外，莫然还在暗域中，发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位面，那是…已经完成了物质化的黑暗大陆。 作为新生的物质位面，黑暗大陆还很弱小，力量也不过刚刚达到低级位面的标准。 莫然没有毁灭这个，只会让自己感受到痛苦的位面，因为在这些痛苦的身上，还承载着两份最极致的美好。 同时，莫然还有一个朋友，永远地留在了这里，这个人就是赵亮。 不过，莫然知道赵亮是无怨无悔的，因为他的心愿，就是照亮这个黑暗的世界。 随后，莫然就进入了这个新生的位面中，只是它依然被黑暗笼罩着。 好在赵亮的努力没有白费，因为人类已经从黑暗种手中，夺得了一块土地，并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帝国。 莫然一边观察着位面，一边来到了人类的帝都。 莫然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然而在他进入帝都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因为在广场上屹立着五座雕像，而其中就有莫然自己。 除此之外，还有凯瑟琳、谭熙、星耀与一个中年男人的雕像。 尽管中年的面容十分陌生，但莫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赵亮，因为雕像的神情与赵亮如出一辙，都是无与伦比的张狂。 看到赵亮的雕像后，莫然的心就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因为莫然能够看出，自己与凯瑟琳等人的雕像，都是出自赵亮之手，而赵亮的雕像，却是出自别人之手。 看到雕像后，莫然就失去了游逛的心情，继而飞出了位面。 不过莫然并没有离开，因为他准备完成赵亮的心愿，去…照亮这个黑暗的世界。所以在飞出位面后，莫然就推着它，向暗域外面行去。 想要将位面推出暗域，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不过莫然很有耐心。 莫然用了整整三年时间，才将位面推出了暗域，不过只要能够完成赵亮的心愿，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能够将位面带出暗域，那么…一切就变得非常简单了，莫然只需要用自己的权限，在位面中建立起一个空间节点，便能慢慢消除阿卜苏的侵蚀。 做完这一切后，莫然就返回了坎多赫兹，因为他还欠黄小茜一个承诺。 同时，莫然也相信，有着黄小茜的陪伴，赵亮就不会再感到孤单了。 在完成了赵亮的心愿，和对黄小茜的承诺后，莫然就回归到了两点一线的生活中，再次开始与毁灭和杀戮相伴。 不过，莫然的毁灭和杀戮，并不是因为沉沦，而是为了去寻找希望。 哪怕是双手沾满了鲜血，哪怕背负起难以想象的罪恶，莫然也是无怨无悔。 因为在每个人的生命中，总会出现那么一两件，让自己失去理智的事情。 莫然当然没有失去理智，他只是变得…已经不在乎得失罢了。 人本来就是一种拥有感情的生物，如果万事都要计较得失，那么…感情的存在，岂不是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章十四 赵亮的心愿与探险团（下）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而莫然只是不断重复着杀戮与毁灭。直到有一天，莫然打爆了最后一个黑暗位面。 为什么说是最后一个呢？ 因为在莫然打爆这个位面后，暗域就彻底失去了支撑与平衡，随即…崩塌了。 与此同时，又是一块灵魂碎片，被牵引到了莫然身边。不过莫然没有接取灵魂碎片，只是看着暗域慢慢崩塌，直至一切归于虚无。 其实，看着慢慢消失的暗域，莫然心中有着诸多感慨，可在最后…莫然仅仅发出了一声叹息。 叹息之后，莫然就抓住了漂浮的灵魂碎片，并将其融入到自己的灵魂中。 然而，这块灵魂碎片却与以往不同，它不但带给了莫然力量，还解锁了前世的记忆，并将灵魂中的画面串连到了一起，然后徐徐展现给了莫然。 对于这些记忆，莫然并不抗拒，因为这本就是自己的记忆，只不过记忆中的主角，不叫莫然罢了。 同时，‘暴怒无边’也被彻底补全了。 所以…此时的莫然，无需再去愤怒，因为从这一刻起，世间所有的愤怒，都将由他去支配。 等到自身状态完全稳定之后，莫然才翻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而记忆的主角…叫做萨麦尔。 萨麦尔曾是一名探险团的成员，生活在美丽的勒斯克星球上。 探险团顾名思义，是一个以探索、冒险为主的团队。当然…在平时，探险团也会接取一些雇佣类的任务，用于赚取探险资金。 不过，探险团与佣兵团有着本质区别，比如说实力，两者间的差距完全是天渊之别，探险团虽然名声不显，却足以碾压所有佣兵团。 而且两者的组成方式，也有很大的差别，比如说…佣兵团，它招募成员完全是以实力为标准。 探险团则不然，冒险团的所有成员，都是因为相同的理念，才走到了一起。 所以，探险团的成分很杂，其中有萨麦尔这种实力超绝的强者，也有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 说是普通人也不准确，他们虽然没有力量，却也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比如说…知识渊博的学者、智力超凡的智者，甚至还有研究人性与思想的哲学家。 可以说，探险团的每个成员，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因此这个名声不显的探险团，总能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唯一让人感到惋惜的是，探险团的团长是一个不靠谱的家伙，准确的说…探险团的团长，是一个好奇心旺盛，且十分乐天的逗比。 所以…这位逗比团长，总会带着探险团去作死。 当然，以普通人的角度去看，探险本身就是在作死，然而普通的作死，已经不能满足这位逗比团长了，所以他总会去作大死。 不过，强悍的实力与齐全的配置，总能令探险团化险为夷。