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之未立之后》 传说(一) ()“喂,明天就放暑假了,你有什么打算?”说话的间隙还嚼着口香糖,头上绑了灯。顺手取出背包里的大圆规,娴熟的在地上画出一个半径为8cm的圆。 “走到哪儿算哪儿,什么打算不打算的。”一双如夜晚沉寂大海般的深蓝色眼睛,急切地注视着圆规的动向,却也不时机警的四处张望。 “走到哪儿算哪儿?呵,就像现在,月黑风高、荒郊野外、古墓包围、白骨作伴。”画完圆,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细心拆开,是一块类似肥皂的东西。自皮靴里拔出军刀,熟练沉稳的从上面切下方糖大小的一块。将那一小块东西,轻轻置于方才所画的那个圆的圆心之上。抽空看一眼那双深蓝魅惑的眼睛,嘴角微微扯动,勾画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然后,低头掏出一个限量版的zippo,在距离那颗“小方糖”一厘米处的上方,点燃火焰。晃动数下之后,起身退开几步。只见“小方糖”如黄油般急速融化,直至完全渗入地面。嘭——一声闷响,那个圆与地面断裂开。 回去继续工作,又用圆规以小圆为基础画了一个直径为30cm的同心圆。再沿着圆圈边缘的内侧,撒上一些白色粉末。这时,蓝眼睛充当起手术台上的护士工作,不时递个工具什么的。 直到导线被点燃——又拿出一件东西,看起来像个特大号的红酒开瓶器。将断开的地层整个支撑起来,这时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枯井大小的洞穴,足可容许人进入。 腰间系上攀岩锁,半个身体进入洞中,停止动作。望着那双因为兴奋而在黑夜中更显异彩的蓝眼睛,发出警告:“你,待着。”斩钉截铁。 “可是,我想下去,我——” “听着——”打断对方还想讨价还价的态势。“你可以乖乖留在上面,我也可以先把你打昏了,再下去。”语气、眼神,郑重、冰冷得像一支利箭。蓝眼睛,深深明白,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所以沉默。了结插曲之后,身体继续下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传说(二) ()我就是这双蓝眼睛的主人,赵古惜。再过三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从床上爬起来,伸个懒腰,啊哟——浑身都疼!掀开窗帘一角,一片漆黑中,零星有些灯光。饿了,去厨房找点吃的吧。推开门,“啊哟!” “宝贝儿,您可起来了!”这个金发碧眼,笑得灿烂迷人,靠在门边蹲点的,就是我妈。显然。她就是我这双蓝眼睛的始作俑者。虽然她是我妈,但这并不代表我赞同她半夜三更操着一口夹生中文,在门口吓人。中文都说不利索,还学人家北京人儿说北京话儿?我当她空气,拖着拖鞋继续往前走。 “梦游啊?昨儿下午回的家,一觉昏到现如今,还没醒呐?”我不由自主地摇摇头,还好我的语言天赋随我爸。嫁给上海人老爸的她,这么多年了,还能倍儿高兴的把“瘪三,侬哪能?”当做“howdoyoudo”跟人家打招呼。这似乎已经不仅仅是个语言天赋的问题了,哎—— “别介,我问您,您周末上哪儿去了?” “不是说了,我回上海了吗?” “上海?”她追上来,拿着两张纸在我面前晃了晃。这招好真管用,我的视线立刻被这两张纸给牢牢抓住了。悔啊,我怎么忘了把机票给扔了呢? “去上海,买西安的飞机票,您也忒能了吧?” 瞧她说话,那个得意劲儿!可是,人赃并获,我顿时语塞。 “您就实话招了吧,是不是,您就给个痛快话儿?是不是跟隔壁老孙家的孩儿一块儿去的西安?” 哎哟,我那叫一个别扭!“那什么,您能不能好好说话?放弃您那口“地道”的北京话儿吧,求您了!”我用一口极其标准的京片子,发出抗议。 “怎么个意思?”双手叉腰。 还不服气?“也就你,我爸那些平仄不分的烂情诗,也就蒙得了你!连个韵脚都不懂!” “押韵嘛,我怎么不懂?你爸昨晚给我发的简讯就很押韵,“窝哀泥(我爱你),窝箱泥(我想你),窝世使可可撵蔗泥(我时时刻刻念着你)”!” 神啊,还有没有天理了?没有经过我的好心翻译,我妈平时说话就这水平! “美吧?深情吧?您别走呀,喂,喂——” 从冰箱里搬出吃的,回过头,“求您了!我再免费教您一句——话不投机半句多!”接下去的半个多小时,她就这样一刻不停的跟在我身后叨叨,害得我食不知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传说(三) ()突然,灵光咋现“不对啊,怎么跟您扯上这个了?您跟孙炎去西安了?” 悔啊,我该早早回房的。 “闺女儿,妈不是说过吗?跟他谈恋爱可以,我也觉得孙炎那小伙儿迷人。可是,您得知道,您可不能跟着他做那些为非作歹的事!” “怎么我就为非作歹了?” “盗墓犯法。您知不知道?” 人家说,小事糊涂,大事精明,说的就是我这亲爱的妈吧?就这么乖乖缴械投降吗,是不是该垂死挣扎一下?“什么就盗墓啊?您看见啦?诽谤也是要坐牢的,您知不知道?” 老妈二话不说,跑去把我的脏衣服拿了过来。“闻一下,一股古龙水的味道,跟孙炎身上的一模一样!” 呃——她这是把防我老爸的手段,全用到我身上了? “还有——”她提起我的裤子,“这裤脚上的泥,泥是从哪里来的?我记得我们上海的家,住18楼。在钢筋水泥的上海,你裤子上的物质要怎么解释?不要告诉我,你们去露营了。这不是普通的泥土,是夯土!还要我一一举证吗?” “oh,mam!whydon-tyoubeadetective?”我往她怀里钻,也许这招能管用。 “ohmylittlegile,答应我,可不敢再这样了!你爸出差回来问我,我可怎么交代啊?” “噢,原来您就是为了跟我爸交代啊?”我故作生气。 她却异常严肃,“宝贝儿,你忘了那个波西米亚女巫说的话了吗?” “oh,妈妈——”又来了! “古惜,你别不当一回事,当年……” 天哪,又要再来一次!十七年来,这个故事我已经烂熟于心了。真搞不懂,我爸妈到底是怎么想的?故事大体是这样的—— 那年,我妈挺着个大肚子,跟我爸在法国的家住着。有一天,他们俩去郊外春游,途中,就遇上了那个波西米亚女巫。那女巫一见了我妈,惊讶万分!断言,她肚子里的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她这么一说,我爸妈当然急了。急了就得问她,人家还不肯说。含糊其辞的,只说孩子体质特殊。再问,就怎么也不愿多说了。她说,如果我在成年之前还能遇到她,和她有缘,他就愿意吐露天机。 五年后,我们全家去西班牙度假。原来已经有些淡忘的事,可在西班牙,我们真的遇上了!于是女巫,履行承诺。她说,她小时候听她的老师讲过一个传说,一个有关穿越时空的传说。原来穿越时空并不是科幻,只不过要凑成这件事的条件很难。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传说(四) 首先,人,这个人必须有三种以上的血缘。(最新章节首发)我妈是法国人,我爸是中国人,妈妈的外婆是德国人。所以,第一个条件我算是符合了。第二,必须有关于那个时代的物品作为媒介。重要的是,该物品必须是新近出土的,在这里的空气中呆久了,就不行。第三,是配合有特殊的天文现象。第四,是一些不确定因素。比如说,女巫口中,我特殊的体质。只要集结了这一切,就有穿越时空的可能。你说,这不是荒唐、可笑的无稽之谈吗?女巫认为,我是最符合条件的人。我是混血,又具有特殊体质。父亲是考古学家,更容易接触到新挖掘出来的文物。 让我父母后怕的是,当事人穿越时空——像很多电影、电视里说的一样。当事人必须很小心,不能改变历史进程。不同的是,当事人一旦留在异时空,就会静止。也就是说,身处异时空的当事人,会成为不死妖怪。一直一直的活下去,直到活到自己的时代。而去了异时空的当事人,在自己的时代,会表现为长眠不醒。 我记『性』很好,可就是对在西班牙遇到过女巫这件事完全没印象。但是在西班牙发生的其他事情,我都清楚记得。我恨透了那个女巫!就因为害怕那个传说,考古学家老爸和考古狂热分子老妈,从小就禁止我接触任何与考古有关的事。还特意把家里的有关资料和古董,全挪进一间大屋。大屋还装了保险门,银行金库那种门。可是,孩子就是这样。父母越是明令禁止,就越会勾起孩子旺盛的好奇心。就比如,大人告诫孩子,要远离火、水、电等危险物品。所以,我『摸』过电门。 我对考古的痴『迷』在家里的不到满足,可是天无绝人之路!邻居,很巧,我们搬他们也搬,每次都刚巧在隔壁。而这户人家,是盗墓世家! 听妈妈念叨完波西米亚女巫的事,我都不记得自己打过少个哈欠。终于等来了妈妈的结案陈词,“所以,宝贝儿,别再干让爹妈提心吊胆的事了,行吗?” 这中西合璧的调调,头疼!“让您拥有睡美人女儿,不好吗?” 妈妈立刻那她那双漂亮的手,挡住我的嘴。“别胡说,孩子!” 好温暖的感觉呀,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于是,我不再跟她抬杠,但这并我表示,我会屈服。穿越时空?笑话!天底下,混血儿多了去了! 玉(一) 回到学校,这地方还是不怎么招人喜欢。[百度+谷歌搜索]不过,我坚信,当我离开校园之后,我一定会怀念这个破地方。 “赵古惜同学!” 我回头,“姜教授!”我立刻化做乖乖女,跑到他身边。这半小老头,我喜欢,打心底里喜欢,喜欢到可以忽视他微秃的头发。 “姜教授,我可想您啦!您就是我来这里上学的唯一动力。” “小丫头,就你嘴甜。走,去教室吧。我跟你说,放暑假了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好好学习。有空就到我家来,我让师母给你做好吃的……”一路上,他循循善诱,我嬉皮笑脸。 感觉背上痒痒的,转过头,郑心怡笑得暧昧。又用无比羡慕的口吻说:“看楼下,你那个青梅竹马来了!” 真搞不懂,既然是我的青梅竹马,你那么兴奋干什么呀?我顺着郑心怡手指着的方向,低头看过去——从一辆银『色』的保时捷里,走出一个绝世美男!天哪,这家伙就不能低调一点吗,他就不怕被警察叔叔抓吗? “孙炎学长,人在这儿!”郑心怡挥着手冲楼下喊。 孙炎循声而来的目光,似有似无的微笑。我扭头看一眼心怡,哇,脸都红了!果然很有杀伤力,嗯,我看着也挺赏心悦目的。 坐在副驾驶座上,继续我的赏心乐事。他的侧脸线条,简直就是艺术嘛! 发现我不离不弃的目光,“你干什么哪?” “欣赏你啊。”我回答得很坦然。 “噢,那你继续。你可以再靠近一点。”我会答得坦然,他倒也说得理直气壮。所以,有些美好的事物,也就是看着美好。距离产生美,真正接触了——有他这么不要脸的吗? 孙炎的家,距离我家大概有五十米左右。我们的缘分,就是从邻居开始的。从他哪儿,几乎可以满足我所有的求知欲。他简直就是扮演着我的教父!跟我妈,说话费劲;爸爸又常常不在家。更重要的是,家里是有封锁线的。我别想接近一点有关考古的东西。孙炎,他们家,哈哈——真是什么好东西都能看得到!所以,比起自己家,我更愿意待在孙炎哪儿。 他父母也很可爱,很好相处。除了偶尔会犯一下瘾,他们基本上就是一对退隐江湖的神仙境眷侣,成天不着家的满世界游玩。 玉(二) 坐在他们家的沙发上,孙炎给了我一个黑『色』的绒布袋子。阅读vip最新章节\小.说.1.3.1.4\我很专业的戴起手套,再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虽然我年纪不大,但见过的好东西真的不少。当我看见这件玉的时候,我简直有种心动的感觉。手掌心大小,通体呈墨绿『色』。最特别之处在于,它竟然是泪滴状的!它,就是我们这个周末的成果。 突然想到,这事儿要是让我爸知道了,他会气成什么样?你说,他会不回大义灭亲,把我们两个逮进去呢?看着眼前这块宝贝,我还真不愿意再多想别的事。 “孙炎,你说,这样的宝贝,历史上为什么没有记载呢?”看,它通透得,不见一点瑕疵! “傻丫头,世界上好东西多着呢,怎么可能一件件都有历史记录呢?果然是这样,我第一眼看到这块玉,就知道你会喜欢。” “你说,这块美玉背后会有怎样一段故事呢?”孙炎暗示『性』很强的看了我一眼。我能感觉到,他眼里兴奋的光芒,我又何尝不是呢?据我们两的经验来看,目测一下,可以大体推测出,做这块玉石属于春秋战国时期。但是,想要进一步了解它,还需要更多的检查和研究。 于是,我们转战地下室。孙炎家的地下室,那真是一言难尽。哪像我们家,就是一个简单的酒窖。在这里,有很多精密、先进的仪器。有些,就算是在我爸工作的地方,也是见不到的。更不同凡响的是,由于他们家世世代代的职业需求。这里有很多我爸那种正统学者口中的“旁门左道”。但是,我个人认为,有时候,这些所谓的“旁门左道”更管用些。 经过一系列的考证研究,结合历史材料和制作工艺。竟然得出了一个让我们觉得后怕的答案。沉默,半小时之后,还是沉默。我们什么都没说,心照不宣。最终,还是我沉不住气,又一次去翻阅资料。从来都没试过这样,我拼命查找史料,竟然是为了推翻自己的结论! 孙亚走过来,拿过我手里的书。“事实如此,你我都明白,你再看十遍,结果还是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接受不了,这不是全世界人民都给蒙了吗? 孙炎淡淡一笑,拍拍我的头,拉我坐下。“它就是和氏璧。有时候,事实、真相,不一定就是人们通常所认知的。” 夜观流星雨(一)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差这么多?璧,璧不是一种固定的形状吗?怎么成了这样?”太不可思议了,那课本上那块世人所共知的,是什么玩样儿? “至于这个问题,我想,和氏璧的璧,是此碧而非那璧。(小说1314最新章节首发)不是笔误,就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既然如此,那么,通常大家所公认的那块和氏璧又是怎么回事?我们想了半天,最合理的解释,很简单。和氏璧的主人,极喜爱这块玉。于是,为了自己能够永远占有它,更为了防止有人惦记他的玉,才自导自演了后来的一幕幕。 然而,这个秘密将依旧继续下去。我和孙炎,都不会有揭开这个历史之谜的意愿。我们所作的一切,只为兴趣。只要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就够了。就比如那天晚上,已经进入墓室的孙炎,就只带了那一块玉上来。也许说来不会有人信,盗墓只是为了兴趣爱好,与钱财无关。同样,国家的考古科研有多少进展,世界人民的科普知识如何,我们不在意。再退一步说,万一被问起,我们是怎么得知这个秘密的,玉是怎么来的?那,能有我们好果子吃吗? “宝贝儿,最近电视台都在报道狮子座流星雨的事儿。就在今天晚上!我跟亲爱的决定,我们一家三口——” “免了!我就不打扰,你跟你们家亲爱的了。”老妈每次滔滔不绝,满心期待的——也就是所谓她精心安排的节目,结局通常都很乌龙。所以,我都没这个意愿听她把话讲完。爸,你别怪我狠心,不要觉得我无情。你必须接受妈妈的好意和爱心,因为你娶了她,所以自作孽不可活。我,我是无辜的! “闺女儿,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看流星雨的机会,可不多呀!我怎么可能,为了跟你爸过二人世界,就抛下你呢?” 多好的妈呀!可是,求您了,您就抛下我吧!“不,我不去,就你们俩去吧!”我很坚决。 就见妈妈那双漂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突然笑得很暧昧。“小丫头片子,你不跟我们去看,不是因为要成全我和你爸吧?说,是不是另有安排?说,是不是跟孙炎约好了?” 我推开越凑越近,一脸八卦的她。什么就是跟孙炎约好了?我跟孙炎看起来就真的这么般配,这么像那么回事?学校同学什么的误会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己亲生的妈,也跟着瞎掺和?我们不多做解释,那是因为想着将计就计,互相当掉一点烂桃花。 我才要开口斥责我妈的言行,转念一想,我为什么不再一次将计就计呢? 夜观流星雨(二) 我不是正为了找什么借口,一个半个月的不回家而犯愁吗?暑假,窝在家里太浪费了。/瑤池電子書。yaochi.me⊙﹏⊙/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于是“妈——还是你厉害,一下子就被你看穿了。我们各有各的精彩,不好吗?” “好啦好啦,玩得开心点!”妈妈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可我想要的,不止这些。“妈妈,不是的。事实上,我跟孙炎,我是计划着,反正趁着暑假,我们想出去旅行。最最最亲爱的妈妈,你说行不行嘛!”必要的时候,撒娇攻势不能少。 妈妈的反应很微妙,先是有点犹豫,后来又很开心很兴奋,开始滔滔不绝她的青春往事。虽然我听得有点不耐烦,但值得庆幸的是,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同意了!就在我高高兴兴回房准备收拾行李的时候,身后传来—— “亲爱的旅途愉快!不过,要注意安全措施哦,我跟你爸暂时还不想三代同堂。” 我推开门的动作,有点迟疑,嘴角有点抽搐。 晚上,我和孙炎来到了他口中的最佳观察点。说实在的,我对天文学一点都不感兴趣。而且,我这人,也不爱凑热闹!可是,孙炎是个地道的天文爱好者。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更重要的是,我的护照和机票都在他那里。那就乖乖看完流星雨,然后直飞孟菲斯。 唉——第78个哈欠,到底这该死的流星,还要等多久啊?有时候,孙炎的耐心,让我觉得他是圣人。从开始到现在,他都站在那里,看着那只高『射』炮似的望远镜,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我呢,从站着,到坐着,现在,我已经开始在草地上打滚了。 “孙炎,再等下去,我就成白发魔女了。” “就算是头发都白了,依旧不损你的美丽。” 这样的男人不讨女人喜欢,那,那个女人的『性』取向就比较另类。瞧瞧,随口一句话,就这么有水平。 “快了宝贝儿,最迟五分钟之内,流星雨一定会出现。” 出现就出现吧,还要五分钟啊?对了,我的百宝袋,伸手抱过来。与其花时间等着看天上掉下几块废石头,不如欣赏一下现成的漂亮石头。拿出和氏璧,哇,真是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古惜,快看!” 我一抬头,亲眼看到流星雨,果然跟电视上看到的还是不太一样。我站起身,是不是距离近一点,感受更真切一点呢?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血糖确实有一点低,可也不至于这样,是一下起猛了吗?天旋地转的不像话,支持不住。上一秒才站起来,下一秒又栽了下去。 “古惜!”孙炎原以为,我是冒冒失失的摔了,很快他就发现了我的异样。“古惜,你怎么了?” “我,我晕——”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好遥远,那么弱。晕到没办法再睁开眼睛。 “古惜,古惜——”明明就靠在孙炎怀里,但他的声音越来越远。 穿越(一) ()终于不晕了!睁开眼睛,有点小困难,好强的光啊!好不容易待眼睛适应之后,唉?我晕了那么久吗,天都亮了?孙炎,孙炎呢?这里,这里不是我们看流星雨的地方!好古色古香的样子,远处的小破房子,炊烟袅袅。距离我7、8米的地方,似有人影晃动。因为周围有一片高大的植物挡着,有点像甘蔗,又有点像高粱。 管不了这些了,孙炎呢,他在哪儿?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孙炎,孙炎?”我的声音把远处的人影三五成群的招了过来。越走越近,哈哈,他们这是什么打扮呀?越靠近,他们脸上的惊恐特征也越明显,是因为我吗?我有什么可怕的? “请问,这里是——”我知道了,不用说,这里一定是影视基地!看清楚了,这些应该都是临时演员。别说,这发套粘得特真实。 “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身高大约……”我没意思的停了下来。我发现,我只是在自说自话,一个人比划。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一张张脸上的表情根本就是莫名其妙。他们有的呆、有的惊、有的好奇、有的害怕。我被他们看得有点毛,难道我是那种动物园里,被关在铁笼子里的生物吗?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孤立无援,又有求于他们,我就火了。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拍戏了?可是,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真的没看到吗?” 这时,他们开始小声议论,说的是方言,含含糊糊听懂些。大体是说我,我的眼睛怎么是蓝色的?穿得不伦不类,说话奇奇怪怪的! 呀?我奇怪,我哪里奇怪,你们才奇怪呢!我的好脾气,是再也没办法装下去了。“我说,你们这些,够了吧?导演呢,导演在哪里?你们这些临时演员也太敬业了!” 就在我东张西望,胡乱嚷嚷的时候。一个黏了假胡须的中老年角色,指着我大吼一声:“妖精!”又转头跟同伴说:“此乃山中修炼幻化成人形的妖物!尔等看,她的眼睛还是蓝色的。如今在此出现,必是来祸害我辈。” 神经!谁是妖精,你才是妖精,你们全家都妖精!你走到西半球去看看,随便扔块匹萨出去,砸到十个人,九个半是蓝眼睛的。那又算怎么回事?我长得就够东方的了,头发也是黑的,不就是五官稍稍立体了一点点吗?我的眼睛也不像妈妈蓝的那么嚣张,我是darkblue,很低调的。什么人呐,再这么着,我翻脸咯! “喂,你们好好说话行不行?”虽然是双手叉腰,不会太泼妇的,哦? 没成想,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一哄而散。更准群的说,他们是撒开脚丫子就跑,连手里的道具都扔了。 什么情况?“导演,导演!谁是导演,你们这群死跑龙套的,都疯魔了!”咳咳——十五分钟过去了,嗓子都超负荷了,还是没人理我。就算我天性乐观,也该开始有点慌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穿越(二) ()我决定,走远一点,看能不能找到个正常人?走啊走,这个影视基地还真舍得花钱,怎么这么逼真啊?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都没看到过摄像机呢?走到那些小破房子前,哇,真的是用土垒起来的房子哦!可我,真的不是特别有心情去欣赏。 这里家家户户都是门户紧闭。偶尔有个小孩在窗缝边偷看,一经大人发现,立刻被抓回去。把窗户关得更严实些。 一阵风刮过,空空的街道,我觉得自己有些灰头土脸的。真把我当洪水猛兽了?怀着半绝望的心情,继续前行的脚步。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走一直走,但也找不到更好的选择。 从阳光普照到夕阳西下,天都黑了,情况依然不见有好转的趋势。有点怕了,影视基地怎么有这么大呢?脑袋里,一片空白;脚步,就让它反射性的继续吧。 一整个晚上,走过了那个变态的村落,翻过了一个小山坡,经过了无数条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高清晰度溪流……天亮了,我也到了一个貌似小镇的地方。还是一色的战国布景街道,看起来还挺热闹。这里的人,最多是拿惊异的眼光看我。果然,城里人就是见过世面,比那群乡巴佬好多了! 我试图跟一个买早点的小贩交流,“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贩认真的打量了我一回,笑了笑说:“见姑娘装束如此奇特,非本土人士。如今战事连连,姑娘只身一人,恐有不妥。还是,及早家去吧!” 我说这些人都什么毛病,怎么这么入戏呢?没办法,还得陪个笑脸,“那么,这是什么地方?” “此地,便是赵国都城,邯郸。” 呵呵——我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邯郸?我也知道,刚才我还看见一条护城河呢!拜托,我又不是问你这个场景的所在年代! “我——”还没说完,已经遭遇了惊魂一幕。一小队人马,在街道中央呼啸而来,横冲直撞。我,也就差点被卷进铁蹄之下。即使我反应敏捷,还是摔得好痛!我坐在地上,刚准备起来破口大骂,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什么暗器长这么大?一手揉着脑袋,一手捡起暗器。竹简?!顺手拿来看了,奇怪,这样的古董也到处乱扔?我还从没见过保存的这么完好的秦代竹简,怎么看,怎么都跟新的一样! 一面看,一面不自觉地念了出来,都没发现身后多了个人。 “你识得秦国文字?”我抬头,一个军人打扮的,一脸的防备,语气恶劣。 “本小姐博学多才,认识秦国文字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只听见,仓——的一声。身体被抓离地面,耳边划过一道疾风,脖子上凉凉的。 “你,你干什么?”架在我头上的刀,好像不止道具这么简单。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穿越(三) ()持刀人把我移交给正在走过来的两个士兵,吩咐道:“此人大有古怪,极有可能是秦国奸细!带回军营,听候将军发落。” 我急了!“放开我,快放开我!什么秦国奸细?死跑龙套的,你们有完没完?”可是,我又怎么能抵得过两个大汉的力量?他们轻而易举的将我拖走,准确的说,我的双脚已经腾空了。 “二位军爷饶命!”这时,出现了一个老伯,他跪倒在前,拦住了去路。 “躲开!”两个士兵蛮横无理。 老伯也不依不饶:“军爷请听老儿一言。这位姑娘,乃是老儿的孙女。自小随其父亲在秦国经商,故此识得秦国文字。实非奸细,还请军爷明察!” 这老伯怎么乱认亲戚,孙女?好在经过一番曲折,我终于被释放了! “姑娘是秦国人?”老伯问道。这让我说什么呀?我的沉默,被老伯理解为默认。“来,快随我来!”说完,拉着我就走。 他直接把我带回了家。好神奇啊,这里的地面也是泥土做的!情不自禁开始欣赏起屋内做工精良的道具。 “姑娘,怎的孤身一人,流落于此?”老伯慈眉善目,演技了得。 你们爱玩是吧,跟我斗?我立马先把眼眶湿了,“实不相瞒,正如老伯所言,家父乃是一名商人。此次小女随同父亲外出,置办买卖。孰知,半路之上,竟是遇到了歹人。至此,与家父失散了。”我吸吸鼻子,悲悲切切。 “可怜,可怜!可人疼的小女娃。”端着茶走过来的老妇人,放下茶,就把我的手,握在手里,泪光盈盈。 哟呵,还是演技派的! “女娃子,不必难过,你就安心住下。过两日,待老夫准备妥当,便护送你回秦国。” 我听着还真感动。突然,我明白了!脑子里划过金.凯瑞的经典之作,《楚门的世界》。可,是谁跟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孙炎?虽然他偶尔喜欢捉弄、欺负我一下。不过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他舍不得让我这么受苦。那就是我妈了?她倒是为了高兴,能狠得下这个心。问题是,我爸一定会心疼,他怎么可能不拦着我妈!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内,我使出浑身解数找破绽,找针孔摄像机。老伯家里,让我闹得鸡飞狗跳。结果,我的心凉了。脑子嗡的一下信号中断之后,我想起了波西米亚女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偷渡 一整个下午,我呆若木鸡,吓得老伯他们还特意为我请来了大夫。\0比0奇0中0文0网0原0创0\打死我都不信!就算那个传说真实存在,可为什么偏偏是我?爸爸、妈妈、孙炎,巧克力、冰激凌……我永远失去他们了?!还是,还是我要活上两千多年,然后重新跟他们相遇。两千年,就算没有疾病和意外,一个人要活两千年,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从小,我就没想过要长命百岁,活个七八十的,也够长了。活太久,鹤发鸡皮的,看着身边的朋友、亲人,一个个离开,自己孤独地活下去。天哪—— 赵古惜要冷静!我记得妈妈说过,女巫提到过,只要集齐穿越时的条件,就有可能再回去。我记得当时,我手里握着和氏璧。对,就是和氏璧!我找,翻遍全身上下和百宝袋,黑『色』绒布袋还在,玉却不见了!为什么?我真的回不去了吗?不,我一定要回去!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和氏璧。和氏璧、和氏璧…… 是啊,回到了过去,那块玉自然又回到了它该呆的地方。那,它在哪儿?完璧归赵!这么说,和氏璧就在赵国,就在这儿。 我得打听打听,“张老伯,您听说过和氏璧吗?” “哈哈,此等宝物,世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您见过,它在哪儿?” “傻孩子,一介布衣,如何能得见这等宝贝?” 我可不是急疯了吗,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也对,和氏璧当然应该在赵国的王宫里。”我要怎么混进王宫大内呢?怎么才能把它a出来? “唉?怎么是在赵国王宫呢?是在秦国王宫!” “秦?”算了,哪怕在火星,我也要把它弄到手。反正,明天张老伯就要带我去秦国了。 清晨,天才蒙蒙亮。张大娘送我们坐上了马车。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晕车。这马车,怎么会这么颠啊?又因为这些天来,我实在是无法适应这里的饮食。也没吃什么东西,想吐又吐不出来,那叫一个难受。 张老伯看我脸『色』惨白,还以为我正为私自偷越边境的事担心。“不用怕,不瞒你说,老夫数十年前也护送过一对母子去秦国。而今,他们非但平平安安,而且地位显赫。” 瞧他说的,眼内神采奕奕,很是骄傲、自豪。于是我就开玩笑道:“张老伯,您说的,不会就是嬴政和赵姬母子吧?” 老伯脸上突然变了『色』,“您怎敢直呼大王和太后的名讳?”然后,才娓娓道出了当年发生的一切。荣幸啊,我竟然跟秦始皇拥有同一个恩人。一路颠颠簸簸,太阳出来了,又下去了。我因为晕车,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真可惜,错过了多少沿途风景? 落难 “赵姑娘,赵姑娘?” “啊?”老伯把我叫醒之后,又给了我一个包裹。看小说就上修*真*谷*小*说*网 “赵姑娘,老夫就只能将你送至此地了。这里是我和你大娘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这次热泪盈眶,是真的。他们跟我非亲非故,只是因为他们是秦国人,又误以为我也是秦国人。他们就冒着生命危险,带着我偷越边境。现在,还细心周到的为我准备了衣服和刀币。 和张老伯分开之后,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咸阳城内游『荡』。这里是比起邯郸更繁华、热闹的商业中心。来到这里之后,发现这个时代跟我想象中那个原始的样子,出入很大。我都怀疑,人类文明是不是遭遇过一次外星人颠覆『性』的毁灭?这里虽然没有现代高科技,但是从建筑什么的来看,系统设施完善,房屋不但实用,而且精致美观。 如果,我只是来这里进行一次考古探索,那该多好!可是,我必须面对现实。张大娘留给我的刀币已经所剩无几,今晚的房钱都成问题。我果然是没什么经济头脑,一开始,我就不会未雨绸缪,叫了太多room service。对了,原来早在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了客房服务。哎,我还在这里高兴些什么?难道今晚要睡公园吗?天哪,我怎么还会有这种奢望?这里哪儿来的公园让我睡啊? 走着走着,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块很醒目的招牌——当!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赶快冲进当铺里,“老板,不,掌柜的,掌柜的?” 从布帘子后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按照惯例,惊奇的打量了我一番。