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封神》 第一回 武王驾崩 序 话说鸿钧创世,盘古开天。自此天地初分,万物而生。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正当寅会,生人生兽生禽,正谓天地人,三才定位。 后人间有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传至大商时,末代天子纣王殷受不敬上天,荒婬暴虐。后凤鸣岐山明君乃出,周武王秉承父命,顺天应人,讨伐暴君。 正值昊天金阙玉皇大帝上奏鸿钧老祖,欲命玉虚宫十二仙首称臣,定立天庭秩序。此时恰逢一千五百年神仙遭劫,鸿钧老祖召来三大弟子到紫霄宫候旨。这三大弟子乃是三教教主:人教教主老子;阐教教主元始天尊;截教教主通天。鸿钧老祖将一块‘封神榜’,一支‘打神鞭’赐予元始天尊,由其代为执掌封神事宜。由此阐、截、人三教共押‘封神榜’,借人间朝代更替之际,从三教弟子以及仙、妖、人中挑选出根基深者,成其仙道;根基次者,成其神道。阐教弟子姜尚奉命执掌封神榜,辅佐周武王兴周伐纣。 三界仙、妖、人皆卷入这场天人大战,最终商灭周立。姜尚将此役中阵亡忠臣孝子,逢劫神仙,封了雷瘟火斗、列宿群星共计八部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归天庭统辖,分掌各司,按布周天,纠察人间善恶,检举三界功行。元始天尊完成师命,遂将‘封神榜’和‘打神鞭’上还紫霄宫。自此,震撼三界的封神之役告一段落。然诸行无常,盛者必衰,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序言完) ——————————(无情的分割线)———————————— 武王伐纣,姜尚封神,上合天数,下应民心。殷商六百年江山最终毁于纣王之手。 话说纣王殷受膝下有三子:太子殷郊、二子殷洪、三子殷武庚。殷郊、殷洪本是玉虚宫门下,因助纣为虐逆天而行,于封神之役中阵亡。所幸遗下幼子殷武庚,当年因其年纪尚幼,虽躲过了封神之劫,却难逃亡国之难。 大周立国,周武王姬发乃是仁德之君,不愿诛连纣王幼子殷武庚,遂将其母子贬为庶民留在朝歌。此举却遭到了开国重臣周公旦的反对。 这日上朝,周公旦对武王奏道:“古人云:斩草要除根。那殷武庚乃是纣王的嫡系血脉,如今我大周刚刚立国,殷商遗民众多,蠢蠢欲动者何其之多?我知大王仁德,但此事非同儿戏,望大王三思!” 武王闻言道:“古人亦云:大罪不累亲子。如今纣王无道身死亡国,已是应了天数。何必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子赶尽杀绝?况殷武庚只是十岁一孩童,怎忍心害之?我心意已决,卿不必再言了。”说罢拂袖而去。 周公见屡劝不果只好去丞相府见姜尚。姜尚早知来意,遂请周公坐下温酒叙话。周公开门见山将殷武庚之事告知姜尚:“如今大王肯听的,只有丞相之言。请子牙兄三思。” 姜尚抿了口温酒,道:“我知周公忧心大周社稷,但大王仁德,你我莫要再多费口舌了。”周公见姜尚也如此说话,只得打消了念头。但为防万一,周公在朝歌周围设下三国:朝歌以东设卫国,由管叔鲜掌管;朝歌西与南设鄘国,由蔡叔度掌管;朝歌以北为邶国,由霍叔处掌管;三人奉命共同监视殷武庚母子与一班殷商旧臣。 话说殷武庚成为庶民以来与母亲相依为命,其母贞妃只是‘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女御’中的九嫔之一,地位远不及夫人,更遑论与王后争宠。但贞妃出自书香门第,自幼喜好读书,知礼明义,刚入宫时纣王也大为欣赏其才华,颇得纣王宠幸。岂知后来妲己入宫迷惑天子,渐渐的便也被纣王抛诸脑后了。可怜小武庚也遭牵连,虽同为纣王子嗣却与二位兄长天差地别。 自打回到这朝歌后,贞妃便替他人做些针线活贴补家用。若有闲余,便教武庚做人之礼,处事之仪;只是朝歌中的百姓大都知道这母子乃是纣王遗孤,不敢太过相近。也有好心人觉得二人日子过的太过清苦,不时的暗中帮上一把。只是小武庚每每看到别的小孩高兴的在一起玩耍时,只要一走近,其他人见了是他就都一哄而散了。 武庚这日终于忍不住问起母亲:“娘亲,为什么外边的小孩都不愿意跟我玩啊?我好孤单啊!”说着两眼泪汪汪的忍不住哭了起来。 贞妃听了这番话,俯来擦去武庚的眼泪道:“因为你跟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啊?”武庚又问。 贞妃顿了一顿,停下手中的活说道:“你可知道你是纣王之子,因你父王不信忠言,不尊天数,所以断送了大商江山,只可怜我们母子无依无靠……” 说到此,贞妃不由两眼含泪长叹了一声。这一声包含了无尽的控诉和太多的委屈。武庚见母亲如此悲伤便也不敢再问了。 转眼间五年过去,可怜贞妃为了贴补家用,无论冬夏皆要四处与人浆洗缝补衣物。毕竟多年过惯宫廷生活,身体哪里能吃得消? 所幸武庚已非少不更事的孩童。便劝说母亲在家歇息,独自到城西砍柴挑夫以补贴家用。此子生的面目俊朗,气宇轩昂。虽然其是纣王之子,但品性与父亲大不相同,其人心地善良且为人正直。只是被困在这镐京终日不得出城半步,如笼中鸟、池中鱼,不由时常叹道:“何时能鱼入大海,鸟归山林,方遂我心愿。” 这一日,武庚照常到朝歌城西砍柴而归。早早来到集市遂插了标草卖柴,岂料呆到晌午也无人问津。武庚只叹运道不济,遂收了柴垛往家走去。 见武庚早早归来,贞妃便问:“庚儿,今日怎么早早回来?柴可有卖出去?” 武庚抱怨道:“也不知怎的,这几日集市寥落无人问津,还到处挂着白幡。” “什么?”贞妃闻言吃了一惊,赶忙跑出屋向城门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城门处皆立着白旗白幡。 武庚道:“娘亲,这是何意?” 贞妃久居宫中,岂会不知?遂对武庚道:“看着满城的阵势,只有王候驾崩才有。却不知是何人。”武庚道:“娘亲稍后,待我去打听打听。”贞妃正要拦他,却早被他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武庚一路跑到西城门,见门口正有守卫也穿着白甲。遂壮了胆子上前问道:“敢问大哥,这满城尽插白幡所为何事?” 那守卫闻言打量了武庚一番,道:“你这小子,天大的事你竟然不知?” “天大的事?”武庚又问:“究竟是何事?请大哥赐教。” 守卫道:“前日大周武王驾崩,全国戴孝十日。稍后便要挨家挨户发放孝服。” 武庚闻言不禁大吃了一惊,赶忙跑回家将这消息告知母亲。 回到家中,贞妃问道:“怎样?可打听到消息?” 武庚喘了口气道:“听西门守卫说是武王驾崩,全国要戴孝十天呢!” 贞妃闻言顿时浑身一颤,手中衣物掉在地上。武庚忙将衣物捡起,便问:“娘亲何故如此惊慌?”贞妃缓缓坐下,叹了口气对武庚道:“你懂什么?想当年武王仁德,赦免了你我母子大罪方留下了性命。如今武王驾崩,岂不闻: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毕竟是纣王亲子,若朝中有人奏上一本,你我母子性命难保!” 武庚道:“父王所做之事与你我母子何干?我们在此安稳度日又不曾惹到谁,为何要诛连我等?” 贞妃摇摇头道:“庚儿,你涉世太浅怎知人心险恶?如今你我无路可去,只有听天由命吧。” 俗语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日,武庚照常打了柴草回家,刚走至西城门,看见城门外一骑人马扬尘而来,均是官军打扮。 武庚忙站在一旁给人马让路。谁知来人停在面前上下打量起来。见武庚身材挺拔,面目有神,眉宇清正。那人遂下了马,对武庚拜道:“敢问公子可是殷武庚大人?” 武庚赶忙放下柴草还礼道:“小子武庚,岂敢称大人?不知将军找我何事?” 来人只道:“大人不必多问,请上马,我家主人有请!”说罢不由分辩拉着武庚的手将其扶上马背。 武庚无奈上了马,心中却忐忑不安,暗思:“莫不是真被娘亲说中,有祸而来?若真如此,由我一人顶着莫要连累娘亲。” 欲知此行是福是祸,且看下回。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二章 周室之乱 话说殷武庚被几个神秘人带走。不一刻,一行人马已来至朝歌城东的卫国都城。那将领引着武庚进了城,径直来到了一座府邸。 武庚也读过些诗书,识几个字。那府上正书着‘管叔府’三个大字。武庚不由心思:“听闻这管叔是武王的弟弟,不知道找我有何事?”心中不由一阵忐忑。 “公子,请入府!”几名侍从立在府前迎候众人。武庚下了马跟随侍者进入府内。 只见大殿之上,早已立着三人。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朝歌城外三城的城主:管叔姬鲜、蔡叔姬度、霍叔姬处。三人一见武庚到来,皆上前笑脸相迎:“早闻公子大名,一直无缘拜会,今日得见真是吾等之幸!” 武庚自懂事起身边所见尽是市井之人,何时与这达官贵人有过交往?所幸贞妃平日教授礼仪不曾忘记。便也答礼道:“小子乃一介庶民,怎敢受三位大人之礼。”心中却思:“我同娘亲居朝歌五年有余,这三人从未看过我母女半眼,如今这般相待必有缘由。” 姬鲜拉着武庚的手,笑道:“来,殷公子请坐。”四人遂对面而坐。姬鲜命人摆下酒品瓜果,又散了左右,举杯对众人道:“来来!你我先同公子共饮一杯!” 武庚从未喝过酒又不好折了三人面子,遂勉强呷了一口,只觉一股热流烧心而下。暗自叫苦:“常听人说酒乃穿肠毒药,果不其然!” 少时,酒过三巡。姬鲜开口缓缓对武庚道:“想必公子已有耳闻。我大周立国五载有余,如今却天降不幸。武王驾崩,举国悲痛!” 武庚道:“武王驾崩,真是大不幸。” 姬鲜又道:“武王有仁慈之德,当年赦公子待罪之身,公子可还记得?” 武庚忙答:“武王乃仁君,如我之再生父母,武庚从不敢忘!” 姬鲜微微一笑,道:“可是如今武王尸骨未寒,就有人妄图夺位,分我姬氏天下!” 此言一出,武庚略带的几分醉意早随一身冷汗出了个干净。其心中暗思:“真让娘亲说中了!莫不是恐我造反?”忙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稳了稳心神。 姬鲜笑道:“公子勿惊。俗话说‘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武王驾崩,其子尚幼,我乃是武王亲弟,论资格我才应继王位。奈何周公旦这老贼名义上立姬诵为成王,实则自己把握朝政一手遮天!真是人神共愤!”蔡叔、霍叔纷纷附和:“正是!正是!” 武庚听罢这番话才稍稍将心放回肚里:“原来是他们王室内讧,与我何干?还是速速辞了这三人为上。”遂道:“此乃王室之事,我只是一个外人,哪有资格言语?” 姬鲜上前握住武庚的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公子此言差矣,若无大周,公子此刻恐怕已是天子。况公子乃大商血脉之正统,就没有想过为父报仇,重振大商?” 武庚闻言心中暗思:“这莫不是试探与我?”遂站起身来,俯身在地拜道:“我虽为纣王之子,但得武王大恩岂敢有反心?我母子二人居于朝歌城内,日日砍柴浆洗度日,请三位大人明鉴!” 姬鲜笑道:“此处只你我四人,八只耳朵,不必掩饰。实不相瞒,今日请公子来正有一事相求。” 武庚心中已有不祥之感,遂问:“不知大人所说是何事?” 姬鲜道:“如今大周遗民颇多,又有一班旧臣时时有复商之心,眼下公子若举此大旗与我三人合力攻下镐京,夺了天子之位。我愿与公子共享天下!” 武庚做梦也难料到姬鲜口中竟说出如此话来,心思:“此番祸事不小!他既然敢将这些告知,若我不允必性命难保。也罢,我死不打紧,我一死便不会连累娘亲。”遂猛然甩开姬鲜,后退一步大声道:“我虽年幼,但得母亲教诲也知仁义。正所谓天道有数,我父信妲己、诛忠臣、尽失人心,大商之灭乃是天意!你身为周臣,更是武王亲弟,不思报国反而为一己之私企图造反。武王在天有灵岂能瞑目?” 姬鲜闻言,脸上阵阵赤红,恼羞成怒道:“大胆小子!我等念你身份礼遇有加,不想你竟然冥顽不灵!”遂一拍手,侍卫从后殿带上来一人,武庚一看惊的三魂出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贞妃。 武庚大叫道:“娘亲!” 姬鲜冷笑一声:“今日我既然将话说与你听,岂会让你母子离去?素闻你颇有孝名,如今母亲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允是不允?” 武庚一见母亲被制,顿时乱了方寸。贞妃斥道:“庚儿,武王待你我母子不薄,绝不可因我做出大逆不道背信弃义之事!” 姬鲜闻言从侍卫腰间抽出腰刀架在贞妃颈上,狠狠道:“若不相丛,你母子今天休想有命!” 武庚忙叫道:“且留我母亲性命,我答应便是!” 贞妃性格直率刚烈,今日见状心知武庚为孝心所累,心急如焚:“若我不死,庚儿必被歹人利用,做下天大恶事遗臭万年。”遂将心一横,一把抢过腰刀抹颈自刎。只见一股热血溅出,喷了姬鲜满面满身,贞妃随即倒在地上气绝而亡,那头上珠花滚落在武庚脚边。 姬鲜忙掩面怒道:“大胆贱人,快拖下去!” 武庚见此惨状早惊的呆若木鸡,如今世上唯一的亲人也离他而去,情何以堪?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只将珠花紧紧攥在手中。此时一股气血猛然上涌,武庚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武庚再睁开眼时,只看见四周一片漆黑。不由心思:“我在哪?莫非已经入了地府了?若入了地府便可以和娘亲相聚了。” 突然耳边传来水滴的声音,身下冰凉的青石激的武庚一哆嗦。一缕光线从一扇小窗户照了进来,打在高大的木栅上。武庚此时才知道自己已身在冰冷的牢狱之中。 武庚上下模索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个珠花,这正是贞妃的遗物。武庚睹物思人悲从中来,不由叹道:“苍天!可怜我母子,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只想平静的过活一世,不想却遭今日之劫。”不觉两眼含泪。 忽然间,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人踱至木栅前,笑道:“殷公子,这里可还舒适?” 武庚抬头一看不禁两眼冒火,来人正是姬鲜! 武庚怒道:“无耻小人,我母子二人与你何仇,要害我性命?如今为何不杀了我?” 姬鲜闻言笑道:“可怜小子,我早先给你指路你却不走,如今这般又能怪谁?我等早已定下计策,借你之名引殷商旧臣叛乱。等里应外合夺了天子之位,那时再杀你也不迟。”说罢大笑而去。 -------------(分割线来了)--------- 且说大周立国之后,殷商遗民有些依然怀念大商,不服管束,经常在各地发生叛乱。三叔(管叔姬鲜、蔡叔姬度、霍叔姬处)利用武庚之名,散播谣言,称要复兴大商;同时污蔑周公旦,说其打算谋害成王篡位,企图起兵造反。不到一月,朝野内外烽烟四起。 此时姜尚封神已毕,自武王驾崩后不愿久留朝中,遂告老还乡去了。如今周国大事均由周公旦处置。 周公旦以成王之命率军东征,再一次返回牧野,杀向朝歌。早有准备的三叔挟持武庚,亲自带殷商旧部疯狂反扑。但是武庚由始至终不屈从三叔挟持,不发号令。故军心不齐,一战即溃,不多时叛军全部瓦解。 三叔一看大势已去,唯有挟持武庚欲逃亡北方,以图东山再起。周公派大军围追堵截,终于擒住四人。之后管叔被处死,蔡叔被流放,霍叔遭贬斥。唯剩武庚一人被押入死牢,三日后斩首。 武庚入了死牢已知生还无望,只叹道:“自出娘胎饱尝冷眼,之后国破家亡流离至今。本想做一世平民百姓也不可得,罢了!如今世上再无留恋,一死了之正合我愿!”正是: 本是一片赤子心,如今却成阶下人。 三日后,周公旦亲自到校场监斩殷武庚。 时辰已到,周公旦命人带上人犯。 监斩官喊道:“带反贼殷武庚!” 只见武庚手脚皆带镣铐,披头散发,但双目有神,步履稳健。行至周公面前,跪拜曰:“罪人殷武庚,拜见周公。” 周公旦见武庚面目坚毅,眉宇清正,已有几分喜爱。遂问:“武庚,你乃纣王之后,武王仁德不忍杀你,把你贬为庶民。你为何不思报恩,反而勾结三叔造反?” 武庚面不改色,严词道:“禀周公,罪臣虽是纣王之子,但受武王恩惠。岂是恩将仇报之徒?实是受三叔所迫,不得已身陷贼窝。一死何惧?但我实无反心!皇天可表!” 见其仪表不俗,一身正气,周公旦心中一时犹豫不决。但是转念一想:“此子非池中之物,今番便不是他主谋,但他毕竟是商纣血脉,况商的遗民众多,难保以后不会造反。我受武王之托,辅佐大周,若因今天一念之仁而日后铸成大错,悔之晚矣!”遂狠下心来,厉声道:“大胆逆贼!你所犯之事众人亲眼所见,岂容你抵赖!念你是商朝血脉,留你全尸,死后葬于商皇陵。” 周公旦遂发令处斩武庚。武庚长叹一声,向天三拜,道:“我殷武庚顶天立地,今天虽死无憾!”遂上了断头台。 欲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三章 金蝉脱壳 话说天有六界,共三十六重。第一界有六重天:太皇黄曾天、太明玉完天、清明何童天、玄胎平育天、元明文举天、七曜摩夷天。 第二界有十八重天,依次是:无越衡天、太极蒙翳天、赤明和阳天、玄明恭华天、耀明宗飘天、竺落皇笳天、虚明堂曜天、观明端靖天、玄明恭庆天、太焕极瑶天、元载孔升天、太安皇崖天、显定极风天、始黄孝芒天、太黄翁重天、无思江由天、上揲阮乐天、无极昙誓天。 第三界有四重天:皓庭霄度天、渊通元洞天、翰宠妙成天、秀乐禁上天。 第四界是四梵天:无上常融天、玉隆腾胜天、龙变梵度天、平育贾奕天。 第五界是三清天:即太清境大赤天、上清境禹余天、玉清境清微天。第六界即最高境界大罗天。 至高的第三十六重天正是鸿钧老祖府邸‘大罗天紫霄宫’所在。 仙界之尊混元无极大罗金仙鸿钧道人在创世之初,于昆仑山分宝崖,将三件先天至宝分别赠与三个徒弟:首徒老子得“太极图”;二徒元始天尊得“盘古幡”;三徒通天教主得四口宝剑及“诛仙阵图”。三位教主皆是大罗金仙之身,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但阐、截、人三教各有不同,老子创人教,认为人为万物之灵长,故教义皆为教化世人;元始天尊创阐教,遵循鸿钧老祖的仙道,教义为证混元道果,若无上佳根基则无缘入门,故此昆仑十二仙皆道德之士并称仙首;通天教主创截教,也尊仙道,但认为无论根基只要一心向道皆可成正果,故门下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虽教义不同,但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总归是一家。 ----------------------------------(无情的分割线)---------------------------------------- 话说殷武庚无辜被卷入大周王室之乱,眼见身首异处。也是苍天有眼,此子命不该绝。 这日,正有一道人经过朝歌之地,突见一道红气阻住云路。这红气冲霄必有不凡之事。道人按下云头一看,见一人被绑在断头台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纣王之子—殷武庚。 这道人掐指一算,喜出望外,暗思:“此子与我有师徒之缘,今日他在此蒙难,正值吾搭救,真是造化!”遂将手一挥,校场顿起一阵大风。 好大风!直刮的人目不能视,伸手不见五指。那道人立在云头吩咐:“黄巾力士何在?将殷武庚拿回五黄山候旨。”黄巾力士领命挟武庚而去。 待大风平息,众人睁眼一看,武庚已经不见了。周公旦大惊,暗思:“莫非上天眷顾此子。也罢,由他去吧。”遂命人昭告天下,称武庚已被斩首,商汤宗血已绝。 且说武庚被黄巾力士挟着,迷迷糊糊的到了五黄山。下了云头方才清醒,大惊道:“这是何处胜境?” 看此处景致如何?怎见得: 山势宏伟,峰峦幽壑。山中道观历经千年,沐风雨而不蚀;迎雷电竟未损,似是岁月无痕,堪称仙境奇绝。观上书三个大字‘无忧观’。 那黄巾力士立在半空将武庚一扔,摔入观中。只摔了个‘饿狗抢屎’,好不狼狈! 武庚勉力爬起身来,只觉眼冒金星,不能言语。再抬头看时,身前蒲团之上正盘膝坐着一人。这人手持拂尘,俨然一副道人打扮,所不同者乃是脸上带了一个铁面具,看不清长相,也不知表情。再看四周,这道观虽说不大但也清幽雅致,香火袅袅。 武庚起身便问:“你是何人?” 道人缓缓答道:“你这小子,好不识礼!若不是贫道搭救,你恐怕已成了刀下之鬼了。” 武庚这才想起刚才明明在断头台上,怎么一阵大风就刮到这里来了?遂赶忙拜道:“多谢道长搭救!不知高姓大名?” 那道人笑道:“名字只是虚妄,就如你虽然姓殷,乃帝王之后,死后又有几人能知?” 武庚闻言一时语塞。铁面道人又开口问:“你因犯何事要被处斩?”武庚纳头便拜:“仙长在上,小子殷武庚本是大商纣王三子,不想遭歹人陷害险些死于非命。如今天下虽大已无我立足之地。求仙长指点迷津!” 铁面道人缓缓道:“岂不闻天将将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命中本有三灾九难,此才去了一灾一难而已。” 武庚心中暗思:“这仙长能知命理、晓运数,必是道德之士。如今人间已无留恋,不若拜在其门下重修道德。”遂叩头道:“今蒙仙长搭救,愿拜入门下潜心修道,望仙长不弃!” 铁面道人扶起武庚,道:“所谓:天道循环,盛者必衰。商汤享国六百年已是气数,你也不必介怀。只是大周既已得天下,就不该再赶尽杀绝,无好生之德。今番也是你我有缘,便留你在此。但能否走上道途还需看你造化。” 武庚闻言忙伏地谢恩。铁面道人又道:“如今你已月兑了俗世,归吾道门。好比那金蝉月兑壳,故赐你一字曰“蝉”,从今往后便叫殷蝉吧。” 武庚听闻,不由心思:“殷蝉,这名字好生古怪。”但也不便多言,只道:“多谢师傅!”他岂会知道终有一日这名字将会震撼三界。 正是:命不该绝月兑凡尘,福缘齐天还本真。 殷蝉因多日牢狱之灾未曾好好歇息,如今逃出生天自然放松下来,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待醒来时早已饥肠辘辘,遂出了屋到大殿去寻师傅。岂知人不曾在,正要离开时,殷蝉见大殿上正供着香火,遂凑近一看,那香案上正供着一尊牌位,上书‘通天教主之尊位’七个大字。 殷蝉不由心思:“师傅不供天地却供此人,不知这通天教主是何人?” 寻了一圈,终于寻见铁面道人正在院中打坐。殷蝉凑上前正要开口,见其双眼紧闭也不敢打扰,只得立在身旁。 不一时,肚子却不停使唤,‘咕噜’之声四起。铁面道人开口道:“蝉儿,莫不是肚中饥饿?” 殷蝉忙道:“师傅,实不相瞒我已两日未吃东西了。” 铁面道人也不答话,只将手指了指香案。殷蝉忙走过去查看,见香案上正放着两个石碗。一个碗中盛着水,另一个碗中盛着些许白色圆滚滚的豆子。 殷蝉心中暗思:“也不知这豆子是何物,管他呢,能吃就行。”随手便抄起一把,塞进嘴里。刚一入口,嚼了两三嚼便只觉不对。随即大叫一声:“好苦!!”遂把那豆子全吐了出来。 哪知铁面道人叱呵道:“捡起来!” 殷蝉无奈只得将落在地上的豆子又捡了起来。 铁面道人笑道:“这是莲子,岂有不苦之理?” 殷蝉这才明白,遂道:“师傅,这莲子难吃,可有米饭馒头?” 铁面道人闻言道:“你这傻小子,你可知这莲子并非湖泊池塘所采,乃是五台山清凉洞中采得。还有那一碗钟乳,一天才只得这一些。我都不曾喝只留给你呢。” 殷蝉端起碗,就着钟乳呷了几口,也皱眉道:“不好喝,不好喝!师傅,你平日就吃这些?” 铁面道人说道:“寻常之人食五谷而生浊气秽物,岂能修仙了道?这莲子钟乳乃吸收天地精华而生,久食便可祛除浊气,身清体健。方可修道。” 殷蝉这才明了,虽然味道不好但总好过饿肚子,便将这莲子钟乳一扫而空。连服了月余,殷蝉只觉身清体健果有神效。 这日,铁面道人召唤殷蝉来,吩咐道:“蝉儿,你来此已有月余,今日便赠你一物。”说罢取出一本书来,名曰《黄庭经》。道人又吩咐:“这本黄庭经乃是我道家修仙之要旨,你不可怠慢。需日日观看,凡有不懂之处可来问为师。”殷蝉赶忙接过,遂回屋翻看去了。 但这《黄庭经》博大精深犹如天书一般晦涩难懂。初始殷蝉还饶有兴致,时间一久反生倦意。 又说那五黄山乃是天地胜境,故灵犀仙鹿各类灵兽往来不绝。这日殷蝉正在五黄山后山玩耍,其与飞禽走兽玩了半响已觉疲惫,遂躺在青石上从怀中取出一一支珠花细细端详起来。这珠花正是贞妃遗物,殷蝉将之藏在身上从不离左右。 正在此间,殷蝉忽闻召唤之声,起身一看正是师傅寻来。 殷蝉赶忙起身拜道:“不知师傅来到,恕罪!” 铁面道人问:“你为何不看经卷,却来此处玩耍?” 殷蝉答道:“师傅,恕弟子直言,那黄庭经所讲晦涩难懂,故来后山歇息。” 道人又问:“你手中所持是何物?” 殷蝉道:“此乃母亲遗物。”说罢摊开手掌。 道人见了不由叹道:“你口口声声道弃俗从道,却难以割舍凡间**,如何成正果?” 殷蝉闻言道:“我毕竟曾为人子,母亲与我相依为命,其中辛酸谁人知晓?自古道百善孝为先,若要我抛情弃爱才能修成正果,那我情愿做一世凡人。” 铁面道人闻言不由暗思:“此子虽与我有师徒之缘,奈何情丝未斩日后必有劫数,此确是异数。也罢!”遂对殷蝉道:“既然你无心向道,便下山去吧。” 殷蝉闻言吃了一惊,忙拜伏在地奏曰:“师傅在上,弟子蒙师傅搭救方有今日,岂敢离去?望师傅收回成命!” 道人见他一片赤诚,若就此离去不免可惜。遂对殷蝉说道:“蝉儿,你要留下便要答应为师一事。” 殷蝉赶忙答允:“但凭师傅吩咐。” “你将此珠花埋在这青石之下,以后再不得惦念,从此一心向道,可能做到?” 殷蝉闻言眉头紧皱,却也只得缓缓将青石移开。欲将珠花放入时,那小小珠花却如有千斤之重!殷蝉将心一横把青石压上。 道人将手一指,那青石化作一只石兽镇在其上,随即对殷蝉道:“当你心无杂念,修道有成之时,自能破解石兽镇压取出此物。”殷蝉心下方明。铁面道人吩咐:“明日卯时来大殿见我。”说罢拂袖而去。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四回 传道 翌日卯时,殷蝉早早沐浴更衣,按师傅吩咐至大殿拜候。 少时,铁面道人来到。见殷蝉身着黑皂袍,锦带束发,面目有神。道人心中略略欢喜:“此子眉宇清正,福缘饱满,不可多得!” 殷蝉上前拜道:“弟子参见师傅!” 铁面道人对殷蝉道:“蝉儿,先来拜见祖师。”遂将殷蝉引至香案之前。 殷蝉见那香案上正供着‘通天教主之尊位’。心思:“前番见了正想问师傅,今日正好。”便问道:“弟子请教师傅,祖师通天教主是何人?” 铁面道人闻言若有所思,缓缓道:“祖师乃是我截教教主,通天彻地的圣人。”说罢便让殷蝉三叩首,点了香炉敬拜一番。 殷蝉叩首完毕与铁面道人对面而坐。殷蝉又道:“依师傅所说,弟子如今也是截教门下了?” 道人答道:“那是自然。吾教广大,门人遍布三山五岳、四岛十洲。教主便居于先天胜境金鳌岛碧游宫内。” 殷蝉心中好奇,便问道:“不知碧游宫是何模样,想必师傅应去过那碧游宫吧?” 此语一出,铁面道人顿时沉默不言,仿如空气瞬时凝住。殷蝉虽看不到铁面之下的样貌却也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不由暗思:“莫不是我说错话,惹了师傅生气?”顿时不敢再言。 大殿之上只闻香火燃烧之声,殷蝉从未见过师傅这般模样,几滴汗珠从面上缓缓落下。 这时,铁面道人缓缓开口:“为师之事休要多问。今日唤你来听讲与别日不同,你务必细细听讲,牢记在心。” 殷蝉舒了口气,赶忙答道:“谨遵师尊教诲,不敢轻慢。” 道人开讲道:“你入我道门,当知修仙之理。虽然三教修仙之法各有不同,然道理却同。正所谓法有三乘,这三界之内有三仙:天仙、地仙、人仙。不知你愿修何种?” 殷蝉问:“何为人仙?” 道人回答:“修真之士,不悟大道,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术,八邪之疫,不能为害,多安少病。却也难得长生。乃修仙之下乘也。” 殷蝉心思:“既是下乘,何必学它?”又问:“何为地仙?” 道人又答:“地仙者,有神仙之才,无神仙之分。得长生不死,而作陆地游闲之仙,为仙品中之中乘。修炼至此,容光焕发,步履轻疾,寿増无量。然修此道须有先天胜境相扶,否则难成大道。” 殷蝉再问:“那天仙又如何?” 道人再答:“天仙又分三等:乃是太乙散仙;太乙真仙和太乙金仙。此乃修仙之上乘。” 殷蝉闻言眼前一亮,道:“既是上乘,这太乙金仙当是修仙极致了吧?” 铁面道人笑道:“非也!太乙之上尚有大罗金仙,大罗金仙之上还有混元无极的圣人哩。” 此一番话,殷蝉听得入神,半响方问:“何为圣人,请师傅指点?” 铁面道人对殷蝉道:“圣人,即‘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乃是修炼之最上乘。也即达到“炼虚合道”的大成境界。达到此境,则神光普照,化身万千;一得永得,一证永证,神通恢阔,法力无边。天地闭时而不同闭;天地开时,开辟度人。” 殷蝉听的连连乍舌:“敢问师尊,这世间可有如此圣人?” 道人哈哈大笑道:“你岂不知?吾教祖师通天教主以及阐教教主元始天尊和人教教主太上老君。此三位教主俱是圣人。” 殷蝉得知通天教主便是圣人,崇敬之情油然而生。突然又问:“如何能修得圣人之境?” 道人闻言一愣,心思:“此子年纪轻轻,心思却大!!!”遂道:“欲修成圣人,证得混元道果,便要先将精、气、神练得元婴而后斩去三尸。尸者,神主之意。但凡人、仙皆各有一神驻跸其内,统称‘三尸‘。三尸又称善念、恶念和本念。只要能从这三念中月兑离出来,便可证得混元道果,修成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肉身成圣,跳出三界五行之外。说话的易,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况要修成圣人非是混元一气不可。” 殷蝉问道:“何为混元一气?” 道人答道:“便是天地而生的真灵,非我等肉身能比。故三教弟子皆以修成大罗金仙为旨,说来遗憾,万千年来尚未有人能达此境。” 殷蝉闻言叹道:“师尊如此说来,修仙之道何其艰难!” 道人笑道:“你也不必灰心,只要认真修行,将来早晚成正果。明日我便授你修仙的法门,你可循序渐进习之,就先教你练气之法吧。” ------------------------------(万恶的分割线)------------------------------------- 自得铁面道人传其炼气之法,殷蝉不敢懈怠,日日遵从指点,引导天地之气入体,几日来顿觉神清气爽。也因这五黄山乃是天地间灵气汇聚之处,故修炼起来非其它地方可比。不出月余,殷蝉已略有小成。 铁面道人遂唤来殷蝉,吩咐道:“吸纳天地之气方为第一步,接下来要学会御气。使天地之气游动于体内,受自身支配。” 殷蝉依师傅之言,将体内天地之气运作起来,运转周天。三个月之后,已能将天地之气化为己用,步履轻盈,神元气足。 到达此境界便可称为——‘炼气士’ 那道人不由惊叹:“想我辈中人,修行百载尚未达‘炼气士’之境的何止万千?此子真个天赋异禀!” 又过三月,铁面道人唤来殷蝉:“你能御天地之气已有小成,今番我传你炼丹之术。” 殷蝉不解,遂问道:“师尊,可是让我学鼎中炼丹之术,做个丹道术士?” 道人大笑:“此言差矣。这炼丹乃是炼你的元精、元气、元神。元者,始也,元气之积厚而精英者,称为元精;凡人皆有三魂七魄,并称元神;元气是由元精所化生,由后天水谷精气和自然清气结合而成阴气与阳气,气聚则生,气壮则康、气衰则弱,气散则亡。此法需日日习之不得间断。” 殷蝉方明师傅之意,遂按照炼丹采药之法,提炼精气神,运行三百大周天,方觉月复内有热气出现,用手模之,如一块硬玉。其心中暗思:“莫非这就是书上所说修仙之人所谓的内丹?” 正欢喜间,忽闻道人大叫道:“蝉儿,速速集中精神!天将降祥瑞,你可将两者融之!” 话刚落音,自天而降下一道金光,从殷蝉头顶贯入。殷蝉立刻将内丹同金光融化在一起。 只见:周身金光耀眼,头顶五彩祥瑞,如沐浴八德功水一般。 铁面道人大喜道:“好小子,福缘真个不浅啊!这金光乃五黄山奇景,数百年方得一降。如今你已月兑胎换骨,身体已非凡躯了。” 殷蝉大喜,赶忙拜谢:“多亏师傅指点,方成此功。” 铁面道人见殷蝉天赋异禀,心中暗念:“当初留下此子确是明智之举。”遂问:“你还想学何法?” 殷蝉拱手道:“弟子不敢挑剔,但凭师傅点化。” 道人略一沉思,说道:“如今你已月兑去凡胎,便传你元神出窍之法吧。” 殷蝉遂问:“弟子愚钝,何为元神出窍?” “元神者,即阳神也,位于泥丸宫中。乃人三魂七魄之所聚炼。修炼此术,能让元神离体,上天入地游遍三界。” 殷蝉大惊道:“元神乃人之精神所在,若是离体,身体岂不腐朽?” 道人答道:“若是凡躯则魂魄离体必死,然你已修成仙体,纵使元神出游,**也无妨。只是初学之时,需谨记此术需循序渐进,初次出游千万不可勉强远行。” 殷蝉答道:“师傅放心,我必用循序渐进之法。”道人遂将口诀尽数传授。 正是:道术精妙莫能言,元神出窍乃真仙。 这日,殷蝉正在修习,突然闻师傅召唤之声。遂赶忙到观中相见。 来到道观庭院,见铁面道人端坐在蒲团之上,身前正立着两把剑。左面一把剑柄乃是一只猛虎,右面一把却是一条苍龙。 殷蝉不明就里,遂上前问道:“不知师傅召唤弟子有何事?” 铁面道人将手一挥,身前两把剑顿时发出阵阵共鸣。遂对殷蝉道:“蝉儿,这两把剑一把名为‘龙吟’,一把名为‘虎啸’,乃我观中之宝。你选一柄吧。” 殷蝉看了片刻,随手取了‘龙吟’。那剑锋颤动,发出‘嗡嗡’之响,声如龙吟。殷蝉细细看了,不由暗喜:“好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铁面道人收了‘虎啸’,对殷蝉道:“可知我为何赐剑与你?” 殷蝉拜道:“弟子不知。” 铁面道人说道:“修仙之人不光独善其身,还应有济世救人之心。向西三十里有一座莽山,那山中近日有一只蛇精盘踞在此,致使当地村人不敢上山砍柴采药。如今为师便命你去除了此怪。” 殷蝉闻言道:“弟子遵命,我这便启程。” “且慢。”道人又吩咐:“我这里有四张‘五雷正法符’交与你。你可在山中将这四张符印贴在东南西北四方,然后引那蛇精入内,届时发动符印则五雷齐发。万无一失。” 殷蝉遂接过符印放入怀中,再一跺脚,那脚下生云。不一时便离地十丈有余,缓缓往西去了。欲知此行结果如何,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九回 镇教之宝 话说殷蝉同三位道友齐来大殿拜候教主。 少时教主来到,四人齐齐上前拜见。通天教主略略抬手让四人起身说话,四人这才站在身前。 教主说道:“我教自封神之后,弟子散去了大半,不复往日声威。我与大师兄、二师兄皆是一师所传,并非我不如他,乃是天数不可违。所幸今次大会选出尔等四人,皆是有根行之士,乃我教之幸。望日后皆以教门为重,好生修行;它日光大门楣,尔等功不可没。” 殷蝉闻言不禁吃了一惊,心思:“我知教主已是圣人,不想还有老师?那当是何等人物?” 四人闻言齐齐拜道:“谨遵师尊教诲,不敢怠慢!” 教主又说道:“你等虽在斗法中取胜,但若要我收为弟子还要经历一番考验,方才入得。” 此言一出,四人俱捏了把汗。 教主不理四人,只管说道:“你等入我教门,可知我截教镇教之宝为何物?” 殷蝉确实不知,也不敢答话。只听独角仙说道:“禀教主,弟子曾拜在龟灵圣母门下,师傅曾说我教镇教之宝乃是‘诛仙’‘戮仙’‘绝仙’‘陷仙’四口先天宝剑。” 教主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四口宝剑还需有‘诛仙阵图’,否则难以发挥威力。这诛仙阵乃是上古第一杀阵,由吾师鸿钧所创。如今这诛仙阵图虽在我碧游宫,那四口宝剑却在封神之役摆万仙阵时被玉虚宫门人趁乱夺去。”俗语道:圣人怒不上脸,不想通天教主想到此也满面愠色。 说到诛仙阵,莫说截教门人,三教弟子无人不晓。当年通天教主在界牌关摆下此阵与三教斗法,那元始天尊和老子连同西方教二位教主联手破阵。阵虽被破,但通天教主能以一人力敌四大天尊,诛仙阵之厉害可见一斑! 几人听教主如此说,纷纷道:“阐教欺我太甚,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教主又道:“我所说的考验便是让你四人取回这四把宝剑。” 四人闻言齐齐问道:“敢问师尊,那四把宝剑现在何处?” 教主缓缓道:“当年那四把宝剑被二师兄所得后分给座下弟子看管。广成子得‘诛仙剑’;赤精子得‘戮仙剑’;道行天尊得‘陷仙剑’;玉鼎真人得‘绝仙剑’。这四人虽然是太乙金仙,但曾失在混元金斗之下,被削去顶上三花,已成了凡胎不足惧。况四人没有诛仙阵图,就算是落在二师兄手中也是无用。” 四人已知教主之意,遂奏道:“禀教主,便由我四人去取那四口宝剑便是。” 教主又唤来水火童子吩咐:“去做四个阄来,让他四人分别抓了,到时自有分晓。” 水火童子领命遂做了四个阄,殷蝉和其他三人一人一个。四人打开一看已见分晓:独角仙取诛仙剑;无相道人取戮仙剑;殷蝉取陷仙剑;青狼道君取绝仙剑。 教主吩咐:“此去有一言谨记!吾师曾说不准我们师兄弟再起争执。所以你们此行只为取剑不可伤了那阐教弟子性命。” 四人齐答道:“谨遵师命!”说罢各自去了。 -----------------------------(分割线来了)------------------------------- 话说那阐教十二金仙,因封神之役时杀劫临身,被截教至宝混元金斗所拿,削了顶上三花,去了胸中五气;几千年道行俱成了画饼。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成了凡胎,封神之后只得返回洞府闭门不出,重新修道。 这日,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正在洞内清修,忽闻冥冥之中有人呼喊。赤精子定睛一看,来人是何样貌?但见:金冠束发,红袍金甲,眉宇中隐含帝王之气。 赤精子大吃了一惊,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封神之役中死去的爱徒——殷洪! 这殷洪正是纣王之子,殷蝉之兄。想当年纣王宠幸妲己,害了王后又要诛杀殷郊和殷洪二子。这二人福缘不浅得武成王黄飞虎救出朝歌,又遇赤精子和广成子,机缘巧合之下被收为弟子。太华山从此后继有人。又兼殷洪聪明伶俐,悟性非凡,故赤精子将所学倾囊相授更将满洞法宝尽数交与殷洪。岂料殷洪意志不坚被申公豹三寸不烂之舌说动,违了天数助纣为虐。赤精子何等喜爱这徒儿,为此三番五次相劝希望殷洪能迷途知返,保住性命。岂料殷洪执迷不悔,赤精子百般无奈只得含泪亲手用太极图将其化为灰飞…… 往事已过,但记忆难抹。赤精子从那以后再不曾收过徒弟。不想今日又见殷洪之面,顿时勾起了无限往事。 “师傅,当日你为何用太极图将我化为飞灰?好狠心啊!”这一声话语打断了赤精子的回忆。 赤精子一时迷了心智,答话道:“当日你违了盟誓,助纣为虐方有此劫。如今你入了封神榜在天庭为官也是正果啊。” 殷洪上前说道:“师傅,你不知为天庭所管辖之苦,徒儿好想念当年在师傅身边的日子!” 赤精子闻言不禁双目含泪,长叹一声:“若不是你当年信了歹人之言,岂会有今日之苦?” 殷洪道:“师傅,弟子如今知错了。师傅大恩无以为报,请受弟子一拜吧!”说罢俯身下拜。 赤精子闻言上前欲将殷洪扶起,不料正待相扶之时,那殷洪突然出手,只一掌打在赤精子天灵。赤精子哪有防备?被这一掌打的晕厥过去,跌落尘埃。 殷洪见一击得手,不由得哈哈大笑道:“这老糊涂!想徒弟想的老眼昏花了!”说着将身一抖褪去装扮。 这人是谁?竟是无相道人! 原来无相道人最擅长的便是‘读心术’。只看这人一眼便知其心中所想,能料敌在先、无往而不利,甚是可怕。无相道人奉命来取‘戮仙剑’,遂使了读心术探知赤精子对爱徒之情迟迟不忘。故此施展手段变作殷洪样貌骗了赤精子,轻而易举的便击倒了这十二金仙之一。 无相道人得手后,也不理会赤精子径直走进云霄洞去。不一刻,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把宝剑。见此剑模样如何?剑长一尺九寸,宽二寸余,古香古色,上有花纹,正是戮仙剑。 无相道人心思:“这剑看似平凡无奇,竟是我截教镇教之宝?无论如何此番试炼我已然过关了。”想到此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随即裹了宝剑而去。 --------------------------(分割线来了)---------------------------------- 回说殷蝉,得了教主之命不敢怠慢,驾了云便往‘道行天尊’的所在金庭山玉屋洞而去。 行在路上,殷蝉心中暗思:“这金庭山玉屋洞的名字好生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间也记不起来便也不再去想。 不多时便到了山前,看这山是何景致? 但见:山势雄伟,隘谷深幽,飞瀑如帘,云海翻涌。真乃修真之所! 殷蝉赞叹一番降下云来。径直向玉屋洞走去。不想洞前竟然早早坐了一人。见了此人殷蝉大吃了一惊!那人是谁?竟然是曾经在五台山清凉洞有过一面之缘的韦护! 韦护见殷蝉来到洞前,面上也微微吃了一惊,不由说道:“有道是:冤家路窄,不想今日你我又见面了。” 殷蝉心思:“我说这金庭山玉屋洞听得耳熟,原来是他的洞府。毕竟二教本是一家,不若先礼后兵。”遂稽首道:“道友好自在,莫非专候小弟在此?” 韦护笑道:“难怪师傅出门前曾说:今日有客来访。我专程在此相候,原来是你?” 殷蝉说道:“今日到此确有要事相求。” “何事?”韦护问道。 殷蝉问道:“敢问道友,我截教之宝‘陷仙剑’可是在你这玉屋洞中?” 韦护道:“不错,正在洞中。” 殷蝉见韦护答的如此爽快,心中也思:“这韦护倒是个光明磊落之辈。”随即又说道:“如今我得教主垂青有幸拜在门下重修道德。今日得教主之命取回我截教之物,还请道友行个方便。” 韦护闻言面无表情:“那又如何?此物没有师傅允许不得交给任何人。” 殷蝉闻言心中略略起火,心思:“这先天至宝本就是我截教之物,被他们夺了如今反而有理?”想了一想又说道:“上次你说那钟乳乃天地所产非我截教所有,难道这‘陷仙剑’倒是你阐教所有?” 韦护闻言虽然不动声色,但心中也暗暗念道:“这殷蝉所言不差,此宝确是截教之物,理应归还。但无师傅允许岂能擅自为之?”便说道:“你要取剑,我要护剑,依你所说应该如何是好?” 殷蝉见韦护略有松口,便说道:“上次道友与我斗法,小弟甘拜下风。如今你我不妨再赌一局。” “如何赌?”韦护问道。 殷蝉将怀中一物掏出,这物不是其他,正是‘碧水游龙旗’。殷蝉将旗抛出立在二人之间,对韦护说道:“道友请看,若你能将这面旗拔起,便算我输。我立刻离开金庭山再不来相扰。若拔不起便请道友将‘陷仙剑’归还于我教。” “哈哈哈哈!”此言一出,韦护不禁笑出声来。“你那小小旗子比我这降魔杵如何?”说罢,韦护五指一张祭出降魔杵落在身前,那一道气浪压的整个金庭山一晃。 这降魔杵乃是护三教**之宝,有八万七千斤重。此宝韦护是如何得来?欲知根由,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十回 韦护 韦护,一个平凡无奇的名字。 他本是一孤儿,三岁那年被父母抛弃在山脚下,机缘巧合被昆仑十二仙之一的‘道行天尊’带回山中抚养。天尊见这小子天庭饱满、目光有神,甚是喜爱。稍后便悉心教导,待其如亲子一般。 十岁那年,天尊传道与韦护。不想韦护天生神力,百般兵器均不趁手。 这日,天尊说道:“我闻西方有座仙山名须弥山,那山中有一件神器颇为沉重,你不妨去走一遭,看是否有缘获得。”韦护听闻此言,遂驾云一路往西去了。 那须弥山为西方胜境之宝山,非其它山可比。此山是由金、银、琉璃、水晶四宝所成,所以称妙,诸山不能与之相比。山形上下皆大,中央独小,山根有七重金山,七重香水。 韦护到了须弥山,果然见山顶处立着一物,金光闪耀。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支杵。那杵长约二尺余,一端为三棱带尖之状,中段柄把铸出四层八叶,四股外端各各有爪,状如狮头。 韦护心中暗思:“我还以为师傅说的是何等硕大之物,原来便是它。”遂伸手去拔,拔了一下却纹丝不动。 正在此间,忽闻一阵笑声传来,身后飘来一人。那人模样黄色面皮,头挽爪髻,手中托一钵盂立在韦护身前。 韦护不识此人,便问道:“你是何方神圣?为何笑我?” 那人笑道:“我乃西方教的接引道人,你这道童又是何人敢取此物?” 韦护听闻这人也是修行之士,便稽首道:“弟子乃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得师傅指点特来求取兵器。” 接引道人说道:“你可知此物名‘降魔杵’,有八万七千斤重,乃是这须弥山镇山之宝。” 韦护答道:“弟子只知前番兵器皆不趁手,唯有求取重些的兵器。” 接引道人掐指一算,心中暗念:“此子它日与我西方有缘,这宝且看他有无福分取走。”遂说道:“既如此,你便试上一试,若能将其拔出任你取走便是。” 韦护心中欢喜,说道:“一言为定!”随即聚气凝神,将浑身之力凝在臂上;只见青筋暴现,韦护大喝一声竟将这降魔杵连根拔起! 顿时间,一声巨响震动山岳,响彻九霄!接引道人见状也不禁赞道:“果是天生神力!”又对韦护说:“你与我西方有缘,它日必有重逢之时。”说罢转身离去了。 之后,韦护取了降魔杵回见天尊,从此神兵在手所向披靡。封神之役中更是大展神威,无数神仙妖魔死在降魔杵下,也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 -----------------(分割线来了)-------------------- 回说殷蝉与韦护设下一局以定输赢。 韦护说道:“道友设下此局恐怕是有心想让。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于你。”说罢站起身来走到旗子面前。 殷蝉心知韦护力大无穷,但这‘碧水游龙旗’既然是碧游宫至宝,绝不简单。 韦护单手握住旗身用力拔起,竟然纹丝不动。心中不由暗思:“这旗子看似无三两重,不想竟然落地生根丝毫不动?”遂双手齐上,再度发力。只见其力道千钧,双脚竟然深深嵌入地下,韦护再大喝一声将浑身之力猛然爆发,只觉一股罡风吹起,殷蝉赶忙掩面。 待风停后,只见韦护所立之处已然崩裂,但那面旗依旧纹丝不动。韦护此时不免额上冒汗,心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小子不知在何处寻到此宝,此番恐怕难以拔出这旗。但我已有言在先,若输与他便要将‘陷仙剑’归还,如何是好?” 殷蝉见韦护沉默不语,想他恐怕是难以取胜,心中不由一阵欢喜。却不料半空降下一物直朝身后打来。 “小心!”韦护看的明白,赶忙冲殷蝉喊到。 殷蝉正要回身之时,哪来得及?早被那东西正击中后心,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那东西打了殷蝉又飞回一人手中,乃是一柄玉如意。 韦护抬头看去,半空正立着一个道人。那人身披水合服,头戴金龙冠。口中笑道:“殷蝉小子,区区掌心雷就想将我击败,未免小看我这千年道行了。” 这人正是前番被殷蝉打下龙虎台的龙象真人。 韦护不认此人,便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打伤他?” 龙象真人说道:“我乃截教龙象真人,此来只为取这小子性命。与你无关!” 韦护又问:“你们既然同是一教门下,为何相残?” 龙象真人满面愠色,吼道:“要不是这小子用那面旗使了障眼法,我岂会落败无缘教主座下?”说罢走到殷蝉身前,举起玉如意:“冤有头债有主,今日你一死我便能再拜入教主门下。” 眼见那玉如意向殷蝉后脑打去,却被一只手接住。 龙象真人抬头一看,竟是韦护!韦护将手一挥甩开龙象真人,说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没兴趣,但要在金庭山动歹心,恐怕要先过我这关。” 龙象真人闻言跳脚道:“你这小子,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说罢,将那玉如意祭在空中迎头向韦护打下。韦护冷哼一声,只将手一指,降魔杵飞出迎上。 金打玉,岂有不碎之理?那降魔杵将玉如意打了个粉碎,去势未至又迎头砸下。龙象真人不知这降魔杵的厉害,只觉一座须弥山横空压下,岂能抵挡?只被一杵打的脑浆迸裂,白的红的淌了一地…… ------------(无情的分割线)----------------- 过了许久,殷蝉缓缓醒来,只觉后心一阵痛楚,不由叫道:“好痛!好痛!” 再一看,韦护正坐在身边。殷蝉赶忙起身问道:“刚才发生何事?” 韦护说道:“自己去那边看看便知。” 殷蝉顺着韦护所指看去,正有一道人躺在地上,走进一看身下红的白的流了一地,早一命呜呼了。殷蝉不由叹了口气:“想你也苦修千载,如今却客死异乡,成了无名之鬼,可怜!” 韦护面无表情道:“此人品行不端,就是再空活千载也难成大道。有何可惜?” 殷蝉说道:“话虽如此,毕竟也是一门之徒。”说罢抱起龙象真人走下山,找到一处风水上佳之所将其葬了。 韦护看在眼里,心中暗思:“这殷蝉倒是个宅心仁厚之辈,与其他截教中人大不相同。” 殷蝉打点了真人尸首,遂返回洞前对韦护说道:“刚才多谢道友相救,不然在下可能早一命呜呼了。” 韦护说道:“不必言谢,我生性嫉恶如仇,看不得这等卑劣之事。” 殷蝉拱手道:“今日本应取回‘陷仙剑’,但得道友相救自相抵了。它日我再来请教。”说罢转身便走。 “且慢!”韦护叫道。 殷蝉回身问道:“还有何事?” 韦护也不答话从洞中取出一物交与殷蝉,说道:“我韦护从不食言,也不喜欢拖泥带水。今日赌斗是你胜了,这‘陷仙剑’自当归还。” 殷蝉闻言顿时呆了一呆,赶忙接过宝剑细细观看,正是‘陷仙剑’! 殷蝉不料韦护竟然如此守信,不由心思:“我截教中人都说阐教弟子品行不端,恃强凌弱,今日看来未必如此。这阐教中也有此等真人。”遂对韦护道:“道友一诺千金,在下佩服!” 韦护笑道:“我也未料截教中还有如你这等人,若非如此我岂会轻易相赠?” 二人正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分割线来了)------------------ 又说另一路,独角仙奉命取‘诛仙剑’,遂一路赶到九仙山桃源洞。此地正是十二金仙之首广成子所在。 广成子这日盘膝坐于山中,静思修道。忽见天上黄气腾腾,半空降下一个人来。 这人模样如何:身披赭黄袍,头上生独角。正是独角仙。 广成子见这人生的古怪,恐非善类。遂起身稽首道:“不知道友是何处名山何处洞府?来我这九仙山有何贵干?” 独角仙笑道:“我乃通天教主座下弟子独角仙,今日奉师尊之命前来取‘诛仙剑’!” 广成子闻言面上略略动容,遂说道:“此剑自封神之役后便由我教掌教师尊掌管,后命我等看守。没师尊之命我岂敢擅动?” 独角仙闻言骂道:“放屁!那诛仙剑本就是我截教之物,岂容你狡辩?速速交出免受皮肉之苦!” 广成子闻言不禁动了真怒:“你这厮口出恶言,难道你截教门下皆是此类?” 独角仙料广成子已是凡躯,能有何神通?遂大手一张欲将其擒住。 岂料广成子将手一指,半空飞出一道金光,如电打下。正中独角仙后心,顿时间打的三魂出窍七魄生天,还未来得及喊叫便倒在地上——死了。 那金光缓缓落在广成子手中,原来是一个金印,名‘番天印’。这宝贝可不简单,乃是昆仑山玉虚宫至宝。这广成子又是十二金仙中的撞金钟首仙,道行最深;又因曾点化轩辕氏,乃黄帝之师。故太上无极混元教主元始天尊亲自炼化一印,印底刻四个大字:“玉虚师相”,授予广成子。其他弟子皆无此殊荣。 如今可怜独角仙不知利害一命呜呼。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十一回 清源妙道 话说独角仙被广成子祭起番天印一击打死。 广成子心思:“此人虽然无礼,毕竟也是截教中人。如今一时冲动打死了他,只希望不要因此伤了两教和气才好……” 正想时,广成子却听闻冥冥之中有呼唤之声,这声音似幻还真。 “师傅!师傅!” 广成子循声看去正有一人立在身后。这人模样如何?但见:宽袍锦带,面色靛蓝,须发如火,眉心中多生出一目。 “是你?郊儿?”广成子不由月兑口而出。 来人正是广成子曾经的徒弟——殷郊!这殷郊本是纣王长子,同弟弟殷洪一样被黄飞虎救下,后机缘巧合拜在广成子门下。封神之役中被申公豹教唆去打姜尚,阻逆武王大军,最后受锄犁而死。殷郊死后入了封神榜,成为受天庭所管辖的‘执年太岁之神’。 自殷郊封神,师徒二人已有十年未见,广成子只道是殷郊下了天庭而来,遂问道:“徒儿,你不在天庭当值,怎有空来此?” 殷郊上前稽首道:“师傅,弟子有一事不明,想问师傅。” 广成子道:“但讲无妨。” 殷郊说道:“昔日封神之役,我本为殷商太子,你却教我助周伐纣讨伐生父,是何道理?后又同姜子牙和燃灯骗我,引我入岐山受犁耕而死。丝毫不念师徒之情!” 广成子闻言心下疑惑,不由暗思:“殷郊已成天庭正神,怎会执念于此?恐是妖人惑我。”趁着答话间,猛然祭出番天印砸向殷郊。只见一道金光打来将殷郊砸的幻灭无踪,化作飞灰而去。 见殷郊幻灭,广成子暗自心惊:“果然是假,否则怎会没有肉身化为青烟?不知是何歹人弄此术捉弄与我。” 广成子不知,半空中正有一人暗暗叫苦!“好厉害的法宝!幸好我化了分身,否则也一命呜呼了!”这人是谁?正是无相道人! 原来无相道人取了‘戮仙剑’,又顺道来九仙山接应独角仙。不想正看到广成子将独角仙打死一幕。同门被打死,无相道人岂肯甘休?遂运起读心术,得知广成子有一爱徒殷郊,便打算化作殷郊模样相骗,又怕万一被识破吃不起那番天印一下,只得化了分身一试。不想广成子果然不为所惑反将分身打成飞灰。 无相道人自料今日难以取得诛仙剑,心思:“那番天印端是厉害!恐怕我截教门人无人能挨这一下。不若将独角仙尸身取走,也算同门一场。”随即大口一张,吹出一阵狂风将独角仙尸身卷了去。 广成子见平地起风,只得掩面。待风过去,方才发觉独角仙已不见了。其心中暗思:“果然另有其人使诈,想是这独角仙的同路之人。” 想起爱徒殷郊,广成子也不禁吟道: 师徒情深自难言,空留遗恨藏心田; 非是殷郊魂未散,实是歹人弄虚玄。 -------------(无情的分割线)---------------- 又说这日,玉泉山金霞洞前正端坐一人,看这人是何扮相? 但见:身披紫云八卦衣,头戴玲珑三宝观,一副仙风道骨。此人正是阐教十二金仙之一的玉鼎真人。 自封神之后,玉鼎真人谨遵掌教师尊吩咐闭门不出,只呆在玉泉山金霞洞中清修。 这日真人突然心血来潮,心思:“无端心跳必有灾祸。”一时间也无心打坐,遂唤来童儿吩咐:“你速速到下界灌江口传你师兄来见。” 童儿道:“遵命!”遂下山往灌江口去了。 不一刻,正有一人姗姗而来。那人来到金霞洞前对玉鼎真人稽首道:“道友有礼了!” 真人睁开双眼打量来人一番,见这人身着青皂袍,长发披肩,面白无须,也是修道之人。遂回礼道:“不敢。不知道友来自何方名山何处洞府?” 来人答道:“贫道截教门下青狼道君是也。” 真人又问:“道友来此何干?” 青狼道君说道:“今日奉教主之命,特来取回我截教之物。” 真人闻言心下已明,缓缓捋须道:“道友所指的莫不是‘绝仙剑’?” “正是此物。”青狼道君笑答。 玉鼎真人细细观看此人,见这青狼道君气定神闲,杀机暗藏。心中暗念:“此人开门见山索要宝剑,话语虽然平淡却甚是强硬。恐怕他知晓我等俱被削了顶上三花所以才有恃无恐。” 想到此,玉鼎真人笑道:“既是截教之物自当奉还。道友可入洞自取。” 此语一出倒是让青狼道君颇感意外,随即又一想:“这阐教十二金仙俱成了凡胎,倒有自知之明。若与我相斗,无疑以卵击石。如此也好,省去我出手费力一番。”遂说道:“难得道友如此明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径直走入洞中找寻一番。 半柱香后,青狼道君走出洞来,手中多了一物,正是‘绝仙剑’。 青狼道君也怕玉鼎真人使手段相欺,遂细细观看这剑。 片刻后认定此剑便是‘绝仙剑’,道君不由心中暗喜:“如此轻易便取得此宝,不枉此行!”随即向玉鼎真人稽首道:“多谢道友,就此别过!” 真人见青狼道君卷了宝剑下山去了,非但不慌嘴角反露出一丝笑容…… ---------(分割线来了)----------------- 青狼道君不费吹灰之力取了‘绝仙剑’,心中颇为得意。刚走到山脚下,却听见半空一声叫喊:“前面那位道友,且慢行!” 青狼道君抬头看去,半空降下一人来。这人模样如何? 但见:头带扇云冠,身穿八爪金龙袍,最奇的乃是眉宇之间生有第三只眼。 见这人面目不俗,道君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那人说道:“敢问道友可是从金霞洞来?” 青狼道君答道:“是又如何?” 来人打量一番,见道君手中所持正是‘陷仙剑’,便说道:“这剑便是你从洞中取走的了?” 青狼道君见这人语带轻慢,不由说道:“此事与你何干?” 来人笑道:“我便是玉鼎真人门下‘清源妙道真君’杨戬,奉师命取回此物。我劝道友留下‘绝仙剑’速速离去。否则动起手来伤了两教和气。” 青狼道君闻言心下已明:“这玉鼎真人果然城府颇深,面上让我取剑,暗中却调徒弟来夺!”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好大口气,你师傅尚不敢与我动手,你却胆大!” 杨戬笑道:“此言差矣!我师傅乃是昆仑十二金仙,岂能与你这无名之辈动手?便是赢了也落个以大欺小之名,让人口舌。” 青狼道君闻杨戬说自己是无名之辈,顿时火起三千丈!骂道:“你这小子竟敢口出狂言!看你有何本事!”说罢,将手一指一柄宝剑飞出! 那剑是何模样:长一尺九寸,两边生有九个倒刺,寒光闪闪,名:狼牙剑。 杨戬见青狼道君祭出宝剑,面上毫无惧意,只将手一挥,一道银光自天而降立在身前。 待光芒散去,现出一件兵器来。形状似戟,名三尖两刃刀。 杨戬握了三尖两刃刀,向身前一指,说道:“远来是客,先让你一招。” 青狼道君见杨戬竟敢如此托大,也不答话挥起狼牙剑劈面砍下。杨戬不闪不避,只闻金铁交鸣之声,那狼牙剑劈在杨戬头上竟然迸出火星,被生生震开! 青狼道君见状惊道:“我这宝剑削铁如泥,这小子莫不是金刚之身?” 杨戬见一招已过,喝道:“道友当心了!”随即舞刀迎上。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几个回合,青狼道君渐渐汗出如浆。他怎知道这三尖两刃刀重两万五千斤,虽不及韦护的降魔杵但却锋利无匹,也是仙家至宝。 道君心中暗念:“这三眼小子刀法精纯,一时难以胜他!”正想时,一道银光从额前划过,几缕青丝缓缓飘落。道君大惊赶忙虚晃一剑跳出圈外。 杨戬也不追赶,心思:“这道人手段平平,且看他还有何伎俩。” 青狼道君动了真怒,大口一张,吐出一颗珠子来。这珠子有碗口大小,发出惨惨白光,名:混元珠。 “这混元珠是我耗了百载方才炼成,今天正好拿这小子作祭!”青狼道君祭出混元珠劈头向杨戬打去。 杨戬笑了一笑,也不躲闪。五指一张竟然将那混元珠接住!这一下青狼道君顿时惊的三魂出窍、七魄生天。 “这小子既是玉鼎真人门下,当是阐教第三代弟子,撑天也不过数百年道行,怎会有这般神通?”青狼道君一时百思不得其解,不由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杨戬说道:“道友好大的忘性,我刚才已说过,在下清源妙道真君杨戬是也。” 话说这阐教第三代弟子都是何人?乃是玉鼎真人门下杨戬、文殊广法天尊门下金吒、普贤真人门下木吒、太乙真人门下哪吒、赤精子门下殷洪、广成子门下殷郊、清虚道德真君黄天化、惧留孙门下土行孙、道行天尊门下韦护。 其中有四人无缘仙道,于封神之役中被纳入封神榜,分别是殷洪、殷郊、黄天化、土行孙。余下几人历经封神历练俱已达到‘太乙散仙’之境。其中杨戬更是个中翘楚,此子会**玄功,具七十二般变化,更兼刀枪不入,妙道无穷。故得掌教师尊垂青,特赐‘清源妙道真君’之号,已是太乙真仙,离十二金仙之境仅一步之遥。 如今青狼道君遇上杨戬能否逃出玉泉山?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十二回 求药 话说青狼道君本欲取‘绝仙剑’,不想被杨戬所截,一时进退两难。wenxuemi 眼见青狼道君的法宝不奏效,杨戬笑道:“道友打完了,也看看我的手段!”说罢,额上的第三只眼猛然睁开,只见一道白光射出将青狼道君罩住。 这三目神光能够认遍周天万物之变化,杨戬再看青狼道君已知晓根底,心中暗念:“原来是只三首青狼得道,难怪都说截教门下不分披毛戴角皆是此类。” 杨戬遂喝道:“你这狼精也敢自诩通天教主座下弟子!” 青狼道君被杨戬看出真身,顿感颜面尽失。不由将牙咬的咯咯作响,怒道:“你我掌教师尊皆是一门所传,你竟敢恶语相欺!你道我截教中人皆是任人欺辱之辈?” 这青狼道君既然能成为教主座下四大弟子,岂会无些手段?道君说罢,口中暗念咒语,再一伸手,掌心浮现出一口黄澄澄的钟来。 此宝名‘荡魂钟’,但凡晃动时,人若闻之立刻浑浑噩噩,不消一刻三魂七魄离体而死,甚是诡异。 青狼道君将手中这钟晃了几晃,一阵魔音传出。杨戬不知这法宝厉害,只觉略有眩晕之感。也因杨戬精通**玄功擅于变化,故三魂七魄一时三刻离不了体。 青狼道君心思:“若是凡人听了这钟声,不出半刻便魂飞魄散;就是大罗神仙也要晕厥几日。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撑多久。”想到此,手上的动作不由快了起来。那‘叮叮咚咚’的钟声响彻玉泉山。 杨戬这才知此宝厉害,赶忙捂耳。 道君笑道:“捂耳也是无用,这钟声直接传至你的魂魄,休想抵挡!” 果然不出半刻,杨戬也支撑不住,不由得单手撑地半跪在地上。心中暗叫不妙:“此番大意了,遭了这法宝算计!” 青狼道君一边摇钟一边走到杨戬身前,哈哈笑道:“呵呵!刚才的威风哪去了?” 说罢将‘绝仙剑’亮出拿在手中掂了掂,又说道:“我知你有金刚之身刀枪不入,只是不知能否经的起我截教这镇教之宝?此剑名为‘绝仙’,岂不是正为你准备的?哈哈哈哈!”说着举起‘绝仙剑’朝着杨戬脖颈砍下! 这千钧一发之际,杨戬猛然仰天长啸一声:“哮天!!!” “吼~!!!” 只闻半空一声吼叫如霹雳一般!那吼声竟将钟声压下! 紧接着,一道黑色闪电打下直扑青狼道君而来。道君还未看清是何物,只觉右臂一阵剧痛。再仔细看时,那黑色闪电竟是一只细犬! 那犬模样如何?但见:腰身纤细,遍体黝黑,爪似钢刀,牙如匕首。有名曰:哮天! 哮天犬闻主人呼唤,一口咬住青狼道君,生生撕下臂上一块肉来!道君疼痛难忍险些将‘荡魂钟’撒手。惊慌之余赶忙挥剑砍下,哪知这仙犬修成灵性,早早躲过一边,砍了个空。 杨戬得了喘息之机,又见道君分神,遂强聚一口真气飞身而上,举起三尖两刃刀迎头劈下。青狼道君闻头顶生风,再一看是杨戬打来,哪来的及躲闪?只得仓促举起‘绝仙剑’硬挡。 岂料这一击威力无韬,只听“铛!”一声巨响,这绝仙剑自生出一股巨力将二人震飞开去。 杨戬被震的五内翻涌,真气紊乱,赶忙坐在地上调息。哮天犬遂跃到身前护法。青狼道君更是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喷涌而出,只是手中仍牢牢抓住宝剑不曾放手。 “此番既然剑已在手,何必与他生死相拼?”道君不敢恋战遂趁着退势遁地而走了。 ---------------------------(无情的分割线)------------------------------------------ 回说碧游宫。正有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水火童子正赶往大殿拜见教主。 “教主,他们回来了!”水火童子见了教主奏道。 通天教主吩咐道:“去传他们几人来见我。” 童子领命而去。不一刻,有三人进了大殿齐齐跪拜道:“弟子祝教主圣寿无疆!”这三人正是殷蝉、无相道人和青狼道君。 教主见只有三人,遂问:“怎么只有你三人回来?” 无相道人上前一步,奏道:“禀教主,独角仙至九仙山取‘诛仙剑’时,被那广成子一印打死。弟子只将其尸身带回,正在院中等候师尊发落。”说罢将戮仙剑奉上。 教主又问殷蝉和青狼道君:“你二人又如何?” 殷蝉和青狼道君取出‘陷仙剑’和‘绝仙剑’一并奉上。水火童子上前接了三把剑放至藏宝阁去了。 教主细细观看三人,又问道:“你三人是如何取剑,且细细道来。” 三人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告知教主。 教主心中已明,缓缓道:“此次历练,你三人虽然各自取回了宝剑但方法不尽相同。殷蝉乃是智取,无相乃是谋取,青狼乃是力取。这三者智取为上,谋取为中,而这力取乃是下也。”说罢,将手一指青狼道君。一股仙气灌顶让其说不出的受用。 片刻间,青狼道君已真气顺畅,淤血尽除。赶忙跪地拜谢教主:“多谢教主恩典!” 教主开口道:“你不知那杨戬根底,所以失了先机。何况你妄动‘绝仙剑’才反被伤及。日后当多向两位道友请教。”说罢站起身来。“走吧,去看看独角仙如何。” 三人遂跟在教主身后来到院中。那独角仙正躺在中间,面色淤青已无气息。 教主俯模了模胸口,尚觉有温热之气,遂一点独角仙天灵,输入一道仙气护着心脉。随即又对三人说道:“独角仙尚还有救。” 三人闻言吃了一惊,皆问道:“敢问师尊,如何救法?” 教主起身吩咐三人:“无相先将独角仙抬至后面的日月坛,我传你招魂引魄之法,不出半日便可将散去的魂魄唤回。殷蝉和青狼,你二人还需往终南山走一遭,取回灵芝草来。” 殷蝉问道:“师尊,莫非那终南山的灵芝草有起死回生之效?” 教主说道:“此山又名太乙山,乃天下第一福地,脉起昆仑,尾衔嵩岳,钟灵毓秀,宏丽瑰奇。万年来得天地灵气孕育百宝,其中生有灵芝草;此物有起死回生之能,你二人速速取回。” 事不宜迟,二人遂领命出了碧游宫。刚出了宫门,青狼道君叫住殷蝉,说道:“道友好福气啊!” 殷蝉问道:“福从何来?” 青狼道君一声冷笑,说道:“你我皆取回宝剑,为何你便是上乘?我就落了下乘?师尊明显偏袒与你,岂不是你好福气?” 殷蝉忙说道:“师兄误会了,想是师尊随口之言罢了。” 青狼道君打断话语,说道:“我可受不起‘师兄’之名,说不定你才是我的大师兄呢!此时不必多言,你我同去终南山看谁先得灵芝草,那时谁上谁下自见分晓。”说罢大笑而去。 殷蝉闻言只得摇头去了。 --------------------------------(分割线来了)-------------------------------------------- 且说青狼道君行了半日便至终南山。抬头一看,好山!丽肌秀姿,千峰碧屏;深谷幽雅,令人陶醉。怎见得,后人有诗为证: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青狼道君腾云之术比殷蝉略快,眼见殷蝉还未赶至,便冷笑一声进山去了。 那棋盘峰乃是终南山最高峰,山势险要,弯路纵横。青狼道君行了半响仍上不了峰顶,心中不由暗思:“这小路百转千回,何处是头?” 正急的原地打转,忽闻林中有响动。道君破开树丛一看,原来是只白鹿倒在地上,一只腿被兽夹狠狠夹住,鲜血汨汨流出,不时发出哀号。 青狼道君自语道:“我正寻路,哪有时间救你性命。”遂转身而去。 话说殷蝉稍慢,此时也到了终南山下。见此山雄伟不由赞叹:“真个好山!”随即上山寻那灵芝草。进了棋盘峰见道路纵横,转了半响又回到原地。 殷蝉心下暗思:“此山路实在蹊跷,怎么行了半日还在原地?” 正疑惑间,忽闻有哀鸣之声。殷蝉拨开树林,见一只白鹿被兽夹困住。见到有人到来,鹿不住哀鸣仿佛求救一般。殷蝉见此鹿浑身如白玉般,眸子黝黑、泪光流转,顿时动了恻隐之心。遂上前将兽夹扳开,放出鹿来。顿时间伤口处鲜血如注,看来断了一条腿。 殷蝉心思:“我奉师命前来采药救人,若耽搁久了只怕被责怪……” 正在殷蝉忐忑之时,突然见离身不远之处有几株草发出异样光彩。殷蝉上前采下一株,闻了闻有异香扑鼻,只觉神清气爽。 殷蝉喜上眉梢,暗思:“这草与众不同,莫非正是我要寻的灵芝草?且试一试!”遂拿了这草往白鹿断腿处抹了一抹,顿时血已止住;再来回几下,立时续骨生筋。白鹿嘶鸣一声立起身来,舌忝了舌忝殷蝉,以示感谢。 不想这一幕正被一人看到,不是别人正是青狼道君。见殷蝉捷足先登,道君不由得心生妒忌:“不想被这小子抢先找到了灵芝草,如何是好?”想了片刻便心生一计。欲知是何计,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十七回 初下碧游宫 话说通天教主唤殷蝉来到藏宝阁有事相嘱。wenxuemi 教主道:“蝉儿,你如今已是我截教大弟子,有些事当告知与你。” 殷蝉答道:“愿闻师尊指点。” 教主幽幽道:“当年的封神之役,想必你早有耳闻。你也同阐教弟子有过交往,可知阐教中人对我教是何评价?” 殷蝉闻言心中略略思索了一番,暗思:“前番我与韦护和广成子有过交手,从他二人言语中已可看出几分端倪,但若说实话只恐惹师尊不悦……”随即答道:“禀师尊,阐教弟子对我截教并无恶语,只是因封神之役有过过节,故不愿往来罢了。” 教主摇头道:“蝉儿,在我面前还要说谎不成?” 见教主看破心思,殷蝉不敢再做隐瞒,遂拱手说道:“师尊恕罪!实不相瞒,那阐教弟子确实对我截教语带轻蔑,说我教鱼龙混杂,尽是……披毛戴角……之辈。” 殷蝉原以为教主必定勃然大怒,岂知教主只是轻叹了一声,说道:“此皆因我两教教义不同而生隔阂。当年鸿钧老祖一道传三友,其实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总归是一家。” 殷蝉斗胆问道:“那为何二教势成水火?” 教主答道:“皆因那封神榜而起。当年天庭之主‘昊天金阙玉皇大帝’欲建立天庭秩序,统辖三界。奈何人脉凋零,又见玉虚宫的昆仑十二仙久负盛名,便要这十二人至天庭称臣听候调遣。我那二师兄元始天尊乃阐教之尊岂会让座下弟子听命于天庭?遂回绝了玉帝之命。玉帝无奈之下只得告求鸿钧老祖,后鸿钧老祖见众仙正逢一千五百年的杀劫临身,遂命我三人上紫霄宫候旨。” 教主顿了一顿,又说道:“吾师命二师兄掌管封神榜和打神鞭,从三教弟子中选出根基深者成其仙道;根基次者成其神道。二师兄遂召集大师兄和我来到碧游宫共押封神榜,乃是让我三人将门下应劫弟子名讳尽数写于其上,弥封无影,死后见明。大师兄门下只有玄都**师一名弟子,自然无妨。只是阐截两教门人众多,这封神榜中恐怕多为我两教弟子,当时我也好生犹豫了一番。也因此事,有一徒儿与我意见不合被我一怒之下赶出了教门。现在想来……唉!” 殷蝉见教主说到此略略动容,心中不由暗思:“能让教主如此挂心必是非凡之辈,不知是何人。” 教主不说,殷蝉也不好相问,只得说道:“师尊,后来又如何?” 通天教主接着说道:“大师兄和二师兄都书了名讳,我岂能违了师命?共押了封神榜后,我便召集全教弟子告诫众人紧守洞府不得擅出。也是我教中确有不识天数该为榜上有名者,但也不尽然。那赵公明以及云霄、琼霄、碧霄三个童儿却死的冤枉。我事后才知乃是那阐教弟子申公豹广邀我截教门人赴死。” 殷蝉闻言说道:“如此说来,这申公豹才是陷我截教弟子的罪魁祸首?” 教主叹道:“若说祸首是申公豹,那阐教的掌教师尊也难逃干系!” “元始天尊?”殷蝉闻教主如此说,顿时吃了一惊。 教主说道:“二师兄明知申公豹作恶多端,面上相阻实则任其妄为,恐怕难逃纵容之罪。” 殷蝉问道:“那元始天尊也是圣人,恐怕不会为了免去阐教弟子劫难而故意偏袒纵容吧?” “呵呵!”教主闻言笑了笑:“纵是圣人也有六根不净之时。想我那云霄童儿有万载道行乃是得道的太乙金仙,纵然用‘混元金斗’拿了他阐教十二仙,却并未伤任何一人性命。反观那阐教师尊,见十二弟子应劫被削了顶上三花成了凡胎,便大开杀戒害了我三个童儿性命。只说是我教弟子违了天数,我倒要问问何为天数?难道天数只在他手中?若非如此,为师怎会动了嗔念,妄摆恶阵讨个公道……” 教主见殷蝉闻默默无语,遂问道:“蝉儿,你有何话说?” 殷蝉说道:“禀教主,弟子方才也在想究竟何为天数?我倒认为无论人、仙、妖、怪,但凡这天地所生的一切皆是平等。若说我教中弟子根行粗浅不及阐教,倒也罢了。但要是以天数之名断了我等修仙了道之路,弟子则绝不认同。” 教主闻言大喜道:“善哉!我教义中常言:‘天地万物,但有九窍者皆可成仙。’你这番话与为师之言可谓不谋而合!哈哈哈哈!” 二人促膝长谈,不觉天色已晚。教主吩咐道:“蝉儿,今日已晚。待明日一早你便到后山候着,我自有安排。” 翌日清晨,殷蝉早早到了后山等候教主。 不一刻,教主姗姗而来,开口对殷蝉说道:“你根基尚浅不过区区十几年道行,仅仅算是个刚入流的‘太乙散仙’。今日唤你来此便是传你些炼龙虎、分阴阳的口诀。大殿人多耳杂故唤你来此。” 殷蝉闻言赶忙下拜道:“多谢师尊垂赐!” 教主轻轻扶起殷蝉,说道:“今次传你的口诀务必牢记在心,日日勤练不得怠慢。”随即将那口诀说了一遍: 初打坐,学参禅,这个消息在玄关,秘秘绵绵调呼吸,一阴一阳鼎内煎。 性要悟,命要传,休将火候当等闲,闭目观心守本命,清净无为是根源。 百日内,见应验,坎中一点往上翻。黄婆其间为媒妁,婴儿姹女两团圆。 美不尽,对谁言,浑自上下气冲天。这个消息谁知道,哑子做梦不能言。 急下手,采先天,灵药一点透三关。丹田直上泥丸顶,降下重楼入中原。 水火既济真铅汞,若非戊己不成丹。心要死,命要坚,神光照耀遍三千。 无影树下金鸡叫,半夜三更现红莲。冬至一阳来复始,霹雳一声震动天。 龙又叫,虎又欢,仙药齐鸣非等闲。恍恍惚惚存有无,无穷造化在其间。 玄中妙,妙中玄,河车搬运过三关,天地交泰万物生,日饮甘露似蜜甜。 假烧香,参拜禅,岂知大道在目前?昏迷吃斋错过了,一失人身万劫难。 愚迷妄想西天路,瞎汉夜走入深山。天机妙,非等闲,泄露天机罪如山。 殷蝉听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随即心领神会不表。 --------------------------(分割线来了)-------------------------- 话说金鳌岛碧游宫乃先天胜境,殷蝉在此悉心求道,修得仙体容颜不老;哪管他金乌东升、玉兔西坠,不觉已过三百年。 这日,殷蝉闻教主召唤来到大殿拜见。 看三百年后的殷蝉是何模样? 但见:身披黑蟒长袍,腰系锦花玉带;头扎玉龙束发,面目英武如昔。 教主开口道:“蝉儿,下月初三乃是瑶池王母寿诞。其差人传话,邀我到时赴那‘蟠桃宴’。” 殷蝉说道:“这王母也小家子气,师尊什么珍奇之物没有见过,却用桃子来祝寿摆宴?” “哈哈哈哈!”教主闻言不由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怎么知道,那瑶池的蟠桃树乃是天地间的灵根。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又三千年方才成熟。人吃了能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 殷蝉听教主如此说,心中方明。 教主吩咐道:“你去大雪山灵鹫峰采些天山雪莲回来,为师要炼制三枚大还丹到时为王母祝寿。” 殷蝉闻言心中暗喜:“三百年在宫中苦修未下过人间,不知是何模样了。”遂答道:“师尊放心,我这便启程。”说罢,辞了教主往大雪山去了。 那大雪山远在西北之地,距东海有万里之遥。好在殷蝉此时的腾云之术已今非昔比,只用了一个时辰便至。稍后采了三朵天山雪莲拨云便回。 正行时,偶然看见云下那城郭颇为眼熟。殷蝉心思:“此地好生熟悉,不知是哪里?”遂放慢云路细细看来。 这一看不打紧,殷蝉暗自叫了一声:“朝歌!” 此地正是当年的殷商王城——朝歌。也是殷蝉幼年成长之地。三百年对修仙之人来说不过转眼即逝,但在人间确已是沧海桑田。 如今故地重游殷蝉心中别有一番滋味,不由轻叹一声:“不知当年和母亲所居之处还尚在否……” 想到此便降下云头落在朝歌郊外,步行入了城去。 进了城,依然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和来来往往的行人、客商,与当年脑海中的记忆并没有太大的不同。殷蝉径直来到当年和母亲安身的地方,见此处早已面目全非,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硕大的城堡。那城堡外立着一排排身着盔甲的兵士,目露凶光扫视着过往行人。 见路上行人皆绕道而行,又闻那城堡中不时传来一阵阵惨叫之声。殷蝉心中疑惑,遂拉住身边一人问道:“这位小哥,敢问此是何处?为何里面有惨叫之声?” 那人打量了殷蝉一番,说道:“你这外乡人不知,此乃是朝歌最大的监牢。” “哦?”殷蝉又问:“为何要造如此巨大的监牢?” 那人说道:“看你一副道人扮相,既是世外之人何必管闲事?这监牢乃是天子专为关押叛民和战俘所设,据说进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出来的。”说罢匆匆而去了。 殷蝉闻言不由摇了摇头,自语道:“以酷刑震慑人心岂非重蹈殷商的覆辙……罢了,这凡间之事与我何关?只是朝歌再无我留恋之地……”说罢,起身出了东门而去。 行了几步,殷蝉见到东郊不远处有一片废墟。心中似有所感应,遂加快步子上前。走到那处一看,原来是一片废弃的陵墓。那陵前的大门早已难觅踪影,唯有中央还立着一个残缺的石像。 殷蝉走近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只见这石像高约三丈,身披铠甲,仗剑而立,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这人是谁?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十八回 除妖 话说殷蝉路经朝歌,在东郊见到废弃陵墓处见到一尊石像。wenxuemi 这石像似历经数百年风雨,早已残破不堪,但眉宇之中透出的一股帝王之气仍然威严不可侵犯。 殷蝉俯身看那石像基座处刻着一排字迹,只是风雨侵蚀已看不清晰,只有最后两个字隐隐可见。“成……汤……,成汤!?” 乍闻此名殷蝉顿时心中一惊。因为这石像不是别人,正是殷商开国君主——商太祖成汤! 殷蝉这才明了此地竟是大商皇陵。 原来商灭之后,周武王姬发为稳民心,遂下令严加保护殷商皇陵。那时殷商遗民众多,每逢节日尚有香火。姬发死后,后世天子将皇陵废弃,殷商遗民也早已散落四海,哪还有人前来祭拜?况这皇陵乃是民脂民膏所建,皆由汉白玉等上好石料雕砌而成。周围村民哄抢者、盗墓者数不胜数,转眼间皇陵便成了一片废墟。更可怜那殷商历代帝王,因棺木皆是名贵木材所制,竟被人将骸骨尽数拖出,死无葬身之地!唯有这商太祖成汤的石像保存了下来,孤零零的矗立在这一片废墟之中…… 殷蝉越发感到这皇陵废墟弥漫着一股悲凉之意,不禁叹道:“人间多少繁华皆被雨打风吹去!想当年太祖顺天应人,一举推翻夏桀暴政。四海皆服,天下归心!不想六百年后毁在暴政之下,奈何!” 叹了一声,殷蝉心中又思:“古人云:百善孝为先。我虽然已非凡人,但毕竟曾为人子。既然今日机缘巧合来到大商皇陵,又见到太祖之像,理当祭拜。”遂上前双膝跪地,拜道: “呜呼!太祖在上,不肖子孙大商三十代天子殷受之子殷武庚前来祭拜!” 说罢伏身三叩首。 殷蝉只顾祭拜,不意身后听闻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回身一看乃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翩翩而来。 见这女子模样:窄袖轻罗,杨柳蛮腰,面如傅粉,妖艳动人。 那女子走到殷蝉身前,问道:“道长从何处来,为何在此地逗留?” 殷蝉见这女子面容妖娆,心思:“这荒郊野外,一女子独身在此有些蹊跷。”遂答道:“我便是朝歌人士,准备寻亲访友路经此地,姑娘怎么只身一人行走?” 女子微微一笑,答道:“小女子也是寻亲而来,正好与道长结伴而行呢。”说罢轻轻将手搭在殷蝉臂上。 殷蝉不动声色,却隐隐闻到一股骚臭之味。再细细观看这女子,心中不由笑道:“好妖精,竟然敢来惑我!” 这女子见殷蝉盯着她看,不由得面红道:“道长怎么这样看人家?” 殷蝉一把抓住女子右手,正掐在脉门之上。开口说道:“你真是良家女子还是这山中妖精?” 那女子闻言心中一惊,只吓的花枝乱颤。原来这女子乃是一只碧眼狐狸精! 这朝歌城外三十里有一座轩辕坟,那坟下有一千狐洞,里面住着一窝狐狸。这狐狸精喜好吃人,经常在朝歌城郊外寻找落单的行人充饥。今日正巧这碧眼狐狸来皇陵废墟查探,正见到殷蝉独自一人在此,便要下手。又见殷蝉一副道人打扮,不由心中暗思:“原来是个道人,但看这小子年纪尚轻,能有多少道行?吃了许多凡人早已吃腻,不若尝尝这小道士的鲜!”想到此,碧眼狐狸便化作一个妖娆女子,上来迷惑殷蝉。哪知正撞到了克星…… 碧眼狐狸心知殷蝉非等闲之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道长莫要误会,我乃是良家女子,怎会是妖精?”说着抽泣起来。 殷蝉笑道:“你纵然变化多端,却难掩你身上的狐臊味,岂能瞒我?” 碧眼狐狸闻言气的面上一阵青一阵红,骂道:“你这臭道士欺我太甚!”说罢,口中吐出一股青气吹向殷蝉。 殷蝉袖袍一挥将青气散去,扣着脉门的右手运起雷劲,一道雷电从脉门传遍全身。那碧眼狐狸如遭电殛一般惨叫起来。 “仙长饶命!痛杀我了!”碧眼狐狸喊了两声便瘫倒在地上。 殷蝉见状说道:“你老实交代,在此吃了多少过路的行人?” 碧眼狐狸不敢隐瞒,只得说道:“小妖有眼无珠,无心冒犯上仙。往日也只是抓些獐子野兔充饥不敢害人。” 殷蝉摇头道:“你口中一股血腥之气,不知吃了多少血食,还敢骗我。” 那狐狸见瞒不过殷蝉,只得磕头如捣蒜般求道:“仙长,念在我苦修百年才修得人形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殷蝉叹道:“你虽然苦修百年成了人形,但心术不正害人无数,纵使修行千年又有何用?罢了,我饶你性命可以,但是要收回你的法力。” “收回法力?那岂不是要把我打回原形?”碧眼狐狸心中暗暗盘算,眼珠一转遂拜道:“多谢仙长手下留情!小妖必定谨遵教诲!” 殷蝉见她倒也识理,便松了脉门。却不妨碧眼狐狸猛然将身一转,一股恶臭迎面袭来! 被这恶臭一熏,殷蝉赶忙捂了口鼻,再看这狐狸已经逃之夭夭了。不由心里暗思:“好狡猾的妖精,想逃却没这么容易。”遂循着足迹追去。 追了半响,顺着足迹来到一片竹林。殷蝉心思:“脚印到这消失了,想必是进了竹林。”随即步入竹林寻找。 这竹林郁郁葱葱,甚是茂密。随风摆动到处传来‘沙沙’的落叶声。殷蝉走了一会,却发现好像在原地打转,怎么也走不出去。 “看这竹林似有古怪,莫非有妖精布下迷阵助那狐狸逃走?”想到此,殷蝉定了心神:“火克木,待我试上一试。”随即双手一拍,运起三昧火烧这竹林。 那火势熊熊,烧的竹林‘噼啪’作响。不一刻,其中一根竹子竟然开口叫道:“上仙手下留情!” 殷蝉将手一挥收了火,见那竹子竟然缓缓化**形。原来是个竹子精! 那竹子精上前拜道:“不知上仙神通,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殷蝉说道:“我抓那狐狸,你倒大胆将她放走!必是一伙!” 竹子精说道:“上仙息怒,小妖确不是那狐狸一路。只是经常见这城郊附近有几只狐狸精出没,时常来我这竹林消遣。我等小妖无甚法力,只能广交朋友以求自保。我却从未害过人,请上仙明鉴!” 殷蝉打量了一番,心思:“这竹精倒没说谎。”遂问道:“这朝歌城附近有多少妖精?” 竹子精答道:“此处山多,也就是些虎狼熊罢。但离此地往东十里有一个莫家村,听闻那地方倒有个什么厉害的精怪害了不少人性命。” “哦?”殷蝉闻言心中一动。“正好也要往东走,不若去看看。”便对竹精吩咐道:“念你修道不易,今次不与你计较,日后不可行恶。” 那竹子精赶忙答道:“谨遵上仙吩咐!恭送上仙!” ——————————————(分割线来了)———————————————— 且说殷蝉按那竹子精所言往莫家村赶去。 正行间,云下隐隐传来哭泣之声。殷蝉拨开云头,见此处便是莫家村,又有一众人正围在一处啼哭不已。 “若是祭拜先人却并无烧纸,想是另有因由。”想着殷蝉便降下云头。 “发生何事,你等为何哭泣?”殷蝉拨开人群问道。 一白发老者打量了殷蝉一番,叹道:“作孽啊!”遂将手一指。 殷蝉顺势看去,只见地上横躺着一具女子尸体,其状甚惨!本是妙龄,身体却如老妪般衰老不堪,仿佛被风干一般。 殷蝉心中暗思:“这女子本当妙龄为何这般模样?”随即伸手触其手臂一探,方觉精气消失殆尽,故此急速衰老。 殷蝉虽觉蹊跷,一时间也不明就里,随即问众人道:“此女因何变成这般模样?” 女子的双亲泣道:“公子有所不知,我这莫家村南三百里外有一山,名清风山。山中有一道人,唤作清风道人。去年那道人来此说我们村风水不好,故连年遭灾,可帮我们转运。条件却是每月初一送上一女子做祭。我们不从,那道人就亲自来取人,并化了符印封住村子,不让我等离开半步。我们无奈之下之得挨家送出女子,短短半载已有六名女子枉送了性命,凡献祭的女子皆变成这般模样,痛杀我也!” 殷蝉闻言不禁略略动容:“何方妖道,竟敢如此?”随即环视四周,果然见村子四周有符印结成的结界。细看之下,不由心中一惊:“此符印结印之法与我截教相似?莫非那道人乃我教弟子?” 一时间难明就里,殷蝉遂使个手段,结起手印大喝一声! “破!” 随着一声雷鸣,那村子四周结界立时消散。 殷蝉对众人说道:“结界已破,各位暂且宽心。我这就去清风山走一遭,看看是何妖**害众人。” 那一众人闻言,纷纷伏地拜道:“仙长若能解我村民之苦,愿点火焚香家家供奉!” “除妖济世也是我修仙之人的本分,诸位不必多礼。”殷蝉随即别过众人而去。 且说殷蝉驾云径直来到三百里外的清风山。待低头看时,好一座山!怎见得: 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诸峰环峙,神清气爽,故名清风山;又有丹梯千级,曲径通幽。 山顶有一道观,这道观规模不大,但也有些气氛。只见那山门两边贴着一副对联:“云中神仙府;山上道人家。”中间三个大字:清风观。 殷蝉暗思:“此清幽之处确似一个修道之地,若真有人还应叫声道友才是,怎会有那歹毒之人?”想着便进了山门一看究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十九回 惊变 话说殷蝉来到清风观前,见那观门紧闭,无人应声。 殷蝉敲了几下无人回应,正准备推开大门,岂料‘吱呀’一声那门自己开了。里面走出一个道人。 这道人却与其他不同,看他模样如何?但见: 身着白色道服,头挽双爪髻;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甚是诡异。 殷蝉心中也觉奇怪:“这位道友面无血色,且让我问一问。” 遂稽首道:“在下路经宝山走的口中干渴,特求一碗水喝。请道友行个方便。” 那道人面无表情,冷冷道:“此处无水,到别处去吧。”说罢欲关上大门。 殷蝉将出二指将大门撑住,那道人见门关不住顿时怒目相视。 殷蝉说道:“你我皆是修道之人,纵不是同门也应叫声道友。如何连碗水也不肯行个方便?莫非你这道观内有乾坤?” 这道人也不答话,劈头便打。殷蝉忙闪身躲开,掌势未止只劈在门前的青石之上,将青石变为齑粉。好惊人的力道! 殷蝉见这道人恼怒,遂拦道:“道友且慢动手!” 岂知这人置若罔闻,依旧迎头来打殷蝉。 殷蝉边躲边想:“若不擒下此人,只恐连门都进不去。”遂展身而上欲先擒下此人。只见其运起疾风步,猛的闪至道人身后,双掌击在背门却如击中棉絮般毫不受力。 殷蝉惊觉刚才一触之下二人并无心跳脉象,竟是死人! 死人失了三魂七魄、散了精气神怎会动弹?殷蝉修仙三百年来还从未遇到这等怪事。 殷蝉不敢大意,遂运起‘天罡五雷法’。只见天上一道雷光打下,殷蝉五指一张将雷电聚在掌中,趁架住道人拳脚时全力一击震向丹田。 这雷劲凌厉无匹,只震的那道人飞出丈外没了动静。待走进一看,已昏死过去,口中却吐出一道符印来。 殷蝉取下看了看,并不识得。遂将手一指运起火焰将符印烧了。好在已制服这人,殷蝉这才舒了口气。正转身要走,忽觉不妥。那道人竟然缓缓爬起身来,虽然七窍流血却还能动弹。不但如此更是身形骤涨、面目狰狞,只管举起手中剑向殷蝉劈来。 殷蝉吃了一惊忙亮出随身佩剑招架,这剑寒光闪闪,出鞘时更挟着龙吟之声。正是龙吟剑。 原来自龙虎台斗法,龙吟剑断。殷蝉不忍舍弃遂遍寻名工巧匠将此剑重新接上,完好如初。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数个回合。殷蝉剑术精纯,那道人一时也占不得便宜。岂料这人忽然将剑一晃跳出圈外,随手一伸,掌心浮现出一口黄澄澄的钟来。 殷蝉看这钟眼熟,却也忘了到底在何处见过。只见道人手持一铜钟晃了几晃。 “叮叮咚咚”一阵魔音传来,殷蝉顿觉头晕眼花不能自持。 “是荡魂钟!?”殷蝉终于想了起来,这不是当年青狼道君暗算殷蝉时用的法宝吗?怎么会在这道人手中? 幸好殷蝉在碧游宫苦修三百年,早已月兑胎换骨,遂收敛心神相抗。虽然一时三刻拜不出魂魄,但也觉心神一荡,失了先机。殷蝉随即从怀中取出一面旗子展在空中,一股脑将那荡魂钟卷了去。这旗子正是碧游宫至宝——‘碧水游龙旗’。 那道人见失了法宝,顿时愣了一愣。殷蝉心思:“如此下去不是办法,需看破这道人的玄妙所在。” 心念所至,殷蝉运起仙气,一点灵光从额头迸出。此术正是无上道法——‘开天眼’! 殷蝉借天眼观这道人,发现此人体内天灵、心宫还有两道符印镇压。遂运起疾电步,若飞鸟灵猿般闪至道人身后;用天罡五雷法直击天灵、心宫,只将体内符印震个粉碎! 道人失了符印,立刻呆若木鸡,片刻后身体化为飞灰散去…… 历了此番恶斗,殷蝉也出了一身冷汗。见到如此异人,殷蝉心中已猜到了**分,这道观之中必隐藏着非凡之辈。 ------------------(分割线来了)----------------------- “啊~”突然间,一声惨叫传来! “好像是女子的叫声,应是从大殿传来。”殷蝉忙推开观门循声而去。 刚入大殿便看见一道人端坐在蒲团上,一女子半跪在身前。那人右手五指如钢爪般扣住女子咽喉,那女子已经珠突舌吐,发不出声音。只见女子浑身精气被那道人从七窍抽出,源源不绝吸纳入体。可怜女子浑身急速衰老,须臾之间已成老妪般,与之前村中所见的女子一模一样! 殷蝉从未见过如此歹毒的法术,登时呆立当场。那人见有人闯进,遂将这被抽干精气的女子如干柴般扔到一边,回身问道:“你就是那个多管闲事破我结界之人?” 殷蝉压下怒火,细看此人模样如何: 一身青色道袍,面白无须,狭面尖耳,头带玉冠。完全是一副道人扮相。 “是你!?” 殷蝉不由得叫出声来。此人是谁?正是三百年前被通天教主赶出碧游宫的——青狼道君。 道人一见殷蝉,呵呵笑道:“道友别来无恙啊!” 殷蝉再也无法压抑怒火,喝道:“你曾为截教弟子应知教规。如何滥杀无辜,用如此歹毒法术残害女子?” 青狼道君冷笑一声,说道:“三百年前,你我同为通天教主门下,可惜那老东西不识宝玉,硬将我赶出教门。如今我已非截教弟子,何须遵守教规?” 殷蝉攥紧拳,说道:“明明你是当日图谋不轨,害怕师尊责罚自行逃走,如今又来怪谁?师尊当日说你心术不正,今日看来果不其然。” 青狼道君一脸不屑,答道:“似你这等福缘深厚之人怎会知我等修道之苦。你自有教主指点何须像我们这样炼什么龙虎,分什么阴阳?” “住口!”殷蝉喝道:“信口雌黄!这岂是你滥杀无辜的因由?” 青狼道君站起身来,怒道:“你懂什么?那封神之役多少同门死于非命?天道无常唯有拥有绝对的强大方能万世长存!似你这等迂腐之人岂能明白?来来!让我看看你这三百年有何进境!”说罢纵身跳出殿外。 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道君暗结手印,欲喊来门口道人相助,喊了几声却不见人。 殷蝉冷哼一声,说道:“不用喊,那人已被我超度去了。” 青狼道君方知那人已败在殷蝉手下,不禁怒道:“好小子,竟能伤我的‘僵尸’!” “僵尸?” 殷蝉头一次听说此名。 青狼道君拂了拂衣袖,幽幽道:“也不怕说与你听,这三百年我岂会虚度?”说罢从怀中取出三张符印。殷蝉一看这符印与刚才那个道人口中的一模一样。 “此符印名‘摄魂印’。门口那道人本是这清风山炼气士,我观此地乃修道上佳之所,遂与他交友,趁其不备用荡魂钟吸了他的魂魄,然后将这三张摄魂印放在天灵、心宫和丹田三处,便成了任我摆布的‘僵尸’。此术极耗法力故需借女子精气之助,你却多管闲事坏我好事!” 殷蝉闻言不禁怒火中烧:“好歹毒!可怜这人也是修道之人,不但死于非命,死后还要受这你摆布!” “哈哈!此言差矣!这道人资质平平,就是再修几百年也难有所成,倒不如早早解月兑投胎的好。” 殷蝉见青狼道君言语中没有丝毫的不安,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厮**他人性命于股掌之间,竟然丝毫无负罪感。难怪人云:千年修道不及一夜成魔……” “更精采的陆续有来!” 青狼道君口念真言,猛的一伸手,从大殿中飞出一把宝剑落在身前。殷蝉手中的龙吟剑竟然发出共鸣! 这剑是何模样?但见:剑长一尺九寸,把柄处雕着一只猛虎。 “虎啸!?” 殷蝉此时才真真吃了一惊!手中的龙吟不住的发出共鸣,此剑确是虎啸。 突然间,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剑……你从哪里得来?” 殷蝉按耐不住,张口便问。 青狼道君见殷蝉眼中露出一丝不安,心中大为得意。笑道:“这虎啸剑你再熟悉不过了,自然是从你师父铁面道人那取来的!” 殷蝉闻言骂道:“胡说!我师傅怎会赐剑与你?” “赐剑?呵呵,谁说是他赐给我的?”青狼道君冷笑道。 殷蝉说道:“不是赐你的,那便是偷来的。” 青狼道君嘴角微微上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听好了!这虎啸剑已经易主了。没错!我杀了你的师傅!哈哈哈哈!” “什么?”殷蝉惊闻此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二十回 惩恶 话说虎啸剑现身,殷蝉听闻青狼道君之言顿时呆了一呆。 虽然心中流过一丝不安,但殷蝉转念一想:“师傅乃是得道的上仙,青狼道君纵有手段也决计不可能害之。但是这厮狡诈多端,万一师傅一时大意……” 想到此,殷蝉也不敢再想。 青狼道君见殷蝉心意已乱,随手拔起虎啸迎头斩下。 殷蝉见其势汹汹赶忙收敛心神,叫一声:“出鞘!” 那龙吟剑如一道白光闪过,正和虎啸硬拼在一处。只闻“铛铛”的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正斗间,殷蝉暗思:“两把剑本如兄弟不相上下,如今相斗,若打断了岂不辜负了师傅所传?不如使些手段速战速决!”遂大喝一声,周身隐现出雷电之气。 此术名——‘雷铠’!乃是殷蝉受雷术启发而创,能用法力将雷电凝在身边萦绕不散,坚如铜墙铁壁。 青狼道君哪知玄妙举剑乱砍,虎啸剑砍至殷蝉身前两寸竟不能入。道君反被殛的双手麻软,心中暗思:“这雷电之术甚是厉害,想必是教主所授。”遂心念一转,跳出圈外。 殷蝉见青狼道君面有惧意,暗思此时不拿他更待何时,遂一扬手撒出五道符印困住青狼道君。再口念真言驱动符印,只见头顶乌云翻滚,五道天雷以雷霆之势迎头砸下。 “区区‘五雷正法符’岂能奈何我?”道君暗笑一声,一扭身遁入土中。 那五道天雷打了个空,只把地上砸出五个焦黑的坑来…… “土遁?好,我就以土制土!” 殷蝉一点眉心,运起‘开天眼’寻找青狼踪影。少时,再一跺脚那地上裂出一道丈余宽的鸿沟,正是铁面道人所传的‘地术’。 殷蝉运脚如飞,转眼已将这清风观的观园裂出数十道鸿沟将青狼道君逼在中心再无路可走。青狼道君被困在地下左右皆不能行,只得大叫一声冲出地上:“臭小子,敢毁我道观!” 殷蝉说道:“此观已被你的污秽之气沾染,留之何用?” 眼见入地无门,殷蝉双手一拍运起三昧火将青狼道君团团困住。那火势熊熊,顷刻烧起,只把青狼道君的发须烧了几缕。道君赶忙暗念避火诀,那火果然只在周身三寸外烧着。 “哈哈!想烧死我哪有那么容易!” 青狼道君大笑一声,猛然一跃而出往天上走去。 殷蝉也不慌忙,只从怀中取出一物,说道:“也让你试试自食其果的滋味。” 青狼道君正得意间,忽闻一阵‘叮叮咚咚’的钟响,顿时眼前一黑跌下云来。待睁眼再看,只见殷蝉手中正持着一口铜钟立在身前。 “荡魂钟?”自己的法宝青狼道君岂会不识?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殷蝉将剑一指,笑道:“如何?被自己法宝算计的滋味不好受吧?” 青狼道君被钟声伤了元神,虚弱无力般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殷蝉心思:“这荡魂钟确实厉害,如今这也是他自作自受了。” 眼见龙吟剑架在颈上,只要殷蝉将手一挥,青狼道君立刻身首异处。道君咬牙暗思:“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莫非此番要死于此地!?”又一转念:“那殷蝉乃妇人之仁,若我求他,他或许念一门之情放我一条生路。” 青狼道君伏在地上,叫道:“师兄,念你我曾为同门之情,莫要伤我性命!” 殷蝉厉声道:“你害人无数,我若放你必将连累更多无辜之人!” 青狼道君见计不奏效,遂举手指天凄厉喊道:“我愿对天发誓,今后如再行恶必遭天打雷轰、灰飞烟灭!” 殷蝉见青狼道君发下毒誓,遂缓缓收了龙吟剑。 青狼道君心中暗喜:“殷蝉啊殷蝉,妇人之仁始终是你的弱点!不想一句话便能保住性命,哈哈!” “你别高兴太早了!” 殷蝉站在身前一指点在道君天灵上。 青狼道君动弹不得,慌忙道:“师兄,俗语道:君子一言以为知。岂能反悔啊!” 殷蝉冷笑一声,说道:“你三番五次害我,我若再信你天理难容。但是我殷蝉修道至今未杀过一人,也不想因你而开杀戒。你既然刚才信誓旦旦,我就信你最后一次,但是……” 话未说完,殷蝉凝神聚气一掌打在青狼道君丹田上。 “哇!……你?”青狼道君只觉一阵从未经历过的剧痛从丹田升起。一个球状的隆起顺着肚月复一直升到喉间,那滋味如煎皮拆骨一般。殷蝉再一点他咽喉,重楼一开,一颗珠子‘噗嗤’一声从口中飞了出来。 殷蝉一把抓住,缓缓摊开手心,乃是一颗青色的内丹! 殷蝉说道:“我饶你性命不假,但是要取走你的法力,日后好生重修道德吧。”说罢运起三昧火将这内丹烧成了青烟飞散了。 眼见近千年修成的内丹就这样被殷蝉毁了,青狼道君面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棉絮般倒在地上。 殷蝉取了虎啸剑,又问:“这剑你是如何得来?休要瞒我。” 青狼道君仿如被拆了骨架,气若游丝,缓缓说道:“三百年前我离开碧游宫后,一直好奇你的师傅铁面道人不在截教名讳之中究竟是何方神圣,便往五黄山无忧观一探究竟。不想我去时空无一人,只寻到了这把剑便顺手取走了……方才这般言语只是想乱你心神罢了……” 从青狼道君口中探出实情,殷蝉这才放下心来:“果然如我所料,不过上次我回无忧观却并未发现虎啸,可能是未有仔细查看吧。” 想到此,殷蝉也不再追究,对青狼道君说道:“对天发誓,绝非儿戏。若心口不一难免粉身碎骨之厄,望你好自为之。”遂将两把宝剑一并挎在腰间下山去了。 且说殷蝉回到碧游宫见过教主。 教主见殷蝉迟迟归来,遂问道:“以你的云路,何须如此长的时间?” 殷蝉从怀中取出三朵天山雪莲交给水火童子,又拿出荡魂钟献给教主并将青狼道君之事合盘道出。 教主闻言说道:“蝉儿,你心地善良,但岂不知俗语道:狼子野心,死性不改。那青狼逃出生天只怕日后再起祸乱……” 殷蝉闻言一时无语。 --------------------------(分割线来了)———————————————— 回说朝歌郊外被殷蝉驱赶的碧眼狐狸。那狐狸借竹林掩护溜回了轩辕坟不敢出来。 轩辕坟下千狐洞中住着一窝狐狸,有百余只。众小狐见碧眼狐狸青丝缭乱、神情惶恐逃回洞来,纷纷相问:“姐姐往日从未失手,今日怎么这般狼狈?” 碧眼狐狸摆手道:“休要提!休要提!今天在朝歌东郊遇到一个厉害的道人,险些连命都没了!” “啊?那以后我们岂不是不敢再去那朝歌附近了?”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碧眼狐狸说道:“姐妹们也不要怕,我看那道人只是路经此地,必不会久留。待三日后我等再去探探。幸好前几日多抓了些人关在地牢,去抓两个来洗剥干净晚上吃!” 众人叫着一哄散去了。 等到三日后,这碧眼狐狸带上两个小狐出了轩辕坟往朝歌一探虚实。 一路上见风平浪静,碧眼狐狸吩咐道:“想那道人早已走了,既然如此,你我三人各去一边。如有所获可直接回洞。” 其余两只狐狸领命而去。碧眼狐狸便化作女子隐在这朝歌城东郊。 直到晌午时分,烈日当空。狐狸喜阴怕光,这碧眼狐狸被照的浑身不自在,只得躲在树下。心中烦躁不安,暗思:“莫非被那道人冲了煞气?怎么苦等半日也不见个过往的人来。” 正思索间,突然眼前一亮:那大路上正有一个人蹒跚而来。 “好啊!这下又可以一饱口福了!”碧眼狐狸忍不住直流口水。待那人越走越近,狐狸猛的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那人也是一副道人扮相。 碧眼狐狸吓的三魂生天,暗暗叫苦:“前日那冤家又来了!还是先走为上!” 正欲逃走,那狐狸又撇了一眼,发觉来人与殷蝉扮相不同。这人乃是一身青色皂袍,面色发白。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但是自上次教训,碧眼狐狸不敢莽撞行事,只敢躲在树后细细观看。见这道人步履蹒跚,喘气粗重,身上更隐隐透出一股血腥之气。 “这厮面无血色且有伤在身,必是大伤了元气……”想到此,碧眼狐狸壮了胆子从树后踱出,唤道:“道长留步!” 这道人闻有人呼喊便扭过脸来,这人是谁?正是被殷蝉重伤的青狼道君! 青狼道君见是个妖艳女子,又只身一人,不由暗喜:“一路走过来只讨得些剩饭,如今这却是天上掉下个馅饼来!正好拿她充饥!” 烂船尚有三分钉,青狼道君虽被殷蝉散了法力,但收拾一个女子还是手到擒来。遂五指一张要来抓这女子。碧眼狐狸暗笑一声,将口一张一股青气扑面而来,正喷在青狼道君面上。 青狼道君哪知这女子根底,被这青气一喷顿时眼前一黑。欲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二十五回 四大天王 话说青狼道君被一个神秘的黑衣道人所救,遂勉力爬起身,稽首道:“多谢前辈相救!不知高姓大名?” 这黑衣道人也不答话。 青狼道君又说道:“莫非前辈是为这宝旗而来?” “呵呵!”黑衣道人笑了笑,说道:“此物你当是宝,在我眼里可算不得宝。我来问你,你刚才口中所说的殷蝉是何人?” 青狼道君不知来人根底也不敢隐瞒,遂答道:“此人乃是截教教主的大弟子,与在下有新仇旧恨!” 黑衣道人闻言,缓缓道:“既然是截教通天教主的大弟子,只怕凭你现在的修为难报此仇了。” 青狼道君心中暗暗盘算:“此人听到通天教主名号丝毫不惧,不知是何方神圣。听他的声音,与冥想时传我口诀者是一人,看来他有心助我。” 想到此,青狼道君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纳头便拜道:“前辈神通非凡,刚才救我性命无以为报,愿拜在前辈门下。肯请前辈收我为徒吧!” 黑衣道人将手一指,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青狼道君拉起身来。 这道人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俗语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与你在此相见也算有缘,又受了你一拜,合了师徒之礼。也罢,也罢。” 见这人答允,青狼道君喜出望外,连忙磕头如捣蒜:“徒儿拜见师尊!” 黑衣道人笑道:“好徒儿,你既然拜在我门下,我自当助你完成心愿。只是眼下心急不得,你根基尚浅,那蚩尤精血非一时三刻能够吸纳。” 青狼道君问道:“请师尊指点迷津!” 黑衣道人吩咐道:“你可寻一处僻静之所,按我所传口诀缓缓吸纳。等你大功告成之时,我自会来找你。”说罢将几句口诀告知青狼道君便拂袖而去了。 青狼道君不但死里逃生,更机缘巧合拜得高人,只叹命运总是峰回路转难以预测!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千狐洞中,碧眼狐狸缓缓睁开眼时,已不知睡了多久。 “糟了!”碧眼狐狸猛然想起先前一幕,不由连声叫苦:“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端端让人骗了!如何是好?” 碧眼狐狸赶忙起身,心念:“如今大哥不知所踪,若姐姐发觉宝贝不见必会问那守门之人。当时只有我进过密室,自然嫌疑最大。只怕到时我百口莫辩啊!” 想到此,碧眼狐狸不敢久待,急急逃出了千狐洞。 出了千狐洞走了不远,碧眼狐狸刚要舒口气,却见天空乌云密布,雷声翻滚。只见雷光闪过,那乌云中似隐匿着无数人影。 “这是……果然被青狼大哥说中了!”碧眼狐狸何时见过此等奇景,不由得心胆俱裂。 只见半空中飞出一道白光,大如白象,只一口便将碧眼狐狸身子咬去了一半!可怜碧眼狐狸只剩下半个身子血淋淋的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紧接着几声天鼓响起,那沉闷的声音传遍了轩辕坟周围方圆百里。漫山的虎狼熊罢、各色妖魔听见这鼓声早四散而逃了。 九尾狐这时酒意已过,听闻这沉闷的鼓声烦躁不已,猛然起身问道:“外边发生何事?” “姐姐!不好了!”一众小妖急急跑来奏道:“洞外又来了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 九尾狐心知不妙,遂吩咐:“你等列队出阵,待我取了宝贝便来。”说罢急急往密室赶去。 待打开锦盒一看,宝贝不翼而飞了!九尾狐惊的六神无主,将门口两个守卫叫来问道:“可有人进了密室?” 二人答道:“前番碧眼姐姐说取东西进过一次。” “可恶!”九尾狐怒瞪双眼,那金瞳射出两道火光将这两个小妖烧的惨叫连天,不一刻便成了焦炭。 九尾狐做梦也想不到碧眼狐狸竟敢盗宝遂急急去寻。不想四处都寻不到,心知早已逃了。 “罢了!先退了敌再做计较吧!”九尾狐心中无奈,只怀着满腔怒火冲出洞去。 刚一出洞,眼前这景象让九尾狐暗叫不妙:只见头顶数不尽的天兵立在半空将千狐洞团团围住。为首四人个个身披金甲,威风凛凛。 这四人是谁?乃是天庭赫赫有名的四大天王: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 原来自九曜星官铩羽而还,玉帝听闻这千狐洞妖魔非同小可,便再降一道旨意,命四大天王帅一万天兵下界誓要剿灭群妖。四大天王领旨点了本部兵马浩浩荡荡来到轩辕坟,随即吩咐:“你等一万人马将这轩辕坟围住,切不可走了妖孽。”随即擂鼓叫阵。 眼见天兵将轩辕坟围的铁桶一般。如此气势,九尾狐暗暗叫苦:“此番天庭看来势要剿灭我等,这四人绝非等闲之辈。如今宝贝已失如何是好?” 一众小妖早吓的躲在洞里不敢出来。九尾狐抖擞精神喝道:“你等是何人?为何来犯我?” 四人中以东方持国天王为首,那天王声如雷霆,喝道:“你这孽畜!前番不乖乖束手就擒,反而打伤九曜星官,真是胆大包天!今我兄弟四人奉玉帝之命特来剿灭你这一窝狐妖!” 九尾狐闻言眼中冒火,怒道:“我与你天庭井水不犯河水,欺人太甚!”说罢双手一伸变出一对鸳鸯双刀直向持国天王砍去。天王见来势汹汹,笑道:“不知天高地厚!”即念动真言,手中出现一物,乃是青云剑。 此剑上有符印,中分四字,地、水、火、风,这风乃黑风,风内万千戈矛,若乃逢着此风,四肢成为齑粉。若论火,空中金蛇搅绞,遍地一块黑烟,烟掩人目;烈焰烧人,无从抵挡。 天王把那青云剑一晃,往来三次,顿时一股黑风卷起,如万千戈矛卷来。九尾狐见黑风厉害不敢硬挡,赶忙闪身避过。不料又一道白光起在空中劈面打来,那白光中有一物,形似貂鼠却大如白象。好在九尾狐有千年道行与碧眼狐狸不同,遂急展身形欲躲,却还是慢了一些,被那东西一口将肩膊处撕下一块血肉。 “啊!”九尾狐惨叫一声,疼痛难忍跌落尘埃。 持国天王将手一指:“妖孽伏诛!”那青云剑如一道青光打下,直取九尾狐首级。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挡在青云剑前,将剑生生弹了回去。 四人只见一青袍道人持剑挡在九尾狐身前,不由怒道:“我等奉旨行事,哪来的妖道敢来阻挡?” 九尾狐见身前之人不由惊呼一声:“兄长?” 来人正是青狼道君!其呵呵笑道:“我听闻天庭兵多将广,今日一会不过如此!” 四大天王见此人口气不小,遂说道:“你可知我等是何人?” 道君仔细打量上下,见四人金甲金盔、威势不凡,遂道:“莫不是天庭的四大天王?” 四人相视而笑,说道:“不想这妖道认识我等,既然知我们名号还不束手就擒?” 青狼道君哈哈大笑:“若说别人不知,我岂不知你四人根底?你四人原是下界佳梦关魔家四将,老大魔礼青、老二魔力红、老三魔礼海、老四魔礼寿。后入了封神榜才被封为这四大天王之职。” 原来几人皆曾是截教中人,青狼道君岂会不知?四人见这青衣道人竟然知晓来历不由吃了一惊,遂各立一方,将青狼道君围在中间。 持国天王喝道:“我等也不欺你,四人一起胜你算不得本事。” 青狼道君冷笑一声,将剑一指。那剑模样如何?但见:长一尺九寸,两边生有九个倒刺,寒光闪闪,妖气萦绕,正是狼牙剑。 青狼道君祭起那狼牙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射向持国天王。天王急躲不及,叫声“不好!”被削去冠上一角。一招已失了颜面,天王大怒,随举剑劈下,两剑交拼火星四溢! 青狼道君嘴上逞强心中却不敢大意,舞动狼牙剑旋势而出,舞出一股妖风;两风相遇,纠缠不休。道君灌注妖力,以旋制旋,搅动妖风将黑风尽数迫散。带的持国天王身形一滞,险跌一跤。 这边广目天王见兄长未占到便宜,恐其吃亏;遂拨动风火琵琶。这琵琶上有四条弦,也按地、水、火、风,拨动弦声,风火齐至,如青云剑一般。 霎时间风火齐至,青狼道君急急躲过,险被烧了衣衫。遂将手一指,只见妖气冲霄,狼牙剑直飞向广目天王面门。天王急用琵琶挡驾,只闻金铁交击之声,琵琶被震的险些月兑手。 忽然间,狼牙剑被一阵红光所罩,正是增长天王施威。天王撑开一伞,名曰:“混元伞。”模样如何?但见: 伞皆明珠穿成,有祖母绿,祖母碧,夜明珠,辟尘珠,辟火珠,辟水珠,消凉珠,九曲珠,定颜珠,定风珠。还有珍珠穿成“装载乾坤”四字,这把伞不敢撑,撑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转一转乾坤晃动。 天王遂用混元伞将剑收入伞内。见青狼道君失了兵器,多闻天王趁机打开腰间皮囊,一物飞出,形如白鼠,名曰:金龙花狐貂。这貂起在空中,大如白象,胁生飞翅,专能食人,要来食青狼道君。 青狼道君知此物厉害,遂将身一晃现出本相:变做一只三头六耳的硕大青狼,牙似匕首,爪似钢刀,反扑过来要来咬花狐貂。青狼道君未能完全吸纳妖王蚩尤精血,但虽无其形尚有其威。花狐貂乃灵兽,见妖王之威不敢相迎,转身逃了。 多闻天王见走了宝贝,大惊失色。见巨狼扑来,天王急忙朝天上逃去。其他三人赶忙相救,将法宝一并祭出。刹时间,风火雷电齐至。巨狼三首皆铁嘴钢牙,上前分别咬住了青云剑、混元伞、风火琵琶。随即将身一震恢复人形,五指一张顺势取回了狼牙剑。 三人见势不妙赶忙下令:“发动天罗地网!”霎时间,一万天兵齐齐飞出,将青狼道君围在中心。道君面无惧色,反而挥动混元伞、青云剑、风火琵琶。只见顿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可怜一万天兵天将尽数被卷进黑风之中,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四大天王见此情景,料不能胜,只得拨云便走。青狼道君见四大天王狼狈而逃,不由的仰天大笑。欲知天庭将如何应对,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二十六回 白衣女子 话说四大天王铩羽而还,拜伏在凌霄殿上等待玉帝发落。 玉帝斥道:“你等堂堂天庭四大天王,居然败于下界妖怪!天庭颜面何存?传朕旨意,命水火瘟斗四部星君再帅十万天兵下界,誓拿此妖!” “陛下且慢!”殿前闪出一人拦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九曜星官之一的太白金星。 玉帝问道:“你有何话说?” 太白金星上前俯身奏道:“陛下,这天下妖部皆归女娲娘娘管辖,不若由臣奉御旨亲去女娲宫禀奏女娲娘娘,由娘娘处置。如此一来,天庭也可不动干戈。” 玉帝略一沉思,下旨道:“就派星君到女娲宫走一趟吧。” 太白金星领了旨,驾云来到女娲宫前。 只见这女娲宫景致非常。怎见得?后人有赋为证: 殿前华丽,五彩金妆。金童对对执幡幢;玉女双双捧如意。玉钩斜挂,半轮新月悬空;宝帐婆娑,万对彩鸾朝斗。碧落床边,俱是舞鹤翔鸾;沉香宝座,造就走龙飞凤。飘飘奇彩异寻常,金炉瑞霭;袅袅祯祥腾紫雾,银烛辉煌。 太白金星到了宫门前,朝一对玉女稽首道:“请通禀娘娘,小臣太白金星拜见!” 那玉女答道:“请星君稍后。”说罢转身入门去了。 此时女娲娘娘正在大殿讲经,闻玉女奏道:“禀娘娘,天庭的天白金星前来拜见,正在门外。” 娘娘抬手道:“他是奉玉帝旨意而来,让他进来吧。”说罢又对身旁的白衣女子吩咐:“今日讲经到此,你且留下,其他人各自散去吧。” 那白衣女子应道:“遵命!” 少时,太白金星走上大殿向女娲娘娘叩首道:“小臣太白金星叩见娘娘!愿娘娘圣寿无疆!” 女娲娘娘答道:“不必多礼,起身答话。” 太白金星起身奏道:“小臣是奉旨前来。只因前番蟠桃会时下界妖气冲霄搅了众仙兴致,玉帝陛下派兵下凡欲剿灭轩辕坟的妖魔,不想两次皆无功而返,不知究竟是何方妖魔作怪?请娘娘明察。” 娘娘闻言遂将身边的葫芦取出,将盖一揭放出三丈豪光。那光中显出一物来,不是其他正是——‘招妖幡’。 这招妖幡上书天下群妖名讳,可招之即来。娘娘展开此幡细细查看,不觉皱眉道:“那轩辕坟三百年前有三妖盘踞,但是封神之时三妖已经伏诛,招妖幡上并无名讳。若说有也只是尚未得道的小妖而已绝无兴风作浪的本领。” 娘娘略一思索,对太白金星说道:“星官尽管回复玉帝。此事我已知晓,自会处置。请陛下放心。” 太白金星得娘娘承诺,赶忙拜谢出了女娲宫复旨去了。 待其走后,娘娘道:“妲己,你且上来听我吩咐。” 那白衣女子应声上前。抬首细看真是三百年前被九尾狐害死的妲己!? 要明原委,此事还要从三百年前说起…… 回说封神过后,女娲娘娘这日在宫中突然心血来潮,不由心中暗思:“三界封神已毕,天下归心四海升平,怎会突然心血来潮?” 娘娘遂掐指一算,心中方明:“原来当年被九尾狐害死的苏护之女苏妲己含冤而死入不了轮回。此人封神榜上无名故告求与我。想那苏妲己本是一端庄女子,如今经那妖狐败坏了一世名声,且死于非命。虽说是天数确也与我有关。不若召回她的魂魄,将其留在身边;它日修成正果,也算是一场造化。” 心念所至,娘娘左手一指,空中现出一道白光。 光中有一幡,名曰:招魂幡。此幡可召人魂魄,不经地府、不入轮回。 女娲娘娘舞动招魂幡,不一刻,一人魂魄飘然而至。 妲己魂魄知是女娲娘娘召唤,赶忙倒身下拜:“愿娘娘万圣无疆!小女子有幸得见娘娘天颜,还望娘娘搭救苦海!” 娘娘说道:“你我也算缘分一场,本宫今念你死于非命,替你重塑身体,还你性命。你可归我门下,听我教诲,早晚修成正果。” 能得还阳妲己已是造化,如今能拜在娘娘门下,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不言妲己千恩万谢。只见娘娘从香炉中取出一把泥土,轻轻一吹。泥土变**形,跟当年的苏妲己分毫不差。然后又对着魂魄吹一口气,两者遂合为一体。 娘娘吩咐道:“妲己,本宫用泥土为你重塑身体,你已非**凡胎。从今起认真随我修行,将来三界有难之时,也可出一份力。” 妲己喜不自胜,俯身叩首道:“谨遵娘娘教诲。”此皆为前话。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女娲娘娘召妲己上前问道:“妲己,你随我在此修炼,下界算来已有三百年了。可还记得当年害死你的九尾狐狸精?” 妲己道:“那九尾狐害我一家,坏我名声,弟子怎能忘记。只是那九尾狐已经被斩,娘娘为何又突然提起?” 女娲娘娘说道:“你有所不知。那狐狸曾在我女娲宫当值,偶尔也听我过我讲道。三妖之中数她道行最高,若是让她侥幸逃出生天则是祸事了。” 妲己又问:“区区一只狐妖岂能有翻云覆雨之能?” 娘娘叹道:“你怎知道那轩辕坟下镇着一样宝物。前日妖气冲霄恐怕与此宝有关。” 妲己说道:“弟子见识浅薄,愿闻其详。” 娘娘答道:“此事说来话长,自混沌开辟本宫执掌妖部以来,妖族一直安分守己并无大乱。谁知三千年前那妖族中却出了一个‘混沌妖王’蚩尤。那蚩尤本是混沌化生万物时的一只蘷兽,不知在何时修得神通,悟得了“玄阴气”。起初我并没在意,岂料这蚩尤统领了九黎妖族又封了五大妖王不服我管束,上争天庭下乱人间。本宫和玉帝无奈之下请教仙祖鸿钧以求破那玄阴气之法。我二人得老祖指点,方知那玄阴气需用至阳之物可破之。” 妲己问道:“何为至阳之物?” 娘娘幽幽道:“天地之间,玉帝十子‘十大金乌’乃天火之源应为至阳。我遂用五彩晶石炼化成兵,让玉帝放在金乌眼中煅炼,历七七四十九日方成神兵;又经鸿钧老祖点化成就一身灵气。奈何神兵虽成却无人能用。本宫二上紫霄宫求教鸿钧老祖,老祖指点:‘此劫正值人皇当立,此宝应劫而生故非人皇不能驾驭。’随后遍观三界见人界有熊国首领轩辕氏天赋异禀,又曾拜玉虚宫首仙广成子为师,乃人皇之选。我遂遣九天玄女带神兵下界赐予轩辕氏。人皇和神兵之力合二为一,方诛杀蚩尤。轩辕因平息三界之乱立下大功德,被三界尊为‘黄帝’。” 妲己闻言恍然大悟,说道:“前番只听闻三千年前那场之战震撼三界,今日才知原委。” 娘娘又说道:“蚩尤死后,轩辕氏将其血染在旗上号令四方。哪知这蚩尤怨念不散附在旗上迷惑人心,轩辕氏也险些被其所惑,所幸九天玄女及时赶到助轩辕解了此厄。此后轩辕氏便命人建了一座轩辕坟,让九天玄女化了符印将妖旗镇在里面……” 妲己说道:“娘娘,大师姐法力高深,加之女娲宫封印之法天下无双,应是万无一失才是啊?” 娘娘摇首说道:“那符印毕竟历了三千年了,法力已弱。万一那九尾狐曾听得我女娲宫封印之法便有可能破解封印取出妖旗。此事还需你下界走一遭探个究竟。” “下界?”妲己闻娘娘此言,不禁心里一惊。想自己三百年来从未离开娘娘半步,如今要独自下界除妖也是忐忑了一番。 妲己答道:“师尊,弟子只恐道行尚浅,不知能否胜任?” 娘娘笑道:“你经我换了灵体,已非凡胎。这三百年来,又尽习养精、炼气、存神之道,已是真仙。只是切记一点,这九尾狐与你命运相缠,大意不得。” “我再赠你两件法宝助你降妖。”娘娘说着将手一挥,两件宝贝飘入手中。乃是一支琉璃瓶和一柄剑。 妲己先看这剑是何模样:长一尺七寸,剑身奇细,柔若无骨,透出淡淡青光。此剑乃女娲娘娘头发所化,名曰:青丝。 娘娘又拿起琉璃瓶说道:“此瓶名‘御海瓶’,乃是我女娲宫至宝。能驾驭四海之水,要吸要放全凭心意。瓶满之时重愈万斤。” 妲己上前将青丝剑接过绕在腰间,又收了御海瓶。对娘娘拜道:“多谢娘娘垂赐!弟子下界去了,娘娘保重!” 说罢离了女娲宫而去。欲知妲己此行是吉是凶,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二十七回 引狼入室 话说轩辕坟一战,青狼道君见天兵尽数退去舒了一口气,随即盘膝而坐平复血气。 原来那黑衣道人用法力将血球裹住置于青狼道君丹田之内,可由青狼道君缓缓吸纳。在一番融会贯通之下,青狼道君勉强吸纳了两成精血只觉饱涨难消,遂借刚才一番打斗将多余精血消耗殆尽。 九尾狐一时不明就里也不敢打扰,只得在一旁护法。 少时,青狼道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问道:“妹妹伤势可有大碍?” 九尾狐见青狼道君仿如月兑胎换骨,又见其怀中的蚩尤旗露出了一角,顿时心中已明。遂冷笑道:“多谢兄长相救,前番遍寻不到此旗原来是兄长‘借’去了。” 青狼道君轻轻一笑,从怀中取出‘混沌蚩尤旗’说道:“妹妹莫要误会。此旗乃是碧眼妹子偷去,只可惜碧眼妹子不知自己斤两无缘消受这宝贝,反而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说罢指了指远处的碧眼狐狸半截尸身。 九尾狐上前一看果然不假,又听青狼道君刚才一番话,暗暗心思:“兄长分明指桑骂槐,怪我不肯将此宝拿出。如今不知他怎么得了妙处,若是翻脸我怎是对手?况且他有心来救我,此事不宜再计较了。” 想到此,九尾狐面上瞬间变了笑容,说道:“这旗在小妹手中也是无用,如今在兄长手中物尽其用又解了我千狐洞之围,感谢还来不及呢!” 见九尾狐不敢相争,青狼道君心念:“义妹倒是颇识时务,不妨问问这宝贝来历。”随即问道:“不知妹妹是何机缘取到这宝贝的?” 九尾狐幽幽道:“此事说来也巧。半月之前这朝歌突发地震,连我这千狐洞也震坏了多处。我便命小的们重新开掘地方再修洞府,哪知却挖到了这轩辕墓室。只是那墓室被一股力量封住,外人靠近不得。” “哦?”青狼道君闻言不由问道:“那妹妹是如何进去的?” 九尾狐笑道:“兄长莫急,听我道来。你可知那石门上的是何封印?” 青狼道君自是不知,九尾狐接着说道:“也是这冥冥中自有安排,我仔细一看,那门上的正是女娲宫的封印。小妹虽然没什么本领但也曾在女娲宫当值,对这女娲宫的结印之法略知一二。虽然费了不少力但总算破了那封印。刚一入这墓室,我本以为只是轩辕黄帝安放灵柩之所而已,哪知打开一看却发现了这个宝贝。至今我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兄长可知当中玄妙?” 青狼道君心中沉思了一番,心念:“若依她所说,这‘混沌蚩尤旗’出世像是巧合却更似早有安排,如今又落入我手,真是蹊跷……” 九尾狐见青狼道君默不作声,遂问道:“兄长在想什么?” 青狼道君回过神来,答道:“我也不知其中端倪,只是如今你我却不能留在这轩辕坟了。” “这是为何?”九尾狐在此苦心经营了三百年,听闻要走不免心中难舍。 青狼道君起身说道:“如今你我连伤了天庭众将,玉帝不会善罢甘休。这轩辕坟恐怕永无宁日,此是其一。这‘混沌蚩尤旗’我尚未完全参透,还需时日闭关,此是其二。” 九尾狐不由皱眉道:“依兄长所言,你我当去何处暂避?” 青狼道君说道:“我所忧虑者,乃是这‘混沌蚩尤旗’妖力炽盛,只怕无论你我走到哪里恐怕都会被人轻易发觉。” 九尾狐闻言却笑了一笑,说道:“兄长,我倒有一去处可保你我无忧!” “哦?”青狼道君心中一动,问道:“妹妹所说是何处?” 九尾狐一字一句说道:“王——宫!” “王宫?”青狼道君不禁一愣。 九尾狐答道:“就是王宫。想当年我在藏身在纣王寝宫,那天子所居之处自有帝气,可掩盖这旗子所发妖气。” 见青狼道君心中尚有疑虑,九尾狐说道:“当年女娲娘娘扶周灭商让我三姐妹成了替罪羔羊,这口恶气我已憋了三百年!如今正好借机坏了大周基业替我姐妹报这血海深仇!” 青狼道君说道:“仇自是要报,只是不知那当今天子是何等人?若是如周武王般英明神武,恐怕要动摇大周根基绝非一日之功。” 九尾狐闻言笑道:“兄长往日只醉心修道不问人间之事,我听闻那大周天子乃是昏庸之君。我可依葫芦画瓢,仿照当年的妲己化身美女,进入宫廷迷惑于天子;让其尽失民心,动摇国家之根基。待它日时机成熟一举灭之。你我委身于宫中,又可借皇宫帝气掩盖你我行踪,避开天庭追兵,兄长便可安心闭关了。” “好!”青狼道君闻言大喜,二人一拍即合。 正是: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二妖入京,必将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大周自武王立国,三百年后传至幽王——姬宫湦手中。 可惜这姬宫湦毫无先祖武王之风,可谓骄奢婬逸,败坏纲常;即位以后四处征战,惹得大地烽烟四起、民不聊生;更惹得诸侯国怨声载道。 奈何此时大周国力尚强,外有卫、晋、秦、郑、申、鲁、许七大诸侯拱卫;内有太师南宫霸统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将军镇守镐京。 这太师南宫霸乃是大周开国大将南宫适之后。使一口祖传的吞龙宝刀,虽年逾六旬,仍有万夫不当之勇。那四大将军也各怀绝技: 青龙将军南宫烈,乃霸之子,善使一条七星鞭;白虎将军南宫勇,乃霸之二子,善使一双铁爪;朱雀将军南宫雪,乃霸之女,精通五行遁术,上天下地无影无踪;玄武将军袁龟寿,则精通龟甲玄功,如铜皮铁骨,使一口大锤。有这五人,镐京固若金汤,诸侯皆不敢妄动。 且说这日上朝,幽王姬宫湦端坐于金銮殿之上,殿下文武百官山呼万岁。 见这天子是何模样?但见:身披金龙袍,腰系团花带;面上须发如针,双眉上扬直竖;身后八名宫女摇着逍遥扇,好不威风! “众卿可有本奏?” “臣有本!”天子话刚落音,只见司徒闪出将奏折呈上。 幽王刚看了一眼便猛然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寡人登基不久,北燕就敢不朝贡,分明做反!传寡人旨意,命南宫勇为先锋,寡人亲自征讨!发兵十万攻打北燕!” 北燕国君燕候,闻天子来讨也怒不可遏,斥道:“这昏君刚登基数载便横征暴敛,惹的民不聊生!我北燕只是一小国哪有那么多东西进贡?罢了!君逼臣反!”遂即起兵抵抗。 初一交战,双方大军胶着在燕国边境。但北燕乃一小国,地广人稀,后续补给不足。不出半月,大周军队已攻到北燕国的都城涿郡。 燕侯亲自披挂上阵立于城上,远处烽烟滚滚大周军队直逼城下而来!只见: 满空杀气,一川铁马兵戈起;片片征云,五色旌旗飘飘扬; 千枝画戟。豹尾描金五彩幡;万口钢刀,诛龙斩虎青铜剑。 闻一阵战鼓响起,大周军马分开两侧,一人一骑排众而出。正是幽王! 看他金甲红袍,**汗血马,手握黄金刀;面目凶恶,十分威武。两旁尽皆虎狼之师。 燕候见大势已去,不由叹道:“天要亡我北燕!非我之罪啊!” 一旁将领纷纷进言:“侯爷,如今兵临城下,若城一破上万军民皆成刀下之鬼了。不若开城投降或有生路!” 燕候见将无战心,无奈之下只得乞降。一众人大开城门列队出城,拜见周幽王请罪。 燕候见了幽王,忙解下头冠,跪倒在地,拜道:“罪臣拜见大王!冒犯天颜,万望开恩!” 幽王也不下马,只冷笑一声,说道:“寡人乃是天子,你与我相抗无疑与天为敌!如此大逆不道岂有苟活之理?你这一城之人休想有人能活命!”遂命武士拉下去处斩。 燕侯挣扎不过,大骂道:“昏君!我等已降你还不放过,你在位必不久矣!” 幽王大怒,下令道:“将此人五马分尸!此地之人不可教化,传寡人命令,屠城三日!” 顿时间,涿郡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可谓惨绝人寰! 这涿郡正是当年轩辕黄帝大战蚩尤之地——涿鹿。不想这古战场如今又上演了一场人间惨剧。 这边先行官来报:“大王,这燕候已处决,其府邸中尚有佳丽数百,兼有奇珍异宝,不若一并运回宫中。” 幽王大悦,随即派南宫勇到燕候府将珍宝洗劫一空。众兵士得此良机,无不中饱私囊,大肆掠夺府中珍宝。 不想此时,南宫勇却在府后发现一异物,赶忙报与幽王。幽王闻言亲自来看,只见府邸后院中立有一庞然大物!乃是一块五彩水晶,发出耀眼光彩。细细观之,只见水晶之中封有一物。 见此物是何模样:通体紫毛,头大如斗;身如巨牛,獠牙似刀;栩栩如生,乃是一只巨獒! 欲知此物从何而来,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二十八回 入宫 回说大商灭国后,武王姬发建立大周并分封了数百个诸侯国。wenxuemi其中有一姬姓后裔分封到了北燕国,称姬候,定都城于涿郡。 那北燕国境内有一支蛮夷部落,自千年前就在此地繁衍生息。此部落向来不服管束,隐居在燕荡山中自生自灭。倒是有一日,这山中突然放出诡异光彩,照耀天空。此奇景传到了姬侯耳中…… 一日,姬侯召集群臣来见,幽幽道:“我闻近日燕荡山之谷光彩耀天,似天降祥瑞,不知是何缘由。诸位可知?”众臣皆答不知。 姬侯又道:“既然无人知晓,我欲前往一探究竟。” 话刚落音,一人踱步而出奏道:“侯爷不可!” 姬侯见来人乃是陈大夫,遂问道:“有何不可?” 陈大夫答道:“那燕荡山乃是蛮夷部落所在,已历千年。我等一直以来与之相安无事,今番若冒进其领地恐起冲突。” 姬侯闻言面色不悦,斥道:“我乃北燕国主,他日念蛮夷无知,不服教化,遂不予计较。如今我北燕兵精粮足,何惧这蛮族?况这奇光若是天降祥瑞,错过岂不可惜?你勿再多言!” 三日后,姬侯亲率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至燕荡山。 只见:大军旌旗招展,剑戟如林;先行官猛如罴虎,佐军官恶似彪熊。 蛮夷族人见大军来犯奋起抵抗,打了半日不能抵挡,只得退往山谷深处。姬侯见山谷深处正是瑰丽光彩之源,遂挥军直捣黄龙,将蛮族众人赶至深谷中的一处祭坛。 眼见发光之物正在祭坛之上,姬侯一声令下大开杀戒。霎时间,山谷回荡着凄厉惨嚎,声不绝于耳,蛮夷三千多族人尽遭屠戮,尸横遍野…… 姬侯开怀大笑:“在我北燕国界,岂容你等蛮夷放肆。”遂下马登上祭坛。 刚一上祭坛,众将皆吃了一惊!只见瑰丽光彩乃由一巨大水晶所散发。此水晶高约三丈,呈山峰之形,更匪夷所思的是其中封有一只硕大怪物! 细细观之,姬侯吓的险跌了一跤。众将皆大呼从未见过如此异物。姬侯遂命人将还未死的几个族人带至面前审问。 姬侯问道:“此是何物?若如实道来,可饶你性命。” 这族人只余半条性命,遂断续说道:“…………你已犯下大错,若听我之言,立刻撤军国尚可保……若擅动此物,必将亡国!” 姬侯闻言大怒:“混账!胆敢咒我亡国!”遂挥剑封喉而过,鲜血溅出三尺开外,那人登时气绝。 姬侯杀尽族人,心中暗思:“此物乃奇异之物,不若运回府邸再作计较。”遂命大军将此物用马车运回都城,置于燕候府中不表。此皆是前话。 三百年后,大周天子幽王姬宫湦挥军讨伐北燕一举攻克涿郡。正巧在燕候府后院发现了一座巨大的水晶,里面还封着一只巨獒。幽王遂命人破开水晶,结果刀劈斧凿皆无法动水晶分毫。 幽王暗思:“此乃奇异之物,不知是何来历。”遂命人抓来宫中之人询问。 宫中侍者被带到幽王面前,吓的瑟瑟发抖。 幽王问:“此为何物?你可知道?” 侍者赶忙答道:“此物乃是三百年前,北燕国君姬侯讨伐蛮夷,从山中偶然发现。后置于侯府,历代燕侯皆将此物奉为国宝供在府邸之中。” 幽王又问:“这水晶如此坚硬,可有破开之法?” 侍者答道:“历代燕候均有此念,奈何至今仍无法损其丝毫。” 幽王暗思:“不若运回镐京,也算不枉此行。”遂命人将此水晶用大车装上,当做战利品拉回镐京。随即一把火烧了涿郡而去。这正应了三百年前蛮族人之言:得妖物者必亡国。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幽王平了北燕之乱,班师回朝大宴群臣。 次日上朝,幽王却面色不悦。 群臣问道:“大王旗开得胜,为何不悦?” 幽王龙颜不展,长叹一声道:“想我即位以来天下灾祸不断,寡人深为苦恼!众位爱卿可有良策啊?” “这……”群臣心中都明白天子无道自然天下灾祸不断,只是谁也不敢多言。 正在此时,殿前闪出一人。看来人金甲袍如火,玉带排当中;有道是胸中藏韬晦、马到定成功!正是太师南宫霸。此人不但功高更是两朝元老,连幽王也要忌惮三分。 南宫霸阔步上前说道:“大王,如今天下纷乱皆因国政紊乱,民心不稳;只要大王励精图治,大周自然坚如磐石。” 群臣闻言纷纷称是。幽王心中暗思:“这老家伙倚老卖老满嘴说教,好不讨厌!”面上却答道:“太师所言甚是。” “大王勿忧!臣有解忧之法!”只见旁边一人缓缓上前奏道。幽王一看原来是上卿——虢石父。众人见此人出列不由得唏嘘一片,原来这虢石父别的本领没有,专擅溜须拍马。此招却还深得幽王欢心,短短时日已成了朝堂上的宠臣。众人鄙薄之情溢于言表。 幽王见虢石父上前顿时眉头舒展,问道:“上卿有何高见?” 虢石父奏道:“启奏大王,臣前日偶遇一仙长。此人上知天数、下知人事,有斗转星移、趋吉避祸之能。他言我大周国运不稳乃是定数,我想此人既知天机,必有妙计对之,遂将其请入我家中小住。大王不妨派人请他前来,指点一二。” 南宫霸闻言斥道:“上卿说何等话?国之基业乃是由人而定,君贤臣忠自然国泰民安,岂有求仙问道之理?” 虢石父被训了一鼻子灰不敢说话。幽王反而大为不悦,对南宫霸说道:“太师言重了。上卿也是一番好意,况真有仙长赐教也是好事。”遂吩咐虢石父:“快请仙长进宫。” “遵旨!”虢石父诺诺而去。南宫霸虽然不悦也只得回到群臣之列。 少时,仙长已被带到。幽王这此仙长是何模样?但见: 身着青袍,面白无须,头带玉冠,手拿拂尘,一副仙风道骨。此人是谁?正是青狼道君! 原来二妖入京后,九尾狐早早潜入宫中探查入宫之机,正巧得知这虢石父乃是幽王宠臣。随即略施小计用了个**法便让其乖乖伏身听命。方有了今日朝堂上这绝妙一幕。 且说青狼道君上了殿,向幽王稽首道:“贫道这厢有礼了!” 幽王见其有仙风道骨之貌,已先信了三分,遂命侍卫赐座。 幽王问道:“仙长是何方名山何处洞府?” 青狼道君答道:“贫道乃蓬莱岛散人,自号清风道人。” “哦?寡人闻那蓬莱可是仙人之所!”幽王大喜,又问道:“仙长乃得道之人,可知我大周气运,望不吝赐教。” 青狼道君笑道:“大王贵为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上天庇佑,何忧之有?此时虽有灾祸,但自有办法化解。” 这一番话说的幽王欢喜异常,连声叫好。众人却议论纷纷:“只道世俗之人喜好溜须拍马,不料这世外之人也是一样!” 虢石父趁机走上前,小声道:“大王,这仙长妙道无穷,若是走了岂不可惜?不若借机封此人为大祭司,专司祭祀之事,他自当效命保我大周,岂不美哉?” 幽王大为赞同,说道:“仙长虽为方外之人,无拘无束,但怎好过享人间富贵,挣得一条玉带?寡人愿拜仙长为大祭司,助我国运,不知仙长意下如何?” 此话岂非正合青狼道君之意?但面上却仍要推辞一番:“贫道乃闲云野鹤无拘无束,只怕呆不惯这王宫啊。” 虢石父说道:“仙长莫要推辞,大王一番心意岂忍相负?” 青狼道君长叹一声,说道:“也罢,既然天子有命,贫道只得相从。” 幽王见道君应允心中大喜,遂命人摆下酒宴款待仙长。南宫霸和一众大臣看在眼中无不叹气。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三日后,幽王择一良辰在镐京王宫举行了祭司册封大典,又专赐了‘祭司府’一座。 大典过后,幽王问道:“如今天下灾祸不断,诸侯国又频频作乱,仙长可有解厄之法?” 青狼道君笑道:“此事有何难?此乃国运不稳之兆。待我作法为大王转运即可。” 幽王哈哈大笑道:“仙长果然神通广大!不知需要何帮助,只管说来!” 青狼道君掐指一算,说道:“我观王宫后方有一祭台,方圆十丈,正合我用。大王只需派童男童女各二十人为我护法,作法需七日,这期间任何人不得靠近打扰。” 幽王自然允诺。 又说自九尾狐控制了虢石父,便藏在‘祭司府’中不出半步。虽足不出户却能借虢石父之口煽动幽王四处征讨别国,使得大地烽烟四起、民不聊生。 正逢西南之地有一褒国不肯臣服大周。幽王闻之大怒,遂命太师南宫霸领兵五万围攻褒国。南宫霸见幽王越发暴虐,心中忧虑,遂上殿劝诫。不想劝谏无果反被幽王斥责一番,只得转身忿忿退出大殿。 这时一人从后面赶来。只见此人银甲白袍,胸甲上雕着一只猛虎栩栩如生,正是白虎将军南宫烈。 南宫霸问道:“你不去点查兵马来此作甚?” 南宫烈上前说道:“父亲,刚才我也在朝堂之上听的清楚。如今天子宠信奸臣、迷恋美色,又愈发暴戾,长此下去恐大周国不久矣。” 南宫霸闻言斥责道:“住口!我南宫家世代受天子恩泽,天子只是一时糊涂,切不可生异心。” 南宫烈顿时不敢多言,父子二人无奈之下只好领兵出城。 正是:幽王昏庸不识妖,奸臣当道乱宫廷。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三十三回 脱胎换骨 话说幽王挥剑正欲砍杀太子,一人上前将剑拦下。 来人正是青龙将军兼禁军统领——南宫勇。 原来南宫霸离京前,曾嘱托南宫勇:“如今天子迷恋美色,难免受其蛊惑。你离天子最近,若遇天子犯错,能谏则谏。”故南宫勇听说幽王怒气冲天往**去了,赶来时正遇此幕。 南宫勇丢下剑拜倒在地,对幽王说道:“大王三思啊!太子今虽犯错,但太子若死,大王则无后!” 幽王闻言怒意稍作平复,命道:“把这逆子押入死牢!听候发落!” 侍卫遂将惊魂未定的宜臼押往死牢去了。见幽王怒气未平拂袖而去,南宫勇也不敢多言,只暗舒了口气:“好歹护住了太子性命……” 且说王后得知太子因调戏褒姒被幽王关进了死牢,大叫一声晕死过去。过了许久方醒了过来,大哭道:“我可怜的儿啊,若是你死了为娘也不活了!” 宫女纷纷劝道:“王后娘娘,不若您快去求求大王,从轻发落太子殿下。” 申王后止住哭泣,点点头道:“也唯有如此了。”赶忙进宫面见幽王。 见了幽王,王后急急问道:“大王,你因何事把宜臼关进了死牢?” 幽王怒答:“这大胆逆子,敢调戏我的爱妃!你还敢来问我?我正要问你,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太子!” 王后面上阵青阵红,分辨道:“大王,可是有误会?臣妾平日里悉心教导宜臼礼仪规矩,怎么会平白犯此大错?莫不是褒姒有意调逗在先?” 幽王闻言大骂道:“混账!明明是你生的这逆子犯错,怎敢说是褒姒挑逗?” 王后见幽王盛怒,遂缓声道:“大王,纵使宜臼犯错,也罪不至死啊,毕竟他是太子,大周未来的君主。请大王三思!” 不说还好,此言一出,幽王暴跳而起,上前一掌将申王后打翻在地。 “你母子二人早就惦记我这王位了不是?真是窝祸包心!”幽王遂命武士上前。“将这泼妇打入冷宫,没寡人旨意,永不得出!” 申王后闻言惨叫一声晕厥在地…… 次日上朝,群臣闻太子和王后之事,纷纷猜测不已。 御前大夫郑彬上前顿首道:“敢问大王,王后与太子所犯何事?为何一个被打入冷宫,一个被打入死牢?” 幽王面上不悦,说道:“太子**我爱妃,王后无礼纠缠。” 郑彬又问:“太子乃大周血脉,王后乃**之首,皆是国之根本,怎可因一嫔妃而罪之?” 幽王心烦不已,斥道:“此乃寡人家事,你勿再多言!” 不想郑彬反正色道:“想当年殷纣王,宠信妲己废皇后、诛太子,落得国破的下场。” 没等说完,幽王拍案而起,怒道:“匹夫安敢拿我比殷纣王!来人,推出殿用金瓜击死!” 武士一涌上前架住郑彬往殿外拖去。郑彬高呼:“臣死不足惜!昏君如此早晚亡国!”可怜郑彬被金瓜击顶,打的脑浆迸裂惨死当场。朝堂之上,再无人敢言。 幽王心满意足,遂宣布:“寡人现昭告天下,申皇后失德,现废之。立褒姒为后。勿再多言!” 众臣噤若寒蝉,诺诺而退。如此一来,大周数百年江山已摇摇欲坠……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祭司府,青狼道君自完全吸纳了蚩尤精血后,已是神元气足,修为远胜从前。 这日,青狼道君正在府中端坐闭目养神。突然一阵寒意袭来,不经意打了个寒战。 青狼道君心思:“奇怪,怎么平地起风?” 只见身前一团黑气渐渐散去,走出一个人来。 “师尊?” 青狼道君不由道出声来,来人正是前日收青狼为徒的黑衣道人。 那黑衣道人依旧雾气罩身,面目难辨。只笑道:“徒儿,几日不见,看你神元气足想是那蚩尤精血已经完全吸纳了。” 青狼道君赶忙起身拜道:“多亏师尊指点,否则徒儿岂能成此大功?” 黑衣道人顿了一顿,问道:“你这府内有另一股妖气,不知是何人留下?” 青狼道君遂一五一十将放出犬戎王之事尽数告知。 “原来如此。”黑衣道人说道:“他既然奉你为蚩尤传人,为何不将他纳入麾下为你所用?” 青狼道君答道:“师尊有所不知,那犬戎王心高气傲,岂肯轻易归附?” 黑衣道人闻言呵呵笑道:“并非是那犬戎王心高气傲,乃是徒儿你底气不足之故。若非你有‘混沌蚩尤旗’在手,只恐还不是那犬戎王的对手呢。他焉能服你?” “什么?”青狼道君闻言不禁嘴上逞强道:“弟子已经吸纳这蚩尤精血,岂会怕他?” 黑衣道人幽幽道:“你以为当年蚩尤能让五大妖王归附,一统妖族,岂会没有过人之能?”说罢,将手一指,一股黑气凝在身前萦绕不散。 青狼道君将手触之,只觉一股极寒之气直透四肢百骸,瞬间凝结血气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青狼道君见四肢僵硬,身体竟被冰封,赶忙运起妖力欲冲破黑气。哪知丝毫提不起半分力气来,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黑衣道人将手一挥把黑气尽数收回掌心,青狼道君方能动弹。 “师尊!此是何物?” 黑衣道人说道:“此乃‘玄阴气’!玄即黑色,阴即寒、暗、聚,玄阴气取自混沌之中至阴之气练成,修成玄阴之体则如金刚之身,刀剑法宝莫能伤之。当年蚩尤便是修得这玄阴气方能称霸妖族,颠覆三界。” “世间竟有如此玄妙之法?”青狼道君吃惊之余不由心思:“既是那蚩尤绝学,师尊是从何得来?”也不及多想,青狼道君纳头便拜,求道:“恳请师尊传我玄阴气!” 黑衣道人呵呵笑道:“若要修得这‘玄阴气’,便要承受常人不能承受之苦,你可愿意?” 青狼道君暗思:“若我修得玄阴气,便是名副其实的妖族之主,它日号令五大妖王谁敢不服?”想到此,青狼道君答道:“徒儿心意已决!” “好!”黑衣道人闻青狼道君答的干脆,手掌一翻,掌心浮现出一朵黑色莲花。 “黑莲?”青狼道君不禁吃了一惊。想到当年九尾狐便是被一朵黑莲所救,青狼道君暗暗猜测:“师尊莫非就是当年救了小妹的黑衣人?”一时间精明如青狼道君也无法理顺这前因后果。 “徒儿,小心了!”那黑衣道人喝一声,只见黑莲中涌出一股黑气直扑青狼道君而来。瞬时间由七窍钻入青狼体内。 “啊!!!”青狼道君只觉七股寒气瞬时走遍四肢百骸,浑身如万蚁噬骨般剧痛无比。 “痛啊!师尊救我!!!”青狼道君忍不住嘶嚎起来。 黑衣道人丝毫不为所动,只道:“好徒儿,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青狼道君痛极而晕,已在生死之间。那三魂七魄竟然从泥丸宫飘出,离体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青狼儿!” 青狼道君的元神在朦胧之中听闻有人呼唤,定睛看去竟然是——通天教主? “教主!”青狼道君不禁惊慌失措:“教主怎会来此?” 只见通天教主一脸愠色,喝道:“你这狼精狼子野心!被我赶出截教仍不知悔改,如今自毁仙人之名,还要做那妖族之主?” “我……”青狼道君顿时不知如何回答。 “哈哈哈哈!”突然又有一阵狂笑传来。青狼道君再一看,一人凌空踏步而来,竟是殷蝉? 俗语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青狼道君不由怒道:“你来此做甚?” 殷蝉哈哈大笑道:“好可怜啊!堂堂截教四大弟子先是被赶出教门,后又被我废了法力苟且偷生。如今不自量力想学这玄阴气,却也落得个身死的下场!凭你的资质只配永远被我踩在脚下!” “欺人太甚!”青狼道君只将牙齿咬的寸碎。大吼道:“我不会死!我要把你们通通踩在脚下!” 大祭司府中突然一道妖力直冲九霄,让整个王宫为之一震!霎时间天空乌云盖顶,电闪雷鸣! “给我回来!” 一道精光迸射而出,青狼道君睁开双眼猛然醒来,竟然用妖力将三魂七魄硬生生吸了回来! 再看四周,通天教主和殷蝉都化作飞灰去了,连黑衣道人也不见了。 “师尊……”青狼道君缓缓起身,见黑衣道人不知去向。随手运起一股力量,只见一道黑气从掌心涌出,阴寒刺骨! “玄阴气?”青狼道君见大功告成,顿时喜出望外,大笑道:“殷蝉!你死期不远了!哈哈哈哈!”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三十四回 弑子 话说褒姒略施小计便废皇后、贬太子。wenxuemi却不知这申王后大有背景,其父申候乃卫、晋、秦、郑、申、鲁、许七大诸侯之一。 申候忽闻女儿被打入冷宫,太子又被打入死牢,气的须发直竖,大骂道:“无道昏君,竟如此待我女儿!我看大周国不久矣!不若反了!” 众将赶忙拦道:“侯爷,此事需从长计议。那镐京内有南宫霸,外有六路诸侯镇守,恐急不能破啊。” 申候闻言沉思不语。忽然众将中闪出一人高声道:“侯爷莫忧,我有一计!” 申候闻声看去乃是司徒李路,不由大喜:“愿闻司徒高见!” 李路说道:“周幽王昏庸,朝廷大事皆听上卿虢石父之言。虢石父乃是见利忘义之辈。我等可以重金珠宝美人贿赂之,只要拉拢到虢石父,自然有办法应对。” 申候闻言眉头一展:“好!就依此计!”遂命李路带上珍奇异宝前往镐京拜会虢石父。 五日后,李路一行人抵达镐京,为防走漏风声引人猜疑,众人皆装扮成商人进入城去。经过上下使钱打点,终于秘密约见到虢石父。 这日,双方约在一处客栈相见。见了虢石父,李路上前行礼拜道:“小人李路,能得见上卿大人实乃三生有幸!” 虢石父回礼,笑道:“李司徒言重了,不知司徒秘密约老夫到此有何贵干?” 李路挥了挥手吩咐道:“把东西抬上来!” 两边的挑夫均是兵士所扮,各挑着箱子走上前。打开一看,皆是奇珍异宝!顿时照的房间蓬荜生辉! 虢石父本就贪财,见了如此多的珍宝,顿时眼中放光,遂问道:“司徒这是何意啊?” 李路笑呵呵道:“申候向来敬仰上卿,推上卿大人为治国第一人,只是无缘得见,现命我等奉上薄礼,聊表寸心!” 虢石父大悦,笑道:“侯爷如此费心,请替我转达谢意。不过我想侯爷之意想必是想因王后而起吧?” 李路当即泣不成声,拜道:“上卿明鉴,申王后乃侯爷独女掌上明珠也,如今遭此横祸,侯爷心痛欲绝。想大周三百年传至幽王,气数已暗。侯爷欲联手上卿大人里应外合一举攻克镐京,另立天子。” 虢石父闻言色变,斥道:“此乃大逆不道之罪,侯爷安敢如此?” 李路又道:“侯爷已明言,它日攻克镐京,上卿为第一功臣。事后上卿便为大周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望上卿三思啊。” 虢石父暗思:“此事需禀报主子再做答复。”遂不动声色说道:“此乃大事,我需斟酌。侯爷之意我已明了,待明日与你答复。” 待李路走后,虢石父悄悄进宫找到褒姒,将此事一五一十告之。虢石父被九尾狐操纵如提线木偶一般,纵然换了副皮囊,依然言听计从。 褒姒听闻此事只喜的玉珠乱颤:“真是天要亡周啊!我们就遂他所愿,来个里应外合之计!” 虢石父说道:“主子,此事还需仔细,虽然南宫霸被支开,但镐京城外有卫、晋、秦、郑、鲁、许六大诸侯拱卫;城内还有那南宫勇统帅五万禁军,必须先解决这两个心月复大患! 褒姒闻言心思:“兄长昨日离开王宫,此事只能我自作主张了。”遂对虢石父说道:“那南宫勇上次坏我好事,若非他拦着太子早已身首异处了!哼!就先拔去这个眼中钉吧!”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自太子被打入死牢,一众大臣同南宫勇时时上奏劝幽王网开一面。幽王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这日上朝归来,褒姒见幽王一脸愁容,上前娇声问道:“大王何事烦恼?” 幽王拉过褒姒搂在怀中,叹道:“还不是因为宜臼之事?现在满朝文武皆向寡人求情,弄的寡人不知如何是好。” 褒姒见幽王似有悔意,不由说道:“大王,莫要被这些大臣蒙蔽了。这些人中有几人是真为大周基业着想?” “哦?美人有何高见?”幽王问道。 褒姒轻启朱唇,幽幽道:“大王细想,那太子现在虽是储君,但总有一日要继承大统。现在这班大臣拼命为太子说情,若大王一时心软放之,日后等太子登基必然对这班大臣感恩不已、言听计从。所以说这般大臣并非是真心为大王考虑呢。” 幽王闻言不由说道:“美人言之有理!” 褒姒又添油加醋道:“还有一事大王也不得不防。我听闻这班大臣中有不少人与太子关系亲密,难免有心怀不轨之徒。若然勾结太子做反……” “什么!?”幽王闻言顿时大怒道:“谁敢动此念头!” 褒姒见幽王上钩,心中暗喜,遂即大展媚功迷惑幽王:“臣妾也只是为大王提个醒,留着太子早晚是个祸害。” 幽王本来便摇摆不定,听了褒姒这番话仅有的一点理智也被冲的无影无踪。但是此时幽王身边无他子,若太子一死岂非要绝后? 褒姒岂能不知幽王心中最后一丝顾虑,遂笑道:“臣妾正有个天大好事要告知大王呢!” “哦?是何好事?”幽王问道。 褒姒将幽王的手放在小月复上,轻轻道:“臣妾不负大王宠幸,已怀有龙种了。” “真的?”幽王闻言立时起身,急急召来太医询问。太医模了脉象答道:“恭喜大王,王后确实有喜了!” 幽王心中对太子的最后一丝留恋也被彻底斩断,随即对褒姒说道:“既然那班大臣皆是窝祸包心!如今美人有喜我即有后,还留那宜臼何用?三日后将其押赴午门斩首永绝后患!” 话说此时南宫勇正在将军府校场操练兵马,忽见一骑人马绝尘而来。 “南宫将军!大事不好了!” 来人滚下马来,拜道:“将军快救太子!” 南宫勇一看来人正是王宫内侍陈双,遂扶起问道:“发生何事,慢慢说来!” 陈双说道:“今日小人在大王寝宫当值,偶然听闻大王和褒王后商议三日后要处斩太子。” “什么?”南宫勇闻言顿时吃了一惊,赶忙问道:“此非儿戏,你可听的真切?” 陈双答道:“千真万确,太子性命就在一线之间,故我飞奔赶来告知将军。” 南宫勇万没想到幽王竟真的要杀太子,不由心如火燎,来回踱步暗思:“如今父亲不在,唯有联合其他大臣力谏大王了。” 想到此,南宫勇牵来快马一纵身飞上马背往王宫去了。 南宫勇快马加鞭邀了几位大臣相见,将此事告知。众人闻言顿时吃了一惊,齐声说道:“此乃动摇大周根基之事,你我速速面见大王进谏。” 南宫勇遂同几位大臣一起来到景阳宫面见幽王。少时,内侍回话道:“大王身体不适,一概不见。” 吃了闭门羹,众人又不敢硬闯只得先回府商议。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唉!”司徒长叹一声对众人道:“若依南宫将军所说,明晚一过太子便要上那断头台,可怜你我束手无策,惭愧啊!惭愧!”众人闻言纷纷低头不语。 “若劫天牢救出太子如何?” 此语一出众人皆吃了一惊,说话者正是南宫勇。 “不可!不可!”众人闻言纷纷摆手道:“劫天牢乃是诛九族之罪!谁敢为之?” 司徒闻言却力排众议,说道:“不尽然也!想当年大商‘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义释殷郊、殷洪两位太子,使二人免遭纣王毒手而流芳百世,名垂青史。俗语道:虎毒尚不食子,如今太子虽年幼但知礼守德,杀太子恐非大王本意,必是那褒姒惑乱君心。若有朝一日大王后悔,这世上岂有后悔药?” 这一番话说的众人无言以对。南宫勇拱手道:“司徒之言与我不谋而合,既然如此救太子之事便由我南宫勇一力承担,绝不拖累各位。” 众人纷纷说道:“将军说哪里话?难道我等皆是怕死之辈?” 司徒开口道:“此事南宫将军言之有理,你我皆是文官手无缚鸡之力,若贸然前去只恐累了将军。不若你我众人负责为将军和太子出城做好接应,方为上策。” 众人闻言称是,遂定下计策势要救出太子。 翌日入夜,天牢如往常一般平静。 太子宜臼虽被打入天牢但毕竟是太子,天牢守卫无人敢太过不敬。尤其是这天牢的牢头不是别人正是褒勇。闻说太子因调戏褒娘娘而入狱,褒勇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遂一有空闲便找太子攀谈,只是太子口中的那个褒姒让褒勇感到越来越陌生。 “殿下!你看这是什么?”褒勇兴冲冲的盘膝坐在宜臼牢房外,从怀中取出一物。 “酒?”宜臼不由问道:“这天牢禁止饮酒,你从哪弄来的?” 褒勇笑道:“我既然当了这牢头,弄点酒来还是有办法的。今夜无事,我陪殿下痛饮两杯。” 宜臼摆手道:“母后曾教训:酒乃穿肠毒药。还是少饮为好。” 褒勇倒上一杯递与太子,说道:“大丈夫在世,哪有不饮酒的?” 也因宜臼心中苦闷,遂接了过来一饮而尽。苦酒入愁肠,宜臼不由自嘲道:“想我姬宜臼堂堂大周太子,如今也成了阶下之人。老天待我不薄啊!” 褒勇也痛饮了一杯,笑道:“若非殿下受了这番磨难,我岂会有缘同大周太子对饮?” 宜臼举杯道:“休要再提太子,眼下性命且在旦夕之间。能结识你这等豪爽之人,也是我的福分。来!干!”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正在此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到褒勇身后。太子未来的及喊叫,只见那人一掌劈下褒勇应声而倒。 宜臼惊闻此变不由吓出一身冷汗,酒意去了大半,不由问道:“来者何人?”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三十五回 宫心计 话说太子宜臼正和褒勇对饮,不意突然出现一黑衣人将褒勇打晕。wenxuemi “你是谁?”宜臼赶忙起身,后退一步问道。 那人摘去黑色的披风,宜臼趁着火把一看,不由惊道:“南宫将军?”来人正是南宫勇! 南宫勇从褒勇身上搜出钥匙打开牢门,对太子说道:“殿下,此时万分危急!明日一早大王便要下令将殿下推出午门斩首。” “什么?”宜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暗暗攥拳:“父王竟然为了那褒姒真要杀我!?” 南宫勇将手一挥取出一件黑袍,对太子说道:“请太子速速换上夜行衣,我护送太子出城!” “这……将军……”宜臼深知劫天牢乃是诛九族之重罪,将南宫勇竟然不惜一死前来相救,不由双膝一软,跪地拜道:“得将军不弃,救宜臼逃出生天,大恩此生难忘!” 南宫勇赶忙扶起太子,说道:“太子不必多礼,此时不必多言速速离去为上!”说罢护着太子往天牢大门走去。一路上尽是横七竖八的守卫,皆是刚才被南宫勇打晕过去。 “吱呀”一声,天牢大门被推开。门口正立着几十名兵士接应,此皆是南宫勇手下的忠义之士,得知此次营救太子之举俱义无反顾跟随将军而来。 南宫勇对太子说道:“司徒大人已经在城外备好车马相候,你我速速赶去。” 那天牢离最近的城门尚有千步之遥,一行人一路小跑往城门冲去。正行间,突然南宫勇一把抓住太子叫声:“不好!”话刚落音,只见漫天飞箭如雨。冲在前面的几人已被射成刺猬一般。 南宫勇临危不乱,单手挥起斗篷将箭纷纷打落,二人未伤分毫。霎时间,四面火把点起。不知从何处涌出了上千兵士将几十人团团围住。 南宫勇见势不妙,不禁暗思:“是何人走漏了风声?” “哈哈哈哈!”只闻一阵魔音般的笑声,一人分开兵士翩翩而出。南宫勇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褒姒! 褒姒见南宫勇和太子已成了瓮中之鳖,不由笑道:“堂堂南宫将军竟敢劫天牢,挟持太子做反?” 南宫勇心思:“这妖妇似早有准备,如今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方有生望!”遂将手一抖,甩出一条七星鞭。正准备动手,忽闻一声大喝:“大胆南宫勇!” 此语一出,南宫勇也心头一惊,只见一人排众而出,不是别人正是幽王! 幽王喝道:“好叛贼!若非王后消息灵通,险被你挟了太子而去!” 南宫勇见是幽王一时不敢出手,只拱手道:“大王!前日听闻大王说三日后要杀太子,末将心急如焚屡谏未果,方才出此下策。若大王能收回成命,末将愿束手就擒!” 幽王斥道:“寡人前日所说乃是口上之言未曾下诏,你从何得知?分明是携太子出逃日后谋反!” 这一问倒真把南宫勇问住了。南宫勇此时方才隐约感到似是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局中。再看那褒姒此时正掩面而笑。南宫勇顿时心中明了,大喝一声:“妖女,欺人太甚!”随即一鞭挥出正缠在褒姒腰上,顺势一拉已将褒姒拉到身前,随手拔出佩剑抵在其雪白颈上。 幽王见了眼前一幕,顿时怒火冲天。若说刚刚幽王心中还念及南宫勇多年护卫之功,此时眼见王后命悬一线,幽王顿起了杀心,咆哮道:“大胆逆臣!你若敢伤王后一根头发诛你九族!” 南宫勇心思:“此番闯了天牢罪不可赦,横竖是死,不如除了这妖女也算不枉了!”遂猛然挥剑砍下。眼见褒姒将身首异处,一股妖气却猛然缠住剑身动弹不得。 “这是……”南宫勇不禁吃了一惊,自己气力勇冠三军竟然被褒姒翻掌制住,不由暗念:“这褒姒绝非凡人!必是妖孽之辈!” 褒姒微微一笑,小声道:“呵呵,南宫将军此时知道已经晚了!那陈双正是我派去通知你的,凭你区区一介凡人也敢跟我斗?不自量力!” 褒姒说罢紧盯南宫勇双目,施展**法。不一刻,南宫勇已浑浑噩噩持不住剑掉在地上。众兵士见状一拥而上将南宫勇摁在地上五花大绑一番。太子见状欲救南宫勇却被兵士架住带到了幽王面前。 太子见幽王跪地求道:“父王,此事与南宫将军无关,莫要伤他性命!” 幽王冷哼一声:“你自顾不暇,还管别人?”遂命兵士将其押回天牢……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司徒一行人在城外备好车马,左右等不来南宫勇和太子,不觉心急如焚。 少时,一人匆匆赶来报信,惶惶说道:“请列位大人速速离去吧!南宫将军失手被擒,太子又被押回天牢了!” “啊?”众人闻言大吃一惊。 司徒沉思片刻,对这人吩咐了几句,然后便让众人速速离去了。 翌日上朝,幽王满面愠色,对群臣说道:“昨夜南宫勇谋反,意图勾结太子宜臼逃出镐京。你等众人口口声声为太子求情,如今还有何话说!?” 司徒上前奏道:“大王,如何知晓是二人勾结做反?若太子并不知情,岂非冤枉?” “司徒大人,你又怎知不是二人勾结呢?”只见一人从金銮殿一侧缓缓而出,竟是褒姒! 群臣顿时炸开了锅,说道:“这王后怎能当朝干涉朝政?太无礼了!” 褒姒上前同幽王作揖道:“大王,此事关乎大周基业。况臣妾昨夜也是证人,故请大王恩准让臣妾也来听一听。” 幽王准许,褒姒转身问司徒道:“昨夜大王跟我都在场,亲眼见到二人打伤天牢守卫逃往城门处。你有何证据说二人不是勾结做反?” 司徒答道:“大王应知,南宫将军忠心耿耿跟随大王多年,岂会做反?将军乃是怕大王一怒之下杀了太子日后追悔莫及啊!” 褒姒说道:“昨夜那南宫勇持剑威胁大王还欲害本宫性命,众人亲眼所见。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幽王闻言说道:“王后所言乃寡人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司徒见情势不妙,心中暗思:“南宫将军毕竟犯下了死罪,实难保全!唯有牺牲将军保全太子了!”想到此,司徒又道:“纵然南宫勇有谋反之心,太子未必有意。只恐是身不由己被南宫勇所迫。” 褒姒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何知晓?” 司徒也冷笑一声,说道:“王后莫急,我这里正有一人可以作证。”说罢对侍卫喊道:“带人上来!” 只见一人被侍卫带上了金銮殿来。这人身高八尺,身材壮硕,面目坚毅,正是天牢牢头——褒勇! 褒勇上前一步,拜道:“小人‘天牢卫’褒勇见过大王和王后!” 褒姒闻此人便是褒勇不由面色一变,心中恨道:“这司徒竟然有此一招!” 幽王看了褒姒一眼,说道:“起来说话吧。” 褒勇谢过站在司徒身边。司徒开口道:“此人乃是王后亲兄,他所说之话王后肯信否?”这一句话真真将褒姒噎了个半死,顿时无言以对。 幽王对褒勇说道:“你将那晚之事如实将来。” 回说司徒昨夜已派人密会褒勇,劝其力保太子。褒勇自是一口答应,如今便大声奏道:“禀大王王后,昨夜我正与太子攀谈,太子言前日犯下大错,近来潜心思过、日日思念大王。岂有丝毫反意?哪知南宫将军突然来劫狱将我打伤,太子并不知晓实无反心。小人看护太子不力请大王责罚!” 此言一出,只把褒姒气的脸色发青,但也不好发作只能吞下这口气。 幽王见褒勇如此说,顿时火气稍减,遂说道:“既然太子并无谋反死罪可免。你起来吧。” 褒姒恨的咬牙切齿,对幽王道:“褒勇身为天牢卫,看护太子不力死罪可免,但也要杖脊一百小惩大诫。” “这……”幽王闻言顿了一顿。褒姒说道:“此是朝堂之上。大王莫要因为他是臣妾兄长便不念国法。” 幽王只得下令将褒勇拖出杖脊一百,只把褒勇打的皮开肉绽晕死过去…… 众臣见太子得保不由长舒一口气。司徒心中暗思:“若能救得南宫将军最好,让老夫再冒死拼一拼。”遂奏道:“大王,南宫将军是否谋反,此事恐怕还需斟酌啊。不若等太师回朝再定罪不迟。” 褒姒闻言心中一慌:“若连南宫勇也被他救下,岂非空忙一场?”连忙向幽王哭道:“大王不可信司徒之言,那南宫勇劫天牢已是诛九族之罪,况险些谋害了臣妾性命,若不依法严惩我大周威严何在?” 幽王闻言拍案道:“南宫勇罪不可恕!休在多言,念在其曾经护驾有功,留他全尸。”随即下令立刻处斩南宫勇。 司徒见状心知再谏也是无用,只得作罢。可怜南宫勇一世英雄、忠心为国,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霎时间镐京上空乌云密布,雷声大震。不一时殿外竟然下起了冰雹,众人悲伤不已,大殿上顿起一片哭声。 司徒仰天叹道:“连天也知道将军是含冤而死!可恨啊!”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三十六回 烽火戏诸侯 话说南宫霸正率白虎将军南宫烈和朱雀将军南宫雪在外平乱,眼见即将攻下叛军都城,突然天降大雨。正所谓父子连心,南宫霸心中奇怪:“刚才还艳阳高照,怎么突然间便大雨倾盆,似有不祥之兆。” 正在此时,副将来报:“太师,收到镐京飞鸽传书!” “念!”南宫霸令道。 副将打开一开,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太师……这……” 南宫霸已有不祥之感,一把夺过竹简,刚看了两眼顿时大叫一声跌下马来昏死过去。 少时,南宫烈和南宫雪闻讯赶来,赶忙到大营看望父亲。 南宫霸缓缓醒来,刚一睁眼便大呼道:“苍天啊!我南宫家世代忠良,勇儿怎会谋反?冤枉啊!”霎时间老泪纵横而出。 “什么?”南宫烈脾气火爆一把抢过竹简顿时呆立当场,“昏君!竟然杀我大哥!”随即一把抓过盔甲便要出营门。 南宫雪赶忙拦道:“二哥,你要去哪?” 南宫烈怒不可遏,吼道:“我这就领兵杀回镐京!看看那昏君有何话说!” “住口!”南宫霸闻言起身喝道。 南宫烈咬牙道:“这等昏庸之君,我等难道还要效忠不成?” 南宫霸强忍悲痛,说道:“你大哥含冤而死,真相不明。若你现在杀回镐京,我南宫家便永远要背负叛臣贼子之名!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南宫雪抹去眼泪道:“父亲,大哥不能白死,如今我等该何去何从?” 南宫霸吩咐道:“速速攻城!攻下城池后令副将留下一万兵马镇守。你我三人率剩余兵马即刻返回镐京!” 军令一出,南宫烈一马当先,领兵集结,纵马喝道:“听我号令!攻—城!!!”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褒姒终于如愿以偿迷惑幽王斩了南宫勇,此时却还有一人让其恨的咬牙切齿。 翌日,褒姒召虢石父来见,幽幽道:“如今南宫勇已除,但那司徒竟然想出如此计策救了太子,情实可恨。” 虢石父笑道:“主子,那司徒手无缚鸡之力,欲杀他岂非举手之劳?” “不可。”褒姒说道:“经太子一事,众臣已视我为眼中钉,若要取那老东西性命还需万全之策!”说着褒姒眼睛一转,笑道:“有计了!”遂吩咐给虢石父即刻去办。 这日晚宴,幽王正好大宴群臣,司徒自然在列。 不多时,群臣纷纷觥筹交错,举杯共饮。席间,虢石父对幽王说道:“大王,司徒最近劳心国事甚是辛苦,不若由臣代大王向其敬上一杯酒聊表慰藉。”幽王闻言允之。 虢石父遂端起一杯酒踱步至司徒面前,举杯递与司徒,说道:“司徒劳心国事,特奉大王之命赐酒一杯。” 司徒虽然不屑虢石父之流,但此乃大王所赐不敢不饮。遂一口喝下,谢道:“多谢大王赐酒!” 待宴会散去,司徒乘车回府。哪知刚一入门顿觉月复中剧痛,仿如千斤坠般。家人忙上前相扶。司徒只疼的浑身是汗,不由心思:“我似是中毒了,怎会如此?莫非是刚才虢石父的那杯酒?” 正如司徒所想,那酒中早被虢石父偷偷下了水银,此时流入肠中,顿时坠的肝肠寸断! 司徒咬牙暗念:“此酒是大王所赐,恐是前日因为太子之事多番冲撞故容我不得!罢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随即强撑一口气,吩咐家人道:“我死之后,不要声张只说是旧病复发。草草安葬后你们速速离开镐京回老家去吧!切记!”说罢大叫一声断肠而死。 翌日,虢石父急匆匆的赶到景阳宫拜见褒姒。 “主子!天大喜事!”虢石父一见到褒姒兴冲冲说道。 褒姒笑道:“可是那老东西死了?” 虢石父答道:“主子料事如神!那司徒昨夜死在家中,今天已经出殡了。这借刀杀人之计果然高明。” 褒姒闻言不由得开怀大笑:“如今这朝堂上还有谁敢跟我做对?哈哈哈哈!如今就等申候大军兵临城下了!” 虢石父又说道:“朝内虽然没有,但朝外不可不防。那六大诸侯率兵各十万之众,况驻扎在镐京不远之地,但凡镐京有事,则点燃烽火台,大军即至。申候大军不过十万,恐急不能破。” 褒姒闻言心中暗暗盘算,少时又生一计……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翌日,幽王带褒姒至御花园游玩。正值兴致之处,褒姒突然面色不悦。 幽王问道:“美人如今贵为王后,还有何不悦?” 褒姒美人轻叹,冷冷答道:“大王,我等整天在这后花园之中游玩,无一点新意。” 幽王从未见过褒姒这般面目,一时六神无主,随即说道:“不若寡人下令,再为王后建一处游玩之所?” 褒姒摇头道:“再建需时,怎能解眼下之急?” 幽王犯了难,这如何是好?褒姒轻轻说道:“大王,那日我在宫楼之上,见远处有数座烽火台,甚是雄伟。可否带我去此处游玩。” “有何不可,只要王后高兴便是!”幽王一口答应下来,随即吩咐:“来人!摆驾骊山烽火台!” 幽王带着褒姒,由虢石父和数名大臣陪同登上了骊山烽火台。 这烽火台好不壮观!但见:台高四丈二尺,广丈六尺,积六百七十二尺,可容纳二百三十七人。 褒姒立于台上问幽王道:“大王,这烽火台是何用?” 虢石父在旁答道:“王后不知,此二十四座烽火台,每隔几里地就是一座。一旦外敌进袭,哨兵立刻在台上点燃烽火,邻近烽火台也相继点火,向附近的诸侯报警。诸侯见了烽火,便知道京城告急,天子有难;必须起兵勤王,赶来救驾。” 褒姒闻言眼珠一转,娇嗔道:“大王,臣妾从未见过烽火是何模样,可否点燃一看?” 旁边跟随的大臣忙拦道:“王后不可啊!这烽火一点,诸侯即到,若是知晓王城并无事,岂不荒唐?” 幽王将袖子一挥打在那人面上,骂道:“混账!王后难得有此兴致,退下!”吓的大臣诺诺而退。 “点烽火!”幽王一声令下。一时间,狼烟四起,烽火冲天。六大诸侯一见警报,以为有外敌入侵,果然带领本部兵马急速赶来救驾。到了骊山脚下,连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只听到山上一阵阵奏乐和唱歌的声音,一看是幽王和褒姒高坐台上饮酒作乐。 诸侯大军将领模不着头脑,遂一同上烽火台拜见幽王。众将问道:“敢问大王,我等见烽火连天急忙赶来,为何不见敌人?” 幽王笑道:“王城并无战事,今日乃王后到此游戏,诸将不必当真,就此退去吧。”遂派人犒赏三军,让各自退去。褒姒见了见千军万马召之即来,禁不住嫣然一笑。幽王心中更是大悦。 接连半月,褒姒以游玩为由多次点烽火戏弄诸侯。弄的六大诸侯无不气愤,皆再不上当。褒姒烽火戏诸侯之计得偿所愿。 怎见得?有诗为证: 为博一笑戏诸侯, 天下烽火几时休; 百年基业弹指间, 千古笑谈随风流。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当日犬戎王离了青狼道君而去,一纵身立在王宫之巅鸟瞰祭司府。见青狼道君并不来寻,犬戎王心中暗思:“那青狼目光短浅不足与谋。俗语道:独木不成林。眼下要紧之事便是放出几大妖王,使我兄弟聚首……” 想到此,犬戎王随即运起妖力感应四大妖王封印之地所在,不一刻心中已明:“三人封印之地我已知晓,唯有‘三哥’丝毫感觉不到气息,甚是奇怪……” 犬戎王又思:“那不周山离此地最近,不若先去不周山放了‘二哥’。”心念所至,遂化作一股黑风而去…… 话说那不周山乃是昆仑山脉最北端,临东海。 那山是何模样?但见: 山体高耸入云端,半山之处残缺,乃撑天之柱;因上古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相争,头触不周山,将山撞断,天塌一角,后女娲娘娘炼五彩石补天方止灾祸。 来到山前,犬戎王惊叹此山之威:“闻数千年前,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相争撞断了这不周山。此山乃上古撑天之柱,二哥必是压在此山之下。” 犬戎王遂降下云头来到山底。运起妖力观看这山,见一股微弱妖气隐隐从山下透出。 “待我打破这山,放二哥出来!”霎时间乌云聚顶,犬戎王凝聚全身妖力如一颗流星般一头撞向山脚。 只听“轰隆!”一声惊天巨响,三界皆闻!惊的天庭众将落魄,吓的地府群鬼失魂!看那不周山竟被撞出一个大洞!山体各自向两边倾斜,山石顿如雨下!一炷香后,方才恢复平静…… 这一击耗尽了犬戎王大半妖力,顿时气喘如牛。眼见山底撞出一个大洞,犬戎王未及高兴不料一股冲天巨浪从地下涌出,将其冲个正着。 “怎么会这样?”犬戎王怎知这不周山底直通北海,下面的海水深不见底。 突然一声惊天巨吼:“何人打扰老子睡觉!!!” 只见一条水龙冲出,身后一人尾随而至。欲知此人是何方神圣,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四十一回 大周新主 话说褒姒一刀劈下欲取太子首级。突然一道白色丝带缠住刀锋让褒姒无从下手。 “是她?”褒姒没想到妲己这么快便能追来,赶忙将身一转五指抓在太子头上,顺势挡在自己身前。太子被抓的头痛欲裂,忍不住大呼起来。 妲己见褒姒将太子当成盾牌,不由怒道:“卑鄙!” “呵呵,有本事上前来啊,我立刻让这太子身首异处!如今幽王已死,太子可是大周唯一的血脉呢!”褒姒幽幽道。 妲己闻言顿时心有余悸,不敢妄动。褒姒趁机挟了太子腾空而去。 “休想走!”妲己岂会轻易放过九尾狐?遂欲追赶。此时褒勇叫到:“仙子留步!” 妲己见是褒勇遂止住脚步,上前解了禁锢。褒勇见妲己一身仙气举手投足间便破了褒姒的法术,着实吃了一惊,赶忙拜道:“不知姑娘竟是仙子,多有失礼!” 妲己反倒不好意思,对褒勇说道:“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前番隐瞒身份实在是师命在身不得已。” 褒勇问道:“仙子,我妹妹究竟怎么了?为何像变了个人似的?” 妲己不忍相欺,只得坦白说道:“实不相瞒,褒姒是被千年九尾狐上身,已经是半人半妖之身了。” “什么?”褒勇乍闻真相惊得目瞪口呆。随即说道:“仙子快救我妹妹!” 妲己心知此绝非易事,遂安慰褒勇道:“你在此等候,我这便去寻他们。”褒勇闻言说道:“请仙子带我一起去吧,也好有个帮手!”妲己心知带凡人驾云慢了何止一倍?但见褒勇心急如焚只得应允。二人遂上了云头追褒姒而去。 若论云路,妲己毕竟修的是女娲宫正道心法,故比九尾狐快了不少。何况二人都带着一个凡人自然走不太远。不多时,褒姒见妲己已然赶上只得降在一座山头。哪知褒勇怒不可遏,未等妲己降下云路便纵身跳下直扑向太子。 褒姒哪料到褒勇竟然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举动,惊愕之间被褒勇一把将太子从身边扑开。妲己见此良机从腰间抽出青丝迎头斩下,褒姒慌忙祭出双刀挡驾,这边再将手一挥一股狂风吹起。那边太子和褒勇刚爬起身还未站稳被这风一吹站不住脚齐齐跌下山崖。 “糟了!”妲己见势不妙急忙撇开褒姒去救二人。见二人坠势颇快,妲己刚刚同犬戎王打斗时伤了内息,此时心中着急牵动伤势,只勉力祭出一条丝带缠向二人。褒勇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丝带,另一只手抓住太子。哪知坠势难止,三人齐齐向山崖下掉去。妲己见状赶忙再祭出一条丝带缠住山腰处一颗树枝,总算趁势拉住了二人。 刚要舒一口气,妲己一抬首正看见褒姒迎头来打,二人在山腰处斗了起来。 褒勇眼见那树枝摇摇欲断,遂一咬牙将丝带缠在太子腰上。太子见状大惊,说道:“褒兄,你这是做什么?”褒勇说道:“你我二人太重,树枝快要断了。你是大周未来国君必须活下去。我只有一愿,便是告诉那白衣仙子救回我妹妹。切记!”说罢松开丝带纵身跳下山崖。 “不!褒勇!”太子欲救不能只得大喊。 本来妲己已经占了上风,却被这一声大喊乱了心神。褒姒得以喘息随手挥出鸳鸯刀飞向那山腰的树枝齐齐拦腰斩断。太子大吃一惊也坠下山崖去。 “哈哈!看你能救哪一个!”褒姒不由哈哈大笑。妲己心急如焚只得冲下山崖,遂祭出两道白丝带将太子牢牢缠住再用力一拉抓住太子腰带一鼓作气飞上山顶。再看褒姒早已逃之夭夭了。 太子见退了妖孽上前拜谢道:“多谢仙子相救!” 妲己凝视山底良久,回过头对太子说道:“褒勇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若念恩,就寻了尸首厚葬于他吧。” 太子连连允诺:“仙子放心,褒大哥是我救命恩人,我会按诸侯之礼葬之。褒大哥临终希望仙子救回他的妹妹……” “此事不必多言,褒家兄妹的仇我自会报。眼下大周岌岌可危,你我需速速返回。”妲己不等太子说完,心绪难平转身欲走。 “仙子……稍等……”太子说罢朝山下拜了三拜。 妲己心下暂宽,轻轻道:“太子如此,大周有望,我也放心了。”遂载了太子径直往皇宫方向去了。只见太子望着妲己,眼中却并非全是感恩,似还流露出无比的眷恋……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殷蝉略施神通阻退了申候先锋的一万大军。申候不敢冒进,遂命人潜入王宫打探情况。 片刻后,探子回报:“禀侯爷,幽王已死,太子平安。”申候正犹豫间,但见四面烽烟四起,六路大军从四面蜂拥而至。 原来六大诸侯见到烽火本以为又是烽火戏诸侯之闹剧,皆按兵不动、不予理会。不想探马来报,镐京真的有变,又闻乃是三千妖兵为先锋攻破了镐京,申候十万大军在后。情势危急,六大诸侯忙点本部兵马,共计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往镐京救驾。 片刻间,三十万大军已蜂拥至镐京城下,不想正遇上申候大军,遂将大军团团围住。正如一座兵山出土来! 眼见六大诸侯将申候团团围住,申候见此番阵势大惊:“如今百口莫辩,莫非天要亡我!”又转念一想:“我本欲诛杀昏君,登其大宝。退而求其次也可扶太子即位。如今犬戎王败退无踪,太子尚存,我毕竟是皇亲国戚,可借救驾之名自保。”遂命人备马,亲自上前同六大诸侯问话。 六大诸侯率军围住申候大军,申候纵身经百战也禁不住手心冒汗,只能强作镇静。诸侯见申候单骑出了大营,遂大喊道:“叛臣贼子!天子带我等不薄,怎敢有反心?还不下马受降!” 申候在马上稽首道:“诸位!请听本候一言!” 诸侯问:“你有何话说?” 申候说道:“诸位误会了。前日烽火台烽烟滚滚,本候得知西戎之主犬戎王率领妖兵过了五关直逼镐京,遂帅大军前来救驾。刚与妖兵大战数场死伤无数,那犬戎王本领无穷,我等力不能敌;遂在此扎营候各位前来援手。诸位为何迟迟才来?难道不见烽火台的狼烟?” 诸侯经此一问,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做答。 申候又道:“如今吾七路诸侯已齐,天子安危尚不知晓,应即刻入城救驾!” 诸侯闻其言之有理,也不及深究,遂共同举兵入城。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再看镐京北门,白虎将军南宫烈和朱雀将军南宫雪共率一万人马阻截妖兵。酣战半响,妖兵势大不能抵挡,一万人马已死伤不足五百。南宫烈见势不好,对南宫雪道:“妹妹先走,我来殿后。” 南宫雪说道:“要走便一起走。” 南宫烈心下着急,吼道:“你速速带上煜儿远离镐京,若我等皆战死于此,南宫家再无血脉!快走!” 南宫雪闻言,银牙一咬,遂运起遁地法至太师府取了五岁的南宫煜出镐京去了。 可怜南宫烈寡不敌众,被众妖兵围住砍成了肉泥。南宫烈虽死,三千妖兵也损大半。正值犬戎王被殷蝉所伤,无心恋战,遂率残部撤退而去。 且说七路诸侯率军入城,不见妖兵,只见两人立于殿前,遂团团将其围住。殷蝉和妲己二人正欲商量擒妖之事,不想大军突至。 殷蝉问道:“你等是何人,为何围困与我?” 申候催马上前说道:“我等七路诸侯闻西戎蛮夷犬戎王率妖兵攻城,特前来救驾,为何不见妖兵,只余你二人?莫非与那犬戎王同路?” 殷蝉暗思:“我助你等退了犬戎王,救了太子,如今反而疑我。罢了,这人间勾心斗角之事与我何关?”遂答道:“诸位莫要误会,我乃截教门下殷蝉,今次皆奉师命下山擒拿妖孽。适逢犬戎王祸乱王宫,我刚才交手伤了他,化作一阵黑烟逃去。” 申候知道犬戎王的本事,不由大笑道:“这番话叫人如何信得?” 妲己闻言心有不悦,对殷蝉说道:“此尽皆凡夫俗子,何必与他们浪费口舌?” 这时一人排众而出,说道:“我能作证,二位仙长所言非虚!” 众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太子!七大诸侯齐齐下马跪拜道:“参见太子殿下!” “诸位快快请起!”太子赶忙扶七位诸侯起身。 殷蝉与妲己见事情已然分晓,不欲久留,遂向太子请辞:“太子殿下,我等尚有师命在身不便久留,先行告辞了。” 太子却将手伸出拦道:“二位仙长且慢行!” 殷蝉问:“太子还有何事?” 太子拜道:“二位仙长解我大周之危,感激不尽!但那犬戎王神通广大,若是二位离去,他再复返,我等如何抵挡?”此番一问,殷蝉也心中暗思:“太子之言不无道理,若犬戎王去而复返害了太子,大周血脉岂不断绝?”遂问道:“太子之意应当如何?” 太子猛然拜倒在地,声泪俱下道:“如今父王已驾崩,朝野烽烟四起,大周正值生死存亡之秋。我闻两位与祖先武王皆有渊源,恳请两位助我一臂之力,待国势稳定再走不迟。宜臼必铭记恩情永世不忘!” 殷蝉扶起宜臼,说道:“太子请起,容我们相商。”遂与妲己说道:“我等此番下山乃是为了除妖济世,遇上周室之变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你我与武王既有渊源,不若助其一臂之力。” 妲己眉头略略一皱,说道:“我所虑者乃是恐二妖放出妖王为祸三界,届时你我想再降之只怕难矣。” 殷蝉说道:“我闻阐教弟子也已下山,估计不久便会来寻你我。不若先与在此助太子复国,顺便候他们会合,再做计较。”妲己闻言遂默许。 申候见殷蝉二人应允,上前一步奏道:“既得二位仙长相助,可保太子无虞。奈何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恳请太子即位,主持国政!” 其他六路诸侯纷纷拜倒在地齐声附和。在卫、晋、秦、郑、申、鲁、许七路诸侯的拥立下,太子姬宜臼即位天子,是为——周平王! 第四十二回 双龙会 话说封神之时,玉虚宫门下昆仑十二仙曾失在混元金斗之下,被削去顶上三花,俱成凡人一般。可怜其数千年修为散去大半,再难登混元大道、修大罗金仙之身。这十二位仙人乃是: 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大法师、二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 此番应女娲娘娘之请,这日‘太上无极混元教主’元始天尊端坐宫中,命童儿点上香炉,盘膝静思:“想这十二弟子已伤元气,不得下山。余三代弟子杨戬等人历经封神磨练俱已成真仙,可担此任。”遂命南极仙翁持玉虚符命,命三代弟子下山相助。 自封神之后,三代弟子各领师命回了洞府不出。且说南极仙翁驾云须臾之间已到乾元山金光洞。仙翁见过太乙真人,并将降妖下界之事告之。太乙真人遂唤哪吒来见,那哪吒与三百年前也有不同,是何模样?但见: 面目清秀,挽双爪髻;着莲花袍,英姿飒爽。 太乙真人说道:“此乃掌教师尊之命,不得违背。你速速下山,相助女娲娘娘弟子妲己降妖。” 哪吒问:“那妲己不是早已死了,如何又出来一个?” 南极仙翁道:“那妲己乃是被女娲娘娘所救,已列仙班了。” 哪吒心中方明,遂上了风火轮、挎了火尖枪下山去了。 南极仙翁辞过太乙真人,又到九宫山白鹤洞寻了木吒、五龙山云霄洞寻了金吒、金庭山玉屋洞寻了韦护,三人俱奉命下山去了。转眼间又到了玉泉山金霞洞,得玉鼎真人告知杨戬并不在此,乃暂居在下界灌江口。 其日,杨戬正在府邸与七人相聚。这七人不是别人,乃是当年封神之役中被杨戬降服的梅山七圣,后敕封为斗部星君,乃是:四废星袁洪、天瘟星金大升、荒芜星戴礼、伏断星朱子真、反吟星杨显、刀砧星常昊、破碎星吴龙。 这七人封神之后,位列神藉。感念杨戬之功,遂拜杨戬为义兄。