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所以在一次探险中，探险团遇到了一条龙。 如果只是一条普通的恶龙，那么以探险团强大的实力，当然是不足为惧。可惜探险团所遭遇的…不是恶龙，而是一条恐怖的邪龙。 以勒斯克星球的力量上限，根本不会孕育出如此恐怖的生物，因此邪龙绝对是来自于异位面。 看到如此恐怖的生物后，探险团唯一的想法就是…跑，然而邪龙实在是太恐怖了，只是喷出了一口龙息，就全灭了探险团。 萨麦尔原本以为，自己就这么悲催地死了，哪知睁开眼后，却看到了一个非常奇异的世界，世界的名字就叫做梦魇空间。 而且不仅是萨麦尔，探险团全员21人，都一起进入了梦魇空间。 这绝对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过…所有成员在醒来后，并没有去庆幸，而是集体暴揍了逗比团长一顿。 如果作不死，那么…怎么浪都行，因为你有这个资本，然而…现在的性质却变了，因为整个探险团，都被团长给作死了。 团长也明白自己理亏，所以任由团员暴揍着，直至所有人气消后，团长才顶着一个猪头，宣布道：探险继续开始。 随后，所有成员都笑了起来，而且是最会心的微笑。 其实，勒斯克星球的‘险’，已经被探险团给探完了，所以探险团的成员，才会陪着逗比团长一起去作死，却没想到真将自己作死了。 然而，探险团的成员并不后悔，因为他们来到了一个更加奇妙的世界，而这里有着探不完‘险’。 以探险团的实力，三次试炼根本不足为惧，随后他们就开始游走于各个幻想位面，探寻着每个世界的精彩。 可惜，梦魇战士存在的意义…就是战争，因此战斗总是如影随形，而这…与探险团的理念完全不符，所以探险团总会去避免无意义的杀戮。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避免，就能够避免的，所以探险团遭遇了一次十分致命的袭击，而袭击探险团的食梦者，只不过是因为贪婪罢了。 尽管进入了梦魇空间，但是部分探险团成员，还是没有多少战斗力，因为这部分团员强化的能力，都是在为团队服务，都是在弥补团队的不足。 然而，就是因为没有力量，所以这几名团员，成了食梦者的主要攻击对象。而为了保护这几名团员，探险团的几名主要战力，都在食梦者的突袭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就在这岌岌可危的一刻，探险团的团长站了出来，然后挡住了所有食梦者。 团长只是性格逗比了一些，自身能力与实力都是极强的，而且还有着足够的担当，不然…他又如能成为探险团的团长呢？ 在团长的掩护下，团员们都安全地返回了空间节点，然而团员们等待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团长归来，直到空间战场终结。 其实…在团长冲向食梦者的那一刻，团员们就已经预见了结局，只是他们不愿承认罢了。 尽管团长这个人很不靠谱，有时候还会非常秀逗，但他却是个合格的团长，也是探险团唯一的团长。 所以，在失去团长后，探险团就死了。 因为所有探险团的成员，都是被团长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然后才加入的探险团。 没有了团长，探险团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不过…在探险团死亡的那一刻，一个新的团队诞生了，新团队的名字叫…复仇，而萨麦尔就是新一任的团长。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因为…复仇需要力量。而萨麦尔就是二十名成员中，实力最强大的那一个…… 章十五 萨麦尔（上） 复仇团顾名思义，它的创建就是为了复仇，因为团长的死亡和食梦者的贪婪，让所有成员都感觉到了难以言喻愤怒。 其实，每一名探险团的成员，都不会畏惧死亡的到来。 比如说…在被邪龙团灭的时候，就没有成员会为此感到愤怒，因为他们是在追寻自己的理念，所以他们无怨无悔。 然而团长的死亡方式，却是他们无法接受的，探险团一直都在避免无意义的杀戮与战斗，对食梦者也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可是他们得到了什么？ 袭击与无情地杀戮？而这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人性的贪婪，和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利益。 所以探险团的成员，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愤怒，然后开始了他们的复仇。 复仇团的理念很简单，就是杀光食梦者，可这与探险团的理念一样，同样都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就连梦魇空间都不敢妄言杀光食梦者，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复仇团。 然而，复仇团并没有因为遥不可及的理念而气馁，因为他们在不知不觉间，都受到了团长的影响，变得既好奇而又乐天。 就如团长所说，如果连想都不敢去想，那与咸鱼又有什么区别呢？ 然后，复仇团就开始了他们的复仇之旅，不过这是一条非常艰辛的路，而且还布满了荆棘。 好在…这些艰辛与荆棘，跟本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可有些东西却是不可避免的，比如说…死亡。 虽然复仇团没有停下脚步，但是行走在这条崎岖且艰辛的道路上，总会有人因为种种原因而倒下。 可是他们却没有任何怨言，因为只要向前走一步，他们就会离终点近一点，哪怕…这个终点只存在于他们的想象之中。 所以，就算是倒在道路上，每个成员也会面向终点的方向，他们同样想要继续前行下去，只是…他们失去了继续前行的力量。 所以，复仇团的成员越来越少。 直至有一天，复仇团就剩下了两个人，除了萨麦尔之外，还剩下团队的智者。 