自从来到这里,被这么看,已经成为了例行公事。你说,要不我就站在这里让人看,然后收点参观费好了。 “姑娘,有何物品要典当啊?”说话慢慢吞吞,一脸的『奸』商模样。我得防着点,一会儿,他一定死命压我价。 我把身上的首饰全都摘下来给他。这时我才后悔。其实我有很多首饰的,我为什么不喜欢戴首饰呢?不然,现在也能多当一点。 老板接到手里,端详了一会儿,脸『色』就变了。“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年轻轻的却干起这等骗人勾当!拿起你的破烂玩样儿,滚!” 我这暴脾气!骂人也要有个理由吧,你爷爷的,你凶什么呀?“我哪儿骗人,哪儿怕骗人了!警告你,不道歉,我告你毁谤!你懂不懂,会不会看呐?pt标志,你认不认识啊?” 结果,我是连人带东西,一块儿被扔了出去。痛,痛——屁股坐在石头铺的路上,感觉太差了。不过,世上还是好人多。我被人从身后扶了起来。我也来不及回头看一眼那个好心人,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谢啦!”继续对着店里吼:“不识货的东西,后悔去吧!” 奇货可居 “姑娘,您的东西掉了。(最新章节首发)”好心的人,总是特别好心。你看,又帮着我把那些首饰捡了起来。 “谢谢。”我回过身。眼前这个老伯,服饰华丽、气度不凡,看起来非富即贵。他正低着头,欣赏,是的,他是在欣赏我那些首饰。所以说,一面是捡了东西说要还我,一面却是把东西拿在手里迟迟没有松开的意思。灵机一动,好啊,你喜欢就好!看你这身打扮,很明显是不缺钱的。把首是卖给你,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伯?” 老伯终于把目光从我的铂金首饰移到了我脸上。我,也看清了老伯的面容。呵呵,赚到了!这位老伯要是换到现在,穿上西装,那就是克拉克.盖博一个级别的老牌帅哥。不过,这位老牌帅哥,也没能免俗的让视线在我脸上凝固。从他的目光里,我判断,他是个商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把我当做一件商品在鉴定。更让我心里『毛』『毛』的,是他眼里的光芒,那种读懂了商品价值的光芒。 然后,他微微一笑。一个友好、亲切,极富魅力的笑容,却让我有意识的筑起了心理防线。他的笑容,让我不自觉的想起了孙炎。这两个人,一样的狐狸,一样的老谋深算。 “姑娘,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品啊!”一面说,他一面把首饰递还给我。 “还是老伯有眼光,您有兴趣的话,做个买卖怎么样?”说不定他是唯一一个,不会把我的铂金当做假冒白银的人,我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买卖?”轻轻一笑,“什么买卖,说来老夫听听。” 在他面前,我特别有种班门弄斧的感觉,为什么呢?“如果老伯对我的东西感兴趣——难得老伯喜欢,千金易得,知音难觅。我就打个友情价卖给您,您看怎么样?”我的灿烂笑容,是随货物免费赠送的。 老伯依旧维持着淡淡的,高深莫测的笑容,他是在盘算着怎么来砍我的价吗? “姑娘看来,并非我秦国人。” 是哪个国家的人,跟价钱有直接关系吗?嗯,舶来品总是卖得比较贵!“是啊!我家在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小国家。” “既然如此,姑娘何以只身一人来到我秦国?” 怕我走私啊,问得这么细?“我随父出门,路遇歹人失散了。一路走,就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那姑娘如今暂住何处?” 不就买个东西吗?怎么弄得跟查户口似的?“住在客栈。” “姑娘受苦了,若不嫌弃——”来了一辆豪华型马车,劳斯莱斯那一级别的。马车前,两列纵队,有点保镖加随从的意思。为首的两个人,直径就往我们这儿走过来。 一来就行了个大礼,“大人!” 老伯一抬手,都没向人家看上一眼。我就说,老伯气度非凡,原来是个当官的! 入住相府 老伯继续说:“要是姑娘不嫌弃,不如就到老夫府上小住吧。o(n0n)o~~” 说得诚心诚意,这老狐狸打的什么算盘?跟张老伯不同,我不敢相信他会有那么单纯的好心。不过,有免费的地方住,我又有没有第二个选择。怎么也比睡马路强吧,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个,我考虑考虑。”总要摆摆架子,不能让他觉得我很好骗。 “岂有此理!这是你莫大的荣幸,胆敢拒绝丞相大人的好意,真是不识抬举!” 随从的脾气倒不小,人家丞相还没怎么样呢!丞,丞相? “丞相!”我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和善的老伯。“难道——你是吕不韦!” “大胆!怎敢直呼丞相大人的名讳?”吓我一跳,拔刀了! “退下。”声不大,透着威严。转而笑盈盈的拉起我的手。“老夫觉得与姑娘甚为投缘。老夫有意收姑娘做义女,姑娘意下如何?总之,你就安心在老夫家里住下。至于,你的父亲和家人,老夫会替你设法打探他们的下落。” 我糊里糊涂的上了马车,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爸爸要是知道,吕不韦想收我做干女儿,他会作何感想?一路上,准义父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常。 下了马车,只“丞相府”三个字的匾额,就已经不同凡响。吕不韦一路拉着我的手进府。刘姥姥,我也当了一回。这亭台楼阁、奇花异草、珍奇异兽,人间仙境啊! 真是造化弄人!几天前,我还是为了晚上睡哪儿而犯愁的流浪女。如今,我是前呼后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相府千金。除了吕不韦莫名其妙要我练习才艺之外,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阿斗! 说起来,他要我练那些做什么呢?还好,我可是音乐系的在读生。虽然主修的是小提琴,但对一些民族乐器也略知一二。当时,一『摸』古筝,弹奏什么好呢?然后,我来了一个“沧海一声笑”,吕不韦还挺喜欢的。至于跳舞,我先来一段爵士,再来一段恰恰,最后上了一段佛朗明戈。他老人家说了,很好,但是不够大气,难登大雅之堂。所以这几天,我正学着他们这个时代的舞蹈,腰疼!今天吕家特别热闹,说是谁要回来来着,我也没注意听。 “小姐,众人皆已到了大堂之上,请小姐快些去吧!”阿菊,我的贴身小丫头。是啊,差点忘了,我那个义父千叮万嘱要我去的。 吕家二公子 大厅上喜气洋洋,热闹得很。阅读vip最新章节\修.真.谷.小.说.网\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吕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都来了。是他吗,被团团包围的那个。吕不韦一看到我,很高兴。大步大步走过来拉着我,又大步大步朝那个热闹的中心走过去。 “来,征儿,为父替你们介绍一下!” 那人回过身——“父亲。”原来他是吕不韦的儿子。看来还是很受吕不韦宠爱的儿子。也难怪,吕不韦的几个儿子之中,他跟吕不韦最像。我指的不仅仅是相貌,还有感觉。 “征儿,这就是我对你提起过的妹妹,古惜。古惜,这是你二哥哥吕征。” 二哥哥?哈,我怎么满脑子都是贾宝玉呢?从他看我的眼神,我推断他应该挺喜欢我的,就像我喜欢他一样。是啊,从他身上,我可以找到一点孙炎的影子。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吕征顺理成章走得比较近。远远看到吕征在走廊的那头,我高高兴兴蹦过去。走近些,发现吕不韦也在那儿,他们面对面的在说些什么呢?我决定,悄悄地靠近,声音的不要,准能吓他们一跳!哈哈—— “征儿,你是不是跟古惜走得太近了些?” “孩儿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呵,不明白。”吕不韦笑着拍了拍吕征的肩膀,“知子莫若父。”接着又说:“征儿,你说说,为父为何要收古惜做义女?” 吕征只是淡淡的说了四个字,“奇货可居。” “哈哈——好,好!好一个奇货可居,不愧是我吕不韦的儿子。那么,你再说说,这件奇货的价值为何?” “这个——”吕征神『色』难辨,很明显,他知道答案。可是,他怎么是这样?说出这个答案很为难吗? 这时,又走来一个人,一张走狗的脸。我认识他,他是吕不韦的心腹奴才,叫什么来着,什么名忘了。 “老爷。” “嗯,老夫交代你的事,进展如何?” “小的,已经找了几个得力可靠的人去办了。不过,小姐的父母家人,暂时还没查到。” 虽然知道,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我爸妈,还是挺感动的。我这个干爹还真够意思,对我的事还挺上心。 只见吕不韦微微蹙眉,那奴才立刻道:“请老爷宽心,小的一寻得小姐的家人,一定会办的干净利落,不会留下活口!” 什么?!我震撼到了,感觉自己一僵,浑身上下都成了化石。 吕不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挥手,“你下去吧。” “且慢。”一旁的吕征突然开口拦下走狗。吕不韦略显惊讶和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吕征毕恭毕敬的说:“秉父亲,孩儿以为,此事恐有不妥。” 吕不韦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还是示意他说下去。 “将古惜的家人灭口,看似永绝后患,实则后患无穷。成了孤儿的古惜,固然更易为父亲控制,全心全意为父亲效命。然,人多口杂,若是一朝东窗事发——孩儿倒有一计,不若找到古惜的家人之后,便让他们家人团聚。一则,古惜心存感激,便对会父亲更是信任而无所怀疑。二则,父亲可以对古惜的家人,以利诱之。有了亲人的推波助澜,古惜对父亲定是更为死心塌地。三则,万一古惜起了异心,有她的亲人在手里,最是她的顾忌。” 吕不韦听完之后的沉默,让整个气氛变得很紧张。突然,“哈哈——征儿,好好努力,为父很是看好你!”吕不韦心情甚好的捋捋胡子。得到了父亲的赞赏,吕征也松了口气。 不速之客 ()回到房间,很不爽。可怜桌上的糕点惨遭蹂躏,成了粉末状。我尝到了背叛的滋味,很不好受。一开始,我就知道到吕不韦不是那么简单。我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他为我做的一切,收留我,让我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他宠我、关心我,甚至还细心的为我铺床。我不敢说,我真拿他当爸看待。但至少,我是把他当伯父一样敬爱。他为什么会这么狠心,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的家人? 还有吕征,他可真是青出于蓝!他是我来这里以后,最喜欢、感觉最亲切的人。我总有把他当孙炎的错觉,所以让我觉得格外安心、可靠。可是——我得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世界!我要爸爸、我要妈妈、我想孙炎! 后山这个地理位置,是个观星的好地方。我趁着天黑,偷偷模模溜出丞相府来到这里。记得孙炎说过,大的天文异象出现之前,必有小异动作为征兆。我想回去,就必须掌握天文讯息。 真无趣啊,对着天空看啊看,一双眼睛对着星星互相眨呀眨。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或许是因为两千年前的大气污染比较少,这里的星空分外清晰透亮。 拿树枝胡乱拨动着脚边的火堆。嗯?好像有声音,不会有野兽吧?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理在瞬间,变化的很快。开始,因为听出是马蹄声而松了口气。但是,我很快意识到,以这样的速度冲过来,我恐怕会变肉饼。 死就死,我举起火把、站起身。或许,看到火光,察觉到有人,对方就会减速。但我,还是很不争气的闭上了眼睛。我听到马因为受惊而发出的嘶鸣声。我呢,不疼,没事了? 我悄悄打开一只眼睛,然后,很主动热情的睁开另一只眼睛。因为眼前的一人一马好风景啊!浑身上下,通体黑色的高头骏马。马儿身边的人,他才是让我一定要睁开了两只眼睛看的对象。金城武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 他也正看着我,而且是板着脸、居高临下,甚为不满的样子。啊呀,是你差点撞了人,你还在不爽什么?哎,算了,我只想回家!就算是真的金城武站在我面前,我也没心情上去合影留念什么的。背过身,我继续坐在地上看星星。 许久,我背后的一人一马,既没有出声,也没有离开。真是的,怪人,我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凌厉的眼神。你喜欢看我的后脑勺,那你就看得够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是第一个看到我的蓝眼睛,却无动于衷的人。 “喂!”又过了大约五分钟,他终于开了金口,还带着满是不屑的口吻。 “唉。”你以为只有你会发单音啊? “你给我回过身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极品男人(一) ()命令我?我继续悠闲地玩弄着小火堆。然后,我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拎了起来。空中180度旋转,他终于成功的把我转了过去。天哪,果然是没有进化好的野蛮人! “你好大的胆子!”他不是那种凶神恶煞、暴跳如雷,冰蓝色的火焰,充满了危险气息。 什么嘛,我吓吓吓大的!“我胆子大不大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尽量很有气势的吼回去。 他似乎很是不能接受我的言行,“你一女子,夜深人静,跑来这荒郊野岭的做什么?” 莫名其妙,“我做什么,随我高兴,你管得着吗?” “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管,管不了的?”话锋一转,他突然流露出一丝笑意,“既然姑娘不要我管,我便不管。” 啊?看来男人也很善变。什么味道?我一回头——“求命啊!救命救命!”这该死的衣服,为了不被它绊死,我已经很头疼了。这下可好,裙摆碰上了火堆。我急得乱跑乱叫乱跳!有人却是标准的隔岸观火,还带着浅浅的笑容。 我试图扑灭它,用脚踩、用手拍,结果火势渐旺。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可恶,ifi-mgoingdowni-lltakeyouwithme!我奔过去,双手楼上他的脖子,抱住他。 “你做什么!”要些怒意,很是意外。 “要不就帮我,要不就一起死!” “你不是不要我管吗?”这是什么人呐,生死关头,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不咸不淡,悠哉悠哉的。 “不管不管,我也不管,那就一起死好了!”我不想死啊! “你!”气急。他大概没有料到我是亡命之徒。我好像听见轻轻的叹息声。他突然动手月兑我的衣服?这种娴熟、快速的手法,真是叫我望尘莫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把衣服月兑了,不就没事了?虽然包得还算严实,不过只穿了他们这个时代的内衣,感觉不太好。 “你要继续瞪着你的救命恩人吗?”他心情大好,太无理了! “我可没让你救我。你救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是吗?我大可先砍了你的双手,再自离去。”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我想起包租婆的金句,‘别以为长得帅,我就不敢打你!’哎——算了,我想我也打不过他。 “说,你一个姑娘家,在这里出现,所为何事?你知不知道,你吓着我的马了?” 呕——有没有搞错,“是我差点被你撞死,你,你,你!马比我重要?” “这是自然。” 神啊,请赐我一块老豆腐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极品男人(二) ()看着我抓狂,他倒是开心得很。一阵风吹过,呜~~直打哆嗦。这薄薄的一层纱,果然是挡不住寒意啊。还有,万一待会儿溜回去的时候,不小心被人发现我是这副打扮。到时候,要编个可信度高的瞎话,还是挺有难度的。怎么办呢?我眼前,也只有这个恶质的男人,不管行不行,都要硬着头皮试一试了。 “这位公子。”我走近他些,而且我承认我笑得谄媚。 “你又想做什么?”他一脸警戒。 “我没想做什么呀,不过,你看,小女子的衣服被焚毁了。” “那又如何?”我已经这么好说好话,笑脸陪着。你这家伙,怎么,还想油盐不进啊? “没有如何,只是,我的裙子会着火,跟公子多多少少也月兑不了关系。我只是想请公子帮个小忙,把你身上的衣服,借我穿一下。你只是少一件,也没多大关系,对不对?我保证,我会把衣服还给你的!” “你说完了?” 我带着充满期待的眼神,点点头。 “我、不、要!”真是字字如一把尖锐的冰刀啊! 岂有此理!只有出狠招了。我过去抱着他的胳膊,边甩边耍赖,“我不干,我不管!我知道公子是好人,你就帮帮我嘛!好不好,好不好啦?”反正这招对孙炎是肯定有效的。 “你,你姑娘家,这么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你把我衣服月兑了,就很成体统,你是这个意思吗?”我气得背过身去。好像又是轻轻的一声叹息。感觉暖暖的,一看肩膀上已经多了一件衣服。我回过头,见他正翻身上马,然后飞驰而去。模着身上还留有体温的衣服,知道悬崖勒马,他也不算太坏。 “下次不准三更半夜吓我的马!”空旷的鬼地方,只听见回音还在不断的重复。他爷爷的,人家稍稍对他改观了一点点。临走,还要惹人厌上一回。 “古惜,这几日是怎么了?变得这么乖,平日里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怎么,是身子不适,还是有甚心事?说与二哥哥听。” 他越亲切,对我越好,我更觉得他坏人得彻底。“是啊,我想家了,我想我的家人!这里再好,也不是我的家!”话一出口,我后悔的要死。自从‘走廊事件’以后,我一直装作没事的人,只是对吕征刻意保持距离。我会不自觉地把他当做孙炎,我不想伤心。可我现在,嘴一快就说出来了,不会引起他们怀疑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豪宅的秘密 ()吕征听了之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忧郁的样子。是他演技太好,还是我太傻呢?我怎么觉得他挺真心的? “傻瓜,这里就是你的家。谁敢对你的身份有所微词,我便将他逐出丞相府!”看我还是不说话,他竟是轻轻把我拥进怀里。这可是两千年前啊!难怪,吕不韦说,我们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放心,我一定会设法让你和家人团聚的。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耳边,这么温柔,充满怜爱的声音,是装的吗? 然后,吕征成功的蒙了我的舞蹈老师。不用练舞了,他说带我出去散散心。不过,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吕不韦出去视察了,今天不回来。 “哇!这么气派的房子,可以跟我们的丞相府媲美了。这是谁住的地方?”我看见一栋大豪宅,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这是长信侯的府邸。”吕征淡淡带过,似乎不是很愿意多提。他说话时的表情么,反正不像之前给我介绍别的东西时,那么兴致勃勃。 长信侯,长信侯,挺耳熟的,嫪毐?!不会吧?嫪毐不是应该偷养在后宫里吗?怎么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市中心弄这么套大房子?也太招摇了吧? “你说的长信侯,是嫪毐吗?”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哦! “你知道?” “这么说,就是了?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应该被偷偷养在后宫里才对吗?怎么会在外面置这么大的房产?还有……”我只管自己高兴,机关枪似的扫了一阵之后,发现吕征很奇怪的看着我。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呢。虽然知道此事的,大有人在,却鲜有你这样敢说的。” “他们都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 呵呵——他拍拍我的头,“小丫头,通常做的人,不会有事。说的人,就说不准了。” 是吗?我说了,我不会有事吧?应该不会,他们父子不是说,我是‘奇货可居’吗?应该不舍得杀了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就让好奇害死我这只猫吧! “二哥哥,你告诉我嘛,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嫪毐可以这么大摇大摆?” 吕征被我缠得没辙,这方面他也和孙炎一样,斗不过我。“因为他如今大权在握,门客众多。在朝廷上举足轻重。” “原来,枕边风的力量这么强大!” 吕征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古惜,一个姑娘家,说话怎可如此颠三倒四,没有分寸。” “哈,二哥哥你板起脸来模样还真是唬人呢!假正经!” 吕征好像很头疼的样子。本来就是嘛,正常人都懂的事,非要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公子征!”我一扭头,看见嫪毐家的门前,站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他正笑盈盈的向我们走来,应该是吕征的朋友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长信侯 我又发现一个吕征跟孙炎很像的地方。(仙界小說網.xianjie.me)这两个人,变脸好快!自己人和外人界线分明。对于外人,他们会挂上一张很公式化的嘴脸,当然对方是不太容易发现这一点的。这么说,那我就算是自己人了?我,困『惑』了。 “侯爷。”吕征彬彬有礼。等一下,侯爷? 吕征悄悄拿眼神提醒我。他还蛮了解我的,他怕我知道眼前站着的就是嫪毐之后,会有不该有的举动,会说不该说的话。我也悄悄对他扮了个鬼脸。看不起我?我只是好奇心稍微强了一点点,有这么不懂分寸吗?开玩笑,我哪能当着人家面,说人家闲话呢?嘻嘻—— 接下来的几分钟之内,他们尽说些吹捧别人,又很自谦的话。我呢,我还是忍不住狠狠打量了这个很著名的历史人物。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长得好是没错啦,不过看他那德『性』,怎么看,都是个玩政治的。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在他身上,我完全找不到一丝风月的痕迹?呵呵,他,总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吧?正经史书上,都说他某种能力……哎呀,脑子里出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画面。吕征略带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糟了,我肯定是脸红了! “这位姑娘是?”终于开口问我了,事实上,他也偷偷打量我好久了。我尽量表现的落落大方,但我的蓝眼睛还是让他震撼不小。 “这是我的义妹,吕古惜。”怎么,我见不得人吗?为什么吕征介绍起我来,竟是有些闪闪烁烁的? “原来是吕小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又瞎客气了吧,你是从哪里闻的名,真虚伪。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一个条件反『射』,把两个人都惊住了。真笨!我恨不得敲自己的头,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呵呵,吕小姐还是个『性』情中人,不拘小节,甚好甚好,难得难得。”我说他是搞政治的吧,呵呵,亏他什么都能兜回来。可是,吕征的表情,我知道他在努力维持。 说完,嫪毐又从身上解了一块玉佩下来,递到我面前。“头一回见吕姑娘,匆忙之间也没有准备。小小心意,还望吕姑娘不要嫌弃。” 送给我?我看看吕征,他也示意我收下。接过玉佩,这个传说中的面首果然富得冒油。不过是萍水相逢,居然送我这么贵重的玉佩。哦,是给吕不韦面子对吧?我出门代表的相府,不能给我干爹丢人,尤其不能在嫪毐面前丢人! 我把手上的檀香串摘下来,这也是个稀罕物品。“这个送给你。”别以为我多爱贪小便宜似的。这两个人是怎么了,怎么都呆呆的不动呢? 马车上 “哈哈,侯爷不要见怪。[百度搜索.xianjie。me]我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太活泼了点,喜欢开玩笑。”吕征握住我拿着珠串的手,“古惜,你也太顽皮了!”我深深感觉到了警告的意味,我又做错事了? “呵呵,吕姑娘果然俏丽可爱。”嫪毐也顺着吕征的话说着。可是他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哎,一头雾水。 “侯爷贵人事忙,在下同舍妹也不便多扰,就此别过了。” “这是哪里话,难得今日在此相遇,很该好好聚一聚才是。就请二位来府上一叙。” “多谢侯爷美意,然则,在下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这么说,我没有机会参观嫪毐家了?好失望呀! “吕姑娘也须同二公子一同前往?” “正是。” “那本侯也不便强留,改日再请公子和令妹来府上小聚。” “改日,在下一定携舍妹登门拜访,告辞。” 就这样我和吕征又回到了马车上。关于马车这个东西,我吐啊吐啊,就习惯多了。 “二哥哥,你真的会带我登门拜访吗?” “若非必要,不会。你,离他越远越好。” 他说话的样子很认真。“为什么呢,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接受他的礼物呢?”不明白,这样不是欠人家人情了吗? “你不提倒也罢了,古惜,你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嫪毐将自己的玉佩赠与你,那是长辈对晚辈的礼貌。你呢,你怎可将自己贴身佩戴的事物赠予他?只有私定终身的男女,才会有此举动。吕征很不高兴,我也有点小后怕的感觉。 “不知者无罪,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算了算了!”我嬉皮好笑脸的贴过去。 他摇了摇头,不说话。 “义父现在一定很后悔。” “后悔什么?” “义父带着嫪毐去见太后的时候,可没想到过今时今日,嫪毐的权势地位会跟他不相上下。”吕不韦对此一定是耿耿于怀。 吕征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悠悠的道:“当日的嫪毐,并非你今日所见。谁也不会料到——” “这不是废话吗?想也能想得到,一个人没权、没势、没地位,又寄人篱下的时候。那不得表现得奴才一点,卑躬屈膝的陪个笑脸。有什么想做的,有什么想说的,也不敢表现出来。等到他一朝的了势,当然就不一样了。又或许,他原先也没有什么政治野心。可是一个人,钱和权是可以完完全全改变一个人的。特别是从前一无所有,在得到了金钱和权利的时候,他会更害怕被打回原形。所以,要保住手里的唯一方法,就是拿来更多。” 听我说完,吕征静静看了我很久。完了,我的嘴巴怎么就这么快呢?是不是,我又说了不该说的话?脑子里突然划过,不久前吕征才对我说过的话‘通常做的人不会有事,说的人就说不准了。’他,他不会把我灭口吧? 又遇见他 “古惜。[本书来源.xianjie.me]” “嗯?”总觉得他神情有点古怪。 “跟我在一起,你当然可以想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在他人面前,要切忌言多必失。包括父亲。” 我真不明白,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提醒我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是真心为我,那就是想博取我的信任了。毕竟,他连自己的老爸也说了。 “为什么在你面前,又可以说呢?” “古惜,你可以相信我。” 这种眼神——啊哟,我不知道是中了孙炎的降头,还是中了吕征的降头?不相干的两个人,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眼神呢?其实,我也就是因为吕征总让我不自觉的想起孙炎。或者说,因为孙炎的关系,潜意识里我就已经相信了吕征。所以在他面前,我也确实是特别口无遮拦。 “我,凭什么可以相信你?” “因为,我不想、也不会伤害你。所以,你可以完全的信任我。” 你不说伤害不伤害的事也就算了。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怎么能不想起,你在走廊献计的事。恼火!可是再转念一想,事情又很矛盾。既然吕不韦不愿意吕征跟我走得太近,他又怎么会派吕征来接近我,博取我的信任呢?但如果说,吕征是真心要帮我,在走廊上,他为什么——豁然开朗。我明白了吕征的良苦用心。他这么做,也是缓兵之计,只是想阻止吕不韦下杀手。 “二哥哥,你是我来这里以后,遇到的,最好的人!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不会忘了你。” 入夜,又一次悄悄溜到后山。不过这次,我还带了很多好东西。看星星的时候不怕闷了,哈哈—— 我刚架起火堆,还没乐呵多久,远远的,我又听到了马蹄声。不管他,这次再敢直直撞过来,抓你去警察局! 摆上从厨房偷出来的鸡翅膀,我已经可以想象一会儿它被烤得亮晶晶的样子。 马蹄声越来越近,而且越近速度越慢。看来,这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 我继续烤我的鸡翅膀。这人是怎么回事?我的后脑勺真的那么有魅力吗?哎——我的鸡翅都快熟了,你不累吗?我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身边的泥土,“坐下吧!” “你敢命令我?” 我悔啊,我干嘛要这么大度的去搭理他?要不就装哑巴,一开口就是这调调!“随便,你喜欢站就继续站着吧。”就没见过这样的,我让他站着吧,他又一声不吭的在我身边坐下了。我不跟你计较,把蜂蜜刷到翅膀上。 “你这是做什么?”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在刷蜂蜜啊。” “蜂蜜是甜的!” “废话,咸的那是咸菜!” “你将蜂蜜涂于肉上?” “你懂什么,这叫bbq!”没进化好的,就是没见识。 “贝?贝?贵?” 没进化好的,就连语言天赋也差一点。“read after me b-b-q-” “b?b?q?” 哈哈哈……看着一个秦朝打扮金城武,一脸困『惑』的学英语,这画面太有趣了! 身世可怜 说话间,我的鸡翅已经完成。(最新章节首发)我拿起一个递到他面前,“尝尝我的手艺!” “不必!” 难得这么爽快,可我不干!“吃吃看嘛,毒不死人的。”一阵太极推手之后,他勉为其难的咬了一口。然后,又主动拿了第二只、第三只——还蛮可爱的嘛!我也好久都没吃到过合口味的东西了。 满足了口腹之欲以后,“我不是说了,不准再出来下我的马!” 