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修仙那些年》 第一章 哥们儿,继续 是夜。 澳港市东南海岸的高福港口上,巨大的万金号赌船已准备起航。开阔的码头上人头攒动,比肩接踵。一位位豪客、贵妇在侍者和保镖的簇拥下鱼贯进场,吸引着众多人们火辣辣的目光,一派享乐天堂的繁华。 如长龙一般的行李车在人潮中费力地嘶鸣着,艰难地分出一条窄路,在一片抱怨与诅骂声中如龟爬一般驶进了游轮最底层的货物舱。 行李车在一排空货箱前停了下来,司机熄火跳下车来,嘴里仍兀自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他拿起对讲机正准备叫人下来搬行李,却突然听到对面的货箱里传来敲击的声音。 “咚咚、咚咚!” “md,谁把宠物送到这里来了?真是愚蠢的家伙!”司机不满地嘟囔着,向货箱走去。 司机扒着货箱的边缘往里看去,就在这时异变骤生! 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突然从货箱里伸出抱住了司机的脖子,猛地往下一拉。 “咕咚!” 司机连叫都没来得及,就一个倒栽葱倒进了货箱,紧接着传来一声闷哼。 一阵悉悉索索后,一张清秀的面孔从货箱里探出来左右看了看,随即这张面孔的主人很灵巧地从货箱里跳了出来。 一顶阔檐水手帽遮住了少年清秀的面孔,将他在跳出货箱那一刹那的犀利目光尽数遮挡。他将刚换上的水手服最后一颗纽扣系好,拿着对讲机大摇大摆地向外走去。 响亮的口哨声响起,轻快的旋律在空荡的货舱里回荡着,正是联邦正流行的那首《缘来之歌》。眨眼的工夫,少年已走出了货仓,拐进一条冗长的通道,口哨声渐渐消弱。 在此同时,货仓的电子卷帘门“轰隆隆”轰鸣着,缓缓放下。 --------- 赌船一层宽敞的大厅里,一盏盏漂亮的水晶灯发出柔和绚丽的光芒,将整个大厅照得宛如梦幻仙境一般。大厅的一角,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金发英俊青年陶醉地弹着钢琴。舞台上,数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随着唯美的音乐翩翩起舞。大厅四周一圈座椅上坐满了衣着华丽的富豪贵妇,彼此小声交谈着。一位位侍应生端着昂贵的酒水在大厅里优雅地穿梭着。 就在这时,大厅入口处突然闯进来数十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他们一进来立刻分散开,几名保镖两人一组分别把守在大厅的各个入口;还有数名保镖粗鲁地将还在大厅里走动的宾客和侍应生“请”到大厅的一角;其余的则站成一个标准的守卫方阵,警惕地看着大厅里的所有宾客,稍有人乱动,他们就会投去警告的目光,并将手伸向腰间露出一角的枪套。 “哦,该死的野蛮人!他们在干什么?我要向船长投诉!” “天哪!是恐怖分子挟持了我们吗?” “他们是哪个家伙的保镖?太嚣张了!我发誓会给他点颜色看看!” 一时间大厅里嘈杂喧嚣声一片,但当一个贵妇挥舞着手臂站起来激愤地抗议,而一名神情冷峻的保镖用枪抵住她的脑袋时,大厅里的声音顿时变得小了许多。人们纷纷小声猜测着到底是哪个狂妄的家伙一下子引起了这么多人的愤怒。 这时,大厅的入口处突然多出了两个人影,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中年胖子,一脸阴沉的表情。在他身后跟着一个俏丽的女保镖,严肃地四下张望着。 人们一看到这个胖子顿时一片哗然! “哦,天哪!我看到了谁?是曹查理这个混蛋!他怎么突然用了这么多保镖?” “嘿!朋友,你还不知道吗?这家伙在三个月前做局,赢了安南一个矿长的三十多亿联邦币!那个矿长已经请了国际杀手要做掉他!哈哈,他害怕了不是吗?” “是真的吗?怪不得我好久没有见到曹查理,他一定是吓得躲起来了!” “没错朋友,这是他这三个月来第一次走出他家的大门!” 人们看到是熟悉的玩伴,不由放松了许多。虽然在保镖们黑漆漆的枪下仍不敢乱动,但彼此谈论的声音却大了许多。一些知情人幸灾乐祸地将曹查理被杀手盯上的消息透露出来,引起一片片惊呼。 “嘿,查理!”大厅一角的一个黑发中年人,一边啃着手中油腻的羊排,一边满不在乎地大喊着。“你这个胆小的兔子,终于敢出窝了吗?” 曹查理身后的女保镖面色一变,正要给手下发号指令,却被胖乎乎的曹查理止住。 曹查理阴沉沉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一边走一边大声道:“猜霸,你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臭不可闻!老子今天要赢光你的钱!” 被称作“猜霸”的黑发中年人丢掉手中的羊排,一边用洁白的丝巾擦拭着手上的油腻,一边桀桀大笑道:“查理我的朋友,但愿你能活得过今晚!” 他用饿狼一般的眼神盯着曹查理,舌忝了舌忝猩红的嘴唇,狰狞笑道:“据我所知,那个倒霉的矿长请了四杀星之一的怜花来杀你。亲爱的查理,怜花可是从未失手过,我已经准备好接收你的遗产了!哈哈哈……” 周围的人听到“怜花”这个名字,不由人人变色! 曹查理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冷哼一声,接着向楼上走去。 “哼!一个小小的杀手,我会把他丢到海里喂鲨鱼的!”曹查理脚步不停,冷冷的声音从楼梯拐角处飘了下来。 十余名保镖在前面开路,剩下的则小心翼翼地护着曹查理一步步退出了大厅,大厅的宾客们这才大声议论起来。 