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十二星座》 第一回、缘起 大漠飞烟,那一片片黄沙吹得人眼睛生疼,老人韩宝固守在自己的旅店门外凝望,七旬的古稀老人紧紧抱着怀中那把没有一丝锈迹的断剑,只有三个手指的右手在不断轻抚着剑身,口中持续呢喃:“来了,来了,恩公也该来了……” 守护好这把断剑,五十年、五十年后我一定会回来取剑,到那时,我们再一起血剑指天,报仇雪恨! 这些年,这个恍惚的五十年约定让老人韩宝活了下来,再次见到恩公,一起去血染天下,成为老人韩宝今生遗留下的唯一夙愿…… 暴风将至,漫天黄沙弥漫,老人仔细地盯着正前方位置,他已经等待了够久的岁月,眼神中满是殷切的期盼,一条黄沙拼成的沙龙在肆无忌惮地叫嚷,让人心不得安宁;风沙中一个模糊的黑影在沙暴中一点点艰难地前行,蹒跚着,身影渐渐行近,一点点现出自己的身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徐徐走来。 破旧的麻布粗衣,身体佝偻着,右臂的衣袖空空,系了一个死结;老者头发稀疏,连眉毛都是花白的;只有那双眼睛,依稀透露着年轻时便不曾改变的锐利,这不正是自己日夜期盼的恩公残阳剑客巫剑吗! “恩公,我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老者韩宝激动得胡子颤抖,挣扎地站起身来去迎接自己的恩公。 已经年迈的残阳剑客巫剑凝视着同样老迈的旅店店主韩宝,冰冷的面颊挤出一丝微笑,有些生硬:“老喽,太多岁月了,韩宝你都老了……” “呵呵,恩公你也是啊,胡子都花白了。”韩宝有些手舞足蹈起来,“不过恩公,韩宝虽老,亦能杀敌,为恩公提刀开路、鞍前马后,老奴韩宝依旧是义不容辞啊!” 五十年的分别,没能让主仆两人产生丝毫的生疏,那一份男人间的承诺,价值万金;风依旧很大,黄沙在继续肆虐;就在主仆二人为岁月唏嘘不已的时候,一道沙哑的不和谐之声响起。 “五十年之约,如期而至;五十年之恨,无可化解;五十年之疼,永不休止;那一份开始,谁说不是终止;那一次结束,谁知不是初始;悠悠天地,万象轮回,梦啊,人生不过昨夜之梦罢了,何苦恋,何苦恨呢……” 说话的是一个头发污垢蓬乱的老乞丐,破烂的衣衫早已破碎,赤露的臂膀干瘦枯槁;老乞丐眯笑着,一只手抓着啃了一半的烧鸡,一只手扣着牙缝的碎肉。 这个老乞丐巫剑与韩宝是有印象的,五十年前仇恨的根源时,老乞丐就在,说着一些听不明白的胡话…… “呵呵,对还是错呢,你们分得清楚吗?”老乞丐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眼睛清澈见底,仿佛可以洞穿灵魂,“我只是一个看戏人,看人世间滑稽的浮浮沉沉,五十年的折磨,你们获得了什么……” 年迈的巫剑与韩宝被老乞丐望着,那双摄魂的天目,仿佛将五十年的岁月再次轮回,那些已经快要掩埋在黄沙下的束缚浮现…… …… 五十年前的三域大漠便是如此黄沙漫天,嘶吼的风之哀号,总是让人心烦躁;那一日,韩宝也是这样在沙漠之舟旅店门外凝视着,只是那时的韩宝还是一个年轻的剑士,眼神中只是绝望…… 年轻的剑士韩宝一脸血垢,躺在黄沙之上,努力地背靠在泥土构造的墙体上,让自己可以看到前方;他的右手两个手指已经被斩掉,固执的剑士还是用仅剩的三根手指紧握着那把伴随他多年的佩剑“沙棘”。 今生无望再去腥风血雨,高歌笑傲江湖,但愿死得其所,死的尊严! 风沙卷天,天际模糊有一片血红的残阳,一片遮天蔽日的紫云在大漠的上空笼罩,巨大的沙暴潮就快要开始了,远处的黄沙中韩宝等待的人终于露出了模糊的身影,渐行渐近。 黑色的宽松衣裤,镶嵌血玉的衣带束在腰间,传闻血玉沾染着无数亡灵的怨念,一个个陨落在残阳剑客巫剑手中的怨灵都被封印在这血玉之中,永世不得解月兑! 巫剑面容消瘦,眼窝有些深陷,冷漠的眼神如野兽般令人望而生畏;凌乱的黑发挡在了巫剑的眼前,稍稍可以遮挡部分他那过分锐利的眼神,发髻顶端被仔细地束起了一个羽冠装饰,可以看出还是有人在为他打理的。 大步向前走着,除了他今生的挚爱恋雪依偎在他身边,没有人敢触犯到他身边三米之内;昂首走着,巫剑用自己的黑色披风包裹着爱人恋雪的娇躯,不让她受一点点风寒沾染…… 来人正是韩宝所一直等待的人,残阳剑客巫剑;七残剑,残剑无情人有情,七式剑法并出,犹如残阳似血,剑芒绚烂,故得残阳剑客之称,一双冷漠的目光看穿人世却又做留恋,故不得完美,只为残阳…… “韩宝,我与恋雪已经决定退出江湖,今后也不会再理会江湖的纷争;”巫剑目光如炬地盯着一身狼狈勉强站立起身的韩宝,缓缓叙说,“三域大漠连接着三大绝域,我与恋雪这次来大漠,便是决定要进入绝域幻梦域,从此幻美永恒,不理世事。” “失踪了三年,一出现你便要隐退,我要你再接受我最后一次挑战,虽死无憾!”