不惹人厌你会死啊?不理他,我拿起最后一只鸡翅,走到马儿面前。“小乖乖,请你吃好吃的!” 小家伙**之后,还意犹未尽的『舔』『舔』我的手。之后又亲热的跟我蹭蹭脖子。无意间一回头,我避开小家伙过于热情的纠缠,却看见他一脸的不可思议和惊讶。怎么了? 再次回去,才坐下,“你叫什么名字?” “赵古惜。” “赵古惜、赵古惜……”他喃喃的重复。“是赵国人吗?” “姓赵就是赵国人啦?嬴政他也不姓秦啊!”这帮没进化好的,思维真是太狭隘了。 “放肆,你——” “你竟敢直呼大王的名讳是不是?”哎,这些人思维僵化,台词都一样的?“名字,就是让人叫的嘛!它不过就是一个代号,如果父母取了名字,又不让人叫,那还有什么意义?父母那么辛苦想出来的名字,白白浪费了很不孝的!唉?这么说来,嬴政不就是最不孝的那一个?” “你!嬴政嬴政,你到是叫得很顺口啊?” “嗯,其实这个名字还算蛮好听的,又有意义!” 他板着脸沉默许久,又道:“既然你不是赵国人,又来自哪里?” “我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国家。” “有多远?” “反正就是很远很远,说了你也不认识。” “还有我不认识的地方?” 忍不住要翻个白眼,自大狂!“做人要谦虚!” “来这里做什么?” “你以为我喜欢来这里?身不由已啊!” “为何总是半夜出来,还有,这些东西——”他指指地上的鸡骨头,“你从哪里得来这些东西?” “那不是大白天溜不出来吗?大白天也看不到星星、至于这些,不是你吐出来的吗?” “你!我是说——” “呵呵,好啦,鸡翅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 “偷?从家里偷?既是家里的,为何要偷?还有,你不是说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吗?” 问题还真多呢!“我现在住在义父家里,从那儿偷的。” “为何要偷?他们不给你吃的?” 真可爱!“是啊,如果他们给我吃的,我也用不着偷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他们没有好好待你。可看起来,你穿得还不错。” 呀,要穿帮了!“对啊,就是穿得还行,他们怕别人说闲话。可是只要一关上门,别人看不见了,他们连饭都不给我吃!还要我干很多活,不做完就不准睡觉。他们还算计着,要把我卖了!”他好像真的完全相信了,“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昭后。” 古人的名字都挺怪。说完,他起身上马。再见都不会说,不声不响的就跑了,没礼貌。 过了一会儿,整个山间都回『荡』着,“以后,我准许你来这里!”怪胎!我要你准许?你不准我就不来了? 赵姬(一) ()“阿菊,帮小姐准备一下。”转头,吕不韦又对我说:“古惜,我一会儿带你出门。”这么兴师动众的,要带我去哪里?我习惯性的看向吕不韦身后的吕征。从他复杂的眼神里,这次出行不简单。 原以为,这会是一次大部队行动。没想到,除了车夫和两名随从,就只有吕不韦、吕征和我三个人。总觉得有点不寻常,当我走下马车的时候——长信侯府? 吕不韦带我来嫪毐家做什么?进府之后,看起来,吕不韦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他常来吗?要说,他和嫪毐来往密切,倒也可以理解。踏进门的那刻起,没见到嫪毐,也未作半刻停留。我们只是东绕西拐的到了一间独立的小别院。好好的家里,藏着这么个地方,只能说明,主人是个有故事的人。 站了一会儿,款款走来一位极为美艳的妇人。 “臣,吕不韦向太后请安!”吕征也跟着行礼。我愣了两秒,吕征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于是乖乖行礼。 太后,难道她就是赵姬?不会吧!算起来,她怎么也该有四十多岁了。可眼前的美女。顶多也就三十来岁。这,都是怎么保养的啊?有机会,我也得给我妈偷个宫廷秘方回去。虽然我妈妈,也是保养得当。哎,妈妈,我好想你哦! “又非宫中,不必行礼,都自在些才好。”哦,连声音都叫人骨头发酥。这时,嫪毐从内室走出来,目不斜视,直直到了美人身边。从这两人的神情举止来看,我不敢再有所怀疑。她,就是如假包换的赵姬! “吕姑娘——” “你们见过面了?”吕不韦的惊奇表现,倒是解决了我的一个疑惑。吕征并没有出卖我,把我逃课出去瞎转悠碰到嫪毐的事告诉吕不韦。于是,我向嫪毐眨眨眼睛。 “非也,只是丞相大人一直对义女,赞不绝口。嫪毐见这位姑娘如此出众。便自推断,想必这位就是您的义女了。丞相大人果然眼光独到,好福气啊,真是羡煞旁人!” 算你聪明!嫪毐倒是很懂事,很明白事理 哈哈哈——吕不韦心花怒放。 “是啊,这丫头,哀家也喜欢得紧。来,陪哀家去花园走走。”很荣幸啊,也有点不安,说不上为什么。我看看吕征,他只是示意我乖乖的,别出岔子。就这样,我和赵姬,就我们两个人,去了后花园。 “丫头,多大了?” “快十八了。” “好啊,一个女人最是好的,就是你这般年纪!”赵姬说的很感叹的样子。时光一去难再回,往事只能回味…… 唉?我脑子里怎么飘起音符了?“其实,那也不一定,女人每个阶段都有她独特的魅力。女孩会有她的青春无限,却无论如何也学不来妇人的风韵娇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赵姬(二) ()赵姬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难怪丞相说你是不同凡响。果然,很不同!” 哪里不同,她这算是夸我吗? “不过,小丫头你虽是青春无限的年龄,却也娇媚得很。” 啊?我很惊喜!娇媚,从没想过,这两个字还能跟我沾边。 “或许你自己都没发现吧?这种天真的魅惑,才是最致命的!男人,就是见不得,也受不了你这样的!” 这是什么概念?“男人不是喜欢温柔娴淑,或是妩媚妖娆的吗?” “不错,这话丫头还真是说对了!男人就是希望你白天温柔娴淑,晚上妩媚妖娆。”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太后了。她好像进化的比较快,跟我来这儿以后见到的大部分女人不同。她们要不就没见识,要不就惺惺作态,要不就扭扭捏捏,总之都比较假正经。赵姬不同,她有点像个知心大姐,而且敢说敢做。 “您说的男人,就是天底下最自私的动物!明明是,却还要自命风流。简直就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哈哈,赵姬笑得特别开心。“可是女人们在一起就离不了这种动物的话题。”我也乐了,赵姬真是生错时代了、 “丫头,哀家给你找个婆家如何?” 啊?“不,不用了吧?” “哟,害羞了?” 我这是害羞吗?我明显是被吓到了!“我还小,不着急、” “也不小了,哀家如你这般大小,已经有了政儿。” 那是你早熟,我可不干!“我才不要小孩!” “胡说!小孩子家家怎的这般胡言乱语!”说变脸就变脸,难怪生了个暴君。前一刻,你不也胡言乱语吗? 然后,她拉着我的手,一脸语重心长,“丫头,女人怎能不要孩子呢?女人若是命好,有夫君可以依靠。若是命不好——总而言之,女人是要靠儿子的!”我又不是你,我不需要儿子来替我保住地位。不过,我要是能有你那么一个伟大的儿子——好吧,我也你介意生一个。 “就让哀家给你挑个好夫君。” 怎么又绕回来了?“我——” “要想拴住一个男人的心,没点真本事是不行的。丫头,会跳舞?” “跳舞?”不是做饭吗?要抓住男人的心,不是应该抓住他的胃吗?跳舞管什么用?我还没反应过来,赵姬已经开始在河边翩翩起舞。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不愧是传说中的大牌舞姬。我可以想象,当初异人为什么会那么不懂事的开口问吕不韦要人?下意识的模了模嘴角,不会流口水了吧,那就太丢人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后山上的朋友 ()我很捧场的热烈鼓掌。“你来。”看来,她是已经习惯了人们的惊艳目光,只是嫣然一笑,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可是—— “来什么?” “跳段舞给哀家看看,听丞相说,你学的不错。” 要我show一把?好,那就表现表现。不过,如果跳她们的舞蹈,我肯定矮人一截。嗯!决定了,来段桑巴。扭完之后,我发现,赵姬笑的很高兴。 “男人一定喜欢。” “可义父说,这难登大雅之堂。” 呵呵……赵姬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傻丫头,这你就不动了。丞相的意思,你没有理解。他是说,你不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这样的舞。但私下里,男人就是爱看!”我还想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 “好啦,折腾了半天,也累了。咱们用膳去。” 吃完了这顿饭,我看明白了一件事。他们是张罗着,要给我介绍对象。我大概能明白他们的用意,是想拿我当筹码,去完成一桩政治婚姻。这么说,吕不韦要我练才艺,就是赵姬口中,为了抓住男人的心?要我乖乖屈服,我就不是赵古惜! 一样的星空,今晚的星光特别暗淡。我来这儿,快两个月了,和氏璧呢,连影子都没见着。归期,变得遥遥无期! 仰望星空,爸爸、妈妈、孙炎,此时此刻,你们在做什么?抬起头,你们看到的,和我所面对的,是同一片天空吗?爸爸妈妈有没有发现,他们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们的女儿,真得成了睡美人。孙炎呢?看着沉睡不醒的我,是不是急疯了?还是,他会保持一贯的作风,狐狸的不动声色? 哎,我以前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我不该因为爸爸阻止我学考古,就对他态度冷漠。我不该因为妈妈爱闹爱唠叨,就对他态度不耐。孙炎,我总是喜欢惹你生气,想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每次惹祸,也总是要你给我收拾烂摊子…… 马蹄声渐渐近了。今天,我不觉得这声音惹人厌,反而觉得有点亲切。这次,他静静在我身边坐下。 “奇怪了,今天我的后脑勺突然就失去魅力了。你怎么不在我身后站着?”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吗,背影也是有表情的。”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然后,尽量用平时的口吻笑道:“那我的背影,都有些什么表情啊?” 他又不说话,顺着他的视线,原来他是望着我缠了绷带的右手。皱着眉头的凝望,“怎么回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昭后 ()“我的手吗?那是因为,我去捅了马蜂窝。” “赵古惜!”吓我一跳。他板着脸,难掩怒意。“你是痴儿吗?” 痴儿?他是在骂我白痴!“我——” “你这么大个人了,连三岁孩童都明白的事理,你不知道!你竟然自己跑去捅马蜂窝?” “谁说我不懂?你没发现,我只伤了只手吗?我是全副武装,独留了一条手臂让它们蜇的。你看,我的脸好好地,没有毁容哦!”我还特意把脸凑过去,炫耀一下我的先见之明。 “你是故意的!” “你懂什么呀?我这是苦肉计,不惜自残身体。你应该欣赏我的智慧,佩服我的勇气!” “痴儿!”怎么还是痴儿?我刚想开口骂两句,他却抢过我的手。看似动作粗鲁,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疼,除了伤口本身的疼,我的手没有因为他的手而感到丝毫痛楚。 “痴儿,你知不知道蜂针是有毒的?” “我当然知道。可是小小的蜂毒,能有多了不起?” “你知不知道,若是被蜇得厉害,即便是小小的蜂毒,也可以置人于死地?”会死人?我真的不知道! 看我脸色有异,他一改先前的语气,换了一副嘴脸,柔和了不少。“幸好,你只留了一条手臂让它们蜇。而且,伤口得到了及时有效的处理。” 是啊,听到一声惨叫,吕征立刻就赶了过来。看着他为我忙前忙后的场面,很疑惑。他明明那么关心我,为什么也要站在他们一边?不顾我的死活,要把我嫁掉! 他是第一个赶到的,快到我还还不急收拾现场。他应该不难看出,我是主动的,有计划的去捅了马蜂窝。但他只是帮着我掩饰,并且向所有人宣称,我是发生了意外。这其中,也包括吕不韦。这可不是他第一次帮我。自从我进了丞相府之后,大大小小干了不少不该干的事。也都是吕征,是他帮着我欺上瞒下的周转。 看我这么出神。“在想什么?为何要让马蜂蜇?跟你义父有关?” 昭后,我突然感到庆幸,为有这个黑夜的朋友。“只要我伤了手,我就没办法再继续练舞。而我义父要我练舞的原因,是要我抓住男人的心。” “他想做什么?” “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好像是拿我当筹码,去完成一桩政治婚姻。大概是想让这桩婚姻,为他带来利益。” “嫁给谁?” “我不知道。”今天,我的脸似乎变得有吸引力了。他总喜欢望着我,凝望,是神情郑重的凝望。 “你是不想嫁了?” “当然不想嫁,打死我也不嫁!”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嫁与不嫁 “为什么??这么决绝,你有意中人了?” “意中人?没有。[百度+谷歌搜索]” “没有?既然如此,女人总是要嫁的,你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嫁谁,怎么嫁的,嫁了就算了。” 可恶!“说什么呢?要嫁人的又不是你,看人挑担不吃力!我不嫁!”什么呀,终究是没进化好的,太不尊重女『性』了! 呵呵——他笑了,在我记忆里少有的画面。“好!那便不嫁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不嫁,就真的能不嫁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倒要麻烦你多说几遍不嫁。“那,嫁我如何?” 啊?“喂,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分享心事,你开什么玩笑?” “何以见得,我不是认真的?” 别拿那种调调吓我!虽然,你挺可爱,总你他们要我嫁的人强。可别说我不像嫁,要嫁也不能嫁一个比我大两千多岁的老妖怪吧! “其实,我的婚姻也是一场交易。” “你成亲了?” “算是吧。失望了?” 去,不要脸!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个算,是怎么个意思?“不管怎么说,你是男人,你怕什么?给你个女人,你又不吃亏!” 他很诧异,“你这是何逻辑?” “难道不是吗?给你一个床伴,你有什么不愿意的?除非。那个女人实在长得太抱歉。其实那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灭了灯,都一样嘛!” “你一女子,口口声声说的是什么?成何体统?” 哎哟哎哟,还真板起脸来教育人了,吓唬谁啊你!“我就说了,怎么样?你们男人就是虚伪,我说错什么了吗?再说了,这个年代,你不喜欢你的妻子,大可以再娶嘛,娶到满意为止。有什么好委屈的你!” “你!”我听到轻轻的叹息声。看来,他的婚姻也不简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你义父那里,就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 “哎——”这回轮到我,要大大的摊上一口气了。“我义父怎么可能给我商量的机会?这件事,还是因为我自己聪明,才被我发现了。所以,他是有计划的,偷偷的一步一步在『操』纵,你想,他会为了我一句话,去改变他整个计划吗?我义父有钱有势,而我孤苦无依。我不就是那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吗? 我还有个居心叵测的义兄。我不知道他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他对我很好,好到让我感动。可是一转身,又是上阵父子兵。当然,他没有理由,为了我而去跟他父亲作对。那么,就不要对我那么好。不要让我心存希望,没有希望我就不会感到失望。” 请你吃饭 “你的处境也很糟。[本书来源.biqi.me]” 不说到处境,也就罢了,想一想,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离开了爸爸、妈妈、孙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在这里,又要面对吕不韦那样的人物。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就这样向我压过来。不知不觉,嘴角竟然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眼前出现了一块丝帕。我抬起头,他轻轻的帮我擦掉脸上的眼泪。那么温柔,所以,我忍不住了。我抱着他哭,把整张脸都埋进他怀里。好温暖的胸膛,好幽怨的心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就是这样。如果我哭了,谁劝都没用,我哭累了,自然就不哭了。现在,我是哭累了。可是,我又不想放开他。我发现,窝在这个温暖的小窝里,还挺自在的。 “喂,你还想在我怀里赖多久?” 糟糕,被察觉了。“我就是想再赖一会儿,你有意见?” “是啊,你是无赖,誰敢有意见?” 那就是没意见啦。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发现因为太舒服,我已经『迷』『迷』糊糊开始做梦了。不行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睡着了。天亮了,溜不回去,就糟了。 我放开他,“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把我哭的事情告诉别人,我灭你全家的口,你信不信?” “哈哈哈。你好大的胆子!” 有那么好笑吗?不过,说我胆子大,我倒是不反对。“好啦,我要走了。明天我请你吃饭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发奇想?说都说出来了,就请人家出顿饭吧。其实,我也挺想快点再见到他的。 “请我吃饭?”他的反应,让我觉得,别人好像从来都没有请他吃过饭似的。 “是啊,你赏不赏脸?” “好!” 这才乖嘛!“那这就这么说定了!” 我好傻,来了古代之后,我的智力是不是退化了呢?还说请人家吃饭,又不约时间,也不说地点。而且,我忘了一个很根本的问题,我出的去吗?可是,如果不出去的话,又好像不妥。万一,昭后长这么大,真的是第一次被人请吃饭。我要是放他鸽子了,他多不好受呀!不行,我必须想办法出去! 我想来想去,靠我一个人,这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相府千金,如果说不见,就失踪了,非闹的满城风雨不可。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找谁帮帮忙,圆个谎什么的。这么重要的角『色』,就非吕征莫属了。我的理智告诉我,他不可能帮我。可我听到另一个来自心底的声音。它告诉我,吕征是个对我有求必应的好人。反正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试一试吧。 横生枝节(一) “小姐——” 嘘!我示意门口的两个侍卫不要出声。阅读vip最新章节\仙.界.小.说.网\然后,我轻轻推开房门,又轻轻地关上。一路蹑手蹑脚,慢慢靠近书桌。“二哥哥!” 他果然没有被我吓一跳,抬头,『露』出一个让人很舒服的笑容。啊哟,他该不会是孙炎的前世吧?我自己也被这个奇怪的想法吓了一跳。也许,真的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一个德『性』。说实在的,我又忍不住想招惹招惹吕征,看他的底线在哪里? “古惜?” “啊?”我一定是望着人家发呆了,失礼失礼。“二哥哥——我就知道二哥哥对我最好了!” “说吧,有什么事?”看来,他对我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认识、 “其实吧,也没什么大事。”我继续笑得尽可能的可爱。 “说来听听。”他放下手里的书。 “那个,我今天想出门走走。” “哦?那么你是要我帮你瞒住丽娘不去练舞,再助你出府了?” “就说了,二哥哥不但人长得英俊,一表人才,而且聪颖过人。最要紧的,你是一个大好人!” “别忙着给我戴高帽。今日,我还有事在身。一会儿就要出门,恐怕不能陪你——”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随便逛逛就行。不劳二哥哥陪着了,您有事,忙去吧。”真是天助我也!本来还担心,要找个什么合适的借口单独出去呢。 “不行!我如何能让你独自外出?你平日里,已甚是糊涂,独自在外,叫我如何能安心?”甚是糊涂?心寒啊,我立刻成了打了霜的茄子。 “你真的很想出门?”我赶紧点头。“好,我派一队亲信,随你一同出府。” “别别别!那我出去还有什么意义?二哥哥,你就让我一个人出去走走嘛,我保证不会出什么『乱』子!” “这个——”我跟吕征蘑菇了半天,终于磨到他点头了。 接着,就去丽娘那里纠缠。我这个舞蹈老师,可不是省油的灯啊!吕不韦的枕边红人,就是不一样!还好有吕征在,不然我可难逃魔掌。 离开了丽娘那儿,吕征被一个门客绊住,我一个人先回房。半路上,我遇到了吕不韦的大儿子。 “大哥。”叫完人,继续走。 “慢着。”他摇摇晃晃的跟上来。 大白天才几点,就喝得醉醺醺的。“大哥有事吗?” “非要有事才行吗?那你和老二,每天得有多少事啊?” 说话都大舌头了,真是懒得多搭理他。“大哥,您还是先回房歇着吧,小妹先告辞了。” “站住!” “你干什么?”他突然伸手拉住我,手腕被扯得好疼。 “你不是让我回房歇着吗?我要你陪我!” 他在说什么?是我听错了,还是我理解错了?可别吓唬我,我最近心脏特别脆弱! 横生枝节(二) “大哥,您喝醉了。(最新章节首发)我叫人扶您回去。”我小心翼翼,想把手抽出来,可他就是拽着不放。 “怎么,你竟要让下人来扶我?哼,真是笑话!换做是老二,你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上去扶了吧?” 说什么呢?这家伙思维混『乱』。但是,有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的——他嫉妒自己的弟弟。不过,想让人家对你好,你自己也得争气一起点。 “大哥多虑了,大哥二哥,我都是一样敬爱的。”人家毕竟是吕不韦的亲儿子,真要跟他吵起来,我可讨不着什么便宜。 “哦,是吗?” 我发现他的脸在我面前慢慢放大,他想干什么呀?扭过头,我心里的小火苗开始『乱』窜。“大哥,请你放尊重点!” “哈,放尊重些?少给本公子装模作样的!别告诉我,你和老二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哪点不如他,啊?”他的面目越来越狰狞,我的手腕都开被他捏碎了。我不想哭的,可是已经疼到眼泪不自觉的开始打转。 “你放开我!” “我偏不!”他的手划过我的脸颊、脖子—— “你就是哪里都不如二哥哥!你根本就不配跟他比!你混蛋!”我吓得要死,也火的要死,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管你是谁,说不定你就是吕不韦捡来的!眼看着,他扬起手,我闭上眼睛,这一巴掌下来,天哪!吕征,你在哪里,救命啊! 唉?脸上没有预计的**痛楚,他良心发现了?我睁开眼睛,他正看着我,脸上还挂着笑容。笑得我感觉凉嗖嗖的。 “别怕。打坏了你的花容月貌,还灭了本公子床上的兴致呢!一会儿我就让你知道,我跟老二有没有得比?你在老二床上,表现应该很主动吧?” 变态!我竟然说不出话,他变态的! “别那么瞪着我,一会儿,你会笑的。” 怎么会有这种人,我都想吐他口水了! “大哥!” 我一回头,一直在打转的眼泪,啪嗒就滴了下来。“二哥哥——” 吕征快步走过来,示意我别说话。“大哥,父亲正在到处找古惜,原来是跟大哥在一起。真是巧了,不若我们兄妹三人,一同前去。父亲正在书房等着呢。” “你少拿父亲唬我!”一见了吕征,他显然有些慌了手脚,又有些急火攻心。听吕征这么说,自己更多的也只能是虚张声势。 “大哥说笑了,弟怎敢有所欺瞒?倘若大哥有所怀疑,大可随弟一同前往见父亲,一问便知。” “你!呵,二弟。”他松开手,把我推到吕征身边。“不就是个女人吗,再漂亮也不过是个女人。我们哥俩,大可不必为了个女人伤和气。大哥乏了,先自回房。”说完,转身就走。 “大哥慢走。”即使面对的是大哥的背影,吕征一样不失礼数。 约会 ()人影走远了,吕征才回过头焦急的拿起我的手,“怎么样,来,我去替你上药!” 我抽回手,别开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很气他。 “古惜。”他紧紧跟上来,“别使小性了,让我看看你的手。” “不要你管!” “古惜” “我要出府!”再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一秒! “你还要出去?” 于是,吕征把我藏进了马车。“你想去哪儿?” “不用你管,前面把我放下就行了。”车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也不用太给他二公子面子。 “你生气了?” 废话!你看不出来吗? “你是在怪我?” “我能怪你什么?”其实我也知道,他处理的很好。这是最聪明、最妥当的办法。 “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保证!” 是啊,等你们把我嫁出去了,当然也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我气得牙痒痒。“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没想到的是,他突然把我揽进怀里。“古惜,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不敢奢望,你不怨我。可是,我不想,真的不想。如果可以,我也不会想做你的二哥哥。” 虽然语气没有很大的波动,我却听到了很多无奈和压抑。 “古惜,我就送到这儿,自己小心。黄昏时刻,我来接你。”我点点头,下车。 啊呀!出是出来了,我去哪儿找昭后呢?一个人瞎转悠了半天,越想越烦。突然灵光一闪,去后山! 远远看见一人一马,“昭后,昭后——”一路飞奔过去。眼看胜利在望,脚下偏偏多了一根不知趣的树枝。幸好,昭后好心地向前一步。就这样,他成了我的肉垫。 “昭后,昭后,你知道吗?我还担心了半天呢,你说我怎么这么傻?我都忘了跟你约好时间、地点。昭后,昭后,你知道吗?我一个人在街上转来转去,都快急死了!昭后,昭后,你知道吗?我多怕你不来,你怎么会想到来这儿的?昭后,昭后,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唉?” “我只想知道,你还想这样在我身上压多久?” 呵,一时高兴忘了要爬起来。知错就改,我马上站起身,顺便整整衣服。大概是无意间拉起了袖子,他看到了我手腕上醒目的淤痕。 “怎么回事?”他拿起我的手。 “没事,没事!”我摇摇头,又拿袖子盖了回去。可怜我的两只手,一直被蜜蜂蜇得,一只又被那混蛋,哎—— “在义父家里被欺负了?” “不说这些了。”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我不会绕过他们!”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就算只是随口说说,我也觉得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抱住他的胳膊,亲热的蹭一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飞驰 “还是你好,昭后你最好了!”比吕征好多了! “傻丫头,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的吗?” “对,对!”昭后真是越看越可爱。阅读vip最新章节\仙.界.小.说.网\很亲切,有血有肉有温度,真实、真切。我喜欢他笑的样子。哈,现在想想,初时,他孤傲不可一世的样子,也很有趣。如果说,他像是雪山顶上的一匹狼,那么吕征,就是一直白狐狸。 “走,我们上马。” 骑马?“那个,我不会骑马。” “我会。”我开始心跳加速。才夸他两句,他不会就故态复萌了吧?这家伙,不会是想让我跟着马跑吧?我还没看清楚,他就已经坐上了马,怎么上去的? “还愣着做什么?快上马。” “啊?”怎么上,连个马鞍都没有。看我犹豫了半天,只觉得腰上一紧,双脚就离开了地面。 把我捞上马之后,双脚一夹马肚,马飞快地向前跑开。快到我整个人都贴到了他身上。我觉得,他的心跳就在我的后背上。我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喜欢大半夜的一个人骑马飞奔。原来,飞驰的一霎那,那一刻,风划过耳际,人是可以忘记一切的。在这一刻,我觉得我们很近。心很近,同是天涯沦落人,他的心里也一定背负着很多东西吧? 一下了马,我立刻找了个地方用来——吐!马背上,那叫一个颠簸,把我整个胃都颠翻了过来。等我吐完,抬起头,竟然已经虚脱到站不稳了。还好,昭后就在身边。看着他焦急、心疼的眼神,忍不住要抱怨一下。 “你们怎么都喜欢骑马呀?有什么好的?颠得我整个骨头都要散架了。哎哟,我的屁股一定是颠碎了!”他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笑什么?幸灾乐祸啊你!” “你一个姑娘家,说话怎的如此粗鲁?” “我粗鲁?”我是不算什么淑女,但也不至于被说成是粗鲁吧?“噢,你是说,我说了屁股疼?假斯文什么呀?难道你要我说,我的『臀』部很疼吗?” “哈哈,好了,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吧。” “对,我请客!你挑你们咸阳城最好、最贵的酒楼,别给我省钱!” “你到也豪气。” 那是当然,吕不韦的钱,反正他也花不完,我是不花白不花的。到了酒楼坐下之后,我对着店小二,学着电视里暴发户的调调说:“去,把你么这儿最好、最贵的酒菜都拿来!”那小二趋炎附势的嘴脸,哈,也跟电视剧里一模一样! 等菜的功夫,昭后对我的百宝袋似乎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你为何总是带着这个古怪的包?这个——”他指指包包上gi的logo说:“这是你的家族图腾吗?” “家族图腾?这要是我的家族图腾,我可就发大财啦!”是哦,这些日子,我顾着适应和解决『乱』七八糟的问题,几乎都忘了我的百宝袋了。 一颗巧克力的距离 ()巧克力!我发现包里有一盒巧克力。现在,它可珍贵了!不过——“这个给你!”我把一颗巧克力递到昭后面前。 “这是何物?如此模样,甚是古怪。” 又土包子了吧,又没见过世面了吧?“这叫巧克力,很好吃的!你试试。” 昭后接了过去拿在手里,皱着眉头,很是犹豫不决的样子。 “这是我家乡的一种糖果,很好吃的哦!”我开始连哄带骗。 “原来这是糖果。我不爱吃甜的,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 “给你吃,你就吃!哪儿那么多废话,简直岂有此理!有你这么不给面子的吗?你知道吗,我是没有跟别人分享巧克力的习惯的!除了妈妈和孙炎,连爸爸我都没给他吃过。”我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居然把现在有钱也买不到的巧克力给了他? “你生气了?” “是的!我很生气!你到底吃不吃?” 他没吭声,默默的把巧克力塞进嘴里。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味?”我凑过去。 “嗯,这糖果有些奇怪。”他品味着。 “奇怪?”