七人居于天庭无事,常常下界找杨戬把盏言欢、云游打猎好不自在。 八人正在饮酒,忽闻一阵笑声:“真君同七位星君好生自在!” 杨戬见是南极仙翁,急忙起身拜道:“不知师叔驾临,有失远迎。” 南极仙翁笑道:“此番前来乃奉师尊之命,命你等三代弟子下山,助妲己降服妖王。” 杨戬问:“是哪个妲己?” 仙翁答道:“此妲己非那九尾狐妖,乃是苏护之女,娘娘可怜其身,遂救其性命留在身边,如今已修成仙道。” 一旁袁洪又问:“敢问那妖王是何来历?” 仙翁说道:“乃是三千年前被镇压的五大妖王。” 袁洪心中一惊,原来七圣曾经也在下界为妖,早闻妖界五大妖王之名。众人对杨戬道:“义兄,此五大妖王非同小可,可让我等七人随你同去,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杨戬略一沉思,说道:“不可,今你等已是天庭星君,归玉帝管辖。无玉帝之命不可擅自为之。为兄我也历经百劫,倒要见识这五大妖王有何神通。”随即对南极仙翁道:“请回禀师尊,杨戬即刻启程”。 七圣见说不动杨戬,只得拜别。临别前道:“若是用的着我七人,义兄只管吩咐。”遂上天不表。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不言大周新主即位,殷蝉与妲己暂时宽心。 翌日,二人步行至后山略作歇息,谈天论地一番好不畅快。不觉间四目相对,殷蝉心中一阵狂跳,不禁暗思:“我自修仙三百年来心如平镜,为何一见此女便起波澜?” 妲己也心如鹿撞,双颊绯红,忙借故离去了…… 殷蝉心中莫名波动无从发泄,遂立于一块山石之前,两指聚力而发,山石顷刻化为齑粉。忽闻半空有人笑道:“哈哈!好手段!” 殷蝉抬头一看,来人是何模样? 但见:似道非道,似俗非俗,带扇云冠,着八爪金龙袍,眉宇之间却有第三只眼。 见此人仪表非俗,殷蝉拱手道:“道友见笑了,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来人也不答话,下了云头劈面打来。 殷蝉心思:“此人二话不说就动手来打,莫不是妖王一路?”遂举臂招架,你来我往,斗了数十回拳脚不分胜负。殷蝉劈空打出一掌,正中来人,岂知那人顺势一滚不见了。 殷蝉正惊奇间,山石后面窜出一斑斓猛虎,摇头剪尾要扑殷蝉。只见那虎: 眼似铜铃,须如钢针,利爪如刀,尾似钢鞭,吼一声,山谷震动! 殷蝉急忙闪身躲过,猛虎一扑不着,回身一甩尾,如一条钢鞭正中殷蝉后背。这一尾却难伤殷蝉,只见殷蝉身上隐现雷电之气,将虎震开。 震开猛虎,殷蝉掌中发雷欲上前擒虎。这猛虎就地一滚变作一只苍鹰直冲天上去了。 殷蝉暗思:“此法变幻莫测,莫不是七十二变?”再抬头看,不见了苍鹰,来人早已立在身后。不知敌友,殷蝉急忙转身运起“风刃之术”,周围顿起无形之风,将来人困在其中。 此风非凡间之风,名曰“风刃”。风起之间如千万利刃旋身而割,纵使神仙也要遭殃。 只见来人面无惧色不闪不避,风刃绞之,发出“铛铛”作响的金铁交鸣之声!殷蝉见来人如金刚之体毫发无伤,心中惊奇。暗思:此人如同铜皮铁骨,刀剑难伤,不若以法术试他。 遂五指一张运起天罡五雷法,五道天雷直击此人。 那人大喝一声:“来的好!”眉心第三目猛然睁开,一道白光射出正抵住天雷。 “轰~!”一声巨响,二人皆各震退一步,心中暗自为对方喝彩。 殷蝉见来人无再出手之意,上前稽首道:“我闻玉虚宫弟子中,清源妙道真君杨戬会八九玄功,神通无穷,今日得见,果不其然。” 那人上前还礼道:“道友勿怪,在下正是杨戬,我奉师命下山降妖。见你在此舒展筋骨,一时兴起而已。” 殷蝉闻言大喜:“原来果是杨道友,在下通天教主门下殷蝉是也。奉师命助妲己降妖,你我缘是同路。”二人一见如故,寒暄一番。正在攀谈间,又见一人驾云而来。来人头戴金冠,身披道服,手持降魔杵一根。 见来人降下云头,殷蝉拱手上前迎道:“许久不见,韦护兄风采依然!”来人正是韦护。 三百年不见,韦护见殷蝉神元气足,目透精光,心中暗念:“此子与三百年前简直判若两人!”遂答礼道:“许久不见,道友已大有进境了!” 殷蝉对二人说道:“两位皆是道德之士,此番齐下山降妖,必能马到成功。”遂带领二人一同去见妲己。 待杨戬韦护二人见过了妲己,不由得相视一笑。妲己不明就里,遂问道:“两位道友为何发笑?” 韦护说道:“你不曾见过我二人,我等却见过你。想当初那九尾狐借你之身与我等也有交手。不想今日你我成为道友,真是造化啊!” 妲己闻言想起当年九尾狐借自己之身做下无边恶业,不由黯然神伤。杨戬见状忙岔开话题,问道:“不知这五大妖王是何来历,被镇在何处?” 妲己遂将五大妖王说了个仔细,众人皆吃了一惊。 杨戬皱眉道:“那妖王孔雀隐于凡间托名孔宣,曾兵阻三山关伤我无数大将,我与他交过手,那厮神通广大,后多亏西方教主准提道人方能收复。若五大妖王皆是此类,恐怕我等未必能全功。” 众人闻之皆沉默不语。杨戬又问:“不知那犬戎王是何人放出?” 妲己说道:“乃是个青衣道人,不知用何邪术纳吸了混沌蚩尤旗上的蚩尤精血,成为妖王之体。犬戎王就是被他放出。恐怕此刻正在寻找其他妖王封印之处。我等不能再耽搁,需即刻启程。” 殷蝉猛闻青衣道人,心下一惊,暗思:“莫非是青狼道君?若真是他当日一念之仁今日反酿大祸……”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此时青狼道君正率黑龙王来到大雪山玉龙峰。这大雪山好景致!但见: 山顶处白雪皑皑,山腰林海茫茫,山间溪流不断,山脚碧波荡漾。 黑龙王对青狼道君说道:“据我所感,五妹应是被压在此地。” 二人遂降下妖光,四处寻找。哪知寻了数日这大雪山仿佛无边无际一般,怎么也走不出山去。 青狼道君心思:“奇怪,我二人怎在山中走了数日也走不出去?当年我在终南山棋盘峰也遇到过类似情形,不过今日略有不同。我总隐约感到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二人困在山中,似是一阵法!”想到此,青狼道君往眉心一点运起‘开天眼’。看了片刻心中已明,遂对黑龙王说道:“此地似被人布下迷阵,故意将我二人困在此地。” 黑龙王闻言说道:“尊驾既能看出端倪,可有破解之法?” 青狼道君答道:“只需破了阵眼便可。” 黑龙王又问:“阵眼在何处?” “就在头上。”青狼道君五指一张祭出狼牙剑,顺势凝聚一股玄阴气附在剑上。那狼牙剑如一道闪电击向头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二人头上本平静如常的天空突然间之力破碎,眼前幻象消失殆尽。 青狼道君一看原来二人还在山脚,数日来只在原地打转罢了。黑龙王不由说道:“此人法力高深竟能玩弄你我数日。” 正在此间,忽闻一人做歌而来,歌曰: 天道有始亦有终,三界众生莫强争; 逆天改命徒劳力,到头方知一场空。 二人抬首看此人是何模样?怎见得他相貌稀奇,形容古怪,身着灰袍。欲知此人是何方神圣,且看下回。 第四十三回 鬼面圣母 话说青狼道君和黑龙王来到大雪山欲放出鬼面圣母却被困了数日。二人刚破了迷阵,不想一人踏云而来。 青狼道君见此人一身仙气,遂问道:“你是何人?” 来人答道:“我乃这大雪山灵鹫峰圆觉洞的燃灯道人是也。二位这几日在山中呆的如何?” 青狼道君闻燃灯之名不由心思:“原来是他这几日布下迷阵阻住我二人去路。此人乃是阐教门下众仙之首,道行高深。”遂答道:“你的名头我倒听过,你可知我是谁?” 那燃灯道人以法眼观之,见青狼道君隐现蚩尤之象,一时间也不明就里。遂说道:“我虽不知你根底,但你擅自放出妖王祸乱三界,贫道此来便是劝你早日回头。” “哈哈哈哈!”青狼道君大笑道:“你不修你的道,偏来管闲事。如此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说罢五指一张,祭出狼牙剑劈向燃灯道人。 燃灯遂举杖相迎,用柔劲御之,随即跳出圈外祭出二十四颗白晃晃的珠子来。 此宝名曰“定海珠”,原为截教峨眉山罗浮洞赵公明所有,珠有二十四颗,发出五色豪光,耀人眼目。后于封神之役被燃灯夺了,留在身边防身之用。数百年后方兴于释门。 那定海珠如碗口大小,挟雷霆之势劈面砸下。青狼道君不闪不避,周身运起玄阴之气护体。定海珠打在身前如同金铁交击,铛铛之声,未能伤其分毫。 青狼道君说道:“我道定海珠是宝,不过如此!”遂祭起狼牙剑破空袭来,燃灯道人一张口,口中生出一朵白莲,架住此剑。有赞曰: 阐教道法妙中妙,白莲更是玄中玄;修得玄妙伏龙虎,日后西方有渊源。 青狼道君见状暗思:“这道人也有些手段。”遂右手一指,一道玄阴气涌出一分为七,分别击向燃灯道人七大要穴。燃灯欲举杖化解,不想这玄阴之气如跗骨之蛆,钻体而入,瞬时冻结真气,凝结血脉。 燃灯顿时失色,暗思:“这黑气冰寒刺骨好生厉害!”遂大呼道:“门人何在,快快出来相助!” 话刚落音,只见云中出现一大鹏来!那大鹏是何模样?有赞曰: 一声长鸣惊九霄,二翅遮天云雾迷;曾扇四海俱见底,吃尽龙王海内鱼! 其煽动双翅,如飓风袭至,卷向青狼道君。燃灯顺势跃上大鹏脊背,转身飞走了。 青狼道君见燃灯逃走也不追赶,又见黑龙王抄手而立坐山观虎斗,不由心思:“这黑龙王面上归附,实则另有心思,不得不防。” 黑龙王见燃灯已退,上前说道:“我看那山腰处有一洞穴,恐是镇压鬼面圣母之所。” 二人遂降在洞前,赫然见洞口张着一口大网。那网丝晶莹剔透,散发淡淡雾气。青狼道君上前一扯却扯不断,遂挥起狼牙剑劈砍而下,蛛网仍是丝毫未损。黑龙王心中不由暗笑:“此人岂知这万毒蛛网是天下至柔之物,任你何等兵刃也难破之!” 青狼道君冷哼一声,掌心浮现一股玄阴气霎时间将蛛网冻结成冰;再将手一指,蛛网立破。黑龙王见状也不由略略动容。 二人入洞看那洞中光景,并不见人,只见一个巨大的茧被蛛丝吊在洞顶,周身被万年雪莲包裹起来,上面还有一张符印镇压。 黑龙王说道:“天山雪莲乃毒物克星,想必是女娲知晓五妹剧毒无比故用雪莲将其裹住。” 青狼道君闻言取出‘混沌蚩尤旗’挥了几下,那天山雪莲被红光一照顿时纷纷枯萎殆尽,掉落下来。黑龙王遂上前揭去符印,大喝一声:“万毒妖王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少时,只听裂帛之声,一人破茧而出。此人是何模样?有诗为证: 开天辟地玄黄出,万类毒物我为祖;七色毒雾月复中藏,溶皮蚀骨转眼无。 玲珑身着五彩服,一根蛛丝手中出;半面妖纹身上绕,玉体如雪俱是毒。 此正是五大妖王之一的‘万毒妖王’——鬼面圣母! 那圣母得了重生,见黑龙王在不禁喜出望外,遂问道:“二哥助小妹月兑得生天,不胜感激!不知兄长从何而来?”黑龙王遂将原委告之又引其拜见了青狼道君。 时隔三千年重见天日,圣母心中欢喜不已。 黑龙王对二人说道:“如今五妹也已逃出生天,唯剩三弟孔雀和四弟山魈。只是我却丝毫感应不到三弟的妖气,甚是奇怪。”鬼面圣母闻言施展神通也察觉不到分毫。 青狼道君闻言心中已明,对二人说道:“无须找了。想三百年前封神之役时,三山关有一大将孔宣乃是一只五彩孔雀所化,后被西方教主收走。想必就是你们的三弟孔雀王了。” “什么?”二妖闻言大怒道:“西方教竟敢如此无礼,待我等前去打上西方救出三弟。” 青狼道君闻言拦道:“不可。那西方教主乃是通天彻地之人,连阐截人三教教主尚要让其三分。况那孔雀尚被轻易收服,只恐你二人也未必是其对手。” 鬼面圣母闻言对黑龙王道:“此言在理,此时还需从长计议不如先去须弥山放出三哥为上。”黑龙王心知放与不放还要看青狼道君之意,遂回身问道:“尊驾之意若何?” 青狼道君正要答话,忽闻身后有人呼喊,回头一看竟是犬戎王赶来。 原来犬戎王当日被殷蝉击退,遂率领残余妖兵退往他处暂避其锋,欲寻青狼道君再图良策。这日循着妖气而来不想正遇三人。 犬戎王见鬼面圣母逃出生天,拱手贺道:“圣母!三千年不见如今再又聚首了!”二人寒暄一番不表。 青狼道君问犬戎王道:“你与九尾狐联手灭周,如何寻至此处?” 犬戎王答道:“尊驾不知,我本欲助小妹一举灭周,不料半路杀出一人,自称是截教门人殷蝉。他有一法宝甚是厉害,不见其形、只见金光,若是躲的慢了恐怕已身首异处,故只得先走了。那九尾狐恐已遭了二人毒手。” 青狼道君闻殷蝉之名不惊反喜,自思:“来的正好!新仇旧账一并算清!”遂问道:“我已救了小狐,无须担忧。如今那王宫中情况如何?” 犬戎王说道:“幽王已死,但那七大诸侯拥太子即位。想必殷蝉和前日那白衣女子二人尚在宫中。” 青狼道君玄阴气初成,正要拿殷蝉开刀,遂对三妖说道:“既如此,三位随我去王宫走一遭,待灭了大周再放那山魈王不迟。” 三妖不好违逆,遂跟随青狼道君往镐京而去。此时空中正隐着一人听的仔细,不是别人正是燃灯道人。 原来刚才败走,燃灯并未走远反而使个隐身法跟随几人看其打算。如今得知四人返回镐京要灭大周,遂一拍大鹏,说道:“速速往镐京去!”那大鹏一振翅便是万里,须臾之间腾空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这边厢,殷蝉和众人正商定诛妖之策。忽闻门外有人呼喊,四人定睛看去见一灰袍老者。 “燃灯师叔!” 杨戬和韦护赶忙上前打礼。“师叔从何而来?” 燃灯同殷蝉和妲己答礼后,说道:“你等怎会在此?” 杨戬答道:“前日奉玉虚法旨下山助女娲娘娘除妖。” 燃灯方明,自语道:“想是妖王出世,阐截两教弟子齐齐下山。” 殷蝉问道:“敢问道友因何来此?” 燃灯答道:“你等不知。我刚刚在大雪山遇到一个青衣道人,他正欲放出妖王。我与他斗了一番被一股黑气所阻,只得退去。后来我隐在空中看又有一妖王赶来,如今五大妖王已出其三,正杀向这镐京而来!” “什么?”众人闻言皆吃了一惊。 殷蝉对众人说道:“事不宜迟,你我速速准备迎敌。”燃灯闻言摆手道:“那青衣道人的黑气无法可破,甚是厉害,况那三大妖王皆身怀绝技。单凭你等几人实难抵挡。” 杨戬说道:“师叔,事到如今总不能坐以待毙。想大周平王刚刚登基难道便要遭此灭国之难?” 燃灯一时也无计策。正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忽闻半空有人叫道:“大师兄!” 殷蝉闻言好生耳熟,遂出了宫门抬头看去,只见水火童子正在云端呼喊。 “师弟!”殷蝉见状遂招呼二人。 水火童子降下云头,见过众人。殷蝉问道:“你二人怎会来此?莫不是师尊有何吩咐?” “我二人奉师命而来,给大师兄送来此物。”水火童子将背上的一个木匣取下递与殷蝉。只见那匣身长一尺九寸,仙气萦绕。乃天地间仙木所造。 殷蝉打开木匣,但见仙气涌出,霞光四溢。当中不是别物,正是先天至宝诛仙、戮仙、绝仙、陷仙四口宝剑!只见得,后人有诗为证: 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弭山下藏; 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 诛神利害戮仙亡,陷仙到处起红光; 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殷蝉见状不由问道:“……这是……” 水火童子说道:“师尊知道妖王出世,让我二人将这四口宝剑交付与你斩妖除魔。师尊嘱咐此乃我教镇教之宝不可轻慢!” 殷蝉诺诺应道,双手接过木匣。众阐教弟子见这四口宝剑不由心中一怵,只因三百年前封神之役,通天教主曾用此剑摆下诛仙阵杀戮众多阐教弟子,无不心惊。 送走水火童子,殷蝉对众人说道:“此番师尊送来至宝,便可抵挡那妖王了!” 燃灯问道:“这四口先天宝剑虽然厉害,但除了教主无人会摆那诛仙阵,也是无用啊。” 殷蝉闻言笑道:“眼下正有一人可摆诛仙阵!”此语一出众人皆吃了一惊。 第四十四回 诛仙阵 话说通天教主命水火童子给殷蝉送来四口宝剑,助其降妖。燃灯忧心无人会‘诛仙阵’,此时殷蝉却说眼下就有一人可担此任。 燃灯道人说道:“这诛仙阵乃是鸿钧老祖所创,三教中唯有通天师叔在三百年前封神之役摆过一次,之后便未曾见过。想此阵乃截教镇教绝学岂会轻传,你此言岂非妄语?” 殷蝉将木匣背在身上,对众人说道:“在下不才,但得教主二百年前垂赐‘诛仙阵图’,苦心修习略略学得皮毛。如今大敌当前唯有勉力一试。” “啊?”此语一出,在场之人除了妲己皆吃了一惊。 杨戬不由暗思:“这殷蝉究竟是何人?通天教主竟然将这镇教绝学相授,确是匪夷所思。” 韦护说道:“既然道友有如此神通,不妨在这镐京四门各挂一剑,摆下诛仙阵将城护住,我等皆无忧了。” 殷蝉摆手道:“道友此言差矣。一则这镐京太大,二则我法力有限未有此大能,故此阵力不能及。唯有寻一处关口,让我摆下此阵阻住妖王。” 妲己闻言说道:“前日我来镐京时,见北面二十里处有座废弃的‘嘉玉关’,想那妖王从大雪山而来必经此地。” 燃灯闻言大悦,说道:“既然如此,想那妖王即刻便至。便由杨戬韦护二人前去阻上一阻,为殷蝉摆阵争取些时间。顺便将妖王引到嘉玉关来!”二人领命而去。 殷蝉同妲己和燃灯遂往嘉玉关布阵不表。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青狼道君和三大妖王妖气冲霄直向镐京而来。正行间,突然半空两道金光拦住去路。 “何人拦路!”犬戎王脾气火爆,立时上前吼道。 那金光退去,走出二人。正是杨戬和韦护!两人一看面前四人皆是妖气冲天,尤以中间那青衣道人诡异莫测。杨戬见了青狼道君不由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这盗宝的狼精兴风作浪!” 韦护闻言问道:“道兄见过此人?” 杨戬答道:“此人曾是截教门下,三百年前曾来玉泉山金霞洞取陷仙剑与我有过交手,甚是阴险。只是今日观之似已月兑胎换骨。” 犬戎王岂容二人自在攀谈,阔步上前将手一挥,现出震獒槌。随即喝道:“你二人谁先受死?”岂料黑龙王将手一挥拦在犬戎王身前。犬戎王问道:“二哥何意?” 原来黑龙王因刚才燃灯道人相阻时未有出手,见青狼道君面色不悦,也便放段说道:“三千年未活动筋骨,这两个小子便交给我来玩玩。”说罢飘至二人身前。 韦护见状对杨戬说道:“我先来会会此人。”遂一纵身跃上半空祭起降魔杵。 此宝乃镇压邪魔,护三教大法之物,重八万七千斤。拿在手中轻如草灰,一旦祭出如须弥山之势。 那降魔杵迎头打下,如一座山岳压来!黑龙王面无惧色只将袖袍一甩,袍中飞出一条龙骨鞭将降魔杵缠住困在半空打不下来。 韦护见状不由吃了一惊:“我这降魔杵重如泰山,竟被这厮轻描淡写挡下?” 杨戬见状运起三目神光观看此人根底,见其原身乃是一条硕大黑龙。黑龙王见杨戬卖弄神通,大喝一声道:“三眼小子,休要张狂!”随手甩出两条龙骨鞭向杨戬打来。 只见那两条龙骨鞭,如两条翻江巨龙劈面打来。杨戬不敢大意,一伸手祭出三尖两刃刀迎上。斗了几个回合,杨戬只觉鞭上力道越来越重,打的双臂麻软,所幸将手一挥,那三尖两刃刀化作一道银光收入掌心。 黑龙王笑道:“三眼小子连兵器也不要了,便让我一下送你归西吧!”说罢,那龙骨鞭以断石分金之力打向杨戬天灵。杨戬丝毫不惧,只将身一震运起‘八九玄功’,只见一道金光从天灵而出罩住全身。那龙骨鞭打在头上爆出一声巨响,杨戬虽退了两步却也毫发无伤。 黑龙王见杨戬竟能接下这一鞭,不由心思:“我那龙骨鞭足以断石分金,这三眼小子莫非是金刚之躯?” 众妖皆不知杨戬‘八九玄功’之妙,此功又名‘九转元功’。正所谓功成九转,将天生之三魂七魄炼化,九转归一,元神便永聚不散,功体亦可万劫不坏,直登大罗金仙之境。以杨戬的资质已练到了第五转,足以傲视同群。只是这‘八九玄功’玄妙无比,连玉鼎真人尚无缘习得,杨戬是从何学来?此事后面再表。 此时,鬼面圣母身形一展如飞鸟灵猿落在二人身前,回身对黑龙王道:“小妹得众位兄长相救尚未立寸功,二哥少歇待我陪这二人玩玩”。黑龙王闻言也不阻拦。 圣母对杨戬和韦护说道:“你二人既是阐教弟子,不在山中修道来此作甚?” 韦护性如烈火,喝道:“你这大蜘蛛被压千年不知悔改,就不怕再无出头之日?” “哈哈哈哈!”鬼面圣母笑道:“两只蚂蚁也敢来教训我?不自量力!”说罢大口一张,两股七色毒雾喷涌而出,分别喷向杨戬和韦护二人。哪七色? 乃是黑色黑蝎毒、赤色赤练蛇毒、白色天蚕毒、黄色巨峰毒、金色金蟾毒、蓝色冰虫毒、青蛛毒。这七种毒物为天下至毒,混合一处凡人闻之即死,神仙也捱不过半刻。 杨戬虽然有八九玄功护体,但被这七色毒雾触到立时双目剧痛、流泪不止。 “不好!”杨戬心知厉害遂迎风而变,化作一只大海雕俯冲下天去。韦护见势不妙也化作一道金光而走。 青狼道君见二人往镐京方向逃去,笑道:“这二人嘴上的功夫远比手上的厉害呢!”几人遂尾随追去。正行间,突然见正前方黄雾腾腾。那杨戬和韦护钻入雾中转眼不见了。 青狼道君说道:“这雾似有古怪,从上面飞过去。” 三大妖王闻言往上走去,不想却被半空中一道强大气场阻住云路,几人使劲浑身解数也难以寸进。 黑龙王说道:“此必是有人设的局,将你我挡在此处。” 青狼道君闻言大喝一声,只见眉心一点灵光迸出,正是——“开天眼”!其借天眼观之,发觉这气场皆由黄雾所发,内里似有一道人影却看不分明。随即对黑龙王说道:“将这黄雾驱散,布阵之人就在其中。” 黑龙王闻言猛然深吸一口气。“喝!”只见其大口一张,一阵狂风吹出将那黄雾渐渐吹散。只现出一个阵来!是何模样?见那阵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各挂着一口宝剑,前后左右皆有门户。内里杀气森森、阴风瑟瑟。纵使是纵横天地许久的妖王也倒抽了一口凉气,齐声叹道:“这是何阵?如此萧杀!” 一直未有开口的青狼道君心中早震惊的无以复加:“此阵应是诛仙阵!那东南西北所挂的正是截教镇教之宝的四口先天宝剑,难道……教主来了?”想到此,青狼道君不禁面罩寒霜。 犬戎王说道:“这劳什子阵让老子先去破了他!”说着便要入阵。 青狼道君心思:“让这犬戎王进去探探阵也好。”遂不加阻拦。待其钻入阵中,青狼道君对其他二妖吩道:“你等在此等候不可妄动。”说罢双掌一翻将玄阴气全力施展,只见霎时间黑气萦绕护住周身,那方圆百丈内的生物皆冻结成冰枯萎而死。二妖此刻见识到青狼道君的真正实力,俱暗暗吃惊。 青狼道君有玄阴气护体,这才缓缓尾随犬戎王走进阵去。 待进了阵,只见中间黄雾未散,正有一人端坐在中心。犬戎王看不清模样,遂将手一挥散去黄雾。 “是你!?” 犬戎王乍见此人顿时惊得三魂出窍,阵中端坐之人竟是殷蝉!犬戎王心中涌出一丝惧意遂后退了两步,不想正碰到身后的青狼道君。 殷蝉见青狼道君入阵,面上略略动容:“原来前番放出妖王的青衣道人果真是你?” 青狼道君见阵中的不是通天教主而是殷蝉顿时放下心来,遂冷哼一声道:“今日一切皆是拜你所赐呢,殷蝉!你这诛仙阵倒似模似样。只是凭你的斤两岂能驾驭的了?休要虚张声势了!” 殷蝉也不答话,只缓缓问道:“你……可还记得当日在清风观中发下的誓言?”青狼道君闻言一愣,少时哈哈笑了起来。“那样的誓言岂能作数?你别天真了!” 殷蝉心知多说无益,遂道:“对天发誓而不尊,必遭天谴。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让你圆了誓言吧!”说罢双手一拍,诛仙阵内顿时刮起一阵萧杀之风,吹的青狼道君和犬戎王立不住身形。有赞曰: 诛仙阵有无上法,黄雾狂风雷火埋;莫道妖法通玄妙,若进此门尽成骸。 青狼道君深谙先下手为强之理,喝道:“你道我还是以前的青狼道君?”说罢五指一张,那玄阴气如电射出,犹如五条黑蟒瞬间卷向殷蝉。 殷蝉被这玄阴气缠身,顿时冰寒彻骨、真气凝结,不由吃了一惊:“这黑气好生厉害!”赶忙提起一口真气,掌中发雷震动‘诛仙剑’。 只见诛仙剑剑身一晃,一道白光打下。青狼道君见势一闪身躲在犬戎王身后,可怜犬戎王还未及看清,只惨叫一声,左臂齐肩而断! “不好!”青狼道君暗叫一声,只见剑气先斩断犬戎王一臂再劈面打来。也不及多想,瞬间将玄阴气凝在身前全力抵挡这诛仙剑气。想当年封神之役,元始天尊入这诛仙阵尚被打落头顶金莲,何况青狼道君玄阴气初成尚未精纯,岂能抵挡?只见剑气透过玄阴气生生将胸前劈出一道七寸长的伤口!深可见骨! “哇啊~!” 青狼道君没想到玄阴气竟然也挡不住这剑光,顿时血洒阵中,急急将手一挥祭出‘混沌蚩尤旗’。只见万道红光撒下,殷蝉见红光凶恶赶忙将手一指,怀中‘碧水游龙旗’飞出护在头顶,瞬时放出万朵金花截住红光。 青狼道君趁机一把抓了犬戎王冲出阵去。两大妖王正在阵外心如火燎,忽然见二人浑身披血从黄雾中冲出赶忙迎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第四十九回 我命由我不由天 话说殷蝉定下计策决定深入虎穴,遂从背上取下仙匣交与妲己。 “道兄这是何意?” 妲己心知此乃截教镇教之宝,一时未敢接过。 殷蝉说道:“这四口先天宝剑仙气太盛,不能带入镐京。请道友先替我保管。” 妲己见殷蝉目光平和,话语间充满无比信任,遂双手接过说道:“道兄放心,待你归来我自当原物奉还。务必小心……” 入夜时分,殷蝉怀揣平王书信化了装扮借土遁潜入镐京。此时正值三更天,寝宫内一片寂静。那姬余臣折腾了几名宫女,早早卧榻而眠。正熟睡中,忽闻呼唤之声。朦胧间携王缓缓睁眼看去,借屋内油灯光亮隐隐见一黑衣人立在床侧。携王顿时睡意全无,惊出一身冷汗,猛然跳起叫道:“何人?” 来人扯去身上黑袍,上前稽首道:“殿下勿惊,我乃截教门下殷蝉是也。” 携王瑟瑟发抖问道:“截教?你乃是平王之客,深夜来此何干?莫非奉平王之命前来刺杀我?” 殷蝉答道:“殿下误会了,有平王亲笔书信在此,一看便知。”说罢递上书信。携王小心接过展开看来。少时,携王默不作声只折了信件放在油灯中付之一炬。 殷蝉问道:“殿下何意?” 携王缓缓开口道:“你的来意我已知晓,但恕难从命。” 此言一出,殷蝉略略动容。携王紧接这说道:“你等俱以为寡人被妖皇所控身不由已,此是不假。但我留在镐京好歹也是大周天子,若跟你回了洛邑我便是一个处处不如兄长,一事无成的废人,永远要活在其阴影之下。我自幼被父王遗弃饱经苦难,如今龙椅就在我眼前,纵使是个梦寡人也要做下去!我命由我不由天!!!” 面对姬余臣这一番言辞,殷蝉仿佛间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觉间陷入沉思:“这姬余臣身世与我当年何等相似,只是我有幸得师傅收留修了道果,而此子则被贪嗔痴迷惑了心智而近癫狂……” 殷蝉再问:“殿下当真不愿随我同去?” 携王斩钉截铁答道:“我意已决,勿再多言。” 殷蝉见状将手一指,一道白光飞出化作绳索将携王捆了个结实。 携王叫到:“你要做什么?” 殷蝉一手提了绳索,说道:“殿下勿怪,若你留在镐京为妖皇所用只会令大周分裂、天下大乱。便同我走一遭吧。到了洛邑是非曲直再论不迟。”说罢挟了携王运起遁地法欲走。 “休想走!” 只闻一声大喝,一人缓缓步入寝宫拦在殷蝉身前。来人身披黑龙袍,抱手而立。 殷蝉不识此人,心中暗思:“此人必是妖王之一,若不能一招制敌惊了众妖月兑身便难了。”想到此殷蝉左手一翻祭出‘金蛟剪’。只见一道金光飞出打向来人脖颈。 ‘铛!’的一声金铁交鸣,那金光反被弹开。见来人丝毫无损,殷蝉不由暗自心惊:“此人竟然毫发无伤的接下金蛟剪?想那犬戎王自诩铜皮铁骨也经不起一下,这黑衣人莫非和杨戬一样是金刚之躯?”殷蝉哪里知道,这万年龙精身上的龙鳞历经万年磨练比精铁还硬三分,自是刀剑难伤。 “黑龙大王救我!”携王见到救星赶忙大呼。殷蝉心知大战难免,为防携王添乱遂一掌将其击晕放在地上。 黑龙王怎会突然来到?且说妖皇立了周携王占了镐京,将王宫内的承乾宫、翊坤宫、永福宫、麟趾宫、永寿宫改为‘至尊宫’‘飞龙宫’‘烈火宫’‘圣母宫’‘震獒宫’。后四宫拱卫‘至尊宫’,分别赐予四大妖王。携王则居于寝宫‘景阳宫’,正与飞龙宫相邻。 “原来是五大妖王之一的黑龙王。”殷蝉说话间拔出腰间的龙吟和虎啸。黑龙王见殷蝉手中并不是诛仙剑,不由冷笑一声,说道:“听闻前番便是你伤了青狼道君和犬戎王,我早想领教领教呢,为何不亮出诛仙剑?” 殷蝉笑了一声,说道:“想会诛仙剑倒要看你的斤两了!” “混账!”黑龙王闻言袖袍一挥,两条龙骨鞭飞出一左一右向殷蝉打来。殷蝉手中龙吟、虎啸双剑翻飞迎上。哪知龙骨鞭看似力道千钧却灵动无比,突然间方向一变一道迎头打下,一道从背后打来。殷蝉如陀螺急旋举剑挡驾,只觉千斤巨力打来震得剑身抖动不休。 “好大的力道!”殷蝉心神一荡,背后那一道龙骨鞭生生打在背上爆出一声响。殷蝉如断线风筝一般撞断两根宫柱跌入碎石之中。 “哼,没有诛仙剑这小子也不过如此!”黑龙王见一击得手心中暗喜。待硝烟散去,殷蝉缓缓从碎石中站起。只见其周身雷电隐现,正是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殷蝉运起‘雷铠’抵御了大半龙骨鞭的力道。 殷蝉拂去身上的浮土,暗思:“这黑龙王深谙刚柔并济之理,确是个难缠的对手!刀剑伤不了他,且试试法术。”随即将手一指一道火龙飞出扑向黑龙王。 那烈焰腾腾扑面而来,黑龙王却不闪不避,只大口一张吐出一颗五色彩珠。此珠名‘水火龙珠’,能避水火。只见火龙被那彩珠吸去点滴不剩。黑龙王大笑一声:“若再不使些真本事,这王宫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哈哈哈哈!”说罢再一抖袖袍,甩出四条龙骨鞭将殷蝉困在中间。 见鞭影翻飞,殷蝉抱元守一、心如止水,暗念:“便与他来个以柔制柔。”遂运起双剑护住周身游走于方寸之间。每每交锋不与龙骨鞭硬碰,而以剑脊拨开锋芒。见殷蝉守得固若金汤,黑龙王也暗自赞叹。 正在二人相持不下之时,几道黑影直扑寝宫而来。殷蝉心念:“必是刚才的打斗惊动了其他妖王,还是先走为上。”眼见带走携王无望,殷蝉五指一张,天上五道天雷落下聚在掌中。只见电闪雷鸣之间,一道掌心雷一击正中水火龙珠,将其打落尘埃。黑龙王失了宝贝一时分神,殷蝉一沉身借土遁走了…… 翌日清晨,殷蝉返回洛邑王宫。平王和众仙见其空手而回心中已知此计未成。 妲己上前将仙匣交与殷蝉,说道:“此宝完好交还道友。”殷蝉接过仙匣道了声谢。 平王按耐不住,问道:“可是那妖王相阻未能带回姬余臣?” 殷蝉摇头答道:“妖王相阻只是其一,姬余臣心中的贪嗔痴才是根源。其贪恋大周天子之名、锦衣美食之乐,如何肯想从?” 众人皆未料此结果顿时唏嘘不已。平王不禁叹道:“只怪昔日没有善待之,方有此怨。” 燃灯道人对平王说道:“如今妖族势大,我等不可轻举妄动。镐京离此不过两三千里,中间仅有两道关卡相隔,分别为潼关、孟关。为防妖皇先发制人,贫道在此便发号令了。” 平王说道:“旦命无妨。”燃灯对众仙说道:“排班!杨戬、雷震子守潼关;金吒、木吒守孟关;韦护、哪吒、殷蝉和妲己分别守洛邑王城四门。”众人齐道:“领命!”遂各自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翌日,妖皇听闻殷蝉夜闯景阳宫之事,遂于至尊宫召见四位妖王。四人见过妖皇依次座了,黑龙王先开口道:“大哥,昨日那殷蝉欲劫走携王恐怕是有备而来。” “殷蝉……”妖皇若有所思,说道:“必是洛邑那班仙人替姬宜臼出谋划策,想夺了携王让我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 犬戎王早已按耐不住,起身叫道:“大哥,半月已过我等何时攻打那洛邑?不肖他人插手,只我同三哥两人便可攻破城池,杀那平王如踩死一只蚂蚁!” 妖皇答道:“六弟稍安勿躁。今次召集各位前来便是商议此事。如今镐京已为我所有,大周命脉便在你我手掌之中。只是那洛邑城中尚有燃灯一众人护着,其他倒不足为虑,唯有那殷蝉手中有通天教主的四口先天宝剑,那诛仙阵异常厉害无法可破。” 黑龙王笑道:“若是此事,大哥不必忧虑。”妖皇问道:“此话怎讲?”黑龙王说道:“昨日与那小子交手时未见其运用诛仙剑。想是次王城一战,殷蝉摆下诛仙阵时自伤其身。此子已不足惧。” 妖皇闻言大悦,遂道:“若是如此,攻下洛邑易如反掌了。” 犬戎王闻言自动请缨道:“大哥莫在多虑,便让我做先锋痛快杀将过去!诸位只管听好消息便是!”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这日,潼关守将得知探马来报:那前方三十里有一片乌云袭来! 潼关守将立在城头,细看之下俱是身着乌甲的妖兵,个个面目狰狞、不似人样。正是:杀气满空冲云霄,不破王城誓不还! 守将闻讯赶忙报与杨戬与雷震子二人知晓。二人闻言取了兵器跃上城门观看。果不其然,那乌甲妖兵如漫天乌云卷来,势不可挡。潼关守将何时见过如此场面,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对二人道:“我潼关不过区区一万兵马,皆是凡人,如何抵挡这虎狼之师?” 杨戬斥道:“你身为守将怎可未上阵便灭了士气?取一把黄豆来。” 这将军也不知杨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管取来一把黄豆。杨戬见敌兵势大,胸中生出一计先止住敌人阵脚。遂将那黄豆撒向空中,随即念动口诀;只见那黄豆落在地上一变十、十变百,纷纷变作毒蛇猛兽、狮虎熊罷之类,唬的妖兵也止住去路。 守将见状大喜道:“仙长果然好神通。”杨戬笑道:“雕虫小技何足道哉。” 正说话间,只见妖兵之中两人排众而出。一人赤果上身、面目如炭;另一人毛发如火,面如厉鬼。那毒蛇猛兽见了二妖王之威不敢相迎,纷纷逃去了。 杨戬说道:“那犬戎王我自见过,只是不知那厮身边为何人?” 雷震子答道:“此人我交过手,乃是五大妖王之一的山魈王,善使一条混铁棒,地火之术很是厉害,不可大意。” 二人说话间,犬戎王已单枪匹马走向城门,守城军士见状纷纷放箭,一阵箭雨过后,若是凡人早已成了刺猬,奈何犬戎王铜皮铁骨,这箭无异于挠痒一般。那妖王运起孔天劲,只一声,城上兵士顿时双耳喷血、眼前一黑纷纷掉下城来。 眼见其逼近城门,突然一物从天而降止住去路,乃是一把三尖两刃刀。只见杨戬轻展腰身如蜻蜓点水般立在戟身之上,喝道:“想破城门,先过我这关!” 第五十回 攻洛邑 话说群妖兵临城下,犬戎王见杨戬拦路不由大笑道:“凭你区区一人能抵挡我五万大军?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说罢将手一挥现出镇獒槌。 杨戬抱手而立,反唇相讥道:“前番不知是何人螳臂挡车,结果成了独臂呢。” “混账!”犬戎王闻言怒不可遏,挥槌横扫千军而来。杨戬轻展腰身跃在半空,将手一指一道黑影飞出直扑犬戎王脖颈去了。 “什么东西?”犬戎王只见快如闪电不知是何物赶忙举臂挡开。那黑影一口咬在臂上,原来是哮天犬!犬戎王的胳膊彷如铁柱一般,哮天犬也只留下几个牙印却不能伤。杨戬见势一伸手取回三尖两刃刀直劈而下,二人斗在一处。 那边雷震子见二人鏖战正酣,遂握紧黄金棍双翅一展隐在云中,使个饿鹰扑食迎头打向犬戎王。谁知正要冲下云霄却被一道烈焰阻住去路。山魈王见雷震子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喝道:“长翅膀那厮,上次未分出胜负,今天决个高下!”说罢将一条混铁棒烧的通红向雷震子打来。 雷震子知其手段展开双翅游斗。山魈王暗笑一声:“自打上次交手我已想出克制之法!让你尝尝我的‘炼狱烘炉’!”说罢将棒一指,数股地火腾空而起,只见火蛇乱舞交织成网将雷震子困在其中。眼见四方皆无路,火网渐渐缩小,雷震子只觉热浪扑面不由心中着慌。 地上众妖兵趁此空挡一举攻入潼关。潼关守将帅众死拼抵抗,奈何强弱悬殊,早被乱刀砍成了肉酱。雷震子见城门被破,妖兵如潮水中涌入关内,顿时心急如焚。 “跟我对阵还敢分心?找死!”山魈王进出火网自若,猛然从天而降一棍打在雷震子肩头。可怜雷震子惨叫一声跌向火网。眼见烈火焚身,突然一道银光飞至将火网撕开一处。正是杨戬祭出三尖两刃刀解围。 犬戎王见杨戬无兵器在手,趁势一槌砸下。杨戬不及多想运起**玄功,一道金光迸出生生将巨槌震开。趁犬戎王身形一滞,杨戬飞身救了雷震子。二妖王见势合力迎上,势要制二人于死地。杨戬一抹额头猛然睁开三目,只见一道白光爆射闪了二妖眼目。 少时,二妖视力渐复,再寻杨戬二人早已不知所踪了。 又说那孟关城门之上,金吒、木吒二人听闻妖兵来犯,也不知潼关情势如何,只心急如焚。忽见半空一只硕大金雕背上驮着一人落在城内。二人迎上一看,背上之人正是雷震子。那金雕乃是杨戬所化,其褪去变化对二人说道:“二位道兄,快将雷震子扶往室内歇息。” 二人赶忙将雷震子扶到床上,见肩膊之处已然红肿一片,用手触之有灼热无比。杨戬说道:“刚才我二人与妖王交手半响,奈何寡不敌众失了潼关。雷震子也不慎被火劲所伤。” 金吒闻言仔细看了伤处,说道:“此是火气入体,尚未驱散。我下山时师傅曾赠我一枚祛火丹,正好用上。”说罢,从腰间解下一小布袋取出一粒赤珠。和水服下后,雷震子面色略有好转。三人遂出了屋子再商议对策。 金吒说道:“依杨兄所言,那妖兵势大难阻,若杀过来你我也无把握拒之。” 木吒少作沉思,说道:“既如此,不若回洛邑搬救兵吧。你我三人中杨兄道法最高,来去最快。便辛苦再走一遭吧。” 杨戬答道:“既如此,事不宜迟,我即刻启程。”说罢驾云往洛邑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此时洛邑王城,太师申候正亲自排兵布阵。三大诸侯奉命在四个城门处各布下五万重兵,以求力保王城不失。燃灯道人同平王在宫中静候前线消息。 少时,杨戬来到。燃灯见其归来,便问道:“如何不在潼关?” 杨戬遂将潼关失守之事尽数告之,又说道:“如今那五万妖兵正往孟关赶去,恐怕单凭金吒、木吒之力也难以挡之。还请师叔定夺。” 燃灯闻言也眉头深锁,叹道:“若孟关也失守,我等便只得苦守洛邑了。” 果然不到半日,孟关也已失守。金吒、木吒护着雷震子杀出重围返回洛邑。连续两关失守,洛邑再无屏障可依,平王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燃灯遂召回众仙相商。 商议片刻,殷蝉心生一计对平王说道:“大王稍安勿躁,孟关离此尚有两个时辰路程,我等还可议退敌之法。” 平王眉头不展,问道:“仙长还有何法?” 殷蝉对众仙说道:“如今妖兵势大不可硬拼,唯有避其锋芒引其入瓮。”说罢将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众仙闻言会心而笑,唯有平王不明。 殷蝉接着说道:“洛邑城西北三十里处尚有一废弃关卡,名‘巨门关’。此关依山而建,两边皆无路。不若将妖兵引至此处,我等两教弟子迎敌。大王再派一路诸侯在巨门关后驻扎二十万大军,其余二十万大军护住王城。” 平王闻言眉头稍展,说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遂让申候领了调令,调集大军随殷蝉一众人前往巨门关拒敌。 且说二妖王率领妖兵一路如风卷残云般杀向洛邑。眼见离洛邑只有五十里路程,突然天上降下几道旱雷砸向大军,二妖一看,云中显出一人正是殷蝉。其随手祭起天罡五雷法,霎时间雷声大作只打的众妖乱了阵脚。 犬戎王怒道:“败军之将,安敢言勇?”说罢展身冲上云霄。殷蝉也不做纠缠只管引着犬戎王往巨门关去了,众妖兵只得跟上尾随而去。 见妖兵尾随而来,殷蝉弃了犬戎王落在巨门关城头。犬戎王只顾追赶,至此方觉前方地势狭窄,两面多山,大军只能排成长阵,施展不开。 山魈王赶上对其说道:“看来这三人有意引我等来此,需小心为上。” 犬戎王答道:“三哥勿惊,有你我二人还怕破不了此城?” 只闻一阵鼓声震天,一彪人马立于城头一字排开。为首一人乃燃灯道人,左侧立着殷蝉、妲己,右侧立着杨戬;城后更有二十万人马战意昂然,势要将这五万妖兵阻在此地。 燃灯令旗一挥,喝到:“擒贼先擒王!殷蝉杨戬擒拿两妖王!”二人闻言飞身而上,殷蝉敌住犬戎王,杨戬战住山魈王,各自将两大妖王分开。好生恶斗!有赞曰: 这一个顶上须发如列焰;那一个怒睁三眼显妙法。这一个猩猩血染绛紫袍;那一个玉面凝神呈威风。这一个赤棍挥如闪电光;那一个长戟恰似龙蛇现。这一个手似钢钳鬼神惊;那一个剑走如飞神仙蒙。 燃灯见状手持令旗往来挥舞三次。申候见令旗招展随即挥军而上同妖兵战在一处。只见: 旌旗迷丽日,杀气乱行云。刀枪寒飒飒,剑戟冷森森。弓弯秋月样,箭插点寒星。金甲黄邓邓,银盔似玉钟。锣响惊天地,鼓擂似雷鸣。人是貔貅猛,马似蛟龙雄。 那妖兵虽凶恶奈何受地形所限施展不开,攻了半响依然未攻下城门。正在此僵持不下之际,只见远处一点黑影而至。待离近观看时,殷蝉暗叫声不好,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黑龙王! 原来妖皇唯恐有失,命黑龙王暗中相助。眼见两军在城门处战成一团,黑龙王随即大吼一声,祭起数丈长的龙骨鞭迎头打下,那城关竟如豆腐般被切成两半!城门一破,众妖兵如洪水猛兽般涌入城内,一时间城内守军抵挡不住惨遭屠戮。转眼间二十万大军或死或逃失了大半,反观妖兵只损了三成。 眼见巨门关即将失守,燃灯叹道:“莫非真是天要亡周!” “道长莫忧!”天空中传来一阵银铃般的清脆声音。只见城头降下一片祥瑞,那白光降在阵前走出一女子来。见此人模样如何?但见: 身着淡黄衣,肌肤胜雪,面似朝霞,真真一美人! 这女子手中所持一物,光分五彩,瑞映千条。那宝物一展,群妖色变。只见此女将此宝往来三次,顿时放出异样光彩,群妖见之立时骨软筋酥,三大妖王也感浑身不畅,不由吃惊道:“招妖幡!?” 那女子喝道:“招妖幡在此,群妖听命!速速退去!” 招妖幡本是历代妖界之主宝物,天下群妖皆知。如今见了此物,众妖兵心胆俱寒,无心再战。殷蝉等人见状立时抖擞精神,挥军驱赶。俗语道:兵败如山倒。剩余妖兵一溃千里,相互踩踏而死的不计其数。三妖气急败坏却又无法止住,只得随大军退回潼关去了。 一女子解了洛邑之围众人尽皆称奇。只见这仙子飘然落在军前,向燃灯稽首道:“女娲宫弟子九天玄女见过众位道友。” 燃灯回礼道:“原来是仙子驾临,有失远迎!” 妲己见九天玄女来到喜出望外,遂迎上问话:“师姐,你怎么来此?” 九天玄女答道:“我奉女娲娘娘旨意,取了招妖幡替各位解围而来。”众人闻言心下方明。 燃灯喜道:“这招妖幡乃是妖界之主所有,自女娲娘娘掌管妖界便一直留在身边,威力无比。有此物在身,想那妖兵不敢再来。” 九天玄女将招妖幡呈于妲己面前,又说道:“娘娘命我将此物交与你,需慎之重之!”妲己闻言赶忙接过,再谢过女娲娘娘垂赐。 “既然宝物已送到,我使命已毕当回女娲宫交付旨意。”九天玄女说罢驾起崇明鸟,辞了众人回宫去了。众人不禁大喜,有这宝物在手可解燃眉之急也。预知这小小的招妖幡能否扭转战局,且看下回。 第五十一回 奇门遁甲 且说三妖率领残余妖兵退守潼关,黑龙王命二王一同去见妖皇道明原委。 犬戎王出阵时夸下海口,此时铩羽而还面目无光,只待在边上不敢言语。妖皇起身踱步,缓缓说道:“此次未料及那女娲竟动用招妖幡这镇宫之宝。我所忧者乃是那招妖幡落在众仙手中,群妖不敢与之争锋,如何是好?” 山魈王拱手奏道:“众妖兵见此幡俱畏之,手软脚麻如何上阵?不若夺了此宝。” 妖皇摆手道:“我固然想取此宝,但若硬夺恐亦代价不菲,实非上策。” 见众王一时也无良策妖皇遂命众人散去自己回了内殿再思对策,谁料不经意间来到了九尾狐的房前。 “哦?我怎么会走到此……”妖皇正欲离去又转念一想:“小妹向来计谋多端不如看看她有何良策。”随即推门而入。 九尾狐见妖皇来到赶忙上前迎驾,又见其面色不悦连忙问道:“兄长怎么这般紧皱眉头?”待妖皇将招妖幡之事说与九尾狐听,九尾狐沉思片刻后笑道:“若一时难以图之,不如另辟蹊径。” 妖皇闻言问道:“你有何妙计?” 九尾狐扶妖皇坐下,说道:“眼下之事乃是众妖兵不能战,剩余凡人军马又无甚威力。不若……另寻一支强援。” “哦?”妖皇问:“我妖族中还有何强援?” “此非我妖族中人。”九尾狐幽幽道:“兄长可还记得轩辕坟?那轩辕坟中的壁画曾提及三千年前轩辕灭蚩尤后一统天下,尊号黄帝。后炎帝与之争锋,其手下有一神将骁勇善战,名‘刑天’……” 妖皇闻言缓缓说道:“这刑天我亦有耳闻。闻说刑天与轩辕黄帝相争被轩辕砍了首级,其族部也被驱往极北之地。” 九尾狐说道:“正如兄长所言,那刑天族部称巨人族,皆因这族人比寻常人身高力大甚多,彪悍异常。巨人族被驱往极北之地后与世隔绝不涉人间之事,但其族人世世代代以寻回刑天首级为任。大哥若能取得刑天首级,其族人必感念恩德臣服于我妖族。若有此巨人族相助,踏平洛邑如同儿戏。” 妖皇说道:“此只是传闻,怎知那刑天首级被封在何处?” 九尾狐笑道:“此事小妹便知。依壁画所指,那刑天首级被轩辕黄帝封在常羊山下。” 妖皇闻九尾狐之言心中暗思:“若如其所言,能收降此部相助何惧那招妖幡?”想到此不由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翌日妖皇召集四大妖王来见,只对四人说道:“眼下我有一件要事需离开镐京几日。此间料那燃灯一众人断然不敢妄动,凡事待我归来再做计较。” 此时正是兵凶战危之时,众王闻言一头雾水纷纷问道:“不知大哥要去何处?去几日?” 妖皇也不答话,只命犬戎王跟随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三千年前,轩辕黄帝于涿鹿打败蚩尤,灭了九黎妖族;而后又于阪泉一战击败炎帝一统中原。四方仰慕纷纷臣服,唯炎帝麾下有一族部桀骜不逊、不愿低首。此族人因生的巨大被称为巨人族,其首领刑天乃天生异人,不但生的如山岳般高大,更有两样至宝:浑天斧和巨魔盾。乃炎帝手下第一神将。 刑天听闻黄帝不念炎帝结盟共伐蚩尤之功反而将其放逐到南方,顿时无名火起三千丈,率领巨人族势要讨伐黄帝为炎帝报仇。黄帝闻说此族人骁勇善战打败了诸多部落联军,遂亲自挥军征讨。 这一战可谓天崩地裂,黄帝手持神兵‘昆吾剑’同刑天斗在一处。见刑天勇猛无匹,黄帝不禁心中暗自赞道:“自蚩尤之后,我再没遇到过如此对手!”那刑天越战越勇,黄帝也略感吃力。眼见众兵士俱投来信任与期待的目光,黄帝将牙一咬:“如今普天下邦安民乐,归于一统。我若战败天下复乱,社稷毁于一旦,绝不能败!”遂从腰间取出一物,此物正是‘混沌蚩尤旗’。这旗上沾了蚩尤之血而生怨念,有震慑人心、乱人神智之能。 只见黄帝将旗祭出舞了三下,战意若狂的刑天也顿时呆了一呆。黄帝见此千载良机遂挥剑而上,一道金光闪过,刑天斗大的头颅便落了下来。岂料刑天失了头颅仍然不死,依旧在地上模索寻找自己的头颅。黄帝见状忙以奇门遁甲之术将其头颅移至常羊山下封住。那刑天寻不到头颅便以**做眼、肚脐做嘴,继续同黄帝大战,直到力尽而亡。后人有诗赞道: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刑天死后,黄帝念其勇猛无畏,追封其为‘战神’。赦免了族人死罪将其赶至极北之地自生自灭。自此三千年过去了…… 且说那常羊山脉起昆仑,方圆八百里,高七万尺;峰峦起伏,林深古幽。自三千年前镇压刑天首级后便浓雾笼罩,人迹罕至。久而久之已成了禁地。 这日却有二道人影穿过浓雾来到山前。为首一人披烫金袍不怒自威,身后一人面目如炭、**上身,正是妖皇和犬戎王。 “好大的雾!大哥,此地便是常羊山了。”犬戎王说道。 妖皇背手而立,见大雾锁山遂将袖袍一挥,一阵妖风卷起将大雾尽数驱散。山脚处果然现出一座巨大石门,上刻有六个大字:‘常羊山昆吾洞’。那门高约三丈,宽二丈余;乃是一块青石雕凿而成,可谓鬼斧神工。 妖皇暗思:“想必这便是那黄帝老儿封印刑天首级之处了。” 突然犬戎王叫道:“大哥,这边还有一扇门。不对,不止一扇。”只见常羊山底一共布有八座石门,模样分毫不差。 犬戎王来回看了一遍,问道:“这八扇门一模一样,莫非有诈?” 妖皇与犬戎王不同,其曾为截教中人对阵法颇为精通。在细细查看一番后,妖皇开口说道:“黄帝老儿必在此留有封印,岂会如此简单?若我所料不错此应是——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 犬戎王哪里知道,奇门遁甲乃三千年前轩辕大战蚩尤之时偶得的天赐之宝。 话说九黎妖族不但骁勇还精通妖法,轩辕连日来苦思应对之法无果。一日,轩辕在洛水边散步,突然碧水翻波一只龙龟负图从洛水而出。这龙龟见了轩辕并不躲闪反而趴在地上,轩辕见这神龟背上的图案玄妙无比遂命风后将图拓下演化成文,命名为——‘洛书’。后来轩辕从洛书中悟出三奇、八门、六甲,便是这‘奇门遁甲’…… 妖皇细细看了一番,缓缓说道:“此乃奇门中的‘八门金锁阵’也。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 犬戎王说道:“大哥既知根源必有破阵之法。” 妖皇往眉心一指,运起开天眼欲看破阵眼。那八面门各有玄妙,半柱香后妖皇方才找到‘生门’所在。 犬戎王按妖皇所指走到门前运起震獒槌欲破门,哪知槌还未至已被一股力量震开,只见门上冲出一条火龙朝二人扑来! “此门明明是‘生门’!怎么会这样?”不容妖皇细想,那火龙缠身所发热力竟将其护身的玄阴气驱散!这可着实让妖皇吃了一惊:“能克制我玄阴气的莫非是黄帝老儿留下的至阳之力?”想到此,妖皇坐马沉身大喝一声,玄阴气如山洪般爆发将火龙冲的灰飞烟灭。岂料那火龙似有灵性,渐渐复聚在一处又张牙舞爪向妖皇扑来。 “混账!区区一道至阳之力就想困住我妖皇!?”见一招未能破阵妖皇也不管什么阵眼不阵眼了,此刻只要凭真本事结结实实的破了这火龙。其祭出狼牙剑将玄阴气聚在剑上化作一头三首妖狼直扑火龙。 只见二兽斗在一处:一团红,是那火龙烈焰熊熊;一团黑,是那妖狼寒气腾腾。斗了半响,终是玄阴气略占了上风。那妖狼一口咬住火龙脖颈一扭,火龙转眼消散无踪。 火龙一散只闻一声巨响石门轰然倒塌。犬戎王收了兵器尾随妖皇入了洞,见洞内光影昏昏,借洞外的几道光线隐约能见洞内好似一座祭坛模样;那祭坛上正放着一颗硕大头颅,五官犹在、栩栩如生。 犬戎王咋见此景吓的一跳,叹道:“我的爷!这物是何血肉所生?生的如此巨大?” 妖皇吩咐道:“这必是刑天首级了,你去将其取下。” 犬戎王上前将那首级抱住正要取之,忽闻一人喝道:“何方妖孽,敢擅动此物!” 二人不知洞内有人遂循声看去,只见洞中一角正盘膝坐着一人。那人容貌如枯树一般,若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个老树根。妖皇看其一眼,问道:“你是何人?”那人将手一挥,洞中点起火光照亮祭坛。 “是你?”犬戎王乍见此人,言语中带着三分惊愕、七分怒意。随即上前对妖皇说道:“大哥,此人你不认得我却熟的很呢!此人正是当年轩辕的相师——风后。” “呵呵!”风后不怒反笑,开口道:“我受命在此看守这刑天首级,虽然足不出洞却能知三界之事。没想到堂堂妖皇居然也来夺此物,可笑可笑!” 犬戎王闻言心中诧异,问道:“能在此守护千年,莫非你也肉身成圣?” 风后大笑道:“我岂有此大能?我不过用异术同这山中万年古树融为一体,方度过这千年岁月。” 妖皇冷笑一声,缓缓开口道:“如此说来,刚才便是你变了阵法,将‘生门’移位变成‘死门’?” 风后笑而不语只将手一指,毁掉的石门转眼又恢复原样。妖皇怎知当年正是风后辅佐轩辕钻研洛书而悟出奇门遁甲,这昆吾洞中的阵法风后运用随心、了若指掌。欲知二人能否取走刑天首级,且看下回。 第五十二回 千年遗恨 话说妖皇率犬戎王一路寻至常羊山取刑天首级。不想二人入了祭坛却遇见一人,此人正是当年黄帝的相师风后。 妖皇见风后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虽然心中一沉嘴上却说道:“本皇此来便是要取这刑天首级,莫说是你便是黄帝老儿亲自来我又有何惧?你若要阻我未免不自量力。” 风后闻言开口说道:“想我奉黄帝之命在此守护这刑天首级已经快三千年了!这三千年里唯一的乐趣是什么你们可知道?” 妖皇自然不屑答话,风后自言自语道:“便是每隔两百年那巨人族来此寻找先祖刑天的首级。可惜啊可惜!那蛮夷之族岂会识这奇门遁甲之妙?迄今为止尚无人能进得洞来,你乃是第一人!” 妖皇见风后话语中非但全无怒意反而略带惊喜,早不耐烦道:“你说的这些废话与我何关?” 风后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非但不会阻你,反而会助你一助。” “什么?”此语一出妖皇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道:“难道真是天道无常、人心难测?似你这等人也会背叛主子!哈哈哈哈!” 风后只仰天长叹一声:“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以来皆如此。当年我奉黄帝之命镇守这昆吾洞。不想这三千年竟是如此的难熬,我同这万年古树融为一体渐渐不能动弹,不见天日,生不能生死不能死,这种滋味岂是人知?如今既然你已破了阵,我的使命已完再无须镇守这昆吾洞。助你一助又有何妨?” 妖皇问道:“如你所说,如何助我?” 风后身体无法动弹,只说道:“我可以告知你那巨人族的驻足之地以及其镇族之宝——浑天斧和巨魔盾的所在。只是你稍后要为我做一件事。” 妖皇闻言心中暗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随即说道:“为表你的诚意,先说出两件宝贝的所在我才信你。” 风后答道:“从这祭坛往东七步便埋在地下。”犬戎王闻言走上前挖了半响,果然见一锦盒。将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确有一把斧子和一面骨盾,这两件宝物俱散发出无边怨气。 风后又说道:“刑天乃是含怨恨而死,故这两件宝物也沾上怨气。” 犬戎王见这浑天斧威势摄人,心下欢喜。遂将巨斧拿在手中舞了几下,自语道:“这斧子除了沉重也无什么法力,岂能称宝?” 风后闻言轻轻笑道:“这宝物有灵性能识主人,你非刑天族人血脉岂能驾驭?”犬戎王冷哼一声将巨斧放回锦盒。 妖皇转身对风后说道:“你有何要求,现在可以说了。” 风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有时生比死痛苦更甚!今日我既然使命已完当得解月兑,只求一死而已。” “好!”妖皇闻风后之言说道:“本皇答应你的请求。”说罢将手一挥祭出狼牙剑。 风后拦道:“且慢,你乃妖族之主,所杀之人魂魄入不得地府,无法轮回。况我与这千年古树融为一体,树若不死我便不死。这树盘根错节遍布十余里,可让犬戎王用浑天斧至十里外落马坡斩断主根便可。” 犬戎王闻言出了洞寻至落马坡,果然见一巨大树根盘在坡上,有磨盘粗细。一斧砍下,那树根应声而断,居然喷出数股殷红鲜血!树既死,人岂活?只见风后身体渐渐腐朽凋谢,一道魂魄往地府去了。正是: 昆吾洞内活死人,常羊山下镇刑天; 莫道人心最难测,一朝成灰泪始干。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那巨人族自刑天死后被黄帝驱逐至极北之地,落脚在一山谷之中。故历经千年繁衍生息,族部也只有区区数万人。 看那北国之地景色如何?但见: 雪积如山耸,云收破晓晴。寒凝楚塞千峰瘦,冰结江湖一片平。朔风凛凛,滑冻棱棱。池鱼偎密藻,野鸟恋枯槎。裂蛇月复,断鸟足,果然冰山千百尺。万壑冷浮银,一川寒浸玉。 这日,妖皇和犬戎王按风后所指来到山谷之前,见那谷中风雪交加丝毫看不到半个人影。 妖皇说道:“想这族人与世隔绝,山谷处必有迷障之法。” 犬戎王闻言道:“大哥勿忧,看我的!”说罢运起‘吼天劲’仰天大吼一声,那声音百里皆闻直传向山谷深处。不一刻,山谷前隐约出现两个人影。 犬戎王对妖皇说道:“待我前去看看。”说罢往人影处走去。待风雪散去,犬戎王见身前两人也不禁吃了一惊。那两人是何模样?但见: 上身赤果,筋肉贲张,身高二丈有余,如撑天金刚般杵在哪里。更有一股莫名的怨怒之气。 犬戎王不禁暗思:“这巨人族果然名不虚传,比老子的块头不逞多让!” 那二人抄手立在犬戎王身前,喝道:“此乃禁地,哪来的野狗,在此吠叫!” 犬戎王闻言勃然大怒,堂堂五大妖王何时过遭如此奚落?也不答话挥拳便打。那巨汉见犬戎王来势汹汹也将大手一张来擒犬戎王。二人拳掌相交只在原地角力。相持片刻,犬戎王心下不禁赞道:“我自道力大无穷,不想今日也逢敌手!” 那巨汉不料犬戎王力大如此,渐渐汗出如浆,心下也思:“这紫毛怪物力量竟能压下我,不知是何方神圣?” 眼见犬戎王力压巨汉占了上风,一旁那厮早看不过眼也加入战团。犬戎王见二人齐上,暗思:“不展些手段难服此人。”遂运起吼天劲,这一声只震的两人头晕眼花、立不稳身形。犬戎王见势上前抓住一人腰间兽皮带,将其举起扔了出去只将另一人砸了个滚地葫芦。这两个巨汉吃了亏,爬起身来大吼一声手中亮出兵刃势要同犬戎王拼命。 “怕你不成!”犬戎王也不示弱一伸手祭出震獒槌迎上。 正在此剑拔弩张之际,一把巨斧从天而降立在二人身前。两巨汉见了此物呆立当场,此物不是其他正是浑天斧!二人大惊失色,连声问道:“此莫不是……先祖刑天的浑天斧?” 妖皇缓缓走上前,说道:“正是此物。”二人观看妖皇,见此人妖气冲天让人不寒而栗。不知妖皇根底二人也不敢再出手,只上前问:“此乃先祖之物如何在你手中?尔等是何人?” 妖皇答道:“我乃妖族之主妖皇是也。” 巨汉闻言问道:“我巨人族同妖族井水不犯河水。你既是妖族之主,来我们这不毛之地有何贵干?” 妖皇冷笑一声:“若要知我来意,便叫你们首领来见我。” 二人面面相觑,遂答道:“既然如此,二位稍后。”说罢消失于风雪之中。 半柱香之后,那二人返回。身后又有一人跨巨熊而来,观看此人模样: 披头散发,面罩寒霜,身如铁石,也是赤果上身,不同的是身上绘有五彩花纹,如图腾一般,只是比那二人更加巨大。 二人来到妖皇身前拱手说道:“此乃我族首领刑岳是也。我二人为左右护法,刑破海和刑破山。” 巨熊见妖皇之威不敢靠近。那刑岳下了巨熊,立在妖皇身前打量了一番,声如奔雷般说道:“不知妖族之主亲临这不毛之地,有何见教?” 妖皇说道:“本皇此来乃是为你巨人族前途而来。” 刑岳闻言答道:“我等族人久居此地千年多,早已不踏足人间。三界之事也与我等无关,何来前途之忧?” “呵呵!”妖皇闻言哈哈大笑:“我闻刑天后人皆以取回先祖首级为任,如今看来皆是传闻罢了。” 刑岳一听刑天首级,顿时长叹一声:“非我等不想取回,奈何那常羊山被轩辕黄帝封印。我等族人多次去取皆无功而返。” 妖皇也不答话,只将手一指天空降下一物。刑岳同二护法见此物大呼惊异,纷纷纳头便拜。此物正是——刑天首级! 刑岳拜在地上大呼道:“先祖在上,后人不肖未能迎回首级!如今苍天开眼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妖皇将刑天首级托在手中,说道:“先别高兴太早,我还有话。” 刑岳见刑天首级在其手中也不敢妄动。妖皇说道:“我今次来,便是要你族部听我号令,助我踏平洛邑,一统人界!若能做到,事后这刑天首级便交还与你等。还可让你族人远离这极北之地,岂不合算?” 能让刑天复活乃是巨人族千年之愿,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刑岳略一思索,说道:“我这巨人族尚有战士数万人,踏平城池自是不在话下。若你食言只怕自讨苦吃。” 妖皇笑道:“本皇一言九鼎,为表诚意,我将这两样宝物赠你。”说罢让犬戎王将浑天斧和巨魔盾交与刑岳。 那刑岳见此两样宝物不禁眼中放光,暗思:“此乃先祖镇族之宝,终于又回我族人之手!” 犬戎王说道:“这宝颇有灵性,若非刑天之后不能驾驭。” 刑岳闻言吼道:“我乃刑天之后!岂会不能驾驭?”说罢舞起浑天斧,顿起呼呼风声。其只觉浑身充斥无比力量,遂跃上半空朝山峰劈下,只闻一声惊天巨响,那山峰竟被一劈为二! 妖皇见状大为满意,心中暗思:“得此强人,何愁人界不平?” 第五十七回 围剿 话说天庭凌霄殿上,昊天金阙玉皇大帝闻诸将来报,大地妖魔四起、妖族大盛。玉帝已知那妖皇之事正愁眉不展。正巧此时,李靖同哪吒上天谒见玉帝,详述下界之事。 玉帝心思:“那李靖和哪吒乃是仙界中人,不知来此何干?”遂召见二人。 李靖和哪吒上了凌霄殿拜见过玉帝。玉帝见李靖手托宝塔仪表不俗颇有大将之风,心中已有几分喜爱。也是度厄真人心知李靖无缘仙道能成神道,故命李靖来天庭献计,玉成此事。 李靖拱手奏道:“陛下,如今下界妖族势大,那蚩尤传人率四大妖王统领九十八路妖魔,将人界搅得天翻地覆。前番阐截二教弟子助力除妖,奈何不能力敌。如今已是兵凶战危,若陛下袖手不管,只怕那妖皇狼子野心占了人界还会觊觎天庭,只怕不日天界也难免此祸。” 玉帝见李靖娓娓道来,沉思片刻后开口问道:“你有何良策?” 李靖奏道:“陛下,兵贵神速。请速调雷瘟火斗四部星君并十万天兵齐齐下界,趁九十八路妖魔尚未聚拢之时一举歼灭之。” 玉帝闻言问道:“你可会用兵?” 李靖答道:“臣不才,在商朝时曾担任陈塘关总兵,略通用兵之道。” “好!”玉帝大悦,随即宣道:“李靖上前听封!” 李靖上前一步,拱手答道:“臣在!” 玉帝将一道兵符赐给李靖,说道:“朕敕封你为荡魔大元帅,哪吒为荡魔先锋;调遣十万天兵归你统帅。”二人领命。玉帝随后又宣来四部正神。哪四部?分别为: 雷部正神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闻仲)、斗部正神中天梵炁斗姆元君(金灵圣母)、火部正神火德星君(罗宣)、瘟部正神瘟癀昊天大帝(吕岳)。 四部正神分帅雷部二十四将、二十八星宿、五斗群星兼火瘟两部神将齐齐领命下界围剿镐京。 回说孟津,燃灯道人得知天庭已然派兵下界诛妖心中大悦,遂吩咐众玉虚弟子道:“此番李靖果然说动玉帝,我等胜算大增。杨戬、韦护、雷震子听命!” 三人上前一步拱手道:“请师叔吩咐!” 燃灯令道:“你三人速速前往镐京会合李靖降妖伏魔。”三人领命而去。燃灯又回身对金吒、木吒二人吩咐:“你二人留在此地守护平王,若然有失拿你二人是问!” 金吒、木吒答道:“师叔放心,我等必定尽心。” 此时妲己见众阐教弟子纷纷离去也上前对燃灯说道:“妲己待命,请道长吩咐。”燃灯捋须道:“仙子同贫道暂时坐镇此地,伺机而后动。”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镐京王宫中,妖皇闻天庭已倾巢而出,遂召集四大妖王相商。 犬戎王闻天庭出兵,立时拍案而起叫道:“我妖族刚兴,天庭果然坐不安稳。如今下界来讨正好叫其吃些苦头。请大哥吩咐,让我等杀他们个落花流水!” 话刚落音,只闻殿外数人大呼道:“杀鸡焉用牛刀?” 五人一看,见门外正立着九人,俱是杀气腾腾。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妖皇前日从九十八路妖魔中挑选的——九大魔将! 这九大魔将齐齐上前拜见妖皇,奏道:“不劳四位大王出手,欲退敌我九人足矣!” “好!”妖皇大喜,随手发令:“九大魔将领命,速速领兵迎战,无论仙神一律杀无赦!”九人皆领命而去。 且看那镐京上空雷霆翻滚,电闪交加!十万天兵摆下天罗地网在乌云中时隐时现,众妖魔何时见过此等阵势一时也吓的心惊肉跳。此时又有三道金光飞至,正是玉虚弟子杨戬、韦护、雷震子。众天神见阐教弟子相助也纷纷加入战团同那九十八路妖魔大战起来。 看这边哪吒现了三头六臂,吓一声,天颓地塌;呵一气,金光罩世;砖一响,龙顺虎从;枪一拨,乾旋坤转!再看韦护,祭起降魔杵如须弥山般砸下,一众妖魔俱成肉饼!杨戬更仗九转元功,大展七十二变,唬的妖魔四散而逃!雷震子振起风雷二翅如鹰击长空,将黄金棍舞的如风车一般,打的众妖死命奔逃! 再看那边雷祖施威,两条金鞭如蛟龙出海打的妖魔脑浆迸裂!斗姆元君更不示弱祭出龙虎如意,如斩瓜切菜!瘟火两部也显神威,火势熊熊、瘟气腾腾!烧死、发瘟的不计其数。更有荡魔大元帅李靖,祭起八宝玲珑塔万千妖魔尽收塔中!正是: 一边玉虚弟子施神威,一边天庭神将发猛力。 激战正酣之时,突然间九道黑云腾空而起直冲云霄,冲破层层天网势不可挡。 哪吒一条火尖枪使得如蛟龙出海正杀在兴头上,不觉一物从天而降。回身一看,一大汉手持镔铁棍立在身前杀气腾腾!见大汉是何模样:牛首人身,身长丈余,满面煞气,宛若凶神!怎见得?有诗为赞: 一条铁棒扫寰宇,头上双角破玄黄; 本是世外一白牛,修得神通大力王。 哪吒不识此人大声喝道:“你是何妖物,敢来送死?” 来人大笑道:“我乃妖皇帐下九大魔将的‘混世牛魔’!你这小娃年不满三朝,身不过五尺,也敢口出狂言?”说罢举棒打来。 哪吒闻言大怒举枪相迎,枪来棍往几个回合,不分胜负。见这牛魔一条镔铁棍舞的十分精彩,哪吒急不能胜,遂跳出圈外祭出乾坤圈。魔王见势避过,就地一滚化作饿虎上来扑哪吒。只见那虎生得好模样,有赞曰: 利爪如钩心胆寒,钢牙似剑劳凶顽;未曾行动风先到,才作奔腾草自翻。 见饿虎扑来,哪吒舞起混天绫欲捆饿虎,饿虎又变作一条花蟒躲过了混天绫,顺势来缠哪吒。 哪吒心思:“这牛精有些手段,不祭法宝难以降它!”遂将手一拍,祭出九龙神火罩将花蟒罩住。只见九条火龙齐出煅烧其身。牛魔经不住烧,现了原形:原来是一头硕大白牛!牛角似匕首,头似铁石。其蛮力发作直撞向九龙神火罩,硬生生把罩撞开。 哪吒见势跃上牛背,祭起斩妖剑一剑斩下斗大的牛头,腔内却并无血喷出。哪吒正诧异间,只见牛身一晃又长出一个头来!再砍再长。反复几次,哪吒也累的满头大汗。 牛魔不知哪吒乃是玉虚宫灵珠子下世,莲花化身,神通无穷。其料不能胜,遂‘哞哞’的大叫起来。哪吒心想:“这厮逃月兑不去怎只管叫唤?”岂料闻那一阵叫,漫山遍野涌出上千小牛精来,只把哪吒困在中央。哪吒笑道:“好家伙,原来捅了牛窝了。”那魔王趁机将身一震变作一只大老鹮直冲九天逃去了。 且说那边,韦护也正杀的痛快,忽然见一巨大身影从身后袭至。回身一看,不觉吃了一惊:但见来人如座山般立在身前,满面煞气,手持一锤如山丘大小! 韦护暗思:“这妖物是何而生,如此巨大?比先前那刑岳还要大多了!”遂喝一声:“何方妖物,来送死不成?” 巨汉见韦护口出狂言哈哈大笑道:“我乃吞世魔王,你一小小蝼蚁也敢说大话!”遂举起巨锤砸下。韦护也不躲闪祭出降魔杵迎上,那降魔杵将巨锤生生荡开。两股巨力交拼之下,魔王未料及这小小降魔杵竟然有如此威力,一坐在地上只将地面砸出一数丈大坑。 韦护见状暗自笑道:“这大汉只是块头大,不足为惧。”岂料魔王大喝一声将嘴一张,顿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股黑风将韦护连同山石一起吸入口中,俱成了魔王月复中之食! 眼见眼前一黑,韦护落入魔王月复中一时也心中着慌,七手八脚往上爬。不期看见一物色泽暗红、巨大如斗,正不断跳动哩。韦护暗喜:此必是那魔王心脏,不若一杵打碎了结了他!遂全力祭起降魔杵,一杵将魔王心脏打个稀烂! “哇!”魔王顿时惨叫一声,身体变作石块纷纷碎裂…… 再看杨戬那处也逢敌手。乃是一九头魔王,吞云吐雾,张牙舞爪来取杨戬。杨戬发出三目神光,不想那魔王有云雾护体,光不能伤。杨戬遂祭起哮天犬,那仙犬直奔魔王而去,一口咬住脖颈;魔王只痛不伤,将身一抖现出原形,乃是一只九头狮子!见其何等威势: 天生地长玄黄出,吞云吐雾云中生;身如巨象毛似箭,九头齐吼三界惊。 杨戬心思:“这物生的果真罕有!”遂举起三尖两刃刀迎头劈下,九头狮子却是铁嘴钢牙,中间一头咬住戟身,另四头咬住杨戬四肢如铁钳一般,顿时动弹不得。九头魔王哈哈大笑,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下,只听铛的一声响,竟将牙折去了几颗!其不知杨戬有九转元功护体,不由大惊道:“这厮好硬的头!” 正在此间,一道人驾云而至,远远喊道:“真君莫忧,我来助你!”趁此机将一物扔出正套在九头狮脖颈之上,乃是一金圈。只见圈越收越紧,九头狮子痛苦不堪只得放开杨戬。杨戬一看原来是乾元山金光洞的太乙真人,忙拜谢道:“多谢师叔相助!” 太乙真人说道:“我刚拜谒掌教师尊归来,师尊赐我一个金圈让我此行往东南走。正见你在此恶斗,特助你收了这厮。”又对那魔王喝道:“汝修得天地之灵,若不知逆顺丢了性命岂不可惜?不若随我去,早晚修得正果,岂非好事?” 九头狮挣不开金圈只得皈依,太乙真人别过杨戬遂骑狮而去。正是: 天地初开修真灵,九个头来任纵横;一朝归为昆仑客,千年之后号‘元圣’。 不言镐京上空战火正盛。那雷火瘟斗四部众神与几大魔将斗的正酣,眼见已占了上风。不想一片黑云压头顶而来,雷祖叫声:“不好!”但见一条硕大无比的黑龙腾空而下!只见得:其头大如斗,须如钢鞭,爪似金钩!那黑龙直冲入阵中,将众天神冲了个七零八落!来人正是——黑龙王! 眼见黑龙王出手,此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且看下回。 第五十八回 妖乱天庭 话说众天神鏖战正酣,突然黑龙王从天而降将。紧接着四道黑气挟雷霆万钧之势往天庭冲去。 “糟了!”雷祖暗叫不妙,对众雷将说道:“必是妖皇见我等尽数下界,料天庭空虚便径直杀上天去了!我等速回!”众雷将闻言纷纷拨转云头欲走。 “休想走!” 只闻一声龙吟震耳欲聋,一只硕大黑龙早横在众人身前拦住去路。雷祖大怒将手一挥祭出两道金光化作两条‘蛟龙金鞭’往龙首砸去。那黑龙用角一抵将金鞭挡开,顺势一尾扫来将众雷将打下尘埃。这边斗姆元君见黑龙逞凶,将手一翻移来五岳之山将那黑龙压住。这五岳之山非一般山峰可比,乃是: 东岳泰山,西岳华山,中岳嵩山,北岳恒山,南岳衡山。由五岳之神掌管:东岳天齐大生仁圣帝,南岳司天大化昭圣帝,西岳金天大利顺圣帝,北岳安天大贞立圣帝,中岳中天大圣崇圣帝。 五位大帝闻斗姆元君号令,齐齐将山移来压住黑龙。见黑龙一时动弹不得,众人大喜。雷祖上前贺道:“恭喜元君,擒了此妖王大功一件!”斗姆元君答道:“不敢居功。” 二人正说话间,只闻一声惊天巨响,那黑龙蛮力爆发竟然将五岳震开!黑龙飞上半空,腾挪半响化为人形,正是黑龙王。二人见五岳之威也压其不住,不禁吃了一惊。 黑龙王抖去尘土狂笑道:“雕虫小技,岂能困我?”说罢,将黑袍一抖甩出九条龙骨鞭,那龙骨鞭化作九条骷髅巨龙横冲直撞,众天将擦到伤、撞到亡,纷纷避走。一时间,群妖并起将天庭众神杀的大败。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又说妖皇帅三大妖王直冲九霄,十万天兵如螳臂挡车,岂能抵挡? “陛下!不好了!” 当值神官急急来到凌霄殿前报与玉帝:“陛下,那妖皇打上凌霄殿来了!请陛下先避奇锋!” 玉帝闻之一拍龙椅,喝道:“混账!区区下界妖孽岂有让朕回避之理?宣四大天王!”神官被一顿训斥不敢言语,领了调令急急宣四大天王、诸天星斗前来护驾。 四大天王领命火速赶来护驾,见众妖来势汹汹,齐声喝道:“不可让他们进入凌霄殿!”四人随即各展神通齐齐祭出青云剑、风火琵琶、混元伞和金龙花狐貂。顿时间,风火齐至,声势滔天! “四大天王?哼!”只见鬼面圣母冷笑一声,将手一挥凌空出现一张大网将法宝尽收。四大天王见一招被制个个面面相觑。这边山魈王更是如烈焰耀空,浑身赤红,一条混铁棍打的满天星斗不得近身,直杀到凌霄宝殿门前。 “妖孽止步!” 只见凌霄宝殿门前闪出四人,为首一人戴一字巾,穿紫袍,面如满月。右边一人带莲子箍,穿皂袍,面如锅底,须似朱砂,两道黄眉。中间一人挽双抓髻,穿大红袍,面如蓝靛,须如朱砂。后面一人戴鱼尾金冠,穿淡黄袍,面如重枣,一部长髯,俱有一丈五六尺长。 山魈王须发直竖,将棍一指问道:“你四人是谁?敢来拦路?” 这四人哈哈大笑道:“我等乃是这凌霄殿四大元帅:一位姓王名魔,二位姓杨名森,三位姓高名友乾,四位姓李名兴霸。”封神前四人乃是截教九龙岛四圣,颇有神通。有道是:四圣本为截教公,因逆天数断仙藤;一朝封神修正果,凌霄殿上逞威风。 妖皇岂会不知九龙岛四圣之名,不由冷笑道:“我道是谁?凭你们的微末伎俩,封神之时断了仙途成了这天庭的看门狗,还敢逞强?” “看门狗?”四圣闻言勃然大怒,王魔五指一张运起‘开天珠’向妖皇打来。只见那珠光芒耀眼,扰人双目。犬戎王将手一挥祭出震獒槌正要迎上,妖皇一摆手说道:“你先退在一边。”遂大口一张将此珠吸入月复中。 王魔见状大怒道:“敢收我法宝!”遂取出佩剑砍来。妖皇气定神闲只再一张口,那开天珠已化为一颗黑珠,正打中王魔胸口;其身如遭万斤重击一般,一头撞在殿前巨柱上昏死过去…… 杨森眼见王魔失利遂跳出圈外,在豹皮囊中也取一粒开天珠劈面打来山魈王。那珠正中山魈王左臂,打了一跌;山魈王只痛不伤回身送出一棍正中杨森左耳,打的杨森震耳欲聋,头晕眼花。杨森大叫一声召来坐骑,乃是一只金眼狻猊!山魈王本是马猴成精,本能惧怕狻猊遂不敢追赶,让杨森上了坐骑夺路逃了。 再说高友乾战住鬼面圣母,只拼命祭起混元珠乱砸。圣母将手一挥掷出一张万毒蛛网,将混元珠收了去。高友乾见法宝被收大怒之下舞剑而上,圣母迎面喷出一口七色毒雾,高友乾见势急躲时双眼已被毒雾沾上些许,顿时目不能视。其心慌之下急唤来坐骑花斑豹,那豹子驮了主人四爪腾云转眼逃了。 唯李兴霸见三人伤的伤、逃的逃,心中慌乱;未及祭宝已被犬戎王一声吼天劲震的头疼欲裂,再被犬戎王一槌正中后心晕死过去。犬戎王哈哈大笑道:“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称圣?不自量力!” 此时玉帝在凌霄殿坐立不安,三大妖王转眼已杀至身前,诸天星斗神将抵挡不住纷纷溃散,大呼道:“陛下!快走!” 山魈王仗着神通一跃而上举棍打来。玉帝毕竟历经万劫,见此情景仍然气定神闲不失威仪。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袭至正中混铁棒,只打的山魈王把持不住,连忙旋身而退。不想力道之猛退出数丈之外方止去势。只见两人缓缓落在玉帝身前,正是韦护和杨戬赶来救驾。 韦护将手一指收了降魔杵,喝道:“好妖孽!竟然弃了老巢来此捣乱!”杨戬也将手一伸祭出三尖两刃刀立在玉帝身前。一向神情自若的玉帝见杨戬来到不禁略略动容,缓缓开口说道:“……是你。” 杨戬看了玉帝一眼也不答话,玉帝不禁暗自叹了口气。韦护见状不由大感诧异:“这两人怎么好像认识?” 韦护怎么知道杨戬与玉帝大有关系。原来杨戬之母正是玉帝妹子——瑶姬!当年瑶姬思凡下界匹配夏朝书生杨天佑生下杨戬。玉帝曾立下天规禁止人神相通,惊闻此事大怒不已,遂将瑶姬压在桃山之下。杨戬天赋非凡,后劈山救母惊动天庭。玉帝遂派金乌下界将瑶姬晒死,从此舅甥二人结下深仇。后杨戬拜入阐教玉鼎真人门下潜心修仙,道号‘清源妙道真君’,再不问三界之事…… 此次杨戬竟然不计前嫌前来救驾,虽然仍不肯认这个舅舅,但玉帝心中着实感动了一把。 妖皇自持玄阴气天下无敌,还未把杨戬和韦护放在眼中。开口说道:“你这两只小虾米也敢来挡我?岂非送死!”正欲出手,突然半空又传来一阵声音:“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众人抬首一看,只见又有两人飘然而至,正是一直伺机未动的燃灯道人和妲己。燃灯道人上前见过玉帝,稽首道:“陛下受惊了!”玉帝见燃灯来到心中稍作安稳,答道:“有劳诸位仙长前来。” 燃灯道人一转身祭出二十四颗定海珠起在半空,威势摄人。八人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镐京上空,黑龙王大展手段力压众神,妖族见状气势如虹反而渐渐占了上风。 正在黑龙王得意之时,只闻九霄一声鸣叫,那叫声似凤凰比凤凰更添三分霸气;似仙鹤比仙鹤多了七分力道。只见一物从天而降双翅一展遮天蔽日,正是燃灯道人的门人——大鹏! “啊?”黑龙王见了这死对头顿时心下一惊。原来大鹏最擅食龙,乃是龙族的克星。只见大鹏抡起厉爪如金钩一般直抓向黑龙王。黑龙王将身一震现出原形,发一声龙吟跃入云中与大鹏缠斗。 这黑龙乃是万年龙精,其身上龙鳞比生铁还硬三分,大鹏利爪抓去只能留下几道痕迹却伤不了。黑龙将身一卷要来缠大鹏,大鹏将双翅猛扇犹如一阵飓风刮来,吹得黑龙王稳不住身形。大鹏顺势飞到黑龙身上,两只利爪紧紧抓进龙鳞间隙,再一发力生生抓下一把鳞来! 俗语道:“龙怕掲鳞”。这一下黑龙王疼的大叫起来,猛然抖动身躯要将大鹏甩下背来。大鹏趁势张开如钩子一般的巨嘴一口啄在失掉鳞片之处,黑龙王疼不可耐,猛然蛮力发作一尾将大鹏拍下背来。随即往北面逃去了…… 雷祖见黑龙王败走,将鞭一指:“天将听令!速回天庭救驾!”众天将赶忙弃了镐京往凌霄殿赶去。 且说凌霄殿仙妖对峙,忽然响起一阵擂鼓之声,那四部众神各率人马齐齐赶回救驾。众天神个个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将妖皇一众人围在核心。 燃灯道人见形势逆转,对妖皇喝道:“你已无胜算还不速速退去!” 妖皇还未把天庭众神放在眼中,只轻声吩咐鬼面圣母几句。只见圣母猛然大口一张那七色毒雾喷涌而出涌向众仙。燃灯有定海珠护身毒雾难侵,其他众仙却经不起这毒雾纷纷避走。妲己正展身而走却不料突然一张大网凌空而至,只见圣母将手一指一道蛛丝将大网收回,妲己身不由己被拉到圣母身前。 “妲己!”众仙不料鬼面圣母突然将妲己虏去,顿时不敢妄动。 妖皇哈哈大笑五指一张抓在妲己天灵,对众仙喝道:“若不想这美人香消玉殒便束手就擒!”众仙闻言顿时进退两难,齐齐看向燃灯道人。 “当我是开玩笑吗?”妖皇五指一紧一股玄阴气从天灵涌入妲己体内,那滋味如万蚁噬骨一般。妲己疼的青丝缭乱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燃灯道人见状只得说道:“你先住手!”随即收了定海珠。见众仙收了兵器,鬼面圣母五指一张,几道蛛丝飞出分别缠向燃灯四人。突然间一道耀目金光飞至将蛛丝烧成了飞灰,去势未至直冲妖皇而去。 “偷袭?”妖皇冷哼一声将手一挥一道玄阴气护在身前,不料那金光竟将玄阴气尽数逼散,霎时间万度高热向妖皇涌来!“这是……”妖皇顿时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想前日昆吾洞前的火龙散发的便是这至阳之力。妖皇不及多想只得撇开妲己,双手一拍祭出狼牙剑挡下金光。 那金光渐渐褪去,现出一只戟来。见一人凌空踏步而来,怎见得:顶上玉冠绕盘龙,黑皂锦袍气势宏;腰缠玉带如花蟒,手持神兵金光迸。 “是你?”眼见来人妖皇和众王面上无不惊慌。欲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 第五十九回 破天戟 话说一人凌空而来,一招间已挫了妖皇锋芒。妖皇正惊魂未定,又闻身后响起风雷之声。只见一道黑影从身边一闪而过,再看妲己早已不见了踪影。那黑影落在众仙身后,收了双翅将妲己缓缓放在地上,能有此飞绝天下之能的正是雷震子。 众仙见雷震子救了妲己心中稍安,再看力挫妖皇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殷蝉。只见殷蝉手中那只戟,长一丈有余,通体金黄;戟首两侧分出二枝,一大一小,如青龙探爪;戟身有龙纹盘绕;正散发出无匹热力。这神兵从何而来?一切还要从三日前说起……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三日前火云洞中,殷蝉被至阳之力反噬仍然昏迷未醒。其虽然肉身不能动弹,但元神在泥丸宫内被一道护主金光罩住安然无恙。 眼见体内至阳之力的余劲在体内肆意游走无法宣泄而出,殷蝉元神不由暗念:“既然无法宣泄倒不如兵行险着,将这余劲吸纳或能可行。”想到此,殷蝉运用元神之力将周身一百零八个大穴尽数打开,由气海穴开始吸纳至阳余劲。 只见殷蝉周身流动起一股莫可名状的气流,不一时身体周围浮现出大大小小共一百零八个漩涡。神农见状用手一探脉象,随即笑道:“这小子想用海纳百川之法将至阳之力化为己用。” 黄帝问道:“至阳之力浩瀚,也不知能否功成。” 神农捋须幽幽道:“此子服过钟乳、蟠桃,肉身颇有根基。另外你可别忘了,他可是你的血脉,自有无限可能啊。”黄帝闻言也笑道:“但愿如此。” 二人说话间,只见殷蝉周身隐泛金光,此正是吸纳至阳之力化为己用的征兆。 “啊~!” 只见殷蝉冲破玄关,猛然睁眼醒来一声大叫。神农将手一指殷蝉天灵帮其平复血气,开口说道:“呼吸吐纳、顺其自然。” 殷蝉遂盘膝而坐,口中吐出几口浊气顿时神清气爽。见三位圣皇正围着自己,殷蝉赶忙俯身拜道:“弟子能逃出生天全拜圣皇恩赐。”神农呵呵笑道:“此是你自己找到了吸纳至阳之法,与我等无干。” 黄帝面带悦色,开口说道:“没想到你能吸纳至阳之力化为己用,已是过了这第一关。明日随我再去一试。” 翌日清晨,殷蝉再随黄帝来到火云洞山顶。见那昆吾剑依旧如烈阳一般照耀山巅,殷蝉握紧拳头自语道:“今日我一定要将剑拔出来!”说罢面无惧色大步朝剑走去。 如上次一般,殷蝉刚一持剑,那剑身自然生出一股烈劲烧灼其身。但此次殷蝉已有抗衡之法,遂大喝一声将周身大穴尽数打开吸纳至阳之力,双手反将剑握的更紧。僵持半柱香之后,那烈劲终于缓缓流回剑中去了。 殷蝉这才松了口气,全身聚力欲将其连根拔起,不想那昆吾剑如落地生根般纹丝不动。又试了二三次,仍然不动。殷蝉累的满头大汗,问道:“不知为何,此剑落地生根丝毫不动。” 黄帝笑道:“你虽是我血脉,但这神兵颇有灵性,若想驾驭除非让它承认你是它的主人。这就是取神兵的第二关。” 殷蝉闻言心下方明,遂盘膝而坐与昆吾剑对峙。人剑通灵,殷蝉一点灵光闪现入了剑内。 乍一入内如入梦境一般,殷蝉叹道:“不知这神兵内还有如此天地。”见前方有一点亮光,殷蝉遂循光而去。只见那光缓缓聚拢凝成人形,飘在殷蝉身前。 殷蝉打量一番开口问道:“你是何物?” 那人影似幻还真,答道:“人有魂魄,兵器也有兵魄,吾乃兵魄也。” “哦?兵魄?”殷蝉还是头次听说此物,遂问道:“如何才能让我拔出昆吾剑?” 兵魄说道:“很简单。你与我比斗一番,若能胜我剑自取之。” 殷蝉取剑心切,遂喝一声:“好,那就多有得罪了!”说罢将手一伸祭出龙吟剑;那兵魄见状呵呵一笑,也祭出一物,亦是龙吟剑,同殷蝉手中无二。 殷蝉诧异不已,心思:“这龙吟剑乃是师傅所赐天下无双,他手中的是哪来的?”眼下无暇多想,殷蝉挥剑而上与兵魄斗在一处,但见:两把剑如金蛇狂舞、银蟒绕梁,一个是决心要制胜,一个是誓死护神兵。 二人斗了半响不分高下,殷蝉心中着急,遂将手一扬收了龙吟再祭出一物。只见背上仙匣中一道金光飞出,正是截教先天至宝——‘诛仙剑’! 诛仙剑在手,殷蝉气势如虹挥剑斩下,一击将兵魄手中龙吟斩为两端,更顺势将兵魄一臂齐肩斩下! “我赢了!”殷蝉见一击得手心中欢喜。不料一阵钻心剧痛传来,只见自己的左臂赫然齐肩而断,血涌如泉!殷蝉大惊,忍痛暗呼:“怎会如此?明明是我将其一臂斩下,怎么反而伤到自己?”一时间呆立原地不敢妄动。 兵魄笑道:“知道我的神通,怕了吗?” “冷静!”殷蝉静下心来默默盘算:“我与其斗了半响,他却只做守势,任我如何施展神通俱能化解,实在匪夷所思。这仿佛像同另一个自己打斗……”突然间,殷蝉灵光一闪似有所悟,随即将诛仙剑收起。 兵魄见状问道:“你收起兵器,可是认输了?” 殷蝉微微一笑,答道:“非也,我已知如何破你。” “哦?”兵魄闻言笑道:“你连兵器都没有了,如何胜我?” 殷蝉伸出右掌说道:“那你可看好了!”说罢猛的聚力打向自己的天灵。只听一声巨响,眼前的一切消散无踪…… 一点灵光从剑中飞出钻入殷蝉天灵。殷蝉睁开双眼发觉自己仍坐在原地,左臂完好无缺。那昆吾剑也立在身前。 “好!”黄帝上前笑道:“此境似真还虚,你能看破其中端倪,已过了此关。” 殷蝉若有所思,自语道:“这兵魄就如一面镜子,同自己打斗岂能分出胜负?我若自伤其身,镜子立破,幻境自消。” 黄帝点头说道:“无论人仙,皆有迷惑之时,不识真实与虚幻之别。如今你既破幻境,降伏兵魄,可再上前一试。” 殷蝉闻言划破掌心,一股鲜血滴在剑上缓缓融入其中。再轻轻一拔,“噌!”的一声,昆吾剑应声而出。只见那剑在殷蝉手中放出耀目金光,缓缓间化作了一只戟。 “怎会这样?”殷蝉不禁问道。 黄帝微微一笑,答道:“先前我已说过,此神兵变化无穷,应人而变。若日后你达到人兵合一之境便可让其化作任何形态。” 殷蝉闻言将戟一挥,一道金光从戟身发出直射天宇,破开九重天去! “好!好!此戟有破天之威,就叫‘破天戟’吧!”伏羲和神农二圣也在一旁观看多时,见大功告成亲自为重生的神兵赐名。 殷蝉大喜细细端详一番,赞道:“好一个破天戟!”神兵重生也仿佛感念新主人,发出阵阵共鸣之声。 三圣说道:“此番功成,你可以下山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殷蝉!” 众仙见殷蝉来到料胜算大增,又见破天戟气势非凡不由相问:“此戟莫非就是圣皇所赐的神兵?” 殷蝉也不答话径直走到妲己身前。见妲己寒气绕身、气若游丝,殷蝉将二指一划,妲己身上的蛛丝顿时化作飞灰而去。殷蝉也不顾兵凶战危,五指一张掌心涌出一股至阳之气,再一掌拍下印在妲己天灵。只见一股热流走遍妲己全身,一丝黑色的玄阴气缓缓从妲己七窍飘出。 妖皇见状心中暗念:“俗语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臭小子非但没死还练就了至阳之力,转眼间竟能将我的玄阴气逼出……” 待过了片刻,妲己面色略有好转,殷蝉收了至阳之力起身对雷震子说道:“一会我要与妖皇对阵,烦劳道友照顾好妲己。”雷震子应道:“道友尽管放心。” 得雷震子应允,殷蝉心无旁骛将戟一挥指向妖皇,开口说道:“我说过,当日你所发誓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以‘破天戟’之名立誓,今天就让你应了誓言——灰飞烟灭!” “混账!”犬戎王与殷蝉有断臂之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犬戎王对妖皇说道:“大哥,先让我来会会这厮!” 妖皇正想试试这破天戟的威力,遂点头允之。犬戎王见妖皇首肯一跃而出,巨口一张运起吼天劲。忽闻震耳欲聋之声,殷蝉也觉心神一荡。犬戎王趁势挥出震獒槌如雨点般砸下。殷蝉急举戟相迎,挑、拨、挪、移之间,将槌挡开。 殷蝉见犬戎王纠缠不休,遂左手一晃飞出一物,正是‘金蛟剪’!此剪乃两条蛟龙所化,锋锐无匹。犬戎王硬拼之下,其手中巨槌竟被一剪两半! 犬戎王知道金蛟剪厉害大惊而退。殷蝉一击得手,再祭金蛟剪。忽然一道万毒蛛网挡在身前将金蛟剪收了去;此蛛网乃是鬼面圣母所放,天下至柔,纵使金蛟剪也不能破。 那圣母收了金蛟剪五指一张,蛛丝源源不断涌出将殷蝉来了个五花大绑。片刻之间殷蝉已动弹不得。犬戎王见势运起雄浑妖力,巨臂一展将殷蝉箍住。只见其面上青筋暴露,獠牙毕现!势要将殷蝉压成肉饼! 殷蝉被巨力压来,只觉五内欲裂,遂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破!”只见破天戟爆发出惊天热力,耀的周身通红,瞬间将蛛丝融化!犬戎王大惊,只觉一股如烈阳般极热之气冲入体内,瞬时间在体内横冲直撞! “哇!”犬戎王一声惨叫如掉入万斤热油之中,只烫的满地打滚,皮毛焦糊臭不可闻。欲知其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六十回 交锋 话说犬戎王被烈火缠身命悬一线,妖皇见状赶忙挥出一股玄阴气驱散至阳之气救回犬戎王一命。 “退开!” 妖皇见犬戎王被烧的焦头烂额大怒不已,将袖袍一甩亮出狼牙剑。一旁的山魈王却上前拦道:“大哥且慢!小弟自问精通地火之术,待与他见个高下!”遂展身而上跃在半空。 山魈王见殷蝉至阳之力浩瀚无匹,逢此对手早已技痒难耐。其大喝一声,只见一道雄浑地火直冲九霄将山魈王裹在其中。山魈王吸纳地火为己用浑身赤红,如炼狱魔鬼一般舞动混铁棒劈面打下! “好手段!”殷蝉见其来势汹汹,赞叹之余暗自握紧破天戟:“以火制火跟你拼个明白!”遂挺戟相迎。只见棍戟相交火蛇四溢,众人避之则吉。两人各展神通如两条火龙在凌霄殿上飞舞,那热气耀的整个天庭通红一片,更将周围云气尽数蒸发! 不出半刻高下立见,那‘破天戟’散发的乃是金乌炼就的至阳之力,非地火可比。山魈王手中的一条混铁棒已被烧的通红渐渐溶化,面上更是汗出如浆。 山魈王见状暗自叹道:“我只道自己火炎之术已练至极致,不想天外有天!罢了!”眼见再斗下去必败无疑,山魈王虚晃一棍额上三目猛然怒睁;只见一道金光打出,殷蝉不及闭眼被闪了双目。山魈王趁机抽身而退。 眼见两大妖王连番被挫,妖皇怒不可遏猛的运起惊天妖气!霎时间遮云蔽日,凌霄殿上漆黑一片。 “殷蝉!”妖皇手持狼牙剑,浑身充斥的玄阴气将烫金袍撑的鼓胀欲裂,那罡风扑面吹得众神仙东倒西歪。妖皇径直走到殷蝉身前,见殷蝉额头上的那道剑痕不由说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命大!若不是上次那带面具的道人多管闲事你早就身首异处了!今天只怕你就没那么走运了!” 殷蝉面无惧色将戟一指妖皇,说道:“天道有数,生死有命。今天你我就各安天命战个痛快吧!” “好!”好字一出,妖皇双手一挥一股玄阴气如巨浪般卷向殷蝉。殷蝉将破天戟挥出护身,玄阴气触及戟身如雪入火炉,瞬时间消散无踪。 殷蝉正欲挥戟而上,突然间天上降下一物,其形如钵盂越变越大,‘铛’的一声竟将妖皇扣在其中。只见天上降下五色祥云,千朵金花,光华耀目将整个凌霄殿照得通明。 殷蝉收了破天戟抬首看去,暗思:“这等光彩,究竟是何方仙圣?”只见那光影中一人缓缓而出,正是女娲娘娘跨青鸾而至。 见女娲出手镇住了妖皇玉帝大悦,起身迎道:“娘娘亲来相助,不胜感激!”女娲轻移玉步下了青鸾,起手答道:“不敢,要说这妖族祸乱本宫也难辞其咎。请陛下先到瑶池暂避。”旁边天将闻言这才上前护着玉帝移驾瑶池去了。 “乾坤钵?是女娲那婆娘!”三大妖王一见女娲娘娘来到顿时大惊失色,纷纷夺路而走。不想几道雷电交织成网尽封住三妖去路。几人抬头看去,正是雷祖命雷部众神施威。那雷部二十天君各展神通掌中发雷直劈三妖。 犬戎王已是奄奄一息此时哪还有余力抗衡?鬼面圣母恐其有失遂挥出一道蛛丝将犬戎王拉到自己身边,一手抓了背上紫毛往凌霄殿外冲去。 “哪里走?”这时一众人影拦住二妖去路,为首之人正是斗部众神之首——斗姆元君,身后乃是二十八星宿和五斗群星。这斗姆元君封神前本是通天教主得意门生——金灵圣母,乃是截教的太乙金仙。可惜命丧万仙阵中成了这天庭之神,即便如此也非一般天神可比。 斗部众神将二妖团团围在核心。看斗姆元君祭出龙虎如意,那法宝虽小却如泰山压顶。鬼面圣母急用万毒蛛网挡之,不料竟势不能挡正中肩头! “啊!”这一击痛彻心肺,圣母惨叫一声捂了肩膊。所幸鬼面圣母身上的五彩罗裳也是蛛丝所制,故御去了大半力道,即便如此也打的骨裂筋伤。 “欺人太甚!”鬼面圣母大口一张吐出数股七色毒雾。这毒雾乃是天下至毒,斗姆元君也不敢沾染,急命众人躲开。一时间众神不敢近身,圣母趁机将毒雾罩在四周,挟了犬戎王趁机逃下界去。 那边,杨戬一跃而出手持三尖两刃刀战住山魈王。山魈王见杨戬也有三目心中称奇,遂运起三目神光要与杨戬拼个明白。杨戬一抹额头三目陡然爆射白光,双方拼了个不分胜负。 杨戬见山魈王棍法精纯一时三刻难以胜之,心中暗思:“刚才那杨森召来狻猊(狮子的一种)逃去,山魈王似乎面露惧色不敢追赶。想必是怕狻猊呢……”想到此,杨戬随身一变变作一只金眼狻猊,铜头铁额,张开血盆大口来食山魈王。山魈王本是马猴成精见了狻猊本能害怕,又见对方人多料无胜算,遂化作一道红光也逃下界去。 殷蝉见妖王尽数退去,妖皇又被镇在乾坤钵中遂收了破天戟来到妲己身前照看。忽然间,只听一声惊天巨响,那乾坤钵竟被炸个粉碎! “哈哈哈哈!想困住本皇,哪有那么容易?”妖皇一抖烫金袍狂笑着破茧而出。 原来妖皇的玄阴气能冻结世间万物,乾坤钵亦只能困其半刻。见法宝被破,女娲娘娘面上也略略动容。 “敬我一尺,还你一丈!”妖皇双手一挥玄阴气如滔天之势卷向女娲。女娲娘娘将手一指,一道金光照下护住周身三尺,玄阴气不能侵入分毫。 那边,妲己被殷蝉将真气导入体内,渐渐转醒。“是你?”妲己刚一睁眼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殷蝉见妲己醒来,心中也稍稍舒了口气。得知殷蝉出手相救,妲己心中不由涌出了一丝歉意,也许是两人心中都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也许殷蝉真的是纣王之子,但三百年前随着妲己之死早已消失的人世间的情感却渐渐被眼前这个人唤醒了…… 妲己正要开口却看见女娲娘娘和妖皇正斗在一处。“娘娘!”妲己强撑起身体要上前相助却发现自己浑身瘫软无力。殷蝉按住妲己说道:“你被玄阴气所伤非轻,呆在此地不要妄动。我去相助娘娘。”说罢飞身上前使出一招‘火龙赶日’运起破天戟直刺妖皇。 妖皇见殷蝉持戟袭来不敢大意,遂撇开女娲祭起狼牙剑迎上。哪知女娲娘娘将手一指,一朵白莲钉住剑身,狼牙剑丝毫动弹不得。殷蝉见此良机双手握戟全力刺下。 “糟了!”妖皇不及取剑忙用双手握住戟身,一触之下只觉一股至阳之力直贯双臂,将玄阴气尽数驱散,霎时间浑身血液如沸腾一般!死亡的阴影第一次笼罩在妖皇心上!“灰飞烟灭!?”殷蝉的这一句话顿时在妖皇心中如排山倒海般涌来。 生死关头妖皇不敢再做保留,所有的玄阴气顷刻爆发如山洪般倒卷过来!“什么?”殷蝉未料到妖皇逼虎跳墙竟将玄阴气发挥至另一境界,纵有至阳之力护体殷蝉也被冲的真气郁结飞出丈外。 女娲娘娘见妖皇已落下风遂将手一指,只见妲己腰间的御海瓶顷刻飞出落在娘娘掌中。“妖孽!看法宝!”娘娘祭起御海瓶,霎时间四海之水皆被聚于瓶中再如滔天之势冲向妖皇。 妖皇双臂痛彻心肺不能动弹,见状却不惊反喜:“这倒是帮了我!”随即将身急旋舞出一股漩涡将四海之水罩住凌霄殿,再拼尽最后一点玄阴气顺势将四海之水尽皆冰封。一时间,满天神仙避走不急者尽被封在其中。 此冰自是困不住女娲娘娘,其将手一挥寒冰立碎。一旁的寒冰之下也冒出一点红光,只见殷蝉运起至阳之力,瞬时间将整个凌霄殿的寒冰融化殆尽,众人方出。 再看妖皇时早已不知所踪,女娲娘娘叹了口气对殷蝉说道:“这妖皇诡计多端。此番虽未能全功,但也多亏了你的至阳之力。只是你还未能和‘破天戟’达到人兵合一的境界,需要再下苦功。能否降伏妖皇唯有看你了。” 殷蝉将玄阴气余劲逼出体外,舒了口气缓缓答道:“娘娘教诲弟子铭记在心。妖皇的玄阴气确实超出我的想象。” 女娲上前看望了妲己伤势对殷蝉说道:“我本想带妲己回女娲宫静养,奈何其体内玄阴气尚未尽除,还要有劳你助其一臂之力。” 殷蝉上前将妲己扶起,答道:“娘娘放心。”女娲娘娘遂对众人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往瑶池面见玉帝再做商议。”众人闻言恭送娘娘跨青鸾而去。 众仙忧心下界安危正准备回孟津回合再做商议,却闻当值神官叫道:“众位仙长留步!”那神官上前拱手说道:“奉陛下御旨,杨戬、李靖、哪吒三位仙长请到稍后到龙德殿面圣。” “哦?这玉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哪吒心直口快月兑口而出。李靖闻言斥道:“休得无理。既然陛下有旨,我二人同真君到龙德殿迎候便是。”杨戬闻言对燃灯几人说道:“请几位道友先行,杨戬稍后便回。” 且说凌霄殿经此一战已是满目疮痍,玉帝只得暂时移驾龙德宝殿。少时,李靖等三人奉旨而来。 李靖上前奏道:“陛下,下界九十八路妖魔损伤大半已难成气候。臣李靖交还兵符。”说罢将兵符双手奉上。 玉帝不置可否,开口说道:“李靖,你此次剿灭妖魔立下大功。你可愿留在天庭为朕效力?”哪吒和杨戬闻玉帝之言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皆看向李靖。欲知李靖会否答允玉帝,且看下回。 第六十五回 捕风捉影 话说雷震子奉了燃灯道人之命寻找妲己。只见其振开风雷双翅须臾间飞遍三山五岳可惜仍旧遍寻无果。 “若非妲己遭逢不测便是有心躲避,这样找下去无疑大海捞针。”雷震子止住云路,心思:“不若先回洛邑同众位道友再商对策。”遂调转双翅往洛邑飞去。 雷震子正行间,忽闻云下吵吵嚷嚷似有呼救之声。 “好似有人呼救……”雷震子降下云头立在半空观看,见山下羊肠小道之上正有数人围在一处。待仔细看时,只见一年轻女子被几名大汉所困。其身旁一辆马车翻倒在地,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首。 再看这女子模样如何?但见:一双媚眼桃花颤,额上两股青丝乱;粉手拂面娇欲滴,乌云鬓上翠花团。 那身前数人手持刀剑,俱是面满凶光、杀气腾腾之辈。雷震子心中已猜到了八九分:“想是这可怜人家遇到拦路的强盗了。” 女子战战兢兢跪地求道:“我自回家探亲身上并无多带钱财,求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为首一个大汉笑道:“没有钱财不打紧,我们不光劫财更喜欢劫色!”说着一双婬眼已瞟向一对酥胸。 女子闻言惊的泪流满面,双手抱胸瑟瑟发抖。那人大步上前如猛虎擒羊般将女子抱住,正要大肆享受一番。 雷震子在云端看的早已按耐不住:“此时虽非太平盛世,然光天化日下行凶也太无法无天。今番被我撞上也是造化!”遂大喝一声,如晴天一声霹雳! 众人只闻风雷之声,抬首看见一人背生双翅从天而降,不禁齐齐吃了一惊。 那贼首倒也胆大,喝道:“你是何人,敢管闲事?” 雷震子暗思:“此不过一群凡人,若打杀了也可惜了数条性命,不若退去便罢。”也不答话,亮出黄金棍随手向身边大石打去,一棍将那大石打为齑粉。 见此情景一众人惊的合不拢嘴,哪敢动弹?雷震子斥道:“你等若不想同这石头一般下场就放下刀枪速速离去,不得再作恶!”见雷震子威风众人岂敢相敌?闻言纷纷抱头鼠窜散去了。 见众强盗作鸟兽散去,雷震子收了黄金棍上前扶起女子。这女子见雷震子是个异人,不禁惊慌失措甩开雷震子:“你是什么人,休要碰我!” 雷震子见女子受了惊,便答道:“我乃终南山的修道之人,刚才路经此地见你被歹人所困,既然你已经无事,贫道便告辞了。”说罢转身欲走。 “道长留步。”那女子细细端详一番,见雷震子样貌英伟不禁面上一红,答谢道:“多谢道长相救,小女子归家途中不想遭此横祸。”说罢轻挪玉步上前作揖。 “哎呦~”那女子刚才跌倒崴了脚,此时站立不住便倒在雷震子怀中。 雷震子乃修仙之人何曾与女子如此相触?忙将其扶住,问道:“你腿脚不便,家在何方?我送你回去便是。” 女子含羞幽幽道:“我家在往东百里的万家庄,劳哥哥相送。等到了家中自有重谢。” 雷震子笑道:“我等修道之人以济世救人为念,何须报答。”说罢将女子驮在背上,一展风雷双翅往东边去了。 刚入了云端,雷震子只觉身上女子轻飘飘如鸿毛一般,心中不由暗思:“俗语道:‘驮凡人重千斤’,此女子怎会如此轻巧?”待雷震子回头一看吓的险些跌下云去! 只见那貌美女子已变的面泛妖纹,妖艳无比。“是你!?”此张面孔雷震子岂会不识?正是——鬼面圣母! 雷震子心下大惊:“好妖怪!胆敢戏弄我!”赶忙翻转双翅要将圣母甩下背去。 鬼面圣母笑一声道:“此时才知,未免太晚了!”只见其五指一张无数蛛丝涌出瞬间将雷震子缠了个结实。 雷震子挣扎不开心中大呼不妙:“祸事!中计了!”再欲挣扎已动弹不得。 鬼面圣母双手抱住雷震子笑道:“好哥哥,莫要再挣扎了。”说罢大口一张,一股黑气喷向雷震子面上。雷震子只觉眼前一黑跌下云来。 可怜:双翼一展任逍遥,如今反成网中鸟。 这鬼面圣母怎会在此出现?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前日镐京王宫。妖皇自得知巨人族背弃前言献了洛邑,大为气恼却也无可奈何。 连日来九尾狐不惜奔波为妖皇采来万年玄冰治伤,妖皇的双臂这才渐渐复原。无奈苦思对付殷蝉之法未果。这日,犬戎王却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听闻这消息一向镇定自若的妖皇也欣喜若狂:“殷蝉和那阐教弟子分道扬镳了?” 犬戎王答道:“不错,听探子来报好像是因为那妲己。” “哈哈哈哈!”妖皇心中盘算一番不禁笑道:“我正苦思对抗破天戟之法,如今这殷蝉不但为情所困还和阐教弟子分道扬镳,这下这班乌合之众的实力大大削弱了。” 犬戎王说道:“不如趁此时,我等一举进攻洛邑灭了那群臭道人,顺便将平王连根拔起。” 妖皇沉思片刻吩咐道:“此事不能鲁莽,速速传其他二王来见。” 少时,山魈王和鬼面圣母来到齐齐见过妖皇。妖皇将此事告知二人,又说道:“此机千载难逢,最好能将那班阐教门人分化,再一个一个的翦除!” 犬戎王奏道:“我听巡逻的小妖来报,见到一个背生翅膀之人在附近四处活动,必是那雷震子。不如先拿他开刀!” 山魈王闻言说道:“那雷震子我多次与他交手,其他倒不妨事,唯独那对翅膀疾如闪电。若要捉他无异于‘捕风捉影’。” “呵呵。”妖皇闻言冷笑一声,说道:“若说其他人要捉雷震子确实非易事,但是若在场一人肯出手……”说罢将目光瞟向鬼面圣母。此乃前话。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众阐教弟子在宫中等了一日还不见雷震子归来,不禁心中焦急万分。 杨戬起身说道:“在此干等也不是办法,众位在此稍候我去寻他一寻。”谁知话刚落音忽闻殿外有风雷之声。 “回来了!回来了!”众人大喜:“看来你我皆多心了。”只见一人步入大殿,果是雷震子归来。 妲己失踪木吒难辞其咎,其急急迎上相问:“道兄此行可寻到妲己?” 雷震子面无表情也不答话。一旁的杨戬观雷震子目光呆滞与往日不同,却又不明就里。 突然间燃灯道人喝到:“木吒小心!” 只见雷震子突然亮出黄金棍向木吒迎头打下,木吒猝不及防吓的一身冷汗。好在杨戬在一旁祭出三尖两刃刀挡了这迎头一击,随即对众人喊道:“诸位小心,雷震子似有不妥!” 话刚落音,雷震子哈哈大笑将手一挥祭出一物。霎时间大殿之上狂风顿起,此物不是其他,竟是妖皇手中法宝—‘混沌蚩尤旗’! 众人见状大惊失色,一时不知所措。雷震子祭起妖旗罩在燃灯道人头顶,燃灯道人被一道红光罩住顿时动弹不得。 “糟!被暗算了!”燃灯大呼不妙,只见头顶生风雷震子运起全力打向燃灯天灵。 原来雷震子被鬼面圣母所擒押回镐京。众王吵嚷起来,皆言要用雷震子祭旗。妖皇却笑道:“杀了他岂非便宜?倒不如好好物尽其用。” 妖皇遂唤来九尾狐,让其用迷魂之法控制了雷震子神智,此时的雷震子已成了任由摆布的傀儡。妖皇深知燃灯道人乃是众阐教弟子的核心,只要燃灯一死其他人不足为患。妖皇对雷震子所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杀燃灯! 眼见燃灯命悬一线,一旁的韦护和杨戬拼力祭出手中兵刃合力挡下雷震子的夺命一击。那降魔杵重如泰山,雷震子只被震得虎口发麻不能寸进。 木吒和金吒回过神来趁势而上,吴钩出鞘、金枪破风,雷震子不及闪躲背上添出两道血痕,鲜血四溅。 “吼!”雷震子痛彻心肺,虽然被九尾狐操纵了心智誓杀燃灯,但毕竟其根基深厚尚未完全丧心,加之这股疼痛激发了雷震子的本能。眼见打杀燃灯无望,雷震子青筋暴现,猛然发力将金吒和木吒齐齐震开。随即五指一张将旗吸入手中,一震翅离了王宫而去…… “雷震子!”眼见众人追赶不及,燃灯叹道:“我见雷震子双目呆滞,面无生气;必是遭了妖皇暗算失了心智。若其返回妖皇身边,我等便再救不了他了。” 韦护说道:“既然如此,还等什么?我等速速去追。”杨戬也说:“走,我二人去追他。木吒和金吒留下以防调虎离山。” “且慢!”燃灯道人拦道:“我观其手中所持乃是妖皇的‘混沌蚩尤旗’;据闻此旗有乱人心智之能,刚才我被那红光一照难动半分。只怕你二人追上也难以胜他。若要破此旗必须集齐三界内其他五面宝旗。” 韦护问:“是哪五面?” 燃灯答道:“乃是戍己杏黄旗、青莲宝色旗、离地焰光旗、素色云界旗和殷蝉身上的碧水游龙旗。当年封神之时为收番天印四面旗曾经聚首。如今你我兵分两路,你二人去追雷震子,若追的上困他一困。我亲自去求取那四面宝旗。” “好!”众人闻言随即兵分两路而去。欲知众人能否救回雷震子且看下回。 第六十六回 困兽斗 话说雷震子被金吒、木吒伤了肩背,影响了风雷双翅,故飞的比往日慢了许多。其正往镐京飞去,突然间一阵剧痛袭来! “哇!”雷震子只觉头痛欲裂,听闻一阵魔音入脑:“快去杀死燃灯!杀死燃灯!”原来九尾狐的命令未能完成,这声音就像万千根针扎一般。雷震子痛苦不堪遂一头撞下山崖,轰的一声只把山石撞个粉碎跌在地上。 待缓了片刻头疼稍减,雷震子连番打斗又觉口渴,爬起身来行至河边。见那河水清澈雷震子捧起河水喝了几口。突然间那水中现出两个人的倒影,抬头一看正是杨戬和韦护追至。 “这两人来的好快!”雷震子忙振翅欲走,早被杨戬放出哮天犬一口咬中翅膀难以发力。 “好畜生!”雷震子大骂一声:“滚开!”遂将身一震震开哮天犬,挥出黄金棍同两人战在一处。 杨戬和韦护不愿伤及其雷震子只同其游斗,岂知雷震子渐渐被腰间的‘混沌蚩尤旗’所惑战意若狂。只见其舞的一条黄金棍如车轮般打的二人愈发吃力。 杨戬暗思:“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心念一转,同韦护使个眼色齐齐上前用兵器架了雷震子欲将其困住。不想雷震子狂性大作,猛的冲破二人掣肘。三人斗了半响难分胜负。雷震子不觉从腰间取出混沌蚩尤旗祭出,眼见红光照顶,二人叫声:“不好!” 正在此时,忽闻半空一人喊道:“雷震子!休得逞狂!” 二人抬首一看大喜,正是燃灯道人赶来! 只见燃灯道人将手中之物抛出,东南西北四方各有一面旗封住雷震子去路。正是燃灯道人去玉虚宫借了戍己杏黄旗;至玄都八景宫借了离地焰光旗;至瑶池借了素色云界旗;又至西方借了青莲宝色旗。四旗聚首立刻赶来相助。 再看这四面旗放出异彩将雷震子困在中间。雷震子见势不好挥出混沌蚩尤旗相抗。只见四面宝旗有的现出万朵金花;有的放出千道光华;还有的显出舍利子来。不消片刻,那混沌蚩尤旗抵挡不住四面宝旗法力,化作飞灰消散去了。 雷震子失了混沌蚩尤旗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杨戬瞅准时机用戟身猛击雷震子后心,雷震子猝不及防一声闷哼已然昏了过去…… 眼见制服了雷震子,三人这才长舒了口气。燃灯吩咐道:“速速离了此地,以免夜长梦多。”谁料其话刚落音,天空乌云密布、雷声翻滚,似有不祥之兆。只见四道人影从天而降,居高临下各立在一方。那澎湃妖气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难道……”三人一看不禁心中发寒,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妖皇和三大妖王! 妖皇一副蔑视众生的神情,眼前三人仿佛麻鹰眼中的兔子一般,只等待死亡的命运降临。 “雷震子还真是个废物!白白浪费了我的宝贝。”妖皇撇了一眼倒在地上雷震子,又对燃灯三人说道:“你们毁了我的混沌蚩尤旗,自当拿命来抵偿!” 杨戬将戟一指妖皇,怒道:“你们利用雷震子让我们同门相残,何其歹毒!” 一旁的鬼面圣母闻言笑道:“怪只怪他多管闲事,自古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妖皇喝道:“不必多费唇舌,今日引你们来此,就是要一并送你们上路!”说罢一抖烫金袍,三股玄阴气迸发而出,如三条黑龙张牙舞爪扑来。 没了殷蝉的破天戟,三人岂能抵挡?燃灯道人见势不好,赶忙收回三面宝旗祭在空中。那三面旗腾在空中翻滚同三条黑龙抵在一处。 “这旗子能抵挡我的玄阴气,不可小觑呢。”妖皇双手一拍祭出狼牙剑,那玄阴气源源不绝,只见三面宝旗之上竟然也缓缓凝结了一层霜!众人心知妖皇要破这三面宝旗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何况一旁的三大妖王早已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燃灯道人不禁心下一沉:“我等俱成了笼中困兽,难道今日真要命丧于此?”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正当所有人都凝神对峙之时,却有一人被忘在了脑后。只见一直昏迷不醒的雷震子竟然缓缓醒来。此时的雷震子目光不再是混沌一片反而变的清晰起来。 原来那青莲宝色旗乃是西方教至宝,旗中蕴含一颗舍利子,不单玄妙无比更有净化心智之能。雷震子沐浴了舍利子的光华,阴差阳错解开了九尾狐的迷魂之法恢复了神智。 “不好!” 雷震子一睁眼正看见妖皇施威占尽了上风,再一看周围三大妖王伺环,心中大呼不妙:“殷蝉不在,没有破天戟克制妖皇,三人纵有宝旗护身也难以持久。”心念所至,雷震子顾不得背上阵痛将牙一咬,强聚一口真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至妖皇身后举棍全力砸下。 妖皇专心对敌不料一道黑影突然袭至,赶忙举剑相挡。只闻“铛”的一声巨响,黄金棍和狼牙剑结结实实的碰在一处。雷震子被这两股巨力冲击双臂撕痛欲裂,连手中的黄金棍也被震成数段! 这拼死一击搅的妖皇乱了阵脚,妖皇不由怒道:“只剩半条命了还敢逞强?”遂五指一张一股强大吸力捲来,雷震子已是强弩之末哪有反抗之力? “先了结了你这碍手碍脚的东西!”妖皇一把揪住雷震子背上双翅猛然发力,只听“嚓!”的一声将风雷二翅生生撕下! “哇~啊啊啊!”霎时间鲜血如喷泉一般汹涌而出,雷震子一声惨叫已不知性命…… 杨戬见状早已怒发冲冠,大吼一声:“雷震子!”随即飞身而上运起三尖两刃刀直劈妖皇。不料一张巨网拦在身前挡住去路,杨戬抬头一看正是鬼面圣母。只见其笑脸盈盈开口道:“修仙之人不是讲究平心静气嘛?道长好大的火气呢。” 杨戬一抹额头运起三目神光向鬼面圣母射去。突然一道白光闪现将这三目神光冲散。只见一团烈火入阵落在杨戬身前,来人正是山魈王。 见山魈王插手,鬼面圣母嗔道:“难道我对付这一个小子还要帮手不成?”遂旋身而退跳出战圈。山魈王也不理会,聚起熊熊地火来打杨戬,二人斗在一处。 那边韦护也走上前,将手一指,降魔杵化作一道金光直朝妖皇打去。 “大胆!” 犬戎王大喝一声,祭出震獒槌拦在妖皇身前欲将降魔杵拦下。不想韦护此时心中怒火中烧,这降魔杵随心而变比往日威力何止倍增?犬戎王不明就里,何况只有一臂,硬拼之下手中的震獒槌赫然被打成了两段! 妖皇见这降魔杵有些分量,恐犬戎王有失,遂祭出狼牙剑挡下了这一击。韦护一伸手收回降魔杵,再一跺脚已然腾在半空,大吼一声:“妖孽伏诛!!!” “我本想先收拾燃灯道人,不想这韦护偏偏要做出头鸟……”妖皇心知唯有先除掉韦护,遂将手一指,一道玄阴气灌注剑身。“受死!”妖皇运剑如飞,那狼牙剑如一道黑色闪电挟摧枯拉朽之势直冲韦护而去。 韦护也已如箭在弦,咬牙暗念:“全部法力尽付在这一击!不成功便成仁!” 只见降魔杵金光暴涨飞出,正要与狼牙剑相碰之时却猛然绕过剑身,反直直向妖皇砸去!妖皇不料韦护竟有此一招,只觉金光耀目也不及躲闪。只听一声巨响,降魔杵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妖皇的胸膛之上,纵然有玄阴气护体也将妖皇打了个跟头。 再看韦护,这一击耗尽了法力。那狼牙剑势必要穿心而过,韦护心知难逃一死缓缓闭上双眼。岂料半空中数道白光打出将那狼牙剑阻了一阻,剑势一偏穿了韦护左肩而出。众人一看原来是燃灯道人祭出定海珠相助。 可怜韦护虽然躲过穿心之厄,但玄阴气从伤口侵入体内四处游走。韦护浑身瘫软面如紫金,跌下尘埃不醒人事…… “韦护!”杨戬同山魈王恶斗刚刚占了上风,眼见韦护倒下顿时心中一紧,手中刀法渐渐散乱。 再看妖皇,被韦护这一击打中胸膛虽然未伤但也胸口郁结、真气不畅,只开口骂道:“臭小子,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泄我心头之恨!”说罢缓缓站起身向韦护走去。 “站住!”燃灯道人早祭出二十四颗定海珠护在韦护身前。“想杀他,先得过贫道这关。” 妖皇冷笑一声:“区区定海珠,我还未放在眼里!”说罢挥出狼牙剑与燃灯对峙,不知鹿死谁手……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雷震子……”“雷震子!” “是谁叫我?”雷震子已在生死边缘,恍惚中仿佛见到一个人影在呼唤自己。仔细一看,原来是早已死去的周文王姬昌。 “父王!我们三百多年没见了!”雷震子乍见文王顿时一阵惊喜。 文王开口说道:“为父此来就是来接你的。你使命已完,若妖皇称霸三界灭亡大周也是天数如此,非你之罪。” “不!”雷震子说道:“我的同门道友此刻身处险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便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文王闻言叹道:“儿啊!你若死在妖皇手里便不能轮回转世,难道你非要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雷震子答道:“父王,生有何欢!死亦何哀?我早已看破这生死轮回。” 文王听完此言不再言语,身体渐渐消散而去…… “父亲!” 雷震子猛然惊醒,不知刚才是幻是真。一阵钻心之痛传来,伤口处鲜血正汩汩而流。雷震子猛然看到倒下的韦护,不由将牙齿咬的寸碎,正要撑起身来却丝毫动弹不得。 “可恶!我现在自身难保如何才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突然间,一股温热的暖流从丹田而出缓缓流遍全身。“这是……”雷震子突然感到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充斥体内。这股暖流不是其他正是云中子赐予雷震子的最后一颗仙杏。雷震子一直不知道这仙杏的玄妙,如今在这生死之间终于迸发出来了! 只见雷震子背上的血珠渐渐飘起凝聚在一处,突然间一道红光冲霄两只血红色的翅膀陡然从雷震子的伤口重新生出!成为了新生的——‘混元风雷翅’!!! 凤凰浴火重生,欲知战局会否峰回路转,且看下回。 第六十七回 舍身破魔义勇诛妖 话说雷震子在生死关头借助仙杏之力令毁去的风雷双翅重生。那血红的混元风雷翼一展,一旁的妖皇也吃了一惊:“这雷震子只剩一口气反而迸发出这等威势,莫不是回光返照?”正思索间,那红光一闪一道人影迎面飞来。 “找死!”妖皇见这红光疾如闪电不及多想挥剑劈去,岂料雷震子已如鬼魅般立在妖皇身后。不待妖皇回身,一双手死死架住妖皇双臂。 “雷震子!你这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岂能伤我分毫?”妖皇心知在场无人能破玄阴气虽然被制依然丝毫不惧。 雷震子闻言冷笑一声:“你看看头顶上是什么?” 妖皇抬头看去只见到烈日当空,并无其他。突然间妖皇面色一变:“你想……” 雷震子也不答话,只见双翅一震一道红光已然腾空。“雷震子!”众人不及叫喊,二人已经消失在天际无影无踪了…… 这混元风雷翼之快远超妖皇想象,转瞬之间一个硕大无比的火球已在二人眼前。 “太阳!?” 妖皇此时真真慌了手脚。“你想跟我同归于尽?” 雷震子说道:“既然破天戟源自金乌,那太阳必然也能克制你的玄阴气!跟我一起化为飞灰吧!”说罢再一振翅,二人一头撞向太阳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众人见此一幕个个惊的目瞪口呆。燃灯道人已知雷震子心意,不由捋须自语道:“雷震子舍生取义,壮哉!惜哉!” 刚才那一阵风雷大作惊的韦护也缓缓醒来。这韦护也是太乙真仙,虽然被玄阴气透伤口而入但丹田仍有一道真气护住脏腑。 “雷震子……”见此一幕,韦护虽然面如紫金、体内如万蚁噬骨却仍旧紧握双拳缓缓撑起身来。 犬戎王见状笑道:“原来还有一口气呢,便让我送你一程吧!”燃灯道人见势欲拦,岂料韦护竟然一摆手示意不要燃灯相助。 “好!是条汉子!”犬戎王叫道:“既然如此我也让你死的痛快点!”说罢张开钢钳般的大手来抓韦护脖颈。 韦护深吸一口气,猛然间将丹田内的那一道真气抽出。只见其大口一张,“吼~!!!”这一声巨吼山河震动!犹如万头雄狮齐声怒吼!比犬戎王的吼天劲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可能……” 犬戎王万料不到竟有人能力压自己的绝技。这一声只把犬戎王震的心胆俱裂。不单如此,身体竟然也不由自主的缓缓浮起。“怎么会这样?身体竟然动弹不得?” 韦护从何学来如此绝技?此事还要从三百年前说起…… 话说封神之后,韦护曾闻北方有一只巨狮祸害百姓遂亲自前去降伏。那巨狮不但身如巨象、铜头铁额,更兼其吼声震天彻底。韦护力大无穷跃上狮背一手抓住鬃毛,一手猛拍天灵。斗了半响狮子筋疲力尽瘫软在地。韦护本想取其性命又念它也是天地而生的灵物,遂将其带回金庭山后山看守山门。 朝夕相处之下韦护发觉这巨狮的吼声气势雄浑,有震慑百兽之威,遂悉心模仿而后融会贯通,最终创出这独一无二的绝技。 其师道行天尊见韦护创此绝技,赞道:“此功为丹田内气外发,发声吐气之功法。功成之后遇敌交手,发功呼啸,则犹如讯雷疾泻传出数里之外,令敌肝胆俱裂。确是匪夷所思,可有名字?” 韦护答道:“便请师尊赐名。” 道行天尊略一思索,开口说道:“便叫——‘狮子吼’吧!”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犬戎王与韦护恶斗。这狮子吼除了震慑人心之外,那强大的气劲更将犬戎王周身的空气尽数驱散形成一瞬间的——真空! 反观韦护将护住丹田的真气抽出,玄阴气立时乘虚而入游走五内,韦护身体渐渐僵硬,气若游丝。“可恶!这是唯一制胜的机会了!”韦护拼出最后一丝气力将降魔杵祭出,只见那降魔杵朝犬戎王天灵砸下,一股死亡的阴影立时笼罩在犬戎王心头。 “三哥救……!”我字还未及出口,只见犬戎王硕大的头颅已如西瓜一般被砸的脑浆迸裂!万年道行今日也终于成了无头之鬼。 “六弟!” 山魈王和鬼面圣母见此一幕,顿时勃然大怒撇下杨戬要杀韦护。早有燃灯道人护在身前截下二妖。 可怜韦护五脏俱冻结成冰,整个人已如石雕一般立在原地没了气息…… 突然间,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在韦护身前。只见来人一手抵在韦护天灵,一手抵在丹田;两股炽热之气瞬时流入韦护体内。不消片刻几缕玄阴气从韦护七窍缓缓飘出。三界内能有此能耐的不是殷蝉又会是谁? “殷蝉!”燃灯道人大喜。“你来的正好!” 殷蝉却充耳不闻,也不答话,只专心帮韦护驱除玄阴气。 杨戬暗思:“既然殷蝉出手相救,韦护性命可保。全力除了这二妖!”遂抖擞精神与山魈王斗在一处。正恶斗间,半空突然传来一众声音:“义兄休慌,我等前来相助与你!” 杨戬抬首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梅山七圣。杨戬不由大喜,问道:“列位兄弟怎来此?” 袁洪说道:“我兄弟在灌江口久等义兄不见归来,这才寻来相助。来的迟了勿要怪罪。” “好!”杨戬笑道:“有你七人相助,这妖王插翅难逃。” 七人闻言上前将山魈王团团围住。这山魈王一看袁洪,知其是白猿得道,再看模样如何?但见: 银盔素铠甲,缨络大红凝;手持镔铁棍,威武如鬼神。 山魈王大骂道:“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你我皆为同根,相煎何急?” 袁洪喝道:“我等兄弟七人已为昭惠显圣真君佐将,再非妖类。道不同不相为谋!”遂举起镔铁棍砸下,山魈王忙举棍相迎。好恶斗!正是: 一个是山魈修炼得神通,一个是白猿得道成正果。 杨戬见机祭出哮天犬,仙犬如电飞至,一口咬住山魈王脖颈,顿时鲜血如注。山魈王心下着慌,忙舞棍来打哮天犬,不想杨戬挺刀而上又伤了肩头;这边刚架住三尖两刃刀,那边又被镔铁棍打中后背,只打的眼冒金星,血气翻涌! “可恶!”山魈王大喝一声聚起地火将周身护住,通体赤红如火球一般!地火之势熊熊,其他六人修为不及杨戬袁洪高深,慌忙避走。 山魈王正得意之时,却见一股滔天海浪袭至,猝不及防被浪猛一冲击,其周身火势顿减。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燃灯道人召唤门下大鹏前来助战。 这大鹏一翅就能扇来一海之水,连扇三四扇,只把山魈王的地火尽数熄灭。山魈王负隅顽抗见燃灯道人作梗,大喝一声:“先杀了你!” 待其举棍迎头朝燃灯打来,杨戬与袁洪使个眼色,两人随即施展元神出窍之术,杨戬一戟刺中天灵,袁洪一棍打中丹田。只打的山魈王三魂出窍七魄升天,惨叫一声再不能动弹。 燃灯道人趁机将手一指,变出一道钩锁,锁了山魈王的琵琶骨再不能逃月兑。 “留此妖类无用!”杨戬举起三尖两刃刀欲砍,山魈王慌忙对燃灯求饶道:“求老师饶我性命!” 燃灯道人拦下杨戬,说道:“这三眼马猴乃须弥山下聚地气而生,若打杀了也可惜了万年修为。便饶他性命替我看守山门。” 杨戬遂收了刀:“听从师伯安排。” 正是:一朝皈依月兑杀孽,千年之后入沙门。 收了山魈王,众人欣喜。突然间传来一声惨叫,众人看去只见七圣之一的吴龙面如紫金,呼吸困难不能言语。原来吴龙曾是梅山中的蜈蚣精,善于用毒。今日见鬼面圣母这用毒的大行家也想一教高下,哪知圣母的七色毒雾如此厉害?刚一交手已然高下立见。 杨戬说道:“此必是中了那万毒蛛王的七色毒雾。”遂赶忙用仙气护住其心脉,止住毒液在体内扩散,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之法。 鬼面圣母立在山腰哈哈大笑:“梅山七圣?不自量力!老娘我纵横妖界之时你们还在娘胎呢!哈哈哈哈!” 杨戬起身拿了神锋直劈鬼面圣母:“你害雷震子在先,伤我兄弟在后!岂能饶你?” 圣母面无惧色一抖手放出蛛丝将三尖两刃刀缠了个结实;随即大口一张,吐出七色毒雾誓要结果杨戬性命。突然一道灵光忽至,驱散了毒雾。圣母大惊失色:“这三界内还有人能破我七色毒雾?” 二人一抬头,正见天降祥瑞,一人立在云端。 “是神农!?”鬼面圣母见来人不禁打了个寒战。杨戬见状赶忙跳出圈外上前拜见神农:“弟子杨戬见过圣皇!”燃灯见了也赶忙上前迎接:“不知圣皇驾临有失远迎!” 神农说道:“诸位不必拘礼,我今次专为这万毒蛛王而来。其乃是世间万种毒物之祖,非我亲来不能收伏。” 圣母心慌之下喷出七色毒雾拼死一击卷向三人。神农大笑间将毒雾尽数吸入月复中。原来洪荒之时,神农遍尝百草,早已是万毒不侵之身,此毒雾岂能伤之? 神农反吐出一口清气喷向圣母,圣母闻之立时倒地抽搐,口中吐出数升黑血。杨戬再用三目神光一照,圣母即刻现出了原形:乃是一只巨大的五彩鬼面狼蛛! 袁洪道:“此毒物留之祸害众生。”正上前欲打,却被神农拦下:“莫要伤它性命,我还要带它回洞中钻研草药之用。”遂打开一锦盒将鬼面狼蛛收在其中。正是:神农百草遍尝尽,收得毒祖炼药方。 杨戬拜道:“圣皇,我义弟被七色毒雾所伤,还请救治一番。” 神农遂上前查看吴龙一番,从葫芦里取出一粒丹药吩咐道:“此丹化水服下,一时三刻后毒自解除。”杨戬和众梅山兄弟大喜。 燃灯又说道:“韦护也命悬一线,请圣皇救治。” 神农见殷蝉正在一旁用至阳之力替韦护驱除玄阴气,轻轻点点了头对众人说道:“有殷蝉在,韦护性命无碍。”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恭送神农离去。 又过了半柱香,只见殷蝉深深呼出一口气,将手缓缓从韦护身前拿开,随即将其小心平放在地上。 “韦护!”杨戬上前观看,见此时韦护先前面如紫金的脸色已然恢复,应是无大碍了。 殷蝉起身吩咐道:“玄阴气已除,让其修养十日伤势可愈。”说罢一跺脚上了云头四处去了…… “唉!”杨戬见殷蝉离去不由长叹一声,对燃灯说道:“师伯,今日一战无比惨烈,好在妖皇已除。我等还是先回洛邑再做计较吧。”燃灯点头应允,众人扶起韦护和吴龙往洛邑而去。 突然间天上一道黑色闪电打下,众人不及闪躲,只见梅山七圣之一的金大升被那闪电生生劈成了两半!化作碎冰屑飞散而去…… “金大升!”众人无不惊恐。再看那黑色闪电褪去现出一柄剑来。 “狼牙剑!?” 第六十八回 决战 “金大升!” 眼见梅山七圣之一的金大升化作碎冰散去,众人惊魂未定。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杨戬也惊骇不已,再看身前的狼牙剑上萦绕的玄阴气还未散尽。 “难道……” 杨戬猛然仰头看去,只见太阳中仿佛有一个黑点缓缓飞来。杨戬不由叫道:“大家小心!” 只见那黑影越来越近,黑色的外袍如一只蝙蝠张开的双翼。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那人已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狼牙剑上。随即黑袍猛然抖开露出一张青白色的面庞。 “妖皇!?” 这下轮到众人目瞪口呆了,杨戬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怎么可能!雷震子拼死也未能伤其分毫……难道他真是不死之身?” “哼!”妖皇一抖袖袍收回狼牙剑,冷笑道:“雷震子自作聪明以为能和本皇同归于尽,结果不还是白白搭上一条小命?”妖皇一边说一边用袖袍轻拭剑身,幽幽道:“我在上面观看许久了,连殷蝉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离去。如今看还有谁能救你们?哼哼!” 眼见妖皇磨刀霍霍,梅山兄弟挡在杨戬身前说道:“义兄带韦护和吴龙先走,让我几人阻他一阻!”“对!为金大升报仇!”话刚落音,朱子真、常昊、杨显、戴礼已飞身而上,各自祭起神通围住妖皇。 妖皇的手段杨戬心知肚明,其回身对燃灯道人说道:“师伯,我当与兄弟们共进退。请师伯上了大鹏带上韦护和吴龙先走!” “这……”燃灯不禁犹豫起来。 杨戬劝道:“师伯莫再犹豫!我等自会见机行事。” 燃灯遂将戍己杏黄旗递给杨戬,吩咐道:“此乃我玉虚宫之宝,留下给你防身。切记见机而退!”见杨戬将旗收在怀中燃灯这才一拍大鹏,那大鹏驮了韦护和吴龙又抓了山魈王飞去了。 袁洪乃七圣之首修为最高,其对杨戬说道:“这妖皇高深莫测,我等恐怕难有胜望。”杨戬仰天笑道:“能与众兄并肩作战,纵一死又有何妨?” “好!义兄豪气干云,我等果然没有看错人!”袁洪闻言大喜。 再说梅山兄弟各展神通,妖皇瞟了几人一眼已知众人根底,一脸不屑:“不知天高地厚!区区道行也敢来我面前逞狂?” 妖皇只将身一震化成一头巨大无比的三首妖狼张牙舞爪扑向众人。三个头三张口,只把戴礼、常昊、杨显一口咬住,再一发力三人顿时骨断筋折!朱子真见状心下着紧,巨口一张化作一只野猪腾着黑雾一口咬向狼身。那妖狼爪似巨刃,一爪将朱子真扫开打下尘埃。 杨戬和袁洪见势不妙,一个化成巨蟒缠绕狼身,一个化作金雕直抓狼眼,妖狼只得松口放开三人反扑。杨戬收了法相吩咐袁洪道:“快去救了他们几人!”随即祭出神锋抵住妖狼。 “这杨戬多番阻头阻势,先毙了他!”妖皇心念所至,巨口一张一口咬住三尖两刃刀。杨戬一边角力一边暗思:“这妖皇为何舍玄阴气不用而用此变化之法?”岂料一时分神被夺了兵器,杨戬叫声不好夺路而走。 “想走?给我回来!”只见妖狼中间一头大口一张,一股强大吸力生生将杨戬吸入口中。那铁嘴钢牙如一排排弯刀将杨戬咬了个结实。杨戬只得运起八九玄功硬挡,随即用双手欲扳开巨狼的上下颚,却如蜻蜓撼铁树一般动弹不得。 “义兄!”袁洪刚救了梅山兄弟又见杨戬身陷险境便要上前搭救,奈何使劲浑身解数也近不得妖皇之身。 “这如何是好!”袁洪只急的抓耳挠腮。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时突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只见那金光以雷霆之势正刺在中间的狼头上,去势未至径直穿上颌而出!“哇~!”妖狼痛不可支,猛一张口将杨戬吐出。 “回来!” 只闻一声召唤,那道金光从狼首飞出飞回主人手中。待金光褪去显出一只戟来。 “殷蝉!?”妖皇顾不得伤痛将身一抖变回人形,心中惊道:“这小子不是走了怎会又半路折回?”原来妖皇因为忌惮殷蝉去而复返所以迟迟未用玄阴气,不想还被殷蝉寻来。 殷蝉见妖皇眉心处的伤口鲜血汩汩而流,不由模了模额头上的剑伤,淡淡说道:“这一道伤是你欠我的,今天还给你了。” “也罢!”妖皇擦去额上鲜血,再一抖烫金袍祭出狼牙剑。霎时间玄阴气喷薄而出萦绕不散,威势丝毫不减。妖皇舌忝了舌忝手指上的鲜血,看着殷蝉缓缓说道:“玄阴、至阳……你我二人的命运就如这两种极端的究极之力相生相克。不管什么原因令你去而复返,今日你我也该有个了结了!” 殷蝉紧握破天戟,至阳之力也尽数释放。“如你所言,无论你是妖皇还是青狼道君,今日你我都要有个了结。” 二股究极之力旗鼓相当,方圆十丈充斥的至阳和玄阴之力让杨戬和梅山兄弟如坠冰火两重天。殷蝉看了杨戬一眼,喝道:“这战场没有你们插手的余地!还不快走?” 杨戬心知其意,拱手说道:“道友保重!”随即命梅山兄弟速速离去。 “多余的人都走了,你我可以安心一战了!”妖皇说罢祭起狼牙剑发疯般劈砍而下,殷蝉丝毫不惧舞起破天戟针锋相对,二人剑戟相交拼在一处谁也无法寸进。 二人手上不敢有丝毫放松,四目相交之下殷蝉说道:“枉你也曾是修仙之人,竟然执念于称霸三界这种凡人之念。” 妖皇闻言不由呵呵一笑:“你错了,我的执念并非称霸三界,而是……你!” 殷蝉闻言并未答话,妖皇接着说道:“从你我拜在通天教主座下那一刻起,命运就决定了你我只能存在一个。我不得不承认,殷蝉,从天赋到运气你始终在我之上。但我不会甘心永远在你之下!” “千年修道不及一夜成魔……”殷蝉叹了口气不由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的你我已无话可说,就让刀剑来评判孰是孰非吧!”说罢,只见殷蝉整个人和破天戟变为金色,至阳之力已至顶峰!其周身方圆数丈内的空间因热力而扭曲变形,变成混沌初开时的黑色,此力堪比当年盘古开天辟地之威!!! 妖皇也不示弱全力聚起玄阴气举剑硬撼。只见:破天斗狼牙,一个至阳一个玄阴;枪尖对剑尖,两股宇宙中究极之力相拼在一处,不停的此消彼长纠缠不休。 两股力量互相侵蚀二人,两人逐渐面容扭曲已达到承受的极限。 “可恶!我不会输给你!殷蝉!”妖皇只将牙齿咬的寸碎,体内每一点一滴的玄阴气都发挥了出来。两股究极的力量渐渐压向殷蝉,殷蝉只觉五内欲裂,口角鲜血汩汩流出。虽然渐渐处于劣势,但殷蝉的眼神依然坚毅无比。“纵使死也要同归于尽!” 正在此生死关头,突然半空中传来一阵笑道:“好一场恶斗!”只见一道人影凌空而来。 二人不敢分心,只用余光一瞟各自心中一动。 “黑龙王!?” 来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已经失踪许久的——黑龙王。 妖皇见状心中一喜,也顾不得多问其他,随即令道:“快来相助!” 黑龙王冷笑一声,答道:“遵命!”说罢袖袍一抖甩出九条龙骨鞭向二人飞来。 只见黑龙王将那九条龙骨鞭汇在一处,威力何止倍增?殷蝉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若挨这一击岂能有命? “哈哈!天意啊殷蝉!上天最终还是站在我这边了!”妖皇眼见胜负已分不禁笑出声来,却不料一阵钻心之痛陡然传来!只见黑龙王手中的龙骨鞭竟然生生从妖皇后心而入穿胸而出! 若是之前,黑龙王的龙骨鞭断然破不了妖皇的护身玄阴气,奈何此时妖皇将所有玄阴气尽数聚在狼牙剑上,身上的护身气劲大弱才被龙骨鞭一击而入。何况妖皇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弱点…… “黑龙王!你!……”惊闻此变,妖皇此时仿佛明白了一些事。“是你……让殷蝉去而复返的?” 黑龙王落在妖皇身后,幽幽道:“不错。你此时才知道未免太晚了。” “为什么!为什么?”妖皇此时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 黑龙王笑道:“因为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的弱点呢。自我第一次跟你交手的时候就发现了你的后心护身气劲格外的弱,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足以让我取你的性命了。” 原来妖皇还是青狼道君的时候曾被通天教主用紫电锤打中后心险些丧命。从此这后心就成了其身上最大的弱点。妖皇万料不到这弱点竟然被黑龙王洞悉…… “你和殷蝉怎么可能联手?”妖皇至此仍无法相信。 “念在你曾救我逃出生天的份上,不妨告诉你。”黑龙王说道:“你不知道被压在炼狱中度过三千年的痛苦,这三千年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自由是多么的宝贵!自逃出生天之后我便一直在思索,你所谓的统领妖族、称霸三界不过是走蚩尤的老路罢了,我根本没有兴趣,也不会为你陪葬。”黑龙王说完又看了殷蝉一眼:“所以我跟殷蝉已经达成了约定先合力除掉你,也是给妖族留一条生路。” “哈哈哈哈!好!好!”妖皇闻言不怒反而狂笑起来。欲知妖皇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七十三回 斩不断理还乱 话说婉儿见到殷蝉手中的琥珀甚是喜爱,便问殷蝉索要。若说其他,殷蝉绝不会犹豫;但这琥珀跟随殷蝉十几年未离身过,猛然间要赠人殷蝉也心中一动。 犹豫了一瞬间,殷蝉还是亲手将琥珀挂在了婉儿脖颈上,又点了一下婉儿的鼻子嘱咐道:“这琥珀就送给婉儿,只是你要答应义父好好保管。” “嗯。”婉儿显的十分高兴,跳着走开了。 当晚,二人各自回到芦棚休息。殷蝉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心中暗念:“婉儿已经不再是少不更事的孩子了,是否应该让她自己选择以后的路?只是她体内那股异动……” 殷蝉正思索间只见一道身影缓缓从芦棚走进。见婉儿来到,殷蝉相问:“这么晚为何不休息?” 婉儿侧身倚在殷蝉身边,幽幽道:“义父,婉儿睡不着。义父可知今日我为何索要那颗琥珀?” “这……义父不知呢。”殷蝉见婉儿举止亲昵心中略有不安。毕竟现在的婉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懵懂的小女孩了。 “哼!”婉儿娇嗔了一声,一把捏住殷蝉的耳朵说道:“义父,今天是婉儿的生日呢!” “哦?”殷蝉这才回过神来,连连说道:“原来如此啊!都是义父不好把婉儿的生日都忘记了。” 婉儿笑道:“所以这颗琥珀就当是义父送我的生日礼物了!” 殷蝉说道:“那是自然。” 婉儿又微微一笑,对殷蝉说道:“义父送我了一件礼物,我也要回赠义父一件礼物。” “哦?”殷蝉问道:“婉儿要送义父什么礼物?” 婉儿让殷蝉背过身去,说道:“我让义父转身才能转过来,不许偷看!” “好。”殷蝉闻言只好背过身去。等了片刻,闻一声轻唤:“义父,转过身来吧。” 殷蝉这才转过身来,只见眼前的婉儿将外衣褪去,一袭白纱轻裹,玉体毕现;一双美目盼兮,呵气如兰。论美貌丝毫不逊于当年的褒姒,眉宇中更有几分妲己的英气。 “婉儿……”殷蝉已隐约感到婉儿心中所想,猛然间转过身说道:“回芦棚去。” 婉儿非但未走反而站到殷蝉面前,轻声说道:“义父,你亲口说过喜欢婉儿的。为何要赶我走?” 殷蝉闭目说道:“休要胡闹,亵渎了你我之间的父女之情。” 婉儿笑了一声,说道:“义父自诩仙人,自当无视人间心中无物。如今却又不敢看我,是何道理?” 见殷蝉沉默不语,婉儿猛的伸开双臂抱住殷蝉:“义父,妲己已经灰飞烟灭了十几年你仍旧念念不忘,为何不肯将这份爱分给婉儿一些?” 此时的婉儿眉目传情、娇艳欲滴,任世间任何男子见了也无从抗拒。但殷蝉自妲己逝后,已心如止水只余回忆,遂一挥手轻轻将其推开。 殷蝉心知若不趁此时断了婉儿心中念头日后如何相对,遂斩钉截铁答道:“昔日我对妲己有情不假,但你我乃是父女之情,怎可相提并论?” 婉儿外表虽然像褒姒一般柔弱但性格却大有不同。一番心意被拒,婉儿顿觉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义父,你口口声声自命修仙之人,昔日为何还动?如今怎来说教与我?” 殷蝉被此一问登时语塞。婉儿恨恨道:“既然义父忘不了妲己,我来帮你。”遂一把扯下脖颈上的琥珀,随手运起一股火焰将琥珀烧成了灰烬。 “住手!” 这颗琥珀是殷蝉十几年来唯一的寄托思念之物,如今见其灰飞烟灭立时动了真怒,遂上前一掌掴在婉儿面上,直打了一跌。婉儿没想到十年来呵护备至的义父居然会为了一颗琥珀动手,大哭着跑出了芦棚。 打了这一掌,殷蝉也心痛不已,自思:“婉儿说的不错,我乃修仙之人尚且动了,何况一个孩子。褒姒托孤给我,若有个闪失我良心怎安。罢了,天明之后我自去赔礼。” 两人一夜无语……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待次日天明,殷蝉来到婉儿芦棚前见婉儿正冷冷的坐在那。殷蝉开口叫道:“婉儿。” 叫了这一声,婉儿却并不理睬。殷蝉只得走上前赔礼:“昨日是义父不对,莫再生气了。” 婉儿看了殷蝉一眼,冷冷开口道:“义父无错,是我自作多情罢了。”见婉儿怨气未消,殷蝉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劝说。二人无语只闻山顶的风声呼啸。 过了片刻,婉儿又开口问道:“义父,有一事我一直想问,今天日你能否如实答我?” 殷蝉答道:“好,义父必然知无不言。” 婉儿一字一句的问道:“我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乍闻此言,殷蝉心中一惊。十年来婉儿也多次问起过,殷蝉怕其知道身世徒增烦恼,故每次都被搪塞过去,只是这次恐无法避过了。 “该不该告诉婉儿,他的父亲是周幽王呢……若她知道了身世想要回归人间的生活如何是好?”殷蝉正思索间,突然半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堂堂上仙,竟然不敢对一个小女孩说真话,可悲可叹!” 殷蝉抬头一看,半空中立着一人。见其模样:头戴青巾、足蹬麻鞋、身着道服,头发中间黝黑两鬓却白,骑黑虎而来。 殷蝉见此人甚为眼生,遂问道:“你是何人?” 来人降下云头打了一稽首:“贫道申公豹是也。” “申公豹?”殷蝉闻言心中一动:“听师傅说,这申公豹曾是阐教弟子姜太公的师弟,封神之役此人更是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但封神之后他应该被元始天尊塞了北海眼才对,怎会逃出生天的?” 不知这申公豹从何而来,也不知有何企图。殷蝉静观其变。 申公豹走向婉儿,细细打量一番。张口赞道:“不愧是绝代佳人之后,果然有倾国倾城之貌!” 殷蝉问:“道友来此有何贵干?” 申公豹也不答话只对婉儿说道:“小姑娘,可想知道你父亲是谁?” 婉儿答道:“自然想知。” 申公豹呵呵一笑,说道:“你那义父不肯告诉你,我来告诉你。你可上了虎背,我带你去寻你亲生父亲。” 见申公豹口出狂言,殷蝉拦道:“婉儿,休要信他言语。” 此时的婉儿心中怒气未消,遂冷冷的看了殷蝉一眼,纵身跨上了黑虎。 “哈哈哈哈!”申公豹大笑着欲牵虎离去,殷蝉动了真怒拦在身前喝道:“哪来的妖道,如此无礼!”遂将手一张一道金光从掌心浮现,破天戟已然在手。 殷蝉一字一顿的说道:“放下人,速速离去!” 申公豹见这等威势却面无惧意。殷蝉也不废话,左手一挥一股至阳烈劲直捲向申公豹而去。谁知未到身前二寸已消散无踪。只见申公豹身前缓缓凝聚出一股黑气,不是其他正是——玄阴气! “不可能!”殷蝉着实吃了一惊:只道妖皇一死,世上再无人会玄阴气,这妖道从何学来?正思索间,那股黑气渐渐凝成人形,如冤魂般飘在殷蝉身前。这人身前犹如一道真气护体让人看不清面目,只隐约见到似是身着一袭黑色道袍。 殷蝉不识来人,将破天戟一指:“若论玄阴气,妖皇尚死于我手,你又是何方妖道?” 那黑衣道人冷哼了一声,笑道:“妖皇算什么,呵呵。”随手一指,一股凛冽无匹的玄阴气劲电射而至,瞬间将殷蝉冻结其中,丝毫不能动弹。 黑衣道人见制住了殷蝉,回身吩咐申公豹:“走吧。”申公豹拱手答道:“谨遵师命。”遂带着婉儿驾虎而去。婉儿眼见殷蝉被冰封欲言又止,只是眼中隐隐透出了一丝不安的神色…… 此黑衣道人竟能一招困住殷蝉,究竟是何方神圣? 殷蝉眼见申公豹带走了婉儿心下着急,赶忙运起十成至阳之力。待破开冰封,已不知三人去向。殷蝉只得跨上獬豸下山四处去寻了。 这边申公豹带了婉儿径直往东而去,婉儿遂问:“我们要去哪里?” 申公豹笑道:“我既然说带你去找你亲生父亲,自然不会食言。”言语间,二人已到了一座气势磅礴的城邑上空。 婉儿问:“此处是何地?” 申公豹答道:“此处乃是洛邑王宫,大周天子都城。” 婉儿又问:“带我来此地何为?” 申公豹大笑道:“因为你本是大周王姬,周幽王之女!当今天子尚要管你叫姑姑呢。” 婉儿闻言大惊:“我是天子之女?” 申公豹微微一笑:“你本应享受人间富贵,你义父却偏要你清修。究其原因,乃是因你义父是那殷商末代天子纣王之子。商被周灭,故对大周怀恨在心,全然不顾你的前程。” 婉儿听闻此言,心下凛然。申公豹降下云头,带着婉儿进了王宫大殿。欲知迎接二人的是什么,且看下回。 第七十四回 大周王姬 话说三百年前的封神之役,阐教掌教圣人‘元始天尊’执掌‘封神榜’命座下弟子姜尚持玉虚符命下界封神,顺道辅佐周武伐纣。此令一出阐教弟子谁敢不从?可偏偏就有一人不服。此人是谁?正是姜尚的师弟——申公豹! 这申公豹绝非等闲之辈,虽然不及昆仑十二金仙般法力广大但也会三除五遁、移山倒海。论修为比起姜尚区区四十年的道行远在其上,又兼此人有一副三寸不烂之舌,可怜姜尚刚到手的封神榜还未焐热险些便被骗了去。 之后申公豹又广邀三山五岳的截教门人讨伐姜尚,阻止武王大军伐纣。此人还颇得通天教主青睐,赐其总督‘万仙阵’与阐教门人一决雌雄。奈何时不与我,随着截教的衰败申公豹也难逃天裁的命运。终于被元始天尊亲手塞了北海眼…… 三百年过去了,随着封神的结束三界归于平静,早无人记得还有一个人以身堵海眼,日夜被冰寒刺骨的海水冲入五脏六腑,如凌迟之刑生不如死。三百年后的一天,却有一人来到了这无人问津的北海眼。 “可怜啊!可怜!”一道声音从半空传来惊醒了奄奄一息的申公豹。 “是谁?”已经有三百年没有听到人声了,申公豹拼力抬起头来看半空中立着一黑衣道人,看不清面目只见手中托着一朵黑莲。 申公豹问到:“你是何人?为何笑我?” 黑衣道人轻轻笑道:“可怜你空有一身本领还不是成了圣人手中的一颗弃子?” “哦?”申公豹闻言心中一动。“你这话是何意?” 黑衣道人幽幽道:“别人不知我岂不知,阐教四代弟子中你是唯一一个非人身的弟子。你和姜尚虽然都是元始天尊亲点的入室弟子,因你入门最晚,故虽有千年道行却要管姜尚叫师兄。元始天尊此意若何?” “这……”申公豹顿时无言以对。 黑衣道人又说道:“你能广邀截教门人屡屡相阻姜尚而阐教弟子皆不敢伤你,若非元始天尊授意你岂能有命?可惜你不过是圣人之间博弈的一颗棋子罢了,事成之后你自然要做这替罪羊了。” 申公豹大惊不已,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呵呵!”黑衣道人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助你逃出生天解你心中之恨。” 逃出生天乃是申公豹此刻唯一的奢望,其立刻叫道:“若前辈能助我逃出这北海眼,我愿效犬马之劳!” “好!”黑衣道人轻轻一点头随手将那黑莲抛出,只见黑莲罩在北海眼上将海水分开。申公豹趁势发力一跃而出,狂喜道:“我出来了!!!” 此皆为前话。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申公豹带婉儿来到洛邑王宫。二人降在大殿之前,只问一声虎啸,一众侍卫大惊道:“虎来了!快护驾!” 申公豹笑道:“此乃家虎,不妨事。” “何事惊慌?” 闻殿内一声叱喝,只见一人排众而出。来人不过十几岁模样却生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况此人锦袍加身,众人簇拥,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参见大王!”一众侍卫齐齐跪拜道。此人正是大周天子——周桓王。 桓王一见是申公豹忙喝退了侍卫,上前稽首道:“原来是仙长驾临,有失远迎!” “不敢。”申公豹回了礼说道:“大王可还记得七日前贫道在殿上之言?” “哦?”随着申公豹一句问话,姬林不由想起七日前发生的事…… 话说周平王死后,其子姬林即位称‘桓王’。姬林此时不过十八岁,原先一班老臣或死或退,朝中早已无肱骨。就在七日前,姬林梦中竟遇到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其父周平王。 梦中,姬林拜见父王问道:“父王找儿臣可有事情?”平王说:“我有一事尚未交托,故前来托梦与你。”姬林答道:“父亲只管吩咐。”平王又说道:“我有一妹尚流落人间,乃是褒姒之女名姬婉儿。你要寻得她以王姬之礼待之。”说罢化作青烟而去了…… 翌日,桓王醒来将信将疑,遂召来百官询问。百官皆曰确有褒姒其人,但幽王死后已不知去向,更不知有一女儿。 正在为难之际,大殿外传来一阵笑声,只见一人飘然而至。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申公豹。桓王见此道人一副仙风道骨知是道德之士,遂以礼相待。 申公豹谓桓王道:“大王可是夜有所梦?” 桓王大惊:“仙长怎知?” 申公豹大笑道:“我正是为此梦而来,那姬婉儿我知其在何处。” 听闻此言桓王大喜:“若仙长能告知,圆了父王遗愿,善莫大焉!”申公豹答道:“此天机不可泄露,七日后,我自带其前来与大王相见。” 如今正好七日,桓王本来将信将疑,却见申公豹果然带一女子前来不由心中一动。再看那女子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不由心中惊呼:“何来这绝子?” “大王。”申公豹一挥手将婉儿让在身前对桓王说道:“大王可知此女是谁?” 桓王不过十八岁,看着这年纪相仿的女子不知申公豹何意,遂问:“此女是何人?”申公豹却笑而不语。少时,桓王恍然大悟:“难道此女便是父王之妹,寡人的姑姑?” “姑姑?”婉儿听到姑姑二字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暗念:我与这桓王年纪相仿怎么成了他的姑姑? 见申公豹点头肯定,桓王深信不疑。申公豹又对婉儿说道:“你如今回归周室,贵为王姬。它日同天子一道祭拜先祖。也了却了平王的一番心愿。” 婉儿也知礼仪遂与天子答礼。翌日,桓王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册封姬婉儿为大周王姬并昭告天下。随后桓王亲自派人将其送入宫中安顿。 婉儿从小生活在山林之中,何曾见过此等奢华之所。但见:金碧辉煌,玉石为阶;琉璃五彩,宝石为帘。有诗云: 五云楼阁凤城间,花木长新日月闲; 三十六宫连内苑,太平天子住昆山。 众人如众星捧月般将婉儿拥入宫内。从此,尽享人间荣华富贵不表。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婉儿自跟随殷蝉修道以来何时分别如此之久?如今多日不见心中反暗暗念其安危。况婉儿过惯了清修的日子,宫中的锦衣玉食虽美日子一久反生厌倦。 这日,婉儿来到御花园玩赏,忽见桃花纷纷、湖水荡漾,不知不觉自语道:“落花有心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想起当初对殷蝉的一番心意,婉儿不由得轻叹一声。 正出神间,突然一道人影从远处而来。 “啊?”婉然见了那人不由得心头一动,手中桃枝赫然掉落。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殷蝉。原来桓王册封婉儿昭告天下,殷蝉闻之即赶来王宫。 见了殷蝉,婉儿不由的心头一喜:“莫非我和义父真的是心有灵犀?”又见殷蝉无恙暗自舒了口气。 婉儿上前做一稽首,说道:“原来是义父前来,有失远迎!” 殷蝉见此时的婉儿,是何模样?但见:身着五彩绫罗,头戴玉簪,腰系锦带,面如桃花、妖娆动人。已全无了那个清纯可人的影子。 殷蝉心中一凛,问道:“婉儿,你怎么来到此地?” 婉儿答道:“义父,我乃幽王之女,大周王姬。这王宫不正是我的归宿吗?” 殷蝉见婉儿已经知晓身世,遂说道:“当年你娘亲身陷宫中险丧命于歹人之手,后被我和妲己所救,方离了王宫过一世平凡人的生活。我不告诉你身世乃是怕你走上和你娘亲一样的路。” 婉儿笑道:“如今我贵为王姬,当今天子也要称我一声姑姑。有何不好?莫不是因为义父乃殷商后裔故对大周怀恨在心?” “你……”殷蝉闻言心下已明:“必是那申公豹蛊惑与你,今天义父定要带你离开。” 婉儿见殷蝉一来便要说教不由心中不悦,随手拔出腰间短剑横在颈上说道:“你若用强,我就死在你面前!” 殷蝉见其以死相要挟心知此番难以说动婉儿,遂叹了口气:“既如此,义父也不强迫你,若你回心转意就来太和山找我吧。”说完只得上了獬豸转身离去。 眼见殷蝉离去,远处却有二人开怀不已。这二人似真又幻他人却看不到。正是那申公豹与黑衣道人。 申公豹开口说道:“果如师尊所料,那殷蝉和姬婉儿已经有了裂痕。” 黑衣道人微微一笑:“婉儿体内的‘种子’尚未觉醒。此番将其与殷蝉分离便是尽早让其觉醒,到时你我再来摘这‘果实’吧”。 第七十五回 无极 无极者,道之本,宇宙之根也。 话说不知多少岁前,无极核心之中生出一颗白珠。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珠渐渐苏醒欲动,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遂四处游走。后其始生觉识,遂渐渐修成形态,曰:‘鸿钧’。 其见无极中,四处一片黑暗冷寂,只觉寂寞无边,遂沉沉睡去。又过了不知多久,鸿钧一觉醒来时发觉周身聚集四物,竟有光芒,有青、红、黄、蓝四色。此四物便是久后构成混沌世界的‘风’‘火’‘地’‘水’。 无极广大唯有鸿钧一人,百般聊赖之下,鸿钧将四物把玩于股掌,不禁暗思:“这四物相生相克共生于此,若以吾之力将其融合,不知又如何?”遂聚成一球将四物融入其中。历经数万年变化相融,这球渐渐稳定下来。其中的风水地火生出万类,此便是宇宙中第一个——‘混沌世界’! 创出了混沌世界,鸿钧甚是喜悦。这世界中包罗万象,变化无穷,但始终清浊不分,未尽完美。鸿钧正待思索,却发现这混沌世界渐渐变小,似被某种力量吸去。鸿钧遂寻觅而去,却发现遥远的黑暗之中竟有一黑珠,状如鸡卵,极之阴暗。鸿钧欲上前观看,那黑珠自生出一股黑气将其拒之。 鸿钧不料这无极之中除了自己竟还有异类,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远离这黑珠。奈何不消时日,其心血所成的混沌世界已被那黑珠吸蚀殆尽。鸿钧无奈只得另寻他处再造一个混沌世界,岂知一连造了七个终无法逃出黑珠的魔爪。鸿钧此时方知无极广大,需参透妙法方能化解此厄。 数万年后,鸿钧穷尽心力修得了通天彻地之智慧,明了无极之根源,曰:“无极乃道,而生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此宇宙之理也。那黑珠与吾互为阴阳,相生相克耳。然其未觉醒,若然醒来必纠缠于我。”遂造出了第九个‘混沌世界’。为防再被黑球所毁,鸿钧亲自进入其中,以无上法力凝成一道天茧将这混沌世界裹住。从此再不受黑珠所扰。 且说这混沌之中得风水地火万千变化,又受阴阳二气相交,衍生出一些生灵来。鸿钧于混沌之中闲来无事,从众生灵中点化三人收为弟子。其自号‘混元无极大罗金仙鸿钧道人’,又赐三位弟子名号曰:‘老子’‘元始’‘通天’。这三人尊鸿钧为师,称为‘鸿钧老祖’。 后‘元始’奉鸿钧之命,化身‘盘古’破开清浊,清气上升化为三十六重天;浊气下沉化为三十六重地。自此天地初分,万物而生。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正当寅会,生人生兽生禽,正谓天地人,三才定位。此皆为前话。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紫霄宫,这座传说中的仙界至尊‘鸿钧老祖’的府邸。自混沌开辟以来便矗立于那三十六重天的大罗天之上,除了其三位弟子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外尚无人有缘踏足。 这日,自封神过后静坐于紫宵殿上便未动弹过的鸿钧老祖突然心血来潮。鸿钧缓缓睁开眼,唤道:“童儿何在?” 闻老祖轻唤,童子进入殿来拜见老祖。鸿钧吩咐道:“你去唤三位教主前来见我。” “遵命!”童儿领命遂下了紫霄宫到八景宫请了太上老君;到玉虚宫请了元始天尊;到碧游宫请了通天教主。三大教主领了法旨不敢怠慢,齐齐来到紫霄宫拜见鸿钧老祖。 三位教主自封神之后便甚少往来,尤以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心中有隙。若非师命难违,通天教主岂会相见?也亏二人俱是圣人,即便有杀徒之仇、灭教之恨,二人谁也不动声色只淡淡行了礼一同进入紫霄宫来。 入了宫门,三人见这紫霄殿模样如何:面阔五间,重檐九脊,绿瓦红墙,光彩夺目,其额枋、斗拱、天花,遍施彩绘,藻井浮雕有二龙戏珠,形态生动,宛若真物。殿前的平台十分宽阔,雕栏重绕,雄伟壮观。鸿钧老祖正端坐在大殿中央,身披一袭太极混元袍,鹤发童颜,仙气萦绕。 三人见了鸿钧老祖,齐齐俯身拜道:“弟子祝老师圣寿无疆!” 鸿钧一抬手说道:“免礼。”三人方敢坐下。 太上老君乃三位教主之中修为最高者,其一见鸿钧已心有所感:“吾师所发的浩瀚仙气向来充塞天地,如今比之从前却似有不及,是何原因?”太上老君遂先开口问道:“自封神之后,我师兄弟三人甚少听老师召唤,不知今日来此老师有何吩咐?” 鸿钧说道:“自混沌开辟至今已历亿万年,然天道无常有生便有灭,有始便有终。” 三人听闻此言不知何意,通天答道:“我等得老师点化,历了万劫修成圣人之体。纵然天地关闭也有重开之时,我等有何所惧?” 鸿钧闭目缓缓说道:“你等三人各执掌教派,更修得万劫不灭之体,证了混元大道。可知这三十六重天之外是何物?” 三位教主经此一问顿时陷入沉思,元始天尊答道:“回老师。弟子昔日曾奉尊师之命以盘古之身破开混沌方有这天地。这三十六重天已是天之极,天外自当无物了。” 鸿钧闻言微微一笑,说道:“此言差矣。”再问其他二人,二人皆说不知。 四人正交谈间,忽然整个紫霄宫一震。三大教主不由吃了一惊:“这紫霄宫乃天之极,何故晃动?” 鸿钧老祖捋了捋袖袍,起身说道:“是时候让你等知晓了,且随我来吧。” 三人从未见师尊如此,不敢多问只跟随而去。 众人跟随老祖穿过紫宵殿径直来到一处。见到此处景象,纵使三大教主有通天彻地之能也着实吃了一惊! 只见紫霄宫顶现一硕大‘黑洞’,如漩涡般凝在云霄之中,里面阴惨惨、黑漆漆,仿佛虚空一般欲吞噬一切…… 见此奇景,太上老君问道:“弟子愚钝,敢问老师此为何物?” 鸿钧老祖抬首说道:“这黑洞之内便是——‘天外天’!” “天外天?” 三大教主纵历经万劫却从未闻之这‘天外天’是何物。鸿钧捋须道:“你等潜心修道,历经万劫方成今日正果。然宇宙之妙,汝等尚有不知。”三人惶恐,皆说道:“弟子愿闻其详。” 鸿钧遂将那无极和黑珠之由来告知三人,随后又道:“你等知晓这天地的由来,却不知无极广大。那黑珠数百万年前修成灵体觉醒,自号‘玄冥’。这‘玄冥’乃是无极中与我相反的存在,若让他进了这混沌世界,则三界中的一切会转瞬间被吞噬殆尽不复存在。为了对抗玄冥,我用大法力凝成一道天茧将这混沌世界包裹其中。奈何这玄冥日渐强大,此消彼长之下天茧也被侵蚀出一个黑洞来。这紫霄宫便是镇守天外天的唯一出入口。” 三位教主听闻这番话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元始天尊问道:“今日老师召见我等前来,可是与那玄冥有关?” “嗯。”鸿钧说道:“为师近日心血来潮恐大事将近,今日唤你三人随我进入天外天会一会那玄冥吧。”说罢将手一指,天茧破开一丝空隙。鸿钧老祖化做一道金光穿过黑洞进入了天外天,三大教主紧随其后而入。 刚已进入黑洞,众人观看那‘天外天’是何景象?只见四处一片漆黑,八面阴寒刺骨,如混沌之初般置身于无边无际的虚空。 太上老君叹道:“枉我等历经万劫,却不知天地之外还有这般偌大光景。”其余二人无不啧啧称奇。 正说话间,一股凌烈无匹的气劲席卷而来,纵使是混元无极的圣人、通天彻地的三大教主也被吹的稳不住身形,忙各自显出神通。 只见这边太上老君顶上显出玲珑宝塔护住身体;那边元始天尊头上现出庆云挡住罡风;通天教主也祭起四口先天宝剑护身;鸿钧老祖自是不用说,浑身散发万道金光,罡风不能动其分毫。 四人站定,只见身前无边无际的玄色缓缓凝成人形,片刻之后化作一人飘至众人身前。三大教主见这人大吃了一惊:“这便是玄冥?” 只见眼前的‘玄冥’样貌竟然同鸿钧老祖一般无二!?欲知鸿钧和玄冥此次相会结果如何,且看下回。 第七十六回 遗祸 话说鸿钧带领三大教主进入‘天外天’寻找玄冥。众人眼前的‘玄冥’论样貌竟与鸿钧无二,只是身上的道袍却是漆黑之色。其声如洪钟道:“鸿钧,相隔一元,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鸿钧开口说道:“这几日心血来潮,只恐你又弄什么手段欲破天茧。” “呵呵!”玄冥冷笑一声:“你我皆是无极而生,相克相生。你欲将我阻在天外天亦是徒劳无功。破这天茧毁了你的混沌世界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鸿钧捋须说道:“这混沌世界历经亿万年演化方生出天地人以及万物生灵,若是毁了岂不可惜?” “可惜什么?”玄冥冷哼一声:“除了你我之外,其余皆是这无极中的尘埃罢了。”说罢瞟了三大教主一眼又说道:“就像猴子身上的跳蚤,毁便毁了何足道哉?” 三大教主闻言个个面泛愠色,堂堂圣人竟然被讥讽为跳蚤!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大的口气!你口口声声说要毁了混沌世界,不知你有何手段呢!”三大教主齐声喝道。 玄冥闻言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只见那掌中凝聚起一股阴寒的黑气,竟然是——玄阴气!“你们的老师能用风水地火四种元素创出混沌世界,我便能用‘暗’元素毁灭这混沌世界。不信你们就试试吧!”玄冥说罢手掌一翻,那玄阴气陡然暴涨十倍迎面卷来,这气劲比妖皇的玄阴气强上何止百倍! 鸿钧见玄冥出手,赶忙对三大教主说道:“不可大意,速速祭宝!” 三人闻老师之言不敢托大,只见太上老君将手一指,半空出现一物罩住其身,此物正是‘太极图’。太极图内含风火地水之象,千变万化,只化作一朵金莲,老君立于其上,玄阴气绕周身而过并不能伤。 这边元始天尊也不示弱,将手一扬,手中多出一幡,名曰‘盘古幡’,此幡乃当年盘古开天辟地所用,威力无比。元始天尊舞动此幡,只将周身护住,玄阴气亦不能伤。更有通天教主祭出诛仙剑、戮仙剑、绝仙剑、陷仙剑四口宝剑,破开玄阴气化作诛仙阵将玄冥困在阵中。 “呵呵。”玄冥见状轻笑一声,缓缓说道:“鸿钧!你这三个徒儿还算有点手段。不过……”话未落音,只见玄冥将手一挥尽数将四把宝剑震飞开去,再顺势一吸,四把宝剑收入掌中。玄冥将一股玄阴气灌入四把宝剑之内,手指一弹,四把宝剑分袭向四人。 鸿钧老祖自是气定神闲,伸出二指将诛仙剑接住,并不能伤。老君见宝剑来势汹汹,掌中发雷击中剑身,但丝毫未至去势。遂大喝一声,头上现出玲珑宝塔硬撼戮仙剑,剑不能落但玄阴气触体生寒只将老君冰封在内。这边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亦不能幸免,虽为大罗金仙之身但在玄冥面前也寸步难移。 玄冥一招间制住了三大教主,回身对鸿钧说道:“这天外天是我的世界,你们在这没有丝毫的胜算。”说罢将身一震,变作数十倍大,巨口一张只将鸿钧吸入口中。 鸿钧化作金光破开玄冥躯体而出,暗思:“我与他本是一体,他伤不了我,我亦伤不了他。若拼的急了只恐他借我之力破了天茧。何况时间一久,那三人怎经的住?” 老祖心念一转,遂将手一挥破了三大教主身上寒冰,三人方能动弹。老祖又吩咐道:“速速离去!” “想走?再陪我玩玩吧!”玄冥见鸿钧要走,遂放出数十道黑气纠缠住四人。鸿钧双手一拍凝成一道仙网将黑气尽数挡下,对三人令道:“汝等先走。”说罢将手一指,天茧再破开一丝缝隙。 三位教主心知玄冥神通广大,若在逗留只会拖累老师遂抽身而退。玄冥见此千载难逢良机怎能放过,运起全力召来一物。乃是一颗硕大无比的——天外陨石! 这庞然巨物猛的冲破仙网砸向天茧入口,鸿钧忙化作金光迎上,一击将陨石击碎。不想仍有几块破碎陨石尾随三人撞进了天茧之内。 正逢这日殷蝉正在‘太和山’山颠静坐,却不知灭顶之灾顷刻而至…… 想起前日与婉儿重逢却闹的不欢而散,殷蝉不由一声轻叹:“也不知和这孩子的缘分是否尽了……” 正思索间,天空突然雷声大震!只见一个庞然大物以雷霆之势迎头砸向太和山,仿如天上的烈阳坠下! “这是什么!?”殷蝉从未见过这天外来客,也不由吃了一惊:“莫不是天降灾劫?决不能让此物落在人间。” 眼见那陨石越来越近,殷蝉不及细想赶忙飞身迎上,其掌中一道金光飞出,破天戟现。 “喝!”殷蝉凝聚起十成至阳之力奋力向陨石掷去,只闻一声惊天巨响,陨石被破天戟一击击为碎片,那碎石如一阵火雨般砸向太和山方圆百里范围。 “好歹算拦下了这巨物!”殷蝉见陨石被拦下不由舒了口气,还未及高兴只闻北方传来一阵闷响。原来另有一块陨石直破了三十六重天砸向大地。那陨石落入北海之中,直掀起了数千丈的巨浪。巨浪如猛兽般倾泻而下,冲毁了无数村庄和城郭,直往中原而去。 至此,洪水持续三月不退,可怜无辜百姓田庐坟墓尽皆淹没,甚有扶棺而走骇骨无存者,灾民饥不得食,寒不得衣,号哭之声闻数十里……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天外天玄冥施威,一颗陨石碎片穿过天茧落在北海,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大洪水。这大洪水不仅使人间的秦、齐、宋、晋、楚五诸侯国受灾,更波及到王城洛邑。周桓王多次派使者,命五国合力疏导洪水、救济灾民,奈何五国历来有隙,故谁也不愿遵天子之令。 原来此时大周天子暗弱,各方诸侯称霸一方。共计有十四大诸侯:鲁隐公、秦文公、陈桓公、蔡宣侯、郑庄公、宋殇公、楚武王、齐僖公、晋鄂侯、曲沃庄伯、燕缪侯、卫桓公、曹桓公、杞武公。大周天子此时也要看这十四大诸侯脸色行事,周桓王见状也无可奈何,只得作罢。整个中原之地处处受灾,饿殍遍野,惨不堪言。 殷蝉在太和山之巅眼见人间受苦,顿生恻隐之心。“这洪水势大,非一时能退去。若不治理则人间苦难无边。不若上火云洞求教三位圣皇看是否有治水之法。”心念所至殷蝉遂上了獬豸往火云洞去了。 须臾之间,殷蝉已至火云洞门前,遂下了獬豸拜道:“弟子殷蝉拜见圣皇老爷。” 少时,守门童子出迎,见是殷蝉便答道:“原来是师兄,请进。” 殷蝉拍了拍獬豸让其留在洞外,自己理了道袍进洞拜见三皇。 伏羲见殷蝉来到,开口相问:“殷蝉,你此来火云洞所为何事?” 殷蝉答道:“禀三位圣皇,如今人间不知何故洪灾泛滥,眼见民不聊生,故求取个治水之方,解了人间之危。” 左边的神农闻言不由轻捋胡须对黄帝笑道:“御弟果然没有选错人,此子宅心仁厚将来必成大器。” “你过来坐吧。”伏羲召殷蝉来到身前盘膝而坐,说道:“若要治水,也有方法,你且听我道来: 洪荒之时,气候骤变,积雪消融。大地山河,沦为泽国,天地万物,同为波臣。人类或登高陵土山,或以木为舟,载沉载浮,幸免沦没。后有一人名鲧,乃是尧治下的一位首领,当时洪水泛滥,他由四岳推荐给尧,被派去治理洪水。他先用堵塞之法,结果九年不成,又用湮塞之法,结果淹没许多人的生命,犯下弥天大罪,被尧斩首。鲧死之后从他的月复中生出了他的儿子禹。大禹奉命继续治水,他吸取了父亲失败的教训,采用疏导之法治水,栉风沐雨,历经十年之久,终于破开龙门将洪水引入大海。后被尊为五帝之一的大禹王。” 殷蝉闻言心中已明,遂问道:“当年大禹王用何治水?” 伏羲答道:“大禹治水时有三件宝,一是河图;二是开山斧;三是定海神针。” 殷蝉又问:“此三物如何寻得?” 伏羲说道:“河图乃是河水之流向走势,故需亲自为之。那定海神针置于东海龙王的水晶宫中,可测量江河湖海水位。至于开山斧,你有破天戟在手无须另寻。” 殷蝉大喜拜谢道:“多谢圣皇指点,我这就启程。”遂辞了三皇往东海去了。 来到东海,见波涛翻涌、碧水万倾,好生壮阔!殷蝉念了避水诀下了水晶宫去。这边虾兵蟹将见一道人推水而来,忙上前问话。“你是何处仙圣,暂留玉步,容我等禀报!” 殷蝉答道:“截教门下殷蝉特来拜见东海龙王!” 欲知此行能否借到定海神针,且看下回。 第八十一回 南宫墨羽 话说龙吟虎啸二剑见了殷蝉发出阵阵共鸣,南宫墨羽一头雾水:“此剑伴我十余年,乃是家父祖传。今日怎会不听我的使唤?” 殷蝉闻言哈哈大笑道:“这两把剑原是我的随身之物,后来机缘巧合赠与你的养父方传入你手。” “啊?”南宫墨羽大吃一惊:“仙长此话当真?” 殷蝉问道:“你的养父可是居于临淄城东三十里的孟家村,名叫孟良?” 南宫墨羽闻言赶忙再拜:“正是。愿仙长告知来龙去脉!” 殷蝉扶起南宫墨羽,说道:“起来吧。也是你我的缘分,此事还要从十余年前说起……” 话说当年殷蝉奉通天教主之命下山相助妲己诛妖,后来妲己失踪殷蝉游遍五湖四海遍寻不获。这一日,殷蝉正行间忽闻山脚处传来一阵婴儿啼哭之声。 “哦?这声音从何而来?”殷蝉好奇遂降下云头观看,只见山脚处正有一辆翻倒的马车。 殷蝉走上前,见车夫已摔在路边的石头上一命呜呼。再看车中一名少妇也已香消玉殒,所幸怀中婴孩正裹在襁褓中嚎啕大哭。 “想是这山路崎岖,雾气弥漫,让这无辜人家遭此横祸。”殷蝉想着将婴孩从车中抱出。这孩子双目有神,天庭饱满,眉心生有一颗朱砂痣甚是可爱。 说也奇怪,婴儿一见殷蝉便不再哭泣。殷蝉忍不住笑道:“看来你我有缘,注定被我搭救。”又见襁褓一角绣有‘南宫’二字,殷蝉暗思:“想必此子姓南宫,不知何名。” 正思索间,殷蝉一抬头,偶见身边树上落着一排乌鸦,闻了血腥之气正丫丫叫唤。顿时其灵光一闪:“好,就叫墨羽吧。” 救下此子,殷蝉却犯了愁。眼下妲己失踪多日,自己还身负诛妖大任,若带上这婴孩如何打理?想到此,殷蝉心念:“不若到附近寻个人家,或许收留此子最好!”于是殷蝉便抱着小墨羽往山下去了。 行了不远便到寻到了一户人家。说来也巧,这户人家男主人名孟良,五十出头,有一老伴却膝下无子。得知殷蝉来意后喜出望外,遂接纳了小墨羽。 殷蝉见小墨羽有了归宿也便要离去,却不料转身之时被小墨羽一把抓住了腰间的佩剑,那剑立时颤抖不休。殷蝉见状顿时心中一动:“莫非此子与剑有缘?”遂将龙吟和虎啸取下放在小墨羽面前。 小墨羽一见宝剑丫丫的叫了起来,双手抓着这两把宝剑不肯撒手。殷蝉暗念:“这两把剑遇到此子抖动不休想必有缘,便赠与他吧。”于是便将这两把宝剑交与孟良,又从怀里取出一本《黄庭经》对孟良说道:“此子长大之后,可将这本书交与他。若是有道根自是受益匪浅。” 殷蝉一走转眼已过十年。小墨羽得孟良夫妇悉心照顾已长成英伟少年,更兼其天赋异禀颇有道根,早早便熟读了《黄庭经》,自悟出一套修身之法。孟良见此子爱剑如命便请城中剑师前来相授,哪知墨羽三两下便尽数学会,久而久之墨羽便不屑再学转而自悟剑诀。 又过了数年,孟良夫妇此时已是垂垂老矣。二人怕身死之后墨羽无依无靠,遂托人推荐墨羽入临淄从军。南宫墨羽仰仗手中龙吟和虎啸技压群雄,攻城拔地屡建奇功,深得齐僖公喜爱被提拔为大将军之职。直至今日遇到了殷蝉…… 南宫墨羽和婉儿听殷蝉一番话语,个个面面相觑仿佛还未从梦中醒来。 婉儿心思:“原来这小子性命也是义父所救,看来确有缘分。” 南宫墨羽上前道:“大恩不言谢!此前种种皆说明小子与仙长有缘,只求恩人收为弟子!” 殷蝉见南宫墨羽一片赤诚,思索片刻说道:“你如今安享人间富贵,前途无量。若入了道门则与俗世再无瓜葛,你可想清楚了?” 南宫墨羽闻言心中一动:“人间富贵我自是不稀罕,唯一牵挂的便是未能知晓自己的身世……” 殷蝉见墨羽尚有疑虑,便开口说道:“你尘缘未了,不若我先收你为挂名弟子,它日你我缘分到时再见不迟。”说罢将龙吟和虎啸交给墨羽吩咐道:“此剑还赐与你,好好收起。” 南宫墨羽闻言大喜收了宝剑答道:“自当遵从师命。” 殷蝉将手一扬,半空一声嘶鸣降下一物,正是灵兽獬豸。殷蝉随即扶婉儿上了灵兽又拍了拍獬豸吩咐道:“回洛邑王宫。”獬豸闻言四足腾空而去。 “哇啊!”南宫墨羽初次见此灵兽也着实吓了一跳,再一眨眼几人已不见了踪影…… 次日,殷蝉同婉儿回到洛邑。桓王得知二人治水而还忙出大殿迎接。婉儿将六国会盟、合力治水之事尽数告知桓王。桓王大悦遂摆下酒宴犒劳二人,并命洛邑城中点起花灯庆祝不表。 当夜,婉儿拉着殷蝉到城中看灯。看着婉儿像孩子般玩耍,丝毫不见六国会盟时那个刚毅果敢的王姬。殷蝉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在他眼中婉儿永远是个孩子。 “义父,你发什么呆啊?”婉儿把手在殷蝉面前晃了晃。 殷蝉回过神来,轻轻抚模着婉儿的额头。婉儿顺势倒在殷蝉的怀里问道:“你是不是又想妲己姐姐了?”殷蝉笑了笑并未回答。婉儿又说道:“义父,我不想呆在这王宫中了,不若我明天跟你一起走吧?” 殷蝉说道:“婉儿,义父从这次六国会盟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大周王姬,你身为大周王室的一份子应该助天子一臂之力,为万民造福。义父答应你,待治水完毕第一时间来看你。” 婉儿只得默默的将头靠在殷蝉肩上,二人一夜无语…… 三月后,六国河道打通,终于将洪水从齐国引入东海解了万民之危。此次大功告成,水德星君和河伯自然天庭复命,共工交还了定海神针也回天庭受封去了。至此治水之事方完。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自六国会盟之后,大周王姬声名大震,天子亦对其刮目相看。有诗为赞: 六国异心不尊王,天子汗颜难逞强; 谁道巾帼让须眉?一朝会盟名远扬。 又有俗语道:树大招风,叶大招虫。婉儿性格孤傲、言语率真,论辈分又比天子还高,时间一久宫中嫔妃们对其敬而远之。前番听闻婉儿请缨治水,众嫔妃心中都料其必定铩羽而还,准备好好看笑话。哪知婉儿竟然大功告成,一时风光无限。这让宫中的嫔妃们嫉妒不已,风言风语片刻间从东宫而起。起初婉儿并不在意,时间一久也觉心中不安,遂暗中留意起来。 且说一日,天子的爱妃黄氏到**拜见王后,言语间正说起婉儿之事。王后随手赐座,问道:“妹妹,近日宫之中盛传王姬之事,你可有耳闻?” 黄妃答道:“禀王后,我正欲谈及此事。宫中近日来传言众多,皆质疑婉儿身世。” “哦?”王后又问:“是何说法?” 黄妃凑上前轻声道:“有人说其母褒姒乃是一妖姬,当年迷惑幽王杀太子、贬王后,无恶不作,幽王之死也因她所致。” 王后闻言吃了一惊:“此话当真?不可胡言。” 黄妃答道:“人皆言是,想必如此。还有人说婉儿并非幽王之女,乃是褒姒和姘头所生的野种呢。” 听了黄妃一番言语,王后眉头深锁忧虑道:“我当日就跟大王说,单单凭一个梦和一个道长闲言便让这来历不明的丫头入宫着实不妥。若真如此,岂不成我周室笑话。” 黄妃趁机道:“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王后闻言一时也无语。 正在此时,“啪!”一声响,宫门被一推而开。一人不作通报径直而入。二人见了来人顿时呆了一呆,不是别人正是婉儿。原来婉儿知黄妃在宫中最擅闲言碎语,遂暗中跟随立于窗外,此时终于忍耐不住冲了进来。 王后毕竟城府较深况其为东宫之首,故作镇静问道:“王姬何事?为何不通报便闯入我寝宫中。” 婉儿略略压了怒火问道:“王后,你贵为东宫之首应辨是非。怎可在背后胡言乱语辱我娘亲?” 黄妃闻言起身喝道:“大胆!此处岂容你大呼小叫?”婉儿怒目相视道:“你这贱人,口如蛇蝎,今天便要治你一治。”说罢将手一指,黄妃顿觉口舌发麻不能言语,跪下扯着王后衣衫大哭,哭了半响却哭不出声来。 婉儿略施法术惩治了黄妃,心下稍宽,不想此举却触怒了王后。毕竟王后乃东宫之首,见婉儿当面放肆,不由怒道:“大胆!这东宫之中嫔妃犯错也该由本宫发落,怎容你处置?出去!” 婉儿不欲与王后冲突,遂甩门而去。正是:女人心如海底针,众口铄金耐人寻;**自古多闲事,谁道平地起风云。 翌日,王后见了桓王将此事合盘托出,怒斥婉儿失礼之极。那黄妃也是桓王爱妃,经此一事,桓王也大感不悦。 且说此时正值春时,诸国纷纷借治水功成前来洛邑朝觐天子。话说这诸侯朝见天子亦有礼仪。天子面向南而坐,三公面向北以东为上,卿大夫面向西以北为上,王族在路门右侧,面向南以东为上,大仆大右及大仆的属官在路门左侧,面向南以西为上。此谓‘朝仪’。 这日,桓王闻使来报:“大王,齐国特使前来朝见进贡。”齐国此时乃是大周肱骨,桓王自是不敢怠慢。待桓王坐定龙椅,一众特使上前山呼道:“大王万岁万万岁!” 想自大周衰落,许多诸侯王已不按照规矩按时朝觐天子。如今重拾天子威严,桓王心中无比喜悦,挥手说道:“平身!众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朝仪完毕,只见齐使之中一人排众而出,奏道:“参见大王!臣特奉齐公之命进奉贡礼。” 桓王见此人是何模样:面如冠玉,腰束锦带,身披甲胄,英气勃发。欲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 第八十二回 联姻 话说齐国特使前来觐见天子,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国大将军——南宫墨羽。 见南宫墨羽仪表非凡、年岁又与自己相差无几,桓王也暗暗赞许:“好一个英武俊杰!”遂命人摆下酒宴款待一众来使。 酒宴之上,桓王坐了主席;王后在侧,其余人按次序坐了。酒意正浓之际,南宫墨羽起身向桓王奏道:“今次末将奉齐公之命前来觐见天子,并祝愿大王万寿!万民安康!” “好!”桓王闻言大悦遂赐酒一杯,开口对南宫墨羽说道:“齐国乃我大周之肱骨,僖公更是诸侯之典范!将军归国之时定要代为转达寡人之意。”南宫墨羽拱手领命:“大王放心,末将一定转达。” 众人推杯换盏,席上却有一人另有心思。此人是谁?正是王后。只见王后轻举酒杯对南宫墨羽说道:“哀家酒力微薄,敬将军一杯聊表谢意。”南宫墨羽闻言赶忙起身回礼将酒一饮而尽。 王后放下酒杯又问:“不知将军年庚几何?可有妻室?”南宫墨羽如实答道:“末将今年二十有三,尚未成家。” “哦。”王后闻言不动声色,心中却大喜。遂扯了扯桓王的衣衫,说道:“大王且随我来。”桓王也不知王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起身跟随而去。 二人出了大殿,桓王问:“有何事不能当面说?”王后反问道:“大王,你看那南宫墨羽如何?”桓王答道:“自然是一表人才!” 王后轻轻一笑,说道:“大王,前番你我还为那婉儿烦恼,如今这南宫墨羽来到正是一箭双雕!” “哦?”桓王问:“何谓一箭双雕?” 王后答道:“那姬婉儿身份确有可疑之处,更兼精通邪门法术,怎能长留宫中?这南宫墨羽未有家室,又是齐公爱将。此番正好来个联姻之计,撮合他二人成婚,一来免了宫中祸患;二来也可通好齐国,修百年之好!” “这……”桓王猛闻王后之言顿时呆了一呆,少时说道:“此计好是好。只是……不知二人会否同意。”王后凑到桓王耳边说道:“我有一计,尽管一试。” 不多时,桓王返回酒席单单叫了南宫墨羽到后殿叙话,其他人各自散去了。南宫墨羽虽不知何事也只得随桓王而去。 二人入了后殿,桓王屏退左右。南宫墨羽问道:“不知大王单独叫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桓王说道:“明日辰时请将军到御花园相候,寡人自有事情告知。”……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翌日辰时,南宫墨羽来到御花园中等候桓王。不意左等右等不见人来,不由心中泛起了嘀咕:“奇怪,昨日桓王说的清楚,今日辰时让我在此等候怎么到了巳时还不见人?”想到此,南宫墨羽往园中深处走动看是否能碰到。 此时正是春时,那园中百花竞放、奇香满园,不禁让人心旷神怡。南宫墨羽正行间突然看到不远处正有一女子也在赏花。 “不知是谁也在此赏花,想必是宫中嫔妃,按礼也该拜见。”南宫墨羽遂缓缓上前拨开花枝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真真吓了其一跳!这女子是谁?正是大周王姬——姬婉儿。 “是她?” 早在六国会盟之时,婉儿的绝色之姿已让包括南宫墨羽在内的无数人心中萌动,只是这份爱慕之情深埋在心底。如今竟然在此遇上,南宫墨羽犹如身陷云里雾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婉儿听闻脚步声抬头看去,见了南宫墨羽也不由吃了一惊:“你怎会在此?” 南宫墨羽见无法回避只得上前打礼:“末将拜见王姬,打扰了王姬赏花雅兴,还请见谅!” 婉儿呵呵一笑,说道:“你不是在齐国?怎么跑来洛邑王宫?” 南宫墨羽遂将朝觐之事告知婉儿,又说道:“末将今日奉王命来此地等候,不想过了多时也不见人。” “哦?”婉儿闻言也说道:“奇怪,今日王后也约我在此赏花却不见人,我只好一人在此走动。”二人随即闲聊起来。 “啪啪啪!” 只闻一阵击掌之声,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桓王和王后缓缓从御花园的后门走来。 二人见状赶忙上前打礼:“拜见大王、王后。” “不必多礼!”桓王笑道:“我看你二人聊的甚欢所以未有打扰。” 南宫墨羽赶忙说道:“当日王姬在齐国会盟治水之时,末将有幸一睹芳容。也未想到今日能再见故小叙片刻。” 王后笑道:“你们看这满园春色,树上的鸟儿也成双成对,怎不叫人羡慕?今日约你二人前来相见是我和大王之意。”南宫墨羽和婉儿听闻王后之言顿时一头雾水。 桓王紧接着说道:“昨日在席间听闻将军尚未成家,正好我大周王姬今年一十有九也未婚配,如寡人愿意成你二人之美……不知意下如何?” “这……”惊闻此言南宫墨羽顿时如遭电殛,一时间不敢答话。婉儿更是面上绯红。 桓王笑道:“将军莫要紧张,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二人俱是人中翘楚天作之合。莫非你觉得王姬配不上你不成?” 南宫墨羽赶忙跪地拜道:“末将怎敢。王姬乃大周王室,才貌无双!末将一无名之辈不敢奢望!” 一旁的婉儿毫无准备,此时明白王后设下此局心中自然不悦,原本对南宫墨羽的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只对其冷冷说道:“休要再演戏了,亏你还想拜在我义父门下,原来也是个之徒。哼!”随即又对桓王说道:“多谢大王美意,我的事就不劳大王操心了。”说罢拂袖而去。 “这……”南宫墨羽顿时有苦难言,不知如何解释。 见婉儿拂袖而去,桓王和王后面上更是不悦。桓王压了火气对王后说:“你且去劝劝婉儿。”随即又对南宫墨羽说道:“王姬久居宫中难免心高气傲,将军莫要见怪。只是这门亲事将军休要推辞。” 南宫墨羽一时不敢硬拒,只得说道:“大王,此事未得僖公首肯,末将也不敢做主。请大王三思!” “哈哈哈哈!”桓王大笑道:“这有何难?寡人这就亲自书信一封让人飞鸽传往齐国。你暂且住些时日,静候消息吧。”说罢命人单独为其安排房间歇息,南宫墨羽无奈只得遵命而去…… 自桓王说媒以来,南宫墨羽几日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每每想起桓王的话,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婉儿的一颦一笑,一时间心乱如麻。“师傅曾说我尘缘未了,莫非和婉儿的因缘也是上天注定的?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将军!” 一声叫喊打破了南宫墨羽的沉思。一名侍卫匆匆来到,拱手奏道:“大王有请!请将军速速前往养心殿。” “哦,知道了。”南宫墨羽心中已暗暗猜到何事,不由心思:“一切唯有看天意了。” 少时,南宫墨羽来到养心殿拜见桓王。桓王背手而立听闻墨羽来到,笑呵呵的转身迎道:“将军,天大的好消息呢!”说罢将手中的一封竹简递给南宫墨羽。“这是刚收到的僖公回信,你看看吧。” 南宫墨羽接过竹简略略看了一遍,信中赫然写着僖公的首肯之言。想齐国若能和大周联姻,对双方皆是百利而无一害,僖公岂会不肯? 桓王说道:“既然僖公也无异议,将军还有何说?”事到如今南宫墨羽还能有何说辞?只得应允下来。 翌日,桓王大摆筵席请来齐国一众特使,南宫墨羽自然也在席间。王后吩咐侍女道:“速速请王姬前来赴宴。”侍女领命而去。 少时婉儿来到,见席中只剩一位只得与南宫墨羽坐了对席。南宫墨羽看到婉儿,二人四目相交不免一阵尴尬。 桓王首先开口道:“众位,今日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宣布。”此语一出,一众齐使纷纷猜测起来。桓王接着说道:“就是我大周王姬同齐国南宫将军即将喜结连理!” “哇!”在场之人听闻此讯无不拍手称快,唯有南宫墨羽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大王说笑了!”婉儿起身淡淡说道:“我身体不适先告辞了。”说罢便往大殿外走去。 “站住!” 婉儿连番驳了天子颜面,桓王终于也忍不住厉声喝道:“君无戏言!你终究是我周室中人,此事由不得你!”话刚落音,一旁的侍卫早已剑戟相交拦住婉儿去路。 “哼!”婉儿既羞且怒,心中暗思:“欺人太甚!若我不允反落得个欺君之名,罢了!我正想离了这王宫,此番正好寻义父去。”