人称大漠豺狼的韩宝眼睛赤红地盯着巫剑,如果要死,他宁愿死在自己最敬仰的剑客手中,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残喘着。 “你已经败了十次了,我说过不会再接受你的第十一次挑战。”巫剑冷冷地说着,韩宝在很多的地方与他很像,是他非常欣赏的一个后辈,这也是韩宝多次向他挑战依然可以活着的原因。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接剑,大漠烽烟!”眼看巫剑无视自己的存在,就要进入旅店,韩宝提起“沙棘”向巫剑身后刺去…… “噌——”一声清响过后,巫剑轻挥“血阳剑”将韩宝三指握住的“沙棘”震飞,锋利的剑芒直指韩宝的咽喉;韩宝紧闭着双眼,静待着死亡的逼近;这些年来,一直将残阳剑客巫剑作为对手、目标、偶像的韩宝,如果可以死于此,也不枉为此生了。 “韩宝,你的右手是谁伤的!”就在等待着死亡的韩宝突然听到了巫剑的愤怒声响。 韩宝微笑地举起右手,断掉的手指这些日子一直没有进行包扎,的白骨已经化脓,一些细碎的沙子与血肉模糊的混合在了一起;不知为什么,听到巫剑因为自己残废而愤怒的声响,韩宝心中有一丝若有如无的温暖,多少日子以来一直压制的内伤突然上涌,喉结发甜,一口鲜血喷出,缓缓倒下…… 见到此状,一直藏在巫剑披风之下的恋雪缓缓走出,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裙垂至脚背,把一双镶嵌着寒玉的白色绣鞋遮盖了大半;小巧的鼻子,红唇娇艳欲滴,最是那一汪明月般明净清澈的蓝色明眸,不带有一丝世俗的沾染,恋雪的发髻经过精心打理,一根美丽的玉制发簪固定在发髻之上,细眉微嗔,美的不似人间。 一件绒毛的白色披风轻轻搭在肩头,与仙子红晕的脸颊形成美轮美奂地映射,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些许白色的柔毛蹭在上面,让人不禁产生一种想要将美人拥入怀中的遐想…… 仙子莲步轻移,美丽的眉宇轻皱,一双洁白如玉的酥手扶在韩宝的额头,一股圣洁的白色能量发出,韩宝的紧缩的眉头舒展,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一行污浊的黑血从韩宝的嘴角流下。 “他会没事的。”恋雪的笑靥如花,冰晶的雪莲,纯净不沾染世俗的浊污。 巫剑微笑地拉起恋雪,为自己可以拥有这么善良而纯洁的仙子而感到温暖;招呼过旅店的小二,将韩宝安排进一件客房,便再次将恋雪包裹进披风仔细保护起来,两人缓缓向旅店的大厅走去。 “大漠之舟”沙漠之中的孤舟,这片连接着三大绝地的大漠,充满着悲喜苦乐、充满着泪流与奇迹;世间最为悬疑的三域交接处,一片广阔的大漠,只有一座号称“大漠之舟”的小旅店立在其间,穿过危机四伏的大沙漠便可以到达碧血域、幻梦域与永恒之域这三处世间一万零一域之中最为神秘的绝域…… 一间还算宽敞的大厅,几十张木桌不算整齐的排列;数十人稀稀疏疏地散落坐在各处;一位年迈的店主站在破旧的柜台前,一双浑浊的老眼满是沧桑,招呼着一个小姑娘去招呼客人。 “两位客人是要进入绝域吗,不巧近日大漠风暴来袭,无法寻得入口,不如在小店歇息,等改日风暴停歇再动身也不迟。”一个脸色红润俏皮可爱的十六七岁样子的小姑娘招呼着巫剑与恋雪,小姑娘有些认生,望着一脸杀气的巫剑,有些胆怯。 恋雪微笑地模了小姑娘的发髻,一脸温馨的答应;而后拉着面无表情的巫剑在窗边的一个位置上坐下,一边一脸含笑地望着窗外漫天的风沙,一边嬉笑着面无表情的巫剑不要吓坏了可爱的小姑娘。 “若是以后我们也能有这么一个可爱俏皮的女儿该多好……”恋雪一脸遐想的表情。 巫剑僵硬地笑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言不发,他喜欢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嬉闹说笑的样子,饭菜上来了,两人满怀欣喜地吃着这并不算可口的饭菜,温馨幸福…… “吱——” 一声清响,旅店大厅的大门被打开来,一个一身褴褛、头发花白凌乱的老乞丐从风沙中走了进来,惹得在一旁吃饭的几位客人一脸厌恶,招呼客人的小丫头忙迎了过去,将老乞丐引到了一张空闲的桌子旁坐下。 