不过…很快就会只剩下萨麦尔了，因为智者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然而，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智者却表现地异常平静，他只是对萨麦尔说道：“其实…团队所有的成员，都可以继续走下去。” “可是这么做，会让道路变得永无休止，因为我们都没有力量去复仇。不过，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你…萨麦尔。” “在你的灵魂中，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只是这些力量…需要人去唤醒。而现在，我已经将它唤醒了，剩下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说完，智者就失去了呼吸。 也是这一刻，萨麦尔感受到了难以述说的悲凉，与无法自抑的愤怒。 随后，一个冥冥之中的意识，就连接上了萨麦尔，问他是否想要获得力量。 萨麦尔没有回答，只是赤红着一双眼睛，看着早已失去了生息的智者，然而这却将萨麦尔的心意…表露无遗。 所以，意识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它问萨麦尔愿意付出什么。 许久之后，萨麦尔才松开环抱智者的双手，然后从地面站了起来，并轻轻吐出了两个字——所有。 而后，愤怒就开始在萨麦尔体内涌动，并汇聚成了真名‘暴怒无边’。 这带给了萨麦尔强大的力量，却也让他失去了自己，因为在愤怒开始涌动那一刻，萨麦尔就迷失了自己。 愤怒是七宗原罪之一，但愤怒本身并不是罪，因为愤怒只是一种情绪，所以它需要被生物承载，因此…承载愤怒的生物，才是罪之所在。 当萨麦尔决定，要去使用愤怒所带来的力量时，他便要背负起这所有的罪，而迷失自己…只是最微不足道的惩罚罢了。 虽然萨麦尔迷失了自己，但是他杀光食梦者的执念还在，也是这份执念在支撑萨麦尔与他的愤怒，因为在份执念中，包含着萨麦尔的毕生信念。 所以在执念的驱使下，萨麦尔开始了永无休止的杀戮，而被杀戮的对象…就是食梦者。 然而，愤怒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所以除了食梦者外，还有更多的生灵，在杀戮的波及中…消逝了。 对食梦者而言，这是一段十分黑暗的日子，因为总有不幸的家伙，会与萨麦尔进入同一处战场，而这无异于与死神相伴。 更加不幸的是…这段黑暗的日子，一共持续了数百年。 在这数百年的时间内，萨麦尔终结了难以计数的空间战场，而被灭杀的食梦者…更是无法统计。 有的时候，萨麦尔甚至会突入到，主神空间所统辖的位面中，大肆杀戮。 直至有一天，萨麦尔被一个哭声惊醒了。 随后，萨麦尔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废墟中，而在他的身边，是到处散落的尸体。 至于…哭声，它来自于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也是废墟中，唯一的幸存者。 此时，小男孩正抱着一具尸体，哭得撕心裂肺，他似乎是哭累了，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所以直接抓过了尸体手中的短剑，继而径直刺向了萨麦尔。 萨麦尔对此却是无动于衷，只是呆愣地仰望着天空，回忆着自己被愤怒所支配的那段时光。 然而，就在小男孩冲到萨麦尔面前的时候，萨麦尔反手一锤就将小男孩打飞了。 直至此时，萨麦尔的神情才有了变化，不过他的神情，只是从呆愣变成了冷漠，然后看了一眼，被砸入大地中，已经变成一堆肉泥的小男孩。 萨麦尔并不会感到愧疚，因为在团长死亡后，他就没有了仁慈，既然要与自己为敌，那就…去死吧！ 不过，数百年的杀戮，还是让萨麦尔感到疲惫不堪，而他的执念，也在这段时间中，被一点一点磨灭了。 所以，萨麦尔心中的仇恨与愤怒，也都一起消失了，当仇恨不再蒙蔽双眼时，萨麦尔才看清了世间的一切。 如果…团长还活着，大概也不会想看到，探险团成员落得如此下场吧？ 因为萨麦尔知道，当团长冲向食梦者的那一刻，心中其实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 章十五 萨麦尔（下） 萨麦尔在废墟中，静静默立了片刻，然后才飞离了…这个已经被毁灭了的位面。 当执念被磨灭后，萨麦尔的信念也随之消失了，因此他的真名正在缓缓熄灭，而没有信念的支撑，萨麦尔也将开始消亡。 然而，萨麦尔并不介意，因为他累了，所以不想再被愤怒支配了。 不过，消亡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所以萨麦尔还剩下了一段时间，而这最后的一段时间，萨麦尔想要去享受生命的美好。 然后，萨麦尔就来到了诺拉星球，这也是探险团的心愿之一，因为诺拉星球号称是最美丽的位面，所以探险团一直都想去诺拉星球看一看。 只不过，这个心愿随着团长的死亡，而被永远埋藏了。 而现在，萨麦尔就是带着这个心愿，来到了诺拉星球，准备替探险团看一看它的美丽。 可是，萨麦尔很快就失望了，因为诺拉星球正在从美好，向不美好转变，而诺拉星球的位面意识，就是转变的罪魁祸首。 不过，萨麦尔却无法去指责什么，生物想要进化，位面想要升格，其本质都是一样的事情。 因为，生物如果不去进化，位面不去升格，那么它们必将被宇宙淘汰，继而被奴役和欺压。 所以，位面意识的做法没有错，至少在这个冰冷的无尽宇宙中，它没有错。 萨麦尔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而且…就算诺拉星球变得不再美好，也仍然比其它位面美丽得多。 所以萨麦尔开始了，他的最后一次旅行。 在旅途中，萨麦尔遇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小女孩，因为小女孩就是诺拉星球的转变之始。 在看到小女孩的那一刹那，萨麦尔就不由得被触动了一下，因为在小女孩身上，萨麦尔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小女孩身上没有太多的情感，就连愤怒这种情绪都不存在，所以在她的眼睛中，只剩下了迷茫与空洞。 这是因为小女孩，一直都活在自责与愧疚中，就如之前活在愤怒中的自己。 