想到此,婉儿也不答话,袖袍一卷荡开侍卫,轻身一点上了云头离了王宫而去…… 任由大殿上惊声一片,婉儿也不再多看半眼,径直往太和山去寻找殷蝉。婉儿却不知道此时正有二人尾随其后。这二人是谁?正是许久未有露面的申公豹和神秘黑衣道人。 申公豹开口说道:“师尊,前番以为那殷蝉同婉儿去六国治水会铩羽而还,谁料竟治水功成,二人反而情谊日深。如何是好?” “呵呵!”黑衣道人闻言笑道:“越是情深越好!若不是情深又岂能让那婉儿体内的‘种子’冲破束缚?婉儿如今在宫中受气必是去寻找殷蝉,你我便做场好戏吧。哈哈哈哈!” 第八十三回 惊变 话说婉儿冲出王宫驾云而去。“义父曾说若要去找他便到太和山去,想必此刻义父正在山上修炼呢吧。”婉儿想到即将见到殷蝉不由心中一阵激动,脚下的云路也快了一些。 转眼间,婉儿已来到太和山之巅。看见殷蝉正在芦棚中静坐不由心中一阵欢喜。“义父!婉儿回来了。”还未降下云头婉儿已经大喊起来。 殷蝉出了芦棚见是婉儿不由面上略略动容,问道:“你怎会来此?” 婉儿嗔道:“那宫中之人好生无礼,玷污我娘亲名声。更可恶的是王后还要撮合一个小子前来向我求亲,我不欲纠缠就跑出宫来了。” “哦?”殷蝉问:“是何人求亲?” 婉儿哼了一声,说道:“就是义父的好徒弟南宫墨羽,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之徒。”殷蝉闻言笑道:“我看那南宫墨羽确是一表人才。若你二人能结百年之好,义父也放心了。” “什么?”殷蝉此语让婉儿万万没有想到,不由问道:“义父,难道婉儿的心思义父不知?” 殷蝉淡淡说道:“婉儿,义父是为你着想。燕雀尚有离巢之日,何况人呢?” “不!”婉儿打断话语:“我不要再回王宫了,我要和义父在一起!”说罢上前一把抱住殷蝉不松。岂料殷蝉面色不悦,一把将其推开:“婉儿,你若执迷不悟,恐我们父女缘分难续。” 婉儿闻言大惊失色,不想这些话竟是出自殷蝉之口,不觉两行清泪流下:“难道我在义父心中由始至终都不及妲己的万分之一?” 殷蝉冷冷答道:“鸿鹄与燕雀,怎能相比?” 婉儿闻言顿时如坠冰窖,银牙咬‘咔咔’的作响:“难道我在义父心中真的连一个死人都不如?”殷蝉也不答话,背过身去。 “好!好!如今月缺难圆,你莫要后悔!”婉儿狠狠的转身而去。殷蝉看着婉儿远去的背影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 且说婉儿被殷蝉所拒含恨离去。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对她如此无情,天下虽大却已无她的去处。 婉儿只觉痛不欲生,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山巅之上,暗念:“义父心中对妲己念念不忘,如今若我死了,至少可以和妲己一样,在他心里永远不能抹去。”想到这里,婉儿纵身一跃跳下万丈深渊…… 可叹情为何物,谁人能知?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不知过了多久,婉儿缓缓睁开双眼,只觉浑身撕痛欲裂,不能动弹。 “我莫不是已经到了地府,为何还有疼痛?”但看身边景色:林木葱郁,溪水潺潺,哪里是地府景色?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你醒了?” 婉儿动弹不得只得扭头看去,来人是谁?不是别人竟是——南宫墨羽!? “是……你?”婉儿有些难以置信。只见南宫墨羽手中捧着一汪泉水,俯说道:“王姬受惊了。先喝点水吧。” 婉儿寻死未成心中羞愤难当,怒骂道:“你这混蛋!为何要救我?” 南宫墨羽闻言一时语塞,原来前日婉儿离开王宫而去,南宫墨羽料她必是寻找殷蝉便尾随其后。奈何南宫墨羽不会腾云之术,只会些蹩脚的地行法,比婉儿慢了许多。故未等寻到太和山便看到婉儿往他处去了,只好一路跟来。 南宫墨羽说道:“王姬误会了,昨日联姻之事确实非我之意,我追赶你只是想澄清此事。但我赶来时见你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这才取了水回来。” 婉儿心中暗思:“这山少说有百丈高,我未运法力护身怎能生还?难道救我者另有其人?”正思索间,南宫墨羽将婉儿轻轻扶起:“先喝点水吧。”遂将一点泉水放在婉儿面前。 婉儿扭过头去说道:“我欲寻死,你何必救我。” 南宫墨羽问道:“王姬何故寻死?” “这……”婉儿一时无言以对,只说道:“此事与你无干,回你的齐国去吧。” 南宫墨羽说道:“你伤势如此重,我怎能撇下你不管?”说罢上前轻轻将婉儿抱起。 婉儿无力抵抗,骂道:“你若动我,我就咬舌自尽!”南宫墨羽答道:“王姬放心,我南宫墨羽岂是之徒,只是此地不能久留。你不能动弹,我又不会驾云之术,需找一处养伤才是。” 婉儿闻言也觉有理便不再作声。见婉儿不拒,南宫墨羽遂抱着婉儿四处寻人家。 话说这山名‘翠云山’,方圆八十里绵延不绝,正巧山脚下有一户樵夫。南宫墨羽一路寻来上前叫门。许久出来一人,打量了二人一番问道:“你是何人?” 南宫墨羽作揖道:“这位大哥,我夫妻路经此地,不巧内人摔伤。天色已晚想投宿你处,能否行个方便?”说罢将一锭金子塞给樵夫。 樵夫见此人出手大方,又身着甲胄恐非一般人,忙将二人让进屋内。南宫墨羽抱着婉儿放在床上,哪知婉儿本就心力交悴又有伤痛,一旦放松便昏睡过去。 南宫墨羽问樵夫:“敢问大哥,家中可有治疗跌打之药?”樵夫答道:“家中虽无,但这翠云山山中草药甚多,等我明日到山中采上几味为你内人治伤。” 翌日,婉儿缓缓醒来。一睁眼看见床边已放着一碗热粥,不觉得心头一热。正巧南宫墨羽从屋外进来,见婉儿醒了便说道:“王姬醒了,正好趁热把粥喝了吧。” 婉儿缓缓抬起头问:“樵夫大哥呢?” 南宫墨羽说道:“大哥说这山中草药甚多,我这就和大哥一同进山采药。你安心修养,我们日落之前便回。”说罢便端起碗给婉儿喂粥,婉儿心中反泛起一丝牵挂…… 日落之前二人背了满满一箩筐草药回来,樵夫让南宫墨羽将草药洗净捣成药糊,准备给婉儿上药。只是婉儿身上多处伤了筋骨,若要敷药就必须解开衣衫,这可难为了南宫墨羽。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旁边樵夫见状说道:“你夫妻二人怎么还扭扭捏捏,我去造饭,你速速敷药。”说罢笑着出去了。 婉儿闻言羞得脸通红,佯怒道:“你好无礼,怎么称你我为夫妻?” 南宫墨羽也涨的脸通红,辩解道:“这也是无奈之计,请王姬见谅。只是这药……”婉儿心知若让他敷药必有肌肤之亲,但此时也无可奈何,只能默许了。 南宫墨羽纵攻城上阵也未有如此紧张,颤颤巍巍的解开婉儿衣衫,露出玲珑**,美不胜收。南宫墨羽速速给婉儿敷了药,转过头长舒了一口气。婉儿此时也羞的闭上双眼,面泛红霞……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婉儿本来失落的心情,这几日得南宫墨羽悉心照顾,大为好转;身体也慢慢康复。正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日清晨,南宫墨羽陪婉儿散步来到竹林。见山间景色怡人,二人不觉放松下来。 南宫墨羽开口道:“王姬,我有一事不明。” 婉儿说道:“如今我已不是大周王姬,你就叫我婉儿吧。” “婉……儿”南宫墨羽问:“当日你为何要自寻短见?” 婉儿缓缓叹道:“此事休要再提。” 南宫墨羽不敢再问,只问道:“那今后你欲往何处?” 婉儿沉默半响,仰天说道:“我亦不知能去往何处,我只想找一幽静之所,任乌兔如梭,平平静静的度此余生。” 同婉儿相处的这几日,南宫墨羽对婉儿从高高在上的爱慕之情已悄然变成了一种对佳人的怜惜之情。南宫墨羽不由自主的拉住婉儿的手,正要开口,突然间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惊了二人。 南宫墨羽回头望去,对婉儿说道:“好像是大哥的声音,莫不是遇到了野兽?” 二人忙赶至屋前,却被眼前的一幕吓的呆住。只见樵夫已经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身后站着那两人:一人身着道服,骑黑虎;另一人身上黑气萦绕不散。不是别人,正是申公豹和黑衣道人! 见这二人来到,婉儿大惊:“你二人……为何杀他?” 申公豹呵呵笑道:“我等今次正是为你而来,凡是与你有关之人都要死!” 南宫墨羽闻言大怒,拦在婉儿身前喝道:“我不管你是何人,留下命来!”说罢将手一挥龙吟和虎啸剑双双出鞘。这两把宝剑如两条蛟龙腾空径直刺向申公豹。申公豹一拍虎额,腾空跃起避开锋芒。 猛一见龙吟和虎啸,那黑衣道人倒是略略动容:“此剑不是在殷蝉手中,怎会在此?”遂将手一指,那龙吟和虎啸两把宝剑如落地生根般扎在地上,任由南宫墨羽如何施力也拔不出来。 那黑衣道人再手指一弹,顿时南宫墨羽头晕目眩、晕了过去。申公豹走上前拔出佩剑正欲上前取其首级,婉儿赶忙拦在身前喝道:“休想动他!” 申公豹见状哈哈大笑道:“堂堂大周王姬,前番刚被义父抛弃,如此快就对这白面小子有意了?” 婉儿闻言一惊:“你怎会知!?” “呵呵!”申公豹冷笑道:“你道你真是大周王姬?我今次来就是要告诉你真正身份,你并非幽王和褒姒之女。”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婉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申公豹一字一顿的说道:“听好了!你乃是妖皇借褒姒之身成胎,故你是名副其实的——妖胎!” 婉儿的身世扑朔迷离,究竟如何且看下回。 第八十四回 妖皇之子 话说申公豹语出惊人,婉儿闻言既惊又怒:“胡说,你休要惑我!” 一旁的黑衣道人见婉儿不信申公豹之言,便缓缓走上前开口说道:“他所言半分不假。” 婉儿见这道人身前罩着一层雾气看不清面目,又问道:“你是谁?” “呵呵。”黑衣道人轻轻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却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让我帮你一帮。”说罢,其将手一挥一股黑气直钻入婉儿七窍。婉儿哪及反抗?顿时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原来,褒姒被幽王宠幸后怀上龙种,后被九尾狐夺了身躯而胎尚存。当日妖皇心知无必胜殷蝉的把握,遂分出一点灵气,附在褒姒月复中的胎儿上。不想九尾狐最后被殷蝉所杀,又机缘巧合被殷蝉将褒姒元神复位还阳,结果这妖胎就留在了褒姒体内,只是此事无人知晓。 二十年来,这股妖灵潜伏在婉儿体内沉睡,殷蝉与婉儿相处十年已隐约发觉其体内有股奇异力量,遂用仙力将这力量压住。黑衣道人知道只有让婉儿离开殷蝉再承受内心最深处的打击才能破开封印、唤醒妖灵。 前番婉儿前往太和山寻找殷蝉,可惜当时殷蝉正在碧游宫中。于是黑衣道人命申公豹化作殷蝉模样断了婉儿最后一丝留恋,可怜婉儿毫不知情错怪了殷蝉……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嘭!嘭!”一阵剧烈的心跳声回响在幽静的竹林上空,这急促的声音已远远超越了凡人的承受极限。只见昏迷不醒的婉儿口中渗出了一缕淡淡的黑气,继而缓缓睁开了双眼。霎时间一股强大的妖力席卷了整个山谷,林中飞鸟走兽纷纷仓皇避走。 再看此时的婉儿面泛妖纹,一头乌发也变成了妖冶的紫色,娇美的面庞变的愈发冷峻。婉儿体内潜伏了二十年的妖灵终于被唤醒了! 见婉儿月兑胎换骨,黑衣道人点头笑道:“如今妖皇之子苏醒,贫道又多了一道助力。” 申公豹走到南宫墨羽身前说道:“这小子尚有一口气,待我送他上路吧。”说罢举起宝剑欲砍。 忽然一道冰寒刺骨的黑气将申公豹右手连同宝剑牢牢捆住动弹不得。那刺骨寒气让申公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回身一看出手之人不是别人竟是刚刚苏醒的婉儿! 婉儿既然是妖皇之子自然秉承了其父的玄阴气,虽然妖灵刚刚苏醒但已能随心而发。 “这妖皇之子还有恻隐之心不成?”申公豹万没料到婉儿会出手相阻,不由怒道:“你我已是同路,这是何意?难不成还对这小子有所留恋?” 婉儿也不答话,将手一挥放开申公豹却依旧护在南宫墨羽身前。这时,婉儿周身的玄阴气突然被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抽卷而去!只见那黑衣道人手托一朵‘八叶黑莲’,将玄阴气尽数吸纳其中。 “这黑莲好厉害!”婉儿心下一惊,方知那黑莲乃玄阴气之源顿时不敢放肆。 黑衣道人本料想婉儿恢复了妖皇之子的身份应该对世间情感再无留恋,哪知此种举动大大出乎了其预料,究竟婉儿保留了多少凡人的情感无人知晓。 那道人对申公豹吩咐道:“你退下。待我与妖皇之子问话。”申公豹诺诺而退。黑衣道人上前打量婉儿一番,笑道:“好一个妖皇之子,果然桀骜不驯!” 婉儿看了黑衣道人一眼,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将我唤醒?” 道人幽幽说道:“贫道自号‘八叶’。你父妖皇乃是我的徒儿。当日其被殷蝉所杀,你身为其子此仇岂有不报之理?念及师徒之情,我才助你一助。” 婉儿虽为妖皇之子却并不愿意为人所控,但此时慑于黑莲之威也只得暂时称臣。八叶道人又指着昏死过去的南宫墨羽说道:“方才你想救这小子性命,却是为何?” 婉儿淡淡答道:“这小子曾救我一命,我从不欠人情,今日权当还他了。” “哼!”一旁的申公豹被婉儿伤了手臂却不依不饶。八叶道人却应允:“也罢,我等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无需为这小子浪费时间。” 申公豹也不敢违逆八叶之意,只得将怒火强压回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又说这日,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大法师应黄龙真人之邀,到二仙山赴珍珑棋局。二人专心对弈不觉炎阳当空,已至中午时分。 忽然间一股寒气袭来,使人不寒而栗。灵宝大法师说道:“此时乃阳气最重之时,怎会无端发冷?”黄龙真人也道:“我这二仙山虽非灵山,但也是修真之所,不知这寒气从何而来。” 正说话间,忽闻一人大笑道:“死之将至,安能不冷?” 二人循声望去,见一道人骑虎而来,身后立着一黑衣道人和一女子,慑人寒气即是由二人所发。 灵宝大法师见三人皆非善类,遂问道:“你等是何人,发此狂言?” 申公豹笑道:“贫道申公豹,此来专为送二位赴黄泉之路!哈哈哈哈!”说罢随手祭起一物,只见那物金光耀目,威势无匹!正是阐教至宝——番天印! “番天印?”灵宝大法师一见是番天印吃了一惊,暗思:“此乃广成子镇洞之宝,怎落入此人手中?”正欲躲避,突然被一道玄阴气牢牢困住动弹不得,眼见番天印迎头打下不及躲避。只听一声惨叫,被打的天灵尽碎,一道元神离体散去了…… 可怜灵宝大法师清修数千年道行,一朝俱成画饼! 那边黄龙真人见势不妙急欲驾云而走,不想被申公豹祭出落魂钟一晃,顿时跌下云头,头晕眼花不能自持。 “哈哈哈哈!这广成子的法宝当真厉害!”申公豹大笑不已。“也是广成子命大,今日不在洞中逃过此劫,可惜一洞的宝贝俱归我所有了。”说罢便要取黄龙真人性命。 八叶道人拦道:“住手,此人我尚有用处。”说罢将手一指,一股玄阴气直钻入黄龙真人七窍。“ 哇!”黄龙真人疼的满地打滚,只听一声巨响,居然现出了原形:乃是一只——应龙!但见此龙不同于凡龙,肋生双翅,口生獠牙,生有四爪,身体却短。 原来黄龙真人本是天皇时得道的一只应龙,后助大禹治水颇有功德。修成人形后拜入元始天尊门下。天尊见其资质平平,但念其治水有功遂纳为弟子,排行十二上仙最末。不想此时竟被八叶道人打回了原形,千年修行一朝丧! 八叶道人手画一符印,往应龙额上一拍,那龙立时爬起身来俯首帖耳。八叶回身对婉儿说道:“我将此龙赠与你做个脚力吧。” 婉儿口上谢过八叶道人上了应龙,申公豹也跨上黑虎问道:“师尊,现在你我去往何处?” 八叶道人说道:“当年你被元始天尊利用,被阐教同门唾弃,如今我便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哦?”申公豹闻言大喜。“徒儿早就想报这一箭之仇,不知师尊有何妙计?” 八叶道人哈哈笑道:“随我往昆仑山去,我今日便让你——入主玉虚宫!”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昆仑山玉虚宫乃是掌教师尊‘元始天尊’之所在,正是阐教之根基。那宫中有一口金钟,此钟一响三界阐教弟子皆闻,便要立时来玉虚宫中候命。 这日,数百年未有敲响的金钟突然‘咚咚’的响了起来。须臾之间,阐教三代弟子俱往玉虚宫赶来。乃是: 灵鹫峰圆觉洞的燃灯道人;昆仑山白鹤洞的南极仙翁和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 这十二位上仙齐齐来到玉虚宫前却不见白鹤童子相迎,又见以往玉虚宫中遍布祥瑞、香气怡人,更有飞禽灵兽往来此间;今日却阴风刺骨生灵全无,让众人不寒而栗。 燃灯道人乃是阐教中辈分最高,众仙皆问金钟为何突然敲响。燃灯道人也不知,只对众人说道:“想必是师尊有要事,你我莫要耽搁速速前往大殿拜会。” 众仙闻言称是,一并入了大殿却见元始天尊的九龙沉香椅上空空荡荡。 “怪哉!师尊不在又是何人敲响金钟?”“莫不是有人捉弄你我?”众仙纷纷七嘴八舌说讲起来。 “铛!”突然间又闻一声钟响,一道身影从大殿后飘然而至轻轻的落在了九龙沉香椅之上。来人身披青色道服,两鬓处的两缕白发格外显眼,嘴角留露出一丝狂傲不羁。 “申公豹!?”咋见申公豹,十二位上仙皆大吃了一惊;更让众仙吃惊的是这厮竟敢坐在掌教师尊的座椅之上!还有比这更大不敬的吗? “大胆!”众仙喝道:“你怎敢坐在掌教师尊的宝座上?” “哈哈哈哈!”申公豹仰天大笑一声,说道:“这宝座有何稀罕,我今日心血来潮想来坐便坐了,有何不可?” 这一番说辞可将阐教众仙气的够呛。见申公豹如此嚣张,南极仙翁手持拐扁指着申公豹说道:“当日你助纣为虐,几番阻挠姜尚,后被师尊压在北海眼。你既然弄手段月兑了身便更应珍惜机缘重新做人,怎敢来此搅扰?” “呸!”申公豹一见是南极仙翁不由无名火起三千丈,登时指着南极的鼻子骂道:“当日若非你从中作梗,姜尚手中的封神榜便应落在我手!你当着姜尚之面贬低我的道术,今日便要再看看你有何能耐!”说罢,只见申公豹将手一挥一道金光从袖袍飞出祭在空中。 “不好!”众仙之中别人不识此宝,广成子却看的真切。那金光正是自家宝贝——番天印! 南极仙翁见金光铺面不及闪躲赶忙将拐扁挡在身前,却被番天印一击打断正中胸口。“呜啊!”南极仙翁大叫一声颓然倒地,连翻了两个筋斗才止住去势。欲知生死,且看下回。 第八十九回 脱胎换骨 话说韦护命悬一线,却有二人来到解了其灭顶之灾。 只见为首一人金鳞金甲、状如天神,立在云端叫道:“我乃西方教孔雀明王是也!” “西方教?孔雀明王?” 乍闻名号申公豹心中一动,待仔细打量对方一番不由月兑口而出:“原来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封神之役时皈依西方教的三山关总兵孔宣。当年助商伐周之时,申公豹与其曾有一面之缘,如今见之却是大有不同。 “这孔宣原来归了西方教。”申公豹又见其身后之人更是模样古怪:黄色面皮、挽双抓髻,身披道服、手执树枝,一派仙风道骨。张口问道:“你这道人又是何人?来管闲事。” 那道人开口答道:“吾乃西方教准提道人。知玉虚宫众道友有难,特奉教主之命前来相助。” 见西方教也前来插手,八叶道人开口说道:“我早闻西方极乐之名,你等皆是清净之人何必沾染东方之事?” 准提道人笑道:“红花白藕青莲叶,东方西方本一家。如今众道友无端遭劫,我等岂能袖手?况道友趁主人不在霸占这玉虚宫,岂非鹊占鸠巢?” “呵呵!好张能言之嘴!”被准提道人历数罪状,八叶道人不怒反笑:“只怕你自身难保。” 话音刚落,只闻通天塔顶传来一声龙吟!一直蛰伏在其中的婉儿终于出手了。那应龙张开血盆大口径直冲向准提。 “孽障无礼!”孔雀明王拦在身前只将红光一刷,将婉儿连同应龙刷入光中不见。 “糟!”申公豹见婉儿被吸入光中心下大惊,加上失了番天印顿时手足无措。一旁的八叶道人却是气定神闲,心思:“这五色光华颇有玄妙,善收法宝。但婉儿岂是等闲……” 果如八叶所言,只见五色神光中现出一股玄阴气化作绳索将孔雀的五色神羽牢牢捆住。 “这是……?”孔雀乍见这玄阴气顿时心中一惊!众人皆不知原来这孔雀数千年前曾是蚩尤麾下五大妖王之一的‘金翅妖王’,蚩尤被诛后隐于人间托名‘孔宣’。不料想婉儿乃是妖皇之子、蚩尤传人,怎能困得住她? 只见婉儿浑身爆发出惊天气劲破了五色神光,顺势五指一张一爪抓在孔雀天灵。一股玄阴气猛的入脑,顿时孔雀双目呆滞,变的浑浑噩噩、不能自持。 “孔雀啊孔雀!”婉儿一招制敌,不由笑道:“时隔数千年,今番就让你重归妖王之身,自由自在岂不好过当个看家护院之人?”说罢五指一紧,玄阴气直透四肢百骸。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准提道人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孔雀脚下生出一朵青莲,浑身被无数金色咒语笼罩。 “咦?这老鬼搅什么?”婉儿只觉孔雀体内涌出一股莫名的力量。只见孔雀猛然睁开双目,大喝一声竟把婉儿震开! 原来孔雀归入西方受准提道人点化,早已在八德池中月兑胎换骨;然其毕竟曾为妖王,凶气难以尽祛。后准提道人作‘大孔雀明王咒’一篇,以防迷失自我之时将其唤醒。正是: 皇天得道根基深,化身妖王不识真; 一朝皈依西方去,月兑去罪孽化金身。 孔雀明王一抖五色神羽哈哈笑道:“你道我还是以前的孔雀不成?” 趁婉儿分神之时,准提道人再将手一指,天降一物将婉儿罩住,乃是一品莲台。准提道人又对孔雀吩咐道:“先看看韦护是否还有气息。”孔雀闻言抖羽一刷将韦护刷入青光。准提道人随即落下云头与八叶道人对面而立。 八叶道人打量了对方一番,赞道:“西方教果然卧虎藏龙,名不虚传。” 准提道人笑道:“不敢,只是道友如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说罢将手一挥,一股罡风扑面将八叶道人身前的雾气尽数驱散,露出了久违的‘庐山真面目’!那竟是一张英伟的中年男子样貌! 一旁的申公豹也是第一次见到师尊的庐山真面目,不由心中暗自吃惊:“以前听声音一直以为是个老态龙钟之人,原来如此年轻……” 被准提道人破了护身法,八叶顿时面色不悦,随即掌心一翻将黑莲祭出,口称:“听闻西方也尊莲花,不知比我这朵如何?” 只见那黑莲越变越大如泰山般压下。准提道人不敢托大,遂大喝一声现出法身。见其模样:十八只手,二十四首,执定璎珞伞盖,花罐鱼肠,加持神杵、宝锉、金铃、金弓、银戟、旗幡等物,法力无边。 准提见势将十八只手中法器全数祭出,不想一道黑气闪过,法器尽数被黑莲吸去。准提吃了一惊,一时也看不破这黑莲来历。 八叶道人见占了上风,不由笑道:“还有何手段,尽管使出。” 准提双手合什,手中现出一物,光芒万丈,乃是西方教至宝‘七宝妙树’!此杖由金、银、琉璃、玻、砗磲、赤珠、玛瑙七种珍宝炼制而成,光华无边。 准提手持宝杖护身,黑莲不能落。八叶道人将手一指,一股玄阴气从黑莲中涌出直卷向准提。准提知玄阴气无法可破不欲纠缠,遂收了莲台化作金光而走……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那西方八德池中有八功德水。所谓八德:一、澄净,二、清冷,三、甘美,四、轻软,五、润泽,六、安和,七、除患,八、增益。人若饮了池中之水或沐浴其中,则可增长善根、增进道业。池中更有金莲千朵,美不胜收。 此时八德池边正有两人席地而坐观赏池中荷花。一人正是燃灯道人,另一人便是西方教教主接引道人。见其模样:大仙赤脚,身高丈六,面皮发黄。其口中吟道:“西方胜境妙难量,入得净邦心自彰。八德池中莲九品,一荷花内法三章。” “好!好!西方胜境果然不同!”燃灯道人听闻教主之言不由赞道,随即又说:“今番我教弟子蒙难,还要多谢教主出手相助。” 接引道人微微一笑,答道:“我有一偈,道友请听:头上三花尽削去,一道佛缘破空来;十二金仙本有名,后归西方坐莲台。’” “哦?”燃灯闻言不禁心中一动:“此偈莫非暗示我等阐教中人将来有缘西方?”见教主不肯明言燃灯也不好再问。 过了片刻,二人只闻半空有人而来,抬首一看原来是准提道人和孔雀明王返回。 燃灯起身上前打礼,问道:“不知二位此行如何?”准提道人道出与八叶交手之事,只言那黑莲玄妙一时无法参透。燃灯闻言不禁面色黯然。 “教主,还是先救救此子吧。”孔雀说罢一抖神羽将韦护放在地上。 只见此时的韦护面若紫金、气若游丝,燃灯道人大惊道:“我先前遇见此子,告诫其先回洞府等候莫要莽撞,怎会如此?可惜我那大还丹在圆觉洞中不曾带来……” “道友莫急。”接引道人起身喊一声:“乌云仙何在?” 只见八德池内碧水翻波,从中跃出一只金须鳌鱼,乃龙首鱼身。接引道人说道:“此子身受重伤,可借还阳珠一用。” 乌云仙遂张口吐出一颗黄丹。此丹名‘还阳珠’,乃乌云仙历数千年炼就,但凡人尚有一口气,闻此珠皆可活。 接引道人接过还阳珠在韦护鼻窍处晃了一晃,韦护悠然转醒。见此处景色怡人,又见接引道人和燃灯师叔立于身旁,韦护赶忙撑起身拜谢:“多谢相救!此处胜境是何地?”教主答道:“此乃我西方八德池。” 韦护眼见这人甚是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教主仿佛看透韦护心思,开口道:“你我早有一面之缘,你可记得你的降魔杵是从何而来?” “哦!是你!”韦护猛然认出眼前之人便是当年赐予自己降魔杵的道人。 接引道人笑道:“我早说过,你与我西方有缘,早晚还会再见。”一旁的燃灯道人也说道:“师侄,这便是西方教接引教主。” 西方教大名韦护早已知晓,闻言赶忙纳头便拜答谢教主救命之恩。众人遂席地而谈。 少时,韦护得知众仙之危尚未解除,一拳砸在地上怒道:“那妖人害我师傅,我定要报仇!”说罢便要起身。 “且慢!”接引道人开口道:“一切皆有定数。你若执意要为师傅报仇也可,便在此呆上七日,待伤势痊愈再去不迟。”韦护觉教主言之有理,遂安顿下来。 七日中,韦护见八德池七宝林,处处祥和;又日日闻教主为弟子们演讲三乘大法,不觉间戾气尽祛。韦护只觉不可思议:“这西方教教义博大精深,与我东方道门大相径庭。短短几日已让我心绪平和,仿佛参透事物之因果。莫非真如教主所言,我与西方有缘?” 七日后,接引道人问:“如何,道友还执念于报仇否?”韦护沉默不语。 接引道人微微点了点头,又对众人说道:“那八叶道人深不可测,心中必有惊天阴谋。此事关乎三界安危,我西方教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此时时机未至,若然轻取必是两败俱伤。”众人皆点头称是。 “韦护,你过来。”接引道人招呼韦护来到身前,对其说道:“那降魔杵乃是我教护教之宝,你只知其颇重却不知其玄妙。”说罢,接引道人口念真言,只见降魔杵身浮现出无数梵文。 韦护看了大为惊奇:“这是什么?” 接引道人说道:“此乃《金刚般若波罗密多经》,乃我释门之奥义。有此经加持,妖邪不敢犯,不坠六道轮回。你若能参悟之,便可——月兑胎换骨!” 第九十回 借宝 话说麒麟山火岩洞这日山顶红霞耀天,山口处热气翻涌似要火山喷发一般。 “哈哈哈哈!”只闻一声长啸,一道金光从山口迸出直冲九霄。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三日前来此取离火珠的殷蝉。此刻只见殷蝉面上喜形于色,手中那放光的赤珠正是离火珠!珠虽小却放出万丈红光将周围云气尽数蒸发。 “好宝贝!”殷蝉收了离火珠降下云头。祝融上前拱手贺道:“道友好福气,离火珠已得,离大功告成只一步之遥了!只要能将这‘离火珠’与‘破天戟’相融,三火便可归元。” “好!”殷蝉闻言左手一翻破天戟从掌心飞出;再一摊右手,离火珠也缓缓飞出浮在半空。“成败在此一举……”殷蝉屏息凝神双手运起三昧真火将两物缓缓相融,岂料两件法宝距离不足一尺之时再难寸进。那破天戟和离火珠各自放出无匹烈劲相抗,丝毫未能相融。 殷蝉不明就里却也不敢松劲,只得运起全力。两股力量交拼愈发升级,放出太阳一般的光芒刺得殷蝉和祝融睁不开眼。更可怕的是连火岩洞的岩石都被烧的分崩离析化作飞灰了…… “若再下去,只恐不可收拾……”殷蝉不敢再强行融合,改为缓缓收回法力。过了半柱香之时,破天戟和离火珠才恢复如常。殷蝉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祝融若有所思,对殷蝉说道:“想必破天戟和离火珠皆是至阳之物,以火融火自然相斥。既然至阳之物相斥,想必用至寒之物可以调和之。” “至寒之物?”殷蝉问道:“不知世间去何处寻找这至寒之物?” 祝融思索片刻,答道:“北海极深极寒冠绝四海,必生有至寒之物。那海底自古便由龙族盘踞,只能烦道友亲自去寻那北海龙王一趟了。” 殷蝉闻得此法大喜道:“事不宜迟,我即刻便去。”说罢跃上獬豸往北海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火岩洞位于极北之地离北海并不遥远,殷蝉行了片刻便见到一片汪洋无边无际,随即兜住獬豸驻足。 见脚下万顷碧波、浪高风急,獬豸不善水性不敢下水。殷蝉随即拍了拍獬豸,吩咐道:“可在此处等我。”随即念了避水诀潜入北海之中…… 这日,龙宫之主‘北海龙王’敖顺正在宫中与太子敖烈饮酒赏乐。只见这北海龙宫富丽堂皇比那东海龙宫有过之而无不及,蚌女正翩翩起舞,四处歌舞升平。 “报!——”随着一声喊叫,两名虾兵蟹将闯进大殿。太子敖烈被这一声搅了兴致大为不悦,随即起身一脚将二人踢开,骂道:“没见我正与父王饮酒,为何吵闹?” 被踢了一脚,二人也顾不得疼,赶忙奏道:“大王、太子息怒!宫外有个道人模样的要见大王!” “哦?道人?”敖顺闻言放下酒杯说道:“想必是上界仙长,快快有请!” 少时,殷蝉跟着虾兵引路来到了龙宫正殿。见座上端坐的正是北海龙王,一旁立着一个年轻人身披银甲煞是威武。 殷蝉此来乃是有求于人,遂先上前一步稽首道:“截教弟子殷蝉今日不请自来,万勿见怪!” 敖顺见殷蝉:一身皂衣,肩绕黑蟒袍,腰系兽头带,足蹬踏云靴;眼透精光、气宇轩昂。不由心思:“此人气宇不凡,必是截教高人,不可怠慢!”随即赶忙起身相迎:“小神不知上仙到来,有失远迎才是!” 一旁的虾兵蟹将赶忙摆下瓜果酒菜相迎。殷蝉开门见山说道:“我今次来乃是有事相请。”敖顺答道:“上仙有何事尽管开口。” 殷蝉遂将来龙去脉略略讲了一遍,又说道:“想这北海广大必有至寒之宝,望龙王不吝赐之。” “这……”敖顺闻言面上略略动容,却不置可否。一旁的敖烈早已按耐不住,开口叫道:“莫说我宫中没有此宝,即便是有又岂能借于他人?” 敖顺闻言赶忙训斥敖烈:“岂可对上仙无礼?”又拱手对殷蝉笑道:“上仙莫怪,小犬不识礼数。” “父王!这上界之人动不动便要来我龙宫索要宝物,我龙宫岂是任人欺负的?”敖烈动了真怒指着殷蝉骂道:“来来!你我走上几合!若能胜我再议不迟!” 殷蝉为寻宝而来,若然动手岂非得罪主人?殷蝉只得对敖顺说道:“我借此宝绝非为一己之私,还请龙王明鉴。” 敖顺起身拜道:“上仙,如小儿所言,我宫中确无此宝。还请上仙到别处去寻吧。” 父子二人异口同声咬定无宝,吃了闭门羹殷蝉心中略略焦急:“若无此宝,大功难成如何是好?” 见殷蝉还无离去之意,敖烈早已耐不住性子只将手一挥亮出一对银锤,大喝道:“再不离去,休怪无礼!” 被一个小辈三番五次面斥,殷蝉心中也暗思:“我以礼相待,奈何此子咄咄逼人!不若使些手段震慑众人,或许会有转机……”想到此,殷蝉轻展腰身跃出大殿,对敖烈说道:“小子,随我来!” 敖烈人如其名,形如烈火、臂力过人,见殷蝉如此说随即展身而上。那手中一对银锤舞得如风车一般砸向殷蝉头顶。殷蝉看的真切,只手掌一翻祭出离火珠。那银锤被离火珠一照未及身前已被烧成了一滩银汁! “哇!怎么这样?”眼见手中兵器瞬间化掉,敖烈心中无比震惊。殷蝉随手一指将敖烈定在半空不能动弹。敖顺见状不由大惊失色,赶忙大呼:“上仙手下留情啊!” 殷蝉不理敖顺叫喊,只将手中的离火珠一照,顿时万丈红光罩住整个龙宫。霎时间,龙宫的海水逐渐翻涌沸腾,水温急剧升高。只唬的一众虾兵蟹将四处奔走、叫苦不迭。 敖烈离的最近,无匹热力已将身上的银甲焚烧殆尽。敖烈痛苦不堪,心中暗念:“得罪这等煞神,如今我北海水族尽皆要被烤熟了……” 眼见北海水族存亡皆在自己一念之间,敖顺大呼道:“上仙快快收了神通,我愿奉上宝贝!” 听闻龙王应允,殷蝉也绝无伤人之心,随即缓缓收了热力。突然间,一道靛蓝色的光芒大放异彩将红光渐渐逼退。 “哦?”殷蝉见此奇景不由心中一动:“是何物竟能压下离火珠的红光?” “是谁在我龙宫撒野!?”只闻一声清脆的叱呵,一道人影落在众人身前。殷蝉细细打量来人一番:头戴珊瑚钗,身披轻罗裳,满身珠光宝气,更兼玉面玲珑。但最吸引殷蝉的还是她手中的那颗靛蓝色的珠子。 “哪来的小女子?”殷蝉心中暗暗问道。哪知这女子见敖烈被困劈头对殷蝉喝道:“你是何人?快放我兄长下来!” 殷蝉本来只想教训下敖烈并不想伤其性命,便将手一指收了法术放人。眼见敖烈身上衣不蔽体,这女子怒从心起,质问殷蝉道:“我们北海龙族在此休养生息数万载,从不参与三界之争。我父更是玉皇大帝御笔亲封的四海龙王、司雨大神,你是何方神圣竟敢来此捣乱?” “碧青!你怎么来此?”敖顺赶忙上前挡在女子身前对殷蝉说道:“上仙息怒,小女碧青多有冒犯!”转而又对碧青说道:“还不向上仙赔不是?” “父王!”碧青闻言憋的面色通红,说道:“他要借我龙宫之宝还打伤我水族,哪有这等上仙?我们何必怕他,女儿这就上天禀奏玉帝,请天庭主持公道!” 殷蝉虽不怕天庭但也不想多生枝节,遂拱手说道:“大家且听我一言!”话一出口,众人皆不敢动弹。殷蝉走上前对碧青说道:“公主有所不知,我殷蝉绝非此意。”随后便将来龙去脉将与她听。 碧青听完细细打量殷蝉一番,心中稍稍平复:“看这道人样貌端正不似信口雌黄之人。”殷蝉借机说道:“我观公主手中所拿之物散发阴寒之气,刚才更压下离火珠的光芒。想必便是我要寻找之物。” “这珠子可不能给你!”碧青得知殷蝉要取的便是此宝,顿时将手掩盖放在腰间。 “这……这又是为何?”任殷蝉如何问,碧青只是不理。 一旁的敖顺见状开口说道:“仙长,仙长听我一言。此珠名为‘坎水珠’。正如仙长所料,此珠乃生于这北海深渊的一口巨蚌之中,不知历了多少岁月,后来被我发现收在身边。百年前碧青出世,我便将此珠赐给她将来做婚嫁之用……谁料想……” “哦。”殷蝉闻言心中明了,暗念:“原来这珠子是这龙公主的嫁妆呢,难怪不愿借出。”这可难为了殷蝉,不得已只好再开口说道:“只要公主肯让出此宝,天下奇珍异宝任公主挑选,殷蝉决计办到!” 听闻殷蝉如此一说,碧青似乎略略动容。少时,碧青开口说道:“既然你并非为一己之私求取宝物,本公主也绝非不通情理之人。你说奇珍异宝任我挑选,可是当真?” 殷蝉见有转机,赶忙答道:“当真。” “好。”碧青上下打量了殷蝉一番,将手一指说道:“那就用你怀中之物跟我交换吧。” “啊?”乍闻此言,殷蝉不觉吃了一惊,顿时额上冒汗。 究竟殷蝉怀中是何宝物?且看下回。 第九十一回 三火归元 话说殷蝉到北海龙宫求取‘坎水珠’,北海龙公主碧青开口索要殷蝉怀中之物来换。殷蝉怀中是何物?不是其他正是截教至宝——碧水游龙旗! 碧青话语一出立时让殷蝉惊了一身汗,殷蝉此时后悔把话说的过大,这师傅所赐的宝物如何割舍? 殷蝉不由问道:“公主怎么知道我怀中有物?” 碧青笑答:“你浑身散发至阳热力,唯有怀中隐约有水气萦绕,必是不凡之物。故此知之。”见殷蝉面有难色,碧青又问:“莫非上仙后悔了?” “罢了!”殷蝉只得缓缓将‘碧水游龙旗’从怀中取出。这旗一展,无风起浪,顿时龙宫为之一震。 殷蝉将旗放在手中抚模片刻,不由叹道:“此旗乃我截教之宝,当年下山时师傅所赠……”随即双手奉在碧青面前说道:“请公主好生珍藏。” 碧青接过旗子细细端详,暗念:“听闻此旗乃是世间四面宝旗之一,果然不同凡响!这殷蝉倒也是个守信之人。”想到此,碧青从腰间取出‘坎水珠’交与殷蝉。 殷蝉得了宝珠用锦囊装了,准备告辞众人。出了龙宫大门,殷蝉一跺脚往海面而去,只听身后碧青远远喊了一声:“殷蝉!若想要回此旗,它日自来寻我!” 不明公主这话中何意,殷蝉并未回头,因为他眼前唯一要做的便是完成‘三火归元’。 仆一出海,獬豸早已等候多时。殷蝉一拍其背说道:“大功告成,快回麒麟山!”獬豸甩开四足腾风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金鳌岛碧游宫,此岛乃开天辟地而生的圣境,更是混元无极圣人‘通天教主’的道场。绝非等闲之地可比。自南宫墨羽被殷蝉救回此地后日夜吸纳岛上灵气,不觉在凡间沾染的污浊之气已被除净,只觉灵台清明、四肢矫健,如月兑胎换骨一般。 奈何师傅未归婉儿又音信全无心,墨羽心中焦急却又不敢违了师命擅自下山,只好来到后山散心。正行间,忽然狂风大作,一股阴寒之气透体刮来。 “奇怪!难道这碧游宫圣地也有这等怪异天气?”南宫墨羽心中疑惑正欲返回,不意一道黑影闪出一掌劈在后颈。可怜墨羽未及反应已然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墨羽缓缓醒来只觉昏昏沉沉,其视野所见好似身处一间木屋。 “咦?这屋中摆设好生熟悉!”南宫墨羽愣了一愣,猛然跳了起来:“这木屋不正是之前救治婉儿的翠云山猎户家?我怎么到这来了?” 南宫墨羽不禁纳闷随即忍着头痛起身去寻,哪知一推开门登时被吓了一跳!一条硕大应龙正守在门口,见南宫墨羽出来顿时张开血盆大口嘶吼一声。 “哇!”南宫墨羽何曾见过这异兽?慌的赶忙要拔出腰间的龙吟剑。正在此时,一个女子声音传来:“莫要伤他!” 那应龙闻声立时伏在地上不再动弹。南宫墨羽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女子正盘膝坐在院前的一块巨石之上。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让墨羽魂牵梦绕的——婉儿。 “婉儿!”见婉儿安然无恙南宫墨羽欣喜不已:“太好了!我还担心你被那两个恶人所伤……” 南宫墨羽正要上前时却心下一沉。只因此时的婉儿面泛妖纹,黑气萦绕,仿佛已经变了个人。那眼神如冰,看的南宫墨羽如坠冰窖一般。 “你……”南宫墨羽不知究竟,上前问道:“婉儿,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我又怎会在此?” 婉儿面无表情冷冷答道:“以前的姬婉儿已经死了。我带你来这只为问你一句话。” 南宫墨羽自然不信,上前说道:“不管你外表如何,在我眼里你始终是姬婉儿,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 “保护我?”婉儿冷笑一声将手一挥,一股凛冽气劲将南宫墨羽卷住狠狠摔在巨石之上,只摔的南宫墨羽五内翻涌、头晕眼花。这下南宫墨羽着实吃了一惊:“婉儿怎么有如此强大力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婉儿问道:“如何?还要保护我吗?” “对!”南宫墨羽心知若婉儿心中对其无丝毫情谊,便不会带他来此旧地。南宫墨羽爬起身来,眼神透出无比的坚定,让婉儿眼中也闪过一丝异样神色。 “哼!”婉儿扭过头去不耐烦的问道:“我只问你一句,殷蝉在哪?”南宫墨羽闻言顿时恍然:“你潜入碧游宫原来是为了找他?” 原来上次玉虚宫一战,殷蝉的舍命相救让婉儿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一边是殷蝉断绝父女之情时的冷漠面孔;一边又是舍命相救时不忍的眼神;这些天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婉儿的思绪。究竟该相信哪一个殷蝉才是真实的殷蝉?既然想不出答案,唯有找到殷蝉问个明白。婉儿遂趁八叶道人不在偷偷溜出了玉虚宫来到碧游宫寻找殷蝉。婉儿虽然知道通天教主不在宫中,但离开八叶这个靠山也不敢造次,只暗中观察一番。哪知未见到殷蝉却碰到了南宫墨羽…… “你……找师傅做什么?”南宫墨羽心中略感失落,开口问道。 婉儿知道南宫墨羽吃软不吃硬,若然用强必然不肯吐露半句,随即话锋一转说道:“义父此刻有危险,你若不告诉我只怕追悔莫及。” “这……”南宫墨羽听婉儿如此一说也犹豫了起来,少时缓缓说道:“前日师傅回碧游宫说他要去麒麟山火岩洞,还吩咐我呆在碧游宫不可乱走。” “麒麟山火岩洞?”婉儿从南宫墨羽口中套出话来,立时起身欲走。南宫墨羽拦在身前问道:“你要去哪?” 婉儿立时变脸,手一扬将墨羽甩在一边。南宫墨羽这次早有防备,随手祭出龙吟虎啸双剑齐施斩断气劲旋身而退。可惜墨羽忘了背后还有一个对手,那应龙一条巨尾如钢鞭一般一尾扫来。南宫墨羽叫声‘不好!’已被打在背门狠狠撞进了灌木丛中没了动静。 “哼!非要吃些苦头!”婉儿料南宫墨羽必晕死过去也不理会,一纵身上了应龙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那麒麟山火岩洞在极北之地,应龙飞了半日方才到达。婉儿见四野白茫茫一片,不知如何寻找。突见百里之外似有红光闪烁,遂一拍应龙往红光之处而去。 那红光正是火岩洞中熔岩发出的热气,只见:山中熔岩翻滚流动,如铁汁铜水沸腾一般,煞是骇人! 见此炼狱之境,任谁也不免吸口凉气。 应龙难耐高热不敢入内,婉儿只好下了应龙自行入了山口。刚一进入,只觉热气灼面生痛、酷热难当。“讨厌!”婉儿心中暗骂一句,随即全力运起玄阴气。那玄阴气如数条冰龙,所过之处熔岩缓缓凝固,渐渐冰封。 突然间一道红光破开冰封飞向婉儿。此物形状似戟,正散发出惊人热力!婉儿不惊反喜:“莫非是破天戟?殷蝉果然在此。” 戟至身前半尺被玄阴气锁住不能寸进。婉儿细看之下大失所望,此戟并非破天戟。只见一人破熔岩而出,是何模样?但见:红绫红甲,烈火绕身;胯下骑一头火麒麟,煞是威武。 来人喝道:“你是何人,来此撒野?”婉儿冷冷说道:“我不找你!叫殷蝉出来!” “殷蝉?”来人说道:“我乃火神祝融,你找殷蝉所为何事?” 婉儿不耐烦的叫道:“我与他有帐未算清,快叫他出来!” 祝融见婉儿妖气颇重,不由暗思:“殷蝉刚刚取回‘坎水珠’,正在融合三火归元的关头,不可让这妖女相扰。”遂将戟一指喝道:“你想见他也不难,须过了我这关!” 婉儿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只将身一震,那玄阴气如滔天巨浪般袭来。 祝融见状也心下一沉,心思:“刚才便是这黑气将熔岩冻结,不可小觑。”遂将手一挥取回火戟,浑身运起神火劲,如火龙赶日比婉儿不逞多让。 神火劲虽然威猛,但毕竟不及至阳之力;斗了片刻祝融也甚感吃力。双方正相持间,只见熔岩骤生变化。那熔岩如漩涡般急转,片刻之间凝成一股熔岩龙卷直卷向婉儿! 婉儿不及多想将玄阴气凝成屏障挡在身前,熔岩龙卷一头撞在玄阴气上四散而去,婉儿也被这巨力震的双臂麻软,赶忙旋身而退。只见一人从熔岩中缓缓走出,不是别人正是——殷蝉。 此时的殷蝉精光内敛,比之前大有不同。祝融仔细观看,只见殷蝉手中的破天戟已经和离火珠完全相融,那离火珠正镶嵌在破天戟首,如龙点睛。殷蝉浑身散发的至阳之气也由赤红缓缓变作纯青之色。 祝融见状大喜,心中暗念:“想我历尽千载方精通地火之术,三火归元的境界从未敢奢望。如今上天不薄让我亲眼见识了!” 殷蝉将破天戟收回掌中缓缓飘至婉儿身前,二人四目相交顿时语塞。 沉默良久,婉儿率先开口说道:“连兵器也不亮,练成了三火归元便如此看不起人吗?我倒想见识见识!” 殷蝉闻言反而将手背在身后,开口说道:“婉儿,我是不会跟你动手的。你受了那八叶道人的蛊惑,莫要越陷越深。” 婉儿见殷蝉如此说,心中矛盾更甚,正要开口时却闻半空一阵笑声传来。“堂堂修仙之人也信口雌黄?呵呵!” 欲知何人到来,且看下回。 第九十二回 苍焱 话说婉儿找到殷蝉正要问话,不意一人从天而降挡在二人中间。这人一袭黑色道袍无风而动,浑身散发萧煞刺骨的气势。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八叶道人! “是他!”殷蝉乍一见八叶道人面上禁不住略略动容,只因从未现出‘庐山真面目’的八叶道人第一次露出了真容。那是一张中年英伟男子的面容,眉宇间却看不出半分邪恶。 二人四目相交,殷蝉心中隐隐泛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有还无琢磨不透。殷蝉赶忙收敛心神暗自念道:“我正要去玉虚宫寻他,他反倒先来找我。也好!” 反观八叶道人见到殷蝉大功告成,面上非但全无惧色反而露出一丝欣喜之色,口中赞道:“自鸿蒙开辟以来,无数修真者追寻大道以求超月兑物外洞悉玄妙,奈何求道者多如牛毛,得道者少如牛角。你却是得天独厚洞悉了这火之本元、阳之究极。难得!难得!” 被八叶道人夸赞一番,殷蝉答道:“若如此说,我还得多谢你。这一切皆是拜你所赐呢!” “可惜啊!”八叶道人话锋一转,又说道:“这混沌世界比之无极不过是沧海一粟,米粒之光。你们修仙之人自以为历经万载,苦苦追求成仙成圣之道又能如何?待天地往复这混沌世界毁于一旦,除了寥寥几个自称混元无极的圣人,其他一切终要消亡无踪。” “此言差矣!”殷蝉打断八叶言语,说道:“你看下界的那些凡人,不过三五十载的寿命,可是依然辛勤劳动乐在其中,追寻着生命和自然的真谛。既然这鸿蒙世界诞生了人,便有它存在的意义。看来你我道不同,不必再争!”说罢,殷蝉双手一拍祭出破天戟,青色烈焰绕身而走。此火乃是天火、地火、三昧火融炼而成,名曰:焱。又因为是青蓝之色,故称为——苍焱! 此刻苍焱爆射三丈,所及之物灰飞烟灭。连祝融也灼热难挡赶忙退避三舍。再看婉儿,护身的玄阴气早被热力消融,只得退在八叶道人身后十丈外借助黑莲之力避开热力。 “好!就让我见识见识这苍焱的厉害!”八叶道人见威势不凡也不示弱,手掌一翻祭出黑莲。 殷蝉舞起破天戟径直向八叶刺去,只听一声刺耳巨响,破天戟正击在黑莲之上。所谓天地之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一阴一阳两股究极之力胶着在中央一点,只见青色和黑色的力量正不断翻涌难分高下。 殷蝉不由心思:“我已用上八分力道仍然压他不下,这八叶道人确实深不可测!不尽全力恐难取胜!”想到此,殷蝉手上力道再下一城,顺势将手一指火岩洞。那洞中熔岩如万马奔腾一般涌出洞口听从驱使。 只见殷蝉将手一挥万斤熔岩如惊涛骇浪一般盖顶而来,将二人身处的周围十丈空间牢牢裹住,犹如一个熔岩球,二人就在其中。 “哼!”八叶道人见殷蝉此举冷哼一声,笑道:“你怕你我之力波及世间想以此作为屏障,真是妇人之仁!” 哪知话未说完,苍焱之力已渐渐将玄阴气压得倒卷开来,只刮的八叶道人面上眉毛和头发尽皆冻结,须发皆白。 “混账!”八叶道人‘老猫烧须’顿时怒不可遏,双手齐出、五指陡张,黑莲猛然间放出幽暗的光彩。原来这黑莲的玄妙还在于能吸取天地之间的一切力量转化为己用。这一点殷蝉通过多次交手早已洞悉,如今这熔岩球就是为了防止黑莲吸纳其他力量而设。 过了半响,八叶道人才发觉这熔岩球的真正用意,不由暗自大呼上当:“若不破了这熔岩之牢,黑莲难以施展全部的威力!” 想到此,八叶道人不惜拼尽全力一声大喝,只见天灵之处一道黑气迸出将整个熔岩球炸个粉碎! 这道力量之强匪夷所思,殷蝉不由暗念:“莫非是八叶的元神之力,竟如此强大……” 破了熔岩之困,八叶道人这一击耗力甚巨,打眼一看正看到不远处的婉儿。此时的婉儿自保尚且有余若要帮手确是无此实力。八叶道人心中却另有打算。 “黑莲的力量曾经传给妖皇几分,如今残留在婉儿体内。是时候收回来了!”想到此,八叶道人将手一指黑莲,黑莲急速旋转仿佛要吸纳一切可以吸纳的力量。 没有了熔岩球的保护,两股究极的力量如月兑缰的野马开始在这片大地上疯狂的飞驰。脚下的麒麟山瞬间如摧枯拉朽一般分崩离析化为了飞灰,大地裂出万千丘壑,就连千里之外的北海也掀起了数百丈的巨浪。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只见两股力量的中心陡然生变。一个玄色的‘黑洞’缓缓浮现。 乍见黑洞,殷蝉并不太奇怪。因为当年诛杀妖皇时,殷蝉的至阳之力推至顶峰之时便出现了这一奇观,只是稍纵即逝罢了。反观八叶道人确是难掩心中的喜悦,仿佛等待了许久的老朋友终于出现了一般。 殷蝉见八叶道人神色有异,也暗自揣测:“这黑洞丝毫没有消弭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究竟是什么东西?”正当殷蝉思索之时,却被一声惨叫打破了思绪。就在十丈外,婉儿已如棉絮一般坠落下半空…… 原来八叶道人要收回婉儿体内的玄阴之力,婉儿突然也发觉自己的玄阴之力正在急速被抽走赶忙运功抵挡。玄阴之力源自黑莲,婉儿又岂能抵挡?不消片刻玄阴气已从婉儿七窍被源源抽出,这滋味犹如煎皮拆骨一般,婉儿顿时大叫一声不知生死。 殷蝉虽然练就了三火归元,论肉身修为的境界已凌驾于太乙金仙之上,但是论精神修为却还未达心外无物之境。见婉儿生死不明顿时惊了一身冷汗。 “婉儿!”殷蝉这边不敢抽身,只得甩出一道苍焱截断黑莲的气劲。可惜为时已晚,婉儿失去知觉护身之力顿时缓缓消散。被夹在这两股究极之力下岂非要灰飞烟灭? 正当殷蝉心如火燎、意似油煎之时,一道身影飞身上前接住了正在下坠的婉儿。来人是谁?殷蝉定睛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来人竟然是——南宫墨羽! 且说南宫墨羽在碧游宫内已月兑胎换骨,之前虽被应龙打伤跌进树丛却并未失去知觉。只是南宫墨羽不想再跟婉儿发生冲突,只好静静不动让婉儿以为自己昏死过去,待婉儿走后这才尾随而来。可惜地行之术稍慢不及应龙,墨羽刚刚赶到时正见到二人交拼。面对这摧枯拉朽的力量墨羽哪敢现身?只敢潜在地下暂避。可是当看到婉儿坠下半空的那一幕,南宫墨羽再也按耐不住了。 “哇!”仆一出地面,炽热的烈劲仿佛要将五内的烤干一般!以南宫墨羽区区修为岂能抵挡?眼见身上的衣物片片飞散化作青烟,南宫墨羽咬紧牙关将龙吟剑拔出刺入自己的左掌,令道:“带我飞上去!” 龙吟剑自有灵性,一旦接触南宫墨羽的鲜血人剑心意相通,立时带墨羽飞上半空。南宫墨羽趁机一个‘海底捞月’抓住了婉儿。 “婉儿!”可惜任凭南宫墨羽如何呼喊,婉儿那白皙的面容上看不到丝毫的动静。眼见又一波烈劲袭来,南宫墨羽自知无从抵挡遂再看了婉儿一眼,眼神中透出了无限眷恋…… “婉儿!墨羽!”眼见二人命悬一线,随着殷蝉心绪的急速起伏,两股平衡的究极之力出现了混乱。只见黑洞越来越小,转瞬消失无踪了。 “怎么会这样!!!”八叶道人见到这一幕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所谓物极必反,两股力量的平衡一旦被打破随之而来的就是爆发。 “糟!”殷蝉和八叶道人不约而同的暗自念道。只闻一声惊天巨响,两股力量以中心为原点猛然向四周迸发了。纵然这两股力量源自殷蝉和八叶道人,此刻却是无人能够掌控了。 殷蝉身不由己被强大的冲击**向远离婉儿和墨羽的一方而去,八叶道人也被推向另一边而去了。随着一片白光照亮了天空,给大地留下的只有无尽的伤痕……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再看北海龙宫,刚才的一阵剧烈冲击已让北海龙王敖顺心惊不已,整个龙宫也摇摇欲坠。就连派出的巡海夜叉也不敢接近水面。 “上界一定是出大事了!”敖顺赶忙召集来龟丞相等一众老臣相商。哪知众人还未坐下,又一阵冲击比刚才的猛烈十倍!一众人被撞得东倒西歪,呼天抢地! 只见北海上空一个耀眼的火球径直坠入海中,这个火球并没有掀起丝毫的巨浪,反而所过之处的海水尽数蒸发,形成了一个偌大的真空漩涡只冲龙宫而去。 “哇!太阳掉到北海了!”虾兵蟹将争相奔走将这一噩耗告知众水族。 敖顺闻言顿时拍桌大怒道:“荒谬!太阳乃是天庭所辖,岂能坠入我北海?那不是要亡我龙子龙孙?”说罢让太子点了精兵上前查看。 只见确有一个散发青光的光球直撞龙宫而来,敖顺这才慌了手脚,连连呼道:“造孽啊!这让我龙族何处安身啊?”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只见一面旗子飞过众人头顶化作两条水龙,如‘二龙戏珠’之势缓缓将火球托住。一人跃过众人立在龙宫之前。 “碧青!?”敖顺万没料到看似弱不禁风碧青竟然能解了这灭顶之灾,不由大喜过望。 碧青对众人说道:“我有何法力能解此危?全懒前日殷蝉留下的‘碧水游龙旗’呢。”说罢,众人争先恐后上前一看究竟。只见火焰缓缓散去,正有一人躺在地上。 碧青收了旗子上前一看顿时惊呼一声:“殷蝉?” 欲知殷蝉生死如何,且看下回。 第九十七回 仙祖离世 话说三大教主突然齐聚玉虚宫,三人此来不为其他专为那‘黑洞’而来。太上老君更口称三人乃是尊鸿钧之意,这一切究竟又是为何?此话还要从殷蝉和八叶惊世一战说起…… 殷蝉练就的苍焱乃是火之究极,而八叶道人的玄阴气却不是这混沌世界所有;二者却正合一阴一阳,故这一拼如开天辟地时的一声巨响!震撼直达三十六重天紫霄宫。 正值鸿钧同三大教主镇守天茧,忽闻此惊天巨响,紫霄宫也为之一震。三位教主各自掐指一算,已知破天戟和黑莲双双毁去。 太上老君对鸿钧奏道:“无量天尊!那玄冥自以为算尽天机,万年前化出一道元灵伺机扰乱三界以破天茧,先是点化蚩尤挑起三界之乱却被黄帝镇压,后贼心不死从那九幽冥河之中炼化一朵黑莲行凶。如今黑莲已毁,想那元灵必是凶多吉少了。” 鸿钧有夺天地造化之能、洞悉宇宙万物之智,黑洞一现就已知之。听了太上老君之言却长叹了一声:“天道循环,盛者必衰!” 见老师不喜反忧,三位圣人也不明就里。鸿钧睁开双目对三人说道:“此言差矣。我等中玄冥之计了。”三位教主闻言顿时心下一沉,赶忙问道:“究竟为何?” 鸿钧一指天茧说道:“玄冥见你我镇守紫霄宫,自知难以破天茧而入遂另行其道。玄阴气乃是玄冥以无极中暗元素所化,非我混沌世界风火地水四大元素中的任何一种。如今那殷蝉机缘巧合练成三火归元,二者若阴阳相济便会产生一股源自无极却又不属于这混沌世界的力量,便是那‘黑洞’。这黑洞连接了混沌世界和无极不受天茧肘制,玄冥必是想借那‘黑洞’而出。” 听师尊如此一说,三位教主方才恍然大悟。鸿钧仰天长叹一声:“天意如此,违逆不得啊!”遂对三大教主吩咐道:“你三人上前来,吾有最后一言。”三位教主闻言忙跪在身前。 鸿钧说道:“如今‘黑洞’已成,玄冥必出;你等镇守天茧已耗去诸多法力难以相阻。唯今之计,只有吾与玄冥重归无极方可化解此劫。你三人趁机去将那黑洞封印以免遗祸三界。” “这……”三位教主闻言不禁大惊失色,齐声道:“老师若离,天道崩坏,三界岂能苟存?” 鸿钧说道:“自混沌世界初立至今正好历一万劫,每一劫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如今正合圆满之数。混沌世界虽为我一手所创,但你三人自修我仙道以来宏我道法又开宗立派点化苍生,功德齐天;亦修成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成为混元无极大罗金仙。我今一去天地有变,你等散了教派齐回三清境:太上至太清境大赤天,元始至玉清境清微天,通天至上清境禹余天。替我调和阴阳、秉持风水地火,方可保天地不坏。” 三人听得仔细,齐齐俯身拜道:“谨遵师命!” 鸿钧又对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吩咐道:“你二人修为不及太上,我去后你二人当以兄为尊,多听师兄教诲。”二人齐声应允,又问:“不知老师何时再能归还?”鸿钧沉默片刻并未答话,只化作一道金光冲入天外天而去。三人久久拜伏在地不愿起身,共颂曰: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 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 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 玄门都领秀,一气化鸿钧。 恭送老师,早日归还!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不言鸿钧老祖别过三位教主径直入了天外天。三大教主不敢怠慢随即动身下了紫霄宫径直往玉虚宫而去,方有了适才一幕。 只见那‘黑洞’在三大教主齐齐施力之下虽然略有收缩,却依然有井口大小。无论三人再怎么施力也不再变化,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抵消了三大教主的法力。 太上老君暗思:“这黑洞果然如老师所说绝不简单,也怪我等日夜镇守天茧虚耗了不少法力。”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道低沉却震人心魄的声音从黑洞中传来。“我道是谁阻我出来,原来是你们三个螳臂挡车的家伙!”这一声上达紫宵,下至九泉!三位教主一听这道声音也不由得面色一变。 “是玄冥?”元始天尊不禁心下一沉。三位教主不由面面相觑,说道:“莫非老师未能赶上?” 三人之中数太上老君修为最高。此时老君不待多想,只将太极图一抖化成一座金桥直通黑洞内里,随即对元始和通天吩咐道:“你二人守在此,待我进去一探究竟。”说罢跃上金桥入了进去。 仆一进入,老君只觉耳边狂风呼啸、雷电滚滚,一边是烈焰焚身、一边是冰寒刺骨,与混沌未开之时并无二般。好在有太极图护身,管你风啸雷鸣俱挡在三尺之外。 老君立于金桥之上观看,只见混沌之中一道人影破空而来。这人样貌与鸿钧一般无二,若不是一身漆黑的道袍以及身上那股不输于鸿钧的气势,老君也识不出此人。来人正是处心积虑数万载妄图毁掉鸿钧混沌世界的——‘玄冥’。 “玄冥!我奉师命在此阻你!休想借此黑洞进入三界!”太上老君须发直竖厉声喝道。 玄冥暗念:“这三人守在此想必鸿钧已经知晓,不可多费唇舌。”又见老君只身一人不由笑道:“鸿钧的弟子好大口气!上次在天外天你三人合力我且不惧,何况你一人?”说罢将袖袍一甩,一道凛冽无匹的玄阴气迎面向老君卷去。 老君嘴上虽硬心中哪敢怠慢?只大喝一声头顶现出‘八宝玲珑玄黄宝塔’护身。可惜老君还是轻看了玄冥的本事,那玲珑宝塔虽然历经八卦炉万载修炼如今不消片刻已经被刮的片片飞散,连老君头顶的鱼尾冠也被吹走,圣人何曾如此狼狈? 眼见太上老君就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之时,一道金光斩断玄阴气解了此围。这世上能有此大法力者除了鸿钧老祖还会有谁? 只见鸿钧老祖飘然落在玄冥身前将手一挥收了太极图。太上老君见老祖来到这才松了口气。 玄冥见鸿钧竟然赶来不由面上一沉,随即开口讥讽道:“鸿钧!可笑你亿万年智慧也未能看破吾之妙计。枉你点化女娲炼破天戟与玄阴气相抗,不想反为我用。如今黑洞已成,你能奈何?哈哈哈哈!” 鸿钧叹道:“你为破天茧可谓费尽心机。只是这混沌世界乃宇宙之精妙,吾心血所成岂能让你毁掉?”说罢回身一送将太上老君推出黑洞,顺势祭出太极图。 “哼!事到如今这张破图能有何用?”玄冥一脸不屑。鸿钧说道:“你既然知晓阴阳相济之理,我岂不知?这太极图包罗万象,调和阴阳,可谓众妙之门。好好看着吧!” 只见太极图一展现出一片光华,造就黑洞的阴阳二气竟然被分离开来化作一阴一阳两条鱼被引入了太极之象中。 “你……”眼见黑洞消失,玄冥怒不可遏但转眼又思:“既然鸿钧下了紫霄宫,天外天无人镇守正是好机会!”想到此玄冥袖袍一甩已飞往天外天入口去,哪知鸿钧早有防备整个人如银蟒绕梁般将玄冥牢牢困住。 玄冥挣月兑不开大骂道:“冥顽不灵!你想怎样?”鸿钧吟道:“尘归尘、土归土,你我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一道奇异光华照耀了整个宇宙,自混沌世界诞生十二亿九千六百万年后,创世始祖鸿钧终于和玄冥重归无极去了。无人知晓,下一次无极开启将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太上老君被鸿钧一掌推出了黑洞,守在洞前的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见老君满面通红、青丝缭乱,二人赶忙上前相扶问道:“内里发生何事?”老君摆手道:“进不得!进不得!” 转瞬之间黑洞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走消失不见了,三位教主方知仙祖鸿钧和玄冥已归无极,不由得黯然神伤齐声颂道:“无量天尊!!” 过了良久,太上老君开口说道:“二位师弟,吾师虽去但师命不可违逆。眼下阐截二教还有些事情未了,你二人速速处理完教务上三清境吧。”说罢辞了二位教主独自回八景宫去了。 送走老君,元始天尊捋须看了通天教主一眼,说道:“老师今去虽是天意,只恐你我……也难辞其咎。”通天教主正被元始天尊说中心事,不由长叹一声答道:“奈何!奈何!”…… 二人步下云端回到玉虚宫,众仙早已心急如焚要问个究竟,二位教主遂道出来龙去脉。 “什么?”众人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燃灯道人一声叹道:“鸿钧祖师乃是创世之尊、仙教之首,不想也有今日之劫难!善哉善哉!”众仙纷纷俯身跪地朝着紫霄宫叩拜。唯有殷蝉呆呆的立在那里,无法相信自己竟是这一切的推泼助澜之人…… “蝉儿!”通天教主上前唤道:“你也莫要太过自责,此事乃是天意。吾师尚不能掌控何况是你。” 话刚落音,突然身后一道声音响起:“对!此事若要怪罪便是我一人,与殷蝉无干!”众人循声看去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刚才昏迷不醒的八叶道人竟然站起身来,正立在通天教主和殷蝉身后。 殷蝉握紧了手中的面具和八叶道人相视而立,一个埋藏了数百年的真相已呼之欲出…… 第九十八回 审判 话说众仙正扼腕叹息仙祖离世之际一直晕迷不醒的八叶道人缓缓醒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这罪魁祸首的身上,俱等着两位教主发落。 此时的殷蝉心中可谓五味陈杂,但也不敢违了礼数只得立在通天教主一侧。即便如此仍不时打量着八叶,殷蝉此时才发现那是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眸,与之前的八叶道人判若两人…… 通天教主缓缓走上前与八叶道人对面而视,两人四目相交良久,教主叹息一声开口说道:“三百年不见,你做得好大事啊!” 八叶神态淡然只答道:“三百年前你把我赶出截教,可曾想到会在此情此景相遇?” 二人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除了元始天尊之外,在场众人各各面面相觑。殷蝉心中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想到之前的猜测赶忙追问教主:“教主,这八叶道人难道是我截教门人?” “八叶道人?呵呵!”通天教主仰面笑了一声,说道:“好一个八叶道人!他就是当年三教共押封神榜之时被我逐出教门的弟子——无忧子,也便你的师傅‘铁面道人’。他传给你的碧水游龙旗便是当年由我所赐。” “这是真的?”殷蝉见教主亲口说出不敢不信,一时间心中翻江倒海:“碧水游龙旗乃是碧游宫至宝,师尊将此宝赐给他想必极是喜爱,又怎会将他逐出师门呢?还有他为什么要化身八叶布下重重迷局相助玄冥?” 无忧子见教主说破身份便也不再遮掩,随即将手一指元始天尊,吼道:“当年我得知三教要共押封神榜便极力劝阻师尊,想我截教三千弟子遍布四岛十洲而你阐教只有区区十几人,那三百六十五个神位谁多谁少岂非一目了然?这分明就是陷我截教弟子于万劫不复的陷阱!可惜忠言逆耳,教主非但不理还将我赶出教门,如今这截教还有几人?” 堂堂阐教掌教师尊被无忧子这番指责岂非颜面全无?一众阐教弟子岂能容他,早有杨戬韦护飞身上前要拿无忧子。 无忧子手无寸铁依然面无惧色,只冷哼一声:“要取我性命,你两个小子还没这个资格!”说罢一头银发狂舞化作千丝万缕般将杨戬和韦护缠了个结实动弹不得。 “放肆!”元始天尊虽是圣人,此时面上也略略动怒,随手一指,捆在杨戬和韦护身上的银丝应声而断。 天尊开口道:“三教共押封神榜乃是尊天意而为,岂是我等能够违逆?此事且不论对错。但你助玄冥破天茧致使仙祖离世已是罪不可赦,众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岂容你再信口雌黄?”说罢祭出七宝玉如意要将无忧子就地正法。 此宝乃是元始天尊随身之宝,便是大罗神仙若打在身上也必死无疑,无忧子伤疲交煎岂能招架?只见玉如意化作一道白光飞向天灵,众阐教弟子皆说:“此下当是必死无疑了!” 突然间一道红光飞过,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那七宝玉如意竟被一物挡开!再看此物原来是一把剑,剑长一尺七寸、古香古色,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威势,正是诛仙剑!能挡下元始天尊这一击的在场除了通天教主,谁还能有此本事? 元始天尊没想到通天教主竟会出手不由面色不悦。“师弟,你莫不是还顾念师徒之情?” 通天教主也不多说,只淡淡回敬道:“我截教弟子犯错岂用师兄费心!我自有处置。”说罢将手一挥,那四口先天宝剑齐齐落在身前。 教主只对无忧子说道:“徒儿,大错已铸不必多说。待为师亲自送你一程吧!”说罢将手一指诛仙剑,那剑身顿时放出三丈红光径直凌空飞起。 “师尊!且慢!”殷蝉见这生死关头不及多想跪在教主身前奏道:“我前番与八叶交手时,曾亲眼见到一道元灵从其天灵飞出入了黑洞,想必其所做一切未必是师傅本愿,若有苦衷岂非妄杀?” “殷蝉!此事与你无关,退开吧。”无忧子闻言将袖袍一挥把殷蝉甩开一边。 其实通天教主岂不知其中必有内情,但眼下势成骑虎,即便自己肯放,阐教众仙岂肯饶他?与其死在他人手中,倒不如亲手送爱徒一程。想到此,那诛仙剑破空而至直飞向无忧子的胸膛。 “罢了,死在师尊手里总好过死在阐教门人手中……”无忧子仰面叹息一声也不再闪躲。突然,一道人影挡在了无忧子身前。无忧子定睛一看——是殷蝉!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诛仙剑径直刺入了殷蝉的左肩。 “蝉儿!”通天教主见误伤了殷蝉赶忙收回宝剑,便是如此诛仙剑也已入了身体两寸。只见伤口处冒出阵阵白气,教主暗念道:“糟了!这诛仙剑不但伤人肉身更侵蚀真元,此刻仙气已从伤口月兑出,不消片刻便会魂飞魄散!” “殷蝉!”无忧子一把接住倒下的殷蝉,怒斥道:“此事本与你无关,为何如此!?” “师傅……”殷蝉面色惨白,无力说道:“俗语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相信此事绝非你本愿。”听闻殷蝉如此说,无忧子仰面叹息一声:“你看今日在场之人无不要我死,纵有隐情谁会信我之言?” 殷蝉自料必死,拼尽最后一分气力回身一掌将无忧子推往山崖:“快走!若有苦衷它日自向教主说明!” 无忧子十分清楚今日之处境,若不借这唯一的机会逃走必会死在此地。“殷蝉说的有理,莫要辜负了一番心意……”想到此,无忧子借这一掌之力飞身往山崖而去。 通天教主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殷蝉,另一只手掌中发雷,只见九道天雷犹如晴天霹雳猛然劈向无忧子。一声巨响,悍然将昆仑山顶削去了三分之一。无忧子哪能挡驾?早被这雷打得三魂出窍、气魄升天,径直跌下昆仑山去了。 眼见殷蝉气若游丝,教主赶忙将手一指灵台灌注一道仙气护住元神和心脉,心中暗念:“伤势如此之重,要速回碧游宫救治。”随即对元始天尊说道:“逆徒我已正法,眼下便向师兄告辞回碧游宫去了。”说罢将殷蝉放在奎牛背上径直往碧游宫去了。 见通天教主离去,山顶硝烟散尽。杨戬和韦护奏过师尊下了山崖寻找八叶尸体,寻了半响并未找无奈之下只得回禀天尊。 元始天尊说道:“罢了。想必是被那雷打得粉身碎骨了,不必再追究了。眼下还有一人要处置。”说罢令道:“昆仑山神何在?” 话音刚落,只见山神押着一人来到天尊面前奏道:“拜见天尊,小神等候多时了!”众人一看押着那人正是——申公豹! 此时的申公豹早已奄奄一息,元始天尊挥手让山神退去,随即问道:“你这逆徒,可知罪吗?” 申公豹跪地求饶道:“师尊,徒儿知罪!只求师尊手下留情饶我一次!” “饶你?哼!”元始天尊冷笑一声说道:“上次封神之时你嫉妒姜尚妄图染指封神榜,后又贪图人间富贵助纣为虐!本已从轻发落让你填了北海眼,不想你贪念不改又助那八叶道人坏我阐教弟子,连我的位置也想坐坐,岂能再饶?”说罢召来黄巾力士,吩咐道:“将这厮打入六道轮回的畜生道,让其再不能做人!” “领法旨!”黄巾力士押着申公豹领命而去。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 处置了申公豹,见昆仑十二仙如今只余十人,元始天尊掐指一算心下已明,暗思:“俱是造化,勉强不得。” 燃灯道人上前交还戍己杏黄旗,问道:“师尊,如今归来可重立玉虚,让我等再聆听教诲!” 天尊叹道:“你等有所不知,老师离开前曾吩咐我师兄弟三人,散了教派共至三清境执掌天道。为师不敢有违,今次回来便是要告知你等。” 众仙闻言纷纷跪倒在地大呼道:“师尊大恩,我等无以为报!愿随师尊!” 天尊说道:“你等起身,听为师一言。汝等俱已得我真传,后世之人还需尔等教化;阐教也好、截教也罢俱为虚名,何必介怀?能遵师教诲,证得无极大道方为我教修仙之本。从今起世上再无阐教,尔等各自回洞府好生修炼去吧。”众人见教主心意已决,亦不敢多言,遂一一上前跪拜下山去了。 众人皆离去,唯有一人未走,乃是广成子。天尊问道:“你为何不走?”广成子跪地拜道:“禀师尊,弟子愿跟随师尊而去。”天尊闻言不禁心中一动。 若说十二金仙中,元始天尊最喜爱此子。广成子自幼拜在天尊门下,天赋异禀,福缘深厚,乃玉虚宫击金钟首仙。元始天尊遂将玉虚宫至宝‘番天印’独独赐予广成子,便可见一斑。天尊随即应允:“既如此,也是你我缘分未尽,便留在我身边吧。” 元始天尊遂带上广成子径直往玉清境清微天去了。广成子上天之时再度回首看了一眼昆仑山,从此昆仑山玉虚宫仙人之说已成绝响…… 第九十九回 三清归位 话说通天教主回了金鳌岛碧游宫,水火童子见教主返回赶忙上前迎接却见到奄奄一息的殷蝉。 “这……教主,大师兄怎么了?”水火童子急急来问。教主吩咐道:“不要多问,速速将其扶进大殿。”众人从未见教主这般面色凝重,心中隐隐不安。 水火童子扶殷蝉盘膝而坐,随即点燃殿上香炉,大殿上顿时升起袅袅青烟。教主坐于殷蝉身前将手掌放在剑伤之处来回运功,过了半柱香之时那道伤痕方才缓缓愈合却也留下一道永远不可磨灭的伤痕。教主又命童子取来九转还魂丹让殷蝉服下。 过了半刻钟,听到殷蝉月复中有响动,教主将手一探心中暗念:“此子吃过仙丹、品过蟠桃,根基已成,才能逃此大难。”不禁舒了口气喜道:“被先天之宝所伤本该必死,算殷蝉有福气啊!” 须臾之间,殷蝉缓缓睁开了眼,水火童子喜道:“大师兄醒了!醒了!” 见教主坐在身前殷蝉心知必是被师尊所救,随即俯身谢罪:“徒儿不肖!违逆了师尊之意,罪该万死!” “罢了!念在你不舍师徒之情,为师也不追究了。”教主说罢将殷蝉扶起,嘱咐道:“你这傻瓜,那诛仙剑乃先天至宝,擦一擦也没命。算你命大捡回条命来,但是你已被诛仙剑破了真元伤了肉身,法力虽存但已成了凡胎了。” “啊?”殷蝉闻言不由一阵失落:“想我自拜在师尊门下历经数百载磨练好不容易练成三火归元,成就太乙金身。如今一切俱成泡影……”但殷蝉并非贪欲之人,转念又想:“能得师尊保住我的性命已是天大的福气,有何遗憾?只是不知师傅无忧子是否逃出生天了……” 倒是一旁的水火童子问道:“教主,那大师兄还有复原的可能吗?”教主捋须答道:“好在殷蝉底子不弱,须重头再来历经数百年修炼或可恢复到今日的境界。此事还看造化强求不来。”说罢教主又吩咐水火童子:“速将众门人唤来殿前集合,我有话说。” 水火童子遵旨而去,少时,众门人齐至。通天教主立在殿前对众弟子说道:“天道循环不息,万物有始有终。今日召你等前来有一事相告:前番天茧被破,吾师鸿钧同玄冥重归无极;离去前吩咐我等师兄弟三人散去教派,共至三清境合力执掌天道。”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想教主自立截教以来已过万载,徒众三千分左右,后有万姓皆精英。何曾料过今日也有散去的一天?难道真如古人所言:天下无有不散的宴席! 教主又说:“众人无须惊慌,此乃天意不可违也!从今日起,吾便散了截教,回上清境禹余天去了。”众门人齐齐跪地拜道:“师尊,我等愿意相随。”教主袖袍一甩背过身去吩咐道:“不必如此,今日一别。你等各自好生修炼,早日证无极大道,不枉为师传道一场。”随即遣散门人往四处去了。 “师尊!”殷蝉见众人散去强撑起身说道:“弟子既然已成凡胎,便一心一意跟随师尊上界修炼,侍奉左右!” “呵呵!”教主闻言笑道:“好徒儿,只怕你还有尘缘未了上不得天。为师只带水火童儿上界便可。”说罢一伸手取出一个匣子交与殷蝉道:“此物乃为师所赠,需好好珍之。” 殷蝉一见此匣,不由吃了一惊。这不正是装四口先天宝剑的仙匣!?殷蝉推道:“此乃我教镇教之宝,弟子何德何能怎能受之?” 教主抓住殷蝉的手吩咐道:“此乃为师之意,不得相违。况此宝乃鸿钧老祖开辟混沌所化,前日虽传你诛仙阵,却未能发挥真正威力之万一。日后需再下苦功不可怠慢。”殷蝉不敢不恭,遂跪在地上双手接过仙匣,随即三叩首以谢师尊厚爱。 “蝉儿!好生去吧!”教主随即带了水火童子脚下腾云往太清境大赤天去了…… 正是:门庭紧闭人归去,碧游宫中无上仙。 自此,三界内再无阐、截、人三教。太上老君至三十三重天——太清境大赤天兜率宫,号‘太清道德天尊’;元始天尊至三十四重天——玉清境清微天浮黎宫,号‘玉清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至三十五重天——上清境禹余天玉京宫,号‘上清灵宝天尊’,并称三清。三人合力执掌天道,方保天地不坏、天道循环。 怎见得?后人有诗赞曰: 鸿钧创世方有天,三教并立仙道传; 一朝仙祖归无极,重掌天道三清还。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殷蝉离了碧游宫只见四海莽莽、波澜壮阔,不由心思:“天地虽大,如今当何去何从呢?”突然间殷蝉想到一处:“我虽曾游历天下但对太和山却情有独钟,还是去太和山吧。”想到此便驾云往太和山去了。 行了片刻已至了太和山巅,但殷蝉却见昔日的芦棚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道观。这观规模不大却也齐整,上书‘流云观’三个大字。 “哦,莫不是哪位道友也看上了此地?”殷蝉降下云头刚要入观一看究竟,却闻一声高叫:“上仙!” 殷蝉闻声看去只见正有二人迎面而来:一个尖嘴吐舌满身鳞片,另一个光头披甲模样骇人。不由暗念:“这是何方妖物竟然在此观中?” 见二人凶神恶煞,殷蝉正要防备却不意二人齐齐抢上前拜道:“师尊在上,受弟子一拜!”殷蝉奇怪道:“你是何人,不分缘由便要拜我,是何道理?” 其中一人答道:“仙长可还记得曾经在朝歌郊外的莽山放过一条腾蛇?得您饶的性命大恩难报,矢志追随左右!”另一人也叫道:“吾乃是水中玄龟,枉活千年不识人事,直到遇上仙长治水方积攒了功德,愿意拜在门下重修道德!” “原来是你们!”殷蝉这才恍然大悟。又指着这道观问道:“这观是何人所建?” 腾蛇和玄龟相视一笑,答道:“上仙,我等费尽千辛万苦才打听到上仙常在此处落脚。等候月余见上仙未还归来便兴建了此间道观作为拜师之礼。” 殷蝉听完不觉发笑,又见此观叫流云观思索了片刻对二人说道:“这观名不好,天际流云飘渺无定,而我修道之人当心意坚定如一,还是叫‘太和观’吧。”说罢将手一挥,那‘流云观’三字被抹去变成了‘太和观’。 这二人开口一个师尊闭口一个师尊,也叫的殷蝉颇为无奈,只得说道:“我已有徒儿不便再收,只可点拨你二人一番。不知你二人都会些什么?” 二人闻言起身,那腾蛇将手一伸变出一杆丈八蛇矛;那玄龟双手一摊,变出一对金锤。二人欲施展神通便打将起来。 殷蝉虽然知道自已金身已破成了凡胎,但心中不知还剩几成法力,随手拾起一跟树枝削成木剑模样,叫道:“你二人且住一住!”二人遂停下听殷蝉吩咐。 殷蝉单手持剑对二人说道:“许久未活动筋骨,你二人便陪我玩耍玩耍。” 见殷蝉手持木剑,二将面色不悦道:“上仙也这般看不起人!用只木剑来打你我?”说罢,那腾蛇率先抢上,直刺殷蝉上三路。殷蝉举剑相迎,挡的滴水不漏。腾蛇见状大口一张吐出一团云雾将整个太和观罩住,顿时四周目不能视。玄龟直攻下三路而来,殷蝉举剑砍下,只见玄龟将身一震背上生出龟甲,只砍的‘铛’‘铛’几声响,金花四溅,虽是木剑也将那龟甲上生生砍出几道痕来。 “好俊的剑法!”腾蛇见势遂现了真身化作一只七八丈的巨蟒,将殷蝉牢牢缠住。殷蝉将剑一挥,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根柱子从天而降压在玄龟背上,动弹不得。玄龟惊道:“莫不是上仙移来天柱压我?”腾蛇待要动时,又见五根绳子捆在自己脖子上越收越紧,二将顿时难动分毫,只得大呼认输。 待云雾散去,玄龟一看背上压的并非柱子,乃是殷蝉的一只脚踏在背上;腾蛇脖子上的也并非绳子乃是殷蝉的一只手。若其发力,恐一命呜呼了。二人心悦诚服,只道:“上仙神通,我等心服口服。”殷蝉放开二将,笑道:“此只是活动筋骨,不必当真。” 二人说道:“上仙不肯收徒,你便为主,我二人为仆为你守山如何?” 殷蝉心知这二妖资质有限难成大道又不忍心拒之门外,只得应允。二将大喜赶忙叩拜。殷蝉扶起二人说道:“刚才与你二人交手发觉玄龟有守无攻,腾蛇有攻无守,皆不可取。我有一法能让你二人攻守兼备,威力倍增!”说罢,一伸手取出两粒火丹递与二人。 二将接过只问:“此是何物?”殷蝉答道:“此乃碧游宫所炼,名曰‘合气返元丹’。且服下看。” 二人将丹吞下只觉月复内温热,不一刻叫了起来:“好生热!”两人抱在一处,只闻一声钟响,现出一个怪物来!那怪物是何模样?但见: 似蛇非蛇,似龟非龟,乃是龟蛇相绕之象。 二人合成一体,张口问道:“师尊,我二人怎合成一物?” 殷蝉点头说道:“此为‘玄武’。有蛇之灵动,兼龟之沉稳,刚柔并济,攻防一体。可谓完美。” 那玄武昂首阔足,蛇首口吐红信如火炭;龟足紧抓地面撑天柱。半刻之后,又闻一声响,玄武之象消散,二人又恢复原身。殷蝉道:“这火丹只能祝你二人半刻之时,需日后苦修方能驾驭玄武。” 得此妙法,二将欢喜不已。正是: 前番历劫得师恩,龟蛇二将来守门。 它日修得正果成,玄武之名震乾坤。 众人欢喜却不知山脚下却有一人手持宝剑寻上山来,欲知来者何人?且看下回。 第一百回 寻踪 话说殷蝉收了龟蛇二将让其看守山门。这日黄昏之时,殷蝉忽闻观外一片吵杂之声,随即放下经卷出门查看,远远处看见正有一人手持宝剑与龟蛇二将大打出手。走进仔细一看,持剑之人不是别人竟是——南宫墨羽。 原来南宫墨羽前日答应婉儿寻找殷蝉,哪知辗转多日终于打听到殷蝉回了太和山这才匆匆赶来。至了山门正要进入,却闻凭空一声吼,早有两人立在身前拦住去路。 这二将模样古怪,虽是人样却能看出是龟蛇所变,南宫墨羽不由哈哈大笑:“哪来的精怪在此拦路?”龟蛇二将闻言大怒道:“大胆小子,此乃截教上仙道观,我等奉命看守山门岂容你乱闯?” 南宫墨羽心思:“从未听师傅收过这两个门人,看其样貌丑陋必是山中精怪借了名号打劫路人!”遂一扬手亮出龙吟剑,喝一声:“速速让路,否则休怪剑下无情!” 二将哪里肯依,各自祭出兵器斗在一处。三人恶斗正酣却闻一声大喝:“都住手!” 闻这一声喊三人方才罢手。殷蝉步出观门,见来人竟然是之前生死未卜的南宫墨羽,不禁喜上眉梢:“墨羽!是你?” 南宫墨羽见果然是殷蝉不禁喜出望外,收了剑上前拜道:“见过师傅,我此来乃是有要事,奈何二人相阻只得出手,请师傅见谅!” 龟蛇二将禀道:“主人,此子硬闯山门,方被我二人拦下。”殷蝉对龟蛇二将说道:“罢了,都是误会,你二人先去吧。”二将遂退去。 殷蝉又回身对墨羽说道:“此二人样貌虽丑品性尚佳,今后莫要以貌取人。倒是你,如何逃出生天的?”南宫墨羽拱手答道:“徒儿知晓,上次一劫我本万念俱灰,多亏祝融前辈出手救了我和婉儿。否则徒儿恐怕没法再见到师傅了。” “原来如此!真是造化。”殷蝉闻言又心里一动,不由问道:“……婉儿现在何处?” 南宫墨羽答道:“师傅,婉儿虽无大碍却对你甚为挂念,我今次来便是来请你。” “好,事不宜迟你我即刻启程。”见南宫墨羽说的明白,殷蝉也不愿耽搁遂同墨羽驾了云往翠云山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也是二人心中着急,只行了半刻的路程便已来到翠云山。 “婉儿!你看谁来了!”南宫墨羽刚下了云头便大声朝木屋喊道。见屋内无人答应,墨羽上前推开屋门却发觉内里空空如也,婉儿并不在屋中。 南宫墨羽回身对殷蝉说道:“师傅稍歇,想必婉儿去附近散步,待我去寻她。”说罢四处去了。 这翠云山鸟语花香、小溪潺潺,别有一番趣味,殷蝉不禁看的入了神。 少时,南宫墨羽归来,眉头不展嘴里嘟囔着:“明明说好在此等我的,怎么不见人了?”殷蝉已猜到八九分,说道:“婉儿生性顽皮好动,想必按耐不住四处寻找去了。” “这天地之大,如何寻找?”南宫墨羽不由心急火燎,早被殷蝉看在眼中:“墨羽如此关切婉儿,想是动了了。不知是福是祸……” 南宫墨羽突然说道:“师傅,当日婉儿被八叶将玄阴之力抽走,但妖灵尚存。能否追踪这股妖气寻找婉儿?”殷蝉闻言也觉有理,答道:“可以一试。”说罢凌空画出一道符印,只见符印被一股微弱妖气吸引指向西北方。二人随即寻踪而去。 且说二人一路往西,行了一会儿,殷蝉忽然止住云路拉住南宫墨羽说道:“此处气息渐强,下去看看。”随即落下云头见脚下原来是一片乱石滩。 只见乱石滩上硝烟未散仿佛刚刚有人在此打斗,殷蝉心中涌起不祥之感俯身再看果然发现斑斑血迹。 “婉儿生性刚烈,难道与他人一言不合在此打斗起来?”南宫墨羽不禁心下一沉。 殷蝉站起身环视四周已发现端倪,遂将手一指身边的巨石。南宫墨羽顺势看去只见巨石之上有数个碗口大小的圆洞,深入巨石一尺有余。见殷蝉注视这巨石良久,墨羽问道:“这石头有何端倪?” 殷蝉伸手探了探洞的大小,随即对墨羽说道:“这巨石乃是花岗岩,坚硬无比。凡人兵器难动分毫,能将花岗岩打出如此痕迹的必是仙家之宝。” “哦?”南宫墨羽不由问道:“应是何法宝?” 殷蝉沉思片刻答道:“据我所知,只有灵鹫峰圆觉洞的燃灯道人手中的定海珠大小正合,当是此物。” “燃灯道人?”南宫墨羽说道:“既然如此,我等速速上圆觉洞找他,看能否找到婉儿。” 殷蝉口上应允,心中却早已波澜起伏:“想婉儿先前伤过昆仑十二仙,若是撞见燃灯道人恐怕凶多吉少!罢了,还是速速赶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那大雪山灵鹫峰位于天山之西侧,正合东西交汇之地,别有一番风景。二人来到灵鹫峰顶只见一座神仙洞府,上书‘圆觉洞’三个大字。 此时燃灯道人正在洞中打坐,闻殷蝉来见随即让童儿引进洞来。师徒二人向道人见了礼,洞中灯火昏暗,便是如此殷蝉也留意到燃灯道人面色不如往日,随即开口说道:“道友别来无恙?” 燃灯伸手示意二人坐下,却掩不住一阵猛烈的咳嗽。殷蝉听在耳中心思:“仙家修成仙体后,百病不侵,不当如此。其中似带有一丝血腥味,想是内里受伤气息不调才会如此。” 少时,童儿奉上三盏茶来。燃灯呷了口茶,顺了气息问道:“道友怎有空来我这荒山?” 殷蝉拱手说道:“冒昧打扰,还请见谅。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请问道友前日可曾路经乱石滩?” 听闻殷蝉所问,燃灯不禁面色一变,奇怪道:“你怎么知晓?” 看见燃灯的表情殷蝉心中已明,遂答道:“前日我义女顽皮走失,今日我顺着气息寻找时无意追至乱石滩。见那巨石之上留下的痕迹极像道友的定海珠所打,故前来询问一二。” “什么?那妖女是你的义女?”燃灯闻言不禁吃了一惊。 听燃灯叫婉儿妖女,南宫墨羽不禁面色不悦,说道:“你这老道说话好没礼貌,婉儿怎是妖女?” “墨羽!”殷蝉呵斥墨羽道:“不分尊卑,对师长怎可如此说话?你先去洞外等候!”南宫墨羽被训斥一番便铁青着脸出了洞去。 燃灯道人捋须说道:“罢了,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我岂会计较?倒是你所说的那个义女难道就是当日八叶麾下的那个紫衣女子?” 殷蝉答道:“正是。道友莫要误会,婉儿乃是被八叶所惑才成为鹰犬,其本质不坏。” “唉!”燃灯道人不禁叹息一声:“昨日我从师弟太乙真人处归来时正经过乱石滩,忽闻下面有股诡异妖气便下了云头看个究竟,谁知正是那个女子。我当时便问她我师弟黄龙真人的下落,她也不答话劈面便来打我。想我等修仙之人降妖伏魔也是本分,我便出手祭出定海珠。哪知那女子法力大不如前被我的定海珠打伤在地。我本想除恶务尽用三昧真火煅烧其身,以除去那妖灵。” “这……”殷蝉听到此不由攥紧拳头出了一身冷汗,赶忙问道:“然后呢?” 燃灯道人说道:“可惜正在大功将成之时,却有一人突然出现打伤了贫道救走了那女子。”话刚落音,燃灯道人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虽然不知是谁救了婉儿,但殷蝉得知婉儿性命无忧这才暗自出了口气,随即端起茶水递与燃灯又问道:“道友可曾看清那人的模样?” “多谢。”燃灯接过茶水叹道:“若论修为,贫道跟随掌教师尊苦修万载有余,虽未达大罗金仙之境但也不输与何人。奈何……” 殷蝉点头说道:“道友声名显赫,若说我三教弟子内能胜过道友者恐怕是凤毛麟角。” 燃灯道人摇头叹道:“那人仿佛如鬼魅般不见其形,我还未及看清方位已被一股阴寒之气打中七个大穴动弹不得。据我所知能隐身遁形之宝只有我师弟广成子的扫霞衣,看来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殷蝉闻言不由心中暗自一笑:“阐教中人未免自以为是。除了扫霞衣,我截教的‘太虚幻镜’也能隐身遁形。” 想到此,殷蝉对燃灯说道:“道友若不介意让我一探。”随即将手搭在燃灯脉门之上,良久说道:“这手法我也不曾见过,望道友静心休养早日复原。”说罢辞了燃灯出洞去了。 仆一出洞,殷蝉心绪难平暗思:“刚才所探分明是我截教的‘七星截脉’手法,若非教主入室弟子不可能习得。想我两位师弟那日离开截教后,独角仙去了黄极岛,灵吉道人去了小须弥,皆距此万里之遥……究竟是谁?” 洞外南宫墨羽早已等的不耐烦,见殷蝉出来赶忙问道:“师傅,可有婉儿下落?”殷蝉摇了摇头说道:“先回太和山再作计较吧。” 两人无功而返,一路上俱是忧心重重。待回到太和观,殷蝉入了殿无意间发现香案之上放着一个物件,仔细一看是一个锦囊内里裹着一个竹简,应是一封书信。 “奇怪,是何人所留?”殷蝉随即唤来龟蛇二将询问。龟蛇二将一见书信顿时乍舌道:“主人,我二人日夜看守山门若有只苍蝇飞入我二人也知,并未见到任何人来过啊。” 一旁的南宫墨羽说道:“师傅,不如先打开看看。”殷蝉随手打开竹简,只见上面写了八个字——‘欲见婉儿,来翠云山。’ 欲知是何人所留,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五回 护宝 话说楚王正苦恼无人肯去送宝,忽闻有人自告前来顿时大喜。“快请!” 少时,一人随侍者入殿。众人见其模样如何?但见:身着青衣,腰系锦带,面如冠玉,眉宇清正。 来人上前一步稽首道:“太和山练气士南宫墨羽见过大王!” 楚王上下打量来人一番面上略有失望之色,开口相问:“道长年纪轻轻不知修道几何?”南宫墨羽答道:“回大王,我修道不过二十余载。” “哦……”楚王又问:“不知道长如何能解本王燃眉之急?” 南宫墨羽笑道:“大王眼下心病便是无法将和氏璧经魏秦两国安然送至赵国。是也不是?” 楚王见南宫墨羽一语中的不由起身问道:“道长所言不差,不知有何妙计?”南宫墨羽表情自若,答道:“我可替大王将和氏璧安然送至赵国并迎回赵姬。” 楚王闻言先是面上一喜继而转忧,不作言语。南宫墨羽已知晓楚王心思,笑道:“我知和氏璧乃楚国国宝,但在我方外之人眼中与一块石头无异。若大王不信,我即刻离去便是。”说罢转身欲离了大殿而去。 见南宫墨羽要走,楚王拦道:“道长且慢。非是本王不信,只是不知道长有何神通能将国宝安然送至?”南宫墨羽心知若不显些手段难以服众,遂道:“请大王和诸位到殿外一观。” 众人遂鱼贯而出,皆观看此人有何神通。墨羽也不多说,轻点脚尖若飞鸟灵猿跃上半空,脚下生云,离地百丈。楚王仰面看去已不见人,少时,又再飞回。有诗赞曰: 莫道千山万水隔,道术玄妙半日来。 南宫墨羽落在楚王面前道:“此腾云之术,来往赵楚之间只需半日。” 俗语道:眼见为实。这一下楚王心悦诚服,遂叫道:“仙长好本事!此若事成,请仙长留在本王身边,共享荣华富贵!” 墨羽拱手答道:“多谢大王美意,但道不同强求不得,人间富贵并不在我眼中。此事我既允诺自当尽力相助。事成之后只需一斗黄金供我起道观之用即可。” 楚王嘴上允诺,心中却暗自发笑:“这道人嘴上说不恋人间富贵,若真如此何须讨要黄金。呵呵!”群臣心中也是如此,不由得掩面发笑。 南宫墨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心念:“若不索要些财物,这些凡夫俗子岂能安心?” 少时,楚王命人将和氏璧取来奉与南宫墨羽,打开锦盒一观,见那和氏璧是何模样?纯白一色无半点瑕疵,流光溢彩美不胜收。除了外观瑰丽这和氏璧还散发出一股灵气让南宫墨羽惊讶不已。 “此宝颇具灵气,确是非凡之物。难怪被楚王奉为国宝!”南宫墨羽心中也暗自赞叹。随即小心收好向楚王辞行,一跺脚上了云头往赵国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赵国此时国君乃是赵敬候,那赵国第一美人赵姬正是其妹。赵敬候刚即位不久,西边又有秦国虎视眈眈,故同楚国联姻亦是形势所迫。 这日,闻侍者来报楚国使者来献和氏璧,赵王心中诧异:“这和氏璧乃是楚国之宝,楚王竟然甘愿献出?”赶忙上了大殿接见使者。来人正是南宫墨羽。 赵王见这使者年纪轻轻又是一副道人扮相,遂问:“不知道长来此何干?”南宫墨羽手托锦盒,答道:“奉楚王之请,献上和氏璧迎娶赵姬,两家结百年之好!” “哦?果真是和氏璧?”赵王问道。 南宫墨羽见赵王不信遂将锦盒打开,大殿立时蓬荜生辉!群臣赞叹不已。 赵王亲眼所见不得不信,不由叹道:“前番楚国欲与我联姻却徒生变故,我本还埋怨楚王。如今看来确是真心啊!”随即又问:“道长既是楚国使者,怎不见迎亲队伍,只有你一人?”墨羽答道:“因楚赵两地相距甚远,恐半路遭他国伏兵故我一人前来。” 赵王闻言心中一惊:“楚国离此千里,这人单枪匹马便敢护宝前来,当真有些手段。”遂命人将喜帖取来观看。 看过喜帖赵王心中大喜,暗念:“人人皆传得此宝者得天下,如今落于我手,统一天下指日可待!”遂缓缓合上喜帖不动声色对墨羽说道:“道长往来辛苦,请歇息半日,明日再议王姬行程不迟。”说罢吩咐侍者安排一处清幽雅静的房间供来使休息。南宫墨羽遂辞了赵王退去。 送走南宫墨羽,赵王唤来侍卫道:“速速请相国乐毅大人前来!有要事相商!” 这乐毅是何人得赵王如此倚重?原来乐毅本是中山国人,少年聪颖,喜好兵法。后燕国招贤纳士成为燕王上宾。时值齐国强大专横,燕王欲与之相抗,遂任用乐毅为上将军。乐毅率全国之兵会同赵、楚、韩、魏四国之军兴师伐齐。乐毅攻齐五年,拔七十余城。自此无人再敢小看燕国。后因齐国施反间计,使燕王疑之。乐毅只得离开燕国投奔赵国。赵王甚为重视拜其为相国,大小国事俱与其相商。 少时,一须发花白身披相服之人来到,虽然似垂暮之年但步履稳健、双目如炬,此人正是乐毅。 赵王请其入后殿相商:“今日请相国来,确有要事相商。刚刚楚国来使献上和氏璧和喜帖欲再结联姻。依相国之见,当如何?” 乐毅沉思片刻,答道:“大王,如今诸侯争霸,以信为重。现在秦国势大,我国唯有联合其他诸国方能相抗。楚王既派人献宝,表示其确有诚意,若我等失信,天下诸侯如何看待?” 赵王闻言主意方定,遂道:“好,那就依相国之意,明日打点一切送赵姬赴楚。”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翌日,赵王于大殿召见南宫墨羽,文武百官立于两侧。 当着文武百官之面,赵王开口说道:“我国向来以信义为重,难得楚王一片诚意,本王已打点一切,派一百人送亲,再命五千精兵护送。先生意下如何?”南宫墨羽先谢过赵王随即说道:“大王不必派诸多人护送,人多反而生事,一百人足矣。” 赵王见南宫墨羽口气不小,遂问:“那秦魏两国皆如虎狼,敢问道长有何神通说此大话?”墨羽一拱手答道:“我乃修道之人,不敢言什么神通,但于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不在话下。” 赵王不禁暗思:“寡人久居人世从未见过方外之人,今日不如试他一试。”遂说道:“既如此,寡人手下亦多猛将,不若请先生赐教一二,也让本王大开眼界。” 南宫墨羽心知不显些手段恐难使赵王信服,遂道:“大王既然开口,我自当从命。”赵王大喜,遂命人去请上将军廉颇前来。 少时,一人来至殿前。见其模样: 大红袍上绣飞虎,护心宝甲如银龙;腰间玉带盘丝扣,冠上朱缨迎风动。 来人声如洪钟:“廉颇拜见大王!” 此人正是赵国第一猛将廉颇。你看他虎背熊腰满面虬须,也是非凡之辈。 赵王说道:“将军来的正好,今有楚国来使欲一展身手,你且下场一试,点到为止便可。”那廉颇见南宫墨羽年纪轻轻,哼了一声:“此乃一孩童,我怎能出手?”墨羽闻言笑道:“将军但试无妨。”说罢展身跃出大殿。 “哦?好快!”廉颇见此子身轻如燕也不敢小觑,取了一柄大刀下了场来。南宫墨羽也随手拔出一把剑相迎,随口道一声:“将军,请!” 见墨羽选了把铁剑,廉颇不由暗自发笑:“这山中修道之人哪懂得战场之道?区区铁剑怎能受得我这大刀一击?”只见廉颇大喝一声,运起百斤大刀迎头斩下。南宫墨羽看准来势侧身闪过,但刀势不减赫然将地上砍出一道丈余长的刀痕。一旁的侍卫不禁高声呐喊助威:“将军!威武!” “这一刀有千斤之力,可惜凡人终究是凡人,徒逞蛮力而已。”南宫墨羽已知晓廉颇手段,看准第二刀的来势,也不闪避,只见寒光一闪,那剑正削在刀柄前段,刀头立断。这手法和力道拿捏之准在场之人无不惊叹! 廉颇忙抽身而退,不觉头上银盔一分为二落在地上。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南宫墨羽见胜负已分收了剑拱手道:“在下献丑了,将军勿怪!”说罢捡起银盔运起火劲将两半融为一体,完好如初。廉颇再不敢小看南宫墨羽,接过银盔拱手道:“道长剑法精湛,佩服!” 这一下赵王和群臣皆服。赵王又见南宫墨羽一表人才,不禁暗思:“若此人为我所用何愁不能一统天下?”随即击了两下掌,只见一女子从大殿之后应声而出。见此佳人是何模样?只见得: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倾国色! 南宫墨羽乍一见赵姬,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因为眼前的赵姬极像一个人,一个让南宫墨羽在人世间苦苦追寻了二十载的女子…… “真像她……真像她!”南宫墨羽之前的气定神闲已然不见,换来的是按耐不住的惊喜和忐忑。究竟墨羽口中的‘她’是谁?欲知后事,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六回 虎父无犬子 话说南宫墨羽见到了赵国第一美人——赵姬,顿时惊为天人。不单因这赵姬有倾国倾城之貌,更因为她像极了一个人。 “婉儿……”南宫墨羽差点月兑口而出,随即目不转睛的盯着赵姬,心中早已波澜起伏。“若非些许不同,我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她莫非就是我要找的人?” 不言南宫墨羽心潮暗涌,只见赵姬轻挪玉步上前见过赵王。赵王说道:“含嫣,今番去了楚国好生保重。”赵姬幽幽道:“王兄放心,倒是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赵王轻叹一声,随即将手一让带赵姬来到南宫墨羽面前。“这位便是楚国来使。” 见南宫墨羽长的英伟却是一身道服,赵姬不禁嫣然一笑,上前打礼道:“含嫣见过先生!” “含嫣……果然人如其名……”南宫墨羽回过神来举手回礼:“王姬果然名不虚传,确是倾国倾城!” “先生过奖了!”赵姬轻扭腰身再回一礼。 赵王看时辰将至,遂命人大摆宴席以欢送赵姬。当夜,整个邯郸城家家张灯、户户结彩,共庆赵楚两国联姻。 次日晌午,赵王亲自送一众人马出了邯郸城。 出了城门,赵姬辞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王留步吧。”赵王闻言轻叹一声嘱咐道:“你自幼未离王宫半步,如今远离家乡好生照顾自己。”说罢亲手扶赵姬上了马车。 “道长。”赵王转身对南宫墨羽说道:“吾妹年纪尚小,如今又远离寡人身边,还请道长多多照顾。”南宫墨羽答道:“请大王放心,在下一定不负重托!” “好!”赵王遂将腰间佩剑解下双手奉在墨羽面前,说道:“此剑名‘太阿’。乃剑圣欧冶子所铸,亦是我随身佩剑。今托先生转交楚王以表结盟之义,望先生珍之!” 南宫墨羽见此剑是何模样?但见:剑长一尺九寸零三分,宽一寸余,剑身刻有铭文‘庚’,古朴而不失霸气。 墨羽双手接过此剑,只见剑身震动发出‘嗡嗡’之声,仿佛遇到主人发出喜悦的共鸣。赵王见状不禁暗念:“此剑在寡人手中从未如此,看来确是与此子有些缘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按南宫墨羽要求,送亲队伍减至一百人,俱化了装束扮成商旅。一行人出了邯郸往楚国进发。 五日后,送亲队伍行至魏秦边境。兵士长上前对南宫墨羽禀道:“先生,此地已临魏秦边境,前方不远便是函谷关。两国有隙已久,只怕秦军来扰,不如我等绕行三十里从小道行进?” 南宫墨羽闻言微微一笑,对众人说道:“莫说三十里,三里也不需多行。有我在,大家只管放心行进便是。”兵士长见如此说便招呼队伍加紧行进速过此地。 古人云:天有不测风云。大队正行间,突见前方黄沙漫天,似有一队人马而来。再一看旗号,众人皆吃了一惊,那旗上正写一个‘秦’字。墨羽远远望见不由心思:“不想真有秦军出没,待我看看。” 少时,一彪人马将队伍团团围住,少说有两千之众。只见旌旗招展,兵马一字排开,为首一人排众而出。是何模样?只见得: 顶上金冠飞双凤,连环宝甲叁锁控;腰缠玉带如团花,手执金枪寒光迸。 南宫墨羽下了马拦在阵前,喝道:“你等是何人,为何拦我等去路?” 来人声如洪钟答道:“此乃我秦国地界,我乃函谷关总兵赵尹,奉命在此等候你们多时了!” 南宫墨羽打量其一番不由心思:“我看此子年不过二十,居然能官居总兵实属罕见!”想当年南宫墨羽在齐僖公麾下之时也二十出头便官拜将军,一转眼已经过去近三十年了…… 一旁的侍卫长说道:“我们乃正经客商要往楚地去,路经此地请高抬贵手。” 赵尹哈哈大笑:“什么商客?赵楚联盟意欲抗秦,大王岂能不知?留下赵姬,饶你等性命。”墨羽闻言不禁冷笑一声。赵尹看在眼里喝道:“你笑什么?” 南宫墨羽略略打量了身前的这些虎狼之辈,淡淡说道:“莫道你们人多势众,在我眼中如同草芥。” “好大口气!”赵尹闻言仔细观看一番,不禁说道:“原来是个修道之人,不知你有何能耐敢口出狂言。”话刚落音,身后数名甲士已持戟而上直扑南宫墨羽。 “噌~”只闻一声清脆的声音,南宫墨羽拔出太阿剑轻舞数下。众人只见寒光,早有数名甲士头盔纷纷变作两半!众兵士顿时不敢妄动。 赵尹见了此剑也不禁一鄂,暗思:“见此剑形状莫不是名剑太阿?此剑乃赵王佩剑怎会落到此人手中?” 秦国甲士甚为彪悍,其他人仍面无惧色将墨羽团团围在中央。赵尹一挥手令道:“你等非其对手,莫要妄送性命,退开!”说罢跃下马来。 南宫墨羽说道:“能关心手下兵士,算是一个好将领了。”赵尹只管喝道:“好坏不需你来评价,若你胜我任你离去,若败于我手则留下赵姬。”墨羽也哼一声:“怕你不成!” 二人正剑拔弩张之时,忽闻一声轻喝:““且慢!”” 只见赵姬从马车中缓缓步出。秦国兵士早闻美人之名今日方得以一饱眼福,只见赵姬身着一袭红纱,头戴飞凤冠,朱唇轻启,娇艳欲滴。众将皆惊为天人,不自觉退开一条路来。 赵姬上前对赵尹打礼道:“总兵大人,有道是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我等路经此地还请总兵通融,我随身的陪嫁之物也有些分量,只要将总兵让行,尽数送与总兵又有何妨?” 赵尹闻言笑道:“好个美人,不但有倾城之貌更有临危不乱之胆色。但我奉王命镇守于此,岂敢取小利而忘大义?请王姬跟末将走一遭,免他人受刀兵之厄。” 南宫墨羽见赵尹丝毫无退让之意,上前劝赵姬道:“请王姬回车中暂避,待我退了此人再行不迟。”赵姬见此战难免只得转身入了马车。 南宫墨羽将剑一指:“赵总兵,手下见真章吧!”说时迟那时快已祭起太阿剑迎头劈下,那赵尹持枪相迎,两人相交数合各自退开。 墨羽见赵尹手中之枪竟能架住太阿剑而不断,心中大为诧异:“本想一招取其性命,看来要多花点功夫了。”赵尹知其心中所想,遂说道:“我手中金枪并非凡品,乃是家父之物,曾为仙人所铸,纵你手中宝剑削铁如泥也奈何我不得。” “哦?”南宫墨羽闻言只觉这金枪好生熟悉,便问:“你父亲是何姓名?” 赵尹答道:“赵启是也!” 原来赵尹之父正是秦国名将——‘枪神’赵启。相传赵启曾得仙人指点取得金枪又习得五行遁术,故纵横天下罕逢敌手。三年前,赵启去世,金枪传至其子赵尹手中。赵尹与父亲不同,其心向道不喜争勇斗狠,但在父亲威名之下也只得出将入相,官居函谷关总兵之职。 听赵尹如此一说,南宫墨羽不由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我当是谁,你可知道你父当年在临淄会盟时和我有过交手。论辈分你还得叫我声叔叔,只恐怕当时还没有你呢!” 众人闻言皆吃了一惊,赵尹暗思:“临淄会盟之事天下皆知。若他所言是真,按年龄算来也应是五十上下了,怎么犹如二十出头?”赵尹不知,南宫墨羽曾在金鳌岛碧游宫吸纳了天地灵气,又被殷蝉授与黄庭秘术,故青春常驻不同凡人。 “咄!”赵尹大喝一声叫道:“休来惑我!便是你所言是真,我又岂敢因私废公?”说罢舞起金枪迎上。 “不知天高地厚!”南宫墨羽随手一指,一道火焰如火龙赶日缠住赵尹,赵尹见势暗念真言以火遁之术将火遁走。 “这五行遁法倒是尽得其父真传……”墨羽一招未能制敌,只得再舞剑而上。两人战在一处,只见剑光四溅,枪影无踪;赵尹趁势将枪身急旋,如钻般旋出,枪尖更挟破空之声。此招正是当年赵启的绝技‘钻龙诀’! “这小子竟然……”南宫墨羽万没料到赵尹年纪轻轻竟能练成这般绝技,忙将剑身挡住枪尖,只觉一股旋力袭来,绞的五内如割。 南宫墨羽心下暗思:“太阿虽是名剑,但被枪尖绞磨,恐怕不出一刻立断,不想秦军中有如此异人。我若全力施为又恐伤这故人之子,唯今之计只能保住赵姬再做打算!”心念一转,墨羽提起一口真气,猛然跺地,只见脚下土地顿时四分五裂,人马纷纷站立不稳跌入裂缝之中。 此术正是殷蝉所传‘地裂之术’,只是墨羽只习得皮毛,故控制不住力道使得敌我双方人马皆伤。 赵尹脚下不稳,南宫墨羽趁势一鼓作气架开金枪,展身去寻赵姬。 只见赵姬马车也掉入地底,墨羽不容多想一剑破开马车,顺势抓住赵姬:“情势危急,恕我无礼了!”遂一把将赵姬搂在怀中,大喝一声:“合!”只见头顶四分五裂土地瞬间合拢,只把二人封在地下。 见二人遁走,赵尹笑道:“此术虽然精妙,但怎逃的出我五行遁术?”遂运起土遁之术潜入地下寻找。不想寻了半响并不见人。赵尹心思:“恐是二人走了,罢了。”遂返回地上整理兵马。 两千人马折了一半;所幸赵王陪嫁大车未落入地底,赵尹命人押回函谷关不表。欲知南宫墨羽和赵姬二人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七回 魏武卒 且说南宫墨羽护着赵姬隐在地下,闻马蹄之声渐远方出了一口气。墨羽将手一指地面复开,二人遂出。只见满地狼藉,人马已不知去向。南宫墨羽望着函谷关不由叹了一声:“果真虎父无犬子!” 只见此时的赵姬双颊绯红,轻声说道:“先生,可以放开我了吗?” 墨羽这才回过神来,只见慌乱之中竟然将手搂在了酥胸之上,赶忙将手拿下顿觉面上一红。 “这南宫墨羽自称五十余岁却如二十上下,不想也会脸红……”赵姬被墨羽一搂虽然心中不悦,但见墨羽如此表情倒觉的颇为有趣。 南宫墨羽忙岔开话题:“王姬,此地不能久留,往东行便能至魏国,到时寻辆马车免王姬步行之苦。”赵姬应道:“但凭先生之意。” 二人遂结伴而行,可惜行了半日便无法再行。原来南宫墨羽修道二十年,习得辟谷之术,纵月余不饮不食也无妨;只是苦了赵姬,自小生在王宫何时受过如此劳顿?早已是又累又渴。 赵姬坐在地上不肯再走,不觉两行清泪流下。南宫墨羽见赵姬如此模样比对阵赵尹时还乱了阵脚,只得劝道:“王姬莫怪,此去魏国还有半日路程,不若由我背负王姬前行。” 赵姬此时也没了主意,想想能免去步行之苦便答应了。墨羽不知,修仙之人身体轻盈,但驮凡人犹如千斤。行了一时三刻已满头大汗。不由心中暗思:“我举千斤之石亦不在话下,怎么反驮不动一女子?” 赵姬见状取出手绢轻轻拭去墨羽额头上的汗,问道:“先生前番有裂地之力,怎么背我一会便似无力?”南宫墨羽苦笑道:“可能是前番被那赵尹所伤,损了元气。”二人说话间,已见到前方隐现人家,不由得都各自舒了口气。 此处乃魏秦两国边境,因两国交战百姓纷纷离开,唯有少数人家还留在此处。看此处景色如何?有诗为证: 大漠黄沙迎风扬,夕阳西下人断肠; 兵戈四起百姓苦,哪管天下兴与亡? 一轮残阳如血,照耀着几个星星点点的人家。二人身心俱疲遂寻人家投宿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俗语道:皇天不负有心人。也巧,正有一对老夫妇好心收留二人住下。只是二人财物尽失无以为报,赵姬遂取下头上发簪赠与老夫妇道:“我们路遇歹人钱财皆失,这发簪乃王室之物值些银两,赠与二老聊表谢意。” 老夫妇看了看说道:“我老两口在此久居无所求,得了此物也是没用,姑娘还是收起吧,只管放心在此住下。” 南宫墨羽开口说道:“二位老人家,我还有一事相求。我二人修养几日便要赶路往楚国去,此去路途遥远,请二老拿了此金簪到城中换辆马车,余下的留给二位补贴家用。” 老爷子闻言也觉有理便应允:“二位放心,我明日就往城里走一遭。”二人谢过不表。 翌日,赵姬朦胧醒来闻砍柴之声,起身一看,原来南宫墨羽早早起来帮老夫妇砍些柴火家用。 “没想到这方外之人也有这般好心……”赵姬理了妆容起身,上前问道:“你那太阿宝剑不是削铁如泥?如何不用宝剑却用笨斧子砍柴?” “噗嗤~”南宫墨羽闻言忍不住笑道:“王姬想必从未做过这些农活,宝剑虽利却不适合砍柴。”赵姬闻言不禁面上一红,又问:“先生可否教我剑术?”墨羽答道:“剑术乃杀人之术,你一女子习此术不雅。” 岂料此语一出,赵姬嗔怒道:“谁说女子就不能持剑杀敌、披甲上阵?你只说教或不教。” 南宫墨羽见赵姬佯怒,遂答应下来:“我教便是。”不觉的心中一阵喜悦:“她发起脾气的样子和婉儿如此相似呢……” 墨羽遂削一木剑教其剑术。不想赵姬天资聪颖,又曾在宫中习过剑舞颇有根基,不消半日已学会一些入门功夫。 黄昏之时,老爷子驾马车而还,兴高采烈冲二人喊道:“姑娘的金簪果是珍宝,换了辆马车还余下些许银两。”二人大喜,遂准备三日后动身往楚国。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随后几日,南宫墨羽一边教赵姬习剑,一边帮老两口做些农活。赵姬也越发对南宫墨羽感兴趣了,不由问起了墨羽的身世。 “说来惭愧!”南宫墨羽见赵姬问起身世不由轻叹一声:“我修道至今只知道是师傅把我捡回来的,父母是谁却不知道。只知道南宫这姓氏。” “哦?”赵姬闻言不由自语道:“天下姓南宫者甚少,要查明身世也非不可能。”随即对墨羽说道:“此行若顺利,我手书一封让王兄帮你查找身世如何?” 南宫墨羽笑了一笑,答道:“多谢王姬美意,不过我既然已踏足道门便不问世间之事,身世若何已不重要。” 见墨羽如此说,赵姬幽幽道:“既然先生说不踏足凡间之事,为何要受命与楚王呢?” “这……”南宫墨羽没想到赵姬有此一问,不由忐忑起来:“该不该告诉她我的真实心意呢……” 赵姬冰雪聪明,见南宫墨羽深思不语便知必有隐情。少时,南宫墨羽缓缓开口说道:“王姬恕罪。我此来并非受命与楚王,而是为了……” 正当墨羽要说破来由之时却突然起身说道:“王姬,请立于我身后。” 赵姬不明墨羽所言何意,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小小庭院已被一群甲士围个水泄不通。来者尽数身披黑甲,持弓带剑,军容严整。为首一人铜盔上有一缕红缨,与众人略有不同。 “带上来!”只见两名甲士将老夫妇带至军前,老夫妇泣不成声伏在地上:“我们老两口在此安居不曾犯法,为何抓我等?” 赵姬一见顿时要上前理论,却被南宫墨羽一抬手拦住。“王姬且慢,先看清来意。” 为首之人问道:“我来问你,前日在城中当掉的金簪可是这姑娘的?”老两口齐声道:“正是。” 这人取出金簪又问赵姬:“请问姑娘,此物可是你的?”赵姬气愤难平,高声答道:“正是。难道典当饰品也犯法不成?” 来人闻言翻身下马跪拜道:“在下魏国安邑总兵武羊,奉主人之命,特来迎接王姬。” “什么?”眼前一幕倒让赵姬一头雾水,遂问道:“你主人是何人?为何见我?”武羊答道:“等王姬见了自然知晓。” 南宫墨羽闻言心中不悦挡在身前:“要请人却不道姓名,想是并无诚意。我们还要赶路,恕不能答允。”说罢拉起赵姬便走。 武羊将手一摆,众甲士立刻拉弓搭箭对准二人。武羊说道:“二位,主人有命,我等不敢违抗,务必带二位回城。”说罢,两名甲士持剑上前欲擒二人。 南宫墨羽略略动了真怒,剑一出鞘即回,两名甲士还未看清已身首异处。 “好!”武羊丝毫不怒反而击掌道:“先生好手段,要月兑身自是不难,只是一旦交手弓箭无眼,伤了王姬恐先生也无法向赵王交待吧?况我等并无恶意,还望三思。” 赵姬见双方剑拔弩张,遂对墨羽说道:“先生,老人家还在他们手中。不若且随他去,看看他们能有何说法。”二人只好上了马车同武羊一同入了安邑城去。 行了半柱香之时来到一处,乃是安邑府。武羊立在车前迎下赵姬:“我主人正在府中,二位请!” 二人不知葫芦里卖的何药,遂入了府去。刚一入府,只见殿上端坐一人,是何模样?但见: 蟠龙银盔头上戴,三环保甲身上披,一双虎目精光射,韬略纵横尽在胸。 来人见二人入殿遂起身相迎:“二位一路劳顿,辛苦了!”二人答过礼坐在一侧。 赵姬开口问道:“敢问将军姓名,为何请我二人来此?” 武羊上前说道:“二位容我介绍,此乃吾国上将军吴起大人。” 赵姬忽闻吴起之名,手中铜杯顿时一抖。这吴起是何人? 话说魏国国君魏武侯乃雄霸之主,见诸侯并起决心振兴魏国。遂先后任用李悝为相,吴起为大将,富国强兵,抑制赵国,灭掉中山,开拓大片疆土,使魏国一跃为中原的霸主。但赵国在北,楚国在南,两国一旦联姻势必危及魏国利益。 不想赵姬金簪流入安邑城中,后被当地官军发现遂飞鸽报与魏王,魏王派吴起亲自出马赶至安邑阻住二人。吴起得知二人隐于安邑城外,遂派出‘魏武卒’前去相请。这‘魏武卒’非一般甲士可比,皆是由吴起精挑细选之士。能身着全副甲胄,执12石之弩,背负箭矢五十,荷戈带剑,携三日口粮,日行三百里。魏国屡战屡胜之因皆在此。 欲知吴起请二人来此何意,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八回 道根 话说函谷关往东三十里有一处山谷,此地尸骸遍地,沟壑纵横。无人知晓数日前此处发生过一场恶战,也不知晓这山谷从何而来,故周边百姓避之则吉谁也不敢靠近这不祥之地。这日,却有一个人影来到此地…… 这人身披黑皂袍,头戴一顶斗笠,望着眼前这鬼斧神工般的沟壑不由自语道:“应该是他了……”说罢径直往函谷关走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此时函谷关总兵赵尹正在府邸的练武场习练枪法。这练武场有十丈之地、四四方方,周围林立着刀枪剑戟,平日乃是赵尹专用,他人决不得入内。 今日正值天气晴朗,只见赵尹月兑去甲胄露出一身如铁石般得筋肉,随手拿起金枪如蛟龙般跃入练武场。 赵尹一边练武一边回想前日与南宫墨羽交手之时的情景,心中暗念:“若非当日使出‘钻龙诀’攻其不备,只怕也未必能占上风。下次若再见到必有恶战……”想到此手上力道一抖,金枪径直穿破数道木桩直直钉在墙上纹丝不动。 “好枪法。”忽闻一阵击掌之声,赵尹回身一看不知何时有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立在身后观看。 “你是何人?怎么敢擅闯此处?”赵尹面色不悦收了金枪叱呵道。 “我吗?”来人摘下斗笠答道:“我乃太和山修道之人,来此专门问总兵大人几句话便走,绝不多做打扰。” 这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寻找南宫墨羽多日的殷蝉。 “哼!你这道人好生无礼!想问我话恐怕要先问我手中金枪答应与否!”赵尹将枪一挥,殷蝉脚下顿时裂出一道枪痕。 殷蝉打量了赵尹一番,说道:“果然不错,那打斗的地方留下的枪痕便是你的。看来我找对人了。” 赵尹听殷蝉如此一说,心中一沉:“听这人言语应是那南宫墨羽一路的,莫非前来寻仇?若是如此不如先发制人!”多年的戎马生涯让赵尹习惯了战场之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故杀意过重。想到此,赵尹使劲握紧枪身大喝一声凌空跃起。 殷蝉虽然杀气全无但身上饱经历练而独有的气势让赵尹有一种无形的不安,所以一出手便使出‘钻龙诀’先发制人。 “这钻龙诀已有当年你父亲的九成火候了!”殷蝉笑了笑也不闪躲,只张开掌心,一道雷光在掌心隐现将钻龙枪的无匹旋劲尽数挡在三尺之外无法寸进。 僵持片刻,只见赵尹额上冒起豆大的汗珠。雷劲顺着金枪游走上身,殛的赵尹痛苦不堪。 “我看此子颇有道根,只是战场的血腥之气污染了其心,它日若受人点化说不定有番作为。罢了!”殷蝉并不想伤及赵尹遂一挥手收了掌心雷,再左手一送让赵尹安然落地。 此时的赵尹见眼前这道人本事远胜自己,顿时锐气全无丢下金枪上前拜道:“仙长,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 殷蝉上前将其扶起,问道:“前日你可是与一个叫南宫墨羽的人有过交手?” “不错。”赵尹遂将当日情形一五一十告知殷蝉,不敢有半点隐瞒。 “这么说,墨羽应是往楚国去了……”殷蝉此时终于有了南宫墨羽的消息不由得轻舒了一口气。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仙长且慢!”赵尹跪地拜道:“今日一见仙长神通,小子才知乃井底之蛙。若仙长不弃愿拜入门下重修道德!” 殷蝉说道:“你虽有道根,奈何此时人间之事未了,时机未到。它日若有缘便来太和山找我吧。”说罢带上斗笠消失在校场之中。 “太和山……”赵尹不由得将这个名字牢牢的记在心中。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又说赵姬和南宫墨羽被一众魏武卒‘请’到了安邑府见到一人,正是魏国上将军——吴起。 赵姬在宫中亦闻吴起大名如雷贯耳,不想今日相请之人竟是此人? 吴起霸气非凡端坐中央,拱手说道:“王姬受惊了。早闻佳人之名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我的手下没有对你无礼吧?”说罢瞟了一眼身旁的武羊。 赵姬苦笑一声,答道:“将军过奖了。总兵倒是以礼相待。” 吴起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我受魏王之命在此恭候王姬,请在此歇息数日,待备好粮草马匹再护送二位到楚国不迟。” 不知吴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赵姬只能应道:“难得魏王关心,含嫣在此谢过魏王和将军。”话虽说的客套,但一旁的南宫墨羽却心中生疑,暗自念道:“无事献殷勤,岂是好意?” “王姬客气了,到了魏国便是客人,岂敢怠慢?”吴起遂命人摆下酒品瓜果宴请二人不表。 入夜三更时分,一黑影至武羊府中,奏道:“大将军有请。” 武羊闻言忙入了安邑府面见吴起。来到一间密室,借内里燃着的几盏油灯见一人背手而立,正是吴起。 武羊上前拜道:“主人深夜召唤有何事?” 吴起转过身缓缓说道:“今次我奉大王之命将二人拦在魏国,不得放二人到楚国联姻。故深夜找你前来商议对策。” 武羊问:“主人欲如何?”吴起捋须答道:“若能将二人囚禁在此最好,如果不成便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只是我看那南宫墨羽似非凡之辈,恐其发难。事若败露不好收场。” “如此……”武羊沉思片刻说道:“将军莫忧,我自幼拜得名师也学过一些异术,其中有一术只要将人‘生辰八字’写一符印然后扎在草人之上,早晚各拜一次,不出三日,则三魂七魄尽散一命呜呼。此术神不知鬼不觉最是保险。” 吴起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随手拨了拨油灯中的灯芯,已有一计生于胸中……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次日,吴起摆下酒宴宴请赵姬二人,席间问起赵姬生辰八字,只说道:“我府中有一人知阴阳,明命理。可为王姬算上一算此行是否顺利。” 赵姬哪知其中阴谋,遂将生辰八字告知吴起,武羊便在一旁默默记下。除了武羊还有一人也暗自记下了赵姬的生辰八字,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墨羽。 赵姬恐吴起拖延时间,遂问道:“敢问将军,不知何时能送我二人出魏国?”吴起举杯笑道:“王姬莫急,三日后我打点一切自当送二位入楚。”说罢一饮而尽。 既得吴起亲口允诺,墨羽心中暗思:“便等三日,看这厮敢耍花招。” 待宴席散去,武羊回到屋中画了一符印,上书赵姬生辰八字,又扎一巴掌大的草人,暗念咒语拜一了拜。 且说酒宴过后,南宫墨羽送赵姬回住处。岂料赵姬被邪术一拜顿觉头晕目眩,墨羽见势不对忙上前扶住:“王姬怎么了?”赵姬答道:“可能是体力未复,只觉头晕,休息一下应该无事。”南宫墨羽也没有多想便送赵姬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未眠,南宫墨羽记下了赵姬的生辰八字,整夜辗转反侧。心中暗自念道:“这生辰八字与我要找的人甚为相合。必定是她,绝不会错!……待明日天亮便将我心意告知赵姬。” 翌日清晨,南宫墨羽早早来到赵姬房中探视。只见赵姬面如土色,气若游丝。不由心中一惊,忙为其把脉。谁知脉象平稳并无病兆,遂唤来侍从:“速请吴起将军来见。” 少时,吴起姗姗而来。南宫墨羽说道:“将军,王姬不知何故一病不起,请将军速寻大夫前来诊治。” 吴起心中暗喜,不动声色道:“竟有此事?先生莫慌。”遂命人将府中所有大夫请来诊断。 过了半柱香,众大夫回话皆不知病因。吴起劝墨羽道:“先生放心,我这就命人将安邑城中所有大夫寻来会诊。”说罢转身离去。 南宫墨羽虽然忐忑不安但思绪不乱,看着昏迷的赵姬心中暗思:“昔日我曾听闻师傅说,法术中有吸魂夺魄之术,中咒之人便会浑浑噩噩同赵姬现在一般,想必是遭人所咒。不知是谁如此歹毒?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要找的人,绝不能让她有事!” 南宫墨羽心知要除去此咒术只有找到下咒之人。此时已是第二日,明日一过赵姬便要命殒。欲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一十三回 镐京祭祖 话说南宫墨羽和赵姬驾车出了邯郸。马车行了片刻,南宫墨羽突然让车夫停下。 赵姬不知南宫墨羽何意,不由问道:“你我才刚出邯郸,为何停在此地?” 南宫墨羽说道:“你还记得三日前那老丈如何说的?他家正在城郊三十里的赵家庄。不就在此地吗?”顺着墨羽所指,赵姬果然见到不远处有一村落。 “前日匆忙未及拜访,今日路过正好看看老丈。”南宫墨羽吩咐车马靠边等候跃下车来,一手掀开车帘,一手扶着赵姬说道:“王姬,随我同去看看。” 赵姬幽幽道:“先生,你我出门在外不必如此称呼,叫我含嫣好了。” “好,那你也莫要叫我先生了,叫我墨羽吧。”南宫墨羽口上答应,扶赵姬下了马车。 二人顺着崎岖小路往赵家庄走去,问了半响才得知那老者名乜翁,虽住在此却并非赵家庄人氏。据说是三十年前才来到此地定居,故自家独居于后山的山脚处。 得乡人指点,二人这才一路寻到山脚,果然见到一家独院。 “太好了,可算找到老丈的住处了。”赵姬面露喜色。反观南宫墨羽却面色一紧,心中暗念:“奇怪,怎么隐约有一股血腥之气?” “含嫣,你留在此地等我!”南宫墨羽吩咐完,不待赵姬答话一纵身已在数十丈外了。 来到院前,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又见院前栅栏大开,南宫墨羽暗叫一声“不好!”一个箭步冲入屋内。只见厅堂正上方供奉着一个牌位,上书:大夫南宫敬之位。屋内凌乱不堪,满地狼藉。 “老丈!”南宫墨羽冲进内堂却看到自己最担心的一幕:乜翁和一对夫妇躺在血泊之中,已没了气息。又值天气渐热,尸体的腐臭早已弥漫开来。 南宫墨羽顾不得许多,将三人抬出屋子放在院中。此时赵姬也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仆一进院便被这气息熏得赶忙捂住口鼻。 “怎会这样!?”南宫墨羽见状不由握紧了腰间的太阿,咬的牙齿咯咯作响:“究竟是什么人要害老丈一家?” 赵姬闻言进入屋内寻找了一番。墨羽问道:“你找什么?”赵姬答道:“你可还记得前日你赠与老丈千两黄金?我刚才见屋内显然被人翻过,莫非是有人谋财害命?” “唉!南宫墨羽啊南宫墨羽!”墨羽听闻赵姬如此一说,顿时仰天长叹一声。“是我害了乜翁!” 赵姬劝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让他们入土为安吧。我这就让车夫回邯郸派人前来厚葬老丈,并告知王兄捉拿人犯已告老丈在天之灵!” “不必!”南宫墨羽一摆手,说道:“如此忠仆乃我南宫家之幸!我当亲手为其下葬。”说罢拔出太阿,运剑如飞。 只见南宫墨羽悲愤不已,手上剑气纵横,仿佛要将一切的怨恨发泄出来…… 待硝烟散尽,院中已破土而成三个五尺长的土棺。南宫墨羽亲手将三人葬在其中,又取来厅堂上南宫敬的牌位默默的放在乜翁胸前,随即盖上黄土。 看着眼前三座土坟,南宫墨羽祭拜一番随即起身,又问赵姬:“含嫣,这人世间争名逐利,人人杀孽深重,便如乜翁这般好人也不得善终。究竟有何留恋?” 赵姬闻言说道:“正是因为如此,唯有结束这乱世才能还天下人一个太平。”南宫墨羽闻言轻叹一声收起宝剑。“走吧……” 二人遂往镐京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正如赵王所言,此时的镐京已为秦国所有,正在咸阳之南。且说南宫墨羽同赵姬葬了乜翁一家,驾马车又行了五日方来到镐京。 见昔日大周王城的威严已荡然无存,但雄伟之气犹在。赵姬不由赞叹:“这便是昔日大周王城!即便在今日也非我邯郸能比!” 那镐京城门处甲士林立,南宫墨羽对赵姬说道:“你我已至秦国境内,这剑与你防身。”说罢取出一柄铜剑交给赵姬。 二人一路边走边问,路人闻说二人要到城东郊不由面露好奇之色。“你二人去那处作甚?” 南宫墨羽拱手问道:“这位大哥,有何不妥?”这人答道:“你们可知那东郊乃是昔日大周王陵。后来迁都洛邑大都荒废了,只剩下些许碎石碑和荒草而已。” “王陵?”二人闻言不由心中一动,赶忙谢过路人赶往东郊去了。 出城行了三十里果然有一处。此地早已荒芜人烟,只有一座墓园孤零零的矗立在荒草丛中。 “想必就是此处了。”二人跃下马车上前查看,地上到处散落着石碑和祭品。南宫墨羽放眼望去不由长叹一声:“百年之久人间早沧海桑田!便是蛛丝马迹也难寻到了。” 赵姬劝道:“你我先找寻一番,或许能有所发现也说不定。”二人遂分头去找。 猛然间赵姬大叫一声:“哇!”南宫墨羽闻声飞身而至,护在赵姬身前问道:“怎么了?”只见赵姬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一物,叫道:“蛇!蛇啊!” 顺着赵姬所指,那废墟之中果然盘踞这一条花蛇,嘶嘶的吐着信子。 南宫墨羽笑道:“昔日王姬有上阵杀敌的勇气,今日怎么惧怕一条蛇?”赵姬闻言面上羞得通红,嗔道:“休要取笑!” “待我赶走它便是!”南宫墨羽将手一挥,那蛇闻到墨羽身上的灵气不由得扭头往别处去了。 突然那花蛇刚才盘踞其上的一块青石吸引了赵姬的目光,不由叫道:“这是……”南宫墨羽低头看去只见那青石原是半块石碑,上面隐隐刻着:“周太师南宫霸……”。 “南宫?”南宫墨羽不由俯身拭去浮灰:“想必此石碑便是先祖之物?”随即对赵姬说道:“你我再找找看能否找到下半截。” 二人忙碌半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共拼接出四块完整的石碑。分别上书: “周太师南宫霸大人之墓”、“周将军南宫勇大人之墓”、“周将军南宫烈大人之墓”、“周将军南宫雪大人之墓”。 二人细看南宫霸墓碑后还刻有八个大字:“为国捐躯,忠义满门。”虽已残缺不全,但落款处隐约可见‘平王二年’四个小字。 南宫墨羽身世究竟如何?原来百年前周幽王末年,妖乱大周。南宫霸一家除南宫雪外,尽皆战死。而后南宫雪护着南宫烈之子南宫煜逃亡楚地,本待天下太平后再返回镐京。不想南宫雪重伤难愈不久便香消玉殒,只留下十岁的南宫煜在楚地。后周平王姬宜臼即位,破例将南宫一家葬于王陵,以慰其护国之功。 南宫煜长大后便留在楚地营生,后历百年方传至南宫墨羽。想南宫家一门英烈,百年后墨羽认祖归宗也是一场造化。 赵姬不禁惊讶不已:“墨羽,没想到你竟是名将之后!你的先祖便是百年前的大周太师。” 南宫墨羽此时终于寻到自己的先祖,不由叹道:“时隔百年终于让我寻得宗祖,上天对我南宫墨羽不薄了!”遂将四人墓碑重新立好,拔出太阿插在墓前,纳头便拜:“祖先在上,不肖子孙南宫墨羽前来祭拜了!” 三叩首之后,南宫墨羽缓缓起身。赵姬上前摆了些许祭品,问道:“墨羽……如今你知道了身世,有何打算?” 南宫墨羽望着南宫霸的墓碑,缓缓说道:“我已是道门中人又能如何?” 赵姬闻言起身说道:“南宫家满门忠义之士,一心为国;如今天下纷乱,诸国争霸,此岂是先祖所愿?你既然继承南宫家的血脉,便应心系天下,结束乱世!” 见南宫墨羽仍然沉默不语,赵姬银牙一咬跪在南宫先祖墓前指天为誓:“列位南宫家先祖在上!小女子含嫣在此立誓,若先生愿助我王兄平定天下还百姓一个太平之世,含嫣愿誓死相随!如违此誓……” “好了!”话未说完,南宫墨羽将赵姬扶起身来。“你又何必如此?” 沉默良久,南宫墨羽开口说道:“我们走吧。”说罢转身往马车处走去。 “去哪?”赵姬赶忙起身问道。 “回赵国!”南宫墨羽头也不回的说道。赵姬心中却是一阵惊喜:“他终于答应了!!” 此时南宫墨羽心中知晓,自己即将踏上一条不归之路。但此时的他已别无选择…… 第一百一十四回 咸阳惊变 话说南宫墨羽终于下定决心助赵国平定天下。离开镐京后二人车马一路往北,正好途经秦国国都——咸阳。 咸阳城南邻渭河,北靠九嵕山,因在山水之阳,故名咸阳。此地乃秦国之都。又因其左扶崤函,右控陇蜀,乃兵家必争之地。 赵姬吩咐车夫绕行,南宫墨羽却一指咸阳方向说道:“就从咸阳走。” “这是为何?”赵姬心下不明。 南宫墨羽问道:“要平定天下便要知天下大势。我来问你,天下诸国可有在赵国之上的?” 赵姬略一沉思,答道:“我王兄自即位以来,于内勤政爱民,法纪严明;与外拓展疆土,抵强而不欺弱。纵观他国:吴越争霸两败俱伤;楚国内忧外患不能自顾;魏国多年征战但全仗吴起,若吴起一旦不在则一蹶不振;齐国东临大海,国富兵强,但齐王偏安一隅难有所为。以此而论,唯有秦国在赵国之上。” 南宫墨羽见赵姬娓娓道来,点头说道:“所以,兵书云知己知彼方百战百胜。沿路我见秦军调度频繁近期必有行动,既然秦国是你王兄一统天下的最大对手,我们自然要去咸阳走一遭了。” 赵姬这才明白墨羽之意,二人遂往咸阳而去。 正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说来也巧,且说此时咸阳城内正有一件大事。秦王之女赢月年满十五行成人之礼,便于今日摆下仪仗出游。咸阳城中人山人海,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这一番罕见的热闹让守城的兵士也上前围观,盘查入城比往日松了许多。南宫墨羽和赵姬将马车留在城外接应,二人顺利入了咸阳城。 秦人风俗与中原不同,这咸阳城也别具一格。赵姬生平第一次踏足秦都,不由新奇不已。 忽闻前面人声鼎沸。赵姬拉住路人相问方知是秦王之女出游,心下好奇遂对墨羽说道:“这秦王之女出游好大的阵势,不若你我前去看看?” 南宫墨羽劝道:“你我此来只为探秦国动向,还是少去人多之地。”赵姬娇嗔道:“就看一眼便好。”南宫墨羽无奈只好随赵姬往人群中去。 古人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间便是赵姬的福缘来了。 且说赢月骑在白马之上遍观街道两旁围观之人,看了半响叹气不已:“不想我偌大秦国连一个入眼的男子都寻不得,唉!” 正愁眉不展时,赢月突然眼前一亮,正看见男扮女装的赵姬立于街旁。见其模样如何?但见: 头戴青巾,身披素袍;面如冠玉,手中持宝剑,眉宇多英气。 一时间,赢月芳心一动停下马来。遂吩咐侍卫:“将那青衣公子留下,其他人散去。” 侍卫领命遂散了人群,只余下赵姬和南宫墨羽二人围在当中。赵姬握紧佩剑喝道:“你们做什么?” 侍卫上前拱手对赵姬说道:“先生,王姬有请叙话!” “这……”赵姬顿时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的看向南宫墨羽。墨羽心思:“真是是非之地是非多啊……”不由得苦笑一声道:“既然王姬相请,便走一遭吧。” 二人随侍卫至了赢月身前。秦人先祖乃是夷狄非轩辕黄帝一脉,故大都豪爽,女子也不例外。赢月上下打量赵姬,随即对贴身侍女耳语一番。 侍女遂上前对赵姬行了礼,问道:“王姬问话,看先生打扮不似我秦人,不知是何方人士?家中……可有妻室?” “这……”赵姬闻言顿时哭笑不得不知如何作答,遂看向墨羽以期解围。 南宫墨羽见状只得强忍笑意,拱手说道:“实不相瞒。我二人从赵国行商至此。此人是舍妹,因行走外地多有不便才女扮男装。惊扰了王姬游行,万望见谅!” “竟敢戏弄于我……”赢月心中羞涩难当,不由怒斥道:“好大胆!我秦国富甲一方、百姓安居,若非心怀不轨有何不便?”遂下令:“把这女子衣服月兑去,看看究竟是男是女!” 众侍卫领命一拥而上将二人困在中间。南宫墨羽怨道:“我说不来,你偏不听,如今闯下大祸!”赵姬红着脸说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先月兑身再作计较。” “擒贼先擒王,不如擒了赢月便好月兑身。”南宫墨羽心念至此遂拔出太阿,众侍卫手中长戟岂能抵挡?一纵身已上了马背制住赢月。 “你要做什么?”赢月不禁吓得花容失色。 南宫墨羽说道:“王姬息怒,只要送我二人出城绝不伤你性命!”一众侍卫顿时投鼠忌器。 “大胆匹夫,胆敢来秦国撒野!”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怒吼,南宫墨羽忽闻脑后有破风之声,忙回身挡驾。只见一杆金枪以雷霆之势飞来,南宫墨羽不及多想忙挥剑荡开。 只见剑花四溅、枪影翻飞,二人刺、挡、挑、挪一番难分高下,南宫墨羽在马上施展不开只得弃了赢月飞下马来。 那人也不追赶护在赢月身前。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函谷关总兵赵尹。 原来秦王近日同魏国开战,赵尹奉命入京。见前方吵闹,不想正遇上南宫墨羽。 南宫墨羽一见来人是赵尹,不禁心中暗念:“真是冤家路窄!”墨羽知其是异人,若是自己使个地遁之法便月兑身了,如今护着赵姬不知能否全身而退。 赢月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欺负过,只咬牙切齿冲赵尹喊道:“总兵来的正好,给我活捉这厮!” “遵命。”赵尹将金枪一横,冲南宫墨羽喝道:“上次在函谷关让你走了,今天怕你没这么好运。” “哼!”南宫墨羽将太阿一指,笑道:“正好上次你我未分胜负,今天一并做个了断。”随即转头对赵姬说道:“若有机会,先走为上。” 赵姬摇头说道:“我怎能丢下你先走?要走一起走。”南宫墨羽让赵姬退在身后不再言语,专心对阵。 二人一个如猛虎下山!一个如蛟龙摆尾!只斗的旗鼓相当。 赵尹瞅个空档将金枪架住太阿,对南宫墨羽小声说道:“前辈且慢!你我边战边退,待退至城门附近便可带那女子先走。否则大军一至难以月兑身!” “你为何帮我?”南宫墨羽不明就里。他自然不知道赵尹已见过殷蝉,赵尹虽然不知道二人是何关系但也猜出几分来,自然有心助墨羽月兑困。 “眼下难以细说。”赵尹答道:“前辈以后自会知晓。” 南宫墨羽不容犹豫,手上太阿一抖施力逼退赵尹,顺势一把抓住赵姬往城门而去。赵尹佯装负伤,回身护在赢月身前,跪地奏道:“末将无能,让那厮走了!” 且说南宫墨羽抱起赵姬一个起落已飞至城门前,突然间一道白光从城门处飞出直袭二人。墨羽见来势汹汹不及多想忙举剑挡格。 只闻“铛!”的一声金铁交鸣,众人纷纷捂耳。南宫墨羽仿佛被千斤巨力所阻只震的虎口发麻,不由连退数步。再看那白光散去落在地上,竟然是一柄巨剑!? “这世间还有何剑能硬撼太阿而不碎?”南宫墨羽不由心下一沉。 再看此剑:刃长三尺有三,柄长七寸,刃宽约五寸,剑钝而厚重,正有大巧不工之威。上刻一字曰‘丙’。剑名——巨阙! “此必是十剑之一!秦国能配此剑者,莫非是秦王来了?”南宫墨羽不由暗思。 只见城门处旌旗招展,一彪人马正入城而来。为首一人坐在战车之上,浑身散发出惊世骇俗的杀气与血腥之气。莫说南宫墨羽,纵然连十丈之外赢月的白马闻之也惊慌嘶鸣欲逃。 “这杀气充盈欲破,仿佛要从身体内喷涌而出。岂是人能发出?究竟是何方神圣?”南宫墨羽未有开天眼的神通无法看破端倪,遂一抬手祭出太阿,使出当日重伤吴起的一招‘火龙追日’。 太阿挟火劲破空而至,车中之人将手一指,地上的巨阙腾空而起挡下太阿分毫未损。 车内之人不由笑道:“太阿?想必吴起便是伤在你的手下吧。呵呵!”说罢,这人起身走下车来露出‘庐山真面目’:身高丈余,满面虬须,面目如狮,头戴吞龙盔,身披火炼甲。俨然一副煞神模样! “是他?”赵尹一见来人也不由得面色一变。 这人面如铁石,轻抚巨阙剑,说道:“今番破了韩魏联军,得巨阙、龙渊两柄宝剑献与大王,不想又能多送一件大礼了。”说罢瞟了南宫墨羽一眼。 “好大的口气!”南宫墨羽仗着道术拔剑而上,这大汉也不怠慢挥起巨阙相迎。 若论剑术,墨羽的剑走轻灵,如蜻蜓点水,太阿剑不离大汉头顶三寸;而那人虽然仗着巨阙千钧之力却剑势稍慢,不一刻已露出破绽。 “好机会!”南宫墨羽瞅准空挡一剑封喉。本应胜负已分,墨羽面上却露出一丝惊异神色!只见太阿剑刺在大汉咽喉犹如击在铁石之上,分毫难损! “这怎么可能?此剑削铁如泥却无法伤他!?”南宫墨羽顿时脚下乱了章法。 见南宫墨羽心神一乱,大汉挥出巨阙用力击向太阿。南宫墨羽把持不住手上一松,太阿剑顺势飞出径直刺入城门的厚墙之内,只余剑柄露在墙外。 没了太阿在手,南宫墨羽赶忙旋身而退。不料这人一抖手,只听凄厉如鬼哭之声,掌中一道白光飞出正中南宫墨羽眉心。 “啊~!”墨羽不及防备被这白光打中顿时跌落尘埃昏死过去。只见眉心处有一枚白色的骨钉入脑三分,上面竟然萦绕着一些凡人无法看到的冤魂! “呵呵!”这人见墨羽应声而倒,暗自笑道:“中了我这‘万魂锁心钉’,就是大罗神仙也休想动弹!” 欲知此人是何方神圣?且看下回。 第一百一十五回 魔?人? 话说咸阳城内峰回路转,南宫墨羽竟被那神秘人一招打伤。赵姬早吓得花容失色,也顾不得一己生死护在墨羽身前。 “墨羽!你醒醒!” 任赵姬如何喊叫,南宫墨羽也毫无知觉。赵姬见眉心扎着一枚骨钉,赶忙用手去拔,不意刚一触及顿时一股阴风顺着手臂侵入内体,仿佛要将浑身的血液抽干一般,吓得赵姬赶忙缩手。 不知何时那虬须大汉已立在二人身前。赵姬只得拔出佩剑以死相抗:“你若动他,便先杀了我!” 赵姬自知必死,回头看了南宫墨羽一眼,默默念道:“能陪你死在一起,也不枉你一片痴心……” “剑下留人!”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在场能喝止来人的恐怕也只有赢月了。 白马不肯前行,赢月只得被侍女搀扶下了马,对这大汉说道:“原来是白起将军得胜而归!只是这两人已是我的,将军可不能杀哦。” 赢月虽贵为王姬但也是凡人女子,故感受不到白起身上的血腥之气。倒是一旁的赵尹被压抑的胸口发闷,遂立在赢月身后趁机打量一番,心下暗思:“这人果然便是白起!听闻此人刚刚大破韩魏联军,斩首二十余万,积骨如山、血流成河,如此重的杀性难怪被人称为‘人屠’!只是……此人颇为神秘,无人知晓他的家世和来历。虽同为秦王效力,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见。刚才看他一招打伤南宫墨羽,绝非等闲之人……” “哈哈哈哈!”一阵如虎啸般的笑声响起。“好说!既然王姬开口自然从命。”白起倒也豪爽,随即一摆手,身后兵士上前奉上一物。 白起揭去锦盖,露出一柄寒气逼人的宝剑。此剑长一尺九寸,花纹精美,剑身透寒,上刻天干‘已’。端是一把宝剑! “此剑名‘龙渊’,乃是韩王佩剑,如今赠与王姬。”白起说罢命人将剑奉上。 赢月一见爱不释手,随手一试剑身竟然能任意弯曲,不由大喜遂将龙渊绕在腰上。 “末将还要觐见大王,不能相陪了。”白起说罢便要离去。 “且慢!”赢月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南宫墨羽说道:“请将军把他弄醒,我要个半死之人又有何用?” 白起略一思索,将手一挥收了锁心钉,随即五指陡张一爪抓在南宫墨羽心宫的位置,隐约间一道无形的东西钻了进去。 “你干什么?”赵姬按耐不住大声喝道。赵尹怕赵姬妄动送了性命遂箭步上前将其制住,动弹不得。 赢月也问:“将军这是何意?” 白起答道:“王姬不知,此子乃道门中人颇有手段,他若醒来便会逃了。不过已经被我下咒封了法力,可由王姬任意处置。”说罢率军往秦宫而去。 赢月看着昏迷的南宫墨羽,眼神中透出一丝莫名的神色……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南宫墨羽和赵姬的性命且放在一边,且看秦宫。 秦王闻白起得胜而归早早端坐于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立于两侧鸦雀无声。且看秦王皓首长须,双目泛红,显然肝火过旺,而面目枯槁、神情萎靡不振。任谁也无法想象这便是叱咤东方的大秦国君。 少时,一阵狂风从大殿卷起,紧接着一人踏入殿来。正是白起。 秦王一见白起,本来萎靡的神情顿时兴奋起来:“将军得胜而归!可喜可贺啊!” 白起上前一拱手,声如滚雷道:“全仗大王天威,此一战斩首韩魏联军二十四万,两国求和使臣稍后便至。”说罢将一个包裹扔在地上滚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 白起一指人头,笑道:“大王请看,这便是敌将公孙喜的人头!” “二十余万?”大臣们不禁心胆俱裂,纷纷议论:“此人虽然战无不胜,但也太过草菅人命!”更有文官被这血腥之气熏得当场呕吐不止。 “杀的好!”秦王却是怒睁双目大呼道:“不杀光他们怎知道我大秦的厉害!?杀!杀!杀!” 群臣见秦王手舞足蹈不禁叹道:“自大王拜这白起为上将军以来也越来越嗜杀成狂,平定天下岂是光靠杀人?”众人不禁纷纷摇头,却又敢怒不敢言。 “大王。”白起随即奉上两把宝剑对秦王说道:“此两把绝世宝剑乃是欧冶子所铸,一名太阿;一名巨阙。皆是当世之宝!今奉与大王!” 秦王也是爱剑之人,一见这绝世好剑顿时双目放光,遂拿在手中细细端详,只觉巨阙颇重而太阿正好,遂收了太阿对白起说道:“将军大功,这巨阙就赐给你吧!”白起也不推辞遂将巨阙收起。 秦王喜道:“不工已在我手,如今又得太阿和巨阙,十剑已得其三,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又问白起:“不知将军下一步有何打算?” 白起答道:“如今能和我大秦抗衡的唯有赵国和齐国。齐国较远最后图之,下一步便是——灭赵!” “好!”秦王闻言双目愈发血红,高叫道:“灭赵!杀光他们!” 白起拱手退出了大殿,看着秦王疯癫一般的神态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我在哪……”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墨羽缓缓醒来只觉头痛不已。再一看手脚披枷带锁已在大牢之中。 “这小小枷锁岂能困我?”南宫墨羽遂运真气欲破此枷,忽然心宫处一阵剧痛传来,仿佛万蚁噬咬痛不欲生! “哇!”南宫墨羽顿时疼的跌倒在地,口中吐出一黑血。过了半晌,痛感才渐消。“此必是那虬须大汉所为!对了,赵姬呢?” 南宫墨羽赶忙起身四处寻去,一看之下不觉一惊。这秦国牢房之大一眼望不到头,押的犯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足见此时秦国律法之苛刻! “墨羽!”忽闻赵姬呼唤,南宫墨羽忙探头看去。只见赵姬正关在对面不远的一间牢房之中。 这牢中阴冷黑暗,又充斥着腐败食物和犯人粪便味;赵姬一时间难以忍受,“哇!”的一声大口吐了起来。 “含嫣!”南宫墨羽鞭长莫及心中焦躁不已。 赵姬缓过一口气,小声道:“我没事。只是不知你我这次能否活着回赵国了?” 话刚落音,两名狱卒走至赵姬身前笑道:“想回赵国?只怕你活不过今天了,哈哈!”说罢,打开房门将赵姬架出。 “住手!”南宫墨羽见状大怒,伸手欲将木栏破开,奈何手上毫无力气。狱卒见状甩出皮鞭向南宫墨羽打来,只把牢门出打出一道鞭痕。“大胆小子,此地岂容你大呼小叫?”说罢将赵姬带出门去。 少时,二人押着赵姬带至一间房内。赵姬抬首一看,正有一人坐在当中,便是赢月。 赢月见赵姬青丝缭乱但眼神坚毅,遂一挥手令道:“对待美人怎可无礼?赐座。” 俗语道: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赵姬是个聪明人,见赢月尚以礼相待,遂道了声谢。 赢月细细观看一番,随即问道:“敢问姑娘是何方人氏,来咸阳做何事?” 赵姬暗思:“这赢月久居深宫,不若编造一番或许能搪塞过去。”遂答道:“我乃赵国人氏,同表兄前来秦国经商,路经此地不想冲撞了王姬。” “哈哈哈哈!”赢月未等赵姬说完已大笑起来:“赵含嫣果然冰雪聪明,我虽不认得你,但你那表兄的佩剑我可认得!那太阿乃当世十大宝剑,我岂能不知?闻说此剑为南宫墨羽所有,想必就是你那位表兄吧?” 见赢月一语道破,赵姬心知再隐瞒下去也是枉然,遂沉默不言。 赢月又说道:“你二人死罪可免,但冲撞我游行之事另当别论。你前番女扮男装欺我,坏了我的兴致。但我见那南宫墨羽一表人才……” 女人的心意总有相通之处,赵姬闻言面上一惊,问道:“你欲如何?” 赢月见赵姬神色大变,不由开怀大笑:“我道南宫墨羽乃修道之人不食人间烟火,不想也能俘获你这等美人芳心。那我便更有兴趣了。” 赵姬闻言不禁面上一红,不再言语。赢月吩咐:“将二人移至我府中严加看管但要以礼相待。”侍卫领命而去。正是: 佳人芳心本暗许,岂知此情多磨难? 第一百一十六回 出逃 且说南宫墨羽被侍卫蒙上双眼带离大牢来到一处府邸,只见此处清香雅致,外有别苑围拱,内有小桥流水,别有一番味道。南宫墨羽被摘去黑布,见了此景不由说道:“不想这咸阳城内还有如此景致。” 话刚落音只闻‘啪啪’击掌之声,一人应道:“能得先生夸赞,实感荣幸!” 南宫墨羽回身一看,来人正是赢月。此时褪了礼服换了素装,手持羽扇,也是活月兑月兑一个美人胚子。 “此处乃我小憩之所,先生在此栖身意下如何?”赢月张口问道。 南宫墨羽不卑不亢,答道:“在下乃王姬阶下之囚,岂敢受之?” 赢月笑道:“先生不必介怀,冲撞之事我已不再计较。只是先生既然有上天入地之能为何要效命于赵国?”说罢摇了摇羽扇。“我秦国如日中天,统一天下指日可待。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若先生肯效命与我大秦,人间富贵唾手可得。” “呵呵!”南宫墨羽不由笑了一笑:“人间气运我尚不得知,王姬怎知大秦便能一统天下?何况墨羽乃修道之人与世无争,相助赵国只是与人之约,又岂是贪图人间富贵?” “哦?”赢月顿了一顿,笑道:“与先生订约之人莫非是……赵姬?” 南宫墨羽背过身去也不答话。赢月只管自话自说:“她是王姬我也是。若肯留在秦国效命,它日奏明父王招你为婿,又岂会差她半分?” 原来此话才是赢月本意。适才一番打斗南宫墨羽身上的超凡月兑俗之气,早被赢月看在眼中,心中便暗自盘算:若能将其留下岂非一举两得? 可惜妹虽有意郎无心,南宫墨羽淡淡答道:“王姬所言皆非我所求,修道之人岂能论婚嫁。” 见一番心意难以打动南宫墨羽,赢月略有些不悦。“自小到大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遂又冷笑一声:“神仙也难免动凡心!若你真的无牵无挂,以你的本事想要离开……在场也无人能拦你不是?你不走莫非还在意赵姬的生死?” 此语一出,南宫墨羽不禁心头一动:“这赢月喜怒无常,况赵姬还在她手中,若惹恼了她只怕害了含嫣性命……”想到此,南宫墨羽只得假意说道:“王姬一番美意难却,只是容我考虑几日。” 见南宫墨羽嘴上服软,赢月这才稍稍宽心,遂命侍卫好生‘看护’。 这别苑内外四处刀剑林立,有如禁宫一般。南宫墨羽只得回到屋内盘膝打坐苦思对策。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翌日清晨,门口仿佛有人交谈,少时一人径直往屋子走来。南宫墨羽以为又是赢月,不想一见来人不由喜出望外。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楚国陈都有过一面之缘的商鞅! “是你……先生怎么会在此地?”南宫墨羽不由问道。 商鞅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的侍卫对墨羽说道:“你我入内叙谈。” 原来商鞅怀才不遇离开楚国后来到秦国,本欲大展雄才不意秦王不肯召见,不由心灰意冷遂打算另投他国。秦相国听闻过商鞅之名,知道此人有大才遂将其挽留,暂时管理秦国律法的监督和修订,待时机成熟再向秦王举荐。 “长话短说。”商鞅说道:“赢月借秦国与赵国宣战之机,已经下令明日午时处斩赵姬!如今她正身在死牢之中。我是借审核律法之由前去探视,特来相告!” “什么!”南宫墨羽闻言不禁双手握拳。他断没料到女人心海底针,面对心仪之人赢月又岂会让赵姬分一杯羹?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只有所幸除去赵姬。 “可恶!奈何我被歹人封了法力,若独自月兑身还有可能,只是如何救她……”南宫墨羽不禁在屋内踱来踱去。 商鞅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唯有劫牢。” “可行吗?”南宫墨羽问道。商鞅答道:“那牢头与我多有往来甚为熟悉,待我安排一番。”二人遂商议一番,定下计策。 且说咸阳大牢共有百间,其中单独一间位于最东头,名‘死牢’。正是为即将行刑的死刑犯所备。赵姬被困于此早已是万念俱灰。 三更时分,两名狱卒闲聊起来:“听说这赵姬是赵国第一美人,可惜明日就要成了无头之鬼!” “可惜!确是可惜!”其中一人打量着赵姬:虽然发丝缭乱,衣衫不整,但面容娇美、玲珑身姿毕现无遗,只看的二人大咽口水。“大哥,反正明日是死,不若今夜便宜了你我兄弟?” 另一人闻言点了点头,径直来到牢房前打开牢门。此时赵姬已昏昏欲睡,忽然间两人闯进来不由惊醒。“你们……做什么?” 二人婬笑了一声,说道:“美人,明日你就要一命归西,不如先伺候了我两兄弟,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说罢如饿虎扑羊已将赵姬摁倒在地上。 赵姬手脚皆有枷锁根本动弹不得,早被一只粗手模在酥胸之上,另一人也肆意上下乱模一番伸手解衣,仿佛两只饿了许久的狼面对着一只丰韵的羔羊…… “无耻!救命啊~”堂堂赵国王姬何曾受过这等侮辱,顿时泪水如泉。但此时已是深夜,有谁又会理会一个死囚?所幸赵姬紧咬嘴唇举起枷锁拼死相抗,二人一时难以得逞。 “妈的!”其中一人心烦不已,随手一掌掴在面上。力道之大打得赵姬眼冒金星,口水混着鲜血溅到了墙上。 大牢前突然闻叫门之声。二人不由奇怪:“谁这么晚来这?”一个狱卒草草理了衣服上前开门一看,顿时僵在原地。 “怎么了?”另一个狱卒骂骂咧咧的掌起灯上前查看,还未看清只见一道寒光映入眼帘。紧接着人头已飞了出去滚落在地上。 来人顺势用脚尖接住油灯,借火光一照,正是南宫墨羽。 “先生,快!”身后商鞅催道:“救了赵姬速速离去。” 南宫墨羽一个箭步冲进囚室,见赵姬口角淌血顿时一阵心痛。赵姬醒来一见是墨羽,气若游丝问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来救你了!”墨羽也不废话一剑破开枷锁,将赵姬背在背上出了大牢。 门口的牢头早被商鞅买通替二人把风,见人已救出遂悄悄关上大门。商鞅随即将两件衣服和一封通关文牒交与南宫墨羽,嘱咐道:“我只能助你到此,剩下的便要看造化了。先生速速往城门去,若出了城往东十里便是驿站,那里有马车接应。” 南宫墨羽问道:“放走我二人,先生可会遭牵连?”商鞅答道:“牢头昔日受我恩惠,明日只说你劫狱便是。我即刻返回住处。”二人闻言放下心来,趁着夜色一路飞奔往城门去了。 二人先至东门见大门紧闭,城门前又有侍卫巡逻。南宫墨羽没有太阿在手又无法施展法力,若四个城门皆严查死守,断然出不了城;若等天亮事发更是难以月兑身。想到此,二人也只能碰碰运气遂往其他三门而去。 奈何西门和南门皆是一样,南宫墨羽不由叹道:“难道真是天意?”待最后来到北门,细看之下不心头由一喜:唯有北门城下无人巡逻,城门下有一扇小门虚掩。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二人遂轻轻穿过小门出了城去。 待二人渐渐走远,两道人影出现在北城门之上,二人身后横七竖八的躺着守们兵士的尸体。 “总兵大人,真的就放二人走了?”一人开口问道。 那人叹道:“南宫墨羽绝非池中之物,死于此地岂不可惜?”说罢转身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翌日清晨,牢头才匆匆跑到赢月府邸告知二人逃走的消息。 “混账!”赢月闻言大怒不已,随手抽出腰间的龙渊一剑将牢头身首异处。只见龙渊的寒气将血液凝成一层薄霜,血丝毫未溅出。众人顿时吓得禁若寒蝉! 赢月只恨的牙齿咯咯作响:“我得不到的就算是毁掉也绝不会拱手让人!”遂飞鸽传书至秦赵边界各各关隘处,命守将严加盘查一经发现杀无赦;又命五百甲士追赶而去。 且说南宫墨羽和赵姬来到驿站寻了马车往赵国而去,丝毫不知各各关卡已是守株待兔。 二人跑了一夜,赵姬理了妆容喘了口气问道:“我们离咸阳应该有一二百里了吧?” 南宫墨羽正要答话,突然间体内一股莫名的力量发作,无形的利齿猛然噬咬心宫和五脏,仿佛要将身体撕碎一般! “哇啊~!”南宫墨羽痛不欲生一头撞下马车。 “快停车!”赵姬赶忙喝止车夫,跳下马车上前查看。只见南宫墨羽面无血色,气若游丝,已是不省人事。“这是……怎么回事?” 欲知南宫墨羽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二十一回 秦宫之秘 话说秦国王宫正坐落在咸阳正中,气势磅礴绵延数里。细看殿堂高耸、玉石雕栋、琉璃为瓦,富丽堂皇犹胜天上宫阙!四周更有卫城相护,铁甲林立,莫说不速之客便是飞蝇也休想踏入。 这日天气本来晴好,一朵云不知何时飘至秦宫上空,少时只见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了下来。 “怪哉!”守门侍卫不由叹道:“其他四处放晴,偏偏我等头顶上下雨?”好在雨势不大,众人嘟囔了两句便也作罢,他们哪知那云头上正立着两个人。不是别人,便是殷蝉和碧青。 听着下界众人议论,殷蝉对碧青笑道:“北海龙公主果然不同凡响,来到人间一趟也要兴云布雨。”碧青幽幽道:“这倒并非是我存心而为,乃是刚出北海身上水气充盈故降下几点而已。” 碧青俯瞰王宫叹道:“人间帝王倒也懂得享乐,以我所见这王宫之奢华堪比天上宫阙了!”殷蝉说道:“你我此行只为探寻白起的来历,其他人间之事就不要干涉了。”说罢使个隐身法将二人遁去身形。 那王宫大门高有三丈,殷蝉二人立于宫门前见城门上方刻着三字——‘神武门’。一众侍卫哪里能知隐身之法?二人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踏入了秦宫。 只是这王宫内有三十六殿、七十二室,殷蝉二人一时间也不知从何处寻起,遂往中心的太和殿而去。 太和殿乃是秦王早朝之所,每日清晨文武百官皆来此朝见。不想今日殷蝉和碧青来的不巧,只见太和殿上空无一人。碧青说道:“奇怪,难道今日秦王连早朝也不上了?” 殷蝉点了点头,自语道:“莫非有比早朝更重的要之事?” 二人正在猜想,忽闻远处一阵马蹄声响起。二人离了大殿一看,只见一队马车正往另一侧的城门处驶去。为首的马车上有华盖,周身皆是金银镶嵌,赫然昭示着主人身份的显赫。但这些都不足以让殷蝉动容,唯一能让殷蝉目光注视的乃是马车前的六匹骏马。 “周礼有制:天子驾六乘,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秦王身为诸侯王却也公然驾六乘,足见周室暗弱天子已形同虚设……”殷蝉感概一番对碧青说道:“那车中的必是秦王,你我便跟在后面。” 不言二人一路尾随,只见秦王车马径出了秦宫。行了约一里,众人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庄严肃穆的宗庙。此处正是秦王宗族无比神圣之地。 “原来秦王今日前来祭祀先人,难怪不上早朝。”殷蝉心中暗念,再看向车队。为首马车下来一人:戴王冠,身披黑服,上绣蟠龙,果然是秦王。秦王随即令众人等候在外,只带了祭师步入宗庙。殷蝉二人随即跟在身后也入了进去。 这宗庙由大门、中庭、朝厢、亭台及东西厢等部分组成,布局井然有序。秦王入了中庭见内里黑暗遂令祭师点亮四周的灯火,少时整个中庭亮了起来。秦王未作逗留径直穿过中庭往朝厢而去。 一进入朝厢众人顿时眼前一亮:只见诺大的朝厢正中耸立着一个奇特的铜像!头是人首,身子却是一只鸟身,似凤凰一般。 再看秦王,已命祭师奉上祭品,点燃香炉;随即要上前祭拜一番。 “怪哉……”殷蝉和碧青一时间大感惊奇,不由四目相视。“秦王宗庙中竟然立着这古怪人像?莫非这似人似鸟的怪物便是秦人的祖先?” 秦王自然不知殷蝉二人隐在身后,祭拜完毕正欲起身,只听‘啪’一声响,身边的祭师猛然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什么人?”秦王虽年迈但也曾驰骋疆场,猛然拔出腰间的太阿回身防备。只见殷蝉已收了隐身法立在秦王身前。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衣道人,秦王不由一惊。“哪来的道人?”随即打量了殷蝉一番,厉声喝道:“此乃寡人宗庙,岂容他人随便进入?”说罢双目通红,额上青筋暴涨,手中太阿已迎头劈下。 哪知剑到殷蝉头顶一尺便再也难以寸进。殷蝉见秦王如此暴躁,打量一番开口说道:“你双目发红,肝火上涌,灵台不清,想必是遭人下了不干净的东西。”说罢将手一挥,太阿应声月兑手插在了大梁之上。 “啊……”秦王睁大着双目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殷蝉伸手一点秦王天灵,一道浑浊之气被逼出凝在空中化作一张鬼脸发出狰狞的笑声。秦王应声瘫软在地。 碧青指着鬼脸问道:“这是什么?”“此物应是经过炼化的冤魂。任由炼化者操控而无法轮回转世,最善控制人的心智。这招我曾经见过,想必是那白起所为。”殷蝉说罢五指一张将道那冤魂吸入掌中消失不见了。 “不见了?”碧青也觉不可思议。殷蝉说道:“我若将它毁去,炼化者立刻便会知晓。此刻我只将它封印起来便不会打草惊蛇。” 冤魂离体,秦王仿佛做了一场春秋大梦方才醒来。看到身前的二人,秦王缓缓想起自己身在宗庙之中,不由问道:“你二人是谁?怎会在此?”殷蝉应道:“我们并非凡间之人,你无需知晓姓名。” “哦?”秦王眼见此人周身散发一股莫名之气,也半信半疑。“你这道人刚才对寡人做了什么?” “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只怕你现在还在做梦呢。”碧青幽幽道。“可惜大难临头还不自知!” “啊哈哈!”秦王闻言仰天哈哈大笑:“如今周室将亡,我大秦逐鹿东方未逢敌手,一统天下取而代之已是指日可待!何难只有?”说罢将手一指二人:“你二人休要在此装神弄鬼吓唬寡人!” 殷蝉闻言也不多说只将手一挥,一阵狂风骤起将秦王刮了个踉跄。“人间之兴衰自有定数,绝非一厢情愿之事。我来此并非与大王争执口舌,此来只为一人——白起。” “白起?”秦王不由心中一动。殷蝉见秦王面色有异,开口说道:“此人乃大王麾下,可怜大王被其蛊惑了心智还不自知,挑起诸国争霸惹下无边杀孽。” 秦王想起这一段以来整日浑浑噩噩,动辄暴躁如雷,内心深处仿佛潜藏这一头猛兽对杀戮有着无法言喻的饥渴。 殷蝉的话如雷贯耳,秦王不由抱头坐在地上,自语道:“寡人只知道那白起所奏,无论何事寡人尽数应允。今日想来确有蹊跷。” “我已将控制你神智的东西除去,不必担心了。”殷蝉说罢将秦王扶起身来,问道:“那白起是何来历,大王可知?” “这……”秦王想了一番,答道:“此人说来颇为神秘,数年前自荐而来,并未言来历。寡人见他是个异人更兼神通广大百战百胜,便拜其为上将军,也不知其身世来历。”秦王也不知道白起的来历这让殷蝉又陷入了沉思。突然碧青指着那个奇怪的铜像问秦王:“这铜像所塑的……可是你们秦人的先祖?” “不错。”秦王走上前端详着铜像,口中说道:“千年之前,轩辕黄帝之后颛顼有一女,名女修。突然有一日女修偶得一枚玄鸟之卵,吃下后竟然有孕而生下大业。大业便是包括我秦人在内的东夷族之祖先。那玄鸟之卵相传乃是一个人首鸟身的神明所赐,没有‘玄鸟’便没有我大秦。故先祖在此宗庙立了这‘玄鸟’的铜像,供后人膜拜。” 说到此,秦王突然心中一动,又对二人说道:“寡人想起一事,那白起曾陪寡人一道来过这宗庙祭祀。本来这堂中还挂有一副玄鸟的画像,白起见了便向我求取。我当时浑浑噩噩便赐给了他。” “哦?”碧青眉头一皱回身对殷蝉说道:“看来这白起必定与这‘玄鸟’有关。” 此时殷蝉也已心中暗念:“以白起的本事要杀死秦王、灭掉秦国易如反掌,为何他甘于屈身秦王之下而不杀之?白起不助他国偏偏助秦,想必这秦国必有他所忌惮之物……” 想到此,殷蝉又看了一眼这半人半鸟的铜像,随即问秦王:“那白起现在何处?” “哎呀!”秦王不由一声叹息。“白起已经从寡人手中领了虎符,想必此时已经挥军往赵国去了。” 殷蝉心下已明遂吩咐秦王道:“那白起绝非凡人。为了大王的安危,请大王佯装依旧受其操控不可露了马脚。待我查明白起根底必定将其除之,还人间一个太平。”说罢同碧青腾云而去。 见二人来去无踪,秦王惊的目瞪口呆,不禁叹道:“寡人本不信神仙之说,不想世间真有!”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赵国王宫,白起率五万大军压境的消息已经传至赵王耳中。赵王当即召集群臣共同商议对策。 大殿之上,以廉颇为首的将领众口一词均要出战,誓与秦军一决生死。却有人站出来高声说道:“廉颇将军勇气可嘉!但你等可能未见识过白起的本事,韩魏联军二十余万葬于其手,各位可知晓?如今韩国与魏国奄奄一息,俱已俯首称臣。” 廉颇闻言大怒,斥责道:“你是何意?难道让我赵国俯首称臣不成?” 任殿上众人如何吵闹,赵王却默不作声仿佛在等待什么。 片刻之后,南宫墨羽方姗姗而至。“诸位,我来迟了!” 赵王一见南宫墨羽这才开口,将手一指众人。“先生来的正好。如今众人或战或和意见不一,愿闻先生高见!” 南宫墨羽心知赵王所想,答道:“那白起如虎狼之势而来,更兼此人神通广大此战胜负难料。”说罢环视众人又再说道:“但若天命于赵,白起又岂能逆天而行?” 赵王面上一喜,问道:“先生可有退敌之法?”南宫墨羽神态自若,拱手答道:“我已算准白起攻赵的路线,他此行必取光狼城。廉颇将军已布下重兵,我愿一道助将军镇守城池抵御白起。” 此时,血红色的云霞已笼罩在光狼城上方,翌日一场厮杀即将拉开序幕。 第一百二十二回 西昆仑 话说殷蝉和碧青在秦宫走了一遭,不但解开了秦王身上的符咒,更得知了白起与秦人供奉的先祖‘玄鸟’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人离了秦国宗庙,殷蝉心思:“如今虽然有了些许线索,但我并不知这玄鸟的来历,若是上古的神明又去何处寻找呢?” 想了片刻,殷蝉对碧青说道:“火云洞三圣皇无所不知,不如前去拜见,以解你我心中疑惑。” “三圣皇?”碧青不由吃了一惊。“可是天皇伏羲、地皇神农和人皇轩辕?” 殷蝉点头答道:“不错。” 碧青闻言顿时有些惶恐,说道:“我只是区区北海龙族,怎有资格拜见三位圣皇?一会我便等在洞外便好。”殷蝉想了想便说道:“也好。” 二人腾云行了半日终于来到一座山前。碧青看那山势连天界,名号火云。真个好胜境! 自诛妖之役后,殷蝉也有百余年没有踏足火云洞了。 “你便在此等我。”殷蝉吩咐了碧青等在洞前,自己径直往洞门处走去。见大门紧闭,殷蝉顿首奏道:“弟子殷蝉,前来拜见三圣皇!” 少时,大门而开。一个童子走出见是殷蝉不由笑道:“道兄果然来了!” “这童子好似知道我要来……”殷蝉不知何意,遂问道:“三位老爷可在洞中?” 童子摆手说道:“三位老爷应女娲娘娘之请上天去了。不过临行前曾嘱咐我说你会来求见,故留下了几句话。”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殷蝉心中不由窃喜,开口问道:“三位老爷是如何交代的?” 童子问道:“你可是来寻找一个半人半鸟的人?”殷蝉点头称是。 “那半人半鸟的唤作‘九凤’。乃是上古之时的一个神祗。若你们要找她便要到西昆仑去。”童子幽幽道。 “西昆仑?” 殷蝉乍闻此名不由有些迷茫。“想我也游历四岛十洲,还是第一次听闻此地……”便开口问道:“道兄,我只听闻过阐教教主元始天尊所在的昆仑山,何来西昆仑之说?” “呵呵!”童子不由笑道:“你说的昆仑山乃是东昆仑,尚有西昆仑就在东昆仑的上面。只不过这西昆仑与东昆仑截然相反,其山根在上而山尖朝下悬在天上,正与东昆仑相对。” “这……不可能。”殷蝉几番去过昆仑山却从未见过有什么西昆仑在上面。正要张口争辩时,心中却猛然间想起一人来。“当日陆压前辈曾自诩是西昆仑散仙!我当时也并未在意,莫非真有此地?” 童子看殷蝉一脸迷茫,又说道:“西昆仑本是王母所居,后来王母寻到瑶池胜境便离开西昆仑到天上去了。只因西昆仑乃是混沌开辟之前便已存在,不在三界之内自然便看不到。要进入西昆仑必须有神匙或先天之宝方可进入。” 殷蝉闻言恍然大悟,心思:“天地之间的玄妙何止万千,看来我未曾知晓的事还多着呢。”随即谢过童子。“多谢道兄,圣皇回来后请代弟子答谢!” 碧青等在洞外许久,见殷蝉出来遂上前相问。殷蝉将刚才所闻尽数告知只把碧青也听得瞠目结舌。既然寻到西昆仑便能找到‘九凤’,殷蝉二人也不耽搁驾云往昆仑山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昆仑山,曾是仙界胜境。自元始天尊入主玉虚宫便成为阐教之仙脉。可惜昔日仙人云集的玉虚宫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只余下仙人之音在此回荡。 风卷云起之间,殷蝉和碧青已来到昆仑山。二人立在山巅仰望穹苍以期能看到什么。可惜看了许久确是空无一物。 “唉~”碧青不由皱眉叹道:“圣皇所言唯有神匙和先天至宝才能开启西昆仑的大门,你我手中两者皆无,如何能进入这西昆仑?莫非又是空忙一场?” 殷蝉笑了笑并未答话,只将手一伸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在二人身前。待金光散去现出一个仙匣,正散发出无以伦比的浩瀚仙气! 仙气澎湃,碧青见了不由自主退了几步,惊道:“这是……” “诛仙剑!”殷蝉将手一指,仙匣应声而开,一道金光迸出落在手中。 看这诛仙剑,剑长一尺九寸,非铜非钢,先天所成。殷蝉轻抚剑身,口中念道:“鸿钧老祖曾炼三件先天至宝,乃是太极图、盘古幡和这四口宝剑。当年于分宝崖分别赐给三位弟子,太上老君得太极图;元始天尊得盘古幡;吾师通天教主得先天宝剑。而后教主又将此宝赐予了我。” 碧青闻言心中不由一动:“这殷蝉果真得天独厚!” “碧青,你靠后些。”殷蝉回身吩咐过碧青,脚尖轻点已飞在半空。只见诛仙剑金光爆射,殷蝉挥剑劈下,仿佛将穹苍一分为二…… 少时,二人头顶的天空开始扭曲,一道白光透出仿如黑幕上划出的一道伤口。 “想必这就是西昆仑的入口了。”殷蝉回身一把拉过碧青纵身冲入白光。 突然间,从那白光中刮来一阵狂风,这风不同与凡风,从八面吹来。吹得二人竟然稳不住身形翻卷而去。 殷蝉赶忙口念避风诀也丝毫无用,眼见碧青法力较低转眼间已被卷向远处去了。“碧青!”殷蝉喊了一声只得回身飞去一把抓住碧青腰带,随即祭出诛仙剑开路。果然这怪风一见诛仙剑立时四散而去了。殷蝉不敢松懈施力冲进了白光中消失不见了。 再睁眼时,二人已然置身于一个从未见到的境界。果然如三圣皇所言,眼前一座硕大无朋的仙山正倒悬在空中! “西昆仑!?”殷蝉和碧青喜不自胜,异口同声叫道:“此必是传说中的西昆仑无疑!” 只见仙山高七、八千丈,上面布满珍奇异木,仙泉淙淙,唯独不见鸟兽和人影。仿佛数万年已无人踏足。 殷蝉和碧青迫不及待踏上了西昆仑。正待二人要寻觅一番,突然一声炸雷响起犹如晴天霹雳!二人不由捂住双耳。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如有巨蟒般瞬间将碧青捆住甩到了半空。 此犹如迅雷之势,殷蝉也吃了一惊,回身看去只见一个身高五六丈,人首虎身的巨兽屹立在身前,其身后摆动着九条如巨蟒般的尾巴,其中一尾正将碧青困了个结实。 “我道西昆仑乃神明之所,不想这般胜境竟然也有如此恶兽?”殷蝉不由心中一惊。 只见那人面巨兽嘶吼一声:“踏足西昆仑者,死!”说罢磨盘大的虎爪快如疾电挥下,只把殷蝉一爪打出十丈之外撞进巨石之中。纵使殷蝉有金刚之躯也被这巨力打得三魂出窍。 “殷蝉!”碧青被捆的结结实实,无法祭出碧水游龙旗,只能眼睁睁看着。见这巨兽也讲人言,碧青不由骂道:“你这禽兽,为何不由分说便要伤人!” “禽兽?”这巨兽暴怒道:“我陆吾乃是这西昆仑的守山之神!你这两只蝼蚁是如何偷偷进来的?”说罢尾巴一甩将碧青送至血盆大口前。若论这张嘴便是十个碧青也不够他吃。 眼见碧青要葬身陆吾之口,突然陆吾只觉头顶有千斤之重生生压得闭上了血盆大口。上面好似立了一人。 “殷蝉!”碧青见来人不由喜道。 “好小子,竟然经的起我一爪!”见殷蝉竟然立在自己头上,陆吾不由大怒挥起双爪一拍而下。殷蝉岿然不动,只待巨爪落下的一刹那身形一展已不见了。 只闻一声巨响,可怜那陆吾生生将自己拍了个眼冒金星,瘫在地上不再动弹。殷蝉顺势一剑斩断巨尾,将碧青救下。 “这厮虽力大无穷,但头脑颇为简单呢!”碧青指着陆吾掩面笑道。殷蝉不知这陆吾来历,为防其醒来发难便祭出诛仙剑要一剑斩其首级。 正在手起剑落之时,只闻身后一人叫道:“道友剑下留情!” 二人回身一看正有一人姗姗而来。碧青见来人面目古怪,身披大红道袍,一看便知亦是道门中人。 “前辈!” 殷蝉见了来人不由面上一喜,收了诛仙剑上前稽首道:“不想在此地能遇到前辈!”殷蝉口中的前辈不是别人,正是——陆压道君。 陆压笑道:“呵呵!你忘了,贫道曾说过乃是西昆仑散仙。”随即指了指倒下的陆吾说道:“这是西昆仑的山神,你也莫要伤害他的性命。” 殷蝉答道:“前辈开口,我自当遵命。” 陆压摆手笑道:“你我无须客气,更不要言什么前辈后辈,道友相称便是最好!”说罢打量了殷蝉手中的诛仙剑一番,说道:“想这西昆仑三界知之甚少,数万年来能来到者更是寥寥无几,没想到你竟能寻来。” 殷蝉拱手说道:“道友,我此来确有要事。乃是寻找——九凤!” “九凤?”陆压闻言捋须道:“你找她做什么?” 殷蝉遂将来龙去脉告知陆压,陆压闻言心中已明,遂将手一指远处一颗参天巨树道:“你可看到那棵‘不死树’?九凤就栖息其上。” 依陆压之言九凤已近在咫尺,欲知二人能否寻到,且看下回。 第一百二十三回 九凤 话说殷蝉和碧青二人在西昆仑中遇到了陆压道人,经其指点方才得知九凤的栖身之地——不死树。 “那九凤性格古怪,我也奈何她不得,你二人须小心。”陆压嘱咐殷蝉一番,身形一动已盘膝坐在陆吾背上;随即一拍陆吾天灵说道:“醒来。”那陆吾果然缓缓醒来,陆压吩咐道:“这二人乃是吾友,不必纠缠。” “道友不同我们一起去吗?”殷蝉问道。 陆压捋须道:“你二人不知,这西昆仑‘卧虎藏龙’,刚刚你二人打开了通道,只恐走了不该走的东西。贫道还需去看一看。”说罢吩咐陆吾:“走吧,带贫道回葫芦岛去吧!”陆吾闻言也不敢造次迈开大步转眼已不见踪影。 殷蝉望着陆压离去,心中暗思:“这陆压道人没有先天至宝也能随意往来于西昆仑和三界之间,真是深不可测……”其实殷蝉并不知晓,陆压腰间的葫芦中所装的‘诛神斩仙飞刀’也是鸿钧老祖所赐,内有鸿蒙真气,亦是先天之宝。 二人不敢耽搁随即往不死树而去。那树看似不远二人走了许久却依然遥不可及。正欲腾云只见天上大雾弥漫辨不清方向,二人又只好降下云来换做步行。又走了半晌,一座茂密幽暗的森林出现在二人面前。 “想必穿过这树林便到那不死树了。”殷蝉对碧青说道,随即一同步入密林之中。 这树林中奇木林立,俱是三界内不曾见过之物。二人正走着,突然看到一只状似山羊却长有四角的怪物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树上结的像囊一般的果子。二人再看周围,许多树上都结着这般果子,只是有的是青色,有的是红色。 “有意思,你我行了一路也有些口渴,正好摘了这果子尝尝。”殷蝉说罢便要伸手去摘。突然一颗红色的囊裂开,里面飞出一只鸳鸯般大小的怪鸟,样子如蜂,嗡嗡的叫着冲着那怪羊飞去。只一蛰,那怪羊便惨叫一声立时毙命。 殷蝉看到这一幕不由抽回手,叹道:“看来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无处不在。”又见那怪蜂颇为厉害遂对碧青说道:“你我还是速速离开此地。” 哪知殷蝉刚一回身,身后那颗红囊也应声而破。殷蝉只闻脑后生风赶忙扭头避开,怪蜂尾部巨大的毒刺‘嘭’的一声生生扎在了殷蝉身旁的树木之上。转眼间,树木已枯萎而死。 “碧青,小心些!”殷蝉心知这毒刺非同小可,遂将袖子一挥一道风刃祭出将那怪蜂绞成了肉酱。碧青闻言也不敢大意,应道:“知道了。”遂舞起水袖将迎面飞来的怪蜂一分为二。 见这怪蜂身首异处,碧青收了水袖转身而去。岂料这怪蜂只剩下头依旧冲势未至,顺势一口咬在了碧青右臂。瞬时间,犹如一根烧红的铁针刺入一般,一股钻心之痛涌来! “啊~”碧青强忍剧痛抬手将怪蜂的头拍了个稀烂,随即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糟了!”殷蝉一见心知不妙,赶忙俯身扶起碧青。只见碧青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口中忍不住叫疼。再看右臂已成乌青,被咬之处竟然现出了片片龙鳞。原来碧青乃是龙族,天生有龙鳞护身,若是凡人或飞禽走兽被蛰此一下立刻便死。 虽有龙鳞护着但那乌青色的范围不断扩大,碧青疼痛难忍不觉晕了过去。殷蝉心中焦急不已:“若不救治只恐她性命不保!”想到此,殷蝉抱起碧青急忙赶路,却见刚才面前的道路已经被密林遮掩。 “奇怪!刚才分明还有一条路,这树木长脚了不成?”殷蝉心中转念又想:“既然这西昆仑有山神想必这林中也有守护之神。若在拖延下去只恐不利……” 心念所至,殷蝉将手一挥一道金光浮在身前,正是‘诛仙剑’;随即环视四周高声叫道:“我二人此来只为寻人并无恶意!若肯指一条道路让我二人走出此地不胜感激!” 这一声在林中回荡良久,少时,树木径直分开两边果真让出一条道来。“看来不用动手最好。”殷蝉面上一喜收了宝剑,随即道了声谢抱起碧青出了密林。 刚出密林,殷蝉见到不远处有一眼泉水遂抱着碧青来到旁边。又见这泉水清澈见底,殷蝉捧起喝了一口只觉神清气爽、甘甜无比。 “好水!”殷蝉忍不住赞道:“想这西昆仑处处神奇,莫非这泉水也有奇效?”想到此,殷蝉便将碧青扶起往口中灌了些泉水。果然,身上的乌青之色已不再蔓延,但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突然间,泉水源头处下来一人,开口吟道:“不老仙山不老泉,福地洞天鸿蒙前!” 殷蝉一抬首见来人身披白袍,额发童颜,赶忙起身稽首:“道友,殷蝉有礼了!” “呵呵!”这白衣人笑道:“我听过你的名声,你是通天道人的弟子。不知你二人来我这不老泉做什么?” 殷蝉见此人知晓师尊的名讳不敢怠慢,拱手说道:“前辈,我二人本为寻九凤而来。适才在林中迷路不知觉间误入前辈洞府之前,冒昧打扰还望见谅!敢问前辈高姓?” 白衣人笑了笑,答道:“这西昆仑隐居了许多三界之外的奇人异士,我等俱已万载不曾下过山了。说道名字我自己都忘却了,呵呵~” 见来人不愿透露姓名,殷蝉也不敢多问,只说:“与我同来的朋友被那林中的怪蜂蛰伤,不知前辈可有解救之法?”白衣人看了看碧青,说道:“我这不老泉水虽有驻颜之能,却不能解此毒。若要解毒还需饮用那不死树的汁液。” 得了解毒的方子,殷蝉抬首看去只见不死树已在眼前,遂谢过白衣人抱起碧青往那处去了。 且说殷蝉来到树下,只见那巨树高不见顶,足有数十丈粗;斑驳栉比状如龙鳞。殷蝉遂用二指一划,树皮应声破开,竟然流出如血一般的汁液来! 这汁液凡人若喝了便可长生不死,亦有解毒之功效。殷蝉赶忙用树叶接了几滴滴在碧青嘴唇处。果然碧青身上的乌青之色迅速退去,龙鳞也渐渐消失不见。 殷蝉还未及高兴,只闻树上一声鸣叫响彻昆仑,一道黑影遮天蔽日而来!殷蝉猛然抬首看去,看不清来人面貌,只见一双硕大无朋的鹰爪落在身前。少时,黑影处伸出一个巨鹫的脑袋,有磨盘大小! 那巨鹫首张开大嘴讲出人言,声如滚雷般。“你这贼子不知死活,敢来偷这不死树的汁液!”不由分说张开巨喙一口咬住殷蝉。好在殷蝉机敏,使个金蝉月兑壳只留了半截衣袖在鹫口中,人已飞出丈外。 “这是什么东西!”殷蝉吃了一惊,又怕伤了碧青遂袖袍一甩将其捲到了一旁,自己脚尖轻点往高处飞去。 只见暗处又窜出数个巨鹫的头,张开巨口来啄殷蝉。“这东西究竟有几个头?”殷蝉此刻已有了防备,便如蜻蜓点水般踩着巨鹫的头借力一跃,这一下方才看清这怪物的庐山真面目!当真大吃了一惊! 是何模样?当真奇特:身子似凤凰,一共生着九个巨鹫的脑袋正来回攒动拱卫着中间的人首。那人首却又是一个美艳无匹的女子,只是双目紧闭、面若冰霜。 “我的天!三界之内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稀罕之物!”殷蝉惊叹一声,只觉这半人半鸟的怪物同秦宫宗庙中的铜像有七八分相似,不由心中暗喜:“她必是九凤了!”随即开口叫道:“且慢动手!” 哪知这九凤丝毫不理,九个头巨口一张,风火雷电齐出!霎时间天昏地暗,殷蝉无奈只得双掌一拍祭出诛仙剑挡在身前。那风火雷电只从周身而过,分毫不能伤。 “诛仙剑?”乍见此剑,九个鹫头顿时面露惧色。 “得罪了!”殷蝉心知不降伏这九凤难以说明来意,遂一展身形挥剑而上。突然间那美艳女子双目陡然睁开,一道红光迸出。只见诛仙剑至身前三尺处再难寸进,殷蝉也被这红光一照也动弹不得。 九凤的人首开口说道:“诛仙剑若在鸿钧老祖手中自无人敢挡其锋,可惜以你的区区道行也敢放肆无异自取其辱。”这人首声音虽不像九个头般声如雷鸣,却如魔音般直入泥丸宫。殷蝉只觉一阵耳鸣,手一软诛仙剑应声落地。 没了宝剑在手,九个鹫头张开大口咬住殷蝉四肢发力撕扯,眼见要将殷蝉一分为四。好在殷蝉修成三花聚顶,自有仙气护身。一时间九个头也奈何他不得。 “哼!”那人首见状不由一声冷笑:“这厮自持修成三花聚顶,待娘娘我削了你的顶上三花!”说罢双目一闪,一道白光直射殷蝉泥丸宫。殷蝉顿时浑浑噩噩,失去知觉。 若将精、气、神三花击散,殷蝉则数百年苦修道行尽失成为凡胎。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碧青悠然转醒。见殷蝉命悬一线赶忙扔出一物。只见一个人首鸟神的玉人掉在了九凤脚边,那玉人底座之上赫然刻着一个秦字。 那物件当真吸引了九凤的目光,将头一转放过了殷蝉。“这……你从哪来的?”九凤回身问碧青。 眼见九凤这般气势,碧青赶忙跪地奏道:“娘娘息怒!此物乃是下界人君秦王所赠之物,只因那秦人奉娘娘为先祖,我二人才大胆来此求见!” 听碧青句句诚恳,九凤这才缓缓将殷蝉放下随即将身一震化作凡人大小,又收了九个头变出一双手臂来。 “殷蝉!”碧青顾不得九凤如何,赶忙上前照看殷蝉。见殷蝉昏迷不醒,遂吐出一口唾液滴在掌心缓缓搓成球状,在殷蝉鼻窍处晃了一晃。龙之唾液乃名——龙涎,有驱离邪物、提神醒脑的神效。 殷蝉闻过龙涎少时缓缓醒来,见二人无恙不由躺下长舒了一口气。“都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自持诛仙剑以来还从未如此,竟无还手之力……” 二人随即起身稽首拜道:“弟子见过娘娘,多有冒犯!万望恕罪!”九凤打量殷蝉一番,开口说道:“你是何人,这诛仙剑乃先天至宝怎会在你手里?”殷蝉遂将教主赐剑之事告之,又问道:“敢问娘娘,那下界秦人可当真是娘娘的后人?” 九凤端详了玉人一番,轻叹一声道:“数千年前,我曾在下界留下一物。想来应是有人偶得在人间留下了一支后裔。” 得九凤亲口证实,殷蝉和碧青相对而视心中已明了几分。殷蝉趁热打铁又将白起之事尽数告知九凤,以求得知来历。哪知一直神色淡然的九凤闻言不由面色一变,问道:“你所言当真?”殷蝉答道:“句句属实。” 九凤想了一想对二人说道:“你二人随我来。”说罢将手一挥,只见不死树前浮现一道门来。欲知这门内有何玄机,且看下回。(旅游归来,更新一章^_^) 第一百二十四回 四大凶兽 话说殷蝉和碧青好容易寻到九凤,被其带进了一扇门内。那门内的景象却让二人着实大吃了一惊!原来内里是一个诺大的空间,东南西北四方各立着一个祭坛一般的建筑。只见南北两个祭坛之上赫然立着两尊硕大的石像。虽是石像却雕的栩栩如生、霸气十足。 二人离近一看只觉不由触目惊心!只见南边一尊,人面虎足,血盆大口,生着一副野猪般的獠牙,尾长一丈八尺!北面一尊,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背上生有一对肉翅,尤其一张巨嘴让人胆寒!“真是鬼斧神工!”二人不由开口赞叹。话刚落音,突然一阵喘息之声传来,犹如打鼾一般。殷蝉听得仔细脚尖一点纵身跃上祭坛,听那声音竟是从两尊石像中传来!? “莫非这尊石像是活的?”殷蝉心中一惊赶忙退开,问道:“敢问娘娘这是什么地方?石像又是何物?” 九凤也不答话,羽翼一展纵身落在祭坛中央的水晶座椅之上扶栏而倚,随即轻叹一声:“此处是当年鸿钧老祖封印上古四大凶兽的地方。那石像便是被封印的四兽中的两兽——梼杌和饕餮。” “四大凶兽?”殷蝉和碧青俱是第一次听闻,但二人见四尊雕像如今少了两尊,心中已猜到了几分。 九凤双目微闭缓缓说道:“这四大凶兽乃是穷奇、梼杌、饕餮和混沌。四兽生于洪荒之时,最喜欢吃人,纵使麒麟凤凰也莫敢争锋。后来鸿钧老祖见这四只凶兽贪得无厌、为祸人间,便亲自将其封印在这西昆仑。我便奉命看守在此,想来已有数万载了。” 听了九凤一番话,殷蝉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难怪!……难怪连黑龙王也不知晓,想必这四大凶兽横行于洪荒之时,妖族还未成气候。” “只是奇怪……”九凤睁开眼看着那两座空空如也的祭坛自语道:“鸿钧老祖的封印本应千世不灭、万载不消,不知为何竟被其中二兽逃了出来?” 