万金号二层。 保镖们明显训练有素,一到二楼立刻一间间房间仔细检查起来,并不时地对着对讲机汇报着。 曹查理在一间房间门口停了下来,身边的女保镖上前一步拦住他道:“查理先生,请您稍等。”随即这名女保镖挥挥手,一众黑衣保镖们立刻鱼贯而入。 “客厅正常,未发现异常。” “卫生间正常,所有洁具已清理干净。” “卧室正常,被褥已检查彻底。” “饮水机正常,酒柜正常。” “所有电路水路正常。” “未发现异常波段电流。” “客房密封正常,无其它入口。” …… 随着一声声汇报从对讲机传出来,女保镖转过头一脸冷艳地对曹查理道:“查理先生,您可以进去了。” 保镖们纷纷走出房门,女保镖大声吩咐道:“一组把守住走廊各个入口,二组在房间门口警戒。一个人也不准放进来!” 众保镖齐声应是,迅速找到自己的岗位。二层不到五十米的走廊,已经站满了一个个如标杆般的保镖。曹查理左右看了看,原本阴霾的面色稍缓,这才阔步走进房间,女保镖紧随其后。 “啪!” 房间门紧紧关住。女保镖快步越过曹查理,再次在套房里的各个房间里仔细检查一遍,这才放心地走到客厅里。曹查理已经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过来,宝贝!放松的时间到了!”曹查理嘿嘿笑着,眼中闪烁着婬邪的光芒,在女保镖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扫来扫去。 女保镖皱着眉头,满脸厌恶地道:“查理先生,请您自重!我是您的保镖,不提供其它服务。” 曹查理死死盯着女保镖的脸,脸上突然泛起一丝潮红,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哦!”曹查理兴奋地申吟着,连酒杯中酒水洒出来都没有在意。“就是这个调调,宝贝儿,你让我感到兴奋!” 女保镖脸上厌恶之色更浓,她嫌恶地看着曹查理,不加掩饰地鄙夷道:“死肥猪!难道你不知道,世界排名第十一位的杀手,就要来剁了你这身肮脏的肥肉吗?” “哦,父神啊!”曹查理变得愈加激动,他颤抖着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扔到地毯上,开始抚模自己的。 “让那个该死的怜花见鬼去吧!”曹查理的身体已经起了明显的变化,他半眯着眼睛盯着女保镖起伏的胸部,掏出自己的那话儿开始自渎。 “哦宝贝儿,我们是安全的,他要是敢来,门外五十把枪会告诉他什么叫蜂窝的!”曹查理的手飞快地上下套动着,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女保镖突然开始月兑衣服,一边月兑一边仍用低俗而恶毒的语言咒骂着曹查理,直到她的身上只剩下一套黑皮内衣,遮住她的紧要部位。 “啪!” 女保镖狠狠一皮带抽在曹查理的身上,恶狠狠地道:“你个死肥猪!肮脏、卑鄙的家伙!胆小、怕死的老鼠!我要狠狠地抽你!” 曹查理浑身的肥肉都颤动起来,他的动作更加快了,婬邪的目光死死盯着女保镖出的白皙肌肤,兴奋地叫着:“哦,宝贝儿!你总是让我直达云端!是的宝贝儿,我是胆小、怕死的老鼠!父神在上!天知道我这些天有多么的恐惧!那个该死的矿长居然请了怜花!哦该死!那个该死的杀星!” 女保镖已月兑掉了鞋子,露出精致的脚趾。她一脚踩在曹查理肥胖的身躯上,再次狠狠地挥动了手上的皮带。 “啪!” 女保镖伸出鲜红的舌头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唇,将一头金发垂了下来,呲着洁白的牙齿叫道:“该死的肥猪,你和那个该死的怜花一起见鬼去吧!” “啪!”皮带再次重重地落在曹查理肥大的上。 曹查理似乎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抓住女保镖的小腿猛地向下一拉,女保镖一声惊呼跌倒在沙发上。还未等她反应,曹查理肥胖的身躯已经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哦,甜心儿,我要吃了你!”曹查理兴奋地尖叫着,一双手胡乱地在女保镖丰满的身躯上游走着。 “该死的肥猪!”女保镖一个翻身反压在曹查理身上,一只手在腰间的带子上轻轻一拉,黑皮内裤突然滑落。 “我要让你去见父神!”女保镖抓住曹查理的衣襟恶狠狠地道,身子已缓缓坐了下去。 一时间,客厅里充斥着**的声音。 良久,曹查理再次叫了起来:“哦宝贝儿!我要发射了!加把劲儿!” “哦!该死的肥猪!”女保镖手中的皮带狠狠落在曹查理的身上,身子更加卖力地耸动起来。 曹查理肥胖的身子突然绷紧,双手紧紧地抓在女保镖胸前那一堆软肉上,他嘴里“嚯嚯”地叫着,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一边,他的身子顿时僵住,收缩的瞳孔定格在一张清秀的面孔上! 沙发对面,一身水手装的少年笑眯眯地看着曹查理因恐惧而逐渐扭曲的面孔,而女保镖却仍毫无察觉到房间里已多了一个人,仍拼命地摇摆着赤·果的身体,手中的皮带再次高高扬起! “啪!” “该死的肥猪,动一动!”女保镖喘息着咒骂道。 少年嘴角勾起一丝邪异的笑容,饶有兴趣地竖起手掌轻摆两下:“哥们儿,继续!” 第二章 别傻了,大嫂 “哥们儿,继续!” 这少年话音未落,正在拼命扭动身躯的女保镖顿时僵在半空,光滑的后背上霎时凸起点点微小颗粒。 “不……”曹查理惊恐地叫了起来,但在这同时他的身子突然剧烈地痉挛起来,他居然在这时候要发射了! “哎……”少年略带惋惜地低叹一声,他知道好戏看不成了,干活儿的时间到了。 