所以，萨麦尔决定帮助小女孩，帮助她走出自责与愧疚，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给她一个希望。 这对萨麦尔而言，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何况对方还只是个没有多少阅历的小女孩。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萨麦尔当起了怪蜀黍，并开始诱骗小萝莉…呃，也不能算是诱骗，最多只能说是引导。 在萨麦尔的引导下，小女孩很快就拥有了希望，然而她依旧非常特殊，与普通小女孩有着天壤之别。 只是在拥有希望后，小女孩就表现出了，对自己无与伦比的依赖，与至死不悔的执着。 所以无奈之下，萨麦尔只能将小女孩带在了身边，带在小女孩一起旅行，并为小女孩建了一个家。 有小女孩相伴的日子，萨麦尔也感受到了种种美好，然而每过去一天，萨麦尔的时间就会少一天。 所以，萨麦尔在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难以守护小女孩的时候，就将她送进了梦魇空间。 同时，萨麦尔也希望用梦魇空间的残酷，磨灭小女孩对自己的记忆与依赖，因为自己必将消亡，而自己的消亡，又有可能令小女孩的希望破灭。 只是，萨麦尔前脚刚送走小女孩，后脚就迎来了毁灭军团。 毁灭军团属于幻想生物的一种，而将他送进物质位面，这其中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所以萨麦尔知道，主神空间对自己是志在必得。 不过，萨麦尔只是十分平静地面对着这一切，因为即便没有主神空间，自己也会消亡。 可是萨麦尔还是有些惋惜，因为诺拉星球将会因此毁于一旦，同时自己也没办法，再照看小女孩的家了。 …… 翻看了萨麦尔的记忆后，莫然就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连到了一起。 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命运开的玩笑，然而它又无比的沉重，重到让莫然难以呼吸。 在补全灵魂后，莫然的力量已经达到个体的极限，也就是29级。 或许…只需要再向前，轻轻地踏一步，莫然就能化身亿万，成为永恒的存在。 可是，这并非莫然所愿。 所以，莫然准备去终结这所有的痛苦，给自己…也给别人一次机会。而现在时机已经到了，是时候完成与梦魇的约定了，哪怕成功率只有50%。 不过在此之前，莫然还需要找到大学者奥西多，从他那里获得回到过去的方法。 只是，奥西多的行踪飘忽不定，所以这个寻找必定非常漫长，因此莫然决定先返回坎多赫兹一趟，至少要对每个关心自己的人，做出一个交代。 然后，莫然就朝着坎多赫兹的方向，开始进行空间跳跃。 相比于以前的杀戮和毁灭，此时的莫然…显露出了一种宁静的味道，因为他已经变成了愤怒的君王，所以无需再去愤怒。 经过数天的空间跳跃，莫然再次回到了，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熔岩城。 熟悉…是因为这里是自己的家，而陌生…则是因为莫然已有上百年时间，没有来过了这里。 所以除了熔岩城堡外，熔岩城便再也找不出，任何当初的影子了。 或许…只有一个是例外，那就是哈士奇，尽管过去了上百年的时间，大狗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一脸的嘲讽，仍旧会将自己吃成一个球，仍旧在天台上，懒懒地晒着太阳。 在莫然返回熔岩城的时候，一些人也是似有所感，所以在不久之后，追随者们就聚集到了，熔岩城堡的广场上。 百年的时间，改变了许多东西，比如说…自己的追随者们，他们已经成长为能够镇压一方的强者了。 然而，这并不是莫然关注的东西，相比于力量…莫然更在乎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 许久不见，难免会有诸多感慨，可是莫然又不知道，如何将这些感慨付诸于口，所以这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一个厚重的拥抱。 因为…只有拥抱，才能表达莫然心中的情感。 章十六 理念的碰撞（上） 最后与莫然拥抱的追随者，是温媛。在拥抱结束后，这个十分精致的美女就开口了：“主人，有一个客人正在等你。” 莫然对此满是疑惑：“客人？等我？” “是的，他自称是大学者奥西多。” “奥西多！” 莫然这次可是真的震惊了，他没想自己要去寻找的人，正在等着自己。 所以，莫然匆匆做出交代后，就急忙赶往了会客厅。而追随者们，只是看着莫然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因为随着他们慢慢变强，就越能感觉到与莫然之间的差距，因此…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帮到莫然什么。 …… 莫然走到会客厅外，就停下了脚步，在深呼一口气后，才推开了会客厅的大门。 只是，会客厅中的气氛很是诡异，一个带着单边眼镜的中年绅士，此时正在与哈士奇，大眼瞪着小眼。 哈士奇的表情虽然十分呆萌，但是莫然却从大狗身上，感觉到了阵阵杀气。 不过莫然的到来，却打破了这个诡异的气氛，一人一狗在发觉莫然到来后，就停止了对视。 哈士奇先是打了个无聊地哈欠，然后就一脸惫懒地将自己缩成了球。 可是大狗那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却竖了起来，显然它的真实心情，与表现出来的惫懒完全不同。 见哈士奇没有离开的意图，莫然也不介意，因为一直陪自己走到现在的…只剩下大狗了，所以莫然变得十分纵容，很少会去约束大狗的行为。 随后，莫然就转头看向中年绅士，却发现中年绅士也在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莫然先是点头致意一下，然后就坐到了中年绅士的对面：“不知道…大学者阁下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在看到中年绅士的瞬间，莫然就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了，虽然很多东西都能造假，但唯独力量是真实不虚的。 