不会吧?难道是穿越过来以后,就变质了?我默默坐了回去。昭后啊,我也是好心而已。要是你真的吃坏了肚子,可千万别来找我! “这真的是糖果吗?我怎么从未试过如此奇特的糖果,不是很甜。入口,甚至是有些苦涩的。不过,我想我明白,你为何说它好了。确实很美味,让人有种愉悦感。” 呼——长舒一口气,拍拍我的小心脏。没事没事,听他这么形容,我的巧克力应该是没问题的。“哈哈,行啊,还挺有品位的啊?”作为一个两千多年前的人,对巧克力作出这番评价,着实不易啊!“这是个好东西吧?难怪,我听说很多男人都不喜欢甜食,但都拒绝不了巧克力的诱惑。话说,巧克力有一种接近,或者说跟**相似的感觉。哈哈,孙炎也不碰甜的东西,但是他喜欢巧克力。一定是这样的!” “胡说什么!” 注意到昭后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才意识到自己又犯傻了。罪过罪过,这是两千年前! “二位客官,您的酒菜。”小二的到来,化解了不少尴尬。 “惜儿,你喝酒吗?”昭后拿着酒壶问我。 惜儿?是叫我吧?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我名字,惜儿?咦~冷,好肉麻的!不过——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小甜蜜呢?呵呵,惜儿,听着也蛮顺耳的。 “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我把我的这个,就当是酒杯的东西推到他面前。 “惜儿,你可真是个很特别的女子。”昭后笑着帮我把酒倒上。 “干杯!为了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要干哦,一口闷掉那种!” 叮——随着清脆的瓷器相撞声,一饮而尽。知道为什么电视上古人喝酒都很豪气吗?我想是因为他们的酿酒技术不行,酒精度不怎么高。作为8岁就跟着孙炎喝波旁的我,呵呵,不放在眼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忘带钱了 ()我发现,昭后的酒量也是深不可测。酒过三巡,这位朋友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总觉得他不简单,看着也就二十多岁吧?可是,他身上为什么就是有一种特别强大的气场,让人有压迫感。 “昭后,你有什么秘密?” “什么?”他愣了一下。 “我猜对了,是不是?你常常皱着眉头,还有些神出鬼没的。你——”有点小怕,他,不会是什么逃犯吧?他倒是很有山大王的气质。 “惜儿,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他很严肃。 “还是算了。我义兄说过,知道的太多,没好处。”我摇摇头,才不想有什么被灭口的危险。他刚才说话那个调调,不会是搞什么谍报工作的吧? “义兄,他威胁你?” 昭后果然把丞相府的人都当做洪水猛兽了,不过,事实也差不多。“反正,我的日子是不好过啊。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 “说句实在话,你们这里的伙食真不怎么样!怎么这么没创意呢?你看看,这就是所谓最好的酒菜,不就是一块块各种动物身上的肉,随便煮了一下吗?哪有什么食欲,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营养不良了!”还好我现在是妖怪,静止,就算是饿死,身体也不会瘦下来。 “食物而已,不饿着就行了。更何况,如今,你我这样对面坐着,吃什么还重要吗?” “昭后?”这小子,“我发现你嘴巴越来越甜了。” “那是因为,惜儿,我跟你在一起。” 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别这么看着我,我会脸红的。”不知道自己眼睛很电吗? “你会吗?” 不想跟他鬼扯了。“既然跟我在一起,吃什么都为所谓,那我们走吧。你没发现,这里的人都盯着我们看吗?”我想除了我的蓝眼睛作祟之外,昭后长的,也很惹眼啊! “好。” “掌柜的,买单!” 老板乐乐呵呵的走过来,“姑娘,您要买什么?” “买——”哎——“结账,我不要什么了。” “好的,一共十八两银子!” 果然是最好最贵的,十八两白银,都够张老伯他们舒舒服服的生活两三年了。这古代的贫富差异啊,十八两,吕不韦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我现在是相府千金,就应该是这种口吻,区区十八两! 当我模遍全身上下可以放钱的地方一无所获的时候——表情很尴尬。旁边的老板看着,原来笑眯眯的眼睛也开始变得不耐烦,最后是怒目圆睁。完蛋,忘带钱了!都是吕不韦那个该死的大儿子,打乱了我全部的计划,我明明已经把钱都放在梳妆台上了。现在怎么办?吃霸王餐,按照惯例的话,不是报官就是暴打。我是小姑姑娘,打就算了,那就是送衙门了?那吕不韦不就知道我跑出来了? “那个,昭后,你先走吧。”决定了,好好跟老板商量,我洗碗抵债总可以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酒足饭饱的午后 昭后没有说话,也不理我。o(n0n)o~~百度搜索.biqi.meo(n0n)o~~默默的,他拿出一锭黄金,交到老板手上。 “客官,这个这个,多了!”欣喜之余,老板拿着金元宝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还是大酒楼的老板呢,一锭金子而已,这么没出息。 “多的,就赏给你了。”昭后眼都不眨一下。我说他非富则贵吧,说不定是个江洋大盗。随随便便,一拿就是一定金子。 但是我——这也太丢人了!说好请人家吃饭的,结果还是要他付账。不行!这让昭后怎么想我?我好不容易交到这么一个古代的朋友,我不能把人丢到两千年前啊! “你拿回去!”我从老板手里抢回金子,塞到昭后手里。“说好的,我请客。” 他笑了,“小东西,还挺有骨气?只是,你如今作何打算呢?” 可恶啊,正中要害!如何打算,我总不能对他说,我准备洗碗抵债吧?你不就是带着金子出门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金子?等一下!我确实没有带银子出门,但是说到金子——哈哈!我气定神闲的『摸』了『摸』头发,取下发簪。 “拿去。这个远远不止十八两银子吧?”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够了够了!”我想老板的心情,也像云霄飞车,跌宕起伏。 “多的,就赏给你们了!”哎呀,扬眉吐气啊! 迈着愉快的脚步,走出酒楼。步子有点小飘,没想到这种酒后劲还挺足。这种微醺的感觉,很奇妙,好喜欢。 “昭后,我今天可以在外面溜达一整天。接下去我们去哪里?不过,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好,跟我走。”他把我抱上马。 这回,马儿只是信步游走着,哒、哒、哒、哒——好舒服啊,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仿佛置身云端。再加上马背上微微的颠簸,又好像睡在摇篮里…… “醒了?” 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嗯,sexy!咦?奇怪,我还没睁开眼睛呢,他这么就知道我醒了? “还要继续装睡吗?” “你真是个怪物!”我坐起身,恋恋不舍得的离开的温暖的胸膛。 “彼此彼此。” 啊、呀!挑衅意味很强嘛,什么意思,本小姐抬杠还没输呢!“你——” 他翻身下马,然后向我伸出手,“来,下来吧。”这会儿吧,瞧着又挺绅士的,看、不、透。 “哇!好美的地方啊!”我赶快跑去『揉』『揉』马头,“好马儿,有品位哦!随便走着,就把我们带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地方。”马儿似乎很受用,一个劲的往我身上蹭。呵呵,溜须拍马成功! “真是痴儿,倒夸起马了?它懂什么?即便它有些通人『性』,那也是因为主人训导的好。” 我没有兴趣转过身去看他张自大狂的脸,但我确定,我的头上一定出现了三条杠杠!“马儿马儿,你真是不简单!人家说,物似主人心。难为你,好一朵清莲,出淤泥而不染!” 探讨人生 “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比奇中文网最新章节首发)”他是走到我身边。 据我判断,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并不生气。“昭后,这里真美!如果能一辈子在这里隐居,应该也不错,你说呢?”精致的小山谷,四面青山环绕,我最爱的是眼前这一潭湖水。微波粼粼,但不能多看,我觉得这湖水,好似在召唤我下去。天哪,我上辈子不会是淹死的吧?我一直在想,等我老了,我要找座小岛,然后在湖边盖座小房子,颐养天年。一定要在水边,就算没有湖,哪怕是个小池塘也行。 “这里虽好,但是大丈夫长此以往,只是呆在这里的话,会磨灭了锐气。旖旎风光,不可贪恋。” “昭后,你可以再扫兴一点吗?”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别扭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看来,还是个有志青年。 “古来圣贤和英雄,有多少都是蛰伏多年,隐忍待发的。姜太公当年,不还是傻傻的钓了好多年鱼吗?成大事者,必定是静得下来,懂得避其锋芒的!”心里当然是认同他说的,可是嘴上,我不能让他觉得太得意吧? 听了我的话,他突然拿很惊奇的目光看着我,还透着一点小欣赏。怎么样,新时代女『性』就是不一样吧?不像你们这个时代,就目前为止,我见识到的,所谓的才女,不过就是会唱唱歌跳跳舞而已。说得难听点,依旧不过是附属品,玩物而已。 “你读过书?” 这算什么问题?“昭后,难道我看着像文盲吗?” “文盲?”其实吧,每次看到他这种疑『惑』的表情,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说了你也不懂,就不必再展开讨论了。” “惜儿,你知道吗?隐忍待发,说起来容易,要做到,却着实不易。” “哦?说来听听,我们家昭后都遇到了些什么困难呀?”孙炎很喜欢研究心理学,作为他的小尾巴,总有些耳濡目染。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也说不定。 “说来话长。”他的侧脸,这会儿看着,如果当个偶像明星的话,可以往忧郁王子哪个方向发展。“我幼年时,便没有了父亲。我的伯父便趁势霸占了本应属于我的产业。而我,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罢了。8年过去了,我早已成年,他却一点没有把祖业交还与我的打算,我依旧只是个摆设。我隐忍了这么多年,究竟什么时候时机才会到来?” “岂有此理!你那个伯父真是可恶,太不要脸了!”也是个苦命的娃呀!“昭后,我看得出,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的伯父,他能欺压你这么多年,必定也是个狠角『色』。我也知道你委屈,你很不容易。但是,一味的忍,不一定是解决问题的做好方法。直到现在,你依旧不敢轻举妄动,说明你伯父的实力实在是不容小觑。话说,忍是小境界,让才是大智慧!” “怎么说?” “月满则亏。人这个东西吧,他只要一得意啊,就会容易忘形!” “我明白了。” “一点就通。” 他看着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他的眼睛会发光。闪得我,有点慌『乱』—— 所谓戏水 惹不起,我还是躲吧。/.yaochi.me瑶池电子书/ 我走到水边,“昭后昭后,你快过来看呀!”这家伙,磨蹭什么呀,我跑去把他拉过来,“你看,这水里有鱼!” “哈哈,惜儿,我真搞不明白你!怎么说痴,就能变成痴儿了?这鱼,自然是在水里了,也值得你感到惊奇吗?”我这个现代人,居然又被这个古董给嘲笑了?我又怎么跟你解释,两千年后的泥巴水里,是很难看到鱼的。 生活在这么清澈的湖水中——“昭后,这些鱼,看起来好像很美味的样子。我们抓一条起来,吃生鱼片吧!” “惜儿——”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好像不是太赞同。 “啊呀,人家饿了嘛!”撒娇吧,这个我拿手。 “方才在酒楼,你说东西不好吃。如今,居然告诉我,你要吃生鱼?你真是,你真是——” “我真是怎样?不就让你帮着抓条鱼吗,不帮拉倒,我自己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卷起袖子,脱掉鞋子。“哈哈,不要想逃,宝贝儿,我来啦!”看准一条,我就扑了过去。“哎呦——”你爷爷的,鱼没抓到,我摔了个狗吃屎,全湿了! 我气啊!某人,又摆出一副看戏的架势,站在岸边,心、情、甚、好!有这么便宜的事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想要免费看戏吗,不,是要付出代价的! “昭后,你过来一下,我的裙子被石头压着了。”通过水里的倒影,我确定,我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站着别动,我过来了。你别动,听见没有?” “嗯。”我点点头。我怎么会舍得动呢,我等的就是你这条大鱼游过来,嘿嘿! 近至我身前,“你说你这丫头,还敢不敢这么胡闹了?”好你个昭后,都走到我的网里了,还在这儿抓住每一个机会教育我?你恐怕会失望的,孙炎给我的评价是——顽劣! “不敢了。”我可怜兮兮的摇摇头,静待时机成熟。 他微微弯下些身子,“趴在我肩上,不要动。” “嗯。”我照做。别以为看着你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我就会心软下不了手。眼看他全神贯注的跟我的裙子作斗争,机会来了——我眼明手快的狠狠推了他一把!oh yes!他也成了落汤鸡啦! “哈哈哈——哈、哈,咳咳。” 他站起身,一把抹去脸上的水珠。看到他的脸『色』,我本来很有气势的笑,自然而然的就——蔫了。 “赵、古、惜!”如果说,真的有死神的话,那应该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呵呵,就是开心嘛!玩水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对吧?”我笑嘻嘻的,拿一点点的小水花泼他。我听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喜欢玩水是吧?”他伸手一扯,我跌进了他怀里—— 授受不清 大概是一刻钟之后吧,我坐在大石头后面,狠狠盯着昭后看——以眼杀人!这个暴力男,可恶啊!这个混蛋,居然故意把我扔到水里,还,还打我屁股!我不会游泳的,顶多就能扑腾两下。看小说就上仙*界*小*说*网我的小命啊,差点就这么终结在他手里。这会儿,又在那边装人了,帮我烤衣服。 “阿嚏!”我好像有点要感冒的征兆。完了,这是古代啊,那么落后,说不定一场小小的感冒也会死人的。这个杀人凶手! “喝口酒吧。”他从马上取来酒壶给我。 “我不喝你的东西!”我才不要理他,坏蛋! “这是方才从酒楼拿的,便是你的东西。”他执意把酒壶往我手里塞。 “你拿过的,我不喝!” 他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你竟不会游泳。” 他这算是知道错了,走出冰释前嫌的第一步吗?不知道我不会游泳,那也不过是从谋杀降到了误杀。你试过溺水的滋味吗,你知道那有多恐怖吗?一句不知道就算了,你以为你脸很白啊?继续不理他。 “惜儿?”他走近我身边,我侧开头,他又跟着走到我面前。“你不识水『性』,还敢下水,我——” “噢!那现在还是我的错了?”其实,我主要是不服气。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明明是想捉弄他的,怎么受伤的会是我? “我并非是——” “你走开!”我推他,这家伙条件反『射』的侧身闪开。而我。我却失去了平衡。 “惜儿!” “放手,男女授受不清,你不懂啊?”别以为你拉我一把,我会感激涕零。 他突然就笑了,非常愉悦的样子。“若是说道,男女授受不清——惜儿,你岂不是非嫁给我不可了?”说着,他还故意从上到下意味深长的对我打量了一番。 “看!我抠你眼睛哦!”我也知道我现在穿的不多,还都湿得黏在了身上。 “看都看了,总之,我是不得不娶你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很委屈吗?怎么说,我也是校花级别的,好吧?本小姐我告诉你,谁稀罕你负什么责任?就算你想娶我,我还不想嫁呢!” “再说一遍!”碰到对手了,他怎么翻脸比我还快? “说什么?我不要嫁给你?” “莫非你要嫁给那个你义父安排的男子?”我有点怕了,反正只要他一生气,自然就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我,我没有啊。我谁都不会嫁的。你,你先放开我。”还是要保持点距离比较有安全感。 “惜儿,你听着,你现在必须嫁一个!” “为什么呀?我不想嫁不可以吗?我是绝不会让我那个义父得逞的,但我也不要嫁给你。再说,你不都已经有妻子了吗?”难道,他还真的想要娶我吗?就为了那些狗屎的礼节吗。“昭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但真的,你不必为了那些可笑的礼制,就说要娶我。我不介意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 惊了!他说什么? 初吻 ()“昭后。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什么叫做故意的?脑子,一片混沌中—— “不明白吗?好,我告诉你!从一开始,我没有眼看着你被火烧,而袖手旁观,我就认定了,你是我的人。所以,我们之间,便没有什么所谓的‘授受不清’,反正你早晚都是要嫁给我的。否则,你我之间,这些举动也太越礼了!” “什,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我记得,一开始,你是不想救我的,是我——” “痴儿!我若真不想救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他有点不耐烦,越说越气愤。 综上所所,我是不是可是大胆的推测一下?“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痴儿!”下一秒,我被他拉进怀里。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吻了我。我,竟然没有拒绝!只觉得,我的小心脏要从胸口跳出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小鹿乱撞吗?他? “痴儿,别忘了要呼吸。”他在我耳边说,充满戏谑的语调。 耍我的吧?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的初吻啊!居然给了这个大了我两千岁的老妖怪!意外,绝对是意外,他趁我不备,不算不算! “怎么了?”他抬起我的下巴,我立刻如同触电般的闪开。 “你!你干嘛?再耍流氓,我不客气咯!”我完全是虚张声势的挥了挥拳头,心里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他吻我的画面。 他把我的拳头握进手里,他的手好大,也很温暖。“不要再闹别扭了,惜儿。”很自然的搂过我,我没出息的忘了反抗。该死的!我让你长那么帅?话说回来,因为孙炎的关系,我一直就对帅哥很有免疫的。怎么一对着他,就有点小花痴呢? “呵,不过,有你陪我,这辈子都会很精彩吧?” “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孙炎也说过类似的话,我就是不怎么敢确定,这是不是在夸我? “你呀!”他捏了捏我的鼻子。我——怎么突然间,这画面有点像是打情骂俏?不行,这也太奇怪了! “昭后,我们,我们不能这样?这是不对的!我们是朋友,好朋友!可是,就只是朋友而已啊!不该是这样的。你不要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了,我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早晚是要走的。哎——如果,他跟我生活在同一个时代,或许…… “惜儿,你看着我!” 不要!我才不上当,又想电我,反正电死不偿命是吧? “惜儿!”拼力气,他总是完胜的,又成了面对面的局势。不得不看着他,糟了,我早晚被他害得心律不齐。 “惜儿,你在逃避些什么?” “我——”如果告诉他我来自未来世界,他不是让我吓死,就以为我是疯子。 “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你放心。惜儿,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是不是?” 呐,说归说,别靠那么近哦!我想推开他的,真的,我是这么想来着,就是手不听使唤。眼看着他那张害人不浅的脸越凑越近,我,配合着闭上了眼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初恋是酸涩的 ()想象中,一直以为舌吻会是件很恶心的事。可是,为什么,我现在会觉得有点小兴奋呢?直到他放开我,我才发自己竟然也是很主动的搂着人家脖子。我都干了说些什么?第一次,我可以推说是意外,但这第二次,又要怎么解释?是他先勾引我的!就是这样! “将衣服穿起来吧,小心着凉。”他声音沙沙哑哑的,眼神也有点闪烁。突然,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情况。赶快尴尬的跑开,穿好衣服。 心情很沮丧,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喜欢他吗?难道我喜欢他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可太可悲了吧?这辈子头一次,小姑娘心动了,却是一个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拿起酒壶,狠狠灌了一口。 昭后在我身边坐下,这次是我主动往他身上靠。我已经悄悄做了一个决定——我以后不会再见他!既然结局是注定的,就不要徒增烦恼了。就让这一切,在今天结束。昭后,我会记得你的,我会的。 “昭后,这里真的好美,你以前来过吗?”我把酒壶递给他。 “嗯,心烦了,就会上这儿走走。” “那你的烦心事一定很多,马儿都认识这里了。”多希望我可以为他分担一些问题,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只是偶尔来这里。这马儿通人性,或许,它也认为,美景应该配美人。” 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在他面前,脸皮一下子就变薄了,动不动就脸红?这家伙,也真是的,胆子越来越大,动不动就调戏我!也罢也罢,就这一次了,以后也不会了。 “我很喜欢你的马。看起来很神气的样子,但是脾气却很好,还会跟我撒娇。” “这点,我也觉得甚为奇怪。我的马,性子烈得很。莫说是让人碰,它是轻易不让人靠近的。对你,他倒是喜欢得紧。” 难怪,我想起之前,马儿跟我亲昵时,昭后都是很意外的样子。“哈哈,我说我人品好吧?马儿真是好眼光,慧眼识英雄!” “呵呵,哪有姑娘家像你这般——” “我这般什么?你不喜欢?” “喜欢喜欢!惜儿怎样,我都喜欢。” 昭后——感觉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赶忙拿起酒壶掩饰一下,希望他不要看出来才好。 “在担心你义父哪里?放心,把一切交给我便可。”原来他以为我在怕吕不韦。真的是我的一点点小情绪,他都能观察到吗? “不说这些,我们说好不醉不归的,我还没醉呢!”如果这就是初恋,果然很涩。我的心,很不舒服。 时间这个东西,总喜欢跟人作对。我多想它现在可以过得慢一点,偏偏,天都黑了。“昭后,我要回去了。”这下真的是不醉不归了,我说话怎么有点大舌头? 这回,我要求坐在他身后。这样,我可以抱着他,而他,却看不到我的表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别离 ()好想马儿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不要停。我惊讶于,我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就这么走下去,一直走到天荒地老。’这样的句子!孙炎不是说我神经比大腿粗吗?我也从不看什么言情小说。我怎么会想到这么夸张的句子?天荒地老?哎,我只知道,我不想放开他,是真的。我会永远记得他身上的味道,他专属的味道。是木调香的,我很喜欢。 “昭后,就在这里,放我下来吧。”你不会知道,我说出这句话有多难?就像有鱼刺卡住了喉咙。 他把我抱下马,然后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给我。“拿着。” 我想起吕征跟我说我的话,那个关于私定终生的话。那么,他给我玉佩的意思是?不行,我不能让他有所期待,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会难过的吧? “拿着它,你义父会明白的。”我明白了。可是——虽然他看起来是信心满满,很笃定的样子。只是,他不知道,他要叫板的对象是当今的丞相吕不韦。我决定什么都不说。他的心意,我领了。 “昭后,再见了。”我尽量睁大眼睛,怕泪水一不小心会滴下来。嘴上说的是再见,只有我知道,我心里想的是永别。 “乖,等着,我会来娶你。” 我点点头,拼命忍住眼泪。在心里默数:一、二、三!我转身迈开步子——不要回头!赵古惜,不准回头!这一步步,好辛苦、好沉重。然而,酒精却让我走得东倒西歪。 又绕了好几个圈,才找到之前跟吕征约好的那个巷子。夜晚,这里冷冷清清的,一眼就看到吕征站在那里,估计是有点等着急了。 “古惜?”他跑过来,“你喝酒了?” 我看着他,伸手把他的脸捧近了看,“你是我那个二哥哥,还是孙炎?” “你喝醉了!”他拉下我的手,表情异常严肃。 “你凶我!”眼泪是涌出来的,这一路我忍得好辛苦。现在,就算是看到亲人了吧?我可不可以痛痛快快的哭出来?我失恋了…… “古惜?怎,怎么哭了?”看到我的眼泪,他就慌了手脚。那是因为,他是在乎我的,也把我当亲人了对不对? “不要骂我!我现在需要的,是你的支持。说,你永远站在我这边,说你永远都会支持我!” “古惜,我并非想要骂你。只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我说好黄昏时刻见,却到了这会儿,还喝的烂醉如泥!” “不要说我了,不要说我!二哥哥,我好不开心,我一点都不开心!”这个时候还教育我,也体谅体谅我的心情嘛! “先上车。”二哥哥半扶半抱的把我弄上了马车。 叮——“我东西掉了。”原来是昭后给我的玉佩。 吕征帮我捡起玉佩,当他看着那块玉佩的时候,脸色就很古怪。能让他这样的人,变了脸色,这块玉佩难道特别值钱吗?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他看着玉佩,喃喃自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人约黄昏后 ()天意?我好像听他说什么天意?是该死的天意,让我穿越到这个破地方!回去的希望渺茫,还要让我遇到昭后,白白伤心一场。什么意思嘛,我是招谁惹谁了? “二哥哥,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没做好事啊?” “又胡说!” “我没胡说。”把头枕在吕征身上,找了个最惬意的角度靠躺着。“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我是说,为什么偏偏是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呢?二哥哥,你告诉我,哎——” 吕征抱住我不断往下滑的身体,“所以,你学会借酒消愁了?” 我应该是醉了。意识商算清醒,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了。“太清醒了,有什么好?我又不像你那么会装,好累啊!” “你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危险吗?”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不要一直皱着眉头,会老的。你看你,怎么说都是标准的花样美男,为什么一直要这么严肃呢?还好我比较随和,不然不理你了。” “古惜,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为何总是让自己处境变得这么危险?” “也没有什么更糟的境况会发生了吧?自从我踏进你们丞相府的那刻起,就是个悲剧。你说我怎么会傻成这样,天上是不会掉披萨的。不过当时,我也没别的选择了。”应该说,让我跟吕不韦遇上,我就自认倒霉了。 “古惜,若是先遇到你的人是我——” “那又怎样?”你还能帮我回到现代不成?“你还能带我私奔吗?”我开玩笑的,他抱着我的手,明显紧了一下。 “你,喝醉了。” 聪明狡猾的吕征啊,我还在后悔说错话的时候,他已经帮我想好了借口。 马车到了丞相府门口,当然是侧门。吕征吩咐了,不许张扬,连照路的灯都没有点。我在想会武功的人,是不是夜视的能力也强一点?我是跟瞎子没两样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吕征抱着我嘛。 “小姐!”应该是阿菊,这丫头肯定担心坏了。小姐我对不起你,明天挑两件漂亮首饰送给你。 “别出声,你先出去吧。” “二公子,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去休息吧。”吕征把阿菊打发走。真是个多疑的家伙,阿菊对我还是很忠心的。 他把我放到床上,又给我倒了杯水过来。“很难受吗?” 好温柔的二哥哥,真想把他当泰迪熊抱。“还好,头有点重,不想吐。”我记得有一次,在孙炎家喝醉了,然后,他的阿玛尼衬衫,哈哈—— “古惜,你好好休息。” “你要去哪里?”我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不许走!我不让你走。”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太晚了,你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要你陪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坦白 这是什么男人啊?我虽然没什么不健康的想法,但是,怎么说我长得都还不难看吧?他这个表现,太伤我自尊了!知道吗,不要挑衅我,只要是我想做的事,一般情况下,不达目的我是不会罢休的。(最新章节首发) 我出其不意的夺下他手里的杯子。有点佩服我自己,事实上,我望出去有好几个杯子。他不解地看着我。 “二哥哥,我只是想要你陪我一下。你也知道,我喝多了。很有可能一不小心,手就会滑一下。然后,杯子就碎了。接着,丞相府上上下下,都会发现——”只要知道你忌讳什么,还怕你不乖乖就范吗? 他看着我看着我,突然就笑了,然后在我身边坐下。他捋着我的头发说:“或许,是我太紧张了。我的古惜,也不容小觑。” 这是什么意思?不管,目的达到就行,哈哈——我往里挪挪,然后拍拍空出来的位置。“分你一半。” 哎呀,他为什么还是有点挣扎的样子?“喂,你怕我把你吃了吗?” 他摇摇头,很无奈的样子,在我身边躺下。我抱着他的手臂,很奇怪,他就是让我很安心。“二哥哥,我很喜欢你。就像喜欢孙炎一样喜欢你。很不可思议对吧,为什么呢?我认识你,也不是很久。哎——其实我什么都明白,真的。只是,二哥哥,你答应我好吗?” “你要我做什么?” “我可以接受义父骗我,甚至出卖我。