听九凤此言殷蝉眉头一皱心中若有所思,少时一拱手。“娘娘,莫非是前番鸿钧老祖离世,封印受了影响法力大弱才让二兽逃了去?” 且说鸿钧离世之时,混沌世界皆受了莫大影响。纵然这三界之外的西昆仑也不例外,九凤又岂会不知。 听了殷蝉之言,九凤点了点头也觉有理。“想必如此,那穷奇状如白虎肋生双翅,乃是四兽之首本领最高,又最是穷凶极恶;不但喜好吃人更喜欢食人魂魄。料是它破了封印而出又偷了我的神匙逃下界去。” 一旁的碧青听闻九凤之言不禁问道:“娘娘,若穷奇逃出,为何不所幸将其余三兽一并放出偏偏只放了混沌?”九凤幽幽道:“你二人不知,这四兽脾性各异,互相不服;唯有混沌头脑简单任谁号令皆俯首听命。想必是因此才单单放出了它。” 如此一说,二人心中的疑团已然解开。碧青想到白起曾问秦王要过一张九凤的画像,不由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娘娘,那穷奇化身白起却单单隐在秦国,想必那厮知晓秦人乃是娘娘之后,故不敢造次。” 来龙去脉已经明了八分,殷蝉心思:“解铃还须系铃人。”遂上前稽首奏道:“殷蝉斗胆。既然如此便烦劳娘娘走一遭,收服那二兽回来还人间一个太平。” “下界?”九凤闻言面色一变,九个鹫头猛然张牙舞爪涌出喝退二人!“人间之事与我何干?况我曾发过誓言,不再离开这西昆仑半步。”说罢又闭上双眼不理二人。 见九凤态度骤变,殷蝉不由暗暗叫苦:“这九凤喜怒无常,正如陆压所言一般……如何是好?”碧青心思机敏在一旁小声对殷蝉说道:“这九凤乃是鸿钧老祖委命,应是通情理,不若让我一试。”殷蝉想想也无它法,只好让碧青一试。 碧青想了想走上前俯身奏道:“娘娘,那白起在人间肆意妄为犯下无边杀劫,不但败坏了娘娘的名声,更挑起诸国争斗恐怕危及娘娘的后人。忘娘娘念及此情施以援手!” “这小青龙倒是能说会道……”见二人轮番恳求,九凤佯装闭目心中却在默默盘算。又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也罢!不如由你二人代劳替我诛杀这二兽,也算是你等的功德。” 殷蝉心中尚有顾虑:“……上次匆匆交手也不知那二兽根底,不如问问她擒拿之法也好行事。”想了想便说道:“在下道行低微,上次与白起和那混沌交过一次手未分胜负,不知二兽可有弱点?请娘娘指点一二!” “呵呵~”九凤闻言不由笑了一声猛然坐起身来,遂吩咐殷蝉:“你将诛仙剑拿来给我。”这一声笑透人心弦让殷蝉不寒而栗,虽不知九凤何意也只得将诛仙剑奉上。 九凤将剑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似笑非笑道:“混沌开辟之后,鸿钧老祖便是以此四口先天宝剑斩杀妖魔定立四方。多少神通广大的妖魔在此剑下灰飞烟灭……”话刚落音,只见九凤剑锋一转竟然一剑刺入了殷蝉的胸膛!?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不言西昆仑上峰回路转,此时人间也已是烽烟滚滚,尸横遍野。 白起的五万大军驻扎在秦赵边境,杀气吞天!不肖白起亲自率军征讨,秦军已势如破竹一举连克赵国十座城池,直逼要塞——光狼城。 这光狼城乃是赵国咽喉,两面多山地势险要,也是攻向邯郸的必经之地。光狼城在邯郸在,光狼城破邯郸亡。赵王心中虽惧但也退无可退,只得赐廉颇虎符调度赵国兵马十万固守光狼城;更重要的是尚有南宫墨羽在城中…… 翌日破晓,第一道曙光照在了光狼城上。一人如蜻蜓点水般正立在城墙的一支青龙旗之上瞭望着地平线。 “秦军来了!”只闻一声轻喝,众兵士伸头望去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众人纷纷抬首问道:“南宫先生,莫不是看错了吧。”南宫墨羽纵身飞下旗子,对众人说道:“待你等看到人时便已晚了。” 不言众人半信半疑。待过了一刻钟地平线上果然扬起了滚滚黄沙!一阵沉闷而震撼的声音顺着地下传至城门处。众兵士再看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人马正齐头并进而来。一声声的马蹄踏地之声震撼着每一个兵士的胸口,兵士们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长戟。 眨眼之间,两万秦军的先锋部队已兵临城下。霎时间城前刀剑林立,杀气腾腾! “兵法云:兵贵神速。这秦军阵法整齐、行进有序,难怪数日便攻下十城。”南宫墨羽立在城头俯瞰秦军,缓缓间张开五指。“要败秦军必先搓其威势!”心念一至,南宫墨羽口念真言,祭起‘天罡五雷法’。 本应乌云翻滚、雷声大作,岂料半空却毫无动静,更不曾有一道天雷落下。“怎会这样?”南宫墨羽面色一变难掩心中惊异:“难道真如师父所说,犯了修仙的大忌?”不由模了模怀中的一样东西。 原来殷蝉早告诫过南宫墨羽,修道之人若久堕红尘必犯杀劫,千年道行一朝丧。何况南宫墨羽区区不足百年道行沾了红尘,杀意过重、灵台不清,道法便不灵了。 只闻城前一阵擂鼓之声从秦军中响起。一人一马缓缓步出,众兵士让出一条道来。只见来人年纪似十几岁的少年:头戴飞凤冠,身披熟铜甲;箭壶腰上系,钢刀手中拿。 这少年面貌堂堂,皮肤黝黑,双臂齐膝如猿臂。其握了缰绳催马上前,将手中斩马刀一指城上,喝道:“我乃秦军先锋王翦!今奉王命讨伐尔等。若识相的速速开了城门投降!否则大军攻城性命难保!” 话刚落音,光狼城城门应声而开。一队人马也对阵而立,排开阵势。为首将军正是廉颇。 廉颇拍马上前,举起手中的熟铜刀对着王翦喝道:“哪来的黄口小儿也敢口出狂言!要我等开城投降先问问手中大刀可愿意否?”这一言激起了赵军斗志,众人赶忙击鼓助威,看廉颇如何一举拿下这少年。 王翦丝毫不惧,挥刀迎上。只见二马相并,刀影翻飞,你来我往斗了数合。廉颇只觉王翦手上力道越来越重,不由暗自吃惊:“此子不过十几岁的孩童,竟有如此神力?”廉颇不知这王翦自幼力道过人,手中这把斩马刀重百斤。前番攻下的数城皆是王翦冲锋陷阵率先斩了守将,没有过人胆色怎能为之? 眼见王翦越战越勇,廉颇呼吸紊乱刀法渐散,不防被王翦轻展猿臂一把抓住腰带擒下马来。随即又往地上一摔吩咐左右:“将他困了!” 廉颇乃是赵军统帅,若被擒杀无疑群龙无首。“快救将军!”赵军一见廉颇被擒顿时一片惊慌,赶忙上前抢夺却尽数被王翦拦住,双方鏖战起来。 此时王翦身后早涌上十余人扔出钩锁将廉颇四肢勾了托往秦军阵营,任廉颇如何力大也挣扎不开。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耀目从城上飞出将钩锁尽数斩断落在众人身前,正是——干将。 南宫墨羽一跃而下落在廉颇身前随手拔起宝剑,众兵士那肯放过二人?早舞起手中长戟直冲二人而来。 眼见十余人涌来,南宫墨羽急于月兑身遂将怀中之物祭出。只见两道金光飞出仿佛两条蛟龙翻腾,再看时,那十余人早已连人带马被闸成了两段,肠脏流了满地,一命呜呼。 火光电石之间,南宫墨羽抓了廉颇盔甲飞身将其带回城上。双方兵士皆瞠目结舌。就连王翦也吃了一惊:“这厮是什么人?有这般本事?” 廉颇惊魂未定,浑身披血谢道:“多亏了先生,否则廉颇死于秦军手中了。”南宫墨羽说道:“将军稍歇,待我去会会这王翦。”说罢吩咐兵士将王翦扶起疗伤,自己跃下阵前。 王翦见南宫墨羽也不过二十出头,又将到嘴的‘大鱼’抢了去自然心中不忿。顿时狂性大发挥刀将身前几名赵军将领砍于马下。王翦指着南宫墨羽大骂道:“你这贼人趁我不备救走廉颇,有本事与我见个输赢!”说罢拍马舞刀冲来。 二人势如熊虎,欲知胜负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二十九回 困兽 话说白起正欲挥军东进一举攻下邯郸,却不料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诏传至手中。白起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秦王谕:‘将军即刻收兵回京,寡人有要事相商。’下面正落着秦王鲜红的大印,如假包换。 “哼!”白起一把将这密诏撕了个粉碎,口中带着几分气恼自语道:“秦王怎会突然给我下诏?”一旁的使者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奉与白起,说道:“将军,此物乃是秦王嘱咐让小人亲自送到将军手中。”白起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个半人半鸟的玉雕。 “这是……”白起不由神色一紧,端详一番后将这玉雕默默收起。良久,白起对使者说道:“你即刻回奏大王,我这便即刻返京。”那使者得了口信诺诺而去。 一旁的赤甲侍卫见使者远去,开口问道:“主人,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眼下离那邯郸只有一步之遥,此刻若撤军岂非前功尽弃?” 白起岂能不知利害,只来回踱步心中暗暗思量:“秦王被我下了咒断然不会违逆吾意,为何偏偏此时下诏……罢了!既然和氏璧已得,灭赵易如反掌何必急于一时?且回去看这秦王耍什么花样!” “退兵!” 白起军令一出五万大军浩浩荡荡返回咸阳而去。 这消息传至邯郸,上至赵王下至文武百官俱惊的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上天的眷顾。连日来,数十趟探马来报确信秦军已出了赵国边境。赵王不由振臂大呼道:“先祖保佑!赵国不灭!”群臣立时伏地而拜山呼万岁! 且说五日后,白起奉秦王之命返回咸阳遂命五万大军驻扎在咸阳城外。刚一安顿了兵马,只见一骑人马从咸阳东门而来,为首一人手托王诏来到白起营前宣道:“大王有诏,命白起将军即刻前往太和殿面见大王!” 白起不知秦王到底搞什么鬼,只得压下千丈怒火带了一百赤甲侍卫前往秦宫面见君王。 眼见至了太和殿,一百赤甲侍卫纷纷驻足守在殿外;白起下了马车只带了两名侍卫步入大殿而去。乍一入殿,白起只觉今日太和殿不同往日。往日此时正是群臣朝见秦王之时,今日却见大殿空空如也,除了几个禁军侍卫却无一人。 突然空旷的大殿上响起脚步声,只见秦王身披朝服缓缓从大殿一侧步出。白起见秦王依然是老态毕现、神情萎靡,全靠身边两名侍者搀扶着坐上了王座。 “这老东西并未能解开我的咒法,让我虚惊一场。”想到此,白起冷哼一声大步上前拱手奏道:“臣闻大王召见星夜赶回。不知有何要事商议?” “咳咳!”秦王捂嘴咳嗽数声,开口说道:“闻将军伐赵大胜,连下赵国十余城,赵国已在旦夕之间。又闻赵王欲奉上和氏璧献与寡人以求议和。那和氏璧听人说乃是世间奇宝,寡人怕将军逼得急了赵王毁了此宝一拍两散岂不可惜?这才急招将军回来商议此事。” 白起闻言面色不悦,忿忿道:“那和氏璧早已在我手中!若非大王召回,连邯郸城都已破了!” “哦?”秦王闻言顿时面露喜色,双目放光说道:“寡人听闻和氏璧已久,却无缘一见。请将军取来让寡人一观!” 白起一见秦王贪婪的眼神,不由心中暗自笑道:“无知的凡人,便让你看看又能如何?”想到此将手掌一翻取出和氏璧来,让左右奉与秦王。 秦王赶忙接过和氏璧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起来。良久,秦王瞪大眼睛幽幽道:“好宝贝!好宝贝!只可惜……” “可惜什么?”白起问道。 秦王抬头看了白起一眼,捋了捋眉毛叹道:“可惜这宝贝里尽是无法轮回的无辜冤魂啊……” “什么?”这一句话惊了白起一跳。白起立刻仿佛明白了什么,将手一指秦王喝道:“你到底是谁?” “白起!寡人在此!” 只闻一声大喝回荡在太和殿上,白起循声看去竟然又有一个‘秦王’步上朝台。此人虽年逾花甲但步履稳健、神采奕奕,岁月也无法掩盖眉宇间的王者风范。两个‘秦王’同时出现在白起眼前倒把白起弄的一头雾水。 “呵呵~”只见手持和氏璧的‘秦王’将身一转现出了真身,竟是——殷蝉!? “果然是你……”白起眼前的殷蝉依旧是黑色道袍,内里一袭皂衣,一条青带束腰;装束未有丝毫改变,但是举手投足间的气势让白起心中隐隐不安起来:“怪事,除了那‘九凤’还从未有人能让我有如此压迫感……” 西昆仑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还要回说那日西昆仑上,九凤突然挥剑一剑刺入了殷蝉左肩。待碧青反应过来扑上前拦时却被九凤一指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莫要慌张!”九凤不慌不忙说道:“我若要杀他早便杀了,何须等到现在?” 只见殷蝉左肩被诛仙剑刺入的地方隐隐泛出金光。少时,九凤拔出诛仙剑将手一按殷蝉,让其盘膝而坐。殷蝉一言不发双掌上下合什,霎时间满头大汗,面容逐渐扭曲起来。 “我让你替我做事,自然也不会让你白做。”九凤幽幽道:“刚才你衣袖撕破时,我见左肩处有一道诛仙剑的剑伤。这四口先天宝剑的厉害之处乃是其中蕴含的‘先天罡气’,此绝非后天能够修来的。而你本是凡人,虽然后天修炼至太乙金仙的境界但也绝对无法抵挡这股先天之力,本该必死无疑。应是你那教主‘通天’用法力将这股‘先天罡气’裹住封印在你的体内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即便如此,这股力量仍然透过封印影响你的修为,你的境界已大不如前更遑论日后能再有所成。” “娘娘,那你为何还要刺他一剑?”碧青虽不能动弹但尚能言语便张口问道。 九凤呵呵一笑看了碧青一眼。“你不用紧张,这诛仙剑我并不能够驾驭,我只是顺着宝剑又注入了一道真气。殷蝉只要能将这道真气同通天道人当日留下的真气融合为一,便可完全将体内的‘先天罡气’压制,自然便能恢复昔日的境界。虽然不是根治之法但也可解一时之忧。”说罢一挥手放了碧青回身坐在水晶椅之上。 “殷蝉!”碧青见殷蝉满头大汗遂取出一块白绢轻轻上前想要擦拭,却听九凤幽幽道:“擦吧。这白绢清新宜人,你一擦正好乱了心神,也省得他死在那凶兽手里。”仆一闻九凤之言,碧青立时不敢动弹只好静静的立在一旁等待。 过了一时三刻,只见殷蝉天灵之上浮现出三朵莲花:一朵白莲,一朵金莲,一朵青莲。三朵莲花若隐若现煞是奇观。 碧青自然不知玄妙,遂请教与九凤。九凤淡淡说道:“这白莲和金莲分别是通天道人和我的真气所幻化,而那青莲便是先天罡气所化。三朵莲花若隐若现便是殷蝉在调和三者的平衡。” 少时,只见三花齐现稍纵即逝。殷蝉仰头吐出一口浊气,双掌缓缓分开,这才睁开了双眼。 “怎么样?”碧青上前问道。殷蝉轻轻提气只觉真气顺畅无比,心中暗喜:“想我在太和山闭关二十年也未能想出压制先天罡气的办法,如今得九凤之助终于大功告成!不枉此行!”随即起身拜谢一番。 九凤闭目将手一挥说道:“你无需道谢,只诛杀了那二兽便是条件了。事成之后莫要再来打扰这西昆仑的清净了。”说罢让二人下了西昆仑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秦宫太和殿上,白起一见殷蝉顿时怒火中烧,心中一阵翻涌。 原来二十年前鸿钧老祖回归无极,西昆仑中的封印果然受其影响法力大弱,这穷奇才好容易挣月兑封印逃下界来。虽被封印数万载这穷奇凶性犹在依旧喜好食人,但其心知鸿钧老祖虽然离世但其留下的先天之宝尚在三界之中,故一时也不敢妄动。 正好此时人间正值改朝换代,诸国争霸不休。穷奇遂化作人身托名白起,又因秦人乃与九凤有些渊源,便来到秦国假意效命于秦王。如此一来既可借人间大乱之际大开杀戒又可不为仙界所觉察,可谓一石二鸟。没想到被殷蝉纠缠不休…… 白起不由开口骂道:“你这道人!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多管闲事?”殷蝉将手一指白起喝道:“你这孽障!趁鸿钧老祖离世之际逃出西昆仑在人间犯下无边罪孽!我今日特奉九凤娘娘之命将你正法!” 一旁的秦王也开口指责道:“你托名白起用邪术蛊惑寡人,更借寡人之名肆意杀戮,惹天下人咒骂!若非道长相救我大秦便毁于一旦了!” 猛一听闻九凤之名,白起也心中一动。“赶紧将鬼玺夺回以求稳操胜券……”想到此,白起猛然五指陡张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卷向殷蝉手中的和氏璧。 “想取回和氏璧?”殷蝉早有防备遂双掌上下一分放出一股浩瀚仙气将‘和氏璧’牢牢罩住难动分毫。白起见突袭失手不由猛一跺脚,大殿顿时晃动起来。只见一个赤红色的身影猛然从殷蝉脚下冲出,巨手一张要擒殷蝉。 “来的好!”殷蝉纵身跃起一手抓住殿顶顶梁,趁势将和氏璧放入怀中,心中暗念:“看它模样必是混沌了!” 混沌一击未中,白起喝到:“先把那老不死的抓了!”混沌闻言猿臂一展便要来抓秦王。哪知秦王身边的侍女一把抓住秦王腰带往后一退险险避过了这一爪。原来秦王身边的侍女乃是碧青所扮。 “吼!”混沌大吼一声状如癫狂,挥开四只猿臂如厉鬼一般再向二人抓来。碧青二人再避无可避被两只巨手一把擒住,只要手上稍一用力二人立刻变成肉饼! 眼见二人命悬一线,突然两道金光斩下两只猿臂应声而断!那金光落在殿上现出两把古香古色的剑来。白起一见此物顿时面色大变:“先天宝剑!?”(之前因为工作原因一直没有更新,现在稍微清闲了正在写后面的故事,今天先更新一章。) 第一百三十回 诛凶 话说秦宫大殿之上一场惊天恶战正在愈演愈烈。白起见斩断混沌双臂的竟是一直甚为忌惮的两口先天宝剑——诛仙剑和戮仙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怎么可能?这道人年纪轻轻能有多少道行,鸿钧的宝剑怎么落到他手中?”白起思索不通惊魂未定。这边又闻混沌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话说混沌能位列四大凶兽之列,不但因其喜怒无常喜好吃人更是因为其天生一副不死之身,任你世间万般利器法宝也无法杀它。莫说断臂再长便是身首异处也不会死,纵使白起也不敢小觑于它。但是今日,只见混沌被那两柄先天宝剑斩断的双臂处血肉不断翻涌,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封住无法再长出一丝一毫。混沌疼痛难忍翻滚着一头撞出大殿将整个太和殿顶揭了去。 碧青趁势撑开混沌断臂的巨手,顺势将秦王也救了出来。 “看护好秦王。”殷蝉飞身落下大殿双手拔出诛仙剑和戮仙剑,嘱咐了碧青一句径直冲向白起而去。 白起见殷蝉挥剑而来也不知其能发挥几分先天宝剑的威力,自然不敢硬当其锋利;遂将身一抖背生双翅飞出大殿而去。殷蝉哪能让他走掉紧追而去。 二人追打至大殿之外的广场之上,殷蝉纵身若飞鸟灵猿从后赶上白起。“受死!”只见殷蝉祭起诛仙剑一剑朝白起脖颈斩去,岂料白起一个鹞子翻身双掌一抖变作一双虎爪,使了个‘空手入白刃’生生接下了这一剑! “哼!这道人远不能和鸿钧相提并论,尚有一拼……”无怪白起自诩铜皮铁骨,一双虎爪如铁铸的一般将诛仙剑夹得抽身不得。正在此时,一道影子竟然消无声息的从左边袭来。殷蝉一瞟竟是刚才逃走的混沌,赶忙挥出戮仙剑一剑刺去。不想混沌仿佛忘记了刚才的痛楚,竟然张开巨手径直让戮仙剑穿了个透心凉! “这家伙……”殷蝉没有料到混沌竟然会强忍剧痛不惜失去一手,急忙抽剑时已被混沌的巨手牢牢抓住左臂不放。瞬时间殷蝉心中略有些不安,手中的两把先天宝剑分别被二兽制住必须尽快摆月兑掣肘。 白起见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运起拔山之力一双虎爪夹住诛仙剑顺势一扯、脚尖急旋,瞬时间强大的力量将殷蝉带的身形一动;白起随即一记铁膝撞向殷蝉胸口。这一击力道之猛生生将殷蝉连同混沌手中紧握的戮仙剑一并撞飞了丈外!只可怜混沌被戮仙剑将这只手也削了去。 “糟了!”殷蝉赶忙将道袍一抖御去白起的力道止住去势,可惜再看时诛仙剑已落在了白起手中。 “哈哈!如今剑在我手了!”只见白起哈哈大笑伸手轻抚剑身却如遭雷击险些月兑手,不由心里一惊:“怎会这样?” 殷蝉见状幽幽道:“这宝剑乃是先天之物,专克你等凶恶之气,你想驾驭诛仙剑岂非痴心妄想?” “呸!”白起嗤之以鼻道:“纵使老子驾驭不了你也失了几分胜算!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说罢仗着手中的诛仙剑来取殷蝉。一旁的混沌虽然只剩一臂却也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若被二兽夹击便形势堪舆,必要先解决一个……”殷蝉一边挥起戮仙剑招架白起,一边暗中思索如何除掉混沌。二人手中宝剑均非凡品,况万千年来从未相拼,仆一相碰则声如雷鸣直达九天!别说小小的秦宫,纵是整个咸阳城也能听到。 殷蝉生怕二剑相拼若双双毁掉如何对得起师尊?遂以柔克刚不与白起硬拼,处处以剑脊制住白起的剑身让二剑无法相碰。白起见殷蝉剑法精妙自叹不如,少时已被剑势带的身不由己。 “这殷蝉剑法通神,若在下去剑必月兑手……”白起缠斗之间已暗在掌中运起了‘万魂锁心钉’,虽然锁心钉杀不了殷蝉但只要让他心神一荡便可用诛仙剑取其性命。想到此白起瞅准空挡将手一抖,那万魂锁心钉化作一道白光直飞殷蝉眉心! 岂料殷蝉已算到白起会有此一招,早用二指挡在眉心将‘万魂锁心钉’夹住。“好歹毒!还给你!”随即二指一弹将锁心钉原封不动打向白起眉心而去。 “啊?”白起措手不及赶忙抽剑荡开,那锁心钉打在诛仙剑上又弹飞开去,这一弹却歪打正着,也当是天意!正打在一旁的混沌眉心!顿时千魂入脑如千张大口撕咬魂魄,疼的那混沌三尸暴跳!仰天嘶嚎! 殷蝉见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口念真言双掌一拍喝道:“绝仙剑出鞘!”只见一道金光从背后的仙匣飞出以迅雷之势刺向混沌天灵。 无怪混沌凶狂,纵使头痛欲裂也察觉到金光飞来,遂伸出巨拳来硬撼‘绝仙剑’却如螳臂当车哪能抵挡?被‘绝仙剑’穿臂而过牢牢钉在了天灵之上!瞬时间,绝仙剑内的先天罡气顺着伤口涌入泥丸宫将魂魄殛的灰飞烟灭…… 殷蝉心中一喜遂撇开白起一个起落飞至混沌头顶,紧握刺入混沌天灵的绝仙剑,大喝一声:“大限已至!受死!”顺着剑势一劈而下生生将混沌从中间一分为二!一股腥臭之气从混沌肚中倾泻而出,黑色的血溅了殷蝉满脸。“这凶兽数万年来不知吃了多少血食,如此腥臭无比!” 霎时间,赤红色的巨大躯体化作红烟飞散而去,纵横三界数万载的凶兽混沌终于灰飞烟灭了……殷蝉起身抹去面上血渍,将剑一指白起。 此时白起见到混沌飞灰湮灭不由将牙齿咬的寸碎,额上青筋条条绽出,大怒道:“杀吾兄弟要你偿命!”说罢犹如一头发疯的狮子舞着诛仙剑疯了一般劈下。殷蝉心知白起要做困兽之斗断不敢大意,遂挥起戮仙剑和绝仙剑一并迎上与之游斗。白起战意若狂一剑斩下只将诺大的秦宫一分为二! “白起!莫要再妄杀无辜!”殷蝉喝道。白起哈哈大笑:“你不敢跟我硬拼便看这这班凡人受死吧!”说罢又挥剑乱砍。殷蝉赶忙双剑一架挡下这一击,只觉泰山压顶一般震的五内翻涌,更可怕的是好不容易被殷蝉压制的先天罡气被外力冲击又蠢蠢欲动起来。殷蝉心底一惊,只觉手中力道渐渐变弱,赶忙收敛心神压制体内的先天罡气。 所谓一心不可二用。白起见殷蝉心不在焉顿时猜出一二分:“这道人力道比刚才弱了许多,想必其体内必有一股力量反噬其身,待我将这股力量引出他便必死无疑!”想到此,白起手上攻势更显凌厉逼得殷蝉节节后退。 太和殿旁的碧青见殷蝉似力不从心,不由心头一紧:“莫非他体内的先天罡气又发作了?”秦王见状也开口说道:“仙子不必理会寡人,去助那道长一臂之力吧。” 再看白起凌空跃起全力一剑劈下势要取殷蝉性命。此时殷蝉体内三股真气不断争斗只觉时而五内如绞、时而充盈欲破,只逼得殷蝉满面通红、汗出如浆;莫说聚气凝神便是连手中先天宝剑也驾驭不住,只得仗剑跪在地上,身上如蒸笼般冒出袅袅白烟。 “哼哼!果不其然,这厮法力散尽死到临头了!”白起见状心下暗喜一剑朝殷蝉天灵刺去。却不料半空中飞出一物放出万丈青光,‘嗖’的一下将白起手中的诛仙剑摄了去。 “什么东西?”白起回头看去,只见碧青正立在大殿前一手运起法力操纵着‘碧水游龙旗’。只因白起本就驾驭不了诛仙剑,何况诛仙剑自身也有灵性借此机挣月兑其手,这才被碧水游龙旗吸摄过来。 碧青一挥手收回宝旗,但诛仙剑乃先天至宝,碧青小小北海龙族岂敢染指驾驭?遂顺势将剑立在地上。 眼见到手的鸭子飞了,白起顿时火冒千丈:“既然你们找死便成全你们!”说罢将身一晃撕去人身的伪装,现出了隐藏多时的真身——穷奇! 好凶兽,只见这穷奇状如白虎,背似山岳,眼如铜铃,肋生双翅,四爪有裂石分金之威;碧青只顾发呆不妨被其将大口一张竟吞入了肚中! “碧青!”殷蝉大惊色忙失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体的三股真气,随即腾身而起挥起双剑斩向穷奇天灵。只听“铛铛”数声金铁交鸣,穷奇的铜头铁脑竟然硬生生挡住了先天宝剑! “可恶!法力大弱难以发挥出先天宝剑应有的威力,否则不可能伤不了它!”殷蝉心中一慌暗叫不妙,不及防备穷奇的利爪一爪打在殷蝉身上,周身的护身仙气如纸片一般被划出数道血痕,道袍也被撕成寸碎。穷奇随即左右开弓,再一爪以开山断岳之势将殷蝉一头打进太和殿的废墟中没了动静。 穷奇扇动双翅飞至废墟之上的半空中哈哈大笑道:“可怜你这道人有点道行,下世投胎记得莫要多管闲事!” 话刚落音只见废墟中两道金光飞出,“噌”的一声竟将穷奇双翅斩了去。只见那对肉翅被戮仙剑和绝仙剑二剑削去,犹如蝉翼遇烛火立时化作飞灰。顿时间断翅之处鲜血四溅,穷奇疼痛不已从半空翻滚下来,惊道:“莫非这厮还没死?” 那废墟猛然被一股飓风卷开。穷奇抬头一看,只见殷蝉手持‘陷仙剑’破土而出凝成一道剑气以迅雷之势径直飞来。说时迟那时快,穷奇目瞪口呆之时早被殷蝉一剑钻进了口中径直入了肚月复。 “遭!天杀的!”穷奇不由大惊失色吼叫起来。 只见殷蝉径直入了穷奇月复中跌落下来。“呜!”殷蝉口中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支持不住仰面倒在穷奇月复中。 四下一片暗红,腥臭无比。殷蝉顾不得许多挣扎起身,捂了口鼻四下模索寻找。突然间一处传来了微弱的青光,殷蝉一看大喜过望,只见‘碧水游龙旗’正将昏迷的碧青裹住发出幽幽青光,周身的数道冤魂近不得身只在四周环绕。“散开~”殷蝉将剑一挥冤魂惊叫着四散而去。 “碧青!”殷蝉上前收了宝旗想将碧青唤醒,可怜碧青却面色煞白毫无动静。殷蝉一手搂着碧青的腰缓缓抱起,又看了看头顶上黑洞洞的一片暗自念道:“法力消耗殆尽,只剩下一剑的力量,若出不去便和碧青死在一起吧……”说罢提起右手的陷仙剑指向头顶。 第一百三十一回 问世间情为何物 话说殷蝉为救碧青冲入穷奇月复中,眼下因为法力耗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一剑之力…… “这穷奇虽然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但这内里未必如外皮一般结实。若天意在我这一剑便要其伏诛,若不在我只有和碧青一起死在这里了!”殷蝉随即一手抱起碧青一手擎剑而上。只听咔嚓一声,一道金光从穷奇的背上划开! 殷蝉猜的果然不错,若非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会误打误撞之下找到了穷奇唯一的弱点。 “呜哇~”穷奇惨叫一声,挣扎着趴在地上嘶吼。只见无数的冤魂从伤口处倾泻而出盘旋在秦宫上空,顿时遮天蔽日。殷蝉大喝道:“你等莫在在此停留,速速入地府投胎去吧!” 那些冤魂闻言在天空盘旋了一阵欢叫着投向地府去了。紧接着殷蝉怀中的和氏璧也嗡嗡作响,取出一看,那和氏璧中封着的鬼魂也都随着穷奇的死烟消云散了,已然恢复了往昔的温润无暇。 殷蝉看着这一幕不由叹了口气:“被白起妄杀的人们终于可以转世投胎了……” 再看穷奇已渐渐变成了乌黑之色状如石头一般,被风一吹立时土崩瓦解化为飞灰了。 穷奇已死,殷蝉撑起身对着西昆仑的方向拱手做了个揖,心中念道:“大功告成,终于不负娘娘的重托了。”随即抱起碧青准备离去。 “仙长!”秦王见殷蝉要走赶忙上前拦道:“仙长诛杀妖孽对我秦国有如此大恩,该如何报答啊!” 殷蝉沉默了片刻,心中暗思:“这和氏璧本是九凤娘娘开启西昆仑的神匙,既然这秦人是娘娘的后裔便将此物留下吧。”于是将和氏璧交与秦王,嘱托道:“这和氏璧是你族先祖之物,权当物归原主了。”秦王一听赶忙毕恭毕敬的接过。 殷蝉又说道:“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王应道:“仙长但讲无妨!寡人洗耳恭听!” “你们一族命格奇特,大兴之时便是大衰之期,当好自为之。”殷蝉说罢脚尖一点离了秦宫而去。 “大兴……”秦王不由回味着殷蝉留下的话久久不能平静,手里不时抚模着那枚和氏璧……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三日后,碧青缓缓醒了过来。朦胧之中见周围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 “这是哪里?”碧青睁开眼仔细环视四周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我的闺房吗?难道我回了水晶宫?” 正在碧青不明就里之时有两名侍女翩翩而入。碧青一见二人月兑口叫道:“风儿、云儿?”二人笑着应道:“公主!你看谁来了?”话刚落音,只见北海龙王敖顺踱着步子走进了房间。 “父王?”碧青正想起身打礼早被北海龙王按住。敖顺劝道:“莫要动!好孩子,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吓死老父了!” 碧青这才想起前日秦宫大战白起时的情景,不由抓着敖顺问道:“对了,殷蝉呢?” “殷蝉!殷蝉!你做梦都在叫这个名字呢!”敖顺不禁一脸不悦连声数落道:“他三日前把你送回龙宫后便走了。” 碧青被龙王一说顿时面上发烫,一下坐起身来说道:“我要去找他。”敖顺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这……”碧青一时也说不上来了。“对啊,我找他做什么呢?”也许是几日的朝夕相处,碧青已经习惯了殷蝉在身边。 “傻孩子。”敖顺抚模着碧青的头发劝道:“那殷蝉是上界的太乙金仙,既入了仙门又怎么会动感情呢?千万不要痴心了。你若就此留在宫中,他或许还会在心里留下一丝回忆。” 经龙王这么一劝碧青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心中还有一股无法抹去的失落感。或许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 此时的殷蝉身在何方?答案便在五黄山的无忧观中。 观中立着两个人,一个是殷蝉,另一个身披青衣、头戴三清巾,手中拿着一柄拂尘,自然是重入道门的南宫墨羽了。 见南宫墨羽犹如月兑胎换骨,殷蝉心中一阵欣慰。“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师傅!”南宫墨羽上前跪倒在地向着殷蝉纳头便拜,口中念道:“弟子愧对师傅教诲!” 殷蝉上前将南宫墨羽扶起身,说道:“一个情字让多少人百转千回。就是师傅当年也曾犯过跟你一样的错误。我也曾经误认婉儿是‘她’的转世,到头来才明白失去的东西是无法挽回的。就像秋天到了,落叶飘下便无法再长回树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如今你参透情关,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南宫墨羽看着大殿上袅袅升起的青烟,平静的答道:“我想留着这无忧观中潜心修道。还请师傅赐个法号。” 南宫墨羽一心向道,殷蝉自然心中欢喜,想了一想答道:“就叫‘明道’如何?” “明道。好!”南宫墨羽谢过殷蝉,笑道:“从今后世上再无南宫墨羽,只有‘明道’了。” 二人谈天论地一番不觉天色已晚,殷蝉便准备离去。临行前,南宫墨羽说道:“师傅,弟子还有一事请师傅代劳。” “何事?”殷蝉问道。 南宫墨羽答道:“弟子前番误认赵姬为婉儿转世,与其朝夕相对已见真情。如今我已离去只怕她一人独受相思之苦。请师父代我转告她南宫墨羽已经死了。”殷蝉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随即下山而去。 且说此时赵姬正在邯郸城的王宫中焦急等待南宫墨羽的消息。可是三天过去了,从光狼城回来的将领无人得知南宫墨羽的下落。赵姬夜不能寐、茶饭不思,这可苦坏了赵王。 “妹妹!你这是何苦?”赵王亲自端着粥来到赵姬榻前好生劝道:“你这样不吃不喝岂不是为难自己?何况我当初跟你百般交代,南宫墨羽只是我们手中的一颗棋子、一把利剑而已。如今秦国已退,他的使命也已经完成了。你难道对他动了真情?” 赵姬一脸憔悴,看了赵王一眼缓缓说道:“我起初听哥哥的只是利用他为我赵国效力,可是后来我们一起同生共死过,我已经情不自禁爱上了他。就算我可以欺骗他但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哥哥的眼中只有赵国却没有含嫣。”说罢闭上双眼留下了两道晶莹的泪水。 赵王听了赵姬的这番话顿时面红耳赤,只得起身叹了口气:“女人啊女人!”说罢放下那碗粥转身而去。只余赵姬一个人静静的躺在榻上,双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突然,一道人影从门前一晃。虽然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但这人影对赵姬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是他?”赵姬顿时心中一阵惊喜赶忙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如同被五花大绑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赵姬只好躺在床上开口叫道:“是你吗?墨羽?” 先是一阵沉默,少时透过门上的纸映出一个依稀的人影来。那人影隔着门缓缓说道:“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什么?”这话让赵姬心头一寒,问道:“你要去哪?为什么不敢见我?” 那人说道:“既然命中无缘又何必相见。你认识的那个南宫墨羽已经找回自我重归道门了,不会再与你相见,忘了他吧。”说罢消失在门外。 赵姬只觉束缚感消去赶忙坐起身冲出门去。等推开门再看的时候早已看不到半个人影了。 “墨羽!”一声凄凉的呼叫回荡在王宫上空…… 二十年后,一位叫嬴政的少年在咸阳宫中即位秦王。此子雄才大略励精图治十载,任用老将王翦为大将军横扫六国席卷东方。当年誓要攻破邯郸的王翦终于如愿以偿。在秦军铁蹄踏入邯郸王宫的那一刻,赵姬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人们只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一封留在桌子上未写完的信。那上面赫然写着‘南宫墨羽’四个字…… 赵姬终生未嫁,也许只为等一个人。正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殷蝉完成了南宫墨羽的最后一个心愿后回到了太和观。 龟蛇二将见主人回来赶忙上前恭迎:“主人这一下山便是好久,如今终于回来了!”殷蝉点头答道:“这一行当真是峰回路转,个中滋味无法言说。”说罢踏入了太和殿。 只见大殿上青烟袅袅收拾的颇为整洁,那香案上还放着一把精致的七弦古琴。这琴殷蝉从未见过,便问二人:“这面琴是从何而来?” 二人拱手答道:“主人不知,前日来了一位道姑说是主人的故友,临走时留下了这面琴。也没有留下姓名。” “哦~道姑……”殷蝉上前轻抚琴身,当中透出一股幽幽的檀香。随手拨动琴弦,发出一阵清脆而悠扬的声音。殷蝉不由微微一笑索性盘膝而坐将这琴放在腿上弹奏了起来。阵阵琴声随即传遍了整座太和山,时而悠扬、时而铿锵…… 第一百三十二回 金人入梦 话说秦军的铁蹄踏遍了东方,先后灭掉其他诸侯国一统天下。大周八百年基业最终以周天子姬延向秦国投降而画上了句号。 秦王嬴政收缴天下兵器铸成十个硕大铜人,随即将那十把刻有‘十大天干’的宝剑藏在其中镇守十方;加上手握神玺‘和氏璧’,嬴政竟然自称‘功盖三皇、德超五帝’,自号‘皇帝’!然而好景不长,正如殷蝉所言秦人一族大兴之时便是大衰之日。秦始皇统一天下后屡施暴政比当年的夏桀、纣王有过之而无不及,惹得天怒人怨。竟有一日天降雷火将那镇守十方的十大铜人烧的干干净净。从此国运衰败,秦始皇也郁郁而终。大秦立刻土崩瓦解成为了区区十五载的短命王朝。 秦朝即灭,一时间风起云涌、群雄并起。最终一介布衣刘邦文治武功,楚汉争霸十载最终成为了第一位‘布衣天子’!定国号‘汉’!从此后世之人无不流传着‘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之说。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自大汉立国又经历百年,汉天子之位已传至明帝刘庄…… 且说明帝这日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金人从西方而来,头顶白光,飞绕庭殿。翌日早朝之时,明帝将这奇梦告知众大臣,问道:“可有人知晓寡人这梦中所见是何方神圣?” 一众大臣皆面面相觑不知根由,偏偏有一人站出来对明帝说道:“臣听闻那西方出现了一位圣人,名为‘佛’。”明帝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朝中最为博学多闻的大臣——傅毅。 明帝颇感兴趣,随即问道:“我知道世间有仙有圣,你口中所说的佛是何神圣?”傅毅答道:“臣曾见月氏国上贡一副画卷,上面所画的佛同陛下所言同出一辙。听闻那佛生于西方天竺国,能知过去未来之事无生无灭。其所传经卷能普度众生化腐糗为神奇。” “哦?如此神奇?”明帝听闻傅毅所说大感兴趣,当即下令派人往天竺拜佛求经。 随后中书侍郎蔡愔、秦景、王遵等十余人奉命赴天竺国取经。蔡愔一行走到西域的大月氏国,遇到了来自天竺的僧人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并看到了佛经和佛像。于是他们一齐东行,以白马驮经回到了京都洛阳(周朝称洛邑)。为了让两位高僧居住和译经,汉明帝下令在洛阳城西的雍门外按天竺的式样,建筑了一处庭院,以古代礼宾用的‘鸿胪寺’的‘寺’字称之,并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命名为白马寺。由此佛教第一次踏入了东方,白马寺也有了‘白马雄千古,天下伽蓝祖’的美誉。 这‘佛’由何而来?此还要从鸿钧离世说起…… 话说那日,西方教教主接引道人这日正邀众门人至八德池边赏花。不想刚至池边只见原本碧波荡漾的池水变成血红之色,众人皆惊诧不已。 准提道人看着一汪池水说道:“亿万年以来,这八德池水也从未如此,如此非凡之景,三界必有异动。”教主沉默不语,掐指一算后叹了口气,对众人说道:“因鸿钧离世,天道受损。故连这西方的极乐之地也兵戎四起、杀戮不断。罪过!罪过!” 众人面面相觑皆问道:“可有救治之法?” 准提道人深思了片刻,开口对众人说道:“我欲趁此机下世走一遭。一者传道于世,拯救众生;二者,磨炼修身,光大教义。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教主接引道人闻言点了点头:“我观下界伽毗罗卫国近日降下五彩光华,那光华耀天,莫不是上天注定尊者在此托世?”准提道人应道:“或有此因。我亦闻那国王净饭王乃明仁之君,便托身与此吧。” 其日,伽毗罗卫国国王净饭王的妻子摩耶夫人正于后花园赏花,玩了半响已觉疲倦便躺在婆罗树下小憩,不觉间已睡去。夫人朦胧中见一少年骑六牙白象入梦而来,来人看不清面庞;只见象口含一朵白莲,那象牙缓缓插进第六根肋骨之下而入。摩耶夫人顿时惊醒,醒来一看四野无人方觉是南柯一梦。她哪里知晓这少年和白象便是二位教主所化,经此一番,准提道人已托生于摩耶夫人母胎之中。 果然不出十日,摩耶夫人已察觉有了身孕。正好净饭王膝下尚无子,得知此事喜出望外遂命人悉心照顾不表。 转眼间已过十月,这日摩耶夫人去往天臂城待产。一行人行至一个花园时见树林苍翠蓊郁、百花盛开,美不胜收!摩耶夫人入园赏花,手扶无忧树之枝叶欲休息片刻;不想朦胧间诞生下一个婴孩。 此子呱呱坠地时,天降甘露将周身秽物洗去。正当摩耶夫人惊奇之时,此子随即于东、西、南、北四方各走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开口说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三界皆苦,吾当安之。” 一众人见此情景早已呆若木鸡。摩耶夫人心知此子与那日梦境有关必非凡胎,遂以随身衣物裹了此子匆匆回宫去了。 净饭王闻此奇事也惊异不已,忙接过婴孩。见此子目光清澈如水,面相富贵无比,净饭王喜不自胜遂将其取名为‘悉达多’,意为一切义成、一切事成。 至此,这位西方圣者于伽毗罗卫国诞生于世。日后苦历十劫终于悟出无上佛法普济众生,被人们尊为‘释迦摩尼’。释迦摩尼悟得佛法后飞升于灵山之巅修成丈六金身,随即率领十大弟子、五百罗汉、三千比丘入主灵山兴建大雷音寺。众僧尊其为‘释迦摩尼佛’,号‘如来’。此皆为前话。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那大雷音寺顶摩霄汉中,根接须弥脉!乃是西方不二胜境。又因‘佛音说法,声如雷震’而得名。寺中有三千佛塔,五百佛堂,为首者乃是大雄宝殿,亦是如来讲经之所在。 这日,如来召集寺众开讲大乘佛法。有比丘来报:“禀佛祖,据传那东方大国的皇帝派人欲来天竺国求取佛经,不想行至大月氏遇到两名僧人携了几卷摘录的经书而返。” “呵呵。”殿下一人闻言大笑起来:“那东方之人不能慧眼识真,捡了几卷残缺的经卷便以为是我佛真意。”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如来座下十大弟子之一的须菩提。此人生的是何模样:身披一领淡黄僧服,面目略微消瘦但目光炯炯,大耳垂肩。 须菩提说罢对如来奏道:“请我佛下旨,让弟子携三藏总经往那东方走一遭,也好普渡众生。” 如来闻言摆了摆手说道:“此事却不可。” “哦?”须菩提见如来不肯,不由问道:“西方东方皆是人,为何传西而不传东?请我佛明示。” 如来说道:“西方有佛,东方有仙,无论仙佛皆遵从道法,论起根源皆为一脉。前番道祖太上老君下世传道东方,我等不可造次而为。广我佛法当循序渐进,那东方若有一心向佛者早晚会有前来取经之人。何必急于一时?” 须菩提心中不悦,又说道:“我等自传我的,何必怕那些仙圣的脸色?” “非也。”如来笑了笑,答道:“非是我怕他,乃是敬他道门。” 得如来劝诫一番,须菩提不再言语。如来召唤十大弟子中的二人摩诃伽叶和阿难陀来到身前。二人双掌合什问道:“我佛有何指示?” 如来吩咐道:“明日我要在大雷音寺中举办‘盂兰盆会’,讲法布经、广邀道友。你二人去请灵鹫山圆觉洞的燃灯道人、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南海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和金庭山玉屋洞的韦护前来。我亲自去八德池请接引佛祖前来。” “领法旨!”二人随即领旨而去。 待如来讲经完毕,随即驾起祥云来到西方胜境八德池拜见接引佛祖。 这接引佛祖不是别人,正是原来的西方教教主接引道人。因佛教和西方教乃是同根同源,故二位教主一番商量将二教合为一体。如来尊接引道人为‘接引佛祖’,又称‘阿弥陀佛’。故凡佛教弟子开口皆要言‘阿弥陀佛’,便是由此而来。 接引佛祖与如来见了礼,问道:“听说明日盂兰盆会,不知尊者广邀道门中人是何意?”如来说道:“这几位上仙与我佛门有缘,本来皆有上佳根基却在封神之役中被削去顶上三花,千年道行一朝丧实在可惜!我佛门慈悲为怀,应大开方便之门广邀道友入我沙门重修正果。” “嗯,那几人确与我佛门有缘,应当如此。”接引佛祖点头称是。 翌日,大雷音寺内钟声响起,五百罗汉、三千比丘齐聚大雄宝殿前。少时,两位佛祖踏祥云而来,周身祥瑞照耀了整个灵山! 燃灯道人同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惧留孙和韦护六人见二位佛祖道来赶忙上前施礼。燃灯为首,上前稽首道:“多日不见,佛门已然兴盛!” 如来双掌合什答道:“道友不必多礼。想我尚未悟出佛法之时,道友时常与我论道讲经使我获益良多。请!”六人随即入席座了左面的席位,如来十大弟子座了右面的席位,两位佛祖坐在当中。 少时,吉时已至。如来吩咐道:“点燃天灯!”众僧领旨而去只见漫天的莲花状天灯放出盈盈红光照耀灵山。如来两手一分一上一下,结法印颂道:“我等同孝志。修行净土因。报答二亲恩,忏除三障罪。存者获福寿,亡者得超生。尽法界冤亲,同生安养国。阿弥陀佛!”众人皆齐声颂佛。 待法事完毕,如来开讲三乘大法。燃灯六人因被削去顶山三花已闭了修仙之路,几百年来修为停滞不前。如今听得如来诵经不禁听得如痴如醉,不觉赞道:“佛门大法犹如醍醐灌顶,受益匪浅!” 三炷香之后,如来讲经完毕。众人只觉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六位道友。”如来说道:“你等皆是有德之士,可惜遭逢杀劫临身千年道行前功尽弃,着实可惜。如今我佛教大开方便之门邀众位道友入我沙门,可重修佛法再塑金身。” 如来之言一出六人顿时面面相觑,欲知六仙会否皈依佛门,且看下回。 第一百三十七回 交锋 “玉清境清微天浮黎宫?”听了殷蝉说出这几个字,琼霄不由吃了一惊:“那不是‘玉清’元始天尊的修真之所?” 殷蝉抱手而立点了点头,来回踱着步子说道:“当年祖师鸿钧和玄冥同归无极之时,我曾见过师伯元始天尊祭出那盘古幡。所以在天庭殷洪一祭出盘古幡我便认了出来。既然是盘古幡无疑,必然和元始天尊有关。所以我一醒来便立刻上浮黎宫拜见师伯。” “那有何发现?”琼霄急急问道。 殷蝉却摇了摇头:“我去之时,浮黎宫内空无一人。稍后我又去玉京宫拜见师尊,师尊竟然也不在宫中。就连大师伯太上老君也不在兜率宫中。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三位师尊同一时间不在宫中会去哪呢?偏偏又在此时发生了这些怪事。” 琼霄抬头看着九霄之上,自语道:“连幕后的指使者是谁也不知道,更遑论哪些人的目的了……” “他们的目的现在来看并不难猜,无疑是我手里的诛仙剑。”殷蝉说道:“他们已经有了盘古幡又来夺诛仙剑,想必是对这先天宝物还有些忌惮。只要诛仙剑一日在我手中,他们就一定会找上门来。” “那……”琼霄回头看着殷蝉问道:“我们该如何应对?” 琼霄用了一个‘我们’,这让殷蝉有些意外,随即答道:“自然是见招拆招。唯有将殷洪彻底击败才能引出后面的正主。”说罢盘膝而坐收敛身心以求尽快恢复十成法力。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殷洪无功而返回到了星君府中,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哪知仆一进门突然发觉府中有些异样。几名侍者不知道去了哪里,显得格外安静。 “这些偷懒的家伙又去了哪里,也不掌灯!”本来心情就欠佳又不见人,殷洪骂了一句径直进了大堂。只见那大堂之上灯火昏暗,暗处好似坐着一个人影。 “是谁?”殷洪大喝一声将手一挥点燃大堂上所有的灯火。再看坐着的那人:身披一袭黑袍,双手抄在宽大的袖袍之中,一块黑色的布巾裹定头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只是瞳孔竟然是赤红色!正发出阵阵幽光让人不寒而栗! “红线!?……你怎么来了?”见到这人殷洪面上有些吃惊。 “呵呵~”这人冷笑一声,幽幽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夔’居然也铩羽而还?真是辜负了主人赐你盘古幡的一片苦心啊!” “哼!”见红线口中分明是在挖苦自己,殷洪不由面色一变问道:“难道是主人派你来的?” “主人不派我来,难道还指望你完成任务不成?”红线嘴上丝毫不留情面,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自责。主人知道你驾驭盘古幡力有不怠,若真跟那殷蝉以命相搏只会两败俱伤。这才让我来替你收场。” “不需要劳烦你了!”殷洪一口拒绝道:“只要给我几日恢复了元气,必定取殷蝉的命!” “呵呵!”红线笑道:“这是主人的意思,岂容你讨价还价?你只需要告诉我殷蝉现在何处?” 见红线如此傲慢,殷洪心中暗自骂道:“大家不过都是主人座下的一条狗,竟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迟早要你好看!”心中虽然如此大骂,嘴上还是答道:“那殷蝉就在峨眉山罗孚洞。不过……” 红线问道:“不过什么?” “没什么……希望你不要让主人失望才好!呵呵~”殷洪话中带着几分冷意让红线也大感不快,随即消失在大堂之上…… 三日后的清晨,殷蝉正在洞中蒲团上静坐,闲暇时和琼霄谈天说地一番。 琼霄不由叹了一口气,殷蝉问道:“仙子为何叹气?” “你仙途无忧自然不会明白我的痛苦。”琼霄看了殷蝉一眼,美目低垂幽幽说道:“看你自由自在,我却天天守在那三霄宫中和姐姐们打理人间之事。若非一千年前的封神之役,我又岂会断了仙根归了神位?真是追悔莫及。” 殷蝉知道封神乃是顺应天时不可逆转,便劝道:“你修道万载比我更清楚这修仙的艰辛。修仙者多如牛毛,而得道者少如牛角。且说修仙者窃天地之机、夺天地造化,五百年要历一小劫,一千五百年历一大劫,劫劫惊心。稍有差池便千年道行一朝丧灰飞烟灭了。” “是啊。”听殷蝉一说,琼霄更是感慨道:“可怜我那兄长赵公明,已经历了九千九百劫,却栽在了封神这一大劫。也是天意啊!” 殷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自混沌开辟仙祖鸿钧传道以来,那数以万计的修道者时至今日能证了混元无极大罗金仙者屈指可数,能成为圣人的更只有‘三清’而已。修仙之道便是如此残酷并不像人们想的那样是康庄大道。倒是仙子归了神位虽然不能与天地同寿但也乐得太平。”经殷蝉这一番劝说,琼霄眉头稍作舒展。 突然间,峨眉山中的群鸟仿佛被什么惊了纷纷鸣叫着飞离而去。听闻外边这般响动,殷蝉对琼霄说道:“有‘客人’来了。” “真的来了……”琼霄不由握了握腰间的青莲剑走出洞去。只见洞前果然站着一个身披黑袍的怪人,面目被遮住只露出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正是殷洪口中的红线。 “你是谁?来者罗孚洞有何贵干?”琼霄问道。 红线打量了琼霄一番,淡淡说道:“我要找的人不是你,还是站在一旁吧。” “混账!”琼霄性如烈火何时被人如此轻看?随手祭出青莲剑便要刺来。 只见红线的黑袍被一阵风吹过略微抖动了一下,顿时间一道无形的力量将琼霄捆住,身体如同被钉住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红线伸出右手,那是一只白皙而纤细的手,指甲却有二寸长短如匕首一般。红线动了动一根手指说道:“你想动吗?那就成全你。”话刚落音,琼霄手持青莲剑的右手竟然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生生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动一动便要血溅当场! “可恶!能让我竟然无法移动手臂半分!”琼霄三姐妹曾经在截教门人中也是佼佼之辈,甚得教主青睐。虽然法力与封神之前不能同日而语,但还是深深感到了眼前这怪人的可怕…… “住手!”殷蝉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千钧一发之时将青莲剑从琼霄手中截下顺势丢向红线。红线不闪不避又动了动手指,那青莲剑飞至面前三寸顿时钉住。 “你就是殷蝉?”红线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殷蝉开口说道:“我要找的人就是你。”话一说完琼霄顿时觉得束缚感全消这才能动弹了。 殷蝉背手而立问道:“若我猜的不错,你是冲着诛仙剑来的吧?” 红线呵呵一笑,答道:“你只猜对了一半。剑自然要取,这人嘛……也要呢。” “哦?”殷蝉也笑了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话刚落音殷蝉突然浑身一阵麻痹,只觉的四肢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这是……” “哼哼!”红线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说道:“就算你是大罗金仙,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任由摆布的傀儡罢了!就让你死在自己的手里吧。”说罢五根手指一起动了起来。 只见殷蝉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离了地面,随之两手不由自主的掐在了自己咽喉。两股力道涌向脖颈,殷蝉只觉得呼吸困难,面上露出了阵阵痛苦的表情,心中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不可思议!这红线竟能操纵我的身体……” 殷蝉拼尽力气却难动分毫,只憋的满面通红、汗出如浆。红线见殷蝉正一步步走向死亡大为畅快,不由笑道:“人有时候最大的敌人偏偏是自己呢,趁你还有一口气在赶紧交出诛仙剑,我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当我的木偶。” “好……”殷蝉口中缓缓吐出一个字,低垂的头猛然间抬起大喝一声:“出鞘!”顿时间一道金光从殷蝉天灵迸出,霎那间将控制殷蝉的那道看不见的‘线’根根斩断。殷蝉一扬手握住金光,正是诛仙剑! 红线见殷蝉竟然恢复了行动,不由面上一惊:“这诛仙剑不愧是先天至宝,竟然能轻易斩断我的‘傀儡线’!” 殷蝉心中也暗自舒了口气:“若不是有诛仙剑在手,恐怕真要死在这厮手中了。”随即手握诛仙剑一指红线说道:“你的伎俩已经对我无用了,不知你还会些什么?” “哼!”红线冷哼一声应道:“我会的可多着呢,够你受用的!” “是吗?不过礼尚往来,先还你一招!”殷蝉随手祭出芭蕉扇变作一丈大小猛然扇向红线。好一阵乾坤巽风!顿时间天地暗、沙石飞! 突然火光电石之间一道人影飞出挡在红线身前。只见这人袖袍一挥竟然将乾坤巽风转了风向!生生朝殷蝉和琼霄吹来!? 殷蝉虽然有先天罡气护身不为巽风所动,但心中还是暗暗吃惊:“这人竟然能将乾坤巽风挡回来,修为高深莫测。”赶忙收了芭蕉扇。可怜琼霄未及防备已被逆转的巽风吹到了石崖上,所幸被山势挡住才幸免飞出五万里去。 待风散去,看眼前这人:身披八卦道衣,坦胸露乳,须发皆白,面庞发绿,手中拿着一根拐扁。身上却散发出傲视群仙的气势! “殷蝉。”红线笑道:“还不见过你的师兄——多宝道人!” “多宝道人!?”殷蝉闻此人的名字不由心中一沉。 多宝道人是谁?他乃是通天教主第一代四大弟子中的大师兄!在截教中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神之役曾被通天教主委托摆下诛仙阵大杀四方。最后三教大破万仙阵时,老子出手才将其降服留在了身边。他也是为数不多逃过封神杀劫的截教弟子之一。时隔千年,今日又怎么出现在此? 第一百三十八回 红线 “玉清境清微天浮黎宫?”听了殷蝉说出这几个字,琼霄不由吃了一惊:“那不是‘玉清’元始天尊的修真之所?” 殷蝉抱手而立点了点头,来回踱着步子说道:“当年祖师鸿钧和玄冥同归无极之时,我曾见过师伯元始天尊祭出那盘古幡。所以在天庭殷洪一祭出盘古幡我便认了出来。既然是盘古幡无疑,必然和元始天尊有关。所以我一醒来便立刻上浮黎宫拜见师伯。” “那有何发现?”琼霄急急问道。 殷蝉却摇了摇头:“我去之时,浮黎宫内空无一人。稍后我又去玉京宫拜见师尊,师尊竟然也不在宫中。就连大师伯太上老君也不在兜率宫中。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三位师尊同一时间不在宫中会去哪呢?偏偏又在此时发生了这些怪事。” 琼霄抬头看着九霄之上,自语道:“连幕后的指使者是谁也不知道,更遑论哪些人的目的了……” “他们的目的现在来看并不难猜,无疑是我手里的诛仙剑。”殷蝉说道:“他们已经有了盘古幡又来夺诛仙剑,想必是对这先天宝物还有些忌惮。只要诛仙剑一日在我手中,他们就一定会找上门来。” “那……”琼霄回头看着殷蝉问道:“我们该如何应对?” 琼霄用了一个‘我们’,这让殷蝉有些意外,随即答道:“自然是见招拆招。唯有将殷洪彻底击败才能引出后面的正主。”说罢盘膝而坐收敛身心以求尽快恢复十成法力。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殷洪无功而返回到了星君府中,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哪知仆一进门突然发觉府中有些异样。几名侍者不知道去了哪里,显得格外安静。 “这些偷懒的家伙又去了哪里,也不掌灯!”本来心情就欠佳又不见人,殷洪骂了一句径直进了大堂。只见那大堂之上灯火昏暗,暗处好似坐着一个人影。 “是谁?”殷洪大喝一声将手一挥点燃大堂上所有的灯火。再看坐着的那人:身披一袭黑袍,双手抄在宽大的袖袍之中,一块黑色的布巾裹定头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只是瞳孔竟然是赤红色!正发出阵阵幽光让人不寒而栗! “红线!?……你怎么来了?”见到这人殷洪面上有些吃惊。 “呵呵~”这人冷笑一声,幽幽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夔’居然也铩羽而还?真是辜负了主人赐你盘古幡的一片苦心啊!” “哼!”见红线口中分明是在挖苦自己,殷洪不由面色一变问道:“难道是主人派你来的?” “主人不派我来,难道还指望你完成任务不成?”红线嘴上丝毫不留情面,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自责。主人知道你驾驭盘古幡力有不怠,若真跟那殷蝉以命相搏只会两败俱伤。这才让我来替你收场。” “不需要劳烦你了!”殷洪一口拒绝道:“只要给我几日恢复了元气,必定取殷蝉的命!” “呵呵!”红线笑道:“这是主人的意思,岂容你讨价还价?你只需要告诉我殷蝉现在何处?” 见红线如此傲慢,殷洪心中暗自骂道:“大家不过都是主人座下的一条狗,竟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迟早要你好看!”心中虽然如此大骂,嘴上还是答道:“那殷蝉就在峨眉山罗孚洞。不过……” 红线问道:“不过什么?” “没什么……希望你不要让主人失望才好!呵呵~”殷洪话中带着几分冷意让红线也大感不快,随即消失在大堂之上…… 三日后的清晨,殷蝉正在洞中蒲团上静坐,闲暇时和琼霄谈天说地一番。 琼霄不由叹了一口气,殷蝉问道:“仙子为何叹气?” “你仙途无忧自然不会明白我的痛苦。”琼霄看了殷蝉一眼,美目低垂幽幽说道:“看你自由自在,我却天天守在那三霄宫中和姐姐们打理人间之事。若非一千年前的封神之役,我又岂会断了仙根归了神位?真是追悔莫及。” 殷蝉知道封神乃是顺应天时不可逆转,便劝道:“你修道万载比我更清楚这修仙的艰辛。修仙者多如牛毛,而得道者少如牛角。且说修仙者窃天地之机、夺天地造化,五百年要历一小劫,一千五百年历一大劫,劫劫惊心。稍有差池便千年道行一朝丧灰飞烟灭了。” “是啊。”听殷蝉一说,琼霄更是感慨道:“可怜我那兄长赵公明,已经历了九千九百劫,却栽在了封神这一大劫。也是天意啊!” 殷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自混沌开辟仙祖鸿钧传道以来,那数以万计的修道者时至今日能证了混元无极大罗金仙者屈指可数,能成为圣人的更只有‘三清’而已。修仙之道便是如此残酷并不像人们想的那样是康庄大道。倒是仙子归了神位虽然不能与天地同寿但也乐得太平。”经殷蝉这一番劝说,琼霄眉头稍作舒展。 突然间,峨眉山中的群鸟仿佛被什么惊了纷纷鸣叫着飞离而去。听闻外边这般响动,殷蝉对琼霄说道:“有‘客人’来了。” “真的来了……”琼霄不由握了握腰间的青莲剑走出洞去。只见洞前果然站着一个身披黑袍的怪人,面目被遮住只露出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正是殷洪口中的红线。 “你是谁?来者罗孚洞有何贵干?”琼霄问道。 红线打量了琼霄一番,淡淡说道:“我要找的人不是你,还是站在一旁吧。” “混账!”琼霄性如烈火何时被人如此轻看?随手祭出青莲剑便要刺来。 只见红线的黑袍被一阵风吹过略微抖动了一下,顿时间一道无形的力量将琼霄捆住,身体如同被钉住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红线伸出右手,那是一只白皙而纤细的手,指甲却有二寸长短如匕首一般。红线动了动一根手指说道:“你想动吗?那就成全你。”话刚落音,琼霄手持青莲剑的右手竟然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生生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动一动便要血溅当场! “可恶!能让我竟然无法移动手臂半分!”琼霄三姐妹曾经在截教门人中也是佼佼之辈,甚得教主青睐。虽然法力与封神之前不能同日而语,但还是深深感到了眼前这怪人的可怕…… “住手!”殷蝉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千钧一发之时将青莲剑从琼霄手中截下顺势丢向红线。红线不闪不避又动了动手指,那青莲剑飞至面前三寸顿时钉住。 “你就是殷蝉?”红线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殷蝉开口说道:“我要找的人就是你。”话一说完琼霄顿时觉得束缚感全消这才能动弹了。 殷蝉背手而立问道:“若我猜的不错,你是冲着诛仙剑来的吧?” 红线呵呵一笑,答道:“你只猜对了一半。剑自然要取,这人嘛……也要呢。” “哦?”殷蝉也笑了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话刚落音殷蝉突然浑身一阵麻痹,只觉的四肢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这是……” “哼哼!”红线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说道:“就算你是大罗金仙,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任由摆布的傀儡罢了!就让你死在自己的手里吧。”说罢五根手指一起动了起来。 只见殷蝉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离了地面,随之两手不由自主的掐在了自己咽喉。两股力道涌向脖颈,殷蝉只觉得呼吸困难,面上露出了阵阵痛苦的表情,心中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不可思议!这红线竟能操纵我的身体……” 殷蝉拼尽力气却难动分毫,只憋的满面通红、汗出如浆。红线见殷蝉正一步步走向死亡大为畅快,不由笑道:“人有时候最大的敌人偏偏是自己呢,趁你还有一口气在赶紧交出诛仙剑,我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当我的木偶。” “好……”殷蝉口中缓缓吐出一个字,低垂的头猛然间抬起大喝一声:“出鞘!”顿时间一道金光从殷蝉天灵迸出,霎那间将控制殷蝉的那道看不见的‘线’根根斩断。殷蝉一扬手握住金光,正是诛仙剑! 红线见殷蝉竟然恢复了行动,不由面上一惊:“这诛仙剑不愧是先天至宝,竟然能轻易斩断我的‘傀儡线’!” 殷蝉心中也暗自舒了口气:“若不是有诛仙剑在手,恐怕真要死在这厮手中了。”随即手握诛仙剑一指红线说道:“你的伎俩已经对我无用了,不知你还会些什么?” “哼!”红线冷哼一声应道:“我会的可多着呢,够你受用的!” “是吗?不过礼尚往来,先还你一招!”殷蝉随手祭出芭蕉扇变作一丈大小猛然扇向红线。好一阵乾坤巽风!顿时间天地暗、沙石飞! 突然火光电石之间一道人影飞出挡在红线身前。只见这人袖袍一挥竟然将乾坤巽风转了风向!生生朝殷蝉和琼霄吹来!? 殷蝉虽然有先天罡气护身不为巽风所动,但心中还是暗暗吃惊:“这人竟然能将乾坤巽风挡回来,修为高深莫测。”赶忙收了芭蕉扇。可怜琼霄未及防备已被逆转的巽风吹到了石崖上,所幸被山势挡住才幸免飞出五万里去。 待风散去,看眼前这人:身披八卦道衣,坦胸露乳,须发皆白,面庞发绿,手中拿着一根拐扁。身上却散发出傲视群仙的气势! “殷蝉。”红线笑道:“还不见过你的师兄——多宝道人!” “多宝道人!?”殷蝉闻此人的名字不由心中一沉。 多宝道人是谁?他乃是通天教主第一代四大弟子中的大师兄!在截教中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神之役曾被通天教主委托摆下诛仙阵大杀四方。最后三教大破万仙阵时,老子出手才将其降服留在了身边。他也是为数不多逃过封神杀劫的截教弟子之一。时隔千年,今日又怎么出现在此?(之前错发了138,需要看137的回目录再点137.) 第一百三十九回 多宝道人 话说殷蝉正与红线斗法,不想多宝道人突然出现。 “多宝道人?”殷蝉见到眼前的多宝道人心中顿时涌出千百个疑问。“听师尊曾说,封神之役中摆诛仙阵时多宝师兄被大师伯收服带回了八景宫。时隔千年怎会在此出现?” 红线见殷蝉一脸惊讶得意的大笑道:“哈哈哈哈!今日通天教主两代弟子中的首徒相见。当然要好好切磋一番了!” 此话一出,多宝道人面无表情竟然应道:“是!” “多宝师兄似对这厮言听计从,但以他的道行怎么可能被人摆布?”殷蝉心中一边暗暗思量,一边观察着红线的一举一动。只见红线的右手五指微微一动,多宝道人已驾起拐扁迎头向殷蝉打来。 “看来真的是被红线操控,实在匪夷所思。先试他一试!”殷蝉不敢怠慢双手一拍祭出诛仙剑招架。那拐扁和诛仙剑相交,多宝道人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压却有如泰山之重!生生将殷蝉脚下的山石如豆腐一般压得粉碎,径直破开山体坠到了山脚处方才止住去势…… 殷蝉只觉得虎口发麻、双臂乏力,不由暗暗吃惊:“移山倒海对我来说都不在话下,却接不下他这一拐扁!当真可怕!”赶忙施以柔劲将拐扁荡开。谁知多宝道人又仗着拐扁打来,殷蝉抖擞精神运起诛仙剑或刚或柔,那多宝道人也随之而变亦刚亦柔,让殷蝉占不到半分便宜。 殷蝉转眼间已同多宝道人斗了一百余合,只觉得手上的诛仙剑愈发沉重渐感吃力。反观多宝道人依旧神元气足略占上风。 “多宝师兄修为深厚又深谙道法之精髓,只怕比那殷洪更难对付,这样下去早晚一败。若败了事情的真相便永远无从得知,不能再留手了!”殷蝉将心一横扯上的天绛袍往天上扔去,那天绛袍如斗篷一般张开瞬间遮天蔽日将多宝道人裹在里面。 这点伎俩自然困不住多宝道人,待多宝道人挥动拐扁将天绛袍破开时,那鬼神辟易的诛仙剑已蕴含着无匹仙力迎头斩下!这才是后招。 剑还未落,多宝道人脚下的山岩已被破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足见这一击有开天辟地之威! 这惊天一击让多宝道人也措手不及,赶忙弃了拐扁一招‘空手入白刃’用双掌生生夹住了诛仙剑身。剑势虽止、剑气无尽,任多宝道人的修为有多深厚又岂能抵挡诛仙剑的威力?先天罡气早将多宝道人头顶至胸前劈出一道血痕,深可见骨!霎时间鲜血披面!便是如此多宝道人仍然紧紧夹着诛仙剑让殷蝉无法再下一寸。 “他竟然能接下这一击!?”殷蝉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在火光电石间看见这千载难逢的胜机瞬间飞起一脚。那一脚分三势直踢向多宝道人的太阳、心坎和气海三大要穴。 只听‘嘭’一声巨响,可怜多宝道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一头撞进了峨眉山,整个峨眉山眨眼间被撞去了半边!只余下山岩崩裂‘隆隆’的不断往下坠落…… 一击制敌,殷蝉耗力甚巨落在地上有些支持不住,只得将剑插在地上撑住。琼霄赶忙上前扶住殷蝉问道:“怎么样?可有大碍?” “终于制住他了,纵然不能重伤他也能让他睡上一阵了。自八叶之后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对手!”殷蝉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收敛心神,因为还有比多宝道人更难神秘的红线在一旁虎视眈眈。 奇怪的是红线并没有出手,反而静静的思索着什么。“我这傀儡线虽然厉害但也无法操控像多宝道人这等修为的仙人,若非主人用封印将多宝的一半法力封住只怕早就挣月兑了我的傀儡线。刚才这惊天一击若是打破了主人的封印那后果连我也无法预测,还是暂时不用为妙……”想到此红线缓缓的伸出了另一手来。 殷蝉平复心神将剑一指红线:“如何,该轮到你亲自上阵了吧!”红线遮掩的面目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淡淡说道:“你以为打败了多宝就完了吗?哼!” 红线话刚落音又是一声巨响,不可思议的事情接踵而来。那剩余的半边峨眉山峰顶竟然整个被削去!当中飞出一道金光挟着万钧雷霆之势向殷蝉打来! “小心!” 殷蝉一把推开琼霄,五指一张将那金光凝在身前。金光虽被截下但无匹的气劲仍然将殷蝉压得后退了两步。待金光散去现出一枚三寸见方的古印来!这印殷蝉岂会不认得?乃是昆仑十二仙广成子的法宝——番天印!!! 据说这番天印乃是元始天尊用断掉的半截不周山所化,故名‘番天’。广成子又是十二金仙中的撞金钟首仙,深得教主喜爱,便将这法宝赐予广成子。此宝乃是玉虚宫第一法宝,若被这番天印打中纵然是太乙金仙也要一命呜呼!封神之役中不知多少神仙死在这番天印之下! “番天印?”殷蝉心中顿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 果然如殷蝉所想,一个身披白袍的道人凌空而至,其陡张的五指正在驾驭着番天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广成子! 想殷蝉刚出道之时就曾拜会过广成子,在其眼中广成子是一位仙风道骨、胸怀宽广的前辈。但此时的广成子怒目相视、须发狂舞,已没有了半点仙人的样子。 “广成子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这两人都应该侍奉在二位师伯身前,怎么同时在此出现?难道……”殷蝉猛然回头看到红线的右手翻飞,心中百转千回不得其解。“又是他!这红线当真如此厉害?竟能同时操控两位上仙?恐怕只有师尊那般的圣人才能有此手段!但刚才与他交手显然并未达到师尊的境界……” 殷蝉刚才大战多宝道人已经虚耗了大半法力,如今被广成子全力施为,那番天印正一寸一寸的压向殷蝉。琼霄被殷蝉推开回头一看,不由大喝一声飞身上前想将番天印一掌推开,不想这番天印的威力无穷更兼包裹了殷蝉和广成子的法力,岂是琼霄能撼动的?就连三尺也进不了身。 正在二人胶着不下之时,峨眉山底突然乱石崩开!一道人影飞出落在了殷蝉和广成子之间。琼霄见了这人顿时惊的面如死灰:这人正是刚才被殷蝉打倒的多宝道人!? “糟了……”殷蝉不由觉得心底一阵发凉,一股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自己全力一击竟然没能重创多宝道人,眼下寸步难移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一旁的红线不由哈哈大笑道:“两大仙首联手,你殷蝉焉能不死?” 一旁的琼霄岂能眼睁睁看着殷蝉死掉?虽然明知道不是多宝道人的对手仍然仗剑而上。多宝道人轻轻挥舞拐扁已将琼霄手中的青莲剑击个粉碎,顺势回身一记正打中琼霄后背,只打的三魂出窍跌落尘埃不知生死。 “琼霄!”殷蝉见状不由心急如焚。多宝道人收拾了琼霄身形一动已飘至殷蝉身前,幽幽道:“不用担心她了,你马上也要命归黄泉呢!”说罢举起了手中的拐扁朝着殷蝉天灵砸下。 “罢了,若命该如此无可奈何!”殷蝉此刻也无力抵挡只好听天由命了。 ‘铛’的一声金铁交鸣震耳欲聋!那拐扁并没有打在殷蝉的天灵之上而是打中了身前的番天印!只见那番天印被这一击犹如一道离弦的箭飞向一人,多宝道人的目标竟然是——红线? “这……”红线哪里料到番天印竟然朝着自己打来,猝不及防之下只得举臂硬挡。也亏得红线修为非同小可,只被打得双臂折断一个筋斗跌在了地上。 “殷蝉!祭剑!”多宝道人大喝一声。 殷蝉顿时心领神会拼尽剩余的残力将剑扔出,那诛仙剑化作一道金光‘咔嚓’一声将红线的双手齐齐斩下! “哇!我的手!”红线顿时惨叫一声,但的痛楚远比不上心中的震惊:本来稳操胜券怎会变成这样? 红线不敢恋战脚尖一点地面便要逃走。刚一抬头多宝道人早拦在头顶祭起拐扁砸下,一击打中天灵跌下尘埃动弹不得了。 等红线勉力爬起身来,只见多宝道人立在身前幽幽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怎么能逃月兑出我傀儡线的控制?”红线不由咬牙问道。 多宝道人哼了一声答道:“那还要多亏刚才殷蝉那一脚,误打误撞破了我泥丸宫的封印,这才让我的元神醒来。话说回来你这法术当真歹毒!”说罢将手一挥破开红线裹在头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头赤红如火的长发,竟然是个妖艳的女子! “原来是个妖女。”多宝道人笑道。 “你想怎样?”红线虽然倒在地上口气却半分不弱。 多宝道人说道:“自然是说出你幕后的主使者究竟是谁?‘三清’又在何处?” “哼!”红线冷哼了一声不再答话。但刚才打伤红线的番天印正落在二人不远的地方,只见那番天印竟然缓缓浮起。 殷蝉只顾救治琼霄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只见半空中的广成子将手掌一翻,那番天印猛然飞起一击砸向多宝道人天灵。 “哈哈哈哈!你以为斩了我的双手就无法操控傀儡线了?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吧!”红线忍不住大笑起来。只是笑容僵持了半秒后变作了大惊!只见多宝道人天灵之上涌出一道白光化作了三支金莲,胸中五道真气凝在身前呈太极之像!那番天印被三朵金莲托住岂能落下?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红线不由大惊失色道:“难道你……?” “呵呵!”多宝道人不由笑道:“千年之前这番天印尚不能伤我,何况今时今日?不知究竟是谁愚蠢呢!”说罢将手一指,那番天印调头向红线打去,只将天灵打的碎裂!一股白色的脑浆四溅一命呜呼了。转眼间那红线的尸身又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只脸盆大小通体血红的母蜘蛛…… 第一百四十回 端倪 话说多宝道人一击打死了红线,出了胸中的恶气。定睛一看那红线原来是一只通体血红的母蜘蛛! 殷蝉抱起昏迷不醒的琼霄来到多宝道人身前,见地上脑浆迸的红线真身不由叹了口气。“没想到把你我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竟然是只蜘蛛精!”多宝道人看了看殷蝉怀中的琼霄,捋须笑道:“我刚才只用了三分力道,琼霄应该无大碍。稍事休息便可复原。” 二人说话间却看到广成子依旧浑浑噩噩立在原地,仿佛失了魂一般。殷蝉不由问道:“红线一死,那傀儡线应该消失无踪了,为何广成子仍未醒来?” 多宝道人说道:“想必他体内尚有封印未解所以仍旧无法醒来。你去扶他过来。”殷蝉闻言小心翼翼将琼霄放在一旁,而后扶着广成子来到多宝道人身前。二人一起运起神通查看寻找‘封印’。 殷蝉运起‘天眼’观看广成子,只见泥丸宫中广成子的元神正被一道金黄的东西缠住。再定睛一看,殷蝉不由吓了一跳:那东西有眼有足,好似蜈蚣一般盘在元神之上! “这是什么东西!”殷蝉不由惊道。多宝道人也不知晓,只说道:“必须想办法把这东西逼出来,你用先天罡气一试。”殷蝉随即祭出诛仙剑将剑尖直指天灵,少时一道先天罡气缓缓的渗入泥丸宫中。那蜈蚣一般的东西闻到先天罡气仿佛受了惊一般放开元神,身形一动竟然从广成子的耳朵缓缓钻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殷蝉和多宝道人细细一看,竟然是一条通体金黄的蚰蜒!足有两寸长短,上百对足,正要往地缝里钻。据传蚰蜒最喜欢吃人畜的脑髓,故极招人厌恶和恐惧。 “这就是封印?恶心的东西!”殷蝉随手一挥剑,一道剑气将那蚰蜒斩成两段化为灰烬了。 封印一解,广成子混沌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看到殷蝉和多宝道人正立在身前不由张口问道:“二位道友,我怎会在此?”多宝道人随即将来龙去脉对广成子说了一番,广成子听完仍然心有余悸。 多宝道人拍了拍殷蝉的肩膀赞道:“我和广成子能摆月兑那红线的操纵全仗道友相助。”说罢与广成子对视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随即点了点头。 只见多宝道人伸手一把将殷蝉按住,吩咐道:“盘膝而坐!”殷蝉不知何意只好照做。多宝道人将手放在殷蝉天灵,顿时一股浩瀚仙气从百汇穴涌入体内,犹如醍醐灌顶说不出的舒畅。殷蝉吃了一惊问道:“道兄,这是何意?” “你刚才连番恶斗法力耗得七七八八,我二人当助你一助,你只管收敛身心便是。”多宝道人答道。 “不错。”广成子也与殷蝉对面而坐,一手抵在殷蝉心坎穴,一手抵在气海穴,源源不断的将仙气输入。得两大上仙之助,不消片刻殷蝉只觉得真气充盈欲破,先前消耗的法力迅速恢复如初。 殷蝉起身舒展一番只觉得身轻体健,畅快无比,随即谢道:“多谢二位道兄!” 多宝道人心中暗暗念道:“方才一试才发觉,这小子竟然练就了连我都无缘练得的‘先天罡气’。当真得天独厚!难怪能入师尊的法眼。” 其实殷蝉也是因祸得福,本来被诛仙剑的先天罡气所伤命悬一线,谁想机缘之下得通天教主和九凤之助又历经百载苦修才将这‘先天罡气’吸纳化为己用。当中的艰辛又有谁知晓…… 殷蝉又问二人:“两位道兄,可还记得是如何被红线暗算的?” 多宝道人想了想捋须道:“能暗算我二人的恐怕绝非红线之流,应该是更加高深莫测的人物。想那日我正在兜率宫的桃园诵经,紫霄宫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钟声。我心中诧异自仙祖鸿钧离世紫霄宫便空无一人怎会无端响起钟声?我便去宫中拜见道祖。正逢道祖要上紫霄宫看个究竟便吩咐我在宫中看守,哪知这一去便许久未回。” “不错!”广成子也说道:“那日我同师尊也在浮黎宫中听到紫霄宫响起钟声,师尊这才上紫霄宫查看却一去不返。过了些时候我越得觉不对,便也上了紫霄宫查看。谁知道刚一踏入紫霄宫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听广成子一说,多宝道人也连声应道:“对!贫道那日也是如此被暗算的。” 三人想了半天皆想不出答案。多宝道人不由仰望九天之上说道:“所有的谜底都在那紫霄宫内。若不知道对方根底贸然前往只会再受暗算。” 少时,广成子开口说道:“不如这样,此事事关重大,我去召集众位阐教师弟共同商议对策,或许能有应对之法。”此言一出,多宝道人和殷蝉心中倒是有了几分失落。 想当年截教鼎盛之时教众何止千人?千年之后的今日,截教门人又有几何?连多宝道人也归入了老子门下,唯一剩下的截教一脉只有殷蝉矣…… 多宝道人想了想也开口说道:“我听闻西方佛教兴盛,那释迦摩尼佛法力广大能知过去未来之事。我便去西方走一遭拜见释迦,看能否问出端倪。” “好!”殷蝉见二人各有去处便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太和山。三日后请两位道兄到太和观相见,再做定夺。”三人定下计策遂各自去了。 就在三人说话之时,不远处正有一个人影隐在山林中窥视。见三人离去,这人踱步来到了红线的尸体前冷笑道:“争功?我看你是争着送死而已!”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殷洪。 前番红线百般挖苦殷洪,如今一命呜呼,殷洪心中说不出的畅快。随即将手一挥一团黑火将那红线的尸身烧的干干净净。殷洪冷笑了一声说道:“念在一场同门,就送你一程吧!”说罢拂袖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殷蝉回了太和观将琼霄安置妥当,又换了一身衣服端坐在观中休息。 翌日清晨,殷蝉闲来无事便将七玄琴取出放在身前弹奏了起来。‘叮叮咚咚’的琴声和着树叶沙沙作响,一旁的香炉香烟袅袅显得山中无比清幽。 “没想到啊。”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琴声。 殷蝉停下了拨弦的手指,回头看去原来是琼霄,便随口问道:“仙子醒了?刚才你说没想到什么?” 琼霄笑道:“我以为你只会诵经舞剑,没想到还通音律。” “让仙子见笑了。”殷蝉起身说道:“仙子看我这太和山风景如何?”琼霄见此山如一柄剑直冲云霄傲视群山,不由赞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当真是好境界!” 二人正谈笑风生,只听云端有人叫道:“二位好兴致啊!” 殷蝉和琼霄抬头一看,云中的正是多宝道人。殷蝉说道:“想必是多宝道兄前往灵山归来了。”说罢上前相迎。又命龟蛇二将摆下茶案泡上些清茶款待。 待三人坐定,殷蝉问道:“道兄此行可有收获?”多宝道人摆了摆手说道:“都说那西天灵山的如来佛祖神通广大,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哦?”殷蝉见多宝道人这般说,端起桌上的清茶呷了一口,淡淡说道:“早闻灵山大雷音寺乃是西方胜境,一直无缘拜会。不知那大雷音寺是何规模?” 多宝道人闻言喝了口茶,应道:“此行去的急,也不曾观看那大雷音寺的规模。只觉得雄伟非凡。” 殷蝉又问道:“那如来乃是西方圣者,不知尊容如何?” “这……”多宝道人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那如来乃是个光头,黄色面皮。” “呵呵~”殷蝉笑了一声猛然拍案而起!那杯中的茶水溅出被殷蝉将手一指化作一条水龙将多宝道人缠住。多宝道人吃了一惊问道:“道友这是何意?”连一旁的琼霄也一头雾水。 殷蝉背起双手哈哈大笑道:“你骗谁呢?我虽然不曾去过灵山,但那韦驮菩萨乃是在下至交。早些日子多次来我观中研读佛法,我对大雷音寺和如来佛祖也略知一二。你刚才答得相去甚远,该现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吧?殷洪!” 被殷蝉一语道破天机,多宝道人哈哈大笑一声将身一震破开了水龙。“好!果然心思机敏!被你看破了。”说罢显出真身果然是殷洪。 殷蝉幽幽道:“你的变化之术可谓无懈可击,只是我已经被你骗过一次岂会再无防备?” “呸!”殷洪骂了一声挥手亮出方天画戟叫道:“少废话,我就用实力要你的命!”说罢舞起方天画戟向殷蝉打来。 “奸贼!还我师兄命来!”一旁的琼霄见是殷洪早按耐不住,祭出宝剑架开方天画戟同殷洪斗在一处。只见那剑花如雪、枪影如飞,二人斗了五十余合殷洪竟然力有不逮被琼霄一剑刺中肩膊落下尘埃。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连琼霄都打不过?”殷洪身形急转落在观中,只觉得自己真气一滞,提不起半分气来。慌乱之中殷洪五指一张祭在头顶,一道红光若隐若现。“祭出盘古幡杀光你们!” 哪知道盘古幡还未祭出,殷洪只觉得五内如割如遭雷殛,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怎么会这样!?” 殷蝉将那茶杯中的水倒在地上,淡淡说道:“刚才我吩咐龟蛇二人沏茶之时已在你的茶中化了我截教的‘无明印’,若你是真的多宝道人怎会看不出自家的手法?如今你的真气已乱还敢强行祭出盘古幡,自然伤及五内命不久矣。” “让我取他的狗头!”琼霄一剑挥下已将宝剑架在了殷洪的脖颈之上。霎时间殷洪刚才的威风傲气早已一扫而空,但嘴上依旧叫道:“殷蝉!我以为你会堂堂正正的跟我决一雌雄,没想到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殷蝉看了琼霄一眼示意先不要动手,又对殷洪说道:“这叫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你设计抢我的仙匣在先,怎么又好意思来怪我。若还我仙匣我或可饶你不死。” “哼!”殷洪哼了一声说道:“仙匣早不在我手中,要杀便杀。” 殷蝉见殷洪如此顽固遂将手一挥祭出诛仙剑,对琼霄吩咐道:“仙子便用这诛仙剑斩他的首级,不但肉身就连魂魄也灰飞烟灭再无轮回转世了。” “好!”琼霄大喜接过诛仙剑便架在了殷洪脖颈之上。这一下殷洪顿时面如土色!欲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四十五回 围剿 话说殷蝉来到北海遇到自称‘幽冥十三太保’之一的离。 见殷蝉若有所思,‘离’一脸轻蔑的说道:“你不用空废心神了。连‘三清’都不是我主人的对手,你又能做什么?与我们作对无疑以卵击石而已!何况你现在双目已废。” 殷蝉听了这话不由笑了一笑:“在下何德何能岂敢跟‘三清’比肩?但那三位圣人乃是万劫不坏之身,想必你那‘主人’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虽能困他们一时又岂能伤其分毫?” 离见殷蝉一语中的不由面上一紧,继而又哈哈大笑道:“你休要自作聪明!所谓‘万劫不坏’不过是你道门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连仙祖鸿钧都要回归无极,还遑论什么万劫不坏?笑死人了!” 二人正争论不下,突然小岛周围几道人影破浪而出。只见为首一人脚踩浪尖高声喝道:“此乃北海之地,你等是何人在此搅扰!还不速速离去!” 离打眼看去,见此人浑身湛蓝、面如厉鬼,原来是巡海夜叉。身后还跟着一众虾兵蟹将。 “哼!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也赶来捋虎须?”离岂会将这些虾虾蟹蟹放在眼里?只将手轻轻的模了模红袍上纹着的莲花,随即轻轻一捏,那莲花竟然被捏在指尖变成了真的!花分九瓣、鲜红如血。 只见那朵红莲在指尖缓缓绽放,离口中徐徐说道:“你们这些蝼蚁接受红莲之火的洗礼吧!”弹指之间巡海夜叉连同一众兵将还不及喊叫早被红莲烈焰烧的灰飞烟灭…… 收拾了几个碍事的小角色,离把玩着手中那朵红莲看了殷蝉一眼,幽幽说道:“这红莲能烧尽世界所有的罪孽,你也来试试吧。” 话刚落音,只见殷蝉脚下生变,一朵硕大的红莲从脚下而生,紧接着九朵花瓣张开将殷蝉包裹其中。霎时间红莲之火燃起,那热浪如波纹一般一圈圈扩展开去,将方圆数十丈的海水烧得雾气腾腾,彷如一口煮沸的大锅! 烈焰翻腾了足有一刻钟,离掐指一算:“这殷蝉半晌没有声响,想必已经化为飞灰了。”随即一挥手九片花瓣徐徐落下。待红光褪去,只见殷蝉完好无损立在当中,连头发也未被烧掉半根。 “这……不可能?”离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他哪里知道,殷蝉当年为了对付八叶道人的黑莲,历经磨难最终炼就了‘三火归元功’。世上已再无高热可以伤他,这次离可是栽了个大跟头…… 殷蝉踱步而出,呵呵笑道:“你刚才说红莲能烧尽罪孽,如今我分毫未损足见我身上并无半分罪孽。有罪的恐怕是你。” “呸!”离大骂了一句,将赤红袍一抖,那九朵红莲一齐飞出向殷蝉打来。 “不见棺材不掉泪!”殷蝉暗念一声,将手掌一翻。只见腰间飞出一物落在掌中化作三尺大小,正是芭蕉扇。 “烛阴的芭蕉扇?”离做梦也没想到芭蕉扇竟然会落在殷蝉手中,顿时如坠冰窖。只因这芭蕉扇乃是吸收太**华而成的灵宝,专克火气。正是离的克星。 殷蝉祭起芭蕉扇,九朵红莲遇到了乾坤巽风霎时间凋落无踪。 “不好!”离见势不好拔腿就跑。殷蝉岂能让他走月兑?火光电石之间连煽了七八扇,早将离吹到了九天之上。那乾坤巽风钻入四肢百骸削肉刮骨,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片片飞散,不一刻已化为了齑粉无影无踪了。 “这宝贝今日正好用上!”殷蝉见一招制敌心中有几分欢喜,便收了芭蕉扇准备离去。突然间脚下的小岛剧烈的晃动起来。只见周围的海水中涌出无数巨大的气泡,蔚为壮观! “这是……”殷蝉心中觉得有些不对:“脚下的小岛似有古怪。”赶忙一纵身飞上半空。 只见那小岛缓缓浮起,越变越大,海中一个方圆百丈的庞然大物浮出了水面!殷蝉一点天灵用‘天眼’看这东西:这哪里是个小岛?分明有头有尾,还有四只脚爪,仿佛一只巨大无朋的龟。殷蝉也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怪物,不由叹道:“这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也是‘十三太保’之一?” 这怪物将头猛然露出水面,其状如龙头却长着一张鹰嘴,头上布满了岩石一般的皮肤,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小岛。殷蝉所料不错,这怪物正是‘幽冥十三太保’之一的‘甲’。 殷蝉只顾着看这怪物的头,却不妨那怪物的尾巴破开海水从背后打来。只见那条巨尾犹如遮天蔽日一般,殷蝉虽然看不到,但听到破浪之声赶忙回身一掌抵住巨尾。 “这怪物蛮力惊人!”殷蝉硬挡不住借力一弹飞上了‘甲’的脊背,随手一扬手一道金光祭出,运起诛仙剑朝着背甲一剑劈下! 只听‘铛’的一声,那诛仙剑劈在背甲之上竟然弹了起来,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我的天,这厮的甲好生坚硬!连诛仙剑也破不了?”殷蝉不由大吃了一惊。 甲随即晃动身躯将殷蝉赶下脊背,调头张开巨大的鹰嘴来咬殷蝉。殷蝉甩出诛仙剑化作一道金光打向头部,那剑打在喙上依然迸出‘铛铛’两声被生生弹开! 殷蝉收了剑稳住心神细细观看这巨怪,见‘甲’的脖颈之处皮肤发白好像柔软许多,不由暗念:“想必这厮的脖子不似头和背甲一般坚硬。”随即心念一转再祭诛仙剑朝着脖颈斩下。 哪知甲将头迎风一晃,‘跐溜’一下缩进了龟甲之内,让殷蝉斩了个空。虽然没能斩杀怪物,但殷蝉已经知晓了这‘甲’的软肋。只是如何引蛇出洞呢?正思索时,不妨那一条巨尾又猛然打来。殷蝉这次猝不及防被一击打入海中,溅起了一道千米高的浪柱。 殷蝉被这一击打得头晕脑胀径直坠入海底去了。浑浑噩噩间,殷蝉见到一个人影向自己游来,不由心中一惊:“这人影好生熟悉……” 回看海面之上,甲挪动着庞大的身躯正四处搜寻殷蝉的踪影,心中暗念:“该不是刚才一击将他死了吧……” 突然间无数道黑影从海底浮了上来,转眼间北海中涌出了十万虾兵蟹将已将‘甲’团团围住。只见一人排众而出,飞上海面指着‘甲’的鼻子大声骂道:“哪里来的甲鱼?竟敢在我北海撒野!”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北海龙王敖顺之女——碧青! 甲不由晃了晃脑袋,声如滚雷笑道:“原来殷蝉躲在海底不敢出来是搬救兵去了?可惜就算你北海龙宫倾巢出动我也不怕!”说着那硕大的尾巴一甩便将几千个虾兵拍成了肉饼。 “甩挠钩!”碧青一声令下,其余兵将一涌而上纷纷甩出腰间的挠钩,有的钩脚、有的钩头,不消片刻甲的全身已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挠钩。 “雕虫小技!哼~”甲冷哼一声猛烈的晃动身躯引起了百丈高的巨浪,转眼间已将十万虾兵蟹将将冲了个七零八落;再一张开如鹰嘴般的血盆大口,上万的虾兵蟹将瞬间已被吸入口中成了月复中美餐。 “可恶!”碧青看到一这幕怒火冲霄,从怀中祭出一面旗子大喝一声:“开!”话一落音,那旗子便飞到海面翻腾不休。只见北海之上顿起变化,隆隆之声从海底自下而上传来。万丈深的北海被神力生生的一分为二!甲的庐山真面目一览无遗,当真是个巨鳌。 碧青见到甲的真身也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我居于北海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家伙!当真罕见!” “这小青龙有点道行,竟有破海之力?”甲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吃了一惊。它哪里知道碧青手中的这面旗子乃是世间五大宝旗之一的——‘碧水游龙旗’! 碧青再一挥旗,从海水中飞出六道水龙分别锁住甲的头、尾和四足。甲奋力一震身想挣开水龙竟然动弹不得,这下心中有些慌了神。 “殷蝉,到你了!”碧青冲着海底喊道。一直隐在海底的殷蝉听到碧青召唤纵身而出。只见手中金光一闪,那诛仙剑飞至甲的脖颈绕了三圈,只听‘咔嚓’一声,如小山一般的头颅应声而断坠入北海深处去了。 殷蝉运剑如飞,转眼间又斩掉了尾巴和四足,只留下一座如小岛一般的身躯。碧青见怪物已经伏诛随手收了碧水游龙旗,那北海又恢复了原样。 二人落在甲的残躯之上,殷蝉踏了踏脚下的‘小岛’颇为满意:“此怪物的背甲俨然一座小岛,日后可供往来之人歇脚之用。”随即又对碧青说道:“一百年未见,公主风采依旧。若不是你引出了这怪物的弱点我还当真奈何它不得。只是……连累了不少北海的兵将。” 碧青看了殷蝉一眼说道:“他们可不单是为了你,这厮践踏我北海岂能饶他?不过我曾听闻东海上有三座仙岛也是被巨鳌驮在背上,一名蓬莱,一名方丈,一名瀛洲。以前只当是传说,今日一见方知是真呢!” 殷蝉也说道:“这我倒也知晓。只是这巨鳌应是洪荒时的上古异物,竟然能横跨数百万年留存至今,实在罕有!” “是啊~”碧青接着殷蝉的话幽幽说道:“我在想,为什么你每次来我北海总要带来些‘惊喜‘呢?” “这……”殷蝉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报以一笑。碧青见状不由也咯咯笑了起来:“刚才没来的及问你,你的眼睛怎么了?”殷蝉便将来龙去脉告诉了碧青,又自言自语道:“圣皇明明说在这北海便可找到解药,我却寻了半天也没见到。” “天地间最纯净的水……”碧青闻言也思索起来。 “殷蝉!!!” 只闻一声怒吼,一道闪电撕开云层打在北海之上,将北海击穿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霎时间避走不急的北海兵将尽皆被殛成了烤虾烧蟹。(香味四溢~) “全部撤回龙宫!”碧青见这等天灾异象心知不妙,赶忙下令让北海水族潜回海底去了。 只见半空一道人影凌空踏步而下,口中只恨恨说道:“你今日非死不可!” 欲知来者何人,且看下回。 第一百四十六回 非常道 话说殷蝉得碧青之助接连斩杀了‘幽冥十三太保’中的 ‘离’和‘甲’。却终于惹怒了一个人! 这人登萍渡水如履平地,正一步一步向殷蝉走来,身上那股无匹的气势压得碧青不由后退了两步。 “好可怕的感觉!”碧青见眼前这人浑身黝黑、面如金刚,头发赤红足有丈余,上身赤出俨如铁石一般的筋肉;披一袭黑裙,足蹬一双鬼头靴。背上背着一柄玄钺,似长斧一般。 只听此人说话如雄狮低吼:“我‘幽冥十三太保’竟有六人死在你的手中!今日若不杀你!我‘魁武罗’无颜面见主人!”说着将手一挥拔出背上的玄钺。此钺不同凡品,钺头一尺三寸非铁非铜,上有虎纹;杆长七尺尾端有三道铁棱,名为‘灭神钺’。 这个叫魁武罗的人手握灭神钺一指殷蝉,口中喝道:“你我不必废话!你有诛仙剑,我有灭神钺,且看谁更胜一筹!” 殷蝉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凭耳朵也能辨方位,心中暗念:“又来一个?这‘幽冥十三太保’接踵而至,看来不把我置于死地绝不会罢手。”想到此殷蝉不由攥了攥拳头。 “眼下有碧青在身旁不宜久战,若斗的久了难保不会连累北海龙宫。不如先发制人……”殷蝉以往对敌很少先出手,这次顾及碧青在侧,随即五指陡张猛然将诛仙剑祭出。只见一道金光破空而至已打向魁武罗胸前。 “好!我就硬接你一招,看看你有多少斤两!”魁武罗说罢将手一挥,只见身前金光流转凝成了三面‘鬼面金盾’护住周身。那诛仙剑打在盾上爆出一声巨响!一面金盾被剑打中之后缓缓溃散,其余两面一转又凝在身前将诛仙剑弹开。 “这金盾虽然比不上这巨鳌的龟甲坚硬,但却能随心而生,想要破他也不容易。”殷蝉顺手接住弹回的诛仙剑心中暗暗思量寻找破绽。 “该我了!”魁武罗收了鬼面盾脚尖一点跃上殷蝉头顶,舞起灭神钺一击而下。殷蝉一把将碧青推开,口中说道:“自己小心!”说罢挥剑而上。只见那灭神钺钩、云、片、斫、撩;诛仙剑劈、挑、刺、搂、抹;针锋相对!又见紫黑的天绛袍随风而动宛若游龙,赤红的长发肆意飘舞威猛仿如雄狮!二人斗的难分难解不分高下! 正在此时突然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激战正酣的二人分开,殷蝉和魁武罗身不由己各自退了几步。只见一道金光飞下,正落在二人之间。 待金光散去,这人的装扮当真让人吃了一惊:只见此人身上居然披着与当年鸿钧老祖一模一样的装束——一袭淡黄色的八卦仙衣。只是面貌古怪,两根眉毛向上而生足有一尺长短,嘴唇上下各有两根细长的胡须。仔细一看原来是个精瘦的老者。 殷蝉曾见在斗玄冥之时见过鸿钧老祖一面,今日用‘天眼’观看此人如此打扮不由吃了一惊:“这人打扮竟和鸿钧老祖一般,莫非要和仙祖比肩不成?不过此人身上虽有三分道气却也并非修道之辈。” 魁武罗见了这老者赶忙上前跪拜道:“属下参见主人!” “主人?” 殷蝉听到魁武罗所言不由心中一惊:“难道这老者便是……?”老者见殷蝉一脸惊异,开口说道:“你就是殷蝉吧。你也不必猜度,本座便是他们的主人——大幻!” 见这人亲口说出,殷蝉不由暗自握了握手中的诛仙剑。“今日终于见到这‘大幻’的庐山真面目了。” “呵呵!”大幻捏着一根胡须打量着殷蝉,口中笑道:“我本以为这三界之内除了鸿钧的三大弟子也没什么人物了,没想到小看了你。竟然连杀我六名门人。” 殷蝉闻言也不示弱,针锋相对答道:“贫道虽然不是什么人物,但也好过藏头露尾设局骗去我仙匣之辈。” “哈哈哈哈!”大幻听了殷蝉如此说不由哈哈大笑:“这三界内我有何惧?何须费力去骗你的仙匣。只是我座下的门人使的手段罢了,却与我无关。”殷蝉又说道:“你若真的无所畏惧,何须非要取我的诛仙剑?想必尊驾对这先天至宝还有几分忌惮吧?” “哼~”大幻轻哼一声答道:“若说这诛仙剑在鸿钧手中我还有几分忌惮,但你修道不过区区千年,吾何惧之有?今日下来只是想看看鸿钧的徒子徒孙还有没有一个像点模样的。你们既然口口声声奉鸿钧为仙祖,本座倒想问问你何为修仙之道?” 说道修仙之道,殷蝉自然能侃侃而谈,随即应道:“修仙之道乃是鸿钧老祖所开,天地间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九窍中又有飞禽、走兽和人。自仙祖昆仑山传道以来,修仙求道者不计其数,之后更有阐、截、人三教并立,座下弟子何止万千……” “哈哈哈!”大幻没听殷蝉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你只知其利而不知其害!人乃寅时而生,故先天不足,不似麒麟、龙凤一般乃天地开辟不久便有;区区百年寿命也自然无法与大多上古灵兽万年的寿命相提并论。所以凡修仙之人皆寻觅天地间灵气所聚之处,如仙山海岛,借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炼龙虎分阴阳,以延缓衰老求得长生;或采食天地间灵根所成的宝物益寿延年;其中道行根深者可炼丹采药也可得长生。只是这修仙之法夺天地之造化,为天道所嫉。凡修仙之人每五百年历一小劫,一千五百年历一杀劫,往复循环永不停息。容颜虽驻,若伤了元气亦会衰老,倘若遭了劫难也要万年道行一朝丧灰飞烟灭。你说三教并立之时座下弟子何止万千?可是今时今日又有几人?故修仙之道乃是‘非常之道’!万古以来能成为‘混元无极大罗金仙’的不过‘三清’,你们这些徒子徒孙不过是充当完成杀劫的小角色而已,你又可知这是为什么?” 碧青听了大幻的话不由细细打量了殷蝉一番,心中暗思:“难怪刚才见殷蝉的面上有了些许沧桑,不似以前如二十岁少年般的面目。想必是一百年前被诛仙剑伤了真元所致……” 殷蝉听了此番话心中一震,暗自念道:“这大幻究竟是何人,竟然对修仙之道了如指掌?看他身披鸿钧老祖的八卦衣想必定有渊源……” 殷蝉稳了稳心神张口答道:“修仙之道既然是非常道,自然无比艰辛。岂是谁都可以轻易修成的?” “非也~”大幻幽幽说道:“鸿钧的三大弟子能够修成圣人,一则是三者自开天辟地而生,本就得天独厚不比凡类;二则有先天至宝庇佑,故每逢杀劫才能高枕无忧。若非那通天道人嗔火未息,不服封神时教众惨遭屠戮、截教后继无人,这才将四口先天宝剑破例赐给了你,以争这口恶气。否则以你区区千年道行怎能有缘能习得‘先天罡气’傲视同群?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大幻一番话将来龙去脉说的透彻无比、句句在理,殷蝉一时无言以对,不由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本座是谁。”大幻捋了捋须,一手指向紫霄宫幽幽说道:“鸿钧离世,我便是紫霄宫的新主人。” 殷蝉虽然知道眼前这人不可琢磨,其本事更不在‘三清’之下。但此人口出狂言要以三界之尊自居更占了紫霄宫,岂非是对鸿钧的极大不敬? 是可忍孰不可忍!殷蝉将剑一指大幻,一字一句的说道:“亵渎仙祖,不可饶恕!” “放肆!”魁武罗随即挡在大幻身前回身请战:“请主人允许属下一战。”大幻点头笑道:“魁武罗是本座的得意弟子,今日正好见证下孰优孰劣。” 此言一出,魁武罗抖擞精神舞起灭神钺迎头劈来。殷蝉此时心中燃起无名怒火,手上力道毫不示弱。 魁武罗心中暗暗念道:“这殷蝉果然了得,也难怪前面几人不是其对手……今日不杀必为后患!”随即卖个破绽给殷蝉。殷蝉瞅见这空档一剑斩下,魁武罗将身一闪用灭神钺将诛仙剑锁住,随手一指殷蝉,三面鬼面金盾‘铛’的一声合并一处,三面合围将殷蝉牢牢箍在中间动弹不得。 “糟了!”殷蝉手中宝剑被制,人也不能动弹,心中有了几分焦急。一旁的碧青见势不好飞抽出腰间的‘碧水寒’迎头向魁武罗劈下。“看剑!” 哪知没近身三尺,碧青便被一道无形的力量钉在了空中,丝毫动弹不得。一旁的大幻幽幽说道:“他二人乃是公平之战,你这小青龙好不懂事,还是在一边呆着吧。”说罢手指一弹一道金光打在碧青眉心,顿时间一阵钻心之痛传遍全身犹如万蚁噬骨!疼的碧青面色煞白满地翻滚。“啊~” “碧青!”殷蝉见碧青痛不欲生不由心中一紧,手腕一转自下而上一剑将灭神钺的长柄一断为二! “好家伙!”魁武罗不由一声惊叹,手中拿着断开的两截赶忙抽身而退。 殷蝉浑身一震,先天罡气猛然爆发将三面金盾生生震碎化为无形,随即一个箭步上前扶起碧青查看。此时的碧青面白唇青已不省人事。殷蝉用手指一探鼻息,轻轻舒了口气:“还好,性命尚在。” “眼前这魁武罗如狼似虎,更有一个高深莫测的大幻,如何是好?”殷蝉不由心中暗自思量,不动声色的收了诛仙剑一把抱起碧青往西方飞去。出道以来,殷蝉这还是第一次选择避战而走。 见殷蝉往西方走,大幻心中暗笑:“这小子想去灵山……”随即身形一动已经拦在殷蝉身前,简直快如鬼魅。还没等殷蝉反应过来,大幻已伸出手指一指点在眉心。殷蝉只觉浑浑噩噩眼前一黑连同碧青一道凌空跌了下来。 魁武罗跟在大幻身后见状双臂一张一手接住殷蝉,一手接住碧青,又将二人扔在巨鳌的背上。 “主人,这殷蝉杀我同胞,不可饶他!”魁武罗说罢祭出半截灭神钺,上前瞄准殷蝉脖颈要一击将首级砍下,却被大幻拦道:“且不要杀他。” “这……主人何意?”魁武罗闻言不由回头问道。大幻幽幽说道:“这小子还有些潜质,现在杀了他倒可惜了。难得有个人能让我打发些无聊的时光,先留他一命吧。”说罢将手一挥,殷蝉怀中的‘盘古幡’飞出落入大幻的手中。 大幻收了盘古幡,对魁武罗吩咐道:“走吧。”魁武罗虽然不明大幻之意,但又岂敢多问?只好恨恨的瞪了殷蝉一眼,心中默念道:“杀我诸兄弟之仇,早晚要报!我等着那一天……” 第一百四十七回 大幻 话说北海的巨鳌脊背之上,海风正吹拂着碧青的面庞,紧闭的嘴唇忽然张了一张吐出一个字来:“痛~” 不知昏迷了多久碧青缓缓醒来,四下望去那大幻和魁武罗早已不见踪影。碧青只觉得浑身酸痛仿佛被抽了筋骨一般无力,不由咬了咬牙暗自念道:“好可怕的大幻,只被他轻轻一点仿佛被千万只蝎子蛰了一般……对了,殷蝉呢?”碧青回头看去殷蝉正躺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碧青挣扎着爬起身跌跌撞撞的来到殷蝉身前。只见此时的殷蝉面如死灰,蒙在眼上的那条黑布显的格外刺眼。一股莫名的寒意随之涌上心头,碧青赶忙将手放在殷蝉鼻息处一试,顿时面色一变:“这……不可能!” 这一探不打紧,殷蝉俨然已经没了半分气息!碧青顿时六神无主,忍不住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轻轻的滴在殷蝉面上。 “不会的!”碧青口中不住的念道:“你是通天教主的弟子,怎么能轻易死掉……你不会死的!”说着又一边推了推殷蝉,可惜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正在碧青万念俱灰之时,一个声音从半空传来:“小丫头,休要悲伤的太早了。”碧青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矮道人,带鱼尾冠,大红袍,异相长须,徐徐而来,面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碧青见此人有些面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又见他仿佛幸灾乐祸,碧青不由怒从心起亮出手中宝剑指着来人喝道:“你是何人?”那人将手一挥把宝剑弹开,答道:“贫道乃是西昆仑散人陆压,与殷蝉乃是故友。你我也曾有一面之缘呢!” “哦?西昆仑……”碧青一听陆压之名,猛然想当年和殷蝉一起去西昆仑时曾见过这道人,赶忙收起宝剑拱手说道:“原来是前辈,小女多有冒犯还望赎罪!只是殷蝉他已经……” “呵呵~”陆压笑了笑,吩咐碧青:“你模模他的胸口可有热气?” 碧青闻言赶忙俯将手掌贴在殷蝉胸膛之上,果然还有几分热气。碧青顿时一喜,抬头看着陆压急忙求道:“还请前辈救治一番!” 陆压捋须说道:“殷蝉已经修得先天罡气,那先天罡气包罗万千、妙用无穷,无须担心。他刚刚只是被大幻打的闭了气,暂时晕厥而已。”说罢将手放在天灵上晃了一晃,不消片刻殷蝉胸口一起一伏果然有了气息。 “太好了!”碧青见殷蝉化险为夷,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上前将殷蝉扶起。再看殷蝉仿佛做了场噩梦一般猛然醒来,一把撕下遮在眼睛上的黑布。只见原本淤黑的双眼已经恢复如初,缓缓睁开眼睛,一个人影随即映入眼帘。 “碧青……”殷蝉竟然看到了眼前的碧青,不由心中奇怪:“眼睛为何能看到了?莫非相柳的毒已经解了?”殷蝉不由模了模眼睛,周围还有些湿湿的痕迹。余光一扫又看见碧青的眼角还有些许泪水,殷蝉霎时间恍然大悟:“是……碧青的眼泪?” 原来神农所说的天地间最纯净的水便是流露真情的泪水,有这泪水的冲洗才解了相柳的黑水毒。 碧青帮殷蝉擦去额上的冷汗问道:“怎么像做了噩梦一般?”殷蝉长舒了口气仰天说道:“刚才当真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有数不清的蚰蜒从我的七窍钻入……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呵呵~那岂止是梦?”一旁的陆压笑了一笑。殷蝉回身一看身旁的矮道人竟然是陆压,赶忙起身拱手见过:“许久未去西昆仑拜会前辈,今日怎会来此?”陆压摆手答道:“道友不必客气,贫道今日专为那大幻而来。” “哦?”殷蝉闻言紧锁的眉头顿时舒缓了一些,因为殷蝉知晓陆压道君虽非仙非圣,但亦是通天彻地之辈,有此人相助便有转机。 殷蝉略略俯身,问道:“那大幻高深莫测,不知前辈……可知道他的来历?”陆压捋了捋长须缓缓说道:“这三界内恐怕除了‘三清’便只有贫道知晓那厮的真面目了。”殷蝉闻言不由面上露出几分喜色,请道:“愿闻其详?” 陆压说道:“话还要从鸿钧老祖在昆仑山传道之时说起。老祖收了太上、元始和通天三大弟子,贫道当时尚未修成人形被封在玉虚宫的油灯之中。有一日一个人来到昆仑山下拜见老祖要入仙门,那个人就是大幻。” 殷蝉听闻陆压之言顿时吃了一惊:原来这大幻竟然曾想拜入仙门? 陆压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老祖见他的真身乃是天地而生的一个异类——一只‘金鳞蚰蜒’成精。老祖对其说:‘凡有九窍者皆可成仙道,奈何你不在此类,修不得正果。’便拒绝了大幻拜入门下。那大幻不服,当即亮出巨螯蛰了老祖一下随即逃去。老祖见此物性情凶恶日后恐为祸三界,便命三大弟子斩杀此精怪以绝后患。大幻当时道行尚浅怎能是鸿钧三大弟子的对手?被打伤之后便逃入了‘九幽冥空界’藏匿起来。此事亦不了了之。” 殷蝉打断陆压问道:“前辈,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那九幽冥空界是何境界?” 陆压答道:“那‘九幽冥空界’乃是天地之间的一道缝隙,介于人界和地府之间,不属三界之内。若进入了此界便永远无法再出来。不知道大幻蛰伏在这九幽冥空界多少岁月,想必他已找到了进出此界的方法。如今鸿钧老祖离世,大幻必是欲报当年一箭之仇这才先对付‘三清’,而后慢慢扫除鸿钧所有的徒子徒孙……” 陆压这一番话说出,殷蝉方才恍然大悟,一时间又沉默无语。倒是碧青觉得有些蹊跷,便开口说道:“前辈既然说那大幻要扫除所有修仙之人,小女子却有个疑问,为何他刚刚不杀殷蝉呢?殷蝉乃是通天教主的大弟子又有诛仙剑在手,大幻断然没有放过殷蝉之理。” 碧青如此一说,二人也觉的有理。陆压不由捋了捋须,说道:“确实如此,大幻要杀殷蝉并非难事。何况此人追杀多宝道人时不惜同灵山为敌也要除之而后快,论修为,殷蝉已在那多宝道人之上对其威胁更大,何故偏偏放过殷蝉呢?贫道也不知道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碧青想了想又问陆压:“小女子曾听殷蝉讲,前辈的‘诛仙斩神飞刀’玄妙无穷,不知可否对付大幻?”陆压闻言答道:“我这飞刀可斩人、仙、妖魅,但那大幻不在此列,故无能为力。若然有用,贫道方才便出手了。” 殷蝉下意识用手模了模眉心,心中暗自念道:“方才大幻出手打中我的眉心,那一瞬间仿佛有某种东西想进入我的体内……”随即对陆压和碧青说道:“既然猜不到就不要猜了,不如我和陆压前辈先回太和观。只要大幻的目的没有实现就一定还会来找我,我们就静观其变!” 碧青闻言赶忙说道:“为何独独剩下我?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殷蝉走上前轻轻将手放在碧青的肩膀,劝道:“贫道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但你还有你的父王和北海龙族;何况此乃我道门之事,北海龙族不应被卷进来。方才得你帮助才治好了我的眼睛,殷蝉心中感激,还请公主快回龙宫去吧!”说罢和陆压上了云头飞身而去。 碧青知道殷蝉不愿让自己犯险是一番好意,只好默默的目送二人远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再看此时紫霄宫龙虎殿上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闻来,另一个便是魁武罗。二人本同为大幻座下,此刻却冷眼相对,气氛有些异常。 只见魁武罗抄手而立,一脸不满的对闻来叱呵道:“主人让你和相柳前去太和山取诛仙剑,你为何不等相柳会合擅自离去?结果非但没能取回诛仙剑和殷蝉的人头,还毁掉了戮仙剑!你如何向主人交代?” “哼~”闻来见魁武罗如此说话不由冷哼一声,回敬道:“那相柳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该。与我何关?如何向主人交代是我的事,你又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训我!” 魁武罗闻言顿时火冒三丈,骂道:“放肆!你休要仗着主人对你有几分喜爱便不将我‘幽冥十三太保’放在眼里!我们跟随主人之时你这只母蚊子还不知道在哪里!”说罢将手一挥杀气腾腾的祭出灭神钺。 闻来也毫不示弱银牙一咬:“怕你不成!”遂五指一张祭出金针来。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二人身前轻轻一挥手将二人分开。能有这般修为的除了紫霄宫的‘主人’大幻还有何人?大幻看着二人幽幽说道:“你二人可把本座放在眼中?” 魁武罗和闻来顿时不敢造次,齐齐跪拜道:“主人在上,我能岂敢造次。” “好!”大幻看了闻来一眼,五指一张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把闻来吸到身前。大幻伸出一根手指绕在闻来的长发之中一搅,便将整个人揽在臂中。闻来顺势而为,笑盈盈问道:“主人,有何吩咐?” 大幻不语只将手指往后一扯,闻来不由仰起头动弹不得,面上瞬时间变了几分颜色。大幻对着闻来耳边轻声说道:“本座向来对你疼爱有加。若非本座出手,你此刻恐怕已经被如来泡在那八德池中打回原形了。” 闻来仰着头连声答道:“是!主人救命之恩岂敢忘记!” 大幻又说道:“幽冥十三太保对本座忠心耿耿体内尚且有本座的‘封印’,我却一直舍不得‘赐’给你。不过本座亦是赏罚分明,你做了错事便要承担后果。”说罢伸出一只手指点在闻来的眉心,只见指尖爬出一条金色的蚰蜒顺势钻进了闻来的脑中。 “呃~”闻来顿时如坠冰窖,只死死紧咬着嘴唇不敢言语。大幻随即放开闻来呵呵笑道:“只要你无二心便大可安心。眼下本座要你将功赎罪,去将殷蝉引来这紫霄宫见我。”吩咐完毕大幻转身拂袖而去。 如今性命已在大幻反掌之间,闻来哪敢耽搁?即刻往下界去了。一旁的魁武罗不由呵呵冷笑了几声也转身而去…… 第一百四十八回 捉蚊 太和观位于太和山之巅,乃是‘上清’通天道人大弟子殷蝉的修真之所。观外青竹葱郁,古松参天,云雾飘渺,风景极佳。这日,却有一人即将打破这份宁静…… 入夜时分,晚风吹动松涛,传出阵阵沙沙之声。一个身影划过月光无声无息的潜入了太和观中。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闻来。此时的闻来一脸晦气,满月复怨气正无处发泄。只因前番临阵而走引得大幻不满,被种下了‘封印’。这封印堪比催命符,一旦种下,性命只在大幻反掌之间。闻来嘴上不敢言语但心中早已暗生怨恨。 只见闻来身如鬼魅,盘在太和殿上看了一番却不见半个人影,只闻山中阵阵风声。闻来不由轻咬嘴唇心中思量:“这观中静的出奇……殷蝉离了北海不回这太和观又会去哪呢?” 正想着突然脑后生风,闻来回头一看,只见一道耀目白光飞来,正要躲闪之时早被这白光将元神牢牢钉住。休说身体,便是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再看这白光中有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白光正是此物眼中放出。闻来一见不由花容失色,暗自惊道:“这是……陆压的飞刀!?” 闻来得道于封神之时,怎会不知晓陆压的诛仙斩神飞刀?一见是此宝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随即一阵笑声飘过,陆压不知从何处踱步走出,呵呵笑道:“贫道在此等你多时了!你体内虽有金莲守护,但此刻若一动也要身首异处!” 闻来若聚起两朵金莲之力或可与飞刀一拼,但此刻失了先机哪敢动弹,赶忙张口求道:“前辈,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害我?” 陆压捋了捋须,说道:“你虽然与我无仇,但你是奉了大幻之命来找殷蝉的吧?”话刚落音,只见殷蝉身披天绛袍背着手从天而降也落在观中。二人显然是早有准备,专门‘请君入瓮’。 “道友无须与她多言。”殷蝉面无表情将手一挥祭出一道金光,诛仙剑握在手中随即向闻来走去。闻来一见这副架势正要开口,哪知殷蝉根本不给闻来说话的机会,一剑已刺中天灵。剑入肉半分,霎时间一道先天罡气涌入闻来泥丸宫中。 “完了,必死无疑!”闻来万念俱灰只得紧闭双眼等死,不想一个奇痒无比的东西‘悉悉索索’的从耳朵中钻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闻来睁眼一看竟然是大幻下在自己脑中的那条金色蚰蜒?殷蝉再一挥剑已将那蚰蜒一斩两段,化作一滩脓水。再看闻来的额头之上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剑痕,几根青丝随风而落。 “你……”闻来盯着殷蝉开口问道:“这是何意?” 殷蝉看着闻来幽幽说道:“我帮你破了封印,大幻便奈何不了你了,也无法得知你身在何处。我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这条件尚算公平吧?” “哼~”闻来哼了一声,目光流转一番笑道:“原来是想跟我交换条件啊?” 殷蝉将诛仙剑轻轻往地上一磕,淡淡答道:“眼下大幻威胁三界安危,事情急迫,我不会对你再动恻隐之心。你若不答应,只需陆压道友张张口便即刻身首异处。”说罢又看了看闻来。 此刻闻来面上青丝缭乱、轻咬嘴唇显然正在思索着什么。殷蝉见有戏,随即话锋一转又说道:“你能得到三品金莲本是一场造化,殊为不易。回答完我的问题你便可找个地方隐匿起来潜心修行,不必理会这三界中的纷纷扰扰。大幻失去封印想找到你也非易事。就算此时我放你走,你还敢回紫霄宫吗?” 殷蝉一语说中闻来心中所想。闻来不由暗念:“殷蝉故意破去我体内的封印,我如何能跟主人解释的清?何况那幽冥十三太保素来与我不合,必会添油加醋说我的不是,到时候只怕百口莫辩性命不保……伴君如伴虎,罢了!”想到这,闻来只得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殷蝉和陆压二人目光对视一番,随即问道:“‘三清’现在何处?”闻来答道:“大幻行事极为隐秘,我只知道‘三清’被大幻用太极图困在紫霄宫中,但究竟在哪我却不知道。”得知了‘三清’的下落,殷蝉心中一喜,又问道:“大幻既然要铲除所有的修仙之人,在北海之上为何不杀我?” 闻来反问殷蝉:“谁说大幻要铲除所有的修仙之人了。”殷蝉见闻来矢口否认,问道:“当年鸿钧老祖将其拒之门外,他难到不是要报这一箭之仇吗?”闻来轻笑了一声,答道:“你太小看大幻了!不错,他困住‘三清’是为了报当年的一箭之仇,但并非要铲除仙界。恰恰相反,他的真正目的是要成为——第二个鸿钧!” 此话一出殷蝉不由笑一笑,开口讥讽道:“鸿钧老祖乃是‘道’的化身,混元无极的圣人。岂是大幻这等异类能企及的,无疑是痴人说梦而已!” “殷蝉,你错了。”闻来说道:“你刚才不是问大幻为何不杀你?我就告诉你答案。大幻的真身乃是一只‘金鳞蚰蜒’。这天地而生的异类本就是不死之身,只不过大幻并不仅仅满足于与天地同寿。”殷蝉闻言不由心思:“多少修仙了道者穷尽一生也未必能与天地同寿,他倒贪心!” 闻来继续说道:“他曾听闻鸿钧老祖的修仙之道能够证混元道果,不随天地之灭而同灭,永恒不死。大幻便一心想拜入鸿钧门下证道,成为鸿钧那样的圣人。可惜却被鸿钧拒之门外,随后在九幽冥空界度过了无数的岁月。如今鸿钧回归无极,三界内大幻再无所惧。他蛰伏这么久早已想出了一个修仙成圣之法,便是舍弃自己的身躯再寻觅一个资质上佳的修仙者的身躯,以他的修为有朝一日自然可成为鸿钧第二。他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你便是他的——上佳人选!” “什么?”闻来说出的这番话顿时让殷蝉的脊背发凉。殷蝉断然没有想到大幻的真实目的竟然如此,当真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 一旁的陆压对殷蝉说道:“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三界之内修仙者虽多,但历经了封神之役已去了大半,修为如你一般的更是凤毛麟角。如今你修得‘先天罡气’更是万中无一,贫道若是大幻只怕也会选你呢!” 殷蝉回想起北海与大幻交手时的情景,又问道:“若当真如此,昨日在北海,大幻将我打晕为何不趁机占了我的身体?” “这……”陆压想了想,捋须道:“想必是你有先天罡气护身,他的元神无法轻易进入你的身体。” “喂~”闻来见二人若有所思,连声叫道:“你二人休要食言,我已经回答了问题为何不放了我?” 陆压闻言取出红葫芦将盖揭开,那白光刷的一下飞回了葫芦之中。闻来这才能动弹了。 殷蝉将身一侧让出一条路,说道:“你走吧。望你莫要干伤天害理之事。”闻来从殷蝉身边走过又回头瞟了殷蝉一眼,冷冷道:“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大幻让我引你去紫霄宫,想必已经想出占你身体的方法,好自为之!”说罢展身而去。 看着闻来消失在夜幕之中,殷蝉不由仰天叹道:“如今虽然知道了大幻的目的,但又不知如何应对……”陆压闻言也说道:“单凭你我之力实难对付大幻,唯有先救‘三清’月兑困,方为上策。”殷蝉点了点头,应道:“若是能先探明三位天尊被困在何处便好定下计策。”二人不由皱眉苦思对策。 正在此时,一阵狂放的笑声从太和观外传来。“哈哈哈哈!” 只见观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漆黑的人影踱步走了进来,口中说道:“可怜啊!两个人躲在这太和观中苦思对策,能有何作为?” 二人虽看不清此人模样,但听这人言语如此无礼恐非善类。陆压随即打开腰间葫芦放出飞刀,那飞刀化作一道白光直奔那人天灵而去。火光电石之间,那人手中也祭出一道金光与飞刀相碰,只迸出‘铛’的一声金铁交鸣! 能将陆压的飞刀弹开者绝非等闲法宝。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殷蝉看的清楚,不由月兑口而出:“金蛟剪?” 那金蛟剪乃是截教至宝,殷蝉岂会不认得?赶忙上前对陆压说道:“请前辈收了飞刀!”陆压闻言遂收回飞刀。那人将手一扬也收了金蛟剪,丝毫不惧,抄手而立站在殷蝉和陆压面前。 借月光一照,二人才看清来人的庐山真面目。此人一袭黑色道袍,脸上戴着一个冰冷的铁面具,满头的银发随风而舞,浑身散发着诡异莫测的气势!不是‘铁面道人’无忧子还会是谁? 无忧子素来我行我素、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今日来此却在殷蝉意料之中,遂走上前拱手打礼:“弟子见过师傅!”无忧子闻言将手一摆,对殷蝉说道:“我当年已经与你断绝师徒关系,何来师徒之称?还是以道友相称吧。”殷蝉知道无忧子的脾气,也不再多言。 陆压打量了无忧子一番,不由笑道:“昔日搅的三界天翻地覆之人,今日来此不知有何见教?”无忧子知道陆压在仙界中的辈分奇高,便朝陆压拱了拱手,答道:“方才贫道语出不敬,还望前辈海涵!”陆压呵呵一笑,口中应道:“好说!” 无忧子虽然当年被通天教主逐出师门误入歧途,但通天教主的一番苦心无忧子岂会不知?如今教主蒙难,无忧子又岂能袖手旁观?此事殷蝉心中自然明了,所以无需问来由,只开口问道:“道友此来必有助力,不妨直说。” 无忧子点了点头,心中暗念:“知我者殷蝉也……”随即说道:“两位刚才说苦于不知三位天尊被困于何处。这又有何难?我便是刚从那紫霄宫而来。” “哦?”殷蝉闻言不由心中一喜,又问道:“那紫霄宫有大幻坐镇,必命幽冥十三太保层层守卫。你如何进得去?”无忧子答道:“你倒是忘了,我有‘太虚幻镜’傍身可隐身遁形,不为所觉。” 殷蝉顿时明了:“他若不说我倒当真是忘了还有这宝贝……” 无忧子接着说道:“那紫霄宫中分龙虎殿、循碑亭、十方堂、紫霄殿和天地殿。我本以为大幻所在的紫霄殿必是关键所在,结果并无所获。后来我来到天地殿,见那大殿当中正悬着先天至宝‘太极图’,太极图中有三道金光直冲而出,想必应是三位天尊以法力护身不为太极图所伤之故。只是周围有三个人守护在侧,我怕打草惊蛇所以并未轻举妄动。这才来太和观找你共商对策。” 殷蝉听完无忧子所言,沉思片刻对二人说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计!”欲知此计能否救出三位天尊,且看下回。 第一百四十九回 战紫霄 话说殷蝉同陆压和无忧子齐聚太和山。这三人皆是仙界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今日聚首必要定下计策铲除大幻…… 回看紫霄殿上,大幻正在殿上闭目端坐。突然,大幻睁开眼对身旁的魁武罗问道:“闻来可曾回来?”魁武罗俯身答道:“主人,自昨日她往太和山自后至今未归。” 大幻轻轻点了点头自语道:“恐怕是不会回这紫霄宫了。” “哦?”魁武罗抬首问道:“主人何出此言?” 大幻将头靠在右手之上,双目微闭,缓缓说道:“不知何人破了她体内的‘封印’……想必她因之前被我下了封印而心怀怨恨,此刻已经逃之夭夭藏匿起来了。” “这还了得!”魁武罗闻言将手一拱自动请缨:“请主人下令,属下即刻下界捉拿闻来!” 大幻摆了摆手吩咐道:“眼下本座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必为了一个小小的闻来枉费精力。若我所料不错,殷蝉很快就回来到这紫霄宫,你速速去准备一下。”魁武罗应道:“主人放心,我已命‘幽冥十三太保’剩下的几人分别守在龙虎殿、十方堂和天地殿。那殷蝉想来这紫宵殿见您,恐怕也非易事。” 大幻轻轻点了点头,魁武罗随即诺诺而退。 且说紫霄宫,入了大门便是第一殿——龙虎殿。那大殿之上瑞采纷纭、祥光缭绕;白玉台阶三千级,沉檀金炉八百只,令人叹为观止。不愧为三界第一人鸿钧老祖的修真之所。此时殿前正立着一人,模样当真古怪:身材瘦长、面如刀削,披着一块土色的斗篷裹定头脚,浑身隐隐泛出金光。此人便是‘幽冥十三太保’中的——金烈。 这人如一尊石雕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紫霄宫的大门。过了一炷香左右,金烈的面上突然有了动静。只见云雾之中赫然有一个人影正缓缓朝龙虎殿走来,走到近处时,隐约见头上戴着一面斗笠看不清面目。 “果然来了……”金烈心中一动,冲着人影开口说到:“尊驾止步,若再往前便要身首异处了。”话刚落音,来人头上的斗笠立刻被一道无形的力量一切为二,整齐的掉在了地上。 来人见头上几缕青丝飘落遂抬首看向金烈,此人正是殷蝉。 殷蝉打量了一番眼前这怪人,开口说道:“你们主子请我来此,为何又派恶狗拦路?” “哼!”金烈闻言冷笑了一声,答道:“想见我家主人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呢!”说罢将手一挥,一道金光飞出。殷蝉定睛一看那光中是一柄金刀,因不知利害不敢贸然硬接便侧身躲过。金刀打在地上竟将龙虎殿一分为二,劈出一道十余丈长的裂缝!缓缓间,那柄金刀化作一堆金沙又飞回了金烈手中。 殷蝉正要开口只觉的面上一阵火烧,用手一模,脸上不知何时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不由心中吃了一惊:“这金刀如此厉害,竟能划破我的先天罡气?” 殷蝉哪里知道,那九幽冥空界中有一条冥河,其水为金色。这金烈便是冥河中的砂石成精,被河水冲刷了不知多少岁月,故坚硬无比,以砂聚刀更是无坚不摧。若非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换做他人早已身首异处了。 金烈见一招得势,不由对殷蝉笑道:“听闻那四口先天宝剑非铜非铁亦废钢,威力无穷。主人手中虽有两把却不让我等观看,今日正好拿你手中的诛仙剑比较一番。来!亮出诛仙剑吧!”说罢又挥出一柄金刀飞来。 眼见金烈咄咄逼人,殷蝉双手一拍祭出诛仙剑挡在身前。那金刀打在诛仙剑上爆出一声巨响,而后又散落成一滩金沙了。显然比诛仙剑尚逊了一筹。 殷蝉轻抚着古香古色的剑身,开口说道:“此剑岂是你想象中的如此简单?你就亲自用性命来体会一番吧!”说罢将手一指,诛仙剑化作一道金光飞向金烈眉心。金烈也不示弱,叫一声:“来得好!”随即将手一挥再祭出金刀。哪知诛仙剑势如破竹一击将金刀撞的溃散,继而刺入金烈天灵。那金烈怪叫一声瞬间化作了一滩散沙。 殷蝉见一招诛杀金烈随即收回诛仙剑,径直穿过龙虎殿往外走去。刚走了几步,身后猛然传来一阵笑声。殷蝉心中一动遂回身看去,只见地上的一滩散沙缓缓间又聚成人形,少时,金烈完好如初。 殷蝉不由心中暗思:“被诛仙剑刺中天灵岂能有命?这金烈真有些手段……” 金烈哈哈大笑道:“你以为诛仙剑就能杀死我吗?这世上没人能杀死我!让你看看我的手段!”金烈说罢将身一旋,亮出一个刀阵。那刀阵中现出三十六柄金刀,上、下、左、右将殷蝉团团围住。 金刀能破先天罡气,殷蝉不敢怠慢,手腕一动看准刀势左右遮挡。那金刀打在诛仙剑上顿时化作金沙腾在半空。霎时间阵中黄沙漫天,殷蝉目不能视赶忙用手护住双眼,顾此失彼之间身中十余刀,只大叫一声跌下了尘埃…… 金烈见殷蝉破不了刀阵不由笑道:“主人虽说要留你性命,若你运气不好死在金刀之下也怨不得我了!”话刚落音,金烈的笑容只僵持了两秒便凝结住了。只见黄沙散去,殷蝉缓缓爬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土。虽然身上的天绛袍被刺的千疮百孔,但身上却被先天罡气罩着只受了些皮外伤。 殷蝉看了金烈一眼,淡淡说道:“我已经知道如何收拾你了,不妨再试一试。” 金烈自然不信,口中叫道:“口出狂言!看你如何破我的金刀!”说罢将身一转又布下刀阵。殷蝉并不硬拼,身若飞鸟灵猿一般轻点大殿之上的柱子,左右闪躲一番往金烈身前冲来。金烈一眼看破殷蝉的企图不由笑道:“你想引金刀让我自伤其身?天真!金刀源出于我岂能伤我?”说罢又迎面飞出一柄金刀直刺向殷蝉眉心。 殷蝉将身一旋,看准金刀来势,脚尖一点刀身飞至金烈头顶,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祭出诛仙剑一剑刺下。正好此时三十六柄金刀迎面飞来,金烈急着收回金刀不及抬头,早被诛仙剑一分为二化作了一滩散沙。不待金烈重聚身体,殷蝉手掌一翻再祭出芭蕉扇来,猛然向那一滩散沙扇去。 这一扇便要飞出五万里,殷蝉连煽了十几扇,可怜那堆金砂早被吹到了四面八方不知何处去了,再难聚在一处了…… 解决了金烈,殷蝉舒了口气。随即收了芭蕉扇徐徐出了龙虎殿往十方堂而去。 此时十方堂外早有一人等候。 见殷蝉来到十方堂前,不等开口,这人已声如滚雷喝道:“殷蝉!我本不想在这见到你,因为见到你便是金烈已经失败了。”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魁武罗。 仇人相见分外明白。魁武罗打量着殷蝉,一字一句的说道:“主人就在我身后的紫宵殿中,只要你能赢了我便可穿过这十方堂进入紫宵殿。不过上次你我北海一战未分胜负,今日便来个了结吧!”说罢抽出背上的灭神钺。 殷蝉见灭神钺只剩半截,不由笑道:“上次断的是兵器,只怕这次再断便是尊驾的首级了。” “放肆!”魁武罗大喝一声运起半截灭神钺迎头劈下,殷蝉也不含糊一抖手祭出诛仙剑迎上。剑钺相交铛铛之声震耳欲聋。魁武罗故技重施将手一挥凝出三面‘鬼面金盾’护在身前。殷蝉呵呵一笑,暗念:“这次必要破你!”随即甩出诛仙剑化做一道金光打去。 只见诛仙剑势如破竹一击连破两面金盾,魁武罗面罩寒霜赶忙将身一扭移来第三面。殷蝉隔空御剑再将手一指,那第三面金盾也应声被破,诛仙剑直刺魁武罗胸月复。魁武罗一惊急忙将灭神钺举起朝着诛仙剑死命砸下,想以巨力瓦解诛仙剑来势。岂料剑势一转从魁武罗胯下飞过,继而调头刺向背门! “糟!”魁武罗身形高大那来得及转身?仓促之间在背后凝出一面金盾硬挡这夺命一击!只听铛的一声,魁武罗被诛仙剑震出三丈开外一个‘恶狗抢食’扑倒在地,口中吐出几口黑血来。 以二人的修为对决,胜负只在瞬间。殷蝉见胜负已分也不再纠缠随手收了诛仙剑,淡淡说道:“胜负已分,无谓再战。”说罢欲穿过十方堂往紫宵殿走去。 “等……等!”魁武罗紧咬牙关死命爬起身来,张口叫住殷蝉。殷蝉停下脚步回身对魁武罗说道:“你已被先天罡气所伤,若再强行用力便会粉身碎骨。贫道敬佩你的勇气,但奉劝尊驾听我一言。” “住口!我‘幽冥十三太保’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魁武罗如一头负伤的雄狮战意若狂,拼尽浑身力气飞身扑向殷蝉。殷蝉无奈之下举起诛仙剑一剑将魁武罗刺了个透心凉。魁武罗惨叫一声却愈加疯狂,舍了灭神钺,双手一合死死锁住诛仙剑。殷蝉正在诧异魁武罗何故如此拼命之时,只见火光电石之间一道黑影从魁武罗身后飞出!那人手中握着两根碎天锏劈头砸向殷蝉天灵! 只在这一瞬间,殷蝉一瞥竟然发现这人同魁武罗长的一模一样!“两个魁武罗?”殷蝉手中的诛仙剑被魁武罗牢牢锁住,不及多想随即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弃剑! 殷蝉放开诛仙剑将先天罡气聚在左臂硬挡下这两柄碎天锏,只爆出一声巨响;右手掌心早聚起‘掌心雷’,随即掌中发雷一击打中那人心坎。这一击雷霆将那人打的如断线风筝一般撞在十方堂的匾额之上,直撞了个粉碎跌下尘埃来。 再看紧握诛仙剑的魁武罗已然被诛仙剑殛成了飞灰,那剑‘铛’一声落在地上…… 殷蝉拾起剑向废墟中的人影走去。只见那人缓缓爬起身靠在一旁的堂柱上,殷蝉细细打量一番这人果然和魁武罗无论样貌、打扮皆一模一样。 这人抬头看着殷蝉,有气无力的咧了咧嘴,似笑非笑道:“不愧是圣人的弟子,果然本领超凡!”不等殷蝉开口问话,这人又断断续续说道:“我乃申武罗……与魁武罗是孪生兄弟……除了主人大幻没人知道我的存在,没想到这出其不意的一招也没能暗算得了你,咳咳~” “他五内已被雷劲殛成焦炭,命不久矣……”殷蝉不想多做杀孽随即转身而去任其自生自灭。 申武罗随手模起身边的碎天锏,自语道:“兄长既亡,我岂能独存?”说罢挥锏砸向天灵,只砸得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 第一百五十回 梦魇 话说殷蝉过了龙虎殿、十方堂,转眼便来到了大幻所在的紫宵殿前。此殿顶摩霄汉,只见黄澄澄琉璃瓦,明晃晃锦花砖;殿上长金霞,亭下生紫雾。故称‘紫宵殿’。殷蝉立在这殿前,想起鸿钧老祖曾端坐此处传道与世不由俯身拜了三拜,叹道:“昔日仙祖之圣地,今日却被这等邪魔外道玷污,实在是大不敬!弟子必还这紫霄宫一份清静!” 话刚落音,两道人影从大殿的柱子之后步出。个个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冲着殷蝉骂道:“好小子!竟然能过了金烈和魁武罗这两关,要进入紫宵殿只需胜过我们二人!”殷蝉正满腔怒意,遂打量了二人一番。虽然并未说话但眼中透出的一丝杀意让两人不寒而栗。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突然大殿深处传来一阵魔音:“你们二人守在殿外,让殷蝉进来吧。” “是大幻的声音……”殷蝉在北海同大幻交过手,认得这声音。那二人闻言哪敢抗命?只得压下恨意将身一侧让过殷蝉。殷蝉也不客气径直入了大殿,只见那九龙沉香辇之上端坐一人,浑身散发金光,正是大幻。 大幻双目微闭,张口说道:“本座知道你一定会来。” 殷蝉将手一指大幻,声色俱厉道:“当年鸿钧老祖将你拒之门外,你便怀恨在心。如今趁仙祖回归无极,你先占了紫霄宫圣境又困住三位天尊,想要断绝仙界之根,何等歹毒?你这般人若能得偿所愿倒是没天理了。” 大幻闻言睁开双眼,呵呵笑道:“想必这些是闻来告诉你的吧?只可惜本座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殷蝉将手一摆,喝到:“管你什么目的!今日不将你赶出这紫霄宫决不罢休,我便是死在此地也不枉为道门弟子!”说罢祭出诛仙剑横在身,一股萧杀的气势冲开大殿上的烟雾直逼大幻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不言紫宵殿上剑拔弩张。且看紫霄殿之后的天地殿,一道人影正消无声息的来到殿上。能够避开大幻越过紫宵殿的人,除了有‘太虚幻镜’在手的无忧子还会有谁? 只见紫宵殿上三大先天至宝之一的‘太极图’正悬在空中,内里冲出三道金光震人心魄。但让无忧子没有想到的是‘太极图’下面正横着一副寒气逼人的冰棺。棺内摆放着两柄宝剑,不是其他,正是殷蝉失掉的绝仙剑和陷仙剑! “先天宝剑?”无忧子见到昔日截教‘镇教之宝’不由心中一喜,当即上前细细观看一番。只见这两口先天宝剑古香古色,虽被冰封却难掩慑人仙力,绝非赝品。 “若能取到两口宝剑便可再添几分胜算……”想到此,无忧子手掌一翻运起三昧真火,欲化掉冰棺取出宝剑。哪知这三昧真火仆一触及寒气竟然被驱散了,不但如此,连无忧子的右手也被这寒气冻结成冰。无忧子不料寒气如此厉害赶忙抽回手,随即用力一握破去了手上的寒冰。 “啪啪啪!”一阵击掌之声从大殿另一侧传来,只见一人缓缓步出口中说道:“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无声无息的进入这天地殿,本座着实要夸奖你一番呢!” 无忧子循声看去,见这人也是一头银发,面色煞白如纸,额头上镶着一块晶莹的淡蓝色水晶;身上的白袍纹着古怪的图案,仿佛地府的白无常一般;一双蓝色的眼眸透出阵阵寒气诡异莫测。无忧子心思:“我还以为是个女子,如此重的阴柔之气。想必他也是‘幽冥十三太保’的其中一人吧。这太极图如此重要,大幻不可能让人轻易得手……” 这人打量了无忧子一番,见无忧子身披道袍,面貌古怪,不由心思:“仙界之中不知还有这般人物……”遂略略欠身问道:“在下‘幽冥十三太保’——冰夷。未请教道长仙名?”无忧子透过铁面具冷冷答道:“名字何足道哉?便是告诉你也未必有机会告诉其他人。”冰夷闻言不由呵呵一笑:“没想到修道之人也有这般狂妄之辈呢!” 无忧子也不废话将手一挥祭出‘龙虎双刃’,声如龙吟一般。 此兵器长约五尺三寸,两端皆是剑刃中间为柄,飞旋而来。冰夷看准来势将手一指龙虎双刃,那剑身即刻凝结了一层冰,不等飞至冰夷身前已被凝在半空,继而失了准头‘铛’的一声掉在地上。 “我掌中寒气连你们仙家的‘三昧真火’都能冻结,只怕天地间没有我无法冻结的东西呢!”冰夷冷笑一声随即一跺脚,一道寒气顺着地面涌向无忧子脚下。无忧子低头一看双脚已被寒气锁住,不由心中暗叫不好。冰夷趁机将白发一甩,那一头银发越变越多如一道银白色的瀑布一般将无忧子卷住,发丝更挟无匹寒气刺入无忧子浑身一百零八个穴位。 “可恶!小看这厮了!”无忧子想发力挣开却提不起半分真气,只得一咬牙兵行险招,引‘三昧真火’**其身以抵挡寒气。可惜却如杯水车薪,不消片刻已变成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 眼见无忧子被封在其中,冰夷将头一甩收回头发,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语道:“好一个完美的杰作呢!本座会好好珍藏的,呵呵~”说罢笑了笑转身而去。 谁知刚走出两步,突然间身后一阵冰裂的‘咔啪’声响起。冰夷不由心中一动:“难道……” 待回身一看,只见金光耀目,半空腾出两条金龙首尾相交如剪刀般往冰夷头顶打来。冰夷一打眼便知此非寻常法宝,赶忙一甩袖袍挥出一道寒气。仓促迎击之下寒气无法凝固这金光。只听冰夷一声惨叫,额头上的水晶连同半个头颅已齐齐飞出! “哇!你……怎么能破开我的寒气?”冰夷双目圆睁大叫一声气绝而亡,瞬间化为了一阵白烟。只余下那颗水晶掉在地上也摔成了两半。“这石头也是稀奇之物……”无忧子一扬手收了金蛟剪随即俯身将这两半冰魄石捡起放入怀中。 原来冰夷乃是九幽冥空界中的一颗‘冰魄石’成精,故奇寒无比。可惜他却不知道无忧子的前身乃是当年的八叶道人,其所修的乃是玄冥的‘玄阴气’,比这寒气要厉害百倍。区区寒气又如何能伤他半分?无忧子不过是故意示弱引其大意,再一击斩杀之。 无忧子不敢耽搁飞身摘下‘太极图’再将图一抖,只见三道金光飞出落在殿上,分别化作‘太清’太上老君,‘玉清’元始天尊和‘上清’通天道人。 只因无忧子当年被玄冥利用将仙界搅得天翻地覆,后来被通天教主打下山崖生死不明。如今虽然解了‘三清’之困也算将功补过,但能否得到三位天尊的谅解还是未知之数。无忧子心中有些忐忑上前俯身打礼道:“弟子见过三位天尊!” 太上老君捋了捋须,头顶显出紫府玄都黄金玲珑塔,竟然不由分说向无忧子砸来。无忧子一见吓得心胆俱寒赶忙飞身躲开,口中叫道:“天尊且慢!”不待无忧子落地,元始天尊也张口喝道:“你这孽障,当年甘为玄冥的走狗,我仙界岂能容你这等叛徒!”说罢祭出三宝玉如意向无忧子打来。 两位天尊一出手便要置无忧子于死地,无忧子百口莫辩只顾逃命,赶忙飞至通天道人身前跪拜道:“师尊,弟子今日舍命前来相助便是想将功补过,请师尊明察!”哪知通天道人满脸愠色,也开口喝到:“休要叫我师尊!我哪有你这等孽徒?还不引颈就戮!”说罢祭出青萍剑向无忧子砍来。 无忧子心中百感交集:“三位天尊为何不由分说便要取我性命,丝毫不念今日功德?我不能束手待毙……”不容多想,无忧子只得祭出龙虎双刃招架通天道人的青萍剑。论修为,三位天尊皆是圣人。无忧子虽然了得在其面前不过三朝孩童岂有还手之力?但令人不敢相信的一幕发生了,无忧子手中的龙虎双刃竟然生生挡下了青萍剑! 无忧子不由觉查到一丝不对:“当年吃了师尊一记掌心雷,让我修养百载方才复原,这一剑竟然没能将我斩杀?有古怪!”想到此,无忧子大胆一抖手祭出金蛟剪打向通天道人,通天道人面上竟然显出了一丝惧意。只听铛的一声巨响,金蛟剪打断青萍剑正中通天道人胸口。通天道人吃了这一击顿时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了。 “何方歹人竟敢冒充三位天尊!”无忧子怒从心起大喝一声:“给我现形!”说罢连祭金蛟剪将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也打成了两股青烟。这下无忧子确信无疑,三位天尊是假的,但究竟是何人玩的把戏?难道从刚才踏入这天地殿发生的所有的事都是假的? 正当无忧子毫无头绪之时,刚才散去的三股青烟缓缓聚在一处又化成一个人。无忧子一见这人顿时握了握手中的龙虎双刃,眼前这人竟然也是无忧子?手中也握着和无忧子一模一样的龙虎双刃。 被人连番戏弄两次,无忧子顿时心中一寒:“此人竟能控人心境,连我也被迷惑,好可怕的对手!”随即将手一指对方,问到:“想必你也是那‘幽冥十三太保’之一吧!”眼前的‘无忧子’呵呵笑道:“在下‘光鬼’(hui),你现在正身在我所创造的梦境之中。如何?被三位天尊追杀的滋味不好受吧?” “哼~”无忧子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兵刃,轻哼一声:“你虽然能幻化其形,又怎能幻化出圣人的本领?只要打倒你,想必就可以离开这梦境了!” ‘光鬼’闻言哈哈大笑道:“枉你自称上仙,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如何胜得了自己?” 无忧子也冷笑道:“你这厮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过是无胆匪类而已!” ‘光鬼’嘴角一动,用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铁面具说道:“你不是一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否则何必戴着这冷冰冰的鬼东西。你既然不敢正视自己的真面目,我来帮你一把!”说罢缓缓摘去了自己脸上的铁面具,那是一张怎样的脸?竟是一张如枯树一般,爬满了蛆虫的脸!!! 无忧子见了这一幕不由大叫一声,连退了几步,仿佛一下掉入了万丈深渊…… 预知无忧子能否逃出梦魇,且看下回。 第一百五十一回 困局 话说无忧子被‘光鬼’(hui)吸入梦境陷入了无尽的噩梦之中。 见无忧子一动不动,冰冷的面具之下不知道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光鬼’扬起那张腐朽不堪的脸幽幽说道:“怎么样,被人窥视心境感觉如何?”无忧子依旧没有动静,‘光鬼’笑了笑:“想必也醒不过来了,你这仙界的大罪人就在这梦境中永远沉睡吧!”说罢拂袖而去。 “哼哼~”突然无忧子的面具下传出了一声轻笑,继而无忧子银发狂舞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见无忧子状若癫狂,倒让‘光鬼’愣了一愣,继而自语道:“想必是被吓得失心疯了!” 无忧子闻言停止了笑声,淡淡说道:“我确实曾离经叛道,甚至被仙界除名。不过你说窥视心境?现在的我岂是你能看的透彻的?”说罢手腕一转亮出龙虎双刃,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 ‘光鬼’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是说你已经破茧重生,更胜从前?” 无忧子并不答话,身形一动已挥起龙虎双刃迎头劈下。‘光鬼’也不示弱祭起兵刃迎上,两件兵刃摩擦时只见火光四溅,金铁交鸣,犹如两条游龙相争不下。二人斗了百十合不分胜,无忧子趁‘光鬼’不备猛然祭出金蛟剪,‘光鬼’见机也将手一挥祭出一柄一模一样的金蛟剪来,两柄金蛟剪相撞迸出一片金光各自弹开。 连金蛟剪也不起作用,无忧子心中不由暗思:“这厮所言不虚,他就像一面镜子,在梦中我确实无法杀他。不知道殷蝉与大幻斗的怎么样了,再耽搁下去只怕他凶多吉少……” 见无忧子停止了攻势,‘光鬼’掌中把玩着金蛟剪得意的说道:“如何?你的法宝也无用。我早说过在这梦中你绝对无法杀我。”无忧子嘴角微微一动收了金蛟剪和龙虎双刃,冷笑了一声:“对付你我何须动手?”说罢竟将双手背后全然不设防。 “你~”‘光鬼’猛然间有些看不透眼前这黑衣道人,不知是无忧子故弄玄虚还是真有对策,不由微微退了半步。无忧子反而气定神闲问道:“如何?怎么不敢动手了?” 被这话一激,‘光鬼’将手掌一翻,掌中的金蛟剪缓缓浮起,口中说道:“我本想把你永远困死在这梦境之中,既然你急于求死我就成全你!”说罢便要祭起金蛟剪。突然间两道金光划破头顶虚空飞下。‘光鬼’心觉不对,低头一看,两柄古香古色的宝剑已经穿胸而入! “先天宝剑!?”‘光鬼’看着这一幕不由张大了嘴。“这怎么可能?你人在梦境之中竟然能召唤梦境外的先天宝剑刺中我的真身?”纵然‘光鬼’不敢相信,但自己的身体已经片片飞散,梦境犹如一快被敲碎的玻璃瞬间消失了…… 再看无忧子,睁开眼时人依旧在天地殿上。只见身前不远处趴着一个尸体,背上正插着陷仙剑和绝仙剑两口先天宝剑,这才是‘光鬼’的真身。 “我知道你的真身不在梦中,若非正好有先天宝剑在,我可能真的要被困死在梦境之中了。”无忧子长舒了一口气,将手一指收了两口先天宝剑,转身向太极图走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看紫宵殿上,殷蝉祭出诛仙剑一剑刺出,这一剑毫无花巧反而凝聚了殷蝉所有的法力。只见诛仙剑所至生生将大幻的胸前压出一个大坑。大幻面上闪过一丝惊讶:“短短数日这小子的修为竟然有所精进,难道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惜大幻乃天生异类,一身金鳞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诛仙剑虽能将大幻逼退数步但也无法刺入半分。大幻止住去势,口中赞道:“能让本座连退数步的你还是第一个,不愧是我选中的人!”说罢左掌一拍打歪诛仙剑,右手一把锁住殷蝉右手脉门,只见一只黄金蚰蜒嗖的一声钻了进入。霎时间殷蝉浑身麻痹动弹不得。 大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诛仙剑,反手一剑刺中殷蝉眉心,口中说道:“如今告诉你也无妨,本座不杀你便要的是你的身体。上次你有先天罡气护身让我的元神无法进入,如今我大可用这诛仙剑破开你的先天罡气,然后占了你的泥丸宫。”说罢大幻的元神从灵台飞出径直钻进了殷蝉的天灵。 被大幻钻入天灵,殷蝉岂会坐以待毙?遂抱元守一将所有的先天罡气聚在泥丸宫,泥丸宫顿时放出强横无匹的‘护主金光’将大幻挡住。大幻正要进入泥丸宫却被金光弹开,不由呵呵笑道:“殷蝉,你以为如此我便没有办法了?待本座控制了你的身体再用诛仙剑刺破泥丸宫,你的元神就要魂飞魄散了!他日我将精气神练为一气便可永远的占据这身体了!”话刚落音,只见殷蝉的双目顿时变成了金色然后缓缓闭上,双手的十根手指已经徐徐动了起来。被困在泥丸宫中的殷蝉不由面色一变,暗思:“若等他完全控制了身体,我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殷蝉!”此时无忧子刚一踏入紫宵殿正看见大幻钻进了殷蝉的身体,顿时心中暗叫不好,一挥手已祭出了陷仙剑和绝仙剑。只是这两口宝剑的目标并不是殷蝉,而是大幻的身躯。 眼前两道金光打来,只见‘殷蝉’猛然睁开双眼一抬手指向大幻,从大幻怀中飞出盘古幡硬撼两口先天宝剑!只闻一声巨响,紫霄殿的中心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越来越大,漫天的金砖玉瓦伴随着隆隆的轰鸣都被卷入其中化为了乌有…… 只因这三件先天至宝相拼恒古未有,盘古幡和两口先天宝剑瞬间齐齐毁掉,爆出了无数道毁天灭地的先天罡气。大幻的身躯正在这核心之内,纵然是万古不坏之身也被卷入这湍流不知所踪;再看无忧子为救殷蝉方才一击已耗尽了法力,眼见千百道先天罡气如乱流一般席卷而来已是命悬一线。突然怀中一物放出一道白光将无忧子罩住,先天罡气如激流遇上岩石只从身旁涌过。 大幻虽然控制了殷蝉的身躯,但还无法同自己的万古不坏之身相比,遇到这天地间最可怕的力量也要退避三舍,何况无忧子突然出现并不在大幻算计之内,随即赶忙展身往下飞去暂避锋芒。不料分神之时一道白光迎面朝‘殷蝉’飞来,牢牢钉在了‘殷蝉’的天灵! 那白光罩住大幻的元神顿时动弹不得。只见一个身披红袍的矮道人拦在身前,喝到:“哪里走!你今日大限已到!” “本座大限已到?”大幻先是一惊,待打量了来人一番见是陆压,不由叫道:“我当是谁?你这离火之精也多管闲事!凭你这小小飞刀岂能伤我?”陆压答道:“若是你的躯体,我这飞刀自然伤不了你。可惜你要占殷蝉的躯体无疑引火**,难逃我这小小的飞刀!”大幻闻言面色一沉,心中已明了几分,冷笑一声说道:“看来殷蝉还真不惜一死,你不怕殷蝉一起灰飞烟灭?” 此言一出正说到了陆压心中,陆压面上虽不动声色但毕竟殷蝉和自己交情非浅、亦师亦友,如今要亲自取殷蝉的性命,陆压心中也尚有一丝不忍:“殷蝉虽和我早定下计策要与大幻同归于尽,但此子能有今天的修为实在难得。唉!想必他命中该有此劫……”陆压心知杀死大幻的机会万载难逢,若失去了这次机会岂非白白浪费了殷蝉的一番心意,随即一跺脚张口喝到:“宝贝!请转身!” 眼见飞刀一转殷蝉便要身首异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飞出将飞刀生生弹开。陆压和大幻二人皆吃了一惊,扭头看去竟然是无忧子祭出金蛟剪将飞刀挡下?无忧子口中叫道:“不可让殷蝉一同送命!”说罢将怀中的太极图抖开。只见三道白光从图中飞出,霎时间祥光云雾、紫气红云照亮了半边天,三位天尊月兑困而出:中间一位戴九霄冠、八宝万寿紫霞衣,正是‘太清’太上老君;左边一位戴如意冠、披淡黄八卦衣,正是‘玉清’元始天尊;右边一位戴九云冠,穿大红白鹤绛绡衣,正是‘上清’通天道人。 无忧子见三位天尊月兑困,料定殷蝉必然无事,遂将‘太虚幻镜’一晃隐了身形不知所踪。陆压见了三位天尊弃了大幻上前俯身打礼:“贫道见过三位天尊!” 太上老君开口对陆压说道:“只因当年这大幻被我三人打伤怀恨在心,一饮一啄,方有这十日之劫。今日劫数已满,也多亏了道友和殷蝉的一番努力。”陆压点头称是。 四人随即将‘殷蝉’围在中间,前后左右皆无去路。‘殷蝉’见了三位天尊逃出了太极图不由握了握手中的诛仙剑,心中暗思:“我有诛仙剑在手,陆压的飞刀根本伤不了我,刚才那黑衣道人多此一举而已。但这三个老不死的当真不好对付,不如瞅个空挡先走为上。” 太上老君一指‘殷蝉’,喝到:“你这孽障!先盗了我的‘太极图’,后又幻化紫霄宫骗我三人将我等困在其中,如今还不俯身认罪。” 大幻料太上老君顾及殷蝉不敢用太极图便也有恃无恐,呵呵笑道:“若非本座漏算了那个黑衣道人,你们三人恐怕还呆在那太极图中动弹不得呢!当年你们杀不了我,今日更不可能了。” 元始天尊对老君说道:“当年老师已经看出这厮生性凶恶难修正果,道兄又何必与他多费口舌。”说罢对大幻喝到:“先偿我的盘古幡来!”随即将手一指,头顶现出三宝玉如意不由分说向‘殷蝉’打去。 “怕你不成!”‘殷蝉’毫无惧色将手一扬祭出诛仙剑迎上。金打玉,自然胜上半筹,只听一声脆响将那三宝玉如意打的粉碎。这可惹怒了一旁的通天道人,见诛仙剑在大幻手中施展婬威,顿时须弥山红了半边!仗起手中的青萍剑便迎头打来。 “师弟且慢!”太上老君架起拐扁将剑拦下,对通天道人说道:“这厮占了殷蝉的身体,料我等不敢下手才有恃无恐。既然不能杀他便另寻他法方为上策。”说罢祭出一个白晃晃的圈子。通天道人问道:“道兄手里的是何物?”太上老君说道:“此物叫金刚琢,水火不惧,能套万物。”说罢将金刚琢丢出‘唰’的一下把诛仙剑套了去。 “啊?”大幻一见手中已空空如也不由面上一惊。说时迟那时快,老君再一拍天灵冒出一股白气将‘殷蝉’裹住动弹不得。大幻顿时有些慌了手脚,心中暗念:“失了诛仙剑,殷蝉的修为还至巅峰断然不是三圣的对手,罢了!” 正在众人料大幻已走投无路之时,突然殷蝉天灵涌出一道黄气裹定全身将白气驱散,那黄气凝聚成形化成一物:身如虬龙,片片金鳞闪烁;足有百根,根根坚如利刃。一根长须如鞭,眼有百只,犹如金铃。乃是一条身长百丈的金鳞蚰蜒!比蛟龙更威猛百倍,当真不是凡类!预知殷蝉和大幻的命运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五十六回 断宝 话说闻来命悬一线之时,殷蝉出手挥剑架开七宝妙树杖。须菩提见那诛仙剑剑光流转、古朴之中透出无匹霸气真真吃了一惊。虽然都是先天之宝,若论杀伐之力天地间还真没有哪件法宝能望其项背。 只见殷蝉将诛仙剑往身前轻轻一磕,淡淡说道:“道友,闻来在天青洞中隐居四百年潜心修炼乃是贫道所允。换言之她亦是山中之客。你若在此捉拿她,置我太和观与何地?” 此言一出须菩提不禁愕然,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殷蝉又说道:“非是我不敬佛门。不如这样,若闻来哪日离开这武当山,要捉要拿悉听尊便。但若道友今日要带她走只需胜过我手中这诛仙剑。” 须菩提见殷蝉突然变脸,也笑了笑:“阿弥陀佛!素闻东土有一句俗话叫做‘先礼后兵’,今日算是领教了!只是那金莲本为西方之物,归还实属应当。观主既是圣人弟子,难道也不明此理?” “我不明理?”殷蝉不禁冷笑道:“何为西方?何为东方?恕我直言,先有西方二圣趁封神之时来东土广纳有缘;后有如来趁三教散去、群仙无首又收纳昆仑六仙;在你佛门眼中恐怕没有东方西方之别吧?”须菩提闻言面上略有尴尬之色,少时答道:“观主此言差矣。几位上仙弃道从释并非我佛门强意为之,皆是因众人与佛门有缘。何况道友应知道法有千万,亦有高下之别,孰优孰劣自在人心。” “好大口气!”殷蝉曾与西方二圣有过一面之缘,故对佛门尚有三分敬意,如今听了须菩提之言顿时将诛仙剑一指,喝道:“你西方未免自视过高。道如渊海,岂在口舌之间?听闻当年如来的前身准提道人在万仙阵时用这七宝妙树杖打断我师尊的青萍剑,正好今日让我也见识见识!”说罢一抬手祭出诛仙剑朝须菩提打去。碧青一见二人动手正要劝阻已是晚了,只好匆匆扶起闻来躲入洞中。 见金光扑面,须菩提不敢大意赶忙举杖相迎。诛仙剑的剑尖正打在七宝妙树杖的杖柄正中,强大的压迫感和绞磨力压得须菩提心头不畅、虎口发麻。须菩提随即口念‘大如来咒’护身,那一圈圈的梵文金字护着周身,如同身上刷了一层金漆;手中的七宝妙树上的杖环也叮叮咚咚的发出响声,放出千朵青莲托剑。 殷蝉见状心中暗自念道:“这佛门目中无人,今日不让他吃个教训不知我道门的手段!”随即将手一指诛仙剑,顿时金光爆射!那千朵青莲摇曳着纷纷枯萎凋谢。 “这怎么可能?”须菩提眼见这先天灵宝落了下风顿时吃了一惊。紧接着一声巨响,须菩提胸口如遭雷击一般翻倒在地。再看‘大如来咒’如金漆般片片剥落,更让须菩提不敢相信的是,自己手中的佛门至宝‘七宝妙树杖’赫然被诛仙剑从中间一断为二! 须菩提顿时面如土色,顾不得许多只爬起身来带着断成两截的七宝妙树杖飞身而去。殷蝉只想打断那七宝妙树杖替师尊出口恶气,并不想伤须菩提,所以并不做追赶只将手一挥收了诛仙剑。 碧青和闻来在洞中见电光石火之间二人已分了高下,这才走出洞。 闻来上前朝着殷蝉一拜,说道:“多谢观主出手相救,说来惭愧!观主容我在这山中清修,我却连累观主与佛门结了怨。”殷蝉摆了摆手答道:“你在此潜心修行四百年早已不是当年作恶多端的闻来。俗语说的好,君子不念旧恶。灵山如此苦苦相逼未免不近人情。”说罢吩咐闻来回了洞府,自己同碧青也回太和观去了。 一路上碧青默默不语。等回到观中,碧青眉头深锁开口问道:“今日虽然打发了那须菩提,只是你毁了佛门的至宝,灵山岂肯干休?”殷蝉看了看碧青,神情自若答道:“碧青,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太和观与大雷音寺井水不犯河水,但也不怕他来找麻烦。”说罢将黑龙袍一展盘膝而坐不再言语。碧青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掩上殿门出去了。 大殿上只听见丝丝的香烟燃烧的声音,一个声音幽幽响起:“那七宝妙树乃是天地间十大灵根之一,不知费了准提多少道行才将其炼化成灵宝。今日被你这一劈两段还不得将他气得七窍生烟?”殷蝉知道说话的是大幻元神,只淡淡说道:“我正是想打断那七宝妙树杖,为师尊当年断剑出口气。” 大幻元神哈哈笑道:“四百年了,你终于有了些长进。你有没有想过,开天辟地之时天地间有多少法力强大的元灵,为何亿万年之后的今日只有寥寥无已之数?”殷蝉答道:“你这老怪不就是其中之一吗?若不是你太过贪心,想成为万劫不灭的圣人也不会被困在这封印之中了。”大幻闻言答道:“你说的不错,这天地间的人也好妖也罢为何都要苦苦追求成仙成圣之道?无外乎是想跳出生死轮回成为永恒的存在。那西方二圣也知道无法证混元道果成圣而另辟蹊径,舍弃肉身以达到精神的永恒不灭。所以并不是本座贪心,无论你我都是以圣人为目标,本质上我们都一样。在你还没有成为圣人之前唯有步步小心,稍有不慎便会千年道行一朝丧……” 此时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龟蛇二将匆匆赶来奏道:“主人,那山下的乡民已经散去了七七八八。只是山门处有三兄弟不肯走,皆是二十出头模样,非要上山寻你求个道术,被我二人拦在山门处了。” 殷蝉睁开眼睛说道:“有心求道本是好事,只是也要看他们有没有机缘。告诉他们若他们能爬上这武当山来到太和观,我便见他们一见。否则还是趁早离去吧。”龟蛇二将领了话往山下去了。 那山下等候的三兄弟一听不由叫道:“不就是爬山嘛,这有何难?” “有何难?”龟蛇二将相视一笑,说道:“你们可知这武当山高万仞,光那‘十八盘’便有上千个台阶!凡人根本爬不上去呢。”三兄弟也说道:“我三人求道之心坚定不移,誓要爬上这武当山面见仙长!”说罢争先恐后的往山路而去。 这武当山当真不是凡境,三兄弟爬了两日也只爬到半山腰。四下看去云彩已在四周飘荡,犹如置身仙境一般;再抬头看去,只见白茫茫一片,雾锁山峰。别说是太和观,就连十八盘的影子也看不到。 “大哥!”其中一人一脸愁容叫道:“我们爬了两日还未见山顶,又没有带水和干粮。若再爬两日不到山顶,只怕你我都要死在路上了!”大哥闻言说道:“你我在山下说的明白,一心上山求道绝无二意。纵然死在这路上也是你我兄弟的造化,强求不来。”说罢拽着二人继续往上走。 至第三日晌午时分,阳光普照金顶,太和观观门之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叩门声。殷蝉立在观中心思:“这三人心意倒还坚定……”随即吩咐龟蛇二将:“去开门看看吧。” 龟蛇二将打开观门只见三个人正趴在观前,双手和双膝俱磨破了皮,口干唇裂已经奄奄一息。龟将赶忙取了些水让三人喝了,这才缓过神来。三人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口中只叫道:“弟子是来拜见‘荡魔祖师’的!” “好了,你们先随我来。”龟蛇二将把三人扶起身,随即带领三人进入道观。那三个世俗之人哪见过如此胜境?顿时口中齐声说道:“真是神仙境地!神仙境地!”又见一个黑袍道人背对着众人立在观中,三人心念此人必是观主,赶忙俯身拜倒在地:“弟子诚心求道,拜见祖师!” 殷蝉闻言转过身来,三人抬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见殷蝉面貌不过三十,与荡魔祖师庙中的泥塑大相径庭。“这……祖师容貌如此年轻?与那庙中泥塑相差甚远!”殷蝉笑了笑:“世人往往不识事物的真面目。你们三兄弟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求道?” 三人中年纪稍长一人抢先答道:“回禀祖师,我叫张角,乃是三人中的大哥。老二叫张宝,老三叫张梁。我们三人都是钜鹿人士。只因当今下天灾不断,天子又昏庸无道,不管黎民死活。仙长被人们奉为‘荡魔祖师’保得一方水土平安,我等慕名前来只为求个道法,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殷蝉细细打量了三人一番:见张角浓眉方脸,目光炯炯,颌上有须;张宝面白无须,身材纤细;张梁则面目彪悍,虎背熊腰。殷蝉抬手让三人起来,开口说道:“你们有救世之心倒是难得,只是人间之事自有定数,朝代更替亦属自然。便是传你们一些道法也只能修身养性,或治病救人,或祈雨治灾,却并不能救世。”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殷蝉心中暗思:“这三人心意虽坚定,却已生执念,难修道法。便是修了也不知是福是祸。罢了!”随即将手一挥,三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被一阵狂风卷到半空,少时再一睁眼已经回到了山门之外。 “这……”张角三兄弟眼见被拒之门外顿时叹了口气。张梁朝着武当山叫道:“有什么了不起?天下布道之人何止你一人?”说罢对张角说道:“大哥,次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说罢三人回到庙中收拾了细软投别处去了。 三兄弟离了武当山脚刚走出五里地,只见一个鹤发童颜身披白袍的老者手中拿着一根九节杖坐在路旁的大青石上,口中念念有词:“三教之中无上品,自古惟道独称尊!” “大哥!你看!”张宝拉住张角一指那老者说道:“听着这老者口中所说必不是寻常之人。”张角细细打量这老者一番也觉仙风道骨得不同凡人,赶忙上前作揖拜道:“上仙有礼了!我等凡人不识上真,敢问上仙名号!” “好说!”这老者打量了三人一番呵呵笑道:“老道于吉,你三人从何处来?要去往何处?” 张角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等三兄弟一心向道往那武当山太和观求道却被观主赶下山来!唉~” “哈哈哈哈!”于吉闻言不禁仰天笑道:“道法千万,你们何必非要拜入那太和观呢?”三人一听赶忙拜倒在地,奏道:“请老神仙指点迷津!” 于吉点了点头说道:“看你三人求道心切也算与老道有缘,只是老道从琅琊往龙虎山赴会,刚才小憩了片刻已耽搁不得。这样吧!”说着于吉从怀中取出一卷书递给张角,吩咐道:“这《太平清领书》共一百卷,内有阴阳五行、斗转星移之法;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术。只是能领悟多少就看你三兄弟的造化了。切记不可为非作歹!否则必遭天谴!” 张角三兄弟恭恭敬敬的跪地接卷,待再抬头看时,那老道已经身在数丈之外渐渐远去了…… 第一百五十七回 金刚伏魔阵 话说殷蝉将张角三兄弟送走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随即问起龟蛇二将:“这几日怎么没见到碧青?”龟蛇二将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少时,蛇将一拍脑袋赶忙说道:“主人,记得三日前我等上山告知张角三兄弟求道之时,看见碧青正往山下去了。我等以为是主人差遣便没有多问。” “哦!”殷蝉想起三日前碧青临走前的情景,不由抄起手暗自思量起来:“碧青不辞而别,莫非回了北海?或是担心佛门会有所动作……去了灵山?”想到这儿殷蝉心中一动,随即往眉心一点打开‘天眼’看向北海龙宫。 在这天眼之下,上至九天、下至九泉皆能尽收眼中。殷蝉看了北海龙宫之中并没有碧青的影子又看向灵山。但那灵山乃佛门圣地,山岩之上密密麻麻的刻着《金刚经》的经文自能破除一切法术。殷蝉的天眼也只能看到上下明晃晃的一片却看不清内里,心中暗思:“这灵山不愧是佛门圣地。” “主人,怎么样?”龟蛇二将见殷蝉收了法术赶忙问道。殷蝉摆了摆手吩咐二人:“你们看好观门,我亲自往灵山走一趟。”说罢将袖子一甩飞出一道金光。那诛仙剑飞在半空,殷蝉脚尖一点如飞鸟灵猿跃上剑身御剑而去。 这御剑之法远胜腾云驾雾,那西方灵山在天竺国境内,虽然远隔十万八千里但凭借这御剑妙法片刻之间便已经来到了灵山脚下。殷蝉第一次踏足灵山,抬头看去此山不比其他:云遮雾绕尽显祥瑞之气,山门处铭牌上刻着两个大字‘灵山’,两边各立着一尊擎天华表高耸入云。 殷蝉正要踏入山门之时突然被一道巨大的黑影撞了一下,不由退后两步。“这里怎么凭空会有一堵墙?”殷蝉将手一挥云雾立刻散去。身前的哪是什么墙?竟是四个撑天巨人!殷蝉身高亦有七尺余,但与这四人身形相较之下尚不及对方的膝盖。 这四个巨人皆是金甲黄绸,抄手而立,低头打量了殷蝉一番开口喝道:“你这道人从哪里来的!佛门圣地岂是随便进入?”殷蝉抬头打量了四人一番,开口问道:“还未请教四位……”四人声如洪钟齐声答道:“我等乃是五台山秘魔岩神通广大泼法金刚;峨眉山淸凉洞法力无量胜至金刚;须弥山摩耳崖毗卢沙门大力金刚;昆仑山金雫岭不坏尊王永住金刚!奉佛旨守护灵山圣地。你又是何人?” 四大金刚虽然言语略显傲慢但毕竟在佛门圣地,殷蝉也不好计较一拱手说道:“贫道自东方而来,武当山太和观观主殷蝉有礼了!” 一听殷蝉之名四大金刚顿时怒目相视、暴跳如雷:“你就是太和观观主?前日须菩提尊者因为被你打断了七宝妙树遭到佛祖责罚被贬下灵山!今日你来正好,且拿与佛祖发落!”说话间四人已经把殷蝉团团围住纷纷亮出手中的独股金刚杵。那独股杵一头如莲花、一头如三棱剑刃,足有三四丈长、万余斤重!好不吓人! 殷蝉一见这等架势心头不悦:我来此乃是寻找故人并非来结怨的,灵山号称佛门圣地却这般待客? “我等四人尚未拜会过东方的仙圣,今日便领教了!” 四人不容分说举起手中金刚杵居高临下齐齐朝殷蝉打来。殷蝉见四人来势汹汹杵已落下,心中暗念:“这金刚杵虽然威力无穷但颇为笨重,不如先避其锋……”随即如蜻蜓点水一般借着打下的降魔杵左右借力闪躲,让四大金刚好一阵乱筑却是空费力气。不一会四人已经满面通红、汗出如浆。 “耗的差不多了,你等不懂礼数休要怪我了!”殷蝉见时机已到一跺脚飞身越过四人头顶,再双掌一搅运起移山倒海之力,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将四根如磨盘粗细的金刚杵收在一起。四人不及防备被吸走了兵器大惊失色,口中直叫:“我的兵器!”再看殷蝉‘嘭嘭’连拍四掌将四根金刚杵如打木桩一般整个打入地下,没顶而入。 一招间失了兵器四位金刚顿觉得颜面无光,泼法金刚乃四人之首随即大喝一声犹如天空响起一道炸雷!“再让我来领教下道长的高招!”说罢伸出如须弥山一般的大手打向半空中的殷蝉。殷蝉见势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躲开落在地上。泼发金刚见殷蝉躲过一掌紧接着推出第二掌,口中叫道:“左闪右躲算什么!有本事接我一掌!” “好!”殷蝉丝毫不惧清啸一声挺掌相。只听一声闷响一大一小双掌相抵,激起的罡风吹的金甲乱颤、黑龙袍狂舞!只见泼法金刚面色通红、青筋暴起,将牙咬的咯咯作响;再看殷蝉却神态自若如磐石般纹丝不动,高下立见。 一旁的大力金刚见势不妙将双拳一磕。那拳头瞬间由青变红,彷如火炭一般迎头向殷蝉砸来。殷蝉眼观六路早看的一清二楚,随即脚尖一转暗自念道:“这金刚只会仗着几分蛮力,不识刚柔之妙……”随即以柔劲一带一推将泼法金刚的须弥掌引向大力金刚的金刚拳。二人面色大变已然收不住身形,可怜那一记须弥掌正打在大力金刚面上,只打的满天星斗;泼法金刚也不好过,生生吃了大力金刚的双拳一个趔跌翻倒在一边。其余两位金刚见势不好赶忙上前掠阵。 连续落了下风,泼法金刚面如寒霜撑起身来对三人说道:“要让这道人如此进了灵山,我佛门颜面何存?”随即一指殷蝉一字一句说道:“这道人!你若能破了我们的‘金刚伏魔阵’,我四人便恭恭敬敬的将你请上灵山!”说罢四人各立一方双掌合十口中念起《金刚般若经》来。 刹那间四位金刚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往天上飘去,少时凝在殷蝉头顶化作一只金钟。殷蝉再看脚下浮现出一个硕大的法抡,中央是一个卍(万字徽)符。四位金刚见阵法已经布好随即将一抖手腕,飞出四只金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在殷蝉双手双脚之上。殷蝉动一动却发现四肢丝毫无法动弹不由暗思:“道术佛法各有千秋,今天倒要领教了。” 说时迟那时快,头顶的金钟‘铛’的一声落下将殷蝉扣在其中。四大金刚齐声颂道:“阿弥陀佛!这伏魔金钟内蕴含风火地水之力,任你本领通天也要尘归尘、土归土!” 殷蝉被金钟扣住,四下看去只见钟内空间广大犹如混沌未分之时的一片冰火交融的景色,风水地火四道力量肆意狂舞,摧枯拉朽!任你是大罗金仙被卷入其中也难逃一劫! “这阵法绝不简单!没想到这四大金刚还有点道行!”殷蝉不由暗自赞叹一声,他自然不知‘金刚伏魔阵’和‘天鼓雷音阵’、‘十八罗汉阵’并称为佛门三大阵法,岂会简单? 不说殷蝉性命如何,此时金钟外的四位金刚个个满头大汗,全力施为。突然半山腰下来一人口中大叫道:“四位金刚,速速收了阵法!不可伤了道友!”四人抬头一看来人面如冠玉,身披兽头金甲,腰系红绫带,手持一根降魔杵。不是别人正是韦陀菩萨。 四位金刚赶忙停止诵经,泼法金刚应声答道:“菩萨,这‘金刚伏魔阵’一旦发动便无法停止,除非将魔障化为齑粉。” “糟了!”韦陀知道这金刚伏魔阵的厉害,顿时面色一变:“……唯有从外部试试能否破开那金钟。”想到此,韦陀口念真言祭出降魔杵。这降魔杵乃是须弥山的镇山之宝,重八万七千斤,拿在手中轻如草灰打在身上却重如泰山。 那降魔杵打在金钟之上并未爆出惊天巨响,只在金钟表面荡起了层层波纹,万斤巨力被化解的无影无踪。“这……”韦陀见状顿时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连降魔杵也奈何不了这伏魔金钟!”正当韦陀一筹莫展之时,只见那伏魔金钟竟然被一道金光从中间整齐的一劈为二! “呜哇!”金钟一破,四大金刚如遭雷击一般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殷蝉手持诛仙剑破钟而出口中叫道:“阵法已破,不要走!待贫道回赠你们一招!”说罢一抖手祭出芭蕉扇来。那扇子滴溜溜一转变作一丈长短,被殷蝉握在手中用力一扇,可怜那四位金刚被乾坤巽风卷的漫天飞舞。好在有灵山阻挡风势,一个个深深的嵌在了山崖之上再也动弹不得。 韦陀一见殷蝉在阵中竟然毫发无损不由啧啧称奇。他不知道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这先天罡气又叫混元气,本来就是天地开辟之前、清浊未分之时便有,与那风水地火本为一脉又岂能被伤? 分神的一刹那,韦陀又见四大金刚被吹上山崖赶忙对殷蝉叫道:“道友不可造次!”若是别人殷蝉断然不理,见是韦陀菩萨殷蝉这才收了芭蕉扇。韦陀上前二话不说一把拉着殷蝉低声说道:“跟我来!”说罢拉着殷蝉飞离了灵山。 少时,二人落在离灵山百余里外的一座山峰之上。殷蝉知道韦陀的道场在须弥山随即问道:“没想到道友今日也在灵山。”韦陀答道:“方才听完佛祖讲经正要回须弥山,没想到在山门处碰到道友与四大金刚斗法。道友少来西方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此?” 殷蝉答道:“非是我不敬佛门圣地,实在是四位金刚不容我说话。”说罢将寻找碧青的事说与韦陀,希望能打听到碧青的下落。韦陀听完摇了摇头答道:“我这几日在大雷音寺听讲,并未见到外人来到灵山。这西方地界除了下界天竺国尚有大大小小三十余个国家,道友不妨去别处看看。”殷蝉点了点头随即辞过韦陀菩萨转身跃上诛仙剑原路返回而去。 且说殷蝉一路往东走,脚下速度却放慢了许多。突然间远处一道青色的光华闪过让殷蝉心中一动:“刚才那光芒好像是碧青的佩剑‘碧水寒’……”殷蝉不及多想赶忙一转剑势调头往南追去。果然,正有一行三人驾着云头背对殷蝉往南走。 “三位留步!” 那三人听闻背后有人叫便停下云路回头看去。殷蝉看这三人是何模样?中间一位女子,打扮与东土女子不同:棕色的头发,蓝色的双眸,身披一件紫金甲,外罩朱红袍,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和一双玉腿,端是个美人。吸引殷蝉的却是这女子手中拿的正是——‘碧水寒’! 欲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 第一百五十八回 梵天教 话说殷蝉到西方天竺寻找碧青的踪迹,不想半路上遇到了三个奇怪的人。更奇怪的是三人之中的红发女子手中拿的正是碧青的佩剑——‘碧水寒’!? 那红发女子娇小玲珑不过十几岁的模样,但其身后站着两个罗汉一般的僧人甚是魁梧:两人皆身披深褐色的僧袍赤果双臂,孔武粗壮如熊虎;光光的头顶纹着火焰状的香疤与佛门弟子大不相同,显然不是灵山一脉。 二僧见殷蝉身披黑龙袍不似西方人士,细细打量年纪不过三十岁左右;又见其能如蜻蜓点水般御剑而行自然非同寻常,其中一人开口问道:“你是何方来的善士?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殷蝉一拱手答道:“贫道自东方而来,刚才见这位女施主手中拿的宝剑有几分眼熟。正巧在下一位故人也有一把相似的宝剑,故此上前询问一番。” “这把宝剑么?”那女子见殷蝉盯着自己手中的宝剑,不由将剑背在身后佯怒道:“好无礼的道人,这宝剑本就是我的,还会有假?” “哦……”殷蝉点了点头心中却琢磨:“天下间不会有两把一模一样的剑,这女子必然说谎。待我再试她一试。”殷蝉佯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也可能是贫道看花了眼。既然是女施主的,那请问这剑可有名字?”女子愣了一下,随口答道:“这剑没有名字。” 殷蝉呵呵一笑将手一指,那‘碧水寒’嗖的一声从女子手中飞出落入了殷蝉手里。殷蝉轻描淡写间夺了剑,一边用手轻抚剑身一边幽幽说道:“此剑名‘碧水寒’,乃是故人佩剑。如何在你手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混账!”一名僧人见殷蝉夺了宝剑顿时大怒,凌空踏步挡在红发女子身前说道:“圣姬少歇,待我拿下这无礼之人给圣姬发落!”说罢将手一扬一道白光落在手中,原来是一条水磨禅杖,一头似月牙铲一头似斧钺,颇为奇特,中土不曾见过。 “敢对圣姬无礼,让你顷刻化为齑粉!”那僧人自持身形庞大单臂举起这水磨禅杖劈头就朝殷蝉头顶砸下。殷蝉不闪不避只将黑龙袍一抖,本来看似柔软的衣袍灌注仙气之后立刻变得坚如钢铁,那禅杖如同打在生铁之上爆出一声巨响!只把那僧人震得虎口发麻、退了两步! 一击没有得手,僧人后悔夸口太早失了颜面,随即低吼一声浑身迸发出赤红色的霞气。“再接我一招!”僧人大喝一声,双手将禅杖舞得呼呼生风,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两条胳膊青筋毕现全力一击扫向殷蝉,势要将其拦腰斩成两断! “看你这么卖力,我若再不出手也显得不敬了。”殷蝉说着伸出左手火光电石之间已将禅杖挡下,身体更是稳如磐石丝毫未动,千斤巨力瞬间化为无形。 “什么?”一旁的红发女子也暗自吃了一惊,不由念道:“这道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不等三人回过神来,殷蝉一把夺过禅杖顺势一击拍在僧人头顶,可怜那僧人惨叫一声一头撞进了脚下的山岩之中没了动静,只余下激起数丈的烟尘四处飞散。 收拾了这无礼僧人,殷蝉又看向红发女子。红发女子冷哼了一声,狠狠的说道:“打伤我梵天教的人可是大罪过!”话刚落音另一名僧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殷蝉身后,张开巨臂一个熊抱将殷蝉死死箍住,开口对女子叫道:“请圣姬先走,不要耽误了教主吩咐的正事。”说罢再下一城双腿也盘在殷蝉腰上,整个一招‘老树盘根’! 红发女子闻言不愿多做纠缠随即调转云头展身而去了。眼见红发女子要走殷蝉岂会答应?随即身形一动化作一道金光飞出直追那女子而去。 “休想走!”见殷蝉跳出了自己的肘制,那僧人大喝一声:“天罗手!!!” 只见殷蝉头顶红云翻滚凝成了两只硕大无朋的手掌如泰山般压了下来! “能操纵风云,这僧人也有点道行……”殷蝉见来势汹汹搅动袖袍大喝一声:“散!”话一落音,一道罡风直冲九天将红云悉数驱散,两只大手也转眼化为无形。僧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绝招轻易被化解顿时如遭雷击,还没等回过神来,殷蝉五指一张一道无形的罡气将这僧人罩住。 ‘哇啊~’僧人身不由己被拉到殷蝉身前却又动弹不得,不由得叫了起来。殷蝉飘在半空开口问道:“你刚才说梵天教,那是什么教派?那女子又去了哪里?若如实回答我不会伤害你性命。” “你这道人倒有趣,在这西方天竺境地哪有不知梵天教的?”这僧人虽然动弹不得但嘴上不曾软上半分,只夸口道:“这天竺之地以罗上国为界,往北十二国乃是佛教的势力范围,往南十六国则是我梵天教的势力范围。论起吾教,那灵山也要忌惮三分呢!你竟敢得罪我教的圣姬,只怕离死不远了!” 殷蝉不理会他啰嗦什么,又问道:“我只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青衣女子?也就是这把宝剑的主人。”那僧人看了宝剑一眼冷笑道:“教主用她的血做成药引拿去治罗上国国王的病了,只怕早已没命了吧!” “混账!”殷蝉一直担心碧青的安危,听了僧人的狂言平静的面上露出一丝怒色:“如此狂妄,下去陪你师弟吧!”随手挥起禅杖也将这僧人拍到了脚下的山岩之中…… 再说那梵天圣姬撇下了殷蝉一路往西走只觉得一阵心慌,突然脑后生风,待回头一看不由吓得花容失色。只见殷蝉如一阵疾风已赶了上来! “女施主,又见面了!”殷蝉如飞鸟灵猿般越过女子头顶拦住了去路。“你……”女子见状不由心下思量:此人如此轻易摆月兑二僧,绝非等闲之辈…… 殷蝉飘在女子身前问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有事相问。这宝剑的主人是我故友,只要你告诉我她身在何处,我绝不多做叨扰。” “你可知道我是谁?”这红发女子盯着殷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梵天教主的女儿——梵天圣姬。我现在奉教主之命去罗上国救那国王的性命,你纠缠于我若耽误了时间便会枉送他人性命。我看你这道人也是个善士,如果相信我便跟本圣姬先去罗上国走一趟,待我完成任务之后再告知你朋友的下落,如何?” 殷蝉看着这梵天圣姬一双清澈的眼眸如湖水一般,不由心思:“看这女子不像说谎,反正她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就容她先去救人吧。”随即答允了圣姬的要求。 二人说话间来到罗上国的王宫上空,各自收了神通降下。众侍卫一见是梵天圣姬来到顿时俯身拜道:“恭迎圣姬!” 随后两名内侍大臣走上前跪地叩拜,口中称颂道:“吾教广大,神通无穷!教主仁爱,普济众生!” 梵天圣姬点了点头从腰间取出一支小瓶子递给一名大臣吩咐道:“这圣药乃是教主所赐,分三次以水化开服用,到时自然可保你国王性命。” 一众臣子再谢过圣姬:“待国王痊愈即刻派人将今年的贡品和五百‘首陀罗’奉往圣坛。恭送圣姬!”待圣姬离去众人仍拜伏在地不敢起身,虔诚之心可见一斑。 离开了罗上国行了有十余里路,殷蝉叫住梵天圣姬,说道:“这些人倒十分虔诚。贵教肯为百姓施药救命也是大功德。只是刚才那人所说的‘首陀罗’是何物?”梵天圣姬俏皮的笑了笑,答道:“不是物,是人。确切的说是奴隶。再者说我们只会救治‘婆罗门’,其他人我们可不管。” “奴隶?”殷蝉一听不由心下一沉,又问道:“那贵教要这么多奴隶做什么?何为‘婆罗门’?” 梵天圣姬有些不耐烦,答道:“自然是做苦力或者祭司梵天神之用了,否则还有什么用处?”说罢又看了殷蝉一眼。“你是东方来的,也不妨多告诉你一些。我梵天教所掌管的这十六国的百姓共分为四等,国王以及僧侣为第一等,叫做‘婆罗门’;拥有土地和权势的贵族为第二等,叫做‘刹帝利’;普通的平民则为第三等,叫做‘吠舍’;第四等嘛自然是奴隶了,叫做‘首陀罗’。” 殷蝉听完点了点头,心中暗念:“看来无论东方西方,凡人总难逃高低贵贱之分……”见事情已毕,殷蝉便对梵天圣姬说道:“圣姬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下可以带我去找我的朋友了吧?” “当然!”圣姬一口答应,随即悄悄从腰间取出一个锦囊来。那锦囊一开突然飞出一道黑影!只见这黑影有数十丈长,挟风带雾张开血盆大口,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将殷蝉瞬间吸了进去。定睛一看,这黑影竟是一条斑斓巨蟒!巨蟒面目狰狞、肋生双翼、力大无穷,名唤‘摩呼罗迦’! “小摩,这家伙味道怎么样?”圣姬纵身一跃跳上摩呼罗迦的背上轻轻拍了拍。那摩呼罗迦也会人言,开口说道:“这厮太小不合胃口,还没细嚼慢咽已经化为脓水了呢!”圣姬听完开心的大笑:“这个大笨蛋,竟然还想威胁我,快回总坛复命!”摩呼罗迦遂张开双翅往总坛飞去。 欲知总坛之内又隐藏着什么秘密,且看下回。(许久没有更新,实在抱歉。坑是一定要填滴,要做一个有道德的人。嘿嘿) 第一百五十九回 教主 话说梵天圣姬趁殷蝉不备放出‘摩呼罗迦’一口将殷蝉吞掉,随即得意洋洋的回‘圣坛’去了。 梵天教的圣坛并不在地上,而在一座唤作‘摩罗’的神山之上。那神山高万仞与天相接,与须弥山相对,凡人无法到达。圣坛就在山顶,若从空中俯瞰下去圣坛的形状犹如一只巨大的眼睛。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三座数十丈高的神像矗立在圣坛中央,气势非凡! 细看三座神像,中间一座乃是一个神明端坐在莲台之上,长有四面八手,分别持圣典,权杖,念珠,弓,水罐,莲花,四张脸的表情分别为喜怒哀乐,正从山顶俯瞰着茫茫众生。此神正是梵天教供奉的创造神——梵天! 再看梵天像左边的一尊雕像:那人脚踏莲花,长有四臂,一手持法螺,第二只手持一件轮宝,第三只手持一根权杖,第四只手持一朵莲花,表情和善;右边一尊雕像蓝发,蓝喉,三眼,面目狰狞,双手持一根三叉戟。二者大相径庭,这两尊神明分别为守护神‘毗湿奴’和破坏神‘湿婆’。 若站在这三尊神像面前,任何人都显得无比渺小。圣坛周围熊熊燃烧着千年不灭的圣火,一众信徒正在跪拜祭祀神像。 “我回来了!”只听一声清脆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圣坛上空,梵天圣姬驾着摩呼罗迦在空中盘旋了几圈落了下来。周围的僧人见圣姬回来赶忙迎上前去。 梵天圣姬环视了一周问道:“教主呢?”僧人答道:“方才教主见圣姬迟迟未回便先回利刃天去了。” “先走了?”圣姬闻言不由一脸不高兴,嘟囔道:“回来晚自然是遇到了麻烦,一点都不关心我的安危!”正在圣姬不悦之时,只听一旁的摩呼罗迦突然大叫起来,紧接着满地打滚痛苦不堪。周围的侍者见状纷纷上前想按住摩呼罗迦,怎能按的住?早被它一尾巴扫的七零八落。 “小摩,你怎么了!?”圣姬看的一头雾水急急问道。只见摩呼罗迦折腾了良久终于趴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嘴里念叨着:“疼死我了!肚子里像翻江倒海一样!”正说着话血盆大口突然张开,嘴里面一个黑影缓缓走了出来。这一下可将众人吓了一跳。圣姬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思:“不会吧?难道……” 圣姬仔细一看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吃下肚子的殷蝉! 殷蝉若无其事的捏着鼻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这家伙喜欢吃荤腥,肚子里可真不好闻!” “混账!”摩呼罗迦瞪起铜铃般的眼睛露出满口如尖刀般的利齿,趁殷蝉正要走出大口之时狠命咬下。只听‘噼啪’几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摩呼罗迦眼泪喷涌而出。“我的牙!!!” 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刀剑法宝俱不能伤,何况这区区几颗牙齿?摩呼罗迦无疑自讨苦吃了。殷蝉也不想伤他性命,只轻轻拍了拍摩呼罗迦硕大的脑袋,吩咐道:“乖乖的到一边去吧。” 那摩呼罗迦被殷蝉轻描淡写的话语惊的不知所措,但他隐约能感受到在眼前的这个道人面前自己就像一条弱小的蚯蚓,随时有被捏死的可能,只好将身一震化作一道黑烟钻进了梵天圣姬腰间的锦囊之中,任凭圣姬怎么叫也不肯出来了。 “好家伙!”这一下只把梵天圣姬气的七窍生烟,指着殷蝉大骂道:“你这混帐,竟敢欺负我的小摩!”殷蝉笑了一笑,答道:“我念在他带我来到圣坛的份儿上才饶他一命,你应该谢我才是。” 一旁的侍者一看圣坛闯入了生人顿时将殷蝉围了起来,殷蝉扫视了一眼少说也有千余人,其中不乏像之前两个僧人打扮的圣坛护法。 “给我抓住他!我要把他千刀万剐!”梵天圣姬一声令下,众人不敢怠慢如潮水般涌向殷蝉。面对这么多人,殷蝉面不改色只将手掌一摊,掌心滴溜溜的转出一个物件。仔细一看不是其他,正是‘芭蕉扇’。转眼间已经变做三尺大小。 “你们以多欺少在先,那就怪不得我了!”殷蝉双手挥动芭蕉扇,那乾坤巽风卷着千余人呼啸而去。叫声、呼喊声渐行渐远,只把梵天圣姬看的目瞪口呆。 正在梵天圣姬发呆之时,殷蝉已经收了芭蕉扇飘到了身后,随即伸手一指梵天圣姬的后颈,圣姬立刻动弹不得再也玩不出其他的花样,仿佛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如何,一路跟你来到圣坛。想必我的朋友就在附近吧。”殷蝉环视四周问道。突然间,头顶穹苍之上传来一阵滚雷般的怒吼:“放肆!” 只见一道天雷挟着万钧之势劈头朝殷蝉打下,殷蝉见这天雷破空而至随即将黑龙袍一抖遮住梵天圣姬,以免殃及池鱼。梵天圣姬只见遮天蔽日不知道殷蝉要做什么顿时大叫一声。 这雷电自然伤不了殷蝉,没到三尺之外就被黑龙袍的仙气隔开,但雷电当中隐隐还有一物,那东西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等到了眼前连殷蝉也吃了一惊:一根足有十丈长短的巨大金刚杵犹如一个巨大的钻头迎头打下! 法器未至,可怕的旋劲夹杂着雷电已将殷蝉脚下的圣坛绞磨的分崩离析。这一击彷如天怒,殷蝉不敢大意,随即五指一张运起先天罡气将这金刚杵牢牢罩住,待冲击的力量稍减殷蝉再沉喝一声,仙气爆发将雷电之力悉数捲回。金刚杵被凝在头顶三丈却打不下来。 僵持了片刻,一道身影从天而降,那人将手一指金刚杵立刻化作一尺长短飞回主人手中。殷蝉看来人是何样貌?这人身披金甲头戴金冠,皮肤黝黑,白袍绕膝;面目彷如金刚,眉骨高耸,高鼻宽口,带着几分怒意。周身的雷电仿佛驯服的小猫乖乖的听从这人的调遣。 “因陀罗!”梵天圣姬一见来人不由喜上眉梢,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开口大叫道。 殷蝉正打量着眼前之人,不意脚下突然伸出一双手一把扣住了殷蝉的双脚。“什么人?”殷蝉心中一沉,电光火石之间因陀罗把握机会甩出金刚杵又打向殷蝉。金刚杵虽然伤不了殷蝉但仓促迎击之下被冲击的身体浮空。梵天圣姬趁机一把推开殷蝉跑向因陀罗。因陀罗伸开手臂搂过圣姬也不纠缠,一道雷光闪过二人已不见了踪影。 “可恶!”好不容易追到了圣坛难道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殷蝉大喝一声身形极旋,强大的扭力将地下的黑影带出了地面。“藏头露尾!”殷蝉双脚一磕荡开了双手的制肘,随即飞起一脚将那黑影踢了个滚地葫芦。 那黑影落地稍作喘息,见他模样古怪,长发披肩,脸色苍白却是个美男子;漆黑的长袍如有蝙蝠的双翅,只是双眼被火焰烧灼之后留下的疤痕覆盖着,很明显是个瞎子。这人迅疾无比从手掌中抽出一把长刀,这刀足有一丈长短,比一般的刀剑长了许多!刀柄之上刻着许多梵文,刀身乌黑无半分光泽。 黑衣人抽刀劈下只在眨眼之间,殷蝉来不及祭出诛仙剑只好拿碧青的‘碧水寒’挡驾,不想刚一触碰刀身宝剑立刻变成乌黑之色,瞬间被侵蚀成了黑色的朽木一般!殷蝉急忙撤剑但已经来不及了,碧水寒已经化作沙土状散落了一地。 好奇特的刀!殷蝉再看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整个圣坛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奇怪,三个人消失到哪里去了?莫非在天上?”殷蝉细细盘算着来龙去脉,又抬头看着头顶的穹苍并未看到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殷蝉一跺脚人一如一柄利剑直冲九霄而去,一路未停直飞到三十六重天也没见半个人的踪影。殷蝉心思:“看样子不在天上,难道躲在了山里?”随即又一点眉心打开‘天眼’看向摩罗神山,却也是毫无所获。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殷蝉突然灵光一现:“记得那‘西昆仑’也是不存在于三界之内的异界空间,没有强大的法力或‘钥匙’是无法开启进入的通道的。莫非这座山的上方也有一个类似的地方?”想到这儿,殷蝉再次回到祭坛一抖黑龙袍盘膝而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三尊神像。 “虚实相依,虚即是实,实即是虚。三尊神像呈三角形摆放,若我所想不错梵天圣姬口中的‘利刃天’就在这三尊神像中心的上方。” 殷蝉站起身双手一拍祭出诛仙剑来,随即拿在手中说道:“老伙计,你曾经带我穿越过六道轮回和西昆仑,今日成败就看你的了!”说罢双掌一分将剑凝在身前,随即仙力源源不断的涌入剑内。诛仙剑顿时化作一道金光飞出打向三尊神像的上空。 突然间诛仙剑仿佛被一股巨大的结界挡住,剑身不断颤抖,不一会剑尖所指的地方迸发出奇异的光彩。在诛仙剑的强大仙力之下结界终于破开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殷蝉断然不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纵身握住诛仙剑直飞入漩涡而去。 飞入漩涡的一刹那,空间交错的绞磨力不断涌来,除了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之体的‘圣人’无人能够承受,好在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勉强撑得一时三刻,否则早成了飞灰。眼前的宇宙星河在自己的眼前不断闪过,紧接着一道白光迸出,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一座悬浮在半空的‘天空之城’正展现在殷蝉的眼前! “若不是亲眼见到,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天空城与西昆仑竟有异曲同工之妙!”殷蝉忍不住赞叹道。再看这天空城内的陈设有王宫大殿、亭台楼阁,更有奇花异草仙鸟灵兽,真是极乐之地! “远方来的朋友!欢迎来到利刃天!”一道声音犹如天鼓传遍了整个天空城。 殷蝉低头看去,只见王宫殿堂处走出一众僧人来。大约有百人分为两侧而立,随后走出的两人正是刚才和殷蝉在圣坛交手的因陀罗和黑袍男子。众人毕恭毕敬的让开一条道路,一个人端坐莲台从大殿内缓缓飘出。 那人头戴金色莲花宝冠,面上是一副金色面具看不到模样;身披黑色法衣,赤足盘膝,腰间、手腕脚踝俱是黄金玛瑙装饰,背上隐现五色光华。大雷音寺的如来佛祖也不过这般气势。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梵天教主! 第三章 金蝉脱壳 话说天有六界,共三十六重。第一界有六重天:太皇黄曾天、太明玉完天、清明何童天、玄胎平育天、元明文举天、七曜摩夷天。 第二界有十八重天,依次是:无越衡天、太极蒙翳天、赤明和阳天、玄明恭华天、耀明宗飘天、竺落皇笳天、虚明堂曜天、观明端靖天、玄明恭庆天、太焕极瑶天、元载孔升天、太安皇崖天、显定极风天、始黄孝芒天、太黄翁重天、无思江由天、上揲阮乐天、无极昙誓天。 第三界有四重天:皓庭霄度天、渊通元洞天、翰宠妙成天、秀乐禁上天。 第四界是四梵天:无上常融天、玉隆腾胜天、龙变梵度天、平育贾奕天。 第五界是三清天:即太清境大赤天、上清境禹余天、玉清境清微天。第六界即最高境界大罗天。 至高的第三十六重天正是鸿钧老祖府邸‘大罗天紫霄宫’所在。 仙界之尊混元无极大罗金仙鸿钧道人在创世之初,于昆仑山分宝崖,将三件先天至宝分别赠与三个徒弟:首徒老子得“太极图”;二徒元始天尊得“盘古幡”;三徒通天教主得四口宝剑及“诛仙阵图”。三位教主皆是大罗金仙之身,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但阐、截、人三教各有不同,老子创人教,认为人为万物之灵长,故教义皆为教化世人;元始天尊创阐教,遵循鸿钧老祖的仙道,教义为证混元道果,若无上佳根基则无缘入门,故此昆仑十二仙皆道德之士并称仙首;通天教主创截教,也尊仙道,但认为无论根基只要一心向道皆可成正果,故门下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虽教义不同,但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总归是一家。 ----------------------------------(无情的分割线)---------------------------------------- 话说殷武庚无辜被卷入大周王室之乱,眼见身首异处。也是苍天有眼,此子命不该绝。 这日,正有一道人经过朝歌之地,突见一道红气阻住云路。这红气冲霄必有不凡之事。道人按下云头一看,见一人被绑在断头台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纣王之子—殷武庚。 这道人掐指一算,喜出望外,暗思:“此子与我有师徒之缘,今日他在此蒙难,正值吾搭救,真是造化!”遂将手一挥,校场顿起一阵大风。 好大风!直刮的人目不能视,伸手不见五指。那道人立在云头吩咐:“黄巾力士何在?将殷武庚拿回五黄山候旨。”黄巾力士领命挟武庚而去。 待大风平息,众人睁眼一看,武庚已经不见了。周公旦大惊,暗思:“莫非上天眷顾此子。也罢,由他去吧。”遂命人昭告天下,称武庚已被斩首,商汤宗血已绝。 且说武庚被黄巾力士挟着,迷迷糊糊的到了五黄山。下了云头方才清醒,大惊道:“这是何处胜境?” 看此处景致如何?怎见得: 山势宏伟,峰峦幽壑。山中道观历经千年,沐风雨而不蚀;迎雷电竟未损,似是岁月无痕,堪称仙境奇绝。观上书三个大字‘无忧观’。 那黄巾力士立在半空将武庚一扔,摔入观中。只摔了个‘饿狗抢屎’,好不狼狈! 武庚勉力爬起身来,只觉眼冒金星,不能言语。再抬头看时,身前蒲团之上正盘膝坐着一人。这人手持拂尘,俨然一副道人打扮,所不同者乃是脸上带了一个铁面具,看不清长相,也不知表情。再看四周,这道观虽说不大但也清幽雅致,香火袅袅。 武庚起身便问:“你是何人?” 道人缓缓答道:“你这小子,好不识礼!若不是贫道搭救,你恐怕已成了刀下之鬼了。” 武庚这才想起刚才明明在断头台上,怎么一阵大风就刮到这里来了?遂赶忙拜道:“多谢道长搭救!不知高姓大名?” 那道人笑道:“名字只是虚妄,就如你虽然姓殷,乃帝王之后,死后又有几人能知?” 武庚闻言一时语塞。铁面道人又开口问:“你因犯何事要被处斩?”武庚纳头便拜:“仙长在上,小子殷武庚本是大商纣王三子,不想遭歹人陷害险些死于非命。如今天下虽大已无我立足之地。求仙长指点迷津!” 铁面道人缓缓道:“岂不闻天将将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命中本有三灾九难,此才去了一灾一难而已。” 武庚心中暗思:“这仙长能知命理、晓运数,必是道德之士。如今人间已无留恋,不若拜在其门下重修道德。”遂叩头道:“今蒙仙长搭救,愿拜入门下潜心修道,望仙长不弃!” 铁面道人扶起武庚,道:“所谓:天道循环,盛者必衰。商汤享国六百年已是气数,你也不必介怀。只是大周既已得天下,就不该再赶尽杀绝,无好生之德。今番也是你我有缘,便留你在此。但能否走上道途还需看你造化。” 武庚闻言忙伏地谢恩。铁面道人又道:“如今你已月兑了俗世,归吾道门。好比那金蝉月兑壳,故赐你一字曰“蝉”,从今往后便叫殷蝉吧。” 武庚听闻,不由心思:“殷蝉,这名字好生古怪。”但也不便多言,只道:“多谢师傅!”他岂会知道终有一日这名字将会震撼三界。 正是:命不该绝月兑凡尘,福缘齐天还本真。 殷蝉因多日牢狱之灾未曾好好歇息,如今逃出生天自然放松下来,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待醒来时早已饥肠辘辘,遂出了屋到大殿去寻师傅。岂知人不曾在,正要离开时,殷蝉见大殿上正供着香火,遂凑近一看,那香案上正供着一尊牌位,上书‘通天教主之尊位’七个大字。 殷蝉不由心思:“师傅不供天地却供此人,不知这通天教主是何人?” 寻了一圈,终于寻见铁面道人正在院中打坐。殷蝉凑上前正要开口,见其双眼紧闭也不敢打扰,只得立在身旁。 不一时,肚子却不停使唤,‘咕噜’之声四起。铁面道人开口道:“蝉儿,莫不是肚中饥饿?” 殷蝉忙道:“师傅,实不相瞒我已两日未吃东西了。” 铁面道人也不答话,只将手指了指香案。殷蝉忙走过去查看,见香案上正放着两个石碗。一个碗中盛着水,另一个碗中盛着些许白色圆滚滚的豆子。 殷蝉心中暗思:“也不知这豆子是何物,管他呢,能吃就行。”随手便抄起一把,塞进嘴里。刚一入口,嚼了两三嚼便只觉不对。随即大叫一声:“好苦!!”遂把那豆子全吐了出来。 哪知铁面道人叱呵道:“捡起来!” 殷蝉无奈只得将落在地上的豆子又捡了起来。 铁面道人笑道:“这是莲子,岂有不苦之理?” 殷蝉这才明白,遂道:“师傅,这莲子难吃,可有米饭馒头?” 铁面道人闻言道:“你这傻小子,你可知这莲子并非湖泊池塘所采,乃是五台山清凉洞中采得。还有那一碗钟乳,一天才只得这一些。我都不曾喝只留给你呢。” 殷蝉端起碗,就着钟乳呷了几口,也皱眉道:“不好喝,不好喝!师傅,你平日就吃这些?” 铁面道人说道:“寻常之人食五谷而生浊气秽物,岂能修仙了道?这莲子钟乳乃吸收天地精华而生,久食便可祛除浊气,身清体健。方可修道。” 殷蝉这才明了,虽然味道不好但总好过饿肚子,便将这莲子钟乳一扫而空。连服了月余,殷蝉只觉身清体健果有神效。 这日,铁面道人召唤殷蝉来,吩咐道:“蝉儿,你来此已有月余,今日便赠你一物。”说罢取出一本书来,名曰《黄庭经》。道人又吩咐:“这本黄庭经乃是我道家修仙之要旨,你不可怠慢。需日日观看,凡有不懂之处可来问为师。”殷蝉赶忙接过,遂回屋翻看去了。 但这《黄庭经》博大精深犹如天书一般晦涩难懂。初始殷蝉还饶有兴致,时间一久反生倦意。 又说那五黄山乃是天地胜境,故灵犀仙鹿各类灵兽往来不绝。这日殷蝉正在五黄山后山玩耍,其与飞禽走兽玩了半响已觉疲惫,遂躺在青石上从怀中取出一一支珠花细细端详起来。这珠花正是贞妃遗物,殷蝉将之藏在身上从不离左右。 正在此间,殷蝉忽闻召唤之声,起身一看正是师傅寻来。 殷蝉赶忙起身拜道:“不知师傅来到,恕罪!” 铁面道人问:“你为何不看经卷,却来此处玩耍?” 殷蝉答道:“师傅,恕弟子直言,那黄庭经所讲晦涩难懂,故来后山歇息。” 道人又问:“你手中所持是何物?” 殷蝉道:“此乃母亲遗物。”说罢摊开手掌。 道人见了不由叹道:“你口口声声道弃俗从道,却难以割舍凡间**,如何成正果?” 殷蝉闻言道:“我毕竟曾为人子,母亲与我相依为命,其中辛酸谁人知晓?自古道百善孝为先,若要我抛情弃爱才能修成正果,那我情愿做一世凡人。” 铁面道人闻言不由暗思:“此子虽与我有师徒之缘,奈何情丝未斩日后必有劫数,此确是异数。也罢!”遂对殷蝉道:“既然你无心向道,便下山去吧。” 殷蝉闻言吃了一惊,忙拜伏在地奏曰:“师傅在上,弟子蒙师傅搭救方有今日,岂敢离去?望师傅收回成命!” 道人见他一片赤诚,若就此离去不免可惜。遂对殷蝉说道:“蝉儿,你要留下便要答应为师一事。” 殷蝉赶忙答允:“但凭师傅吩咐。” “你将此珠花埋在这青石之下,以后再不得惦念,从此一心向道,可能做到?” 殷蝉闻言眉头紧皱,却也只得缓缓将青石移开。欲将珠花放入时,那小小珠花却如有千斤之重!殷蝉将心一横把青石压上。 道人将手一指,那青石化作一只石兽镇在其上,随即对殷蝉道:“当你心无杂念,修道有成之时,自能破解石兽镇压取出此物。”殷蝉心下方明。铁面道人吩咐:“明日卯时来大殿见我。”说罢拂袖而去。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七回 四大弟子 话说殷蝉闻铁面道人之言,顿时吓了一跳:“教主乃是通天彻地的圣人!弟子何德何能,敢有此奢望?况弟子得师傅大恩,在这无忧观听经闻道自由自在,怎舍得离去?”说罢拜伏在地不敢起身。wenxuemi 铁面道人闻言笑道:“徒儿,需知我等修道之人,皆以证混元道果、修大罗金仙为旨。为师所学同教主相比如同燕雀比鸿鹄,家犬比麒麟。你若能拜入教主门下成为教主座下四大弟子,则能留在碧游宫受教主亲自点化,此等机会可谓千载难逢啊!你若是顾及报答与我则大可不必。为师只是顺了师徒之缘,况你天赋异禀它日成就在为师之上也不得知。” 殷蝉见师傅执意也不好再多言,只说:“非是弟子不愿去,想我教广大,卧虎藏龙之辈何止万千?我修行区区十载怎能同列位师兄相比,只怕去了也难有所得。” 铁面道人缓缓道:“蝉儿,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若是有这福分便自有机缘。” 殷蝉见师傅如此说只得应允了。随即又灵机一动,对师傅说:“师傅,弟子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道人问。 殷蝉道:“若弟子侥幸成为教主门生,必回来看望师傅。到时只求师傅能去了面具,让徒儿一见庐山真面目。” 道人闻言呵呵笑道:“好小子,胆敢跟为师讲条件!也罢,若你真能入了教主门下为师便如你所愿。” 殷蝉大喜,说道:“既得师傅允诺,我即刻启程往金鳌岛去。” 道人拦道:“且慢行。今次去碧游宫必有一番斗法,临行前为师赠你一宝。”说着,将手一挥,半空中飘下一物。仔细看时乃是一面绿色旗子。 殷蝉见这小小一面旗子,怎能称宝?随口问道:“这小小旗子,是何宝物?” 道人闻言道:“你莫要小看这面旗子,其中玄妙可多。此旗名‘碧水游龙旗’,乃是天地间六面宝旗之一。” 殷蝉闻言问道:“其他五面又是什么?” “玉虚宫一面‘戍己杏黄旗’;八景宫一面‘离地焰光旗’;西方教一面‘青莲宝色旗’;瑶池王母一面‘素色云界旗。’还有女娲娘娘所掌妖部一面,不过早已失传了。”道人回答。 殷蝉闻言心中暗思:“这‘碧水游龙旗’如此厉害必非凡品,碧水……游龙……,碧……游……宫?”殷蝉想到此,不觉一惊:“这宝旗必是碧游宫之宝,既然在师傅手中,想来不是巧合。” 不待殷蝉思索明白,道人吩咐:“这宝旗收在怀中,好好珍之。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 殷蝉答道:“弟子明白。”遂回屋打点行李准备明日出发。 翌日清晨,铁面道人亲自将殷蝉送出无忧观,径直送到五黄山山脚下。又吩咐道:“此离下月初一尚有三日,以你的云路三日应可到达东海金鳌岛。路上决计不可耽搁。” 殷蝉拱手笑道:“师傅放心,多多保重!待我归来时可莫要食言啊!”说罢,双脚腾空架起云路往东去了。 铁面道人见殷蝉越去越远,自言自语道:“此一去,不知还能相见否……” -----------------------------(无情的分割线)-------------------- 且说殷蝉一路往东,直奔东海金鳌岛而去。 行了三日来到东海。见碧水翻波,气势如虹,好不壮观!又见海中立着一岛,是何景色?但见: 林木葱茏,山径深邃;此岛以孤见奇,以小取胜,若翠螺置于玉盘之中。 殷蝉见这景色甚是欢喜,心思:“这必是金鳌岛了!”遂降下云头。 下了岛殷蝉随即寻找碧游宫所在。正行间,突闻远处山林中传来一声吼叫。这一声,比狮子更雄浑、比老虎更威猛,百鸟闻之落枝;百兽闻之俯首。殷蝉从未听过,纵身随叫声而去。 刚翻过山林,只见一兽正立在山间,是何模样?但见: 身形如牛,貌似麒麟,身披浓密黝黑的毛发,双目明亮有神,额上有一只独角,身上生有双翅。殷蝉岂知这兽名獬豸,其头上之角颇有灵气,能辨人谎言,故又名法兽。 殷蝉见这兽十分威武却不识得。獬豸见了生人,顿时摇首振翅。其怒吼一声撞向殷蝉!殷蝉见状一惊,忙闪身避过,心中暗思:“这畜生好火爆的脾气!” 也是殷蝉心中着慌,遂纵身一跃跳到獬豸背上。獬豸见生人上身,立时震怒狂暴起来,欲把殷蝉甩去。殷蝉紧紧抓住其脖颈上的鬣毛不松,獬豸着急一振翅将殷蝉带上了天,又一头撞进海里。几番折腾下来,还是没能把殷蝉甩掉。獬豸渐渐气力耗尽,吼了一声,趴在地上再不能动弹。 殷蝉见状心中大喜,遂拔出龙吟欲取它首级。不想正欲动手时,那獬豸眼中竟流出泪来! 这倒让殷蝉吃了一惊,心思:“这畜生原来也通人性,知我要伤他故流下泪来。想这厮生的古怪,又有双翅恐非寻常鸟兽,若是灵兽我伤了他性命岂非罪过?” 想到此,殷蝉收了剑放开獬豸。那獬豸见状鸣叫了一声仿佛致谢,一纵身飞去了。 见獬豸飞去,殷蝉也赶忙再寻碧游宫去了,岂料寻了一圈这岛上并无人烟。 殷蝉暗叫不妙:“必是寻错了地方,耽搁了半日如何是好!”遂赶忙驾云再往别处寻去。又行了半日方才寻到碧游宫。 那碧游宫是何景致?后人有赋为证: 烟霞凝瑞霭,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与山岚,似秋水长天一色;野卉绯绯同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仙桃仙果,颗颗恍若金丹;绿杨绿柳,条条浑如玉线。时闻黄鹤鸣皋,每见青鸾翔舞。红尘绝迹,无非是仙子仙童来往;玉户常关,不许那凡夫俗女奠定窥。正是:无上至尊行乐地,其中妙境少人知。 殷蝉刚降下云路来到碧游宫前,却发觉门前冷冷清清。不由心思:“奇怪,我还以为人山人海呢。”遂走上前去叫门。 不一刻,从门内走出一个童子,问道:“你是何人?” 殷蝉赶忙稽首道:“在下截教弟子殷蝉,奉教主之命特来碧游宫候旨。” 那童子道:“你来迟了,众门人早已去龙虎台候旨了。” 殷蝉闻言赶忙说道:“弟子初来碧游宫,不免生疏,故来晚了些,请师兄通融让我进去。” 童子闻言想了想,说道:“既如此,便放你进来吧。你速速往龙虎台去。” 殷蝉连连谢过,一溜烟往龙虎台跑去。 待赶到时,见台下早聚了许多门人。众门人皆何等模样?怎见得: 前后排山岳,修行道士与全真;左右立江海,云游头陀并散客。正东上六和观,赭黄袍,清风剑骑白鹿,都是道德清高奇异人;正西上双抓髻,无忧袍,古定剑跨熊虎,尽是驾雾腾云清隐士;正南上大红袍,七星剑乘黄鹿,正是五遁三除截教公;正北上青皂服,月牙箍,玄铁剑跨麋鹿,都是移山倒海雄猛客。 闻一声钟响,龙虎台上走出两个童子,乃是教主座下的水火童子。 那二人喊道:“众位道友且静一静。” 众人闻声皆不再言语,听这两个童子说话。 水火童子道:“教主驾到!众人稽首!” 半空中仙音响亮,异香袭袭。一道人身披大红道袍,头戴如意冠而出,来的正是截教门中师尊——通天教主! 后人有诗为赞: 鸿钧生化见天开,地丑人寅上法台。 炼就金身无量劫,碧游宫内育多才。 众人见通天教主皆拜道:“弟子祝师尊圣寿无疆!” 教主微微点头还礼,道:“今日之会,一则清点我截教门生;一则重立我教四大弟子。稍后众门人可上台斗法一观深浅,根基深、福缘厚者,即立为我座下四大弟子。” 待教主说罢,水火童子上前,一人持了法旨,通报众人名讳;另一人手持紫电锤执法,若有凶顽之徒伤人性命者,立时诛之。 封神之役中,虽然截教众多弟子阵亡,但仍有些许门人尚存;此番这三山五岳之人皆为截教四大弟子之名而来。其中不乏根基深厚、颇有手段之辈。 殷蝉闻言再看这黑压压的众人,心中顿时七上八下。不由暗思:“虽然正赶上了时候,但看这阵势着实让人捏一把汗!” 稍后,水火童子通报完众人名讳却无殷蝉之名。殷蝉忙喊道:“且慢!为何没有我的名字?” 众人忽闻背后有人问话,纷纷看去。见殷蝉不过是一初出茅庐的小子不免轻蔑,俱发出冷笑。 殷蝉心思:“输不打紧,若我连上台的机会都没有岂能甘心?”遂壮了胆子叫道:“在下五黄山无忧观铁面道人门下殷蝉,为何不见我的名字?” 水火童子细细又看了遍名讳表,确实没有。遂禀告给教主。 通天教主道:“不过是一小子,将他加上便是了。” 水火童子遂对殷蝉道:“教主开恩准许你上台斗法。” 殷蝉闻言赶忙拜道:“多谢教主成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四回 传道 翌日卯时,殷蝉早早沐浴更衣,按师傅吩咐至大殿拜候。 少时,铁面道人来到。见殷蝉身着黑皂袍,锦带束发,面目有神。道人心中略略欢喜:“此子眉宇清正,福缘饱满,不可多得!” 殷蝉上前拜道:“弟子参见师傅!” 铁面道人对殷蝉道:“蝉儿,先来拜见祖师。”遂将殷蝉引至香案之前。 殷蝉见那香案上正供着‘通天教主之尊位’。心思:“前番见了正想问师傅,今日正好。”便问道:“弟子请教师傅,祖师通天教主是何人?” 铁面道人闻言若有所思,缓缓道:“祖师乃是我截教教主,通天彻地的圣人。”说罢便让殷蝉三叩首,点了香炉敬拜一番。 殷蝉叩首完毕与铁面道人对面而坐。殷蝉又道:“依师傅所说,弟子如今也是截教门下了?” 道人答道:“那是自然。吾教广大,门人遍布三山五岳、四岛十洲。教主便居于先天胜境金鳌岛碧游宫内。” 殷蝉心中好奇,便问道:“不知碧游宫是何模样,想必师傅应去过那碧游宫吧?” 此语一出,铁面道人顿时沉默不言,仿如空气瞬时凝住。殷蝉虽看不到铁面之下的样貌却也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不由暗思:“莫不是我说错话,惹了师傅生气?”顿时不敢再言。 大殿之上只闻香火燃烧之声,殷蝉从未见过师傅这般模样,几滴汗珠从面上缓缓落下。 这时,铁面道人缓缓开口:“为师之事休要多问。今日唤你来听讲与别日不同,你务必细细听讲,牢记在心。” 殷蝉舒了口气,赶忙答道:“谨遵师尊教诲,不敢轻慢。” 道人开讲道:“你入我道门,当知修仙之理。虽然三教修仙之法各有不同,然道理却同。正所谓法有三乘,这三界之内有三仙:天仙、地仙、人仙。不知你愿修何种?” 殷蝉问:“何为人仙?” 道人回答:“修真之士,不悟大道,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术,八邪之疫,不能为害,多安少病。却也难得长生。乃修仙之下乘也。” 殷蝉心思:“既是下乘,何必学它?”又问:“何为地仙?” 道人又答:“地仙者,有神仙之才,无神仙之分。得长生不死,而作陆地游闲之仙,为仙品中之中乘。修炼至此,容光焕发,步履轻疾,寿増无量。然修此道须有先天胜境相扶,否则难成大道。” 殷蝉再问:“那天仙又如何?” 道人再答:“天仙又分三等:乃是太乙散仙;太乙真仙和太乙金仙。此乃修仙之上乘。” 殷蝉闻言眼前一亮,道:“既是上乘,这太乙金仙当是修仙极致了吧?” 铁面道人笑道:“非也!太乙之上尚有大罗金仙,大罗金仙之上还有混元无极的圣人哩。” 此一番话,殷蝉听得入神,半响方问:“何为圣人,请师傅指点?” 铁面道人对殷蝉道:“圣人,即‘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乃是修炼之最上乘。也即达到“炼虚合道”的大成境界。达到此境,则神光普照,化身万千;一得永得,一证永证,神通恢阔,法力无边。天地闭时而不同闭;天地开时,开辟度人。” 殷蝉听的连连乍舌:“敢问师尊,这世间可有如此圣人?” 道人哈哈大笑道:“你岂不知?吾教祖师通天教主以及阐教教主元始天尊和人教教主太上老君。此三位教主俱是圣人。” 殷蝉得知通天教主便是圣人,崇敬之情油然而生。突然又问:“如何能修得圣人之境?” 道人闻言一愣,心思:“此子年纪轻轻,心思却大!!!”遂道:“欲修成圣人,证得混元道果,便要先将精、气、神练得元婴而后斩去三尸。尸者,神主之意。但凡人、仙皆各有一神驻跸其内,统称‘三尸‘。三尸又称善念、恶念和本念。只要能从这三念中月兑离出来,便可证得混元道果,修成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肉身成圣,跳出三界五行之外。说话的易,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况要修成圣人非是混元一气不可。” 殷蝉问道:“何为混元一气?” 道人答道:“便是天地而生的真灵,非我等肉身能比。故三教弟子皆以修成大罗金仙为旨,说来遗憾,万千年来尚未有人能达此境。” 殷蝉闻言叹道:“师尊如此说来,修仙之道何其艰难!” 道人笑道:“你也不必灰心,只要认真修行,将来早晚成正果。明日我便授你修仙的法门,你可循序渐进习之,就先教你练气之法吧。” ------------------------------(万恶的分割线)------------------------------------- 自得铁面道人传其炼气之法,殷蝉不敢懈怠,日日遵从指点,引导天地之气入体,几日来顿觉神清气爽。也因这五黄山乃是天地间灵气汇聚之处,故修炼起来非其它地方可比。不出月余,殷蝉已略有小成。 铁面道人遂唤来殷蝉,吩咐道:“吸纳天地之气方为第一步,接下来要学会御气。使天地之气游动于体内,受自身支配。” 殷蝉依师傅之言,将体内天地之气运作起来,运转周天。三个月之后,已能将天地之气化为己用,步履轻盈,神元气足。 到达此境界便可称为——‘炼气士’ 那道人不由惊叹:“想我辈中人,修行百载尚未达‘炼气士’之境的何止万千?此子真个天赋异禀!” 又过三月,铁面道人唤来殷蝉:“你能御天地之气已有小成,今番我传你炼丹之术。” 殷蝉不解,遂问道:“师尊,可是让我学鼎中炼丹之术,做个丹道术士?” 道人大笑:“此言差矣。这炼丹乃是炼你的元精、元气、元神。元者,始也,元气之积厚而精英者,称为元精;凡人皆有三魂七魄,并称元神;元气是由元精所化生,由后天水谷精气和自然清气结合而成阴气与阳气,气聚则生,气壮则康、气衰则弱,气散则亡。此法需日日习之不得间断。” 殷蝉方明师傅之意,遂按照炼丹采药之法,提炼精气神,运行三百大周天,方觉月复内有热气出现,用手模之,如一块硬玉。其心中暗思:“莫非这就是书上所说修仙之人所谓的内丹?” 正欢喜间,忽闻道人大叫道:“蝉儿,速速集中精神!天将降祥瑞,你可将两者融之!” 话刚落音,自天而降下一道金光,从殷蝉头顶贯入。殷蝉立刻将内丹同金光融化在一起。 只见:周身金光耀眼,头顶五彩祥瑞,如沐浴八德功水一般。 铁面道人大喜道:“好小子,福缘真个不浅啊!这金光乃五黄山奇景,数百年方得一降。如今你已月兑胎换骨,身体已非凡躯了。” 殷蝉大喜,赶忙拜谢:“多亏师傅指点,方成此功。” 铁面道人见殷蝉天赋异禀,心中暗念:“当初留下此子确是明智之举。”遂问:“你还想学何法?” 殷蝉拱手道:“弟子不敢挑剔,但凭师傅点化。” 道人略一沉思,说道:“如今你已月兑去凡胎,便传你元神出窍之法吧。” 殷蝉遂问:“弟子愚钝,何为元神出窍?” “元神者,即阳神也,位于泥丸宫中。乃人三魂七魄之所聚炼。修炼此术,能让元神离体,上天入地游遍三界。” 殷蝉大惊道:“元神乃人之精神所在,若是离体,身体岂不腐朽?” 道人答道:“若是凡躯则魂魄离体必死,然你已修成仙体,纵使元神出游,**也无妨。只是初学之时,需谨记此术需循序渐进,初次出游千万不可勉强远行。” 殷蝉答道:“师傅放心,我必用循序渐进之法。”道人遂将口诀尽数传授。 正是:道术精妙莫能言,元神出窍乃真仙。 这日,殷蝉正在修习,突然闻师傅召唤之声。遂赶忙到观中相见。 来到道观庭院,见铁面道人端坐在蒲团之上,身前正立着两把剑。左面一把剑柄乃是一只猛虎,右面一把却是一条苍龙。 殷蝉不明就里,遂上前问道:“不知师傅召唤弟子有何事?” 铁面道人将手一挥,身前两把剑顿时发出阵阵共鸣。遂对殷蝉道:“蝉儿,这两把剑一把名为‘龙吟’,一把名为‘虎啸’,乃我观中之宝。你选一柄吧。” 殷蝉看了片刻,随手取了‘龙吟’。那剑锋颤动,发出‘嗡嗡’之响,声如龙吟。殷蝉细细看了,不由暗喜:“好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铁面道人收了‘虎啸’,对殷蝉道:“可知我为何赐剑与你?” 殷蝉拜道:“弟子不知。” 铁面道人说道:“修仙之人不光独善其身,还应有济世救人之心。向西三十里有一座莽山,那山中近日有一只蛇精盘踞在此,致使当地村人不敢上山砍柴采药。如今为师便命你去除了此怪。” 殷蝉闻言道:“弟子遵命,我这便启程。” “且慢。”道人又吩咐:“我这里有四张‘五雷正法符’交与你。你可在山中将这四张符印贴在东南西北四方,然后引那蛇精入内,届时发动符印则五雷齐发。万无一失。” 殷蝉遂接过符印放入怀中,再一跺脚,那脚下生云。不一时便离地十丈有余,缓缓往西去了。欲知此行结果如何,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八回 碧游宫斗法 话说截教众门人皆上台一较高下,只见龙虎台上玉声铮铮响,台下金钟朗朗鸣。四处起团团黑雾,八方长飒飒狂风;人人会三除五遁,个个能倒海移峰。剑对剑红光灿灿,兵迎宝瑞气溶溶;平地下鸣雷震动,半空中霹雳交轰。好一场龙争虎斗! 且说殷蝉在台下看的手心冒汗,见众位师兄皆是手段不凡,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能见识如此场面,今日纵然无缘入教主座下也甘心了。” 再看台上通天教主,双眼微睁,似醉还醒。眼见一日过去,教主摇头多、点头少。 翌日清晨,龙虎台前的众人比昨日已少了八成。凡落败的弟子皆无缘呆在碧游宫中,都早早离去了。殷蝉不知何时上台,只得打坐静候。 不一时,水火童子通报今日对阵之名讳。殷蝉猛然听到:“……第五阵:龙象真人对殷蝉……”众人闻言皆冷笑起来。 殷蝉不知众人为何发笑,遂问身边人道:“敢问道兄,为何发笑?” 那道人说道:“我等笑你运气不好!你可知那龙象真人乃是多宝道人大弟子!你遇上他岂有胜算?不若早早认输为好。” 原来多宝道人曾为通天教主大弟子,法力高深众人皆知。所谓名师出高徒,其门下弟子岂容小觑?故众人皆道其必是教主座下不二之选。 殷蝉闻言心生傲气:“师傅曾说莫要妄自菲薄,我倒要与这什么‘脓酱真人’比上一比!”遂一展身跃上龙虎台。 那边也有一道人影上了龙虎台,殷蝉见龙象真人模样如何? 但见:身披水合服,头戴金龙冠;面目似玉盘,宝轮手中攒。 真人上前稽首道:“道友有礼了。” 殷蝉答礼道:“小子殷蝉向师兄讨教!”说罢抽出腰间的‘龙吟’,道一声:“请!” 龙象真人笑一笑,亮出一物,乃是一金轮。仔细看去上面有四条金龙首尾相衔,周身俱是利刃,中间镂空一处套在手腕之上。此轮名‘金龙四象轮’,乃是通天教主赐予多宝道人,后又传至真人手中。 有诗为赞: 金轮本非凡间物,千锤百炼老君炉; 四条金龙当空耀,大罗神仙也伏诛。 众人见了这轮,知非凡品,不禁替殷蝉捏了把汗。 二人势如龙虎对峙,只见龙象真人口念真言将金轮祭出。那金轮如一条金龙出世,直扑殷蝉。殷蝉不敢大意,忙举剑相迎。只听一声脆响,那龙吟剑竟如树枝般被一断为二! 殷蝉大惊:“这龙吟剑如此锋利,竟然难挡其锋?”这才知道金轮的厉害。急躲闪时已赶不及,只觉左臂一阵冰凉,竟被金轮顺势齐齐斩断!? 霎时间断臂处鲜血如注,白骨可见!因金轮之锋利,殷蝉顿时还未觉痛感,待仔细看时才发觉自己左臂已失。一股钻心剧痛瞬间走遍全身,殷蝉一声惨叫倒在了台上…… 见此情景,台下顿时一片惊呼,水火童子跃上龙虎台查看殷蝉伤势。好在殷蝉只是一时痛极而晕,缓了片刻已然醒来。 原来殷蝉修成仙体,自能固本培元、续气生筋,只见断臂处血已然止住,但仍痛彻心肺。 水火童子料殷蝉已无胜望,遂问:“殷蝉,你若认输便无须再比。” 殷蝉闻言只觉脸上一阵火烧,心思:“我苦修十载,今日若只一招便被打败,如何回去见师傅?”想到此,殷蝉咬牙道:“绝不认输!”说罢,右手撑地缓缓站起身来。 龙象真人见状笑道:“你若认输,可少吃些苦头。我这金龙四象轮能破任何兵器和护身罡气,你岂有胜算?” 殷蝉暗思:“此轮锋利无匹,他要胜我必欲断我右臂,若被他再伤一臂,必输无疑。”正思索间,龙象真人再祭起金轮,这轮在手中急转,殷蝉虽在三丈外也觉割面生痛。 真人大喝一声:“道友认输吧!” 随即将金轮甩出,那金轮破空而来,激起霹雳之声。台下众人无不为殷蝉捏了把汗! 殷蝉猛然灵光一闪,从怀中掏出一物祭出。正是铁面道人临行前所赐的‘碧水游龙旗’! 那旗展开半空放出千朵金花,万道白光!一股脑儿将那金轮收了去。 在场众人俱被那白光耀目,睁不开眼,唯有通天教主看的分明。两日来从未动容的面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惊讶!“这宝怎会落在此子手中?” 回说龙象真人本以为胜券在握,不想殷蝉竟亮出此宝,顿时被闪了双眼。 殷蝉岂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决胜之机?只见其大喝一声,天空五道雷光打下!殷蝉五指陡张将五道雷聚在手中,那雷电之力岂会轻易被人所控?殷蝉只觉断臂处被殛的如万蚁噬骨,痛不可支! “喝!!!”殷蝉怒吼一声,拼尽全力将所聚雷电一掌推出,那五道雷电聚成一股,如电殛恶龙般挟摧枯拉朽之势只向龙象真人击去!可怜龙象真人哪来的及招架?正被击中心窝,只惨叫一声被打下龙虎台去了。 殷蝉眼见获胜心下一宽,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分割线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殷蝉缓缓醒来。刚一睁眼便看到自己躺在床上,环顾四周乃是一间古香古色的房间。 “这是哪?”殷蝉猛然想起自己的左臂,赶忙看去。这一看反被吓了一跳!那左臂竟然完好无损的长在身上呢。殷蝉一时云里雾里,不知刚才恶斗是真是梦。若说是梦,断臂处还有略微疼痛;若说是真,断臂如何完好如初? 正思索间,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进两个人,正是教主身边的水火童子。 两人见殷蝉醒来,便问:“你醒了?” 殷蝉坐起身拱手道:“多谢二位相救,这断臂可是二位替我接上的?” 两人笑道:“你这小子好福分!那是教主亲自为你接上的。” 殷蝉闻言顿时吃了一惊,半响说不出话来。 两人又道:“你已经昏迷了一日一夜,教主说过若你醒来便沐浴更衣到大殿拜见。” 殷蝉赶忙起身遂二位童子去沐浴更衣,匆匆赶至大殿拜候教主。 此时通天教主正端坐殿上闭目养神。殷蝉来到见教主模样也不敢打扰遂跪拜在殿外。 过了半刻钟,只闻教主缓缓问道:“殿外的可是殷蝉?” “正是弟子!”殷蝉赶忙答礼。“弟子拜见教主,愿教主圣寿无疆!” 教主道:“进来说话。” 殷蝉这才敢起身进了大殿。之前因离的远殷蝉不曾仔细看过教主模样,如今近在咫尺再看教主,模样如何?但见:身披八卦大红道袍,头戴三清如意观,面色红润似婴孩,身上仙气萦绕不散。真真是万劫不毁大罗仙!开天辟地真圣人! 殷蝉初出茅庐一小子,见到圣人早已折服。赶忙拜在地上不敢起身。 教主唤殷蝉起身,说道:“我还有话问你,起来吧。” 教主又问:“那面‘碧水游龙旗’你是从何而得?” 殷蝉答道:“禀教主,那面旗那是家师所传。” “哦?”教主问道:“你师傅是何方人士?是何姓名?” 殷蝉如实作答:“家师五黄山无忧观铁面道人。” 通天教主乃是通天彻地的圣人,心知此绝非真名。遂掐指一算心中已明: “果然是‘他’?既是他的弟子……便留在我身边吧。”遂开口道:“这旗既是你师傅所授,你当好好保管。”说罢让水火童子将宝旗交与殷蝉。殷蝉赶忙接过旗收在怀中。 教主又道:“你这小子根基尚浅,但也算聪明伶俐,颇有道缘。况你侥幸胜了龙象,将你留在碧游宫也算合规矩了。” 此语一出,水火童子齐齐道:“殷蝉,得教主允诺收为弟子还不速速谢恩?” 殷蝉闻言顿时呆了一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自己一无名之辈,第一阵便险些丧命的小子竟然能得教主垂青。待殷蝉回过神来,教主早已离了大殿而去了。 -------------------------------------(分割线来了)------------------------------------------ 话说仙家比斗点到即止,便知深浅。历了两日争斗法,除殷蝉外另有三人得教主钦点入室。 三日后,殷蝉得教主之命至大殿候旨。殷蝉不敢怠慢早早赶至大殿,见已有三人立在殿外等候。那三人是何模样?但见: 为首一人,头戴玉冠,面目清秀;身着水合服,名无相道人。 右边一人,面目古怪,头生独角;身着紫黑袍,名独角仙。 左边一人,面白无须,长发披肩;身着青皂袍,名青狼道君。 三人见殷蝉来到,观看此子面目俊朗,玉带束发,身着黑皂袍。三人遂答礼道:“道友好福气啊!如今你我四人同拜教主座下重修道德,真是天大的福缘!海深的善庆!” 殷蝉回礼道:“道友所言极是。” 几人正言语间,闻教主召唤:“你们几个都进来吧。” 四人见了教主齐齐俯身下拜:“弟子拜见教主,祝教主圣寿无疆!” 欲知教主召几人来有何事,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十一回 清源妙道 话说独角仙被广成子祭起番天印一击打死。 广成子心思:“此人虽然无礼,毕竟也是截教中人。如今一时冲动打死了他,只希望不要因此伤了两教和气才好……” 正想时,广成子却听闻冥冥之中有呼唤之声,这声音似幻还真。 “师傅!师傅!” 广成子循声看去正有一人立在身后。这人模样如何?但见:宽袍锦带,面色靛蓝,须发如火,眉心中多生出一目。 “是你?郊儿?”广成子不由月兑口而出。 来人正是广成子曾经的徒弟——殷郊!这殷郊本是纣王长子,同弟弟殷洪一样被黄飞虎救下,后机缘巧合拜在广成子门下。封神之役中被申公豹教唆去打姜尚,阻逆武王大军,最后受锄犁而死。殷郊死后入了封神榜,成为受天庭所管辖的‘执年太岁之神’。 自殷郊封神,师徒二人已有十年未见,广成子只道是殷郊下了天庭而来,遂问道:“徒儿,你不在天庭当值,怎有空来此?” 殷郊上前稽首道:“师傅,弟子有一事不明,想问师傅。” 广成子道:“但讲无妨。” 殷郊说道:“昔日封神之役,我本为殷商太子,你却教我助周伐纣讨伐生父,是何道理?后又同姜子牙和燃灯骗我,引我入岐山受犁耕而死。丝毫不念师徒之情!” 广成子闻言心下疑惑,不由暗思:“殷郊已成天庭正神,怎会执念于此?恐是妖人惑我。”趁着答话间,猛然祭出番天印砸向殷郊。只见一道金光打来将殷郊砸的幻灭无踪,化作飞灰而去。 见殷郊幻灭,广成子暗自心惊:“果然是假,否则怎会没有肉身化为青烟?不知是何歹人弄此术捉弄与我。” 广成子不知,半空中正有一人暗暗叫苦!“好厉害的法宝!幸好我化了分身,否则也一命呜呼了!”这人是谁?正是无相道人! 原来无相道人取了‘戮仙剑’,又顺道来九仙山接应独角仙。不想正看到广成子将独角仙打死一幕。同门被打死,无相道人岂肯甘休?遂运起读心术,得知广成子有一爱徒殷郊,便打算化作殷郊模样相骗,又怕万一被识破吃不起那番天印一下,只得化了分身一试。不想广成子果然不为所惑反将分身打成飞灰。 无相道人自料今日难以取得诛仙剑,心思:“那番天印端是厉害!恐怕我截教门人无人能挨这一下。不若将独角仙尸身取走,也算同门一场。”随即大口一张,吹出一阵狂风将独角仙尸身卷了去。 广成子见平地起风,只得掩面。待风过去,方才发觉独角仙已不见了。其心中暗思:“果然另有其人使诈,想是这独角仙的同路之人。” 想起爱徒殷郊,广成子也不禁吟道: 师徒情深自难言,空留遗恨藏心田; 非是殷郊魂未散,实是歹人弄虚玄。 -------------(无情的分割线)---------------- 又说这日,玉泉山金霞洞前正端坐一人,看这人是何扮相? 但见:身披紫云八卦衣,头戴玲珑三宝观,一副仙风道骨。此人正是阐教十二金仙之一的玉鼎真人。 自封神之后,玉鼎真人谨遵掌教师尊吩咐闭门不出,只呆在玉泉山金霞洞中清修。 这日真人突然心血来潮,心思:“无端心跳必有灾祸。”一时间也无心打坐,遂唤来童儿吩咐:“你速速到下界灌江口传你师兄来见。” 童儿道:“遵命!”遂下山往灌江口去了。 不一刻,正有一人姗姗而来。那人来到金霞洞前对玉鼎真人稽首道:“道友有礼了!” 真人睁开双眼打量来人一番,见这人身着青皂袍,长发披肩,面白无须,也是修道之人。遂回礼道:“不敢。不知道友来自何方名山何处洞府?” 来人答道:“贫道截教门下青狼道君是也。” 真人又问:“道友来此何干?” 青狼道君说道:“今日奉教主之命,特来取回我截教之物。” 真人闻言心下已明,缓缓捋须道:“道友所指的莫不是‘绝仙剑’?” “正是此物。”青狼道君笑答。 玉鼎真人细细观看此人,见这青狼道君气定神闲,杀机暗藏。心中暗念:“此人开门见山索要宝剑,话语虽然平淡却甚是强硬。恐怕他知晓我等俱被削了顶上三花所以才有恃无恐。” 想到此,玉鼎真人笑道:“既是截教之物自当奉还。道友可入洞自取。” 此语一出倒是让青狼道君颇感意外,随即又一想:“这阐教十二金仙俱成了凡胎,倒有自知之明。若与我相斗,无疑以卵击石。如此也好,省去我出手费力一番。”遂说道:“难得道友如此明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径直走入洞中找寻一番。 半柱香后,青狼道君走出洞来,手中多了一物,正是‘绝仙剑’。 青狼道君也怕玉鼎真人使手段相欺,遂细细观看这剑。 片刻后认定此剑便是‘绝仙剑’,道君不由心中暗喜:“如此轻易便取得此宝,不枉此行!”随即向玉鼎真人稽首道:“多谢道友,就此别过!” 真人见青狼道君卷了宝剑下山去了,非但不慌嘴角反露出一丝笑容…… ---------(分割线来了)----------------- 青狼道君不费吹灰之力取了‘绝仙剑’,心中颇为得意。刚走到山脚下,却听见半空一声叫喊:“前面那位道友,且慢行!” 青狼道君抬头看去,半空降下一人来。这人模样如何? 但见:头带扇云冠,身穿八爪金龙袍,最奇的乃是眉宇之间生有第三只眼。 见这人面目不俗,道君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那人说道:“敢问道友可是从金霞洞来?” 青狼道君答道:“是又如何?” 来人打量一番,见道君手中所持正是‘陷仙剑’,便说道:“这剑便是你从洞中取走的了?” 青狼道君见这人语带轻慢,不由说道:“此事与你何干?” 来人笑道:“我便是玉鼎真人门下‘清源妙道真君’杨戬,奉师命取回此物。我劝道友留下‘绝仙剑’速速离去。否则动起手来伤了两教和气。” 青狼道君闻言心下已明:“这玉鼎真人果然城府颇深,面上让我取剑,暗中却调徒弟来夺!”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好大口气,你师傅尚不敢与我动手,你却胆大!” 杨戬笑道:“此言差矣!我师傅乃是昆仑十二金仙,岂能与你这无名之辈动手?便是赢了也落个以大欺小之名,让人口舌。” 青狼道君闻杨戬说自己是无名之辈,顿时火起三千丈!骂道:“你这小子竟敢口出狂言!看你有何本事!”说罢,将手一指一柄宝剑飞出! 那剑是何模样:长一尺九寸,两边生有九个倒刺,寒光闪闪,名:狼牙剑。 杨戬见青狼道君祭出宝剑,面上毫无惧意,只将手一挥,一道银光自天而降立在身前。 待光芒散去,现出一件兵器来。形状似戟,名三尖两刃刀。 杨戬握了三尖两刃刀,向身前一指,说道:“远来是客,先让你一招。” 青狼道君见杨戬竟敢如此托大,也不答话挥起狼牙剑劈面砍下。杨戬不闪不避,只闻金铁交鸣之声,那狼牙剑劈在杨戬头上竟然迸出火星,被生生震开! 青狼道君见状惊道:“我这宝剑削铁如泥,这小子莫不是金刚之身?” 杨戬见一招已过,喝道:“道友当心了!”随即舞刀迎上。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几个回合,青狼道君渐渐汗出如浆。他怎知道这三尖两刃刀重两万五千斤,虽不及韦护的降魔杵但却锋利无匹,也是仙家至宝。 道君心中暗念:“这三眼小子刀法精纯,一时难以胜他!”正想时,一道银光从额前划过,几缕青丝缓缓飘落。道君大惊赶忙虚晃一剑跳出圈外。 杨戬也不追赶,心思:“这道人手段平平,且看他还有何伎俩。” 青狼道君动了真怒,大口一张,吐出一颗珠子来。这珠子有碗口大小,发出惨惨白光,名:混元珠。 “这混元珠是我耗了百载方才炼成,今天正好拿这小子作祭!”青狼道君祭出混元珠劈头向杨戬打去。 杨戬笑了一笑,也不躲闪。五指一张竟然将那混元珠接住!这一下青狼道君顿时惊的三魂出窍、七魄生天。 “这小子既是玉鼎真人门下,当是阐教第三代弟子,撑天也不过数百年道行,怎会有这般神通?”青狼道君一时百思不得其解,不由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杨戬说道:“道友好大的忘性,我刚才已说过,在下清源妙道真君杨戬是也。” 话说这阐教第三代弟子都是何人?乃是玉鼎真人门下杨戬、文殊广法天尊门下金吒、普贤真人门下木吒、太乙真人门下哪吒、赤精子门下殷洪、广成子门下殷郊、清虚道德真君黄天化、惧留孙门下土行孙、道行天尊门下韦护。 其中有四人无缘仙道,于封神之役中被纳入封神榜,分别是殷洪、殷郊、黄天化、土行孙。余下几人历经封神历练俱已达到‘太乙散仙’之境。其中杨戬更是个中翘楚,此子会**玄功,具七十二般变化,更兼刀枪不入,妙道无穷。故得掌教师尊垂青,特赐‘清源妙道真君’之号,已是太乙真仙,离十二金仙之境仅一步之遥。 如今青狼道君遇上杨戬能否逃出玉泉山?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十四回 暗算 话说青狼道君被屋内突然出现的笑声吓了一跳。仔细一看,那人似幻又真,如一道轻纱般飘在空中,竟然是——龙象真人!? “是你?” 青狼道君猛一见龙象真人吃了一惊。随即定了定神说道:“前日我听殷蝉禀奏教主时,说道友已被韦护打死,莫非起死回生?” 龙象真人开口答道:“我是死了,只是心中怨念未解,一魂不散而已。”说罢迎面飘来从青狼道君身体中穿过。 道君见自己丝毫无损,心下方明:“果然只是一道魂魄,并无**。” “可怜道友阴魂不散,既然是殷蝉害你自当去找他才是,为何找我?”道君又问。 龙象真人闻言笑道:“我在你这屋中隐了多时,见你盗剑未果又受了伤,如今那殷蝉更被教主封为大弟子,你心中可有怨恨?” 青狼道君闻言心中已明,冷哼一声答道:“道友岂非明知故问?只怕你的怨恨比我更甚啊。” 龙象真人说道:“你也好,我也罢,都是拜那小子所赐。道友难道不想报这一箭之仇?” 青狼道君沉思片刻,叹道:“那小子现在深得教主垂青,况其手中还有一面‘碧水游龙旗’,玄妙无比。加上我又受了重伤,纵使有心又岂能动那小子一分一毫?” “呵呵!”龙象真人笑了笑:“这些我岂会不知,今日既然来找你便有万全之法。此法可神不知鬼不觉置那殷蝉于死地!” 青狼道君闻言半信半疑,便问:“是何法?” 龙象真人幽幽道:“我曾听师傅多宝道人说过,这碧游宫内有一宝名‘六魂幡’,乃是通天教主亲手炼制。此幡有六尾,若将人的名讳写于其上,早晚用符印拜之;不消一日,将此幡摇动,立即取人的性命。可谓神鬼莫测!” “哦?”青狼道君闻言心中一喜,又问:“这幡在何处?” 龙象真人答道:“据我所知,便在这碧游宫的藏宝阁内。” 青狼道君转念一想,又问:“道友既然有此绝妙之计,为何不亲自为之?” 龙象真人说道:“我岂是不想?只是如今只剩这一道魂魄,随时便会消散……”话刚落音,那魂魄被一阵阴风卷起,已然灰飞烟灭了。 龙象真人虽然魂飞魄散,但这一席话却在青狼道君心中一石激起千层浪…… --------------------------------(分割线来了)--------------------------- 藏宝阁乃是碧游宫中收藏众多法宝神器的地方,未有教主之命任何人不得擅入,乃是碧游宫禁地。起初为多宝道人所掌管,其‘多宝’之名也因此而来。自多宝道人被老子收走后,通天教主另安排两个门童看守。 且说这夜三更时分,宫中门人早已休息,只有藏宝阁前两个人影还在来回走动。 “嗨!~困死了。” 一个守门童子伸了个懒腰说道。 另一个童子也抱怨道:“这可真是个苦差事,别人都休息了你我还得看守着。这藏宝阁乃是禁地人人皆知,连只苍蝇都飞不过来,哪有人敢擅闯?” “也是,不若你我去旁边屋内睡上一会,反正也没人知道。”一个童子说道。 另一个童子闻言,摆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教主的脾气,若被人看到难免责罚。要不你先去睡会,一会过来替我。” “好。”那童子应承了一声便先去睡了。 此时正有一人隐在旁边听的仔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青狼道君。 青狼道君见二人中走了一人,心中暗喜:“若是两人都在反不好下手,如今只剩一人便好办了。” 说着,道君口念咒语,变出一只瞌睡虫来。那瞌睡虫若有眼般直钻入童子鼻窍。 “奇怪,怎么突然间这么困?哈~” 守门童子顿觉困意,只打了个哈欠便靠在门前睡去了。 青狼道君见已经得手,便轻手轻脚来到童子身前,笑了笑:“好好睡一觉吧。” 道君跨过童子,轻轻推开藏宝阁大门跃进房内。一看之下,不由一声惊叹:“好一个藏宝阁!名不虚传!” 只见房中陈列着数十种法宝仙器,除了刚取回的四口先天宝剑,更有金蛟剪、捆仙绳、长虹剑等数不胜数,真是琳琅满目! 青狼道君大喜,心思:“若能取一件法宝,日后与殷蝉交手何惧之有?”又转念一想:“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此来只为取‘六魂幡’,待大功告成后便要交还回来。若多拿了只恐被人发觉,反而不美。” 想到此,青狼道君赶忙寻找六魂幡。正巧有一幡在暗处发出惨惨白光,道君定睛一看此幡有三尺高,又默数幡尾:“一、二、三、四、五、六!正好六尾!” 此物正是六魂幡。道君心中一阵狂喜,赶忙卷了宝贝出了藏宝阁径直回屋去了。 待天明时分,两童子醒来都以为睡过了头却不知闯下了大祸。 ----------------------(无情的分割线)----------------------------- 话说青狼道君偷了六魂幡不动声色,等到翌日五更时分起身将六魂幡置在香案上,一旁摆上笔墨。随手在中间幡尾上写下‘殷蝉’二字。 道君心中暗喜:“若这宝贝真如龙象真人所说般厉害,殷蝉必死无疑!”紧接着又朝着六魂幡拜了一拜。 此时殷蝉哪知性命已在旦夕之间了,早早起来同几位师弟照常至大殿听教主传道讲经。 青狼道君自然在列,见到殷蝉时稽首道:“拜见大师兄!” 殷蝉见青狼道君态度峰回路转,以为前日送丹让其心怀感动所以冰释前嫌。赶忙答礼道:“师弟不必多礼。”遂请青狼道君一起入殿。 青狼道君走在身后,心中暗自发笑:“臭小子,还以为我真的对你毕恭毕敬。待今晚我再拜一次,你就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哈哈!” 待晚上亥时,青狼道君又立起六魂幡,再拜了一拜,随即将幡拿在手中一展。只见那幡放出惨惨白光摄人心魄。 道君暗喜:“想殷蝉已经一命呜呼了,待明日听讲之时必有其噩耗传来!哈哈!” 说来也巧,正在此时看守藏宝阁的童子对另一人说道:“昨日你怎么睡的那么死?我叫你了半天才叫醒。” 另一个童子答道:“我也不知道,你刚去睡觉没一会儿,我就突然觉得特别的困,然后倒头就睡着了。” 这童子闻言抱怨道:“你这一睡不打紧,也不知道藏宝阁有没有少什么东西。若少了肯定要被教主责骂。” 旁边的童子颇感委屈,应道:“好了好了!你我辛苦下进去点点不就知道了?” 二人遂入了藏宝阁,一一数来。数到最后,一个童子大叫道:“糟了!不见了六魂幡!” “什么?”另一个童子也吓出一身冷汗,赶忙再找一遍果然没有找到。 “苦啊!丢了六魂幡如何向教主交代?”两个童子叫苦不迭。 -----------------------(分割线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青狼道君第一个到了大殿外等候教主。 不一刻,无相道人和独角仙也来到殿前。三人寒暄了几句一同等候教主驾临。 只听一声钟响,大殿大门敞开,通天教主姗姗而来。唤众人道:“都进来吧!” 三人入了大殿坐在两侧,青狼道君见殷蝉还未来到,心中一阵狂喜。 教主问道:“殷蝉怎么还未到?” 三人皆说不知,唯有青狼道君心中暗笑:“那小子想必已经一命呜呼了,哪还能来?” 正在此时,却闻殿外一声喊叫:“师尊恕罪!弟子来迟了!” 听了这一声,青狼道君无疑头上响了一颗炸雷般,顿时脑子一片嗡嗡声。 只见一人踏进大殿来,这人是谁?正是殷蝉。 “不可能!绝不可能!”青狼道君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但是眼前这人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不是殷蝉又能是谁? “师尊,弟子昨夜看书时忘了时辰,五更时才躺下小憩一会。不想一时困倦睡过了头。望师尊恕罪!”殷蝉上前向教主解释了一番。 教主挥手让殷蝉坐下,随即开始讲道。 教主讲了什么,青狼道君自然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殷蝉有什么理由能否逃过六魂幡?其实他哪里知道,殷蝉的真名叫做——殷武庚,‘殷蝉’乃是铁面道人所赐的名字,并非其真实名讳。所以六魂幡自然伤不了他。真是:阴差阳错挽性命,天将福缘佑善人! 正当青狼道君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近大殿。 “教主!我二人有急事禀奏!”来人正是藏宝阁的童子。 通天教主被这二人打断讲道,面上不悦,斥道:“是何急事?也不分时辰!” 两个童子赶忙跪下叩头,说道:“禀教主,前日晚上我二人一时疏忽睡过了头。今日查点藏宝阁时发觉六魂幡不翼而飞!请教主责罚!” “什么?”教主闻言面上略略动容。 此时,碧游宫上空猛然间乌云密布雷声大作,一股萧杀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欲知青狼道君命运如何,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十二回 求药 话说青狼道君本欲取‘绝仙剑’,不想被杨戬所截,一时进退两难。wenxuemi 眼见青狼道君的法宝不奏效,杨戬笑道:“道友打完了,也看看我的手段!”说罢,额上的第三只眼猛然睁开,只见一道白光射出将青狼道君罩住。 这三目神光能够认遍周天万物之变化,杨戬再看青狼道君已知晓根底,心中暗念:“原来是只三首青狼得道,难怪都说截教门下不分披毛戴角皆是此类。” 杨戬遂喝道:“你这狼精也敢自诩通天教主座下弟子!” 青狼道君被杨戬看出真身,顿感颜面尽失。不由将牙咬的咯咯作响,怒道:“你我掌教师尊皆是一门所传,你竟敢恶语相欺!你道我截教中人皆是任人欺辱之辈?” 这青狼道君既然能成为教主座下四大弟子,岂会无些手段?道君说罢,口中暗念咒语,再一伸手,掌心浮现出一口黄澄澄的钟来。 此宝名‘荡魂钟’,但凡晃动时,人若闻之立刻浑浑噩噩,不消一刻三魂七魄离体而死,甚是诡异。 青狼道君将手中这钟晃了几晃,一阵魔音传出。杨戬不知这法宝厉害,只觉略有眩晕之感。也因杨戬精通**玄功擅于变化,故三魂七魄一时三刻离不了体。 青狼道君心思:“若是凡人听了这钟声,不出半刻便魂飞魄散;就是大罗神仙也要晕厥几日。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撑多久。”想到此,手上的动作不由快了起来。那‘叮叮咚咚’的钟声响彻玉泉山。 杨戬这才知此宝厉害,赶忙捂耳。 道君笑道:“捂耳也是无用,这钟声直接传至你的魂魄,休想抵挡!” 果然不出半刻,杨戬也支撑不住,不由得单手撑地半跪在地上。心中暗叫不妙:“此番大意了,遭了这法宝算计!” 青狼道君一边摇钟一边走到杨戬身前,哈哈笑道:“呵呵!刚才的威风哪去了?” 说罢将‘绝仙剑’亮出拿在手中掂了掂,又说道:“我知你有金刚之身刀枪不入,只是不知能否经的起我截教这镇教之宝?此剑名为‘绝仙’,岂不是正为你准备的?哈哈哈哈!”说着举起‘绝仙剑’朝着杨戬脖颈砍下! 这千钧一发之际,杨戬猛然仰天长啸一声:“哮天!!!” “吼~!!!” 只闻半空一声吼叫如霹雳一般!那吼声竟将钟声压下! 紧接着,一道黑色闪电打下直扑青狼道君而来。道君还未看清是何物,只觉右臂一阵剧痛。再仔细看时,那黑色闪电竟是一只细犬! 那犬模样如何?但见:腰身纤细,遍体黝黑,爪似钢刀,牙如匕首。有名曰:哮天! 哮天犬闻主人呼唤,一口咬住青狼道君,生生撕下臂上一块肉来!道君疼痛难忍险些将‘荡魂钟’撒手。惊慌之余赶忙挥剑砍下,哪知这仙犬修成灵性,早早躲过一边,砍了个空。 杨戬得了喘息之机,又见道君分神,遂强聚一口真气飞身而上,举起三尖两刃刀迎头劈下。青狼道君闻头顶生风,再一看是杨戬打来,哪来的及躲闪?只得仓促举起‘绝仙剑’硬挡。 岂料这一击威力无韬,只听“铛!”一声巨响,这绝仙剑自生出一股巨力将二人震飞开去。 杨戬被震的五内翻涌,真气紊乱,赶忙坐在地上调息。哮天犬遂跃到身前护法。青狼道君更是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喷涌而出,只是手中仍牢牢抓住宝剑不曾放手。 “此番既然剑已在手,何必与他生死相拼?”道君不敢恋战遂趁着退势遁地而走了。 ---------------------------(无情的分割线)------------------------------------------ 回说碧游宫。正有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水火童子正赶往大殿拜见教主。 “教主,他们回来了!”水火童子见了教主奏道。 通天教主吩咐道:“去传他们几人来见我。” 童子领命而去。不一刻,有三人进了大殿齐齐跪拜道:“弟子祝教主圣寿无疆!”这三人正是殷蝉、无相道人和青狼道君。 教主见只有三人,遂问:“怎么只有你三人回来?” 无相道人上前一步,奏道:“禀教主,独角仙至九仙山取‘诛仙剑’时,被那广成子一印打死。弟子只将其尸身带回,正在院中等候师尊发落。”说罢将戮仙剑奉上。 教主又问殷蝉和青狼道君:“你二人又如何?” 殷蝉和青狼道君取出‘陷仙剑’和‘绝仙剑’一并奉上。水火童子上前接了三把剑放至藏宝阁去了。 教主细细观看三人,又问道:“你三人是如何取剑,且细细道来。” 三人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告知教主。 教主心中已明,缓缓道:“此次历练,你三人虽然各自取回了宝剑但方法不尽相同。殷蝉乃是智取,无相乃是谋取,青狼乃是力取。这三者智取为上,谋取为中,而这力取乃是下也。”说罢,将手一指青狼道君。一股仙气灌顶让其说不出的受用。 片刻间,青狼道君已真气顺畅,淤血尽除。赶忙跪地拜谢教主:“多谢教主恩典!” 教主开口道:“你不知那杨戬根底,所以失了先机。何况你妄动‘绝仙剑’才反被伤及。日后当多向两位道友请教。”说罢站起身来。“走吧,去看看独角仙如何。” 三人遂跟在教主身后来到院中。那独角仙正躺在中间,面色淤青已无气息。 教主俯模了模胸口,尚觉有温热之气,遂一点独角仙天灵,输入一道仙气护着心脉。随即又对三人说道:“独角仙尚还有救。” 三人闻言吃了一惊,皆问道:“敢问师尊,如何救法?” 教主起身吩咐三人:“无相先将独角仙抬至后面的日月坛,我传你招魂引魄之法,不出半日便可将散去的魂魄唤回。殷蝉和青狼,你二人还需往终南山走一遭,取回灵芝草来。” 殷蝉问道:“师尊,莫非那终南山的灵芝草有起死回生之效?” 教主说道:“此山又名太乙山,乃天下第一福地,脉起昆仑,尾衔嵩岳,钟灵毓秀,宏丽瑰奇。万年来得天地灵气孕育百宝,其中生有灵芝草;此物有起死回生之能,你二人速速取回。” 事不宜迟,二人遂领命出了碧游宫。刚出了宫门,青狼道君叫住殷蝉,说道:“道友好福气啊!” 殷蝉问道:“福从何来?” 青狼道君一声冷笑,说道:“你我皆取回宝剑,为何你便是上乘?我就落了下乘?师尊明显偏袒与你,岂不是你好福气?” 殷蝉忙说道:“师兄误会了,想是师尊随口之言罢了。” 青狼道君打断话语,说道:“我可受不起‘师兄’之名,说不定你才是我的大师兄呢!此时不必多言,你我同去终南山看谁先得灵芝草,那时谁上谁下自见分晓。”说罢大笑而去。 殷蝉闻言只得摇头去了。 --------------------------------(分割线来了)-------------------------------------------- 且说青狼道君行了半日便至终南山。抬头一看,好山!丽肌秀姿,千峰碧屏;深谷幽雅,令人陶醉。怎见得,后人有诗为证: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青狼道君腾云之术比殷蝉略快,眼见殷蝉还未赶至,便冷笑一声进山去了。 那棋盘峰乃是终南山最高峰,山势险要,弯路纵横。青狼道君行了半响仍上不了峰顶,心中不由暗思:“这小路百转千回,何处是头?” 正急的原地打转,忽闻林中有响动。道君破开树丛一看,原来是只白鹿倒在地上,一只腿被兽夹狠狠夹住,鲜血汨汨流出,不时发出哀号。 青狼道君自语道:“我正寻路,哪有时间救你性命。”遂转身而去。 话说殷蝉稍慢,此时也到了终南山下。见此山雄伟不由赞叹:“真个好山!”随即上山寻那灵芝草。进了棋盘峰见道路纵横,转了半响又回到原地。 殷蝉心下暗思:“此山路实在蹊跷,怎么行了半日还在原地?” 正疑惑间,忽闻有哀鸣之声。殷蝉拨开树林,见一只白鹿被兽夹困住。见到有人到来,鹿不住哀鸣仿佛求救一般。殷蝉见此鹿浑身如白玉般,眸子黝黑、泪光流转,顿时动了恻隐之心。遂上前将兽夹扳开,放出鹿来。顿时间伤口处鲜血如注,看来断了一条腿。 殷蝉心思:“我奉师命前来采药救人,若耽搁久了只怕被责怪……” 正在殷蝉忐忑之时,突然见离身不远之处有几株草发出异样光彩。殷蝉上前采下一株,闻了闻有异香扑鼻,只觉神清气爽。 殷蝉喜上眉梢,暗思:“这草与众不同,莫非正是我要寻的灵芝草?且试一试!”遂拿了这草往白鹿断腿处抹了一抹,顿时血已止住;再来回几下,立时续骨生筋。白鹿嘶鸣一声立起身来,舌忝了舌忝殷蝉,以示感谢。 不想这一幕正被一人看到,不是别人正是青狼道君。见殷蝉捷足先登,道君不由得心生妒忌:“不想被这小子抢先找到了灵芝草,如何是好?”想了片刻便心生一计。欲知是何计,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十五回 除名 话说通天教主得知六魂幡被盗,心中暗思:“我这碧游宫中,人人皆知那藏宝阁乃是禁地,知道六魂幡的少之又少。不知是何人盗走,若落在歹人手中后果堪忧。” 想到此,教主对二童子斥道:“你二人玩忽职守不可轻饶,稍后再慢慢算来。” 此话一落音,二人吓得面色煞白,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殷蝉奏道:“敢问师尊,这六魂幡是何物?” 通天教主缓缓道:“此宝乃是我亲手炼制。当年封神之时,我那两位师兄联手西方教二圣与我截教斗法。我炼了此宝上书‘老子’‘元始天尊’‘准提’‘接引’‘姬发’和‘姜尚’六人名讳,准备与他们一决雌雄。不想临阵被毗卢仙偷了去不曾施展。后来吾师鸿钧将这六魂幡又交还给我,我一直未有再用便收在藏宝阁中。” 众人闻言心下方明。殷蝉又说道:“如今法宝丢失恐怕绝非巧合,不如让弟子们即刻查找。” 教主笑了笑,摆手道:“不必。这法宝是我亲手炼制,乃有灵性。一听到召唤自然便回到我手。”说罢口中默念口诀。不一刻,那六魂幡果然从半空飘下落在教主手中。 众人无不称奇,唯有青狼道君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言语。 通天教主将幡展开,那幡尾上赫然写着‘殷蝉’两个大字!教主见状也略略吃了一惊,随即将幡递给殷蝉看。“你来看看,这上边偏偏有你的名字,不知是何人要害你呢!” 殷蝉闻言赶忙接过六魂幡细细看来,果然见到幡尾上写着自己的名讳,不由问道:“师尊,此是何说?” 教主说道:“你哪知道这六魂幡玄妙。只要将人名字写在上面,早晚各拜一次再一展此幡,那人立时毙命。只是我看这幡似已拜过,但若是用过你早该一命呜呼才是,为何毫发未损?真是奇哉!” 众人闻言皆称奇,殷蝉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少时,殷蝉一拍头顶,大笑道:“我知道了!” 教主问:“你知道何事?” 殷蝉答道:“禀教主,弟子原名殷武庚。‘殷蝉’之名乃是家师铁面道人所赐。想必害我之人不知此事,方让我逃过一劫。” 青狼道君在一旁听的仔细,知道是此缘由,顿时如百爪挠心,恨的牙也痒痒! 通天教主见殷蝉说破玄机,心中暗思:“此子心直口快把这玄妙说破,这次逃过一劫乃是命大。若害他之人就在此地,只怕日后再落到歹人手中难逃一死。” 想到此,教主说道:“此幡过于歹毒,留之无用。”随手一指,一道三昧真火将这六魂幡烧成了灰烬,随风散去了。 青狼道君见六魂幡被毁,已明白教主之意。心中骂道:“师尊必是害怕殷蝉再遭人暗算,不惜毁了这苦心炼制的宝贝!何等偏心!” 教主又道:“既然此事与殷蝉有关,便由你负责调查此事,其余门人这几日不得在宫中擅自走动。从今日起藏宝阁也由殷蝉掌管,今后决不能出现此等事情。”说罢止了讲道径自而去。 此语一出,众人虽不明教主之意,但教主身后的水火童子却暗暗吃惊。只因这藏宝阁万千年来除了上代大弟子多宝道人执掌过,其他人何时有福缘染指?如今教主钦点殷蝉掌管,乃是天大的恩赐。 殷蝉哪里知晓因祸得福,只应道:“谨遵师尊吩咐!” 见教主离去,其他三人也纷纷退下。只余两个门童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起来吧!师尊已经走了。”殷蝉对二人说道。 两人不敢抬头,只答道:“我等失职,险累大师兄遇害。我二人甘愿受罚!” 殷蝉俯身将二人扶起,说道:“这次权且记下,今后若再有疏忽两次并罚,绝不姑息。” 二人见殷蝉如此说,这才起身。随后又将前日发生事情对殷蝉一五一十道来。 —————————————(分割线来了)—————————————— 且说青狼道君回了屋子,早已如惊弓之鸟般坐立不安。 道君只将牙咬的‘喀喀’作响:“这殷蝉如此这般命大?六魂幡也害他不死,如今又被教主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现在殷蝉来查此事必会怀疑到我头上,如何是好?” 青狼道君做梦也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急的在屋内团团乱转。 又说殷蝉听了两个守门童子之言,便带上二人往藏宝阁一探蛛丝马迹。三人找了半响一无所获,殷蝉遂吩咐二人好生看守藏宝阁,自己先回屋去了。 走在路上,殷蝉心思:“不如到后山散散步或许能想出头绪。” 到了后山见景色清幽,殷蝉深深吸了口气,大感舒畅。遂边走边想:“这六魂幡既然是教主之宝,况此宝放在藏宝阁内,若非久居碧游宫之人必不知晓。我看藏宝阁内其他东西丝毫未动,也就是说此人单单为取六魂幡而来……” 突然间,殷蝉灵光一闪:“有了!那藏宝阁原为多宝道人所掌,若说这其中宝贝除了教主便是他最清楚。龙象真人乃是多宝道人弟子,想必他也知道此宝。只是前番害我未果反被韦护打死,难道他并未死去?”想到此殷蝉不禁背上发凉。 少时,殷蝉又转念一想:“当日乃是我亲手将他葬在金庭山下,绝无起死回生的可能。如果说另有其人又会是谁呢?莫非……是他?” 殷蝉口中的他自然便是青狼道君了。殷蝉虽然宅心仁厚,但绝不愚钝。历了前番几次事情,他已深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的含义了。想到此,殷蝉拿定主意便要去青狼道君的住处走上一走。 待殷蝉来到青狼道君门前,见屋门紧闭。便敲了敲门,说道:“师弟在否?” 半响屋内并无回应。殷蝉遂推开屋门一看,见屋内并无一人,青狼道君已不知去向。 殷蝉正欲离开,却无意间看到香案上正放着一物。正是前日殷蝉送来的‘归元丹’。殷蝉将这归元丹拿在手中,不由心思:“前日送来的归元丹师弟并未服下,我见他昨日对我态度大变还以为是感激我送丹之事,如此看来必是另有隐情。” 想到此,殷蝉已猜到了七八分,遂攥了丹出屋去寻找青狼道君。 碧游宫虽大,但殷蝉脚力也不慢。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殷蝉已经把碧游宫寻了一遍并未见到青狼道君踪影。心中已有不祥之感:“恐怕师弟知道事情败露已经先一步离了碧游宫而去。”遂赶忙禀告教主。 教主闻言将宫中所有弟子门人一并叫来,果然独独缺青狼道君。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教主开口道:“众人不必吵闹。此事已明,果然是青狼儿嫉贤妒能怨恨殷蝉在先,盗宝行凶在后;如今眼见事情败露便溜之大吉。” 无相道人和独角仙闻言奏道:“这青狼好大的胆子!竟敢残害同门!请教主下令让我二人替大师兄将那厮抓回来。” 教主掐指一算,心中暗念:“此次劫难也是殷蝉命中注定,况这青狼气数未尽它日难免再起波澜,与殷蝉必将有再会之时。”随即说道:“罢了,那厮现在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了。从今日起,青狼道君截教除名,我教下再无此人。” “遵命!”众人遂领命而去。 “蝉儿,你随我来。”教主吩咐道。 殷蝉遂跟在教主身后往他处去了。 二人走了一段,殷蝉见这路途眼熟,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藏宝阁’前。 “原来师尊带我来此,不知有何事?”殷蝉心中暗思。 那两个守门童子见教主来到赶忙跪拜:“拜见教主!” 教主挥手让二人先行退去,只唤了殷蝉入内。 那藏宝阁内神兵法宝数不胜数,教主对殷蝉说道:“蝉儿,我来问你。这世上什么法宝最厉害?” 殷蝉思索了片刻,答道:“听师尊所说,应是八景宫老子的太极图,玉虚宫元始天尊的盘古幡和我碧游宫的四口先天宝剑。” 教主闻言摇了摇头,顺势取下诛仙剑拿在手中,说道:“你看这剑,外表平凡无奇的一把古剑而已,若放在你手中可能无甚威力。若在我手便能开山断岳、斗转星移。” 殷蝉说道:“师尊乃是通天彻地的圣人,弟子这道行不值一提怎敢相比。” “非也!”教主说道:“这世上没有最厉害的法宝。因为法宝之强弱不在自身,在人也!便是我这等境界也尚未能发挥出诛仙阵的十成威力呢,否则当年岂会败给那四大天尊?” “什么?”殷蝉闻言不免乍舌。“师尊也不能发挥十成威力,那这天地之间恐怕也无人能做到了!” 教主捋须道:“这诛仙阵乃是吾师鸿钧所创的上古第一杀阵,正因为杀性极重,所以要求施阵者必须心怀至仁、顺应天数才可以发挥全部的威力,否则只会杀念愈重而走火入魔。此正是老师告诫我发挥不出诛仙阵威力的真正原因。” 教主又话锋一转,问道:“蝉儿,你可知我为何要收你为徒?” 殷蝉一时不知如何答话,只答道:“弟子愚钝,请师尊指点。” 教主笑道:“论道行,你不如几位师弟;论精明,你不如青狼儿。历来修仙之人都追求心如止水,从而达到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境界,他们也不例外。但你略有不同,在修仙的同时你仍然能保持一颗仁慈之心,这便是最难能可贵之处。如今你已是截教的大师兄,有些事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欲知通天教主所言何事,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十九回 惊变 话说殷蝉来到清风观前,见那观门紧闭,无人应声。 殷蝉敲了几下无人回应,正准备推开大门,岂料‘吱呀’一声那门自己开了。里面走出一个道人。 这道人却与其他不同,看他模样如何?但见: 身着白色道服,头挽双爪髻;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甚是诡异。 殷蝉心中也觉奇怪:“这位道友面无血色,且让我问一问。” 遂稽首道:“在下路经宝山走的口中干渴,特求一碗水喝。请道友行个方便。” 那道人面无表情,冷冷道:“此处无水,到别处去吧。”说罢欲关上大门。 殷蝉将出二指将大门撑住,那道人见门关不住顿时怒目相视。 殷蝉说道:“你我皆是修道之人,纵不是同门也应叫声道友。如何连碗水也不肯行个方便?莫非你这道观内有乾坤?” 这道人也不答话,劈头便打。殷蝉忙闪身躲开,掌势未止只劈在门前的青石之上,将青石变为齑粉。好惊人的力道! 殷蝉见这道人恼怒,遂拦道:“道友且慢动手!” 岂知这人置若罔闻,依旧迎头来打殷蝉。 殷蝉边躲边想:“若不擒下此人,只恐连门都进不去。”遂展身而上欲先擒下此人。只见其运起疾风步,猛的闪至道人身后,双掌击在背门却如击中棉絮般毫不受力。 殷蝉惊觉刚才一触之下二人并无心跳脉象,竟是死人! 死人失了三魂七魄、散了精气神怎会动弹?殷蝉修仙三百年来还从未遇到这等怪事。 殷蝉不敢大意,遂运起‘天罡五雷法’。只见天上一道雷光打下,殷蝉五指一张将雷电聚在掌中,趁架住道人拳脚时全力一击震向丹田。 这雷劲凌厉无匹,只震的那道人飞出丈外没了动静。待走进一看,已昏死过去,口中却吐出一道符印来。 殷蝉取下看了看,并不识得。遂将手一指运起火焰将符印烧了。好在已制服这人,殷蝉这才舒了口气。正转身要走,忽觉不妥。那道人竟然缓缓爬起身来,虽然七窍流血却还能动弹。不但如此更是身形骤涨、面目狰狞,只管举起手中剑向殷蝉劈来。 殷蝉吃了一惊忙亮出随身佩剑招架,这剑寒光闪闪,出鞘时更挟着龙吟之声。正是龙吟剑。 原来自龙虎台斗法,龙吟剑断。殷蝉不忍舍弃遂遍寻名工巧匠将此剑重新接上,完好如初。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数个回合。殷蝉剑术精纯,那道人一时也占不得便宜。岂料这人忽然将剑一晃跳出圈外,随手一伸,掌心浮现出一口黄澄澄的钟来。 殷蝉看这钟眼熟,却也忘了到底在何处见过。只见道人手持一铜钟晃了几晃。 “叮叮咚咚”一阵魔音传来,殷蝉顿觉头晕眼花不能自持。 “是荡魂钟!?”殷蝉终于想了起来,这不是当年青狼道君暗算殷蝉时用的法宝吗?怎么会在这道人手中? 幸好殷蝉在碧游宫苦修三百年,早已月兑胎换骨,遂收敛心神相抗。虽然一时三刻拜不出魂魄,但也觉心神一荡,失了先机。殷蝉随即从怀中取出一面旗子展在空中,一股脑将那荡魂钟卷了去。这旗子正是碧游宫至宝——‘碧水游龙旗’。 那道人见失了法宝,顿时愣了一愣。殷蝉心思:“如此下去不是办法,需看破这道人的玄妙所在。” 心念所至,殷蝉运起仙气,一点灵光从额头迸出。此术正是无上道法——‘开天眼’! 殷蝉借天眼观这道人,发现此人体内天灵、心宫还有两道符印镇压。遂运起疾电步,若飞鸟灵猿般闪至道人身后;用天罡五雷法直击天灵、心宫,只将体内符印震个粉碎! 道人失了符印,立刻呆若木鸡,片刻后身体化为飞灰散去…… 历了此番恶斗,殷蝉也出了一身冷汗。见到如此异人,殷蝉心中已猜到了**分,这道观之中必隐藏着非凡之辈。 ------------------(分割线来了)----------------------- “啊~”突然间,一声惨叫传来! “好像是女子的叫声,应是从大殿传来。”殷蝉忙推开观门循声而去。 刚入大殿便看见一道人端坐在蒲团上,一女子半跪在身前。那人右手五指如钢爪般扣住女子咽喉,那女子已经珠突舌吐,发不出声音。只见女子浑身精气被那道人从七窍抽出,源源不绝吸纳入体。可怜女子浑身急速衰老,须臾之间已成老妪般,与之前村中所见的女子一模一样! 殷蝉从未见过如此歹毒的法术,登时呆立当场。那人见有人闯进,遂将这被抽干精气的女子如干柴般扔到一边,回身问道:“你就是那个多管闲事破我结界之人?” 殷蝉压下怒火,细看此人模样如何: 一身青色道袍,面白无须,狭面尖耳,头带玉冠。完全是一副道人扮相。 “是你!?” 殷蝉不由得叫出声来。此人是谁?正是三百年前被通天教主赶出碧游宫的——青狼道君。 道人一见殷蝉,呵呵笑道:“道友别来无恙啊!” 殷蝉再也无法压抑怒火,喝道:“你曾为截教弟子应知教规。如何滥杀无辜,用如此歹毒法术残害女子?” 青狼道君冷笑一声,说道:“三百年前,你我同为通天教主门下,可惜那老东西不识宝玉,硬将我赶出教门。如今我已非截教弟子,何须遵守教规?” 殷蝉攥紧拳,说道:“明明你是当日图谋不轨,害怕师尊责罚自行逃走,如今又来怪谁?师尊当日说你心术不正,今日看来果不其然。” 青狼道君一脸不屑,答道:“似你这等福缘深厚之人怎会知我等修道之苦。你自有教主指点何须像我们这样炼什么龙虎,分什么阴阳?” “住口!”殷蝉喝道:“信口雌黄!这岂是你滥杀无辜的因由?” 青狼道君站起身来,怒道:“你懂什么?那封神之役多少同门死于非命?天道无常唯有拥有绝对的强大方能万世长存!似你这等迂腐之人岂能明白?来来!让我看看你这三百年有何进境!”说罢纵身跳出殿外。 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道君暗结手印,欲喊来门口道人相助,喊了几声却不见人。 殷蝉冷哼一声,说道:“不用喊,那人已被我超度去了。” 青狼道君方知那人已败在殷蝉手下,不禁怒道:“好小子,竟能伤我的‘僵尸’!” “僵尸?” 殷蝉头一次听说此名。 青狼道君拂了拂衣袖,幽幽道:“也不怕说与你听,这三百年我岂会虚度?”说罢从怀中取出三张符印。殷蝉一看这符印与刚才那个道人口中的一模一样。 “此符印名‘摄魂印’。门口那道人本是这清风山炼气士,我观此地乃修道上佳之所,遂与他交友,趁其不备用荡魂钟吸了他的魂魄,然后将这三张摄魂印放在天灵、心宫和丹田三处,便成了任我摆布的‘僵尸’。此术极耗法力故需借女子精气之助,你却多管闲事坏我好事!” 殷蝉闻言不禁怒火中烧:“好歹毒!可怜这人也是修道之人,不但死于非命,死后还要受这你摆布!” “哈哈!此言差矣!这道人资质平平,就是再修几百年也难有所成,倒不如早早解月兑投胎的好。” 殷蝉见青狼道君言语中没有丝毫的不安,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厮**他人性命于股掌之间,竟然丝毫无负罪感。难怪人云:千年修道不及一夜成魔……” “更精采的陆续有来!” 青狼道君口念真言,猛的一伸手,从大殿中飞出一把宝剑落在身前。殷蝉手中的龙吟剑竟然发出共鸣! 这剑是何模样?但见:剑长一尺九寸,把柄处雕着一只猛虎。 “虎啸!?” 殷蝉此时才真真吃了一惊!手中的龙吟不住的发出共鸣,此剑确是虎啸。 突然间,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剑……你从哪里得来?” 殷蝉按耐不住,张口便问。 青狼道君见殷蝉眼中露出一丝不安,心中大为得意。笑道:“这虎啸剑你再熟悉不过了,自然是从你师父铁面道人那取来的!” 殷蝉闻言骂道:“胡说!我师傅怎会赐剑与你?” “赐剑?呵呵,谁说是他赐给我的?”青狼道君冷笑道。 殷蝉说道:“不是赐你的,那便是偷来的。” 青狼道君嘴角微微上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听好了!这虎啸剑已经易主了。没错!我杀了你的师傅!哈哈哈哈!” “什么?”殷蝉惊闻此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二十三回 妖光初现 话说三月初三,瑶池王母摆下蟠桃宴邀请群仙赴宴。殷蝉却见女娲娘娘身边一白衣女子似曾相识。 殷蝉细细打量一番,只念道:“此女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突然殷蝉心中突然一动。险些月兑口而出:“妲己!?” 殷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妲己入宫时,殷蝉虽然年幼但也偶然有过见面,那种魅惑众生的妖媚在殷蝉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殷蝉相信自己断然不会看错,但再看眼前这白衣女子虽跟当年祸乱王宫的妲己有九分相似,但这女子冰清玉洁落落大方,与妲己的妖魅截然不同。 这白衣女子仿佛若有感触,回头见到殷蝉正盯着自己。二人四目相交,一种奇妙的感觉流过全身。那女子淡淡一笑便不再看殷蝉。 “莫要胡思乱想了。此是女娲娘娘弟子,怎可能是那妲己?只是长的相似罢了。”殷蝉自语一番,不再多想。 少时,众仙献礼完毕。王母遂命那七仙女奉上蟠桃仙丹、玉液琼浆,与众仙畅饮。 那蟠桃有大有小,三位教主盘中自然是九千年的大桃,轮到殷蝉时便只有两个三千年的小桃。 殷蝉笑了笑,自语道:“想必是我福缘不够,还无福消受那大桃。”也不挑剔便吃了一个。 “还剩一个正好留给水火童子。”殷蝉想到此便将这桃子放在怀中。 正值觥筹交错之间,突然一股妖气冲霄而至,瑶池为之一震,众仙皆惊。 王母失色道:“今日都是仙家聚首,怎会有妖气冲霄。莫不是下界有事?” 正值天庭之主——玉帝也在席中,便说道:“王母勿惊,待朕命人查看。”说罢传来千里眼、顺风耳,命二人观看下界。 二将勘察一番,少时回奏道:“禀陛下,刚才那股妖气乃是下界朝歌城外的轩辕坟传来。但看不清楚、听不真切,只知有一窝狐妖盘踞,不知如何闹出这般动静。” 王母闻言回身对玉帝道:“陛下在此,不若稍后派天庭神将下界一探究竟。” 玉帝点头允诺,只是那蟠桃会经此番一搅失了气氛,众仙不欢而散。 殷蝉见那白衣女子随女娲娘娘回女娲宫去了,不由心思:“希望他日有缘还能再见……” ——————————(分割线来了)—————————— 且说玉帝回了天庭凌霄宝殿,遂宣来斗部九曜星官,降旨道:“今日蟠桃会时被下界妖气所扰,散了众仙兴致。特命尔等下界至朝歌轩辕坟一探究竟。若是妖魔做乱就地正法。” 那斗部九曜星官领旨便往下界去了。 须臾之间,九曜星官已驾云至轩辕坟前。见洞里千回百转,九人不敢轻易入内,遂商议一同施法放火烧洞。 好烈火!顿时间,只见洞内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一众小妖突见大火烧进洞内,被赶的四处乱跑。 九尾狐听闻叫声赶忙出了房间,正值碧眼狐狸赶来叫道:“姐姐,大事不好!” 九尾狐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碧眼狐狸说道:“不知何故,洞外来了几个人二话不说便放火烧洞。” “岂有此理!”九尾狐美目一睁,两只金瞳冒出火来! “待我出去看看!” 二人遂一路冲到洞口,见火势熊熊前去无路。 碧眼狐狸问:“姐姐怎么办?” 那九尾狐冷笑一声,猛吹一口气将那火焰倒捲而出,开出一条路来。 “小心!”九曜星官突见火焰倒捲,急急散开。 九尾狐趁机出了洞,只见乌云压顶,半空中正立着九个人。再看这九人一副星官打扮,九尾狐已心知不妙。遂喝道:“你等是何人?为何烧我洞府?” 九曜星官骂道:“你这孽畜!昨日王母广邀群仙赴蟠桃盛会,不想却被你这处一道妖气冲了气氛,你等罪孽大焉!” 九尾狐闻言暗思:“想必是前日那宝贝异动,竟然惊动了天上……” 九曜星官也不多说,降下云头便要擒九尾狐。九尾狐不敢大意,双手一伸变出一对鸳鸯双刀迎上。 正在洞外刀光剑影,洞内乱做一团之时;却有一人悄悄避过众人来到千狐洞的最深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青狼道君。 青狼道君来到一扇石门前观看,只见这石门方圆两丈,青色巨石所凿,重逾千斤。 “昨日那股力量应是从这里发出,想必此处便是那九尾狐的闭关之所了。”又见门上刻有八个大字:轩辕黄帝永镇于此。 见了这八个字,青狼道君着实吃了一惊,暗思:“这字断然不是这些狐狸所刻,此地既然叫轩辕坟,莫非跟轩辕黄帝有关?且把石门打开,看看内里有何物。” 想到此,青狼道君一推之下,那门丝毫未动。青狼道君被殷蝉废去了九成法力,只剩一成,岂能推动这巨石?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大哥可要小妹帮忙?呵呵!” 青狼道君不料有人站在身后,心里一惊。回身一看,来人竟然是碧眼狐狸。 青狼道君故作镇静问道:“小妹怎会在此?” 碧眼狐狸笑道:“这正是我要问大哥的话呢。姐姐在洞外拼杀你却来此地窥视……” “这……小妹误会了,我只是随便走走不知怎的来到此地。”青狼道君见碧眼狐狸相疑,不觉手心冒汗。 碧眼狐狸上前将手放在门上,缓缓说道:“大哥休要瞒我,难道你不想一观这内里的真面目?若你不想我倒还想看看呢。”说着手上用力竟将这石门缓缓推开。 青狼道君恐其有诈,遂问道:“小妹这是何意?” 碧眼狐狸说道:“大哥不知,姐姐得了这宝物后却从不让我等靠近这密室半步,今番正好趁姐姐不在一探究竟。” 青狼道君心中暗喜:“这小狐正好帮了我!”遂不动声色问道:“你可知那是何宝物?” 碧眼狐狸答道:“我只见过一次,好像是一面黑色的旗子。” 二人说着进入门内,点上火把。却看里面又是一番光景:室内方圆十丈有余,墓室壁也是青石所砌,四面壁上各刻有一幅画,墓室中间有一圆台,台下一侧放着一个灵柩。 “原来是间墓室。”青狼道君见四面壁上刻着一些壁画,随上前细细观看,俱是一些两军交战的画面。其心中暗思:“我闻一千八百年前,轩辕黄帝征讨蚩尤大战于涿鹿,想必就是这般光景。” 青狼道君打开一旁的灵柩,里面却空空如也。二人寻了半天也没找到旗子。 青狼道君暗思:“妹妹将这旗子视作珍宝不肯示人,想必带在身上了。” 正在此时,碧眼狐狸叫道:“大哥来看,这墙上有字。” 青狼道君定睛看去,果然刻有数行小字。上书: “上古时,大地衍生万千妖魔,以蚩尤为众妖之首。蚩尤凶残好战,曾帅五大妖王统领九黎妖族扰乱三界。吾见生灵涂炭遂讨伐之,不胜。后得上天之助,于涿鹿诛杀蚩尤。吾将蚩尤之血涂于战旗震慑四方,名‘混沌蚩尤旗’。后此妖旗迷惑人心,九天玄女将其镇压于此,永不复出。” 青狼道君闻言心中已明,不由得吃了一惊:“曾听人说这世间有六面宝旗,其中一面便是女娲宫之宝‘混沌蚩尤旗’!不想真有此物?” 碧眼狐狸也说道:“不知这宝贝不知有何神通?” 二人猜测一番无果,又怕九尾狐突然返回,遂赶忙出了密室,掩了石门各自散去。 回说九尾狐这边,那天将星官虽人数众多,但九尾狐刀法凌厉也不逞多让,其怀中一物正散发出诡异的紫气。九尾狐得这紫气之助越战越勇,九曜星官力有不逮渐渐遮挡不住,遂使了个眼色,让过九尾狐往天上走了。 九尾狐恐防有诈也不追赶,收了双刀径直回洞府查看。正巧遇到碧眼狐狸赶来,遂问道:“洞内可有小得死伤?” 碧眼狐狸答道:“托姐姐洪福,只伤了几个根基浅的,不碍事。” 九尾狐这才放心,又问道:“对了,兄长如何?” “有劳妹妹操心,为兄安好!”青狼道君见九尾狐回府这才缓缓踱出。 青狼道君拱手道:“适才那几人如何了?” 九尾狐说道:“小妹不才,但收拾这几人还不在话下。只是这几人自称是天庭星官,若是真的恐怕日后难免还有碰头之时。” 青狼道君笑道:“几百年不见,妹妹修为大有进境,可喜可贺!” 二人寒暄一番不表。 翌日,碧眼狐狸前来给青狼道君送酒菜,见其正在闭目养神便将酒菜放在桌上准备离去。 哪知青狼道君突然开口道:“小妹慢走。” 碧眼狐狸闻言回身问道:“大哥还有何吩咐?” 青狼道君一摆手请碧眼狐狸坐下,开口道:“大哥今日有一事与小妹相商。” “哦?何事?”碧眼狐狸问道。 青狼道君端起酒杯笑而不语。预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二十回 惩恶 话说虎啸剑现身,殷蝉听闻青狼道君之言顿时呆了一呆。 虽然心中流过一丝不安,但殷蝉转念一想:“师傅乃是得道的上仙,青狼道君纵有手段也决计不可能害之。但是这厮狡诈多端,万一师傅一时大意……” 想到此,殷蝉也不敢再想。 青狼道君见殷蝉心意已乱,随手拔起虎啸迎头斩下。 殷蝉见其势汹汹赶忙收敛心神,叫一声:“出鞘!” 那龙吟剑如一道白光闪过,正和虎啸硬拼在一处。只闻“铛铛”的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正斗间,殷蝉暗思:“两把剑本如兄弟不相上下,如今相斗,若打断了岂不辜负了师傅所传?不如使些手段速战速决!”遂大喝一声,周身隐现出雷电之气。 此术名——‘雷铠’!乃是殷蝉受雷术启发而创,能用法力将雷电凝在身边萦绕不散,坚如铜墙铁壁。 青狼道君哪知玄妙举剑乱砍,虎啸剑砍至殷蝉身前两寸竟不能入。道君反被殛的双手麻软,心中暗思:“这雷电之术甚是厉害,想必是教主所授。”遂心念一转,跳出圈外。 殷蝉见青狼道君面有惧意,暗思此时不拿他更待何时,遂一扬手撒出五道符印困住青狼道君。再口念真言驱动符印,只见头顶乌云翻滚,五道天雷以雷霆之势迎头砸下。 “区区‘五雷正法符’岂能奈何我?”道君暗笑一声,一扭身遁入土中。 那五道天雷打了个空,只把地上砸出五个焦黑的坑来…… “土遁?好,我就以土制土!” 殷蝉一点眉心,运起‘开天眼’寻找青狼踪影。少时,再一跺脚那地上裂出一道丈余宽的鸿沟,正是铁面道人所传的‘地术’。 殷蝉运脚如飞,转眼已将这清风观的观园裂出数十道鸿沟将青狼道君逼在中心再无路可走。青狼道君被困在地下左右皆不能行,只得大叫一声冲出地上:“臭小子,敢毁我道观!” 殷蝉说道:“此观已被你的污秽之气沾染,留之何用?” 眼见入地无门,殷蝉双手一拍运起三昧火将青狼道君团团困住。那火势熊熊,顷刻烧起,只把青狼道君的发须烧了几缕。道君赶忙暗念避火诀,那火果然只在周身三寸外烧着。 “哈哈!想烧死我哪有那么容易!” 青狼道君大笑一声,猛然一跃而出往天上走去。 殷蝉也不慌忙,只从怀中取出一物,说道:“也让你试试自食其果的滋味。” 青狼道君正得意间,忽闻一阵‘叮叮咚咚’的钟响,顿时眼前一黑跌下云来。待睁眼再看,只见殷蝉手中正持着一口铜钟立在身前。 “荡魂钟?”自己的法宝青狼道君岂会不识?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殷蝉将剑一指,笑道:“如何?被自己法宝算计的滋味不好受吧?” 青狼道君被钟声伤了元神,虚弱无力般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殷蝉心思:“这荡魂钟确实厉害,如今这也是他自作自受了。” 眼见龙吟剑架在颈上,只要殷蝉将手一挥,青狼道君立刻身首异处。道君咬牙暗思:“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莫非此番要死于此地!?”又一转念:“那殷蝉乃妇人之仁,若我求他,他或许念一门之情放我一条生路。” 青狼道君伏在地上,叫道:“师兄,念你我曾为同门之情,莫要伤我性命!” 殷蝉厉声道:“你害人无数,我若放你必将连累更多无辜之人!” 青狼道君见计不奏效,遂举手指天凄厉喊道:“我愿对天发誓,今后如再行恶必遭天打雷轰、灰飞烟灭!” 殷蝉见青狼道君发下毒誓,遂缓缓收了龙吟剑。 青狼道君心中暗喜:“殷蝉啊殷蝉,妇人之仁始终是你的弱点!不想一句话便能保住性命,哈哈!” “你别高兴太早了!” 殷蝉站在身前一指点在道君天灵上。 青狼道君动弹不得,慌忙道:“师兄,俗语道:君子一言以为知。岂能反悔啊!” 殷蝉冷笑一声,说道:“你三番五次害我,我若再信你天理难容。但是我殷蝉修道至今未杀过一人,也不想因你而开杀戒。你既然刚才信誓旦旦,我就信你最后一次,但是……” 话未说完,殷蝉凝神聚气一掌打在青狼道君丹田上。 “哇!……你?”青狼道君只觉一阵从未经历过的剧痛从丹田升起。一个球状的隆起顺着肚月复一直升到喉间,那滋味如煎皮拆骨一般。殷蝉再一点他咽喉,重楼一开,一颗珠子‘噗嗤’一声从口中飞了出来。 殷蝉一把抓住,缓缓摊开手心,乃是一颗青色的内丹! 殷蝉说道:“我饶你性命不假,但是要取走你的法力,日后好生重修道德吧。”说罢运起三昧火将这内丹烧成了青烟飞散了。 眼见近千年修成的内丹就这样被殷蝉毁了,青狼道君面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棉絮般倒在地上。 殷蝉取了虎啸剑,又问:“这剑你是如何得来?休要瞒我。” 青狼道君仿如被拆了骨架,气若游丝,缓缓说道:“三百年前我离开碧游宫后,一直好奇你的师傅铁面道人不在截教名讳之中究竟是何方神圣,便往五黄山无忧观一探究竟。不想我去时空无一人,只寻到了这把剑便顺手取走了……方才这般言语只是想乱你心神罢了……” 从青狼道君口中探出实情,殷蝉这才放下心来:“果然如我所料,不过上次我回无忧观却并未发现虎啸,可能是未有仔细查看吧。” 想到此,殷蝉也不再追究,对青狼道君说道:“对天发誓,绝非儿戏。若心口不一难免粉身碎骨之厄,望你好自为之。”遂将两把宝剑一并挎在腰间下山去了。 且说殷蝉回到碧游宫见过教主。 教主见殷蝉迟迟归来,遂问道:“以你的云路,何须如此长的时间?” 殷蝉从怀中取出三朵天山雪莲交给水火童子,又拿出荡魂钟献给教主并将青狼道君之事合盘道出。 教主闻言说道:“蝉儿,你心地善良,但岂不知俗语道:狼子野心,死性不改。那青狼逃出生天只怕日后再起祸乱……” 殷蝉闻言一时无语。 --------------------------(分割线来了)———————————————— 回说朝歌郊外被殷蝉驱赶的碧眼狐狸。那狐狸借竹林掩护溜回了轩辕坟不敢出来。 轩辕坟下千狐洞中住着一窝狐狸,有百余只。众小狐见碧眼狐狸青丝缭乱、神情惶恐逃回洞来,纷纷相问:“姐姐往日从未失手,今日怎么这般狼狈?” 碧眼狐狸摆手道:“休要提!休要提!今天在朝歌东郊遇到一个厉害的道人,险些连命都没了!” “啊?那以后我们岂不是不敢再去那朝歌附近了?”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碧眼狐狸说道:“姐妹们也不要怕,我看那道人只是路经此地,必不会久留。待三日后我等再去探探。幸好前几日多抓了些人关在地牢,去抓两个来洗剥干净晚上吃!” 众人叫着一哄散去了。 等到三日后,这碧眼狐狸带上两个小狐出了轩辕坟往朝歌一探虚实。 一路上见风平浪静,碧眼狐狸吩咐道:“想那道人早已走了,既然如此,你我三人各去一边。如有所获可直接回洞。” 其余两只狐狸领命而去。碧眼狐狸便化作女子隐在这朝歌城东郊。 直到晌午时分,烈日当空。狐狸喜阴怕光,这碧眼狐狸被照的浑身不自在,只得躲在树下。心中烦躁不安,暗思:“莫非被那道人冲了煞气?怎么苦等半日也不见个过往的人来。” 正思索间,突然眼前一亮:那大路上正有一个人蹒跚而来。 “好啊!这下又可以一饱口福了!”碧眼狐狸忍不住直流口水。待那人越走越近,狐狸猛的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那人也是一副道人扮相。 碧眼狐狸吓的三魂生天,暗暗叫苦:“前日那冤家又来了!还是先走为上!” 正欲逃走,那狐狸又撇了一眼,发觉来人与殷蝉扮相不同。这人乃是一身青色皂袍,面色发白。不由得舒了一口气。但是自上次教训,碧眼狐狸不敢莽撞行事,只敢躲在树后细细观看。见这道人步履蹒跚,喘气粗重,身上更隐隐透出一股血腥之气。 “这厮面无血色且有伤在身,必是大伤了元气……”想到此,碧眼狐狸壮了胆子从树后踱出,唤道:“道长留步!” 这道人闻有人呼喊便扭过脸来,这人是谁?正是被殷蝉重伤的青狼道君! 青狼道君见是个妖艳女子,又只身一人,不由暗喜:“一路走过来只讨得些剩饭,如今这却是天上掉下个馅饼来!正好拿她充饥!” 烂船尚有三分钉,青狼道君虽被殷蝉散了法力,但收拾一个女子还是手到擒来。遂五指一张要来抓这女子。碧眼狐狸暗笑一声,将口一张一股青气扑面而来,正喷在青狼道君面上。 青狼道君哪知这女子根底,被这青气一喷顿时眼前一黑。欲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二十四回 混沌蚩尤旗 “什么?” 青狼道君的房内传来一声惊叫。wenxuemi 只见碧眼狐狸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紧接着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碧眼狐狸的惊异早在青狼道君意料之中,青狼道君将手中的酒缓缓喝下,轻轻笑道:“没错,我让你将你姐姐的宝贝——偷来。” 碧眼狐狸闻言赶忙摆手道:“此事万万不可!大姐待我情同手足,我怎能如此?” “情同手足?呵呵!”青狼道君笑了笑,问道:“若真情同手足,为何她将那宝贝据为己有?你可曾看上半眼?” 碧眼狐狸闻言一时语塞。 青狼道君又说道:“小妹其实莫要误会,我让你将宝贝偷来也是为你姐姐着想。” 碧眼狐狸半信半疑道:“此话怎讲?” 青狼道君幽幽道:“前日天庭派人下来探查被你姐姐挡了回去。若我所料不错,那只是来一探虚实而已。稍后天庭必会派更多天将来围剿这轩辕坟。你姐姐心高气傲必然不会逃走,试问你这洞里有几人能逃出生天?这宝虽在义妹手中却无法参透玄妙,若取来与我或能看出端倪,自然便能解燃眉之急。若是你我得之无用再送还回去便是了,又岂会因此伤了你们姐妹情份?” 此番话语一出,碧眼狐狸也觉句句在理,只得答允下来,遂同青狼道君商议计策一番。 待二人商议完毕,碧眼狐狸说道:“大哥可要言而有信,我这便去了。” 青狼道君应道:“那是自然,小妹尽管放心。” 待碧眼狐狸离去,青狼道君不由冷笑一声:“姐妹情份?又能值几何?”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碧眼狐狸来到密室门前,见正有两只小妖守在门口。便问道:“大姐可在里面?我有要事相告。” 二妖答道:“正在里面,容我禀报。” 少时,那小妖出来说道:“大姐有请。” 碧眼狐狸进了石门,又拐了个弯来到密室内,见到九尾狐上前拜道:“见过大姐。” 九尾狐抬手应道:“妹妹不必客气。有何事?” 碧眼狐狸说道:“青狼大哥有请姐姐叙话,让我特来相请。” 九尾狐闻言说道:“既是相请,我自当过去。”说罢将随身的锦盒放在灵柩内带着碧眼狐狸出门去了。 碧眼狐狸面上默不作声,心中看的仔细。待将九尾狐领到青狼道君房间后,青狼道君以叙旧为由让碧眼狐狸先告退了。 碧眼狐狸一溜烟的跑回密室,只对守门的小妖说道:“姐姐的东西落下让我来取,快快开门。” 二妖不敢多问,只得将门打开放她进去。 碧眼狐狸进了密室将那灵柩打开果然见到一个锦盒。再将锦盒打开一看,正有一面黑色的旗子放在里面。不是‘混沌蚩尤旗’又是何物? 碧眼狐狸眼见宝贝到手喜不自胜。赶忙从怀中取出青囊袋将旗装了,再将灵柩复原匆匆而去。 那边青狼道君和九尾狐正觥筹交错,喝在兴头上。九尾狐哪知这酒中早被青狼道君化了符印,这符印自然伤不了九尾狐,但三五杯酒下肚便昏昏欲睡。 九尾狐强撑起身,说道:“兄长,也不知怎的,若是平日里多喝个三五杯也不曾醉,今日只喝了几杯便醉了。” 见符印起了作用,青狼道君不动声色,答道:“想是妹妹昨日与那几人打斗有些困倦,不如早点休息吧。”说罢唤来小妖扶着九尾狐回房去了。 正巧碧眼狐狸回来,见九尾狐离去一闪身进了青狼道君的房间。 “小妹可有得手?”青狼道君见其返回忙问。 碧眼狐狸将那青囊袋取出,亮出‘混沌蚩尤旗’,说道:“大哥请看!” 青狼道君见旗子到手,心中暗暗叫好,随手举杯说道:“小妹马到成功,大哥敬你一杯!” 碧眼狐狸哪知这酒里的乾坤?便一饮而尽。 青狼道君笑道:“有劳小妹,可否将这宝贝给我一观?” 碧眼狐狸将青囊交给青狼道君,说道:“那就请大哥速看,迟些还要送还回去。” 青狼道君一把接过青囊袋卷了一卷放入怀中,说道:“小妹在此稍坐。”说罢便往屋外走去。 “大哥这是何意?”碧眼狐狸正要伸手去拦,却脚下一软坐在地上,只觉头晕眼花,不由说道:“这酒……”还未说完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青狼道君略施小计便骗到这‘混沌蚩尤旗’,不由得开怀大笑道:“傻妹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宝贝岂共独享之理?你便在此当盗宝的替罪羊吧。哈哈哈哈!”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也是宝贝到手故青狼道君心急难耐,瞅个空档避过洞口守卫离了轩辕坟往东去了。 青狼道君行到一处地方见林密幽静,人迹罕至,心思:“此地僻静正好一观宝贝。”便停下来歇脚。随即就地盘膝而坐,将青囊袋从怀中取出。待打开来看,一面黑色的旗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好宝贝!” 青狼道君小心翼翼将这旗子取出,这旗拿在手中顿时释放出澎湃妖气。青狼道君只觉得妖气直透天灵,充斥四肢百骸,大感舒泰。轻轻一试之下,被殷蝉废去的法力竟然恢复了三成! 青狼道君欣喜若狂,自语道:“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殷蝉啊殷蝉,你做梦也想不到让我寻到这等宝贝!待假以时日我必报这一箭之仇!” 其转念又思:“义妹道行浅薄不识此宝。依墓冢中所说,这蚩尤旗乃是轩辕黄帝诛杀蚩尤后,将其血涂于旗上。当中必有玄妙。待我一看端倪!” 青狼道君遂一指眉心,一道灵光迸出。正是道家的绝学——‘开天眼’! 青狼借天眼看这妖旗,不由得惊叹道:“这旗上的蚩尤精血虽历了数千年仍蕴含无穷妖力,若能吸纳为己用必能恢复被殷蝉废掉的千年修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不知吸纳的法门……”想着想着,青狼道君进入了冥想。 忽然冥冥中传来一声呼喊,青狼道君不由问道:“是谁在叫我?” 那声音仿佛直透元神,并不见人,只缓缓说道:“你可是想知道吸纳旗上精血的法门?” 青狼道君连声应道:“正是,请前辈指点迷津!” “呵呵,这有何难?”那声音说道:“我有一法,名‘换血**’。只是此法需要你体内一半的血液,随时便有性命之忧,你可愿意?” 青狼道君暗思:“千年修为绝非一朝一夕能得,这是我唯一翻身的机会,无论如何也要拼上一拼!”拿定主意,青狼道君答道:“我意已决,请前辈指点。” 那声音便将换血**说与青狼道君,待说完后,一声钟响青狼道君猛然惊醒过来。 “莫非是梦?”刚才一幕似真又幻,青狼道君也半信半疑。但转念又一想:“如今也别无选择,唯有一试。” 青狼道君遂将这‘混沌蚩尤旗’展在身前,然后双手一挥,划破双臂脉门,那血骤然滴在旗上。蚩尤旗吸纳了鲜血顿时放出异样光彩,青狼道君口中暗念口诀,只见自己双臂的鲜血越流越快仿佛要被蚩尤旗抽干一般…… 捱了半刻钟,青狼道君失血过多,已是面色惨白、气若游丝,那蚩尤旗还未有动静。 “我命休矣!”青狼道君见此招不奏效已是后悔莫及。“罢了,命该如此……” 突然间,青狼道君只觉双臂的血液止住,再看眼前的蚩尤旗,只见一股黑色的妖血竟然从旗中渗出,一滴一滴慢慢凝结在空中。又过了半柱香时,凝成一血球,有碗口大小。 “啊?”青狼道君见此奇景不由的惊了一下,突然间如饿虎扑食般将这血球抢在手中一口吞了下去。 血球刚一入体,仿如一股热流涌入四肢百骸。霎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感充斥体内,只见青狼道君身形暴涨,血脉贲张,说不出的畅快! 正如痴如醉之时,青狼道君突然大呼:“烫!烫!烫!” 那精血仿佛变成了熔岩在体内翻涌,青狼道君疼的痛苦嘶嚎,只将胸前抓的血肉模糊!原来其肉身修为不足,怎经的起妖王蚩尤的精血?强大的血气在体内横冲直撞不受控制,青狼道君被震的七窍流血。 正在此时,平地刮起一阵风来。一道身影无声无息来到身后,一手抓在青狼道君的天灵。霎时间,一股阴寒刺骨的力量涌进身体将那沸腾的蚩尤精血缓缓压下。青狼道君大感舒泰,大约过了半柱香翻涌的血气方才渐渐平复下来。 眼见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捡回了性命,青狼道君早已满头大汗不能动弹,心里暗暗吃惊:“是何人救了我?” 待回身看时,见身后这人好生奇怪:此人面前似有一道雾气笼罩,让人看不清面貌,只隐约看到身着一袭黑袍。 没等青狼道君开口,那人反先冷哼一声,缓缓说道:“你这狼妖倒是贪心,一口便吞下上古妖王的精血,岂非自寻死路?” 这人声如洪钟直震人心魄,青狼道君心中暗自盘算:“此人既然救我,必然是友非敌。看这人的真气萦绕不散亦幻亦真,这份修为恐怕不在三大教主之下……” 欲知青狼道君命运如何,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二十七回 引狼入室 话说轩辕坟一战,青狼道君见天兵尽数退去舒了一口气,随即盘膝而坐平复血气。 原来那黑衣道人用法力将血球裹住置于青狼道君丹田之内,可由青狼道君缓缓吸纳。在一番融会贯通之下,青狼道君勉强吸纳了两成精血只觉饱涨难消,遂借刚才一番打斗将多余精血消耗殆尽。 九尾狐一时不明就里也不敢打扰,只得在一旁护法。 少时,青狼道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问道:“妹妹伤势可有大碍?” 九尾狐见青狼道君仿如月兑胎换骨,又见其怀中的蚩尤旗露出了一角,顿时心中已明。遂冷笑道:“多谢兄长相救,前番遍寻不到此旗原来是兄长‘借’去了。” 青狼道君轻轻一笑,从怀中取出‘混沌蚩尤旗’说道:“妹妹莫要误会。此旗乃是碧眼妹子偷去,只可惜碧眼妹子不知自己斤两无缘消受这宝贝,反而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说罢指了指远处的碧眼狐狸半截尸身。 九尾狐上前一看果然不假,又听青狼道君刚才一番话,暗暗心思:“兄长分明指桑骂槐,怪我不肯将此宝拿出。如今不知他怎么得了妙处,若是翻脸我怎是对手?况且他有心来救我,此事不宜再计较了。” 想到此,九尾狐面上瞬间变了笑容,说道:“这旗在小妹手中也是无用,如今在兄长手中物尽其用又解了我千狐洞之围,感谢还来不及呢!” 见九尾狐不敢相争,青狼道君心念:“义妹倒是颇识时务,不妨问问这宝贝来历。”随即问道:“不知妹妹是何机缘取到这宝贝的?” 九尾狐幽幽道:“此事说来也巧。半月之前这朝歌突发地震,连我这千狐洞也震坏了多处。我便命小的们重新开掘地方再修洞府,哪知却挖到了这轩辕墓室。只是那墓室被一股力量封住,外人靠近不得。” “哦?”青狼道君闻言不由问道:“那妹妹是如何进去的?” 九尾狐笑道:“兄长莫急,听我道来。你可知那石门上的是何封印?” 青狼道君自是不知,九尾狐接着说道:“也是这冥冥中自有安排,我仔细一看,那门上的正是女娲宫的封印。小妹虽然没什么本领但也曾在女娲宫当值,对这女娲宫的结印之法略知一二。虽然费了不少力但总算破了那封印。刚一入这墓室,我本以为只是轩辕黄帝安放灵柩之所而已,哪知打开一看却发现了这个宝贝。至今我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兄长可知当中玄妙?” 青狼道君心中沉思了一番,心念:“若依她所说,这‘混沌蚩尤旗’出世像是巧合却更似早有安排,如今又落入我手,真是蹊跷……” 九尾狐见青狼道君默不作声,遂问道:“兄长在想什么?” 青狼道君回过神来,答道:“我也不知其中端倪,只是如今你我却不能留在这轩辕坟了。” “这是为何?”九尾狐在此苦心经营了三百年,听闻要走不免心中难舍。 青狼道君起身说道:“如今你我连伤了天庭众将,玉帝不会善罢甘休。这轩辕坟恐怕永无宁日,此是其一。这‘混沌蚩尤旗’我尚未完全参透,还需时日闭关,此是其二。” 九尾狐不由皱眉道:“依兄长所言,你我当去何处暂避?” 青狼道君说道:“我所忧虑者,乃是这‘混沌蚩尤旗’妖力炽盛,只怕无论你我走到哪里恐怕都会被人轻易发觉。” 九尾狐闻言却笑了一笑,说道:“兄长,我倒有一去处可保你我无忧!” “哦?”青狼道君心中一动,问道:“妹妹所说是何处?” 九尾狐一字一句说道:“王——宫!” “王宫?”青狼道君不禁一愣。 九尾狐答道:“就是王宫。想当年我在藏身在纣王寝宫,那天子所居之处自有帝气,可掩盖这旗子所发妖气。” 见青狼道君心中尚有疑虑,九尾狐说道:“当年女娲娘娘扶周灭商让我三姐妹成了替罪羔羊,这口恶气我已憋了三百年!如今正好借机坏了大周基业替我姐妹报这血海深仇!” 青狼道君说道:“仇自是要报,只是不知那当今天子是何等人?若是如周武王般英明神武,恐怕要动摇大周根基绝非一日之功。” 九尾狐闻言笑道:“兄长往日只醉心修道不问人间之事,我听闻那大周天子乃是昏庸之君。我可依葫芦画瓢,仿照当年的妲己化身美女,进入宫廷迷惑于天子;让其尽失民心,动摇国家之根基。待它日时机成熟一举灭之。你我委身于宫中,又可借皇宫帝气掩盖你我行踪,避开天庭追兵,兄长便可安心闭关了。” “好!”青狼道君闻言大喜,二人一拍即合。 正是: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二妖入京,必将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大周自武王立国,三百年后传至幽王——姬宫湦手中。 可惜这姬宫湦毫无先祖武王之风,可谓骄奢婬逸,败坏纲常;即位以后四处征战,惹得大地烽烟四起、民不聊生;更惹得诸侯国怨声载道。 奈何此时大周国力尚强,外有卫、晋、秦、郑、申、鲁、许七大诸侯拱卫;内有太师南宫霸统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将军镇守镐京。 这太师南宫霸乃是大周开国大将南宫适之后。使一口祖传的吞龙宝刀,虽年逾六旬,仍有万夫不当之勇。那四大将军也各怀绝技: 青龙将军南宫烈,乃霸之子,善使一条七星鞭;白虎将军南宫勇,乃霸之二子,善使一双铁爪;朱雀将军南宫雪,乃霸之女,精通五行遁术,上天下地无影无踪;玄武将军袁龟寿,则精通龟甲玄功,如铜皮铁骨,使一口大锤。有这五人,镐京固若金汤,诸侯皆不敢妄动。 且说这日上朝,幽王姬宫湦端坐于金銮殿之上,殿下文武百官山呼万岁。 见这天子是何模样?但见:身披金龙袍,腰系团花带;面上须发如针,双眉上扬直竖;身后八名宫女摇着逍遥扇,好不威风! “众卿可有本奏?” “臣有本!”天子话刚落音,只见司徒闪出将奏折呈上。 幽王刚看了一眼便猛然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寡人登基不久,北燕就敢不朝贡,分明做反!传寡人旨意,命南宫勇为先锋,寡人亲自征讨!发兵十万攻打北燕!” 北燕国君燕候,闻天子来讨也怒不可遏,斥道:“这昏君刚登基数载便横征暴敛,惹的民不聊生!我北燕只是一小国哪有那么多东西进贡?罢了!君逼臣反!”遂即起兵抵抗。 初一交战,双方大军胶着在燕国边境。但北燕乃一小国,地广人稀,后续补给不足。不出半月,大周军队已攻到北燕国的都城涿郡。 燕侯亲自披挂上阵立于城上,远处烽烟滚滚大周军队直逼城下而来!只见: 满空杀气,一川铁马兵戈起;片片征云,五色旌旗飘飘扬; 千枝画戟。豹尾描金五彩幡;万口钢刀,诛龙斩虎青铜剑。 闻一阵战鼓响起,大周军马分开两侧,一人一骑排众而出。正是幽王! 看他金甲红袍,**汗血马,手握黄金刀;面目凶恶,十分威武。两旁尽皆虎狼之师。 燕候见大势已去,不由叹道:“天要亡我北燕!非我之罪啊!” 一旁将领纷纷进言:“侯爷,如今兵临城下,若城一破上万军民皆成刀下之鬼了。不若开城投降或有生路!” 燕候见将无战心,无奈之下只得乞降。一众人大开城门列队出城,拜见周幽王请罪。 燕候见了幽王,忙解下头冠,跪倒在地,拜道:“罪臣拜见大王!冒犯天颜,万望开恩!” 幽王也不下马,只冷笑一声,说道:“寡人乃是天子,你与我相抗无疑与天为敌!如此大逆不道岂有苟活之理?你这一城之人休想有人能活命!”遂命武士拉下去处斩。 燕侯挣扎不过,大骂道:“昏君!我等已降你还不放过,你在位必不久矣!” 幽王大怒,下令道:“将此人五马分尸!此地之人不可教化,传寡人命令,屠城三日!” 顿时间,涿郡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可谓惨绝人寰! 这涿郡正是当年轩辕黄帝大战蚩尤之地——涿鹿。不想这古战场如今又上演了一场人间惨剧。 这边先行官来报:“大王,这燕候已处决,其府邸中尚有佳丽数百,兼有奇珍异宝,不若一并运回宫中。” 幽王大悦,随即派南宫勇到燕候府将珍宝洗劫一空。众兵士得此良机,无不中饱私囊,大肆掠夺府中珍宝。 不想此时,南宫勇却在府后发现一异物,赶忙报与幽王。幽王闻言亲自来看,只见府邸后院中立有一庞然大物!乃是一块五彩水晶,发出耀眼光彩。细细观之,只见水晶之中封有一物。 见此物是何模样:通体紫毛,头大如斗;身如巨牛,獠牙似刀;栩栩如生,乃是一只巨獒! 欲知此物从何而来,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三十一回 妖王现世 话说妲己被青狼妖力所伤,正在运功调息之间不想一道紫气挟雷霆之势从地下撞了上来! “不好!” 妲己不及闪躲,瞬时被那紫气撞飞出数丈开外。 这黑影落在地上嘶吼一声,方圆百里皆闻。妲己只觉头晕目眩,再看这怪物不禁心头一惊:“看这厮形如巨獒,遍体紫毛,是何怪物?”又见青狼道君也尾随而出,已心知不妙:“这妖道不知从哪寻来这帮手,今日难以全功。罢了!” 妲己不知对方根底不敢逞强,遂一纵身以遁地金光法走了。 且说这怪物被镇压数千年,一朝被放出,大感舒畅。遂将身一震化成一巨汉模样。但见: 口生獠牙,身披紫袄;披头散发,身长两丈。真似凶星转世、魔王重生,让人不寒而栗! 这大汉疯疯癫癫,口中吼道:“轩辕老儿!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正巧青狼道君随后而至,大汉只举起斗大的手掌迎面砸下。“轩辕受死!” 那大汉看似笨重却快如飞鸟、巧若灵猿。青狼道君不知此人根底,急忙闪身躲开,心中骂道:“我将你放出生天,非但不谢我反而劈头便打!” “哪里走!”那大汉穷追不舍,青狼道君情急之下猛然想起‘混沌蚩尤旗’来:“这宝贝既然能解开封印放出这厮,想必也能克制与他!”遂将‘混沌蚩尤旗’祭出,那旗自有灵性展在空中越变越大,放出千道红光罩住那大汉。 大汉见被罩住动弹不得,顿时声如雷鸣般吼道:“放老子出来!!!” 青狼道君喝道:“若不是我,你岂能重见天日?非但不谢我还敢无礼!我来问你,你究竟是何人?” 那大汉见挣不开蚩尤旗,依旧不服软,只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敢来问我?” 青狼道君心思:“这厮倒是心高气傲,不展些手段恐怕难以服他!”遂大喝一声将体内澎湃妖力全数放出!霎时间在头顶凝聚出蚩尤形象萦绕不散。 “大哥!?” 乍一见蚩尤现世,这大汉不由吃了一惊,随即大喊:“大哥救我!” 青狼道君见此人疯疯癫癫,不由怒道:“你这厮满口胡言,谁是你大哥?” 大汉惧怕那蚩尤之威,只得说道:“我乃是三千年前蚩尤麾下五大妖王之一的——犬戎王!涿鹿之战时被那轩辕压在雁荡山下数千年。不想今日遇到大哥传人!” 青狼道君闻言顿时心中明了:“原来那墓室中所说的五大妖王便是这厮?想必他见我凝聚蚩尤之形,以为我便是蚩尤传人。这厮既是上古妖王必然手段不凡,若能收为麾下乃是不可小觑的助力。” 想到此,青狼道君笑道:“你如何知晓我乃蚩尤传人?” 犬戎王答道:“你刚才隐现蚩尤之威,又救我月兑困,若非大哥传人岂有此神通?前番多有失礼,勿要见怪!” 青狼道君有蚩尤旗在手,也不怕他胡来,遂一扬手收了旗。 见红光散去,犬戎王不由心思:“这厮手里的旗好生厉害!” 青狼道君见犬戎王虽然不敢妄动,但气势凌人毫不示弱,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应对。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身在祭司府中的九尾狐听闻这巨响心中忐忑不安,也顾不得青狼道君的叮嘱匆匆赶往祭坛一探究竟。 刚来到祭坛,正看见青狼道君和犬戎王二人对峙,不由吃了一惊:“那大汉是何人?” 见是九尾狐赶来,青狼道君上前一把拉住:“来来,小妹来的正好!快来拜见犬戎王。” 九尾狐见犬戎王妖力澎湃、相貌凶恶,心中已惧了三分,慌忙答礼道:“小狐拜见大王!” 犬戎王自持有万年根基,岂会把这小小狐妖放在眼中?遂冷哼一声,问道:“你是何人?” 青狼道君答道:“此女乃我义妹,皆是同道中人。” 九尾狐不见妲己,遂匆匆问道:“兄长刚才可是与那白衣仙子打斗?” 青狼道君闻言不禁一愣,说道:“正是,小妹怎知?” 九尾狐幽幽道:“兄长可知此女是谁?她正是三百年前被我附身的苏妲己!” 道君闻言一惊:“我听其亲口说乃是女娲宫弟子,莫非女娲娘娘救了她并传她仙术,此番下来降伏你我?” 犬戎王听闻女娲之名,顿时暴跳如雷!吼道:“女娲那婆娘当年同轩辕氏镇压我众兄弟!此番出来定要与她再见个高下!” 九尾狐得青狼道君亲口证实,顿时心神不宁,心中暗思:“三百年前那妲己被我害死,不想被女娲娘娘收为门下,如今更修成真仙。若被她得知我藏在王宫,岂能放过我?” 三人正在各自盘算,忽闻一阵剧烈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南宫勇率领的三千禁军已经赶到祭坛,正向三人冲来。 “来的正好!” 犬戎王大步上前,张开血盆大口笑道:“老子数千年未有吃人了,正好拿他们垫垫肚子!” “不可!”青狼道君伸手将其拦下,随即吩咐九尾狐:“小妹先走。” 犬戎王正要发作,却见青狼道君右手正握在蚩尤旗上,只得将怒火压了回去不敢妄动。 这边南宫勇一声令下,三千禁军将祭坛团团围住。 青狼道君认得南宫勇,遂开口问道:“南宫将军这是何意?” 南宫勇上前拱手说道:“大祭司勿怪,方才祭坛处连声巨响震动王宫,末将奉王命前来查探。”随即见青狼道君身后立着一个撑天大汉,不由问道:“大祭司身后是何人?” 犬戎王见南宫勇盘问,心中恼怒:“区区凡人杀你如同踩死一只蝼蚁!”只是碍于青狼道君之意不敢发作。 青狼道君说道:“此乃刚才贫道施法从天上请来的护国天神。此事我正欲报与大王,不若由将军带路,我同你一起面圣。” 南宫勇征战半生,见多识广,见犬戎王一脸煞气,暗思:“这是何护国天神?分明一脸妖气,恐非善类。”但又不好当面驳斥,遂安排副将先赶回景阳宫布下一万精兵以防不测。随后说道:“大祭司请!” 青狼道君笑道:“不敢,将军请!” 少时,一众人来到景阳宫。青狼道君见宫内外刀剑林立,不由冷哼了一声。 幽王见大祭司来到,不及仔细穿戴,问道:“大祭司来的正好,寡人听得祭坛之处传来巨响,是何缘由?” 青狼道君上前奏道:“启禀大王,适才贫道正在祭台施法,以求上天降福我大周。刚才的巨响正是贫道从天上请来了护国大神。”说罢一闪身将犬戎王让在殿前。 幽王心神未定,这才看清来人。不看则罢,这一看差点吓的一跌!此人生的是何模样?但见: 身高丈二,口生獠牙,面黑而有煞气。恍如凶神下凡立在殿上。 幽王惶惶道:“大神真是威武!传寡人口谕,特献上美酒果品等供大神享用。” 南宫勇立在一侧对幽王奏道:“大王,夜已深了。既然无事不若先回宫歇息吧。” 也是幽王心中挂念着寝宫的美娇娘,眼见无事,便吩咐南宫勇道:“你自去送送大祭司。寡人先回宫歇息了。” 南宫勇领命送二人出了景阳宫。青狼道君回身笑道:“我见宫内兵士林立,莫非将军对贫道怀有戒心不成?” 南宫勇闻言答道:“大祭司多虑了。我南宫家世代以守护天子为任,自是不敢有半点懈怠。但若有窝祸包心之辈想乱我大周,我南宫勇自是不会轻饶。”说罢看了看青狼道君。 青狼道君心中已明,相视一笑各自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幽王回到寝宫,闻内侍来报:“大王,褒国敬献女子已安排妥当。”原来这姬宫湦兴致不浅,一晚要数女相陪。 其刚踏入房内,见一女子垂首跪于龙床之侧。何样打扮?但见: 发丝轻挽一髻,美玉发簪作饰;身着粉色纱裙,透出内里白色玉体。 幽王看的不由心花怒放,随即屏退侍从。见美人身子颤颤发抖,不由快步向前将其扶起。美人被这一扶更加六神无主,只能任由天子带入怀中。 “美人,抬起头来,让寡人好好看看你。”幽王使手轻轻勾起美人下颚。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褒姒。只见:一双杏眼,雾气萦绕;双颊微红,朱唇轻点;显得清丽又多了几分妖娆。 美女在怀,看的幽王心痒难耐,气血上升。大力一扯,纱裙便已褪到脚下。褒姒既羞且怕,想要挣月兑开幽王的禁锢,不曾想却被幽王随即扯去了贴身衣饰。幽王将褒姒打横抱起,放于龙床之上,随即栖身而上。可怜褒姒被送到宫中,无依无靠,天地不应,只由得泪水滑落。顷刻间,褒姒感到身下一阵疼痛,不由一声娇呼,引得幽王舒爽不已,遂更加兽性大发,肆意蹂躏这身下美人…… 两人翻云覆雨之际,却不知另有一人依梁而坐,媚笑不止。过了约一炷香,幽王云收雨散大为尽兴,遂侧身而眠。这人方才现身,轻轻飘至龙床前。 褒姒心力交瘁,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其缓缓睁开双目,见眼前立着一位俏丽女子,口中缓缓吐出几字:“莫怕,我是来救你的。”顷刻间,两眼放出金光,褒姒被金光一照立时晕了过去。 待褒姒再次睁开眼时,玄色的眸子已变成妖冶的紫红色,嘴角勾勒出倾国倾城的魅惑。此时的褒姒已经被九尾狐占了身体,成为继妲己之后的又一位——绝世妖姬!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二十八回 入宫 回说大商灭国后,武王姬发建立大周并分封了数百个诸侯国。wenxuemi其中有一姬姓后裔分封到了北燕国,称姬候,定都城于涿郡。 那北燕国境内有一支蛮夷部落,自千年前就在此地繁衍生息。此部落向来不服管束,隐居在燕荡山中自生自灭。倒是有一日,这山中突然放出诡异光彩,照耀天空。此奇景传到了姬侯耳中…… 一日,姬侯召集群臣来见,幽幽道:“我闻近日燕荡山之谷光彩耀天,似天降祥瑞,不知是何缘由。诸位可知?”众臣皆答不知。 姬侯又道:“既然无人知晓,我欲前往一探究竟。” 话刚落音,一人踱步而出奏道:“侯爷不可!” 姬侯见来人乃是陈大夫,遂问道:“有何不可?” 陈大夫答道:“那燕荡山乃是蛮夷部落所在,已历千年。我等一直以来与之相安无事,今番若冒进其领地恐起冲突。” 姬侯闻言面色不悦,斥道:“我乃北燕国主,他日念蛮夷无知,不服教化,遂不予计较。如今我北燕兵精粮足,何惧这蛮族?况这奇光若是天降祥瑞,错过岂不可惜?你勿再多言!” 三日后,姬侯亲率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至燕荡山。 只见:大军旌旗招展,剑戟如林;先行官猛如罴虎,佐军官恶似彪熊。 蛮夷族人见大军来犯奋起抵抗,打了半日不能抵挡,只得退往山谷深处。姬侯见山谷深处正是瑰丽光彩之源,遂挥军直捣黄龙,将蛮族众人赶至深谷中的一处祭坛。 眼见发光之物正在祭坛之上,姬侯一声令下大开杀戒。霎时间,山谷回荡着凄厉惨嚎,声不绝于耳,蛮夷三千多族人尽遭屠戮,尸横遍野…… 姬侯开怀大笑:“在我北燕国界,岂容你等蛮夷放肆。”遂下马登上祭坛。 刚一上祭坛,众将皆吃了一惊!只见瑰丽光彩乃由一巨大水晶所散发。此水晶高约三丈,呈山峰之形,更匪夷所思的是其中封有一只硕大怪物! 细细观之,姬侯吓的险跌了一跤。众将皆大呼从未见过如此异物。姬侯遂命人将还未死的几个族人带至面前审问。 姬侯问道:“此是何物?若如实道来,可饶你性命。” 这族人只余半条性命,遂断续说道:“…………你已犯下大错,若听我之言,立刻撤军国尚可保……若擅动此物,必将亡国!” 姬侯闻言大怒:“混账!胆敢咒我亡国!”遂挥剑封喉而过,鲜血溅出三尺开外,那人登时气绝。 姬侯杀尽族人,心中暗思:“此物乃奇异之物,不若运回府邸再作计较。”遂命大军将此物用马车运回都城,置于燕候府中不表。此皆是前话。 三百年后,大周天子幽王姬宫湦挥军讨伐北燕一举攻克涿郡。正巧在燕候府后院发现了一座巨大的水晶,里面还封着一只巨獒。幽王遂命人破开水晶,结果刀劈斧凿皆无法动水晶分毫。 幽王暗思:“此乃奇异之物,不知是何来历。”遂命人抓来宫中之人询问。 宫中侍者被带到幽王面前,吓的瑟瑟发抖。 幽王问:“此为何物?你可知道?” 侍者赶忙答道:“此物乃是三百年前,北燕国君姬侯讨伐蛮夷,从山中偶然发现。后置于侯府,历代燕侯皆将此物奉为国宝供在府邸之中。” 幽王又问:“这水晶如此坚硬,可有破开之法?” 侍者答道:“历代燕候均有此念,奈何至今仍无法损其丝毫。” 幽王暗思:“不若运回镐京,也算不枉此行。”遂命人将此水晶用大车装上,当做战利品拉回镐京。随即一把火烧了涿郡而去。这正应了三百年前蛮族人之言:得妖物者必亡国。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幽王平了北燕之乱,班师回朝大宴群臣。 次日上朝,幽王却面色不悦。 群臣问道:“大王旗开得胜,为何不悦?” 幽王龙颜不展,长叹一声道:“想我即位以来天下灾祸不断,寡人深为苦恼!众位爱卿可有良策啊?” “这……”群臣心中都明白天子无道自然天下灾祸不断,只是谁也不敢多言。 正在此时,殿前闪出一人。看来人金甲袍如火,玉带排当中;有道是胸中藏韬晦、马到定成功!正是太师南宫霸。此人不但功高更是两朝元老,连幽王也要忌惮三分。 南宫霸阔步上前说道:“大王,如今天下纷乱皆因国政紊乱,民心不稳;只要大王励精图治,大周自然坚如磐石。” 群臣闻言纷纷称是。幽王心中暗思:“这老家伙倚老卖老满嘴说教,好不讨厌!”面上却答道:“太师所言甚是。” “大王勿忧!臣有解忧之法!”只见旁边一人缓缓上前奏道。幽王一看原来是上卿——虢石父。众人见此人出列不由得唏嘘一片,原来这虢石父别的本领没有,专擅溜须拍马。此招却还深得幽王欢心,短短时日已成了朝堂上的宠臣。众人鄙薄之情溢于言表。 幽王见虢石父上前顿时眉头舒展,问道:“上卿有何高见?” 虢石父奏道:“启奏大王,臣前日偶遇一仙长。此人上知天数、下知人事,有斗转星移、趋吉避祸之能。他言我大周国运不稳乃是定数,我想此人既知天机,必有妙计对之,遂将其请入我家中小住。大王不妨派人请他前来,指点一二。” 南宫霸闻言斥道:“上卿说何等话?国之基业乃是由人而定,君贤臣忠自然国泰民安,岂有求仙问道之理?” 虢石父被训了一鼻子灰不敢说话。幽王反而大为不悦,对南宫霸说道:“太师言重了。上卿也是一番好意,况真有仙长赐教也是好事。”遂吩咐虢石父:“快请仙长进宫。” “遵旨!”虢石父诺诺而去。南宫霸虽然不悦也只得回到群臣之列。 少时,仙长已被带到。幽王这此仙长是何模样?但见: 身着青袍,面白无须,头带玉冠,手拿拂尘,一副仙风道骨。此人是谁?正是青狼道君! 原来二妖入京后,九尾狐早早潜入宫中探查入宫之机,正巧得知这虢石父乃是幽王宠臣。随即略施小计用了个**法便让其乖乖伏身听命。方有了今日朝堂上这绝妙一幕。 且说青狼道君上了殿,向幽王稽首道:“贫道这厢有礼了!” 幽王见其有仙风道骨之貌,已先信了三分,遂命侍卫赐座。 幽王问道:“仙长是何方名山何处洞府?” 青狼道君答道:“贫道乃蓬莱岛散人,自号清风道人。” “哦?寡人闻那蓬莱可是仙人之所!”幽王大喜,又问道:“仙长乃得道之人,可知我大周气运,望不吝赐教。” 青狼道君笑道:“大王贵为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上天庇佑,何忧之有?此时虽有灾祸,但自有办法化解。” 这一番话说的幽王欢喜异常,连声叫好。众人却议论纷纷:“只道世俗之人喜好溜须拍马,不料这世外之人也是一样!” 虢石父趁机走上前,小声道:“大王,这仙长妙道无穷,若是走了岂不可惜?不若借机封此人为大祭司,专司祭祀之事,他自当效命保我大周,岂不美哉?” 幽王大为赞同,说道:“仙长虽为方外之人,无拘无束,但怎好过享人间富贵,挣得一条玉带?寡人愿拜仙长为大祭司,助我国运,不知仙长意下如何?” 此话岂非正合青狼道君之意?但面上却仍要推辞一番:“贫道乃闲云野鹤无拘无束,只怕呆不惯这王宫啊。” 虢石父说道:“仙长莫要推辞,大王一番心意岂忍相负?” 青狼道君长叹一声,说道:“也罢,既然天子有命,贫道只得相从。” 幽王见道君应允心中大喜,遂命人摆下酒宴款待仙长。南宫霸和一众大臣看在眼中无不叹气。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三日后,幽王择一良辰在镐京王宫举行了祭司册封大典,又专赐了‘祭司府’一座。 大典过后,幽王问道:“如今天下灾祸不断,诸侯国又频频作乱,仙长可有解厄之法?” 青狼道君笑道:“此事有何难?此乃国运不稳之兆。待我作法为大王转运即可。” 幽王哈哈大笑道:“仙长果然神通广大!不知需要何帮助,只管说来!” 青狼道君掐指一算,说道:“我观王宫后方有一祭台,方圆十丈,正合我用。大王只需派童男童女各二十人为我护法,作法需七日,这期间任何人不得靠近打扰。” 幽王自然允诺。 又说自九尾狐控制了虢石父,便藏在‘祭司府’中不出半步。虽足不出户却能借虢石父之口煽动幽王四处征讨别国,使得大地烽烟四起、民不聊生。 正逢西南之地有一褒国不肯臣服大周。幽王闻之大怒,遂命太师南宫霸领兵五万围攻褒国。南宫霸见幽王越发暴虐,心中忧虑,遂上殿劝诫。不想劝谏无果反被幽王斥责一番,只得转身忿忿退出大殿。 这时一人从后面赶来。只见此人银甲白袍,胸甲上雕着一只猛虎栩栩如生,正是白虎将军南宫烈。 南宫霸问道:“你不去点查兵马来此作甚?” 南宫烈上前说道:“父亲,刚才我也在朝堂之上听的清楚。如今天子宠信奸臣、迷恋美色,又愈发暴戾,长此下去恐大周国不久矣。” 南宫霸闻言斥责道:“住口!我南宫家世代受天子恩泽,天子只是一时糊涂,切不可生异心。” 南宫烈顿时不敢多言,父子二人无奈之下只好领兵出城。 正是:幽王昏庸不识妖,奸臣当道乱宫廷。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三十二回 妖姬淫威 回说祭司府,青狼道君和犬戎王回到府中稍作歇息。wenxuemi 犬戎王问道:“适才你为何拦我?若依了我的脾性,那南宫勇早成了肉泥!” 青狼道君轻轻一笑,说道:“何必与一个凡人计较,现在杀他却要坏了我的大事!” 正说着,一股青气飘入了祭司府。那青气散去显出一个美人来——正是褒姒。 青狼道君笑道:“恭喜小妹,觅得如此娇艳美人之身。” 褒姒嘻嘻一笑,作揖道:“见过二位兄长!” 这一颦一笑,看的犬戎王也心猿意马,食指大动。暗思:“老子千年未近,早晚要和这小狐共赴**一番。” 青狼道君说道:“既然师妹已成了幽王宠妃,要灭了大周替姐妹报仇指日可待。” 褒姒**道:“兄长放心,只管看我手段。” “哈哈哈哈!”一旁的犬戎王猛然大笑起来。 青狼道君问道:“你为何发笑?” 犬戎王对青狼道君说道:“我笑你既为蚩尤传人,怎如此眼界?想当年我兄弟五人呼风唤雨统领妖族,何等威风?如今皆被镇压在各处不见天日!若放出众王,使我兄弟聚首重振妖族;到时莫说灭了这大周,纵使更换三界秩序也无不可!” 青狼道君听闻此言顿时沉默不语。原来青狼本就是妖族,后来走上修仙之路成为截教门生。可惜一念之差被赶出教门,断了仙途。路虽断,心未死,只是这股信念早已是风中烛火摇曳不定。 青狼道君不由暗自叹息:“我已被截教除名,修仙无路。不想机缘之下放出这妖王,若依他之言便是重返妖途……也罢!想我与仙道无缘,何必留恋!如今这‘混沌蚩尤旗’在手,它日统领众妖奉我为尊岂不快哉?只是眼下这犬戎王尚不肯归服,遑论其他妖王?” 想到此,青狼道君不动声色对犬戎王说道:“放出众王与我有何好处?你若想去自去便是。” 犬戎王闻青狼道君出言相激,冷哼一声化作黑风而去。 见犬戎王负气而去,褒姒对青狼道君说道:“兄长,这犬戎王自视甚高,今番离去恐怕不会回来了。” 青狼道君却轻轻一笑,说道:“此言差矣。”说着取出怀中的‘混沌蚩尤旗’。 “他早晚还要回来求我。呵呵……”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那大周王后申氏贤良正直,经常劝幽王多行善事;奈何年老色衰,不得天子宠幸。所幸诞下一子,名宜臼。因幽王正室只此一子,遂被立为太子。 幽王自与褒姒享受了鱼水之欢,意犹未尽,日日与褒姒在寝宫**。九尾狐趁机大发媚功,借与幽王之际,吸纳天子精元。渐渐的幽王心智皆损,身体精元殆尽,形容枯槁却不自知。 一日,褒姒随幽王游园,恰看到太子宜臼陪申王后也在园中。褒姒遂贴近幽王道:“大王,臣妾进宫已有些时日,但还未拜见过王后。今日巧遇,不若前去参拜。” 幽王不屑道:“无须参拜,等它日废了她立美人为后如何?” 褒姒娇嗔道:“大王说笑!这**还是王后掌管,臣妾不去参见,恐以后落人口实。” 幽王不悦:“有寡人在,谁敢为难爱妃。”遂欲避开王后与褒姒从侧门而出。 正说话间,太子赶了上来,拜道:“儿臣参见父王!” 幽王面无表情,说道:“平身吧。” 这边王后也走了过来打量褒姒一番,说道:“臣妾参见大王!莫非这就是新入宫的褒美人?” 褒姒随即欠身答话:“臣妾褒姒参见王后娘娘,太子殿下。” 王后正要做声,幽王扶住褒姒说道:“爱妃不必多礼。” 王后闻言不免尴尬,想她十六岁许配与幽王,二十六岁为后。天子身边慢慢充斥着各色美女。已经多久没有召她侍寝了她也不记得了,自然她这个王后也就形同虚设。所幸尚有太子宜臼在身边,也算有个慰藉。 这边只见太子紧盯褒姒,满眼爱慕。再看褒姒,人如桃花、呵气如兰,淡笑着看向宜臼。 “臼儿……臼儿……宜臼!”幽王察觉宜臼爱慕的眼神,不由怒喝道:“见了褒娘娘为何不行礼?” 宜臼被幽王一声大喝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参拜道:“参见褒娘娘!” 幽王余怒未息,揽住褒姒腰身拂袖而去,只留王后与宜臼一行人滞在原地。 王后观刚才太子神情,恐其有非分之想,斥道:“臼儿,平日教养要随时紧记,不得胡思乱想。” 太子不敢抬首,答道:“孩儿紧记母后教诲。” “哀家累了,你也回宫歇息吧。”申王后神色黯淡,一脸无奈而去。 回说宜臼离开王后径自踱回宫,却满脑子都是褒姒的一颦一笑,婀娜的身形在眼前挥散不去。随即遣人去打听这位新进宫的褒娘娘。不一刻,侍从前来禀告,方知原来是褒国敬献的美人。 宜臼心中暗思:“若是能与这美人朝夕相处,真是此生无憾!可惜,已入得父王宫中,好生可惜啊!”无奈之下拿起案上的书简,却毫无心思。 褒姒回了幽王的寝宫,想起刚才园中和太子四目相交,也念着太子的一表人才,不由发痴起来。 幽王看见褒姒对着铜镜发呆。遂悄悄来到其身后,轻抚玉体柔声问:“美人为何发呆?” 惊的镜前的褒姒心里一颤。幽王大笑着一把将褒姒搂在怀中,说道:“是否在想和寡人一起享鱼水之欢啊!” 褒姒顺势靠入幽王怀中,幽幽道:“大王,臣妾家中贫寒,读过的书少。今日见得太子,感觉一身庄重肃穆,满身书卷气质,好生羡慕。” 幽王顿感不悦:“白面书生而已,百无一用。若不是寡人无他子,未必立他当太子。” 褒姒见幽王并不喜欢这太子宜臼,心中暗喜又生一计。正巧诸侯国又生叛乱,褒姒遂蛊惑幽王将太师南宫霸和四大将军齐齐调出镐京平乱。南宫霸一走,朝中再无重臣。 翌日,幽王陪褒姒正在宫中玩乐,忽闻侍卫来报:“大王,有一人自称褒娘娘兄长,名褒勇。欲求见娘娘。” 九尾狐闻言心里一沉:“不意这褒姒还有一个兄长?” 原来可怜褒姒的老父母自那日褒姒被抢走后便一病不起,三日后心焦而死。褒勇痛哭不已,只得葬了父母。又心思:“如今父母不在,留我一人在此有何用?不若去那镐京寻妹妹去罢。”想到此,随即收拾了些许细软连夜往镐京而来。 幽王说道:“既然是娘娘家人可召上殿来一见。” 褒姒赶忙拦道:“大王不可。” 幽王诧异,问道:“有何不可?” 褒姒幽幽道:“大王有所不知,乡下之人粗鲁不识礼仪,我那兄长又生的面目凶恶,若上了殿言语不适恐有伤大雅。” 幽王又问:“那依娘娘之意?” 褒姒答道:“便安排他个事务打发他去罢。” 幽王笑道:“朝中官位甚多,但凭娘娘挑选。” 褒姒不欲让其留在王宫,便说道:“我那兄长天生命贱做不得官,便安排到王宫外的天牢当个牢头吧。” 幽王允诺便派人将褒勇打发至天牢安置下来。褒勇虽未见到褒姒之面,但也只道宫中规矩甚多便安顿下来。可怜这褒家兄妹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时……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过了两日,太子正在府邸读书,突然见虢石父前来拜见。 虢石父满脸堆笑,拜道:“参见殿下。” 太子赶忙回礼:“不知上卿来此有何贵干?” 虢石父说道:“殿下,大王有急事召见,特命我来相请。请殿下速速到大王寝宫。” 太子闻言随即前往。 不一刻,宜臼到了幽王寝宫前,见门口并无一侍者,心中奇怪,又怕父王急等,只好不经通报走了进去。走到寝宫内室,仍不见一人。遂立于内室门外不敢进入。 宜臼立在门外拜了一拜:“儿臣宜臼拜见父王!” 半响,室内并无应答之声。宜臼遂上前轻轻推开门探望。这一看不打紧!只惊的他三魂生天七魄离体!只见一女子正横卧在龙床之上,身披纱幔,玲珑凹凸的身材显露无遗。其双目含情,呵气如兰,轻启朱唇道:“原来是太子殿下来了。” “是她?”这女子正是前日御花园中有过一面之缘的褒姒。只把宜臼看的呆若木鸡,自思如此人间绝色,莫非是仙女下凡? 回过神来后,宜臼忙退后一步,顿首道:“娘娘恕罪。我本应父王之召前来,不想误入内室。” “呵呵!”褒姒掩面一笑,轻轻道:“昨日在花园偶遇,得知殿下饱读诗书,臣妾有些问题想请教太子殿下,不知殿下肯赏面否?” 宜臼本就对褒姒有情,此刻美人有意,怎好拒绝?遂将母后交代的话抛在了脑后,缓缓进了内室。 褒姒见宜臼已经上钩,不由得嫣然一笑:“太子殿下离臣妾那么远,如何方便言语?坐在臣妾身边吧。”遂一手轻拽宜臼衣袖。 宜臼刚才离的远,如今离褒姒距离不足一尺,再看褒姒:酥胸半露,肌肤如雪,轻罗幔纱,玉体毕呈。看的宜臼血脉喷张,什么伦理道德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不由得上前轻搂玉腰。美人在怀,纵死无憾了! 褒姒嗔道:“太子好坏。”逗的宜臼再也控制不住,紧紧的把褒姒搂在怀中,欲共赴巫山。 “大胆逆子!” 这一声怒吼如晴天一个霹雳!吓的宜臼魂不附体!只见幽王怒气冲天的闯了进来,见二人如斯,一把揪过太子扔了出去。 褒姒趁机大哭道:“大王救我!臣妾适才小憩,不想太子殿下冲进来要非礼与我。若不是大王及时赶来,臣妾恐怕……呜呜。” 宜臼突闻褒姒之言,大惊道:“父王,我没有……” 没等宜臼说完,幽王上前一脚踏在宜臼身上,随手拔出宝剑骂道:“逆子!我的女人你也敢动?留你何用?”说罢一剑砍下。欲知太子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三十五回 宫心计 话说太子宜臼正和褒勇对饮,不意突然出现一黑衣人将褒勇打晕。wenxuemi “你是谁?”宜臼赶忙起身,后退一步问道。 那人摘去黑色的披风,宜臼趁着火把一看,不由惊道:“南宫将军?”来人正是南宫勇! 南宫勇从褒勇身上搜出钥匙打开牢门,对太子说道:“殿下,此时万分危急!明日一早大王便要下令将殿下推出午门斩首。” “什么?”宜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暗暗攥拳:“父王竟然为了那褒姒真要杀我!?” 南宫勇将手一挥取出一件黑袍,对太子说道:“请太子速速换上夜行衣,我护送太子出城!” “这……将军……”宜臼深知劫天牢乃是诛九族之重罪,将南宫勇竟然不惜一死前来相救,不由双膝一软,跪地拜道:“得将军不弃,救宜臼逃出生天,大恩此生难忘!” 南宫勇赶忙扶起太子,说道:“太子不必多礼,此时不必多言速速离去为上!”说罢护着太子往天牢大门走去。一路上尽是横七竖八的守卫,皆是刚才被南宫勇打晕过去。 “吱呀”一声,天牢大门被推开。门口正立着几十名兵士接应,此皆是南宫勇手下的忠义之士,得知此次营救太子之举俱义无反顾跟随将军而来。 南宫勇对太子说道:“司徒大人已经在城外备好车马相候,你我速速赶去。” 那天牢离最近的城门尚有千步之遥,一行人一路小跑往城门冲去。正行间,突然南宫勇一把抓住太子叫声:“不好!”话刚落音,只见漫天飞箭如雨。冲在前面的几人已被射成刺猬一般。 南宫勇临危不乱,单手挥起斗篷将箭纷纷打落,二人未伤分毫。霎时间,四面火把点起。不知从何处涌出了上千兵士将几十人团团围住。 南宫勇见势不妙,不禁暗思:“是何人走漏了风声?” “哈哈哈哈!”只闻一阵魔音般的笑声,一人分开兵士翩翩而出。南宫勇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褒姒! 褒姒见南宫勇和太子已成了瓮中之鳖,不由笑道:“堂堂南宫将军竟敢劫天牢,挟持太子做反?” 南宫勇心思:“这妖妇似早有准备,如今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方有生望!”遂将手一抖,甩出一条七星鞭。正准备动手,忽闻一声大喝:“大胆南宫勇!” 此语一出,南宫勇也心头一惊,只见一人排众而出,不是别人正是幽王! 幽王喝道:“好叛贼!若非王后消息灵通,险被你挟了太子而去!” 南宫勇见是幽王一时不敢出手,只拱手道:“大王!前日听闻大王说三日后要杀太子,末将心急如焚屡谏未果,方才出此下策。若大王能收回成命,末将愿束手就擒!” 幽王斥道:“寡人前日所说乃是口上之言未曾下诏,你从何得知?分明是携太子出逃日后谋反!” 这一问倒真把南宫勇问住了。南宫勇此时方才隐约感到似是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局中。再看那褒姒此时正掩面而笑。南宫勇顿时心中明了,大喝一声:“妖女,欺人太甚!”随即一鞭挥出正缠在褒姒腰上,顺势一拉已将褒姒拉到身前,随手拔出佩剑抵在其雪白颈上。 幽王见了眼前一幕,顿时怒火冲天。若说刚刚幽王心中还念及南宫勇多年护卫之功,此时眼见王后命悬一线,幽王顿起了杀心,咆哮道:“大胆逆臣!你若敢伤王后一根头发诛你九族!” 南宫勇心思:“此番闯了天牢罪不可赦,横竖是死,不如除了这妖女也算不枉了!”遂猛然挥剑砍下。眼见褒姒将身首异处,一股妖气却猛然缠住剑身动弹不得。 “这是……”南宫勇不禁吃了一惊,自己气力勇冠三军竟然被褒姒翻掌制住,不由暗念:“这褒姒绝非凡人!必是妖孽之辈!” 褒姒微微一笑,小声道:“呵呵,南宫将军此时知道已经晚了!那陈双正是我派去通知你的,凭你区区一介凡人也敢跟我斗?不自量力!” 褒姒说罢紧盯南宫勇双目,施展**法。不一刻,南宫勇已浑浑噩噩持不住剑掉在地上。众兵士见状一拥而上将南宫勇摁在地上五花大绑一番。太子见状欲救南宫勇却被兵士架住带到了幽王面前。 太子见幽王跪地求道:“父王,此事与南宫将军无关,莫要伤他性命!” 幽王冷哼一声:“你自顾不暇,还管别人?”遂命兵士将其押回天牢……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司徒一行人在城外备好车马,左右等不来南宫勇和太子,不觉心急如焚。 少时,一人匆匆赶来报信,惶惶说道:“请列位大人速速离去吧!南宫将军失手被擒,太子又被押回天牢了!” “啊?”众人闻言大吃一惊。 司徒沉思片刻,对这人吩咐了几句,然后便让众人速速离去了。 翌日上朝,幽王满面愠色,对群臣说道:“昨夜南宫勇谋反,意图勾结太子宜臼逃出镐京。你等众人口口声声为太子求情,如今还有何话说!?” 司徒上前奏道:“大王,如何知晓是二人勾结做反?若太子并不知情,岂非冤枉?” “司徒大人,你又怎知不是二人勾结呢?”只见一人从金銮殿一侧缓缓而出,竟是褒姒! 群臣顿时炸开了锅,说道:“这王后怎能当朝干涉朝政?太无礼了!” 褒姒上前同幽王作揖道:“大王,此事关乎大周基业。况臣妾昨夜也是证人,故请大王恩准让臣妾也来听一听。” 幽王准许,褒姒转身问司徒道:“昨夜大王跟我都在场,亲眼见到二人打伤天牢守卫逃往城门处。你有何证据说二人不是勾结做反?” 司徒答道:“大王应知,南宫将军忠心耿耿跟随大王多年,岂会做反?将军乃是怕大王一怒之下杀了太子日后追悔莫及啊!” 褒姒说道:“昨夜那南宫勇持剑威胁大王还欲害本宫性命,众人亲眼所见。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幽王闻言说道:“王后所言乃寡人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司徒见情势不妙,心中暗思:“南宫将军毕竟犯下了死罪,实难保全!唯有牺牲将军保全太子了!”想到此,司徒又道:“纵然南宫勇有谋反之心,太子未必有意。只恐是身不由己被南宫勇所迫。” 褒姒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何知晓?” 司徒也冷笑一声,说道:“王后莫急,我这里正有一人可以作证。”说罢对侍卫喊道:“带人上来!” 只见一人被侍卫带上了金銮殿来。这人身高八尺,身材壮硕,面目坚毅,正是天牢牢头——褒勇! 褒勇上前一步,拜道:“小人‘天牢卫’褒勇见过大王和王后!” 褒姒闻此人便是褒勇不由面色一变,心中恨道:“这司徒竟然有此一招!” 幽王看了褒姒一眼,说道:“起来说话吧。” 褒勇谢过站在司徒身边。司徒开口道:“此人乃是王后亲兄,他所说之话王后肯信否?”这一句话真真将褒姒噎了个半死,顿时无言以对。 幽王对褒勇说道:“你将那晚之事如实将来。” 回说司徒昨夜已派人密会褒勇,劝其力保太子。褒勇自是一口答应,如今便大声奏道:“禀大王王后,昨夜我正与太子攀谈,太子言前日犯下大错,近来潜心思过、日日思念大王。岂有丝毫反意?哪知南宫将军突然来劫狱将我打伤,太子并不知晓实无反心。小人看护太子不力请大王责罚!” 此言一出,只把褒姒气的脸色发青,但也不好发作只能吞下这口气。 幽王见褒勇如此说,顿时火气稍减,遂说道:“既然太子并无谋反死罪可免。你起来吧。” 褒姒恨的咬牙切齿,对幽王道:“褒勇身为天牢卫,看护太子不力死罪可免,但也要杖脊一百小惩大诫。” “这……”幽王闻言顿了一顿。褒姒说道:“此是朝堂之上。大王莫要因为他是臣妾兄长便不念国法。” 幽王只得下令将褒勇拖出杖脊一百,只把褒勇打的皮开肉绽晕死过去…… 众臣见太子得保不由长舒一口气。司徒心中暗思:“若能救得南宫将军最好,让老夫再冒死拼一拼。”遂奏道:“大王,南宫将军是否谋反,此事恐怕还需斟酌啊。不若等太师回朝再定罪不迟。” 褒姒闻言心中一慌:“若连南宫勇也被他救下,岂非空忙一场?”连忙向幽王哭道:“大王不可信司徒之言,那南宫勇劫天牢已是诛九族之罪,况险些谋害了臣妾性命,若不依法严惩我大周威严何在?” 幽王闻言拍案道:“南宫勇罪不可恕!休在多言,念在其曾经护驾有功,留他全尸。”随即下令立刻处斩南宫勇。 司徒见状心知再谏也是无用,只得作罢。可怜南宫勇一世英雄、忠心为国,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霎时间镐京上空乌云密布,雷声大震。不一时殿外竟然下起了冰雹,众人悲伤不已,大殿上顿起一片哭声。 司徒仰天叹道:“连天也知道将军是含冤而死!可恨啊!”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三十九回 再见妲己 且说犬戎王一路杀的性起,率三千妖兵直冲王城北门而入。正遇玄武将军袁龟寿率兵相阻,众将士虽久历沙场,何曾见过如此妖兵? 只见个个面目狰狞,口生獠牙,张牙舞爪,吞云吐雾,哪似人形?片刻间被掩杀的大败。 袁龟寿忙祭起龟甲玄功护身,不妨犬戎王迎头举槌砸下,焉能抵挡?可怜玄武将军变作了肉饼将军。 那边南宫烈和南宫雪闻北门失守,忙拍马领兵阻击。二人率一万人马将犬戎王的三千妖兵拦住。 南宫烈见兵士惨死,怒从心起,大喝一声祭起一双混铁爪杀入敌阵。只见爪影翻飞如猛虎下山,那双铁爪乃是混金所造锋利无比,妖兵沾着立即身首异处。南宫雪也祭起千百暗器飞出,如雨打梨花,打的妖兵抱头鼠窜。众将见二人身先士卒,顿时高喊着同妖兵厮杀起来。两军合力终于将妖兵阻在北门。犬戎王不欲与二人纠缠遂化作一股黑气径直往王宫去了。 这边,幽王见南宫霸安排五百侍卫护在殿外,心下稍宽。忽然一阵黑风刮来,吹的自己东倒西歪。风中走出一个大汉。见其模样:身高丈余,面目狰狞,獠牙毕现,不是别人正是犬戎王。 幽王一看是‘护国天神’,赶忙上前道:“大神来的正好!请护国大神助我。” 犬戎王闻言不由哈哈大笑:“护国天神?我是来灭国的!哈哈哈哈!” 此时,门口的五百侍卫闻大殿传来笑声,不由吃了一惊:“我等守在门前未有半点松懈,苍蝇也飞不进半只!那人是如何进去的?”不及多想急忙赶来。 众人刚一入殿正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侍卫长大喝道:“大胆妖人,敢在此逞凶!与我拿下!” 众侍卫冲上前持刀劈砍犬戎王,却像砍在生铁之上,铛铛作响!犬戎王大手一挥,几个侍卫的人头即刻搬家,鲜血喷出三四丈远!南宫家兵士纵然战死也决不后退,五百人前赴后继冲向犬戎王。犬戎王杀的兴起,挥动两只大手如风扇一般绞的众人血肉横飞!大殿上顿成血海一片…… 少时,五百军士变作了一摊血肉。犬戎王舌忝了舌忝手上的血,冷笑道:“你等凡人在本王眼中与蝼蚁无异。” 幽王眼见五百兵士惨死和眼前这地狱一般的景象,早已吓的呆若木鸡。顿时瘫倒在地,乞求道:“大神不要杀我,寡人愿将王位想相让啊!” 犬戎王丝毫不理。“跟你的王位和美人道别吧。”随即举起手向幽王的天灵一拍而下! 眼看幽王将化为肉泥。突然间,一道仙气织成的网将犬戎王紧紧缚住,动弹不得。幽王一看有人搭救,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竟然转头就逃直奔寝宫去了。 眼见功亏一篑,犬戎王怒道:“什么人敢坏老子好事?” 只见一白衣女子从天而降,美目怒睁,喝道:“好个妖王,刚出世便造下无边杀孽!” 犬戎王定睛一看原来是妲己。不由大笑道:“若说女娲那婆娘到来,我尚惧三分。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来捋虎须!” 好妖王!只见其身形暴涨,一鼓作气将缚妖索撑开!妲己见其破了缚妖索,忙抽出青丝剑劈砍而来。那犬戎王凌然不惧,一槌迎上。 妲己暗念:“这槌来势汹汹,若用青丝硬拼,难保不断。先避其锋!”遂旋身而退。 那大槌砸在地上只砸出数丈的大坑来。妲己叹道:“这妖王真个名不虚传,待我用法宝降它!”遂将手一指,祭起御海瓶向妖王砸去。 犬戎王三千年前已见识过此宝,自然不敢大意。猛的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巨吼!这吼声如万只巨獒怒号,震天彻地!妲己不及掩耳,被震的头晕眼花,不能自持。妖王见妲己气息一滞,遂挥巨槌硬憾。 两物相交,爆出巨响!妲己聚力未足只被震的五内翻涌、青丝缭乱。反观犬戎王,亦感双臂撕痛欲裂,暗自叹道:“若不是乱其心神,硬拼下来我亦招架不住此宝……” 见妲己已伤,犬戎王纵身上前,全力一击砸向妲己天灵。妲己闪躲不及只得举起青丝剑硬挡。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袭来,正挡在妲己头上。来势之猛,竟将犬戎王的大槌震飞开去! 犬戎王倒退了数步大惊道:“是何人竟能抵挡我巨槌?” 来人立于妲己身前,手中持一口宝剑。那人是何模样?但见: 内着皂衣,兽头腰带,足踏登云靴,头戴绝玉冠,肩颈上绕着一领黑蟒袍。手中那剑寒光闪闪,似有阵阵龙吟。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通天教主门下——殷蝉! (神啊!主角在蛰伏了数回之后终于登场了!泪奔中……)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十日前,妲己被青狼道君和犬戎王联手击退,伤了内息不敢妄动。不由心思:“此番伤了元气,又不知那怪物根底,不若先返回女娲宫禀过娘娘再做计较。” 待回了女娲宫,妲己面见女娲娘娘俯身拜道:“弟子有负娘娘所托,未能诛杀妖魔取回蚩尤旗!请娘娘责罚。” 女娲娘娘抬手道:“起来吧。你不知那怪物来历所以吃了亏。那怪物乃是当年蚩尤结义的五大妖王之一的‘紫毛妖王’犬戎王。” 妲己问道:“何为五大妖王?请娘娘赐教!” 娘娘说道:“那五大妖王皆是混沌开辟后而生,天皇时得道的妖物,非一般妖精可比。为首妖王唤作‘黑煞妖王’黑龙王;其二乃‘三目妖王’山魈王;其三乃‘万毒妖王’鬼面圣母;其四乃‘紫毛妖王’犬戎王,这四大妖王皆被镇压在四座山下。还有一‘金翅妖王’孔雀王,我本欲拿它,不想它隐于凡间藏匿起来。后在封神之役被西方教准提道人所降,封为孔雀明王镇守西方,也算修得了正果。” 此番言语一出,妲己心中方才恍然大悟。 娘娘说道:“你上前来。” 妲己走上前,只见娘娘手中放着两粒红丹。娘娘道:“此乃九转灵丹,你先服下一粒在宫中静养几日。另一粒日后自有用到之时。”妲己谢过娘娘遂接过红丹服下,只觉一股暖流入月复。少时,之前伤势已然痊愈。 娘娘又说道:“那犬戎王出世,必会想尽办法放出其他妖王,若是让其得逞三界难免一番劫难。以你一人之力只恐难以降伏。”遂对身边童子吩咐:“去唤你大师姐九天玄女来见我。” 少时,一黄衣女子翩翩而来,正是九天玄女。玄女来到殿前稽首道:“弟子拜见娘娘!” 女娲娘娘取出一物吩咐道:“玄女,此是我亲笔书信,一封送至玉虚宫元始天尊处;一封送至碧游宫通天教主处。请这两位教主派弟子助我降妖。” 九天玄女领了旨意不敢耽搁,遂驾起重明鸟而去,那鸟鸣叫如凤,双翅一震便往碧游宫而去。 少时,玄女来到碧游宫拜见通天教主。教主看了娘娘亲笔书信,心中已明。随即回复道:“斩妖除魔也是我教弟子本分,你便回复娘娘吧。”九天玄女遂拜谢而去。 通天教主心思:“如今女娲娘娘相请我两教弟子相助,如此也好,封神之时让阐教出尽风头,今番正好借除妖之际,杀杀他阐教威风。”遂唤殷蝉前来。 殷蝉闻教主召唤,急忙赶至大殿。 教主说道:“蝉儿,为师欲派你下山走一遭。” 殷蝉问:“敢问师尊,是何事情?” 教主说道:“上次蟠桃会时,下界妖王作乱搅了众仙兴致。如今女娲娘娘邀我相助,你即刻下界相助女娲娘娘弟子妲己降妖。” 殷蝉闻‘妲己’之名心中一惊,暗思:“莫不是那白衣女子?”遂问:“妲己?那妖狐不是已被姜尚正法?怎又成娘娘弟子?” 通天教主说道:“你有所不知,那妲己本是冀州候苏护之女,后被那狐精上身而死。女娲娘娘大发慈悲,重铸其身体并收为门下。此番下界,一则助妲己降伏妖王,二则遇到阐教门下,不可输了我截教威风。” 殷蝉心思:“阐教与我截教师承一脉,当以师兄弟相称,何必相争?”但碍于教主吩咐只得应承下来。教主又吩咐道:“我闻那下界妖王颇有神通,非一般妖物可比。你此行可从藏宝阁中挑选几件趁手法 宝带上。”殷蝉遂去往藏宝阁选了两件法宝,持了龙吟虎啸出碧游宫去了。 下山之后,殷蝉并未直接去往镐京,反而来到五黄山无忧观。 “师傅!师傅!” 殷蝉喊了几声仍不见人。见铁面道人还未归来不由心中闷闷不乐。不知不觉间走到埋藏母亲遗物之处,见那石兽历经三百年仍岿然不动。殷蝉五指一张运起天罡五雷法,只见掌心发雷将那石兽炸为寸碎。 一阵硝烟散尽,殷蝉见那珠花仍静静躺在地下,遂上前捧起,心中暗念:“此次下山吉凶未卜,便做个护身平安之物吧。”遂将珠花轻轻放在怀中下山去了。 第三十六回 烽火戏诸侯 话说南宫霸正率白虎将军南宫烈和朱雀将军南宫雪在外平乱,眼见即将攻下叛军都城,突然天降大雨。正所谓父子连心,南宫霸心中奇怪:“刚才还艳阳高照,怎么突然间便大雨倾盆,似有不祥之兆。” 正在此时,副将来报:“太师,收到镐京飞鸽传书!” “念!”南宫霸令道。 副将打开一开,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太师……这……” 南宫霸已有不祥之感,一把夺过竹简,刚看了两眼顿时大叫一声跌下马来昏死过去。 少时,南宫烈和南宫雪闻讯赶来,赶忙到大营看望父亲。 南宫霸缓缓醒来,刚一睁眼便大呼道:“苍天啊!我南宫家世代忠良,勇儿怎会谋反?冤枉啊!”霎时间老泪纵横而出。 “什么?”南宫烈脾气火爆一把抢过竹简顿时呆立当场,“昏君!竟然杀我大哥!”随即一把抓过盔甲便要出营门。 南宫雪赶忙拦道:“二哥,你要去哪?” 南宫烈怒不可遏,吼道:“我这就领兵杀回镐京!看看那昏君有何话说!” “住口!”南宫霸闻言起身喝道。 南宫烈咬牙道:“这等昏庸之君,我等难道还要效忠不成?” 南宫霸强忍悲痛,说道:“你大哥含冤而死,真相不明。若你现在杀回镐京,我南宫家便永远要背负叛臣贼子之名!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南宫雪抹去眼泪道:“父亲,大哥不能白死,如今我等该何去何从?” 南宫霸吩咐道:“速速攻城!攻下城池后令副将留下一万兵马镇守。你我三人率剩余兵马即刻返回镐京!” 军令一出,南宫烈一马当先,领兵集结,纵马喝道:“听我号令!攻—城!!!”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褒姒终于如愿以偿迷惑幽王斩了南宫勇,此时却还有一人让其恨的咬牙切齿。 翌日,褒姒召虢石父来见,幽幽道:“如今南宫勇已除,但那司徒竟然想出如此计策救了太子,情实可恨。” 虢石父笑道:“主子,那司徒手无缚鸡之力,欲杀他岂非举手之劳?” “不可。”褒姒说道:“经太子一事,众臣已视我为眼中钉,若要取那老东西性命还需万全之策!”说着褒姒眼睛一转,笑道:“有计了!”遂吩咐给虢石父即刻去办。 这日晚宴,幽王正好大宴群臣,司徒自然在列。 不多时,群臣纷纷觥筹交错,举杯共饮。席间,虢石父对幽王说道:“大王,司徒最近劳心国事甚是辛苦,不若由臣代大王向其敬上一杯酒聊表慰藉。”幽王闻言允之。 虢石父遂端起一杯酒踱步至司徒面前,举杯递与司徒,说道:“司徒劳心国事,特奉大王之命赐酒一杯。” 司徒虽然不屑虢石父之流,但此乃大王所赐不敢不饮。遂一口喝下,谢道:“多谢大王赐酒!” 待宴会散去,司徒乘车回府。哪知刚一入门顿觉月复中剧痛,仿如千斤坠般。家人忙上前相扶。司徒只疼的浑身是汗,不由心思:“我似是中毒了,怎会如此?莫非是刚才虢石父的那杯酒?” 正如司徒所想,那酒中早被虢石父偷偷下了水银,此时流入肠中,顿时坠的肝肠寸断! 司徒咬牙暗念:“此酒是大王所赐,恐是前日因为太子之事多番冲撞故容我不得!罢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随即强撑一口气,吩咐家人道:“我死之后,不要声张只说是旧病复发。草草安葬后你们速速离开镐京回老家去吧!切记!”说罢大叫一声断肠而死。 翌日,虢石父急匆匆的赶到景阳宫拜见褒姒。 “主子!天大喜事!”虢石父一见到褒姒兴冲冲说道。 褒姒笑道:“可是那老东西死了?” 虢石父答道:“主子料事如神!那司徒昨夜死在家中,今天已经出殡了。这借刀杀人之计果然高明。” 褒姒闻言不由得开怀大笑:“如今这朝堂上还有谁敢跟我做对?哈哈哈哈!如今就等申候大军兵临城下了!” 虢石父又说道:“朝内虽然没有,但朝外不可不防。那六大诸侯率兵各十万之众,况驻扎在镐京不远之地,但凡镐京有事,则点燃烽火台,大军即至。申候大军不过十万,恐急不能破。” 褒姒闻言心中暗暗盘算,少时又生一计……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翌日,幽王带褒姒至御花园游玩。正值兴致之处,褒姒突然面色不悦。 幽王问道:“美人如今贵为王后,还有何不悦?” 褒姒美人轻叹,冷冷答道:“大王,我等整天在这后花园之中游玩,无一点新意。” 幽王从未见过褒姒这般面目,一时六神无主,随即说道:“不若寡人下令,再为王后建一处游玩之所?” 褒姒摇头道:“再建需时,怎能解眼下之急?” 幽王犯了难,这如何是好?褒姒轻轻说道:“大王,那日我在宫楼之上,见远处有数座烽火台,甚是雄伟。可否带我去此处游玩。” “有何不可,只要王后高兴便是!”幽王一口答应下来,随即吩咐:“来人!摆驾骊山烽火台!” 幽王带着褒姒,由虢石父和数名大臣陪同登上了骊山烽火台。 这烽火台好不壮观!但见:台高四丈二尺,广丈六尺,积六百七十二尺,可容纳二百三十七人。 褒姒立于台上问幽王道:“大王,这烽火台是何用?” 虢石父在旁答道:“王后不知,此二十四座烽火台,每隔几里地就是一座。一旦外敌进袭,哨兵立刻在台上点燃烽火,邻近烽火台也相继点火,向附近的诸侯报警。诸侯见了烽火,便知道京城告急,天子有难;必须起兵勤王,赶来救驾。” 褒姒闻言眼珠一转,娇嗔道:“大王,臣妾从未见过烽火是何模样,可否点燃一看?” 旁边跟随的大臣忙拦道:“王后不可啊!这烽火一点,诸侯即到,若是知晓王城并无事,岂不荒唐?” 幽王将袖子一挥打在那人面上,骂道:“混账!王后难得有此兴致,退下!”吓的大臣诺诺而退。 “点烽火!”幽王一声令下。一时间,狼烟四起,烽火冲天。六大诸侯一见警报,以为有外敌入侵,果然带领本部兵马急速赶来救驾。到了骊山脚下,连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只听到山上一阵阵奏乐和唱歌的声音,一看是幽王和褒姒高坐台上饮酒作乐。 诸侯大军将领模不着头脑,遂一同上烽火台拜见幽王。众将问道:“敢问大王,我等见烽火连天急忙赶来,为何不见敌人?” 幽王笑道:“王城并无战事,今日乃王后到此游戏,诸将不必当真,就此退去吧。”遂派人犒赏三军,让各自退去。褒姒见了见千军万马召之即来,禁不住嫣然一笑。幽王心中更是大悦。 接连半月,褒姒以游玩为由多次点烽火戏弄诸侯。弄的六大诸侯无不气愤,皆再不上当。褒姒烽火戏诸侯之计得偿所愿。 怎见得?有诗为证: 为博一笑戏诸侯, 天下烽火几时休; 百年基业弹指间, 千古笑谈随风流。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当日犬戎王离了青狼道君而去,一纵身立在王宫之巅鸟瞰祭司府。见青狼道君并不来寻,犬戎王心中暗思:“那青狼目光短浅不足与谋。俗语道:独木不成林。眼下要紧之事便是放出几大妖王,使我兄弟聚首……” 想到此,犬戎王随即运起妖力感应四大妖王封印之地所在,不一刻心中已明:“三人封印之地我已知晓,唯有‘三哥’丝毫感觉不到气息,甚是奇怪……” 犬戎王又思:“那不周山离此地最近,不若先去不周山放了‘二哥’。”心念所至,遂化作一股黑风而去…… 话说那不周山乃是昆仑山脉最北端,临东海。 那山是何模样?但见: 山体高耸入云端,半山之处残缺,乃撑天之柱;因上古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相争,头触不周山,将山撞断,天塌一角,后女娲娘娘炼五彩石补天方止灾祸。 来到山前,犬戎王惊叹此山之威:“闻数千年前,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相争撞断了这不周山。此山乃上古撑天之柱,二哥必是压在此山之下。” 犬戎王遂降下云头来到山底。运起妖力观看这山,见一股微弱妖气隐隐从山下透出。 “待我打破这山,放二哥出来!”霎时间乌云聚顶,犬戎王凝聚全身妖力如一颗流星般一头撞向山脚。 只听“轰隆!”一声惊天巨响,三界皆闻!惊的天庭众将落魄,吓的地府群鬼失魂!看那不周山竟被撞出一个大洞!山体各自向两边倾斜,山石顿如雨下!一炷香后,方才恢复平静…… 这一击耗尽了犬戎王大半妖力,顿时气喘如牛。眼见山底撞出一个大洞,犬戎王未及高兴不料一股冲天巨浪从地下涌出,将其冲个正着。 “怎么会这样?”犬戎王怎知这不周山底直通北海,下面的海水深不见底。 突然一声惊天巨吼:“何人打扰老子睡觉!!!” 只见一条水龙冲出,身后一人尾随而至。欲知此人是何方神圣,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四十回 周灭 且说殷蝉领师命下山,相助妲己。恰逢妲己正与犬戎王斗得难分难解,犬戎王散发的惊天妖气立刻吸进了殷蝉,遂以遁地金光法急速赶至王宫,正救了妲己。 犬戎王见殷蝉神元气足,更兼手持神兵。心中惧了三分,遂喝道:“你是何人?” 殷蝉正色道:“截教弟子殷蝉是也!” “截教?”犬戎王说道:“我与你截教并无过节,为何来此搅扰?” 殷蝉将龙吟剑一指,喝道:“妖邪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妖王大怒,遂举槌上前砸向殷蝉。殷蝉面无惧色,举剑硬挡。两物相交,爆出巨响,双方各自退却几步。 殷蝉暗思:“这妖王力大,外边尚有数万军马攻城而来,必须速战速决。” 心念至此,遂左手一指,凌空出现一道金光,径直向妖王打去。犬戎王只见金光扑面,急躲之;不想躲避不及,肩头爆出一道血痕,深可见骨,鲜血四溅! 犬戎王大惊失色:“我身体坚如生铁,如今却被这金光一击而破!不知是何宝物,先走为上!”赶忙化为一股黑气逃离大殿。殷蝉见妖王暂退,道一声:“宝贝回来!”遂收回法宝。 此宝名曰:金蛟剪。乃是两条蛟龙,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起在空中,往来上下,祥云护体,头并头如剪,尾交尾如股;不怕你大罗神仙,也一闸两段。 殷蝉收了金蛟剪,上前扶起妲己。但见其倾国倾城之色,也不禁怦然心动:“此女便是妲己?无怪当年父王迷恋至此。” 想到九尾狐借妲己之身祸乱大商,殷蝉不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妲己见来人直盯自己,顿时想起一事,不由问道:“上次蟠桃会时,你我曾见过面……” 殷蝉回过神来忙说道:“在下通天教主座下弟子殷蝉,奉师命下山助你降妖。” “原来是师兄,在下女娲宫弟子妲己!”妲己起身稽首。 殷蝉说道:“你我皆是同道中人,不必客气。刚才那妖王不知是何人?” 妲己说道:“看它模样应是五大妖王中的犬戎王。此番妖王勾结申候作乱,想必是想一举灭周。想大周武王立国,何等仁德。这幽王昏庸,本不该救他。但是念武王之渊源,我等不可袖手旁观。” 殷蝉也曾受武王恩泽,闻言说道:“既然如此,我先去退了大军,再做计较。你可先护着幽王以及太子,以防断了大周香火。” 二人商定计策,随即兵分两路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南宫霸横刀立马,守在王宫大门之前。见申候大军的一万先头兵马已攻入镐京,直逼王宫,遂率二千兵马迎上。 大军先锋马松见其挡在军前,喝道:“何人不知死活,敢挡大军!” 南宫霸厉声道:“大周太师南宫霸是也!” 马松闻其名心中一惊,暗思:“这南宫霸名震八方,怎被我撞上?” 副将郭威见马松失色,上前道:“将军,那南宫霸再厉害不过一个六旬之老朽,岂能挡我一万大军?末将愿先取了这南宫霸人头。” 马松闻之大悦,说道:“若你能取其性命,当为首功!” 郭威遂拍马而出,大叫道:“素闻太师威名,今特来讨教!”说罢舞刀而上。 那南宫霸挥起吞龙宝刀,一刀斩下,只将郭威一斩两段。马松见状大惊,怒道:“众将一齐上前,将其剁成肉酱!”众人遂一拥而上。 且说两军相交,数量悬殊。不一刻,两千人马已所剩无几,南宫霸更是被围的如铁桶般月兑不得身。只见南宫霸舞刀如风,又斩杀了百人,惊的马松合不拢嘴。 奈何南宫霸年事已高,气血不续,渐渐支撑不住。眼见敌兵如蚁般杀之不尽,南宫霸自付:“今日必死于此,一世英名不能毁于这无名之辈手中。”遂将刀一横扫开众人,大喝一声:“皇天在上,我南宫霸不负先祖,尽忠报国了!”说罢遂拔剑自尽,一腔热血溅在地上。正是: 一腔热血报国难,满门忠义震乾坤! 南宫霸死后仍双目圆睁,吓的众人不敢上前。 马松一声令下:“将这厮人头割下,稍后找侯爷请功!” 兵士闻言正欲动手,却见一道寒光闪过,地上裂出数道裂缝来,众人纷纷避走。 只见一人缓缓从天而降,来人正是殷蝉。其径直走到南宫霸遗体前拱手拜道:“南宫家一门忠烈,老将军亦忠肝义胆,可以安息了。”遂缓缓将双目合上。 安置了南宫霸尸首,殷蝉回身对众人说道:“我并非凡间之人,本不应管这凡间之事。但昔日武王有恩于我,今日救他子嗣权当回报。你等速速退去免遭杀身之祸!” 马松闻言哈哈大笑:“这哪来的疯子,与我拿了!” 殷蝉见多说无益,无奈叹了口气,向碧游宫方向拜了一拜:“勿怪弟子开杀戒了!”遂腾身半空,将手中龙吟剑祭在空中。只见仙力汇聚,剑气暴涨数十丈,以开山断岳之势劈下! 众将见状皆面如死灰,剑气所过之处,惨嚎连天,人马俱成肉饼!只见大地之上裂开数丈宽的地缝,走避不急者纷纷坠入;剑气去势未止,只将城门如切豆腐般劈做两半! 殷蝉挥剑喝道:“再不退去,犹如此地!” 众人早惊的心胆俱寒!哪敢寸进?数千大军哭喊着往回撤,又遇中军刚至,两军互相踩踏死伤不计其数!申候闻言大惊,急令大军后撤五十里。 再看幽王,亡国之危就在眼前仍不忘褒姒。 “美人,叛军攻入镐京,快随寡人逃命。”幽王急急找到褒姒欲逃。 褒姒面上却无一点惊慌之色,不慌不忙说道:“大王,你我能逃到哪里去?”幽王见褒姒这般模样,心中大感诧异,问道:“美人此话何意?” 褒姒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只笑的花枝乱颤!随即说道:“我笑你这昏君终于等到今日了,哈哈哈!” 幽王惊闻此言立时瞠目结舌。