女保镖在身后传来叹息声的同时,一只手按住沙发靠背,身子突然跃起,空翻! “吧嗒!” 一根丑陋的东西弹在曹查理肥胖的小月复上再次挺起,随即一股白色液体喷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这时,赤·果着的女保镖脚尖已经挨到了地毯上。 少年突然出手! 一道白光闪过,将曹查理蓄发的尖叫永远留在了喉间,只发出了“咯”地一声,鲜血飙起! 女保镖落地后就势一滚,一只手够向了早先扔在墙角的裙子,她知道,那里有一把枪,她的指尖已经碰触到了冰冷的枪柄。但她的身子却再次僵住,因为一把匕首已经紧紧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女保镖大惊,好快! “啪!”很轻微的声音,那是那团肮脏的液体和飙射而出的鲜血落在曹查理身上的声音,混合着曹查理“咯咯”的声音,清晰可闻。 “别杀我!”女保镖惊恐地叫了起来,她举起双手,不敢再去拿枪,她也不敢回头,白花花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着,泛起一层朦胧的粉红。 “站起来。”贴在女保镖脖子上的匕首紧了紧。 “我不乱动,我站起来……”女保镖颤抖着声音,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仍不敢回头,美丽的眼中却有泪水不断涌出:“求求你,别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女保镖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白兔,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她仿佛吓得腿都软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靠了靠,赤·果着的背贴在一个结实的胸膛里。感觉到身后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心中的恐惧稍稍减弱了几分。于是她颤抖得更厉害了,丰满的肥臀不断摩擦着身后的身体。 “不要,求求你不要……”女保镖楚楚哀求着,但声音却犹如申吟一般,充满着诱惑。 她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敢这么做。她知道身后的人有个规矩,凡是他认为是美女的,他从来不会辣手摧花,所以才会被称为——怜花! 但女保镖的心再次高高提起,因为身后的身体向后挪了挪。她的心思百转,眼中渐渐露出绝望的神色。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身后怜花突然开口,这让女保镖眼中再次绽放出神采。 “请您随意。”女保镖颤抖着声音道,这依然是一句充满诱惑的话语。 “啊,是这样的。”女保镖听到怜花突然变得兴致勃勃的声音,“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女保镖顿时愣住! “呃,我是说,你们玩得好像很特殊。”怜花解释道。 还有希望!女保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再次用楚楚可怜的声音道:“是**,女王。” “**,女王……”怜花咀嚼着这两个新鲜的词语。“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先生,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当您的女奴,会很刺激的。”女保镖发出邀请,声音已略带微微的喘息。 “真可惜,我还没下班。”怜花惋惜地道。 下班?我@#¥%! 女保镖快要哭了:“先生,您、您想怎样都行,求求您不要杀我。我只是个打工的。” 匕首终于从女保镖的脖子上拿开。 “别傻了大嫂!”只听怜花很轻松地道,“我不杀美女的。” 女保镖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却仍不敢乱动。 怜花熟练地玩转着手上的匕首,用贪婪的眼神再次扫视了一遍女保镖背后夸张的曲线,这才恋恋不舍地道:“举起双手,对,就是这样。走到卫生间里,慢慢来,别着急,对,真听话。” 女保镖踏入卫生间,一只手慢慢伸向门把手,准备把自己锁在里面,这时她缓缓转过身来,脸上仍是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 怜花眼中精光一闪,右手突然一抖! 刷! 一道白光闪过,原本在怜花手中的匕首已经斜斜插入女保镖的咽喉! 扑通! 女保镖连喊都没来得及,就带着不甘的神色缓缓倒在地上。她的手中,赫然握着一把枪! 怜花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喃喃道:“可惜你不美,自作孽,不可活呀!” 怜花不再停留,快步走到卧室里,他将衣柜稍稍挪开,身子突然猛地跃起,下一刻人已坐在了衣柜顶上!他将衣柜顶上的天花板小心翼翼地卸了下来,然后将半个身子探进顶层,左右看了看,手臂伸了进去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整个身体“哧溜”一下钻了进去。紧接着一双手伸了下来,将那块活动的天花板恢复原状。 