但是你,不可以!我会伤心的,你知道吗?”我终于说出来了。这些话在我心里憋了好久。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一场怎样的阴谋?只是,我不希望吕征也参与其中。这或许是奢望吧? “或者,你就骗我骗得彻底一点,不要让我看出破绽,骗我一辈子,好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我。 “为什么不说话,这样也不行吗?二哥哥,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难道跟吕不韦一样,对他而言,我不过就是件货物? “我明白了。呵,我为什么要问你,真是自取其辱。我只是一颗棋子,你又怎么可能会对棋子产生感情?是我傻。”我总以为,他跟别人不一样。 “古惜!” 我的脑袋空白了!我不敢相信,一天之内,我竟然被两个两千多年前的古人类给轻薄了?二哥哥,他为什么要吻我?条件反『射』的朝床里面躲了一下,我发现自己酒醒了不少。我在做什么?是我硬把他留下来的,他是不是会错意了? “古惜,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看起来也是一脸懊悔的样子。我本能的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一定有什么误会。可是,毕竟现在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形势对我,不是很有利。 “古惜,对不起。是我——” “不,不!是我不好。二哥哥,是我没有说清楚。我是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一样喜欢!”突然感觉颈窝处一麻,意识就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清醒之后 吕征?!我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没错啊,是他。看小说就上仙*界*小*说*网“二哥哥?”我为什么会抱着他睡?太奇怪了吧?哎呀头疼,我不会酒后无德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我只记得,吕征把我接回丞相府,后面发生过什么事,就没什么印象了。我貌似是抱着孙炎胡说八道来着,糟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对着他傻笑了。 “头还疼吗?”真是个温柔的谦谦君子。 “不疼了。”呵呵,有你这么温柔的关心我,当然是比止疼『药』有用了。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在古代男女授受不清的!我赶快从吕征身上跳起来。丢人啊,把人家当熊抱。赵古惜,要提醒自己多少遍才有用?这是吕征不是孙炎,我不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对不起,对不对!我是不是把你把你压得半身不遂了?” “什么?”我发现古代帅哥都喜欢摆出一副疑『惑』加『迷』茫的样子。嗯,还是很勾人的。不对,他是没理解我说的话吧? “我是说,我是不是太重了?压疼你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我没事。” “二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其实,我依稀记得,好像是我强拉着他留在这里陪我的。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装傻比较好。必要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倒打一耙的可能。 “呵,看你喝成那样,我如何能放心,留下你一个人?” 我也笑了,笑得心照不宣。是啊,我这点小伎俩,他还看不明白吗?但是,我家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二哥哥,不但不会揭穿我,还搬来梯子让我下。感觉,不只是小温馨啊! “古惜,我要走了。你再休息一会儿。” “嗯!”我冲他挥挥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会觉得暖暖的、甜甜的。哎——他为什么是吕不韦的儿子? “小姐。”我还胡思『乱』想着,阿菊进来了。 “阿菊,你怎么了?”这小丫头,今天怎么有些古古怪怪的。“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看哦。”我想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她却躲开了。 “我,我很好。小姐,你没事就好了。” 原来又是我惹的祸!昨天一失踪就是一整天,一定把她吓坏了。万一我出了什么岔子,她也逃不了责任,说不定小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阿菊,对不起啊。我吓着你了是不是?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一定不会再让你这么担心了。那天你不是说我那个珠钗很好看吗?我也不记得收在哪里了?你自己去拿吧,送给你了。也不一定是那个,总之,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不用问我。” “不行,这怎么可以?”阿菊有些惊慌失措。 “有什么不可以?我说行就行,你就放心大胆的拿吧!是我害你担心了,对不起你。” 噗通,阿菊就对我跪了下来。“不!小姐,是阿菊对不起你!” 自首 “你这是干什么呀?”我赶紧伸手去扶她,“不是跟你说了,你不用老对着我跪。[百度+谷歌搜索]人人平等!” 阿菊却执意不肯起来,“小姐,我对不起你!”说就说了,怎么还哭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阿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先起来再说。不要哭,天大的事,总有办法解决的,是不是?”我不是很擅长哄人的。我这超没耐『性』的脾气,真不敢想象,她一直劝不听,我应该不会动粗吧? “小姐,阿菊该死!” 我放弃了,我发现这个时代的人,都特别固执。你想跪,那就跪着吧。“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至少要让我知道怎么回事吧?”怎么自己就给自己判刑了呢? “方才奴婢打了水来,远远的,却见到——” 见到什么?阿菊神情古怪,难以启齿的样子?啊——恍然大悟!她,难道她看到吕征在我房里?完了,这个误会大了。 “奴婢,奴婢看到二公子,从小姐房里走出来——”果然是这样!这丫头,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郁闷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奴婢一时有点心慌,又退了回去。”这么说,她又跪又哭的,都是因为她害怕自己撞破了所谓的‘『奸』情’,怕我灭口吗?哎,你说这年头容易吗,天天提着脑袋过日子。 “好了好了,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二哥哥没什么。你也不用害怕,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不是的小姐,奴婢没用,奴婢走时慌慌张张,就,就撞上了老爷!” “所以,他生气了?他要罚你?不用怕,我帮你求情,不会有事的。”这点小面子,吕不韦还是会给我的。 “小姐!”哭得更凶了? “老爷看我神『色』慌张,就『逼』问发生什么事?” 这回轮到我想哭了。不用问,她一定是招了,只有这样,她之前的一系列行为也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我怎么就这么背呢?吕不韦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冷静,千万要冷静!我不能自『乱』阵脚。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小姐,阿菊对不起你!阿菊生死是小,可是奴婢的兄弟还小,我们家只剩了这么一个男孩儿。” 好可怜啊!不过,我好像应该先担心自己。“我不怪你,我也知道你为难。你既然肯以事实相告,就足以证明你对我的心意了。按我义父的『性』格,他应该会让你继续监视我,然后向他报告。并且,我想他一定给你许下了不少好处,是不是?” 阿菊脸『色』有点尴尬,“阿菊不会再出卖您的。” 我也相信,她是说真的,钱财不一定能打动她。不过,难保吕不韦会再以她的亲人威胁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就赌这一把,她肯坦白就说明对我有感情,我待她是不错呀。我总该用个心腹才是。 “阿菊,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的。我相信你!我现在去找二哥哥,我希望全府上下,都以为我在自己房里。” “嗯,阿菊明白。”她郑重的点点头。 后走廊时代 等我赶到吕征的住处,却发现吕不韦已经先我一步到了那里。看小说就上比*奇*中*文*网既然如此,我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亏得吕不韦已经把周围的守卫遣开了,我猫着腰悄悄潜到门廊。呀,好唉,窗户居然没关严,还有一条小缝留着。 只见吕不韦父子对面站着,神情无比严肃。不妙!吕不韦对吕征一直是极为欣赏的,对着他,几乎都是眉开眼笑的。就因为阿菊那个不靠谱的情报? “征儿,为父对你真是太失望了!”斥责,吕不韦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但是——我有那么配不上你儿子吗?干嘛这种表情啊? 吕征低着头不说话。这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原原本本的说清楚!”吕不韦很是恼怒。 “孩儿,无话可说。”这一份不卑不亢,我看了很欣赏。吕不韦看了,哎—— “岂有此理!征儿,你要为了古惜不惜与你的父亲作对吗?”我不知道吕征是怎么做到的,反正我面对吕不韦那个怒目圆睁的样子,是绝对办不到像他那么冷静的。 “孩儿不敢。”又是四个字,把吕不韦打发了。 “哎——征儿,来,坐下。”看来,吕不韦是要改变策略了。“我的征儿,你怎的如此糊涂呢?你明知道古惜她——” “父亲!”吕征突然开口,“既然事以至此,还请父亲成全孩儿和古惜!”什么!我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惊叫出声。吕征说的‘成全’,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混账!”吕不韦彻底怒了。“你真是枉读了圣贤书,自古红颜祸水的例子还少吗?” 过分!说什么呢你! “征儿,休要再糊涂了。”吕不韦软化了态度,拍着吕征的肩膀。“为父也年轻过,古惜也确是绝『色』美人,你会动心,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征儿,你是清楚为父为何要收她做义女的。” “父亲,这段日子以来,您应该也已经清楚古惜的『性』格。您觉得,她真的是合适的人选吗?这丫头毫无心机、甚为糊涂。行事又冲动,言语古怪。”什么人选?我想,吕征应该是在帮我,但是,需要这么诋毁我吗?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征儿你要明白,循规蹈矩的美人还少吗?他把谁放在眼里了?就如同你一样,为何你偏偏就对古惜另眼相看?”这老狐狸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东西?吕征貌似无话可说。 “征儿,为父当初就提醒过你,不该同古惜走得太近。如今,只有挥慧剑斩情丝。好男儿怎可为儿女情长所牵绊。征儿,为父明白,少年人一时糊涂也在所难免。为父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父亲。” “无需再言!”吕不韦一摆手,“为今之计,只有将计划提前了。” 拜托!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点,什么计划? 心腹 原本是想去找吕征套个词,商量个对策什么的。(修真谷小说网最新章节首发)没想到,又让我撞上了这么一出。我是越来越糊涂了,他们神神秘秘的,要玩什么把戏?头疼啊—— 回到我的房间,阿菊急急地跑过来。“小姐,您回来了!二公子怎么说?” “我没见到他。”没精打采的倒在床上。 阿菊连忙又跟了过来,“您没见着二公子?这可怎么办,小姐,那要如何是好?”这丫头,比我还要着急。 “急也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吧。”什么叫做计划提前?我都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想做个防范也无从下手。之前,我知道,他们是想要把我嫁掉。他们所说的计划,指的会是这个吗? “如何能不急?小姐——”我估计,经过了这一回,阿菊对我是完全的掏心掏肺了。瞧她,急得汗都下来了。 “小姐,您一定要赶快找到二公子!让他——” “让他怎样?”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他也已经为我争取过了。他还能做什么呢?“难道真的让他娶我啊?” “那是自然!二公子定是要娶你的!”她怎么就能说得那么坚定,那么理直气壮呢? “请问,他为什么要娶我呢?” “因为——”刷——脸巨红! 我懂了。“想什么呢你?阿菊,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家小姐跟那个二公子是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你家小姐从来都是敢作敢当的,我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你觉得我还骗你不成?”政治老师说,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能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了。 “是这样。”阿菊点点头。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怎么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不是的,小姐。阿菊觉得,小姐您和二公子郎才女貌,很是般配。理应成为一对才是。不过,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最好了。呵呵——” 我都看傻了,这丫头,居然自顾自说着、笑着?没忍住,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跟二哥哥,就是兄妹没别的。” “啊哟——”阿菊『摸』『摸』脑袋,“二公子对小姐这么好,小姐难道不喜欢二公子吗?” “你就别『操』心了。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喜不喜欢又有什么所谓呢?”我想起昭后,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我都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发生过?还没来得及开始,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小姐您说什么,阿菊不懂。” “没关系,你不用懂。”我现在不该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应该想办法尽早回到现代,才是正道! “阿菊看得出,二公子对小姐——” “换个话题吧!除了后山以外,你还知道哪里可以观星?”我是不会再去后山了,可是夜观天象还是我的必修课。 “观星?小姐,你还懂星象?” “我——” “古惜?在吗——”是吕不韦?他这个时候过来,想做什么? 天上掉机会了 ()我示意阿菊去开门,然后,我也理理衣服到了外间。 让我意外的是,吕不韦还是带着吕征一起过来的。按常理说,吕不韦既然误会了吕征跟我有什么,就应该尽量把我们拆开。能不见面,就不要见面了。他却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的就把吕征一起带过来了。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他是想要混淆我的视线吧?在我面前,故意一切如常。好!就陪你玩玩,装糊涂我拿手,就看看你想玩什花样? “义父,这几天都不见您,古惜正想着您呢!”我笑嘻嘻的走到他身边。 “哈哈,你啊,就知道哄义父开心!”看看他,眉开眼笑的样子。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不久之前他还口口声声说我是红颜祸水。 “哪里,古惜说的都是真心的。义父您一定是很忙吧,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我誓将孝女伪装到底。 “老夫现在是有女万事足,心绪极佳,自然身体也好。”呵,这说话水平,自然是要从政的。 “对了,古惜,今日为父过来是有件要事相告。” 要事?终于要入正题了,“哦?义父这般郑重其事,我也变得好期待呢!好玩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当是游戏冲关了! “你这丫头,别净想着玩。明日是太后的寿辰。” 然后呢?说下去呀,我等着下文呢?我也很好奇,赵姬生日,能跟我扯上什么关系? “古惜,自那日太后见了你,就一直很记挂你。明日趁着太后寿辰,为父决定带你一同入宫为太后贺寿。” 首先,让太后她老人家一直记挂着,对我来说一定不是件好事。可是——他是说要带我进宫贺寿对不对!万岁!我正愁没机会接触到和氏璧,哈哈—— “真的吗?您是说进秦王宫吗?”要克制,有点小雀跃是可以理解的。如果表现得太high,恐怕会引来吕不韦的怀疑。 “正是,一会儿丽娘会带着你好好准备一番。” “好!”只要能让我进王宫,再怎么折腾,我都认了! 相对于我的好心情,这才注意到,吕征看着我,并且有些面露难色。自从他跟着吕不韦来到这里,基本上没有正眼看过我。直到吕不韦说了,要带我进宫。他好像就开始跟着紧张起来了。为什么?他不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还会面不改色的狠角色吗?他现在这样的表现,不是很可疑吗?吕征是不是想提醒我什么呀?否则也不会这么不顾礼节的盯着我看了。这次进宫贺寿,难不成有什么陷阱等着我? 管不了那么多了!哈哈,我可以进秦王宫了!和氏璧,我来啦——说不定老天爷可怜我,让我找到和氏璧之后,紧接着今晚就来个七星连珠什么的。太好了,说不定,今天晚上我就能回家了!爸爸、妈妈、孙炎,准备接招吧,你们的清净日子算是结束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出发 ()真是愉快的一天!直到现在,我在床上翻来滚去,兴奋的睡不着。如果一切顺利,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呵呵,我见到了孙炎一定要好好跟他显摆一下。我可是真正见识了战国是个什么样子的。恩,要记得,还要顺手牵些羊回去,做个纪念。 要回去了,当然高兴,但不免也有些小失落。在这里,我遇到了吕征,认识了昭后,还有好心的张老伯和张大娘。亲爱的们,你们就是我最珍贵的礼物,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 “唉——”打个哈欠,严重睡眠不足啊! “小姐!”阿菊放下水盆,“您怎么还赖在床上啊?” “阿菊?” “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在我们家乡是怎么说的吗?”阿菊一头雾水,又很想知道的样子。“我们是这么说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小姐你——” “哈哈——”阿菊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嘛。 整整一个时辰啊,那就是两个钟头了!我花了两个小时,才总算是穿戴整齐了。看着铜镜里模模糊糊的影像,反正也看不出蓝眼睛,我还是有些古典美的。 “古惜?”终于引得吕不韦亲自过来催了。 “我来了!”冲着外面吼,我提起裙子就跑。 “小姐,小姐!您把裙子放下!”阿菊在后面追。 当我傻呀,到了门口,我自然就把裙子放下了嘛。“义父。”乖乖屈个膝,也总算行过礼,我可不习惯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 “哈哈,老夫的女儿,果然美艳无双!”吕不韦模着胡子,洋洋得意。我注意到,当我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眼里,的确有惊艳。但这个人是吕不韦,哪怕我真的美过天仙又怎么样?他才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货。当年的赵姬,不就是他的政治牺牲品吗?但我不一样,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我是不会让你如意的! “古惜,走吧。”吕不韦拉着我走。丞相府外的车队很壮观啊,这么隆重的场面,兴奋之中,还有一点小紧张。这是一个很野蛮的时代,动不动就要人脑袋。因为我还有点自知之名,所以会有些担心。 “古惜,你就同征儿做一辆车吧。” 我看着吕征从马车里走下来,然后吕不韦把我的手交到吕征手里。我注意到吕不韦意味深长的看了吕征一眼。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吕不韦让我跟着吕征走,就我跟他两个人。这不是很不合逻辑吗,他什么意思? 坐进马车,“二哥哥,我怎么觉得有点心慌呢?”不完全是想套他的话,内心就是有点忐忑。 他把我的手握在手里,“古惜,到了宫里,要倍加小心,不能再任意妄为了,知道吗?” “我有这么不懂事吗?我还是很怕死的好吧?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在吗?有你在旁边兜着,我就安全啦!”这可不是忽悠他,只要看见他,我就觉得很安心。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带他一起走 我就怕吕征的沉默。阅读vip最新章节\仙.界.小.说.网\我会跟着觉得心里闷闷。“二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别不说话呀。” “古惜——”就是这种眼神,害我的心,隐隐有些刺痛。他在压抑什么?总觉得,他背负了太多太多。我是真心想为他分担,他却一直喜欢一个人死扛。这就是所谓的男人,这样很好玩吗? “二哥哥,为什你喜欢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我不要看你皱眉头,讨厌看到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不喜欢!” “古惜。”他伸手把我揽了过去,“从小,我一直以为事在人为。原来不是这样,有些事,不是我想就可以了。” “二哥哥,你能别说那么深奥的吗?我听不懂,不明白。”好不容易开口了,这么高深,我很肤浅的,这要怎么理解? “不用明白。”我不知道他在跟我说话,还是在对他自己说。 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念头,“二哥哥,你很不快乐,是不是?这样吧,我带你一起走!”他应该会很孙炎很合得来,又多一个人陪我玩,很不错的样子。 “你带我走?”他先是一愣,然后笑了。 “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告诉你,在这里,也许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带你远离这些是是非非,重新做个快乐的人!”虽然有点小冒险,但多一个人帮助我也不错。特别是这样一个有脑子的人。 “是吗?你能带我去哪里?我们离开秦国?”他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看不到曙光的样子。 “二哥哥,事实上,这个世界不只是你看到的这几个没事就打来打去的国家。我想带你去我的家乡。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过你现在不一定能接受。二哥哥,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古惜”我发现吕征很有现代人的特质,喜欢抱抱。“我又何尝不想带你走?” “那就好办了,我们说定咯!” “只是,一切都晚了,太晚了。” “不晚不晚!今天就是个天大的好机会。知道吗,如果不是今天要去秦王宫的话,我不也不敢保证,我们走不走得掉?” “怎么说?”话说到这里,吕征终于打起了精神。 “其实也很简单,知道和氏璧吗?” “这与和氏璧有何关联。”他听不明白,是正常的。 “我来到这里,就是因为这块玉。所以,只要我得到和氏璧,我就能离开。然后,你可以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你是为和氏璧而来?”他突然有点激动。“这话,你还与何人说过?” 怎,怎么了?“没有,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 “到此为止,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但是看他的样子,我也只有硬着头皮,点点头。“可是,二哥哥——” “古惜,听好了。秦王宫戒备森严,你万不可轻举妄动!现在,你的身份是吕古惜,丞相的义女。只是这样,懂了吗?” 哎——我隐隐体会出事情的严重『性』,却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咸阳宫 静静靠在吕征怀里,我不敢再多说什么。看小说就上比*奇*中*文*网他虽没有讲明,他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再打和氏璧的主意,是吗?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办法跟他解释清楚这中间的曲折关联。冷静下来,我也知道自己干蠢事了。竟然一冲动,想带着吕征一起回现代。就差那么一点点,我怎么忘了,历史是不可以改变的。可见忧郁小生的杀伤力是无穷大的!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应该是快到了。可是,吕征的手却是越握越紧。“二哥哥?”我的手被捏疼了。 “古惜,下了车,你就只是吕古惜。要处处小心,别再胡闹了,知道吗?” 我实在不能理解,不就是去吃顿饭吗?至于吗,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我知道了。” 吕征的表现很是古怪呀,车子明明都已经停下来了,他为什么迟迟不动呢?管不了了,我可是对这趟王宫之旅,充满期待的。我过去拉开帘子—— “古惜!” “嗯?”我回头。我看到吕征的眼神那么不舍,好像我会一去不回似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说:“没事,小心点,慢慢走。”然后,他过来扶我下车,一起走到吕不韦身边。 这就是咸阳宫?怎么说呢,我已经是习惯了丞相府的人了,可眼前的建筑,还是很让我震撼。你是很难想象的,木质结构的东西,是怎么能够造出这样的宫殿的?依历史来看,秦始皇可以说是个‘工程皇帝’。他的一生,特别是从统一六国开始,他就在不停的修建,长城、皇陵、直道、复道,还有到死都没修完的阿房宫等等。按时间来算,现在他还没有真正开始大兴土木,但咸阳宫已经有了这般规模。 “古惜,走吧。”吕不韦拍拍我的手。 “噢。”我乖乖跟着。有这样的建筑可以欣赏,固然是件好事。可是,咸阳宫这么大,我要的只是一块玉,不是大海捞针吗?我该怎么办? “古惜,你在此休息一会儿。待为父和征儿去见见几位大臣。” 哈,吕不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好啊好啊,你们快去吧,别耽误了。”正想着怎么摆脱他们,单独行动呢? “古惜,留在这里,别『乱』跑。”我亲爱的二哥哥,不似吕不韦那么乐观,显然就比较了解我了。 “放心吧。”我笑得很乖。呵呵,这个吕征,一边走,一边还回头看我。等他们走远了,我,自然也就开始了我的旅程。 小偷,就是我现在的身份,所以我行事尽量低调。不幸的是,但凡是个人,都喜欢盯着我看。这样看来,东西到手之后,我一定要跑的够快才行。否则,被通缉的话,我的体貌特征太明显了,估计很容易就会落网。 该死的,这里怎么这么大啊?我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是,我『迷』路了。 禁地 我的手心湿了,紧张的,感觉越走越偏僻了。\0比0奇0中0文0网0原0创0\一开始,我只是本能的想避人耳目而已,这下完了。话说回来,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到了这里,突然就人迹罕至了呢? 抛开所以问题,我倒是很喜欢这个别院。很幽静,第一印象是世外桃源。慢慢往里走,可能是缺少人气的关系吧,感觉有种伤感,徒增悲凉。我是很想好好参观一下的这里的。但我不能忘了此行的目的,和氏璧这种稀世珍宝,用脚趾头想,也不会放在这种三不管的地方。 “站住!” 不是这么倒霉吧?我都已经转身准备走了,而且,这里不是没有人的吗? “大胆!是哪个奴才不要命了?” 我要命的,要命的!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吧?现在拔腿跑,好像来不及了。这个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还有些耳熟呢?我慢慢转过身—— “昭后!” “惜儿?”他也是一愣。 虽然我不是很想见到他,不过,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惜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走到我身边,很欣喜的样子。这家伙,一伸手就想抱我,我轻轻躲开了。这是计划之外的见面,没有想过会再见到他,也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牵扯。何况,我是进宫偷东西的,连累他,就不好了。 “你,怎么了?” 我退开几步,拉开些距离,“没什么,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赵古惜,你站住!”他拦在我身前。我怎么忘了,这家伙也是为数不多的能人,可以跟我的坏脾气有得一拼。 “那个,请你让一下。我不小心走错路了,我的家人会担心的。” “家人?你的家人在这里?”他表现出,怀疑。 “我是跟着义父来这里给太后贺寿的,所以也不方便在这里多耽搁。”我这么说,晓以利害,他应该就比较能理解了,对不对? “你义父也来了?给太后贺寿,呵,看了今日也不是想的那么糟糕。” 他在说什么呀?可以放我走了吧?