奥西多如绅士般地笑了笑，纠正道：“不是我来找你，而是你在找我，所以为了节省彼此的时间，我就自动送上门了。”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莫然先是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只感觉到了不安。” 莫然说的是实话，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别人看穿了自己的秘密，所以会在心中，隐隐产生出一种不安。 不过，莫然很快就驱散了心中的不安，问：“你知道我要找你？” “当然！因为我无所不知！” 看到奥西多一脸傲然的表情，莫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奥西多也看出了莫然的尴尬，所以随意地笑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这次来…主要是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说着，奥西多就将一颗闪着七彩光辉的水晶小球，丢到了莫然面前。 莫然拿起水晶小球后，就满是疑惑地问：“这是？” “这就是想要的东西——回溯时间的方法，不过我知道你很急迫，所以为了节省时间，我就将它刻印到了记忆球中。” “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贴心。” 莫然当然知道在小球中，记录着回到过去的方法，然而他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如果想要记录东西，随便一颗记忆水晶就行，哪里会需要一件上位神器。 可是看到奥西多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莫然就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东西，再说自己也没办法拒绝，所以…多问无益。 莫然收下小球后，就提出了一个，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将洗濯者的眼泪，送给她？” “当然是为了节省时间。”奥西多笑着说道：“就算有溺水的帮助，她想找到洗濯者的眼泪，也至少需要几百年的时间。” “而我…帮她节约了几百年的时间，你是不是也该感谢我呢？毕竟没有眼泪，就没有现在的你。” “可是…这让她陷入了沉睡！”莫然话音刚落，愤怒就充满了会客厅，并开始剧烈地涌动。 奥西多却是一脸无辜地摊摊手：“有些事情早就注定了，根本不会轻易改变。” “比如说…打捞灵魂碎片，她早晚都会这么做，而你只不过是个诱因罢了，所以…即便没有你，那也会出现别人。” 莫然沉默了片刻，不过他已经接受了奥西多的说辞，有些事情…确实早就注定了，以少女的性格与执着，打捞灵魂碎片…是迟早都会发生的事情。 “那么…你所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节省时间，毕竟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 莫然根本不为之所动，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奥西多，时间确实很宝贵，但那也要分对什么人而言，如奥西多这种永恒的存在，时间早已失去了意义。 在莫然锲而不舍的目光下，奥西多渐渐收敛了笑容，然后叹息了一声，说：“其实…我也想要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我很想知道，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回到过去，而是一直努力下去，那么…结果会不会发生改变？” 莫然没有继续深究，因为他想知道的东西，只是奥西多的目的而已，所以在得到答案后，就轻轻地点了点头。 莫然此去终焉战场，成功率只有50%，所以他必须心无旁骛，不然心中困惑太多，反而会让莫然出现迟疑。 而在终焉战场那种地方，任何的迟疑对莫然而言，都是非常致命的。 随后，莫然就开始读取水晶球中的信息，而奥西多也如完成了使命一般，徐徐消失在会客厅中。 当奥西多离开后，哈士奇就从狗球中伸出了脑袋，然后目不转睛地看向莫然。 信息的读取，花费了莫然很长的一段时间，因为在水晶小球中，不光有回溯时间的方法，还有奥西多的心得，与回溯时间的种种注意事项。 莫然将所有信息记住后，才睁开了双眼，随后就看到了一脸蠢萌的哈士奇，与一双发亮的狗眼。 莫然怔了怔，然后就打趣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敌视奥西多呢！” 哈士奇却是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我只是被那个家伙，蒙骗过一次而已。” 莫然当即一愣，随后开始回想刚才的境遇：“那…他刚才有没有欺骗我？” “放心吧！奥西多是不会说谎的，所以你无需担心话的真伪。” “可是你刚才说……” 哈士奇又恢复了那满是嘲讽的表情，然后极为不屑地说：“我只是说…自己被蒙骗了，又没有说奥西多欺骗过我。” 听到哈士奇这么说，莫然才放下心来，不过看到大狗吃瘪的模样，莫然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但莫然也只是笑了笑，因为他并不想过问，大狗与奥西多之间的恩怨。 所以在笑过之后，莫然就激活了烙印，准备前往漆黑梦境。 章十六 理念的碰撞（下） 然而在光门开启的一瞬间，哈士奇就是一个纵越，跳过了会议桌，径直飞向了光门。 幸好莫然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了哈士奇的后颈，并将大狗提到面前：“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这是要去哪吧？