褒姒幽幽道:“可怜啊,昏君。想当年武王立国,何等威风!今日若见你这不肖子孙,不得气的活过来?哈哈!我等今日已等了太久,念在夫妻一场,就送你上路吧!” 说罢褒姒五指一张,一股妖气将幽王缠住,幽王早已被妖狐吸干精元早已不是那个纵马疆场的国君了,哪有反抗之力? 褒姒上前剥开幽王上衣,笑嘻嘻道:“大王平日说最疼我,可以将心掏给我,今日便兑现了吧!呵呵!”遂取出一短刀,活生生将心挖了出来,一腔鲜血喷出,幽王登时气绝。 大周第十三代天子周幽王姬宫湦命殒于镐京王宫之中。大周江山毁于一旦! 且说褒姒杀了幽王,大感舒畅,大笑道:“如今幽王已死,周氏已灭,替妹妹们报了仇!何其快哉!” 哪知正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妖孽休走!” 褒姒吓的浑身一颤,回头一看,正是妲己赶来。 原来妲己赶至**时,见幽王倒在血中,一旁女子甚是眼熟。仔细一看正是褒姒,心中大吃了一惊。妲己遂以破妖法眼观之,方知是九尾狐附了身。一时间心如刀绞!想那褒姒虽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但情同姐妹,如今却落得和自己当年一般命运。心中暗念不杀这九尾狐誓不罢休,遂追褒姒而去。 褒姒见妲己尾随追来心下着慌,心中暗思:“这妲己真是阴魂不散!竟然寻到这里!还是先走为上。”遂化作一股青烟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那边,太子宜臼听外边杀声震天不知何故。守卫跑的跑逃的逃,只剩褒勇一人不肯走,急急冲到太子牢房前将牢门打开。 太子吃了一惊,说道:“褒兄这是何意?私放犯人是要杀头的。” 褒勇说道:“太子不知如今大周王城已经岌岌可危!那申候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所有守城军士都逃命去了!太子也速速逃吧。” “什么?我父王和母后呢?”太子问道。 褒勇哪里知道,只说不知。太子心急如焚,对褒勇说道:“褒兄,先随我到西宫救我母亲。” 二人正要逃出天牢,突然一阵狂风吹的二人迷了眼止住去路。只见一阵青烟落在身前,从中走出一个人来! “妹妹?” 褒勇见那人正是褒姒,又见其满面妖气不由心里一惊。 褒姒恐妲己追来,也不答话只冷冷将手一挥,一股妖气裹住褒勇摔在一边。褒勇大惊失色,怎知褒姒早已不是当年的褒姒了。 太子见状也吃了一惊,不由心思:“难怪那日这褒姒在南宫勇将军手中竟能毫发无伤,原来真是妖精?” 褒姒也不容太子多想,双手一挥祭出一对鸳鸯双刀,随即一道寒光劈向太子脖颈。预知太子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四十三回 鬼面圣母 话说青狼道君和黑龙王来到大雪山欲放出鬼面圣母却被困了数日。二人刚破了迷阵,不想一人踏云而来。 青狼道君见此人一身仙气,遂问道:“你是何人?” 来人答道:“我乃这大雪山灵鹫峰圆觉洞的燃灯道人是也。二位这几日在山中呆的如何?” 青狼道君闻燃灯之名不由心思:“原来是他这几日布下迷阵阻住我二人去路。此人乃是阐教门下众仙之首,道行高深。”遂答道:“你的名头我倒听过,你可知我是谁?” 那燃灯道人以法眼观之,见青狼道君隐现蚩尤之象,一时间也不明就里。遂说道:“我虽不知你根底,但你擅自放出妖王祸乱三界,贫道此来便是劝你早日回头。” “哈哈哈哈!”青狼道君大笑道:“你不修你的道,偏来管闲事。如此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说罢五指一张,祭出狼牙剑劈向燃灯道人。 燃灯遂举杖相迎,用柔劲御之,随即跳出圈外祭出二十四颗白晃晃的珠子来。 此宝名曰“定海珠”,原为截教峨眉山罗浮洞赵公明所有,珠有二十四颗,发出五色豪光,耀人眼目。后于封神之役被燃灯夺了,留在身边防身之用。数百年后方兴于释门。 那定海珠如碗口大小,挟雷霆之势劈面砸下。青狼道君不闪不避,周身运起玄阴之气护体。定海珠打在身前如同金铁交击,铛铛之声,未能伤其分毫。 青狼道君说道:“我道定海珠是宝,不过如此!”遂祭起狼牙剑破空袭来,燃灯道人一张口,口中生出一朵白莲,架住此剑。有赞曰: 阐教道法妙中妙,白莲更是玄中玄;修得玄妙伏龙虎,日后西方有渊源。 青狼道君见状暗思:“这道人也有些手段。”遂右手一指,一道玄阴气涌出一分为七,分别击向燃灯道人七大要穴。燃灯欲举杖化解,不想这玄阴之气如跗骨之蛆,钻体而入,瞬时冻结真气,凝结血脉。 燃灯顿时失色,暗思:“这黑气冰寒刺骨好生厉害!”遂大呼道:“门人何在,快快出来相助!” 话刚落音,只见云中出现一大鹏来!那大鹏是何模样?有赞曰: 一声长鸣惊九霄,二翅遮天云雾迷;曾扇四海俱见底,吃尽龙王海内鱼! 其煽动双翅,如飓风袭至,卷向青狼道君。燃灯顺势跃上大鹏脊背,转身飞走了。 青狼道君见燃灯逃走也不追赶,又见黑龙王抄手而立坐山观虎斗,不由心思:“这黑龙王面上归附,实则另有心思,不得不防。” 黑龙王见燃灯已退,上前说道:“我看那山腰处有一洞穴,恐是镇压鬼面圣母之所。” 二人遂降在洞前,赫然见洞口张着一口大网。那网丝晶莹剔透,散发淡淡雾气。青狼道君上前一扯却扯不断,遂挥起狼牙剑劈砍而下,蛛网仍是丝毫未损。黑龙王心中不由暗笑:“此人岂知这万毒蛛网是天下至柔之物,任你何等兵刃也难破之!” 青狼道君冷哼一声,掌心浮现一股玄阴气霎时间将蛛网冻结成冰;再将手一指,蛛网立破。黑龙王见状也不由略略动容。 二人入洞看那洞中光景,并不见人,只见一个巨大的茧被蛛丝吊在洞顶,周身被万年雪莲包裹起来,上面还有一张符印镇压。 黑龙王说道:“天山雪莲乃毒物克星,想必是女娲知晓五妹剧毒无比故用雪莲将其裹住。” 青狼道君闻言取出‘混沌蚩尤旗’挥了几下,那天山雪莲被红光一照顿时纷纷枯萎殆尽,掉落下来。黑龙王遂上前揭去符印,大喝一声:“万毒妖王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少时,只听裂帛之声,一人破茧而出。此人是何模样?有诗为证: 开天辟地玄黄出,万类毒物我为祖;七色毒雾月复中藏,溶皮蚀骨转眼无。 玲珑身着五彩服,一根蛛丝手中出;半面妖纹身上绕,玉体如雪俱是毒。 此正是五大妖王之一的‘万毒妖王’——鬼面圣母! 那圣母得了重生,见黑龙王在不禁喜出望外,遂问道:“二哥助小妹月兑得生天,不胜感激!不知兄长从何而来?”黑龙王遂将原委告之又引其拜见了青狼道君。 时隔三千年重见天日,圣母心中欢喜不已。 黑龙王对二人说道:“如今五妹也已逃出生天,唯剩三弟孔雀和四弟山魈。只是我却丝毫感应不到三弟的妖气,甚是奇怪。”鬼面圣母闻言施展神通也察觉不到分毫。 青狼道君闻言心中已明,对二人说道:“无须找了。想三百年前封神之役时,三山关有一大将孔宣乃是一只五彩孔雀所化,后被西方教主收走。想必就是你们的三弟孔雀王了。” “什么?”二妖闻言大怒道:“西方教竟敢如此无礼,待我等前去打上西方救出三弟。” 青狼道君闻言拦道:“不可。那西方教主乃是通天彻地之人,连阐截人三教教主尚要让其三分。况那孔雀尚被轻易收服,只恐你二人也未必是其对手。” 鬼面圣母闻言对黑龙王道:“此言在理,此时还需从长计议不如先去须弥山放出三哥为上。”黑龙王心知放与不放还要看青狼道君之意,遂回身问道:“尊驾之意若何?” 青狼道君正要答话,忽闻身后有人呼喊,回头一看竟是犬戎王赶来。 原来犬戎王当日被殷蝉击退,遂率领残余妖兵退往他处暂避其锋,欲寻青狼道君再图良策。这日循着妖气而来不想正遇三人。 犬戎王见鬼面圣母逃出生天,拱手贺道:“圣母!三千年不见如今再又聚首了!”二人寒暄一番不表。 青狼道君问犬戎王道:“你与九尾狐联手灭周,如何寻至此处?” 犬戎王答道:“尊驾不知,我本欲助小妹一举灭周,不料半路杀出一人,自称是截教门人殷蝉。他有一法宝甚是厉害,不见其形、只见金光,若是躲的慢了恐怕已身首异处,故只得先走了。那九尾狐恐已遭了二人毒手。” 青狼道君闻殷蝉之名不惊反喜,自思:“来的正好!新仇旧账一并算清!”遂问道:“我已救了小狐,无须担忧。如今那王宫中情况如何?” 犬戎王说道:“幽王已死,但那七大诸侯拥太子即位。想必殷蝉和前日那白衣女子二人尚在宫中。” 青狼道君玄阴气初成,正要拿殷蝉开刀,遂对三妖说道:“既如此,三位随我去王宫走一遭,待灭了大周再放那山魈王不迟。” 三妖不好违逆,遂跟随青狼道君往镐京而去。此时空中正隐着一人听的仔细,不是别人正是燃灯道人。 原来刚才败走,燃灯并未走远反而使个隐身法跟随几人看其打算。如今得知四人返回镐京要灭大周,遂一拍大鹏,说道:“速速往镐京去!”那大鹏一振翅便是万里,须臾之间腾空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这边厢,殷蝉和众人正商定诛妖之策。忽闻门外有人呼喊,四人定睛看去见一灰袍老者。 “燃灯师叔!” 杨戬和韦护赶忙上前打礼。“师叔从何而来?” 燃灯同殷蝉和妲己答礼后,说道:“你等怎会在此?” 杨戬答道:“前日奉玉虚法旨下山助女娲娘娘除妖。” 燃灯方明,自语道:“想是妖王出世,阐截两教弟子齐齐下山。” 殷蝉问道:“敢问道友因何来此?” 燃灯答道:“你等不知。我刚刚在大雪山遇到一个青衣道人,他正欲放出妖王。我与他斗了一番被一股黑气所阻,只得退去。后来我隐在空中看又有一妖王赶来,如今五大妖王已出其三,正杀向这镐京而来!” “什么?”众人闻言皆吃了一惊。 殷蝉对众人说道:“事不宜迟,你我速速准备迎敌。”燃灯闻言摆手道:“那青衣道人的黑气无法可破,甚是厉害,况那三大妖王皆身怀绝技。单凭你等几人实难抵挡。” 杨戬说道:“师叔,事到如今总不能坐以待毙。想大周平王刚刚登基难道便要遭此灭国之难?” 燃灯一时也无计策。正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忽闻半空有人叫道:“大师兄!” 殷蝉闻言好生耳熟,遂出了宫门抬头看去,只见水火童子正在云端呼喊。 “师弟!”殷蝉见状遂招呼二人。 水火童子降下云头,见过众人。殷蝉问道:“你二人怎会来此?莫不是师尊有何吩咐?” “我二人奉师命而来,给大师兄送来此物。”水火童子将背上的一个木匣取下递与殷蝉。只见那匣身长一尺九寸,仙气萦绕。乃天地间仙木所造。 殷蝉打开木匣,但见仙气涌出,霞光四溢。当中不是别物,正是先天至宝诛仙、戮仙、绝仙、陷仙四口宝剑!只见得,后人有诗为证: 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弭山下藏; 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 诛神利害戮仙亡,陷仙到处起红光; 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殷蝉见状不由问道:“……这是……” 水火童子说道:“师尊知道妖王出世,让我二人将这四口宝剑交付与你斩妖除魔。师尊嘱咐此乃我教镇教之宝不可轻慢!” 殷蝉诺诺应道,双手接过木匣。众阐教弟子见这四口宝剑不由心中一怵,只因三百年前封神之役,通天教主曾用此剑摆下诛仙阵杀戮众多阐教弟子,无不心惊。 送走水火童子,殷蝉对众人说道:“此番师尊送来至宝,便可抵挡那妖王了!” 燃灯问道:“这四口先天宝剑虽然厉害,但除了教主无人会摆那诛仙阵,也是无用啊。” 殷蝉闻言笑道:“眼下正有一人可摆诛仙阵!”此语一出众人皆吃了一惊。 第四十七回 妖皇 话说众王聚首,突然一女子到来一语道破众人心思。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金眼九尾狐俯身的褒姒。原来九尾狐逃出镐京后不敢妄动,后得青狼道君吩咐便早早来这涿郡相候,今日见众妖来到这才现身。 九尾狐心知在座的俱是天皇时得道的妖王,也不敢太过放肆,遂进了大堂向众王稽首道:“小妹见过众位大王。”说罢轻摆杨柳径直走到青狼道君身侧。 青狼道君见九尾狐到来,说道:“小妹何时来到?” 九尾狐俯身作揖,笑颜盈盈道:“来了许久只是立在门外不敢冒进。” 众妖王见这小小妖狐竟敢如此放肆心中俱是不悦,又见青狼道君默许只得不做声响。大堂上顿时一片寂静…… 少时,犬戎王起身道:“当日我等得尊驾出手相救时有言在先:若众兄弟聚首当奉尊驾为皇。如今功成……我等岂是言而无信之辈?”说罢看了黑龙王一眼。 黑龙王心中早已盘算许久:“六弟信口开河许下这等承诺!想蚩尤当年也只自命‘混沌妖王’,这青狼如何能称皇?”转念又思:“这小狐偏偏此时来到想是早有安排,若逆了其意只恐不好收场。”随即缓缓开口道:“六弟所言不差。尊驾乃是蚩尤传人又有恩与我等,‘妖皇’之名当之无愧。”说罢起身对众王说道:“来来!我等速速拜见!” 众王闻言一同起身拜道:“拜见吾皇!从今日起我等愿归入麾下听候调遣!” 青狼道君心中暗喜,起身说道:“众位请起!从今日起我便与诸位兄弟相称,它日统领妖族与众兄弟共享天下!” 九尾狐轻轻击了两下掌,只见门外两只小妖捧着一个锦盒步入门来。 青狼道君问道:“小妹,这是何物?” 九尾狐笑盈盈道:“兄长今日为皇,乃是我妖族莫大幸事!自当褪去道袍,披皇者之服呢。小妹不才,连日为兄长准备了些许装束。”说罢将锦盒轻轻打开,只见内里流光溢彩。青狼道君闻言缓缓摘去发冠,褪下青色道服。霎时间,涿郡上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上天仿佛也要相阻妖皇降世…… “贼老天!给我闭嘴!” “轰!”只见一道磅礴妖力冲出燕侯府直冲九霄,将乌云层层破开犹如漩涡一般!少时一道黑色闪电打下落在大堂之上,那黑色闪电消散褪去显出一柄剑来,不是其他正是狼牙剑!只见青狼道君长发披肩,额上束一道鎏金额带,内披一领绛紫袍,锦带束腰;九尾狐又亲手奉上一袭黑底烫金外袍,青狼道君将袍一展披在身上仗剑而立,举手投足之间充斥一股莫名霸气,压的众王心头不畅。 “从今日起,世上再无青狼道君,唯有‘妖皇’而已!”其将手一指,褪下的道袍转眼化为灰烬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青狼道君称皇,遂命九尾狐摆下酒宴与众王共饮。众人皆喝的伶仃大醉,各自回府邸休息不表。 入夜三更时分,一道黑影入了九尾狐府邸潜至房前。那黑影“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径直而入。 “何人?” 九尾狐醉意去了七分猛然惊醒,借着一点月光看去:这黑影身形高大赤果上身,露出一身铁石般的筋肉,只是独独缺了左臂。这人不是别人竟是犬戎王! 见其一身筋肉贲张,九尾狐看的心头莫名狂跳,搔的面红耳赤:“兄长……深夜前来何事?” 犬戎王早已对褒姒美色垂涎三尺,今番再见自是心痒难熬,遂借着酒意未散笑道:“今日我等奉你兄青狼为皇,圆了誓言。小妹不会忘记当日对我的承诺吧?我助你灭周你以身相许,今天便是来还愿!”说罢张开巨臂一把将玉体搂入怀中。 犬戎王力大无比,九尾狐哪敢硬拒?只得半推半就,反惹的犬戎王心猿意马,一把扯下九尾狐衣衫急欲和这绝世美人共赴云雨。 正在此间,突然一股凉意袭来,黑暗中一双眼睛仿佛利剑般将犬戎王钉住。 “是谁?” 犬戎王猛然回身见身后正立着一人。此人无声无息来至此间,犬戎王竟浑然不觉,仔细观看之下如坠九重冰窖!“大哥!” 只见妖皇两眼如刀注视其身,犬戎王酒意顿时去了大半,慌忙放开九尾狐回身说道:“大哥到此未觉,失礼!失礼!” 妖皇开口缓缓说道:“今日众兄弟相聚,想必六弟不胜酒力,走错了府邸。可是要我派人送你回府吗?”犬戎王闻言顿时汗出如浆,赶忙答道:“小弟不胜酒力,一时失态,还请……大哥原谅。” 妖皇暗思:“这犬戎王虽然色胆包天,但今日在大堂之上好歹还算识时务,眼下正值用人之际……罢了。”遂闭目说道:“退下吧。” 犬戎王如获大赦,赶忙离了府邸而去。 九尾狐见犬戎王退去,暗舒了口气,上前对妖皇拜道:“多谢兄长。” 妖皇嘴角微微一动,轻笑一声:“谢从何来?”说罢,将手一挥只将九尾狐玉腰搂在手中,但见绝色之姿,任天下何人也怦然心动。 九尾狐岂会不知妖皇心意?况此时妖皇乃是其救命稻草,遂趁机大展媚功。看那九尾狐轻启朱唇,呵气如兰,一双美目流光溢转、碧水盈盈,轻轻道:“兄长大恩无以为报,若兄长不弃,愿服侍左右。” 妖皇闻之哈哈大笑,随手拥着九尾狐入内去了。从此这绝色美人只供妖皇一人享用……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因妖皇率四大妖王盘踞涿郡,那妖气冲天早惊动了方圆千里的虎狼熊罢、魑魅魍魉,不到十日,数十洞妖魔齐齐来涿郡拜见妖皇。妖皇大悦遂命山魈王挑选了五万妖兵,俱身披黑甲,以备日后攻伐之用。 这日,四大妖王奉命至燕侯府拜见妖皇共商大计。 妖皇问山魈王:“如今来投的妖族共有多少?” 山魈王起身答道:“大哥天威!我等旗下已聚十万之众。另外那五万黑甲妖兵也已就位听后大哥调遣。” “好!”妖皇闻言大悦。 岂知一旁的黑龙王反倒冷笑两声。妖皇问道:“黑龙贤弟为何发笑?” 黑龙王起身说道:“想当年蚩尤统率妖族,麾下何止百万?大哥若要统领天下妖族,只怕此时尚缺一物。” “哦?”妖皇见黑龙王有卖弄之心,遂笑道:“不知贤弟所说是何物?” 黑龙王答道:“正是女娲宫的镇宫之宝——‘招妖幡’!” “二哥所言不错!”犬戎王抢道:“那招妖幡乃历代妖族之主手中至宝,此幡一展则天下群妖皆要前来拜见。想蚩尤死后那招妖幡便被女娲收走放在女娲宫中。” 妖皇闻言心中已明,遂说道:“招妖幡我势在必得,只是不急于一时。眼下还有一件大事。”说罢向九尾狐示意。九尾狐见状击了下掌,众王皆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殿外两人听闻击掌之声步入殿来立在一侧。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幽王的宠臣虢石父。另外一人十八九岁模样,但见: 锦袍束带,头戴玉冠,面白无须,虽穿着华丽却神情委顿,一副噤若寒蝉之态。 犬戎王问道:“大哥,这两个凡人有何?用做下酒菜也不够你我塞牙缝啊!” 山魈王说道:“六弟休得胡言,大哥自有主张。” 九尾狐使个眼色,虢石父赶忙上前跪拜道:“吾皇万岁,小人虢石父参见!” 妖皇抬手道:“你前番协助灭周有功,不必多礼。” 虢石父谢恩,起身将那青年让在身前,说道:“吾皇,容小人介绍,这位公子便是幽王之子——姬余臣是也。” 话刚落音,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压得姬余臣踹不过气来。见妖皇正注视自己,姬余臣赶忙跪倒便拜:“姬余臣拜见吾皇!” 这姬余臣又是何人?原来姬余臣本是幽王酒后乱性宠幸侍女所生,按大周礼法非但无名分还要当即处死。所幸王后心慈求幽王将其母子贬为庶民,故侥幸保得性命。此事九尾狐也是得虢石父偶然告知。如今幽王驾崩,姬宜臼被立为平王继承大周天子位。九尾狐料这姬余臣奇货可居,遂让虢石父领了此子逃出镐京来投。妖皇暗念此子可用,遂欲另立为王,与平王分庭抗礼。 妖皇问道:“你也是天子血脉,天子之位拱手让与那姬宜臼,你可甘心?” 姬余臣遭此一问随即如实答道:“我本就非正室所生,继承大统名不正言不顺……” 妖皇打断道:“废物!” 这一声吓的姬余臣不敢做声。妖皇又说道:“只要你想,本皇便能立你为王重回镐京。它日平了洛邑,你便是大周真正的天子。” 姬余臣听闻此言,顿时两眼放光,纳头便拜:“若依吾皇所言,我愿与您共享天下。” 众妖王闻言不禁暗自发笑。妖皇对虢石父吩咐道:“你二人在此歇息两日,三日后本皇助你等重返镐京。”虢石父闻言同姬余臣诺诺而退。 众妖王见二人退去方才说话。犬戎王问道:“大哥,以我妖族之力灭那大周易如反掌,何必费这许多麻烦,立这个草包天子?” 妖皇幽幽道:“如今燃灯和殷蝉、杨戬等人护着那大周,乃是我等首当其冲的心月复大患。本皇这一招双管齐下之计,定要一举将大周釜底抽薪。明日山魈王同犬戎王帅一万兵马前往镐京,‘清扫’干净以候大周新主!” 霎时间乌云压城,预知镐京鹿死谁手且看下回。 第四十四回 诛仙阵 话说通天教主命水火童子给殷蝉送来四口宝剑,助其降妖。燃灯忧心无人会‘诛仙阵’,此时殷蝉却说眼下就有一人可担此任。 燃灯道人说道:“这诛仙阵乃是鸿钧老祖所创,三教中唯有通天师叔在三百年前封神之役摆过一次,之后便未曾见过。想此阵乃截教镇教绝学岂会轻传,你此言岂非妄语?” 殷蝉将木匣背在身上,对众人说道:“在下不才,但得教主二百年前垂赐‘诛仙阵图’,苦心修习略略学得皮毛。如今大敌当前唯有勉力一试。” “啊?”此语一出,在场之人除了妲己皆吃了一惊。 杨戬不由暗思:“这殷蝉究竟是何人?通天教主竟然将这镇教绝学相授,确是匪夷所思。” 韦护说道:“既然道友有如此神通,不妨在这镐京四门各挂一剑,摆下诛仙阵将城护住,我等皆无忧了。” 殷蝉摆手道:“道友此言差矣。一则这镐京太大,二则我法力有限未有此大能,故此阵力不能及。唯有寻一处关口,让我摆下此阵阻住妖王。” 妲己闻言说道:“前日我来镐京时,见北面二十里处有座废弃的‘嘉玉关’,想那妖王从大雪山而来必经此地。” 燃灯闻言大悦,说道:“既然如此,想那妖王即刻便至。便由杨戬韦护二人前去阻上一阻,为殷蝉摆阵争取些时间。顺便将妖王引到嘉玉关来!”二人领命而去。 殷蝉同妲己和燃灯遂往嘉玉关布阵不表。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青狼道君和三大妖王妖气冲霄直向镐京而来。正行间,突然半空两道金光拦住去路。 “何人拦路!”犬戎王脾气火爆,立时上前吼道。 那金光退去,走出二人。正是杨戬和韦护!两人一看面前四人皆是妖气冲天,尤以中间那青衣道人诡异莫测。杨戬见了青狼道君不由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这盗宝的狼精兴风作浪!” 韦护闻言问道:“道兄见过此人?” 杨戬答道:“此人曾是截教门下,三百年前曾来玉泉山金霞洞取陷仙剑与我有过交手,甚是阴险。只是今日观之似已月兑胎换骨。” 犬戎王岂容二人自在攀谈,阔步上前将手一挥,现出震獒槌。随即喝道:“你二人谁先受死?”岂料黑龙王将手一挥拦在犬戎王身前。犬戎王问道:“二哥何意?” 原来黑龙王因刚才燃灯道人相阻时未有出手,见青狼道君面色不悦,也便放段说道:“三千年未活动筋骨,这两个小子便交给我来玩玩。”说罢飘至二人身前。 韦护见状对杨戬说道:“我先来会会此人。”遂一纵身跃上半空祭起降魔杵。 此宝乃镇压邪魔,护三教大法之物,重八万七千斤。拿在手中轻如草灰,一旦祭出如须弥山之势。 那降魔杵迎头打下,如一座山岳压来!黑龙王面无惧色只将袖袍一甩,袍中飞出一条龙骨鞭将降魔杵缠住困在半空打不下来。 韦护见状不由吃了一惊:“我这降魔杵重如泰山,竟被这厮轻描淡写挡下?” 杨戬见状运起三目神光观看此人根底,见其原身乃是一条硕大黑龙。黑龙王见杨戬卖弄神通,大喝一声道:“三眼小子,休要张狂!”随手甩出两条龙骨鞭向杨戬打来。 只见那两条龙骨鞭,如两条翻江巨龙劈面打来。杨戬不敢大意,一伸手祭出三尖两刃刀迎上。斗了几个回合,杨戬只觉鞭上力道越来越重,打的双臂麻软,所幸将手一挥,那三尖两刃刀化作一道银光收入掌心。 黑龙王笑道:“三眼小子连兵器也不要了,便让我一下送你归西吧!”说罢,那龙骨鞭以断石分金之力打向杨戬天灵。杨戬丝毫不惧,只将身一震运起‘八九玄功’,只见一道金光从天灵而出罩住全身。那龙骨鞭打在头上爆出一声巨响,杨戬虽退了两步却也毫发无伤。 黑龙王见杨戬竟能接下这一鞭,不由心思:“我那龙骨鞭足以断石分金,这三眼小子莫非是金刚之躯?” 众妖皆不知杨戬‘八九玄功’之妙,此功又名‘九转元功’。正所谓功成九转,将天生之三魂七魄炼化,九转归一,元神便永聚不散,功体亦可万劫不坏,直登大罗金仙之境。以杨戬的资质已练到了第五转,足以傲视同群。只是这‘八九玄功’玄妙无比,连玉鼎真人尚无缘习得,杨戬是从何学来?此事后面再表。 此时,鬼面圣母身形一展如飞鸟灵猿落在二人身前,回身对黑龙王道:“小妹得众位兄长相救尚未立寸功,二哥少歇待我陪这二人玩玩”。黑龙王闻言也不阻拦。 圣母对杨戬和韦护说道:“你二人既是阐教弟子,不在山中修道来此作甚?” 韦护性如烈火,喝道:“你这大蜘蛛被压千年不知悔改,就不怕再无出头之日?” “哈哈哈哈!”鬼面圣母笑道:“两只蚂蚁也敢来教训我?不自量力!”说罢大口一张,两股七色毒雾喷涌而出,分别喷向杨戬和韦护二人。哪七色? 乃是黑色黑蝎毒、赤色赤练蛇毒、白色天蚕毒、黄色巨峰毒、金色金蟾毒、蓝色冰虫毒、青蛛毒。这七种毒物为天下至毒,混合一处凡人闻之即死,神仙也捱不过半刻。 杨戬虽然有八九玄功护体,但被这七色毒雾触到立时双目剧痛、流泪不止。 “不好!”杨戬心知厉害遂迎风而变,化作一只大海雕俯冲下天去。韦护见势不妙也化作一道金光而走。 青狼道君见二人往镐京方向逃去,笑道:“这二人嘴上的功夫远比手上的厉害呢!”几人遂尾随追去。正行间,突然见正前方黄雾腾腾。那杨戬和韦护钻入雾中转眼不见了。 青狼道君说道:“这雾似有古怪,从上面飞过去。” 三大妖王闻言往上走去,不想却被半空中一道强大气场阻住云路,几人使劲浑身解数也难以寸进。 黑龙王说道:“此必是有人设的局,将你我挡在此处。” 青狼道君闻言大喝一声,只见眉心一点灵光迸出,正是——“开天眼”!其借天眼观之,发觉这气场皆由黄雾所发,内里似有一道人影却看不分明。随即对黑龙王说道:“将这黄雾驱散,布阵之人就在其中。” 黑龙王闻言猛然深吸一口气。“喝!”只见其大口一张,一阵狂风吹出将那黄雾渐渐吹散。只现出一个阵来!是何模样?见那阵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各挂着一口宝剑,前后左右皆有门户。内里杀气森森、阴风瑟瑟。纵使是纵横天地许久的妖王也倒抽了一口凉气,齐声叹道:“这是何阵?如此萧杀!” 一直未有开口的青狼道君心中早震惊的无以复加:“此阵应是诛仙阵!那东南西北所挂的正是截教镇教之宝的四口先天宝剑,难道……教主来了?”想到此,青狼道君不禁面罩寒霜。 犬戎王说道:“这劳什子阵让老子先去破了他!”说着便要入阵。 青狼道君心思:“让这犬戎王进去探探阵也好。”遂不加阻拦。待其钻入阵中,青狼道君对其他二妖吩道:“你等在此等候不可妄动。”说罢双掌一翻将玄阴气全力施展,只见霎时间黑气萦绕护住周身,那方圆百丈内的生物皆冻结成冰枯萎而死。二妖此刻见识到青狼道君的真正实力,俱暗暗吃惊。 青狼道君有玄阴气护体,这才缓缓尾随犬戎王走进阵去。 待进了阵,只见中间黄雾未散,正有一人端坐在中心。犬戎王看不清模样,遂将手一挥散去黄雾。 “是你!?” 犬戎王乍见此人顿时惊得三魂出窍,阵中端坐之人竟是殷蝉!犬戎王心中涌出一丝惧意遂后退了两步,不想正碰到身后的青狼道君。 殷蝉见青狼道君入阵,面上略略动容:“原来前番放出妖王的青衣道人果真是你?” 青狼道君见阵中的不是通天教主而是殷蝉顿时放下心来,遂冷哼一声道:“今日一切皆是拜你所赐呢,殷蝉!你这诛仙阵倒似模似样。只是凭你的斤两岂能驾驭的了?休要虚张声势了!” 殷蝉也不答话,只缓缓问道:“你……可还记得当日在清风观中发下的誓言?”青狼道君闻言一愣,少时哈哈笑了起来。“那样的誓言岂能作数?你别天真了!” 殷蝉心知多说无益,遂道:“对天发誓而不尊,必遭天谴。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让你圆了誓言吧!”说罢双手一拍,诛仙阵内顿时刮起一阵萧杀之风,吹的青狼道君和犬戎王立不住身形。有赞曰: 诛仙阵有无上法,黄雾狂风雷火埋;莫道妖法通玄妙,若进此门尽成骸。 青狼道君深谙先下手为强之理,喝道:“你道我还是以前的青狼道君?”说罢五指一张,那玄阴气如电射出,犹如五条黑蟒瞬间卷向殷蝉。 殷蝉被这玄阴气缠身,顿时冰寒彻骨、真气凝结,不由吃了一惊:“这黑气好生厉害!”赶忙提起一口真气,掌中发雷震动‘诛仙剑’。 只见诛仙剑剑身一晃,一道白光打下。青狼道君见势一闪身躲在犬戎王身后,可怜犬戎王还未及看清,只惨叫一声,左臂齐肩而断! “不好!”青狼道君暗叫一声,只见剑气先斩断犬戎王一臂再劈面打来。也不及多想,瞬间将玄阴气凝在身前全力抵挡这诛仙剑气。想当年封神之役,元始天尊入这诛仙阵尚被打落头顶金莲,何况青狼道君玄阴气初成尚未精纯,岂能抵挡?只见剑气透过玄阴气生生将胸前劈出一道七寸长的伤口!深可见骨! “哇啊~!” 青狼道君没想到玄阴气竟然也挡不住这剑光,顿时血洒阵中,急急将手一挥祭出‘混沌蚩尤旗’。只见万道红光撒下,殷蝉见红光凶恶赶忙将手一指,怀中‘碧水游龙旗’飞出护在头顶,瞬时放出万朵金花截住红光。 青狼道君趁机一把抓了犬戎王冲出阵去。两大妖王正在阵外心如火燎,忽然见二人浑身披血从黄雾中冲出赶忙迎上。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第四十八回 二王分周 话说平王即位之后奉申候为太师,赐虎符统御六大诸侯执掌大周兵马。迁都后申候命大将王览率一万大军留守镐京,其余人马皆往洛邑拱卫天子东都。殷蝉和妲己见众妖王迟迟未动也便先回洛邑回合众仙。 这日,镐京守军将领王览正立于城上巡视,不想刚刚还是晴空万里,霎那间突然乌云滚滚而来。只见那乌云中人影忽隐忽现,刀光剑影翻飞。 王览叫声不好,正要召集兵士。那乌云中降下一巨汉,一脚凌空踏下,可怜王览早已被踏成了肉泥! 那巨汉正是犬戎王,其见血成狂,手中抓起一具兵士尸体当做武器舞的如车轮一般,只打的城楼上血肉横飞;乌云中另一边又降下一道红光,所到之处兵士皆被烧成了焦炭,正是山魈王祭火施婬威。 两大妖王率领万余黑甲妖兵顷刻间攻入镐京。可怜区区数千守军岂是对手?片刻之间如风卷残云一般被屠了个干干净净,还未死的也被挖了心肝做下酒菜了。诺大一座镐京瞬间便落入其手…… 犬戎王意犹未尽立在王宫之上鸟瞰全城,少时对山魈王说道:“三哥,本以为能和前番那几个道人大战一场,怎么不见一人?” 山魈王笑道:“想必是怕了我等威势早早遁走了。”二王顿时哈哈大笑。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两日后,镐京王宫上空响起阵阵鼓乐之声。一众人拥着姬余臣入了镐京王宫。 再回到这王宫中,走在汉白玉砌成的宫道上,姬余臣心头别有一番滋味,眉宇之间早按耐不住欣喜。 “十年了!当年父王视我如粪土,兄长视我如异类;将我母子赶出王宫贬为庶民,哪曾想到我今日也成了这镐京之主,哈哈哈哈!”想到此,姬余臣不禁笑出声来。哪知转眼间却又大哭起来:“可怜娘亲未能看到这一日!呜呜~” 且说这镐京中还留守着一班老臣,为保全性命只得降了。只见金銮殿上立着两排黑甲妖兵,俱是凶神恶煞。众臣只被赶到大殿中间恭候大周新主,却不知新主究竟是何人。一时间偌大的金銮殿鸦雀无声。 “大王驾到!” 闻一声高呼,一众侍者拥着姬余臣步入金銮殿。众臣俱大吃一惊,纷纷叹道:“怎会是他?”“风水轮流转,此一时彼一时也。不想这竖子也有咸鱼翻身之日!” 一众旧臣加上一些刚刚归附的小诸侯,顿时间整个王宫大殿人声鼎沸,倒也似模似样。 那姬余臣步入金銮殿见到高高在上的龙椅早已按捺不住,心思:“以前只见父王坐在上面威风八面,如今终于也轮到我了!”正欲坐上,却被一阵寒风刮了个踉跄。 大殿之内怎会无事生风?自是有人使坏罢了。 只见一女子步履翩翩从龙椅后走出,说道:“这龙椅还未轮到你坐呢。” 来人正是九尾狐。其话刚落音,姬余臣只见一人身披烫金袍从大殿一侧缓缓步出,仔细看去正是妖皇。姬余臣顿时吓的一个哆嗦,不自主退了两步。妖皇也未看其一眼,只管一抖袍翘起腿坐在龙椅之上,一副俯瞰众生之势。 顿时间,大殿上一片喧哗。早有旧臣不满,小声道:“此乃天子之座,是何妖人竟敢擅坐?”话刚落音,一道寒光闪过,刚才说话之人头颅已然滚落在地。 “哇!杀人了!”旁边一众人见状早已吓得噤若寒蝉。只见身后九尾狐手中的鸳鸯刀正滴着殷红的鲜血,九尾狐舌忝了舌忝血一口啐在地上,冷笑道:“凡人的血果然臭不可闻呢。” 再看妖皇端坐龙椅之上,缓缓开口道:“姬余臣上前听封!” 姬余臣闻召唤自己赶忙跪在妖皇身前。妖皇将手一挥,虢石父赫然手捧圣旨跪在身前。 “念!”妖皇命道。 虢石父随即展开圣旨宣道:“奉吾皇旨意!幽王驾崩,大周另立新王。太子姬宜臼被废不甘,后勾结申候谋反,罪不可赦!现赐封幽王二子姬余臣为大周天子,号携王!” 众人闻言虽觉可笑但也摄于婬威,纷纷跪拜:“臣等拜见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怜那携王正跪在妖皇身前,大殿之上的所有人看似跪拜携王,实则跪拜妖皇也。妖皇随即又道:“虢石父,本皇代天子册封你为大周国师,掌管朝中大小事宜,全力辅王。”虢石父赶忙谢恩。 妖皇宣诏完毕遂起身离了金銮殿而去。毕竟这区区人间帝王之座岂是妖皇所欲…… ‘周携王’姬余臣见妖皇已走才敢起身,赶忙坐上龙椅。见殿上一众人面面相觑,不由怒喝道:“本王在此,为何不拜?”众人闻言只得纷纷再拜道:“臣等拜见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携王这才心满意足,遂吩咐虢石父:“国师,朝中事务便由你来打理。寡人困倦先回寝宫去了。”虢石父口中答应,心中却暗自发笑:“明明只是个傀儡罢了,却还真拿自己当天子了。” 这携王为何匆匆回寝宫?原来姬余臣被扁为庶民以来莫说亲近就连温饱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今日一朝麻雀变凤凰,岂能不急急回宫享受这天子之乐。此子真真如其父幽王一般品性,大周得此新主岂是福焉?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妖皇占了镐京,立姬余臣为周携王,欲与周平王分庭抗礼。顿时四海鼎沸! 这消息传至洛邑王宫中,平王惊闻此讯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急急请众诸侯前来相商。以太师申候为首的七大诸侯,有三路被阻在镐京之外,其余众将皆言那妖族势大难以胜之。平王无奈只得请燃灯一行人前来相商。 自迁都后,阐截二教众仙被平王奉为上宾,本欲安顿在洛邑王宫之中。燃灯道人推辞道:“圣人云:‘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我等俱是修仙了道之人不便久居红尘,更何况这王宫之内。请大王在东山之上修建几座芦棚供我等稍歇足矣。”平王允之,命人建造芦棚数所让众仙家安身。 这日,众仙得知平王相请遂一道往王宫相见。岂料正要行间,忽见东南方三朵彩云飘来,云头上正立着三个人。为首一人着莲花袍,跨乾坤圈;左边一人着蓝色道服,身后背剑;右边一人着褐色道服,手中持枪。 “师叔慢行!”只见三人降下云头来到燃灯道人身前。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哪吒、木吒和金吒。 三人见过众位道友,拱手道:“前番奉师命下山,我三兄弟因久未归家,遂商量先拜会了双亲方赶来。望众位道友海涵!” 韦护见阐教三代弟子齐聚洛邑不由大喜道:“自封神之后三百年未见,我等今日又要并肩作战了!” 哪吒笑道:“三百年未下山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燃灯对众人说道:“平王在宫中相候,我等速去。”众人遂驾起祥云一起往王宫去了。 少时,众仙已至。平王闻言赶忙亲自出迎,见燃灯、殷蝉、妲己、杨戬、韦护、哪吒、金吒、木吒一行八人,遂相请入殿。 平王见哪吒三人眼生,遂问道:“敢问这三位仙长是何人?” 燃灯说道:“此三人也是我阐教弟子,亦是奉命降妖而来。不知天子有何事召唤我等?” 平王眉头紧皱,叹道:“诸位仙长,祸事不小!两日前那妖王率领无数妖兵占了镐京,另立姬余臣为携王,势要灭我等而后快。如何是好?” 殷蝉闻言问道:“听闻幽王并无他子,那姬余臣又是何人?” 平王答道:“说来羞愧。此人乃是我父酒后乱性宠幸一侍女所得,后被贬为庶民流放镐京杳无音讯。不知怎的竟然被寻到。恐是奸人有心设计。” 燃灯捋须道:“想必如此。只是不知详情。” 众人正言语间,忽闻大殿外响起风雷之声。又有一人来到:此人披紫金甲,背生双翅,发如朱砂,面色青白;不是别人正是雷震子。 “雷震子?”杨戬等人见雷震子模样大变遂问缘由。雷震子道出奉师命下山及同妖王交手之事,众人得知四大妖王齐出,不禁心下一沉。 平王闻雷震子之名,惊道:“昔日母后告知先祖文王第一百子名‘雷震子’,不知可是尊驾?” 雷震子笑道:“正是我!” 平王赶忙起身下拜道:“不肖子孙姬宜臼拜见先祖!” 雷震子赶忙上前将平王扶起,说道:“大王不必如此。我已入仙途再与凡世无干。” 平王说道:“我知仙凡有别,但如今大周有变,还请尊驾相助我姬氏一族!” 雷震子答道:“我得师命下山除妖济世,自当全力以赴。不知大王还有何消息?” 平王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对了,我听人言那立携王之人自名为——‘妖皇’。正是先前的大周祭司!” “妖皇!?”众仙闻言不禁吃了一惊。 燃灯道人幽幽道:“想万千年来,只闻有三皇: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人皇轩辕。这三位皆是创下不世功德方才称皇。不知何方妖孽如此狂妄也敢自命为皇!” “大周祭司?”妲己闻言恍然大悟,对众人说道:“那大周祭祀正是青狼道君!” 雷震子叹道:“能设下二王分周如此毒计,必是心思缜密非凡之辈。” 殷蝉心中已明,沉思片刻对众人说道:“事到如今,不若趁他们立足未稳夺回姬余臣。如此一来,他们便名不正言不顺,难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杨戬说道:“那妖皇帅几大妖王镇守镐京,若贸然前去难免犯险。”一旁妲己也劝道:“杨道兄言之有理,切不可莽撞。” “俗语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愿试上一试。”殷蝉却自有道理。 平王闻言也颇为赞同:“若道长能救回姬余臣,则可免二王之乱,善莫大焉!” 殷蝉回身说道:“既如此,请平王亲书一封书信作为信物。我今夜潜入镐京王宫伺机接近其身,说明来意,其必不疑心,随后便可见机行事。” 平王大悦,随即写下书信交与殷蝉。预知此行是吉是凶,且看下回。 第五十一回 奇门遁甲 且说三妖率领残余妖兵退守潼关,黑龙王命二王一同去见妖皇道明原委。 犬戎王出阵时夸下海口,此时铩羽而还面目无光,只待在边上不敢言语。妖皇起身踱步,缓缓说道:“此次未料及那女娲竟动用招妖幡这镇宫之宝。我所忧者乃是那招妖幡落在众仙手中,群妖不敢与之争锋,如何是好?” 山魈王拱手奏道:“众妖兵见此幡俱畏之,手软脚麻如何上阵?不若夺了此宝。” 妖皇摆手道:“我固然想取此宝,但若硬夺恐亦代价不菲,实非上策。” 见众王一时也无良策妖皇遂命众人散去自己回了内殿再思对策,谁料不经意间来到了九尾狐的房前。 “哦?我怎么会走到此……”妖皇正欲离去又转念一想:“小妹向来计谋多端不如看看她有何良策。”随即推门而入。 九尾狐见妖皇来到赶忙上前迎驾,又见其面色不悦连忙问道:“兄长怎么这般紧皱眉头?”待妖皇将招妖幡之事说与九尾狐听,九尾狐沉思片刻后笑道:“若一时难以图之,不如另辟蹊径。” 妖皇闻言问道:“你有何妙计?” 九尾狐扶妖皇坐下,说道:“眼下之事乃是众妖兵不能战,剩余凡人军马又无甚威力。不若……另寻一支强援。” “哦?”妖皇问:“我妖族中还有何强援?” “此非我妖族中人。”九尾狐幽幽道:“兄长可还记得轩辕坟?那轩辕坟中的壁画曾提及三千年前轩辕灭蚩尤后一统天下,尊号黄帝。后炎帝与之争锋,其手下有一神将骁勇善战,名‘刑天’……” 妖皇闻言缓缓说道:“这刑天我亦有耳闻。闻说刑天与轩辕黄帝相争被轩辕砍了首级,其族部也被驱往极北之地。” 九尾狐说道:“正如兄长所言,那刑天族部称巨人族,皆因这族人比寻常人身高力大甚多,彪悍异常。巨人族被驱往极北之地后与世隔绝不涉人间之事,但其族人世世代代以寻回刑天首级为任。大哥若能取得刑天首级,其族人必感念恩德臣服于我妖族。若有此巨人族相助,踏平洛邑如同儿戏。” 妖皇说道:“此只是传闻,怎知那刑天首级被封在何处?” 九尾狐笑道:“此事小妹便知。依壁画所指,那刑天首级被轩辕黄帝封在常羊山下。” 妖皇闻九尾狐之言心中暗思:“若如其所言,能收降此部相助何惧那招妖幡?”想到此不由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翌日妖皇召集四大妖王来见,只对四人说道:“眼下我有一件要事需离开镐京几日。此间料那燃灯一众人断然不敢妄动,凡事待我归来再做计较。” 此时正是兵凶战危之时,众王闻言一头雾水纷纷问道:“不知大哥要去何处?去几日?” 妖皇也不答话,只命犬戎王跟随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三千年前,轩辕黄帝于涿鹿打败蚩尤,灭了九黎妖族;而后又于阪泉一战击败炎帝一统中原。四方仰慕纷纷臣服,唯炎帝麾下有一族部桀骜不逊、不愿低首。此族人因生的巨大被称为巨人族,其首领刑天乃天生异人,不但生的如山岳般高大,更有两样至宝:浑天斧和巨魔盾。乃炎帝手下第一神将。 刑天听闻黄帝不念炎帝结盟共伐蚩尤之功反而将其放逐到南方,顿时无名火起三千丈,率领巨人族势要讨伐黄帝为炎帝报仇。黄帝闻说此族人骁勇善战打败了诸多部落联军,遂亲自挥军征讨。 这一战可谓天崩地裂,黄帝手持神兵‘昆吾剑’同刑天斗在一处。见刑天勇猛无匹,黄帝不禁心中暗自赞道:“自蚩尤之后,我再没遇到过如此对手!”那刑天越战越勇,黄帝也略感吃力。眼见众兵士俱投来信任与期待的目光,黄帝将牙一咬:“如今普天下邦安民乐,归于一统。我若战败天下复乱,社稷毁于一旦,绝不能败!”遂从腰间取出一物,此物正是‘混沌蚩尤旗’。这旗上沾了蚩尤之血而生怨念,有震慑人心、乱人神智之能。 只见黄帝将旗祭出舞了三下,战意若狂的刑天也顿时呆了一呆。黄帝见此千载良机遂挥剑而上,一道金光闪过,刑天斗大的头颅便落了下来。岂料刑天失了头颅仍然不死,依旧在地上模索寻找自己的头颅。黄帝见状忙以奇门遁甲之术将其头颅移至常羊山下封住。那刑天寻不到头颅便以**做眼、肚脐做嘴,继续同黄帝大战,直到力尽而亡。后人有诗赞道: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刑天死后,黄帝念其勇猛无畏,追封其为‘战神’。赦免了族人死罪将其赶至极北之地自生自灭。自此三千年过去了…… 且说那常羊山脉起昆仑,方圆八百里,高七万尺;峰峦起伏,林深古幽。自三千年前镇压刑天首级后便浓雾笼罩,人迹罕至。久而久之已成了禁地。 这日却有二道人影穿过浓雾来到山前。为首一人披烫金袍不怒自威,身后一人面目如炭、**上身,正是妖皇和犬戎王。 “好大的雾!大哥,此地便是常羊山了。”犬戎王说道。 妖皇背手而立,见大雾锁山遂将袖袍一挥,一阵妖风卷起将大雾尽数驱散。山脚处果然现出一座巨大石门,上刻有六个大字:‘常羊山昆吾洞’。那门高约三丈,宽二丈余;乃是一块青石雕凿而成,可谓鬼斧神工。 妖皇暗思:“想必这便是那黄帝老儿封印刑天首级之处了。” 突然犬戎王叫道:“大哥,这边还有一扇门。不对,不止一扇。”只见常羊山底一共布有八座石门,模样分毫不差。 犬戎王来回看了一遍,问道:“这八扇门一模一样,莫非有诈?” 妖皇与犬戎王不同,其曾为截教中人对阵法颇为精通。在细细查看一番后,妖皇开口说道:“黄帝老儿必在此留有封印,岂会如此简单?若我所料不错此应是——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 犬戎王哪里知道,奇门遁甲乃三千年前轩辕大战蚩尤之时偶得的天赐之宝。 话说九黎妖族不但骁勇还精通妖法,轩辕连日来苦思应对之法无果。一日,轩辕在洛水边散步,突然碧水翻波一只龙龟负图从洛水而出。这龙龟见了轩辕并不躲闪反而趴在地上,轩辕见这神龟背上的图案玄妙无比遂命风后将图拓下演化成文,命名为——‘洛书’。后来轩辕从洛书中悟出三奇、八门、六甲,便是这‘奇门遁甲’…… 妖皇细细看了一番,缓缓说道:“此乃奇门中的‘八门金锁阵’也。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人则亡。” 犬戎王说道:“大哥既知根源必有破阵之法。” 妖皇往眉心一指,运起开天眼欲看破阵眼。那八面门各有玄妙,半柱香后妖皇方才找到‘生门’所在。 犬戎王按妖皇所指走到门前运起震獒槌欲破门,哪知槌还未至已被一股力量震开,只见门上冲出一条火龙朝二人扑来! “此门明明是‘生门’!怎么会这样?”不容妖皇细想,那火龙缠身所发热力竟将其护身的玄阴气驱散!这可着实让妖皇吃了一惊:“能克制我玄阴气的莫非是黄帝老儿留下的至阳之力?”想到此,妖皇坐马沉身大喝一声,玄阴气如山洪般爆发将火龙冲的灰飞烟灭。岂料那火龙似有灵性,渐渐复聚在一处又张牙舞爪向妖皇扑来。 “混账!区区一道至阳之力就想困住我妖皇!?”见一招未能破阵妖皇也不管什么阵眼不阵眼了,此刻只要凭真本事结结实实的破了这火龙。其祭出狼牙剑将玄阴气聚在剑上化作一头三首妖狼直扑火龙。 只见二兽斗在一处:一团红,是那火龙烈焰熊熊;一团黑,是那妖狼寒气腾腾。斗了半响,终是玄阴气略占了上风。那妖狼一口咬住火龙脖颈一扭,火龙转眼消散无踪。 火龙一散只闻一声巨响石门轰然倒塌。犬戎王收了兵器尾随妖皇入了洞,见洞内光影昏昏,借洞外的几道光线隐约能见洞内好似一座祭坛模样;那祭坛上正放着一颗硕大头颅,五官犹在、栩栩如生。 犬戎王咋见此景吓的一跳,叹道:“我的爷!这物是何血肉所生?生的如此巨大?” 妖皇吩咐道:“这必是刑天首级了,你去将其取下。” 犬戎王上前将那首级抱住正要取之,忽闻一人喝道:“何方妖孽,敢擅动此物!” 二人不知洞内有人遂循声看去,只见洞中一角正盘膝坐着一人。那人容貌如枯树一般,若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个老树根。妖皇看其一眼,问道:“你是何人?”那人将手一挥,洞中点起火光照亮祭坛。 “是你?”犬戎王乍见此人,言语中带着三分惊愕、七分怒意。随即上前对妖皇说道:“大哥,此人你不认得我却熟的很呢!此人正是当年轩辕的相师——风后。” “呵呵!”风后不怒反笑,开口道:“我受命在此看守这刑天首级,虽然足不出洞却能知三界之事。没想到堂堂妖皇居然也来夺此物,可笑可笑!” 犬戎王闻言心中诧异,问道:“能在此守护千年,莫非你也肉身成圣?” 风后大笑道:“我岂有此大能?我不过用异术同这山中万年古树融为一体,方度过这千年岁月。” 妖皇冷笑一声,缓缓开口道:“如此说来,刚才便是你变了阵法,将‘生门’移位变成‘死门’?” 风后笑而不语只将手一指,毁掉的石门转眼又恢复原样。妖皇怎知当年正是风后辅佐轩辕钻研洛书而悟出奇门遁甲,这昆吾洞中的阵法风后运用随心、了若指掌。欲知二人能否取走刑天首级,且看下回。 第五十五回 柳暗花明 话说妖皇现身局势逆转,燃灯道人眼见洛邑难守唤来大鹏护着携王往远处飞去了。众人见大势难回纷纷施展神通走了,只可怜申候连同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侥幸保命的都逃去了…… 这洛邑王城东面有一门,名丽京门。其城垣高厚,月城宏阔,重门叠关,上干浮云,气势宏伟。乃兴师伐罪天子点兵之地。翌日清晨,妖皇帅众王立于丽京门上居高临下鸟瞰王城,哈哈大笑道:“如今众仙一败涂地,招妖幡也落入我手,还有何惧?” 众妖王齐齐上前拜道:“大哥神威,三界无敌!妖界重兴就在今日!” 妖皇遂舞动招妖幡,不一刻天下群妖皆闻,共有九十八路妖魔前来拜见。妖皇心中大悦,此时却有另一人心中忐忑不安。此人正是刑岳。 眼见妖族势大,刑岳不由想起殷蝉说过的话,心中暗思:“这妖皇狼子野心,恐怕志在三界。但愿其不会言而无信……” 妖皇察觉刑岳面色有异,心中已猜到**分,遂即对刑岳令道:“刑岳听令!命你镇守洛邑守护天子,与我镐京互为呼应。待剿灭众仙后我自当履行承诺。” 见妖皇亲口再次允诺刑岳放下心来,遂率巨人族护着周携王姬余臣镇守洛邑,妖皇则同众妖回镐京去了。 反观携王姬余臣,见走了平王心中闷闷不乐。遂入了王宫将不及逃跑的文臣武将尽皆斩首取乐,更在王城四门前立了数千个木桩,将人头插于其上以示天威。更有甚者,将平王**王妃及亲眷尽数笑纳,甚至有宗族血脉之女子也不放过,比其父幽王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正是: 自古君王多无道,人命尚比鸿毛轻。 回说平王被一众人拼死护着逃到孟津,隐于山中。眼见大军散了大半,诸将损了七成,平王不禁叹道:“想当年,开国武王在此地号令八百诸侯会师,一举攻克镐京推翻大商。怎料到寡人再来此地竟落得如此绝境!愧对先祖啊!”说罢声泪俱下。 妲己上前扶了平王坐下,说道:“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如今些许挫折便丧失斗志岂是天子所为?” 平王闻言,擦去眼泪道:“仙子所言甚是,寡人既为天子便不可丧志。只是如今情势却如之奈何?” 说话间,另有几人入了屋来,众仙皆逃出生天赶来。妲己一看独独不见殷蝉不由心中一沉,问众人道:“诸位道友可见到殷蝉?” 众仙面面相觑皆说不知。燃灯捋须缓缓说道:“当时形势危急,我见殷蝉断后拦住妖皇。如今未归……恐有不测啊!” 妲己闻言心中一紧,赶忙说道:“殷蝉手中有先天宝剑相护,绝不会遭逢不测。” 燃灯叹道:“若是天命,谁也难以违之。与宝剑无关。”众人闻言个个面罩寒霜,妲己起身便要推门而去。平王赶忙拦道:“仙子要去哪里?”妲己对众人说道:“殷蝉掩护我等撤退,我不能袖手不管。我这就去洛邑寻他。” 韦护拦在身前对妲己说道:“道友莫要心急。殷蝉虽是截教弟子但几日来我等并肩作战,早已是我等中间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如今洛邑沦陷,你若只身犯险非明智之举。不如我等商议对策再前往不迟。” 雷震子开口说道:“诸位不必再争,我有风雷双翅前往洛邑须臾之间而已。便由我走一趟,你等在此稍后。”说罢推门而出,双翅一振呼啸而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殷蝉掩护众人撤退拼死拦在妖皇身前。妖皇早欲除之而后快,此时更是毫不犹豫全力一剑劈向殷蝉天灵。殷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殷蝉朦胧中感到身前有人影晃动,欲睁眼看却又看不分明。 “我没有死?”殷蝉能从妖皇手中逃出生天,自己也难以置信,心思:“难道是身前这人救了我?” 殷蝉恍惚中看到那人一副道人打扮还带着一个面具。“师傅!?”殷蝉心中一惊,正要开口却发现说不出话也不能动弹。 那人也不靠近只远远对殷蝉说道:“心痛还得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记住了。”说罢拂袖而去。 “师傅!!” 殷蝉久未见到铁面道人,如今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只急的猛然惊醒过来。待殷蝉猛然坐起身来面前已是空无一物,自己正身处一座山峰之上。 “好痛!”殷蝉只觉头痛欲裂,用手一模,额头上留下了一道两寸长的剑痕。殷蝉心思:“这剑痕必是妖皇那一剑所伤。想必是师傅赶来救了我……”想到此,殷蝉环视四周发现仙匣就在身边赶忙打开查看,见那四口先天宝剑完好的躺在匣中。这才长舒了口气,叹道:“总算剑还在,否则如何向师尊交待。” 殷蝉缓了半刻,恢复吐纳理顺真气,方才起身观看这山。好山!那山势险峻,如一把利剑直插云霄。殷蝉走到山巅见正立着一块巨石,上刻三个大字:“太和山”。 “太和山!好名字!”殷蝉喜不自胜,暗思:“此山灵气汇聚实乃修真之圣地。它日若有缘分,我自当重返此地。只是眼下不知众位道友是否逃出生天了。”想到此,殷蝉不敢久待遂驾了云头往洛邑去了。 且说雷震子仗着双翅之利,在洛邑上空盘旋许久并未发觉殷蝉踪迹,只得先回孟津再做计较。 见雷震子归来,众仙急急上前询问。雷震子摆手道:“我已寻了多处均未见到殷蝉人影,想是被妖皇虏去了也说不定。”众人闻言俱是面罩寒霜、沉默不语,妲己更是眉头深锁。 正在此时,忽闻门外一声高喊:“众位道友在否?” 妲己听闻此人声音顿时喜出望外,喊道:“是殷蝉!” 众人闻言赶忙出门相迎一看,果然是殷蝉!见殷蝉并无大碍,众仙顿时松了一口气。平王也出门迎道:“仙长可算回来了,我等好不心急。”说罢将殷蝉让入屋中叙话。 妲己见殷蝉额上留下一道剑痕,遂上前问道:“你额上的伤痕是如何来的?” 殷蝉遂将前事一五一十告知众人,又说道:“此次能逃出生天全拜我师傅所赐,否则真的便见不到诸位了。”妲己闻言取出锦帕轻轻替殷蝉擦去额上残留的血迹。这一举一动却让平王看的心中满不是滋味。 燃灯对众人说道:“如今既然殷蝉已回,我等还要商议对策才是啊。那巨人族彪悍异常,更兼妖皇的玄阴气无法可破,如何是好?” 殷蝉猛然想起朦胧中铁面道人之言,赶忙对众人说道:“我师傅曾对我留有一言:心痛还得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想必自有玄妙……” 众人闻言纷纷猜度起来。少时,妲己说道:“想三千年前蚩尤也精通玄阴气,乃是被轩辕黄帝所杀。莫非你师傅之意是让我等拜求黄帝,以得破玄阴气之法?” “啊?”燃灯闻言大喜道:“我等费了许多工夫却忘了这最关键的一环!妲己所言不错,拜求人皇方为上上之策!” 杨戬闻言拱手说道:“诸位,三百年前封神之时我曾到火云洞拜见三皇求取毒痘解药,如今再走一遭便是。”众人闻言大喜,齐声道:“速去!速去!” 杨戬遂一展身驾了云往火云洞去了。正是:兵凶战危空施力,一朝点破主人公。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那火云洞处云生八处,雾起四方,挺生秀柏,屈曲苍松,真好所在。怎见得?后人有赋为证: 巨镇东南,中天胜岳;芙蓉峰龙聪,紫盖岭巍峨。百草含香,味炉烟鹤唳;踪上有玉虚之宝,朱陆之灵台。舜巡禹祷,玉简金书;楼阁飞青鸾,亭台隐紫雾。地设名山雄宇宙,天开仙境透叁清;几个桃梅花正放,满山瑶草色皆舒。龙潜涧底,虎伏崖前:幽乌如诉语,驯鹿近人行。白鹤伴云栖老桧,青鸾丹凤向阳鸣;火云福地真仙境,金阙仁慈治世公。 杨戬至洞口见此处风光丝毫未变,遂跪在洞前拜道:“玉虚宫弟子杨戬拜见三圣皇!” 少时,一童子出洞迎道:“三位圣皇有请。” 杨戬遂入了洞,见三人端坐于三方:为中者,乃天皇伏羲;左边乃地皇神农;右边着帝服者乃是人皇轩辕。杨戬伏身拜道:“弟子杨戬,今奉师尊之命下山助女娲娘娘除妖。不想那蚩尤传人神通广大,特来向三圣老爷请教破敌之策。” 黄帝闻言开口说道:“三千年前,我奉女娲娘娘之命,以‘昆吾剑’诛杀蚩尤,而后将其血涂于战旗;不想那蚩尤借血生精,将怨念附在旗上反迷惑与我,险些铸成大错。后幸九天玄女之助,将那妖旗封于地下。不想三千后再起风云,真是始料未及。” 杨戬拜道:“求圣皇出山降伏妖皇传人,解三界危难。” 黄帝答道:“非是我不愿出手,只是我同二位兄长参透天地,以天道为尊,不再踏足三界之事。”杨戬闻言转念一想,又问:“既如此可否借圣皇神兵‘昆吾剑’一用?” 黄帝笑道:“你有所不知,那神兵乃有灵性之物,若非我之血脉恐使不得。” 杨戬闻言又问:“如今三界内可有圣皇后人?” 黄帝沉思片刻,说道:“成汤,乃吾之后也,后续六百年基业至纣王。可惜为周所灭,恐已无后人。” 杨戬叹道:“那岂非三界再无人能驾驭神兵?” 这时,伏羲缓缓开口道:“倒也未必,我观下界仍有御弟一丝血脉尚存。” 杨戬大喜赶忙问道:“是何人?” 伏羲答道:“正是殷蝉。” “殷蝉?”杨戬闻言大惑不解:“殷蝉乃是截教通天教主门下弟子,怎会与商纣有关?” 伏羲笑道:“你怎知,那殷蝉原名殷武庚,乃是纣王三子。”杨戬恍然大悟,遂谢过三圣匆匆回王宫去了。正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五十二回 千年遗恨 话说妖皇率犬戎王一路寻至常羊山取刑天首级。不想二人入了祭坛却遇见一人,此人正是当年黄帝的相师风后。 妖皇见风后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虽然心中一沉嘴上却说道:“本皇此来便是要取这刑天首级,莫说是你便是黄帝老儿亲自来我又有何惧?你若要阻我未免不自量力。” 风后闻言开口说道:“想我奉黄帝之命在此守护这刑天首级已经快三千年了!这三千年里唯一的乐趣是什么你们可知道?” 妖皇自然不屑答话,风后自言自语道:“便是每隔两百年那巨人族来此寻找先祖刑天的首级。可惜啊可惜!那蛮夷之族岂会识这奇门遁甲之妙?迄今为止尚无人能进得洞来,你乃是第一人!” 妖皇见风后话语中非但全无怒意反而略带惊喜,早不耐烦道:“你说的这些废话与我何关?” 风后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非但不会阻你,反而会助你一助。” “什么?”此语一出妖皇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道:“难道真是天道无常、人心难测?似你这等人也会背叛主子!哈哈哈哈!” 风后只仰天长叹一声:“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以来皆如此。当年我奉黄帝之命镇守这昆吾洞。不想这三千年竟是如此的难熬,我同这万年古树融为一体渐渐不能动弹,不见天日,生不能生死不能死,这种滋味岂是人知?如今既然你已破了阵,我的使命已完再无须镇守这昆吾洞。助你一助又有何妨?” 妖皇问道:“如你所说,如何助我?” 风后身体无法动弹,只说道:“我可以告知你那巨人族的驻足之地以及其镇族之宝——浑天斧和巨魔盾的所在。只是你稍后要为我做一件事。” 妖皇闻言心中暗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随即说道:“为表你的诚意,先说出两件宝贝的所在我才信你。” 风后答道:“从这祭坛往东七步便埋在地下。”犬戎王闻言走上前挖了半响,果然见一锦盒。将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确有一把斧子和一面骨盾,这两件宝物俱散发出无边怨气。 风后又说道:“刑天乃是含怨恨而死,故这两件宝物也沾上怨气。” 犬戎王见这浑天斧威势摄人,心下欢喜。遂将巨斧拿在手中舞了几下,自语道:“这斧子除了沉重也无什么法力,岂能称宝?” 风后闻言轻轻笑道:“这宝物有灵性能识主人,你非刑天族人血脉岂能驾驭?”犬戎王冷哼一声将巨斧放回锦盒。 妖皇转身对风后说道:“你有何要求,现在可以说了。” 风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有时生比死痛苦更甚!今日我既然使命已完当得解月兑,只求一死而已。” “好!”妖皇闻风后之言说道:“本皇答应你的请求。”说罢将手一挥祭出狼牙剑。 风后拦道:“且慢,你乃妖族之主,所杀之人魂魄入不得地府,无法轮回。况我与这千年古树融为一体,树若不死我便不死。这树盘根错节遍布十余里,可让犬戎王用浑天斧至十里外落马坡斩断主根便可。” 犬戎王闻言出了洞寻至落马坡,果然见一巨大树根盘在坡上,有磨盘粗细。一斧砍下,那树根应声而断,居然喷出数股殷红鲜血!树既死,人岂活?只见风后身体渐渐腐朽凋谢,一道魂魄往地府去了。正是: 昆吾洞内活死人,常羊山下镇刑天; 莫道人心最难测,一朝成灰泪始干。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那巨人族自刑天死后被黄帝驱逐至极北之地,落脚在一山谷之中。故历经千年繁衍生息,族部也只有区区数万人。 看那北国之地景色如何?但见: 雪积如山耸,云收破晓晴。寒凝楚塞千峰瘦,冰结江湖一片平。朔风凛凛,滑冻棱棱。池鱼偎密藻,野鸟恋枯槎。裂蛇月复,断鸟足,果然冰山千百尺。万壑冷浮银,一川寒浸玉。 这日,妖皇和犬戎王按风后所指来到山谷之前,见那谷中风雪交加丝毫看不到半个人影。 妖皇说道:“想这族人与世隔绝,山谷处必有迷障之法。” 犬戎王闻言道:“大哥勿忧,看我的!”说罢运起‘吼天劲’仰天大吼一声,那声音百里皆闻直传向山谷深处。不一刻,山谷前隐约出现两个人影。 犬戎王对妖皇说道:“待我前去看看。”说罢往人影处走去。待风雪散去,犬戎王见身前两人也不禁吃了一惊。那两人是何模样?但见: 上身赤果,筋肉贲张,身高二丈有余,如撑天金刚般杵在哪里。更有一股莫名的怨怒之气。 犬戎王不禁暗思:“这巨人族果然名不虚传,比老子的块头不逞多让!” 那二人抄手立在犬戎王身前,喝道:“此乃禁地,哪来的野狗,在此吠叫!” 犬戎王闻言勃然大怒,堂堂五大妖王何时过遭如此奚落?也不答话挥拳便打。那巨汉见犬戎王来势汹汹也将大手一张来擒犬戎王。二人拳掌相交只在原地角力。相持片刻,犬戎王心下不禁赞道:“我自道力大无穷,不想今日也逢敌手!” 那巨汉不料犬戎王力大如此,渐渐汗出如浆,心下也思:“这紫毛怪物力量竟能压下我,不知是何方神圣?” 眼见犬戎王力压巨汉占了上风,一旁那厮早看不过眼也加入战团。犬戎王见二人齐上,暗思:“不展些手段难服此人。”遂运起吼天劲,这一声只震的两人头晕眼花、立不稳身形。犬戎王见势上前抓住一人腰间兽皮带,将其举起扔了出去只将另一人砸了个滚地葫芦。这两个巨汉吃了亏,爬起身来大吼一声手中亮出兵刃势要同犬戎王拼命。 “怕你不成!”犬戎王也不示弱一伸手祭出震獒槌迎上。 正在此剑拔弩张之际,一把巨斧从天而降立在二人身前。两巨汉见了此物呆立当场,此物不是其他正是浑天斧!二人大惊失色,连声问道:“此莫不是……先祖刑天的浑天斧?” 妖皇缓缓走上前,说道:“正是此物。”二人观看妖皇,见此人妖气冲天让人不寒而栗。不知妖皇根底二人也不敢再出手,只上前问:“此乃先祖之物如何在你手中?尔等是何人?” 妖皇答道:“我乃妖族之主妖皇是也。” 巨汉闻言问道:“我巨人族同妖族井水不犯河水。你既是妖族之主,来我们这不毛之地有何贵干?” 妖皇冷笑一声:“若要知我来意,便叫你们首领来见我。” 二人面面相觑,遂答道:“既然如此,二位稍后。”说罢消失于风雪之中。 半柱香之后,那二人返回。身后又有一人跨巨熊而来,观看此人模样: 披头散发,面罩寒霜,身如铁石,也是赤果上身,不同的是身上绘有五彩花纹,如图腾一般,只是比那二人更加巨大。 二人来到妖皇身前拱手说道:“此乃我族首领刑岳是也。我二人为左右护法,刑破海和刑破山。” 巨熊见妖皇之威不敢靠近。那刑岳下了巨熊,立在妖皇身前打量了一番,声如奔雷般说道:“不知妖族之主亲临这不毛之地,有何见教?” 妖皇说道:“本皇此来乃是为你巨人族前途而来。” 刑岳闻言答道:“我等族人久居此地千年多,早已不踏足人间。三界之事也与我等无关,何来前途之忧?” “呵呵!”妖皇闻言哈哈大笑:“我闻刑天后人皆以取回先祖首级为任,如今看来皆是传闻罢了。” 刑岳一听刑天首级,顿时长叹一声:“非我等不想取回,奈何那常羊山被轩辕黄帝封印。我等族人多次去取皆无功而返。” 妖皇也不答话,只将手一指天空降下一物。刑岳同二护法见此物大呼惊异,纷纷纳头便拜。此物正是——刑天首级! 刑岳拜在地上大呼道:“先祖在上,后人不肖未能迎回首级!如今苍天开眼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妖皇将刑天首级托在手中,说道:“先别高兴太早,我还有话。” 刑岳见刑天首级在其手中也不敢妄动。妖皇说道:“我今次来,便是要你族部听我号令,助我踏平洛邑,一统人界!若能做到,事后这刑天首级便交还与你等。还可让你族人远离这极北之地,岂不合算?” 能让刑天复活乃是巨人族千年之愿,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刑岳略一思索,说道:“我这巨人族尚有战士数万人,踏平城池自是不在话下。若你食言只怕自讨苦吃。” 妖皇笑道:“本皇一言九鼎,为表诚意,我将这两样宝物赠你。”说罢让犬戎王将浑天斧和巨魔盾交与刑岳。 那刑岳见此两样宝物不禁眼中放光,暗思:“此乃先祖镇族之宝,终于又回我族人之手!” 犬戎王说道:“这宝颇有灵性,若非刑天之后不能驾驭。” 刑岳闻言吼道:“我乃刑天之后!岂会不能驾驭?”说罢舞起浑天斧,顿起呼呼风声。其只觉浑身充斥无比力量,遂跃上半空朝山峰劈下,只闻一声惊天巨响,那山峰竟被一劈为二! 妖皇见状大为满意,心中暗思:“得此强人,何愁人界不平?” 第五十六回 神兵 且说平王逃至孟津立足未稳,又闻各地妖魔四起民不聊生。众仙心中早明,对平王说道:“必是那妖皇动用招妖幡,使得群妖并起,人界大乱。唯今之计只有等杨戬归来再作计较。”正说话间,闻一人高声喊道:“我来也!”众人看去不禁大喜,正是杨戬归来。 杨戬见过平王又对众人说道:“我已拜会了三圣皇,圣皇恩典指点了破敌之法。”众人纷纷问道:“是何法?” 杨戬话到嘴边心中却忐忑起来,因为若如实说便要揭穿殷蝉身世,但若不说众人必不会干休。杨戬犹豫了片刻,开口对殷蝉说道:“此法非道友你不能胜任。” “哦?”殷蝉闻言一愣,问道:“道兄可否明言?” 杨戬顿了一顿,说道:“道友恕我直言,你乃是殷商末代天子纣王三子,是也不是?”众人闻言皆吃了一惊,齐齐看向殷蝉。 殷蝉不想杨戬有此一问,面上略略动容。想这身世除了师傅铁面道人外无人知晓,如今被当众揭破不禁心下一沉。 “虽然众人与我父王昔日有过纠葛,但毕竟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何况我已是截教弟子已非凡人之身,与殷商也再无干系。”殷蝉思索一番料无大碍便开口答道:“不错。我正是纣王殷受之子。” “啊!?”众阐教门人见殷蝉首肯俱是一声惊讶,众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早已是波澜起伏…… 想众阐教弟子三百年前封神之役助武王伐纣灭了大商,虽说是天意但也断了殷商血脉;何况殷蝉的两位兄长毕竟也死在阐教门人手中,殷郊受天犁之时燃灯道人也在场。殷蝉若是念仇此仇可着实不小!更何况通天教主心意难测,此次将四口先天宝剑赐给殷蝉,若待诛妖之后让殷蝉对众阐教弟子来个‘绝后计’谁能抵挡? 除了众阐教弟子,眼下还有一人心中更是如千丝万缕斩不断理还乱,此人正是妲己。若论恩怨,当年如果不是纣王听信谗言召妲己入宫,何来家破人亡之灾?想自蟠桃会初次见面到今日并肩对敌,妲己和殷蝉朝夕相对已再不是心如止水,正在此情愫渐生之时突然得知殷蝉竟是仇人之子,情何以堪? 殷蝉见众人皆沉默不语、各有心思,已猜到了八九分。又看了妲己一眼,见妲己也是目光迷离,仆一接触殷蝉双目便不敢再看。殷蝉心中真是百般滋味,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一旁韦护见气氛不对,赶忙打圆场说道:“杨兄,你倒说说纵使殷蝉是纣王之子,与破敌有何关系?” 杨戬答道:“诸位有所不知,欲破玄阴气诛妖皇唯有取得神兵。只是此物非黄帝血脉不能驾驭;那成汤正是黄帝之后。如今大商已灭,殷蝉也就是黄帝一脉的唯一传人。故要取破天戟非殷蝉亲自出马不可。” 众人闻言方才恍然大悟。殷蝉心思:“横竖众人心中有隙,倒不如我早早离去免得尴尬。”待杨戬说完殷蝉一拱手对众人说道:“不必众位劳心,既然此法非我莫属,我独自一人去火云洞拜会三皇便是。诸位保重!”说罢背上仙匣不等众人答话已出了门拂袖而去。 “殷蝉!”韦护见状正要追赶,燃灯道人摆手拦道:“不要追了,让他去吧。” 韦护心直口快,说道:“诸位,殷蝉虽是截教弟子但其为人如何各位有目共睹,如何听闻他是纣王之子便如此对待?岂非有失公允?” 哪吒闻言开口道:“道友莫要忘了,当年殷郊殷洪皆是反复之辈,做下欺师灭祖的勾当。我阐截二教还是划清界限的好。” 任由二人争论,妲己心乱如麻一句也没听进去,便辞了众人先出屋去了。平王见妲己面色不悦也跟随而去。二人行至后山,平王亦步亦趋。妲己回身说道:“大王不必陪我,早些回去歇息才是。” 平王上前说道:“仙子见外了。想当日若非仙子搭救何来今日大周平王?见仙子愁眉不展倒不如与我倾诉一番或可为仙子解忧。” 妲己苦笑一声,幽幽道:“我自命修仙之人奈何心中的烦恼与凡人无异,羞得说出口。” 平王心中早猜到几分,遂缓缓说道:“可是为了……殷蝉?” 妲己闻言面上略略动容却不置可否。平王不好再问只心中暗自叹道:“自古多少男女都逃不过一个‘情’字,原来修仙之人也如是。只可惜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唉!”想到此平王痴痴看着妲己的娇容陷入了无尽的遐想…… 回说屋内,燃灯道人让韦护和哪吒二人各自住口,斥道:“眼下兵凶战危,岂是逞口舌之时?殷蝉虽去但其为人正直必不会因此事动摇诛妖的信念。倒是我等不能坐以待毙,应寻找援手遏制妖族。” “说的好!” 燃灯道人话未落音,只见一人踱步而入。看这人身披金甲,手托宝塔;威风凛凛、宛若天神。 “父亲?”哪吒三兄弟见来人不禁大喜,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度八宝铁叉山度厄真人门下李靖。 李靖上前对众人稽首道:“李靖见过众位道友。” 燃灯见李靖到来,笑道:“道友来此必有好消息。”李靖答道:“我奉师命下山特来相助众位。刚才听道友说要寻一支强援,眼下便有一处。” “哦?”燃灯问道:“不知道友所说是何处?” 李靖微微一笑,一手指天答道:“天——庭!” “天庭?”众人闻言不禁问道。 李靖说道:“自三百年前封神过后,天庭共封了三百六十位正神分为雷火瘟斗、列宿群星,又有天兵无数,可谓天威浩荡。如今妖族大盛祸乱人界,天庭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在下不才,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玉帝派兵诛妖。我等到时便可两路夹击一举灭之。” “好!”众仙闻言心中一喜。哪吒更是自告奋勇,对李靖说道:“父亲,便由孩儿陪你一同上天走上一遭吧!”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殷蝉一人独行往火云洞去,按照杨戬所指大约行了半日方来到火云洞前。 殷蝉按下云头见此地景色秀丽、美不胜收,不禁赞不绝口。又见一童子立于门前,赶忙上前稽首道:“麻烦师兄通报,截教弟子殷蝉拜见三圣皇。” 童子说道:“三位圣皇已让我在此等候多时了。”遂引殷蝉进入门内。 殷蝉入了门,见三圣端坐于洞中神圣之气莫可名状。遂赶忙俯身拜道:“弟子殷蝉拜见三圣皇!” 黄帝打量其一番,开口问道:“你就是殷蝉?” 殷蝉抬首答道:“正是弟子。弟子此来求取神兵,请圣皇指点迷津!” 黄帝捋须道:“我来问你,你的颈骨是否与他人不同,多出一块来?” 乍闻此问,殷蝉着实吃了一惊,心中暗思:“此事我道只有母亲知道,圣皇怎知?”赶忙答话:“正如圣皇所言。” 黄帝笑道:“吾之血脉与常人本就不同。凡人颈骨只有七块,但凡我之血脉均有八块颈骨。若是如此,你为我之后确凿无疑。”随即站起身来,吩咐道:“你随我来。” 二人出了洞径直来到火云洞山顶,只见一物金光闪烁、耀人眼目,正是神兵‘昆吾剑’!但见:剑长一尺九寸,金光耀目,上面布满古朴纹饰,只散发出无穷热力!将洞外方圆数里的云雾耀的火红。火云洞也是因此得名。 有诗赞道: 五彩晶石铸身躯,金乌眼中炼至阳; 神兵有名唤昆吾,除魔卫道属人皇。 那神兵不但金光耀眼更散发出惊人热力。阵阵热浪袭来,殷蝉不觉叹道:“此处好生炽热!” 黄帝说道:“此物就是女娲在金乌眼中炼就、鸿钧老祖点化的神兵——‘昆吾’。此神兵变化无穷,因人而变。我执掌之时化做剑形,又名‘轩辕剑’。你上去拿拿看,切记不可勉强。” 殷蝉闻言谢过黄帝,缓缓走上前去。不想每近一步热力便加强一分,无奈之下殷蝉只得运起雷铠护身稍减炎热。仅仅数步之遥,殷蝉却行了半刻之时;待走到剑前,殷蝉只觉口干舌燥,五内如焚,遂一鼓作气双手持剑欲拔。不想刚触及剑身只觉双手如握烙铁般疼痛难耐,急欲缩手时那烈焰如跗骨之蛆转眼将殷蝉吞噬,顿时间万度高热袭来! 殷蝉不及多想全力运起雷铠护身,岂料雷铠竟被那烈焰烧的消散无踪!殷蝉抵挡不住痛呼起来。黄帝遂将手一挥烈焰尽散,再看殷蝉早已被烧的浑身一片焦黑,昏死过去了。 此时伏羲也飘然而至,问道:“御弟,怎会如此?” 黄帝叹了口气,说道:“此神兵为三界至阳,刚才所放烈阳劲尚未及三分。若此子连这热力都不能承受就遑论驾驭了。” 伏羲说道:“欲速则不达,先将其带回洞中让你皇兄看看吧。” 黄帝遂将手一挥卷起殷蝉回洞内去了。 待神农观看殷蝉伤势后,对黄帝说道:“此子不愧为你的血脉,福缘深厚!刚才灼伤未伤及五内。若是修为稍弱之人恐早已成灰烬了。” 黄帝说道:“还请皇兄救治一番。” 神农答道:“此事不难。”说罢转身取出一些草药轻涂在殷蝉身上,殷蝉虽然昏迷但只觉周身一阵清凉痛楚大减。 神农又说道:“此子虽性命无忧,但那至阳余尽尚存,何时能醒来还要看他自己了。”欲知殷蝉命运如何,且看下回。 (最近在考驾照,所以有时候更新的不太及时,请书友们见谅。) 第五十九回 破天戟 话说一人凌空而来,一招间已挫了妖皇锋芒。妖皇正惊魂未定,又闻身后响起风雷之声。只见一道黑影从身边一闪而过,再看妲己早已不见了踪影。那黑影落在众仙身后,收了双翅将妲己缓缓放在地上,能有此飞绝天下之能的正是雷震子。 众仙见雷震子救了妲己心中稍安,再看力挫妖皇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殷蝉。只见殷蝉手中那只戟,长一丈有余,通体金黄;戟首两侧分出二枝,一大一小,如青龙探爪;戟身有龙纹盘绕;正散发出无匹热力。这神兵从何而来?一切还要从三日前说起……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三日前火云洞中,殷蝉被至阳之力反噬仍然昏迷未醒。其虽然肉身不能动弹,但元神在泥丸宫内被一道护主金光罩住安然无恙。 眼见体内至阳之力的余劲在体内肆意游走无法宣泄而出,殷蝉元神不由暗念:“既然无法宣泄倒不如兵行险着,将这余劲吸纳或能可行。”想到此,殷蝉运用元神之力将周身一百零八个大穴尽数打开,由气海穴开始吸纳至阳余劲。 只见殷蝉周身流动起一股莫可名状的气流,不一时身体周围浮现出大大小小共一百零八个漩涡。神农见状用手一探脉象,随即笑道:“这小子想用海纳百川之法将至阳之力化为己用。” 黄帝问道:“至阳之力浩瀚,也不知能否功成。” 神农捋须幽幽道:“此子服过钟乳、蟠桃,肉身颇有根基。另外你可别忘了,他可是你的血脉,自有无限可能啊。”黄帝闻言也笑道:“但愿如此。” 二人说话间,只见殷蝉周身隐泛金光,此正是吸纳至阳之力化为己用的征兆。 “啊~!” 只见殷蝉冲破玄关,猛然睁眼醒来一声大叫。神农将手一指殷蝉天灵帮其平复血气,开口说道:“呼吸吐纳、顺其自然。” 殷蝉遂盘膝而坐,口中吐出几口浊气顿时神清气爽。见三位圣皇正围着自己,殷蝉赶忙俯身拜道:“弟子能逃出生天全拜圣皇恩赐。”神农呵呵笑道:“此是你自己找到了吸纳至阳之法,与我等无干。” 黄帝面带悦色,开口说道:“没想到你能吸纳至阳之力化为己用,已是过了这第一关。明日随我再去一试。” 翌日清晨,殷蝉再随黄帝来到火云洞山顶。见那昆吾剑依旧如烈阳一般照耀山巅,殷蝉握紧拳头自语道:“今日我一定要将剑拔出来!”说罢面无惧色大步朝剑走去。 如上次一般,殷蝉刚一持剑,那剑身自然生出一股烈劲烧灼其身。但此次殷蝉已有抗衡之法,遂大喝一声将周身大穴尽数打开吸纳至阳之力,双手反将剑握的更紧。僵持半柱香之后,那烈劲终于缓缓流回剑中去了。 殷蝉这才松了口气,全身聚力欲将其连根拔起,不想那昆吾剑如落地生根般纹丝不动。又试了二三次,仍然不动。殷蝉累的满头大汗,问道:“不知为何,此剑落地生根丝毫不动。” 黄帝笑道:“你虽是我血脉,但这神兵颇有灵性,若想驾驭除非让它承认你是它的主人。这就是取神兵的第二关。” 殷蝉闻言心下方明,遂盘膝而坐与昆吾剑对峙。人剑通灵,殷蝉一点灵光闪现入了剑内。 乍一入内如入梦境一般,殷蝉叹道:“不知这神兵内还有如此天地。”见前方有一点亮光,殷蝉遂循光而去。只见那光缓缓聚拢凝成人形,飘在殷蝉身前。 殷蝉打量一番开口问道:“你是何物?” 那人影似幻还真,答道:“人有魂魄,兵器也有兵魄,吾乃兵魄也。” “哦?兵魄?”殷蝉还是头次听说此物,遂问道:“如何才能让我拔出昆吾剑?” 兵魄说道:“很简单。你与我比斗一番,若能胜我剑自取之。” 殷蝉取剑心切,遂喝一声:“好,那就多有得罪了!”说罢将手一伸祭出龙吟剑;那兵魄见状呵呵一笑,也祭出一物,亦是龙吟剑,同殷蝉手中无二。 殷蝉诧异不已,心思:“这龙吟剑乃是师傅所赐天下无双,他手中的是哪来的?”眼下无暇多想,殷蝉挥剑而上与兵魄斗在一处,但见:两把剑如金蛇狂舞、银蟒绕梁,一个是决心要制胜,一个是誓死护神兵。 二人斗了半响不分高下,殷蝉心中着急,遂将手一扬收了龙吟再祭出一物。只见背上仙匣中一道金光飞出,正是截教先天至宝——‘诛仙剑’! 诛仙剑在手,殷蝉气势如虹挥剑斩下,一击将兵魄手中龙吟斩为两端,更顺势将兵魄一臂齐肩斩下! “我赢了!”殷蝉见一击得手心中欢喜。不料一阵钻心剧痛传来,只见自己的左臂赫然齐肩而断,血涌如泉!殷蝉大惊,忍痛暗呼:“怎会如此?明明是我将其一臂斩下,怎么反而伤到自己?”一时间呆立原地不敢妄动。 兵魄笑道:“知道我的神通,怕了吗?” “冷静!”殷蝉静下心来默默盘算:“我与其斗了半响,他却只做守势,任我如何施展神通俱能化解,实在匪夷所思。这仿佛像同另一个自己打斗……”突然间,殷蝉灵光一闪似有所悟,随即将诛仙剑收起。 兵魄见状问道:“你收起兵器,可是认输了?” 殷蝉微微一笑,答道:“非也,我已知如何破你。” “哦?”兵魄闻言笑道:“你连兵器都没有了,如何胜我?” 殷蝉伸出右掌说道:“那你可看好了!”说罢猛的聚力打向自己的天灵。只听一声巨响,眼前的一切消散无踪…… 一点灵光从剑中飞出钻入殷蝉天灵。殷蝉睁开双眼发觉自己仍坐在原地,左臂完好无缺。那昆吾剑也立在身前。 “好!”黄帝上前笑道:“此境似真还虚,你能看破其中端倪,已过了此关。” 殷蝉若有所思,自语道:“这兵魄就如一面镜子,同自己打斗岂能分出胜负?我若自伤其身,镜子立破,幻境自消。” 黄帝点头说道:“无论人仙,皆有迷惑之时,不识真实与虚幻之别。如今你既破幻境,降伏兵魄,可再上前一试。” 殷蝉闻言划破掌心,一股鲜血滴在剑上缓缓融入其中。再轻轻一拔,“噌!”的一声,昆吾剑应声而出。只见那剑在殷蝉手中放出耀目金光,缓缓间化作了一只戟。 “怎会这样?”殷蝉不禁问道。 黄帝微微一笑,答道:“先前我已说过,此神兵变化无穷,应人而变。若日后你达到人兵合一之境便可让其化作任何形态。” 殷蝉闻言将戟一挥,一道金光从戟身发出直射天宇,破开九重天去! “好!好!此戟有破天之威,就叫‘破天戟’吧!”伏羲和神农二圣也在一旁观看多时,见大功告成亲自为重生的神兵赐名。 殷蝉大喜细细端详一番,赞道:“好一个破天戟!”神兵重生也仿佛感念新主人,发出阵阵共鸣之声。 三圣说道:“此番功成,你可以下山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殷蝉!” 众仙见殷蝉来到料胜算大增,又见破天戟气势非凡不由相问:“此戟莫非就是圣皇所赐的神兵?” 殷蝉也不答话径直走到妲己身前。见妲己寒气绕身、气若游丝,殷蝉将二指一划,妲己身上的蛛丝顿时化作飞灰而去。殷蝉也不顾兵凶战危,五指一张掌心涌出一股至阳之气,再一掌拍下印在妲己天灵。只见一股热流走遍妲己全身,一丝黑色的玄阴气缓缓从妲己七窍飘出。 妖皇见状心中暗念:“俗语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臭小子非但没死还练就了至阳之力,转眼间竟能将我的玄阴气逼出……” 待过了片刻,妲己面色略有好转,殷蝉收了至阳之力起身对雷震子说道:“一会我要与妖皇对阵,烦劳道友照顾好妲己。”雷震子应道:“道友尽管放心。” 得雷震子应允,殷蝉心无旁骛将戟一挥指向妖皇,开口说道:“我说过,当日你所发誓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以‘破天戟’之名立誓,今天就让你应了誓言——灰飞烟灭!” “混账!”犬戎王与殷蝉有断臂之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犬戎王对妖皇说道:“大哥,先让我来会会这厮!” 妖皇正想试试这破天戟的威力,遂点头允之。犬戎王见妖皇首肯一跃而出,巨口一张运起吼天劲。忽闻震耳欲聋之声,殷蝉也觉心神一荡。犬戎王趁势挥出震獒槌如雨点般砸下。殷蝉急举戟相迎,挑、拨、挪、移之间,将槌挡开。 殷蝉见犬戎王纠缠不休,遂左手一晃飞出一物,正是‘金蛟剪’!此剪乃两条蛟龙所化,锋锐无匹。犬戎王硬拼之下,其手中巨槌竟被一剪两半! 犬戎王知道金蛟剪厉害大惊而退。殷蝉一击得手,再祭金蛟剪。忽然一道万毒蛛网挡在身前将金蛟剪收了去;此蛛网乃是鬼面圣母所放,天下至柔,纵使金蛟剪也不能破。 那圣母收了金蛟剪五指一张,蛛丝源源不断涌出将殷蝉来了个五花大绑。片刻之间殷蝉已动弹不得。犬戎王见势运起雄浑妖力,巨臂一展将殷蝉箍住。只见其面上青筋暴露,獠牙毕现!势要将殷蝉压成肉饼! 殷蝉被巨力压来,只觉五内欲裂,遂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破!”只见破天戟爆发出惊天热力,耀的周身通红,瞬间将蛛丝融化!犬戎王大惊,只觉一股如烈阳般极热之气冲入体内,瞬时间在体内横冲直撞! “哇!”犬戎王一声惨叫如掉入万斤热油之中,只烫的满地打滚,皮毛焦糊臭不可闻。欲知其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六十三回 殷蝉拜圣 话说妲己被接回洛邑后安顿于西宫凤鸾阁,平王亲自安排自己的贴身侍女悉心照顾不表。 这日,殷蝉辞了平王来到阁前,两名侍女正见殷蝉来到轻轻俯身作揖道:“见过仙长。” 殷蝉还礼问道:“妲己醒来了吗?” 两名侍女答道:“回仙长,已醒了多时。” 殷蝉这才轻轻推门而入,见妲己正躺在榻上面色略显苍白。 “你来了……”妲己见殷蝉来到便欲稍稍坐起身,殷蝉上前一把扶住说道:“何必起身,躺下吧。”妲己得知前番殷蝉被刑岳所伤,遂问道:“听说前日你被刑岳所伤,伤势如何了?” 殷蝉答道:“放心,那刑岳之药确是神奇,此时早已无大碍。”说罢将手搭在妲己臂上一探脉象,少时说道:“倒是你,虽然玄阴气已除但是也伤了真元,恐怕还要静养一段。”二人嘘寒问暖一番,直到入夜殷蝉方才离去…… 翌日,平王邀请众仙再商议诛妖之策。眼见镐京在望,平王建议一鼓作气攻下镐京。殷蝉却并不同意,开口说道:“妖皇虽伤,但玄阴气深不可测,依我看要一举诛灭群妖恐非易事。” 平王问道:“仙长不是已经有破天戟在手,既然能伤妖皇为何畏首不前?” 殷蝉答道:“虽然神兵在手,但是上次天庭一役那妖皇在生死关头却将玄阴气发挥至另一境界。现在我也无必胜把握。若我等不能一举歼灭反会打草惊蛇。” “要是能再提升破天戟的至阳之力呢?”突然一人开口说道。殷蝉抬首看去说话之人正是燃灯道人。燃灯之言殷蝉倒是从未想过,不由开口问道:“天下还有何物能提升其威力?” 燃灯道人捋须说道:“依贫道之见这世上还有一物有此大能。便是你我掌教师尊的大师兄,太上老君府邸玄都八景宫中的八卦炉。” “八卦炉?”殷蝉闻言不禁问道。 “不错。”燃灯道人接着说:“这八卦炉乃先天至宝,其中炉火非凡火乃是‘三昧真火’,即木中火、石中火、空中火。以太虚为鼎,太极为炉而炼就。若破天戟能吸纳这三昧真火威力必更上一层楼。” 殷蝉闻言既喜且忧,喜的是燃灯道人所说值得一试;忧的是当年通天教主和太上老君因为封神之事曾大打出手,如今会否相助还是未知之数。 燃灯道人看出殷蝉心中忧虑已猜到了八九分,遂开口说道:“此番我与你同去,希望师伯能看我薄面出手相助。”殷蝉闻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临行前,殷蝉到凤鸾阁再看望妲己顺道辞行。听闻殷蝉要去寻太上老君求取提升破天戟之法,妲己嘱咐道:“此去务必小心勉强不得。” 只见殷蝉从怀中取出一支珠花放在妲己的手里,说道:“这珠花是我护身之物,现在送与你。你记住半月之内不能妄动真气,我离去后好好修养。”妲己将珠花握在手中点头应允。 两人依依惜别后,殷蝉又对木吒和金吒嘱咐道:“妲己真元已伤,现在同凡人无异。我去以后,请代为照顾妲己周全。” 金吒、木吒拱手答道:“道兄放心。”殷蝉这才放心同燃灯道人驾云往八景宫去了。 且说两人一同往玄都八景宫拜见太上老君。第一次来此圣境,殷蝉不由开口赞道:“真好景致!” 怎见得?后人有赋为证:金碧辉煌,珠玉灿烂;青葱婆娑,苍翠欲滴。仙鸾仙鹤成群,白鹿白猿作对;香烟缥缈冲霄汉,彩色氤氲达碧空。雾隐楼台莲叠叠,霞盘殿阁紫隐隐;祥光万道临福地,瑞气千条照洞门。大罗宫内金钟响,八景宫开玉磬鸣;开天辟地神仙府,总是玄都第一重。 二人到了宫门前,见玄都大法师立于门前遂上前打礼。 大法师问道:“二位从哪里来?” 燃灯道人打一稽首,说道:“道兄有礼了。我二人有要事求见,师伯可在宫中?” 大法师答道:“正在宫中,容我通禀。”说罢转身入了门去。少时,玄都大法师出门相请:“二位,师尊有请!”遂引二人进了宫去。 殷蝉入宫进了大殿正见一人坐在蒲团之上,是何模样?但见:身着八卦仙衣,手拿拂尘,鹤发童颜,一副仙风道骨。怎见得?后人有诗为赞: 不二门中法更玄,汞铅相见结胎仙; 未离母月复头先白,才到神霄气已全。 室内炼丹搀戊己,炉中有药夺先天; 生成八景宫中客,不记人间几万年。 殷蝉料此人便是太上老君赶忙上前拜道:“截教弟子殷蝉拜见师伯!”燃灯也上前见了礼。 老君打量了殷蝉一番,开口说道:“我那通天师弟何时收了个似模似样的徒儿?你二人来我八景宫何干?” 殷蝉俯身奏道:“禀师伯,我等奉师命下山相助女娲娘娘降伏妖皇,后得黄帝相助取了神兵破天戟,不想自身修为不足,未能达到人兵合一之境。大战在即,请师伯指点迷津。” 燃灯道人也上前奏道:“三界之内,若要提升至阳之力恐唯有师伯的八卦炉能有此大能。” 老君捋了捋须说道:“殷蝉,你上前来。” 殷蝉闻言起身走上前去,老君细细观其样貌,片刻之后说道:“你现在尚未达到人兵合一的境界,更遑论提升破天戟的威力。” 殷蝉闻言叩首问道:“请师伯指点迷津。” 老君呵呵笑道:“你师傅通天,向来自视甚高逆天而行,其座下门人也多应劫。倒是你这童儿生的眉宇清正兼能心系天下,却是异数。” 一旁的燃灯道人插话道:“殷蝉乃是轩辕黄帝之后。” “哦。”老君闻言叹道:“难怪!难怪!师弟好福气!”又对殷蝉说道:“你之所以未达人兵合一之境原因有二:一则是根基不够深厚,这却无妨,我那九转金丹乃仙家至宝可赐你一粒助你圆功。唯这第二我却帮不了你,乃是你心存杂念;神兵自有灵性,若你不能一心一意对它自然无法融为一体。” 殷蝉闻言心中一惊,难道是自己对妲己的牵绊之情让自己不能一心一意的投入全力?一时间也不敢言语。 老君掐指一算,对殷蝉说道:“下界镐京往西三百里的良城正有一场厮杀。你速速赶去救了百姓再来见我。” “弟子领命!”殷蝉说罢下了八景宫火速往良城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殷蝉驾了云头一路往良城而去,只见良城四周狼烟四起,尸横遍野。 殷蝉隐在云中观看,见正有几路妖兵大开杀戒屠戮百姓,不由暗思:“此地离镐京不远,乃是诸侯领地。想必是妖皇恐几路诸侯和洛邑合兵围攻故先下杀手,可怜无辜百姓遭此横祸!” 想到此殷蝉降下云头落在城头,大喝一声:“妖孽伏诛!”只见殷蝉手中一条破天戟上下翻飞如蛟龙翻江,众妖兵哪能抵挡?纷纷抱头鼠窜。 殷蝉趁势杀入城内,见城中立着百余根木桩,上面捆的俱是城中百姓。那木桩下面堆满了柴草,殷蝉抬首看去只见为首的那根木桩上正捆着一个白衣女子,样貌倒是和妲己有几分相似。 “哦?这女子好生面善?”殷蝉不及多想飞身上前欲将其救下,不料半空一道红光打下。殷蝉见来势汹汹只得举兵招架,见那红光散去走出一个人来。 “是你?”殷蝉见来人红甲裹身,怒发冲天,不是别人正是——山魈王! 山魈王一个起落已立在捆着白衣女子的木桩之上,呵呵笑道:“殷蝉!你不在洛邑呆着怎来此多管闲事?” 殷蝉一指山魈王喝道:“大胆妖孽,城中百姓有何罪焉?竟遭此横祸?” 山魈王说道:“我奉妖皇之命剪除镐京周边的几路诸侯,挡我者便是此等下场!”说罢其将手一挥,地下涌出数股地火将身后木桩下的柴草引燃,瞬时间,火光熊熊!众百姓被烧的惨嚎连天! “可恶!”殷蝉见状大喝一声挺戟而上,山魈王也不示弱将地火护住周身与殷蝉棍戟相交战在一处。殷蝉眼见无数百姓被地火分身烧成了焦炭,心中又急又怒,将至阳之力发挥至极限。只见金光耀目,烈劲四射! “哇~!”山魈王周身的地火被大幅度驱散,只烧的皮毛焦糊面目全非。山魈王大叫道:“殷蝉!跟你拼命!”说罢将混铁棒舞的如风车一般。殷蝉见其状若癫狂也暂避其锋。 山魈王将目光一瞥,见那白衣女子脚下的柴堆还未引燃,遂甩出一道地火而去。 “救命啊!”那白衣女子被烈火炙烤顿时大叫起来。殷蝉见状赶忙上前相救却被山魈王拼死拦下。殷蝉眼见那女子痛苦不堪,怒喝道:“给我滚开!”遂劈头一戟生生砍掉山魈王一臂。 本以为山魈王失了一臂不敢恋战,岂知其面目狰狞反而哈哈大笑:“你要救人我就偏不让你得逞!”说罢仰天大喝一声:“我要全城人给我陪葬!”只见大地震动,地下涌出无数地火仿如万条火龙要吞噬尽每一条生命。 “休想!”殷蝉再不敢心存仁慈,紧握破天戟全力挥出。只见那破天戟化作一道金光飞向山魈王,生生穿心而过将其钉在城墙之上。瞬时间至阳之力爆发将山魈王烧成飞灰散去了…… 山魈王一死那狂舞的地火渐渐平息下来。 “那女子……”殷蝉回身再去看那白衣女子,只见到一缕白衫随风飘来。殷蝉想伸手去抓,那白衫竟然渐渐化作飞灰消散了。突然间天旋地转,整个良城轰然消失了!殷蝉再看自己仍然站在太上老君面前未离开过八景宫半步。 “这是……”殷蝉如梦初醒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老君略微点点头,伸出手掌收回一物,说道:“此阵乃是‘太极图’所化,能随心所变。刚才的一切皆是幻境。” “幻境?”殷蝉惊愕不已,想起刚才的惨烈景象还心有余悸。 老君说道:“此阵乃是试探你能否心无旁骛,结果如何你心下已知。我有一言相赠你可牢记:遵循天道方为大道。” 殷蝉面露惭色,俯身拜道:“师伯教诲,弟子牢记在心!” 老君遂取过一只葫芦倒出一粒丹赐予殷蝉:“这九转金丹我从不轻易与人,此丹可增你修为更可护住你心脉不会为炉火所伤,你服下吧。” 殷蝉闻言双手接过服下,只觉味道同炒豆子一般。此丹乃老君丹炉耗百载所炼,丹虽小,却有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之能。 服下金丹,老君将殷蝉带至八卦炉前。只见那八卦炉内火势熊熊,令人望而生畏。 “你心念已坚,可进入炉中吸纳三昧真火之力提升破天戟。”老君说罢将手一挥打开顶盖。那八卦炉顿起三丈青焰!老子对殷蝉吩咐道:“进去吧,能否成功且看你的造化了。” 殷蝉咬紧牙关,手持破天戟一跃而入。欲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六十回 交锋 话说犬戎王被烈火缠身命悬一线,妖皇见状赶忙挥出一股玄阴气驱散至阳之气救回犬戎王一命。 “退开!” 妖皇见犬戎王被烧的焦头烂额大怒不已,将袖袍一甩亮出狼牙剑。一旁的山魈王却上前拦道:“大哥且慢!小弟自问精通地火之术,待与他见个高下!”遂展身而上跃在半空。 山魈王见殷蝉至阳之力浩瀚无匹,逢此对手早已技痒难耐。其大喝一声,只见一道雄浑地火直冲九霄将山魈王裹在其中。山魈王吸纳地火为己用浑身赤红,如炼狱魔鬼一般舞动混铁棒劈面打下! “好手段!”殷蝉见其来势汹汹,赞叹之余暗自握紧破天戟:“以火制火跟你拼个明白!”遂挺戟相迎。只见棍戟相交火蛇四溢,众人避之则吉。两人各展神通如两条火龙在凌霄殿上飞舞,那热气耀的整个天庭通红一片,更将周围云气尽数蒸发! 不出半刻高下立见,那‘破天戟’散发的乃是金乌炼就的至阳之力,非地火可比。山魈王手中的一条混铁棒已被烧的通红渐渐溶化,面上更是汗出如浆。 山魈王见状暗自叹道:“我只道自己火炎之术已练至极致,不想天外有天!罢了!”眼见再斗下去必败无疑,山魈王虚晃一棍额上三目猛然怒睁;只见一道金光打出,殷蝉不及闭眼被闪了双目。山魈王趁机抽身而退。 眼见两大妖王连番被挫,妖皇怒不可遏猛的运起惊天妖气!霎时间遮云蔽日,凌霄殿上漆黑一片。 “殷蝉!”妖皇手持狼牙剑,浑身充斥的玄阴气将烫金袍撑的鼓胀欲裂,那罡风扑面吹得众神仙东倒西歪。妖皇径直走到殷蝉身前,见殷蝉额头上的那道剑痕不由说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命大!若不是上次那带面具的道人多管闲事你早就身首异处了!今天只怕你就没那么走运了!” 殷蝉面无惧色将戟一指妖皇,说道:“天道有数,生死有命。今天你我就各安天命战个痛快吧!” “好!”好字一出,妖皇双手一挥一股玄阴气如巨浪般卷向殷蝉。殷蝉将破天戟挥出护身,玄阴气触及戟身如雪入火炉,瞬时间消散无踪。 殷蝉正欲挥戟而上,突然间天上降下一物,其形如钵盂越变越大,‘铛’的一声竟将妖皇扣在其中。只见天上降下五色祥云,千朵金花,光华耀目将整个凌霄殿照得通明。 殷蝉收了破天戟抬首看去,暗思:“这等光彩,究竟是何方仙圣?”只见那光影中一人缓缓而出,正是女娲娘娘跨青鸾而至。 见女娲出手镇住了妖皇玉帝大悦,起身迎道:“娘娘亲来相助,不胜感激!”女娲轻移玉步下了青鸾,起手答道:“不敢,要说这妖族祸乱本宫也难辞其咎。请陛下先到瑶池暂避。”旁边天将闻言这才上前护着玉帝移驾瑶池去了。 “乾坤钵?是女娲那婆娘!”三大妖王一见女娲娘娘来到顿时大惊失色,纷纷夺路而走。不想几道雷电交织成网尽封住三妖去路。几人抬头看去,正是雷祖命雷部众神施威。那雷部二十天君各展神通掌中发雷直劈三妖。 犬戎王已是奄奄一息此时哪还有余力抗衡?鬼面圣母恐其有失遂挥出一道蛛丝将犬戎王拉到自己身边,一手抓了背上紫毛往凌霄殿外冲去。 “哪里走?”这时一众人影拦住二妖去路,为首之人正是斗部众神之首——斗姆元君,身后乃是二十八星宿和五斗群星。这斗姆元君封神前本是通天教主得意门生——金灵圣母,乃是截教的太乙金仙。可惜命丧万仙阵中成了这天庭之神,即便如此也非一般天神可比。 斗部众神将二妖团团围在核心。看斗姆元君祭出龙虎如意,那法宝虽小却如泰山压顶。鬼面圣母急用万毒蛛网挡之,不料竟势不能挡正中肩头! “啊!”这一击痛彻心肺,圣母惨叫一声捂了肩膊。所幸鬼面圣母身上的五彩罗裳也是蛛丝所制,故御去了大半力道,即便如此也打的骨裂筋伤。 “欺人太甚!”鬼面圣母大口一张吐出数股七色毒雾。这毒雾乃是天下至毒,斗姆元君也不敢沾染,急命众人躲开。一时间众神不敢近身,圣母趁机将毒雾罩在四周,挟了犬戎王趁机逃下界去。 那边,杨戬一跃而出手持三尖两刃刀战住山魈王。山魈王见杨戬也有三目心中称奇,遂运起三目神光要与杨戬拼个明白。杨戬一抹额头三目陡然爆射白光,双方拼了个不分胜负。 杨戬见山魈王棍法精纯一时三刻难以胜之,心中暗思:“刚才那杨森召来狻猊(狮子的一种)逃去,山魈王似乎面露惧色不敢追赶。想必是怕狻猊呢……”想到此,杨戬随身一变变作一只金眼狻猊,铜头铁额,张开血盆大口来食山魈王。山魈王本是马猴成精见了狻猊本能害怕,又见对方人多料无胜算,遂化作一道红光也逃下界去。 殷蝉见妖王尽数退去,妖皇又被镇在乾坤钵中遂收了破天戟来到妲己身前照看。忽然间,只听一声惊天巨响,那乾坤钵竟被炸个粉碎! “哈哈哈哈!想困住本皇,哪有那么容易?”妖皇一抖烫金袍狂笑着破茧而出。 原来妖皇的玄阴气能冻结世间万物,乾坤钵亦只能困其半刻。见法宝被破,女娲娘娘面上也略略动容。 “敬我一尺,还你一丈!”妖皇双手一挥玄阴气如滔天之势卷向女娲。女娲娘娘将手一指,一道金光照下护住周身三尺,玄阴气不能侵入分毫。 那边,妲己被殷蝉将真气导入体内,渐渐转醒。“是你?”妲己刚一睁眼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殷蝉见妲己醒来,心中也稍稍舒了口气。得知殷蝉出手相救,妲己心中不由涌出了一丝歉意,也许是两人心中都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也许殷蝉真的是纣王之子,但三百年前随着妲己之死早已消失的人世间的情感却渐渐被眼前这个人唤醒了…… 妲己正要开口却看见女娲娘娘和妖皇正斗在一处。“娘娘!”妲己强撑起身体要上前相助却发现自己浑身瘫软无力。殷蝉按住妲己说道:“你被玄阴气所伤非轻,呆在此地不要妄动。我去相助娘娘。”说罢飞身上前使出一招‘火龙赶日’运起破天戟直刺妖皇。 妖皇见殷蝉持戟袭来不敢大意,遂撇开女娲祭起狼牙剑迎上。哪知女娲娘娘将手一指,一朵白莲钉住剑身,狼牙剑丝毫动弹不得。殷蝉见此良机双手握戟全力刺下。 “糟了!”妖皇不及取剑忙用双手握住戟身,一触之下只觉一股至阳之力直贯双臂,将玄阴气尽数驱散,霎时间浑身血液如沸腾一般!死亡的阴影第一次笼罩在妖皇心上!“灰飞烟灭!?”殷蝉的这一句话顿时在妖皇心中如排山倒海般涌来。 生死关头妖皇不敢再做保留,所有的玄阴气顷刻爆发如山洪般倒卷过来!“什么?”殷蝉未料到妖皇逼虎跳墙竟将玄阴气发挥至另一境界,纵有至阳之力护体殷蝉也被冲的真气郁结飞出丈外。 女娲娘娘见妖皇已落下风遂将手一指,只见妲己腰间的御海瓶顷刻飞出落在娘娘掌中。“妖孽!看法宝!”娘娘祭起御海瓶,霎时间四海之水皆被聚于瓶中再如滔天之势冲向妖皇。 妖皇双臂痛彻心肺不能动弹,见状却不惊反喜:“这倒是帮了我!”随即将身急旋舞出一股漩涡将四海之水罩住凌霄殿,再拼尽最后一点玄阴气顺势将四海之水尽皆冰封。一时间,满天神仙避走不急者尽被封在其中。 此冰自是困不住女娲娘娘,其将手一挥寒冰立碎。一旁的寒冰之下也冒出一点红光,只见殷蝉运起至阳之力,瞬时间将整个凌霄殿的寒冰融化殆尽,众人方出。 再看妖皇时早已不知所踪,女娲娘娘叹了口气对殷蝉说道:“这妖皇诡计多端。此番虽未能全功,但也多亏了你的至阳之力。只是你还未能和‘破天戟’达到人兵合一的境界,需要再下苦功。能否降伏妖皇唯有看你了。” 殷蝉将玄阴气余劲逼出体外,舒了口气缓缓答道:“娘娘教诲弟子铭记在心。妖皇的玄阴气确实超出我的想象。” 女娲上前看望了妲己伤势对殷蝉说道:“我本想带妲己回女娲宫静养,奈何其体内玄阴气尚未尽除,还要有劳你助其一臂之力。” 殷蝉上前将妲己扶起,答道:“娘娘放心。”女娲娘娘遂对众人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往瑶池面见玉帝再做商议。”众人闻言恭送娘娘跨青鸾而去。 众仙忧心下界安危正准备回孟津回合再做商议,却闻当值神官叫道:“众位仙长留步!”那神官上前拱手说道:“奉陛下御旨,杨戬、李靖、哪吒三位仙长请到稍后到龙德殿面圣。” “哦?这玉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哪吒心直口快月兑口而出。李靖闻言斥道:“休得无理。既然陛下有旨,我二人同真君到龙德殿迎候便是。”杨戬闻言对燃灯几人说道:“请几位道友先行,杨戬稍后便回。” 且说凌霄殿经此一战已是满目疮痍,玉帝只得暂时移驾龙德宝殿。少时,李靖等三人奉旨而来。 李靖上前奏道:“陛下,下界九十八路妖魔损伤大半已难成气候。臣李靖交还兵符。”说罢将兵符双手奉上。 玉帝不置可否,开口说道:“李靖,你此次剿灭妖魔立下大功。你可愿留在天庭为朕效力?”哪吒和杨戬闻玉帝之言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皆看向李靖。欲知李靖会否答允玉帝,且看下回。 第六十四回 天子迷情 话说殷蝉离了洛邑往八景宫求教太上老君,这一走已有数日。 “唉!”一声轻叹从凤鸾阁传出,只见妲己手中正把玩着殷蝉赠送的珠花,望着窗外心中暗念:“殷蝉一走已有数日,不知是否已学到克敌之法……”一缕淡淡的思念不自觉的涌上心头。 突然间,凤鸾阁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殷蝉?”妲己闻声赶忙回身看去。见来人面如冠玉,身披赭黄袍,并不是殷蝉。“原来是平王……”妲己见是平王来到面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平王看在眼中却不动声色,说道:“我看仙子能起身走动,想是好多了。” 几日来,平王经常来看望照料。妲己感激之余也略觉不便,委婉说道:“天子操持国政,日理万机。我有侍女相陪足矣,无须劳心了。” 平王上前说道:“不是这话,仙子是我救命恩人,自当悉心照顾。何况天子只是在他人眼中,希望仙子还能当我是以前的姬宜臼……” “这……”妲己闻言一时不知平王何意,也只得搪塞过去。 入夜时分,王宫内一片寂静,只闻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走向凤鸾阁。 借着一点月光看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平王。只见其手中拿着一袭锦被轻轻推开房门。平王轻声走近床边看妲己已然熟睡,遂取出锦被心中暗念:“这几日天气转凉,只恐她多有不适。”随即欲将锦被轻轻盖上。 此时的妲己虽然熟睡,但别有一番风韵。面白唇红,更添了几分怜爱。平王眼见这绝色美人身着白纱,隐隐露出曼妙身姿无比撩人,不由发起呆来:“这妲己如月宫嫦娥般不食人间烟火,却又是如此迷人……若能一亲芳泽死也甘心啊……” 正想间,平王猛然醒来猛掴了自己一掌,心中骂道:“姬宜臼啊姬宜臼!她对你有恩,你怎可无礼?不行!”数番挣扎,平王难以自持痛苦不堪。 原来自第一次在宫中见到妲己时便情根深种,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眼见殷蝉横插于自己和妲己之间,平王早妒意难平却又只能默默压在心底。 此时,梦中千思万想的玉体横陈眼前,平王的两只手终于按耐不住轻轻解去了妲己的衣衫,露出似雪肌肤。“寡人贵为天子,哪点比殷蝉差?天下只有这绝色美女才配做我的王后!”平王此时已失去了理智,压抑许久的似火山般爆发出来。 “谁?”妲己睡梦中猛然惊醒,见有一人栖身而上,仔细看去竟是平王!? 妲己顿时间羞的满面通红,急欲将平王推开,奈何此时的她与凡人无异,反不及平王力大。妲己含泪骂道:“你这畜生!我有恩与你,你反倒这样报答我!” 平王被问的面红耳赤,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只说道:“仙子莫怪,只怪你惊为天人,第一次见过你从此便日思夜想,那**庸脂俗粉怎能和仙子相比?只要仙子愿意委身于我,我愿立仙子为后!” “无耻!”妲己几经挣扎无果,只能闭上双眼任凭灵魂被眼前的魔鬼撕裂……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翌日清晨,金吒、木吒来妲己房间看望却遍寻不着。问宫女,宫女皆说不知。二人急找杨戬商议。杨戬同二人到了大殿见过平王,问起此事平王神情闪烁、言语支吾也推说不知。杨戬见其神色有异也不好当面说破,只得同二人离了大殿再去寻找…… 回说玄都八景宫,太上老君闭目端坐于风火蒲团之上,口中念念有词。两名道童各持扇在八卦炉边煽火,早已是满头大汗。 燃灯道人立在一侧见那炉火熊熊,不禁担心殷蝉安危:“已过了七日,那炉中毫无响动,也不知殷蝉是否能圆此功,若是失败……” 突然间,老君睁开双目将拂尘一挥,吩咐道:“时辰已到,开炉!” 两名童子领命将炉盖打开,只见火光冲霄直起三丈青焰,热浪扑面二人赶忙后退数步避走。岂料转瞬间那汹涌的火势仿佛被吸回炉中渐渐消失无踪。 “不好了!不好了!”两名童子大呼道:“这炉中火万年不灭,怎么今日反到熄灭了?”正思索时,一人飞身出了八卦炉。 “殷蝉!” 燃灯道人月兑口而出,见殷蝉双目精光迸射,浑身金光闪耀,心中已知大功告成了。 怎见得?后人有诗为赞: 天地初开至宝生,俱在玄都八景宫; 八卦炉火为三昧,九转元丹炼其中。 仙丹能添千年道,炉火炼身似铁铜; 一朝练就金刚躯,人兵合一为真龙! 老君观看一番笑道:“好!好!好一个人兵合一!” 殷蝉上前拜谢老君:“多谢师伯!” 燃灯道人问道:“破天戟何在?” “在此。”殷蝉将手一伸,只见破天戟缓缓从掌心现出,如今已和主人成为一体,随心而发。那破天戟握在殷蝉手中放出万道金光,照耀的整个八景宫通明如白昼。原来那炉中的三昧真火并非熄灭而是被破天戟吸纳殆尽,如此一来试问三界内还有何人能挡? 燃灯喜道:“此番大功告成,必能克制那妖皇!” 二人不敢久留八景宫,遂再拜谢太上老君回洛邑去了。 平王听闻殷蝉和燃灯道人已经返回洛邑顿时吓得心惊胆颤,赶忙派人推说自己身体欠安不能迎接。 殷蝉回到王宫径直先往凤鸾阁而去,岂料推开门却不见妲己人影。“本想给她个惊喜,人却不在……”殷蝉喊了几声见无人应答便寻找木吒等人相问。 此时木吒、金吒和韦护、杨戬几人正为妲己失踪之事发愁,听闻殷蝉归来俱是心中一沉。 殷蝉步入大殿见四人面色凝重,心下奇怪:“这四人见我归来为何愁眉不展?” 韦护上前问道:“道友回来了?可是大功告成?” 殷蝉答道:“嗯,多得太上老君指点。我现在已经有十足把握击败妖皇了!”说罢又对木吒问道:“刚才我去凤鸾阁未见到妲己,你们可知她在何处?” “这……”木吒闻言顿时支吾起来。 殷蝉见木吒言语闪烁似有所感,语气急迫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妲己人呢?” 木吒见躲不过,只得如实说道:“道友勿怪,实不相瞒妲己昨日……失踪了。我几人已寻遍洛邑也没有找到。” “什么?”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击的殷蝉一颤。顿时千百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殷蝉的脑海里。 只见殷蝉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上前一把揪住木吒衣襟质问道:“当日我走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妲己已如凡人之身,莫说是妖皇便是凡人也能伤她!你竟让她走丢?” 金吒见殷蝉动了真怒,赶忙上前拉开二人,说道:“道友莫要动怒,所谓男女有别,我二人也不能日夜看守。何况妲己也是修仙之人,又不是三岁孩童岂能无故走丢不成?” 之前因为殷蝉身世,阐截二教弟子心中已有隔阂;此时殷蝉闻金吒之言心中更是不悦:“好!阐教弟子终归是护着阐教弟子,我何必与你们逞口舌之快!”想到此,殷蝉一甩手甩开金吒只将其掼了踉跄,转身拂袖而去。 韦护见事态不妙赶忙拦道:“道友要去何处?” 殷蝉闻韦护相问缓缓止住脚步,也不回头冷冷说道:“自是寻找妲己。” “不能走。”只见一人飘入大殿,来人正是燃灯道人。 燃灯道人对殷蝉说道:“殷蝉,此时当以三界安危为重,那妖皇随时会卷土重来,不可为一人而妄动。” 殷蝉闻言淡淡说道:“对我来说妲己和三界安危一样重要。何况我乃截教弟子,要走要留还轮不到你们阐教来管。从今日起我们分道扬镳便是。”说罢一跺脚上了云头往四处去了。 “唉!”燃灯道人见不及阻拦,叹了口气说道:“本以为此次大功告成却又横生枝节,果真是天意难测啊!” 金吒冷哼一声,说道:“他走便走了,难道离了他,我阐教弟子就不能降妖伏魔了?” 燃灯道人捋须道:“你有所不知,我等全仗殷蝉手中的破天戟克制妖皇的玄阴气。如今他负气而去只恐难有胜算啊。”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沉默不语。少时,燃灯开口道:“杨戬,你速速唤回雷震子。妲己失踪此事我等也有责任,何况其是女娲娘娘弟子,命雷震子速速去寻。” 回说殷蝉离了洛邑,须臾间飞遍三山五岳却未能寻得妲己。殷蝉不由暗思:“妲己乃女娲娘娘弟子,若是回了女娲宫也说不定,不如到女娲宫找一找。”心念所至遂直冲三十重天而去。 至了女娲宫前,殷蝉拜道:“截教弟子殷蝉,拜见女娲娘娘!” 只见一仙童出门相迎:“娘娘有请。”殷蝉方敢入内。 到了大殿殷蝉拜见了娘娘。娘娘问道:“殷蝉,你来此何事?” 殷蝉说道:“禀娘娘,自上次诛妖之役后,妲己受伤留在王宫养伤,不知何故不辞而别。不知是否回了女娲宫?” 娘娘答道:“并不曾见。” “哦?”殷蝉闻言心中更是焦急万分,遂辞了娘娘往他处寻去了。欲知殷蝉和妲己是否还有再见之日,且看后话。 第六十七回 舍身破魔义勇诛妖 话说雷震子在生死关头借助仙杏之力令毁去的风雷双翅重生。那血红的混元风雷翼一展,一旁的妖皇也吃了一惊:“这雷震子只剩一口气反而迸发出这等威势,莫不是回光返照?”正思索间,那红光一闪一道人影迎面飞来。 “找死!”妖皇见这红光疾如闪电不及多想挥剑劈去,岂料雷震子已如鬼魅般立在妖皇身后。不待妖皇回身,一双手死死架住妖皇双臂。 “雷震子!你这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岂能伤我分毫?”妖皇心知在场无人能破玄阴气虽然被制依然丝毫不惧。 雷震子闻言冷笑一声:“你看看头顶上是什么?” 妖皇抬头看去只见到烈日当空,并无其他。突然间妖皇面色一变:“你想……” 雷震子也不答话,只见双翅一震一道红光已然腾空。“雷震子!”众人不及叫喊,二人已经消失在天际无影无踪了…… 这混元风雷翼之快远超妖皇想象,转瞬之间一个硕大无比的火球已在二人眼前。 “太阳!?” 妖皇此时真真慌了手脚。“你想跟我同归于尽?” 雷震子说道:“既然破天戟源自金乌,那太阳必然也能克制你的玄阴气!跟我一起化为飞灰吧!”说罢再一振翅,二人一头撞向太阳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众人见此一幕个个惊的目瞪口呆。燃灯道人已知雷震子心意,不由捋须自语道:“雷震子舍生取义,壮哉!惜哉!” 刚才那一阵风雷大作惊的韦护也缓缓醒来。这韦护也是太乙真仙,虽然被玄阴气透伤口而入但丹田仍有一道真气护住脏腑。 “雷震子……”见此一幕,韦护虽然面如紫金、体内如万蚁噬骨却仍旧紧握双拳缓缓撑起身来。 犬戎王见状笑道:“原来还有一口气呢,便让我送你一程吧!”燃灯道人见势欲拦,岂料韦护竟然一摆手示意不要燃灯相助。 “好!是条汉子!”犬戎王叫道:“既然如此我也让你死的痛快点!”说罢张开钢钳般的大手来抓韦护脖颈。 韦护深吸一口气,猛然间将丹田内的那一道真气抽出。只见其大口一张,“吼~!!!”这一声巨吼山河震动!犹如万头雄狮齐声怒吼!比犬戎王的吼天劲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可能……” 犬戎王万料不到竟有人能力压自己的绝技。这一声只把犬戎王震的心胆俱裂。不单如此,身体竟然也不由自主的缓缓浮起。“怎么会这样?身体竟然动弹不得?” 韦护从何学来如此绝技?此事还要从三百年前说起…… 话说封神之后,韦护曾闻北方有一只巨狮祸害百姓遂亲自前去降伏。那巨狮不但身如巨象、铜头铁额,更兼其吼声震天彻底。韦护力大无穷跃上狮背一手抓住鬃毛,一手猛拍天灵。斗了半响狮子筋疲力尽瘫软在地。韦护本想取其性命又念它也是天地而生的灵物,遂将其带回金庭山后山看守山门。 朝夕相处之下韦护发觉这巨狮的吼声气势雄浑,有震慑百兽之威,遂悉心模仿而后融会贯通,最终创出这独一无二的绝技。 其师道行天尊见韦护创此绝技,赞道:“此功为丹田内气外发,发声吐气之功法。功成之后遇敌交手,发功呼啸,则犹如讯雷疾泻传出数里之外,令敌肝胆俱裂。确是匪夷所思,可有名字?” 韦护答道:“便请师尊赐名。” 道行天尊略一思索,开口说道:“便叫——‘狮子吼’吧!”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犬戎王与韦护恶斗。这狮子吼除了震慑人心之外,那强大的气劲更将犬戎王周身的空气尽数驱散形成一瞬间的——真空! 反观韦护将护住丹田的真气抽出,玄阴气立时乘虚而入游走五内,韦护身体渐渐僵硬,气若游丝。“可恶!这是唯一制胜的机会了!”韦护拼出最后一丝气力将降魔杵祭出,只见那降魔杵朝犬戎王天灵砸下,一股死亡的阴影立时笼罩在犬戎王心头。 “三哥救……!”我字还未及出口,只见犬戎王硕大的头颅已如西瓜一般被砸的脑浆迸裂!万年道行今日也终于成了无头之鬼。 “六弟!” 山魈王和鬼面圣母见此一幕,顿时勃然大怒撇下杨戬要杀韦护。早有燃灯道人护在身前截下二妖。 可怜韦护五脏俱冻结成冰,整个人已如石雕一般立在原地没了气息…… 突然间,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在韦护身前。只见来人一手抵在韦护天灵,一手抵在丹田;两股炽热之气瞬时流入韦护体内。不消片刻几缕玄阴气从韦护七窍缓缓飘出。三界内能有此能耐的不是殷蝉又会是谁? “殷蝉!”燃灯道人大喜。“你来的正好!” 殷蝉却充耳不闻,也不答话,只专心帮韦护驱除玄阴气。 杨戬暗思:“既然殷蝉出手相救,韦护性命可保。全力除了这二妖!”遂抖擞精神与山魈王斗在一处。正恶斗间,半空突然传来一众声音:“义兄休慌,我等前来相助与你!” 杨戬抬首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梅山七圣。杨戬不由大喜,问道:“列位兄弟怎来此?” 袁洪说道:“我兄弟在灌江口久等义兄不见归来,这才寻来相助。来的迟了勿要怪罪。” “好!”杨戬笑道:“有你七人相助,这妖王插翅难逃。” 七人闻言上前将山魈王团团围住。这山魈王一看袁洪,知其是白猿得道,再看模样如何?但见: 银盔素铠甲,缨络大红凝;手持镔铁棍,威武如鬼神。 山魈王大骂道:“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你我皆为同根,相煎何急?” 袁洪喝道:“我等兄弟七人已为昭惠显圣真君佐将,再非妖类。道不同不相为谋!”遂举起镔铁棍砸下,山魈王忙举棍相迎。好恶斗!正是: 一个是山魈修炼得神通,一个是白猿得道成正果。 杨戬见机祭出哮天犬,仙犬如电飞至,一口咬住山魈王脖颈,顿时鲜血如注。山魈王心下着慌,忙舞棍来打哮天犬,不想杨戬挺刀而上又伤了肩头;这边刚架住三尖两刃刀,那边又被镔铁棍打中后背,只打的眼冒金星,血气翻涌! “可恶!”山魈王大喝一声聚起地火将周身护住,通体赤红如火球一般!地火之势熊熊,其他六人修为不及杨戬袁洪高深,慌忙避走。 山魈王正得意之时,却见一股滔天海浪袭至,猝不及防被浪猛一冲击,其周身火势顿减。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燃灯道人召唤门下大鹏前来助战。 这大鹏一翅就能扇来一海之水,连扇三四扇,只把山魈王的地火尽数熄灭。山魈王负隅顽抗见燃灯道人作梗,大喝一声:“先杀了你!” 待其举棍迎头朝燃灯打来,杨戬与袁洪使个眼色,两人随即施展元神出窍之术,杨戬一戟刺中天灵,袁洪一棍打中丹田。只打的山魈王三魂出窍七魄升天,惨叫一声再不能动弹。 燃灯道人趁机将手一指,变出一道钩锁,锁了山魈王的琵琶骨再不能逃月兑。 “留此妖类无用!”杨戬举起三尖两刃刀欲砍,山魈王慌忙对燃灯求饶道:“求老师饶我性命!” 燃灯道人拦下杨戬,说道:“这三眼马猴乃须弥山下聚地气而生,若打杀了也可惜了万年修为。便饶他性命替我看守山门。” 杨戬遂收了刀:“听从师伯安排。” 正是:一朝皈依月兑杀孽,千年之后入沙门。 收了山魈王,众人欣喜。突然间传来一声惨叫,众人看去只见七圣之一的吴龙面如紫金,呼吸困难不能言语。原来吴龙曾是梅山中的蜈蚣精,善于用毒。今日见鬼面圣母这用毒的大行家也想一教高下,哪知圣母的七色毒雾如此厉害?刚一交手已然高下立见。 杨戬说道:“此必是中了那万毒蛛王的七色毒雾。”遂赶忙用仙气护住其心脉,止住毒液在体内扩散,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之法。 鬼面圣母立在山腰哈哈大笑:“梅山七圣?不自量力!老娘我纵横妖界之时你们还在娘胎呢!哈哈哈哈!” 杨戬起身拿了神锋直劈鬼面圣母:“你害雷震子在先,伤我兄弟在后!岂能饶你?” 圣母面无惧色一抖手放出蛛丝将三尖两刃刀缠了个结实;随即大口一张,吐出七色毒雾誓要结果杨戬性命。突然一道灵光忽至,驱散了毒雾。圣母大惊失色:“这三界内还有人能破我七色毒雾?” 二人一抬头,正见天降祥瑞,一人立在云端。 “是神农!?”鬼面圣母见来人不禁打了个寒战。杨戬见状赶忙跳出圈外上前拜见神农:“弟子杨戬见过圣皇!”燃灯见了也赶忙上前迎接:“不知圣皇驾临有失远迎!” 神农说道:“诸位不必拘礼,我今次专为这万毒蛛王而来。其乃是世间万种毒物之祖,非我亲来不能收伏。” 圣母心慌之下喷出七色毒雾拼死一击卷向三人。神农大笑间将毒雾尽数吸入月复中。原来洪荒之时,神农遍尝百草,早已是万毒不侵之身,此毒雾岂能伤之? 神农反吐出一口清气喷向圣母,圣母闻之立时倒地抽搐,口中吐出数升黑血。杨戬再用三目神光一照,圣母即刻现出了原形:乃是一只巨大的五彩鬼面狼蛛! 袁洪道:“此毒物留之祸害众生。”正上前欲打,却被神农拦下:“莫要伤它性命,我还要带它回洞中钻研草药之用。”遂打开一锦盒将鬼面狼蛛收在其中。正是:神农百草遍尝尽,收得毒祖炼药方。 杨戬拜道:“圣皇,我义弟被七色毒雾所伤,还请救治一番。” 神农遂上前查看吴龙一番,从葫芦里取出一粒丹药吩咐道:“此丹化水服下,一时三刻后毒自解除。”杨戬和众梅山兄弟大喜。 燃灯又说道:“韦护也命悬一线,请圣皇救治。” 神农见殷蝉正在一旁用至阳之力替韦护驱除玄阴气,轻轻点点了头对众人说道:“有殷蝉在,韦护性命无碍。”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恭送神农离去。 又过了半柱香,只见殷蝉深深呼出一口气,将手缓缓从韦护身前拿开,随即将其小心平放在地上。 “韦护!”杨戬上前观看,见此时韦护先前面如紫金的脸色已然恢复,应是无大碍了。 殷蝉起身吩咐道:“玄阴气已除,让其修养十日伤势可愈。”说罢一跺脚上了云头四处去了…… “唉!”杨戬见殷蝉离去不由长叹一声,对燃灯说道:“师伯,今日一战无比惨烈,好在妖皇已除。我等还是先回洛邑再做计较吧。”燃灯点头应允,众人扶起韦护和吴龙往洛邑而去。 突然间天上一道黑色闪电打下,众人不及闪躲,只见梅山七圣之一的金大升被那闪电生生劈成了两半!化作碎冰屑飞散而去…… “金大升!”众人无不惊恐。再看那黑色闪电褪去现出一柄剑来。 “狼牙剑!?” 第七十一回 六道轮回 话说殷蝉为了寻妲己魂魄决心一闯地府。殷蝉历经妖皇之役的磨练已是太乙真仙之身,其一入地府,立时惊了那阴间天子——十殿阎王。 十殿阎王纷纷来拜见,哪十殿?乃是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阎罗王、平等王、太和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转轮王。 殷蝉初入地府虽闻十王之名却未见过。见眼前十人手中持笏俱是满面凶气,殷蝉问道:“你等是何人?” 十殿阎王知殷蝉乃截教上仙,忙上前答礼:“上仙前来,小神有失远迎,万望赎罪!”说话间一人排众而出,见来人豹眼狮鼻,络缌长须,头戴方冠,右手持笏于胸前,来人正是阎罗王。 阎罗王打一稽首,开口说道:“上仙想必是初来地府,我等乃是十殿阎君阴间天子。” 殷蝉心下方明:“原来这就是掌管阴间的十殿阎王……”遂问道:“阎罗王,我来问你,如何能进入那六道轮回?” “啊?”阎罗王闻言大惊:“上仙,那六道轮回乃是天地法则所成,即便是上仙也不可随心而入啊。若被吸入六道之一,则千年道行俱成画饼矣。” 殷蝉说道:“我为救人而来,你无须多言只告知我如何进入便可。” 阎罗王问:“不知所救何人,小神可帮上仙查询。” 殷蝉答道:“乃是女娲娘娘弟子苏妲己。” 阎罗王闻言吃了一惊,说道:“上仙,那妲己魂魄三百年前被女娲娘娘招走后,已不归我地府所管了。”殷蝉又问道:“娘娘复了苏妲己性命并收为弟子,如今身死不知元神去向何处?” 十殿阎王面面相觑道:“女娲娘娘的弟子自然位列仙班,非我等小神能知。” 殷蝉见众王也不知就里遂执意要去六道轮回。阎罗王见拦不住殷蝉,遂说道:“那六道轮回在这三十六层地界之下。我等十殿阎王也只掌管六道中的地狱道即是‘十八重地狱’,其他的从不敢越雷池半步。既然上仙执意,就由小神带路吧。”遂引着殷蝉元神直下了三十六重地府来到了六扇光之门前。 阎罗王将手一指:“上仙请看,这就是六道轮回的入口。” 顺着阎罗王指向,殷蝉见那道门无比巨大发出阵阵幽光,内里却看不清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殷蝉对阎罗王拱手道:“有劳阎罗王带路,请回。” “上仙保重!”阎罗王诺诺而退回阎罗殿去了。 话说六道者:一、天道,二、修罗道,三、人间道,四、畜生道,五、饿鬼道,六、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因其作业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 殷蝉不知妲己元神会散落在六道中的哪一道,心中暗思:“妲己毕竟是修仙之人,善根颇重,必是入天道或人道。”遂展身进入人道轮回之门,不想却被一股强大力量反弹回来。 岂不知这六道轮回乃鸿蒙分后,天地法则而成,只接受已亡的元神魂魄进入。除非大罗金仙之身否则休想踏入半步,故殷蝉进不得。 殷蝉虽不是大罗金仙,但也曾吃仙果尝金丹,已修成‘太乙真仙’之境,又有神兵破天戟相护。此次殷蝉心意无比坚定誓要入六道轮回,奈何多番尝试仍然被拒之门外。 见硬闯无果,殷蝉心念一转:“师尊那四把先天宝剑乃是鸿钧老祖所传,为先天至宝,想必不受此限。”遂暗念真言,不一刻四把先天宝剑破空而至。这四把宝剑正是通天教主镇教之宝:诛仙剑、戮仙剑、绝仙剑、陷仙剑。 殷蝉祭起四剑一试,只见四剑飞入轮回之门并无阻碍。“果然如此!”殷蝉大喜,遂将四剑护在周身再入轮回之门。此番一试果然功成,已然入了人道轮回。 刚一入内,殷蝉观看此处光景只见门内如混沌未分之时的一片玄色,只有远处有一点白光如星云一般悬在空中,不断有各式各样的魂魄进入光团消失不见。 “想必那就是轮回的中心了。”殷蝉正欲小心翼翼的靠近,不想这光团发出强大吸力将殷蝉向内吸去。殷蝉大惊:“好强的吸力!”忙稳住身形,岂料这股吸力无法抗拒,眼见元神竟被生生吸出了身体往那白光处去了。 “罢了,不想寻不到妲己反而自己坠入轮回……”殷蝉抵挡不住吸力,正万念俱灰之时突然劈空降下一朵莲花罩住了殷蝉元神。只见一人破开轮回径直而入。 “教主!?”殷蝉一瞥之下不由一声惊呼。能自由进出六道轮回者自然只有混元无极的圣人,来人正是——通天教主! 教主一把将元神推回身体,然后抓住殷蝉说道:“快离此地!”遂带上殷蝉出了轮回。就在即将飞出轮回之时,殷蝉无意间瞥见一道魂魄与妲己颇像正入了轮回之门,奈何教主紧抓殷蝉之手不放径直回到碧游宫。 待返回宫中,教主将殷蝉摔在地上斥责道:“你可知那六道轮回乃天地法则而成,我若晚去一步,你入了轮回任谁也无法救了!” 殷蝉见教主动了真怒,跪下说道:“师尊,弟子知错了。” “唉!”教主叹道:“修仙之人只为斩去三尸修成混元道果,你能有今日的成就来之不易,如今这执念不斩怎入大道?”殷蝉一时无言以对。教主对水火童子二人吩咐道:“带他入龙虎宫闭关三月静心修养,早日断了执念。你二人为他守关。” “师兄,走吧……”水火童子只得领了师命带殷蝉往龙虎宫去了。此时殷蝉心中却仍然有一丝牵挂,那道魂魄会不会是妲己的呢…… 三月之后,龙虎宫的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师兄出关了!”水火童子二人赶忙迎上,见此时的殷蝉面上已然平静了许多。 殷蝉径直来到大殿拜见教主,顺道向教主请辞欲下山游历三山五岳。教主应允道:“如此也好,望你能早日忘却这段尘缘重归大道。临行前为师赠你一物。”遂唤童子从后院牵来一头怪兽。见其模样:身形如牛,貌似麒麟,身披浓密黝黑的毛发,双目明亮有神,额上有一只独角,身上生有双翅,正是灵兽獬豸。 獬豸和殷蝉许久未见,今日一见顿时摇头振翅,甚是欢喜。殷蝉上前轻抚其背不由勾起许多往事的回忆,遂谢过教主跨上獬豸离了碧游宫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转眼之间时光如飞,十年过去了。殷蝉这十年间游遍天地,以求忘却这段尘缘之法而不可得。妲己的身影如嵌在脑海中一般挥之不去。可叹世间情为何物,只余莽莽思念。后人有诗云: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话说太和山高耸入云,清静恬适,当真是人间仙境。无怪殷蝉对此山情有独钟。 这日,殷蝉静坐在太和山颠,手中把玩着一颗琥珀。这琥珀不是凡品,乃是当年妲己死时留下的眼泪所化,此物便是殷蝉唯一能够安慰心灵的寄托。 殷蝉把玩半响便把琥珀重新带在项上,正欲离开突然见到天空中划过一颗流星,自东南而来坠入西北方不见了。“这流星似有不祥。”殷蝉遂掐指一算方知大周天子周平王将逝。 原来周平王十年前被玄阴气所伤,殷蝉虽救了回来但也伤了元气。自此以后身体渐渐虚弱,终于一病不起。 此时的周平王已如一个老态龙钟之人,沙哑的声音、迷离的眼神和干枯的面容。平王弥留之际口中依然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只是模糊不清,众人皆不知所云。 突然间,一股清风扑面而来,从寝宫大门外飘来一人,来人正是殷蝉。殷蝉念旧日之情遂来送这老朋友最后一程。 平王一见殷蝉道来,猛的睁大双眼,“啊—啊—”的说不出话来。殷蝉上前握住平王的手,一股暖意传遍全身,平王顿时精神一振猛的坐起身来。众人皆惊道:“大王病好了!病好了!” 殷蝉心知输送这一股真气只是让平王回光返照片刻罢了。平王紧紧握住殷蝉的手,猛然间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内心压抑了十年的痛苦和自责终于释放了出来。 “呜呜!我错了啊!” 殷蝉问道:“此话从何而来?” 平王任由泪水划过面庞,大哭道:“当年是我趁你不在玷污了妲己清白之身,她才受辱离去。若不是我你两人怎会阴阳相隔?我对不起她!呜呜~”此时的平王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在等待宽恕,这一等便等到了人生的尽头…… 殷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哀伤,随即轻轻拍了拍平王的手,缓缓说道:“都已经是往事了,便随风去吧。” 平王闻言缓缓躺下,睁开双眼看着天空,没有人知道此时他在想着什么…… 周平王姬宜臼带着微笑结束了他四十年的人生,卒于洛邑王宫之中。殷蝉伸出手缓缓将平王的双眼合上,起身离开了王宫。 平王死后,众人立平王幼子姬林为太子,后为周桓王。至此大周国力日渐衰弱,诸侯并起抢夺王权。百年之后,大周名存实亡,进入了‘春秋战国’。 第六十八回 决战 “金大升!” 眼见梅山七圣之一的金大升化作碎冰散去,众人惊魂未定。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杨戬也惊骇不已,再看身前的狼牙剑上萦绕的玄阴气还未散尽。 “难道……” 杨戬猛然仰头看去,只见太阳中仿佛有一个黑点缓缓飞来。杨戬不由叫道:“大家小心!” 只见那黑影越来越近,黑色的外袍如一只蝙蝠张开的双翼。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那人已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狼牙剑上。随即黑袍猛然抖开露出一张青白色的面庞。 “妖皇!?” 这下轮到众人目瞪口呆了,杨戬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怎么可能!雷震子拼死也未能伤其分毫……难道他真是不死之身?” “哼!”妖皇一抖袖袍收回狼牙剑,冷笑道:“雷震子自作聪明以为能和本皇同归于尽,结果不还是白白搭上一条小命?”妖皇一边说一边用袖袍轻拭剑身,幽幽道:“我在上面观看许久了,连殷蝉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离去。如今看还有谁能救你们?哼哼!” 眼见妖皇磨刀霍霍,梅山兄弟挡在杨戬身前说道:“义兄带韦护和吴龙先走,让我几人阻他一阻!”“对!为金大升报仇!”话刚落音,朱子真、常昊、杨显、戴礼已飞身而上,各自祭起神通围住妖皇。 妖皇的手段杨戬心知肚明,其回身对燃灯道人说道:“师伯,我当与兄弟们共进退。请师伯上了大鹏带上韦护和吴龙先走!” “这……”燃灯不禁犹豫起来。 杨戬劝道:“师伯莫再犹豫!我等自会见机行事。” 燃灯遂将戍己杏黄旗递给杨戬,吩咐道:“此乃我玉虚宫之宝,留下给你防身。切记见机而退!”见杨戬将旗收在怀中燃灯这才一拍大鹏,那大鹏驮了韦护和吴龙又抓了山魈王飞去了。 袁洪乃七圣之首修为最高,其对杨戬说道:“这妖皇高深莫测,我等恐怕难有胜望。”杨戬仰天笑道:“能与众兄并肩作战,纵一死又有何妨?” “好!义兄豪气干云,我等果然没有看错人!”袁洪闻言大喜。 再说梅山兄弟各展神通,妖皇瞟了几人一眼已知众人根底,一脸不屑:“不知天高地厚!区区道行也敢来我面前逞狂?” 妖皇只将身一震化成一头巨大无比的三首妖狼张牙舞爪扑向众人。三个头三张口,只把戴礼、常昊、杨显一口咬住,再一发力三人顿时骨断筋折!朱子真见状心下着紧,巨口一张化作一只野猪腾着黑雾一口咬向狼身。那妖狼爪似巨刃,一爪将朱子真扫开打下尘埃。 杨戬和袁洪见势不妙,一个化成巨蟒缠绕狼身,一个化作金雕直抓狼眼,妖狼只得松口放开三人反扑。杨戬收了法相吩咐袁洪道:“快去救了他们几人!”随即祭出神锋抵住妖狼。 “这杨戬多番阻头阻势,先毙了他!”妖皇心念所至,巨口一张一口咬住三尖两刃刀。杨戬一边角力一边暗思:“这妖皇为何舍玄阴气不用而用此变化之法?”岂料一时分神被夺了兵器,杨戬叫声不好夺路而走。 “想走?给我回来!”只见妖狼中间一头大口一张,一股强大吸力生生将杨戬吸入口中。那铁嘴钢牙如一排排弯刀将杨戬咬了个结实。杨戬只得运起八九玄功硬挡,随即用双手欲扳开巨狼的上下颚,却如蜻蜓撼铁树一般动弹不得。 “义兄!”袁洪刚救了梅山兄弟又见杨戬身陷险境便要上前搭救,奈何使劲浑身解数也近不得妖皇之身。 “这如何是好!”袁洪只急的抓耳挠腮。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时突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只见那金光以雷霆之势正刺在中间的狼头上,去势未至径直穿上颌而出!“哇~!”妖狼痛不可支,猛一张口将杨戬吐出。 “回来!” 只闻一声召唤,那道金光从狼首飞出飞回主人手中。待金光褪去显出一只戟来。 “殷蝉!?”妖皇顾不得伤痛将身一抖变回人形,心中惊道:“这小子不是走了怎会又半路折回?”原来妖皇因为忌惮殷蝉去而复返所以迟迟未用玄阴气,不想还被殷蝉寻来。 殷蝉见妖皇眉心处的伤口鲜血汩汩而流,不由模了模额头上的剑伤,淡淡说道:“这一道伤是你欠我的,今天还给你了。” “也罢!”妖皇擦去额上鲜血,再一抖烫金袍祭出狼牙剑。霎时间玄阴气喷薄而出萦绕不散,威势丝毫不减。妖皇舌忝了舌忝手指上的鲜血,看着殷蝉缓缓说道:“玄阴、至阳……你我二人的命运就如这两种极端的究极之力相生相克。不管什么原因令你去而复返,今日你我也该有个了结了!” 殷蝉紧握破天戟,至阳之力也尽数释放。“如你所言,无论你是妖皇还是青狼道君,今日你我都要有个了结。” 二股究极之力旗鼓相当,方圆十丈充斥的至阳和玄阴之力让杨戬和梅山兄弟如坠冰火两重天。殷蝉看了杨戬一眼,喝道:“这战场没有你们插手的余地!还不快走?” 杨戬心知其意,拱手说道:“道友保重!”随即命梅山兄弟速速离去。 “多余的人都走了,你我可以安心一战了!”妖皇说罢祭起狼牙剑发疯般劈砍而下,殷蝉丝毫不惧舞起破天戟针锋相对,二人剑戟相交拼在一处谁也无法寸进。 二人手上不敢有丝毫放松,四目相交之下殷蝉说道:“枉你也曾是修仙之人,竟然执念于称霸三界这种凡人之念。” 妖皇闻言不由呵呵一笑:“你错了,我的执念并非称霸三界,而是……你!” 殷蝉闻言并未答话,妖皇接着说道:“从你我拜在通天教主座下那一刻起,命运就决定了你我只能存在一个。我不得不承认,殷蝉,从天赋到运气你始终在我之上。但我不会甘心永远在你之下!” “千年修道不及一夜成魔……”殷蝉叹了口气不由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的你我已无话可说,就让刀剑来评判孰是孰非吧!”说罢,只见殷蝉整个人和破天戟变为金色,至阳之力已至顶峰!其周身方圆数丈内的空间因热力而扭曲变形,变成混沌初开时的黑色,此力堪比当年盘古开天辟地之威!!! 妖皇也不示弱全力聚起玄阴气举剑硬撼。只见:破天斗狼牙,一个至阳一个玄阴;枪尖对剑尖,两股宇宙中究极之力相拼在一处,不停的此消彼长纠缠不休。 两股力量互相侵蚀二人,两人逐渐面容扭曲已达到承受的极限。 “可恶!我不会输给你!殷蝉!”妖皇只将牙齿咬的寸碎,体内每一点一滴的玄阴气都发挥了出来。两股究极的力量渐渐压向殷蝉,殷蝉只觉五内欲裂,口角鲜血汩汩流出。虽然渐渐处于劣势,但殷蝉的眼神依然坚毅无比。“纵使死也要同归于尽!” 正在此生死关头,突然半空中传来一阵笑道:“好一场恶斗!”只见一道人影凌空而来。 二人不敢分心,只用余光一瞟各自心中一动。 “黑龙王!?” 来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已经失踪许久的——黑龙王。 妖皇见状心中一喜,也顾不得多问其他,随即令道:“快来相助!” 黑龙王冷笑一声,答道:“遵命!”说罢袖袍一抖甩出九条龙骨鞭向二人飞来。 只见黑龙王将那九条龙骨鞭汇在一处,威力何止倍增?殷蝉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若挨这一击岂能有命? “哈哈!天意啊殷蝉!上天最终还是站在我这边了!”妖皇眼见胜负已分不禁笑出声来,却不料一阵钻心之痛陡然传来!只见黑龙王手中的龙骨鞭竟然生生从妖皇后心而入穿胸而出! 若是之前,黑龙王的龙骨鞭断然破不了妖皇的护身玄阴气,奈何此时妖皇将所有玄阴气尽数聚在狼牙剑上,身上的护身气劲大弱才被龙骨鞭一击而入。何况妖皇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弱点…… “黑龙王!你!……”惊闻此变,妖皇此时仿佛明白了一些事。“是你……让殷蝉去而复返的?” 黑龙王落在妖皇身后,幽幽道:“不错。你此时才知道未免太晚了。” “为什么!为什么?”妖皇此时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 黑龙王笑道:“因为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的弱点呢。自我第一次跟你交手的时候就发现了你的后心护身气劲格外的弱,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足以让我取你的性命了。” 原来妖皇还是青狼道君的时候曾被通天教主用紫电锤打中后心险些丧命。从此这后心就成了其身上最大的弱点。妖皇万料不到这弱点竟然被黑龙王洞悉…… “你和殷蝉怎么可能联手?”妖皇至此仍无法相信。 “念在你曾救我逃出生天的份上,不妨告诉你。”黑龙王说道:“你不知道被压在炼狱中度过三千年的痛苦,这三千年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自由是多么的宝贵!自逃出生天之后我便一直在思索,你所谓的统领妖族、称霸三界不过是走蚩尤的老路罢了,我根本没有兴趣,也不会为你陪葬。”黑龙王说完又看了殷蝉一眼:“所以我跟殷蝉已经达成了约定先合力除掉你,也是给妖族留一条生路。” “哈哈哈哈!好!好!”妖皇闻言不怒反而狂笑起来。欲知妖皇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七十二回 托孤 不言殷蝉送走了平王,跨上獬豸云游四海去了。 这日殷蝉路经东海,突见天空乌云密布,雷电大作。 “奇怪,刚才还风和日丽怎么突然雷声大作?”殷蝉抬首看去,只见云中人影攒动、旌旗招展,正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率领二十四神将浩浩荡荡而来。众人并未看到殷蝉只停在东海上空。 不一时,只见东海海面顿起波涛,海中出现一个巨大漩涡,凝成一道巨浪龙卷直捲向雷祖和众神将。 “好胆!”雷祖大发神威祭起两条金鞭,犹如两条蛟龙翻江将巨浪击散。只见海中顿起千尺巨浪,从浪冲出一人。这人貌如凶神直冲向雷祖而去。 “是他?”殷蝉一见那人心中一动:这不是当日妲己遇难之时出现的大汉?” 来人正是共工,因为看护不周山不利走了黑龙王,玉帝特命雷部众神下界将他拿回天庭处罚。共工此时记忆全失,不管天庭地府一律照打无误,此时已和众雷将打成一团。 共工见对方人多大吼一声:“以为人多老子便怕了你们?”说话间已挥舞三叉戟运起海水化作十数条水龙分袭而至。雷祖举鞭将水龙打散,只是众将皆被水龙困住。雷公(辛环)震开双翅躲过水龙,祭起雷锤向共工砸去。共工不闪不躲迎头冲上,一戟将雷锤打落,顺势一头撞向去。这一撞只撞的雷公三魂出窍惨叫一声跌下云霄。 雷祖见共工伤了众将,须发直竖,舞起双鞭砸向共工。这鞭蕴含雷电之威,如恶龙般冲向共工,共工也不示弱聚起一条水龙还击。两龙相交,电龙更胜一筹,击溃水龙直击中共工心窝。这下疼的共工大叫。雷祖见状暗思:“这共工确实了得,普通妖魔神将中我这一鞭不死也动弹不得了,他却只痛不伤。” 共工大怒道:“大胆毛神竟敢伤我!”遂将大口一张吐出一物,不是其他正是当日从妲己手中抢走的御海瓶! 霎时间那御海瓶祭在空中如泰山般砸下,雷祖不容细想举起金鞭硬挡,不想抵挡不住被压的七窍生烟。“快来相助!”雷祖忙唤其他雷将助战,众雷将托住雷祖欲制住去势却仍然势不能挡,俱被压的撕痛欲裂。 忽然,一道金光袭至将御海瓶所放海水尽数蒸发,来人上前一把夺了御海瓶挡在众人身前。正是殷蝉出手了。 殷蝉见这御海瓶乃是妲己遗物,遂上前取了解了众人之危。共工见御海瓶被收大怒道:“你是何人,为何抢我法宝?” 殷蝉说道:“此宝乃是故人之物,如今是物归原主怎能说是抢你的。” 共工见殷蝉无归还之意,遂运起东海之水化作九条水龙电射而出,势要一击击败殷蝉。殷蝉将手一挥,破天戟现,瞬间爆发出惊天热力将九条水龙尽数蒸发;继而展身而上跃至共工身后一掌打中后心,雄浑的至阳之力瞬间把共工周身水劲蒸发殆尽。没了水劲护身共工大惊失色,急欲逃月兑。不想殷蝉再一发力,共工只觉眼前一黑,被震的晕厥过去。 雷祖见殷蝉擒住了共工,遂上前拜谢道:“我等俱是奉玉帝旨意前来拿这共工上天受罚,多谢上仙出手相助。” 殷蝉拱手说道:“不必言谢,举手之劳。” 雷祖说道:“如此我等便押了这厮上天庭复命去了。”说罢用钩锁捆了共工回天庭不表。 正是:天道循环自有报,不是不报时未到;管你神仙或鬼怪,时辰一至无处逃。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殷蝉离了东海,漫无目的骑着獬豸一路往西走。经过一片山水之处,见景色十分优美。遂降下云头稍事歇息。但见此处景色: 冰裹桃红,雾绕青峰,若梦若幻;千山滴翠,万木浓荫,云舒云卷。 殷蝉忍不住吟道: 世疾苦冗累凡心,花花无常浊气扬。 利欲虚名混世魔,与世无争伴山芳。 如此胜境不觉让人忘却许多烦恼。听山中不时传来有樵夫歌声,殷蝉心中泛起道道涟漪:“想这些凡人不过短短数十年的生命,却活的无比快乐。若上天让我再做选择,我宁愿和妲己做一世凡人,在此平凡度日岂不美哉。” 正思索间,忽然一道身影映入殷蝉眼帘打破了沉思。一个背着竹篓的小女孩正在远处的山坡上采药。虽然只是一瞬,但殷蝉许久未动过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异。这个小女孩的轮廓很像一个人…… 殷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遂轻轻的跟在小女孩的身后,随她回到住处。 “奇怪,这竹林和竹舍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了。”殷蝉看这户人家的庭院只是一间简陋竹屋,院子里整齐放着一些的杂物。“这家人倒也简朴。” 那小女孩拿着竹篓径直进了屋子。殷蝉往屋里看去,见床上正躺着一个妇人。殷蝉久未动容的面上露出了一丝吃惊的神色,因为这妇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当年被殷蝉救下的褒姒! “褒姒?”十年前的一幕幕瞬间在殷蝉脑海中浮现。“原来如此,当年正是我将她带到这竹舍安置于此,难怪如此熟悉。我本想让她安静渡完余生不想今日冥冥中又再相遇。那个孩子又是谁的?”正思索间,殷蝉听到屋内女子一阵咳嗽。 心中一串的疑问迫使殷蝉走进了屋子。褒姒见有人进来,勉强坐起身相看;一见到殷蝉顿时呆了一呆,喃喃道:“……你是?” 殷蝉打量着褒姒,此时的褒姒已经风华不在,然风韵犹存。 殷蝉开口说道:“当年便是我受妲己所托救你在此。” 褒姒听闻妲己的名字,本来黯淡无光的双眼顿时有了些许神色。“妲己姐姐呢,她现在好吗?”殷蝉沉默了片刻却没有回答。 正在此间,褒姒又是一阵咳嗽,口中吐出血来。小女孩连忙跑过来帮褒姒擦拭嘴角的血迹。殷蝉上前握住她的脉门,一探之下心思不妙:脉象无力,命不久矣。 原来殷蝉救了褒姒将其安置在此,褒姒醒来后不知之前发生何事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见此处风景如画,令人心旷神怡,遂打扫了家园安顿下来。 不想有一日,褒姒突然大口的呕吐起来。“怎么会这样?”褒姒不明就里寻了郎中一问,方知自己居然怀有身孕了!一时间千头万绪,褒姒不知这孩子从何而来顿时惴惴不安。 翌日,却有一个道人突然来到,此人替褒姒查了脉象而后哈哈大笑:“恭喜了!你月复中之子乃是大周天子幽王之后,十月后降生。你要好生抚养,将来富贵无比。” 褒姒信以为真遂听从道人之言,十月后果真诞下一女,取名姬婉儿。转眼间又过了十年,褒姒一人抚养女儿积劳成疾,终于一病不起…… 殷蝉看着姬婉儿那一双纯真无邪的眼睛,问褒姒:“她便是你的女儿?” 褒姒点了点头道:“她是幽王之女,叫姬婉儿。” 殷蝉闻言心下凛然。说话间褒姒又吐出一口血,虚弱无力的申吟道:“我命不久矣,若我死后可否代为照顾婉儿?”婉儿闻言紧紧抓住褒姒的手,叫道:“娘亲不会有事的。” 殷蝉心思:“我乃修仙之人,带一孩子总是不便,但褒姒已无亲人,若我不管,这小女孩如何去处?”沉思一番殷蝉又问道:“你我只一面之缘,你肯将女儿托付给我?” 褒姒淡淡一笑,说道:“我虽只见你一面,但知道你是心地善良之人,又是妲己姐姐的故友,只有托付给你我方才放心。今后就让婉儿以义父相称吧。”褒姒说罢拉过婉儿嘱咐道:“婉儿,娘亲要走了不能照顾你了。娘亲走后你要对此人以义父相称,以父亲之礼待之。” 婉儿哪里肯依,哭道:“娘亲,不要丢下我!” 褒姒不想让婉儿小小年纪就经历生死离别,回头对殷蝉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嗯。”殷蝉已明褒姒心意,答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说罢抱起婉儿离了竹屋而去。 褒姒目送二人远去,默默闭上了眼睛。翌日,一代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在这山水之中静静的逝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殷蝉受褒姒托孤,加之婉儿又与妲己颇有几分相似,故待之如亲女一般。随后带其游历三山五岳,品遍奇珍异果。殷蝉见婉儿天赋异禀,遂教授其一些修仙的入门之道,不想婉儿三两月便尽数学会。 殷蝉心思:“这丫头天赋颇高,将来若能走上仙道也未尝不是福分。”殷蝉遂带婉儿来到太和山之巅,便将此作为传道授业之所,安心在此修道不表。 话说十年转眼而过,婉儿已从少不更事的孩童出落成婷婷玉立的女子。二人朝夕相处十年感情胜似亲生父女。 这日,婉儿见殷蝉在凝神把玩一颗琥珀,便走上前问:“义父,此是何物,为何总见你把玩?” 殷蝉看着琥珀说道:“这是故人的遗物,故时常拿出来看看。” 婉儿又问:“是何故人?” 殷蝉答道:“她是……”突然间,殷蝉感到竟难以用合适的言语来形容。 婉儿见这个往日谈笑风生的人此刻眼中露出一丝落寞,不由追问道:“可是妲己姐姐?” 殷蝉吃了一惊,不由问道:“你是如何知道?” 婉儿见殷蝉如此神态心中已明。“你曾说我与妲己姐姐有几分相似,你每讲到她时,才会有如此神情。” 殷蝉闻言一时沉默不语。但婉儿还不罢休,又问:“义父喜欢婉儿还是妲己姐姐?” 殷蝉闻言呆了一下,没料想婉儿会问这样的问题,随即答道:“你我乃父女之情,而妲己曾与我生死与共,故不能相比。” “哦。”婉儿又问:“那我漂亮还是妲己姐姐漂亮?” 殷蝉微微一笑,拍了拍婉儿的头:“自然是婉儿漂亮。其实你与妲己姐姐确有几分相似。” 婉儿这才舒展眉头,指了指殷蝉手中的琥珀调皮的说道:“既然如此,义父把这颗琥珀送给婉儿吧。”此言一出殷蝉面上露出了一丝难色。欲知后事,且看下回。 第七十五回 无极 无极者,道之本,宇宙之根也。 话说不知多少岁前,无极核心之中生出一颗白珠。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珠渐渐苏醒欲动,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遂四处游走。后其始生觉识,遂渐渐修成形态,曰:‘鸿钧’。 其见无极中,四处一片黑暗冷寂,只觉寂寞无边,遂沉沉睡去。又过了不知多久,鸿钧一觉醒来时发觉周身聚集四物,竟有光芒,有青、红、黄、蓝四色。此四物便是久后构成混沌世界的‘风’‘火’‘地’‘水’。 无极广大唯有鸿钧一人,百般聊赖之下,鸿钧将四物把玩于股掌,不禁暗思:“这四物相生相克共生于此,若以吾之力将其融合,不知又如何?”遂聚成一球将四物融入其中。历经数万年变化相融,这球渐渐稳定下来。其中的风水地火生出万类,此便是宇宙中第一个——‘混沌世界’! 创出了混沌世界,鸿钧甚是喜悦。这世界中包罗万象,变化无穷,但始终清浊不分,未尽完美。鸿钧正待思索,却发现这混沌世界渐渐变小,似被某种力量吸去。鸿钧遂寻觅而去,却发现遥远的黑暗之中竟有一黑珠,状如鸡卵,极之阴暗。鸿钧欲上前观看,那黑珠自生出一股黑气将其拒之。 鸿钧不料这无极之中除了自己竟还有异类,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远离这黑珠。奈何不消时日,其心血所成的混沌世界已被那黑珠吸蚀殆尽。鸿钧无奈只得另寻他处再造一个混沌世界,岂知一连造了七个终无法逃出黑珠的魔爪。鸿钧此时方知无极广大,需参透妙法方能化解此厄。 数万年后,鸿钧穷尽心力修得了通天彻地之智慧,明了无极之根源,曰:“无极乃道,而生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此宇宙之理也。那黑珠与吾互为阴阳,相生相克耳。然其未觉醒,若然醒来必纠缠于我。”遂造出了第九个‘混沌世界’。为防再被黑球所毁,鸿钧亲自进入其中,以无上法力凝成一道天茧将这混沌世界裹住。从此再不受黑珠所扰。 且说这混沌之中得风水地火万千变化,又受阴阳二气相交,衍生出一些生灵来。鸿钧于混沌之中闲来无事,从众生灵中点化三人收为弟子。其自号‘混元无极大罗金仙鸿钧道人’,又赐三位弟子名号曰:‘老子’‘元始’‘通天’。这三人尊鸿钧为师,称为‘鸿钧老祖’。 后‘元始’奉鸿钧之命,化身‘盘古’破开清浊,清气上升化为三十六重天;浊气下沉化为三十六重地。自此天地初分,万物而生。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正当寅会,生人生兽生禽,正谓天地人,三才定位。此皆为前话。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紫霄宫,这座传说中的仙界至尊‘鸿钧老祖’的府邸。自混沌开辟以来便矗立于那三十六重天的大罗天之上,除了其三位弟子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外尚无人有缘踏足。 这日,自封神过后静坐于紫宵殿上便未动弹过的鸿钧老祖突然心血来潮。鸿钧缓缓睁开眼,唤道:“童儿何在?” 闻老祖轻唤,童子进入殿来拜见老祖。鸿钧吩咐道:“你去唤三位教主前来见我。” “遵命!”童儿领命遂下了紫霄宫到八景宫请了太上老君;到玉虚宫请了元始天尊;到碧游宫请了通天教主。三大教主领了法旨不敢怠慢,齐齐来到紫霄宫拜见鸿钧老祖。 三位教主自封神之后便甚少往来,尤以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心中有隙。若非师命难违,通天教主岂会相见?也亏二人俱是圣人,即便有杀徒之仇、灭教之恨,二人谁也不动声色只淡淡行了礼一同进入紫霄宫来。 入了宫门,三人见这紫霄殿模样如何:面阔五间,重檐九脊,绿瓦红墙,光彩夺目,其额枋、斗拱、天花,遍施彩绘,藻井浮雕有二龙戏珠,形态生动,宛若真物。殿前的平台十分宽阔,雕栏重绕,雄伟壮观。鸿钧老祖正端坐在大殿中央,身披一袭太极混元袍,鹤发童颜,仙气萦绕。 三人见了鸿钧老祖,齐齐俯身拜道:“弟子祝老师圣寿无疆!” 鸿钧一抬手说道:“免礼。”三人方敢坐下。 太上老君乃三位教主之中修为最高者,其一见鸿钧已心有所感:“吾师所发的浩瀚仙气向来充塞天地,如今比之从前却似有不及,是何原因?”太上老君遂先开口问道:“自封神之后,我师兄弟三人甚少听老师召唤,不知今日来此老师有何吩咐?” 鸿钧说道:“自混沌开辟至今已历亿万年,然天道无常有生便有灭,有始便有终。” 三人听闻此言不知何意,通天答道:“我等得老师点化,历了万劫修成圣人之体。纵然天地关闭也有重开之时,我等有何所惧?” 鸿钧闭目缓缓说道:“你等三人各执掌教派,更修得万劫不灭之体,证了混元大道。可知这三十六重天之外是何物?” 三位教主经此一问顿时陷入沉思,元始天尊答道:“回老师。弟子昔日曾奉尊师之命以盘古之身破开混沌方有这天地。这三十六重天已是天之极,天外自当无物了。” 鸿钧闻言微微一笑,说道:“此言差矣。”再问其他二人,二人皆说不知。 四人正交谈间,忽然整个紫霄宫一震。三大教主不由吃了一惊:“这紫霄宫乃天之极,何故晃动?” 鸿钧老祖捋了捋袖袍,起身说道:“是时候让你等知晓了,且随我来吧。” 三人从未见师尊如此,不敢多问只跟随而去。 众人跟随老祖穿过紫宵殿径直来到一处。见到此处景象,纵使三大教主有通天彻地之能也着实吃了一惊! 只见紫霄宫顶现一硕大‘黑洞’,如漩涡般凝在云霄之中,里面阴惨惨、黑漆漆,仿佛虚空一般欲吞噬一切…… 见此奇景,太上老君问道:“弟子愚钝,敢问老师此为何物?” 鸿钧老祖抬首说道:“这黑洞之内便是——‘天外天’!” “天外天?” 三大教主纵历经万劫却从未闻之这‘天外天’是何物。鸿钧捋须道:“你等潜心修道,历经万劫方成今日正果。然宇宙之妙,汝等尚有不知。”三人惶恐,皆说道:“弟子愿闻其详。” 鸿钧遂将那无极和黑珠之由来告知三人,随后又道:“你等知晓这天地的由来,却不知无极广大。那黑珠数百万年前修成灵体觉醒,自号‘玄冥’。这‘玄冥’乃是无极中与我相反的存在,若让他进了这混沌世界,则三界中的一切会转瞬间被吞噬殆尽不复存在。为了对抗玄冥,我用大法力凝成一道天茧将这混沌世界包裹其中。奈何这玄冥日渐强大,此消彼长之下天茧也被侵蚀出一个黑洞来。这紫霄宫便是镇守天外天的唯一出入口。” 三位教主听闻这番话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元始天尊问道:“今日老师召见我等前来,可是与那玄冥有关?” “嗯。”鸿钧说道:“为师近日心血来潮恐大事将近,今日唤你三人随我进入天外天会一会那玄冥吧。”说罢将手一指,天茧破开一丝空隙。鸿钧老祖化做一道金光穿过黑洞进入了天外天,三大教主紧随其后而入。 刚已进入黑洞,众人观看那‘天外天’是何景象?只见四处一片漆黑,八面阴寒刺骨,如混沌之初般置身于无边无际的虚空。 太上老君叹道:“枉我等历经万劫,却不知天地之外还有这般偌大光景。”其余二人无不啧啧称奇。 正说话间,一股凌烈无匹的气劲席卷而来,纵使是混元无极的圣人、通天彻地的三大教主也被吹的稳不住身形,忙各自显出神通。 只见这边太上老君顶上显出玲珑宝塔护住身体;那边元始天尊头上现出庆云挡住罡风;通天教主也祭起四口先天宝剑护身;鸿钧老祖自是不用说,浑身散发万道金光,罡风不能动其分毫。 四人站定,只见身前无边无际的玄色缓缓凝成人形,片刻之后化作一人飘至众人身前。三大教主见这人大吃了一惊:“这便是玄冥?” 只见眼前的‘玄冥’样貌竟然同鸿钧老祖一般无二!?欲知鸿钧和玄冥此次相会结果如何,且看下回。 第七十九回 临淄会盟 这日,临淄城内一片肃然。只见那聚贤台前五色旌旗招展,刀枪剑戟林立。秦、晋、楚、郑、宋、齐六国国君俱立于台下。 历来会盟皆由齐僖公主持,僖公率先登上聚贤台从怀中取出天子诏书大声宣道:“奉天子诏!特召六国国君于临淄会盟,共商治水大计!会盟开始,有请大周王姬!” 话刚落音,只见婉儿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缓步登上聚贤台。那倾国倾城之姿看的台下军士一片哗然:“大周还有如此佳人!”五国国君却是满面不悦,个个心思:“纵使天子也不敢在我等面前摆下如此排场,这小丫头如此嚣张,一会儿必令其好看!” 僖公请婉儿做了主位,殷蝉立于身后,而后宣道:“请诸位国君登台!”五位国君这才满面愠色上台做了侧位。 见众人皆已就位,僖公上前行了君臣之礼奏道:“禀王姬,六国国君均已齐至。” “有劳!”婉儿请僖公就坐然后起身向众人答礼:“今奉天子之命,请各位国君前来此会盟。此举乃是为了天下万民。姬婉儿在此代天子先谢过诸位。” 郑庄公冷笑一声说道:“王姬不必多礼,邀我等前来,有何事说?” 婉儿说道:“前番天降不幸,使我大周逢洪水之灾,致使万倾田地被毁,万民流离失所。天子欲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今天邀大家前来就是共商治水之法。” 话刚落音,五国君主皆纷纷议论,各自指责对方之过。僖公见状劝道:“诸位请听我一言,此次洪水乃是大灾,诸位之争乃是小利。请诸位以天下为本,以百姓为念,暂放争斗共同治水啊。” 晋鄂侯闻言指着僖公骂道:“汝前番犯我边境,若你将那百里之地归还于我则罢了,若不归还休言治水之事!”那边厢,郑庄公又骂道:“无耻楚王,你我还有旧账未算,如今一并算了!” 眼见众人不顾形象即将打骂成一团,殷蝉跺了一跺脚,聚贤台猛然一晃,众人皆站立不稳纷纷坐在地上。 殷蝉走到台中央向六位国君行了礼,说道:“王姬命我请各位稍安勿躁,刚才多有得罪!既然各位之间皆有恩怨,互不相服,不若先选出此次会盟盟主,解决各国恩怨后再商量治水之事。” 郑庄公拍了拍身上尘土高声叫道:“你说的容易,如何解决?” 殷蝉轻轻一笑,答道:“解决之道无外文争武斗,刚才文争未果,此番不若来个武斗。我见诸位皆带虎狼之师前来,军中必有勇将。不如设下一阵,诸位皆派一将入阵一斗,胜者自然众人皆服。” 五位国君听完不禁哈哈大笑,原来这六国能够称霸十四路诸侯,军中皆有异人相助,故攻城拔地势不能挡。此番言语正合五人之意,遂答道:“就依你之言。最后胜出者即为今天的会盟盟主,众人皆服。” 僖公闻言看向婉儿,见婉儿点头首肯随即命兵马将台下方圆三十丈围成一处校场,做比斗之地。六位君主各自召唤军中大将。 一阵擂鼓过后,只见秦军中闪出一人。见其模样: 身高一丈有余,身披铠甲,面如冠玉;手持一根黄金枪。此乃秦国大将赵启,天赋异禀,又得仙人赠得神枪,并授予‘紫电钻龙诀’。一条金枪使的宛若游龙,千军万马难挡其锋。 楚军中闪出一人,见其模样: 身高二丈,面如活蟹,手中持一对金瓜锤。此乃楚国大将项云,此人力大无比,使得两把巨锤,单锤重一千二百斤。攻城掠地如入无人之境。 晋军中闪出一人,见其模样: 身高一丈,身着大红道服,手中持一青锋宝剑,此乃晋国祭酒散真人,擅长撒豆成兵之术。 宋军中闪出一人,见其模样: 赤果上身,筋肉如铁,手中持一把开山刀。此乃宋军大将铁虎,得仙人传授化石之法,能将浑身化作铁石一般,刀枪不入,冲锋陷阵无人可挡。 郑军中闪出一人,见其模样: 身高丈余,跨马而来,手持一巨弓。此乃郑军大将祝聃,箭术精妙百发百中,与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当年射伤周桓王的就是此人。 五国大将齐至,独独不见齐国大将现身。只闻擂鼓之声又起,齐军中缓缓走出一人,见其模样: 二十上下,身着甲胄,面貌英伟;双目精光迸射,眉心更生有一颗朱砂痣。更让人惊讶的是其腰间别着两把佩剑。别人不识得殷蝉却吃了一惊,那两把剑竟然是龙吟和虎啸!? “难道是他?”殷蝉顿时心中一动,却也未动声色。 眼见六人排众而出,杀气惊天。众兵将如遇煞神忙闪身让路。六人至台下拜见众位国君。僖公宣道:“诸位皆是能人异士,今天诸公设下一阵,请六位入内比斗。胜者国君为今日会盟盟主!” 晋鄂侯觊觎齐国久矣,此番正欲借此机杀杀齐国威风,遂对僖公说道:“不若就让我俩拉开此战之幕吧。”遂命散真人入了校场。僖公微微一笑对台下将军令道:“南宫将军请入阵!” 那将军闻言一个起落跃入校场正中。散真人打量了来人一番,笑道:“贫道散真人,这厢有礼了!” 来人拱手道:“在下南宫墨羽。今日你我各为其主,刀剑无眼,莫怪。”说罢抽出腰间的龙吟剑,顿起嗡嗡之声。 散真人见那龙吟剑并非凡品,不由暗思:“这小子年不过二十,但其手中宝剑颇有分量……”散真人眼珠一转笑了笑,猛然张口吐出一股黑雾,顿时整个校场伸手不见五指。 南宫墨羽凝神聚气护住周身,忽闻破风之声从后而至赶忙转身挡架,正是散真人一剑刺来。南宫墨羽挥剑挑开正要还击却见散真人将身一扭又隐入黑雾之中。 “不破这黑雾难伏此人!”南宫墨羽心念一转,将肩上披风扯下舞出一股旋风将黑气尽数驱散。 散真人见没了黑雾遮挡,口中念念有词,将手一指,只见袖中飞出无数纸片皆化作老虎猛兽,直扑向南宫墨羽而来。南宫墨羽见了哈哈一笑,口中吐出一股清气,那猛兽尽数变为纸片随风而去了。 道人见两招被破心中大怒,念起真言祭出青锋宝剑起在半空。南宫墨羽也不示弱,将手一挥掷出龙吟剑。那龙吟剑乃是仙家宝贝,寻常兵器怎经的起?青锋剑早被劈做两段。南宫墨羽再一点腰间的虎啸,一道寒光飞出只在散真人的脖颈上一晃,立时身首异处。 “啊?”晋鄂侯见散真人一命呜呼大惊失色,顿时如斗败的公鸡般沉默不言。 这时,一人跃入校场声如霹雳道:“我来会你!” 南宫墨羽收了宝剑正要兜马而出,闻着一声大喝回身看去。原来是一旁的秦国大将军赵启跃跃欲试跃入校场。 僖公立于台上喊道:“赵将军且慢,南宫将军刚战一场,且做歇息。”转身又问诸侯:“哪位国君欲战秦国大将啊?”话刚落音,宋殇公说道:“就让吾上将铁虎玩玩吧。” 那铁虎闻言领命入了校场,见赵启仪表不俗开口喝道:“来将何名?本将军刀下不杀无名之鬼!”赵启笑了笑,答道:“口气不小,不知你的本事如何?”遂挥出金枪迎上。但见这枪:枪身乃黄铜打造,金光夺目;枪尖乃是海底寒铁锻造而成,锋锐无匹。 见赵启迎面刺来,铁虎冷笑一声,坐马沉身大喝一声。只见周身顿起变化,本来的一身筋肉渐渐石化,变作铁石一般坚硬。此招正是铁虎的独门绝技“化石术”! 赵启举枪刺下只闻金铁交击之声,如击铁石,铁虎竟毫发无伤。台上宋殇公看的仔细,大笑道:“文公,若是现在认输,可放过那赵启一命。”秦文公不动声色道:“古人云:‘将军难免阵前亡’,一切且看天意。” 铁虎见赵启破不了化石之法,遂运起开山刀迎头劈下。赵启急躲闪过,刀势未止只将地面劈出数丈长的裂缝来!周围兵士皆惊呼:“好惊人的刀劲!”铁虎大笑道:“下一击可就要取你的项上人头了!”说罢双手舞刀而上。 赵启不闪不躲,将全身之力尽数灌注金枪之上,看准铁虎大刀来势,猛的旋转双臂将金枪如钻般旋出。只见枪尖处隐含雷电之威,此招正是仙人所授绝技‘紫电钻龙枪’! 一撼之下,金枪立将开山刀钻成寸碎!铁虎大惊已是躲避不及,只得运起化石术举臂硬挡。双臂与枪尖相交,只迸出火星。相持片刻之后,只见豆大的汗珠从铁虎额头落下,面愈惊恐。 赵启大喝一声,再一发力,那枪直将透铁虎双臂,无匹旋劲顿将整个人绞成肉泥一般!可怜那铁虎未及惨叫便一命呜呼了。 正有赞曰: 一条金枪手中持,千军万马莫挡之; 曾得仙人指迷津,枪神之名无不识。 不言赵启胜了第二阵。宋殇公已是面如死灰,躲在一边不敢言语。 僖公宣:“第三阵由楚国大将军项云对郑国大将军祝聃!”话刚落音,一个巨汉撞开人群入了校场,此人身高二丈,如撑天金刚般站在那里,正是项云。那边,闻一声嘶鸣,一骑跃入校场,矫健无比,正是祝聃。 项云手中所持双锤,乃是熟铜打造,每个重一千二百斤。此锤乃是异人所赐,寻常人沾着就死、磕着就亡。那祝聃手持一把龙角巨弓,弓身由巨龙角所制成,弓弦乃是一条龙筋,凡人难以拉开半寸。此次见对手也是异人,祝聃选了三只龙牙箭。若当年用此箭射中周桓王,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欲知鹿死谁手,且看下回。 第七十六回 遗祸 话说鸿钧带领三大教主进入‘天外天’寻找玄冥。众人眼前的‘玄冥’论样貌竟与鸿钧无二,只是身上的道袍却是漆黑之色。其声如洪钟道:“鸿钧,相隔一元,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鸿钧开口说道:“这几日心血来潮,只恐你又弄什么手段欲破天茧。” “呵呵!”玄冥冷笑一声:“你我皆是无极而生,相克相生。你欲将我阻在天外天亦是徒劳无功。破这天茧毁了你的混沌世界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鸿钧捋须说道:“这混沌世界历经亿万年演化方生出天地人以及万物生灵,若是毁了岂不可惜?” “可惜什么?”玄冥冷哼一声:“除了你我之外,其余皆是这无极中的尘埃罢了。”说罢瞟了三大教主一眼又说道:“就像猴子身上的跳蚤,毁便毁了何足道哉?” 三大教主闻言个个面泛愠色,堂堂圣人竟然被讥讽为跳蚤!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大的口气!你口口声声说要毁了混沌世界,不知你有何手段呢!”三大教主齐声喝道。 玄冥闻言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只见那掌中凝聚起一股阴寒的黑气,竟然是——玄阴气!“你们的老师能用风水地火四种元素创出混沌世界,我便能用‘暗’元素毁灭这混沌世界。不信你们就试试吧!”玄冥说罢手掌一翻,那玄阴气陡然暴涨十倍迎面卷来,这气劲比妖皇的玄阴气强上何止百倍! 鸿钧见玄冥出手,赶忙对三大教主说道:“不可大意,速速祭宝!” 三人闻老师之言不敢托大,只见太上老君将手一指,半空出现一物罩住其身,此物正是‘太极图’。太极图内含风火地水之象,千变万化,只化作一朵金莲,老君立于其上,玄阴气绕周身而过并不能伤。 这边元始天尊也不示弱,将手一扬,手中多出一幡,名曰‘盘古幡’,此幡乃当年盘古开天辟地所用,威力无比。元始天尊舞动此幡,只将周身护住,玄阴气亦不能伤。更有通天教主祭出诛仙剑、戮仙剑、绝仙剑、陷仙剑四口宝剑,破开玄阴气化作诛仙阵将玄冥困在阵中。 “呵呵。”玄冥见状轻笑一声,缓缓说道:“鸿钧!你这三个徒儿还算有点手段。不过……”话未落音,只见玄冥将手一挥尽数将四把宝剑震飞开去,再顺势一吸,四把宝剑收入掌中。玄冥将一股玄阴气灌入四把宝剑之内,手指一弹,四把宝剑分袭向四人。 鸿钧老祖自是气定神闲,伸出二指将诛仙剑接住,并不能伤。老君见宝剑来势汹汹,掌中发雷击中剑身,但丝毫未至去势。遂大喝一声,头上现出玲珑宝塔硬撼戮仙剑,剑不能落但玄阴气触体生寒只将老君冰封在内。这边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亦不能幸免,虽为大罗金仙之身但在玄冥面前也寸步难移。 玄冥一招间制住了三大教主,回身对鸿钧说道:“这天外天是我的世界,你们在这没有丝毫的胜算。”说罢将身一震,变作数十倍大,巨口一张只将鸿钧吸入口中。 鸿钧化作金光破开玄冥躯体而出,暗思:“我与他本是一体,他伤不了我,我亦伤不了他。若拼的急了只恐他借我之力破了天茧。何况时间一久,那三人怎经的住?” 老祖心念一转,遂将手一挥破了三大教主身上寒冰,三人方能动弹。老祖又吩咐道:“速速离去!” “想走?再陪我玩玩吧!”玄冥见鸿钧要走,遂放出数十道黑气纠缠住四人。鸿钧双手一拍凝成一道仙网将黑气尽数挡下,对三人令道:“汝等先走。”说罢将手一指,天茧再破开一丝缝隙。 三位教主心知玄冥神通广大,若在逗留只会拖累老师遂抽身而退。玄冥见此千载难逢良机怎能放过,运起全力召来一物。乃是一颗硕大无比的——天外陨石! 这庞然巨物猛的冲破仙网砸向天茧入口,鸿钧忙化作金光迎上,一击将陨石击碎。不想仍有几块破碎陨石尾随三人撞进了天茧之内。 正逢这日殷蝉正在‘太和山’山颠静坐,却不知灭顶之灾顷刻而至…… 想起前日与婉儿重逢却闹的不欢而散,殷蝉不由一声轻叹:“也不知和这孩子的缘分是否尽了……” 正思索间,天空突然雷声大震!只见一个庞然大物以雷霆之势迎头砸向太和山,仿如天上的烈阳坠下! “这是什么!?”殷蝉从未见过这天外来客,也不由吃了一惊:“莫不是天降灾劫?决不能让此物落在人间。” 眼见那陨石越来越近,殷蝉不及细想赶忙飞身迎上,其掌中一道金光飞出,破天戟现。 “喝!”殷蝉凝聚起十成至阳之力奋力向陨石掷去,只闻一声惊天巨响,陨石被破天戟一击击为碎片,那碎石如一阵火雨般砸向太和山方圆百里范围。 “好歹算拦下了这巨物!”殷蝉见陨石被拦下不由舒了口气,还未及高兴只闻北方传来一阵闷响。原来另有一块陨石直破了三十六重天砸向大地。那陨石落入北海之中,直掀起了数千丈的巨浪。巨浪如猛兽般倾泻而下,冲毁了无数村庄和城郭,直往中原而去。 至此,洪水持续三月不退,可怜无辜百姓田庐坟墓尽皆淹没,甚有扶棺而走骇骨无存者,灾民饥不得食,寒不得衣,号哭之声闻数十里……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天外天玄冥施威,一颗陨石碎片穿过天茧落在北海,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大洪水。这大洪水不仅使人间的秦、齐、宋、晋、楚五诸侯国受灾,更波及到王城洛邑。周桓王多次派使者,命五国合力疏导洪水、救济灾民,奈何五国历来有隙,故谁也不愿遵天子之令。 原来此时大周天子暗弱,各方诸侯称霸一方。共计有十四大诸侯:鲁隐公、秦文公、陈桓公、蔡宣侯、郑庄公、宋殇公、楚武王、齐僖公、晋鄂侯、曲沃庄伯、燕缪侯、卫桓公、曹桓公、杞武公。大周天子此时也要看这十四大诸侯脸色行事,周桓王见状也无可奈何,只得作罢。整个中原之地处处受灾,饿殍遍野,惨不堪言。 殷蝉在太和山之巅眼见人间受苦,顿生恻隐之心。“这洪水势大,非一时能退去。若不治理则人间苦难无边。不若上火云洞求教三位圣皇看是否有治水之法。”心念所至殷蝉遂上了獬豸往火云洞去了。 须臾之间,殷蝉已至火云洞门前,遂下了獬豸拜道:“弟子殷蝉拜见圣皇老爷。” 少时,守门童子出迎,见是殷蝉便答道:“原来是师兄,请进。” 殷蝉拍了拍獬豸让其留在洞外,自己理了道袍进洞拜见三皇。 伏羲见殷蝉来到,开口相问:“殷蝉,你此来火云洞所为何事?” 殷蝉答道:“禀三位圣皇,如今人间不知何故洪灾泛滥,眼见民不聊生,故求取个治水之方,解了人间之危。” 左边的神农闻言不由轻捋胡须对黄帝笑道:“御弟果然没有选错人,此子宅心仁厚将来必成大器。” “你过来坐吧。”伏羲召殷蝉来到身前盘膝而坐,说道:“若要治水,也有方法,你且听我道来: 洪荒之时,气候骤变,积雪消融。大地山河,沦为泽国,天地万物,同为波臣。人类或登高陵土山,或以木为舟,载沉载浮,幸免沦没。后有一人名鲧,乃是尧治下的一位首领,当时洪水泛滥,他由四岳推荐给尧,被派去治理洪水。他先用堵塞之法,结果九年不成,又用湮塞之法,结果淹没许多人的生命,犯下弥天大罪,被尧斩首。鲧死之后从他的月复中生出了他的儿子禹。大禹奉命继续治水,他吸取了父亲失败的教训,采用疏导之法治水,栉风沐雨,历经十年之久,终于破开龙门将洪水引入大海。后被尊为五帝之一的大禹王。” 殷蝉闻言心中已明,遂问道:“当年大禹王用何治水?” 伏羲答道:“大禹治水时有三件宝,一是河图;二是开山斧;三是定海神针。” 殷蝉又问:“此三物如何寻得?” 伏羲说道:“河图乃是河水之流向走势,故需亲自为之。那定海神针置于东海龙王的水晶宫中,可测量江河湖海水位。至于开山斧,你有破天戟在手无须另寻。” 殷蝉大喜拜谢道:“多谢圣皇指点,我这就启程。”遂辞了三皇往东海去了。 来到东海,见波涛翻涌、碧水万倾,好生壮阔!殷蝉念了避水诀下了水晶宫去。这边虾兵蟹将见一道人推水而来,忙上前问话。“你是何处仙圣,暂留玉步,容我等禀报!” 殷蝉答道:“截教门下殷蝉特来拜见东海龙王!” 欲知此行能否借到定海神针,且看下回。 第八十回 一虎双龙 话说临淄会盟第三阵随着一阵鼓声拉开了序幕。项云自持身高力大,遂大步上前欲将祝聃连人带马一锤砸成肉酱。他岂知祝聃胯下之马并非凡马,此马名‘禄螭骢’,乃有灵性之神兽。‘禄螭骢’见项云一锤砸来丝毫不慌,只纵身一跃躲了过去。 “哦?这畜生好灵巧!”项云久经沙场也结结实实吃了一惊。正欲转身之时,只见一物如电飞来。项云叫声‘不好’已是不及闪躲,被一支龙牙箭正中面门…… “嘿嘿!”祝聃见一箭中的喜上眉梢,少时笑容又变的僵硬起来。原来千钧一发之际,那龙牙箭身竟被项云用牙咬住,并未伤及颜面。只是此箭力道非凡,项云口角也被撕裂鲜血直流。 项云狠狠吐出箭啐了一口,对祝聃说道:“你要杀我,三支箭怎么会够?三百只还差不多!” “哼!”祝聃冷哼一声说道:“三支箭若杀不了你,我自当认输。” 项云闻言冷笑道:“与我对阵者,唯有死而已!”说完,将身一震,整个校场周围的兵士皆震了一跌。项云大步上前腾空跃起,举起金瓜锤迎头砸下。祝聃见状拉住禄螭骢,猛的往后一退,又避过了金瓜锤;趁势再发一箭,这一箭力道千钧破空而至,正中项云左眼! “啊~!”项云一声惨叫,捂住左眼跪在地上,大怒道:“匹夫,只敢左闪右避!”随即猛的站起身将扎入左眼之箭一拔而出,顿时鲜血如注。 见血之后,项云如同负伤的猛兽般疯狂舞起铜锤砸向祝聃。祝聃见项云来势汹汹,忙将禄螭骢往右一拉,禄螭骢仿佛懂得主人之意,一会闪至右边一会闪至左边。项云力大但追赶不上,只急的空有力使不出。见项云阵脚渐乱,祝聃看准时机,全力一击射出最后一支龙牙箭。这箭如蛟龙腾空电射而至,正中项云咽喉。项云闷哼一声仰面倒下…… 祝聃见射死了项云,得意的笑道:“我说三支箭取你性命,并未食言啊。”台上的郑庄公早看的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楚武王,楚地再无豪杰了。哈哈哈哈!” 祝聃拨马欲离了校场,不想突然身后闪出一巨影。祝聃忙回头时已赶不及,只见倒地的项云猛然跃起,举起双锤死命砸下,只将祝聃和禄螭骢一并砸成了肉泥…… 杀了祝聃,项云也颓然倒下。这一阵二人皆亡。惊见此变,全场皆惊。郑庄公更是暴跳如雷,拍案道:“到手的鸭子也能飞了!”正是:胜负瞬息万变中,一子错满盘皆输。 历了数场恶斗,如今只剩最后一场,由齐国将军南宫墨羽对阵秦国大将赵启。见这二人俱是威风凛凛,台上的婉儿问殷蝉道:“义父,你观此二人谁能胜出?”殷蝉却笑而不语。 只见南宫墨羽和赵启飞身入了校场,二人气势如虹,难料鹿死谁手。 赵启见识了刚才南宫墨羽轻易诛杀散真人的手段,心中暗思:“那南宫墨羽所仗即是手中宝剑,只要不被其剑所伤便无所惧。”这边南宫墨羽也心思:“久闻赵启枪法精纯,有‘枪神’之称。今日一见那钻龙枪威力惊人,一定要先发制人方有胜算。” 二人站定遂注视对方寻找破绽。不觉间半柱香已过,二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台上的秦文公却按耐不住,喝道:“赵启,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赵启见文公下令遂展身而上,舞起金枪如同蛟龙出海,围绕南宫墨羽周身而走,只把其困在中央。南宫墨羽不敢大意,全力挥剑遮挡,只见枪影如飞、剑花四溅,只打的罡风四起,吹的校场周围兵士纷纷避走。这个如狻猊摇铁头,那个似蛟龙摆铜尾! 南宫墨羽见赵启枪法毫无破绽,遂将剑一荡跳出圈外,顺势祭起龙吟剑。那剑祭出有雷霆之威。赵启见状忙将金枪一挥,使出紫电钻龙枪硬撼龙吟剑。两物相拼迸出霹雳之声,只震的在场之人纷纷掩耳。 台上的婉儿正看的精彩不由忧心道:“这两人势均力敌,恐再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二人见兵器在空中缠斗,遂各自运起法力尽数灌注兵器之内,势要分出高下。正在此时,一道金光袭至将二人兵器震开。两件兵器被一股柔劲一送,分别送回二人手中。 两人大惊,全力之下竟被人轻易化解。在场人中能有如此能耐不是别人,正是殷蝉。 后人有赞曰: 一个宝剑握手中,一个舞枪势如虹; 莫道二将多英勇,而今一虎斗双龙! 二人见有人干预决斗齐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搅局?”台上六国国君正看的精彩被殷蝉一搅也纷纷说道:“你此是何意?” 殷蝉说道:“你等六国国君皆派人入阵,如今我奉王姬之命代表大周入阵,不算不合规矩吧?” 婉儿闻言已知殷蝉之意,随即亮出天子玉玺对众国君说道:“我之意即为天子之意!现由殷蝉代表大周入阵,若落败自无话可说,若侥幸获胜则为盟主。” 众人不料婉儿有此一招,一时间面面相觑。此时,僖公也力挺婉儿:“王姬所言不差,若南宫墨羽落败我亦无话可说。”其他四人已无争盟主的资格,只得将话吞了回去。 殷蝉见台上无人反对便回身打量了南宫墨羽一番,开口问道:“这龙吟和虎啸你是从何得来?” 南宫墨羽见殷蝉竟然识得这两把宝剑的名字,不由心中吃了一惊,说道:“此剑乃我家祖传,由我养父传于我手。” “哦,原来如此。”殷蝉不由一笑心中已明原委,遂将手一伸对二人说道:“你二人可一并来斗,若胜我,盟主之位拱手相让。” “什么?”二人闻言大怒:“好狂妄的匹夫!” 南宫墨羽对赵启说道:“让我先来!你莫要插手!”说罢率先举剑迎上对殷蝉喝道:“若能胜我,拜你为师!” 见南宫墨羽祭起龙吟剑迎头斩下,殷蝉将手一挥破天戟从掌心飞出,迎上打神鞭战在一处。 殷蝉不欲伤南宫墨羽,自然未运起至阳之力,只将剑势拨开。不一刻,南宫墨羽已经汗出如浆后劲不续,忙跳出圈外暗自盘算:“此人深不可测,轻描淡写间已破了我的剑法。” 那边赵启见南宫墨羽无功而返,遂舞起金枪迎面刺向殷蝉。殷蝉举戟相迎,枪戟相交只迸出火星。赵启知寻常招数难以胜之,一抖手便运起紫电钻龙枪。 殷蝉见此招来的凶猛,喝道:“来的好!”遂运戟如飞也舞出一股旋劲,二劲相交越旋越快。渐渐的赵启把持不住,被旋劲带的身形也跟着旋转起来,忙丢了枪撤手而退。殷蝉将枪一拔还给赵启,笑道:“你二人联手方有胜算。” 二人嘴上不言心下已明,遂四目相交约定一同迎敌。这边南宫墨羽运起全力双剑齐出,如一条蛟龙张牙舞爪直扑殷蝉;那边赵启也运起金枪如一条金龙腾空而至。只见殷蝉舞起破天戟如陀螺般旋转如飞,将龙吟虎啸和黄金枪尽数挡住,任二人如何狂攻难近身分毫。 渐渐二人后劲不续,殷蝉见时机已到,将破天戟抛出架住二人兵器,猛的闪至身后。二人见状大惊,急欲回身已来不及。一股雷电之力从背门而入,二人眼前一黑一并晕厥过去…… 见此情景,在场之人无不惊叹,六国国君此时也呆若木鸡,哑口无言。殷蝉纵身上了聚贤台,对众人道:“我只将二人震晕,性命并无碍。” 僖公见状理了服装起身向王姬婉儿拜道:“诸位,此道长已胜,我等不可食言,你等五人还不速速起身拜见盟主!” 此时五国国君如斗败公鸡一般,锐气尽失,只得一同起身上前拜见:“我等愿共听盟主调遣,绝无怨言。” “好!”婉儿大喜。“既如此,本盟主令六国国君暂时放下各国地界之争,休得再提。速速回国开凿河道,将六国河道连成一体,将洪水引入东海,解救万民。” 一旁殷蝉恐五国国君心口不一,又说道:“盟主有令,若敢阳奉阴违犹如此山。”说罢将破天戟掷出,只将远处一山头击为齑粉。众人见状方知殷蝉手段,个个噤若寒蝉哪敢不照办?至此六国会盟,再无人敢犯天子之威。保得大周五十年太平之世。怎见得?后人有诗为赞: 天降灾劫祸人间,六国纷争不顾险; 一朝会盟共治水,天下百姓尽开颜。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殷蝉和婉儿不负王命,遂辞谢齐僖公欲回洛邑。正欲离开时,只听身后有人叫道:“仙长留步!” 殷蝉回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墨羽纵马而来。 婉儿见南宫墨羽匆匆赶来,随即戏道:“你莫不是不肯认输,再来挑战不成?” 南宫墨羽闻言翻滚下马拜道:“王姬说笑了,在下对仙长的本领佩服的五体投地,况我有言在先,若胜我则拜仙长为师。”说罢上前一步跪伏在地:“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婉儿笑道:“凭你的资质恐怕还没福气拜在我义父门下。” 殷蝉却一抬手将南宫墨羽扶起身,说道:“先不必行此大礼。” 婉儿见殷蝉话语似有它意,不由问道:“义父,你不会真要收这小子吧?” 殷蝉笑了一声将手一指,南宫墨羽腰间的龙吟虎啸立时飞出落在身前不停的摆动,发出阵阵共鸣。 “怎么会这样?”南宫墨羽顿时吃了一惊。 殷蝉对婉儿说道:“此子与我却有些缘分呢!” 欲知缘从何来,且看下回。 第八十三回 惊变 话说婉儿冲出王宫驾云而去。“义父曾说若要去找他便到太和山去,想必此刻义父正在山上修炼呢吧。”婉儿想到即将见到殷蝉不由心中一阵激动,脚下的云路也快了一些。 转眼间,婉儿已来到太和山之巅。看见殷蝉正在芦棚中静坐不由心中一阵欢喜。“义父!婉儿回来了。”还未降下云头婉儿已经大喊起来。 殷蝉出了芦棚见是婉儿不由面上略略动容,问道:“你怎会来此?” 婉儿嗔道:“那宫中之人好生无礼,玷污我娘亲名声。更可恶的是王后还要撮合一个小子前来向我求亲,我不欲纠缠就跑出宫来了。” “哦?”殷蝉问:“是何人求亲?” 婉儿哼了一声,说道:“就是义父的好徒弟南宫墨羽,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之徒。”殷蝉闻言笑道:“我看那南宫墨羽确是一表人才。若你二人能结百年之好,义父也放心了。” “什么?”殷蝉此语让婉儿万万没有想到,不由问道:“义父,难道婉儿的心思义父不知?” 殷蝉淡淡说道:“婉儿,义父是为你着想。燕雀尚有离巢之日,何况人呢?” “不!”婉儿打断话语:“我不要再回王宫了,我要和义父在一起!”说罢上前一把抱住殷蝉不松。岂料殷蝉面色不悦,一把将其推开:“婉儿,你若执迷不悟,恐我们父女缘分难续。” 婉儿闻言大惊失色,不想这些话竟是出自殷蝉之口,不觉两行清泪流下:“难道我在义父心中由始至终都不及妲己的万分之一?” 殷蝉冷冷答道:“鸿鹄与燕雀,怎能相比?” 婉儿闻言顿时如坠冰窖,银牙咬‘咔咔’的作响:“难道我在义父心中真的连一个死人都不如?”殷蝉也不答话,背过身去。 “好!好!如今月缺难圆,你莫要后悔!”婉儿狠狠的转身而去。殷蝉看着婉儿远去的背影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 且说婉儿被殷蝉所拒含恨离去。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对她如此无情,天下虽大却已无她的去处。 婉儿只觉痛不欲生,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山巅之上,暗念:“义父心中对妲己念念不忘,如今若我死了,至少可以和妲己一样,在他心里永远不能抹去。”想到这里,婉儿纵身一跃跳下万丈深渊…… 可叹情为何物,谁人能知?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不知过了多久,婉儿缓缓睁开双眼,只觉浑身撕痛欲裂,不能动弹。 “我莫不是已经到了地府,为何还有疼痛?”但看身边景色:林木葱郁,溪水潺潺,哪里是地府景色?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你醒了?” 婉儿动弹不得只得扭头看去,来人是谁?不是别人竟是——南宫墨羽!? “是……你?”婉儿有些难以置信。只见南宫墨羽手中捧着一汪泉水,俯说道:“王姬受惊了。先喝点水吧。” 婉儿寻死未成心中羞愤难当,怒骂道:“你这混蛋!为何要救我?” 南宫墨羽闻言一时语塞,原来前日婉儿离开王宫而去,南宫墨羽料她必是寻找殷蝉便尾随其后。