“我走了,拜拜!”我提起裙子,一溜烟的跑开。 低着头跑,“啊哟!” “古惜!”呼——还好撞到的是吕征,如果他不扶我,这一跤够我摔的。 “又这么冒失。” 我心虚的笑笑。“二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这下不愁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别的,也只有见机行事了,和氏璧不我想象中那么好偷的。 “我想,你不会喜欢人多的地方。只有这条路,越走越僻静。”默契这种东西,真的是很难捉『摸』。也不是说,两个人一定要认识多久。就像我跟吕征吧,默契! “幸好,在这里就找到你了。你再这么冒冒失失的走下去,恐怕就要闯到禁地去了。” “禁地?”是不是那种后妃冤死的地方?我怎么没看到什么禁地的牌子呢? “再前面一些的地方,有座别院。你要是误闯到了那里,祸就闯大了,怕是父亲出面也难救你。” 再前面一点的别院?突然,一身鸡皮各塔,那不就是我刚刚跑出来的那个地方吗? 庐山真面目 “丫头,看路啊又在想什么?你这个样子叫我如何能安心?” “啊?”不知道哪个没公德心的,居然把花盆放在当路,还好吕征拉着我。看小说就上修*真*谷*小*说*网 我只是在想,如果那个地方是禁地的话,为什么昭后会出现在哪里?刚才是因为太过意外,所以什么都没来得及想。首先,昭后会来王宫不就很奇怪吗?虽说今天是太后寿辰,百官都会来朝贺,但也不是什么官阶的人都可以进得来的。以昭后的年龄来看,就算他是仕途一片光明的政治新秀,也不见得官大得可以来这种场合。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跟我一样,也是某某家属吧?如果说,他是个贵族,我倒是不反对,他的确有那种气质。但他为什么会在那座别院呢?难道是像我一样,误闯禁地?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可是——他当时那个态度,就好像他是那里的主人似的。百思不得其解啊! “古惜?” 我一抬头,只见吕不韦已经站在我面前。“义父。” 吕不韦无比慈祥的看着我笑了笑,“古惜,这儿是王宫,不比家里。你不要太任『性』才好。以后,要处处小心,要懂得保护自己。” 又跟我假惺惺,我也会,“是的,女儿谨遵义父教诲。” “恩,我们走吧。”于是,我和吕征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走进一座宫殿。这里,应该就是平时文武百官朝堂议事的地方吧?住公寓的朋友们是无法理解的,这个层高啊!突然发现一件事情,好像这种屋顶离地面很远的地方,自然而然会让人有一种很庄重、肃穆,又很神圣的感觉,比如说教堂。 因为我是丞相的家属,所以,我跟着站在第一排,后面还跟着很多人。可惜没人帮我介绍,这里面一定有很多历史名人吧?还不只是这样,另一件让我既紧张又兴奋的事——赵姬生日,按常理来说,她的儿子应该会出现吧?我可以见到传说中的千古一帝了?! 就在我的心怦怦『乱』跳的时候,一个略显清亮的声音喊道:“大王、太后驾到——” 我很识相的跟着一起下跪,然后有口无心的喊着那些电视上常见的吉祥话。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我就是‘外貌协会’的!历史上,凡是有关始皇帝相貌的记载,几乎无一例外都说是很难看。我记得,是说他黑,还有鸡胸,声音像豺啊豹啊那么难听。谁让人家是嬴政呢?就算他是丑八怪,我还是很想看看他长成什么样?可是,为什么大家都只是低着头呢?不行,我忍不住了!悄悄地,慢慢地,抬起一点点头—— 昭后!站在宝座前的,明明就是昭后啊!怎么会这样,谁他妈说嬴政长得丑来着?很难说清楚,我现在是什么心情?惊,自然是不用说。至于喜么,按理说,我应该高兴才是。我跟*oss交情不错,怎么都该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可是,就是心里慌慌的。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抬头,他很容易就看到了我。他先是一喜,然后——他是忍着强烈的怒意? 赐宴 “平身。[本书来源.xianjie.me]”这口吻,他是真的生气了?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我好像没招他吧? “你见过他?”吕征拉我起来,轻轻在我耳边说。 又是一愣,他怎么会知道?随大家站好位置,我小心翼翼的跟在吕征身边。“你怎么知道,我跟他认识?”也太神通了吧? 他只说了两个字,“玉佩。” 玉佩?什么玉佩,有点糊涂。不管了,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二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啊?”我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衣袖。 不要!我最讨厌吕征用这种眼神看我,那种同情、怜惜、不舍!让我总是跟着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倒霉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吕不韦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大概是我跟吕征动静有点大。我悄悄看一眼高高在上的嬴政,他正巧也看着我和吕征这边,脸『色』很差。难怪说他是暴君,变脸真快。刚才在那个所谓禁地遇到我的时候,他貌似还是很开心的。怎么才一转身,就搞得我像他杀父仇人似的?哎,我也不奢望跟他套什么交情,眼下还是快快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接下去的一个多小时里,我的眼神没有离开过吕征的衣袖,耳朵里除了自己的心跳,大臣们说了些什么,我是一句没听见! 知道天不遂人愿是什么意思吗?就是眼看着大家都拜完了,我满心期待着可以走了。突然,该死的,居然被告知,我们这一家‘有幸’留下来参与太后的家宴! 很紧张,有种不详的预感。奇怪,为什么我会觉得,向前一步,就会万劫不复?停下脚步,“二哥哥,我觉得很不舒服,我们可以先回家吗?”我挨近吕征,把声音降到最低。 他只是伸手握住我的手,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二哥哥?”我的手确实够冰凉,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没理由不紧张我。 我话还没说完,脚差点踩上前面吕不韦的衣服下摆。我正奇怪,他好端端的,干嘛突然停下脚步?原来,是前面的昭,不,是嬴政停了下来,并且回头看着我和吕征。我被他看得如芒在背。直到他从新迈开步子,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在后面跟着。 所谓家宴,就是地方小一点,人少一点。除了我们丞相府的三个人之外,还有王翦和王贲父子,当然还有嫪毐。因为嬴政的关系,害得我视线只敢地面和吕征之间徘徊。其实从内心来讲,我还是很看看我对面的父子兵,秦国的名将,哎—— “丞相大人——”这么嗲的声音,不用抬头也知道,是今天的寿星赵姬。“这位,想必就是您时时挂在嘴边的爱女了吧?” 心抖了一下。我可以理解赵姬假装不认识我,毕竟我们是在长信侯府认识的,可是,她好端端的又提起我做什么? 席间 ()吕不韦站起身,深深作一缉。“回太后,正是小女吕古惜。” “嗯,果然是惹人怜爱的样子。”赵姬打量着我,又点了点头。既然要装不认识我,那就当我空气好了。干嘛又问起我,做这么多此一举的事? 然后,赵姬又回头看向身边的嬴政。“政儿,你瞧这位吕姑娘,真是个绝色美人。” 嬴政瞪了我一眼,脸臭到不行,随便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娘。我就不明白,我哪儿得罪他了?我心里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呢! 赵姬看看我,又看看嬴政,有些疑惑的样子。紧接着又笑了起来,“呵呵——吕丞相,你家古惜长得讨人喜欢,颇和哀家眼缘。可惜哀家没这个福分,真是羡慕丞相能有这么个女儿。” 赵姬还夸我夸个没完了?我看看身边的吕征,发现他脸色异常苍白。我紧张的模上他的手,冰凉!“二哥哥,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呵呵,他们兄妹感情甚好,老臣也很欣慰。” 我已经没心思去理会吕不韦为什么突然插话,只是很担心吕征。“二哥哥,你怎么手这么凉啊?”难道是发烧了吗? 我刚把手探向他的额头,他却先一步反握住我的手,“没事。” 没事才怪!吕征,你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假吗?这家伙还在硬撑什么,他的手,真的凉得不像个活物。就算是太后赐宴,也不能不讲道理是不是?人家身体不舒服,还要陪着吗?或者,这里既然是王宫,说不定最好的医生就在这儿,还是应该让医生看一下,会比较安心。 “二哥哥,我觉得——” “呵,还真是兄妹情深呢!”要不是我认得这个此刻阴阳怪气的声音,我早就开口顶回去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为了我的脑袋起见,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哈哈,是啊。古惜同征儿脾气相投,感情自是比同其他的几个兄弟更好些。”只有吕不韦这种道行的,才会笑嘻嘻的继续敷衍他。是的,我怕死。但我真不想搭理他!他是凭什么摆着一张臭脸对我? “哀家越看这丫头越欢喜,不若就留在宫里陪陪哀家吧。” 心脏猛的抽了一下!我看向赵姬,她这又是哪一出?要我留在宫里做什么?权衡一下利弊,要得到和氏璧我自然要在宫里模索一下。但是现在,我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嬴政,留在这里,恐怕不是很妥。 赵姬开了口,吕不韦目前是还没搭腔,但他总不会违背赵姬的意愿吧?我也只能向吕征求助了。不可思议啊,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故意忽略我!我立刻就陷入了迷茫…… 无意间,发现对面的嫪毐,正看着我,眼神复杂。我跟他也不是很熟,但是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他是在可怜我吗?真是越来越诡异了,总觉得,我是被阴谋包围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正题 () "什么?" 啊呀,曹操还没生呢,嬴政应该也还不清楚皇帝是什么概念。都怪自己嘴快,幸好嬴政听不懂,不然可能我一不小心就害死了吕征。我得想想,怎么可以表达得清楚又婉转? "况且,如今吕家手里真正握有兵权的人,不是吕不韦。" 我心里隔愣一下,嬴政怎么突然这么说?的确,丞相是个文职,而他的儿子,才是掌管整个秦宫乃至咸阳安全的统领。我从以前就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么个关键的职位回落到吕征身上。就比如,到了像现在这样的时候,这简直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照嬴政这么说,他也不是没有顾虑的,那他打算怎么办? "既然你早就准备着这一天,当初为什么要给他这个职务呢?"嬴政不像是会给自己找后患的人。 "我没有选择。一来,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尚未亲政的大王。但更重要的是,以他的才能,他的确是这个位子的不二人选。" 我心里越来越慌张,"让我见他一面!" 嬴政缓缓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他不说话,我也不敢开口。 "你要见他?你要见他是吗?这就是一晚上,连饭都吃不安稳的原因?"他没有预计中的暴跳如雷,可是,我并不觉得半点轻松。 嘭——"说话!" "你的手!"桌子被他用力一拍,强力晃动之下,灯油倒在的他的手背上。我急忙跑去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用力甩开。 "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心里就只有他是吗?现在,还假惺惺的做什么?" 我勉强扶着桌子才不至于摔倒,"我不是说了吗,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我只是想尽我的一份力,助你完成大业。你不是也觉得他是一个威胁吗,为什么不让我去帮你游说他呢?" "哼,说得好听。你是怕我对他先下手为强吧?" 我——他说对了。当他说出那句,吕家手里真正握有兵权的人不是吕不韦的时候,我就开始害怕。就像他说的,我怕他会先下手为强。哪怕是个普通人,我想,在面临威胁的时候,也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这个人是嬴政。 深呼吸,"我承认,我是有我的私心的,我不想他出事。可是经历这么多,你都没有发现吗,不管是什么事,在你的大业面前,统统靠边站。说到底,你从来都不曾相信过我。" "是你亲口说的,你爱他!" "那又怎么样?我依旧配合着你,把你要我传递的信息告诉他。我大可以不说的,甚至告诉他真相。如果是那样,不必有今天这一场!"说到这里,虽然我那晚喝多了,记不真切。但是,隐隐的,听吕征那么说,他似乎已经看破了那是个局。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到了最后,嫪毐还是要造反。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再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意外 ()嬴政看着我,这眼神,呵,他是不会想娶我的!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精心布局,终要落得一场空了。他们怎么会想到,我和嬴政之前就认识。然后莫名其妙的,我好像得罪他了。虽然怎么想也没想明白,我是做了什么才招惹了他,但此时此刻,我还是觉得很庆幸啊!哈哈—— 只是,怎么嬴政一看到我笑,他的表情就变了?之前,他看我的时候,脸上尽是怒意,现在全都化作了轻蔑和鄙夷。管他的,只要他讨厌我就成。 接着,嬴政看了一眼吕不韦。最后,他回头,转而对着赵姬轻轻一笑。靠了!对不起,我一般情况下是不太说脏话的。可当我看到他笑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只浮现了这样一排字:回眸一笑百媚生!真见鬼,谁会相信,这嬴政还有如此妖孽的一面? 他缓缓开口道:“母后是最了解王儿的,如此绝色美人,王儿怎会不喜欢?况且,他还是丞相的爱女,一定是不同凡响。王儿在这里谢过母后了,母后费心了。” 嬴政在说什么,我是彻底傻了!是我的耳朵有问题,还是他的脑子出了毛病啊? 又是王翦,他第一个跪下。于是,一片祝贺声中,大家又跪了一地。这其中竟然也包括吕征!现在,只剩下我,继续呆呆的跪坐在那里。这种事实,要我怎么消化得了? 眼看着嬴政一步步朝我这边走过来,眼里一片冰凉。我的心脏开始加速工作,大脑基本上也恢复了运作。于是,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概括起来也就四个字——我、死、定、了! 我悄悄地,一点点往后挪动着身子。终于,嬴政一伸手——在众人眼里,嬴政是万般怜爱的扶着我站了起来。只有我们两个人自己知道,我是活生生被他拽了起来的。 这个阴险的家伙,看似是搂着我,其实那条手臂就像跟钢筋似的钳制着我。害得我动弹不得,只能跟着他走。可恶!天知道,接下去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正等着我?不行!哪有这种事,也太不讲理了!她们随随便便说几句,我倒霉催的就被送人了? “等一下!”我这一声,唬住了所有人。 嬴政不得不停下脚步。他挑了挑眉,阴测测的看向我,但嘴角还挂着笑容。“美人,还有什么事吗?” 呃——一身鸡皮疙瘩,美人?不要怕,宝贝不怕!我拍拍胸,安慰自己。千万不能让他影响到我,深吸一口气,“为什么都没有人问我的意见?我还没——” “来,陪本王喝一杯。”他拿起我桌上的酒杯往前哦嘴里灌。 “咳咳……”神经病,想呛死我啊! “怎么了,呵呵,美人还真心急呢!”他拍拍我的背,貌似温柔体贴的靠近我。却在我耳边说:“现在后悔,晚了!”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来人,把美人送到本王的寝宫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寝宫 ()去寝宫做什么?难道——不、是、吧! “二哥哥!”对于自己快如闪电的动作,我也有些不可思议。跑到吕征身边,我拼命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我不要!我不去,二哥哥——”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他动摇了。他会帮我的,是不是? “真是傻孩子,为父知道你舍不得你哥哥。可是,女儿家长大了,总有这么一天的。”吕不韦突然出现,横在我和吕征之间。看着他,我暗暗发誓:吕不韦,你最好求神拜佛,不要落在我手里! “还愣着做什么?狗奴才,本王的话,你们听不懂吗?还不快把她带下去!” 一声令下,“吕姑娘请!”请你爷爷,我基本上就是被这些宫女太监给架走的。我不甘心的回头,吕征看着我的眼神,居然让我觉得心被揪着的疼。他,他该不会是喜欢我吧?不应该啊,他不是一直把我当妹妹的吗?哎,我怎么还有闲心胡思乱想?现在要担心的,恐怕不是这些吧? 我被送进一处宫殿,果然是大王住的地方,是不太一样。我已经停止挣扎了,古代的人力气好像就是比现代人要大些。也就是两个宫女而已,都是女人,她们‘扶’着我,我就没法反抗。见我反应不再那么激烈了,她们倒也人性化的收住了手上的力道。 “吕姑娘,您坐着吧。” 也是,我脚还酸着呢。这个时代吃饭都是所谓‘席地而坐’,也就是跪着,累得要死。所以,我现在一见了类似椅子的东西,感觉就特亲切。 我一坐下,ab两个宫女就一左一右的站着。“吕姑娘,您喝口水吧。”宫女a给我倒了杯水。 “谢谢。”两个宫女都是一愣。我突然想起阿菊,一开始,她对我的‘平易近人’也很不习惯。我不在,吕不韦他们不会为难她吧? “恕奴婢多嘴。”宫女a福了福身,“吕姑娘,大王是从不带女子来他的寝宫的。可见大王对姑娘确是另眼相待的。姑娘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是啊是啊,姑娘不必太过于思念亲人。这宫里人多嘴杂的,您这样,可不知道别人会怎么传呢!”宫女b跟着说道。 哎,我可以为自己的人格魅力感到自豪吗?初次见面而已,她们就能对我说这么掏心掏费的话了。可是,她们又怎么会明白呢?这样的无力感,我这辈子还是头一遭。难道,我就要这样坐在这里,坐以待毙吗?这可不像是我的作风啊! “两位宫女姐姐说的是,倒是我糊涂了。”一拍脑袋,我什么时候变得迟钝了?这里是嬴政的寝宫啊,真是老天见怜,和氏璧会不会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不敢不敢。”真受不了,她们又‘受宠若惊’了。 “宫女姐姐不必多礼。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了,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宫女ab相互看了一眼,“是,那奴婢们就在外头守着。姑娘有这么事,吩咐一声就行了。” “好的,去吧。”心里乐开了花,脸上还是故作镇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出逃失败 她们前脚一走,我立刻就行动了起来。看小说就上修*真*谷*小*说*网 哎——天都黑了,真是岂有此理!我把整个宫殿都翻了个遍,就差挖地三尺了。可和氏璧的半点影子,也没见着。又是一场欢喜一场空,接下去,我又该怎么做呢?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是嬴政?而且语气还不太好。糟了,就想着和氏璧的事情,把这茬给忘了。真失策,找不到东西,就应该赶快闪人的。放眼望向四周,也只有那扇窗户了。 真是要了亲命了!这窗子设计得也太不合理了,这么高要怎么爬啊? “回,回王的话,吕姑娘说想一个人呆着,奴,奴婢们就,就——”我完全可以想象宫女姐姐哆哆嗦嗦的样子。可不是吗,那时候还没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暴君,就已经觉得他只要一板面孔,我就有种撞墙的冲动。 “真是废物,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好!”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感觉很惊悚,她们嘭嘭磕头的声音都传到我耳朵里了。对不起了,是我连累你们了,后会无期。我继续奋斗爬窗,急得一脑门子汗。要知道,嬴政是随时都有可能走进来的。 嘭——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就在我一条腿挂在窗外,一条腿还留在窗内,两头都不沾,悬在半空的时候。他,进来了。 “你在做什么?”咆哮。 “你不要过来!”要死,这窗户这么高,要直接跳吗? “你给本王下来!” “你不要过来!”死就死,还是跳吧,总比面对嬴政强。我闭上眼睛—— “你再敢动一下,赶快给我回来!” 我刚下定决心要跳,只觉得手臂上一疼,身子跟着被扯了过去。 “啊!”睁开眼睛,嬴政就在我眼前。 “你不要过来!”我退后两步,死拔住墙不放。哎,我怎么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了? “呵,你这是做什么?还要跟本王玩欲擒故纵吗?” 欲擒故纵?他什么意思啊? “还想装吗?”说着,他一把把我拉了过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又发什么神经? “放开你?呵,要继续跟本王装下去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想要的?我想要什——唔!”他手上一用力,我立刻就贴到了他身上。然,然后,他又吻我!可是这一次,他再也不是湖边那个昭后。他的吻只剩下了浓浓的怒意。我好怕,推又推不开他。情急之下,我张嘴就咬。 “嗯!”他闷哼一声,终于放开了我。 我马上后退两步。 “你!”他扬起手,却没有打下来。这点,我倒是有点意外。可不可以大胆的猜测一下,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念旧的? 说不清 “嬴政——”我尽量放柔了语气,试着套套交情。(⊙﹏⊙比奇中文网最新章节首发⊙﹏⊙)“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吕古惜,你好大的胆子!还想要把本王当猴耍吗?” “我没有啊。”耍他?就算再借我两个胆,我也不敢呐! “没有?”他又『逼』近了我几步。“赵古惜,告诉本王你叫赵古惜是吗?可事实呢,你是吕古惜,吕不韦吕丞相的义女!呵,难道堂堂的丞相,就是你口中,虐待你,连饭都不给你吃的义父吗?” “我——我就是赵古惜,我的名字就是赵古惜。是他们,他们非要说我姓吕,我有什么办法?”至于说虐待什么的,当时的情况,至少我不是存心骗他的。看他现在这个德『性』,也不像会听我解释的,而且也确实有点说不清楚。他就是为了这些才跟我生气的吗? “说我骗你,那你自己呢?昭后!你不也对我说,自己叫昭后的吗,大王!” “你!” 干吗?瞪着我做什么,算你眼睛大?“好了好了,你一次我一次,我们就当扯平了,互不相欠!我也不想再跟你计较了,我走了。”说完,我就甩开袖子,大踏步的往前走。 经过他的身边,手又被抓住了?我回过身看他,不都已经说清楚了吗?“干吗?” “就这么一句互不相欠?” “不然呢?我还——”白白伤心了一场,为了你,为了我那短命的初恋。当然,知道你是嬴政的那一刻,一切都结束了。 “好了,本王承认,吕古惜,你做到了。你的目的达到了。” 他长臂一收,我又会到了他的怀里。“什么目的?”他看出我翻过他的寝宫了?他知道我是为了和氏璧来的? “呵,你是吕不韦的人,他派你来的。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所以,后山的偶遇,也是他一早精心策划好的。” 到了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他这一天的大便脸是为了什么。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他的眼里还透着受伤。 “嬴政,你先放开我。听我解释!”虽然说,他的理解也没错。事实上,严格来讲,我就是吕不韦为他安排的女人。只是,这之前的一切,确实只是意外而非人为。 “不必再说!”他一把把我推到床上。 “啊哟——”就算这是秦王的高床暖枕,还是很硬,跟席梦思什么的是没法比的。 “你干什么?”看着他也跟着过来,我开始紧张。 他不说话,自顾把外衣脱了? “喂,你不要『乱』来!”我下意识的攥紧了衣服。 “本王说了,不在乎你的底细。既然吕不韦把你送给了本王,本王没有理由不要的,是不是?”他邪邪的坏笑,我看了居然还有点呆,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扑倒了。 已 [本书来源]手一抖 发错了 我错了 包涵包涵 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 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 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 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 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 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 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 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 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 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错发 危险 “放开我!不要这样!”我是完完全全的弱势群体啊!才伸出去推他的手,一下子就被他抓住,扣在我头顶。(⊙﹏⊙比奇中文网最新章节首发⊙﹏⊙)这样任人宰割的姿态,着实让人心慌。 “你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手段!”他另一只手,开始脱我的衣服。 “啊——”混蛋!“你敢『乱』来,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他笑了。是啊,我的威胁在他面前就他妈是个笑话! “唔!”他狠狠的吻我,舌头灵活得像条蛇。无论我怎么躲,他就是紧紧的缠着我。任我双腿怎么『乱』踢,他轻易的用身体的重量把我压得死死的。 顷刻间,我身上只剩下了几块贴身的布料。王八蛋!这些衣服我可是穿了一个多钟头才弄好的,他,在他手中就是三下五除二的事情。可见他的经验有多丰富! 感觉到他的手,在我身上放肆的游走,我害怕得快要抓狂了! “唔!唔!”我想叫救命的,可是条件不允许。故计重施,刚想咬他,他却未卜先知似的,放开了我。赶紧深呼吸,憋死我了。 “又想咬我,嗯?”他捏着我的下巴。我的愤怒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你放开我!混蛋!”曾经的好感消失待尽,此刻,对眼前这个男人除了恨就只剩下惧。 “大胆!你居然感骂本王?”我的下巴快被抓捏碎了。 “骂的就是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让我起来,你走开啊!” “别再演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说着,我身上最后一块布也被扯掉了。 “啊——你神经病,鬼才想要!你住手!”我闭上眼睛,被一股强烈的羞耻感包围着。 “你们下了这么多功夫,不就为了今天吗?本王便成全你!”他的手,顺着我的腿慢慢往上滑。我开始哆嗦,打又打不过他,难道躲不掉了? 做为一个现代人,我自然不会去在乎一层薄薄的膜。可是第一次不该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吗?为什么我这么惨,要被这个千年老妖怪用强? “嗯!”他的手,竟,竟然——好痛!长这么大,十七年从没觉得这么羞辱,眼泪突然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你哭什么?”他愣了一下。 我哭得抽抽,话都说不清楚。“为,为,你,为什么,要这,这么对我!” “吕古惜,你——” “我,我叫赵古惜!是赵古惜!去,去你妈的吕不韦,我跟他又不熟”我知道我哭得很没形象,可是,呜…… 他很不理解我的眼泪,好在,他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而是把我搂进怀里,用被子裹了个严实。“为什么哭,你哭什么?不准再哭了!” “因为我讨厌你,我恨你!你滚开啦——”一想到被子里面,我未着寸缕,太危险了! “你!再敢『乱』动,我——” “我错了!”好汉不吹眼前亏。这种形势,我还是识相一点的好。 解释 ()“惜儿,我不明白。”他抱着我喃喃的说。态度,跟之前判若两人。是的,他又叫我惜儿,他也不再自称本王。别说他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好了,不要哭了。”他伸手擦到我的眼泪,动作说是温柔也不过分。 赵古惜,要振作,千万不要被美色给迷惑了!忘了片刻之前,他是怎么对你的吗?我时刻提醒自己要警惕。 “惜儿,你很怕我吗?” 忍不住想赏个白眼给他,装什么蒜啊?“嬴政,你能先放开我吗?”我动用了我最好商量的口吻说话。 “惜儿,我都糊涂了。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我总是很难想象,这种话是出自嬴政之口,很奇怪啊!“我——这个不是重点,你先放开我,再慢慢听我解释好不好?”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脆弱的小心脏啊!再跟这种翻脸超快的主儿相处下去,不得病才怪! “吕不韦让你用美色来勾引本王,不想,你却和吕征日久生情。本王都说不介意你是吕不韦的人,你却依旧如此抗拒,就是因为吕征?好你个赵古惜,呵,他就是你所谓的,那个居心叵测的义兄?” “都什么呀,你还真敢想!”不过,他倒推测的挺合情合理的。如果我回答是,他会不会‘大人有大量’,成全我?再看看他,这张看似天神般的脸啊,吞了吞口水,我还真就不敢赌这一把! “不是的,跟二哥哥没关系。嬴政,当初能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相信我,在后山遇到你,并不是刻意安排的。是你自己误会太深了。我不过就是吕不韦从大街上捡来的,当然,他对不还是不错的。那时候跟你说,他们对不好不就是因为心里不痛快吗?我意外的得知了,他们想抓了我的家人,用来方便控制我。而且,我不也跟你说了吗,他们想把我嫁掉。