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熔岩领吧！” “就是知道，所以我才要去！” 随后，哈士奇还翻了翻白眼，满是不屑地说：“你只是50%的成功率而已，而我…却是另外的50%。” “再说，你死我也活不了，不然你以为我会陪着你，跑到终焉战场去作死？” 莫然倒是没有质疑哈士奇，只是略有疑惑地看着大狗：“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还帮不到我吧？而且到了那里，我也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哈士奇的表情更加不屑了，撇了撇嘴说：“我只是无法在物质位面，使用力量而已，这又不代表幻想位面不行。” “你以为这些年，我都在混吃等死么？我吃那么多东西，都是为了积攒能量，否则你以为一条没有力量的狗，能够吃掉几千条龙？” 莫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哈士奇，自己虽然可以纵容大狗，却不代表大狗可以随意嘲讽自己，何况…自己早就不再是，那个会被大狗随意欺压的莫然了。 看到莫然不怀好意的笑容，哈士奇就知道大事不妙，然而还不等它逃出魔掌，莫然的两只大手，便抱住了毛茸茸的狗头，然后是…肆无忌惮的蹂躏。 直至将狗脸上的嘲讽，全部揉搓干净后，莫然才提着哈士奇的后颈，走入了光门之中。 梦魇似乎早已知晓了一切，所以正在漆黑梦境中，等待着莫然的到来。 然而哈士奇的出现，却引起了梦魇的关注，随后是无数条感知线，从黑暗中延伸出来，并紧紧包裹住了大狗。 可是面对这肆无忌惮的探查，哈士奇只有满脸的无精打采，似乎梦魇的探查，还不及莫然刚才的蹂躏。 许久之后，梦魇才结束了探查，可是梦魇的反应，却出乎了莫然的意料，因为他直接无视了哈士奇的存在。 “暴怒无边，你做好准备了么？” 莫然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取出了数码dv，并说道：“那么…一切就摆脱你了。” 随后，莫然就提着哈士奇，转身走入了一座刚刚成型的光门，只留下数码dv，在漆黑梦境中辗转漂浮。 穿越光门后，莫然就来到了一个非常奇异的幻想位面，因为他脚下的大地，正在寸寸碎裂，这表明幻想位面已经开始崩坏了。 可莫然身前的景象却恰恰相反，那完全是一片鸟语花香，然而它却被一道屏障阻隔了，屏障内是鸟语花香，外面是崩坏与毁灭。 莫然知道，屏障就是终焉战场的壁垒，而被它所圈定的幻想位面，便是所谓的终焉战场。 就在莫然观察终焉战场时，哈士奇开始了膨胀，那黑白相间的狗皮，也是寸寸断裂，随后就化身成了一只三首巨犬。 三首巨犬的体表，呈最深邃凝重的黑色，而在那黑色之下，还隐藏着如岩浆般涌动的火红色。 化身巨犬后，哈士奇就对着莫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 虽然莫然没有听懂，但也知道哈士奇，是在催促自己，因为莫然可以感觉到，哈士奇的能量正在剧烈消耗着。 莫然拍了拍狰狞的狗头，然后就一锤砸碎了身前壁垒，随后一人一狗就缓缓消失在终焉战场中。 …… 其实，最初的无尽宇宙，是非常简单的。 可是在生物出现后，这种简单就不复存在了，因为生物本身就是非常复杂的东西。然而这种复杂，也给无尽宇宙带了无与伦比的精彩。 时至今日，无尽宇宙已经复杂到，难以想象的程度了，各种理念、信念、信仰，都在疯狂的滋生，然后是各种包容与…碰撞。 如果我们一直去缩小视角，缩小到整个无尽宇宙，都呈现在我们面前时，你会发现原本漆黑的宇宙，已经被渲染成了各种颜色。 每一种颜色，都代表着一种理念、信念、亦或是信仰，而在每一种理念、信念、或是信念后面，都站着一名主宰或是造物主。 所以，这些主宰与造物主们，也都在包容与碰撞着。 包容很简单，那就是理念、信念与信仰的共存，比如说…色彩中的天蓝色，它占据了宇宙70%的面积，几乎遍布整个无尽宇宙。 然而这些天蓝色，并不是固定存在的，它们时而扩张，时而收缩，有时候甚至会无中生有。 可是不管天蓝色所处何处，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会与其它颜色共存。 因为天蓝色代表的是秩序，而它的存在…是以生物为基础，所以有了生物，才会出现秩序。 至于…碰撞，那就更简单了，当理念、信念与信仰无法相容时，就会出现碰撞。 比如说…浅灰色与淡红色，它们就同处在一片区域内，并且产生了激烈的碰撞，而且完全是此消彼长的方式。 只要浅灰色增长一点，淡红色就会消减一点，所以浅灰色与淡红色，必将会决出个你死我活，当然…这个时间会非常久远。 浅灰色的名字叫做梦魇，而淡红色就是主神空间，所以它们相互争夺的区域，就是幻想位面。 而此时，新一轮的碰撞又开始了。 在碰撞中，十一个幻想位面破碎了，可是破碎的东西，不止是幻想位面，还有…终焉战场。 所以，淡红色开始剧烈的收缩，随后淡灰色就侵吞了，淡红色所让出的区域，并企图再发起新一轮的碰撞。 然而，两者间的碰撞，还牵引到了其它的颜色，所以许多颜色都发生了改变。 比如说…天蓝色，浅灰色所占据的区域，都会被它进行二次覆盖。 因为梦境盟约的存在，本就是为了维护幻想位面的有序运行，所以秩序与永恒之主，天生就是梦魇的盟友，而且这种关系，永远不会改变。 章十七 眼界 然而，你认为这就是所有的一切，那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的东西，只不过我们的眼界，仅能止步于无尽宇宙。 至于…眼界，这是一个非常有趣东西，因为不同的眼界，看见的东西也不相同。 那么，现在让我们放大视角，随后我们就来到了一片星域，然而这还不够，所以我们需要继续放大，然后是一个星球，一个国家，一个城市。 最后，我们来到一户人家中，很有趣的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刚刚生下了一个儿子。 不过，这个孩子却是与众不同的，因为他是一个灵魂穿越者，并保留着前世的一些记忆。 所以他在降生后，既不哭，也不闹，只有一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正在滴溜溜的转着。 