房间里只留下两具尸体,然而房间外的走廊里,五十名保镖仍警惕地守在那里,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觉。 “呜——”汽笛声悠扬响起,万金号赌船已经准备起航了,甲板上传来一阵阵欢呼声,一派喜气洋洋。 与此同时,在万金号船尾,一个黑影贴着船身爬了下来,悄悄地潜入水中。 十分钟后,在高福港口西岸沙滩上,一个人影缓缓从水中走出。海风中传来轻快的口哨声,隐约是那首《缘来之歌》。不远处昏黄的路灯照射过来,将这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面貌也逐渐清晰,赫然正是怜花! 从十二岁第一次杀人开始,到现在成为青年一代杀手翘楚、四杀星之首,怜花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了。但这八年来,死在怜花手中的女人却屈指可数,今天这个,是第四个。 从第一次接任务后,怜花就向组织宣布,自己不会接目标为美女的单子。那时他才十二岁,还不叫怜花,只有一个代号——9527。 组织里的老一辈杀手或不屑,或无谓,都没把这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的话当真。谁知怜花真的做到了,而且一坚持就是八年,怜花这个名号逐渐响亮起来。 鉴于怜花是冥山组织头领指定的头号种子杀手,所以怜花“不杀美女”这个不合理的规矩得以延续下来。虽然组织内部有许多人对怜花的特立独行不满,但随着他频繁接单却从未失手,许多人都闭上了嘴巴。 有好事的人在给世界上所有杀手排名时,赫然将怜花的名字排在了第十一位。也就是说,除了霸占前十位数十年的十个王牌杀手,怜花已经成了当之无愧的新生代杀手领头羊! 怜花灵巧地翻过一个栏杆,钻进一片棕榈林里。他的心情很轻松,做了八年的杀手,杀人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穿过这片林子,就到了接应的地点。作为传承数百年的世界第二大杀手组织,冥山的杀手系统已经很完善了。夙沙半星十个国家,三千多座城市,每一个城市里都有冥山的人,负责情报、联络、接应、刺杀等等。每一次任务之所以可以顺利完成,除了杀手的个人能力以外,最大的依仗就是无所不在的情报部门。而能够一击命中后全身而退,就得依靠接应人员的配合了。 这次接应自己的会是谁呢?不知道,老猫会不会亲自来…… 怜花吹着口哨,从婆娑的树影中走了出来。可就在这时,他突然警觉地顿住了脚步,在下一秒,他的身上多出了十几个小红点。 有狙击手! 怜花额头顿时沁出冷汗!他不敢乱动,仍保持着刚刚迈出一步的姿势。虽然对方在第一时间没有开枪,但他不保证自己做出一些动作后会不会被十几柄狙击枪打成筛子。 多年在生死关头的经验使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目光望向远处十几处制高点,暗暗计算着狙击手的位置。 前方三十米开外的空地上,安静地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怜花知道,这辆车正是来接应自己的人。他的心在逐渐下沉,他不知道组织内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有十几位狙击手埋伏在自己撤退的地方狙杀自己。 脑海中在飞快计算着种种可能,但怜花的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因为他发现一共十三把狙击枪,分别瞄准了自己身体上所有能发力的部位——腰、双膝、双手、双脚……当然,还有心脏和脑袋上。 这已将他所有退路逼死,他一动也不能动! 豆大的汗珠从怜花额头上缓缓滑落,怜花从来没有一次深陷如此必死险境过。这些人显然很熟悉他,这是专门针对他安排的陷阱。因为全组织的人都知道怜花的警觉性有多高,只要是身边百米内能够给他造成威胁的,怜花总在第一时间能够感应到,并迅速作出反应。 这是怜花异于常人之处,而早在他十二岁那年,年少的怜花就四处炫耀自己的特殊之处,这个秘密被全组织的人都知道了。虽然随着他渐渐长大后明白了自己当初的大嘴巴有多么愚蠢,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可是能在百米之外一枪爆头的狙击枪,却是怜花无法在第一时间觉察到的。所以直到他走出林子,那最原始的直觉才令他生生勒住了脚步。饶是如此,却还是已经迟了。 就在怜花脑中苦苦思索逃出生天之道时,那辆黑色轿车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一头红发的青年人,面对着怜花突然咧嘴一笑,如野兽般狰狞! 第三章 朋友,请受我一拜 看到从车里走出的红发青年,怜花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他万万没有想到,负责阻杀他的竟然是这个人。 左耳! 是的,这个红发青年的名字就叫左耳。冥山青年一代杀手,四杀星之一,世界排名第十五位。左耳这个人很变态,杀人往往喜欢虐杀。因其杀人往往会留死者一只刻了名字的左耳给组织交差,故被称为左耳。 左耳一向和怜花不睦,八年来彼此之间常有冲突发生。但每一次冲突都是怜花牢牢占据上风,这不单是因为怜花的身手更胜一筹,还因为怜花在组织中身份地位要比左耳高出很多。每每二人交手后,左耳所受到的惩罚都要比怜花重一倍之多。 所以,左耳对怜花积怨已久。