第五回、恩仇 “唔——” 漫天的沙暴狂乱肆意,叫嚣地人心不得安生,客栈的众人如木桩般立于大漠之中目不斜视,只待不远处的战局显出结局…… “血蛮月兑壳——” 在蓝红两色的花雨剑阵之下,蛮魔自知已经无法抵挡,但蛮魔毕竟乃是一代枭雄人物,最后关头使出了蛮族的月兑壳禁术,以惨烈的代价撕裂剑阵空间遁去,一时间鲜血洒溢,染红了大漠。 “啪嗒——” 随着蛮魔的遁走,蝶雨剑阵缓缓消散,一只巨大的蛮族左臂掉落,在大漠中掀起片片烟尘,殷红了沙土。 “君莫见片片黄沙飘撒,妾勿视丝丝龙卷喧尘,漫漫蝶雨篱落,颗颗泪滴泛起,悠然不见苍葱,只当是忘却了故旧,两情喋血相守相望,何惧尘嚣相迫分分合合,莫莫莫,无可祭奠,可知,错错错……” 伴随着悲戚地咏叹,蓝红两色剑魂纠缠于天际慢慢化为了晶莹的尘,凝聚成一条美丽的双色彩带飞回客栈,一直重新流入了释放剑魂的展越之体,只是在一切安宁之后,展越这个总是冷酷的剑客眼睛滑落下一行热泪…… “你是谁!为何体内会同时具备木易风与胡茵梦两人的剑魂!!!” 本已经退出江湖,打算不理世事的巫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抽剑立身冲到了刚刚起身的展越身前,以利剑相峙厉声喝问。 “你究竟是?” 听到了巫剑的问话,原本与展越同一阵线的两位青年剑客也警惕地与对方保持起了距离,如果巫剑所言非虚的话,那眼前这个人便是他们的仇敌了,作为四少名捕的他们乃是上一代四大名捕大当家之徒,论辈分木易风与胡茵梦乃是他们的师叔、师姑,如果面前这人真的利用什么邪门歪道之法强夺了师叔、师姑的灵魂练成剑魂,那无论面前的人对自己有多大的恩情,他们为了师门也必须要与之死敌了。 “说啊,你把木兄与梦姑娘怎么了,为什么他们会成为你的剑魂,我说怎么十年前一别就再无木兄与梦姑娘的讯息,原来是为你所害,准备受死吧,今日你休想离开这片大漠,这里将会成为你的葬身之所!!!” 说着、说着,巫剑已然动了真怒,周身的七彩残阳玄气澎湃,似乎要呼之欲出一般,一把残阳剑剑尖赤红,浓烈的杀气弥漫,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爆发,几乎要将这整个客栈压垮一般。 “嘶——” 随着巫剑的玄气彻底外放,客栈中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感受到气势,巫剑也已经是达到半圣的层次,并且是那种无限接近圣境绝世高手的存在,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地方竟然接连遇到半圣以及足以斩杀半圣的存在,怎么能让人不感到惊奇,要知道,半圣在万域世界的任一个域世界中都是座上宾的存在,而在一些小的域世界中,半圣便足以称霸一域成为霸主了。 “莫兄,您认为这一战谁将取胜,展越刚才已经差一点便斩杀一名半圣了,现在又出现一名半圣,是不是依旧将会成为其剑下亡魂……” “不然,这巫剑也绝非简单人物,相传他在侠境初期时便利用残阳剑法的玄妙在圣境绝世高手的追杀下逃生,而后传言,这个巫剑在侠境后期时曾斩杀过一名初期圣境绝世高手,要知道,残阳剑也同样是轩辕域十大奇术之一啊,可惜他已经将左手圣境传给了刚才那名残废,否则,对展越这场争斗必然是绝杀之势,可惜啊,现在鹿死谁手便不一定了,我们且看下去……” 随着巫剑与展越对峙,“大漠之舟”中的客人们纷纷议论起来,此时客栈中共有数十名客人,虽然大家都隐匿着身份,但敢来这三大绝域边缘发财的人可不会有简单的人物。 面对着巫剑貌似愤怒的表情,展越只是冷笑,眼神中透露着彻骨的寒意,冲着巫剑厉声喝道:“别一口一个木兄、梦姑娘的叫着,你不配,巫剑,你这个伪君子,今日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今日就让你看看我是谁!!!” 展越的情绪极为激动,厉声地指责着巫剑,言罢将手伸向耳后猛然一撕,一张人皮面具被撤了下来,显露出他原本俊逸的潇洒相貌,弯眉细眼、长长的眼睫毛让面前的男子如女子般千娇百媚…… “嘶,好一个美男子,咦,这不就是刚才那两大剑魂之一的样貌吗,难道,这个展越就是当年的帝都四大名捕木易风,而木易风便是现在的展越!!!” “我说十年前,声名显赫一时的四大名捕二、三当家突然销声匿迹了,原来是易容更名隐居起来了,只是为何要如此呢,这其中必有隐情,恐怕与那巫剑月兑不了干系……” 江湖之事江湖事,是是非非终究是众人之事,所以,对于江湖中的万千见闻大家还是都很灵通的,只要今日此地人未死全,这些事很快便将传遍整个江湖…… “你、你是木兄,太好了,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梦姑娘呢,她……” 见到展越便是自己的生死兄弟木易风,巫剑的情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正要过去与兄弟熊抱,谁想对方竟然猛然便是一剑向他刺来,巫剑紧忙躲闪,但还是被割破了披风一角。 “木兄,你这是……” “闭嘴!”木易风俊美的脸庞挂着与其容貌不相称的怒意,“你没有资格叫我木兄,更对不起茵梦的在天之灵,你怎么还有脸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木兄何出此言,我巫剑向来磊落,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兄弟,为何如此辱我!” “哼哼,你是失忆了,还是非要在天下人面前表现得自己如同一个人儿般,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难道忘了十年前是谁追杀我与梦师妹,最后梦师妹为了救我惨死在你的圣剑之下,当年我与梦师妹刚刚修炼出剑魂雏形,这事便只告知你一人,后来我与师妹便遭遇神秘黑衣人追杀,最后在一处悬崖处你揭下了自己的面纱,利用你刚刚获得的圣剑将师妹与我重伤,打落下山崖,师妹临死前将剑魂种子传承与我,就是等着我将两大剑魂培育成型后与你算总账,今日,便是你这伪君子的死期!!!” “什么!梦姑娘已经仙去了,混蛋,究竟是谁下的如此狠手!”听到胡茵梦十年前便已经被人杀死,巫剑显示出了自己的悲愤。 “你这人渣,别继续在我面前继续演戏了,令人作呕!” “木兄,你听我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废话少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受死吧,看剑——” 丧妻之疼,是无以释怀的,何况胡茵梦与木易风两人更是心意相通,共同修炼出极难领悟的蝶雨剑法剑意最终培育出各自的剑魂,这种情义是无比深厚的,可以说,胡茵梦是木易风此生的唯一挚爱,随着胡茵梦的死去,木易风的爱之心也随之枯萎,这种深入骨髓的痛彻是无法让木易风对任何人宽恕的,根本由不得巫剑解释,木易风已经提着风刃剑将其这些年搜寻的轩辕域另一十大奇术之一的风刃剑法向巫剑斩杀而去,巫剑只得举剑格挡,战在了一起,一时间客栈内剑气再次纵横。 “神机,你觉得这两个女圭女圭谁更胜一筹?”客栈老店主饶有兴趣地向身边一直看戏的老乞丐神机老人问到。 “呵呵呵,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敌人?是朋友?还没定下呢,一切都还有转机,谁胜谁败有何重要,我们看戏、看戏……” 神机老人永远那么不着痕迹,只是说着玄而又玄令人不解的话语,拉着老店主方岳继续看戏起来,还不忘抓来一盘花生米、一壶老酒,与方岳两人同饮起来,只是却不露声色地瞄了一眼也在一旁继续饮酒着的黑白面具妖艳女人,只有神机明白,真正的好戏,还未开始呢…… “主上、主上,这中土轩辕域好好玩啊,以后您还要带靑鳞出来玩好不好……”神秘妖艳女子身后的青衣女孩欢快地说着,对于巫剑与木易风的争斗,在她的眼中只是有趣。 “青儿,我说过什么,出门在外不要总是这么咋咋呼呼,注意你的气息,永远不可以被人体察……” “奥,靑鳞知道了,主上你看,那两个人谁会赢啊?”叫靑鳞的女孩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显示出她的好奇。 “蝶雨剑法在轩辕域十大奇术中排名第二,却极难有所成就,不过这个姓木的显然已经掌握了,但毕竟只是自己一人,想要将蝶雨剑法发挥至极致是不可能的,至于风刃剑法,在十大奇术不过排名第十,是最末尾的,对其帮助与只是辅助而已,而残阳剑法在轩辕域十大奇术中排行第三,所幸这个巫剑已经将其掌握至极致,亦同样拥有残阳剑魂,如果他现在还有圣剑必胜,左圣剑乃是七杀圣域中七大圣煞之一,可惜他刚才已经将圣剑传承给他人了,战果最终将如何,你自己猜吧……” “主上,您是说这个巫剑也修炼出了剑魂,青儿还没有剑魂呢,不公平,哼!” “青儿!