然而，孩子的父亲却看不出这些，因为他只是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农夫。 不过，父亲还是能看出孩子的聪明与灵性，所以他准备拿出所有的积蓄，去培养自己的孩子。 父亲相信以孩子的灵性与聪明，绝对能够成为一名尊贵的法师，再不济…也应该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学者。 可惜，父亲却不知道孩子的想法，孩子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能够重活一次，自己必须要活得精彩，怎么可能跑去当一个书呆子？ 至少…也要成为世界之王啊！ 然而，这个梦想怕是不能实现了，因为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了，还看破了他穿越者的身份。 不过，这个人并不在城市中，也不在这个国家中，所以我们需要缩小视角，一直缩小到…将整个星球，囊括到我们的视野中。 在位面晶壁的下方，是一片闪耀的星辰，它们就是诸神的国度，因为在每一颗星辰上，都居住着一个神灵。 而在其中一颗星辰上，一名神灵正在看着刚刚降生的孩子，并在思考如何诱骗对方，让对方虔诚的信仰自己。 对于神灵而言，穿越者虽然不常见，但也称不上罕见。 不过穿越者还是不同的，因为在每个穿越者的身上，都蕴含着大气运。 所以在穿越者长大以后，就会使用这些气运，将世界搅成一锅乱粥，因此神灵更喜欢称呼他们为祸乱之种。 当然，神灵非常讨厌这种不确定性因素，所以在发现穿越者后，神灵往往会将他们直接灭杀。 虽然成长起来的穿越者，能够搅风搅雨，但是初生的穿越者却不行。或许…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神谕，就能在第二天的早上，将孩子送上火刑架。 可是，神灵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最近总会感到莫名的心悸。 这个现象非常反常，作为一名神灵，是不会无缘无故产生心悸的，可他又找不出任何异常。 尽管没有发现异常，但神灵还是做起了准备，而诱骗孩子就是其一，如果真要有人对自己不利，那自己就用孩子去搅他个天翻地覆。 神灵的感觉确实没错，因为真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神灵，只不过…这双眼睛并不在位面内部。 在位面晶壁外面，有一个已经达到传奇顶点的强者，他正在看着神灵的一举一动。 至于…强者的身份，他左手掌心中的烙印，已经将他的身份暴露无遗——梦魇战士。 梦魇战士来到这里，是为了剥夺神灵的神格，至于…原因，是因为他要炼制一把神器，而神格就是最后一种材料。 然而，炼制神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并且对材料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就连神格也不例外。 为了寻找符合要求的神格，梦魇战士已经寻找了数百个位面，终于在这个偏远的低级位面中，找到了合适的神格。 然而，梦魇战士并没有妄动，只是默默观察着神灵，因为他只有一次机会。 尽管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梦魇战士还是无法对抗位面诸神，所以他必须对神灵一击必杀，并在夺取神格后逃离位面。 可是，梦魇战士的观察，让神灵产生了悸动，所以他需要等待，等待一次万全的机会。 至于…梦魇战士，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梦魇空间的监控中。 虽然在梦魇战士的感觉中，梦魇空间并没有干涉他的行为，不过实际情况却不然。 只要进入梦魇空间的视线，那么梦魇空间将会无时无刻，去干扰被监控的梦魇战士。 只不过…这种干扰非常微弱，就如细雨润无声一般，让人根本无法察觉。 然而，它却会一点一点改变你的方向，直至变成梦魇空间想要的方向。 至于…在梦魇空间之上，是否还会有一双注视它的双眼，那就不好说了。 因为，梦境盟约…还有秩序公约，都是超越了永恒的存在，不然它们又如何能约束梦魇，还有秩序之主的行为呢？ 既然有超越永恒的存在，那么会不会有一双眼睛，正在观看着无尽宇宙的呢？ 如果我们将视角拉缩到极致，那么你就会发现，无尽宇宙就像是一个棋盘。 只不过在这个棋盘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势力，而它们之间又相互交错，至于…棋盘上的棋子，那就是每一个主宰…或是造物主。 同时在棋盘上面，还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谨慎地拨弄棋盘。 比如说，一颗名为梦魇的棋子，就被轻轻拨动了一下。随后梦魇就前进了一步，并将大片淡红色，转变成了浅灰色。 只是随着梦魇的移动，更多的棋子与势力，也同样受到了波及，开始了前进或是后退。 不过每个棋子与势力，受到波及的程度，却是各不相同，然而唯一不变的，是整个无尽宇宙都会受到波及。 所以，这双大手只能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因为它的每一次拨动，都会改变无尽宇宙的局面。 终章 命运的再次转折 然而…… 这又关莫然什么事呢？反正他是没有这种眼界，也不想看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实，莫然的眼界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他所爱的人，与他所在乎的人。 所以在摧毁终焉战场后，莫然就一头扎进了时间长河，并顺着自己的时间轴，不断向过去回溯。 可是，莫然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每向过去回溯一点，被回溯的记忆就会消失一点。 只是，莫然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他只有一次回溯的机会，所以只能奋勇向前…… 与此同时，漂浮在漆黑梦境中的数码dv，也绽放出了柔和的光芒。 