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无时无刻都恨不得杀了怜花,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左耳。 这次阻杀,到底是组织的意思,还是左耳私自寻仇? 怜花暗自思忖,但他更希望是后者。因为如果是组织的意思,那么这件事就很严重了。派出和自己仇隙很深的左耳来阻杀自己,组织这是铁了心要置自己于死地。就算这次能死里逃生,等待他的也将是无休止的追杀,直至他死亡。 没有人能逃得过冥山的追杀,因为冥山无处不在,怜花深深知道冥山组织的恐怖之处。 可是组织为什么要杀自己?怜花想不出答案,他从没有做过对不起组织的事情。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怜花看着不远处对自己狞笑的左耳,心里涌出阵阵寒意。 左耳戏谑地看着一动也不敢动的怜花,双手突然一抖,两把枪已对准了怜花的脑袋! 左耳擅使双枪,皆为特质子弹,左手枪弹药带有剧毒,右手枪弹药则一枪能把敌人轰成肉渣。 “等等!”怜花大喊一声!他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原本就湿漉漉的衣服更加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 “哈哈哈……”左耳得意地大笑,“怜花公子,想不到是我吧?是不是很大的惊喜?” 左耳端着双枪缓缓从车后走出,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张扬和舒爽:“你压了我八年,老子很不爽!哦,见鬼的父神在上,他保佑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你了!哇哈哈——放心吧我最亲爱的朋友,我一定会给你个痛快的!” 名正言顺?怜花听出了左耳的言外之意,一时间心如死灰!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怜花悲怒交加,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咆哮着。可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舌忝了舌忝干巴巴的嘴唇,怜花艰难地开口问道:“是组织要杀我?” 左耳歪歪脑袋,故作怜悯的神色道:“哦真抱歉我的朋友,我很想告诉你不是,但我不想对一个快死的人说谎。” 虽然已猜测到这个答案,但听到左耳肯定的回答,怜花心中仍狂涌出遏制不住的愤怒,他忍不住月兑口喝道:“为什么?” “砰!” 火光突闪,怜花左肩顿时血花迸溅!巨大的冲力使得他向后踉跄几步,斜倚着一棵树终于站稳了身子。 “,你吓坏我了!”左耳突然跳起来大叫着,一脸的委屈。“你为什么要那么大声?你tm吓得我走火了!” 怜花粗重地喘息着,左肩上鲜血汩汩流出,但伤口却一点也不痛。他知道,这是左耳的左手枪弹,内含剧毒的枪弹!即使不在要害之处,在一小时后他也会因全身血液沸腾,血管崩裂而死! 身上的小红点在怜花移动的同时也紧紧跟着,怜花甚至看到此时的红点位置和刚开始时一毫不差。这就是他不敢躲过左耳那一枪的原因,因为就在左耳开枪的那一瞬间,他的肌肉刚一紧绷,便注意到身上的十几个红点突然同时颤抖了几下!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对自己的警告。所以他稍稍向右挪动身躯,左肩上硬挨了左耳一枪。 这一枪,已彻底粉碎了怜花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冥山,真的是要杀了他! “呵呵……”怜花突然笑了起来,他挣扎着直起了身子,在这同时身上各部位的小红点也随着他的动作迅速调整位置。 “哈哈……你tm傻了?”左耳用枪指着怜花,笑得前仰后合。“你笑什么?你快要死了你知道吗?你以为你给我笑笑,我就会饶了你?” 看着连眼泪都笑出来的左耳,怜花的心逐渐冰冷下来。他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我不该来这儿的。”怜花收敛了笑容,淡淡地说道。 左耳一只手捂着肚子,而另一只手持着枪仍指着怜花的脑袋。他似乎笑得都喘不上气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怜花的心跳已经开始剧烈地收缩、跳动,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已经加速了循环,他的脸逐渐变得通红起来,呼吸也开始急促。 怜花一只手捂着胸口,死死咬住牙道:“留一只耳朵行不行?” 左耳脸上得意之色更胜,他轻轻摇头,口中啧啧有声:“啧啧啧……这还是四杀星之首的怜花公子吗?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条狗哎!” 怜花看着如猫戏老鼠般的左耳,喘息逐渐变得粗重起来,他的心跳已经疯狂地跳动起来,心脏每一次跃起仿佛都将浑身的血液抽得一干二净,随即重重落下之时,积攒成一团的血液又如泄闸的洪水狂涌向身体各处!他的精神逐渐涣散起来,他知道,这是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了。等到自己再也站不稳时,等待自己的将是世界上最恶毒的残酷刑罚!他知道,左耳这个变态一定是这么想的! “不!再给我一分钟,让我精神再集中一点!”怜花在心中疯狂咆哮着!