不许撒娇!!!” “奥,对不起主上,靑鳞以后不敢了……” 面对紫发女子的训斥,靑鳞低头温顺地应承到,而后以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声“妈妈”,靑鳞原本只是一条懵懵懂懂的小青蛇,是主上给了她修炼成人的机会,在心底她一直将主上视为母亲,只是曾经那温柔的妈妈早已是在数百年前便烟消云散了…… 第二回、孽生 “老人家,这么大的风沙您是怎么来得?”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老乞丐。 “风沙大望不清路,走着走着就这么到了,呵呵,能讨碗水喝吗?” “嗯?”小姑娘愣了一下子,旋即反应过来,真是一个可爱的笨丫头,“您等一下,我这就去为您倒碗水来。” 说完,小丫头便跑颠颠地去倒水了;巫剑冷冷地望着不远处的老乞丐,老乞丐一脸嬉笑,脸上的褶子几乎可以夹起铜币,属于那种芸芸众生中毫不起眼的相貌,可不知为什么,巫剑总是感觉这个人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错觉。 “老人家要一起吃饭吗?”恋雪仿佛看穿巫剑对这个老乞丐的好奇似地,微笑地邀请老人一起进餐。 “呵呵呵,谢谢了,姑娘家的心地就是善良——” 老乞丐乐呵呵嬉笑着跑到了巫剑与恋雪的桌前坐了下来,倒是也不客气,伸出脏兮兮的手便抓起巫剑他们桌子上的饭菜吃了起来,巫剑与恋雪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就这么看着面前这个邋遢的老乞丐;老乞丐丝毫不在意巫剑好奇的眼光,就这么自顾自地大吃海喝着,小姑娘看到老乞丐正在与她害怕的客人一起吃饭,便没再敢过分打扰,只是将一碗清水摆放到了老乞丐原来坐着的桌子上。 酒足饭饱后的老乞丐,毫无风格地用手剔着牙,笑盈盈的小眼睛望着一脸严肃的巫剑,打了一个饱嗝后,老乞丐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对老人家我很好奇是吗?” 巫剑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老乞丐,等待着下文;可老乞丐笑盈盈的就是不说话,随意向四周望了一下,随意地说着:“这里可不平静呢,周围几桌人对你目光可不善。” 随着老乞丐提醒,巫剑向四周望去;在三张桌子上分别有三位气宇不凡的侠客正在打量着自己,若有若无的凌厉杀气在空气中忽隐忽现,显然此三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一身青衣、长发飘洒、剑眉微挑,手中一把白扇轻轻扇动;青年看似不过二十多岁,白皙的左手将茶水向嘴边送了送,轻抿一口,细长的眼睛冷望着巫剑,流露着常人难以察觉的杀气。 另外一名青年约莫在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不羁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庞,目光如剑,凌厉的杀气无可掩饰,胡子拉碴的下巴与他脸庞的俊逸并不相称,一把木质手柄的长剑摆在身前的桌子上。 而第三人则是一身招摇红色衣裙的妖艳女子,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浓妆艳抹,美丽的脸庞含着冷冽,不怒自威。 巫剑表情依旧冷酷,举起手中的酒杯遥敬三位冷视着自己的侠客;红衣女子冷哼一声将脸转向别处,不羁剑客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注视观察着巫剑,仿佛野兽在打量自己的猎物一般,只有那名白扇青年举起茶杯算是向巫剑微做了一下回应。 “你们要干什么!” “呵呵,不干什么,不过就是让你陪官爷们喝几杯酒罢了。”一道道不和谐的声音在这个偏僻的小旅店响起。 “不可,不可啊,几位官爷,我这小孙女不会喝酒的,你们就不要难为她了。” “滚一边去,老东西!”一个一脸横肉的轩辕域官差一把将老店主推了出去,旋即笑眯眯地对小女孩说道,“怎么个不会呢,喝几杯不就会了吗——” 随后是一桌官差的起哄笑声,看着这些官差的可恶嘴脸,巫剑不禁紧握起自己的“血阳剑”,正在他打算教训这几位官差时,老乞丐一把握住了巫剑的手腕,巫剑竟然全然没有了要再出手的意愿。 老乞丐迷笑的眼中仿佛可以看穿一切,微笑地向巫剑摇了摇头,巫剑脑中突然清明了许多,没有人是万能的神明,众生都拥有自己生存的法则与力量。 “轰!”一声巨响,那几位轩辕域官差面前的饭桌在老店主一掌之下,竟然化为了片片粉末,几位官差看着一脸怒意的老者,生生的咽下了一口口水,不敢再有造次,他们非常清楚,如果再继续纠缠,下一个化为粉末的可就是他们了。 