奈何南宫墨羽不会腾云之术,只会些蹩脚的地行法,比婉儿慢了许多。故未等寻到太和山便看到婉儿往他处去了,只好一路跟来。 南宫墨羽说道:“王姬误会了,昨日联姻之事确实非我之意,我追赶你只是想澄清此事。但我赶来时见你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这才取了水回来。” 婉儿心中暗思:“这山少说有百丈高,我未运法力护身怎能生还?难道救我者另有其人?”正思索间,南宫墨羽将婉儿轻轻扶起:“先喝点水吧。”遂将一点泉水放在婉儿面前。 婉儿扭过头去说道:“我欲寻死,你何必救我。” 南宫墨羽问道:“王姬何故寻死?” “这……”婉儿一时无言以对,只说道:“此事与你无干,回你的齐国去吧。” 南宫墨羽说道:“你伤势如此重,我怎能撇下你不管?”说罢上前轻轻将婉儿抱起。 婉儿无力抵抗,骂道:“你若动我,我就咬舌自尽!”南宫墨羽答道:“王姬放心,我南宫墨羽岂是之徒,只是此地不能久留。你不能动弹,我又不会驾云之术,需找一处养伤才是。” 婉儿闻言也觉有理便不再作声。见婉儿不拒,南宫墨羽遂抱着婉儿四处寻人家。 话说这山名‘翠云山’,方圆八十里绵延不绝,正巧山脚下有一户樵夫。南宫墨羽一路寻来上前叫门。许久出来一人,打量了二人一番问道:“你是何人?” 南宫墨羽作揖道:“这位大哥,我夫妻路经此地,不巧内人摔伤。天色已晚想投宿你处,能否行个方便?”说罢将一锭金子塞给樵夫。 樵夫见此人出手大方,又身着甲胄恐非一般人,忙将二人让进屋内。南宫墨羽抱着婉儿放在床上,哪知婉儿本就心力交悴又有伤痛,一旦放松便昏睡过去。 南宫墨羽问樵夫:“敢问大哥,家中可有治疗跌打之药?”樵夫答道:“家中虽无,但这翠云山山中草药甚多,等我明日到山中采上几味为你内人治伤。” 翌日,婉儿缓缓醒来。一睁眼看见床边已放着一碗热粥,不觉得心头一热。正巧南宫墨羽从屋外进来,见婉儿醒了便说道:“王姬醒了,正好趁热把粥喝了吧。” 婉儿缓缓抬起头问:“樵夫大哥呢?” 南宫墨羽说道:“大哥说这山中草药甚多,我这就和大哥一同进山采药。你安心修养,我们日落之前便回。”说罢便端起碗给婉儿喂粥,婉儿心中反泛起一丝牵挂…… 日落之前二人背了满满一箩筐草药回来,樵夫让南宫墨羽将草药洗净捣成药糊,准备给婉儿上药。只是婉儿身上多处伤了筋骨,若要敷药就必须解开衣衫,这可难为了南宫墨羽。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旁边樵夫见状说道:“你夫妻二人怎么还扭扭捏捏,我去造饭,你速速敷药。”说罢笑着出去了。 婉儿闻言羞得脸通红,佯怒道:“你好无礼,怎么称你我为夫妻?” 南宫墨羽也涨的脸通红,辩解道:“这也是无奈之计,请王姬见谅。只是这药……”婉儿心知若让他敷药必有肌肤之亲,但此时也无可奈何,只能默许了。 南宫墨羽纵攻城上阵也未有如此紧张,颤颤巍巍的解开婉儿衣衫,露出玲珑**,美不胜收。南宫墨羽速速给婉儿敷了药,转过头长舒了一口气。婉儿此时也羞的闭上双眼,面泛红霞……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婉儿本来失落的心情,这几日得南宫墨羽悉心照顾,大为好转;身体也慢慢康复。正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日清晨,南宫墨羽陪婉儿散步来到竹林。见山间景色怡人,二人不觉放松下来。 南宫墨羽开口道:“王姬,我有一事不明。” 婉儿说道:“如今我已不是大周王姬,你就叫我婉儿吧。” “婉……儿”南宫墨羽问:“当日你为何要自寻短见?” 婉儿缓缓叹道:“此事休要再提。” 南宫墨羽不敢再问,只问道:“那今后你欲往何处?” 婉儿沉默半响,仰天说道:“我亦不知能去往何处,我只想找一幽静之所,任乌兔如梭,平平静静的度此余生。” 同婉儿相处的这几日,南宫墨羽对婉儿从高高在上的爱慕之情已悄然变成了一种对佳人的怜惜之情。南宫墨羽不由自主的拉住婉儿的手,正要开口,突然间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惊了二人。 南宫墨羽回头望去,对婉儿说道:“好像是大哥的声音,莫不是遇到了野兽?” 二人忙赶至屋前,却被眼前的一幕吓的呆住。只见樵夫已经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身后站着那两人:一人身着道服,骑黑虎;另一人身上黑气萦绕不散。不是别人,正是申公豹和黑衣道人! 见这二人来到,婉儿大惊:“你二人……为何杀他?” 申公豹呵呵笑道:“我等今次正是为你而来,凡是与你有关之人都要死!” 南宫墨羽闻言大怒,拦在婉儿身前喝道:“我不管你是何人,留下命来!”说罢将手一挥龙吟和虎啸剑双双出鞘。这两把宝剑如两条蛟龙腾空径直刺向申公豹。申公豹一拍虎额,腾空跃起避开锋芒。 猛一见龙吟和虎啸,那黑衣道人倒是略略动容:“此剑不是在殷蝉手中,怎会在此?”遂将手一指,那龙吟和虎啸两把宝剑如落地生根般扎在地上,任由南宫墨羽如何施力也拔不出来。 那黑衣道人再手指一弹,顿时南宫墨羽头晕目眩、晕了过去。申公豹走上前拔出佩剑正欲上前取其首级,婉儿赶忙拦在身前喝道:“休想动他!” 申公豹见状哈哈大笑道:“堂堂大周王姬,前番刚被义父抛弃,如此快就对这白面小子有意了?” 婉儿闻言一惊:“你怎会知!?” “呵呵!”申公豹冷笑道:“你道你真是大周王姬?我今次来就是要告诉你真正身份,你并非幽王和褒姒之女。”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婉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申公豹一字一顿的说道:“听好了!你乃是妖皇借褒姒之身成胎,故你是名副其实的——妖胎!” 婉儿的身世扑朔迷离,究竟如何且看下回。 第八十七回 火神祝融 话说亿万年前,仙祖鸿钧道人于无极中取了‘风水地火’四大元素造就了混沌世界。后火中生出一灵,这精灵甚是顽皮喜好在天地间游走。鸿钧老祖恐其惹祸便将其化作一只灯芯封在灯中,后于昆仑山传道时将此灯留在了光明宫。 久后,鸿钧的二弟子元始天尊入主昆仑山玉虚宫。那灯芯日夜听得天尊传经讲道悟得修真之法,遂月兑去形象化作道人,自号‘陆压’。 然元始天尊见灯芯逃去难免看守失责之罪,遂将其拿住面见师尊。鸿钧老祖暗思:“风水地火皆为无极所有,此物乃离火之精,若论先后恐还在吾之前也。”又念其苦修不易,遂将其留在身边点化一番。然其天性无拘无束不愿久居紫霄宫,鸿钧遂让其离去,去前吩咐道:“汝今去不得提我之名,不得与吾三个徒儿相见,以免生出祸端。吾再赐你一物,若天地间有人不尊天道,胡作妄为者以此诛之。”说罢,取出一个葫芦。那葫芦内有一线毫光,高三丈有余;上边现出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此物名‘飞刀’,能钉人仙妖魅泥丸宫中元神,纵有变化,不能逃走;那白光顶上,如风轮转一般,只一二转,其头自然落地。 此宝在封神之役中诛了无数逆天而为的神仙妖魅,可谓:‘见陆压如见死期也’!然陆压也谨遵鸿钧教诲,从未与三位教主碰面。此皆为前事。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陆压初会八叶道人,见其竟能看破自身本源,心中不禁叹道:“想这三界中,除了三大教主恐怕无人知晓我的根底,这黑衣道人着实可怕。不用些手段恐难救走殷蝉……” 想到此陆压遂将手一伸托出一个葫芦,对八叶说道:“既然道友知我来历,且看你能否架住此宝?”说罢将葫芦盖一揭,内有一线毫光迸出,正是‘诛仙斩将飞刀’。其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两道白光反罩将下来,钉住了八叶道人泥丸宫,顿时浑浑噩噩动弹不得。 申公豹见状大惊,随即回身对婉儿喊道:“还不出手相助?”一旁的婉儿心中却另有打算:“这陆压如此手段,若八叶一死,我也可不受其控制,何必相助。”便敷衍道:“我刚才被至阳之力所伤,此刻心有余力不足。” “可恶!”申公豹不及多想正要飞身上前,却被陆压将手一指钉在空中动弹不得了。陆压呵呵笑道:“小朋友还是乖乖呆着的好。”说罢袖袍一卷将殷蝉扔在獬豸背上。 正在此时,只见八叶道人泥丸宫处飞出一朵黑莲抵住飞刀难以寸进。那道人缓缓恢复意识,吸了一口气竟然猛的震开飞刀!继而哈哈大笑道:“此宝我三百年前早已见识过了,若说仙妖尚惧三分,唯独是我丝毫不惧。” 陆压也心中称怪,遂问:“你我当是初次会面,怎会识破吾宝?” 八叶笑道:“三百年前姜尚诛杀三妖之后,便是我用黑莲护住了九尾狐的元神救其出了地府。那飞刀只好诛神仙妖魅,吾非此类岂能伤我?”陆压闻言心下方明。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吃我一招吧!”八叶道人失了一招,急于挽回颜面,遂将黑莲抛在半空。只见黑莲急旋,霎时间黑气漫天,玄阴气如惊涛骇浪般尽数释放。陆压见此招难挡便吹了口气送走獬豸,自己也化作一道长虹而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也不知过了几时,殷蝉缓缓醒来只觉背门疼痛不堪。“好痛!”又一抬头看见一个样貌古怪的红衣道人。一旁的獬豸见殷蝉醒来兴奋不已上去就是一顿舌忝。 “好了好了!”殷蝉赶忙拍了拍獬豸,不由向红衣道人问道:“敢问此地是何处?可是道长救了我?” 陆压打量了殷蝉一番,笑道:“小子根基不浅啊,捱了番天印一下居然只痛不伤。”说罢将手抵在殷蝉背门,一股热力透体让殷蝉大感舒泰。少时,疼痛已减了大半。 “多谢前辈!”殷蝉赶忙拱手道谢,问道:“不知前辈是何处名山,何处洞府?” 陆压答道:“我乃散人陆压,见你遭暗算受伤才出手助你一助。只是没想到这黑莲如此可怕,凭你一己之力实难破之。” 殷蝉想起婉儿之变,叹了口气说道:“世事难料,奈何!” 陆压闻言呵呵笑道:“傻小子,你可知道三大教主为何不在宫中?” “自然不知。若是教主在,这八叶道人岂能如此嚣张?”殷蝉答道。 陆压取出腰间酒壶,打开壶盖便透出一股清香。殷蝉闻到心思:“异香扑鼻,这酒比瑶池的琼浆玉液也不逊色。”只见陆压呷了一口酒,缓缓说道:“三大教主奉了鸿钧老祖之命上紫霄宫去了。一时半刻怕是下不来呢。” “哦?究竟有何事让三位教主齐齐上天?”殷蝉问道。 陆压也不答话,少时说道:“以后你自会知晓,如今便是要找到击破黑莲之法方能力克八叶,解玉虚宫之危,顺带救回你的婉儿呢。” 被陆压看透心事,殷蝉忙问:“前辈可有妙法?” 陆压指了指殷蝉,幽幽道:“不需另寻它法,若要破那黑莲只需提升你的至阳之力便可。” “这……”殷蝉面泛难色:“前辈,这破天戟乃是金乌所炼,小子不才也曾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练就人兵合一,不知还当如何提升?” 陆压闻言笑了笑:“我有一言,且听我道来!世间有三火,天火、地火、三昧火。金乌乃天火之源,你已得之;后又在老君八卦炉中经三昧真火煅烧修成人兵合一,三火已得其二,唯有地火之力你却未得。若获得地火之力,三火归元则必可破那黑莲。” “三火归元?”这一番话如黑暗中见到了一线曙光,殷蝉忙起身相问:“地火之力如何得之?还请前辈赐教!” 陆压抬首捋须道:“想当年,鸿钧以太极图订立风火地水。那火源自天上,凡间本无火。后有一神祗从昆仑山光明宫取下一支火种,传与人间的燧人氏,火方在人间传开,后人得以享用。此神祗便是火神祝融。欲得地火之力,须寻他相助。” 殷蝉闻言大悦,赶忙起身问道:“那火神祝融现在何处?” 陆压一指北方,答道:“三千年前,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相争,败与祝融后怒触不周山,造成了三界莫大灾难。祝融自知难辞其咎,遂奏明玉帝,自贬至极北的麒麟山火岩洞,再不问三界之事。你可去寻他。”说罢又将手中葫芦交与殷蝉,吩咐道:“此葫芦你且收好,他见此物便明,自然相助。” 得陆压指点迷津殷蝉大喜,赶忙接过葫芦拜谢陆压道人。陆压扶起殷蝉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你我何时再能相见。保重!”遂辞了殷蝉化作长虹而去。 见陆压离去,殷蝉不禁叹道:“世间还有如此奇人……”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殷蝉得陆压道人指点,欲往麒麟山火岩洞寻找火神祝融相助。殷蝉驾上獬豸行了三日方至极北之地。那极北之地是何模样?但见: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无飞鸟,地无走兽;真可谓人迹罕至之境。 殷蝉心思:“这极北皆不毛之地,何处去寻?”正思索间,突见前方有红光闪现,忙催开獬豸径直飞去。仔细一看,好诡异的景色:只见一片白茫茫之上,立着一座山;此山形状古怪,状似麒麟;麒麟口处冒出团团红气,如红霞萦绕,煞是诡异。 殷蝉一拍獬豸,那兽降下云路,落在山口。顿时间,殷蝉只觉热气铺面,红光耀眼,遂下了獬豸走进山口。刚一入山口,这番景象也让殷蝉吃了一惊。原来此山乃是一座火山,那山中布满熔岩,翻滚流动,煞是壮观。 殷蝉心思:“此番奇景,想必祝融必在附近。”突然间,熔岩急速流转,从中窜出一赤红身影,落在殷蝉身前。此物是何模样?但见: 其大如牛,头上有角,身披鳞甲,浑身赤红如火。乃是上古神兽火麒麟! 火麒麟见生人闯入,张牙舞爪欲扑殷蝉,不想被獬豸一角顶开,挡在身前。二首对峙,发出雷鸣般嘶吼。正在此时,见熔岩又起变化,瞬间凝成一条火龙袭向殷蝉。殷蝉将手一指,破天戟挡在身前发出至阳之气将火龙震散。再看熔岩缓缓分开,一人从熔岩中走出,如履平地。 殷蝉暗思:“能有此修为者,必是火神祝融了。” 来人是何模样?但见: 身长一丈有余,面目俊朗,红绫红甲,浑身火红似炭,手中持一根火戟;正是火神祝融! 祝融将手一挥分开二兽,那火麒麟立时伏在祝融身前,原来这火麒麟乃是祝融坐骑。祝融行至殷蝉身前打量了一番,遂问:“我这火岩洞三界内甚少人知,你是何人!?” 欲知祝融会否助殷蝉一臂之力,且看下回。 第八十四回 妖皇之子 话说申公豹语出惊人,婉儿闻言既惊又怒:“胡说,你休要惑我!” 一旁的黑衣道人见婉儿不信申公豹之言,便缓缓走上前开口说道:“他所言半分不假。” 婉儿见这道人身前罩着一层雾气看不清面目,又问道:“你是谁?” “呵呵。”黑衣道人轻轻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却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让我帮你一帮。”说罢,其将手一挥一股黑气直钻入婉儿七窍。婉儿哪及反抗?顿时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原来,褒姒被幽王宠幸后怀上龙种,后被九尾狐夺了身躯而胎尚存。当日妖皇心知无必胜殷蝉的把握,遂分出一点灵气,附在褒姒月复中的胎儿上。不想九尾狐最后被殷蝉所杀,又机缘巧合被殷蝉将褒姒元神复位还阳,结果这妖胎就留在了褒姒体内,只是此事无人知晓。 二十年来,这股妖灵潜伏在婉儿体内沉睡,殷蝉与婉儿相处十年已隐约发觉其体内有股奇异力量,遂用仙力将这力量压住。黑衣道人知道只有让婉儿离开殷蝉再承受内心最深处的打击才能破开封印、唤醒妖灵。 前番婉儿前往太和山寻找殷蝉,可惜当时殷蝉正在碧游宫中。于是黑衣道人命申公豹化作殷蝉模样断了婉儿最后一丝留恋,可怜婉儿毫不知情错怪了殷蝉……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嘭!嘭!”一阵剧烈的心跳声回响在幽静的竹林上空,这急促的声音已远远超越了凡人的承受极限。只见昏迷不醒的婉儿口中渗出了一缕淡淡的黑气,继而缓缓睁开了双眼。霎时间一股强大的妖力席卷了整个山谷,林中飞鸟走兽纷纷仓皇避走。 再看此时的婉儿面泛妖纹,一头乌发也变成了妖冶的紫色,娇美的面庞变的愈发冷峻。婉儿体内潜伏了二十年的妖灵终于被唤醒了! 见婉儿月兑胎换骨,黑衣道人点头笑道:“如今妖皇之子苏醒,贫道又多了一道助力。” 申公豹走到南宫墨羽身前说道:“这小子尚有一口气,待我送他上路吧。”说罢举起宝剑欲砍。 忽然一道冰寒刺骨的黑气将申公豹右手连同宝剑牢牢捆住动弹不得。那刺骨寒气让申公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回身一看出手之人不是别人竟是刚刚苏醒的婉儿! 婉儿既然是妖皇之子自然秉承了其父的玄阴气,虽然妖灵刚刚苏醒但已能随心而发。 “这妖皇之子还有恻隐之心不成?”申公豹万没料到婉儿会出手相阻,不由怒道:“你我已是同路,这是何意?难不成还对这小子有所留恋?” 婉儿也不答话,将手一挥放开申公豹却依旧护在南宫墨羽身前。这时,婉儿周身的玄阴气突然被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抽卷而去!只见那黑衣道人手托一朵‘八叶黑莲’,将玄阴气尽数吸纳其中。 “这黑莲好厉害!”婉儿心下一惊,方知那黑莲乃玄阴气之源顿时不敢放肆。 黑衣道人本料想婉儿恢复了妖皇之子的身份应该对世间情感再无留恋,哪知此种举动大大出乎了其预料,究竟婉儿保留了多少凡人的情感无人知晓。 那道人对申公豹吩咐道:“你退下。待我与妖皇之子问话。”申公豹诺诺而退。黑衣道人上前打量婉儿一番,笑道:“好一个妖皇之子,果然桀骜不驯!” 婉儿看了黑衣道人一眼,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将我唤醒?” 道人幽幽说道:“贫道自号‘八叶’。你父妖皇乃是我的徒儿。当日其被殷蝉所杀,你身为其子此仇岂有不报之理?念及师徒之情,我才助你一助。” 婉儿虽为妖皇之子却并不愿意为人所控,但此时慑于黑莲之威也只得暂时称臣。八叶道人又指着昏死过去的南宫墨羽说道:“方才你想救这小子性命,却是为何?” 婉儿淡淡答道:“这小子曾救我一命,我从不欠人情,今日权当还他了。” “哼!”一旁的申公豹被婉儿伤了手臂却不依不饶。八叶道人却应允:“也罢,我等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无需为这小子浪费时间。” 申公豹也不敢违逆八叶之意,只得将怒火强压回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又说这日,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大法师应黄龙真人之邀,到二仙山赴珍珑棋局。二人专心对弈不觉炎阳当空,已至中午时分。 忽然间一股寒气袭来,使人不寒而栗。灵宝大法师说道:“此时乃阳气最重之时,怎会无端发冷?”黄龙真人也道:“我这二仙山虽非灵山,但也是修真之所,不知这寒气从何而来。” 正说话间,忽闻一人大笑道:“死之将至,安能不冷?” 二人循声望去,见一道人骑虎而来,身后立着一黑衣道人和一女子,慑人寒气即是由二人所发。 灵宝大法师见三人皆非善类,遂问道:“你等是何人,发此狂言?” 申公豹笑道:“贫道申公豹,此来专为送二位赴黄泉之路!哈哈哈哈!”说罢随手祭起一物,只见那物金光耀目,威势无匹!正是阐教至宝——番天印! “番天印?”灵宝大法师一见是番天印吃了一惊,暗思:“此乃广成子镇洞之宝,怎落入此人手中?”正欲躲避,突然被一道玄阴气牢牢困住动弹不得,眼见番天印迎头打下不及躲避。只听一声惨叫,被打的天灵尽碎,一道元神离体散去了…… 可怜灵宝大法师清修数千年道行,一朝俱成画饼! 那边黄龙真人见势不妙急欲驾云而走,不想被申公豹祭出落魂钟一晃,顿时跌下云头,头晕眼花不能自持。 “哈哈哈哈!这广成子的法宝当真厉害!”申公豹大笑不已。“也是广成子命大,今日不在洞中逃过此劫,可惜一洞的宝贝俱归我所有了。”说罢便要取黄龙真人性命。 八叶道人拦道:“住手,此人我尚有用处。”说罢将手一指,一股玄阴气直钻入黄龙真人七窍。“ 哇!”黄龙真人疼的满地打滚,只听一声巨响,居然现出了原形:乃是一只——应龙!但见此龙不同于凡龙,肋生双翅,口生獠牙,生有四爪,身体却短。 原来黄龙真人本是天皇时得道的一只应龙,后助大禹治水颇有功德。修成人形后拜入元始天尊门下。天尊见其资质平平,但念其治水有功遂纳为弟子,排行十二上仙最末。不想此时竟被八叶道人打回了原形,千年修行一朝丧! 八叶道人手画一符印,往应龙额上一拍,那龙立时爬起身来俯首帖耳。八叶回身对婉儿说道:“我将此龙赠与你做个脚力吧。” 婉儿口上谢过八叶道人上了应龙,申公豹也跨上黑虎问道:“师尊,现在你我去往何处?” 八叶道人说道:“当年你被元始天尊利用,被阐教同门唾弃,如今我便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哦?”申公豹闻言大喜。“徒儿早就想报这一箭之仇,不知师尊有何妙计?” 八叶道人哈哈笑道:“随我往昆仑山去,我今日便让你——入主玉虚宫!”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昆仑山玉虚宫乃是掌教师尊‘元始天尊’之所在,正是阐教之根基。那宫中有一口金钟,此钟一响三界阐教弟子皆闻,便要立时来玉虚宫中候命。 这日,数百年未有敲响的金钟突然‘咚咚’的响了起来。须臾之间,阐教三代弟子俱往玉虚宫赶来。乃是: 灵鹫峰圆觉洞的燃灯道人;昆仑山白鹤洞的南极仙翁和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 这十二位上仙齐齐来到玉虚宫前却不见白鹤童子相迎,又见以往玉虚宫中遍布祥瑞、香气怡人,更有飞禽灵兽往来此间;今日却阴风刺骨生灵全无,让众人不寒而栗。 燃灯道人乃是阐教中辈分最高,众仙皆问金钟为何突然敲响。燃灯道人也不知,只对众人说道:“想必是师尊有要事,你我莫要耽搁速速前往大殿拜会。” 众仙闻言称是,一并入了大殿却见元始天尊的九龙沉香椅上空空荡荡。 “怪哉!师尊不在又是何人敲响金钟?”“莫不是有人捉弄你我?”众仙纷纷七嘴八舌说讲起来。 “铛!”突然间又闻一声钟响,一道身影从大殿后飘然而至轻轻的落在了九龙沉香椅之上。来人身披青色道服,两鬓处的两缕白发格外显眼,嘴角留露出一丝狂傲不羁。 “申公豹!?”咋见申公豹,十二位上仙皆大吃了一惊;更让众仙吃惊的是这厮竟敢坐在掌教师尊的座椅之上!还有比这更大不敬的吗? “大胆!”众仙喝道:“你怎敢坐在掌教师尊的宝座上?” “哈哈哈哈!”申公豹仰天大笑一声,说道:“这宝座有何稀罕,我今日心血来潮想来坐便坐了,有何不可?” 这一番说辞可将阐教众仙气的够呛。见申公豹如此嚣张,南极仙翁手持拐扁指着申公豹说道:“当日你助纣为虐,几番阻挠姜尚,后被师尊压在北海眼。你既然弄手段月兑了身便更应珍惜机缘重新做人,怎敢来此搅扰?” “呸!”申公豹一见是南极仙翁不由无名火起三千丈,登时指着南极的鼻子骂道:“当日若非你从中作梗,姜尚手中的封神榜便应落在我手!你当着姜尚之面贬低我的道术,今日便要再看看你有何能耐!”说罢,只见申公豹将手一挥一道金光从袖袍飞出祭在空中。 “不好!”众仙之中别人不识此宝,广成子却看的真切。那金光正是自家宝贝——番天印! 南极仙翁见金光铺面不及闪躲赶忙将拐扁挡在身前,却被番天印一击打断正中胸口。“呜啊!”南极仙翁大叫一声颓然倒地,连翻了两个筋斗才止住去势。欲知生死,且看下回。 第八十八回 雄狮之怒 话说殷蝉得陆压指点来到火岩洞正见到一人。此人英武不凡浑身散发赤红火劲,正是——火神祝融! 祝融自隐居火岩洞以来数千年未见过生人,乍见殷蝉到来不禁相问。 殷蝉打量了祝融一番,不由心思:“这便是三千年前和共工大战的上古火神,那共工已不简单,这祝融必然在他之上……”随即上前稽首:“我乃截教弟子殷蝉,得高人指点特来寻你相助。”说罢将陆压道人所赐的葫芦取出。 “哦?这……”祝融一见葫芦面上略略动容,问道:“这是‘他’的随身之宝,怎会在你手中?”殷蝉遂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少时,祝融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连火岩洞也随之一震:“不想三千年后,三界还有用得着我祝融之时。”说罢将火戟一挥,对殷蝉说道:“道友且随我来。” 只见祝融将手一指,熔岩中破开一条路直往地下而去。 “原来下面另有洞天!”殷蝉紧随祝融下了熔岩,那熔岩虽然被火神之力隔开,仍然灼面生痛;越往下走越觉灼热难挡。所幸殷蝉有至阳之力护体,若是常人早已没命。 二人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处。只见那景象更加骇人:此处犹炼狱烘炉般,中心之处有一颗赤珠发出骇人热力,四周熔岩仿佛畏惧一般翻腾滚动不敢靠近。 被这赤珠一照,殷蝉纵有至阳之力护体也觉得灼热难挡:“好家伙!为何这小小赤珠散发的热力竟然比老君的八卦炉有过之而无不及?”殷蝉便问祝融:“这是哪里?此珠又是何物?” 祝融答道:“你我此刻所在便是‘地心洪炉’。那赤珠乃是地火之源,名‘离火珠’。数千年前,我得高人指点来到此地,后发现此宝遂用其修炼,方成三界火神。你若要提升至阳之力练成‘三火归元’,须取得此珠方可。” 殷蝉闻言遂向前迈出一步欲取此珠,顿觉一股灼热烧心。 “好!”殷蝉暗自一喝,五指一张祭出‘破天戟’护在身前。至阳之力猛然爆发将赤红之气倒卷回去。 “不可!”祝融见状赶忙拦到:“道友,这离火珠乃天地之灵宝。你若以破天戟之力压下离火珠,则非心意相通取之无用。只有道友以一己之力亲手取之。” “原来如此……”殷蝉闻言遂收了破天戟,定了心神徐徐向离火珠走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申公豹!给我滚出来!”一声雷鸣般的怒吼回荡在昆仑山玉虚宫上空。 只见一人怒气冲天立在玉虚宫前。这人一袭青色道服,胸前配一块青铜护心镜,手中一根降魔杵轻轻往地上一磕,这玉虚宫的大殿顿时晃了一晃。 “什么人对老子出言不逊?”申公豹闻这一声骂立时出了大殿,见这人一身行头不由打量一番。少时,申公豹笑道:“你不是那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的徒儿韦护?跑到这玉虚宫来作甚?” 韦护性如烈火,只将手中降魔杵一指申公豹,喝道:“大胆逆贼!你叛教在先,弄手段困我师傅和众师叔在后。若非我来寻师傅时遇到燃灯师叔,只怕此刻还蒙在鼓里。你若识趣速速放了众人,否则我手中降魔杵可不认人!” “哈哈哈哈!”听闻韦护一番话,申公豹不由捧月复大笑随即将手一指通天塔:“论辈分,你得管我叫声师叔呢。你师傅尚被我关在这塔中,何况你这小子?可怜你被燃灯那老家伙骗来送死,可怜啊可怜!” 韦护听闻申公豹如此一说心中已明:“原来众位师叔便是被困在这座塔中,待我打碎此塔……”想到此,其手掌一翻那降魔杵已祭在空中。 “想破塔?不知天高地厚!”一旁的申公豹岂会答应,随即拔剑迎头劈下。韦护见申公豹来挡也不慌张,只从丹田运出一口气猛然大吼一声,仿如一头发怒的雄狮! “吼~!”这一声声震百里,只震的申公豹头晕脑胀,更可怕的是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浮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申公豹此时方才后悔轻看了眼前的小子,此招正是韦护的绝技——狮子吼。 见申公豹动弹不得,韦护劈空挥出一掌正中申公豹腰身。“哎呦!”一种久违的痛感从腰眼传遍申公豹全身,虽有紫绶仙衣护体,这一击仍然痛彻心肺。可怜申公豹如断线风筝一般坠在地上。 韦护手中的降魔杵有八万七千斤重,拿在手中轻如草灰,打在身上则重如泰山。那降魔杵一击打在通天塔身迸出一声巨响!只见漆黑的塔身竟然被打裂出一道痕迹来!!! “好!”韦护见一击奏效顿时大喜。“待我再来几下定能打破此塔!” 正在此欣喜之时,一道黑气从塔中涌出将降魔杵抵在空中,只是翻腾却打不下来。未及韦护回过神来,一道黑色的魅影已然飘落在韦护身后。 “什么人?”韦护心下一沉赶忙回身一掌劈向来人。岂知来人手指轻点,顿时一股刺骨冰寒走遍韦护全身。“这是……玄阴气!?” 韦护断然不会忘记妖皇的玄阴气,只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会。 “可恶!”玄阴气能冻结万物,纵然韦护天生神力此刻也是丝毫动弹不得。见制住了韦护,那人方才缓缓步出身前,有这般能耐的不是八叶道人还会是谁? 八叶道人打量了韦护一番,暗念:“这小子天生神力,根基不浅……”随即又看了看一旁的申公豹。 此时申公豹已经支吾着爬起身,拍了拍尘土上前道:“多谢师尊出手,弟子一时大意方被这小子有机可趁。” 八叶道人看着韦护若有所思,少时开口说道:“不想这玉虚弟子还有这般不畏死之人,罢了。横竖一死,念在他们师徒之情让他们死在一起吧。”说罢将手一挥,一道人影被从塔中抛出摔在身前。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关了多日的道行天尊。可怜道行天尊日夜被阴阳二气贯体折磨,此刻已是奄奄一息,如风中烛火。 “师傅!”被冰封的韦护见师傅已变成如此模样顿时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道行天尊离了通天塔,无阴阳二气掣肘缓缓恢复了神智,猛然一睁眼便看到了徒儿韦护。 “韦护?”天尊再一看四周已然明了身处何境。 申公豹冷笑一声,上前说道:“我师尊念你们师徒一场,让你们死在一处。有什么话赶快说完吧!”说罢将袖袍一甩,亮出‘番天印’来。 眼见申公豹如虎狼相逼,道行天尊自知必死遂起身而立,猛然深吸一口气将仅存的法力凝聚起来。 “果然是‘烂船还有三分钉’!死到临头还想拼一拼呢!”申公豹一脸不屑,只见番天印放出夺目金光缓缓飘在半空。“枉你还号称十二金仙,此时苟延残喘于凡人何异?来来!我就成全你!” 道行天尊面对申公豹的讥讽面无表情,等仅存的法力凝聚到了顶峰,立时大喝一声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飞出。只是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目标不是申公豹也不是八叶道人,竟然是——韦护? 原来道行天尊心知自己元气大伤逃生无望,唯有拼尽全力一击希望能破开韦护的冰封,为其创造一线生机! “别了!徒儿!”只听一声闷响,道行天尊一头撞在了韦护身前的冰封之上。霎时间金光消散,肉身撞的灰飞烟灭,一道魂魄飞散到了天地之间……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道行天尊这拼死一击却没有破掉韦护身上的冰封,只撞出了一道细小的裂痕来! 眼前一幕将韦护惊的目瞪口呆。韦护原来本是孤儿,承蒙天尊不弃收为弟子,多年来悉心教导早已情同父子。眼见师尊灰飞烟灭,一别成永诀,此等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道行天尊虽然只撞出了一道裂痕,但冰上残存的一缕热血却缓缓随之渗入其中。 “好热!师傅……”韦护仆一触及顿时体内的热血如同沸腾一般,心中的火山就要爆发了…… “要你们填命!”只见韦护将牙齿咬的寸碎,周身金光浮现已然拼尽千年修为。那降魔杵早同主人心意相通,顿时化作一道白光挣开黑气掣肘一击砸向寒冰!在此内外夹击之下,随着一声怒吼雄狮出笼了!这一幕只将申公豹看的呆立当场,一旁的八叶道人也暗暗动容。 “拿命来!”韦护知道八叶道人才是正主,遂祭起毕生修为将降魔杵如整座须弥山压顶而下!无匹的气劲已经将一旁的申公豹压的喘不过气来,不由心惊:“妈呀!这小子要拼命了!” 八叶道人纵然泰山压顶依然不为所动,其五指一张已然将降魔杵抵在三丈开外难伤分毫。八叶道人幽幽道:“果然师徒情深!可惜愤怒只是让你多了几分蛮力,不足为道。” 眼见拼死一击竟然无法伤八叶分毫,韦护已是精疲力竭,透支的恶果接踵而来,口鼻处淌出鲜血。“呜……”韦护只觉眼前一黑跌下半空…… 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韦护,申公豹这才舒了口气上前踢了韦护一脚,讥讽道:“狮子?在师尊面前也要变成病猫呢!”随即对八叶道人奏道:“师尊,这小子留着必为后患,不如让我送他归西吧。” 刚才一击虽然无法伤及八叶,但此时手掌也略感发麻。八叶闻言略略点了点头,申公豹见师尊首肯便祭起番天印朝韦护天灵砸去。 眼见韦护在劫难逃,突然空中现出五色光华竟将申公豹手中的番天印收了去! 申公豹见番天印被收大吃一惊:“何人?” 待抬头看去,只见二人立于云头。为首一人见其模样: 身似黄金映火,五道光华色见。身后那五道光华按青、黄、赤、白、黑排列,将番天印摄取的就是此物。 欲知何人前来,且看下回。 第九十一回 三火归元 话说殷蝉到北海龙宫求取‘坎水珠’,北海龙公主碧青开口索要殷蝉怀中之物来换。殷蝉怀中是何物?不是其他正是截教至宝——碧水游龙旗! 碧青话语一出立时让殷蝉惊了一身汗,殷蝉此时后悔把话说的过大,这师傅所赐的宝物如何割舍? 殷蝉不由问道:“公主怎么知道我怀中有物?” 碧青笑答:“你浑身散发至阳热力,唯有怀中隐约有水气萦绕,必是不凡之物。故此知之。”见殷蝉面有难色,碧青又问:“莫非上仙后悔了?” “罢了!”殷蝉只得缓缓将‘碧水游龙旗’从怀中取出。这旗一展,无风起浪,顿时龙宫为之一震。 殷蝉将旗放在手中抚模片刻,不由叹道:“此旗乃我截教之宝,当年下山时师傅所赠……”随即双手奉在碧青面前说道:“请公主好生珍藏。” 碧青接过旗子细细端详,暗念:“听闻此旗乃是世间四面宝旗之一,果然不同凡响!这殷蝉倒也是个守信之人。”想到此,碧青从腰间取出‘坎水珠’交与殷蝉。 殷蝉得了宝珠用锦囊装了,准备告辞众人。出了龙宫大门,殷蝉一跺脚往海面而去,只听身后碧青远远喊了一声:“殷蝉!若想要回此旗,它日自来寻我!” 不明公主这话中何意,殷蝉并未回头,因为他眼前唯一要做的便是完成‘三火归元’。 仆一出海,獬豸早已等候多时。殷蝉一拍其背说道:“大功告成,快回麒麟山!”獬豸甩开四足腾风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金鳌岛碧游宫,此岛乃开天辟地而生的圣境,更是混元无极圣人‘通天教主’的道场。绝非等闲之地可比。自南宫墨羽被殷蝉救回此地后日夜吸纳岛上灵气,不觉在凡间沾染的污浊之气已被除净,只觉灵台清明、四肢矫健,如月兑胎换骨一般。 奈何师傅未归婉儿又音信全无心,墨羽心中焦急却又不敢违了师命擅自下山,只好来到后山散心。正行间,忽然狂风大作,一股阴寒之气透体刮来。 “奇怪!难道这碧游宫圣地也有这等怪异天气?”南宫墨羽心中疑惑正欲返回,不意一道黑影闪出一掌劈在后颈。可怜墨羽未及反应已然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墨羽缓缓醒来只觉昏昏沉沉,其视野所见好似身处一间木屋。 “咦?这屋中摆设好生熟悉!”南宫墨羽愣了一愣,猛然跳了起来:“这木屋不正是之前救治婉儿的翠云山猎户家?我怎么到这来了?” 南宫墨羽不禁纳闷随即忍着头痛起身去寻,哪知一推开门登时被吓了一跳!一条硕大应龙正守在门口,见南宫墨羽出来顿时张开血盆大口嘶吼一声。 “哇!”南宫墨羽何曾见过这异兽?慌的赶忙要拔出腰间的龙吟剑。正在此时,一个女子声音传来:“莫要伤他!” 那应龙闻声立时伏在地上不再动弹。南宫墨羽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女子正盘膝坐在院前的一块巨石之上。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让墨羽魂牵梦绕的——婉儿。 “婉儿!”见婉儿安然无恙南宫墨羽欣喜不已:“太好了!我还担心你被那两个恶人所伤……” 南宫墨羽正要上前时却心下一沉。只因此时的婉儿面泛妖纹,黑气萦绕,仿佛已经变了个人。那眼神如冰,看的南宫墨羽如坠冰窖一般。 “你……”南宫墨羽不知究竟,上前问道:“婉儿,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我又怎会在此?” 婉儿面无表情冷冷答道:“以前的姬婉儿已经死了。我带你来这只为问你一句话。” 南宫墨羽自然不信,上前说道:“不管你外表如何,在我眼里你始终是姬婉儿,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 “保护我?”婉儿冷笑一声将手一挥,一股凛冽气劲将南宫墨羽卷住狠狠摔在巨石之上,只摔的南宫墨羽五内翻涌、头晕眼花。这下南宫墨羽着实吃了一惊:“婉儿怎么有如此强大力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婉儿问道:“如何?还要保护我吗?” “对!”南宫墨羽心知若婉儿心中对其无丝毫情谊,便不会带他来此旧地。南宫墨羽爬起身来,眼神透出无比的坚定,让婉儿眼中也闪过一丝异样神色。 “哼!”婉儿扭过头去不耐烦的问道:“我只问你一句,殷蝉在哪?”南宫墨羽闻言顿时恍然:“你潜入碧游宫原来是为了找他?” 原来上次玉虚宫一战,殷蝉的舍命相救让婉儿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一边是殷蝉断绝父女之情时的冷漠面孔;一边又是舍命相救时不忍的眼神;这些天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婉儿的思绪。究竟该相信哪一个殷蝉才是真实的殷蝉?既然想不出答案,唯有找到殷蝉问个明白。婉儿遂趁八叶道人不在偷偷溜出了玉虚宫来到碧游宫寻找殷蝉。婉儿虽然知道通天教主不在宫中,但离开八叶这个靠山也不敢造次,只暗中观察一番。哪知未见到殷蝉却碰到了南宫墨羽…… “你……找师傅做什么?”南宫墨羽心中略感失落,开口问道。 婉儿知道南宫墨羽吃软不吃硬,若然用强必然不肯吐露半句,随即话锋一转说道:“义父此刻有危险,你若不告诉我只怕追悔莫及。” “这……”南宫墨羽听婉儿如此一说也犹豫了起来,少时缓缓说道:“前日师傅回碧游宫说他要去麒麟山火岩洞,还吩咐我呆在碧游宫不可乱走。” “麒麟山火岩洞?”婉儿从南宫墨羽口中套出话来,立时起身欲走。南宫墨羽拦在身前问道:“你要去哪?” 婉儿立时变脸,手一扬将墨羽甩在一边。南宫墨羽这次早有防备,随手祭出龙吟虎啸双剑齐施斩断气劲旋身而退。可惜墨羽忘了背后还有一个对手,那应龙一条巨尾如钢鞭一般一尾扫来。南宫墨羽叫声‘不好!’已被打在背门狠狠撞进了灌木丛中没了动静。 “哼!非要吃些苦头!”婉儿料南宫墨羽必晕死过去也不理会,一纵身上了应龙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那麒麟山火岩洞在极北之地,应龙飞了半日方才到达。婉儿见四野白茫茫一片,不知如何寻找。突见百里之外似有红光闪烁,遂一拍应龙往红光之处而去。 那红光正是火岩洞中熔岩发出的热气,只见:山中熔岩翻滚流动,如铁汁铜水沸腾一般,煞是骇人! 见此炼狱之境,任谁也不免吸口凉气。 应龙难耐高热不敢入内,婉儿只好下了应龙自行入了山口。刚一进入,只觉热气灼面生痛、酷热难当。“讨厌!”婉儿心中暗骂一句,随即全力运起玄阴气。那玄阴气如数条冰龙,所过之处熔岩缓缓凝固,渐渐冰封。 突然间一道红光破开冰封飞向婉儿。此物形状似戟,正散发出惊人热力!婉儿不惊反喜:“莫非是破天戟?殷蝉果然在此。” 戟至身前半尺被玄阴气锁住不能寸进。婉儿细看之下大失所望,此戟并非破天戟。只见一人破熔岩而出,是何模样?但见:红绫红甲,烈火绕身;胯下骑一头火麒麟,煞是威武。 来人喝道:“你是何人,来此撒野?”婉儿冷冷说道:“我不找你!叫殷蝉出来!” “殷蝉?”来人说道:“我乃火神祝融,你找殷蝉所为何事?” 婉儿不耐烦的叫道:“我与他有帐未算清,快叫他出来!” 祝融见婉儿妖气颇重,不由暗思:“殷蝉刚刚取回‘坎水珠’,正在融合三火归元的关头,不可让这妖女相扰。”遂将戟一指喝道:“你想见他也不难,须过了我这关!” 婉儿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只将身一震,那玄阴气如滔天巨浪般袭来。 祝融见状也心下一沉,心思:“刚才便是这黑气将熔岩冻结,不可小觑。”遂将手一挥取回火戟,浑身运起神火劲,如火龙赶日比婉儿不逞多让。 神火劲虽然威猛,但毕竟不及至阳之力;斗了片刻祝融也甚感吃力。双方正相持间,只见熔岩骤生变化。那熔岩如漩涡般急转,片刻之间凝成一股熔岩龙卷直卷向婉儿! 婉儿不及多想将玄阴气凝成屏障挡在身前,熔岩龙卷一头撞在玄阴气上四散而去,婉儿也被这巨力震的双臂麻软,赶忙旋身而退。只见一人从熔岩中缓缓走出,不是别人正是——殷蝉。 此时的殷蝉精光内敛,比之前大有不同。祝融仔细观看,只见殷蝉手中的破天戟已经和离火珠完全相融,那离火珠正镶嵌在破天戟首,如龙点睛。殷蝉浑身散发的至阳之气也由赤红缓缓变作纯青之色。 祝融见状大喜,心中暗念:“想我历尽千载方精通地火之术,三火归元的境界从未敢奢望。如今上天不薄让我亲眼见识了!” 殷蝉将破天戟收回掌中缓缓飘至婉儿身前,二人四目相交顿时语塞。 沉默良久,婉儿率先开口说道:“连兵器也不亮,练成了三火归元便如此看不起人吗?我倒想见识见识!” 殷蝉闻言反而将手背在身后,开口说道:“婉儿,我是不会跟你动手的。你受了那八叶道人的蛊惑,莫要越陷越深。” 婉儿见殷蝉如此说,心中矛盾更甚,正要开口时却闻半空一阵笑声传来。“堂堂修仙之人也信口雌黄?呵呵!” 欲知何人到来,且看下回。 第九十五回 破塔 话说申公豹被烈焰焚身命悬一线,突然间申公豹身上的苍焱却渐渐流回了殷蝉掌中。莫非殷蝉又动了恻隐之心?非也。殷蝉心中自有打算:“这厮虽然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但其毕竟曾是阐教弟子,当由其掌教师尊来处置。” 即便如此申公豹也早已被烧的昏死过去。殷蝉随即口中暗念口诀,只见一道金光浮现,一名金甲山神从地下钻出跪拜道:“在下昆仑山山神,拜见上仙。不知召唤小神有何事?” 殷蝉一指申公豹说道:“这厮乃是阐教弟子逆了天数,现命你将其压在昆仑山下。稍后等掌教师尊处置。” “尊法旨!”山神得令抓起奄奄一息的申公豹往山下去了。正是: 曾拜玉虚来修仙,跨虎游遍三界山。 一朝恶念从心生,仙缘散尽不复还。 收拾了申公豹,殷蝉却不知杨戬众人正陷苦战。 且看梅山七圣各展神通,手中的缳首刀、双股叉、流星锤齐齐向八叶道人劈头打来。此时的八叶道人经历了之前的巨爆依然神元气足并无大碍,只是头发和眉毛之前被玄阴气倒卷俱成了白色。 “哼,这等小角色也敢来捋虎须?”八叶道人并不把梅山七圣放在眼里,只将袖袍一挥,那袖袍变作铁石一般坚硬将兵器纷纷扫开。 杨戬见众人无功而返,喝一声:“众兄弟闪开,待我来!”说罢运起三尖两刃刀迎头向八叶颈上斩去。这三尖两刃刀也是仙家至宝,重两万五千斤且锋利无匹,区区袖袍岂能抵挡?瞬时间已被神兵绞碎。 见杨戬破了袖袍,八叶道人却气定神闲,那神兵未到头顶半尺已被二指牢牢夹住动弹不得。杨戬自思有开山之力却难动半分不禁心下一沉。 八叶道人打量了杨戬一番开口说道:“算你这小子还有点道行,可惜与我为敌难有生路。”八叶道人已经知道殷蝉来到不愿再和众人纠缠,顿时将身一震一股澎湃的玄阴气顺着三尖两刃刀缠绕而上将杨戬捆住。 眼见一股透骨寒气袭来,杨戬不由惊道:“玄阴气?” 杨戬之前与妖皇多有交手岂能不识?只是这股玄阴之力比妖皇要厉害十倍。杨戬撤不得手只得运起八九玄功自保。只见一道金光从天灵迸出护住周身,端是如此也被玄阴气冲了个七荤八素。那玄阴气从七窍钻入顶门泥丸宫势要一举吞噬元神。所幸杨戬的八九玄功专门历练元神,泥丸宫的护主金光爆射将玄阴气拒之门外。 “哦?这小子有点道行!”八叶道人见玄阴气一时间无法取其性命不由面上略略动容,随即手掌一翻,一朵黑莲从掌心浮现。“既然玄阴气无法致你于死地,就用这黑莲把你化为齑粉吧!” 只见八叶道人将黑莲抛出径直砸向杨戬天灵。若吃了这一击,纵杨戬有八九玄功也要粉身碎骨!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飞身拦在杨戬身前硬吃了这夺命一击。来人竟是梅山七圣之首——袁洪。 “二爷(因杨戬被玉帝封有神职‘昭惠显圣仁佑王’,又在杨家排行第二,故人称二郎神),快走!”只见袁洪拼尽法力一道白光从天灵飞出护住周身,顺势用镔铁棍抵住黑莲。原来这袁洪曾是梅山白猿得道也精,也会八九玄功,奈何封神之时肉身毁去只剩魂魄进入封神榜列入斗部七星,没有肉身便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法力不及封神前的五成,焉能抵挡? 只见镔铁棍瞬间化为齑粉,袁洪不及多想奋然张开双臂抱住黑莲,此举无疑于‘螳臂挡车’。只见其双臂瞬间被绞磨成飞灰。“吔!”袁洪惨叫一声化为齑粉飞散而去了…… “二爷!大哥!”梅山六圣见此惨烈一幕个个将牙齿咬的寸碎:“替大哥报仇!”六圣不顾生死势要同八叶同归于尽。 八叶道人冷笑一声道:“岂不闻:灯蛾扑火自取灭亡?念在你们情谊难得,送你们一同归西吧!”说罢将手一挥,数道黑气径直向众人卷来,生死难料。 突然间,一道青光乍现。黑气仿佛雪落于火炉之上瞬时间消散殆尽。 “是‘他’出手了?”八叶道人回身往下看去却并未见半个人影。猛然回头时只见殷蝉已悄然飘至杨戬身旁,一只手正执破天戟将黑莲顶住再难以落下半寸。 “先助杨戬月兑困。”想到此,殷蝉大喝一声破天戟放出耀目青光将黑莲生生弹开,随即将手抵在杨戬背门说道:“道友,醒来!”说罢苍焱之力便走全身将玄阴气尽数逼出。 泥丸宫内的元神没了玄阴气掣肘,杨戬缓缓清醒过来。六圣见杨戬醒来赶忙上前扶住相问:“二爷,可好?” 杨戬一睁眼看到殷蝉不由吃了一惊:“道友怎会在此?”殷蝉答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此来单为这八叶而来。”杨戬再看殷蝉气定神闲、精光内敛,修为比之从前大有不同,不由暗思:“此子福缘深厚、天赋异禀,截教有如此人才实是难得。” 殷蝉对众人说道:“我与八叶上次一战未完,你等莫要插手。众仙俱被困在那通天塔内,你等可速速救其月兑困。” 六圣闻言却不干了,直嚷道:“我兄弟生死与共,不能让大哥白死!”“对,合力诛杀这道人为大哥报仇!” “兄弟们稍安勿躁!”杨戬心知众人实力悬殊只会累殷蝉分心,遂劝众人道:“义弟的仇自然要报,但你我此行乃是为救众位师叔而来,眼下众仙生死未卜当先救众人月兑困为上。” 见杨戬如此说,六圣也不再争辩。杨戬拱手谢过殷蝉:“道友多加小心!”随即率六圣往通天塔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那通天塔遍体漆黑高耸入云,杨戬同六圣立在塔前正商议如何破塔却见西方一片祥云飘来,内里隐隐透出金光。 “此等异象,云中必有不凡之人。”杨戬对六圣说道:“不知何方神圣来到,且随我上前看看。”众人遂往玉虚宫门庭处观看。 只见金光褪去,正有三人落下云头:为首一人身高丈余,身披赭黄道袍,大仙赤脚,正是西方教教主——接引道人;左边燃灯,右边韦护。三人径直朝众人走来。 杨戬见是西方教教主亲临,遂率众上前拜见:“在下玉虚宫弟子杨戬见过教主!”随即又同燃灯道人和韦护打礼。 接引道人呵呵笑道:“道友无须多礼,我应燃灯道友之请此来专为解众仙被囚之厄。”说罢踱步走至通天塔前看了一番,随即掐指一算心中已有分数:“塔中困有十道灵气,虽然衰弱不堪但依然生生不息,这昆仑十二仙福缘深厚,若能入我释门当是吾门之幸……” 教主一拍天灵,一颗舍利子浮现放出万道金光将塔罩住。随即对韦护令道:“韦护,速速破塔!” 韦护应道:“尊教主法旨!”说罢一纵身已跃上塔顶,左手托天之势,只见降魔杵从头顶浮现。 “给我破!”韦护大喝一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将降魔杵砸下。只闻一声巨响,通天塔从塔顶处裂开数道一直延伸至塔底,整个通天塔顿时分崩离析毁于一旦。 杨戬率众从废墟中抢出众仙,正好十人,乃是: 昆仑山白鹤洞的南极仙翁、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和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 “将他们扶起来。”接引道人令道,随即将袖中的还阳丹取出在众人鼻窍处晃了一晃。过了半柱香时,七人缓缓醒来,仿佛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这是……”众仙醒来见到教主和燃灯道人正立在身前不由相问。燃灯道人说道:“众位师弟,你等能月兑出生天全仗接引教主援手,还不赶快谢过!” 七人闻言纷纷俯身拜谢道:“多谢教主救命之恩!”教主抬手答道:“东方西方修行之法虽不相同,但理则同。此些许之功,众道友何足挂齿?既然众位已月兑劫难,我也该走了。” 燃灯闻言上前留道:“教主,那八叶道人乃是主谋,如今尚未正法。还请教主主持公道。” 教主答道:“不必担心,凡事有因有果。自有降他之人。”说罢天上降下一座莲台,祥瑞无比。教主径直端坐莲台缓缓离去,直叫众仙们赞叹不已:“西方胜境果然不凡!” 俗语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众仙岂知日后七位上仙中的四人结缘释门,归于西方。西方教此举为日后广纳贤士可谓埋下了伏笔。 且说众人正在感慨之时,玉虚宫上方的天空突然迸射一片白光比太阳更耀眼百倍!一股惊天动地的力量正席卷而来…… “不好!快到我身后!”燃灯道人眼明手快赶忙祭出定海珠护住众人,唯独杨戬有八九玄功护体不为所动。人虽无恙,但眼前的一幕让在场之人无不惊呼。只见万千年来屹立于此的先天胜境玉虚宫竟然分崩离析、摇摇欲坠!仿佛预示着阐教的命运…… 第九十二回 苍焱 话说婉儿找到殷蝉正要问话,不意一人从天而降挡在二人中间。这人一袭黑色道袍无风而动,浑身散发萧煞刺骨的气势。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八叶道人! “是他!”殷蝉乍一见八叶道人面上禁不住略略动容,只因从未现出‘庐山真面目’的八叶道人第一次露出了真容。那是一张中年英伟男子的面容,眉宇间却看不出半分邪恶。 二人四目相交,殷蝉心中隐隐泛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有还无琢磨不透。殷蝉赶忙收敛心神暗自念道:“我正要去玉虚宫寻他,他反倒先来找我。也好!” 反观八叶道人见到殷蝉大功告成,面上非但全无惧色反而露出一丝欣喜之色,口中赞道:“自鸿蒙开辟以来,无数修真者追寻大道以求超月兑物外洞悉玄妙,奈何求道者多如牛毛,得道者少如牛角。你却是得天独厚洞悉了这火之本元、阳之究极。难得!难得!” 被八叶道人夸赞一番,殷蝉答道:“若如此说,我还得多谢你。这一切皆是拜你所赐呢!” “可惜啊!”八叶道人话锋一转,又说道:“这混沌世界比之无极不过是沧海一粟,米粒之光。你们修仙之人自以为历经万载,苦苦追求成仙成圣之道又能如何?待天地往复这混沌世界毁于一旦,除了寥寥几个自称混元无极的圣人,其他一切终要消亡无踪。” “此言差矣!”殷蝉打断八叶言语,说道:“你看下界的那些凡人,不过三五十载的寿命,可是依然辛勤劳动乐在其中,追寻着生命和自然的真谛。既然这鸿蒙世界诞生了人,便有它存在的意义。看来你我道不同,不必再争!”说罢,殷蝉双手一拍祭出破天戟,青色烈焰绕身而走。此火乃是天火、地火、三昧火融炼而成,名曰:焱。又因为是青蓝之色,故称为——苍焱! 此刻苍焱爆射三丈,所及之物灰飞烟灭。连祝融也灼热难挡赶忙退避三舍。再看婉儿,护身的玄阴气早被热力消融,只得退在八叶道人身后十丈外借助黑莲之力避开热力。 “好!就让我见识见识这苍焱的厉害!”八叶道人见威势不凡也不示弱,手掌一翻祭出黑莲。 殷蝉舞起破天戟径直向八叶刺去,只听一声刺耳巨响,破天戟正击在黑莲之上。所谓天地之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一阴一阳两股究极之力胶着在中央一点,只见青色和黑色的力量正不断翻涌难分高下。 殷蝉不由心思:“我已用上八分力道仍然压他不下,这八叶道人确实深不可测!不尽全力恐难取胜!”想到此,殷蝉手上力道再下一城,顺势将手一指火岩洞。那洞中熔岩如万马奔腾一般涌出洞口听从驱使。 只见殷蝉将手一挥万斤熔岩如惊涛骇浪一般盖顶而来,将二人身处的周围十丈空间牢牢裹住,犹如一个熔岩球,二人就在其中。 “哼!”八叶道人见殷蝉此举冷哼一声,笑道:“你怕你我之力波及世间想以此作为屏障,真是妇人之仁!” 哪知话未说完,苍焱之力已渐渐将玄阴气压得倒卷开来,只刮的八叶道人面上眉毛和头发尽皆冻结,须发皆白。 “混账!”八叶道人‘老猫烧须’顿时怒不可遏,双手齐出、五指陡张,黑莲猛然间放出幽暗的光彩。原来这黑莲的玄妙还在于能吸取天地之间的一切力量转化为己用。这一点殷蝉通过多次交手早已洞悉,如今这熔岩球就是为了防止黑莲吸纳其他力量而设。 过了半响,八叶道人才发觉这熔岩球的真正用意,不由暗自大呼上当:“若不破了这熔岩之牢,黑莲难以施展全部的威力!” 想到此,八叶道人不惜拼尽全力一声大喝,只见天灵之处一道黑气迸出将整个熔岩球炸个粉碎! 这道力量之强匪夷所思,殷蝉不由暗念:“莫非是八叶的元神之力,竟如此强大……” 破了熔岩之困,八叶道人这一击耗力甚巨,打眼一看正看到不远处的婉儿。此时的婉儿自保尚且有余若要帮手确是无此实力。八叶道人心中却另有打算。 “黑莲的力量曾经传给妖皇几分,如今残留在婉儿体内。是时候收回来了!”想到此,八叶道人将手一指黑莲,黑莲急速旋转仿佛要吸纳一切可以吸纳的力量。 没有了熔岩球的保护,两股究极的力量如月兑缰的野马开始在这片大地上疯狂的飞驰。脚下的麒麟山瞬间如摧枯拉朽一般分崩离析化为了飞灰,大地裂出万千丘壑,就连千里之外的北海也掀起了数百丈的巨浪。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只见两股力量的中心陡然生变。一个玄色的‘黑洞’缓缓浮现。 乍见黑洞,殷蝉并不太奇怪。因为当年诛杀妖皇时,殷蝉的至阳之力推至顶峰之时便出现了这一奇观,只是稍纵即逝罢了。反观八叶道人确是难掩心中的喜悦,仿佛等待了许久的老朋友终于出现了一般。 殷蝉见八叶道人神色有异,也暗自揣测:“这黑洞丝毫没有消弭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究竟是什么东西?”正当殷蝉思索之时,却被一声惨叫打破了思绪。就在十丈外,婉儿已如棉絮一般坠落下半空…… 原来八叶道人要收回婉儿体内的玄阴之力,婉儿突然也发觉自己的玄阴之力正在急速被抽走赶忙运功抵挡。玄阴之力源自黑莲,婉儿又岂能抵挡?不消片刻玄阴气已从婉儿七窍被源源抽出,这滋味犹如煎皮拆骨一般,婉儿顿时大叫一声不知生死。 殷蝉虽然练就了三火归元,论肉身修为的境界已凌驾于太乙金仙之上,但是论精神修为却还未达心外无物之境。见婉儿生死不明顿时惊了一身冷汗。 “婉儿!”殷蝉这边不敢抽身,只得甩出一道苍焱截断黑莲的气劲。可惜为时已晚,婉儿失去知觉护身之力顿时缓缓消散。被夹在这两股究极之力下岂非要灰飞烟灭? 正当殷蝉心如火燎、意似油煎之时,一道身影飞身上前接住了正在下坠的婉儿。来人是谁?殷蝉定睛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来人竟然是——南宫墨羽! 且说南宫墨羽在碧游宫内已月兑胎换骨,之前虽被应龙打伤跌进树丛却并未失去知觉。只是南宫墨羽不想再跟婉儿发生冲突,只好静静不动让婉儿以为自己昏死过去,待婉儿走后这才尾随而来。可惜地行之术稍慢不及应龙,墨羽刚刚赶到时正见到二人交拼。面对这摧枯拉朽的力量墨羽哪敢现身?只敢潜在地下暂避。可是当看到婉儿坠下半空的那一幕,南宫墨羽再也按耐不住了。 “哇!”仆一出地面,炽热的烈劲仿佛要将五内的烤干一般!以南宫墨羽区区修为岂能抵挡?眼见身上的衣物片片飞散化作青烟,南宫墨羽咬紧牙关将龙吟剑拔出刺入自己的左掌,令道:“带我飞上去!” 龙吟剑自有灵性,一旦接触南宫墨羽的鲜血人剑心意相通,立时带墨羽飞上半空。南宫墨羽趁机一个‘海底捞月’抓住了婉儿。 “婉儿!”可惜任凭南宫墨羽如何呼喊,婉儿那白皙的面容上看不到丝毫的动静。眼见又一波烈劲袭来,南宫墨羽自知无从抵挡遂再看了婉儿一眼,眼神中透出了无限眷恋…… “婉儿!墨羽!”眼见二人命悬一线,随着殷蝉心绪的急速起伏,两股平衡的究极之力出现了混乱。只见黑洞越来越小,转瞬消失无踪了。 “怎么会这样!!!”八叶道人见到这一幕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所谓物极必反,两股力量的平衡一旦被打破随之而来的就是爆发。 “糟!”殷蝉和八叶道人不约而同的暗自念道。只闻一声惊天巨响,两股力量以中心为原点猛然向四周迸发了。纵然这两股力量源自殷蝉和八叶道人,此刻却是无人能够掌控了。 殷蝉身不由己被强大的冲击**向远离婉儿和墨羽的一方而去,八叶道人也被推向另一边而去了。随着一片白光照亮了天空,给大地留下的只有无尽的伤痕……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再看北海龙宫,刚才的一阵剧烈冲击已让北海龙王敖顺心惊不已,整个龙宫也摇摇欲坠。就连派出的巡海夜叉也不敢接近水面。 “上界一定是出大事了!”敖顺赶忙召集来龟丞相等一众老臣相商。哪知众人还未坐下,又一阵冲击比刚才的猛烈十倍!一众人被撞得东倒西歪,呼天抢地! 只见北海上空一个耀眼的火球径直坠入海中,这个火球并没有掀起丝毫的巨浪,反而所过之处的海水尽数蒸发,形成了一个偌大的真空漩涡只冲龙宫而去。 “哇!太阳掉到北海了!”虾兵蟹将争相奔走将这一噩耗告知众水族。 敖顺闻言顿时拍桌大怒道:“荒谬!太阳乃是天庭所辖,岂能坠入我北海?那不是要亡我龙子龙孙?”说罢让太子点了精兵上前查看。 只见确有一个散发青光的光球直撞龙宫而来,敖顺这才慌了手脚,连连呼道:“造孽啊!这让我龙族何处安身啊?”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只见一面旗子飞过众人头顶化作两条水龙,如‘二龙戏珠’之势缓缓将火球托住。一人跃过众人立在龙宫之前。 “碧青!?”敖顺万没料到看似弱不禁风碧青竟然能解了这灭顶之灾,不由大喜过望。 碧青对众人说道:“我有何法力能解此危?全懒前日殷蝉留下的‘碧水游龙旗’呢。”说罢,众人争先恐后上前一看究竟。只见火焰缓缓散去,正有一人躺在地上。 碧青收了旗子上前一看顿时惊呼一声:“殷蝉?” 欲知殷蝉生死如何,且看下回。 第九十六回 谜中谜 话说阐教十二金仙中的十人得西方教之助月兑去灾劫逃出生天,却惊见玉虚宫被一股力量冲击的摇摇欲坠。 “这是怎么回事?”众仙无不惊恐万分。杨戬知道此时只有殷蝉和八叶道人在上面,莫非这力量是二人所发?想到此,杨戬一抹额头三目陡然睁开,一束白光爆射破开重重迷雾直上九天。 待云雾散开,众人再看天上顿时惊的目瞪口呆。只见广袤无垠的天空竟被莫名的力量撕裂分开两边!一边是青光耀空;一边是黑气遮天。这冰火交融的奇景仿如创世之初,众人何曾见过? 就连九重天上端坐凌霄宝殿的‘昊天金阙至尊玉皇大帝’也被这股力量惊动,遂命千里眼、顺风耳查看究竟。 二将领命细细观看,奈何千里眼所见只有一片白光;顺风耳只听到风雷轰鸣。二将只得回报玉帝:“陛下,此股力量源自昆仑山玉虚宫而发,那处太过耀眼我等实难查看。” “哦?”玉帝不由闻言一惊:“那玉虚宫乃是先天胜境,更是阐教圣人‘元始天尊’的所在,怎会无端如此?”说罢令人牵来九龙车,亲自摆驾到南天门一观端倪。 见玉帝亲临南天门,其余八部众神纷纷出了府邸赶到南天门观看这惊世一战。众神之中李靖和哪吒见玉虚宫生变俱是忧心不已。曾经身为玉虚弟子的哪吒更是心急如焚索性便要下了天庭相助,还好被李靖拦下劝道:“我儿不可莽撞,如今你已是玉帝钦封的‘三坛海汇大神’,无有旨意不可擅离。”无奈之下,哪吒只把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无论天上地下,众人凝神屏息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殷蝉和八叶两个人的身上。这一战仿佛关系到了三界的存亡了一般。 此时身处力量核心的二人又如何?只见这边殷蝉一脸通红、青筋乍现,苍焱之力已催至顶点;那边八叶面目狰狞、银发狂舞,玄阴之力也达巅峰。破天戟对黑莲就如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突然间,二者之间产生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这股力量竟然使破天戟和黑莲渐渐扭曲进而如漩涡般的开始融合,八叶道人梦寐以求的‘黑洞’再次出现了! “‘它’果然又出现了!”殷蝉这次细心留意希望能从中看出端倪。但此次的玄色黑洞与上次不同,不单比上次的大了许多,更如一个无底洞般将二人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抽走。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破天戟的力量已被吸噬殆尽。紧接着令人难以相信的一幕出现了:历经百劫的神兵破天戟竟然化作一阵青烟缓缓消散而去!?不单如此,连八叶道人的黑莲也片片凋落化为飞灰了…… 护身的苍焱渐渐变弱,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和恐惧涌上殷蝉的心头。“无论这黑洞是什么,再如此下去只怕性命不保!”想到此,殷蝉咬紧牙关想要收回苍焱之力,却是如蜻蜓撼铁树一般。 转瞬之间,殷蝉的苍焱之力已被吸走了七七八八。再看那个黑洞仿佛吃饱了似的不再膨胀,犹如一个黑色的太阳挂在天空,内里却是漆黑一片如湖面一般平静。 殷蝉耗尽了苍焱之力此时已近虚月兑,望着这黑色的‘太阳’心中一阵忐忑不安:“可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呜哇!”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申吟声。殷蝉扭头望去只见八叶道人双手抱头、面容扭曲痛苦不堪,天灵之处突然灵光乍现,一道漆黑色的元灵月兑体而出径直飞入‘黑洞’中不见。紧接着那八叶道人如同虚月兑一般缓缓坠下虚空去了…… “那道元灵……”就在殷蝉更加困惑之时,八叶怀中跌落的一件东西瞬间吸引了殷蝉。是一个铁面具!若是寻常的面具不足为奇,只是这个面具对殷蝉来说却再熟悉不过了,因为眼前的这个面具和昔日授业恩师铁面道人所带的竟一模一样! 就在此刻,离开龙宫时碧青说过的话又一次浮现在了殷蝉脑海中。“不!这不可能!”一股莫名的凉意让殷蝉浑身毛发直竖,不顾一切的追铁面具而去。 “不会的!”殷蝉一把抓住那副铁面具细细打量一番,这副铁面具真真和铁面道人的如出一辙! 正在殷蝉出神之时,失去知觉的八叶道人已坠在玉虚宫的废墟之上。众仙见了此情此景俱以为八叶已被殷蝉降伏,无不拍手称快道:“作恶多端终有此报!” 杨戬同梅山六圣上前将其围住,见此时的八叶道人银发披散、奄奄一息,漆黑的道袍犹如一朵残败的黑牡丹。六圣叫道:“冤有头债有主!二爷,快为袁洪大哥报仇!” “好!”杨戬随即将手一抖亮出三尖两刃刀;一旁的韦护也将降魔杵往身前一磕,说道:“这厮害我师傅决不能饶!” 正当众人磨刀霍霍要取八叶性命以告逝者之时,一个声音从天而降:“住手!”众人抬首一看说话者不是别人竟是殷蝉。 见殷蝉落在八叶身前,韦护问道:“这厮恶贯满盈害我仙家性命,取他性命绝不为过,道友为何相阻?” “这……”殷蝉一时间千头万绪也不知如何解释,只说道:“这八叶道人身份存疑,不能轻易诛杀。” 韦护性如烈火开口说道:“杀人偿命,人间律法尚且如此。何况此恶人?今日我定要取其性命为师傅报仇!”说罢已将降魔杵祭在空中。见殷蝉依然不为所动,韦护喝道:“道友再不闪开,若赔上性命可休怪我!” 此时殷蝉破天戟已失,苍焱之力也消耗殆尽如何招架?但若八叶道人就此死在韦护手里,自己便永远无法解开心中的谜团。 韦护料殷蝉必不会为了八叶搭上性命,降魔杵雷霆一击毫不手软径直朝殷蝉砸来。 “没办法,各安天命吧!”殷蝉深吸一口气,拼出最后一分力抵挡这夺命一击,奈何内里已伤,鲜血从嘴角汩汩流下。殷蝉曾和韦护交过手深知降魔杵的厉害,如此巨力只能以柔力化解决不能硬接。 面对迎头砸下的降魔杵,殷蝉一把撕下黑蟒披肩灌注法力顺势如漩涡般舞动将降魔杵的力道御向一边。这一招果然有效,降魔杵被略略带离方向径直砸到了一边,直砸出了个丈余的大坑。即便如此,无法御去的力道将披肩绞成碎片顺势压来,殷蝉胸口一阵沉闷站立不住跪在了地上。 “你……”韦护见殷蝉当真不让,也及时将力道收回了几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杨戬见势上前扶起殷蝉对众人说道:“列位,虽然殷蝉道友非我阐教中人,但若无他今日鼎力相助我等也难月兑此劫。他既如此说想必有他的理由。” “不错。”燃灯道人也上前对韦护令道:“先将兵器收起,稍后问清因由再说不迟。”韦护虽不情愿但也不敢违了燃灯之命,遂将手掌一翻收了降魔杵。 众人正说话间,忽见头顶祥云耀天、瑞映千条,耀的整个昆仑山顶霞气腾腾。比刚才那西方教教主的气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在众人惊诧不已之时,三道金光破开重重天幕而下,内里步出三个人来。这三人是谁?乃是开天辟地混元无极的圣人: 为首一人须发皆白,身披淡黄八卦衣,戴鱼尾冠,手持拐扁一根,正是人教掌教太上老君;左边一人戴紫宵冠,身披八宝万寿衣,手持玉如意,乃是阐教掌教元始天尊;右边一人戴九云冠,披大红白鹤绛绡衣,手持紫青剑,乃是截教掌教通天教主。 三大教主齐聚玉虚宫,自封神之后数百年来还是头一遭。慌得众门人赶忙俯身跪地拜道:“拜见师尊!” 殷蝉见三位教主同时来到反而心生疑虑:“前番陆压说三大教主齐上紫霄宫,元始天尊连玉虚宫发生如此大事都未返回,如今三人齐至必有大事发生。莫非为‘它’而来?”殷蝉不由得望了望天空中那轮黑色的‘太阳’。 拜见过三位教主后众仙平身。殷蝉趁机将目光转向通天教主,只见教主盯着昏死的八叶道人若有所思,眼神中透出莫可名状的意味。 不待殷蝉开口,阐教众仙纷纷上前问道:“师尊,我三教遭此劫难究竟为何?请师尊指点迷津。” 元始天尊见玉虚宫已被夷为平地,又见众仙死的死伤的伤不由长叹一声。倒是太上老君开口对众仙吩咐道:“你等在此候着,待我三人完成吾师鸿钧的嘱托再叙话不迟。” 此话一出,众人皆呆在原地不敢妄动。三大教主身形一动径直往那‘黑洞’而去。三人果然是为‘它’而来! 只见三位教主站定方位,太上老君说道:“众位师弟,此黑洞不可小觑,一起祭宝!”只见老君一推鱼尾冠,顶上现出八宝玲珑塔护身,随即祭出太极图;元始天尊顶上现庆云,庆云现万朵金莲护身,随即祭出盘古幡;通天教主运起雷电风刃护身,亦祭出诛、戮、陷、绝四口宝剑;三大教主齐齐施威,威力旷古烁今!怎见得,有诗为赞: 太极图里妙无穷,风火地水藏其中;盘古幡曾开天地,今番更是显神通。 诛戮陷绝四宝剑,一朝祭出九曜空;三大教主齐施威,纵使玄冥难纵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第九十九回 三清归位 话说通天教主回了金鳌岛碧游宫,水火童子见教主返回赶忙上前迎接却见到奄奄一息的殷蝉。 “这……教主,大师兄怎么了?”水火童子急急来问。教主吩咐道:“不要多问,速速将其扶进大殿。”众人从未见教主这般面色凝重,心中隐隐不安。 水火童子扶殷蝉盘膝而坐,随即点燃殿上香炉,大殿上顿时升起袅袅青烟。教主坐于殷蝉身前将手掌放在剑伤之处来回运功,过了半柱香之时那道伤痕方才缓缓愈合却也留下一道永远不可磨灭的伤痕。教主又命童子取来九转还魂丹让殷蝉服下。 过了半刻钟,听到殷蝉月复中有响动,教主将手一探心中暗念:“此子吃过仙丹、品过蟠桃,根基已成,才能逃此大难。”不禁舒了口气喜道:“被先天之宝所伤本该必死,算殷蝉有福气啊!” 须臾之间,殷蝉缓缓睁开了眼,水火童子喜道:“大师兄醒了!醒了!” 见教主坐在身前殷蝉心知必是被师尊所救,随即俯身谢罪:“徒儿不肖!违逆了师尊之意,罪该万死!” “罢了!念在你不舍师徒之情,为师也不追究了。”教主说罢将殷蝉扶起,嘱咐道:“你这傻瓜,那诛仙剑乃先天至宝,擦一擦也没命。算你命大捡回条命来,但是你已被诛仙剑破了真元伤了肉身,法力虽存但已成了凡胎了。” “啊?”殷蝉闻言不由一阵失落:“想我自拜在师尊门下历经数百载磨练好不容易练成三火归元,成就太乙金身。如今一切俱成泡影……”但殷蝉并非贪欲之人,转念又想:“能得师尊保住我的性命已是天大的福气,有何遗憾?只是不知师傅无忧子是否逃出生天了……” 倒是一旁的水火童子问道:“教主,那大师兄还有复原的可能吗?”教主捋须答道:“好在殷蝉底子不弱,须重头再来历经数百年修炼或可恢复到今日的境界。此事还看造化强求不来。”说罢教主又吩咐水火童子:“速将众门人唤来殿前集合,我有话说。” 水火童子遵旨而去,少时,众门人齐至。通天教主立在殿前对众弟子说道:“天道循环不息,万物有始有终。今日召你等前来有一事相告:前番天茧被破,吾师鸿钧同玄冥重归无极;离去前吩咐我等师兄弟三人散去教派,共至三清境合力执掌天道。”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想教主自立截教以来已过万载,徒众三千分左右,后有万姓皆精英。何曾料过今日也有散去的一天?难道真如古人所言:天下无有不散的宴席! 教主又说:“众人无须惊慌,此乃天意不可违也!从今日起,吾便散了截教,回上清境禹余天去了。”众门人齐齐跪地拜道:“师尊,我等愿意相随。”教主袖袍一甩背过身去吩咐道:“不必如此,今日一别。你等各自好生修炼,早日证无极大道,不枉为师传道一场。”随即遣散门人往四处去了。 “师尊!”殷蝉见众人散去强撑起身说道:“弟子既然已成凡胎,便一心一意跟随师尊上界修炼,侍奉左右!” “呵呵!”教主闻言笑道:“好徒儿,只怕你还有尘缘未了上不得天。为师只带水火童儿上界便可。”说罢一伸手取出一个匣子交与殷蝉道:“此物乃为师所赠,需好好珍之。” 殷蝉一见此匣,不由吃了一惊。这不正是装四口先天宝剑的仙匣!?殷蝉推道:“此乃我教镇教之宝,弟子何德何能怎能受之?” 教主抓住殷蝉的手吩咐道:“此乃为师之意,不得相违。况此宝乃鸿钧老祖开辟混沌所化,前日虽传你诛仙阵,却未能发挥真正威力之万一。日后需再下苦功不可怠慢。”殷蝉不敢不恭,遂跪在地上双手接过仙匣,随即三叩首以谢师尊厚爱。 “蝉儿!好生去吧!”教主随即带了水火童子脚下腾云往太清境大赤天去了…… 正是:门庭紧闭人归去,碧游宫中无上仙。 自此,三界内再无阐、截、人三教。太上老君至三十三重天——太清境大赤天兜率宫,号‘太清道德天尊’;元始天尊至三十四重天——玉清境清微天浮黎宫,号‘玉清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至三十五重天——上清境禹余天玉京宫,号‘上清灵宝天尊’,并称三清。三人合力执掌天道,方保天地不坏、天道循环。 怎见得?后人有诗赞曰: 鸿钧创世方有天,三教并立仙道传; 一朝仙祖归无极,重掌天道三清还。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话说殷蝉离了碧游宫只见四海莽莽、波澜壮阔,不由心思:“天地虽大,如今当何去何从呢?”突然间殷蝉想到一处:“我虽曾游历天下但对太和山却情有独钟,还是去太和山吧。”想到此便驾云往太和山去了。 行了片刻已至了太和山巅,但殷蝉却见昔日的芦棚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道观。这观规模不大却也齐整,上书‘流云观’三个大字。 “哦,莫不是哪位道友也看上了此地?”殷蝉降下云头刚要入观一看究竟,却闻一声高叫:“上仙!” 殷蝉闻声看去只见正有二人迎面而来:一个尖嘴吐舌满身鳞片,另一个光头披甲模样骇人。不由暗念:“这是何方妖物竟然在此观中?” 见二人凶神恶煞,殷蝉正要防备却不意二人齐齐抢上前拜道:“师尊在上,受弟子一拜!”殷蝉奇怪道:“你是何人,不分缘由便要拜我,是何道理?” 其中一人答道:“仙长可还记得曾经在朝歌郊外的莽山放过一条腾蛇?得您饶的性命大恩难报,矢志追随左右!”另一人也叫道:“吾乃是水中玄龟,枉活千年不识人事,直到遇上仙长治水方积攒了功德,愿意拜在门下重修道德!” “原来是你们!”殷蝉这才恍然大悟。又指着这道观问道:“这观是何人所建?” 腾蛇和玄龟相视一笑,答道:“上仙,我等费尽千辛万苦才打听到上仙常在此处落脚。等候月余见上仙未还归来便兴建了此间道观作为拜师之礼。” 殷蝉听完不觉发笑,又见此观叫流云观思索了片刻对二人说道:“这观名不好,天际流云飘渺无定,而我修道之人当心意坚定如一,还是叫‘太和观’吧。”说罢将手一挥,那‘流云观’三字被抹去变成了‘太和观’。 这二人开口一个师尊闭口一个师尊,也叫的殷蝉颇为无奈,只得说道:“我已有徒儿不便再收,只可点拨你二人一番。不知你二人都会些什么?” 二人闻言起身,那腾蛇将手一伸变出一杆丈八蛇矛;那玄龟双手一摊,变出一对金锤。二人欲施展神通便打将起来。 殷蝉虽然知道自已金身已破成了凡胎,但心中不知还剩几成法力,随手拾起一跟树枝削成木剑模样,叫道:“你二人且住一住!”二人遂停下听殷蝉吩咐。 殷蝉单手持剑对二人说道:“许久未活动筋骨,你二人便陪我玩耍玩耍。” 见殷蝉手持木剑,二将面色不悦道:“上仙也这般看不起人!用只木剑来打你我?”说罢,那腾蛇率先抢上,直刺殷蝉上三路。殷蝉举剑相迎,挡的滴水不漏。腾蛇见状大口一张吐出一团云雾将整个太和观罩住,顿时四周目不能视。玄龟直攻下三路而来,殷蝉举剑砍下,只见玄龟将身一震背上生出龟甲,只砍的‘铛’‘铛’几声响,金花四溅,虽是木剑也将那龟甲上生生砍出几道痕来。 “好俊的剑法!”腾蛇见势遂现了真身化作一只七八丈的巨蟒,将殷蝉牢牢缠住。殷蝉将剑一挥,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根柱子从天而降压在玄龟背上,动弹不得。玄龟惊道:“莫不是上仙移来天柱压我?”腾蛇待要动时,又见五根绳子捆在自己脖子上越收越紧,二将顿时难动分毫,只得大呼认输。 待云雾散去,玄龟一看背上压的并非柱子,乃是殷蝉的一只脚踏在背上;腾蛇脖子上的也并非绳子乃是殷蝉的一只手。若其发力,恐一命呜呼了。二人心悦诚服,只道:“上仙神通,我等心服口服。”殷蝉放开二将,笑道:“此只是活动筋骨,不必当真。” 二人说道:“上仙不肯收徒,你便为主,我二人为仆为你守山如何?” 殷蝉心知这二妖资质有限难成大道又不忍心拒之门外,只得应允。二将大喜赶忙叩拜。殷蝉扶起二人说道:“刚才与你二人交手发觉玄龟有守无攻,腾蛇有攻无守,皆不可取。我有一法能让你二人攻守兼备,威力倍增!”说罢,一伸手取出两粒火丹递与二人。 二将接过只问:“此是何物?”殷蝉答道:“此乃碧游宫所炼,名曰‘合气返元丹’。且服下看。” 二人将丹吞下只觉月复内温热,不一刻叫了起来:“好生热!”两人抱在一处,只闻一声钟响,现出一个怪物来!那怪物是何模样?但见: 似蛇非蛇,似龟非龟,乃是龟蛇相绕之象。 二人合成一体,张口问道:“师尊,我二人怎合成一物?” 殷蝉点头说道:“此为‘玄武’。有蛇之灵动,兼龟之沉稳,刚柔并济,攻防一体。可谓完美。” 那玄武昂首阔足,蛇首口吐红信如火炭;龟足紧抓地面撑天柱。半刻之后,又闻一声响,玄武之象消散,二人又恢复原身。殷蝉道:“这火丹只能祝你二人半刻之时,需日后苦修方能驾驭玄武。” 得此妙法,二将欢喜不已。正是: 前番历劫得师恩,龟蛇二将来守门。 它日修得正果成,玄武之名震乾坤。 众人欢喜却不知山脚下却有一人手持宝剑寻上山来,欲知来者何人?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三回 兵圣 孙武原是齐人,自幼喜欢研读兵法,颇有心得。后因避战乱来到吴国结识了大将伍子胥。伍子胥常与吴王论兵,他曾向吴王阖闾推荐说:“孙武精通韬略,有鬼神不测之机,天地包藏之妙,自著兵法十三篇,世人莫知其能。诚得此任为将,虽天下莫敌,何论楚哉!”伍子胥先后七次向吴王推荐孙武,吴王方拜请孙武出山。从此,孙武与伍子胥共同辅佐吴王,安邦治国。此皆为前事。 话说吴王见孙武到来,起身迎道:“军师来的正好,来看看寡人的湛卢宝剑!”孙武上前见礼,随后问道:“敢问大王,夺楚国湛卢宝剑可是大王主意?”夫差答道:“此事我与相国也做过商议,均无异议。” 孙武闻言叹了一声:“大王,此乃祸国之举。” 夫差闻言面色不悦:“众人皆云:得十剑者得天下!如今二剑在手,岂不是好事?”孙武拱手奏道:“大王此言差矣!历来得人心者得天下,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国连年征战,正值休养生息之时,若楚国得知此剑为大王所夺必然连同越国一同发难,吴国岂有宁日!” 夫差闻言拍案怒道:“依你之言,本王乃是穷兵黩武之辈?” 伍子胥见状忙劝道:“大王息怒。”随即对孙武说道:“军师先回,它日再议此事。”孙武心知此番谏言必是如泥牛入海,遂转身离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吴王得了湛卢,骄狂不已;又因吴越两国积怨已深势成水火,故吴王命伍子胥率五万大军攻伐越国。此时越王勾践闻吴国来犯,亲帅三万精兵迎战。酣战半日,伍子胥如有神助,帅大军一举打败越军,将越王和五千残兵困在会稽山。 此时越王勾践走投无路,正烦恼间,有一人道:“大王莫怕,我有一计可保大王性命。”勾践一看,来人正是大夫范蠡。 勾践顿时喜上眉梢,遂问:“大夫有何计?”范蠡答道:“我闻吴王宠臣伯嚭乃贪财之辈,大王可以重金诱之,只说大王愿降。”勾践遂派人以重金收买伯嚭,伯嚭果然不负所托对吴王谏言免除勾践一死。伍子胥得吴王令只得将勾践押回阖闾城。 此事传到孙武耳中,孙武闻言拍案大怒道:“那越王勾践乃岂是等闲之辈?如今大好良机不一举灭之,怎可放生!”随即换了朝服去见夫差。 此时夫差正在宫中,见孙武怒气冲冲而至。见了夫差,孙武奏道:“敢问大王,既已打败越国,为何不一举灭之?” 夫差说道:“那勾践已是本王的阶下囚,我欲其生便生,欲其死便死。况他曾伤我父王,一剑杀了他岂不便宜?我已命人在父王墓边建一石屋,让其喂马睡圈,岂不快哉!” 孙武知夫差乃刚愎自用之人,再多费唇舌也是枉然。不由心思:“那越王勾践非池中物,今日不死,吴国必有亡国之危。如今谏言不得,只得离去。”遂奏道:“大王,我今旧病复发,不能久居朝中,遂向大王请辞回老家治病。望大王恩准!” 夫差心知孙武用意,暗思:“此人今日离去,本王日后耳根清净矣。”遂准其所奏,并赐黄金千两绫罗百匹。 见孙武离朝,伯嚭忙对吴王道:“大王!祸事啊!”夫差诧异,遂问:“有何祸事?”伯嚭说道:“那孙武号称兵圣,乃世间少有之奇人,如今大王放其离去,日后若投他国岂不是天大祸事?”夫差闻言大惊,忙叫道:“快!快!将其抓回关起来!”伯嚭又道:“不可。那孙武乃有功之臣,若大王囚之恐惹群臣非议。不若待其离了阖闾城。大王暗中派人除之,永绝后患!”…… 次日,吴王夫差将伍子胥唤至密室。伍子胥见夫差一脸阴沉不免心惊,遂问:“大王何事?”夫差面色铁青说道:“本王要你杀一个人。” 伍子胥又问:“何人?” 夫差缓缓说道:“孙——武。” 伍子胥闻言大惊,赶忙跪下:“大王三思啊!孙武为我国立下赫赫战功,怎忍诛之?” 夫差背手说道:“他今番离去若投他国,岂不是吾心月复大患?自古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勿再多言!”伍子胥见夫差目露凶光,顿时不敢再言。 正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古来久矣!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孙武也担心夜长梦多,次日便收拾了细软离了阖闾城往穹窿山而去。 其日行至山中,见天色已晚,便在路边歇息片刻。少时,孙武正要起身忽然发现身前不知何时立着几道黑影,为首一人身形高大正是公孙巨。 因黑衣死士只归伍子胥一人调动,故孙武亦不知其来历,遂问:“你等是何人?意欲何为?”公孙巨笑道:“你乃将死之人,何必多问?”说罢从身后拔出纯钧剑。 孙武一见此剑吃了一惊:“此剑乃相国佩剑,怎会在你手?”公孙巨答道:“既然你即将上路,我不妨告诉你,杀你的非是相国,乃是吴王。”孙武闻言长叹一声道:“果然如我所料,狡兔死走狗烹,吴国灭国不远矣。” 公孙巨步步逼近亮出宝剑:“既已知之,可安心上路了。”说罢,一道寒光挥下,却不见血光只闻金铁交鸣之声。 只见纯钧剑竟被一物被挡开,公孙巨心下大骇,把持不住连退数步方稳住身形。只见孙武身前站立一人,徒手将宝剑挡下。 “这……怎么可能!”公孙巨大吃一惊,暗思:“这纯钧宝剑削铁如泥,这人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来人正是那个戴斗笠的道人。那道人对公孙巨说道:“你等若想有命,速速离去。” 公孙巨见此人打扮非俗,又能以臂挡剑,心中暗思:“此人不似凡人,深不可测。但我等死士只有战或死,若完不成任务留此身何用?”遂一声令下,身后十名黑衣死士齐齐挥刀而上。 这道人一震身运起五雷天罡法,十道天雷齐出,瞬间将十人殛成焦炭。公孙巨见状大怒道:“哪来的妖道,看剑!”随即运剑而上。道人又一跺脚,一席狂风卷向公孙巨,片刻间将其绞成了肉酱! “铛~”纯钧应声落在地上,道人上前拾起,见剑光幽幽吹毛可断,甚是锋利。 孙武见恶人已除遂上前稽首道:“多谢道长出手相救!不知道长是何方名士?” 那道人缓缓摘下斗笠,竟然是——殷蝉!? 殷蝉开口说道:“我乃太和山修道之人,本为寻人而来。路经此地见此歹人行凶方出手相助。” 孙武喜道:“既是修仙之人,不若到山顶舍下一叙,不知尊意如何?”殷蝉一拱手:“恭敬不如从命。”二人遂上了山顶畅谈一宿不表。 翌日清晨,二人早早起身,立于穹窿山之巅看日出东方,云海翻腾,真是美不胜收! 孙武长叹一声:“人间如此美景,为何世人偏要争斗不休。” 殷蝉问道:“我闻人送先生外号‘兵圣’也,为何反说不欲争斗?”孙武笑答:“我乃一凡人,岂敢称圣?我有一友,其有隐形藏体之术,混天移地之法;会投胎换骨,超月兑生死;撒豆为兵,斩草为马;揣情摩意,纵横捭阖。我与之相比如燕雀比鸿鹄耳!” “哦?”殷蝉闻言暗思:“人间还有如此奇人?”遂问:“先生所言是何人?” 孙武说道:“此人住在周阳城清溪鬼谷,我二人有约在前,决不言其姓名。我虽会些许用兵之术,却非为攻城略地争霸天下。” 殷蝉又问:“那是为何?” 孙武答道:“乃为止战!兵法并非相残之法,乃是止戈之道。我作兵书十三篇也是望明君得之,能尽早一统天下,免百姓征战之苦。奈何天不遂人愿,眼观当今天下,诸侯争霸俱是行霸者之道、弃仁者之道。我的兵法也沦为杀人利器而已。” 殷蝉闻言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想不到世间之人皆误会了先生之意了。但有一点先生大可放心,人间气运自有定数。” 二人畅谈良久,殷蝉因有事在身便欲辞行。临行前殷蝉说道:“今日一别,日后难有再会之期。我赠先生数言,先生可牢记在心,时时习之则延年益寿。”遂将《黄庭经》中口诀授予孙武。 孙武谢道:“道长赠我一物,我亦赠道长一物。”说罢,从屋中取出一本书交与殷蝉。殷蝉观之,乃是一本书,上书四个大字——《孙子兵法》。“此书乃我毕生所学,若将来能传与后世,不枉我一番心血。”孙武说罢与殷蝉依依惜别,此后隐于姑苏,享年九十岁终。其孙子兵法则传至后世,光耀千秋! 第一百回 寻踪 话说殷蝉收了龟蛇二将让其看守山门。这日黄昏之时,殷蝉忽闻观外一片吵杂之声,随即放下经卷出门查看,远远处看见正有一人手持宝剑与龟蛇二将大打出手。走进仔细一看,持剑之人不是别人竟是——南宫墨羽。 原来南宫墨羽前日答应婉儿寻找殷蝉,哪知辗转多日终于打听到殷蝉回了太和山这才匆匆赶来。至了山门正要进入,却闻凭空一声吼,早有两人立在身前拦住去路。 这二将模样古怪,虽是人样却能看出是龟蛇所变,南宫墨羽不由哈哈大笑:“哪来的精怪在此拦路?”龟蛇二将闻言大怒道:“大胆小子,此乃截教上仙道观,我等奉命看守山门岂容你乱闯?” 南宫墨羽心思:“从未听师傅收过这两个门人,看其样貌丑陋必是山中精怪借了名号打劫路人!”遂一扬手亮出龙吟剑,喝一声:“速速让路,否则休怪剑下无情!” 二将哪里肯依,各自祭出兵器斗在一处。三人恶斗正酣却闻一声大喝:“都住手!” 闻这一声喊三人方才罢手。殷蝉步出观门,见来人竟然是之前生死未卜的南宫墨羽,不禁喜上眉梢:“墨羽!是你?” 南宫墨羽见果然是殷蝉不禁喜出望外,收了剑上前拜道:“见过师傅,我此来乃是有要事,奈何二人相阻只得出手,请师傅见谅!” 龟蛇二将禀道:“主人,此子硬闯山门,方被我二人拦下。”殷蝉对龟蛇二将说道:“罢了,都是误会,你二人先去吧。”二将遂退去。 殷蝉又回身对墨羽说道:“此二人样貌虽丑品性尚佳,今后莫要以貌取人。倒是你,如何逃出生天的?”南宫墨羽拱手答道:“徒儿知晓,上次一劫我本万念俱灰,多亏祝融前辈出手救了我和婉儿。否则徒儿恐怕没法再见到师傅了。” “原来如此!真是造化。”殷蝉闻言又心里一动,不由问道:“……婉儿现在何处?” 南宫墨羽答道:“师傅,婉儿虽无大碍却对你甚为挂念,我今次来便是来请你。” “好,事不宜迟你我即刻启程。”见南宫墨羽说的明白,殷蝉也不愿耽搁遂同墨羽驾了云往翠云山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也是二人心中着急,只行了半刻的路程便已来到翠云山。 “婉儿!你看谁来了!”南宫墨羽刚下了云头便大声朝木屋喊道。见屋内无人答应,墨羽上前推开屋门却发觉内里空空如也,婉儿并不在屋中。 南宫墨羽回身对殷蝉说道:“师傅稍歇,想必婉儿去附近散步,待我去寻她。”说罢四处去了。 这翠云山鸟语花香、小溪潺潺,别有一番趣味,殷蝉不禁看的入了神。 少时,南宫墨羽归来,眉头不展嘴里嘟囔着:“明明说好在此等我的,怎么不见人了?”殷蝉已猜到八九分,说道:“婉儿生性顽皮好动,想必按耐不住四处寻找去了。” “这天地之大,如何寻找?”南宫墨羽不由心急火燎,早被殷蝉看在眼中:“墨羽如此关切婉儿,想是动了了。不知是福是祸……” 南宫墨羽突然说道:“师傅,当日婉儿被八叶将玄阴之力抽走,但妖灵尚存。能否追踪这股妖气寻找婉儿?”殷蝉闻言也觉有理,答道:“可以一试。”说罢凌空画出一道符印,只见符印被一股微弱妖气吸引指向西北方。二人随即寻踪而去。 且说二人一路往西,行了一会儿,殷蝉忽然止住云路拉住南宫墨羽说道:“此处气息渐强,下去看看。”随即落下云头见脚下原来是一片乱石滩。 只见乱石滩上硝烟未散仿佛刚刚有人在此打斗,殷蝉心中涌起不祥之感俯身再看果然发现斑斑血迹。 “婉儿生性刚烈,难道与他人一言不合在此打斗起来?”南宫墨羽不禁心下一沉。 殷蝉站起身环视四周已发现端倪,遂将手一指身边的巨石。南宫墨羽顺势看去只见巨石之上有数个碗口大小的圆洞,深入巨石一尺有余。见殷蝉注视这巨石良久,墨羽问道:“这石头有何端倪?” 殷蝉伸手探了探洞的大小,随即对墨羽说道:“这巨石乃是花岗岩,坚硬无比。凡人兵器难动分毫,能将花岗岩打出如此痕迹的必是仙家之宝。” “哦?”南宫墨羽不由问道:“应是何法宝?” 殷蝉沉思片刻答道:“据我所知,只有灵鹫峰圆觉洞的燃灯道人手中的定海珠大小正合,当是此物。” “燃灯道人?”南宫墨羽说道:“既然如此,我等速速上圆觉洞找他,看能否找到婉儿。” 殷蝉口上应允,心中却早已波澜起伏:“想婉儿先前伤过昆仑十二仙,若是撞见燃灯道人恐怕凶多吉少!罢了,还是速速赶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那大雪山灵鹫峰位于天山之西侧,正合东西交汇之地,别有一番风景。二人来到灵鹫峰顶只见一座神仙洞府,上书‘圆觉洞’三个大字。 此时燃灯道人正在洞中打坐,闻殷蝉来见随即让童儿引进洞来。师徒二人向道人见了礼,洞中灯火昏暗,便是如此殷蝉也留意到燃灯道人面色不如往日,随即开口说道:“道友别来无恙?” 燃灯伸手示意二人坐下,却掩不住一阵猛烈的咳嗽。殷蝉听在耳中心思:“仙家修成仙体后,百病不侵,不当如此。其中似带有一丝血腥味,想是内里受伤气息不调才会如此。” 少时,童儿奉上三盏茶来。燃灯呷了口茶,顺了气息问道:“道友怎有空来我这荒山?” 殷蝉拱手说道:“冒昧打扰,还请见谅。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请问道友前日可曾路经乱石滩?” 听闻殷蝉所问,燃灯不禁面色一变,奇怪道:“你怎么知晓?” 看见燃灯的表情殷蝉心中已明,遂答道:“前日我义女顽皮走失,今日我顺着气息寻找时无意追至乱石滩。见那巨石之上留下的痕迹极像道友的定海珠所打,故前来询问一二。” “什么?那妖女是你的义女?”燃灯闻言不禁吃了一惊。 听燃灯叫婉儿妖女,南宫墨羽不禁面色不悦,说道:“你这老道说话好没礼貌,婉儿怎是妖女?” “墨羽!”殷蝉呵斥墨羽道:“不分尊卑,对师长怎可如此说话?你先去洞外等候!”南宫墨羽被训斥一番便铁青着脸出了洞去。 燃灯道人捋须说道:“罢了,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我岂会计较?倒是你所说的那个义女难道就是当日八叶麾下的那个紫衣女子?” 殷蝉答道:“正是。道友莫要误会,婉儿乃是被八叶所惑才成为鹰犬,其本质不坏。” “唉!”燃灯道人不禁叹息一声:“昨日我从师弟太乙真人处归来时正经过乱石滩,忽闻下面有股诡异妖气便下了云头看个究竟,谁知正是那个女子。我当时便问她我师弟黄龙真人的下落,她也不答话劈面便来打我。想我等修仙之人降妖伏魔也是本分,我便出手祭出定海珠。哪知那女子法力大不如前被我的定海珠打伤在地。我本想除恶务尽用三昧真火煅烧其身,以除去那妖灵。” “这……”殷蝉听到此不由攥紧拳头出了一身冷汗,赶忙问道:“然后呢?” 燃灯道人说道:“可惜正在大功将成之时,却有一人突然出现打伤了贫道救走了那女子。”话刚落音,燃灯道人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虽然不知是谁救了婉儿,但殷蝉得知婉儿性命无忧这才暗自出了口气,随即端起茶水递与燃灯又问道:“道友可曾看清那人的模样?” “多谢。”燃灯接过茶水叹道:“若论修为,贫道跟随掌教师尊苦修万载有余,虽未达大罗金仙之境但也不输与何人。奈何……” 殷蝉点头说道:“道友声名显赫,若说我三教弟子内能胜过道友者恐怕是凤毛麟角。” 燃灯道人摇头叹道:“那人仿佛如鬼魅般不见其形,我还未及看清方位已被一股阴寒之气打中七个大穴动弹不得。据我所知能隐身遁形之宝只有我师弟广成子的扫霞衣,看来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殷蝉闻言不由心中暗自一笑:“阐教中人未免自以为是。除了扫霞衣,我截教的‘太虚幻镜’也能隐身遁形。” 想到此,殷蝉对燃灯说道:“道友若不介意让我一探。”随即将手搭在燃灯脉门之上,良久说道:“这手法我也不曾见过,望道友静心休养早日复原。”说罢辞了燃灯出洞去了。 仆一出洞,殷蝉心绪难平暗思:“刚才所探分明是我截教的‘七星截脉’手法,若非教主入室弟子不可能习得。想我两位师弟那日离开截教后,独角仙去了黄极岛,灵吉道人去了小须弥,皆距此万里之遥……究竟是谁?” 洞外南宫墨羽早已等的不耐烦,见殷蝉出来赶忙问道:“师傅,可有婉儿下落?”殷蝉摇了摇头说道:“先回太和山再作计较吧。” 两人无功而返,一路上俱是忧心重重。待回到太和观,殷蝉入了殿无意间发现香案之上放着一个物件,仔细一看是一个锦囊内里裹着一个竹简,应是一封书信。 “奇怪,是何人所留?”殷蝉随即唤来龟蛇二将询问。龟蛇二将一见书信顿时乍舌道:“主人,我二人日夜看守山门若有只苍蝇飞入我二人也知,并未见到任何人来过啊。” 一旁的南宫墨羽说道:“师傅,不如先打开看看。”殷蝉随手打开竹简,只见上面写了八个字——‘欲见婉儿,来翠云山。’ 欲知是何人所留,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四回 鬼谷子 话说殷蝉下山之时正逢五国争霸,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兵圣孙武。然而殷蝉前番说此次下山是为寻人,究竟为了寻找何人? 这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当年殷蝉将婉儿交给南宫墨羽后便回了太和山潜心闭关修行,这一闭关人间便是二十载。出关之后殷蝉本以为婉儿已经不在人世,南宫墨羽自然应当回到太和山修行,岂料这二十年来南宫墨羽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殷蝉心下存疑便来到翠云山寻找。谁知此时早已沧海桑田,昔日的翠云山已面目全非,那间木屋更是破败不堪。只是屋后立着的一个墓碑吸引了殷蝉的目光。那碑上赫然刻着六个大字——‘吾妻姬婉之墓’!落款者乃是南宫墨羽。 得知婉儿已逝,殷蝉心知此乃天地之法不可强求,只俯轻轻的拭去碑上的浮土。忽然间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婉儿的坟冢传出,殷蝉不明就里遂运起‘天眼’观之,只见婉儿的墓冢之中竟然并无尸身,冢中埋得竟然是南宫墨羽的佩剑——龙吟、虎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墨羽……你在何处?”殷蝉下山已有半月,在人间走了许久却依然毫无头绪,不由长叹一声。 少时,殷蝉又思:“前番听孙武所言,那周阳城清溪鬼谷住有一奇人,不若前去拜访一番。”想到此遂动身而去。 且说那周阳城清溪鬼谷景色不比他处,乃是人迹罕至的世外桃源。虽然殷蝉曾游遍三山五岳,但见此人间胜景也不禁赞叹:“此真乃福地也!” 殷蝉入了山谷行了不远便已望见尽头。眼见四处无路,心中不免奇怪:“山水已至尽头并为见洞府草舍,难道孙武相欺?”遂将额头一点以‘天眼’观之。 在天眼之下万物无所遁形,那路尽头确有一座洞府,只是洞前布下‘九宫八卦阵’故肉眼见不得。殷蝉看破端倪笑了一笑:“破了此阵,迷障自解。”遂劈空化出一道符印。 那符印落在阵中化作一声雷响,只见一阵雾气腾起,果然现出一座洞府来。又见洞府之上刻有三个大字:‘清溪洞’。两旁一副对联上书:“阴阳五行胸中藏,四洲十岛任纵横。” 见此对联殷蝉不禁暗思:“这人口气确是不小,不知是什么来头?” 正思索间,闻洞内一人说道:“既是贵客,为何不进洞来?”殷蝉遂循声步入洞去,只见洞内茶具草席颇为简朴,正有一人端坐蒲团之上。是何模样:额眉鼓起,头顶无发,须发两边分,身着宽袍,样貌古怪。 俗话说:远来是客。冒昧入了洞府殷蝉赶忙上前稽首道:“太和山殷蝉冒昧打扰!”来人笑道:“道友不必多礼,截教大弟子之名早有耳闻。” 殷蝉心思:“这人知我来历,必不是凡夫俗子。”遂拱手说道:“想必道友便是孙武口中的鬼谷仙师。” 来人答道:“不敢当,老夫王禅,自号鬼谷子。” 殷蝉说道:“在下也曾游历三界,却未听闻过仙师名号,当是孤陋寡闻了。” 鬼谷子一抬手请殷蝉座下,笑道:“天地间修仙求道者何其之多?又有天仙、地仙之别,我久居地上,故道友不识也在情理。”殷蝉点头称是。 鬼谷子打量殷蝉一番捋须说道:“前日多谢道友救了孙武一命。我那挚友不听我劝,执意要出山辅佐君王,最后还是难免为小人所算。” 殷蝉说道:“此事也是机缘巧合不必言谢。况能结识孙武这般贤士也不枉了。” 鬼谷子又问:“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不知道友今次下界一游,有何感想?” 殷蝉品了口茶,缓缓说道:“我此次下山路经数国,也见了几位君王,却无可称人君者。当是天数未至。”鬼谷子点头说道:“如今周室天子暗弱,诸国并起。想那大周有姜尚封神、武王开国享国七百余年,也是气数将尽了。” 交谈之间,殷蝉忽然见鬼谷子身后架上摆有一剑。此剑长一尺九寸,通体赤红,上刻铭文曰:‘丙’。 殷蝉若有所思,遂问道:“此次下界,我常闻人间有十剑现世,得此十剑者得天下。又闻那十剑上分刻有十大天干。我观仙师身后之剑刻有一字‘丙’,不知可是十剑之一?” 鬼谷子转身取过此剑说道:“不瞒道友,此剑名为‘胜邪’,正是十剑之一。” “哦?”殷蝉随即取出先前从公孙巨手中得来的‘纯钧’,自语道:“不知这十剑是何人所铸?” 鬼谷子见殷蝉手中也有十剑之一,顿时笑道:“不瞒道友所说,不单这‘胜邪’和道友手中的‘纯钧’,余下八剑:湛卢、巨阙、鱼肠、龙渊、太阿、不工、干将、莫邪,俱是老夫的两名弟子所铸。” 此语一出,殷蝉方吃了一惊:“原来这十剑属仙师所有,既如此这纯钧宝剑正好物归原主。”说罢双手将剑奉上。 岂料鬼谷子推道:“不必。道友既得此剑当是缘分,便赠与道友吧。”殷蝉见鬼谷子说的诚恳便也不再推月兑,将剑收起再谢了一番。 鬼谷子捋须道:“五国争霸以来,百姓受苦。老道亦心中不忍,遂让门人铸造十把宝剑;上刻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大天干。天干即表天道。当年圣皇轩辕将天下分为九州,并铸九鼎镇守各方,此此来应天道。奈何商周之乱后九鼎早已化为乌有。老道略通气运之法遂铸此十剑以应天道。待明君现世时将此十剑镇守各方则可保人间太平。” 殷蝉闻言说道:“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如今人间为夺这十把宝剑厮杀不休,血流成河,岂是应天道?” 鬼谷子叹了一声,说道:“道友所言甚是!此非我本愿。吾本将这十把宝剑封于后山机关洞,待明君现世之时再行出世。岂料十年前不知被何人从山中盗走流落人间,反成灾祸!” 殷蝉闻言心中泛起一丝隐忧,说道:“纵不知是何人所盗,但其此举无异引人间之祸乱,恐非善类。”鬼谷子也叹道:“老夫亦有此一忧,奈何事已至此唯有顺其自然罢。” 二人促膝而谈不觉天色已晚。殷蝉不便多做打扰,遂向鬼谷子辞行:“道友一番言语,获益匪浅。今日别过他日再来拜访。”说罢离了清溪洞四处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人间,楚王自上次欲与赵国联姻而奉上湛卢宝剑,奈何被吴国秘密劫去坏了好事。不单如此,又因为此事发生在楚魏两国交界之处,楚王不免怀疑是魏王所为,一来二去两国也势成水火。 奈何此时楚国北临魏国,西接秦国,两国皆如狼似虎。尤其秦国,自秦孝文王即位后,野心勃勃,觊觎楚国久矣。楚王一时心如火燎、意似油煎。 这日,楚王召集群臣商议:“眼下形势危急,若我国不与赵国联盟便有累卵之险、覆国之危,只是先前那湛卢宝剑遗失,赵国岂肯联姻?各位爱卿可有良策?” 众文臣武将议论纷纷一时也无良策。楚王暗暗叹道:“楚国数百年基业,不能毁在我手,否则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正在此时,一人站出奏道:“大王勿忧!虽然湛卢宝剑丢失,但我楚国还有一件宝贝。不怕他赵王不允。” “哦?”楚王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问道:“快说,是何宝物?” 那人说道:“便是——和氏璧!” “和氏璧?”楚王闻言顿时面色一变,跌坐在王座之上。 和氏璧究竟是何物?还要从前说起。 话说四十年前,楚国有一玉匠名卞和。此人偶然在荆山中采得一块璞玉。回家后细细观看,方知此物为稀世珍宝。遂携璞玉献与楚国国君楚厉王。厉王闻卞和献宝,遂命玉工查看,玉工不识奏说此乃一块石头。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下卞和的左脚。卞和痛不欲生,只得挟宝玉返回故里。 三年后,厉王死,武王即位,卞和再次献玉。武王又命玉工查看,玉工仍然说只是一块石头,卞和因此又失去了右脚。 后武王死,文王即位,卞和抱着璞玉在楚山下痛哭了三天三夜,哭干了眼泪后又继续哭出血来。文王得知后派人询问为何,卞和道:“我非是哭我双脚,而是哭宝玉被当成了石头,忠贞之人被当成了欺君之徒,无罪而受刑辱。”文王闻言大惊,命人剖开这块璞玉,见内里果真是稀世之玉,遂命名为和氏璧。从此这‘和氏璧’便成为楚国国君历代相传之宝…… 楚王一听要拿这宝贝讨好赵国联姻,顿时心中万分不舍。奈何大臣皆劝道:“大王,若一个和氏璧能换楚国平安,何乐而不为?否则待兵临城下只怕和氏璧最终也难保全啊!” 楚王也觉有理,虽然心中不舍但为了祖宗基业也不得不忍痛割爱。 “只是……”楚王又说道:“便是寡人应允,让谁来护送这宝物去赵国呢?” 自上次湛卢宝剑被劫,连楚地三雄都命丧黄泉谁还敢冒险?何况现在魏国虎视眈眈必会从中阻挠。这一下群臣都傻了眼,个个面面相觑。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忽闻侍者来报:“禀大王,宫外有一人自称能解大王眼下燃眉之急,正在外面候着。”欲知来人是谁?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七回 魏武卒 且说南宫墨羽护着赵姬隐在地下,闻马蹄之声渐远方出了一口气。墨羽将手一指地面复开,二人遂出。只见满地狼藉,人马已不知去向。南宫墨羽望着函谷关不由叹了一声:“果真虎父无犬子!” 只见此时的赵姬双颊绯红,轻声说道:“先生,可以放开我了吗?” 墨羽这才回过神来,只见慌乱之中竟然将手搂在了酥胸之上,赶忙将手拿下顿觉面上一红。 “这南宫墨羽自称五十余岁却如二十上下,不想也会脸红……”赵姬被墨羽一搂虽然心中不悦,但见墨羽如此表情倒觉的颇为有趣。 南宫墨羽忙岔开话题:“王姬,此地不能久留,往东行便能至魏国,到时寻辆马车免王姬步行之苦。”赵姬应道:“但凭先生之意。” 二人遂结伴而行,可惜行了半日便无法再行。原来南宫墨羽修道二十年,习得辟谷之术,纵月余不饮不食也无妨;只是苦了赵姬,自小生在王宫何时受过如此劳顿?早已是又累又渴。 赵姬坐在地上不肯再走,不觉两行清泪流下。南宫墨羽见赵姬如此模样比对阵赵尹时还乱了阵脚,只得劝道:“王姬莫怪,此去魏国还有半日路程,不若由我背负王姬前行。” 赵姬此时也没了主意,想想能免去步行之苦便答应了。墨羽不知,修仙之人身体轻盈,但驮凡人犹如千斤。行了一时三刻已满头大汗。不由心中暗思:“我举千斤之石亦不在话下,怎么反驮不动一女子?” 赵姬见状取出手绢轻轻拭去墨羽额头上的汗,问道:“先生前番有裂地之力,怎么背我一会便似无力?”南宫墨羽苦笑道:“可能是前番被那赵尹所伤,损了元气。”二人说话间,已见到前方隐现人家,不由得都各自舒了口气。 此处乃魏秦两国边境,因两国交战百姓纷纷离开,唯有少数人家还留在此处。看此处景色如何?有诗为证: 大漠黄沙迎风扬,夕阳西下人断肠; 兵戈四起百姓苦,哪管天下兴与亡? 一轮残阳如血,照耀着几个星星点点的人家。二人身心俱疲遂寻人家投宿去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俗语道:皇天不负有心人。也巧,正有一对老夫妇好心收留二人住下。只是二人财物尽失无以为报,赵姬遂取下头上发簪赠与老夫妇道:“我们路遇歹人钱财皆失,这发簪乃王室之物值些银两,赠与二老聊表谢意。” 老夫妇看了看说道:“我老两口在此久居无所求,得了此物也是没用,姑娘还是收起吧,只管放心在此住下。” 南宫墨羽开口说道:“二位老人家,我还有一事相求。我二人修养几日便要赶路往楚国去,此去路途遥远,请二老拿了此金簪到城中换辆马车,余下的留给二位补贴家用。” 老爷子闻言也觉有理便应允:“二位放心,我明日就往城里走一遭。”二人谢过不表。 翌日,赵姬朦胧醒来闻砍柴之声,起身一看,原来南宫墨羽早早起来帮老夫妇砍些柴火家用。 “没想到这方外之人也有这般好心……”赵姬理了妆容起身,上前问道:“你那太阿宝剑不是削铁如泥?如何不用宝剑却用笨斧子砍柴?” “噗嗤~”南宫墨羽闻言忍不住笑道:“王姬想必从未做过这些农活,宝剑虽利却不适合砍柴。”赵姬闻言不禁面上一红,又问:“先生可否教我剑术?”墨羽答道:“剑术乃杀人之术,你一女子习此术不雅。” 岂料此语一出,赵姬嗔怒道:“谁说女子就不能持剑杀敌、披甲上阵?你只说教或不教。” 南宫墨羽见赵姬佯怒,遂答应下来:“我教便是。”不觉的心中一阵喜悦:“她发起脾气的样子和婉儿如此相似呢……” 墨羽遂削一木剑教其剑术。不想赵姬天资聪颖,又曾在宫中习过剑舞颇有根基,不消半日已学会一些入门功夫。 黄昏之时,老爷子驾马车而还,兴高采烈冲二人喊道:“姑娘的金簪果是珍宝,换了辆马车还余下些许银两。”二人大喜,遂准备三日后动身往楚国。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随后几日,南宫墨羽一边教赵姬习剑,一边帮老两口做些农活。赵姬也越发对南宫墨羽感兴趣了,不由问起了墨羽的身世。 “说来惭愧!”南宫墨羽见赵姬问起身世不由轻叹一声:“我修道至今只知道是师傅把我捡回来的,父母是谁却不知道。只知道南宫这姓氏。” “哦?”赵姬闻言不由自语道:“天下姓南宫者甚少,要查明身世也非不可能。”随即对墨羽说道:“此行若顺利,我手书一封让王兄帮你查找身世如何?” 南宫墨羽笑了一笑,答道:“多谢王姬美意,不过我既然已踏足道门便不问世间之事,身世若何已不重要。” 见墨羽如此说,赵姬幽幽道:“既然先生说不踏足凡间之事,为何要受命与楚王呢?” “这……”南宫墨羽没想到赵姬有此一问,不由忐忑起来:“该不该告诉她我的真实心意呢……” 赵姬冰雪聪明,见南宫墨羽深思不语便知必有隐情。少时,南宫墨羽缓缓开口说道:“王姬恕罪。我此来并非受命与楚王,而是为了……” 正当墨羽要说破来由之时却突然起身说道:“王姬,请立于我身后。” 赵姬不明墨羽所言何意,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小小庭院已被一群甲士围个水泄不通。来者尽数身披黑甲,持弓带剑,军容严整。为首一人铜盔上有一缕红缨,与众人略有不同。 “带上来!”只见两名甲士将老夫妇带至军前,老夫妇泣不成声伏在地上:“我们老两口在此安居不曾犯法,为何抓我等?” 赵姬一见顿时要上前理论,却被南宫墨羽一抬手拦住。“王姬且慢,先看清来意。” 为首之人问道:“我来问你,前日在城中当掉的金簪可是这姑娘的?”老两口齐声道:“正是。” 这人取出金簪又问赵姬:“请问姑娘,此物可是你的?”赵姬气愤难平,高声答道:“正是。难道典当饰品也犯法不成?” 来人闻言翻身下马跪拜道:“在下魏国安邑总兵武羊,奉主人之命,特来迎接王姬。” “什么?”眼前一幕倒让赵姬一头雾水,遂问道:“你主人是何人?为何见我?”武羊答道:“等王姬见了自然知晓。” 南宫墨羽闻言心中不悦挡在身前:“要请人却不道姓名,想是并无诚意。我们还要赶路,恕不能答允。”说罢拉起赵姬便走。 武羊将手一摆,众甲士立刻拉弓搭箭对准二人。武羊说道:“二位,主人有命,我等不敢违抗,务必带二位回城。”说罢,两名甲士持剑上前欲擒二人。 南宫墨羽略略动了真怒,剑一出鞘即回,两名甲士还未看清已身首异处。 “好!”武羊丝毫不怒反而击掌道:“先生好手段,要月兑身自是不难,只是一旦交手弓箭无眼,伤了王姬恐先生也无法向赵王交待吧?况我等并无恶意,还望三思。” 赵姬见双方剑拔弩张,遂对墨羽说道:“先生,老人家还在他们手中。不若且随他去,看看他们能有何说法。”二人只好上了马车同武羊一同入了安邑城去。 行了半柱香之时来到一处,乃是安邑府。武羊立在车前迎下赵姬:“我主人正在府中,二位请!” 二人不知葫芦里卖的何药,遂入了府去。刚一入府,只见殿上端坐一人,是何模样?但见: 蟠龙银盔头上戴,三环保甲身上披,一双虎目精光射,韬略纵横尽在胸。 来人见二人入殿遂起身相迎:“二位一路劳顿,辛苦了!”二人答过礼坐在一侧。 赵姬开口问道:“敢问将军姓名,为何请我二人来此?” 武羊上前说道:“二位容我介绍,此乃吾国上将军吴起大人。” 赵姬忽闻吴起之名,手中铜杯顿时一抖。这吴起是何人? 话说魏国国君魏武侯乃雄霸之主,见诸侯并起决心振兴魏国。遂先后任用李悝为相,吴起为大将,富国强兵,抑制赵国,灭掉中山,开拓大片疆土,使魏国一跃为中原的霸主。但赵国在北,楚国在南,两国一旦联姻势必危及魏国利益。 不想赵姬金簪流入安邑城中,后被当地官军发现遂飞鸽报与魏王,魏王派吴起亲自出马赶至安邑阻住二人。吴起得知二人隐于安邑城外,遂派出‘魏武卒’前去相请。这‘魏武卒’非一般甲士可比,皆是由吴起精挑细选之士。能身着全副甲胄,执12石之弩,背负箭矢五十,荷戈带剑,携三日口粮,日行三百里。魏国屡战屡胜之因皆在此。 欲知吴起请二人来此何意,且看下回。 第一百一十一回 归赵 话说南宫墨羽与赵姬二人离开楚国,一路往东马不停蹄行了一个昼夜。 此时正值五更时分,头上的苍天依旧如一块幕布罩着,不见丝毫亮光。马儿载了两人已是疲惫不堪,只能缓缓前行。 两人正行间忽然见到远处一群黑影正自北向南而来。“留意!”南宫墨羽见数目众多又看不清面目,不得已催起马匹想尽快从黑影前掠过。 待离近时,二人才放下心来,原来是一群流民。可怜这些流民皆是衣衫褴褛、奔走相扶,其状甚惨。 南宫墨羽一心要带赵姬远离尘世也未作停顿,倒是赵姬忽然叫道:“且停一停!”说罢跃下马来。 “赵姬。”南宫墨羽只得勒住缰绳跟了上去。 赵姬迎上流民队伍,拉住一人问道:“我看你们的装束好像是赵人,何事外逃?”这人哭道:“我们都是赵人,魏国攻过来了!我们是连夜逃出来的!” “是啊姑娘。”一旁的发苍苍的老妪说道:“看你打扮也是赵人,千万莫要回去啊!”说罢二人相扶着继续融入了流民的队伍。 赵姬目送这班人渐渐远去,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赵姬……”南宫墨羽下马来到身前,看着远去的人群说道:“正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天道。诸侯争霸非一朝一夕之事,你我皆不能阻止。” “先生此言差矣!”赵姬回头对南宫墨羽说道:“都言:百善孝为先。含嫣身为赵人,若今日置身事外同先生云游四海享全然不顾子民安危,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何况此时兵凶战危,赵国危如累卵。我怎能舍王兄而去?” 见赵姬眼中透出罕有的坚定,南宫墨羽不禁心中一动:“不想这弱不禁风的外貌之下竟然还有这般忧国之心。况她纵然是婉儿转世,但生于人世又岂能片刻间舍去人间留恋?罢了,还是从长计议……” 见南宫墨羽若有所思,赵姬趁机说道:“想先生身怀惊世之能,若整日只管闲游清修不顾人间疾苦,恐怕也不是道门宗旨吧?” “你想怎样?”南宫墨羽问道。 赵姬做了一揖幽幽道:“先生有救命之恩,含嫣断不敢忘。何况你我有前世之约,含嫣只求先生助王兄平定天下,令百姓安居免受战乱之苦。相信对先生而言也是莫大功德。等此事了结,含嫣心无旁骛一心跟随!” “若非天道所指,修道之人不得踏足红尘更不可干预人间之事,否则有万劫不复之厄。”殷蝉曾经的训诫犹如在耳边响起。南宫墨羽沉默良久,缓缓背过身去抬首看着黎明前的一片漆黑…… “好!就依王姬之言!” 好字一出口,那太阿宝剑赫然飞出立在南宫墨羽面前,继而绽放出一道绚丽的光芒照耀天际……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魏国为何敢在此时大举进攻赵国?乃是因为赵国刚刚失去了一人,这一人却可抵千军,正是相国——乐毅! 只因乐毅年事已高,病逝于邯郸。赵王闻之悲痛万分,大呼痛失肱骨,下令举国发丧。 吴起见此良机千载难逢,遂奏明魏王秘密挥军北上杀了赵军一个措手不及,连夺数城! 所幸廉颇临危受命率军与魏军在桐城相抗十数日。纵然久经沙场,廉颇也深深惊叹‘魏武卒’之英勇,只得紧守城池不出。这边吴起久攻不下,呈胶着之势。 连日攻城未果,吴起暗思:“这廉颇不愧是久经沙场,治军严谨,将桐城守得固若金汤。我军劳师远征,粮草补给有限,若再攻不下则只能半途而废。” 吴起苦思半响生出一计,遂召来数名‘魏武卒’吩咐一番。几人领命而去…… 入夜时分,廉颇在桐城大营中掌起油灯谋划退兵之策,不觉已至深夜。也因连日鏖战困倦不已,遂坐在床边单手撑头沉沉睡去。 不想此时几道黑影闪过,将门口几名侍卫无声无息放倒。这几人正是吴起所派的‘魏武卒’精英,此来只为取廉颇首级。此计正是:擒贼先擒王!只要廉颇一死,赵军必乱。 ‘魏武卒’推帐门而入,可怜廉颇此时仍沉睡不醒浑然不觉。眼见手起刀落之际,一道剑气横空将刀纷纷打断;众人身后悄无声息的立着一人,正是南宫墨羽。 廉颇惊闻此声已然转醒,见眼前数人持刀而立心下已明,遂顺手拔出佩剑防身。 “杀!”几名刺客见行迹败漏也不苟且偷生,手持断刀上前要与廉颇以命相搏。可惜既失了先机,这几人又怎是廉颇的对手,早被砍翻在地一命呜呼。 “是……你?”廉颇见眼前的青衣道人竟是前番与自己比武的南宫墨羽,不由大感诧异。墨羽拱手道:“将军,久违了!” 廉颇正要问话只见另有一人也步入帐来,不是别人正是赵姬。廉颇更是大吃一惊,赶忙打礼:“王姬驾到!未能远迎!” “将军免礼!”赵姬抬手扶起身。 待三人坐定,廉颇急急问道:“王姬前日不是同先生一起往楚国联姻,怎么折返而归?”赵姬轻叹一声答道:“此事一言难尽,容后细说。今次我二人回来便是助将军一臂之力,解桐城之围。” “好!有南宫先生在可敌千军!”廉颇知晓南宫墨羽的手段不由大喜。 南宫墨羽也不推辞:“明日将军可摘了免战牌,一同迎敌。” 翌日,吴起不见几人返回已猜到八九分,又闻廉颇摘去免战牌率军出城,也不及多想忙整军相迎。二军对阵,只见: 杀气征云起,金锣鼓又鸣;幡幢遮瑞日,剑戟鬼神惊。 平空生雾彩,遍地长愁霎;闪翻银叶甲,拨转皂雕弓。 吴起身披吞兽甲,腰系红绫,拔马上前。见廉颇身边一人甚是面熟,仔细观看原来是南宫墨羽。 “是他……”吴起心下已明,遂高声叫道:“堂堂大将军廉颇,竟要一个黄毛小子助阵,将军老矣!哈哈哈哈!” 廉颇反唇相讥道:“莫非将军也惧怕这黄毛小子不成?呵呵。” 南宫墨羽纵马立于军前,一指吴起说道:“我前番敬你是一代豪杰,不想你竟用歹毒之术欲害赵姬,今番穷兵黩武又来犯赵国领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吴起笑道:“兵者诡道也!战场之上,只论胜负。何必废话!”说罢将手一挥,军前压上一排人,俱是赵军俘虏。 廉颇见状怒道:“匹夫!你意欲何为?” 吴起说道:“你若识相,速速献了城池,否则跟他们一般下场。”话刚落音,只见‘魏武卒’手起刀落,数百人头立时落地,瞬时间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赵军将士见吴起手段如此凶恶,心中已有惧意。南宫墨羽看在眼里心知若在拖下去必然军心涣散,遂猛的祭出太阿剑,运剑如飞,犹如蛟龙出海之势飞向吴起! 一众‘魏武卒’见状纵身跃起挡在吴起身前。只见‘太阿’势不可挡,如穿糖葫芦般透体而过生生刺入吴起右肩。“哇!”吴起不及防备大叫一声跌下马来。 魏军见主帅落马,顿时乱了阵脚,亏得‘魏武卒’训练有素,迅速救回吴起徐徐撤退。廉颇见势鞭梢一指,率大军掩杀过去大胜而还! 捷报翌日传至邯郸,赵王得知吴起重伤魏军已退,喜出望外。又闻是赵姬和南宫墨羽也在军中,不由连下数道令牌传众人回宫相见。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不日,赵军班师回朝。赵王闻赵姬平安归来赶忙出迎。眼见连日奔波赵姬消瘦如斯,赵王顿时心痛不已,急命人大摆酒宴接风洗尘。 宴席之上,群臣畅饮共贺赵军得胜。赵王端起酒杯对廉颇说道:“吴起乃魏国名将名震天下,不想将军能力挽狂澜大敗魏军,当居首功!” 廉颇闻言起身奏道:“大王,此次能退魏军全仗南宫先生之助。末将不敢居功!”遂细细说来。 “哦?”赵王闻言不由赞道:“先生真乃神人!” 南宫墨羽拱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酒宴之前,赵姬已将留南宫墨羽在赵国的想法告知赵王,此番赵王正好顺水推舟。“能得先生之助乃我赵国之福!先生想要何封赏,只要开口,寡人必定满足。” 南宫墨羽闻言笑了笑,答道:“多谢大王美意,但人间富贵却不在我眼中。” “这……”见南宫墨羽并无所求,赵王反而不知如何收场。 “我替先生要个赏赐,可否?”只见赵姬起身幽幽说道。墨羽也不知道赵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不做声。 “当然可以!”赵王一口承诺。 欲知赵姬替墨羽要何赏赐,且看下回。 第一百零八回 道根 话说函谷关往东三十里有一处山谷,此地尸骸遍地,沟壑纵横。无人知晓数日前此处发生过一场恶战,也不知晓这山谷从何而来,故周边百姓避之则吉谁也不敢靠近这不祥之地。这日,却有一个人影来到此地…… 这人身披黑皂袍,头戴一顶斗笠,望着眼前这鬼斧神工般的沟壑不由自语道:“应该是他了……”说罢径直往函谷关走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此时函谷关总兵赵尹正在府邸的练武场习练枪法。这练武场有十丈之地、四四方方,周围林立着刀枪剑戟,平日乃是赵尹专用,他人决不得入内。 今日正值天气晴朗,只见赵尹月兑去甲胄露出一身如铁石般得筋肉,随手拿起金枪如蛟龙般跃入练武场。 赵尹一边练武一边回想前日与南宫墨羽交手之时的情景,心中暗念:“若非当日使出‘钻龙诀’攻其不备,只怕也未必能占上风。下次若再见到必有恶战……”想到此手上力道一抖,金枪径直穿破数道木桩直直钉在墙上纹丝不动。 “好枪法。”忽闻一阵击掌之声,赵尹回身一看不知何时有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立在身后观看。 “你是何人?怎么敢擅闯此处?”赵尹面色不悦收了金枪叱呵道。 “我吗?”来人摘下斗笠答道:“我乃太和山修道之人,来此专门问总兵大人几句话便走,绝不多做打扰。” 这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寻找南宫墨羽多日的殷蝉。 “哼!你这道人好生无礼!想问我话恐怕要先问我手中金枪答应与否!”赵尹将枪一挥,殷蝉脚下顿时裂出一道枪痕。 殷蝉打量了赵尹一番,说道:“果然不错,那打斗的地方留下的枪痕便是你的。看来我找对人了。” 赵尹听殷蝉如此一说,心中一沉:“听这人言语应是那南宫墨羽一路的,莫非前来寻仇?若是如此不如先发制人!”多年的戎马生涯让赵尹习惯了战场之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故杀意过重。想到此,赵尹使劲握紧枪身大喝一声凌空跃起。 殷蝉虽然杀气全无但身上饱经历练而独有的气势让赵尹有一种无形的不安,所以一出手便使出‘钻龙诀’先发制人。 “这钻龙诀已有当年你父亲的九成火候了!”殷蝉笑了笑也不闪躲,只张开掌心,一道雷光在掌心隐现将钻龙枪的无匹旋劲尽数挡在三尺之外无法寸进。 僵持片刻,只见赵尹额上冒起豆大的汗珠。雷劲顺着金枪游走上身,殛的赵尹痛苦不堪。 “我看此子颇有道根,只是战场的血腥之气污染了其心,它日若受人点化说不定有番作为。罢了!”殷蝉并不想伤及赵尹遂一挥手收了掌心雷,再左手一送让赵尹安然落地。 此时的赵尹见眼前这道人本事远胜自己,顿时锐气全无丢下金枪上前拜道:“仙长,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 殷蝉上前将其扶起,问道:“前日你可是与一个叫南宫墨羽的人有过交手?” “不错。”赵尹遂将当日情形一五一十告知殷蝉,不敢有半点隐瞒。 “这么说,墨羽应是往楚国去了……”殷蝉此时终于有了南宫墨羽的消息不由得轻舒了一口气。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仙长且慢!”赵尹跪地拜道:“今日一见仙长神通,小子才知乃井底之蛙。若仙长不弃愿拜入门下重修道德!” 殷蝉说道:“你虽有道根,奈何此时人间之事未了,时机未到。它日若有缘便来太和山找我吧。”说罢带上斗笠消失在校场之中。 “太和山……”赵尹不由得将这个名字牢牢的记在心中。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又说赵姬和南宫墨羽被一众魏武卒‘请’到了安邑府见到一人,正是魏国上将军——吴起。 赵姬在宫中亦闻吴起大名如雷贯耳,不想今日相请之人竟是此人? 吴起霸气非凡端坐中央,拱手说道:“王姬受惊了。早闻佳人之名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我的手下没有对你无礼吧?”说罢瞟了一眼身旁的武羊。 赵姬苦笑一声,答道:“将军过奖了。总兵倒是以礼相待。” 吴起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我受魏王之命在此恭候王姬,请在此歇息数日,待备好粮草马匹再护送二位到楚国不迟。” 不知吴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赵姬只能应道:“难得魏王关心,含嫣在此谢过魏王和将军。”话虽说的客套,但一旁的南宫墨羽却心中生疑,暗自念道:“无事献殷勤,岂是好意?” “王姬客气了,到了魏国便是客人,岂敢怠慢?”吴起遂命人摆下酒品瓜果宴请二人不表。 入夜三更时分,一黑影至武羊府中,奏道:“大将军有请。” 武羊闻言忙入了安邑府面见吴起。来到一间密室,借内里燃着的几盏油灯见一人背手而立,正是吴起。 武羊上前拜道:“主人深夜召唤有何事?” 吴起转过身缓缓说道:“今次我奉大王之命将二人拦在魏国,不得放二人到楚国联姻。故深夜找你前来商议对策。” 武羊问:“主人欲如何?”吴起捋须答道:“若能将二人囚禁在此最好,如果不成便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只是我看那南宫墨羽似非凡之辈,恐其发难。事若败露不好收场。” “如此……”武羊沉思片刻说道:“将军莫忧,我自幼拜得名师也学过一些异术,其中有一术只要将人‘生辰八字’写一符印然后扎在草人之上,早晚各拜一次,不出三日,则三魂七魄尽散一命呜呼。此术神不知鬼不觉最是保险。” 吴起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随手拨了拨油灯中的灯芯,已有一计生于胸中……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次日,吴起摆下酒宴宴请赵姬二人,席间问起赵姬生辰八字,只说道:“我府中有一人知阴阳,明命理。可为王姬算上一算此行是否顺利。” 赵姬哪知其中阴谋,遂将生辰八字告知吴起,武羊便在一旁默默记下。除了武羊还有一人也暗自记下了赵姬的生辰八字,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墨羽。 赵姬恐吴起拖延时间,遂问道:“敢问将军,不知何时能送我二人出魏国?”吴起举杯笑道:“王姬莫急,三日后我打点一切自当送二位入楚。”说罢一饮而尽。 既得吴起亲口允诺,墨羽心中暗思:“便等三日,看这厮敢耍花招。” 待宴席散去,武羊回到屋中画了一符印,上书赵姬生辰八字,又扎一巴掌大的草人,暗念咒语拜一了拜。 且说酒宴过后,南宫墨羽送赵姬回住处。岂料赵姬被邪术一拜顿觉头晕目眩,墨羽见势不对忙上前扶住:“王姬怎么了?”赵姬答道:“可能是体力未复,只觉头晕,休息一下应该无事。”南宫墨羽也没有多想便送赵姬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未眠,南宫墨羽记下了赵姬的生辰八字,整夜辗转反侧。心中暗自念道:“这生辰八字与我要找的人甚为相合。必定是她,绝不会错!……待明日天亮便将我心意告知赵姬。” 翌日清晨,南宫墨羽早早来到赵姬房中探视。只见赵姬面如土色,气若游丝。不由心中一惊,忙为其把脉。谁知脉象平稳并无病兆,遂唤来侍从:“速请吴起将军来见。” 少时,吴起姗姗而来。南宫墨羽说道:“将军,王姬不知何故一病不起,请将军速寻大夫前来诊治。” 吴起心中暗喜,不动声色道:“竟有此事?先生莫慌。”遂命人将府中所有大夫请来诊断。 过了半柱香,众大夫回话皆不知病因。吴起劝墨羽道:“先生放心,我这就命人将安邑城中所有大夫寻来会诊。”说罢转身离去。 南宫墨羽虽然忐忑不安但思绪不乱,看着昏迷的赵姬心中暗思:“昔日我曾听闻师傅说,法术中有吸魂夺魄之术,中咒之人便会浑浑噩噩同赵姬现在一般,想必是遭人所咒。不知是谁如此歹毒?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要找的人,绝不能让她有事!” 南宫墨羽心知要除去此咒术只有找到下咒之人。此时已是第二日,明日一过赵姬便要命殒。欲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一十二回 身世之谜 话说酒宴之上,南宫墨羽面对赵王封赏不为所动拒不受赏,赵姬怕多生枝节遂起身解围。 赵王问:“你这丫头,要替先生要何封赏?”赵姬开口说道:“便请大王赐南宫先生府邸一座,绫罗百匹、黄金千两以及侍者百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赵姬所言的封赏乃是赵国王族之礼,纵使将相之流也不能受。而赵王也不愧有气魄之主,既然允诺也不含糊当即答允。 “且慢!”南宫墨羽只觉心中不悦,起身对赵姬说道:“这些与我无用,何必讨要?”赵姬却答道:“先生莫要误会,我王兄乃是赏罚分明之君。如今先生立下奇功若不受封赏岂非要遭天下人非议,说我王兄言而无信?” “这……”南宫墨羽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想折了赵王面子,只得谢过。 待酒宴散后,众人皆各自离去,南宫墨羽也独自回了府邸。 见人散尽,赵王留下赵姬摇头苦笑道:“你可真是金口玉言!一开口便要这么多赏赐,寡人还从未如此封赏过何人。” 赵姬笑道:“王兄,岂不闻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南宫墨羽能留在赵国相助,今日这些封赏又算什么?” “只是……”赵王皱眉说道:“我看他颇有道根丝毫不恋人间富贵,只怕不能留的长久。” 赵王之忧也正是赵姬所担心的,不由自语道:“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自赵王赐府邸以来,朝中文武皆登门拜访。南宫墨羽不胜其烦,与这些凡夫俗子有何好说?遂封了金银绸缎,又遣散了下人闭门谢客。只留一人看守门户不表。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这日清晨,突然下人来报:“先生,门外有人求见!” 南宫墨羽闻言出了屋,问道:“是何人?”侍者答道:“是一老者,自称认得先生非要相见。” “哦?”南宫墨羽遂吩咐:“请他进来。” 少时,一个皓首苍颜,年逾古稀的老者被带来身前。墨羽上下打量了一番并不认识,遂问:“敢问老丈,找我何事?”老者深深作了一揖并不答话,只盯着南宫墨羽上下细细打量。 “这老丈倒有些意思……”南宫墨羽不知其来意,遂伸手让道:“请老丈进内叙谈!” 老者进屋之后打量南宫墨羽一番,不由张口叹道:“像!真像!” 南宫墨羽请老者席地对面而坐,问道:“老丈刚才说像什么?” 老者面上涌出悲喜交加的神情,开口说道:“和你父亲真像!” “什么?”南宫墨羽不由心中一动,不禁相问:“老丈莫非知我身世?” 老者说道:“天下间姓南宫者寥寥无几,敢问大人生辰八字?”墨羽答道:“我乃是当年师父在荆山脚下所救,并不知晓生辰八字。” “荆山?”老者闻言不由眼中放光,又急急问道:“可有信物?” 见老者这般神态,南宫墨羽遂从怀中取出一块锦帕,正是当年留在襁褓之中的唯一信物。老者赶忙接过细细端详一番,不由老泪纵横大哭道:“五十年了!终于让我找到少主人了!”说罢倒头便拜。 南宫墨羽赶忙扶住老者,问道:“请老丈详细说来。” 老者激动不已,说道:“若非前番你在桐城大破魏军,我才听闻你的大名,这便连日赶来邯郸。” 墨羽正要细问,忽闻门外一人说道:“没想到先生身世也如此曲折呢!”只见一道绝美的身影推门而入,原来是赵姬来送水果正撞见二人谈话。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赵姬听了二人的交谈心中暗喜,轻轻放下水果问道:“敢问老丈,时隔五十载你可会记错?” “我怎会记错?”老者说道:“五十年前和南宫夫人一同在荆山脚下遇难的车夫便是家父!先生便是楚国大夫南宫敬之子!” 老者一口气说破身世,南宫墨羽不禁问道:“那……家中可还有人?” “唉!”老者叹了口气:“当时遍寻不见少主人,南宫敬郁郁而终;而后家世没落,家臣散尽。我也只好离开楚国来到赵国谋生。不想五十年后竟能在此遇到少主人。真是苍天有眼啊!只是……” 南宫墨羽见老者似言语未尽遂说道:“老丈有话但讲无妨。” 老者打量着墨羽问道:“少主人,老朽今年已六十有三,当时少主出生之时我不过十余岁孩童。如今五十载过去,为何少主人容貌如此年轻?” 南宫墨羽摘了一颗菩提拿在手中,良久答道:“此事说来话长。当日幸得师父所救,我如今已是道门中人,不再是什么少主人。闲时云游四海自在逍遥,人间之事……已与我无干了。” 老丈闻言再看墨羽身上果然是一袭青色道服,顿时面上尽是失落之色,不由长叹一声:“原来如此,造化弄人啊……” 见水落石出,南宫墨羽也算了却一桩心事,遂转身打开封柜取出赵王封赏的黄金千两赠与老者。老者赶忙辞道:“万万不可!老朽未能守护南宫家基业有何颜面受之?”。 “此言差矣。”墨羽说道:“老丈今日来寻又告知我身世便是对的起南宫家了。这些金银我留之无用,勿要推辞了。” 临走前,老者突然想起一事。“我闻南宫家先祖有碑立于镐京东郊三十里处,南宫大夫还曾经去祭拜过……老朽就住在邯郸城外三十里的赵家庄,若将来少主人云游四方时定要到寒舍一叙,请少主人多多保重!”说罢目中含泪诺诺而退。 待老者离去,南宫墨羽仰天叹了一声:“惭愧!我南宫墨羽枉为人子!” 一旁的赵姬眉目流转,幽幽道:“古人云:百善孝为先。你虽入道门,但毕竟有生身父母,如今既知宗族,当去拜祭才是。” 听赵姬一说,南宫墨羽也觉有理。“既如此,前去祭拜一番又有何不可?” “那我便陪你同去。”赵姬闻言便要一起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不妥!” 赵王闻赵姬要随南宫墨羽去镐京寻祖自然不允,斥道:“那镐京此时乃秦国之地,离咸阳颇近。你一女子怎能犯险?” 赵姬问道:“王兄可知我为何要帮墨羽查找身世?”赵王摇了摇头:“你这鬼灵精又搞什么鬼?” “前番王兄也说想让南宫墨羽留的长久,奈何其毕竟是道门中人,若能知其身世便可劝其弃道还俗。”赵姬顿了一顿又说:“况那老者说其先祖葬于镐京,百年前那镐京乃是大周国都,能葬于此地的必不是等闲之辈。我跟他同去正好随机应变。” 听赵姬如此一说,赵王也觉言之有理这才允许赵姬同往。 此行非比寻常,赵王亲自安排车马相送。赵姬见南宫墨羽仍是一身道服打扮,不由笑道:“先生既是要祭拜先祖怎能这身打扮?自然是要穿俗世装束。”说罢命人奉上衣物。 南宫墨羽一见发觉赵国的服饰与中原其他各国大不相同:衣长齐膝,腰系带钩,束袖,皮靴;与中原宽衣博带的风格截然不同。墨羽不知,此皆因早年赵武灵王推行胡服以便于骑射。此乃胡服演化而来。 二十年来从未褪下道服,南宫墨羽犹豫了片刻方才将道衣小心收好换了装束。 少时换过衣饰,赵姬再看此时的南宫墨羽:黑色长衣齐膝,内里短衣束袖。(胡人自古以来皆崇尚黑色,故赵国衣饰以黑为主,赤色为辅。)腰系琵琶带钩,金银裹边,玛瑙镶嵌;足蹬长靴。俨然一副赵人模样。 赵姬见南宫墨羽这身扮相甚为英武不由芳心暗动,随即将手中的一条赤色额带系在墨羽额前,说道:“这番装束比那道服好看许多!先生少待,待含嫣更衣便来。”说罢转身入内去了。 过了半柱香时,一俊朗少年翩翩而出。南宫墨羽见来人面如傅粉,与自己一般装束只是一袭红衣。 这人开口道:“可以走了。” “你……”南宫墨羽顿时一头雾水,仔细一看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少年正是赵姬女扮男装!二人不由相视而笑。 见赵姬的男装英姿飒爽,墨羽心中思绪难平:“想当年陪婉儿四处游历之时,婉儿也曾女扮男装,英气何等相似……” 如今有佳人相伴、红袖添香,南宫墨羽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二十年前。此次镐京之行等待二人的又是什么?且看下回。 第一百一十五回 魔?人? 话说咸阳城内峰回路转,南宫墨羽竟被那神秘人一招打伤。赵姬早吓得花容失色,也顾不得一己生死护在墨羽身前。 “墨羽!你醒醒!” 任赵姬如何喊叫,南宫墨羽也毫无知觉。赵姬见眉心扎着一枚骨钉,赶忙用手去拔,不意刚一触及顿时一股阴风顺着手臂侵入内体,仿佛要将浑身的血液抽干一般,吓得赵姬赶忙缩手。 不知何时那虬须大汉已立在二人身前。赵姬只得拔出佩剑以死相抗:“你若动他,便先杀了我!” 赵姬自知必死,回头看了南宫墨羽一眼,默默念道:“能陪你死在一起,也不枉你一片痴心……” “剑下留人!”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在场能喝止来人的恐怕也只有赢月了。 白马不肯前行,赢月只得被侍女搀扶下了马,对这大汉说道:“原来是白起将军得胜而归!只是这两人已是我的,将军可不能杀哦。” 赢月虽贵为王姬但也是凡人女子,故感受不到白起身上的血腥之气。倒是一旁的赵尹被压抑的胸口发闷,遂立在赢月身后趁机打量一番,心下暗思:“这人果然便是白起!听闻此人刚刚大破韩魏联军,斩首二十余万,积骨如山、血流成河,如此重的杀性难怪被人称为‘人屠’!只是……此人颇为神秘,无人知晓他的家世和来历。虽同为秦王效力,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见。刚才看他一招打伤南宫墨羽,绝非等闲之人……” “哈哈哈哈!”一阵如虎啸般的笑声响起。“好说!既然王姬开口自然从命。”白起倒也豪爽,随即一摆手,身后兵士上前奉上一物。 白起揭去锦盖,露出一柄寒气逼人的宝剑。此剑长一尺九寸,花纹精美,剑身透寒,上刻天干‘已’。端是一把宝剑! “此剑名‘龙渊’,乃是韩王佩剑,如今赠与王姬。”白起说罢命人将剑奉上。 赢月一见爱不释手,随手一试剑身竟然能任意弯曲,不由大喜遂将龙渊绕在腰上。 “末将还要觐见大王,不能相陪了。”白起说罢便要离去。 “且慢!”赢月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南宫墨羽说道:“请将军把他弄醒,我要个半死之人又有何用?” 白起略一思索,将手一挥收了锁心钉,随即五指陡张一爪抓在南宫墨羽心宫的位置,隐约间一道无形的东西钻了进去。 “你干什么?”赵姬按耐不住大声喝道。赵尹怕赵姬妄动送了性命遂箭步上前将其制住,动弹不得。 赢月也问:“将军这是何意?” 白起答道:“王姬不知,此子乃道门中人颇有手段,他若醒来便会逃了。不过已经被我下咒封了法力,可由王姬任意处置。”说罢率军往秦宫而去。 赢月看着昏迷的南宫墨羽,眼神中透出一丝莫名的神色……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南宫墨羽和赵姬的性命且放在一边,且看秦宫。 秦王闻白起得胜而归早早端坐于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立于两侧鸦雀无声。且看秦王皓首长须,双目泛红,显然肝火过旺,而面目枯槁、神情萎靡不振。任谁也无法想象这便是叱咤东方的大秦国君。 少时,一阵狂风从大殿卷起,紧接着一人踏入殿来。正是白起。 秦王一见白起,本来萎靡的神情顿时兴奋起来:“将军得胜而归!可喜可贺啊!” 白起上前一拱手,声如滚雷道:“全仗大王天威,此一战斩首韩魏联军二十四万,两国求和使臣稍后便至。”说罢将一个包裹扔在地上滚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 白起一指人头,笑道:“大王请看,这便是敌将公孙喜的人头!” “二十余万?”大臣们不禁心胆俱裂,纷纷议论:“此人虽然战无不胜,但也太过草菅人命!”更有文官被这血腥之气熏得当场呕吐不止。 “杀的好!”秦王却是怒睁双目大呼道:“不杀光他们怎知道我大秦的厉害!?杀!杀!杀!” 群臣见秦王手舞足蹈不禁叹道:“自大王拜这白起为上将军以来也越来越嗜杀成狂,平定天下岂是光靠杀人?”众人不禁纷纷摇头,却又敢怒不敢言。 “大王。”白起随即奉上两把宝剑对秦王说道:“此两把绝世宝剑乃是欧冶子所铸,一名太阿;一名巨阙。皆是当世之宝!今奉与大王!” 秦王也是爱剑之人,一见这绝世好剑顿时双目放光,遂拿在手中细细端详,只觉巨阙颇重而太阿正好,遂收了太阿对白起说道:“将军大功,这巨阙就赐给你吧!”白起也不推辞遂将巨阙收起。 秦王喜道:“不工已在我手,如今又得太阿和巨阙,十剑已得其三,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又问白起:“不知将军下一步有何打算?” 白起答道:“如今能和我大秦抗衡的唯有赵国和齐国。齐国较远最后图之,下一步便是——灭赵!” “好!”秦王闻言双目愈发血红,高叫道:“灭赵!杀光他们!” 白起拱手退出了大殿,看着秦王疯癫一般的神态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我在哪……”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墨羽缓缓醒来只觉头痛不已。再一看手脚披枷带锁已在大牢之中。 “这小小枷锁岂能困我?”南宫墨羽遂运真气欲破此枷,忽然心宫处一阵剧痛传来,仿佛万蚁噬咬痛不欲生! “哇!”南宫墨羽顿时疼的跌倒在地,口中吐出一黑血。过了半晌,痛感才渐消。“此必是那虬须大汉所为!对了,赵姬呢?” 南宫墨羽赶忙起身四处寻去,一看之下不觉一惊。这秦国牢房之大一眼望不到头,押的犯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足见此时秦国律法之苛刻! “墨羽!”忽闻赵姬呼唤,南宫墨羽忙探头看去。只见赵姬正关在对面不远的一间牢房之中。 这牢中阴冷黑暗,又充斥着腐败食物和犯人粪便味;赵姬一时间难以忍受,“哇!”的一声大口吐了起来。 “含嫣!”南宫墨羽鞭长莫及心中焦躁不已。 赵姬缓过一口气,小声道:“我没事。只是不知你我这次能否活着回赵国了?” 话刚落音,两名狱卒走至赵姬身前笑道:“想回赵国?只怕你活不过今天了,哈哈!”说罢,打开房门将赵姬架出。 “住手!”南宫墨羽见状大怒,伸手欲将木栏破开,奈何手上毫无力气。狱卒见状甩出皮鞭向南宫墨羽打来,只把牢门出打出一道鞭痕。“大胆小子,此地岂容你大呼小叫?”说罢将赵姬带出门去。 少时,二人押着赵姬带至一间房内。赵姬抬首一看,正有一人坐在当中,便是赢月。 赢月见赵姬青丝缭乱但眼神坚毅,遂一挥手令道:“对待美人怎可无礼?赐座。” 俗语道: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赵姬是个聪明人,见赢月尚以礼相待,遂道了声谢。 赢月细细观看一番,随即问道:“敢问姑娘是何方人氏,来咸阳做何事?” 赵姬暗思:“这赢月久居深宫,不若编造一番或许能搪塞过去。”遂答道:“我乃赵国人氏,同表兄前来秦国经商,路经此地不想冲撞了王姬。” “哈哈哈哈!”赢月未等赵姬说完已大笑起来:“赵含嫣果然冰雪聪明,我虽不认得你,但你那表兄的佩剑我可认得!那太阿乃当世十大宝剑,我岂能不知?闻说此剑为南宫墨羽所有,想必就是你那位表兄吧?” 见赢月一语道破,赵姬心知再隐瞒下去也是枉然,遂沉默不言。 赢月又说道:“你二人死罪可免,但冲撞我游行之事另当别论。你前番女扮男装欺我,坏了我的兴致。但我见那南宫墨羽一表人才……” 女人的心意总有相通之处,赵姬闻言面上一惊,问道:“你欲如何?” 赢月见赵姬神色大变,不由开怀大笑:“我道南宫墨羽乃修道之人不食人间烟火,不想也能俘获你这等美人芳心。那我便更有兴趣了。” 赵姬闻言不禁面上一红,不再言语。赢月吩咐:“将二人移至我府中严加看管但要以礼相待。”侍卫领命而去。正是: 佳人芳心本暗许,岂知此情多磨难? 第一百一十九回 北海寻踪 话说干将莫邪两把宝剑出世,校尉见之大喜;忙催马上前拔起‘干将’细细端详起来。 “大人!”一旁的张氏跪在脚下泣道:“大人既已得剑,该放了我夫妇吧。” “放你?私藏宝剑,当诛九族!”校尉笑了一笑猛然挥剑,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张氏立时身首异处、血溅当场。剑锋滴血不沾,校尉大为满意点头道:“果然是宝剑!” “畜生!”南宫墨羽见此情景怒不可遏,遂一扬手运起天罡五雷法。只闻一阵雷鸣,数道天雷砸下将一众兵卒殛成了焦炭。 “大晴天怎么会打雷?”校尉见状惊得目瞪口呆,胯下马匹被雷声所惊只将校尉掀下马背自己一溜烟跑了。 “混账畜生!”校尉爬起身来只见对面一人从客栈缓缓步出。 南宫墨羽怒视着校尉,开口说道:“多行不义遂遭天谴!” “放屁!哪来的妖人!”校尉自恃宝剑在手迎头向南宫墨羽劈下。南宫墨羽二指一夹,那干将剑如钉在手中纹丝不动。校尉这边汗如雨下欲将剑拔出,墨羽左手一指一道火龙飞出将校尉缠住;只闻数声惨嚎,人已被烧成焦炭一般。干将剑应声月兑手落在地上。 赵姬这边取了瓢水将张一救醒。张一醒来见妻子身首异处顿时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只看的墨羽心中绞痛,心思:“人间苦,苦的总是百姓。不知何时能结束这乱世……” 二人不敢久待此地遂同张一打理了张氏尸首,而后驾车回了湖边木屋。母子相见抱头痛哭不已。此时一轮夕阳落下,残阳如血仿佛昭示着什么…… 翌日,南宫墨羽和赵姬怕连累老妪一家,欲向其辞行。 临行前,张一说道:“二位恩人,救命之恩张一无以为报,此物请二位收下吧。”说罢捧出两把宝剑,正是干将、莫邪。 南宫墨羽推辞道:“古人云:君子不夺人之美,这宝剑是你一家以性命换来的,我不能要。” 见墨羽推辞,老妪张口说道:“我母子也不能在此地栖身了,宝剑若留在我们手中徒增烦恼。先前不愿献与官府只是不想让这把宝剑多添罪孽。老婆子我年纪虽大眼却不瞎,你是个有德之人,正当受之。”说罢将剑交到墨羽手中。 南宫墨羽闻言深深作了个揖,俯身双手接剑,应道:“墨羽今受宝剑,对天起誓,必竭尽所能平此乱世!”说罢收了二剑拜别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殷蝉夜探秦营与白起交手却未能看破端倪,遂往清溪洞寻找鬼谷子去了。 来到清溪洞,见风景悠然依旧。正有一少年在洞前摘野菊花,另有一少年在一旁舞剑。殷蝉见舞剑的少年剑法纯熟、聚精会神不便打扰,遂上前对采花的少年打礼道:“小哥,仙师可在府中?” 这人打量一番,开口道:“原来是道长。请稍候,我入内通报一声。”便提了花篮入内去了。 片刻之后,这少年出来说道:“家师有请!”遂引殷蝉入了洞府。 鬼谷子面貌依旧,见到殷蝉不由笑道:“道友近来可好?”说罢请殷蝉对面而坐;又吩咐少年:“孙宾,去唤庞涓进来,一道将刚摘的野菊花泡茶与客人。” 孙宾闻言出洞呼唤庞涓,庞涓却说道:“我正练在兴头上,你自己去泡茶吧。”说罢又舞了起来。孙宾摇了摇头赶忙泡茶去了。 回说洞内,殷蝉开口说道:“道友在这福地洞天好生自在。” 鬼谷子闻言捋须问道:“道友此来想是有事吧?”殷蝉笑道:“道友无事不通、无事不晓,眼下正有一事请教。”遂将白起之事说与鬼谷子,以期能有所发现。 半晌,鬼谷子答道:“此人之名我也未曾听过,不知是何方神圣。但依你所言,那赤红怪物必是异兽之类,恐怕与妖族月兑不了干系。” 殷蝉一闻妖族,不由心思:“我与妖族多有交手,自妖皇死后妖族便销声匿迹,多隐于山林不敢贸然行凶。但若不是妖族又是何物?”见鬼谷子也不知,殷蝉遂起身谢过往别出去了。 清溪洞一行无果,殷蝉突然想起一人来。“想必此人应知晓这怪物的来历……”遂一点脚往北海而去…… 且说北海之上,巡海夜叉正在海面巡视,突然见到一头戴斗笠的黑衣道人来到。 “那殷蝉又来了!”夜叉顿时大惊失色,一头钻进海中传讯去了。殷蝉见状也不理会,捻了避水诀径直往北海龙宫而去。 “殷蝉来了?” 龙宫中有一人闻言不禁面带喜色,不是别人正是公主碧青。 一别二十载未见,碧青理了装束匆匆来到龙宫大殿。一见那黑衣道人果然是殷蝉,不由开口道:“仙长好兴致!今日怎有空来我龙宫游玩?” 殷蝉见碧青出迎,微微一笑稽首道:“二十载不见,公主风采更胜往昔。” “堂堂上仙也学会夸赞人了?”碧青不由掩面笑道。“如此客气想必是有事相求呢!” 殷蝉不见龙王敖顺,遂问因由。碧青答道:“父王奉玉帝旨意,上天去了。”遂请殷蝉坐下,命人奉上果品。 殷蝉谢过,开口说道:“碧青,今次我来是想寻找一人。此人非你龙族不能寻到。” “哦?”碧青问道:“是何人?” 殷蝉并未答话,只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三个字:黑——龙——王。 “黑龙王?”碧青闻言不由面色一变,问道:“妖皇之乱时,你不是已放过他了?为何又要找他?” 殷蝉答道:“我在人间遇上了一个对手,不知其根底,只料其与妖族有关。妖族之事恐怕身为五大妖王之首的黑龙王最为清楚,所以要找他相问。” 碧青闻言不由心思:“殷蝉在三界已罕逢敌手,人间竟有这般人物?”随即又问:“你又怎知我北海龙宫知道黑龙王的所在?” 殷蝉笑了笑,答道:“黑龙王虽与你北海龙族并无瓜葛但龙族同出一脉;况且当日我看他往北去,要寻觅藏身之处,北海广大岂非上佳之选?” “呵呵!”碧青闻言抿嘴一笑,点了点头:“你所言不差,那黑龙王确实隐在北海,却不在我龙宫。我听说他隐在北海深处一个叫‘九幽玄潭’的地方。只是我龙族与他有隙,故井水不犯河水,并不知道‘九幽玄潭’究竟在哪。” 知道黑龙王就在北海,但北海广大一时恐怕难以寻觅,殷蝉心中略有忧虑。碧青看在眼中,又说道:“你也无需忧心,我有一法可以找到。”说罢吩咐虾兵蟹将:“去将赢鱼牵来!” 少时,一个长着鱼身却生着一双鸟翼的怪物被虾兵牵了上来。 “这是什么?”殷蝉看着这怪家伙不禁问道。 碧青答道:“此是赢鱼,自洪荒之时便已居于北海之中,比我龙族更早。北海虽大却没有它不知道的地方。”说罢一把拉过殷蝉跃上鱼背,顺势拍了拍鱼首说道:“带我们去九幽玄潭。” 这鱼闻言一展双翅破浪而去,转眼已不见了踪影……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赢鱼将二人带到北海极深的一处地方。此处冰寒刺骨怪石嶙峋,石林内千回百转不见道路,海水仿佛被一股力量隔开悬在头顶,与龙宫的景象一般。 “想必就是此地了。”二人下了赢鱼一路寻去,刚要通过石林,内里突然窜出两条硕大无比的鲛鱼!足有七八丈长,背上横生倒刺,张着血盆大口拦在二人身前。 “大胆!”碧青大喝一声,将头一晃现出青龙的模样。龙乃海中之王,那两只鲛鱼精闻到碧青身上的龙气不敢冒犯,一甩尾又钻回了石林中。 “看来黑龙王不欢迎你我呢。”殷蝉笑了一笑同碧青钻过怪石林,一眼潭水赫然出现在二人眼前。潭水一片死寂,没有一丝波浪。 “想必黑龙王就在潭水之下,待我来叫醒他吧!”碧青说罢从怀中取出一面旗子,正是‘碧水游龙旗’。只见碧青将旗一展,潭水立时沸腾起来渐渐一分为二。 “吼~!”从潭底传来一声龙吟,霎时间潭水逆流而上,一道巨大的身影一跃而出。这一声震动了整个海底,吓得乱石林中的鲛鱼四散而逃。 “什么人竟敢打扰我睡觉?”黑龙王怒不可遏打眼一看正看到舞旗分水的碧青,顿时吼道:“小小的北海龙族也敢来撒野!”说罢大口一张一股无匹的吸力向碧青卷去。 “糟!”碧青不及收回宝旗眼见被黑龙王吸去。说时迟那时快,殷蝉脚尖一点飞身上前一把抓过宝旗让黑龙王扑了个空。 “黑龙王!还认得我吗?”殷蝉立在黑龙王身前抬首问道。 黑龙王一见这黑衣道人不由愣了一愣,随即将身一震化作人形飘至二人身前。“哼哼!化成灰我也认得呢!” 欲知殷蝉此行能否从黑龙王口中得知一二,且看下回。 第一百一十六回 出逃 且说南宫墨羽被侍卫蒙上双眼带离大牢来到一处府邸,只见此处清香雅致,外有别苑围拱,内有小桥流水,别有一番味道。南宫墨羽被摘去黑布,见了此景不由说道:“不想这咸阳城内还有如此景致。” 话刚落音只闻‘啪啪’击掌之声,一人应道:“能得先生夸赞,实感荣幸!” 南宫墨羽回身一看,来人正是赢月。此时褪了礼服换了素装,手持羽扇,也是活月兑月兑一个美人胚子。 “此处乃我小憩之所,先生在此栖身意下如何?”赢月张口问道。 南宫墨羽不卑不亢,答道:“在下乃王姬阶下之囚,岂敢受之?” 赢月笑道:“先生不必介怀,冲撞之事我已不再计较。只是先生既然有上天入地之能为何要效命于赵国?”说罢摇了摇羽扇。“我秦国如日中天,统一天下指日可待。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若先生肯效命与我大秦,人间富贵唾手可得。” “呵呵!”南宫墨羽不由笑了一笑:“人间气运我尚不得知,王姬怎知大秦便能一统天下?何况墨羽乃修道之人与世无争,相助赵国只是与人之约,又岂是贪图人间富贵?” “哦?”赢月顿了一顿,笑道:“与先生订约之人莫非是……赵姬?” 南宫墨羽背过身去也不答话。赢月只管自话自说:“她是王姬我也是。若肯留在秦国效命,它日奏明父王招你为婿,又岂会差她半分?” 原来此话才是赢月本意。适才一番打斗南宫墨羽身上的超凡月兑俗之气,早被赢月看在眼中,心中便暗自盘算:若能将其留下岂非一举两得? 可惜妹虽有意郎无心,南宫墨羽淡淡答道:“王姬所言皆非我所求,修道之人岂能论婚嫁。” 见一番心意难以打动南宫墨羽,赢月略有些不悦。“自小到大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遂又冷笑一声:“神仙也难免动凡心!若你真的无牵无挂,以你的本事想要离开……在场也无人能拦你不是?你不走莫非还在意赵姬的生死?” 此语一出,南宫墨羽不禁心头一动:“这赢月喜怒无常,况赵姬还在她手中,若惹恼了她只怕害了含嫣性命……”想到此,南宫墨羽只得假意说道:“王姬一番美意难却,只是容我考虑几日。” 见南宫墨羽嘴上服软,赢月这才稍稍宽心,遂命侍卫好生‘看护’。 这别苑内外四处刀剑林立,有如禁宫一般。南宫墨羽只得回到屋内盘膝打坐苦思对策。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翌日清晨,门口仿佛有人交谈,少时一人径直往屋子走来。南宫墨羽以为又是赢月,不想一见来人不由喜出望外。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楚国陈都有过一面之缘的商鞅! “是你……先生怎么会在此地?”南宫墨羽不由问道。 商鞅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的侍卫对墨羽说道:“你我入内叙谈。” 原来商鞅怀才不遇离开楚国后来到秦国,本欲大展雄才不意秦王不肯召见,不由心灰意冷遂打算另投他国。秦相国听闻过商鞅之名,知道此人有大才遂将其挽留,暂时管理秦国律法的监督和修订,待时机成熟再向秦王举荐。 “长话短说。”商鞅说道:“赢月借秦国与赵国宣战之机,已经下令明日午时处斩赵姬!如今她正身在死牢之中。我是借审核律法之由前去探视,特来相告!” “什么!”南宫墨羽闻言不禁双手握拳。他断没料到女人心海底针,面对心仪之人赢月又岂会让赵姬分一杯羹?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只有所幸除去赵姬。 “可恶!奈何我被歹人封了法力,若独自月兑身还有可能,只是如何救她……”南宫墨羽不禁在屋内踱来踱去。 商鞅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唯有劫牢。” “可行吗?”南宫墨羽问道。商鞅答道:“那牢头与我多有往来甚为熟悉,待我安排一番。”二人遂商议一番,定下计策。 且说咸阳大牢共有百间,其中单独一间位于最东头,名‘死牢’。正是为即将行刑的死刑犯所备。赵姬被困于此早已是万念俱灰。 三更时分,两名狱卒闲聊起来:“听说这赵姬是赵国第一美人,可惜明日就要成了无头之鬼!” “可惜!确是可惜!”其中一人打量着赵姬:虽然发丝缭乱,衣衫不整,但面容娇美、玲珑身姿毕现无遗,只看的二人大咽口水。“大哥,反正明日是死,不若今夜便宜了你我兄弟?” 另一人闻言点了点头,径直来到牢房前打开牢门。此时赵姬已昏昏欲睡,忽然间两人闯进来不由惊醒。“你们……做什么?” 二人婬笑了一声,说道:“美人,明日你就要一命归西,不如先伺候了我两兄弟,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说罢如饿虎扑羊已将赵姬摁倒在地上。 赵姬手脚皆有枷锁根本动弹不得,早被一只粗手模在酥胸之上,另一人也肆意上下乱模一番伸手解衣,仿佛两只饿了许久的狼面对着一只丰韵的羔羊…… “无耻!救命啊~”堂堂赵国王姬何曾受过这等侮辱,顿时泪水如泉。但此时已是深夜,有谁又会理会一个死囚?所幸赵姬紧咬嘴唇举起枷锁拼死相抗,二人一时难以得逞。 “妈的!”其中一人心烦不已,随手一掌掴在面上。力道之大打得赵姬眼冒金星,口水混着鲜血溅到了墙上。 大牢前突然闻叫门之声。二人不由奇怪:“谁这么晚来这?”一个狱卒草草理了衣服上前开门一看,顿时僵在原地。 “怎么了?”另一个狱卒骂骂咧咧的掌起灯上前查看,还未看清只见一道寒光映入眼帘。紧接着人头已飞了出去滚落在地上。 来人顺势用脚尖接住油灯,借火光一照,正是南宫墨羽。 “先生,快!”身后商鞅催道:“救了赵姬速速离去。” 南宫墨羽一个箭步冲进囚室,见赵姬口角淌血顿时一阵心痛。赵姬醒来一见是墨羽,气若游丝问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来救你了!”墨羽也不废话一剑破开枷锁,将赵姬背在背上出了大牢。 门口的牢头早被商鞅买通替二人把风,见人已救出遂悄悄关上大门。商鞅随即将两件衣服和一封通关文牒交与南宫墨羽,嘱咐道:“我只能助你到此,剩下的便要看造化了。先生速速往城门去,若出了城往东十里便是驿站,那里有马车接应。” 南宫墨羽问道:“放走我二人,先生可会遭牵连?”商鞅答道:“牢头昔日受我恩惠,明日只说你劫狱便是。我即刻返回住处。”二人闻言放下心来,趁着夜色一路飞奔往城门去了。 二人先至东门见大门紧闭,城门前又有侍卫巡逻。南宫墨羽没有太阿在手又无法施展法力,若四个城门皆严查死守,断然出不了城;若等天亮事发更是难以月兑身。想到此,二人也只能碰碰运气遂往其他三门而去。 奈何西门和南门皆是一样,南宫墨羽不由叹道:“难道真是天意?”待最后来到北门,细看之下不心头由一喜:唯有北门城下无人巡逻,城门下有一扇小门虚掩。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二人遂轻轻穿过小门出了城去。 待二人渐渐走远,两道人影出现在北城门之上,二人身后横七竖八的躺着守们兵士的尸体。 “总兵大人,真的就放二人走了?”一人开口问道。 那人叹道:“南宫墨羽绝非池中之物,死于此地岂不可惜?”说罢转身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翌日清晨,牢头才匆匆跑到赢月府邸告知二人逃走的消息。 “混账!”赢月闻言大怒不已,随手抽出腰间的龙渊一剑将牢头身首异处。只见龙渊的寒气将血液凝成一层薄霜,血丝毫未溅出。众人顿时吓得禁若寒蝉! 赢月只恨的牙齿咯咯作响:“我得不到的就算是毁掉也绝不会拱手让人!”遂飞鸽传书至秦赵边界各各关隘处,命守将严加盘查一经发现杀无赦;又命五百甲士追赶而去。 且说南宫墨羽和赵姬来到驿站寻了马车往赵国而去,丝毫不知各各关卡已是守株待兔。 二人跑了一夜,赵姬理了妆容喘了口气问道:“我们离咸阳应该有一二百里了吧?” 南宫墨羽正要答话,突然间体内一股莫名的力量发作,无形的利齿猛然噬咬心宫和五脏,仿佛要将身体撕碎一般! “哇啊~!”南宫墨羽痛不欲生一头撞下马车。 “快停车!”赵姬赶忙喝止车夫,跳下马车上前查看。只见南宫墨羽面无血色,气若游丝,已是不省人事。“这是……怎么回事?” 欲知南宫墨羽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二十回 柳暗花明 话说殷蝉和碧青一路寻到九幽玄潭,终于见到了蛰伏多时的黑龙王。黑龙王自诛妖之役后与殷蝉达成协议不再踏足三界,所以便一直隐在此地。不想今日殷蝉竟然找上门来。 看着眼前的殷蝉,黑龙王虽然不知这百余年三界发生了什么事,但显然殷蝉身上散发的气势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四个字——今非昔比! “昔日你我已约定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带这龙宫的小丫头来我这搅扰岂非食言?”黑龙王抄手而立对着殷蝉说道。 殷蝉自知有违当初的言语,拱手说道:“我冒昧前来确是有事,若是打扰了老友还请见谅!” “老友?你我关系平平何来友字?”黑龙王闻言不由哈哈大笑。一旁的碧青见状按耐不住张口说道:“你这人倒是狂妄!别忘了当年是谁放了你一马?” “呸!”黑龙王闻言骂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小青龙,论辈分哪轮得到你说话?”说罢将袖袍一甩,一道白光飞出快如疾电,正是足以断石分金的‘龙骨鞭’。 这一鞭若打在碧青身上必然凶多吉少,但碧青神态自若毫无惧色,因为她知道殷蝉断然不会袖手旁观。果如其所料,殷蝉将手一指生生将龙骨鞭钉在碧青身前三尺,再不能寸进。又以柔劲一送将鞭返回黑龙王手中。 “对待晚辈何必下此重手。”殷蝉说道:“我来只有一事相问,问完便走绝不多扰。” 黑龙王知道自己的胜算有多少,并不想真同殷蝉动手。待心绪稍作平复,只背过身去也不言语。 殷蝉见黑龙王不言心中已明,遂将白起和那赤红怪物之事详细告知。黑龙王听完面上稍稍变了颜色,只是殷蝉二人并未看到。 黑龙王思索片刻回身对殷蝉说道:“这两人我从未听闻过,想必不是我妖族中人。你们走吧!” 见黑龙王也说不知,殷蝉无奈只得和碧青离去。待二人走远,黑龙王面上露出一丝笑意。“不是我妖族不假,但若那红毛怪物真的是‘它’,哼哼……” “哈哈哈哈!”接着黑龙王哈哈大笑一纵身跃入潭中不见了。 连番寻觅无果,一路上二人谁也不说话皆在心中默默思索。突然碧青说道:“那白起既然有这般本事何必委身于人下?就算委身于人又何必效命于秦?当中必有端倪!” 碧青一番话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殷蝉不由说道:“若真如此,倒不如将目光置于秦国。想必那秦王身上或许有答案。”说罢便取出‘碧水游龙旗’交给碧青。“这旗还交还与你,你自回龙宫。我二人便在此处分道吧。” 碧青却不答应,接过旗子说道:“我许久没出宫了,这次就陪你走一遭吧。” “这……”殷蝉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没有龙王之命,岂能擅自离开龙宫?” “要什么紧?”碧青笑道:“十个兄弟姐妹中父王最疼我,岂会责怪与我?再说有你在,有什么好担心的?” 殷蝉见碧青如此说也便答应了,二人不回龙宫径直出了北海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又说人间,南宫墨羽和赵姬得了干将莫邪两把宝剑又换了马匹一路往赵国赶去。 马儿四蹄飞扬,只闻车中传来一阵读书之声。 “兵法者,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只见南宫墨羽坐在马车上一边看书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赵姬见状问道:“墨羽,你在念什么?” 南宫墨羽将书合上,对赵姬说道:“此行到赵国要五日路程,我在看师父所留的《孙子兵法》。看到精彩处不免忘形了。” 赵姬闻言想了一想,不由面带喜色。“我曾听父王说这世上有两人堪称兵法之祖,一曰孙子,一曰吴子。吴子便是魏国的吴起,这《孙子兵法》想必便是那孙子所著。如今落在你手中岂不是天意让你助赵?” 南宫墨羽叹道:“想我入道门之前也曾在齐国担任过司马之职,颇懂些领兵之道。看过此书才知道皆是皮毛而已!孙子无愧兵圣之名!”说罢又取出干将和莫邪二剑细细端详。 “这二剑一雌一雄,正好一对……”南宫墨羽将莫邪递与赵姬,说道:“这二剑你我正当一人一把。” 赵姬接过莫邪爱不释手,但又一皱眉,轻叹道:“可惜我剑艺平平,只怕糟蹋了这宝剑!”南宫墨羽答道:“不打紧!这几日休息之时我便交你剑术如何?”赵姬这才舒展眉头,欣然应允。 五日后,二人终于历经跋涉回到赵国邯郸。此时赵王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多日不闻二人的音讯哪里还坐得住?这日突闻二人归来立时急急往宫门处迎接。 “王兄!”赵姬一见赵王,想起这些日子受得苦忍不住泪涌如泉。 赵王大步上前将赵姬扶下马车,口中说道:“这么多日不见你二人音讯,寡人何等担心?”口中虽是埋怨,心中的牵挂却表露无疑。 赵姬抹去眼泪答道:“这几日非一时半刻能说清楚,待稍后细细说与王兄听。”众人拱卫着几人入宫去了。 宫中早已摆下酒宴为二人接风洗尘。酒宴之上,赵姬将墨羽祭祖和咸阳之行说与众人,众人皆大呼惊讶。 “诸位!”赵王起身举杯对南宫墨羽说道:“原来先生乃是栋梁之后!来!寡人与你共饮此杯!”南宫墨羽遂举杯与赵王对饮一番。 南宫墨羽放下酒杯说道:“南宫家先祖曾效命大周,只为这天下太平。如今天下乱,百姓苦!墨羽不才愿继承先祖之志为这结束这乱世尽一份力。” “好!”赵王闻言说道:“寡人与先生之志相同!励精图治,金戈铁马!只为换来太平之世!”兴之所至,赵王对酒当歌一舒壮志。赵姬遂拔出莫邪跃至中央舞剑助兴,众人看得大呼畅快! 少时,待酒宴散去,赵王请南宫墨羽和赵姬入内殿叙话,顺便屏退了左右下人。 见赵王神色凝重一扫刚才的豪情,赵姬问道:“王兄有何话,搞的如此神秘?”赵王开口说道:“眼下寡人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哦?”南宫墨羽问道:“愿闻其详?” 赵王说道:“前日探马来报,吴起因被先生所伤又兼年事已高,十日前病逝于魏。吴起一死秦国立时大举进攻,一举攻破魏韩联军斩首二十余万……魏国从此势必一蹶不振再难与我赵国抗衡。此便是好消息。” “那坏消息呢?”赵姬忍不住问道。 赵王眉头深锁缓缓踱了几步,说道:“刚刚探马报知,秦军正在整装待发,大军随时冲我赵国而来。” “秦军刚刚历了大战,纵然士兵不用歇息,军备粮草也需补充,怎会如此快便可出兵?”赵姬不由问道。 赵王说道:“此事寡人也觉不可思议,听说秦军主帅名叫白起。此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若他领兵来攻,必有一场恶战啊!” “白起?”南宫墨羽闻言心中一动,遂对赵王说道:“我在咸阳城曾与那白起交过一次手,此人深不可测。” 听南宫墨羽也如此说,赵王心中更加忐忑。南宫墨羽看在眼里,说道:“敢问大王,现在何人练兵?”赵王答道:“乃是廉颇将军。先生何意?” 南宫墨羽奏道:“我前日偶得一部《孙子兵法》,连日读来颇有心得。既如此,明日起我便同廉颇将军一同练兵布阵,不知可否?” “哦?可是传闻中的‘兵圣’孙子?”赵王闻言不由问道。 南宫墨羽点头称是,赵王大喜自然应允:“那便有劳先生了!”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不言南宫墨羽在赵国操练兵马,此时秦国咸阳城外也是鼓声震天,旌旗招展! 帅帐之中,白起端坐当中双目微闭,手中正把玩着秦王御赐的虎符。两列将领鸦雀无声,看着面前这个难以捉模的‘人屠’,俱静静的等待着号令。 “将军大人!”只见一赤甲侍卫步入帐中,跪地奏道。 白起闻声睁开眼随即将手一挥,令众将大帐外等候。那侍卫见人散去方走至白起身边俯身小声奏道:“奉主人之命。那楚王死后,我翻遍了整个王宫也没找到‘和氏璧’,后来逼问宫中嫔妃方才得知前番楚赵联姻之时,楚王已秘密将此宝贝作为贺礼赠与赵王。若我所料不错,和氏璧此时正在邯郸!” “哼哼~”白起闻言不由嘴角微微一动,笑道:“这便再好不过了!我正欲起兵灭赵,没想到苦苦寻觅的‘和氏璧’也在邯郸!正所谓:一箭双雕!”说罢挥手让侍卫退下。 “想当日走的匆忙,一时不慎遗失了‘神匙’掉落人间,今日终于让我得知了下落。和氏璧……我一定要拿到!”白起随即手持虎符揭开了帅帐,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即将在人间上演。 第一百二十三回 九凤 话说殷蝉和碧青二人在西昆仑中遇到了陆压道人,经其指点方才得知九凤的栖身之地——不死树。 “那九凤性格古怪,我也奈何她不得,你二人须小心。”陆压嘱咐殷蝉一番,身形一动已盘膝坐在陆吾背上;随即一拍陆吾天灵说道:“醒来。”那陆吾果然缓缓醒来,陆压吩咐道:“这二人乃是吾友,不必纠缠。” “道友不同我们一起去吗?”殷蝉问道。 陆压捋须道:“你二人不知,这西昆仑‘卧虎藏龙’,刚刚你二人打开了通道,只恐走了不该走的东西。贫道还需去看一看。”说罢吩咐陆吾:“走吧,带贫道回葫芦岛去吧!”陆吾闻言也不敢造次迈开大步转眼已不见踪影。 殷蝉望着陆压离去,心中暗思:“这陆压道人没有先天至宝也能随意往来于西昆仑和三界之间,真是深不可测……”其实殷蝉并不知晓,陆压腰间的葫芦中所装的‘诛神斩仙飞刀’也是鸿钧老祖所赐,内有鸿蒙真气,亦是先天之宝。 二人不敢耽搁随即往不死树而去。那树看似不远二人走了许久却依然遥不可及。正欲腾云只见天上大雾弥漫辨不清方向,二人又只好降下云来换做步行。又走了半晌,一座茂密幽暗的森林出现在二人面前。 “想必穿过这树林便到那不死树了。”殷蝉对碧青说道,随即一同步入密林之中。 这树林中奇木林立,俱是三界内不曾见过之物。二人正走着,突然看到一只状似山羊却长有四角的怪物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树上结的像囊一般的果子。二人再看周围,许多树上都结着这般果子,只是有的是青色,有的是红色。 “有意思,你我行了一路也有些口渴,正好摘了这果子尝尝。”殷蝉说罢便要伸手去摘。突然一颗红色的囊裂开,里面飞出一只鸳鸯般大小的怪鸟,样子如蜂,嗡嗡的叫着冲着那怪羊飞去。只一蛰,那怪羊便惨叫一声立时毙命。 殷蝉看到这一幕不由抽回手,叹道:“看来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无处不在。”又见那怪蜂颇为厉害遂对碧青说道:“你我还是速速离开此地。” 哪知殷蝉刚一回身,身后那颗红囊也应声而破。殷蝉只闻脑后生风赶忙扭头避开,怪蜂尾部巨大的毒刺‘嘭’的一声生生扎在了殷蝉身旁的树木之上。转眼间,树木已枯萎而死。 “碧青,小心些!”殷蝉心知这毒刺非同小可,遂将袖子一挥一道风刃祭出将那怪蜂绞成了肉酱。碧青闻言也不敢大意,应道:“知道了。”遂舞起水袖将迎面飞来的怪蜂一分为二。 见这怪蜂身首异处,碧青收了水袖转身而去。岂料这怪蜂只剩下头依旧冲势未至,顺势一口咬在了碧青右臂。瞬时间,犹如一根烧红的铁针刺入一般,一股钻心之痛涌来! “啊~”碧青强忍剧痛抬手将怪蜂的头拍了个稀烂,随即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糟了!”殷蝉一见心知不妙,赶忙俯身扶起碧青。只见碧青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口中忍不住叫疼。再看右臂已成乌青,被咬之处竟然现出了片片龙鳞。原来碧青乃是龙族,天生有龙鳞护身,若是凡人或飞禽走兽被蛰此一下立刻便死。 虽有龙鳞护着但那乌青色的范围不断扩大,碧青疼痛难忍不觉晕了过去。殷蝉心中焦急不已:“若不救治只恐她性命不保!”想到此,殷蝉抱起碧青急忙赶路,却见刚才面前的道路已经被密林遮掩。 “奇怪!刚才分明还有一条路,这树木长脚了不成?”殷蝉心中转念又想:“既然这西昆仑有山神想必这林中也有守护之神。若在拖延下去只恐不利……” 心念所至,殷蝉将手一挥一道金光浮在身前,正是‘诛仙剑’;随即环视四周高声叫道:“我二人此来只为寻人并无恶意!若肯指一条道路让我二人走出此地不胜感激!” 这一声在林中回荡良久,少时,树木径直分开两边果真让出一条道来。“看来不用动手最好。”殷蝉面上一喜收了宝剑,随即道了声谢抱起碧青出了密林。 刚出密林,殷蝉见到不远处有一眼泉水遂抱着碧青来到旁边。又见这泉水清澈见底,殷蝉捧起喝了一口只觉神清气爽、甘甜无比。 “好水!”殷蝉忍不住赞道:“想这西昆仑处处神奇,莫非这泉水也有奇效?”想到此,殷蝉便将碧青扶起往口中灌了些泉水。果然,身上的乌青之色已不再蔓延,但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突然间,泉水源头处下来一人,开口吟道:“不老仙山不老泉,福地洞天鸿蒙前!” 殷蝉一抬首见来人身披白袍,额发童颜,赶忙起身稽首:“道友,殷蝉有礼了!” “呵呵!”这白衣人笑道:“我听过你的名声,你是通天道人的弟子。不知你二人来我这不老泉做什么?” 殷蝉见此人知晓师尊的名讳不敢怠慢,拱手说道:“前辈,我二人本为寻九凤而来。适才在林中迷路不知觉间误入前辈洞府之前,冒昧打扰还望见谅!敢问前辈高姓?” 白衣人笑了笑,答道:“这西昆仑隐居了许多三界之外的奇人异士,我等俱已万载不曾下过山了。说道名字我自己都忘却了,呵呵~” 见来人不愿透露姓名,殷蝉也不敢多问,只说:“与我同来的朋友被那林中的怪蜂蛰伤,不知前辈可有解救之法?”白衣人看了看碧青,说道:“我这不老泉水虽有驻颜之能,却不能解此毒。若要解毒还需饮用那不死树的汁液。” 得了解毒的方子,殷蝉抬首看去只见不死树已在眼前,遂谢过白衣人抱起碧青往那处去了。 且说殷蝉来到树下,只见那巨树高不见顶,足有数十丈粗;斑驳栉比状如龙鳞。殷蝉遂用二指一划,树皮应声破开,竟然流出如血一般的汁液来! 这汁液凡人若喝了便可长生不死,亦有解毒之功效。殷蝉赶忙用树叶接了几滴滴在碧青嘴唇处。果然碧青身上的乌青之色迅速退去,龙鳞也渐渐消失不见。 殷蝉还未及高兴,只闻树上一声鸣叫响彻昆仑,一道黑影遮天蔽日而来!殷蝉猛然抬首看去,看不清来人面貌,只见一双硕大无朋的鹰爪落在身前。少时,黑影处伸出一个巨鹫的脑袋,有磨盘大小! 那巨鹫首张开大嘴讲出人言,声如滚雷般。“你这贼子不知死活,敢来偷这不死树的汁液!”不由分说张开巨喙一口咬住殷蝉。好在殷蝉机敏,使个金蝉月兑壳只留了半截衣袖在鹫口中,人已飞出丈外。 “这是什么东西!”殷蝉吃了一惊,又怕伤了碧青遂袖袍一甩将其捲到了一旁,自己脚尖轻点往高处飞去。 只见暗处又窜出数个巨鹫的头,张开巨口来啄殷蝉。“这东西究竟有几个头?”殷蝉此刻已有了防备,便如蜻蜓点水般踩着巨鹫的头借力一跃,这一下方才看清这怪物的庐山真面目!当真大吃了一惊! 是何模样?当真奇特:身子似凤凰,一共生着九个巨鹫的脑袋正来回攒动拱卫着中间的人首。那人首却又是一个美艳无匹的女子,只是双目紧闭、面若冰霜。 “我的天!三界之内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稀罕之物!”殷蝉惊叹一声,只觉这半人半鸟的怪物同秦宫宗庙中的铜像有七八分相似,不由心中暗喜:“她必是九凤了!”随即开口叫道:“且慢动手!” 哪知这九凤丝毫不理,九个头巨口一张,风火雷电齐出!霎时间天昏地暗,殷蝉无奈只得双掌一拍祭出诛仙剑挡在身前。那风火雷电只从周身而过,分毫不能伤。 “诛仙剑?”乍见此剑,九个鹫头顿时面露惧色。 “得罪了!”殷蝉心知不降伏这九凤难以说明来意,遂一展身形挥剑而上。突然间那美艳女子双目陡然睁开,一道红光迸出。只见诛仙剑至身前三尺处再难寸进,殷蝉也被这红光一照也动弹不得。 九凤的人首开口说道:“诛仙剑若在鸿钧老祖手中自无人敢挡其锋,可惜以你的区区道行也敢放肆无异自取其辱。”这人首声音虽不像九个头般声如雷鸣,却如魔音般直入泥丸宫。殷蝉只觉一阵耳鸣,手一软诛仙剑应声落地。 没了宝剑在手,九个鹫头张开大口咬住殷蝉四肢发力撕扯,眼见要将殷蝉一分为四。好在殷蝉修成三花聚顶,自有仙气护身。一时间九个头也奈何他不得。 “哼!”那人首见状不由一声冷笑:“这厮自持修成三花聚顶,待娘娘我削了你的顶上三花!”说罢双目一闪,一道白光直射殷蝉泥丸宫。殷蝉顿时浑浑噩噩,失去知觉。 若将精、气、神三花击散,殷蝉则数百年苦修道行尽失成为凡胎。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碧青悠然转醒。见殷蝉命悬一线赶忙扔出一物。只见一个人首鸟神的玉人掉在了九凤脚边,那玉人底座之上赫然刻着一个秦字。 那物件当真吸引了九凤的目光,将头一转放过了殷蝉。“这……你从哪来的?”九凤回身问碧青。 眼见九凤这般气势,碧青赶忙跪地奏道:“娘娘息怒!此物乃是下界人君秦王所赠之物,只因那秦人奉娘娘为先祖,我二人才大胆来此求见!” 听碧青句句诚恳,九凤这才缓缓将殷蝉放下随即将身一震化作凡人大小,又收了九个头变出一双手臂来。 “殷蝉!”碧青顾不得九凤如何,赶忙上前照看殷蝉。见殷蝉昏迷不醒,遂吐出一口唾液滴在掌心缓缓搓成球状,在殷蝉鼻窍处晃了一晃。龙之唾液乃名——龙涎,有驱离邪物、提神醒脑的神效。 殷蝉闻过龙涎少时缓缓醒来,见二人无恙不由躺下长舒了一口气。“都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自持诛仙剑以来还从未如此,竟无还手之力……” 二人随即起身稽首拜道:“弟子见过娘娘,多有冒犯!万望恕罪!”九凤打量殷蝉一番,开口说道:“你是何人,这诛仙剑乃先天至宝怎会在你手里?”殷蝉遂将教主赐剑之事告之,又问道:“敢问娘娘,那下界秦人可当真是娘娘的后人?” 九凤端详了玉人一番,轻叹一声道:“数千年前,我曾在下界留下一物。想来应是有人偶得在人间留下了一支后裔。” 得九凤亲口证实,殷蝉和碧青相对而视心中已明了几分。殷蝉趁热打铁又将白起之事尽数告知九凤,以求得知来历。哪知一直神色淡然的九凤闻言不由面色一变,问道:“你所言当真?”殷蝉答道:“句句属实。” 九凤想了一想对二人说道:“你二人随我来。”说罢将手一挥,只见不死树前浮现一道门来。欲知这门内有何玄机,且看下回。(旅游归来,更新一章^_^) 第一百二十七回 浴血光狼城 话说被俘虏的赵军兵士突然城前倒戈一击,将廉颇和南宫墨羽杀了个措手不及! 只见数十只锋利的长戟朝二人飞来。说时迟那时快,南宫墨羽飞身弃马抓住廉颇一提躲过了飞戟,只可怜两匹马儿被戳成了蜂窝。 两人虽躲过飞戟,但此时如潮水般的‘鬼兵’已向二人两面围来。不清楚这班赵国俘虏究竟为何倒戈,二人不敢恋战只好边挡边退。好在城门后的五千守城兵士见势不好也冲出城来与‘鬼兵’战成一团。 这边廉颇心思:“绝不能让叛军攻入城内!”遂挥起大刀开路,一刀便将冲在最前的一名‘鬼兵’的左臂齐肩斩断。岂料这‘鬼兵’面如寒霜、毫无痛感,反而一把抓死死住刀身让廉颇抽身不得。 “糟了!”廉颇暗叫不好,眼见其余‘鬼兵’已挺戟刺来赶忙弃了大刀徒手肉搏。面对这班不知疼痛的怪物不消片刻廉颇已经身负数枪跪倒在地,生死只在旦夕之间。 “将军!!快救将军!” 守城将领见势不好拼死救下廉颇往城内撤去。五千守城兵士哪里是这群怪物的对手?不到一刻已抵挡不住纷纷退回城内…… 再看南宫墨羽,此时已飞身退回城中。见城门处尸积如山不由咬牙暗念:“这些人仿佛失了魂般不惧疼痛更不畏死,成了任人摆布的人偶。必是那白起所为!” 眼见已有部分‘鬼兵’攻入城门,城上的守城将领急忙下令:“快关城门!” 奈何这光狼城的城门乃是熟铜所铸,沉重无比;平日里也需几十人绞动门后的机关铁索才能开启和关闭。如今众兵士抵挡不住纷纷溃走哪里顾得上关门?城门处已然失陷!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南宫墨羽冲着城门处大喝一声:“都给我闪开!”说罢从怀中祭出一物,只见两道金光腾空而起,正是金蛟剪。那金蛟剪势如破竹一般飞出,城门处鏖战的数十‘鬼兵’只被两道金光飞过俱成了身首异处的无头鬼。 这班‘鬼兵’虽然不惧死,但一朝身首异处也便成了断线的木偶,没用了。更兼这金蛟剪乃仙家之宝有压制邪气之能。众‘鬼兵’见状纷纷止步不敢上前。 南宫墨羽趁机飞身而上挥出‘干将’斩断门后碗口粗的铁链,随即一边一掌拍在笨重的铜门之上。这一掌足有千斤之力,那两扇铜门也应声而合。两旁的军士见状赶忙上前抬起巨大的门闩将城门锁住。 城门紧闭暂时无忧,城上守将缓过神来遂命众兵士用箭头沾了棉油点燃后尽数向‘鬼兵’射去。‘鬼兵’也并非坐以待毙俱举起长戟向城上掷去。 不多时,城下的数千‘鬼兵’皆已成了刺猬一般,熊熊火势吞噬了一切,四处弥漫着烧焦的衣物和尸体的味道;再看城上,数千守军也折损了大半,有的被长戟穿心而过钉在城墙上;有的被穿颅而出,鲜红的脑浆顺着戟杆流下…… 此时从城中赶来增援的两万兵马也已在城门处集结完毕。领军见此惨烈一幕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南宫墨羽上前问道:“廉颇将军呢?”领军拱手答道:“回先生,将军伤势不轻已送到后面救治,但性命无忧。” 听闻廉颇性命无忧,南宫墨羽刚要舒一口气却闻城外又响起了‘隆隆’的擂鼓声。只见城上的守军将领面色惨白,支吾道:“先生……快来……” 南宫墨羽心知不妙跃上城头看去,只见数里外旌旗招展尘土飞扬!一彪人马排开阵势正缓缓而来,少说也有数万之众。又见为首一辆战车上端坐一人,一身赤红的火炼甲格外耀眼! “是白起!?”南宫墨羽一见来人顿时明白了一切,遂一掌将身前的墙头拍成齑粉,叹道:“果然如我所料!议和是假,夺和氏璧是真!”随即回身暗思:“可恶,偏偏又在此时道法尽失!如何退敌?” 一向临危不乱的南宫墨羽此时心中也忐忑起来,虽有金蛟剪在手,但那白起神秘莫测绝非一件法宝便能胜之。 正在南宫墨羽思索之时,白起的五万大军已兵临城下。擂鼓声骤然而止,为首那辆战车缓缓驶出。 白起坐在车中看了看立在城头的南宫墨羽又见城门处的滚滚狼烟,开口笑道:“如何?本将军为你准备的这份大礼不薄吧?” 南宫墨羽并未答话,心中暗思:“秦军全仗白起之威,若他一死秦军必乱……唯有赌一赌了!”想到此不由将手伸入怀中。说时迟那时快,白起眼前猛然金光一闪,其面色一变。只见那金蛟剪陡然飞出将战车一剪为二!再看时,白起却不见了踪影。 “奇怪,若是死了也应该有尸体……”南宫墨羽收了金蛟剪,四下寻不到白起不由心中疑惑。 “我在这呢!”只闻一声大喝,不知何时白起赫然已站在了城头之上。其面目狰狞,杀气吞天,仿如赤红的索命厉鬼!只把一众兵士唬的心胆俱裂。 白起身高丈余,俯视着南宫墨羽幽幽道:“这金蛟剪便是你的压箱底的伎俩了吧?哼哼!”。 见一击不中,南宫墨羽心底一沉:“这厮好快!他已有了防备即使再祭出也难伤他……”白起不慌不忙抄起双手说道:“你这小子上次本该没命,不知是谁救了你?想必这金蛟剪也是那人所赠吧?你若说出,我可让你死的痛快点。” “还不知鹿死谁手呢!”南宫墨羽岂肯认输?猛然拔出腰间‘干将’横劈而去。只听的‘铛’一声金铁交鸣,结果同上次一样,纵然锋利如干将也无法伤白起一丝一毫。 白起哈哈大笑道:“老子铜皮铁骨,凭你的区区道行岂能伤我?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会说了!”话一落音,白起拔出背上的巨阙迎头斩下。南宫墨羽赶忙举剑相挡,哪知这巨阙力道千钧竟然将脚下的城墙压的摇摇欲坠! “不好!城墙一破更是无法抵挡!”南宫墨羽想到此咬紧牙关,不顾嘴角淌血也拼死将巨阙一剑荡开顺势跃到城外。 “想走?今日便叫你剑断——人亡!”白起大吼一声犹如虎啸,臂上青筋暴现,手中巨阙挟着风雷之声一劈而下。南宫墨羽避无可避只得双臂牢牢把住干将硬接这夺命一击。 只闻一声雷鸣,两边众人皆觉刺耳之音赶忙手捂双耳。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两柄绝世好剑硬撼一击后赫然各自断为两截!? 可怜南宫墨羽道法已失,没有仙气护住五脏岂能承受这万斤巨力?