求生的从来没有一次如此强烈过,怜花狠咬一口舌尖,让自己逐渐涣散的意识再度集中,脑海中,那一丝丝意识仿佛一条条丝线般不断涌入某一个点,汇集成一团。怜花虽然看不到这景象,但他感觉得到。 “怎么、怎么样才能饶了我?”怜花的脸色已经红得快溢出鲜血来,说话也变得模糊不清。 左耳脸上笑容更加浓厚,他再次将双枪指向怜花,嘲讽地笑道:“你tm真是个软骨头!你怎么那么怕死?你得硬气一点啊怜花公子,瞧瞧你这个样子,多丢脸啊!” 意识在不断汇集着,脑海中那一个点逐渐变得充盈起来。与此同时,心脏的跳动仿佛也缓和下来,但每一次跳动依然很沉闷,砰砰……砰砰…… 怜花原本已开始涣散的瞳孔已逐渐恢复神采,但他仍是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左肩的伤口已经将半个身子都染得鲜红,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怜花粗重地喘息着道:“就、就算组织要杀我,可是你动手,山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要、要知道,我是山主亲手教出来的。” 左耳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随即狂躁地叫道:“你tm吓我?你知不知道是谁要杀你,啊?” 左耳似乎又恢复了自信,狰狞笑道:“就是山主啊怜花公子!” 怜花惨笑着摇头,此时脑海中那一个点中的意识仍没有聚满,但看到步步小心逼近的左耳,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拖了,要是左耳再给自己一枪,那么这次就真的逃生无望了。 怜花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自己站直了身子。这一动作顿时引发一连串连锁反应,身上各部位的红点再次一阵颤动。 怜花向四周扫视一圈,将自己计算出狙击手的位置牢牢刻在脑海里,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仍一步步靠近的左耳身上。一幅幅画面通过目光瞬间传递到脑海之中,随即再次汇集到那一个点里。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可怜花却感应得到,这是他最大的秘密,可惜,只能用在生死关头。 怜花看着一脸狞笑,但眼神中却仍隐藏着一丝谨慎的左耳,心中闪过一丝不屑。八年来,怜花和左耳的争斗从没停过,但怜花每战每胜,已经在左耳心中印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所以此时左耳即使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却仍这般小心翼翼。 至于周围的十三个狙击手——怜花心中笃定,这些人一定是听从了左耳的命令,要将自己活捉,然后折磨致死。所以,他们不会轻易开枪。 左耳啊左耳,你还真是恨我,这么处心积虑! 可惜——怜花突然咳嗽几声,左耳顿时顿住了脚步。 擦去嘴角的血丝,怜花看着左耳,神色逐渐变得肃穆起来。 左耳的心突然变得不安起来,他觉察到仿佛有莫名的危险在向自己靠近,但却不知道来自哪里。他警惕地向四周看看,突然举起一只手,伸出三根指头,做了个弯曲的动作,然后绕了一个圈。怜花身上的红点顿时消失了三个。 这样更好!怜花的心中更加平静,他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突然开口:“朋友们,请受我一拜!” 左耳顿时愣住!怜花疯了? 这时,怜花已慢慢弯下了身子,他身上的红点仍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左耳哈哈一笑:“神经……” 声音如同突然被人剪断。 “咕咚!” 左耳一头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怜花身上所有的红点突然一阵胡乱地晃动,说时迟那时快,只“蹭”地一声,怜花已滚入树林里。 脑海中犹如无数响雷同时炸开,怜花猛地呕出一口鲜血!他知道,这是施展这最后保命手段的后遗症,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且,他感觉到左耳那颗枪弹在自己体内的毒素也失去了压制,心脏再次猛烈地跳动起来! 怜花呕血不止,他哆嗦着手从小腿处抽出匕首,手掌用力攥在锋利的刀刃上。手掌中顿时火辣辣一片粘稠。剧烈的疼痛使他混沌的脑海稍稍恢复一丝清明,怜花咬了咬牙,身子猛地窜起,向树林深处跑去。 “砰!砰砰……” 身后,枪声这才慌乱地响成一片,在宁静的夜幕中格外清晰。 第四章 拜谁,谁倒霉 “砰砰!砰砰!” 这是心脏在疯狂跳动的声音,不断收缩、膨胀的心脏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炸裂开来,而每一次心跳,怜花的皮肤表层都有微小的血丝渗出,到最后,几乎汇流成一道道溪流,他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血人。左耳的枪毒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全面扩散开来。 “呼、呼!咳咳——” 这是怜花粗重紊乱的喘息和不断咳血的声音。