我只是没敢想,他们要我嫁的君然就是秦王嬴政。我更没想到,你就是嬴政!”可以了吧,我应该说的很清楚了。 “此话当真?” 哎,君王就没有不多疑的。“我骗你干嘛?现在这种情况,你认为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那么,你和吕征——” “啊呀,就不要再纠结什么吕征了,他跟整件事都没关系的!”我知道,嬴政办吕不韦那是早晚的事。可是,我不希望我的二哥哥有事,他能逃过一劫就好了。 “哼!本王差点就让你骗了!”只觉得他搂着我的手一紧,就算肋骨不断,肯定也青了一大片。 “好疼啊,你干什么!”我拼命推,他却像堵墙似的一动也不动。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我紧张得大脑没办法正常工作。“我为什么要忘了他,他——唔!”干嘛不让我说完,这家伙是色、情狂吗?吕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我忘了他,那不是很没良心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梦 ()“记住了,你是本王的!” “什么?嬴政,你很奇怪啊!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君无戏言!”吓坏了,我突然就灵光一闪。“你忘了,你亲口说的,你一定不会让我嫁给我义父安排的人!” “你!”明明是气急的,突然,又很妖孽的一笑。“呵,是谁说过要娶你了?你还想当王后吗,别作梦了!” “住手!你疯啦?”这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双手又开始在我身上做乱。“你不是说不想娶我吗,那你还,还——”要我怎么说得出口嘛! “还怎样?”他邪邪的笑着,手又开始探向我的大腿内侧……我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刚才的痛楚还记忆犹新。 “不,不要!求你!”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可怜过。 “求我,不要?”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是堂堂的秦王,多少女子日日夜夜盼望着本王,你知道吗?” “可是这里面一定不包括我!既然有那么多女人等着你,你找她们去就是了。放我走吧!” “该死的,你不准哭!”我看见他额头上跳动的青筋了,好像要活活把我掐死。我也不想哭的,可我就是很害怕。 “赵古惜,你再敢哭,我立刻就要了你!” 行!嬴政,你行!我突然就刹住车了,你的威胁奏效了! “赵古惜,你会付出代价的!”说完,他起身拿了衣服就走。 会付出代价的?什么代价?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走了就好。我裹紧被子,好险啊,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和嬴政,是的,我跟秦始皇,头皮发麻啊——最让我深受打击的是,昭后居然就是嬴政?人家好不容易有的那一点点少女情怀,老天爷怎么就这么看我不顺眼呢?耍我很好玩吗? 也许是因为,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也可能是这一天过得太丰富太累了。不知不觉,我就这么睡着了。 “孙炎,孙炎——不要丢下我!不要走,你要去哪里?”我周围是黑漆漆、雾蒙蒙的一片。只是看到前面有一个模模糊糊、若有似无的背影。但我认得出,那就是我的孙炎!我,这应该是在做梦吧?为什么在梦里,都不能有团圆的结局呢? “孙炎,你快回来,不然我生气了!”果然,前面的人影停下了脚步。他慢慢回过身,我满心期待。当我看清他的脸,吕征? “二哥哥?是你吗?”我一步一步靠近他。 “古惜,愿意跟我走吗?” “当然!”我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带我走吧,我不要留在这里,我好害怕!” “不要怕,我会回来带你走!”说着,他就飘走了。不,是瞬间大挪移那种,我猛地伸出手去。只抓到了一把空气,连袖子都没模到。 “二哥哥,二哥哥……”原地转了好几圈,再也不见他的踪影。 “二哥哥!”我惊醒过来,浑身是汗。 “姑娘,你没事吧?”出现在床前,一脸紧张兮兮的,是宫女a的脸。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走不了 我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看看周围,原来,我还在嬴政的寝宫里。(最新章节首发)好诡异的梦啊,吕征居然就这么消失了。虽然已经醒了过来,感觉还是心惊肉跳的,他没什么事吧? “姑娘?”宫女a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不要慌张,我要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办?一抬手,立刻意识到,自己是『裸』睡的。可恶的嬴政!想起昨晚,我就恨得牙痒痒。 “我可以洗澡吗?” “姑娘是说现在?”她为什么是这个表情,我望向窗外。懂了,这段日子以来,我已经学会了用太阳判断大概的时间,现在应该是中午。 “姑娘应该饿了吧,奴婢还是先伺候姑娘用膳吧。” “我不饿,一点都不想吃东西。我要洗澡!”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太妥当。这里可不是丞相府,我是不是应该客气一点?“我——”怎么办,我不是又闯祸了吧? “是,奴婢明白。”宫女a转身对着外间说:“吩咐下去,准备沐浴。另外,把吃的预备下。”她还真给我面子。一会儿宫女们就提着一桶桶的热水进来了,浩浩『荡』『荡』的。 “那个,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洗行了。”我知道,她们是等着帮我洗澡,我已经在丞相府见识过了。但是,我还是希望有一点私隐的。 “这如何使得?” “使得使得,宫女姐姐,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快走吧,再这么耗下去水都凉了,这里又没有恒温浴缸。 “姑娘还是让奴婢们伺候吧,若是奴婢们对姑娘照顾不周,大王会怪罪的。”大王会怪罪?她们做出这种判断,有依据吗?大王他本人,就很想宰了我。 知道吗,古代人是很一根筋,僵持到最后,输的竟然是我!还是有人留下来给我擦背。好难堪哦,她们一定都看见了,我身上的痕迹这么明显。嘴上,她们自然是没说什么,可我看到她们之间悄悄交换的眼神了,笑得很暧昧。哎——算了,你们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拿着洗澡布,玩命的搓,一定可以洗干净的,我要洗干净! “姑娘,您就吃一点吧!” “我不吃,你快起来!”烦『操』急了,我不敢保证,她们在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当的举动。就因为我不想吃东西,宫女ab就跪着不肯起来。可是,这要我怎么吃得下去呢,我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思吃东? 洗完澡之后,我就发现,宫女ab寸步不离的守着我。经过我的观察和分析,我,是被软禁起来了。当然,她们自己是不可能自作主张这么干的。想来想去,就只有嬴政。吕不韦和赵姬她们,都自以为已经达成了目的,自然不会再来关心我的状况。她们才不会表现的太积极而去惹人生疑。那么,嬴政他是什么意思?我想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他是不会想娶我的。但他干嘛把我继续留在这里,不让我走? 他来了 ()一连三天,嬴政没有再出现过。他把我丢在这里,除了自由,可以说我是被供起来养着。但这里是嬴政的寝宫啊,他不回来,他去哪儿了?当然,我是没有要见到他的意愿。 呵,我真傻!他不是说了吗,有那么多女人,天天就盼望着他去。我居然还会担心他没地方睡,可不是我傻吗?人家是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帝王,哪个嫔妃那里去不得,根本不用回来。不,何止三千啊,他是秦始皇。史书上记载,他在灭掉一国之后,就会把那国的宫殿,原样造起来,并且把那个家国的美女也弄来,养在宫殿里。 想想就觉得心口堵得慌,嬴政这个大!我要离开这里,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说不定他都已经忘了,还有一个我,被他扔在寝宫里。然后可怜的我,就一直被软禁在这里。虽然我不会有老死在这里的危险,但也不能就这么听天由命吧?难不成,要一直等到项羽打进来,我才有机会逃走? “姑娘,您吃点东西吧!”又来了,反正我又死不掉,吃了也不过是浪费粮食。等一下,我不会死这件事,她们可不知道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是真的很在乎我的生死。管他呢,试试看吧。 “要我吃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姑娘您说!”很好,爽快! “我一直闷在这屋子里,自然没胃口。我想去外面走走,走累了,自然就饿了。” 宫女a并没有一口拒绝,只是面露难色。“这——” “算了算了,你也不用为难,反正我就是不想吃东西。我也很好奇,一个人如果不吃不喝的话,她可以活多久?” “姑娘,奴婢陪您去花园走走吧。”呵,我赌赢了。不过这个陪,应该说是监视更贴切吧。她还真是多虑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是没奢望我能跑得掉。我的目的呢,也就是探探地形而已。 走在花园里,宫女ab始终亦步亦趋,跟我保持着大约十米左右的距离吧。我决定,要好好吃饭!虽然我是不死之身,不吃东西,始终是会比较虚弱的。才没走几步,就觉得有些喘了。 前面不远有个凉亭,就过去休息一下。我背靠柱子坐着,心想,就我现在的体力,就算让我想到办法逃出宫,恐怕也走不了多远。沉思间,我好像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个熏香的味道是——我一回头,“二哥哥!” “古惜。” 我赶快抓住他,别是饿得产生幻觉了吧?“真的是你吗?” 他握上我紧紧抓着他衣服不放的手,“是我。”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说是,求你,一定要说是啊! “是的。” 听到这个回答,我,喜极而泣。“二哥哥,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不会丢下的。我做梦都梦到,你来找我!” “古惜,你想清楚了吗?你知道跟我走,这意味着什么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他是喜欢我的 意味着什么?我看着吕征,很认真的看他。o(n0n)o~~今天的他,不太一样。具体也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好像就是很平静。对,太过于平静了!就算他无比能装,这样淡然处之的态度,还是有点怪怪的。莫非,他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二哥哥,我相信你。”我不管了,跟他走就对了! “好。”他就这么把我拉进了怀里。这里是公共场合啊,宫女姐姐们还在那里看着呢。这样不太好吧? “古惜,但我还是必须提醒你,我们这一走,就再也会不来了。”是啊,那我的和氏璧怎么办,这是个问题。可我绝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伤脑筋—— 他看出我的犹疑了?是啊,我太自私了!如果要走,吕征不也是放弃了他的一切吗?他是吕不韦最器重的儿子,前途一片大好,至少现在看起来这样的,他们又不知道历史的发展。吕征待我,真是有情有义了,我可不能辜负他。和氏璧,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二哥哥,我决定了,我跟你走!从此以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可别丢下我。”接下去,就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说到相依为命,想起了杨过和小龙女。 “不会,我一定好好待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跟要结婚似的? “二哥哥,你,你——喜欢我吗?”心狂跳…… 他看我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想,他不用说,我也知道答案了。 “古惜,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便住进了我的心里。”感觉心里最弱软的地方,被踩了一下。我真是迟钝,二哥哥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从没发现,他是喜欢我的。难怪他总是那么不开心,他喜欢我,他又一早就知道,我是被安排给嬴政的。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甚至有几次逆了吕不韦的意。现在,他更是愿意为了我抛下所有。 “二哥哥——”我把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是我错了,所以,我今天来就是带你走的。只是,我可能无法给你宫里的荣华富贵,但我会尽所能,让你——” “不用!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我是感动还是冲动?不知道,我也是喜欢吕征的吧?我是那么在乎他、信任他,跟他在一起总是感觉很安心、很舒服。能和他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的。只可惜——我现在倒是有点遗憾,我是个现代人。我是不能跟这里人发生感情的,不是吗? “古惜,那我今晚就过来带你走。” 我好矛盾,要怎么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喜欢也不是,不喜欢也不是!我,我始终是要回去的呀,放不下爸妈还有孙炎。而且,我发现,我也舍不得吕征。 “好的,我等你。”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吧。 “等我。” 我傻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依然没能回过神。他,他居然跟我kiss goodbye了! 等待的功夫 天开始黑了,我也越发的感到坐立不安了。[百度搜索.xianjie。me]王宫大内必定是守卫森严的,我们能顺利的离开这里吗?还有,这一下午,反反复复的,我脑子里都是他吻我的画面。这么想着,就心律失常了。 “姑娘,姑娘?” “啊?”我又走神了。 “晚膳准备好了。” “哦。”我要好好吃一顿,积攒一点能量。越狱,可是件体力活儿啊! “姑娘您慢点,小心呛着。” “嗯,嗯!”如果我是骆驼就好了,可以多囤一点儿。说到这个,我是不是应该顺手牵羊,带点盘缠走呢?好,就这决定了!我为什么要跟他客气,是他先不仁我不义的。再说了,他那么多好东西,我拿走一两件,他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现的。 “姑娘,天『色』不早了,奴婢们伺候您休息吧。” 这一刻,终于要来临了。事实上,我已经早脑子默默演习过很多遍了。每天晚上,我休息了之后,一般只会留下宫女ab两个人守夜。换句话说,只要搞定她们两个,出逃计划就会事半功倍。 幸好,我有随身带着百宝袋的好习惯。自从看了《名侦探柯南》之后,我就很眼馋他那个手表。然后,万能的孙炎,就帮我也做了一个差不多的。我悄悄从百宝袋里拿出手表,藏在袖子里。 “我有点口渴,帮我倒杯水吧。” “是。”支开了宫女b,我拿起手表,瞄准背对着我正在给我挂衣服的宫女a。麻醉针『射』到身上,宫女a便软绵绵的往下倒。我赶快过去扶着她,以免发出什么声响。难怪力气那么大,这位姐姐分量可不轻啊! 好不容易,把她弄到床上,赶快跑到门边躲起来,等着宫女b经过。我好像不够磊落,总是向着背对我的人『射』击。当我拖着宫女b的身体往床上扔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内疚的。她们对我还是很不错的,只是王命难违,也不怪她们。对不起了,两位姐姐,我这也是没办法。幸好,这也只是些麻『药』,不会影响身体健康的。 我也换好了衣服,一切就绪,就等着吕征过来带我走了!等待的时间,总是最难熬的。虽然我不『迷』信,可是眼皮在这个敏感时刻一直跳一直跳,总是有点心慌慌。不会是吕征出了什么事吧?为了不引起注意,我也不敢点蜡烛。黑漆漆的屋子里,出了我的呼吸声,就剩下了自己厚重的心跳声。二哥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上帝保佑,你一定要完好无损的在我面前出现!哪怕你来不了也好,只要你是平平安安的。 终于——门被推开了!其实我是站在窗边的,因为我们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进来。我赶快往门边跑,压低了嗓子叫了一声,“二哥哥?”这黑乎乎的,我得确认一下他的方位。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应我。“哎哟!”撞到桌子了。这时,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扶住了我。“二哥哥!”我紧紧抱住他,“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很不理解,他居然轻轻的,把我推开了?划过一道火光—— 判定为私奔 随着火光,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嬴政的脸! “怎,怎么会是你?!”有一种全身血『液』逆流的感觉。(修真谷小说网最新章节首发) 他悠闲的慢慢的点上蜡烛,坐下,看向我。“这里是本王的寝宫,你以为会是谁?” 我说不出话。可是,这几天你都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了,不会那么巧吧?我退开两步,悄悄把我的手表握在手里。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让本王替你说,你是在等吕征。本王就是过来告诉你,让你死了这条心,他是不会来了!” 脑子嗡的一下,我冲到嬴政面前,抓起他的衣襟。“你把他怎么了?” 他拿开我的手,轻轻拍了拍衣服,“你还真是很紧张他。”他对我笑了笑,笑得我背脊发凉。他想怎么样,二哥哥现在怎么样? “我,我错了。可是一切都跟二哥哥无关,请你不要伤害他。”认清形势很重要,不知道坦白是不是真的可以从宽?总之,这件事还是我一个人来背吧,我不想吕征有事。 “你过来,坐下。”看似很平常的口吻,但我可以感觉出,他正努力隐忍着什么。除了乖乖听话,我也没什么选择。刚走到他旁边,不对,我还是退了一步才坐下,跟他隔开一个位子。 “我在你眼里,难道就是吃人的老虎吗?” 我很想说,‘猛于虎也’!动了动嘴巴,还是忍住了。看看他想干什么再说吧。 就这么干坐着,他自己倒了茶,在那儿喝着。这诡异的气氛,我又害怕又着急。我再也忍不住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吧!” “是你想怎么样才对。”他的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我?我,我怎么啦?”他这问得不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啊,我能说,我是想离开这里吗? “怎么了?你居然敢打算私奔!”一只冰箭『射』过来,正中心脏。 私奔?怎么到他嘴巴里就变得这么严重呢,不过,『性』质好像也差不多。完了,如果他是这么认为的话,不知道秦朝有没有什么‘浸猪笼’之类的事? “没有,没有的事!”话说,抓『奸』要在床。反正也没跑成,那就打死都不能认! “你还不承认?”嘭——有点担心桌子会被他拍散架,我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你是我的女人,竟然青天白日的在外面公然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真把我当死人不成!”他终于怒了。也是,白天在花园的事,会传到他耳朵里也是正常的。所以我也想不明白,当时二哥哥怎么会……以他的狐狸『性』格,做事应该很谨慎的才对。哎,看来赖也赖不掉了,怎么办呢? “我,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总得想办法赖掉一样。 “你再说一遍!” 你这个样子,不是恐吓我吗,这要怎么说啊?但我说的是事实,怕你啊!“我不是你的女人!” 争吵 "古惜,你醒了?" 睁开眼睛,我看到的是影。"我,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我试图撑起身体。 "别动,你躺着别动。"影上前把我按住。 这是嬴政的寝宫,"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是大王把你带回来的。" 我还是挺意外的,他没有放任我在那里自生自灭,甚至又把我带回了这里。"他人呢?嬴政现在,在那里?" "我不清楚。" "是不清楚,还是不能告诉我?"一定是嬴政把影找来的,既然如此,她应该是知道来龙去脉的。哎,只怪我当时太心急了,等不及去找影,就直接拉着雅儿走。如果有影在,事情或许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对了,也不知道雅儿怎么样,是不是也受到了牵连? "古惜,你想多了。我,是真的不清楚。实话跟你说,你也不要着急。如今,这宫殿里,就只剩了你我二人。门外有重兵把守着,而我,服下了药。只要我一运气,就会全身经脉尽断而亡。" 原来是这样的。发现自己还躺在这张床上,我以为嬴政还是念着旧情的。看来,是我错了。或许只是因为,单纯的牢房紧缺。 "雅儿母女怎么样,有没有被牵连?还有成蟜,成蟜他现在怎么样?"如果被嬴政知道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雅儿公主、享兰公主,公子成蟜。怎么你唯独就不问问二公子呢,偏偏就没有他!" 面对影的谴责,其实我是有理由的。"昨晚,嬴政既然还能分神过来找我,那我想,吕征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如果他知道吕征在哪里,他还有时间来找我吗,直接就带人去围剿了。 "你是这么认为的?" 影的态度让我心里一凉,"什么意思?吕征怎么了!" "他在地牢。" "咳咳咳——"不行,我要去救他。 "你别起来。现在,你体内的真气已经乱了。" "那又怎么样,我——" "就是这样,你以为你有多少血可以让你吐?" 我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我要去找他!" "我都出不去,你认为你可以吗?"影干脆走到一旁坐下。 "那你觉得,你在这里生我的气,就有用了?这样,就能把吕征救出来了?"我也受够了!我知道她心里有气,我就不难过吗,是我存心陷害吕征的吗? "救他?古惜,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离他远一点,你就算是救了他了!你以为,他怎么会被抓起来?本来,他怎么都是安全的。偏偏你要找他,偏偏他想着要来找你,哪怕只是见你一面!多傻气啊?这根本就不是我所知道的吕征。能见一面,又怎么样,看到你了,又怎么样?你们两个真的走得掉吗?你看看如今是什么情况,非但没见到,还被抓了起来!这就算是把命都交代了,这都是因为你!"影说着,一掌拍碎了旁边的椅子。 因为这动静,外面的侍卫冲了进来。 转机 ()我应该吸取经验,尽量少开口。 “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他是不会来的!”他抓着我的双肩,表情是,我是朽木吗? “疼!”说就说嘛,不要动手动脚的,行不行? 他稍稍松了手,“他是不可能出现的,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他?” 我不相信他,相信谁啊?你吗,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昭后!“我当然相信他,二哥哥不会骗我的!”还想跟我玩儿离间了?姥姥! “痴儿,你怎么这么傻?”随你怎么说,我是不会信你的。 “若是他真心想要带你走,他还会在花园里做出那些豪不避忌的举动吗?就他那么有心计,那种深藏不露的性格,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奇怪吗?”正中要害!我也一直想不通。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动摇,“惜儿,不要再傻了。”他又一把把我塞进怀里。我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说,二哥哥真的没有打算带我走,那他—— “他不想带我离开,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我真的很困惑。 “这——” 很显然,他明明知道,却又不想告诉我。“不要瞒着我,你知道的,是不是,告诉我!” 他还是闪闪烁烁、吞吞吐吐。“不要再想他了,忘了他吧。我会好好待你。” “谁要你好好待我,如果你还顾念一点友情的话,就让我离开这里!”心头火烧火燎的,二哥哥为什么要骗我,连他也骗我! “赵古惜,你不要仗着本王有那么一点喜欢你,就恃宠生娇、胆大妄为!”这混蛋一甩袖子,侧过身不理我? “你想清楚了,我可是吕不韦安排在你身边的。你非要留我在这里干嘛呢?” “呵,你还不明白吗?就因为你是他派来的,本王才非留着你不可!哪怕你是个丑八怪,本王也不能驳了仲父的面子。”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本来还以为自己帮他分析很有道理,这下,是自己给自己找棺材板睡了。 “赵古惜,你给本王听清楚,本王是不会放你走的!” “嬴政,我不走了。”事实上是想走也走不了,还不如买他个面子。突然之间,我有了一个主意。或许是被逼到了死巷里,反而灵光乍现。 “来,坐下。”我笑嘻嘻的走过去,拉着嬴政坐下。他,始终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我给自己,也给他倒上茶。“嬴政,不如我们好好合作吧?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合作?”他眉头一皱。 我急了,“我可以帮你统一六国!” 他听完之后,愣了一下,“你?哈哈,就凭你一介女流?”一口茶,差点就碰了出来。 “你看不起我啊?性别歧视,是不是?这样吧,我现在就能说出,最困扰你的两件事,你信不信?” “哦?说来听听。”他还是一脸欠揍的表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试谈判 “咳咳——”清清嗓子,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比奇中文网最新章节首发)“你目前最大的困扰是——你自13岁继承王位以来,现在早已成年,但却一直没有亲政!” 哇哈哈,心里乐开了花!这家伙脸『色』都变了,好,这样好,这么看来就有门了。我继续一本正经的说:“由此,也可以推断,现在你最头疼的两件事。首先,就是由你的母后、吕不韦,还有嫪毐组成的一个集团。表面上看,或者说事实上,他们确实是竭尽全力、鞠躬尽瘁为秦国办事。这些年,因为有他们,秦国也是国力越发强盛。只是,这背后,他们究竟是在为谁辛苦为谁忙,就说不清楚了。” 嬴政已经收起了之前的轻蔑态度,一脸严肃。在我说话的过程中,也略略点头,表示赞同。一种很骄傲、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要知道,我面前这个人可是嬴政哦。继续,“另一件事么,就是你那个皇祖母,华阳太后虽然喜欢你的父亲子楚,但她更疼爱的,是你的弟弟成蟜。秦国的后宫,是楚国的天下。你的这位祖母还是很有势力的,她这么喜欢成蟜,难保……“说到这里就够明白了,再说下去,我恐怕又要大逆不道了。 嬴政静静地看着我,不说话。我让他看得有些发『毛』,“怎么啦?” “这些,都是你在丞相府的时候,探听来的?” “没有,在丞相府的时候,我不是忙着练才艺,唱歌跳舞、琴棋书画,就是去找吕——”还是不要提他了。关于吕征,我脑子里还有太多的问号。原来,我始终都不了解他。 “怎么,还在那里想他?是在回味,丞相府里,你跟吕征在一起的日子?”又开始阴一句阳一句的了,什么人啊? “这跟你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是正真可以帮你的人就可以了!”现在才知道,看了那么多正史、野史,还是派得上用场的。 “赵古惜!你是否知道,自己足够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了!” 被他这么一吼,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脑袋啊脑袋,你要争气,可千万不要跟身子分家呀!不由软下语气,“那个,反正你就相信我吧,我一定行的!这样吧,我把脑袋寄在你手里,我保证,你22岁,一定能亲政!”否则,我的冤魂一定不会放过司马迁。 他看我说的这么斩钉截铁、信心满满,倒也不敢过于轻视。 “考虑的怎么样?我只有两个小条件而已哦。”我比划了一个二的动作。当然,他是不知道,我骂他的。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嬴政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 怎么啦,很奇怪吗?“我为你办事,呕心沥血的。弄不好,还要掉脑袋,难道不该要些好处吗?你是大王,也不能这么黑心啊!你的大臣们,难道都是白干活不拿钱的?” “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居然就是为了钱?你是真的傻了吧,你是本王的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怕没有钱吗?” 你才傻呢,什么理解能力啊?“别,打住!钱只是一个比喻而已,我要的不是钱!” 谈判 ()“赵古惜,你究竟想怎样!”这家伙,还不是一般的暴脾气。 “你干嘛凶我?是你自己没有听我说完的,好不好?首先,我再强调一点,我是真的可以帮你很大的忙!”我不能改变历史,但我总可以对他稍加提点的。所以,我应该还是值这个价的。“那个,我想要和氏璧。” 我偷偷观察着他的表情,可是他没有表情。他是好东西太多了,想不起和氏璧是什么?还是,他很喜欢和氏璧,所以就根本不予考虑? “你想要和氏璧?”很平淡的口气,听不出他什么情绪。 我乖乖点点头,“嗯,我很喜欢。”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这算个什么回答?那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那,可以吗?”我问得小心翼翼、心惊胆战。 他看着我,不知道在打量些什么东西?“这件事,本王知道了。” 混蛋啊!“知道?知道管什么用?