巫剑诧异地望着单掌向下的老店主,“奔雷掌”,这可是十多年前大陆一代豪杰浑天霸主方天的成名绝技!可惜方天夫妇最终还是惨死在了仇人的算计之下,他们唯一的小儿子方山也在大劫中被残杀,所有人都以为奔雷掌从此在江湖中销声匿迹,没想到在这所偏僻的大漠小店中,竟然可以再次见识到这一惊天绝技。 看到已经被震慑住的几位官差,老店主轻哼了一声,便步履蹒跚地向老乞丐走来。 “神机老人,别来无恙啊。”谁知老店主走到近前却是与老乞丐打起了招呼,听称谓,老乞丐也有自己的名号,被一个强者称之为神机老人,老乞丐自然也应是有些身份的。 “呵呵,尚好,不过你看起来就不怎么好了。”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啊,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想必你已经知道一切了吧。”说话间,老店主眼神中掩饰不住黯淡。 “放心吧,我当初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方氏血脉注定要断绝,但我会为你保存下一丝奔雷之魂!”老乞丐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我唯一担心的便是姗儿这个小丫头,你能否保她周全?” “缘起缘灭,一切都在轮回,可以守护奔雷之魂的人已经在这客栈中休息了。” 这时疑惑的老店主向四周环顾了一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巫剑身上,只是巫剑身边女子的美貌是令人无地自容的,难道自己唯一的小孙女要做别人的小妾不成。 “老朽方岳,敢问侠士名姓?” “在下姓巫名剑,江湖上朋友赠号残阳剑客,老先生姓方,难道与当年江湖名震四方的浑天霸主方天有些关系?” “正是家子,悔没听神机之言,当年不该让他去闯荡江湖的。”说话间,老人目光混沌,有一丝泪花在其间游离,旋即老者方岳再次望向被称为神机老人的老乞丐。 “神机,莫非面前这位侠士便是可以为我守护奔雷之魂的恩人。” “是也不是,他不是为你守护之人,却与守护之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他的你就不要多问了,时机到了自然便会到了,天机,无可泄露……” 说完话语,老乞丐便眯起了眼睛,侧耳听起了萧瑟的风声,风暴越来越近了,风的韵律紧促,仿佛忙碌不止的人生…… 丁玲的声响清脆,那些风中的曼陀铃声让人听得宁静,“孜——”,老旧的木门开启声响起,两个女子的身影进入苍朴的客栈,身后是小二为客人拴骆驼的脚步声。 领头的女子模糊中巫剑竟然有一丝朦胧的印象,黑白相间的的面具,妖艳的紫发飘洒,一身暴露的薄纱黑衣,手臂处一排黑金的金属环,玲珑有致的身体让人不禁浮想联翩。虽然看不到这名女子的相貌,但女子身上所散发高贵与妖艳并存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去怀疑那张诡异面具下,必定是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 “主上,那边有一个空座位。”黑衣女子身后的青衣女孩怯怯地说着,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黑衣女子无视四周好奇的目光,径直向身边侍女指引的座位坐下,只是在黑衣女子临坐下之际,淡淡地望了巫剑一眼,只是随意一瞥,但依旧掩饰不住隐藏在面具后的那双妩媚眼睛,那双眼睛饱含了世间的一切沧桑,巫剑感到一种熟悉的陌生,仿佛见过这双眼睛,但又一时无从记起,只是疑惑地望着。 “这下可热闹了,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喽——”老乞丐自说自话地摇头说着,目光向窗外望去。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沙暴如期而至,漫天的风沙将残阳都掩盖,嘶吼的风吹得人百无聊赖,这次的风暴显得格外巨大,看来数天内是不会停下的,这些形色各异的人儿千丝百缕间注定会发生些许不平凡的事情。 “噔、噔、噔——” 落日时分,金黄铺满了整个客栈大厅,沙暴遮住了血阳却挡不住霞光;店主的小孙女李珊在用火油棒一个个点燃了大厅中的油灯,暖色调的灯光与夜晚来临前的霞光相得益彰;而也就是此时,一个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从大厅一角的楼梯处传出。 