那保命的最后一招,使得怜花脑海中如万雷齐哄,被炸得一片混乱,而就在他弯腰鞠躬的那一刹那,他的五脏六腑仿佛突然被一只大手揉成一团再拧了一百八十度,那一刻的痛苦简直让他痛不欲生! 怜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一招,但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一些人,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也不足为奇,通常这种人被称之为——异能者! 怜花觉得自己也是异能者,因为自己超强的感应能力,他总是能在每次危险将临时第一时间做出选择。可惜这种能力却对他的攻击能力没有任何帮助。 在他十六岁那年执行任务时,那个目标身边的保镖手一伸,就将他手中的匕首吸了过去!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有特殊能力的人。 也就是那一次,怜花差点死在那里。在他重伤垂死的时候,求生的让他一次次站起来,却被那个会超能力的保镖一次次踢倒在地,如猫戏老鼠一般。在那个保镖失去兴趣,准备一枪了解了怜花时,怜花那一刻的精神集中到了极点,猛地弯下上半身躲开激射而来的子弹,而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那个保镖突然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怜花拖着重伤之躯,将晕倒的保镖和早已吓昏了头的目标割喉,这才离开。那一次,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恢复正常。 在这之后,怜花开始尝试锻炼自己的这种能力,他从联邦动物园里抓了一只猴子回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苦思冥想。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一年之久的不断失败之后,他终于将那只可怜的猴子一躬拜倒,而他自己也再次“病倒”了一个月。 怜花得出结论,只有在自己的意识汇聚到脑海中一个特定的点里,给敌人鞠躬,敌人才会突然晕倒! 这真是一个鸡肋的能力! 怜花不无自嘲地想,是不是自己前世是一个大人物,而这世上所有人都当不起自己一拜,这才会“咕咚”一声晕了过去? 怜花试过,三年前的某个深夜,他独自翻进动物园里,将周边百米内的所有动物全部记忆进脑海里,然后深深一躬到底。他强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不断咳着血检查了自己的战果。他惊喜地发现,百米内所有的动物居然全部昏厥过去!六十多种动物,包括熊、老虎、狮子等等,无一幸免。而周边百米开外、方圆一千米之内的动物,也是各个东倒西歪,齐声惊恐嘶鸣! 那一晚之后,怜花“病”了足足两个月。 所以,这种“拜谁谁倒霉”的鸡肋能力除了生死关头,且时间允许的情况,怜花从来都不会去轻易尝试。 左耳只是晕了过去,也许几分钟之后就清醒了过来。而那些狙击手因为都距离怜花百米之外,所以只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又恢复了正常,开始追击怜花。 怜花拼着左腿、右臂上又挨了两枪后,终于一头扎进了海里,从澳港城市的另一个码头上了岸。他砸开一家超市的门,从里面扛出四大袋冰块和一些止血、包扎的药物。在刺耳的警报声中,他又砸开超市门口一辆轿车的窗户,将冰块一袋袋扔了进去,随即自己也钻进了车。两分钟后,汽车咆哮着窜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此时汽车已经驶出了澳港市,在荒凉的高速路上飞驰着。怜花在副驾驶边上用椅套简易做了个隔断,然后将四大袋冰块一股脑儿倒在驾驶位,冰块将他齐胸埋没。 在冰块的刺激下,狂跳不止的心脏和直欲爆裂的血管才稍稍缓解。怜花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配合着牙齿将一瓶瓶止血药打开,药粉倾瓶倒在左肩、右臂的伤口上。虽然钻心的疼痛仍使他冷汗如雨而下,但血流总算是止住了。 随着时间渐渐推移,冰块已经不起作用了,他的身体变得滚烫,左耳的枪毒开始猛烈破坏他身体的血液系统,他的呼吸再次粗重、紊乱起来,一张脸也变得火红,眼珠严重凸出。他的意识再度涣散,而疯狂跳跃的心脏却使得他连方向盘都握不稳了。 就这样,空旷的高速路上,一辆轿车划着s,飞驰向远方。 怜花努力保持着一丝清明,在一个小路口驶出高速路,汽车直接撞飞了收费站的防护栏,绝尘而去! “扑哧!” 匕首深深地插入大腿里,剧烈的疼痛使得怜花愈加模糊的意识再度集中了一点。这已经是第六刀了,他的大腿上,足足插了六刀!只有用这样自残的方式,他才能每每将濒临涣散的意识重新集中一些。 浑身上下血流不止,而粗重喘息的口中也在不断汩汩涌出鲜血。也许,不等毒发,也会因失血严重过多而提前死亡吧?怜花连咬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仍死死盯着前面的方向,汽车仍在跌跌撞撞地飞驰。 这时汽车已驶进一个小镇里。时至午夜时分,小镇早已陷入沉睡之中。汽车疯狂地咆哮着左穿右插,将一栋别墅的围栏狠狠撞翻! “吱——砰!”