漆黑梦境似有所感，所以释放出了大量幻想之力，并涌进了数码dv中。 在幻想之力的推动下，数码dv就开始以倒放的方式，将莫然的过往与经历，一点点地展现了出来。 不过，这也是数码dv最后一次展现内容，因为被它倒放出来的内容，都会被幻想之力彻底抹除。 然而，被抹除的…不只是内容，还有莫然的时间轴，和与之牵连在一起的命运。 很快，内容就被回放到了尽头，然后数码dv也缓缓消失了，因为它也随着被抹除的命运与时间轴，回到了它该出现的地方。 至于…莫然，他一直都在向过去回溯。 只是在dv消失的时候，时间轴内突然形成了一道光门，这让莫然根本反应不及，因此一头就扎进光门，随后便只剩下了黑暗。 …… 不过即便是在黑暗中，莫然也能感觉到头痛欲裂，所以他开始奋力挣扎，许久之后才睁开了双眼。 只是莫然的双眼中，依然充满了困惑与迷茫，显然是还没有睡醒。莫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一个既真实又模糊的梦。 模糊是因为莫然想不起梦的内容，然而又不是真的想不起，因为莫然在看到一些与梦相关的事物后，就会自然而然地涌现出一些片段。 比如说床头的手机，莫然在看到它的瞬间，脑海就涌现出了一些片段，片段中…项佐会在几分钟后，给自己打电话。 这些片段十分真实，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莫然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自己真不应该喝酒啊！别人都是借酒消愁，而自己却喝出了个精神分裂。 然而…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莫然一怔，就接通了电话，随后就传来了项佐的大嗓门：“小然子，醒酒了没？” 莫然又是怔了怔，不过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今天是董岚的生日？” “呃…你怎么会知道？”电话那头传来了惊愕的声音，随后就匆忙说道：“不管了！记得啊，晚上收拾干净点，我们要聚一聚。” 项佐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而莫然则是听着电话忙音，发着呆。 许久之后，莫然才回过了神，然后无奈地摇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如此…莫然也不再多想，转身就进入了浴室。 洗完澡后，莫然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可是他还是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就连一直痴迷的游戏，如今也变得索然无味。 因为，莫然总感觉少了什么东西，或者说…自己在寻找着什么，却又被自己遗忘了。 所以，莫然在洗完澡后，就开始了发呆，直至再次被手机铃声惊醒。 “小然子，快下来，我在楼下等你呢” 接通电话后，就是项佐的大嗓门，然后就是“嘟！嘟！嘟！”的忙音。 莫然无奈地摇摇头，披上外套就朝楼下走去，然而楼下并没有项佐的踪迹。 不过没关系，因为在看到一辆崭新的保时捷后，莫然的脑海就自然而然地，涌现出了一些片段，随后项佐就一脸尴尬地，从保时捷上走了下来。 当莫然坐上保时捷的那一刻，更多的片段便涌了出来，然而所发生的一切，也如片段的情景一模一样。 先是去花店取花，随后项佐换了一身白色小西服，最后是来到了已经布置好的现场。 尽管梦的片段，已经将一切都勾勒了出来，可莫然仍是面带微笑，看着这似曾相识地一幕幕。 因为这其中包含着许多美好，所以就算再看上几十、几百遍，这些美好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虽然这份美好与莫然无关，但是他会成为这份美好的记录者，因为张思蕊已经将数码dv，塞入到了莫然手中。 只是，在数码dv入手的那一刻，莫然突然出现了，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 莫然愣了一下，随后又摇了摇头，看来自己不但出现了精神分裂，同时还产生了极为强烈幻觉，不然自己怎么会将数码dv，当成自身的一部分。 自嘲之后，莫然就打开了数码dv，准备去记录这所有的美好。 可是在看到dv屏幕后，莫然又是一愣，随后他就开始不断放大屏幕，直至定格到一个少女的背影。 少女身穿一条黑色连衣裙，那纯纯的黑色，却将她衬托地如诗如画。 不知为何，莫然在看见少女的瞬间，心脏就不争气地跳了起来，哪怕…他只是看见了一个背影。 就在这时，少女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所以转过了身体，并径直看向了数码dv。 随后，莫然就看到了一双空灵的双眼，而在这空灵之中，又有着不断辗转沉浮的空洞。 然后，莫然就深深陷入了空洞之中，因为莫然知道，这就是他一直寻找的东西…… …… 或许…连生死都无法阻隔爱情。 第十二卷源自灵魂的痛与...爱（完） 完本...以及一些想要说的话 从16年1月15号，在电脑上敲打出第一个字，再到月18号，正式上传这本书，以及今天完本。 虽然没有几个读者，也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我还是坚持了下来，而且还做到了每天两更，无断更。 所以...我战胜的是自己。 其实，这本书10月10日就写完了，从最初5万存稿，到最后只剩下4万存稿，其实想想也挺难的，主要是没有多少动力，而且身边人也将我写小说的行为，当做笑话再看。 不过，在今天回过头再去看，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坚持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从10月11号开始，我就再重写这本书，大概会在1月5号上传。 重写...是因为不甘心，而这一次，我会带上很多功利心。 我很好奇...相同的人物，相同的世界观，到底能不能写出一个更精彩的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