众人沿着声音的发出地望去,一个身影扶着楼梯护手慢慢走下,凌乱的头发,眼神似狼布满血丝,一身黑衣,手臂处缠绕着白色的布条,最令人心惊的是,这个年轻人的右手拇指已经被销断,只是擦着一些白色的药膏,算是做了简单的处理,自然,这个从楼上下来的年轻人便是下午时被巫剑与恋雪救下的残废剑客韩宝。 “砰、噌——” 韩宝跌跌闯闯地向巫剑走来,一路上不断碰触着周边的桌椅,而周围的食客无不为其让路,韩宝身上所散发的杀气令人避讳不已。 第六回、紫月 日渐消,夕阳下沙暴染红天地,茫茫大漠中一片喧嚣,巫剑与曾经的生死挚友已经战到了客栈外的大漠,风刃残阳,一片刀光剑影…… “蝶舞剑雨,剑魂出窍——” 既为死战,那既是曾经的一切情谊都已不复存在,全力以赴中木易风已经再次释放出自己的底牌,两大剑魂再次横出大漠,蝶雨剑气如万花零落般向巫剑绞杀而去。 “残阳余情、阳窍剑魂——” 被迫无奈下,巫剑只得释放自己的残阳剑魂,一个血红色相貌与巫剑一般无二的虚幻剑魂立于大漠之中,再一次让“大漠之舟”中的旅客惊叹,这一日定当载入武林史册。 “若蝶若雨,花非花,蝶舞雨下,剑非剑,葬花之刃,蝶雨纷飞,死亡魅惑——” 木易风已下必杀之心,俯身舞剑,两大剑魂感应杀心,以绝杀之技旋转着向巫剑刺去,宝蓝与酒红两色花雨带着炼狱的靡靡之香向前推行,一个美轮美奂的花容月貌女子自花雨中心盛开,那种美是摄人心魄的,令人明知危险却不忍拒绝,只是待到美人临近,那美貌突转,慢慢地化为了一个狰狞的血红色骷髅张着血盆大口吞噬而来。 可巫剑却并没有抵挡的意思,仿佛已将万事看破,微笑中静静地等待死亡迫近,而血色残阳剑魂只是默默地立于本体身后,不曾做出半分阻挡,主魂无念,剑魂亦无杀气。 “不可以……” 巫剑虽一心求死,但心爱之人又岂会无动于衷,一道白色的倩影闪现到巫剑身前,正是巫剑此生挚爱恋雪。 “雪的灵、那飘影的风,洛离的冰,刺伤了梦,哗天下之不违,泪三生之悲悯,那无尽的雪之灵啊,请施舍你的荣光,雪落,冰涧……” 肆虐的风暴中幻美的骷髅已经迫近,平地里却又徒然升腾起一座冰雕的巨墙,将巫剑与恋雪保护,一个有着蔚蓝色深邃双眸的神女虚影出现,随即漫漫的雪花飘落,燥热的大漠突然平添下些许寒意…… 冰魂圣女,出现的虚影如同剑客的剑魂般同是人世间强大的本命灵体,只是却更加高贵,因为恋雪作为寒冰域圣女,拥有着本命雪灵,有着无比的圣洁与冰封万里的魔力。 传说中寒冰域是一个流淌着远古仙族血液的神奇族群,恋雪作为新一任被圣光选中的圣女一直是寒冰域冰雪一族族人心中的骄傲,如今却因为爱上了这个亦正亦邪的巫剑而远离了故土,被族人彻底遗弃,受到了世间一切的苦难,但是她却是幸福的,因为,有爱便有幸福…… 伴随着雪落,冰墙阻碍下木易风的两大剑魂合击,恋雪含着微笑嘴角溢出殷红,她已经太虚弱了,虚弱到已经承受不住雪灵的离体。 “冰魂附体,万脉皆封——” 看到自己的攻击被瓦解,木易风刚要冲上来继续厮杀,却受到了恋雪寒冰域圣女最强大的封印术,圣洁的雪灵飘然进入了木易风体内,两大剑灵感受本体的强烈召唤,被撕扯回了体内,木易风急忙调动玄气,却惊异地发现,他竟然无法感受到自己体内一丝一毫的玄气,寒冰域的封印术果然名不虚传,即便拥有剑魂都无法破除。 “噗——” 保护下最爱的人,因为雪灵的过分调用,恋雪嘴喉咙一阵发甜,一口鲜血喷出,微笑地捧起心爱之人的脸颊,喃喃片语:“傻瓜,有误会是要解除的,求死无法明志,只会陷入阴谋者的陷阱,你若逝去,我不独活……” 好一句你若逝去、我不独活,顿时让巫剑心如到割,恋雪是怎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自己却令她受尽人世凌辱,今日自己一时血气方刚却差点留下恋雪孤零一人,罪己之泪滑落,是绯红的…… “哼,巫剑你一生风流,最后竟然可以令寒冰域的圣女为你死心塌地,我木易风输了,但是我不服,你这一直躲在女人身后的懦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木兄,我知道自己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但请相信我,我巫剑行于天地之间,自是无愧于心,明日我将与恋雪进入绝域幻梦域,从此不问世事,对你,我恐怕无法去证明自己了,抱歉……” 巫剑与曾经的生死挚友说话时始终低着高贵的额头,对于自己这个兄弟他是有愧疚的,既无法抹除对方对自己的误解,亦无心力去帮助对方需找出真凶,这一切都让巫剑无颜面对,但却无能为力,恋雪的凄苦已经够多了,自己绝不可以再让自己的心爱之人受一点点风寒,即便要自己成为一个懦夫…… “木大侠,我留在你体内的雪灵残影明日正午便会自动消除,到那时你的玄气便会恢复如初,而在这段时间内,若是有人向你攻击,你体内的雪灵残影自会让敢于冒犯您的鼠辈吃到苦头……” 恋雪做为巫剑的爱人,轻柔地向木易风交代到,尤其是后半句,寒冰域圣女恋雪拿出了自己特有的威严,言语铿锵有力,实际上是说与四周之人听的,算是保护木易风的行为。 “嗬嗬嗬,好戏看来是还没到时候唱呢,罢罢罢,演戏的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看戏人何必着急呢,老喽、老喽,看来那女女圭女圭还没打算就此出手呢……” 看到事情没有进一步恶化下去,老乞丐喝下了一杯小酒儿,疯颠颠地吆喝着,目光不着痕迹地再次偷瞄了紫发的面具妖艳女子。 “好了、好了,天色已晚,事情暂时也告一段落,大家还是早点回房歇息了吧……” 天已经渐渐昏暗了下去,老店主方岳重新点燃了客店中的油灯,对大家催促起来,眼看已经无戏可看,众人也便各自散去,木易风的眼中依旧充斥着仇恨,但玄气被封,一时也无法再做些什么,只能暂时忍耐,由帝都四少名捕护送着回至了自己的客房。 “云光罩——” 进入客栈后,巫剑凝聚玄气为修炼中的韩宝加设了一个七彩的防护罩,才些许释然地护送着恋雪回到了自己的客房,恋雪今日已经太累了,苍白爬上了她的脸庞。 夜已降临,沙暴中一声声大漠孤狼的嘶吼让人心悸,而客栈的店小二们却在连夜修复着与蛮魔战斗时破损的墙壁,寂静的夜,修补客栈的声声铁锤敲打声响入耳…… …… “沃索米达亚的夜啊,留下寂寥……涣涣索里亚的情人吆,为我歌唱……亚亚茉莉卡的剑啊,斩伤了我的心呀……薇薇尤米萨的毒牙,你撕碎我的梦吧……” 时间流逝间,已是子夜时分,委婉凄绝的歌声突然在这片天地间响彻,如同一种魔物,蚀骨般魅惑着众生,熟睡中的巫剑突然被惊醒,心神都有一丝被这魅惑迷惑,紧忙运行玄气进行压制。 “郎君,你没事吧……” 看到巫剑坐起运行玄气、额头滴汗的样子,恋雪起身关切地向巫剑询问,看样子恋雪似乎丝毫没有收到这歌声的诱惑,甚至根本没有听到,或许,这靡靡之音是专门用来对付男子的一种邪功。 经过调息巫剑暂时压制住了歌声对自己的影响,他没有多说什么怕让自己心爱之人担忧,只是轻捏了爱人如雪的脸庞,对于巫剑的无言以对,恋雪早已经习惯了,她紧紧地搂住了巫剑的身体,只要他在就好、只要他在就好…… “是谁!”“嘭——” 就在巫剑打算收起心神,不再去理会歌声的时候,窗外突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剪影,因为担心黑影会对恋雪不利,巫剑猛然地提剑冲了出去,黑影流窜奔向了客栈楼顶,巫剑飞身飞上了楼顶,白色的睡衣迎风飘摇。 “这是!!!” 刚刚踏上楼顶的巫剑不禁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这是怎样一个诡异的月夜,沙暴暂时休止,而整个月亮仿佛落下,巨大的紫色圆月仿佛就挂在楼顶一般,将整个木楼顶部映照成诡异的紫红色。 紫月的上空,一个衣着白色通明薄纱的妖艳女子凭空悬浮着,而凭空悬浮是达到圣境以上的绝世高手凭证。 紫发妖艳女子哀怨地吟唱着魅惑的歌声,女子的紫色长发随风飘舞,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中令男子血脉膨胀,而最令巫剑感到惊异的是,这妖艳女子的面部相貌竟然与自己的挚爱恋雪一般无二,一股难以言喻的郁结在巫剑胸中凝聚。 “呃、呃、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一名拜倒在紫月前的男子嘴中发出,男子跪在紫月前的妖艳女子身前楼顶,仰望着魅惑的女神,眼神虔诚地张大着嘴巴,把自己毕生的玄气与本命真元向紫月供奉着,一股紫色的能量体源源不断地从男子嘴中抽离,而男子自己的身体却在不断地干瘪下去,一点点地化为了石头,歪斜地倒下掉落楼底后,碎成了石块。 巫剑向楼底望去,一堆堆的碎石散落,看来今夜已经有不少人为这如恋雪样貌相同的妖艳女子所害,突然想到恋雪,再望着妖艳女子嘴角残忍的诡笑,一股危机感在心中萦绕,巫剑紧忙飞身落下,向自己的客房冲去,祈祷着恋雪千万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