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汽车结结实实地撞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车尾猛地扬起,再度狠狠地跌了下去! “嘀——” 在连续不断的车鸣声中,别墅前院的灯光骤然亮起,紧接着房门打开,一个身穿睡衣的老人匆匆忙忙跑了出来。 老人狠狠拉了几下车门,却没有打开。他正要举起手肘打算砸碎玻璃时,车鸣声突然停了下来,随即车门打开,怜花从里面直接倒了出来,老人急忙一把托住他,看到浑身浴血的怜花,老人苍老的面容顿时大变! 在昏迷的最后一刹那,怜花只来得及对老人说出两个字:“左耳!” ---------- 浓黑色的海水咆哮着、翻滚着,狠狠拍打着岸边深褐色的岩石。碎石崩碎迸溅,如墨海水飞溅! 怜花在漆黑的岸边一直向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而前方,是浓浓的黑暗,荒凉、孤绝,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怜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他知道,这是在自己的梦中。每次用过“拜倒绝招”之后,他总是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梦里也总会走在这片漆黑的大海边缘。 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前方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漩涡深不见底。漩涡将上游的海水全部拉扯进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然后再狠狠抛出!也正是因为这个漩涡,下游的海水才会那么暴躁、翻滚。 这样的情景怜花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以往的梦境之中也总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这次的漩涡似乎大得可怖,比三年前在动物园那次还要巨大。 黑暗延伸到了这里,前方再也走不动了。这是怜花总结出来的经验,因为每次他走到这里,再往前走,不管走多久都像是在原地踏步,身边的海中永远都是那个漩涡。 也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怜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猛地一跃,身子已经跳入了漩涡。 无尽的旋转、拉扯,不知过了多久,怜花终于落到了漩涡底部。在梦里,他的身子很轻,仿佛羽毛一样,他几乎是“飘落”到漩涡底部的。 依然是熟悉的景色,周边是不断旋转、翻滚的漆黑海水,但漩涡中心却仿佛和海水之间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一般,海水绝不会轰然倒塌下来,将他淹没。好像这个漩涡中心,像是一个巨大的瓶子,将海水隔开,而怜花正是跌落在这个瓶子里面。 其实每次梦中来到这个地方,怜花都有着同样的感觉。因为仰望头顶漩涡的出口,那高空之上如碗口般大小的光亮,正如瓶口一般。 怜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因“拜倒绝招”病倒后都会做同样的梦,梦中都会来到同样的地方,用同样的方法就可以离开梦中的这个瓶子而在现实中苏醒过来。他虽然对此深深疑惑不已,却对此毫无头绪。从发现自己会“拜倒绝招”到现在,他一直试图找到这个答案,从各个国家图书馆典籍,到神庙中的神典资料,他全部都查了个遍,却依然找不到答案。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和别人说起,因为十二岁那年自己的大嘴巴害得超强感知能力曝光于众人面前后,莲花就发誓一定要关注自己的嘴巴。身为一个杀手,若是所有的秘密都被别人得知,那么这个杀手就离死不远了。 收起思绪,怜花静静地呆在瓶子底部盘膝而坐。他知道,当他脑海中的意识再度高度集中在那一个特殊的点里,漆黑如墨的海水就会慢慢涌进“瓶子”里将他的身体缓缓托起。等他离开“瓶子”的那一刻,就是他从梦中醒来之时。 而此时怜花真正地却赤·果果地躺在一个冰冷的铁架子上。嵌入到他身体里的三颗子弹已被取了出来,带血的弹头被丢在一旁的架子上。一个老人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将怜花身上最后一道伤口缝合。 老人放下手中的手术针,歪着脑袋想了想,从一边的架子下层取出两把锁链来,将怜花的双手双脚牢牢锁在铁架子上。 做完这些,老人在一旁按了一个开关。 “嘎吱嘎吱……” 随着刺耳的摩擦声,铁架子突然从中间缓缓弯曲,怜花整个人已缓缓“坐”了起来。 老人得意地笑了笑,嘴里依依呀呀地唱着不知名的小调,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怜花对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来,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烟点燃。袅袅烟雾中,老人断断续续的小曲继续在空旷、阴冷的房间里继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