顿时间五脏移位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飞出丈外昏死了过去…… “这小子怎么比上次还不经打?”白起不明就里遂将手一挥,两名秦军甲士上前用长戟穿了南宫墨羽的肩膊将其架起,殷红的鲜血顺着长戟汩汩流下。 此时光狼城半空的云雾之中已有两人立了多时。见南宫墨羽命悬一线,一人叹道:“可怜此子因痴情而入红尘,落得如此下场。”身后一人闻言开口道:“弟子斗胆,只求师父救他一命,算是偿还他昔日情意了。”那人闻言点了点头便不见了。 不言云中二人是何方神圣。只见南宫墨羽被长戟挑起,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宰割。 白起轻抚着手中的残剑笑道:“南宫墨羽啊南宫墨羽!你不好好修你的道偏偏要管这人间之事,到头来还不是把自己的命搭了进来。我便一剑斩了你的首级,也好享用下你美味的魂魄呢。” 正在白起手起刀落之际,突然那两名秦军甲士一头杵在地上没了声响,长戟应声落地。这一来南宫墨羽倒在地上反避过了夺命一剑,只将头顶的玄巾斩去头发散落了一地。 “什么人?”白起赶忙环视四周却不见一人,心中不由纳闷。“虽然看不到有人,但隐约能感到这人就在附近。”正在白起惊异之时,地上的南宫墨羽竟然不见了?这下白起动了肝火,怒喝道:“什么人藏头露尾!?” 突然间大地一阵晃动,白起身后一个巨大的赤红色影子从地下一跃而出。浑身火红如炭、毛似钢针,正是时刻不离白起左右的——‘混沌’。 只见混沌猛然凭空乱抓,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混沌竟被震退了几步。白起身前赫然现出一个人来,其手中提的正是南宫墨羽。 “这红毛怪物殊不简单,竟然能破了我的‘太虚幻镜’!莫非是误打误撞?”这人被逼出真身不由心中一动。其模样如何?但见:身披一袭紫色道袍,内里青衣束带,满头白发随风飘舞,脸上却戴着一副诡异的青铁面具,看不到是何面貌。此人不是隐匿了多时的无忧子? “是上次那个道人!?”上次未分胜负,白起一直期待再遇殷蝉。乍一看眼前之人以为便是,但仔细看去又觉不对:“上次那道人头戴斗笠并非白发,身形也略有不同,应该不是一人。” 不知来者何人,白起笑道:“如今爱管闲事的道人可真多啊!今番又来一个!” 闻白起之言,铁面具之下传来一声轻笑。无忧子一字一句说道:“我虽不知你二人是什么东西,但今日这南宫墨羽我势必要带走。” “好!要带走他也不难,便要胜了我两兄弟!”白起说罢示意混沌发难。只见混沌张开巨臂如麻鹰抓小鸡一般扑向无忧子。无忧子一手提着南宫墨羽,心思:“我法力尚未复原,若无兵器只恐难以制服这厮……”心念所至只见两道流星划过天际落在无忧子身前,竟是被南宫墨羽埋在婉儿墓冢里的龙吟、虎啸二剑! 时隔数十年再度回到主人手中,二剑顿时嗡嗡作响兴奋不已。无忧子将手一指,只见龙吟虎啸飞起,剑柄相接合成一把兵器。此兵器长约五尺三寸,两端皆是剑刃,中间为柄;名曰——龙虎双刃。 无忧子兵器在手与混沌对峙一处,欲知南宫墨羽能否逃出生天,且看下回。 第一百二十四回 四大凶兽 话说殷蝉和碧青好容易寻到九凤,被其带进了一扇门内。那门内的景象却让二人着实大吃了一惊!原来内里是一个诺大的空间,东南西北四方各立着一个祭坛一般的建筑。只见南北两个祭坛之上赫然立着两尊硕大的石像。虽是石像却雕的栩栩如生、霸气十足。 二人离近一看只觉不由触目惊心!只见南边一尊,人面虎足,血盆大口,生着一副野猪般的獠牙,尾长一丈八尺!北面一尊,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背上生有一对肉翅,尤其一张巨嘴让人胆寒!“真是鬼斧神工!”二人不由开口赞叹。话刚落音,突然一阵喘息之声传来,犹如打鼾一般。殷蝉听得仔细脚尖一点纵身跃上祭坛,听那声音竟是从两尊石像中传来!? “莫非这尊石像是活的?”殷蝉心中一惊赶忙退开,问道:“敢问娘娘这是什么地方?石像又是何物?” 九凤也不答话,羽翼一展纵身落在祭坛中央的水晶座椅之上扶栏而倚,随即轻叹一声:“此处是当年鸿钧老祖封印上古四大凶兽的地方。那石像便是被封印的四兽中的两兽——梼杌和饕餮。” “四大凶兽?”殷蝉和碧青俱是第一次听闻,但二人见四尊雕像如今少了两尊,心中已猜到了几分。 九凤双目微闭缓缓说道:“这四大凶兽乃是穷奇、梼杌、饕餮和混沌。四兽生于洪荒之时,最喜欢吃人,纵使麒麟凤凰也莫敢争锋。后来鸿钧老祖见这四只凶兽贪得无厌、为祸人间,便亲自将其封印在这西昆仑。我便奉命看守在此,想来已有数万载了。” 听了九凤一番话,殷蝉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难怪!……难怪连黑龙王也不知晓,想必这四大凶兽横行于洪荒之时,妖族还未成气候。” “只是奇怪……”九凤睁开眼看着那两座空空如也的祭坛自语道:“鸿钧老祖的封印本应千世不灭、万载不消,不知为何竟被其中二兽逃了出来?” 听九凤此言殷蝉眉头一皱心中若有所思,少时一拱手。“娘娘,莫非是前番鸿钧老祖离世,封印受了影响法力大弱才让二兽逃了去?” 且说鸿钧离世之时,混沌世界皆受了莫大影响。纵然这三界之外的西昆仑也不例外,九凤又岂会不知。 听了殷蝉之言,九凤点了点头也觉有理。“想必如此,那穷奇状如白虎肋生双翅,乃是四兽之首本领最高,又最是穷凶极恶;不但喜好吃人更喜欢食人魂魄。料是它破了封印而出又偷了我的神匙逃下界去。” 一旁的碧青听闻九凤之言不禁问道:“娘娘,若穷奇逃出,为何不所幸将其余三兽一并放出偏偏只放了混沌?”九凤幽幽道:“你二人不知,这四兽脾性各异,互相不服;唯有混沌头脑简单任谁号令皆俯首听命。想必是因此才单单放出了它。” 如此一说,二人心中的疑团已然解开。碧青想到白起曾问秦王要过一张九凤的画像,不由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娘娘,那穷奇化身白起却单单隐在秦国,想必那厮知晓秦人乃是娘娘之后,故不敢造次。” 来龙去脉已经明了八分,殷蝉心思:“解铃还须系铃人。”遂上前稽首奏道:“殷蝉斗胆。既然如此便烦劳娘娘走一遭,收服那二兽回来还人间一个太平。” “下界?”九凤闻言面色一变,九个鹫头猛然张牙舞爪涌出喝退二人!“人间之事与我何干?况我曾发过誓言,不再离开这西昆仑半步。”说罢又闭上双眼不理二人。 见九凤态度骤变,殷蝉不由暗暗叫苦:“这九凤喜怒无常,正如陆压所言一般……如何是好?”碧青心思机敏在一旁小声对殷蝉说道:“这九凤乃是鸿钧老祖委命,应是通情理,不若让我一试。”殷蝉想想也无它法,只好让碧青一试。 碧青想了想走上前俯身奏道:“娘娘,那白起在人间肆意妄为犯下无边杀劫,不但败坏了娘娘的名声,更挑起诸国争斗恐怕危及娘娘的后人。忘娘娘念及此情施以援手!” “这小青龙倒是能说会道……”见二人轮番恳求,九凤佯装闭目心中却在默默盘算。又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也罢!不如由你二人代劳替我诛杀这二兽,也算是你等的功德。” 殷蝉心中尚有顾虑:“……上次匆匆交手也不知那二兽根底,不如问问她擒拿之法也好行事。”想了想便说道:“在下道行低微,上次与白起和那混沌交过一次手未分胜负,不知二兽可有弱点?请娘娘指点一二!” “呵呵~”九凤闻言不由笑了一声猛然坐起身来,遂吩咐殷蝉:“你将诛仙剑拿来给我。”这一声笑透人心弦让殷蝉不寒而栗,虽不知九凤何意也只得将诛仙剑奉上。 九凤将剑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似笑非笑道:“混沌开辟之后,鸿钧老祖便是以此四口先天宝剑斩杀妖魔定立四方。多少神通广大的妖魔在此剑下灰飞烟灭……”话刚落音,只见九凤剑锋一转竟然一剑刺入了殷蝉的胸膛!?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不言西昆仑上峰回路转,此时人间也已是烽烟滚滚,尸横遍野。 白起的五万大军驻扎在秦赵边境,杀气吞天!不肖白起亲自率军征讨,秦军已势如破竹一举连克赵国十座城池,直逼要塞——光狼城。 这光狼城乃是赵国咽喉,两面多山地势险要,也是攻向邯郸的必经之地。光狼城在邯郸在,光狼城破邯郸亡。赵王心中虽惧但也退无可退,只得赐廉颇虎符调度赵国兵马十万固守光狼城;更重要的是尚有南宫墨羽在城中…… 翌日破晓,第一道曙光照在了光狼城上。一人如蜻蜓点水般正立在城墙的一支青龙旗之上瞭望着地平线。 “秦军来了!”只闻一声轻喝,众兵士伸头望去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众人纷纷抬首问道:“南宫先生,莫不是看错了吧。”南宫墨羽纵身飞下旗子,对众人说道:“待你等看到人时便已晚了。” 不言众人半信半疑。待过了一刻钟地平线上果然扬起了滚滚黄沙!一阵沉闷而震撼的声音顺着地下传至城门处。众兵士再看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人马正齐头并进而来。一声声的马蹄踏地之声震撼着每一个兵士的胸口,兵士们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长戟。 眨眼之间,两万秦军的先锋部队已兵临城下。霎时间城前刀剑林立,杀气腾腾! “兵法云:兵贵神速。这秦军阵法整齐、行进有序,难怪数日便攻下十城。”南宫墨羽立在城头俯瞰秦军,缓缓间张开五指。“要败秦军必先搓其威势!”心念一至,南宫墨羽口念真言,祭起‘天罡五雷法’。 本应乌云翻滚、雷声大作,岂料半空却毫无动静,更不曾有一道天雷落下。“怎会这样?”南宫墨羽面色一变难掩心中惊异:“难道真如师父所说,犯了修仙的大忌?”不由模了模怀中的一样东西。 原来殷蝉早告诫过南宫墨羽,修道之人若久堕红尘必犯杀劫,千年道行一朝丧。何况南宫墨羽区区不足百年道行沾了红尘,杀意过重、灵台不清,道法便不灵了。 只闻城前一阵擂鼓之声从秦军中响起。一人一马缓缓步出,众兵士让出一条道来。只见来人年纪似十几岁的少年:头戴飞凤冠,身披熟铜甲;箭壶腰上系,钢刀手中拿。 这少年面貌堂堂,皮肤黝黑,双臂齐膝如猿臂。其握了缰绳催马上前,将手中斩马刀一指城上,喝道:“我乃秦军先锋王翦!今奉王命讨伐尔等。若识相的速速开了城门投降!否则大军攻城性命难保!” 话刚落音,光狼城城门应声而开。一队人马也对阵而立,排开阵势。为首将军正是廉颇。 廉颇拍马上前,举起手中的熟铜刀对着王翦喝道:“哪来的黄口小儿也敢口出狂言!要我等开城投降先问问手中大刀可愿意否?”这一言激起了赵军斗志,众人赶忙击鼓助威,看廉颇如何一举拿下这少年。 王翦丝毫不惧,挥刀迎上。只见二马相并,刀影翻飞,你来我往斗了数合。廉颇只觉王翦手上力道越来越重,不由暗自吃惊:“此子不过十几岁的孩童,竟有如此神力?”廉颇不知这王翦自幼力道过人,手中这把斩马刀重百斤。前番攻下的数城皆是王翦冲锋陷阵率先斩了守将,没有过人胆色怎能为之? 眼见王翦越战越勇,廉颇呼吸紊乱刀法渐散,不防被王翦轻展猿臂一把抓住腰带擒下马来。随即又往地上一摔吩咐左右:“将他困了!” 廉颇乃是赵军统帅,若被擒杀无疑群龙无首。“快救将军!”赵军一见廉颇被擒顿时一片惊慌,赶忙上前抢夺却尽数被王翦拦住,双方鏖战起来。 此时王翦身后早涌上十余人扔出钩锁将廉颇四肢勾了托往秦军阵营,任廉颇如何力大也挣扎不开。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耀目从城上飞出将钩锁尽数斩断落在众人身前,正是——干将。 南宫墨羽一跃而下落在廉颇身前随手拔起宝剑,众兵士那肯放过二人?早舞起手中长戟直冲二人而来。 眼见十余人涌来,南宫墨羽急于月兑身遂将怀中之物祭出。只见两道金光飞出仿佛两条蛟龙翻腾,再看时,那十余人早已连人带马被闸成了两段,肠脏流了满地,一命呜呼。 火光电石之间,南宫墨羽抓了廉颇盔甲飞身将其带回城上。双方兵士皆瞠目结舌。就连王翦也吃了一惊:“这厮是什么人?有这般本事?” 廉颇惊魂未定,浑身披血谢道:“多亏了先生,否则廉颇死于秦军手中了。”南宫墨羽说道:“将军稍歇,待我去会会这王翦。”说罢吩咐兵士将王翦扶起疗伤,自己跃下阵前。 王翦见南宫墨羽也不过二十出头,又将到嘴的‘大鱼’抢了去自然心中不忿。顿时狂性大发挥刀将身前几名赵军将领砍于马下。王翦指着南宫墨羽大骂道:“你这贼人趁我不备救走廉颇,有本事与我见个输赢!”说罢拍马舞刀冲来。 二人势如熊虎,欲知胜负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二十八回 历劫解痴心 话说无忧子一手提着南宫墨羽一手握‘龙虎双刃’,虽然不知这眼前巨怪的根底却依然气定神闲,气息未有乱半分。 见无忧子不为所动,混沌倒是焦躁起来,其张开血盆大口嘶吼一声如泰山压顶一般扑来。无忧子不躲闪反而纵身一跃迎上。混沌张开巨手合掌一拍如两座山岳压来势要将无忧子拍成齑粉!只见无忧子手中龙虎双刃翻飞,右边巨掌还未拍下已被龙刃齐腕斩断;顺势将手一反再以虎刃断其左掌。剑势干净利落! 怪物四臂被断了其二无忧子本应欣喜,只是奇怪那断腕之处竟然没有一滴血流出?猛然间其余两臂如巨槌般夹击而来。无忧子见来势凶猛遂祭出‘太虚幻镜’一照,人已没了踪影,让混沌又打了个空。 只见混沌猛然抬首又朝空中抓去,隐在混沌头顶的无忧子不由心里一惊:“我道刚才这怪物是误打误撞才发觉了我,不想它确是有看破法宝的神通!?”遂一边闪躲一边细细观看这怪物。只见这混沌果真生的古怪:面上只有口鼻,偏偏没有眼目! “当真稀罕!当真稀奇!”纵使无忧子有上千年道行也从未见过这般怪物不由张口惊叹。原来这凶兽天生无眼,虽不能视物但鼻子生的颇为神奇,三界之内无论你如何隐匿遁形皆逃不出它这一嗅。更让无忧子意想不到的是其断掉的双手竟然瞬间又长了出来,这一下闪躲不及生生被混沌抓在掌中。 “这怪物不可小觑!”无忧子不敢大意,暗思:“那白起尚未插手,若两人合力只怕难以月兑身了……”想到此,无忧子遂将龙虎双刃一旋破开双掌而出,顺势往南宫墨羽怀中一指;只见一道金光浮出,正是金蛟剪。 火光电石之间,无忧子收了龙虎双刃手掌一翻运起金蛟剪来。那两道金光交叉一闪,混沌还未来及反应,斗大的头颅已被金光剪了下来应声落地!!! “头乃六阳之首,如今断了根源看你还能活否……”无忧子心中暗念一番不敢恋战,趁机带着南宫墨羽隐身遁形而去。 白起想是知道混沌的本事,见其身首异处却半点无惊异之色;倒是寻不到无忧子隐在何处急的只跺脚叹道:“罢了!有这等人搭救算那南宫墨羽运气!” 少时,呆立原地的混沌躯体竟然又动了起来,其张开四手满地乱模,仆一模到头颅又安在了脖颈之上完好如初。只是见无忧子早已没了踪影,混沌不由双臂捶胸仰天怒吼了一声。 “好了!走了那厮,便给你个补偿!”白起上前一指光狼城城门,喝道:“破了城门,里面的人任你享用!” 那混沌闻言一个纵身已跃至城门前,巨手如铁锤一般只一拳便将两扇千斤铜门打得飞出丈外。可怜门后的兵士俱备压成了肉饼!这简直便是恶狼入鸡舍,猛虎进了羊群。只见混沌四手开弓,抓住数十人便塞入嘴中,‘咔咔嚓嚓’的大肆嚼了起来。残肢断臂,鲜血肠脏噼啪流下! 这一幕只将守城将领的苦胆吓破,口吐黄水从城上跌了下去。众人一看早哭叫着四处逃去,莫说两万大军便是十万之众也只有送死的份了。转眼间光狼城上空红云密布,已成了白骨森森的血海地狱……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不言光狼城破,赵国岌岌可危。只说南宫墨羽昏昏沉沉只觉腾云驾雾一般不知身在何处,身前一人说道:“此时醒来尚早,再睡一会吧。”说罢一点墨羽天灵,便又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墨羽朦胧之中看到一个道姑打扮的年轻女子正手拿白绢为自己净脸。这种感觉似僧相识……“你……”南宫墨羽挣扎着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想要伸手去抓却动弹不得。纵使想要将眼前之人看仔细都无法做到。这女子始终一言不发,默默的起身离去。 看着那女子离去的背影,南宫墨羽的眼中竟然不由自主的留下了两行泪水。“为什么……会这样?”想着想着又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照进了殿内正印在南宫墨羽面上。这股暖意让沉睡了多日的南宫墨羽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见自己身在一座殿堂之内,供桌上香火萦绕,分明是有人刚刚点上。 “这是哪里?”南宫墨羽缓缓爬起身,只觉五内传来一阵疼痛不由捂住胸口扶在殿门向外看去:原来这似是一个道观,四周红墙绿树倒是清静之地。又见殿前中央的八卦台中正背立着一个道人,南宫墨羽心思此人必是搭救之人遂上前答谢道:“前辈!多谢前辈搭救于我。” 那人一回头却吓了南宫墨羽一跳,这人面上戴着一张诡异的铁面具让人心头一惊。南宫墨羽又似在哪里见过一时也想不起来。 “你醒了?”无忧子开口问道。 南宫墨羽一拱手躬身答道:“若非前辈搭救,小子此刻恐怕已入了黄泉。多谢前辈搭救之恩!” “呵呵!”无忧子抬手说道:“道谢便不必了,我救你也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南宫墨羽听无忧子的话不由心中一动。“莫非是师父……”忽然间,南宫墨羽想起一事遂问道:“敢问恩人,前日我在朦胧之中好似见到一个道姑模样的女子……她可在这观中?” 无忧子闻言并未答话,南宫墨羽看不到铁面下的真容也不敢再问。 少时,无忧子缓缓说道:“我有一言,道友可愿听否?”南宫墨羽赶忙答道:“前辈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好!”无忧子踱步下了八卦台幽幽道:“道友步入红尘惹来许多灾祸加身,只因这‘情’字而起。可怜道友执念于此,因情生痴、由痴而狂,终铸下大错。你却不自知!贪嗔痴乃是修道之人必斩之物,你虽有道根却深陷情劫无法自拔,如今灵台浑浊一片、泥丸宫闭塞,再不回头追悔莫及。” “我……”无忧子这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南宫墨羽猛然惊醒,顿时间其脑中嗡嗡作响空白一片,呆若木鸡般立在原地。其实自打那日光狼城上,南宫墨羽发觉道法尽失之时已心有所悟只是已骑虎难下,今日听了无忧子之言再想想这二十年来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不由闭目仰天长叹一声! “我还有何颜面自诩道门中人,更无颜再见师父了……” 无忧子见南宫墨羽似有悔意,话锋一转道:“不过,想来也是你命中该有此劫。我有一言可助你月兑此劫难。” 南宫墨羽闻言赶忙跪地拜道:“小子愚钝,请前辈指点迷津!” 无忧子看着这道观说道:“此观名‘无忧观’,曾是贫道修炼之地。虽然破旧了些,但这五黄山也是一方净土。你我也算有缘如今便赠与你吧。待你了结了人间之事便返回这‘无忧观’潜心悟道再不下红尘。若是如此灾劫可月兑。” “承蒙前辈大恩,墨羽不敢相忘!”南宫墨羽再拜了一拜。“只求前辈仙名!” 无忧子话已说完随即腾云而起,临行前说道:“最后赠你一言。你心中所痴念之人尚在三界中,只是她已斩去情丝入了道门,不会再见你了。当日她之所以离你而去本是不愿让你伤心而误了道途,岂料弄巧成拙。你已知晓来龙去脉切莫再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好自为之!” “那个道姑……真的是她?”再看无忧子已无踪影。南宫墨羽盘膝而坐不由仰天笑道:“缘来缘去、缘生缘灭,皆是自寻烦恼。南宫墨羽啊南宫墨羽!今日得知婉儿未死于愿足矣,还有何奢求?” 大殿上那支香炉中的袅袅青烟飘出,南宫墨羽抬头看去只见香案之上正放着一袭久未的青色道服,遂起身向香案走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不言南宫墨羽得无忧子点化迷途知返,只是人间还有一人难以释怀。不是别人,正是身在邯郸的——赵含嫣。 光狼城破的消息不出半日已传到了邯郸。好在将军廉颇被赵军拼死护着一路逃了出来,率着残部返回邯郸。 “廉颇将军回来了?” 听闻廉颇归来赵姬心念南宫墨羽安危遂第一时间赶至宫前迎接。远远处一彪人马飞驰而来,离近看时只见廉颇浑身浴血,满面泥泞。赵姬上前相迎道:“将军受苦了!”随即吩咐左右:“快扶将军下马!” 廉颇一见是赵姬赶忙滚下马来跪地拜道:“罪臣惭愧,有负大王所托!光狼城失陷,臣罪该万死啊!” 赵姬赶忙将廉颇扶起,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不必过于自责。墨羽可曾回来?” 问及南宫墨羽,廉颇含泪哽咽道:“先生拼死护城,奈何臣负伤在先未能同先生并肩作战。城破之后一片混乱,先生也……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闻廉颇亲口说出,赵姬顿时花容失色,心头一紧险些跌倒。所幸身边侍女赶忙相扶,赵姬继而稳了稳心神,自语道:“不会的,墨羽不会有事。” “王姬,罪臣还要面见大王,便先去了。”廉颇说罢跟随众人匆匆往大殿而去。 此时大殿之上早已群臣翘首。廉颇一步入大殿俯身跪地大呼有罪,遂奏明光狼城失陷原委。听了廉颇之言,一向冷静的赵王也不禁破口大骂,将前日议和的相国李漼和一干大臣骂了个狗血喷头! 得知白起势不可挡,赵国的十万大军又折损过半,赵王心知大势已去一下坐在王座之上,叹道:“看来赵国要亡于寡人之手了……” 正如赵王所言,此时光狼城遭秦军屠城已成一座‘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鬼城’。白起正整兵秣马,翌日便要发兵一举攻下邯郸。正在此危急存亡之秋,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诏从咸阳连夜赶至光狼城送到了白起手中。白起打开密诏一看竟然面色一变!? 欲知这小小一封密诏为何能让白起变色,且看下回。 第一百三十一回 问世间情为何物 话说殷蝉为救碧青冲入穷奇月复中,眼下因为法力耗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一剑之力…… “这穷奇虽然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但这内里未必如外皮一般结实。若天意在我这一剑便要其伏诛,若不在我只有和碧青一起死在这里了!”殷蝉随即一手抱起碧青一手擎剑而上。只听咔嚓一声,一道金光从穷奇的背上划开! 殷蝉猜的果然不错,若非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会误打误撞之下找到了穷奇唯一的弱点。 “呜哇~”穷奇惨叫一声,挣扎着趴在地上嘶吼。只见无数的冤魂从伤口处倾泻而出盘旋在秦宫上空,顿时遮天蔽日。殷蝉大喝道:“你等莫在在此停留,速速入地府投胎去吧!” 那些冤魂闻言在天空盘旋了一阵欢叫着投向地府去了。紧接着殷蝉怀中的和氏璧也嗡嗡作响,取出一看,那和氏璧中封着的鬼魂也都随着穷奇的死烟消云散了,已然恢复了往昔的温润无暇。 殷蝉看着这一幕不由叹了口气:“被白起妄杀的人们终于可以转世投胎了……” 再看穷奇已渐渐变成了乌黑之色状如石头一般,被风一吹立时土崩瓦解化为飞灰了。 穷奇已死,殷蝉撑起身对着西昆仑的方向拱手做了个揖,心中念道:“大功告成,终于不负娘娘的重托了。”随即抱起碧青准备离去。 “仙长!”秦王见殷蝉要走赶忙上前拦道:“仙长诛杀妖孽对我秦国有如此大恩,该如何报答啊!” 殷蝉沉默了片刻,心中暗思:“这和氏璧本是九凤娘娘开启西昆仑的神匙,既然这秦人是娘娘的后裔便将此物留下吧。”于是将和氏璧交与秦王,嘱托道:“这和氏璧是你族先祖之物,权当物归原主了。”秦王一听赶忙毕恭毕敬的接过。 殷蝉又说道:“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王应道:“仙长但讲无妨!寡人洗耳恭听!” “你们一族命格奇特,大兴之时便是大衰之期,当好自为之。”殷蝉说罢脚尖一点离了秦宫而去。 “大兴……”秦王不由回味着殷蝉留下的话久久不能平静,手里不时抚模着那枚和氏璧……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三日后,碧青缓缓醒了过来。朦胧之中见周围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 “这是哪里?”碧青睁开眼仔细环视四周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我的闺房吗?难道我回了水晶宫?” 正在碧青不明就里之时有两名侍女翩翩而入。碧青一见二人月兑口叫道:“风儿、云儿?”二人笑着应道:“公主!你看谁来了?”话刚落音,只见北海龙王敖顺踱着步子走进了房间。 “父王?”碧青正想起身打礼早被北海龙王按住。敖顺劝道:“莫要动!好孩子,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吓死老父了!” 碧青这才想起前日秦宫大战白起时的情景,不由抓着敖顺问道:“对了,殷蝉呢?” “殷蝉!殷蝉!你做梦都在叫这个名字呢!”敖顺不禁一脸不悦连声数落道:“他三日前把你送回龙宫后便走了。” 碧青被龙王一说顿时面上发烫,一下坐起身来说道:“我要去找他。”敖顺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这……”碧青一时也说不上来了。“对啊,我找他做什么呢?”也许是几日的朝夕相处,碧青已经习惯了殷蝉在身边。 “傻孩子。”敖顺抚模着碧青的头发劝道:“那殷蝉是上界的太乙金仙,既入了仙门又怎么会动感情呢?千万不要痴心了。你若就此留在宫中,他或许还会在心里留下一丝回忆。” 经龙王这么一劝碧青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心中还有一股无法抹去的失落感。或许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 此时的殷蝉身在何方?答案便在五黄山的无忧观中。 观中立着两个人,一个是殷蝉,另一个身披青衣、头戴三清巾,手中拿着一柄拂尘,自然是重入道门的南宫墨羽了。 见南宫墨羽犹如月兑胎换骨,殷蝉心中一阵欣慰。“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师傅!”南宫墨羽上前跪倒在地向着殷蝉纳头便拜,口中念道:“弟子愧对师傅教诲!” 殷蝉上前将南宫墨羽扶起身,说道:“一个情字让多少人百转千回。就是师傅当年也曾犯过跟你一样的错误。我也曾经误认婉儿是‘她’的转世,到头来才明白失去的东西是无法挽回的。就像秋天到了,落叶飘下便无法再长回树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如今你参透情关,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南宫墨羽看着大殿上袅袅升起的青烟,平静的答道:“我想留着这无忧观中潜心修道。还请师傅赐个法号。” 南宫墨羽一心向道,殷蝉自然心中欢喜,想了一想答道:“就叫‘明道’如何?” “明道。好!”南宫墨羽谢过殷蝉,笑道:“从今后世上再无南宫墨羽,只有‘明道’了。” 二人谈天论地一番不觉天色已晚,殷蝉便准备离去。临行前,南宫墨羽说道:“师傅,弟子还有一事请师傅代劳。” “何事?”殷蝉问道。 南宫墨羽答道:“弟子前番误认赵姬为婉儿转世,与其朝夕相对已见真情。如今我已离去只怕她一人独受相思之苦。请师父代我转告她南宫墨羽已经死了。”殷蝉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随即下山而去。 且说此时赵姬正在邯郸城的王宫中焦急等待南宫墨羽的消息。可是三天过去了,从光狼城回来的将领无人得知南宫墨羽的下落。赵姬夜不能寐、茶饭不思,这可苦坏了赵王。 “妹妹!你这是何苦?”赵王亲自端着粥来到赵姬榻前好生劝道:“你这样不吃不喝岂不是为难自己?何况我当初跟你百般交代,南宫墨羽只是我们手中的一颗棋子、一把利剑而已。如今秦国已退,他的使命也已经完成了。你难道对他动了真情?” 赵姬一脸憔悴,看了赵王一眼缓缓说道:“我起初听哥哥的只是利用他为我赵国效力,可是后来我们一起同生共死过,我已经情不自禁爱上了他。就算我可以欺骗他但我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哥哥的眼中只有赵国却没有含嫣。”说罢闭上双眼留下了两道晶莹的泪水。 赵王听了赵姬的这番话顿时面红耳赤,只得起身叹了口气:“女人啊女人!”说罢放下那碗粥转身而去。只余赵姬一个人静静的躺在榻上,双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突然,一道人影从门前一晃。虽然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但这人影对赵姬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是他?”赵姬顿时心中一阵惊喜赶忙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如同被五花大绑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赵姬只好躺在床上开口叫道:“是你吗?墨羽?” 先是一阵沉默,少时透过门上的纸映出一个依稀的人影来。那人影隔着门缓缓说道:“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什么?”这话让赵姬心头一寒,问道:“你要去哪?为什么不敢见我?” 那人说道:“既然命中无缘又何必相见。你认识的那个南宫墨羽已经找回自我重归道门了,不会再与你相见,忘了他吧。”说罢消失在门外。 赵姬只觉束缚感消去赶忙坐起身冲出门去。等推开门再看的时候早已看不到半个人影了。 “墨羽!”一声凄凉的呼叫回荡在王宫上空…… 二十年后,一位叫嬴政的少年在咸阳宫中即位秦王。此子雄才大略励精图治十载,任用老将王翦为大将军横扫六国席卷东方。当年誓要攻破邯郸的王翦终于如愿以偿。在秦军铁蹄踏入邯郸王宫的那一刻,赵姬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人们只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一封留在桌子上未写完的信。那上面赫然写着‘南宫墨羽’四个字…… 赵姬终生未嫁,也许只为等一个人。正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殷蝉完成了南宫墨羽的最后一个心愿后回到了太和观。 龟蛇二将见主人回来赶忙上前恭迎:“主人这一下山便是好久,如今终于回来了!”殷蝉点头答道:“这一行当真是峰回路转,个中滋味无法言说。”说罢踏入了太和殿。 只见大殿上青烟袅袅收拾的颇为整洁,那香案上还放着一把精致的七弦古琴。这琴殷蝉从未见过,便问二人:“这面琴是从何而来?” 二人拱手答道:“主人不知,前日来了一位道姑说是主人的故友,临走时留下了这面琴。也没有留下姓名。” “哦~道姑……”殷蝉上前轻抚琴身,当中透出一股幽幽的檀香。随手拨动琴弦,发出一阵清脆而悠扬的声音。殷蝉不由微微一笑索性盘膝而坐将这琴放在腿上弹奏了起来。阵阵琴声随即传遍了整座太和山,时而悠扬、时而铿锵…… 第一百三十五回 迷局 “你是……武庚?” 殷洪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当年太子殷郊和二子殷洪被救出王宫时不过十岁的孩童,殷武庚也不过四五岁。何况当时殷武庚并无名分与二位王子也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自相隔之时到今日已有近千年了,想二人,一人入了道门,一人归了神位,可谓大相径庭。虽然互有耳闻但素未谋面,不想竟会在此时此景相遇…… 殷洪稳了稳心神先开口问道:“早听说贤弟入了道门成了通天教主的弟子,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怎么会来此?” 殷蝉笑了笑,只说道:“闻兄长奉玉帝之命下来捉拿赵公明,我路过此地正好助兄长一臂之力。”殷洪见殷蝉肯出手相助自然高兴,随即大笑道:“有贤弟出手大事可成!”二人随即再往罗孚洞而去。只可怜那斗部七星已经不知被吹到何方去了…… 烛阴退了八人正要进洞歇息,只见又有二人驾云而来。仔细一看其中一人正是殷洪,不由怒道:“你这小子不知好歹!若被人搭救还不速速退去?还敢来找死?这次要你灰飞烟灭!”说罢祭出芭蕉扇连扇了七八扇,誓要将二人扇成灰飞! 只见狂风吹起,将这峨眉山前的山石树木捲的漫天风舞,连九天上的云雾都被这风吹散的无影无踪! 殷蝉一把将殷洪拉到身后,说道:“兄长站在我身后,可万无一失。”只见任那乾坤巽风如何吹,殷蝉就如一尊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不可能!”这可让烛阴大呼吃惊:“我这芭蕉扇乃是混沌开辟之后天地而成的灵宝,纵是太乙金仙在这一扇之下也要跌落凡尘,这道人竟然安然无恙?” 烛阴岂会知晓,自殷蝉上次告别南宫墨羽回到太和观已经过了一百多年。这一百多年又岂会虚度?殷蝉潜心修炼百载终于将体内压制的先天罡气完全吸纳化为己用。有先天罡气护身,像芭蕉扇这种后天炼化的法宝又岂能伤他?现在的殷蝉究竟现在达到了何种境界无人知晓…… 眼见芭蕉扇对殷蝉全然无用,烛阴不禁暗叫不妙:“这人不知根底,还是先走为上!”想到此,烛阴褪去青袍化作一阵黑风便要逃走。 殷蝉隐隐见那风中露出一条蛇一般的尾巴不由暗念:“想这女子也绝非善类。”随即双掌一拍祭出一口古香古色的宝剑来,正是四口先天宝剑之一的‘诛仙剑’!只见金光一闪,那阵黑风立时被金光拦腰截断。 “哇~”只闻一声惨叫,那烛阴早被诛仙剑拦腰斩断掉下尘埃。烛阴的身体却化作一团黑气凝成一个硕大的鬼脸,飘到殷蝉面前咒骂道:“你这厮敢杀我!会有人为我报仇的!”说罢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殷蝉见那芭蕉扇掉在地上便捡了起来拿在手中端详一番。“这倒是个好宝贝。”随即将这扇子化作一寸大小放在腰间。 殷洪见烛阴已死,便和殷蝉一道进入罗孚洞中寻找赵公明的下落。二人入内一看洞中空空如也,不由对视道:“看来那青衣女子说的倒是实话,赵公明确实不在这罗孚洞中。” 二人出了洞,见这峨眉山傲立群峰,眼前‘一览众山小’别有一番风味,便席地而坐聊了起来。 殷洪问道:“刚才贤弟斩杀那青衣女子所用的便是截教的镇教之宝先天宝剑吧?”殷蝉点头答道:“正是师尊所传的诛仙、戮仙、陷仙、绝仙四剑。” 殷洪不由一脸羡慕:“想我也曾拜在阐教赤精子门下学艺十载,可惜……”随即话锋一转说道:“这先天宝剑为兄早闻其名从来未有见过,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一观全貌?” 殷蝉笑道:“这有何难?”说罢口中暗念了几句,只见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在二人身前。待金光散去,现出一个仙匣来。 虽然宝剑锁在仙匣之内未露半点锋芒,但浩瀚仙气萦绕不散令人啧啧称奇。殷蝉让道:“兄长请看!”殷洪喜形于色上前端起仙匣却并未急于打开,手上细细的抚模一番口中不知念叨些什么。 殷蝉觉得仿佛有些不对,起身问道:“兄长为何不打开观看?”话刚落音,只见那仙匣上浮现出一道黑色的封印! “这是……”殷蝉心知不妙上前一掌欲将殷洪推开,哪知殷洪不躲不闪挺掌相迎。 二掌相交,殷蝉只觉得殷洪体内真气充盈如大海般深不见底,顿时面色一变说道:“你不是殷洪!”殷蝉知道殷洪只是天庭神官怎么可能有这么深湛的法力? 殷洪笑了笑也不回答。殷蝉只得暗念口诀想将仙匣唤回,却被那道封印阻住。 正在此时,二人头顶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哈!” 殷蝉抬头一看,只见一人头戴铁冠,面上有须,手中持一根银鞭,胯下骑着一只黑虎。不是赵公明还会是谁?不待殷蝉说话,只见赵公明祭出一物金光闪闪,只一刷竟将殷蝉收入其中! 那东西落入赵公明掌中,其状如斗,下有四足,把手状如一柄弯曲的如意;不是其他正是‘混元金斗’!此宝本是截教三仙岛三霄娘娘之法宝,厉害无比。当年封神之时那阐教十二位金仙正是被这混元金斗拿了打入九曲黄河阵中削去了顶上三花。如今拿了殷蝉,不知其生死。 殷洪见殷蝉被收入混元金斗随即对赵公明吩咐道:“我等费尽心机摆下这迷局引殷蝉上钩,如今已被你拿住也算大功告成。我且先走一步上交这先天宝剑。”说罢转身不知飞向何处去了。 赵公明冷哼一声自语道:“这厮在我面前竟如此趾高气扬?”正想间,突然那混元金斗颤抖了起来!赵公明不禁大惊:“这宝贝就是大罗金仙被吸进去也要浑浑噩噩动弹不得,怎会如此?” 只见一道金光迸出,那混元金斗竟然‘砰’的一声被破成了两半跌下尘埃摔成了粉碎!不但如此连赵公明的手掌也被金光削去,顿时鲜血直冒。待那道金光散去一道人影缓缓步出,竟然是殷蝉! “不可能!”只见殷蝉手中正拿着一柄古香古色的宝剑,赵公明当然认得这镇教之宝,不由大叫道:“你……那四口宝剑不是被殷洪夺走了吗?” “哼~”殷蝉笑了一声说道:“我之前为了压制体内诛仙剑留下的先天罡气,历经百载苦修已经和这‘诛仙剑’灵气相合。故而藏在身上不需要锁在仙匣之中,所以殷洪只拿走了三口宝剑。我没有料到你们竟然如此精心布局,你们也没有料到我还留了一剑,应该说彼此彼此吧。” 听殷蝉一说,赵公明不禁咬牙切齿骂道:“好小子,有点道行!但是毁我宝贝岂能饶你?”随即一点虎背凌空而起。“看鞭!” 只见无数鞭影打下如漫天梅花飞舞一般。殷蝉身形一动避过,那洞前的山石犹如‘雨打沙滩万点坑’尽是鞭痕! 一顿鞭影之后却不见了殷蝉的踪影,赵公明左顾右盼不见人不由心思:“这厮躲哪去了?” 突然间头顶生风,赵公明叫声‘不好’抬头看时又不见人。说时迟那时快,殷蝉若飞鸟灵猿般闪到赵公明身后,那鬼神辟易的诛仙剑已然架在了赵公明的脖子上,动一动便要身首异处。 这一下赵公明岂敢妄动?殷蝉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若被这诛仙剑斩了便连元神也消灭无踪,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 赵公明额上豆大的汗珠已经不由自主的落下,但嘴上依然说道:“我毕竟是天庭的神将,你当真敢杀我?”殷蝉答道:“我与你无冤无仇,论起辈分我还应该叫一声师兄,何必杀你?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何设局害我?那殷洪又去了哪里?” “这……我哪里有设计害你?我本就是反下天庭寻觅一个安身之所,根本也不认识那殷洪。”赵公明开口辩道。殷蝉哪里会信,笑道:“你已经不是昔日的赵公明了,纵然反下天庭也无法重修仙体,何必做反?我刚才虽然被收进混元金斗,但你和殷洪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想抵赖不成?” 赵公明被殷蝉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顿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天庭……”话还没说完赵公明突然惨叫一声,心宫的位置竟然涌出一团黑火!转眼间已蔓延全身! “哪来的火?”事出突然,殷蝉赶忙运起寒水诀想扑灭这黑火哪知丝毫无用。只因这黑火并非凡火,不但烧噬人的肉身更烧噬元神。 “天庭……有变……”赵公明被烧的面容扭曲拼死喊出这几个字,转眼间已被烧成了灰烬…… 看着眼前的赵公明化为飞灰殷蝉心中一沉,隐约感到这后面的事绝不简单。还未等殷蝉想明白前因后果,突然间一道人影跨青鸾飞来,大叫道:“兄长!” 殷蝉一看来人:头戴密云钗,身披紫霞衣,面目清秀,眉宇间有着几分英气。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赵公明的师妹琼霄,那混元金斗正是琼霄三姐妹的宝物。 眼见赵公明化为飞灰,琼霄一双美目喷火,大叫一声:“杀我兄长!不共戴天!”说罢银牙一咬抽出宝剑劈头向殷蝉砍来。殷蝉二指一夹钉住宝剑分毫动弹不得,忙开口说道:“仙子莫要误会!刚才杀你兄长之人并不是我!” “不是你?”琼霄见抽不回宝剑,恨恨说道:“今日我听说兄长反下天庭,发现身边的混元金斗不见了这才一路追来。刚才只有你与家兄打斗,还有何人?” “这……”殷蝉一时百口莫辩手一松放开了宝剑,随即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了琼霄。见琼霄依旧半信半疑,殷蝉说道:“我与你兄长皆为截教门人,怎会害他性命?你若不信,便随我一起上天庭面见玉帝,问个明白。” “好,我姑且信你。一会面见玉帝自然真相大白!”琼霄随即收了宝剑不再纠缠殷蝉,二人一同往天庭去了。 第一百三十二回 金人入梦 话说秦军的铁蹄踏遍了东方,先后灭掉其他诸侯国一统天下。大周八百年基业最终以周天子姬延向秦国投降而画上了句号。 秦王嬴政收缴天下兵器铸成十个硕大铜人,随即将那十把刻有‘十大天干’的宝剑藏在其中镇守十方;加上手握神玺‘和氏璧’,嬴政竟然自称‘功盖三皇、德超五帝’,自号‘皇帝’!然而好景不长,正如殷蝉所言秦人一族大兴之时便是大衰之日。秦始皇统一天下后屡施暴政比当年的夏桀、纣王有过之而无不及,惹得天怒人怨。竟有一日天降雷火将那镇守十方的十大铜人烧的干干净净。从此国运衰败,秦始皇也郁郁而终。大秦立刻土崩瓦解成为了区区十五载的短命王朝。 秦朝即灭,一时间风起云涌、群雄并起。最终一介布衣刘邦文治武功,楚汉争霸十载最终成为了第一位‘布衣天子’!定国号‘汉’!从此后世之人无不流传着‘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之说。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自大汉立国又经历百年,汉天子之位已传至明帝刘庄…… 且说明帝这日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金人从西方而来,头顶白光,飞绕庭殿。翌日早朝之时,明帝将这奇梦告知众大臣,问道:“可有人知晓寡人这梦中所见是何方神圣?” 一众大臣皆面面相觑不知根由,偏偏有一人站出来对明帝说道:“臣听闻那西方出现了一位圣人,名为‘佛’。”明帝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朝中最为博学多闻的大臣——傅毅。 明帝颇感兴趣,随即问道:“我知道世间有仙有圣,你口中所说的佛是何神圣?”傅毅答道:“臣曾见月氏国上贡一副画卷,上面所画的佛同陛下所言同出一辙。听闻那佛生于西方天竺国,能知过去未来之事无生无灭。其所传经卷能普度众生化腐糗为神奇。” “哦?如此神奇?”明帝听闻傅毅所说大感兴趣,当即下令派人往天竺拜佛求经。 随后中书侍郎蔡愔、秦景、王遵等十余人奉命赴天竺国取经。蔡愔一行走到西域的大月氏国,遇到了来自天竺的僧人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并看到了佛经和佛像。于是他们一齐东行,以白马驮经回到了京都洛阳(周朝称洛邑)。为了让两位高僧居住和译经,汉明帝下令在洛阳城西的雍门外按天竺的式样,建筑了一处庭院,以古代礼宾用的‘鸿胪寺’的‘寺’字称之,并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命名为白马寺。由此佛教第一次踏入了东方,白马寺也有了‘白马雄千古,天下伽蓝祖’的美誉。 这‘佛’由何而来?此还要从鸿钧离世说起…… 话说那日,西方教教主接引道人这日正邀众门人至八德池边赏花。不想刚至池边只见原本碧波荡漾的池水变成血红之色,众人皆惊诧不已。 准提道人看着一汪池水说道:“亿万年以来,这八德池水也从未如此,如此非凡之景,三界必有异动。”教主沉默不语,掐指一算后叹了口气,对众人说道:“因鸿钧离世,天道受损。故连这西方的极乐之地也兵戎四起、杀戮不断。罪过!罪过!” 众人面面相觑皆问道:“可有救治之法?” 准提道人深思了片刻,开口对众人说道:“我欲趁此机下世走一遭。一者传道于世,拯救众生;二者,磨炼修身,光大教义。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教主接引道人闻言点了点头:“我观下界伽毗罗卫国近日降下五彩光华,那光华耀天,莫不是上天注定尊者在此托世?”准提道人应道:“或有此因。我亦闻那国王净饭王乃明仁之君,便托身与此吧。” 其日,伽毗罗卫国国王净饭王的妻子摩耶夫人正于后花园赏花,玩了半响已觉疲倦便躺在婆罗树下小憩,不觉间已睡去。夫人朦胧中见一少年骑六牙白象入梦而来,来人看不清面庞;只见象口含一朵白莲,那象牙缓缓插进第六根肋骨之下而入。摩耶夫人顿时惊醒,醒来一看四野无人方觉是南柯一梦。她哪里知晓这少年和白象便是二位教主所化,经此一番,准提道人已托生于摩耶夫人母胎之中。 果然不出十日,摩耶夫人已察觉有了身孕。正好净饭王膝下尚无子,得知此事喜出望外遂命人悉心照顾不表。 转眼间已过十月,这日摩耶夫人去往天臂城待产。一行人行至一个花园时见树林苍翠蓊郁、百花盛开,美不胜收!摩耶夫人入园赏花,手扶无忧树之枝叶欲休息片刻;不想朦胧间诞生下一个婴孩。 此子呱呱坠地时,天降甘露将周身秽物洗去。正当摩耶夫人惊奇之时,此子随即于东、西、南、北四方各走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开口说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三界皆苦,吾当安之。” 一众人见此情景早已呆若木鸡。摩耶夫人心知此子与那日梦境有关必非凡胎,遂以随身衣物裹了此子匆匆回宫去了。 净饭王闻此奇事也惊异不已,忙接过婴孩。见此子目光清澈如水,面相富贵无比,净饭王喜不自胜遂将其取名为‘悉达多’,意为一切义成、一切事成。 至此,这位西方圣者于伽毗罗卫国诞生于世。日后苦历十劫终于悟出无上佛法普济众生,被人们尊为‘释迦摩尼’。释迦摩尼悟得佛法后飞升于灵山之巅修成丈六金身,随即率领十大弟子、五百罗汉、三千比丘入主灵山兴建大雷音寺。众僧尊其为‘释迦摩尼佛’,号‘如来’。此皆为前话。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那大雷音寺顶摩霄汉中,根接须弥脉!乃是西方不二胜境。又因‘佛音说法,声如雷震’而得名。寺中有三千佛塔,五百佛堂,为首者乃是大雄宝殿,亦是如来讲经之所在。 这日,如来召集寺众开讲大乘佛法。有比丘来报:“禀佛祖,据传那东方大国的皇帝派人欲来天竺国求取佛经,不想行至大月氏遇到两名僧人携了几卷摘录的经书而返。” “呵呵。”殿下一人闻言大笑起来:“那东方之人不能慧眼识真,捡了几卷残缺的经卷便以为是我佛真意。”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如来座下十大弟子之一的须菩提。此人生的是何模样:身披一领淡黄僧服,面目略微消瘦但目光炯炯,大耳垂肩。 须菩提说罢对如来奏道:“请我佛下旨,让弟子携三藏总经往那东方走一遭,也好普渡众生。” 如来闻言摆了摆手说道:“此事却不可。” “哦?”须菩提见如来不肯,不由问道:“西方东方皆是人,为何传西而不传东?请我佛明示。” 如来说道:“西方有佛,东方有仙,无论仙佛皆遵从道法,论起根源皆为一脉。前番道祖太上老君下世传道东方,我等不可造次而为。广我佛法当循序渐进,那东方若有一心向佛者早晚会有前来取经之人。何必急于一时?” 须菩提心中不悦,又说道:“我等自传我的,何必怕那些仙圣的脸色?” “非也。”如来笑了笑,答道:“非是我怕他,乃是敬他道门。” 得如来劝诫一番,须菩提不再言语。如来召唤十大弟子中的二人摩诃伽叶和阿难陀来到身前。二人双掌合什问道:“我佛有何指示?” 如来吩咐道:“明日我要在大雷音寺中举办‘盂兰盆会’,讲法布经、广邀道友。你二人去请灵鹫山圆觉洞的燃灯道人、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南海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和金庭山玉屋洞的韦护前来。我亲自去八德池请接引佛祖前来。” “领法旨!”二人随即领旨而去。 待如来讲经完毕,随即驾起祥云来到西方胜境八德池拜见接引佛祖。 这接引佛祖不是别人,正是原来的西方教教主接引道人。因佛教和西方教乃是同根同源,故二位教主一番商量将二教合为一体。如来尊接引道人为‘接引佛祖’,又称‘阿弥陀佛’。故凡佛教弟子开口皆要言‘阿弥陀佛’,便是由此而来。 接引佛祖与如来见了礼,问道:“听说明日盂兰盆会,不知尊者广邀道门中人是何意?”如来说道:“这几位上仙与我佛门有缘,本来皆有上佳根基却在封神之役中被削去顶上三花,千年道行一朝丧实在可惜!我佛门慈悲为怀,应大开方便之门广邀道友入我沙门重修正果。” “嗯,那几人确与我佛门有缘,应当如此。”接引佛祖点头称是。 翌日,大雷音寺内钟声响起,五百罗汉、三千比丘齐聚大雄宝殿前。少时,两位佛祖踏祥云而来,周身祥瑞照耀了整个灵山! 燃灯道人同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惧留孙和韦护六人见二位佛祖道来赶忙上前施礼。燃灯为首,上前稽首道:“多日不见,佛门已然兴盛!” 如来双掌合什答道:“道友不必多礼。想我尚未悟出佛法之时,道友时常与我论道讲经使我获益良多。请!”六人随即入席座了左面的席位,如来十大弟子座了右面的席位,两位佛祖坐在当中。 少时,吉时已至。如来吩咐道:“点燃天灯!”众僧领旨而去只见漫天的莲花状天灯放出盈盈红光照耀灵山。如来两手一分一上一下,结法印颂道:“我等同孝志。修行净土因。报答二亲恩,忏除三障罪。存者获福寿,亡者得超生。尽法界冤亲,同生安养国。阿弥陀佛!”众人皆齐声颂佛。 待法事完毕,如来开讲三乘大法。燃灯六人因被削去顶山三花已闭了修仙之路,几百年来修为停滞不前。如今听得如来诵经不禁听得如痴如醉,不觉赞道:“佛门大法犹如醍醐灌顶,受益匪浅!” 三炷香之后,如来讲经完毕。众人只觉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六位道友。”如来说道:“你等皆是有德之士,可惜遭逢杀劫临身千年道行前功尽弃,着实可惜。如今我佛教大开方便之门邀众位道友入我沙门,可重修佛法再塑金身。” 如来之言一出六人顿时面面相觑,欲知六仙会否皈依佛门,且看下回。 第一百三十六回 天变 话说殷蝉和琼霄一同来到天庭面见玉帝。只见凌霄宝殿上庄严肃穆,天王、神将、文武灵官皆立于殿下,玉帝则高高在上端坐九龙椅,身后两名执扇侍女微微扇动着彩羽扇。 殷蝉虽然是道门中人不受天庭管辖,但见了玉帝也要躬身打礼。“太和山殷蝉见过陛下!” 琼霄也伏地奏道:“小神琼霄参见陛下!” 玉帝双目微闭抬手示意殷蝉起身,开口问道:“上次一别已有数百年未见了。闻尊者在太和山清修,今日怎有闲情来我天庭啊?” 殷蝉拱手说道:“陛下,贫道听闻龙虎玄坛真君赵公明反下界去,陛下派‘五谷星君’殷洪和斗部七星下界捉拿,可有此事?”玉帝点了点头答道:“确有此事。” 殷蝉又说道:“陛下明鉴,方才殷洪捉拿赵公明时被一个青衣女子所伤,我本念于兄弟之情出手相救却不想他趁我不备骗走我的仙匣。而后赵公明出手伤我被我制住,本想押他一道来见陛下,不料却被一团诡异的黑火烧的灰飞烟灭。” “这……”玉帝不由皱眉说道:“竟有此事?” 殷蝉应道:“这分明是有人设局。只是一时我也想不通透,恐怕唯有找到殷洪才能知道这个中缘由。”玉帝点了点头随即宣殷洪和斗部七星来见。 少时,殷洪大步走上殿来见过玉帝后立在一旁。 “你刚才擒拿赵公明时可遇到殷蝉?”玉帝问道。 殷洪看了殷蝉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即拱手答道:“回陛下!刚才小神与七位星君在峨眉山罗浮洞遇到一青衣女子,被那女子一扇扇出数万里去。这才刚刚返回天庭,何曾与殷蝉见面?陛下如若不信可问七位星君。”话一说完,七位星君也点头称是。“我等可以作证!” “你……”殷蝉顿时明白殷洪早有准备。 玉帝见众人信誓旦旦又问琼霄:“你有何事要奏?” 琼霄答道:“陛下,我听说兄长反下天庭,又发现混元金斗不见料是被兄长拿去,便想下界劝兄长迷途知返。不想却看到兄长惨死于殷蝉之手,故拉他上天讨个公道!”说罢对殷蝉怒目相视,质问道:“你说你没有杀我兄长,八位星君又不在场,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 殷蝉听完琼霄的话也不辩解,因为此时恐怕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尊者好生无礼!”玉帝忽然变了脸色,叱喝道:“那赵公明毕竟是我天庭神官,岂容你判其生死?不但如此还栽赃与五谷星君!藐视天庭乃大不敬!”说罢袖袍一挥令道:“将殷蝉拿下!听候发落!” 众神将久未见过玉帝发如此雷霆,哪敢懈怠?御旨一下,雷祖和斗部七星团团将殷蝉围住。满殿神将如铁桶般里里外外又围了三层。 眼见殷洪立在圈外一脸得意,殷蝉心中明了:“此迷局的关键就在殷洪身上,只是眼下百口莫辩唯有先月兑身为上,稍后再慢慢计较。”毕竟天庭不同别处,若要不顾玉帝面子大打出手实在不妥。 殷蝉要走,天庭中谁能拦的了?众神将心知肚明,但御旨已下难以违抗。雷祖一咬牙已祭起一对蛟龙金鞭,那金鞭一磕迸出一道雷电向殷蝉打来。殷蝉也不躲闪五指一张将雷电收在掌中顺势一推,一招‘借花献佛’打向斗部七星。七星见雷电来势汹汹又快若闪电,躲闪不及一个个只被殛的面容扭曲、浑身麻软。 殷蝉见神将众多不愿多做纠缠,随即手掌一翻,一寸大小的芭蕉扇从腰间锦带飞出落入掌中。那扇子竖在掌心滴溜溜的转了起来瞬时间变作三尺大小。“得罪了!”殷蝉握住扇子左右一扇,满殿的神将顿时被吹得漫天飞舞无影无踪! 大殿之上乱做一团,玉帝见状不由大惊失色被几名神官护着转到殿后去了。 “殷蝉!天庭岂容你放肆!”只闻一声大喝,声如魔音。 殷蝉回头一看,见殷洪头顶正祭出一道红光打来。 这红光里隐隐是一面赤红色的幡,幡头呈十字形,上有太极图案,首尾各有两条飘带。殷蝉只瞟了一眼心中的震惊已经溢于言表:“这怎么可能!?”说时迟那时快,双掌一拍仓促间祭出诛仙剑挡在身前。 只听一声开天辟地般的巨响!那幡和诛仙剑相碰迸发的冲击波竟将凌霄殿一分为二直冲南天门而去!随之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 待硝烟散尽,残存的神将皆倒吸了口凉气,从凌霄殿到南天门留下了一条百丈宽的鸿沟来…… 凌霄殿的一个角落,殷洪满面通红正在大口喘着气。发动这惊天一击显然耗了不少法力。 殷洪缓缓站起身抹去额头上的汗,暗自念道:“主人说的没错,没有万年根基无法驾驭这宝贝。虽然只能发挥这‘盘古幡’的三成威力,但也足以要殷蝉的命了。如今先天宝剑也落入我手,主人一定很高兴!”想到此,殷洪大笑了两声纵身而去,丝毫没把眼前化为废墟的凌霄殿和玉帝的安危放在眼里。 殷洪手中的竟然是‘三清’之一元始天尊的先天至宝——盘古幡!? 且说殷洪一路离了天庭只往上走。不入玉京宫拜见‘上清’,不入浮黎宫拜见‘玉清’,也不入兜率宫拜见‘太清’,径直来到了三十六重天的紫霄宫。这紫霄宫本是仙祖鸿钧的修真之所,自鸿钧离世之后应该是空无一人了。 殷洪踏入了紫霄宫,见那龙虎殿、循碑亭、十方堂、紫霄殿至天地殿,层层殿堂依次毗邻。历经亿万年而不坏。“这就是鸿钧当年的修真之所!果真不同凡响……” 来到紫宵殿。只见那紫霄殿面阔五间,重檐九脊,站在殿前一切人物都变得渺小起来。殷洪恭恭敬敬的走进大殿,只见殿上立着一道屏风,两侧的香炉正飘出袅袅青烟,那屏风后面竟然端坐着一个人!? 想这紫霄宫连‘三清’都不敢随意进出,更遑论坐镇于此。不知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人见殷洪进来缓缓问道:“你来了?” “属下见过主人!”殷洪上前伏地拜道:“主人神机妙算,属下已按吩咐得到那四口先天宝剑。请主人过目!”说罢将仙匣双手奉上。 “好!”那人闻言将手一挥仙匣应声被吸去落入手中,随即打开看了半响又缓缓合上了匣子。 本以为主人会赞赏有加没想到却沉默不语,殷洪不由心中奇怪:“立了此大功为何主人不动声色?” “夔(kui)。”那人问道:“你跟了我多久了?” 殷洪心中有些慌乱,赶忙答道:“回主人,已有近万载了。” 那人幽幽说道:“既有万载的修为,为何还如此大意?这仙匣之中只有三口宝剑,缺了一口。” “什么?”此言一出,殷洪瞬时汗流浃背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心中暗自回忆着跟殷蝉交手的每一个细节。 “那殷蝉呢?”那人又问道。 殷洪慌忙答道:“主人赐属下盘古幡对付殷蝉,他被我一击打下南天门想必已经化为齑粉了!”当时殷洪祭出盘古幡击杀殷蝉时一切都在电石火光之间,所以没有看到殷蝉一瞬间祭出诛仙剑挡了一下,便断定殷蝉应是必死无疑了。 “哼~”那人哼了一声:“你最好庆幸殷蝉没死,否则那一口先天宝剑便失去了下落,汝罪大焉!” “是!是!”殷洪闻言赶忙磕头如捣蒜,连声说道:“属下这就去找!”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回说诛仙剑和盘古幡两大先天至宝相拼可谓旷古烁今!被波及到的天庭神将尽皆化为了飞灰…… 殷蝉如一团火球掉下南天门一头撞进了一口大湖里。瞬时间湖水溅起百丈高的巨浪!方圆百里宽阔的大湖被刹那间蒸发殆尽化成了白烟。可怜正在湖边打渔的渔夫和湖中的鱼鳖虾蟹那料到如此天灾?都蒸发的无影无踪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候,那袅袅的白烟方才渐渐散去,露出一个百丈宽的大坑。可怜殷蝉正躺在那大坑的深处,面若紫金气若游丝,已然奄奄一息。 若非殷蝉生死一线间祭出诛仙剑挡下了盘古幡,必然已化为了齑粉。此刻纵然有先天罡气护身抵消了大部分余威,依旧生死难料。 少时,半空中一声凤鸣,一只青鸾飞下大坑抡起利爪钩住殷蝉腰间锦带飞往岸边去了。 “嘭!”昏迷中的殷蝉被重重的摔在地上。那青鸾之上跳下一道身影落在殷蝉身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琼霄。 琼霄和赵公明乃是师兄妹,也是天皇时得道,修为岂会浅薄?眼见两大法宝交拼早早展身飞走躲过了一劫。随后脚踏青鸾跟着殷蝉坠下的火球追了下来。 看着殷蝉紫金色的面庞,琼霄不由仰天大笑起来:“殷蝉啊殷蝉!杀我兄长的仇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报了!眼下不取你性命更待何时?”说罢祭出一柄青莲剑,挥剑向殷蝉脖颈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手起剑落的瞬间,一道黑影扑出猛然将琼霄手中的青莲剑叼走! “谁?” 琼霄回头一看,竟然是一只黑虎!其口中衔剑,双眼如明晃晃的一对灯笼正看着琼霄。 预知殷蝉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三十九回 多宝道人 话说殷蝉正与红线斗法,不想多宝道人突然出现。 “多宝道人?”殷蝉见到眼前的多宝道人心中顿时涌出千百个疑问。“听师尊曾说,封神之役中摆诛仙阵时多宝师兄被大师伯收服带回了八景宫。时隔千年怎会在此出现?” 红线见殷蝉一脸惊讶得意的大笑道:“哈哈哈哈!今日通天教主两代弟子中的首徒相见。当然要好好切磋一番了!” 此话一出,多宝道人面无表情竟然应道:“是!” “多宝师兄似对这厮言听计从,但以他的道行怎么可能被人摆布?”殷蝉心中一边暗暗思量,一边观察着红线的一举一动。只见红线的右手五指微微一动,多宝道人已驾起拐扁迎头向殷蝉打来。 “看来真的是被红线操控,实在匪夷所思。先试他一试!”殷蝉不敢怠慢双手一拍祭出诛仙剑招架。那拐扁和诛仙剑相交,多宝道人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压却有如泰山之重!生生将殷蝉脚下的山石如豆腐一般压得粉碎,径直破开山体坠到了山脚处方才止住去势…… 殷蝉只觉得虎口发麻、双臂乏力,不由暗暗吃惊:“移山倒海对我来说都不在话下,却接不下他这一拐扁!当真可怕!”赶忙施以柔劲将拐扁荡开。谁知多宝道人又仗着拐扁打来,殷蝉抖擞精神运起诛仙剑或刚或柔,那多宝道人也随之而变亦刚亦柔,让殷蝉占不到半分便宜。 殷蝉转眼间已同多宝道人斗了一百余合,只觉得手上的诛仙剑愈发沉重渐感吃力。反观多宝道人依旧神元气足略占上风。 “多宝师兄修为深厚又深谙道法之精髓,只怕比那殷洪更难对付,这样下去早晚一败。若败了事情的真相便永远无从得知,不能再留手了!”殷蝉将心一横扯上的天绛袍往天上扔去,那天绛袍如斗篷一般张开瞬间遮天蔽日将多宝道人裹在里面。 这点伎俩自然困不住多宝道人,待多宝道人挥动拐扁将天绛袍破开时,那鬼神辟易的诛仙剑已蕴含着无匹仙力迎头斩下!这才是后招。 剑还未落,多宝道人脚下的山岩已被破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足见这一击有开天辟地之威! 这惊天一击让多宝道人也措手不及,赶忙弃了拐扁一招‘空手入白刃’用双掌生生夹住了诛仙剑身。剑势虽止、剑气无尽,任多宝道人的修为有多深厚又岂能抵挡诛仙剑的威力?先天罡气早将多宝道人头顶至胸前劈出一道血痕,深可见骨!霎时间鲜血披面!便是如此多宝道人仍然紧紧夹着诛仙剑让殷蝉无法再下一寸。 “他竟然能接下这一击!?”殷蝉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在火光电石间看见这千载难逢的胜机瞬间飞起一脚。那一脚分三势直踢向多宝道人的太阳、心坎和气海三大要穴。 只听‘嘭’一声巨响,可怜多宝道人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一头撞进了峨眉山,整个峨眉山眨眼间被撞去了半边!只余下山岩崩裂‘隆隆’的不断往下坠落…… 一击制敌,殷蝉耗力甚巨落在地上有些支持不住,只得将剑插在地上撑住。琼霄赶忙上前扶住殷蝉问道:“怎么样?可有大碍?” “终于制住他了,纵然不能重伤他也能让他睡上一阵了。自八叶之后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对手!”殷蝉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收敛心神,因为还有比多宝道人更难神秘的红线在一旁虎视眈眈。 奇怪的是红线并没有出手,反而静静的思索着什么。“我这傀儡线虽然厉害但也无法操控像多宝道人这等修为的仙人,若非主人用封印将多宝的一半法力封住只怕早就挣月兑了我的傀儡线。刚才这惊天一击若是打破了主人的封印那后果连我也无法预测,还是暂时不用为妙……”想到此红线缓缓的伸出了另一手来。 殷蝉平复心神将剑一指红线:“如何,该轮到你亲自上阵了吧!”红线遮掩的面目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淡淡说道:“你以为打败了多宝就完了吗?哼!” 红线话刚落音又是一声巨响,不可思议的事情接踵而来。那剩余的半边峨眉山峰顶竟然整个被削去!当中飞出一道金光挟着万钧雷霆之势向殷蝉打来! “小心!” 殷蝉一把推开琼霄,五指一张将那金光凝在身前。金光虽被截下但无匹的气劲仍然将殷蝉压得后退了两步。待金光散去现出一枚三寸见方的古印来!这印殷蝉岂会不认得?乃是昆仑十二仙广成子的法宝——番天印!!! 据说这番天印乃是元始天尊用断掉的半截不周山所化,故名‘番天’。广成子又是十二金仙中的撞金钟首仙,深得教主喜爱,便将这法宝赐予广成子。此宝乃是玉虚宫第一法宝,若被这番天印打中纵然是太乙金仙也要一命呜呼!封神之役中不知多少神仙死在这番天印之下! “番天印?”殷蝉心中顿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 果然如殷蝉所想,一个身披白袍的道人凌空而至,其陡张的五指正在驾驭着番天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广成子! 想殷蝉刚出道之时就曾拜会过广成子,在其眼中广成子是一位仙风道骨、胸怀宽广的前辈。但此时的广成子怒目相视、须发狂舞,已没有了半点仙人的样子。 “广成子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这两人都应该侍奉在二位师伯身前,怎么同时在此出现?难道……”殷蝉猛然回头看到红线的右手翻飞,心中百转千回不得其解。“又是他!这红线当真如此厉害?竟能同时操控两位上仙?恐怕只有师尊那般的圣人才能有此手段!但刚才与他交手显然并未达到师尊的境界……” 殷蝉刚才大战多宝道人已经虚耗了大半法力,如今被广成子全力施为,那番天印正一寸一寸的压向殷蝉。琼霄被殷蝉推开回头一看,不由大喝一声飞身上前想将番天印一掌推开,不想这番天印的威力无穷更兼包裹了殷蝉和广成子的法力,岂是琼霄能撼动的?就连三尺也进不了身。 正在二人胶着不下之时,峨眉山底突然乱石崩开!一道人影飞出落在了殷蝉和广成子之间。琼霄见了这人顿时惊的面如死灰:这人正是刚才被殷蝉打倒的多宝道人!? “糟了……”殷蝉不由觉得心底一阵发凉,一股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自己全力一击竟然没能重创多宝道人,眼下寸步难移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一旁的红线不由哈哈大笑道:“两大仙首联手,你殷蝉焉能不死?” 一旁的琼霄岂能眼睁睁看着殷蝉死掉?虽然明知道不是多宝道人的对手仍然仗剑而上。多宝道人轻轻挥舞拐扁已将琼霄手中的青莲剑击个粉碎,顺势回身一记正打中琼霄后背,只打的三魂出窍跌落尘埃不知生死。 “琼霄!”殷蝉见状不由心急如焚。多宝道人收拾了琼霄身形一动已飘至殷蝉身前,幽幽道:“不用担心她了,你马上也要命归黄泉呢!”说罢举起了手中的拐扁朝着殷蝉天灵砸下。 “罢了,若命该如此无可奈何!”殷蝉此刻也无力抵挡只好听天由命了。 ‘铛’的一声金铁交鸣震耳欲聋!那拐扁并没有打在殷蝉的天灵之上而是打中了身前的番天印!只见那番天印被这一击犹如一道离弦的箭飞向一人,多宝道人的目标竟然是——红线? “这……”红线哪里料到番天印竟然朝着自己打来,猝不及防之下只得举臂硬挡。也亏得红线修为非同小可,只被打得双臂折断一个筋斗跌在了地上。 “殷蝉!祭剑!”多宝道人大喝一声。 殷蝉顿时心领神会拼尽剩余的残力将剑扔出,那诛仙剑化作一道金光‘咔嚓’一声将红线的双手齐齐斩下! “哇!我的手!”红线顿时惨叫一声,但的痛楚远比不上心中的震惊:本来稳操胜券怎会变成这样? 红线不敢恋战脚尖一点地面便要逃走。刚一抬头多宝道人早拦在头顶祭起拐扁砸下,一击打中天灵跌下尘埃动弹不得了。 等红线勉力爬起身来,只见多宝道人立在身前幽幽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怎么能逃月兑出我傀儡线的控制?”红线不由咬牙问道。 多宝道人哼了一声答道:“那还要多亏刚才殷蝉那一脚,误打误撞破了我泥丸宫的封印,这才让我的元神醒来。话说回来你这法术当真歹毒!”说罢将手一挥破开红线裹在头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头赤红如火的长发,竟然是个妖艳的女子! “原来是个妖女。”多宝道人笑道。 “你想怎样?”红线虽然倒在地上口气却半分不弱。 多宝道人说道:“自然是说出你幕后的主使者究竟是谁?‘三清’又在何处?” “哼!”红线冷哼了一声不再答话。但刚才打伤红线的番天印正落在二人不远的地方,只见那番天印竟然缓缓浮起。 殷蝉只顾救治琼霄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只见半空中的广成子将手掌一翻,那番天印猛然飞起一击砸向多宝道人天灵。 “哈哈哈哈!你以为斩了我的双手就无法操控傀儡线了?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吧!”红线忍不住大笑起来。只是笑容僵持了半秒后变作了大惊!只见多宝道人天灵之上涌出一道白光化作了三支金莲,胸中五道真气凝在身前呈太极之像!那番天印被三朵金莲托住岂能落下?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红线不由大惊失色道:“难道你……?” “呵呵!”多宝道人不由笑道:“千年之前这番天印尚不能伤我,何况今时今日?不知究竟是谁愚蠢呢!”说罢将手一指,那番天印调头向红线打去,只将天灵打的碎裂!一股白色的脑浆四溅一命呜呼了。转眼间那红线的尸身又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只脸盆大小通体血红的母蜘蛛…… 第一百四十三回 相柳 话说殷蝉在太和观等待多宝和广成子二人会合,不想却等来了一个妖娆的女子。只见那女子轻启朱唇、玉口微张,杯中的茶水化作一条线被吸入口中,仿如‘龙吸水’一般。 殷蝉打量了一番这女子隐隐感到有些奇怪:“这人体内有一股亦正亦邪的力量,有意思。”随即张口问道:“不知尊驾是何人,来我这太和观有何事?”闻来放下茶杯身形一动来到殷蝉身前,将一只纤纤玉手搭在殷蝉肩上幽幽说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呢?小女子闻到茶香这才驻足品尝一番。” 殷蝉闻言不由笑了一笑:“若是品茶贫道不胜欢迎,只恐尊驾此来不单是要喝茶吧。”说罢随手将那女子搭在肩上的手推开。谁知那女子却如泥鳅一般顺着殷蝉的手臂缠在了腰间,瞬时间整个玲珑玉体紧紧贴在殷蝉的后背,口中呵气如兰轻声道:“喝茶自然是真,小女子亦是仰慕道长而来呢!” 说话间闻来口中泛出一丝金光,只见一根金针猛然飞出扎向殷蝉后颈,殷蝉竟然丝毫未觉。只听‘呯’的一声细响!那金针距离殷蝉后颈一寸处断成了几段掉在地上。闻来不知道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这区区金针岂能伤他? “退开吧!”殷蝉轻喝一声浑身迸发出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闻来弹开,顺势回身‘嘭’一掌打在闻来肚月复之上。一击中的,殷蝉面上却未有半点喜色,因为这一掌仿佛打在了棉絮上毫不受力。再看时,自己手中的只是一条黑纱而已。 闻来早飘到了一旁咯咯笑道:“道长好风流啊!想要小女子的衣物直言便是何必动手抢夺呢!话说回来,你是不是在等……多宝道人?” “哦?她竟然知道。”殷蝉心中一动将黑纱扔在地上,背手而立淡淡问道:“他现在何处?” 见殷蝉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闻来幽幽说道:“他恐怕是不敢下灵山半步了,你不必空废心神等在这了。” 听闻多宝道人在灵山殷蝉稍稍宽心,心中暗自思量:“听她的口气似与多宝道兄有过交手,想必多宝道兄已经探得端倪,不如收拾了这女子上灵山会合。” 闻来见殷蝉若有所思趁机双手一扬,数十枚金针合成一股向殷蝉飞来。 “来的好!”殷蝉伸出二指夹住一只茶杯挡在身前,金针全数打在了杯中。殷蝉又暗自在杯中凝着一道先天罡气,只见根根金针如雪花落入火炭之中顷刻间消散无踪。闻来见殷蝉轻描淡写之间便破了金针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这女子深藏不露,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秘密……”殷蝉随即大喝一声“出鞘!”只见一道金光从袖中飞出,那诛仙剑势如破竹破开根根丝线径直刺向闻来。闻来知道这先天至宝的厉害岂敢怠慢?随手一点天灵,只见三朵金莲摇曳而生竟然抵住了诛仙剑! “七宝金莲?”殷蝉见到闻来的‘秘密’也吃了一惊,心中暗思:“这个叫闻来的女子究竟是何人?此金莲只应是道门或佛门之物,怎么会落在这女子手中?”即便如此,那诛仙剑的威力锐不可当,三朵金莲猛烈的摇曳了一番竟然缓缓枯萎了一朵! 闻来顿时面色一惊:“我的天,连金莲也挡不住诛仙剑的威力?好生厉害!”金莲凋谢放出万道金光将诛仙剑弹开。殷蝉顺势收回宝剑轻轻垂手放在身侧。 闻来青丝缭乱面上流露出一丝不安,只在心里怨道:“主人好生偏心,明知道殷蝉有诛仙剑在手,却让相柳去对付广成子,让我来啃这硬骨头……” “你走吧。”殷蝉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闻来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不由问道。 殷蝉一扬手收了诛仙剑,对闻来说道:“我虽然不知你从何处得来这三品金莲,但分明是圣洁之物。你本性不坏若好好珍之将来早晚成正果;夔一心替你那主人卖命,结果却被你主人下的‘封印’吃空了脑髓一命呜呼。你若执意为之只怕也难有善终。” 闻来听了殷蝉这番话心中稍微有了一丝动摇:“他有诛仙剑在手我今日实难取胜。那相柳正在来太和山的路上,不如将这硬骨头留给他啃吧!”随即身形急转化作一阵风消失了。 闻来人虽去,半空中却留下一道声音:“殷蝉啊殷蝉,你以为你是圣人吗?学人说教?白费口舌而已!稍后自有取你性命之人来寻你,哈哈哈哈!” 殷蝉看着闻来飞走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守在山门处的龟蛇二将这才听到打斗声,匆匆赶到太和观拜见殷蝉:“主人,属下来迟。刚才那女子是什么人?”殷蝉并未回答只吩咐二人:“这些人不是等闲之辈,一会若有人上山你二人不可阻拦放他进来便是。” “这……”龟蛇二将闻言不由面面相觑。殷蝉说罢盘膝而坐,将手一摆示意二人莫要再多说。二人只好诺诺而退。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果然有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山门之前。龟蛇二将隐在一旁看的仔细,那人身上散发的凶杀之气让二人动弹不得,更遑论敢出手相阻。待这人入了山门远去,龟蛇二将不由抹去额头的冷汗暗自念道:“难怪主人不让我等阻拦……” 那人径直来到太和观前停住了脚步。殷蝉睁开微闭的双眼说道:“尊驾既然来了何不进门?”说罢将手一挥观门应声而开。那门前立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相柳。其身上散发出的凶恶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此人身上散发的凶杀之气比那凶兽穷奇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黑袍之内不知藏了什么……”殷蝉打量了这人一番,见此人面貌古怪开口问道:“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那人略一俯身答道:“相柳。” “哦?”殷蝉听到这个名字面上露出了和广成子一样的惊诧神情,心中暗暗念道:“曾听人说当年大禹王治水之时遇到凶神相柳阻挠,那相柳生有九个人头和蛇一般的身子凶恶无比。大禹王虽将其斩杀,但从相柳身上流出的血滴在地上那土地便寸草不生,流出的口水变成巨大的沼泽。后来大禹王在这沼泽边建了五帝台才将凶邪之气镇压住。怎么时隔数千年这相柳竟然死而复生?” “听闻这先天宝剑本来是归你所有……”相柳说话间从袍中取出戮仙剑在殷蝉眼前晃了一晃,叹道:“真是暴殄天物啊!”随即将剑锋一转立在身前。整座太和山亦随之晃了一晃。 “是戮仙剑?”殷蝉见失掉的三口宝剑之一竟在相柳手中,不由心中一动。只是眼前的戮仙剑通体暗红,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凶杀之气,将太和山顶的云霞也耀的通红。 相柳见殷蝉紧盯着自己手中戮仙剑,呵呵笑道:“你可知这四口先天宝剑为何以诛、戮、绝、陷为名?”殷蝉并未回答,相柳又自顾自的说道:“自然是要遇神杀神、遇仙诛仙了。这宝剑本就是为杀戮而生,唯有以杀性驾驭宝剑才能发挥最完美的威力。所以……在你手里只是浪费而已!” 话未完,相柳已拔起戮仙剑一剑向殷蝉斩下,这一剑丝毫不亚于劈开番天印那一剑。 “哦?我倒要看看戮仙剑在你手中有多厉害!”殷蝉虽然并非心高气傲之人,但见相柳语带轻蔑随即一扬手也祭出诛仙剑迎上,二剑相交迸出一声巨响。万载以来这两口先天宝剑都不曾交过锋,今日一拼震人心魄!只见剑气纵横,一道丈余宽的裂缝从二人脚下划过径直将太和殿一分为二! 殷蝉只觉得被震得五内翻涌,脚尖一点殿顶一个鹞子翻身往天上飞去,心中暗思:“两剑交拼威力神鬼莫测,还是远离太和山的好……” 相柳见第一剑便占了上风狂性更盛,迎头追赶大喝道:“哪里走!” 殷蝉故意放慢脚步,待相柳追得近了随即凌空一个翻身如‘蜻蜓点水’般击向相柳天灵。见金光耀目相柳赶忙举剑招架将诛仙剑荡开,口中骂道:“好小子!原来是诈败!”二剑搅在一处难分你我,殷蝉随即挥出一掌打向相柳心坎,相柳也不示弱挺掌相迎。二掌相交,殷蝉只觉得那相柳体内空空如也、不似真实的躯体。 原来当年那相柳被大禹王斩了之后怨念凝聚不散,无法轮回。久而久之飘到了一个叫做‘九幽冥空界’的地方。这地方不属于三界中的任何一方,乃是天地之间的一个缝隙。在这里相柳的怨念引来了一个在此蛰伏了很久的人物,经过此人的指点,怨念吸收了腐土渐渐凝聚成形修成了原来的模样…… “殷蝉!受死!”相柳双目由黝黑变为血红,面目狰狞战意若狂,口中大叫道:“让你见识见识戮仙剑的真正威力!”相柳说罢双掌一分将戮仙剑凝在身前,那红光愈发耀眼刺得殷蝉不得不掩面。说时迟那时快,戮仙剑已化作一道红光劈下。 剑未至强大的压迫感已压得心头不畅,殷蝉岂敢怠慢赶忙举剑挡驾。“铛”的一声霹雳!二剑仆一交拼殷蝉顿时如遭雷击,四肢百骸仿佛要被压碎一般。“这一击比当日殷洪所用盘古幡有过之而无不及!”殷蝉赶忙手掌一翻御剑以柔劲化解,顺势一带将戮仙剑弹向相柳。“还给你!” “哼哼!”相柳冷笑一声将头一甩,那九条发辫缠住戮仙剑的剑柄又甩向殷蝉。这一击比上次力道又强了数倍,殷蝉不及思索双手一分将诛仙剑挡在身前硬挡这夺命一击。只见戮仙剑正击在诛仙剑剑身之上,剑尖所指竟将诛仙剑压得弯曲起来!当诛仙剑弯至极限自发而生一股力量将戮仙剑弹开。这反震之力强横无匹,殷蝉再也把持不住,诛仙剑月兑手掉下尘埃。无法御去的先天罡气瞬间涌入殷蝉体内冲击奇经八脉。 “呃!”殷蝉口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前一黑险些失去知觉,整个人已如断线的风筝往下界坠去…… 这戮仙剑在相柳手里杀性果然发挥的淋漓尽致! 相柳见一击得手随即双手举剑乘胜而下。只见此时相柳面目狰狞,俨如血池地狱中生出的魔鬼一般!口中叫道:“杀杀杀!” 殷蝉身不由己正急速下坠,恍惚间看见相柳这夺命一击已是无法抵挡。突然间殷蝉腰间闪出一道红光,这东西让狂暴中的相柳也稍微出神了一瞬间。此物不是其他,正是先前从夔手中得到的‘盘古幡’! “想用盘古幡来救你一命?可惜盘古幡是元始天尊的法宝,你又怎么可能驾驭得了!”相柳不屑一顾依旧持剑而上。只见殷蝉咬紧牙关运起仅存的法力祭出盘古幡,那盘古幡化作一道红光向相柳打来。可惜这一击失了准头只与相柳擦身而过。 相柳不由狂笑道:“连唯一的机会都错过了,看来你跟软脚虾没什么区别!”说罢举剑朝着殷蝉脖颈一剑劈下。眼见殷蝉即将身首异处,突然相柳头顶一股无比伦比的气势凌空而至,彷如整个天压了下来。 “好可怕的感觉!”相柳不及细想赶忙停下剑势回身挡驾,这一回头不由面色大变。欲知发生何事且看下回。 第一百四十回 端倪 话说多宝道人一击打死了红线,出了胸中的恶气。定睛一看那红线原来是一只通体血红的母蜘蛛! 殷蝉抱起昏迷不醒的琼霄来到多宝道人身前,见地上脑浆迸的红线真身不由叹了口气。“没想到把你我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竟然是只蜘蛛精!”多宝道人看了看殷蝉怀中的琼霄,捋须笑道:“我刚才只用了三分力道,琼霄应该无大碍。稍事休息便可复原。” 二人说话间却看到广成子依旧浑浑噩噩立在原地,仿佛失了魂一般。殷蝉不由问道:“红线一死,那傀儡线应该消失无踪了,为何广成子仍未醒来?” 多宝道人说道:“想必他体内尚有封印未解所以仍旧无法醒来。你去扶他过来。”殷蝉闻言小心翼翼将琼霄放在一旁,而后扶着广成子来到多宝道人身前。二人一起运起神通查看寻找‘封印’。 殷蝉运起‘天眼’观看广成子,只见泥丸宫中广成子的元神正被一道金黄的东西缠住。再定睛一看,殷蝉不由吓了一跳:那东西有眼有足,好似蜈蚣一般盘在元神之上! “这是什么东西!”殷蝉不由惊道。多宝道人也不知晓,只说道:“必须想办法把这东西逼出来,你用先天罡气一试。”殷蝉随即祭出诛仙剑将剑尖直指天灵,少时一道先天罡气缓缓的渗入泥丸宫中。那蜈蚣一般的东西闻到先天罡气仿佛受了惊一般放开元神,身形一动竟然从广成子的耳朵缓缓钻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殷蝉和多宝道人细细一看,竟然是一条通体金黄的蚰蜒!足有两寸长短,上百对足,正要往地缝里钻。据传蚰蜒最喜欢吃人畜的脑髓,故极招人厌恶和恐惧。 “这就是封印?恶心的东西!”殷蝉随手一挥剑,一道剑气将那蚰蜒斩成两段化为灰烬了。 封印一解,广成子混沌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看到殷蝉和多宝道人正立在身前不由张口问道:“二位道友,我怎会在此?”多宝道人随即将来龙去脉对广成子说了一番,广成子听完仍然心有余悸。 多宝道人拍了拍殷蝉的肩膀赞道:“我和广成子能摆月兑那红线的操纵全仗道友相助。”说罢与广成子对视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随即点了点头。 只见多宝道人伸手一把将殷蝉按住,吩咐道:“盘膝而坐!”殷蝉不知何意只好照做。多宝道人将手放在殷蝉天灵,顿时一股浩瀚仙气从百汇穴涌入体内,犹如醍醐灌顶说不出的舒畅。殷蝉吃了一惊问道:“道兄,这是何意?” “你刚才连番恶斗法力耗得七七八八,我二人当助你一助,你只管收敛身心便是。”多宝道人答道。 “不错。”广成子也与殷蝉对面而坐,一手抵在殷蝉心坎穴,一手抵在气海穴,源源不断的将仙气输入。得两大上仙之助,不消片刻殷蝉只觉得真气充盈欲破,先前消耗的法力迅速恢复如初。 殷蝉起身舒展一番只觉得身轻体健,畅快无比,随即谢道:“多谢二位道兄!” 多宝道人心中暗暗念道:“方才一试才发觉,这小子竟然练就了连我都无缘练得的‘先天罡气’。当真得天独厚!难怪能入师尊的法眼。” 其实殷蝉也是因祸得福,本来被诛仙剑的先天罡气所伤命悬一线,谁想机缘之下得通天教主和九凤之助又历经百载苦修才将这‘先天罡气’吸纳化为己用。当中的艰辛又有谁知晓…… 殷蝉又问二人:“两位道兄,可还记得是如何被红线暗算的?” 多宝道人想了想捋须道:“能暗算我二人的恐怕绝非红线之流,应该是更加高深莫测的人物。想那日我正在兜率宫的桃园诵经,紫霄宫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钟声。我心中诧异自仙祖鸿钧离世紫霄宫便空无一人怎会无端响起钟声?我便去宫中拜见道祖。正逢道祖要上紫霄宫看个究竟便吩咐我在宫中看守,哪知这一去便许久未回。” “不错!”广成子也说道:“那日我同师尊也在浮黎宫中听到紫霄宫响起钟声,师尊这才上紫霄宫查看却一去不返。过了些时候我越得觉不对,便也上了紫霄宫查看。谁知道刚一踏入紫霄宫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听广成子一说,多宝道人也连声应道:“对!贫道那日也是如此被暗算的。” 三人想了半天皆想不出答案。多宝道人不由仰望九天之上说道:“所有的谜底都在那紫霄宫内。若不知道对方根底贸然前往只会再受暗算。” 少时,广成子开口说道:“不如这样,此事事关重大,我去召集众位阐教师弟共同商议对策,或许能有应对之法。”此言一出,多宝道人和殷蝉心中倒是有了几分失落。 想当年截教鼎盛之时教众何止千人?千年之后的今日,截教门人又有几何?连多宝道人也归入了老子门下,唯一剩下的截教一脉只有殷蝉矣…… 多宝道人想了想也开口说道:“我听闻西方佛教兴盛,那释迦摩尼佛法力广大能知过去未来之事。我便去西方走一遭拜见释迦,看能否问出端倪。” “好!”殷蝉见二人各有去处便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太和山。三日后请两位道兄到太和观相见,再做定夺。”三人定下计策遂各自去了。 就在三人说话之时,不远处正有一个人影隐在山林中窥视。见三人离去,这人踱步来到了红线的尸体前冷笑道:“争功?我看你是争着送死而已!”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殷洪。 前番红线百般挖苦殷洪,如今一命呜呼,殷洪心中说不出的畅快。随即将手一挥一团黑火将那红线的尸身烧的干干净净。殷洪冷笑了一声说道:“念在一场同门,就送你一程吧!”说罢拂袖而去。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且说殷蝉回了太和观将琼霄安置妥当,又换了一身衣服端坐在观中休息。 翌日清晨,殷蝉闲来无事便将七玄琴取出放在身前弹奏了起来。‘叮叮咚咚’的琴声和着树叶沙沙作响,一旁的香炉香烟袅袅显得山中无比清幽。 “没想到啊。”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琴声。 殷蝉停下了拨弦的手指,回头看去原来是琼霄,便随口问道:“仙子醒了?刚才你说没想到什么?” 琼霄笑道:“我以为你只会诵经舞剑,没想到还通音律。” “让仙子见笑了。”殷蝉起身说道:“仙子看我这太和山风景如何?”琼霄见此山如一柄剑直冲云霄傲视群山,不由赞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当真是好境界!” 二人正谈笑风生,只听云端有人叫道:“二位好兴致啊!” 殷蝉和琼霄抬头一看,云中的正是多宝道人。殷蝉说道:“想必是多宝道兄前往灵山归来了。”说罢上前相迎。又命龟蛇二将摆下茶案泡上些清茶款待。 待三人坐定,殷蝉问道:“道兄此行可有收获?”多宝道人摆了摆手说道:“都说那西天灵山的如来佛祖神通广大,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哦?”殷蝉见多宝道人这般说,端起桌上的清茶呷了一口,淡淡说道:“早闻灵山大雷音寺乃是西方胜境,一直无缘拜会。不知那大雷音寺是何规模?” 多宝道人闻言喝了口茶,应道:“此行去的急,也不曾观看那大雷音寺的规模。只觉得雄伟非凡。” 殷蝉又问道:“那如来乃是西方圣者,不知尊容如何?” “这……”多宝道人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那如来乃是个光头,黄色面皮。” “呵呵~”殷蝉笑了一声猛然拍案而起!那杯中的茶水溅出被殷蝉将手一指化作一条水龙将多宝道人缠住。多宝道人吃了一惊问道:“道友这是何意?”连一旁的琼霄也一头雾水。 殷蝉背起双手哈哈大笑道:“你骗谁呢?我虽然不曾去过灵山,但那韦驮菩萨乃是在下至交。早些日子多次来我观中研读佛法,我对大雷音寺和如来佛祖也略知一二。你刚才答得相去甚远,该现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吧?殷洪!” 被殷蝉一语道破天机,多宝道人哈哈大笑一声将身一震破开了水龙。“好!果然心思机敏!被你看破了。”说罢显出真身果然是殷洪。 殷蝉幽幽道:“你的变化之术可谓无懈可击,只是我已经被你骗过一次岂会再无防备?” “呸!”殷洪骂了一声挥手亮出方天画戟叫道:“少废话,我就用实力要你的命!”说罢舞起方天画戟向殷蝉打来。 “奸贼!还我师兄命来!”一旁的琼霄见是殷洪早按耐不住,祭出宝剑架开方天画戟同殷洪斗在一处。只见那剑花如雪、枪影如飞,二人斗了五十余合殷洪竟然力有不逮被琼霄一剑刺中肩膊落下尘埃。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连琼霄都打不过?”殷洪身形急转落在观中,只觉得自己真气一滞,提不起半分气来。慌乱之中殷洪五指一张祭在头顶,一道红光若隐若现。“祭出盘古幡杀光你们!” 哪知道盘古幡还未祭出,殷洪只觉得五内如割如遭雷殛,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怎么会这样!?” 殷蝉将那茶杯中的水倒在地上,淡淡说道:“刚才我吩咐龟蛇二人沏茶之时已在你的茶中化了我截教的‘无明印’,若你是真的多宝道人怎会看不出自家的手法?如今你的真气已乱还敢强行祭出盘古幡,自然伤及五内命不久矣。” “让我取他的狗头!”琼霄一剑挥下已将宝剑架在了殷洪的脖颈之上。霎时间殷洪刚才的威风傲气早已一扫而空,但嘴上依旧叫道:“殷蝉!我以为你会堂堂正正的跟我决一雌雄,没想到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殷蝉看了琼霄一眼示意先不要动手,又对殷洪说道:“这叫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你设计抢我的仙匣在先,怎么又好意思来怪我。若还我仙匣我或可饶你不死。” “哼!”殷洪哼了一声说道:“仙匣早不在我手中,要杀便杀。” 殷蝉见殷洪如此顽固遂将手一挥祭出诛仙剑,对琼霄吩咐道:“仙子便用这诛仙剑斩他的首级,不但肉身就连魂魄也灰飞烟灭再无轮回转世了。” “好!”琼霄大喜接过诛仙剑便架在了殷洪脖颈之上。这一下殷洪顿时面如土色!欲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 第一百四十四回 断剑 话说相柳欲置殷蝉于死地突然头顶一股可怕的压迫感袭来。相柳回头一看只见头顶原本昏暗的天空已经如同白昼,那‘盘古幡’正聚在一人的头顶放出耀目白光! “难道是元始天尊!?”相柳惊愕了半秒,一闪念间又觉的不对:“‘三清’都被主人困住不可能来此。一定是另有其人……”再细看之下天上那人并不是元始天尊。此人须发皆白、皓首童颜,竟然是之前在自己手下侥幸逃去的广成子?他怎么会在此出现? 只见广成子怒目圆睁、须发直竖,八卦仙衣被吹得充盈欲破。显然已将全部的法力凝聚在这一击之上。这一瞬间相柳仿佛明白了什么:“原来殷蝉刚才那一招不是打偏了……” 此刻明白已然太迟,相柳哪敢有丝毫犹豫回身举起戮仙剑硬撼这开天一击。只见盘古幡和戮仙剑两大先天至宝交拼,顿时爆出一声巨响!这一声上达九霄下至九泉!万道光华将天际耀成了白昼…… ‘盘古幡’乃是当年盘古开天辟地的神斧所化。虽然同是先天至宝,但剑斧相交自然斧更胜一筹。令相柳不敢相信的一幕发生了:自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过丝毫损坏的‘戮仙剑’与‘盘古幡’一拼之下竟然砰然断裂!!! 这一瞬间时空仿佛停顿,那飞散而出的半截宝剑从相柳脖颈上划过继而不知飞向何方。只听‘咔嚓’一声相柳的首级飞离了躯体,此时相柳面上依旧停留着不敢相信的表情。“这……怎么可能!” 先天至宝毁灭,其中蕴含的先天罡气尽数释放。相柳的躯体早被数百道先天罡气穿了个千疮百孔,灰飞烟灭了。只余下一颗头颅往下界坠去……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戮仙剑……”眼见先天至宝毁于一旦,在一旁目睹这惊天一击的殷蝉不由长叹了一声:“月尚有阴晴圆缺!今日四口宝剑毁去一口想必也是天意……唉~”遂飞身接住了剩余的半截宝剑。 再看相柳的首级从身旁坠下,殷蝉一挥手用半截戮仙剑将首级托住。此时的相柳还未死去,只大张着嘴呆呆的盯着殷蝉。 殷蝉单手托剑说道:“你方才问我这四口宝剑为何以诛、戮、绝、陷为名,我便告诉你答案让你死的瞑目。天地初开之时,各种神通广大的上古元灵横行于世,鸿钧老祖将这四剑以诛、戮、绝、陷为名,目的便是震慑群魔不敢造次,若有违背天地之法者便会遭四剑诛戮。又因这四口宝剑饮了无数妖魔之血故戾气和杀性日益加重,用剑之人若非心怀仁义、顺天道而为,久而久之便会被剑心所控堕入魔道。就连通天教主封神时违背天意妄动四剑摆下诛仙阵,尚被引出了无名嗔火,后来被鸿钧老祖带回紫霄宫修身养性。你以杀性来驾驭戮仙剑岂非自取灭亡?” 待殷蝉说完这番话,再看相柳早已闭上了双眼没了动静。 “亵渎至宝,应有此下场……”殷蝉刚要放下心来。不想那垂死的相柳猛然睁开双眼,大口一张喷出一股黑水正喷在殷蝉双眼上。 “啊~”殷蝉只觉双眼剧痛无比大叫起来,随手一转剑锋自下而上将相柳的首级一分为二!相柳虽然伏诛但殷蝉双眼已经目不能视,用手一模疼痛难忍。殷蝉只得从衣袍上撕下一条将双目遮住,心中怨道:“这相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想到临死前还有这么歹毒的一招。太大意了!” “对了,广成子呢?”殷蝉突然想起了广成子,心中暗念:“若非广成子比那相柳早到一步,我等也难定下计策应对。再者刚才那一击实在太过惊骇,不知广成子……” 因为目不能视,殷蝉便往眉心一指打开‘天眼’往天上看去,广成子依然立在空中纹丝不动。殷蝉稍稍放下心来纵身来到广成子身前,此时殷蝉的面色却突然一变:在天眼之下广成子的身体已渐渐透明虚无缥缈起来。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殷蝉心头。 “道友……” 殷蝉看不到广成子本来温润饱满的面庞已是老态龙钟,只见广成子微微张口叹道:“没想到这盘古幡的威力如此浩瀚,以我的修为亦无法承受,亢龙有悔!奈何……”话未说完人已化作青烟随风而去了,只留下手中的盘古幡轻轻坠落。 古语有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要发挥盘古幡的十成威力便要首先有承受八成威力的修为,除非是元始天尊这般圣人,否则杀敌之后自己亦要灰飞烟灭…… 广成子在殷蝉心中一直是一位宽厚仁慈的前辈,如今化作青烟离去不禁让人扼腕叹息。此时无声胜有声。殷蝉双手接住盘古幡紧紧的握在手中,面上流过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这一战,两败俱伤。 再看太和观中已是一片狼藉,正中横着一条裂缝足有丈余宽。待殷蝉回到观中,龟蛇二将见其眼上蒙着黑纱不由叫道:“主人,你的眼睛怎么了?”殷蝉答道:“一时大意,被那相柳暗算伤了眼睛。”随即一跺脚,那丈余宽的裂缝缓缓合拢在一处模样如初。只是损毁的大殿无法复原,只能交由二将修补。 “你二人过来。”殷蝉又将半截戮仙剑交给龟蛇二将,吩咐道:“这戮仙剑虽然仙力已散但终归是我师尊所传宝物,不可轻慢。待大殿修缮完毕将其供在殿上。等日后寻到另外一半再合并为一。” “遵命!”二将闻言毕恭毕敬的捧着戮仙剑而去。 殷蝉坐在蒲团之上,双目依旧隐隐作痛。“这相柳的黑水想必有毒,若要解毒恐怕还要到火云洞去求教三皇。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去吧。” 翌日清晨,殷蝉沐浴更衣早早往火云洞拜见三皇。 这火云洞不在三界中、不归天地管,当中住着天皇伏羲、地皇神农和人皇轩辕。殷蝉心知三皇早已超然物外不问三界之事,故拜见三皇之后殷蝉并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只言与相柳恶斗不慎负伤。 神农让殷蝉上前,随即揭开缠在眼上的黑纱。只见殷蝉的双眼周围已变的乌黑,神农用手轻轻在眼睛上点了一点,殷蝉只觉得一阵清凉不再疼痛。 神农对殷蝉说道:“蝉儿,这相柳的黑水乃是吸纳沼泽的腐朽之气,故我也只能止住疼痛而无法清除。” 连神农都无法解此毒,三界内还有何人可解?殷蝉听完不由心中凉了半截。 “呵呵,不过不用担心。”神农笑了笑又话锋一转。“我虽然不能解此毒,但我知道有一物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哦?”殷蝉拱手说道:“还请圣皇赐教!” 神农捋须说道:“要解这污秽之毒,必须用天地间最纯净的水。只是这水并不在我这里,需要你自己去找。” “好!”殷蝉随即将黑纱系好,问道:“请圣皇告知那水在何处我自行去取。” 神农将手往北一指,说道:“就在北方,你一路往北走便能遇上一人,解药就在此人手中。” 见神农话中有玄机又不肯说破,殷蝉不好再问便辞过三皇往北去了。待殷蝉走远,神农笑呵呵的对伏羲和轩辕说道:“多日不见,这小子已经境界非凡了。”二皇闻言不由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分割线由猫猫冠名提供)———————————————— “往北走……” 殷蝉谨记着神农的话一路驾云往北而去。不知行了多久耳边响起了阵阵惊涛骇浪的声响。殷蝉打开眉心的‘天眼’观看只见到一片汪洋甚是熟悉,不由自言自语道:“原来到了北海了……” 又见海中有一小岛,方圆百丈。上面倒是光秃秃的不见树木却立着一个人。殷蝉心思:“这大海之上只有此人,莫非圣皇让我找得人就是他?前去看看……” 殷蝉随即降下云路落在了小岛之上,刚要上前打礼时只觉得面上略略有灼热之感。眼前这人是何模样?此人身披一件赤红袍,上面纹有九朵莲花;头发如火焰冲天,双瞳也是红色。殷蝉虽然看不到面目,但在‘天眼’之下看此人犹如一团燃烧的烈火,好生奇怪。 殷蝉不知此人根底上前稽首说道:“贫道路过海岛见有人此在便驻足前来,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那人呵呵笑道:“好说。在下‘离’,我也在此专侯道长多时了!”说罢打量了殷蝉一番,见其眼上蒙着一条黑纱不由问道:“道长的眼睛莫不是被那相柳的津液所伤?” 殷蝉还未开口此人已经知晓,不由心中一喜:想必圣皇所说的便是此人。随即拱手说道:“尊驾既然知晓,莫非有救治之法?” “有有有!”离答的颇为爽快,从袖中取出一粒丹药放在掌心幽幽说道:“此便是解药,服下它即刻便可解毒。” “既如此,多谢尊驾。”殷蝉闻言未有丝毫犹豫,上前取过丹药一口吞下。 见丹药入了月复中,离突然放声大笑道:“都说你心思机敏,今日一见方知不尽然呢。哈哈哈哈!” 殷蝉闻言眉头一皱,瞬间面色铁青口中吐出一个字。“你?” 离见殷蝉这幅尊容不由得意的大笑:“这‘冥火丹’味道如何?是否五内如焚,肝肠寸断了?” “哈哈哈哈!”殷蝉也突然大笑起来,面上痛苦的表情一扫而空。“我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岂是三岁小孩如此轻易便信你?”说罢口中吐出一物,正是刚才离给的丹药。 殷蝉用手指一捏将这丹药捏的粉碎,轻轻吹一口气吹得无影无踪了。殷蝉呵呵笑道:“方才圣皇所说解毒需用纯净之水,你却给我一枚丹药,想必你也是那相柳的同路之人吧?” “哼!”离见手段被识破,不由面色一变抱手而立冷笑了一声:“好个殷蝉,能让我‘幽冥十三太保’折损四人,当真不能小觑你呢。” “幽冥十三太保……”殷蝉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暗自思量起来:“这离说折损了四人,想必是烛阴、夔、红线和相柳了,也就是说加上这‘离’还有八人尚未出手。” 想到此殷蝉不由心中一沉,单是之前这四人已经殊难对付,眼下还有九个高深莫测的对手,更何况还不知道这‘幽冥十三太保’口中效忠的‘主人’究竟是谁…… 第一百四十八回 捉蚊 太和观位于太和山之巅,乃是‘上清’通天道人大弟子殷蝉的修真之所。观外青竹葱郁,古松参天,云雾飘渺,风景极佳。这日,却有一人即将打破这份宁静…… 入夜时分,晚风吹动松涛,传出阵阵沙沙之声。一个身影划过月光无声无息的潜入了太和观中。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闻来。此时的闻来一脸晦气,满月复怨气正无处发泄。只因前番临阵而走引得大幻不满,被种下了‘封印’。这封印堪比催命符,一旦种下,性命只在大幻反掌之间。闻来嘴上不敢言语但心中早已暗生怨恨。 只见闻来身如鬼魅,盘在太和殿上看了一番却不见半个人影,只闻山中阵阵风声。闻来不由轻咬嘴唇心中思量:“这观中静的出奇……殷蝉离了北海不回这太和观又会去哪呢?” 正想着突然脑后生风,闻来回头一看,只见一道耀目白光飞来,正要躲闪之时早被这白光将元神牢牢钉住。休说身体,便是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再看这白光中有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白光正是此物眼中放出。闻来一见不由花容失色,暗自惊道:“这是……陆压的飞刀!?” 闻来得道于封神之时,怎会不知晓陆压的诛仙斩神飞刀?一见是此宝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随即一阵笑声飘过,陆压不知从何处踱步走出,呵呵笑道:“贫道在此等你多时了!你体内虽有金莲守护,但此刻若一动也要身首异处!” 闻来若聚起两朵金莲之力或可与飞刀一拼,但此刻失了先机哪敢动弹,赶忙张口求道:“前辈,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害我?” 陆压捋了捋须,说道:“你虽然与我无仇,但你是奉了大幻之命来找殷蝉的吧?”话刚落音,只见殷蝉身披天绛袍背着手从天而降也落在观中。二人显然是早有准备,专门‘请君入瓮’。 “道友无须与她多言。”殷蝉面无表情将手一挥祭出一道金光,诛仙剑握在手中随即向闻来走去。闻来一见这副架势正要开口,哪知殷蝉根本不给闻来说话的机会,一剑已刺中天灵。剑入肉半分,霎时间一道先天罡气涌入闻来泥丸宫中。 “完了,必死无疑!”闻来万念俱灰只得紧闭双眼等死,不想一个奇痒无比的东西‘悉悉索索’的从耳朵中钻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闻来睁眼一看竟然是大幻下在自己脑中的那条金色蚰蜒?殷蝉再一挥剑已将那蚰蜒一斩两段,化作一滩脓水。再看闻来的额头之上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剑痕,几根青丝随风而落。 “你……”闻来盯着殷蝉开口问道:“这是何意?” 殷蝉看着闻来幽幽说道:“我帮你破了封印,大幻便奈何不了你了,也无法得知你身在何处。我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这条件尚算公平吧?” “哼~”闻来哼了一声,目光流转一番笑道:“原来是想跟我交换条件啊?” 殷蝉将诛仙剑轻轻往地上一磕,淡淡答道:“眼下大幻威胁三界安危,事情急迫,我不会对你再动恻隐之心。你若不答应,只需陆压道友张张口便即刻身首异处。”说罢又看了看闻来。 此刻闻来面上青丝缭乱、轻咬嘴唇显然正在思索着什么。殷蝉见有戏,随即话锋一转又说道:“你能得到三品金莲本是一场造化,殊为不易。回答完我的问题你便可找个地方隐匿起来潜心修行,不必理会这三界中的纷纷扰扰。大幻失去封印想找到你也非易事。就算此时我放你走,你还敢回紫霄宫吗?” 殷蝉一语说中闻来心中所想。闻来不由暗念:“殷蝉故意破去我体内的封印,我如何能跟主人解释的清?何况那幽冥十三太保素来与我不合,必会添油加醋说我的不是,到时候只怕百口莫辩性命不保……伴君如伴虎,罢了!”想到这,闻来只得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殷蝉和陆压二人目光对视一番,随即问道:“‘三清’现在何处?”闻来答道:“大幻行事极为隐秘,我只知道‘三清’被大幻用太极图困在紫霄宫中,但究竟在哪我却不知道。”得知了‘三清’的下落,殷蝉心中一喜,又问道:“大幻既然要铲除所有的修仙之人,在北海之上为何不杀我?” 闻来反问殷蝉:“谁说大幻要铲除所有的修仙之人了。”殷蝉见闻来矢口否认,问道:“当年鸿钧老祖将其拒之门外,他难到不是要报这一箭之仇吗?”闻来轻笑了一声,答道:“你太小看大幻了!不错,他困住‘三清’是为了报当年的一箭之仇,但并非要铲除仙界。恰恰相反,他的真正目的是要成为——第二个鸿钧!” 此话一出殷蝉不由笑一笑,开口讥讽道:“鸿钧老祖乃是‘道’的化身,混元无极的圣人。岂是大幻这等异类能企及的,无疑是痴人说梦而已!” “殷蝉,你错了。”闻来说道:“你刚才不是问大幻为何不杀你?我就告诉你答案。大幻的真身乃是一只‘金鳞蚰蜒’。这天地而生的异类本就是不死之身,只不过大幻并不仅仅满足于与天地同寿。”殷蝉闻言不由心思:“多少修仙了道者穷尽一生也未必能与天地同寿,他倒贪心!” 闻来继续说道:“他曾听闻鸿钧老祖的修仙之道能够证混元道果,不随天地之灭而同灭,永恒不死。大幻便一心想拜入鸿钧门下证道,成为鸿钧那样的圣人。可惜却被鸿钧拒之门外,随后在九幽冥空界度过了无数的岁月。如今鸿钧回归无极,三界内大幻再无所惧。他蛰伏这么久早已想出了一个修仙成圣之法,便是舍弃自己的身躯再寻觅一个资质上佳的修仙者的身躯,以他的修为有朝一日自然可成为鸿钧第二。他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你便是他的——上佳人选!” “什么?”闻来说出的这番话顿时让殷蝉的脊背发凉。殷蝉断然没有想到大幻的真实目的竟然如此,当真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 一旁的陆压对殷蝉说道:“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三界之内修仙者虽多,但历经了封神之役已去了大半,修为如你一般的更是凤毛麟角。如今你修得‘先天罡气’更是万中无一,贫道若是大幻只怕也会选你呢!” 殷蝉回想起北海与大幻交手时的情景,又问道:“若当真如此,昨日在北海,大幻将我打晕为何不趁机占了我的身体?” “这……”陆压想了想,捋须道:“想必是你有先天罡气护身,他的元神无法轻易进入你的身体。” “喂~”闻来见二人若有所思,连声叫道:“你二人休要食言,我已经回答了问题为何不放了我?” 陆压闻言取出红葫芦将盖揭开,那白光刷的一下飞回了葫芦之中。闻来这才能动弹了。 殷蝉将身一侧让出一条路,说道:“你走吧。望你莫要干伤天害理之事。”闻来从殷蝉身边走过又回头瞟了殷蝉一眼,冷冷道:“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大幻让我引你去紫霄宫,想必已经想出占你身体的方法,好自为之!”说罢展身而去。 看着闻来消失在夜幕之中,殷蝉不由仰天叹道:“如今虽然知道了大幻的目的,但又不知如何应对……”陆压闻言也说道:“单凭你我之力实难对付大幻,唯有先救‘三清’月兑困,方为上策。”殷蝉点了点头,应道:“若是能先探明三位天尊被困在何处便好定下计策。”二人不由皱眉苦思对策。 正在此时,一阵狂放的笑声从太和观外传来。“哈哈哈哈!” 只见观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漆黑的人影踱步走了进来,口中说道:“可怜啊!两个人躲在这太和观中苦思对策,能有何作为?” 二人虽看不清此人模样,但听这人言语如此无礼恐非善类。陆压随即打开腰间葫芦放出飞刀,那飞刀化作一道白光直奔那人天灵而去。火光电石之间,那人手中也祭出一道金光与飞刀相碰,只迸出‘铛’的一声金铁交鸣! 能将陆压的飞刀弹开者绝非等闲法宝。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殷蝉看的清楚,不由月兑口而出:“金蛟剪?” 那金蛟剪乃是截教至宝,殷蝉岂会不认得?赶忙上前对陆压说道:“请前辈收了飞刀!”陆压闻言遂收回飞刀。那人将手一扬也收了金蛟剪,丝毫不惧,抄手而立站在殷蝉和陆压面前。 借月光一照,二人才看清来人的庐山真面目。此人一袭黑色道袍,脸上戴着一个冰冷的铁面具,满头的银发随风而舞,浑身散发着诡异莫测的气势!不是‘铁面道人’无忧子还会是谁? 无忧子素来我行我素、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今日来此却在殷蝉意料之中,遂走上前拱手打礼:“弟子见过师傅!”无忧子闻言将手一摆,对殷蝉说道:“我当年已经与你断绝师徒关系,何来师徒之称?还是以道友相称吧。”殷蝉知道无忧子的脾气,也不再多言。 陆压打量了无忧子一番,不由笑道:“昔日搅的三界天翻地覆之人,今日来此不知有何见教?”无忧子知道陆压在仙界中的辈分奇高,便朝陆压拱了拱手,答道:“方才贫道语出不敬,还望前辈海涵!”陆压呵呵一笑,口中应道:“好说!” 无忧子虽然当年被通天教主逐出师门误入歧途,但通天教主的一番苦心无忧子岂会不知?如今教主蒙难,无忧子又岂能袖手旁观?此事殷蝉心中自然明了,所以无需问来由,只开口问道:“道友此来必有助力,不妨直说。” 无忧子点了点头,心中暗念:“知我者殷蝉也……”随即说道:“两位刚才说苦于不知三位天尊被困于何处。这又有何难?我便是刚从那紫霄宫而来。” “哦?”殷蝉闻言不由心中一喜,又问道:“那紫霄宫有大幻坐镇,必命幽冥十三太保层层守卫。你如何进得去?”无忧子答道:“你倒是忘了,我有‘太虚幻镜’傍身可隐身遁形,不为所觉。” 殷蝉顿时明了:“他若不说我倒当真是忘了还有这宝贝……” 无忧子接着说道:“那紫霄宫中分龙虎殿、循碑亭、十方堂、紫霄殿和天地殿。我本以为大幻所在的紫霄殿必是关键所在,结果并无所获。后来我来到天地殿,见那大殿当中正悬着先天至宝‘太极图’,太极图中有三道金光直冲而出,想必应是三位天尊以法力护身不为太极图所伤之故。只是周围有三个人守护在侧,我怕打草惊蛇所以并未轻举妄动。这才来太和观找你共商对策。” 殷蝉听完无忧子所言,沉思片刻对二人说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计!”欲知此计能否救出三位天尊,且看下回。 第一百五十二回 镇天佑圣真武灵应 话说大幻被三大圣人团团围困月兑身不得,只得亮出了真本事。只见殷蝉天灵涌出的那道黄气化作一只巨型‘金鳞蚰蜒’,又将身一震金鳞翻涌、百足生风,挟着一道罡风迎面卷来,竟让三位圣人也稳不住身形退了半步,头上的冠戴也略略倾斜,倒有几分狼狈。 太上老君伸手扶了扶九宵冠,又见这巨物狰狞凶恶、戾气冲霄,开口对二圣说道:“这厮乃是大幻元灵之力所化,大意不得!”随即率先祭出玲珑塔,将手一指砸向金鳞蚰蜒的头顶。只见那金麟蚰蜒毫无惧色巨尾一甩竟将玲珑塔打下尘埃,随即一头向老君撞来。 玲珑宝塔乃是八卦炉中千载炼就的宝物,虽比先天至宝略逊一筹但也威力无穷。如今被这黄气轻易荡开,老君面上略有几分尴尬赶忙将手掌一翻,但见浩瀚宇宙只在掌中,又凭空划了个圆再用双掌一分,身前赫然凝出一副太极之象。这太极乃是阴阳之母、动静之极;你若动我便静,你若刚我便柔,万法不破。那巨兽不识玄妙,张牙舞爪一头撞在太极之上却被一股阴柔之力弹开丈外。老君随即掌中发雷,那雷霆一击将巨兽身躯一击两断!奈何金鳞蚰蜒本是黄气所化并非实体,所以转眼间断掉的两截又凝聚成形调头向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扑去。 “道兄,让我会他一会。”元始天尊被大幻毁了三宝玉如意正心中气恼,见巨兽来势汹汹便将手一指,天上降下千朵金莲。每一朵金莲明晃晃、金灿灿,皆包含无上法力,一触及巨兽身躯便如雨打沙滩般只将其打的千疮百孔。但那金鳞蚰蜒有形无质,被金莲毁去的身体片刻间又恢复原样,反而一个翻身张开颚部如两柄巨大的镰刀向元始天尊夹去。 “好孽障,果然有点手段!”元始天尊一时也无对策只得先避其锋,但那如镰刀般的巨颚还是将元始天尊的八卦衣划破一处,天尊也顾不得许多只管往上走。一旁的通天道人早已按耐不住,祭出紫电锤将那巨兽的头打歪一边,随即十指陡张,一手由左向右一挥,另一手由上自下一挥,一张由十道紫电狂雷编织的‘诛仙网’这才将巨兽拦住。 太上老君对二圣叫道:“单打独斗难以一击制胜,除非我三人合力以真气入内,否则难破这黄气。”元始天尊稳住身形点了点头,头顶显出庆云,有一亩田大小,上有金莲千朵护住本尊;通天道人也一拍天灵,头顶显出万道紫雷护身。三位天尊各自一点眉心,发出一道白色真气将黄气困住随即钻入黄气之内。 那金鳞蚰蜒被三圣真气涌入顿时翻腾挣扎,以求月兑困。不消片刻,黄气渐渐被白气吸纳凝聚成一颗颗漆黑色的念珠,共有九颗漂浮在空中。 “哇!”在殷蝉天灵中的大幻见黄气已被三圣吸纳驱散,顿时如遭雷击暴跳不已。这黄气已经将元神之力耗的七七八八,却未能击败三圣,大幻心中一阵寒意涌起,暗自念道:“殷蝉的身体就是我最后的护身符,只要我不出去那三个老家伙也奈何我不得……” 太上老君对陆压吩咐道:“用飞刀钉住他的元神。”陆压闻言赶忙将葫芦盖子揭开,一道白光飞出牢牢将惊愕中的大幻钉住动弹不得。陆压随即问道:“三位天尊,不知如何处置这大幻?” 太上老君将那九颗念珠穿在一起,吹了口气化作一个手链,每个念珠上皆有一个字。分别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此乃道门的九字真言。老君又对众人说道:“要彻底消灭大幻的元灵便要牺牲殷蝉的性命,非上上之策。这念珠乃是我三人吸纳大幻元灵之力而后混合自身法力、洗涤其中戾气而成,上有我道门的九字真言。暂时唯有用此物将大幻的元神镇压封印,若殷蝉他日再有造化方可解开封印将大幻元灵彻底赶出。”说罢将那手链一丢,正好套在殷蝉右腕之上。 刹那间,念珠上的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化作九道金光飞入殷蝉天灵,而后聚在一处如一朵九瓣金莲将大幻的元神牢牢裹住,大幻挣月兑不开大叫道:“你们困得了本座一时,困不了我一世!终有一日……”话未说完,那片片金叶闭合犹如一枚金蛋一般,将大幻的元神封印在其中了。 泥丸宫内的殷蝉元神一见此景,终于舒展眉头长长的舒了口气,念道:“多亏了无忧子及时取得太极图助三位天尊月兑困,否则我今日难逃断首之厄……”随即散去了守护泥丸宫的先天罡气,重新掌控了身躯。 陆压见殷蝉金色的眼眸终于又变回了黑色不由心头一喜,上前拍着殷蝉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当真洪福齐天,有三位天尊相助方才挽回了性命!还不快快拜谢!”殷蝉赶忙上前对着‘三清’俯身拜道:“弟子见过三位天尊!祝三位天尊圣寿无疆!” “起来吧。”太上老君将手一抬示意殷蝉起身,说道:“你不必谢我等,若非你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恐怕我们三人还被困在太极图中难见天日。此亦是你的劫数,历了此劫自然功德无量。”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闻言也纷纷附和道:“道兄所言极是。” 殷蝉已经百年没有拜见师尊通天道人了。见师尊面容如昔,殷蝉对着通天道人再拜了一拜,口中说道:“师尊恕罪!师尊赐给弟子的四口先天宝剑如今毁去了三口,请师尊责罚!”说罢拜伏在地不敢起身。 通天道人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又怎能怨你?都是那大幻从中作梗,故意而为。只是愧对老师当年赐剑之恩哪!”随即将殷蝉扶了起来。 太上老君闻言将刚才收来的诛仙剑从袖中取出递给殷蝉,吩咐道:“如今这先天至宝只剩太极图和这把诛仙剑了,你要好生保管。”殷蝉见诛仙剑完好无损不由心中一喜,双手接过藏入袖中。老君又指着殷蝉手腕上的念珠吩咐道:“此念珠不可离开你的身体,否则大幻的元神便会醒来,到时你的身体便难保全了。”殷蝉凝视着自己右腕上的念珠,随即答道:“谨遵天尊教诲!” 太上老君吩咐完毕和元始天尊分别回兜率宫和浮黎宫去了,只余下通天道人未走。通天道人招呼殷蝉近前,口中说道:“蝉儿,你自入我门下至今已修道千载、历了百劫,方成就太乙金仙之身。修为功德来之不易,为师今日赐你道号——‘镇天佑圣真武灵应真君’,再赐你黑龙袍一领,玉带一条。”说罢将手一挥褪去殷蝉身上已经千疮百孔的天降袍,换上了一袭威猛慑人的黑龙袍,上面那蟠龙乃金线雕琢栩栩如生,四周布有紫色云纹,非大功德者不能受之。殷蝉一见爱不释手,赶忙谢过师尊。赐封已毕,通天道人也回玉京宫去了。 送走三清,陆压拍了拍殷蝉语重心长的说道:“古人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要好生看护那九颗念珠,不可大意。我若稍有空闲便会去太和山找你。”说罢化作一道长虹而去。 殷蝉目送陆压离去,历了这半日恶战早已精疲力竭月复中饥渴,随即赶忙回太和山而去。 刚行至太和山,便听闻山脚处一片吵杂,全无了往日的清静。殷蝉有些奇怪便往云下看去,只见一群人正熙熙攘攘赶在一处庙前,那庙中香火旺盛,人头攒动。 “不知是何人在此立了香火?”殷蝉心中好奇便按下云头使了个隐身法一看究竟。只见那庙宇不大,却也端正。正中供奉着一尊塑像:面阔四方,颌下长须,金甲玉带,仗剑怒目,十分威武。上书‘荡魔祖师’四个大字。一旁乡民纷纷叩首下拜,口中所念无外乎祈求平安,调风顺雨之辞。 殷蝉看了一番不由心思:“荡魔祖师?不知是何方神圣,为何立在这太和山下?”只因殷蝉喜欢清静故在这太和山下设下结界,又有龟蛇二将把守山门,寻常人根本无法上得山来。不知为何凭空山脚下立了这座庙来,殷蝉随即行到山门处,召唤龟蛇二将来见。 那玄龟和螣蛇二将听闻殷蝉呼唤赶忙出来拜见。二将拜伏在地口中说道:“主人这一去数月,可算回来了!”殷蝉明明才去了半日,但那三十六重天乃是天之极,故半日时光人间已过了数月。 殷蝉心中明了开口问道:“我来问你二人,那山脚处为何有人立了一座庙供奉什么‘荡魔祖师’?你二人可知?”二将闻言不由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殷蝉面色一沉,怪道:“你二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二将呵呵笑道:“主人有所不知,自打主人来到这太和山,剪除了周围数百里内的妖魔鬼怪、毒蛇猛兽,保得此地风调雨顺。那庙乃是周围乡民感主人大德这才凑钱修建的。主人如今也受这下界香火了。” 殷蝉不由模了模自己的面庞,口中说道:“那庙里的塑像并不是我的模样,又何来这‘荡魔祖师’之称?”二将答道:“主人神龙见首不见尾,那些乡民何时见过主人的庐山真面目?只猜测主人当是个得道的老神仙,便按照猜想铸了这塑像。又念主人扫除了方圆百里的魔障,便尊为‘荡魔祖师’了。” “哈哈哈哈!”殷蝉听闻这般缘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有那么老吗?正巧师尊赐我道号‘镇天佑圣真武灵应真君’,这方人又叫我‘荡魔祖师’,当真有趣。” 二将一听顿时想了一想,开口说道:“主人,既然得师祖赐名,那这太和山也该改一改名字了。” “哦?”殷蝉问道:“你二人倒说说,改成何名?”蛇将抢着说道:“主人既然以真武为号,此山非‘真武’不足以当之,故应叫——武当山!” “武当山?”殷蝉闻言一喜,仰天笑道:“好!就叫武当山!”说罢将手一挥,山门处的石匾上‘太和山’三字转眼变作了‘武当山’。殷蝉又感觉月复中饥渴,便吩咐二将:“速速帮我去山中采些蔬果山珍备些素食,再打些山泉钟乳。”说罢回太和观去了。 (终于五十万字了,自己鼓励一下!) 第一百四十九回 战紫霄 话说殷蝉同陆压和无忧子齐聚太和山。这三人皆是仙界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今日聚首必要定下计策铲除大幻…… 回看紫霄殿上,大幻正在殿上闭目端坐。突然,大幻睁开眼对身旁的魁武罗问道:“闻来可曾回来?”魁武罗俯身答道:“主人,自昨日她往太和山自后至今未归。” 大幻轻轻点了点头自语道:“恐怕是不会回这紫霄宫了。” “哦?”魁武罗抬首问道:“主人何出此言?” 大幻将头靠在右手之上,双目微闭,缓缓说道:“不知何人破了她体内的‘封印’……想必她因之前被我下了封印而心怀怨恨,此刻已经逃之夭夭藏匿起来了。” “这还了得!”魁武罗闻言将手一拱自动请缨:“请主人下令,属下即刻下界捉拿闻来!” 大幻摆了摆手吩咐道:“眼下本座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必为了一个小小的闻来枉费精力。若我所料不错,殷蝉很快就回来到这紫霄宫,你速速去准备一下。”魁武罗应道:“主人放心,我已命‘幽冥十三太保’剩下的几人分别守在龙虎殿、十方堂和天地殿。那殷蝉想来这紫宵殿见您,恐怕也非易事。” 大幻轻轻点了点头,魁武罗随即诺诺而退。 且说紫霄宫,入了大门便是第一殿——龙虎殿。那大殿之上瑞采纷纭、祥光缭绕;白玉台阶三千级,沉檀金炉八百只,令人叹为观止。不愧为三界第一人鸿钧老祖的修真之所。此时殿前正立着一人,模样当真古怪:身材瘦长、面如刀削,披着一块土色的斗篷裹定头脚,浑身隐隐泛出金光。此人便是‘幽冥十三太保’中的——金烈。 这人如一尊石雕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紫霄宫的大门。过了一炷香左右,金烈的面上突然有了动静。只见云雾之中赫然有一个人影正缓缓朝龙虎殿走来,走到近处时,隐约见头上戴着一面斗笠看不清面目。 “果然来了……”金烈心中一动,冲着人影开口说到:“尊驾止步,若再往前便要身首异处了。”话刚落音,来人头上的斗笠立刻被一道无形的力量一切为二,整齐的掉在了地上。 来人见头上几缕青丝飘落遂抬首看向金烈,此人正是殷蝉。 殷蝉打量了一番眼前这怪人,开口说道:“你们主子请我来此,为何又派恶狗拦路?” “哼!”金烈闻言冷笑了一声,答道:“想见我家主人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呢!”说罢将手一挥,一道金光飞出。殷蝉定睛一看那光中是一柄金刀,因不知利害不敢贸然硬接便侧身躲过。金刀打在地上竟将龙虎殿一分为二,劈出一道十余丈长的裂缝!缓缓间,那柄金刀化作一堆金沙又飞回了金烈手中。 殷蝉正要开口只觉的面上一阵火烧,用手一模,脸上不知何时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不由心中吃了一惊:“这金刀如此厉害,竟能划破我的先天罡气?” 殷蝉哪里知道,那九幽冥空界中有一条冥河,其水为金色。这金烈便是冥河中的砂石成精,被河水冲刷了不知多少岁月,故坚硬无比,以砂聚刀更是无坚不摧。若非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换做他人早已身首异处了。 金烈见一招得势,不由对殷蝉笑道:“听闻那四口先天宝剑非铜非铁亦废钢,威力无穷。主人手中虽有两把却不让我等观看,今日正好拿你手中的诛仙剑比较一番。来!亮出诛仙剑吧!”说罢又挥出一柄金刀飞来。 眼见金烈咄咄逼人,殷蝉双手一拍祭出诛仙剑挡在身前。那金刀打在诛仙剑上爆出一声巨响,而后又散落成一滩金沙了。显然比诛仙剑尚逊了一筹。 殷蝉轻抚着古香古色的剑身,开口说道:“此剑岂是你想象中的如此简单?你就亲自用性命来体会一番吧!”说罢将手一指,诛仙剑化作一道金光飞向金烈眉心。金烈也不示弱,叫一声:“来得好!”随即将手一挥再祭出金刀。哪知诛仙剑势如破竹一击将金刀撞的溃散,继而刺入金烈天灵。那金烈怪叫一声瞬间化作了一滩散沙。 殷蝉见一招诛杀金烈随即收回诛仙剑,径直穿过龙虎殿往外走去。刚走了几步,身后猛然传来一阵笑声。殷蝉心中一动遂回身看去,只见地上的一滩散沙缓缓间又聚成人形,少时,金烈完好如初。 殷蝉不由心中暗思:“被诛仙剑刺中天灵岂能有命?这金烈真有些手段……” 金烈哈哈大笑道:“你以为诛仙剑就能杀死我吗?这世上没人能杀死我!让你看看我的手段!”金烈说罢将身一旋,亮出一个刀阵。那刀阵中现出三十六柄金刀,上、下、左、右将殷蝉团团围住。 金刀能破先天罡气,殷蝉不敢怠慢,手腕一动看准刀势左右遮挡。那金刀打在诛仙剑上顿时化作金沙腾在半空。霎时间阵中黄沙漫天,殷蝉目不能视赶忙用手护住双眼,顾此失彼之间身中十余刀,只大叫一声跌下了尘埃…… 金烈见殷蝉破不了刀阵不由笑道:“主人虽说要留你性命,若你运气不好死在金刀之下也怨不得我了!”话刚落音,金烈的笑容只僵持了两秒便凝结住了。只见黄沙散去,殷蝉缓缓爬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土。虽然身上的天绛袍被刺的千疮百孔,但身上却被先天罡气罩着只受了些皮外伤。 殷蝉看了金烈一眼,淡淡说道:“我已经知道如何收拾你了,不妨再试一试。” 金烈自然不信,口中叫道:“口出狂言!看你如何破我的金刀!”说罢将身一转又布下刀阵。殷蝉并不硬拼,身若飞鸟灵猿一般轻点大殿之上的柱子,左右闪躲一番往金烈身前冲来。金烈一眼看破殷蝉的企图不由笑道:“你想引金刀让我自伤其身?天真!金刀源出于我岂能伤我?”说罢又迎面飞出一柄金刀直刺向殷蝉眉心。 殷蝉将身一旋,看准金刀来势,脚尖一点刀身飞至金烈头顶,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祭出诛仙剑一剑刺下。正好此时三十六柄金刀迎面飞来,金烈急着收回金刀不及抬头,早被诛仙剑一分为二化作了一滩散沙。不待金烈重聚身体,殷蝉手掌一翻再祭出芭蕉扇来,猛然向那一滩散沙扇去。 这一扇便要飞出五万里,殷蝉连煽了十几扇,可怜那堆金砂早被吹到了四面八方不知何处去了,再难聚在一处了…… 解决了金烈,殷蝉舒了口气。随即收了芭蕉扇徐徐出了龙虎殿往十方堂而去。 此时十方堂外早有一人等候。 见殷蝉来到十方堂前,不等开口,这人已声如滚雷喝道:“殷蝉!我本不想在这见到你,因为见到你便是金烈已经失败了。”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魁武罗。 仇人相见分外明白。魁武罗打量着殷蝉,一字一句的说道:“主人就在我身后的紫宵殿中,只要你能赢了我便可穿过这十方堂进入紫宵殿。不过上次你我北海一战未分胜负,今日便来个了结吧!”说罢抽出背上的灭神钺。 殷蝉见灭神钺只剩半截,不由笑道:“上次断的是兵器,只怕这次再断便是尊驾的首级了。” “放肆!”魁武罗大喝一声运起半截灭神钺迎头劈下,殷蝉也不含糊一抖手祭出诛仙剑迎上。剑钺相交铛铛之声震耳欲聋。魁武罗故技重施将手一挥凝出三面‘鬼面金盾’护在身前。殷蝉呵呵一笑,暗念:“这次必要破你!”随即甩出诛仙剑化做一道金光打去。 只见诛仙剑势如破竹一击连破两面金盾,魁武罗面罩寒霜赶忙将身一扭移来第三面。殷蝉隔空御剑再将手一指,那第三面金盾也应声被破,诛仙剑直刺魁武罗胸月复。魁武罗一惊急忙将灭神钺举起朝着诛仙剑死命砸下,想以巨力瓦解诛仙剑来势。岂料剑势一转从魁武罗胯下飞过,继而调头刺向背门! “糟!”魁武罗身形高大那来得及转身?仓促之间在背后凝出一面金盾硬挡这夺命一击!只听铛的一声,魁武罗被诛仙剑震出三丈开外一个‘恶狗抢食’扑倒在地,口中吐出几口黑血来。 以二人的修为对决,胜负只在瞬间。殷蝉见胜负已分也不再纠缠随手收了诛仙剑,淡淡说道:“胜负已分,无谓再战。”说罢欲穿过十方堂往紫宵殿走去。 “等……等!”魁武罗紧咬牙关死命爬起身来,张口叫住殷蝉。殷蝉停下脚步回身对魁武罗说道:“你已被先天罡气所伤,若再强行用力便会粉身碎骨。贫道敬佩你的勇气,但奉劝尊驾听我一言。” “住口!我‘幽冥十三太保’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魁武罗如一头负伤的雄狮战意若狂,拼尽浑身力气飞身扑向殷蝉。殷蝉无奈之下举起诛仙剑一剑将魁武罗刺了个透心凉。魁武罗惨叫一声却愈加疯狂,舍了灭神钺,双手一合死死锁住诛仙剑。殷蝉正在诧异魁武罗何故如此拼命之时,只见火光电石之间一道黑影从魁武罗身后飞出!那人手中握着两根碎天锏劈头砸向殷蝉天灵! 只在这一瞬间,殷蝉一瞥竟然发现这人同魁武罗长的一模一样!“两个魁武罗?”殷蝉手中的诛仙剑被魁武罗牢牢锁住,不及多想随即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弃剑! 殷蝉放开诛仙剑将先天罡气聚在左臂硬挡下这两柄碎天锏,只爆出一声巨响;右手掌心早聚起‘掌心雷’,随即掌中发雷一击打中那人心坎。这一击雷霆将那人打的如断线风筝一般撞在十方堂的匾额之上,直撞了个粉碎跌下尘埃来。 再看紧握诛仙剑的魁武罗已然被诛仙剑殛成了飞灰,那剑‘铛’一声落在地上…… 殷蝉拾起剑向废墟中的人影走去。只见那人缓缓爬起身靠在一旁的堂柱上,殷蝉细细打量一番这人果然和魁武罗无论样貌、打扮皆一模一样。 这人抬头看着殷蝉,有气无力的咧了咧嘴,似笑非笑道:“不愧是圣人的弟子,果然本领超凡!”不等殷蝉开口问话,这人又断断续续说道:“我乃申武罗……与魁武罗是孪生兄弟……除了主人大幻没人知道我的存在,没想到这出其不意的一招也没能暗算得了你,咳咳~” “他五内已被雷劲殛成焦炭,命不久矣……”殷蝉不想多做杀孽随即转身而去任其自生自灭。 申武罗随手模起身边的碎天锏,自语道:“兄长既亡,我岂能独存?”说罢挥锏砸向天灵,只砸得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了…… 第一百五十三回 摩昂太子闹武当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自紫霄宫一役封印大幻距此又过了四百年…… 且看这日武当山太和观中正有两人神色凝重。只见一人手持白子,另一人手持黑子,二人身前布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棋盘,原来正在专心对弈。持白子者身披大红袍,戴七宝冠,面貌稀奇,一手捋须,正是陆压;持黑子者披一袭黑龙袍,面目清秀又透着几分沧桑,正是殷蝉。与百年前唯一不同的是未戴头冠,只系一根发带穿过两鬓,将头发披在肩上,倒多了几分自在。 片刻之后,殷蝉将手中的黑子徐徐落下,对着陆压笑道:“前辈,此局便要输给我了!”说罢将黑子按在棋盘之上。这白子已被黑子团团围困,败局已定。陆压点了点头呵呵笑道:“陪你下了几百年的棋,你倒是棋艺精进了,可苦了贫道了!” 话虽如此,陆压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想殷蝉心性和平,宅心仁厚。以往下棋多是和棋,如今下棋举手之间咄咄逼人、锋芒毕露……”想到此,陆压瞟了一眼殷蝉右腕上的九颗念珠,手链完好无损。陆压这才放下心来。 殷蝉对陆压说道:“你我对弈许久,稍作歇息如何?”说罢吩咐龟蛇二将奉上山珍素果、山泉钟乳,再把上两盏清茶与陆压同品。陆压呷了一口茶,赞道:“这茶清香无比,提神醒脑当真为珍品!”殷蝉笑道:“前辈过奖了,荒山之中别无他物,只有这些许清茶。请!”说罢二人对饮一番。 “二位上仙好兴致啊!” 忽然一阵如银铃般的声音从观外传来,随即一道婀娜身影推开观门踱步而入。二人抬头看去,来人不是别人竟是碧青。 “碧青?”许久没见碧青殷蝉放下茶盏起身相迎,问道:“公主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此?”碧青往石凳上一坐,幽幽说道:“是啊,我今日来了就不走了呢!”碧青向来古灵精怪,殷蝉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笑了笑问道:“这又是为何?” “唉~”碧青面色一变,轻叹了一声。“都怪父王!好好的非要答应那西海龙宫,让我许配那西海龙王敖闰之子摩昂。虽然北海西海乃是世交,但此婚配之事也应当尊重我的意见吧。那摩昂太子我只见过一面怎能说嫁便嫁?” 殷蝉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公主的终身大事啊!自古有云:龙配龙、凤配凤,公主与那摩昂太子倒也门当户对!若真是不愿意便和龙王好好商议才是,怎么跑我这太和观来了?” 碧青看殷蝉有几分笑意,心中暗念:“还笑?待会就让你笑不出来了!”随即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父王说此事已定不容我商量,我便想了一条缓兵之计,跟父王说要跟你在太和观修道三年,三年之后再提此事。” “啊?哈哈哈哈!”陆压闻言早大笑不已,对殷蝉说道:“这可是桩好买卖啊!” 碧青这一计当真让殷蝉哭笑不得,只得背起双手摇了摇头说道:“碧青,非是我不愿帮你。只是你龙宫乃天庭所属,我乃仙门中人,怎好参与你们龙宫之事?”殷蝉心知四海龙宫相互联姻乃是为了维系整个龙族的稳定,若自己插手此事可能会招来北海和西海的麻烦,扰了这武当山的清静。 碧青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殷蝉所想,只幽幽说道:“当年在北海与幽冥十三太保之战,我可是倾北海之力助你,你欠我一个人情哦。何况此事我已禀明父王,他碍于你的面子断然不会上门要人。”碧青此言不虚,前番曾同殷蝉一起上过西昆仑擒拿穷奇,后在北海助殷蝉破十三太保,二人交情非浅。此刻殷蝉只沉默不语,片刻后缓缓说道:“公主在龙宫锦衣美食,我这荒山可不比龙宫。每日只能吃些山珍素果,渴了便喝山泉钟乳,只怕你难以坚持三年之久。”碧青坚定的说道:“我既然来了便是下定决心,你不必担心。” “好。”见碧青如此坚持殷蝉也不再多说,随即吩咐龟蛇二将:“你二人去后殿取一领青袍。”二将赶忙去了,少时捧着一领青袍交与殷蝉。殷蝉手中拿过青袍对碧青说道:“后殿有三间厢房,左边一间你用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先换了衣物稍歇片刻。”碧青也不推辞接了衣物往后殿去了。 待碧青离去,殷蝉看了看陆压,苦笑道:“前辈,你看这如何是好?”陆压呵呵笑道:“自天皇伏羲创立天庭以来,四海龙族便归于天庭统辖。至今还未听闻有哪个龙族之人拜入仙门,这碧青倒是有趣!好了,贫道便不多打扰了,日后再来!”说罢辞过殷蝉下山去了。 过了半柱香之后,太和观外只闻一声高叫:“哪个叫殷蝉的!速速出来!” 听此人语带不敬,龟蛇二将对殷蝉奏道:“主人,待我二人先去看看是何人叫门。”说罢冲出门去。只见门外一枝海兵排开,手中弓弯如月小,箭插似狼牙。为首一人排众而出,此人面目俊朗头戴金冠,腰束团花带,手中提着一根三棱锏正怒目相视。见龟蛇二将面目古怪,此人喝到:“我还以为这是什么神仙洞府,没想到还有这等精怪。看来那殷蝉也不似什么好人!” “放肆!”龟蛇二将闻言祭出兵器大喝道:“我二人乃是‘镇天佑圣真武灵应真君’座下守山大神。你是何人?”来人高声叫道:“我乃西海龙王之子摩昂!”龟蛇二将也不管他什么太子不太子,只舞起丈八蛇矛和一对银锤向摩昂打去。摩昂见状抬手祭出三棱锏招架。 那摩昂乃是龙,螣蛇和玄龟虽然跟随殷蝉有了些许功德但见着龙也失了三分气势,何况这摩昂的武艺乃是西海龙宫第一人。二人拼力也只能勉强架住摩昂,三人兵刃绞在一处如走马灯般战作一团。 殷蝉见状不慌不忙从桌上拿起一颗菩提,随手一捏,那菩提果肉飞出正打在三人兵刃之上。只听铛的一声金铁交鸣,三人不由各自弹开。摩昂只觉得虎口发麻不由松了松手中的三棱锏,再一看地上掉的竟然是一颗水盈盈的菩提果,顿时吃了一惊。 殷蝉对龟蛇二将说道:“你二人先退下吧,让我与摩昂太子问话。”二将闻言只得退去。 摩昂见眼前这道人深不可测也不敢太过造次,又见此人身披黑龙袍更是吃了一惊。只因这黑龙袍上有黑、白、赤、金、青五大龙神守护,不动如山、动如雷霆。摩昂哪敢放肆,随即收了兵刃上前拱手说道:“在下敖摩昂,莫非你就是这太和观的观主?”殷蝉点了点头,说道:“太子今日带这许多人马来此,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摩昂说道:“实不相瞒,我父王前些日子同那北海龙王在酒宴之时定下一门亲事,欲让在下迎娶其女碧青,此事众人皆知。今日本太子带了聘礼兴冲冲的赶到北海提亲,却被告知碧青要来你这太和观修道三年,这让我西海龙宫颜面何存?我只请道长交出碧青万事皆休!” “哦。”殷蝉听完说道:“那敢问太子,你可喜欢碧青?” 摩昂愣了一愣,随即答道:“那是自然,否则本太子也不会如此生气了。”殷蝉笑道:“既然你喜欢碧青,为何不能等她三年呢?”摩昂听了此言一时无言以对,少时又争辩道:“北海龙王既然已答允这门亲事便要履行承诺,岂有出尔反尔之理?” “你错了!”闻一声轻喝从大殿传来。只见碧青翩翩而出,已经换上了一袭青色道袍,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青衣素颜俨然一副道姑的模样。 “碧青……你……”摩昂见了碧青这幅模样顿时心中腾起火来,口中叫道:“好好的龙族公主不当,偏要念什么道?”碧青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我之间的亲事我父王虽然应承,但不代表我也同意了。你若不速速离去以后也休再提此事!” 见碧青面带怒色,摩昂也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心思:“三年其实转眼即逝,便等她三年又如何。”随即说道:“既然公主执意要在此修道三年,本太子也不敢多做叨扰,只盼三年之后公主莫要再拒绝我。”又向殷蝉拱手告辞:“烦请仙长代为照顾碧青。”说罢对一众海兵令道:“回西海!” 待摩昂离去,殷蝉回头打量碧青一番。“你这一身打扮倒有几分像道门中人了。” 恍惚间眼前的碧青倒让殷蝉想起了一个人,殷蝉不由抬头仰望天空默默发呆。碧青轻叹一声:“没想到那摩昂竟然带兵闯来,真是始料不及,扰了这武当山的清静。”殷蝉回过神来答道:“我看这摩昂太子倒也是个明理之人,只是三年之后你又当如何?”碧青想了想说道:“还是说说如何修道吧?”殷蝉点了点头,应道:“明日钟响便来大殿。” 翌日四更时分,太和观中响起了三声钟响。碧青听到钟声坐起身来往大殿走去,见大殿上已有亮光便走了进去。只见殷蝉已经立在殿上,正双手扶香礼拜。见碧青进来殷蝉开口说道:“你既然要修道便先来礼拜吧。”碧青抬头看去,那大殿之上供奉着三个牌位,左面一尊上书‘上清通天教主’;中间一尊上书‘太清太上老君’;右面一尊上书‘玉清元始天尊’。 “原来是‘三清’尊位。”碧青随即俯身三拜。殷蝉点燃一炷香递给碧青,随即插在香炉之中。礼拜完毕,碧青见香案上还供着一柄断剑心中好奇,遂问殷蝉:“这柄断剑……?” 殷蝉将剑从香案上取下拿在手中,叹道:“此剑便是四口先天宝剑之一的戮仙剑,只因当年大战‘幽冥十三太保’之时不慎毁去了。甚是可惜……” 碧青问道:“能让我看看吗?”殷蝉闻言便将剑递给碧青。碧青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宝剑细细的打量起来,只见剑上的花纹古朴,大巧不工。少时自言自语道:“这剑好像手轻。”殷蝉答道:“只因其中所蕴含的仙力已经散去,故此轻了许多。”说罢又将剑放回了远处。 待五更天时,殷蝉与碧青对面而坐,随即取出一篇‘上清道玉文’对碧青说道:“此文乃是教主所传,有莫大好处,现在讲与你听。”哪知刚开讲了半个时辰被山脚下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扰了清净。 殷蝉眉头一皱停了讲经,对碧青说道:“往日便是人们拜庙烧香也不会这么早,不知山下发生了何时,你我去看一看吧。”碧青点了点头随殷蝉一同来到观门处往山脚看去,只见山脚下那座‘荡魔祖师’庙前聚集了千余人,吵吵嚷嚷似有哭泣之声。预知发生何时,且看下回。 第一百五十六回 断宝 话说闻来命悬一线之时,殷蝉出手挥剑架开七宝妙树杖。须菩提见那诛仙剑剑光流转、古朴之中透出无匹霸气真真吃了一惊。虽然都是先天之宝,若论杀伐之力天地间还真没有哪件法宝能望其项背。 只见殷蝉将诛仙剑往身前轻轻一磕,淡淡说道:“道友,闻来在天青洞中隐居四百年潜心修炼乃是贫道所允。换言之她亦是山中之客。你若在此捉拿她,置我太和观与何地?” 此言一出须菩提不禁愕然,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殷蝉又说道:“非是我不敬佛门。不如这样,若闻来哪日离开这武当山,要捉要拿悉听尊便。但若道友今日要带她走只需胜过我手中这诛仙剑。” 须菩提见殷蝉突然变脸,也笑了笑:“阿弥陀佛!素闻东土有一句俗话叫做‘先礼后兵’,今日算是领教了!只是那金莲本为西方之物,归还实属应当。观主既是圣人弟子,难道也不明此理?” “我不明理?”殷蝉不禁冷笑道:“何为西方?何为东方?恕我直言,先有西方二圣趁封神之时来东土广纳有缘;后有如来趁三教散去、群仙无首又收纳昆仑六仙;在你佛门眼中恐怕没有东方西方之别吧?”须菩提闻言面上略有尴尬之色,少时答道:“观主此言差矣。几位上仙弃道从释并非我佛门强意为之,皆是因众人与佛门有缘。何况道友应知道法有千万,亦有高下之别,孰优孰劣自在人心。” “好大口气!”殷蝉曾与西方二圣有过一面之缘,故对佛门尚有三分敬意,如今听了须菩提之言顿时将诛仙剑一指,喝道:“你西方未免自视过高。道如渊海,岂在口舌之间?听闻当年如来的前身准提道人在万仙阵时用这七宝妙树杖打断我师尊的青萍剑,正好今日让我也见识见识!”说罢一抬手祭出诛仙剑朝须菩提打去。碧青一见二人动手正要劝阻已是晚了,只好匆匆扶起闻来躲入洞中。 见金光扑面,须菩提不敢大意赶忙举杖相迎。诛仙剑的剑尖正打在七宝妙树杖的杖柄正中,强大的压迫感和绞磨力压得须菩提心头不畅、虎口发麻。须菩提随即口念‘大如来咒’护身,那一圈圈的梵文金字护着周身,如同身上刷了一层金漆;手中的七宝妙树上的杖环也叮叮咚咚的发出响声,放出千朵青莲托剑。 殷蝉见状心中暗自念道:“这佛门目中无人,今日不让他吃个教训不知我道门的手段!”随即将手一指诛仙剑,顿时金光爆射!那千朵青莲摇曳着纷纷枯萎凋谢。 “这怎么可能?”须菩提眼见这先天灵宝落了下风顿时吃了一惊。紧接着一声巨响,须菩提胸口如遭雷击一般翻倒在地。再看‘大如来咒’如金漆般片片剥落,更让须菩提不敢相信的是,自己手中的佛门至宝‘七宝妙树杖’赫然被诛仙剑从中间一断为二! 须菩提顿时面如土色,顾不得许多只爬起身来带着断成两截的七宝妙树杖飞身而去。殷蝉只想打断那七宝妙树杖替师尊出口恶气,并不想伤须菩提,所以并不做追赶只将手一挥收了诛仙剑。 碧青和闻来在洞中见电光石火之间二人已分了高下,这才走出洞。 闻来上前朝着殷蝉一拜,说道:“多谢观主出手相救,说来惭愧!观主容我在这山中清修,我却连累观主与佛门结了怨。”殷蝉摆了摆手答道:“你在此潜心修行四百年早已不是当年作恶多端的闻来。俗语说的好,君子不念旧恶。灵山如此苦苦相逼未免不近人情。”说罢吩咐闻来回了洞府,自己同碧青也回太和观去了。 一路上碧青默默不语。等回到观中,碧青眉头深锁开口问道:“今日虽然打发了那须菩提,只是你毁了佛门的至宝,灵山岂肯干休?”殷蝉看了看碧青,神情自若答道:“碧青,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太和观与大雷音寺井水不犯河水,但也不怕他来找麻烦。”说罢将黑龙袍一展盘膝而坐不再言语。碧青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掩上殿门出去了。 大殿上只听见丝丝的香烟燃烧的声音,一个声音幽幽响起:“那七宝妙树乃是天地间十大灵根之一,不知费了准提多少道行才将其炼化成灵宝。今日被你这一劈两段还不得将他气得七窍生烟?”殷蝉知道说话的是大幻元神,只淡淡说道:“我正是想打断那七宝妙树杖,为师尊当年断剑出口气。” 大幻元神哈哈笑道:“四百年了,你终于有了些长进。你有没有想过,开天辟地之时天地间有多少法力强大的元灵,为何亿万年之后的今日只有寥寥无已之数?”殷蝉答道:“你这老怪不就是其中之一吗?若不是你太过贪心,想成为万劫不灭的圣人也不会被困在这封印之中了。”大幻闻言答道:“你说的不错,这天地间的人也好妖也罢为何都要苦苦追求成仙成圣之道?无外乎是想跳出生死轮回成为永恒的存在。那西方二圣也知道无法证混元道果成圣而另辟蹊径,舍弃肉身以达到精神的永恒不灭。所以并不是本座贪心,无论你我都是以圣人为目标,本质上我们都一样。在你还没有成为圣人之前唯有步步小心,稍有不慎便会千年道行一朝丧……” 此时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龟蛇二将匆匆赶来奏道:“主人,那山下的乡民已经散去了七七八八。只是山门处有三兄弟不肯走,皆是二十出头模样,非要上山寻你求个道术,被我二人拦在山门处了。” 殷蝉睁开眼睛说道:“有心求道本是好事,只是也要看他们有没有机缘。告诉他们若他们能爬上这武当山来到太和观,我便见他们一见。否则还是趁早离去吧。”龟蛇二将领了话往山下去了。 那山下等候的三兄弟一听不由叫道:“不就是爬山嘛,这有何难?” “有何难?”龟蛇二将相视一笑,说道:“你们可知这武当山高万仞,光那‘十八盘’便有上千个台阶!凡人根本爬不上去呢。”三兄弟也说道:“我三人求道之心坚定不移,誓要爬上这武当山面见仙长!”说罢争先恐后的往山路而去。 这武当山当真不是凡境,三兄弟爬了两日也只爬到半山腰。四下看去云彩已在四周飘荡,犹如置身仙境一般;再抬头看去,只见白茫茫一片,雾锁山峰。别说是太和观,就连十八盘的影子也看不到。 “大哥!”其中一人一脸愁容叫道:“我们爬了两日还未见山顶,又没有带水和干粮。若再爬两日不到山顶,只怕你我都要死在路上了!”大哥闻言说道:“你我在山下说的明白,一心上山求道绝无二意。纵然死在这路上也是你我兄弟的造化,强求不来。”说罢拽着二人继续往上走。 至第三日晌午时分,阳光普照金顶,太和观观门之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叩门声。殷蝉立在观中心思:“这三人心意倒还坚定……”随即吩咐龟蛇二将:“去开门看看吧。” 龟蛇二将打开观门只见三个人正趴在观前,双手和双膝俱磨破了皮,口干唇裂已经奄奄一息。龟将赶忙取了些水让三人喝了,这才缓过神来。三人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口中只叫道:“弟子是来拜见‘荡魔祖师’的!” “好了,你们先随我来。”龟蛇二将把三人扶起身,随即带领三人进入道观。那三个世俗之人哪见过如此胜境?顿时口中齐声说道:“真是神仙境地!神仙境地!”又见一个黑袍道人背对着众人立在观中,三人心念此人必是观主,赶忙俯身拜倒在地:“弟子诚心求道,拜见祖师!” 殷蝉闻言转过身来,三人抬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见殷蝉面貌不过三十,与荡魔祖师庙中的泥塑大相径庭。“这……祖师容貌如此年轻?与那庙中泥塑相差甚远!”殷蝉笑了笑:“世人往往不识事物的真面目。你们三兄弟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求道?” 三人中年纪稍长一人抢先答道:“回禀祖师,我叫张角,乃是三人中的大哥。老二叫张宝,老三叫张梁。我们三人都是钜鹿人士。只因当今下天灾不断,天子又昏庸无道,不管黎民死活。仙长被人们奉为‘荡魔祖师’保得一方水土平安,我等慕名前来只为求个道法,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殷蝉细细打量了三人一番:见张角浓眉方脸,目光炯炯,颌上有须;张宝面白无须,身材纤细;张梁则面目彪悍,虎背熊腰。殷蝉抬手让三人起来,开口说道:“你们有救世之心倒是难得,只是人间之事自有定数,朝代更替亦属自然。便是传你们一些道法也只能修身养性,或治病救人,或祈雨治灾,却并不能救世。”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殷蝉心中暗思:“这三人心意虽坚定,却已生执念,难修道法。便是修了也不知是福是祸。罢了!”随即将手一挥,三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被一阵狂风卷到半空,少时再一睁眼已经回到了山门之外。 “这……”张角三兄弟眼见被拒之门外顿时叹了口气。张梁朝着武当山叫道:“有什么了不起?天下布道之人何止你一人?”说罢对张角说道:“大哥,次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说罢三人回到庙中收拾了细软投别处去了。 三兄弟离了武当山脚刚走出五里地,只见一个鹤发童颜身披白袍的老者手中拿着一根九节杖坐在路旁的大青石上,口中念念有词:“三教之中无上品,自古惟道独称尊!” “大哥!你看!”张宝拉住张角一指那老者说道:“听着这老者口中所说必不是寻常之人。”张角细细打量这老者一番也觉仙风道骨得不同凡人,赶忙上前作揖拜道:“上仙有礼了!我等凡人不识上真,敢问上仙名号!” “好说!”这老者打量了三人一番呵呵笑道:“老道于吉,你三人从何处来?要去往何处?” 张角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等三兄弟一心向道往那武当山太和观求道却被观主赶下山来!唉~” “哈哈哈哈!”于吉闻言不禁仰天笑道:“道法千万,你们何必非要拜入那太和观呢?”三人一听赶忙拜倒在地,奏道:“请老神仙指点迷津!” 于吉点了点头说道:“看你三人求道心切也算与老道有缘,只是老道从琅琊往龙虎山赴会,刚才小憩了片刻已耽搁不得。这样吧!”说着于吉从怀中取出一卷书递给张角,吩咐道:“这《太平清领书》共一百卷,内有阴阳五行、斗转星移之法;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术。只是能领悟多少就看你三兄弟的造化了。切记不可为非作歹!否则必遭天谴!” 张角三兄弟恭恭敬敬的跪地接卷,待再抬头看时,那老道已经身在数丈之外渐渐远去了…… 第一百五十七回 金刚伏魔阵 话说殷蝉将张角三兄弟送走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随即问起龟蛇二将:“这几日怎么没见到碧青?”龟蛇二将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少时,蛇将一拍脑袋赶忙说道:“主人,记得三日前我等上山告知张角三兄弟求道之时,看见碧青正往山下去了。我等以为是主人差遣便没有多问。” “哦!”殷蝉想起三日前碧青临走前的情景,不由抄起手暗自思量起来:“碧青不辞而别,莫非回了北海?或是担心佛门会有所动作……去了灵山?”想到这儿殷蝉心中一动,随即往眉心一点打开‘天眼’看向北海龙宫。 在这天眼之下,上至九天、下至九泉皆能尽收眼中。殷蝉看了北海龙宫之中并没有碧青的影子又看向灵山。但那灵山乃佛门圣地,山岩之上密密麻麻的刻着《金刚经》的经文自能破除一切法术。殷蝉的天眼也只能看到上下明晃晃的一片却看不清内里,心中暗思:“这灵山不愧是佛门圣地。” “主人,怎么样?”龟蛇二将见殷蝉收了法术赶忙问道。殷蝉摆了摆手吩咐二人:“你们看好观门,我亲自往灵山走一趟。”说罢将袖子一甩飞出一道金光。那诛仙剑飞在半空,殷蝉脚尖一点如飞鸟灵猿跃上剑身御剑而去。 这御剑之法远胜腾云驾雾,那西方灵山在天竺国境内,虽然远隔十万八千里但凭借这御剑妙法片刻之间便已经来到了灵山脚下。殷蝉第一次踏足灵山,抬头看去此山不比其他:云遮雾绕尽显祥瑞之气,山门处铭牌上刻着两个大字‘灵山’,两边各立着一尊擎天华表高耸入云。 殷蝉正要踏入山门之时突然被一道巨大的黑影撞了一下,不由退后两步。“这里怎么凭空会有一堵墙?”殷蝉将手一挥云雾立刻散去。身前的哪是什么墙?竟是四个撑天巨人!殷蝉身高亦有七尺余,但与这四人身形相较之下尚不及对方的膝盖。 这四个巨人皆是金甲黄绸,抄手而立,低头打量了殷蝉一番开口喝道:“你这道人从哪里来的!佛门圣地岂是随便进入?”殷蝉抬头打量了四人一番,开口问道:“还未请教四位……”四人声如洪钟齐声答道:“我等乃是五台山秘魔岩神通广大泼法金刚;峨眉山淸凉洞法力无量胜至金刚;须弥山摩耳崖毗卢沙门大力金刚;昆仑山金雫岭不坏尊王永住金刚!奉佛旨守护灵山圣地。你又是何人?” 四大金刚虽然言语略显傲慢但毕竟在佛门圣地,殷蝉也不好计较一拱手说道:“贫道自东方而来,武当山太和观观主殷蝉有礼了!” 一听殷蝉之名四大金刚顿时怒目相视、暴跳如雷:“你就是太和观观主?前日须菩提尊者因为被你打断了七宝妙树遭到佛祖责罚被贬下灵山!今日你来正好,且拿与佛祖发落!”说话间四人已经把殷蝉团团围住纷纷亮出手中的独股金刚杵。那独股杵一头如莲花、一头如三棱剑刃,足有三四丈长、万余斤重!好不吓人! 殷蝉一见这等架势心头不悦:我来此乃是寻找故人并非来结怨的,灵山号称佛门圣地却这般待客? “我等四人尚未拜会过东方的仙圣,今日便领教了!” 四人不容分说举起手中金刚杵居高临下齐齐朝殷蝉打来。殷蝉见四人来势汹汹杵已落下,心中暗念:“这金刚杵虽然威力无穷但颇为笨重,不如先避其锋……”随即如蜻蜓点水一般借着打下的降魔杵左右借力闪躲,让四大金刚好一阵乱筑却是空费力气。不一会四人已经满面通红、汗出如浆。 “耗的差不多了,你等不懂礼数休要怪我了!”殷蝉见时机已到一跺脚飞身越过四人头顶,再双掌一搅运起移山倒海之力,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将四根如磨盘粗细的金刚杵收在一起。四人不及防备被吸走了兵器大惊失色,口中直叫:“我的兵器!”再看殷蝉‘嘭嘭’连拍四掌将四根金刚杵如打木桩一般整个打入地下,没顶而入。 一招间失了兵器四位金刚顿觉得颜面无光,泼法金刚乃四人之首随即大喝一声犹如天空响起一道炸雷!“再让我来领教下道长的高招!”说罢伸出如须弥山一般的大手打向半空中的殷蝉。殷蝉见势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躲开落在地上。泼发金刚见殷蝉躲过一掌紧接着推出第二掌,口中叫道:“左闪右躲算什么!有本事接我一掌!” “好!”殷蝉丝毫不惧清啸一声挺掌相。只听一声闷响一大一小双掌相抵,激起的罡风吹的金甲乱颤、黑龙袍狂舞!只见泼法金刚面色通红、青筋暴起,将牙咬的咯咯作响;再看殷蝉却神态自若如磐石般纹丝不动,高下立见。 一旁的大力金刚见势不妙将双拳一磕。那拳头瞬间由青变红,彷如火炭一般迎头向殷蝉砸来。殷蝉眼观六路早看的一清二楚,随即脚尖一转暗自念道:“这金刚只会仗着几分蛮力,不识刚柔之妙……”随即以柔劲一带一推将泼法金刚的须弥掌引向大力金刚的金刚拳。二人面色大变已然收不住身形,可怜那一记须弥掌正打在大力金刚面上,只打的满天星斗;泼法金刚也不好过,生生吃了大力金刚的双拳一个趔跌翻倒在一边。其余两位金刚见势不好赶忙上前掠阵。 连续落了下风,泼法金刚面如寒霜撑起身来对三人说道:“要让这道人如此进了灵山,我佛门颜面何存?”随即一指殷蝉一字一句说道:“这道人!你若能破了我们的‘金刚伏魔阵’,我四人便恭恭敬敬的将你请上灵山!”说罢四人各立一方双掌合十口中念起《金刚般若经》来。 刹那间四位金刚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往天上飘去,少时凝在殷蝉头顶化作一只金钟。殷蝉再看脚下浮现出一个硕大的法抡,中央是一个卍(万字徽)符。四位金刚见阵法已经布好随即将一抖手腕,飞出四只金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在殷蝉双手双脚之上。殷蝉动一动却发现四肢丝毫无法动弹不由暗思:“道术佛法各有千秋,今天倒要领教了。” 说时迟那时快,头顶的金钟‘铛’的一声落下将殷蝉扣在其中。四大金刚齐声颂道:“阿弥陀佛!这伏魔金钟内蕴含风火地水之力,任你本领通天也要尘归尘、土归土!” 殷蝉被金钟扣住,四下看去只见钟内空间广大犹如混沌未分之时的一片冰火交融的景色,风水地火四道力量肆意狂舞,摧枯拉朽!任你是大罗金仙被卷入其中也难逃一劫! “这阵法绝不简单!没想到这四大金刚还有点道行!”殷蝉不由暗自赞叹一声,他自然不知‘金刚伏魔阵’和‘天鼓雷音阵’、‘十八罗汉阵’并称为佛门三大阵法,岂会简单? 不说殷蝉性命如何,此时金钟外的四位金刚个个满头大汗,全力施为。突然半山腰下来一人口中大叫道:“四位金刚,速速收了阵法!不可伤了道友!”四人抬头一看来人面如冠玉,身披兽头金甲,腰系红绫带,手持一根降魔杵。不是别人正是韦陀菩萨。 四位金刚赶忙停止诵经,泼法金刚应声答道:“菩萨,这‘金刚伏魔阵’一旦发动便无法停止,除非将魔障化为齑粉。” “糟了!”韦陀知道这金刚伏魔阵的厉害,顿时面色一变:“……唯有从外部试试能否破开那金钟。”想到此,韦陀口念真言祭出降魔杵。这降魔杵乃是须弥山的镇山之宝,重八万七千斤,拿在手中轻如草灰打在身上却重如泰山。 那降魔杵打在金钟之上并未爆出惊天巨响,只在金钟表面荡起了层层波纹,万斤巨力被化解的无影无踪。“这……”韦陀见状顿时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连降魔杵也奈何不了这伏魔金钟!”正当韦陀一筹莫展之时,只见那伏魔金钟竟然被一道金光从中间整齐的一劈为二! “呜哇!”金钟一破,四大金刚如遭雷击一般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殷蝉手持诛仙剑破钟而出口中叫道:“阵法已破,不要走!待贫道回赠你们一招!”说罢一抖手祭出芭蕉扇来。那扇子滴溜溜一转变作一丈长短,被殷蝉握在手中用力一扇,可怜那四位金刚被乾坤巽风卷的漫天飞舞。好在有灵山阻挡风势,一个个深深的嵌在了山崖之上再也动弹不得。 韦陀一见殷蝉在阵中竟然毫发无损不由啧啧称奇。他不知道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这先天罡气又叫混元气,本来就是天地开辟之前、清浊未分之时便有,与那风水地火本为一脉又岂能被伤? 分神的一刹那,韦陀又见四大金刚被吹上山崖赶忙对殷蝉叫道:“道友不可造次!”若是别人殷蝉断然不理,见是韦陀菩萨殷蝉这才收了芭蕉扇。韦陀上前二话不说一把拉着殷蝉低声说道:“跟我来!”说罢拉着殷蝉飞离了灵山。 少时,二人落在离灵山百余里外的一座山峰之上。殷蝉知道韦陀的道场在须弥山随即问道:“没想到道友今日也在灵山。”韦陀答道:“方才听完佛祖讲经正要回须弥山,没想到在山门处碰到道友与四大金刚斗法。道友少来西方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此?” 殷蝉答道:“非是我不敬佛门圣地,实在是四位金刚不容我说话。”说罢将寻找碧青的事说与韦陀,希望能打听到碧青的下落。韦陀听完摇了摇头答道:“我这几日在大雷音寺听讲,并未见到外人来到灵山。这西方地界除了下界天竺国尚有大大小小三十余个国家,道友不妨去别处看看。”殷蝉点了点头随即辞过韦陀菩萨转身跃上诛仙剑原路返回而去。 且说殷蝉一路往东走,脚下速度却放慢了许多。突然间远处一道青色的光华闪过让殷蝉心中一动:“刚才那光芒好像是碧青的佩剑‘碧水寒’……”殷蝉不及多想赶忙一转剑势调头往南追去。果然,正有一行三人驾着云头背对殷蝉往南走。 “三位留步!” 那三人听闻背后有人叫便停下云路回头看去。殷蝉看这三人是何模样?中间一位女子,打扮与东土女子不同:棕色的头发,蓝色的双眸,身披一件紫金甲,外罩朱红袍,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和一双玉腿,端是个美人。吸引殷蝉的却是这女子手中拿的正是——‘碧水寒’! 欲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 第一百五十八回 梵天教 话说殷蝉到西方天竺寻找碧青的踪迹,不想半路上遇到了三个奇怪的人。更奇怪的是三人之中的红发女子手中拿的正是碧青的佩剑——‘碧水寒’!? 那红发女子娇小玲珑不过十几岁的模样,但其身后站着两个罗汉一般的僧人甚是魁梧:两人皆身披深褐色的僧袍赤果双臂,孔武粗壮如熊虎;光光的头顶纹着火焰状的香疤与佛门弟子大不相同,显然不是灵山一脉。 二僧见殷蝉身披黑龙袍不似西方人士,细细打量年纪不过三十岁左右;又见其能如蜻蜓点水般御剑而行自然非同寻常,其中一人开口问道:“你是何方来的善士?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殷蝉一拱手答道:“贫道自东方而来,刚才见这位女施主手中拿的宝剑有几分眼熟。正巧在下一位故人也有一把相似的宝剑,故此上前询问一番。” “这把宝剑么?”那女子见殷蝉盯着自己手中的宝剑,不由将剑背在身后佯怒道:“好无礼的道人,这宝剑本就是我的,还会有假?” “哦……”殷蝉点了点头心中却琢磨:“天下间不会有两把一模一样的剑,这女子必然说谎。待我再试她一试。”殷蝉佯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也可能是贫道看花了眼。既然是女施主的,那请问这剑可有名字?”女子愣了一下,随口答道:“这剑没有名字。” 殷蝉呵呵一笑将手一指,那‘碧水寒’嗖的一声从女子手中飞出落入了殷蝉手里。殷蝉轻描淡写间夺了剑,一边用手轻抚剑身一边幽幽说道:“此剑名‘碧水寒’,乃是故人佩剑。如何在你手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混账!”一名僧人见殷蝉夺了宝剑顿时大怒,凌空踏步挡在红发女子身前说道:“圣姬少歇,待我拿下这无礼之人给圣姬发落!”说罢将手一扬一道白光落在手中,原来是一条水磨禅杖,一头似月牙铲一头似斧钺,颇为奇特,中土不曾见过。 “敢对圣姬无礼,让你顷刻化为齑粉!”那僧人自持身形庞大单臂举起这水磨禅杖劈头就朝殷蝉头顶砸下。殷蝉不闪不避只将黑龙袍一抖,本来看似柔软的衣袍灌注仙气之后立刻变得坚如钢铁,那禅杖如同打在生铁之上爆出一声巨响!只把那僧人震得虎口发麻、退了两步! 一击没有得手,僧人后悔夸口太早失了颜面,随即低吼一声浑身迸发出赤红色的霞气。“再接我一招!”僧人大喝一声,双手将禅杖舞得呼呼生风,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两条胳膊青筋毕现全力一击扫向殷蝉,势要将其拦腰斩成两断! “看你这么卖力,我若再不出手也显得不敬了。”殷蝉说着伸出左手火光电石之间已将禅杖挡下,身体更是稳如磐石丝毫未动,千斤巨力瞬间化为无形。 “什么?”一旁的红发女子也暗自吃了一惊,不由念道:“这道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不等三人回过神来,殷蝉一把夺过禅杖顺势一击拍在僧人头顶,可怜那僧人惨叫一声一头撞进了脚下的山岩之中没了动静,只余下激起数丈的烟尘四处飞散。 收拾了这无礼僧人,殷蝉又看向红发女子。红发女子冷哼了一声,狠狠的说道:“打伤我梵天教的人可是大罪过!”话刚落音另一名僧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殷蝉身后,张开巨臂一个熊抱将殷蝉死死箍住,开口对女子叫道:“请圣姬先走,不要耽误了教主吩咐的正事。”说罢再下一城双腿也盘在殷蝉腰上,整个一招‘老树盘根’! 红发女子闻言不愿多做纠缠随即调转云头展身而去了。眼见红发女子要走殷蝉岂会答应?随即身形一动化作一道金光飞出直追那女子而去。 “休想走!”见殷蝉跳出了自己的肘制,那僧人大喝一声:“天罗手!!!” 只见殷蝉头顶红云翻滚凝成了两只硕大无朋的手掌如泰山般压了下来! “能操纵风云,这僧人也有点道行……”殷蝉见来势汹汹搅动袖袍大喝一声:“散!”话一落音,一道罡风直冲九天将红云悉数驱散,两只大手也转眼化为无形。僧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绝招轻易被化解顿时如遭雷击,还没等回过神来,殷蝉五指一张一道无形的罡气将这僧人罩住。 ‘哇啊~’僧人身不由己被拉到殷蝉身前却又动弹不得,不由得叫了起来。殷蝉飘在半空开口问道:“你刚才说梵天教,那是什么教派?那女子又去了哪里?若如实回答我不会伤害你性命。” “你这道人倒有趣,在这西方天竺境地哪有不知梵天教的?”这僧人虽然动弹不得但嘴上不曾软上半分,只夸口道:“这天竺之地以罗上国为界,往北十二国乃是佛教的势力范围,往南十六国则是我梵天教的势力范围。论起吾教,那灵山也要忌惮三分呢!你竟敢得罪我教的圣姬,只怕离死不远了!” 殷蝉不理会他啰嗦什么,又问道:“我只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青衣女子?也就是这把宝剑的主人。”那僧人看了宝剑一眼冷笑道:“教主用她的血做成药引拿去治罗上国国王的病了,只怕早已没命了吧!” “混账!”殷蝉一直担心碧青的安危,听了僧人的狂言平静的面上露出一丝怒色:“如此狂妄,下去陪你师弟吧!”随手挥起禅杖也将这僧人拍到了脚下的山岩之中…… 再说那梵天圣姬撇下了殷蝉一路往西走只觉得一阵心慌,突然脑后生风,待回头一看不由吓得花容失色。只见殷蝉如一阵疾风已赶了上来! “女施主,又见面了!”殷蝉如飞鸟灵猿般越过女子头顶拦住了去路。“你……”女子见状不由心下思量:此人如此轻易摆月兑二僧,绝非等闲之辈…… 殷蝉飘在女子身前问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有事相问。这宝剑的主人是我故友,只要你告诉我她身在何处,我绝不多做叨扰。” “你可知道我是谁?”这红发女子盯着殷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梵天教主的女儿——梵天圣姬。我现在奉教主之命去罗上国救那国王的性命,你纠缠于我若耽误了时间便会枉送他人性命。我看你这道人也是个善士,如果相信我便跟本圣姬先去罗上国走一趟,待我完成任务之后再告知你朋友的下落,如何?” 殷蝉看着这梵天圣姬一双清澈的眼眸如湖水一般,不由心思:“看这女子不像说谎,反正她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就容她先去救人吧。”随即答允了圣姬的要求。 二人说话间来到罗上国的王宫上空,各自收了神通降下。众侍卫一见是梵天圣姬来到顿时俯身拜道:“恭迎圣姬!” 随后两名内侍大臣走上前跪地叩拜,口中称颂道:“吾教广大,神通无穷!教主仁爱,普济众生!” 梵天圣姬点了点头从腰间取出一支小瓶子递给一名大臣吩咐道:“这圣药乃是教主所赐,分三次以水化开服用,到时自然可保你国王性命。” 一众臣子再谢过圣姬:“待国王痊愈即刻派人将今年的贡品和五百‘首陀罗’奉往圣坛。恭送圣姬!”待圣姬离去众人仍拜伏在地不敢起身,虔诚之心可见一斑。 离开了罗上国行了有十余里路,殷蝉叫住梵天圣姬,说道:“这些人倒十分虔诚。贵教肯为百姓施药救命也是大功德。只是刚才那人所说的‘首陀罗’是何物?”梵天圣姬俏皮的笑了笑,答道:“不是物,是人。确切的说是奴隶。再者说我们只会救治‘婆罗门’,其他人我们可不管。” “奴隶?”殷蝉一听不由心下一沉,又问道:“那贵教要这么多奴隶做什么?何为‘婆罗门’?” 梵天圣姬有些不耐烦,答道:“自然是做苦力或者祭司梵天神之用了,否则还有什么用处?”说罢又看了殷蝉一眼。“你是东方来的,也不妨多告诉你一些。我梵天教所掌管的这十六国的百姓共分为四等,国王以及僧侣为第一等,叫做‘婆罗门’;拥有土地和权势的贵族为第二等,叫做‘刹帝利’;普通的平民则为第三等,叫做‘吠舍’;第四等嘛自然是奴隶了,叫做‘首陀罗’。” 殷蝉听完点了点头,心中暗念:“看来无论东方西方,凡人总难逃高低贵贱之分……”见事情已毕,殷蝉便对梵天圣姬说道:“圣姬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下可以带我去找我的朋友了吧?” “当然!”圣姬一口答应,随即悄悄从腰间取出一个锦囊来。那锦囊一开突然飞出一道黑影!只见这黑影有数十丈长,挟风带雾张开血盆大口,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将殷蝉瞬间吸了进去。定睛一看,这黑影竟是一条斑斓巨蟒!巨蟒面目狰狞、肋生双翼、力大无穷,名唤‘摩呼罗迦’! “小摩,这家伙味道怎么样?”圣姬纵身一跃跳上摩呼罗迦的背上轻轻拍了拍。那摩呼罗迦也会人言,开口说道:“这厮太小不合胃口,还没细嚼慢咽已经化为脓水了呢!”圣姬听完开心的大笑:“这个大笨蛋,竟然还想威胁我,快回总坛复命!”摩呼罗迦遂张开双翅往总坛飞去。 欲知总坛之内又隐藏着什么秘密,且看下回。(许久没有更新,实在抱歉。坑是一定要填滴,要做一个有道德的人。嘿嘿) 第一百五十九回 教主 话说梵天圣姬趁殷蝉不备放出‘摩呼罗迦’一口将殷蝉吞掉,随即得意洋洋的回‘圣坛’去了。 梵天教的圣坛并不在地上,而在一座唤作‘摩罗’的神山之上。那神山高万仞与天相接,与须弥山相对,凡人无法到达。圣坛就在山顶,若从空中俯瞰下去圣坛的形状犹如一只巨大的眼睛。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三座数十丈高的神像矗立在圣坛中央,气势非凡! 细看三座神像,中间一座乃是一个神明端坐在莲台之上,长有四面八手,分别持圣典,权杖,念珠,弓,水罐,莲花,四张脸的表情分别为喜怒哀乐,正从山顶俯瞰着茫茫众生。此神正是梵天教供奉的创造神——梵天! 再看梵天像左边的一尊雕像:那人脚踏莲花,长有四臂,一手持法螺,第二只手持一件轮宝,第三只手持一根权杖,第四只手持一朵莲花,表情和善;右边一尊雕像蓝发,蓝喉,三眼,面目狰狞,双手持一根三叉戟。二者大相径庭,这两尊神明分别为守护神‘毗湿奴’和破坏神‘湿婆’。 若站在这三尊神像面前,任何人都显得无比渺小。圣坛周围熊熊燃烧着千年不灭的圣火,一众信徒正在跪拜祭祀神像。 “我回来了!”只听一声清脆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圣坛上空,梵天圣姬驾着摩呼罗迦在空中盘旋了几圈落了下来。周围的僧人见圣姬回来赶忙迎上前去。 梵天圣姬环视了一周问道:“教主呢?”僧人答道:“方才教主见圣姬迟迟未回便先回利刃天去了。” “先走了?”圣姬闻言不由一脸不高兴,嘟囔道:“回来晚自然是遇到了麻烦,一点都不关心我的安危!”正在圣姬不悦之时,只听一旁的摩呼罗迦突然大叫起来,紧接着满地打滚痛苦不堪。周围的侍者见状纷纷上前想按住摩呼罗迦,怎能按的住?早被它一尾巴扫的七零八落。 “小摩,你怎么了!?”圣姬看的一头雾水急急问道。只见摩呼罗迦折腾了良久终于趴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嘴里念叨着:“疼死我了!肚子里像翻江倒海一样!”正说着话血盆大口突然张开,嘴里面一个黑影缓缓走了出来。这一下可将众人吓了一跳。圣姬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思:“不会吧?难道……” 圣姬仔细一看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吃下肚子的殷蝉! 殷蝉若无其事的捏着鼻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这家伙喜欢吃荤腥,肚子里可真不好闻!” “混账!”摩呼罗迦瞪起铜铃般的眼睛露出满口如尖刀般的利齿,趁殷蝉正要走出大口之时狠命咬下。只听‘噼啪’几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摩呼罗迦眼泪喷涌而出。“我的牙!!!” 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刀剑法宝俱不能伤,何况这区区几颗牙齿?摩呼罗迦无疑自讨苦吃了。殷蝉也不想伤他性命,只轻轻拍了拍摩呼罗迦硕大的脑袋,吩咐道:“乖乖的到一边去吧。” 那摩呼罗迦被殷蝉轻描淡写的话语惊的不知所措,但他隐约能感受到在眼前的这个道人面前自己就像一条弱小的蚯蚓,随时有被捏死的可能,只好将身一震化作一道黑烟钻进了梵天圣姬腰间的锦囊之中,任凭圣姬怎么叫也不肯出来了。 “好家伙!”这一下只把梵天圣姬气的七窍生烟,指着殷蝉大骂道:“你这混帐,竟敢欺负我的小摩!”殷蝉笑了一笑,答道:“我念在他带我来到圣坛的份儿上才饶他一命,你应该谢我才是。” 一旁的侍者一看圣坛闯入了生人顿时将殷蝉围了起来,殷蝉扫视了一眼少说也有千余人,其中不乏像之前两个僧人打扮的圣坛护法。 “给我抓住他!我要把他千刀万剐!”梵天圣姬一声令下,众人不敢怠慢如潮水般涌向殷蝉。面对这么多人,殷蝉面不改色只将手掌一摊,掌心滴溜溜的转出一个物件。仔细一看不是其他,正是‘芭蕉扇’。转眼间已经变做三尺大小。 “你们以多欺少在先,那就怪不得我了!”殷蝉双手挥动芭蕉扇,那乾坤巽风卷着千余人呼啸而去。叫声、呼喊声渐行渐远,只把梵天圣姬看的目瞪口呆。 正在梵天圣姬发呆之时,殷蝉已经收了芭蕉扇飘到了身后,随即伸手一指梵天圣姬的后颈,圣姬立刻动弹不得再也玩不出其他的花样,仿佛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如何,一路跟你来到圣坛。想必我的朋友就在附近吧。”殷蝉环视四周问道。突然间,头顶穹苍之上传来一阵滚雷般的怒吼:“放肆!” 只见一道天雷挟着万钧之势劈头朝殷蝉打下,殷蝉见这天雷破空而至随即将黑龙袍一抖遮住梵天圣姬,以免殃及池鱼。梵天圣姬只见遮天蔽日不知道殷蝉要做什么顿时大叫一声。 这雷电自然伤不了殷蝉,没到三尺之外就被黑龙袍的仙气隔开,但雷电当中隐隐还有一物,那东西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等到了眼前连殷蝉也吃了一惊:一根足有十丈长短的巨大金刚杵犹如一个巨大的钻头迎头打下! 法器未至,可怕的旋劲夹杂着雷电已将殷蝉脚下的圣坛绞磨的分崩离析。这一击彷如天怒,殷蝉不敢大意,随即五指一张运起先天罡气将这金刚杵牢牢罩住,待冲击的力量稍减殷蝉再沉喝一声,仙气爆发将雷电之力悉数捲回。金刚杵被凝在头顶三丈却打不下来。 僵持了片刻,一道身影从天而降,那人将手一指金刚杵立刻化作一尺长短飞回主人手中。殷蝉看来人是何样貌?这人身披金甲头戴金冠,皮肤黝黑,白袍绕膝;面目彷如金刚,眉骨高耸,高鼻宽口,带着几分怒意。周身的雷电仿佛驯服的小猫乖乖的听从这人的调遣。 “因陀罗!”梵天圣姬一见来人不由喜上眉梢,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开口大叫道。 殷蝉正打量着眼前之人,不意脚下突然伸出一双手一把扣住了殷蝉的双脚。“什么人?”殷蝉心中一沉,电光火石之间因陀罗把握机会甩出金刚杵又打向殷蝉。金刚杵虽然伤不了殷蝉但仓促迎击之下被冲击的身体浮空。梵天圣姬趁机一把推开殷蝉跑向因陀罗。因陀罗伸开手臂搂过圣姬也不纠缠,一道雷光闪过二人已不见了踪影。 “可恶!”好不容易追到了圣坛难道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殷蝉大喝一声身形极旋,强大的扭力将地下的黑影带出了地面。“藏头露尾!”殷蝉双脚一磕荡开了双手的制肘,随即飞起一脚将那黑影踢了个滚地葫芦。 那黑影落地稍作喘息,见他模样古怪,长发披肩,脸色苍白却是个美男子;漆黑的长袍如有蝙蝠的双翅,只是双眼被火焰烧灼之后留下的疤痕覆盖着,很明显是个瞎子。这人迅疾无比从手掌中抽出一把长刀,这刀足有一丈长短,比一般的刀剑长了许多!刀柄之上刻着许多梵文,刀身乌黑无半分光泽。 黑衣人抽刀劈下只在眨眼之间,殷蝉来不及祭出诛仙剑只好拿碧青的‘碧水寒’挡驾,不想刚一触碰刀身宝剑立刻变成乌黑之色,瞬间被侵蚀成了黑色的朽木一般!殷蝉急忙撤剑但已经来不及了,碧水寒已经化作沙土状散落了一地。 好奇特的刀!殷蝉再看那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整个圣坛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奇怪,三个人消失到哪里去了?莫非在天上?”殷蝉细细盘算着来龙去脉,又抬头看着头顶的穹苍并未看到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殷蝉一跺脚人一如一柄利剑直冲九霄而去,一路未停直飞到三十六重天也没见半个人的踪影。殷蝉心思:“看样子不在天上,难道躲在了山里?”随即又一点眉心打开‘天眼’看向摩罗神山,却也是毫无所获。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殷蝉突然灵光一现:“记得那‘西昆仑’也是不存在于三界之内的异界空间,没有强大的法力或‘钥匙’是无法开启进入的通道的。莫非这座山的上方也有一个类似的地方?”想到这儿,殷蝉再次回到祭坛一抖黑龙袍盘膝而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三尊神像。 “虚实相依,虚即是实,实即是虚。三尊神像呈三角形摆放,若我所想不错梵天圣姬口中的‘利刃天’就在这三尊神像中心的上方。” 殷蝉站起身双手一拍祭出诛仙剑来,随即拿在手中说道:“老伙计,你曾经带我穿越过六道轮回和西昆仑,今日成败就看你的了!”说罢双掌一分将剑凝在身前,随即仙力源源不断的涌入剑内。诛仙剑顿时化作一道金光飞出打向三尊神像的上空。 突然间诛仙剑仿佛被一股巨大的结界挡住,剑身不断颤抖,不一会剑尖所指的地方迸发出奇异的光彩。在诛仙剑的强大仙力之下结界终于破开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殷蝉断然不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纵身握住诛仙剑直飞入漩涡而去。 飞入漩涡的一刹那,空间交错的绞磨力不断涌来,除了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之体的‘圣人’无人能够承受,好在殷蝉有先天罡气护身勉强撑得一时三刻,否则早成了飞灰。眼前的宇宙星河在自己的眼前不断闪过,紧接着一道白光迸出,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一座悬浮在半空的‘天空之城’正展现在殷蝉的眼前! “若不是亲眼见到,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天空城与西昆仑竟有异曲同工之妙!”殷蝉忍不住赞叹道。再看这天空城内的陈设有王宫大殿、亭台楼阁,更有奇花异草仙鸟灵兽,真是极乐之地! “远方来的朋友!欢迎来到利刃天!”一道声音犹如天鼓传遍了整个天空城。 殷蝉低头看去,只见王宫殿堂处走出一众僧人来。大约有百人分为两侧而立,随后走出的两人正是刚才和殷蝉在圣坛交手的因陀罗和黑袍男子。众人毕恭毕敬的让开一条道路,一个人端坐莲台从大殿内缓缓飘出。 那人头戴金色莲花宝冠,面上是一副金色面具看不到模样;身披黑色法衣,赤足盘膝,腰间、手腕脚踝俱是黄金玛瑙装饰,背上隐现五色光华。大雷音寺的如来佛祖也不过这般气势。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梵天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