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给句痛快话!” 他瞪我,哎——我就是个急脾气,你不惹我不就没事了?“嬴政,老实跟你说了吧,这块玉对我很重要。我会努力为你卖命的,一定会!你就把玉给我吧!” “那么,第二个条件呢?”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嬴政,你真好!”一高兴,我就拉着他的手一起蹦蹦跳。直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两个人怎么越贴越近了? 我立刻推开他,“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你是你,我是我,我才不是你的女人。没事,我们最好保持距离。你不可以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愿意的事情!” “赵、古、惜!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在宫外的一切,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都是假的,是吗?”看他的表情,难道,他真的喜欢我吗? 哎,就算是又怎么样?他可能就是一时新鲜,有我这么个不怕死,敢跟他顶嘴,对他耍个小脾气的。可是时间久了,他会腻的,到时候,我就人头不保了。“那时候,你只是昭后,现在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我还是昭后啊!” “不!你是秦王嬴政。昭后,虽然也是个性格古古怪怪的家伙,可是我跟他相处得很轻松、很开心。你明白吗,如果面对的是昭后,我完全可以有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不用经过大脑。但是,当我面对的是王,我会很害怕。你是掌握了生杀大权的王,我随时可能因为一个无心之失,就人头落地。”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杀你呢?” 我拿开他的手,对自己表现出来的镇定很是佩服。“可是,我输不起。” “好!即然这样,你已经说了你的条件,本王再来说说,本王的规则。” 神啊,我不是眼花吧?刚刚还情意绵绵,貌似个痴情胚子。怎么突然一转,又是精明、冷静的样子。可是,他还有什么条件?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最终方案 ()“赵古惜,你要明白,你方才所说的一切,都是基于本王同意的前提之下。” 嬴政,你也就是个玩政治的货!不动声色,就把我威胁得毫无退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说吧,什么条件?” 他笑了,“来,坐下。”他也添上茶,学得还真快。这回轮到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没底。 “首先,我觉得你对你自己的身份,认识还不够清楚。” “我的身份?你是指,我是吕不韦的义女?真是冤枉,不就吃了他们家几十顿饭吗?我跟他真的不熟的,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站在他那边的!”他还不相信我吗,我看起来像特务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看得出,你不像为吕不韦办事的。甚至可以说,你,是吕不韦这一生为数不多的败笔之一。” “这话我可不爱听,我怎么就败笔了?我——”他看了我一眼,乖乖收声。“你说,你说。”我也看不起自己的窝囊样儿。 “但是,毕竟你是他送给我的,我们两个,如果像你说的互不来往,是行不通的。” “你什么意思,也太没人权了!他说送就送了,也不问问我的意见,不行,我不承认!”想起来就火大。 嬴政摇了摇头,放下茶杯。“惜儿,你之前不是还把形势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吗?如此冰雪聪明的你,如何一转眼,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这般微妙的关系中,我必须事事谨慎处理。拿你来说,若是我不要你,母后和吕不韦他们必定会起疑心。” 他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他看着我,笑了笑,这个笑容让我很不舒服。“怎么办,依我看,顺水推舟也不错。” “嬴政,你——”怎么绕了一圈,又回来了?气死我了! “你看你,总是这么沉不住气。”他拉我坐下。“我是这么想,但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我不禁侧目,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道理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堂堂一国之君,还不至于强要你吧?”那可难说,你已经有前科了,自己还不知道吗?这会儿,还在这里装君子,道貌岸然的样子。 “赵古惜,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你的确漂亮,但大秦后宫佳丽无数……” “我懂了。”长舒一口气。“我知道,他们都是做梦都想爬上你的床,明白。所以,你也看不上我,这样很好啊。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你!你给我听好了,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装作很恩爱的样子。” “是装——啊!你早说嘛,害我白白担心了半天。”这不是存心吗,话都说不清楚。我看啊,你这个君王,能力有限。嗯,以后就靠着我,帮你一统天下吧! “走——”他拉过我的手。 “去哪儿?” “你床上还藏着两个宫女,你晚上打算睡哪儿?”他这都知道?这个男人真可怕!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夜路 外面好黑啊,我任着嬴政牵着我走。(仙界小说网最新章节首发)怎么回事嘛,我看人家当大王的,哪个不是前呼后拥的?怎么这个嬴政,连个拿灯笼指路的太监都没有?这灯瞎火的,真是有点小恐怖。只有紧紧拽着他不放,就算贴着他,都有点不放心。这小子万一报复我,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那怎么办? “现在知道怕了?你不还想逃出宫去吗,连夜路都不敢走。” “谁说我怕了?不过,你们宫里这种地方,冤死的鬼最多了,总要小心点吧?”他又看出我在想些什么了? “嘴硬。” 我也只剩下嘴硬的份了,倒是想骨头硬来着,还是不敢放手啊! “这是哪里啊,怎么越走越荒凉了?嬴政,你这个大王做得,一点排场都不讲。你——” “你给我闭嘴!你要我带着一推人去阻止你私奔吗?”明显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力量不一样了,我还是识相一点的好。 “真是小看你了,你是怎么把那两个宫女弄晕的?” 原来,他只知道我把宫女藏在床上,却不知道,我是怎么办到的?“被我打晕的。”我才没那么傻,如果说了实话,我的宝贝们一定会被收缴。 “就凭你?” 哎——又被鄙视了。 “居然不反驳,那就是心虚!说实话,怎么回事,就凭你不可能打晕她们两个。” 没想到,他这么了解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开始晃他的手臂。“哎呀,事情都过去了。她们两个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就不要再追究了嘛!人家知道错了,好不好嘛?”我自认为,还是有一定撒娇功力的。 “你这小东西,难怪吕不韦会选上你,还真是——” “嬴政,忘了吧,忘了吧!过去的,让我们都忘了吧!从今往后,我一定是你最好的合作伙伴。我们一起,加油加油!”我已经拿出自己最可爱的表情了。虽然这里黑漆漆的,但借着月光,他总能看到一点吧? “快走吧,夜里凉。”他拉着我加快步伐。这是不是代表,他不再追究了?记下来,要记下来,他也是受不了女人对他撒娇的。 “是这里?”我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我那天误闯的禁地吗?“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去了。” 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那先说好,是你要带我进来的,所以是无罪的,不用死的!”这倒提醒我了,我是不是该想办法骗块免死金牌什么的? 嬴政一边拉我进门,一边说:“现在才开始怕死,是否晚了一点?” “你,你不会是故意把我骗来这里,好名正言顺的治我一个死罪吧?”完蛋! 趁他点灯的功夫,我拔腿就跑,却被他一把逮了回来。“痴儿,我若想治你的罪,你还有命活到现在吗?” 同铺 “你什么意思,不带这么吓我玩儿的!”这么下去,我非得心脏病不可。阅读vip最新章节\小.说.1.3.1.4\ “我只是在想,你对我为何一点信任都没有?然而,对吕征却是像个傻瓜般无条件的相信?我若想杀你,就凭你开口闭口嬴政嬴政的我,你还有命活着吗?” 他这么一说,我本来还很气愤的,一下子倒又有些心虚了,气势弱了不少。“那个,不是的,你想多了。你是秦王,我会有点害怕也是正常的。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嬴政了。主要是因为,在我的家乡,我们相互之间都是直接叫名字的,我一时还有点不习惯。我会尽量改的。” “你不用改。”他拉我坐下,“只是,不要轻易怀疑我,好吗?”他看起来蛮真诚的样子,我点点头。 “好了,折腾了大半夜,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他带我到里面,有床的那间。“今晚,就睡这儿吧。” “哦。”我在床上坐下,硬邦邦的,果然跟他的寝宫不能比。“还有被子吗?”之前睡他的床,都膈得我很难受。在这张床上睡一晚,腰一定疼死了。 嬴政有些为难的样子,“没有了。” 哎——真命苦,凑活一晚再说吧。我准备脱衣服了,发现嬴政还站在这里。“我要睡了,你走吧。” “我也睡这里。”他简简单单一句话,我的脑袋就像炸开了一样。 “你,你,你胡说什么?”我结巴了。 “若不是我和你一同出现在这里,你就是擅闯禁地,是要掉脑袋的。” 我说不出话,他是在这儿挖了个坑! “不要这么看着我,你也应该习惯一下。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要睡在一起。” 啊!后世的子孙们哪——你们谁能看得到,这个流氓加痞子的东西,这德『性』的,就是他统一了中国!不行,我要冷静,千万要冷静! “嬴政,你答应过我,不会强迫我的。”睡一起,就当青年旅社了,听说青年旅社就是男女混寝的。但是底线是要讲清楚的。 他什么也没说,就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我一个翻身躲进床角落里,拿被子裹了个严实。赶紧闭上也眼睛,也不敢看他。直到,我觉得有人在扯我的被子。 “你干什么?” “就这么一条被子,你全拿了去,我怎么办?”该死的,我还真没有什么理由反驳他。也只好松开手,把被子分给他一半。 “你就穿成这样睡觉,不难受吗?” 是很难受,但难受也不能脱。“我就喜欢这么睡觉,你也赶快睡吧,晚安。”说完我就往里一转身,眼不见为净。 “啊!你干什么?”他把我被子掀了。 “把衣服脱了再睡,这样会受凉的。” 他表情很严肃,不像是有其他想法,可是——“不用,我没事的,就这样吧。” “赵古惜!我警告你,你再不脱,我就动手帮你,你自己选!” 暴虐成『性』啊! 醒了之后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最新章节首发)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醒了,还是舍不得睁开眼睛。嗯?怎么感觉怪怪的,我抱着的东西,『摸』起来不像是被子。 睁开眼睛一看,我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叫出声来。我,我为什么会抱着嬴政?天哪,我好过分啊,竟然趁人家睡着了,就吃他豆腐了!家门不幸,我有愧于赵家的列祖列宗。我悄悄的,把搂在他脖子上的手拿下来。 “想毁灭罪证?”他抓住我的手,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哎哟,我要羞愧而死了! “怎么不说话,舌头让猫给叼走了?” 你也不用这么得理不饶人吧,你又不吃亏的。“天亮了,我们快起床吧。” “天亮?都日上三竿了。”嬴政很好笑的看着我。 “啊?那你还在这里干嘛?我不起床也没关系,可是你有那么多军国大事要处理,怎么能睡懒觉呢?”我急得一下就坐了起来。 他慢慢悠悠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我担心,我一动,就会把你吵醒了。” 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震了一下。可是,现在不是我感动的时候。“那我们快起床吧。” 我赶快跳下床,他起身从背后抱住了我。“惜儿,我想每天都像这样。有你在身边,抱着你入睡,再一起醒来。”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一点点加快,不行,我不能被他三言两语就感动了。回过神,“嬴政,我——” “嘘,不要说。”我知道他想吻我,我却没有躲开。其实心里是很挣扎的,可身体就是半点也没动。他的吻,总是让我不可抑制的脸红心跳。为什么会这样?脑子里突然划过这样一个事实,因为他有过太多女人!几乎是与此同时,我一把推开了他。 “怎么了?”嬴政很困『惑』的样子。难道所有女人都该理所应当的为他疯狂吗? “没什么!”自大狂,自恋狂,讨厌啊! “你又生什么气?”嬴政绕到我面前。 我躲开,“没有,哪敢跟你生气啊?走啦,走啦,我们赶快走吧。王不见了,宫里一定都找疯了,又没人敢来禁地,一定急死了。” “好。”他拉起我的手。我是想甩开他的手的,想了想,我是没什么理由生气的。 一走出禁地,“大王!”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跑来一推人,跪了一地。我让这阵势吓得躲到了嬴政身后。 “你们都退下。”嬴政把我拉到怀里。 “大王,您可让奴才们好找啊!您没事吧?”说话的应该是个太监,看起来倒是很关心嬴政的样子,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本王去哪里,难不成还要向你报告?”嬴政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皇帝范儿十足。 不禁暗自感叹,这个『性』格分裂的男人啊! 忽悠 我现在是切实体会了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0修0真0谷0小0说0网原0创0\走在嬴政身边,我眼里看到的,都是一些头顶。可能,我就是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怎么心里就这么不踏实呢? “嬴政,我饿了。”我不一定是真的想吃东西,但吃东西能让我感觉踏实一点。 嬴政看了看我,让刚才那个太监,传膳。然后,我们就回去寝宫。特别是宫女ab,一看到我和嬴政出现,吓得魂都没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我只是看着,都觉得脑袋要磕出脑震『荡』了。嬴政却是一脸漠然,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一阵心寒,在君王眼里,果然别人的命,都不是命。 “快起来,是我不好,我——”我才伸手去扶,就被嬴政拉了回来。我多少是不怎么友好的看了他一眼。 嬴政直接无视我的目光,“都下去吧。” 宫女们一离开,我立刻甩开嬴政的手。 “惜儿,你一定要跟我为了这些无所谓的人和事闹脾气吗?”他看起来很无奈的样子。 “对,你是秦王。你眼里除了国家大事,其他的都是无所谓的人和事。但你要知道,所谓家、国、天下,就是因为有了你说的这些无所谓的小家,才能组成大家,才有了你秦国。你想一下,如果说,你是人心所向。除了你秦国的百姓之外,其他国家的人民也觉得你秦王好。那你一统六国的路,不就可以事半功倍了吗?你这么视人命为草芥,你想想,你认为你的军队会为你卖命,为你肝脑涂地吗?他们傻呀?反正,是我我就不会!无论你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你装也要装一下啊!身为君王,收买人就是必修课。” 看着嬴政成低头思考状,我马上清醒了过来。真是有点佩服我自己,怎么就能扯得这么主旋律呢?居然把嬴政也唬住了?好后悔啊,怎么总是这么冲动呢?先不去说,我这么大胆的直接上去就教育嬴政了,会不会有什么后果?更可怕的是,人家嬴政相信和推崇的是法家的理论。万一他还真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会不会影响历史啊?这可是关乎到我回不回的去的问题! “嬴政,那个——”我刚堆着一脸笑,想上去自己打自己耳光,收回自己的理论。嬴政一抬头,拿他那一脸豁然开朗的笑,对着我。我暗呼一声,完蛋! “呵呵,惜儿,你是个女儿身,真是可惜了。”看着他明朗的笑,我,有点出神。直到感觉他的手,『摸』上了我的脸。“不过——是女人也有女人的好。”明显笑得不怀好意了。 “啊!”我惊呼一声,什么时候被他拉过去,坐在他腿上了?该死的,一不留神又被他调戏了!试着站起来,又活活被他按着不放。就在我们推推嚷嚷的时候,吃的送进来了。 尴尬啊,虽然他们不敢正眼打量我们这两个大白天就不正经的主。难保他们私底下会传成什么样? 变奏 ()等到所有人全部都退出去之后,嬴政很痛快的就放开了我。一瞬间的惊讶之后,我懂了。 他也不说话,一脸平静的往我碗里夹着菜。在发现了我只是盯着他看,而不动筷子时,才开口道:“现在才发现本王好看吗,呵,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迟钝。” ‘本王’,这两个字我听得很清楚,有些刺耳。就这么点功夫,他又换了一副嘴脸,冷冰冰的。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你利用我?”事实上,我应该用陈述句的语调才是。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 “今天早上,你是存心陪着我睡到大中午的。包括,带我去禁地,在众人眼前消失,又高调亮相。刚才,又在太监宫女的面前,故意让他们看到我们很亲热的样子。这些,都是你一手刻意安排的!”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答案都已经摆在明处了不是吗?可是——我心里却期待着他能否认一下。是的,只要他说不,我就信他。 “本王早就说了,你是个奇女子。果然聪明。” 心里一凉,倒退了两步。一直觉得,他只是性格有点古怪,脾气也不是很好。但至少,他是个有血有肉,真性情的男人。我错了,我真的很可笑。原来都是骗我的!他早就有了全盘计划,我只是一颗棋子,却还在那里自鸣得意。这些,我都可以不怪他。有谋略,是好事。可是他为什么不一早跟我说清楚,我一样会配合的。他却选择骗我,什么怕会吵醒我?希望可永远抱着我入睡再一起醒来?狗屁! “怎么,失望了?”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的心,竟然有点疼。他,我的昭后。这辈子第一个,让我觉得心动的人,让我为了我们无果的感情,掉过眼泪的人。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吕征的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贞洁。喜欢上本王了?就像你说过的,多一个女人本王不吃亏。” 我真是瞎了眼!强忍住想要冲过去,撕掉他脸皮的冲动。我要笑,笑得漂亮!一点一点靠近嬴政,我就大大方方往他腿上坐。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我发现他浑身一紧,哼,你慌乱什么? 我用上自己最妖娆的笑容,“大王,您如此英明神武又神机妙算的,真的是好了不起!其实——哪怕你是个草包,这么好看的草包,小女子也很难不心动的。”说着,我撞着胆子去吻他。脑子里搜索着所有有关亲吻的画面,挑逗他。手,也学着电视里那样,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嬴政从一开始的有点懵,到现在大有反客为主的意思。 就在他的手将我越搂越紧的的时候,我一把推开他。“大王也很入戏嘛!”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想继续拉我过去。 我立刻跳开,整了整衣服,又用水漱了漱口,才缓缓开口道:“看,大王,我本可以配合得更好的。”说完,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的品着。呼——终于扳回一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天上掉下个小正太 ()“哈哈哈,好,好!”嬴政拍手道。 我都懒得看他,“多谢大王夸奖!不过呢,我这个人比较实际。如果大王真的觉得我表现得不错的话,就赏些什么金银珠宝给我吧。” “哼,还以为你有多清高?” “啊呀,原来大王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难得。”要跟我斗嘴吗,那你可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你说的不错,本王还真是让你骗到了,装得那么正经。其实,风骚入骨,会那么些狐媚手段。” 切,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气到我了?我全当你夸我性感了!“呵,那也都是经验累积。是二哥哥教导得好。知道吗,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让本姑娘有与之翻云覆雨的冲动的!”呵呵,听说这种话最伤男性自尊了。气死你,混蛋! “你!”不用看,也知道他脸有多臭。哼,让你跟我斗! “赵古惜,本王总有一天,要你跪下来求着让本王要你!” “大王您多虑了,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除非我脑袋让驴踢了! “哼!”因为古时候的衣服袖子大,所以嬴政表演了一次‘拂袖而去’,给我看。 “不送!”继续喝我的酒。明明没喝几杯,头却又胀又疼。难怪听人说,心情会影响酒量,喝闷酒就比较容易醉。我好怕,这个鬼地方,每个人都不简单,我却孤立无援。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我趴在桌子上,就听见,“太皇太后驾到!” “死太监,吵什么吵?”什么太皇太后? “这成何体统?真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不成样子!” 是在说我吗?我吃力地抬起头,眼前模模糊糊的好多人影。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好大的胆子,还不赶快跪下?” “死太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噗嗤——我看向那个声音的源头,是因为我喝high了,朦朦胧胧看起来比较美吗?那个一身白衣的小正太,好阳光的小帅哥啊!“你好!”我冲他挥挥手。 他一愣,接着居然有点害羞?哎哟,真可爱!好有上去在他脸上捏一把的冲动。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摇摇晃晃的向他走过去。“啊呀!” “姑娘小心!”还好小正太扶了我一把,否则,我一定摔得不轻。 “谢谢你哦,我,我没事了。”我试着站好,可就是左摇右晃的站不稳。 “还是我扶着姑娘吧。”没想到,这个小正太,肩膀还挺宽,靠着还挺舒服。想想就委屈,我本来跟他一样,是个阳光小少年的。倒霉催的,就穿越了。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姑娘你没事吧,方才应该没摔着。是因为喝了酒吗,你现在很难受是不是?”小正太关心、担忧的的神态,让我心里觉得暖暖的。 拿袖子一模眼泪,吸吸鼻子。“我没事,我不会被打败的!我还要回家呢!小正太你真好,就让我们一起加油吧!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成蟜。” “哦。成——蟜?”就立刻醒了一大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勇气 成蟜!眼前这个小正太就是投了敌的成蟜?我真不敢相信! “你们这些蠢奴才,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替哀家教教这个野丫头,这宫里的规矩!”我这才想起来,光顾着正太了,刚才好像是听说太皇太后来了。[本书来源.xianjie.me]就是这个一脸怒意和鄙夷的老妖婆?这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我好像没得罪过她吧? “蟜儿,你还不过来?”老妖婆语气略显不满。别说,这老女人就算是生气,都还挺娇俏的。难怪安国君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立了子楚做太子。 成蟜看了看华阳,又看了看我,有些为难的样子。嗯,我跟小正太属于一见如故型的。 “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这老女人还挺暴力的!我咽了咽口水,因为酒醒了,我也开始感到害怕了。 “祖母——”他要为我求情了。好兄弟,讲义气!我默默感叹了一把,正太,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要把谁拉出去啊?”冷冰冰的声音,几乎是跟成蟜一起开口的,我看向门口。嬴政!他怎么又回来了? 他进来之后,立刻就规矩起来。“哟,孙儿不知祖母在此。孙儿给祖母请安。”虚伪! “方才孙儿进来之时,仿佛听到要把谁拉出去?不知,是谁这么不知深浅,得罪了祖母。这里是孙儿的寝宫,竟然闹出这种事,孙儿决不轻饶!”这混蛋不是火上浇油吗,看不我不死,你就难受是吧? “王兄,你误会了。都只是误会。”还是正太有良心。 到了此时此刻,嬴政才往我们这里看了一眼。华阳那个老妖婆,对他爱答不理,他却恭恭敬敬。我这里是生死关头,他非但视而不见还有落井下石踹一脚的嫌疑。 “成蟜你也来了。”嬴政微微一笑。我不是眼花吧,他眼里确是有点兄长的慈爱。他的目光慢慢向下移,到了成蟜手上,顺着他的手,就看到他牵着我的手。目光陡然一骤,我没用的向成蟜身后躲了躲。 “王兄,这几日都不见你,所以臣弟就想着来看看你。祖母说她也有些日子没见您了,就一起来了。这位姑娘——”成蟜看看我,好像是在组织语言怎么为我的醉酒事件开脱? “你们已经认识了?”嬴政走过来笑得很假,硬生生把我扯到他怀里。并且,他悄悄地用眼神警告我,不许挣扎。 成蟜一脸的惊愕和疑『惑』,我都不好意思看他,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我? “成蟜,这是仲父的义女,如何,是个难得的美人吧?”嬴政轻佻的捏起我的下巴,把我的尊严放在地上踩! 成蟜表情复杂,他幼小纯洁的心灵怎么可以面对这么肮脏世道?我挥开嬴政的手,走向华阳。是的,背脊挺得很直!“太皇太后,我是赵古惜。我刚才一不小心喝多了,没注意到您过来。所以,才会有些不礼貌的地方。如果您是为了这件事生气,要杀要剐随便你!” 出卖 ()我不是不怕死。只是,她这种身份的人,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都主动认错了,就不信她好意思跟我多计较。再说了,不就是没有请安吗?又不是杀人放火,你还能拖出去把我毙了? 明明没我高,华阳却摆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紧抿着双唇。她在打什么主意,是在想怎么处置我吗?要想这么久,好像不是个好迹象。呸!我可真窝囊,居然想着回头去找嬴政?不行,哪怕是十大酷刑等着我,我也不会去求他! “丫头,倒是有几分胆色。”华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让我揣摩一下,这是赞赏吗?这是不是代表,我安全了? “祖母,您就别跟古惜生气了。她才进宫,对宫里的规矩自然还不熟悉。您看,她都已经知道错了。”说着,成蟜想我是了个眼色,我立马无比真诚的点点头。“是啊是啊,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成蟜真够意思,跑来替我说话。华阳也真是偏心的太过了,都放在台面上了。她对嬴政和成蟜的态度也差的太多了。因为成蟜出面说情,华阳的脸色立刻缓和了不少。 “祖母,孙儿倒不知,原来是她惹您不开心了。”嬴政也走了过来。“既然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 我张大眼睛看着他,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他居然——这家伙就为了讨这个不喜欢他的女乃女乃的欢心,当着面就捅我一刀?过分,我们怎么说还是拍档吧,这小子也太没人性了。 “王兄,古惜她不是故意的,也不必太严厉了。不是说不知者无罪吗?”成蟜急了,嬴政不为所动。 华阳的目光在我、成蟜和嬴政之间来回巡视,最后开口道:“大王说的对,犯了错,就要受惩罚。”我无比愤恨的瞪了嬴政一眼,他直接无视。 “祖母——”成蟜急得撒娇,华阳却一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完了,完了,这下是彻底完了,最少也得挨顿板子。 “哀家看你如今酒还没醒透,也懒得多与你费口舌。”这么说,又没事了?古人这都是什么思维啊,害我跟着提心吊胆的。 “明日一早,来哀家宫里候着。” “啊?”不是到此结束了吗,要让我去找她干什么?算我倒霉,我以后看见她都绕路走还不行吗?她这是想干什么呀? “怎么,你还不服?”华阳看着我一眼。切,你这么压迫我,我能不服吗?“不要以为自己是丞相的女儿,又仗着大王宠幸你,就无法无天!” “我没有。”冤枉啊,外面下雪了吧? “最好是没有!明日哀家亲自好好教教你规矩。”我满脑子都是容嬷嬷…… “蟜儿,我们走。”老妖婆果然也不愿多搭理我。可爱的正太,临走还丢给我一个阳光笑容。 大部队浩浩荡荡的走了,又只剩下我和嬴政,两看相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郁闷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还是我先沉不住气开口道:“怎么,看我死不了,你很失望是吧?”越想越气,这人,不,这东西太可恶了! “是啊,有成蟜护着你,你自然不会有事。阅读vip最新章节\小.说.1.3.1.4\”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什么人啊,自己不帮我,还不准别人看不过眼了?“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话出口,我一惊。这混蛋,都『逼』得我侵犯琼阿姨的知识产权了! “你!成蟜就什么都好?” 他还有脸凶我?“废话!难怪华阳夫人喜欢成蟜,完全怪不得人家会偏心。你看人家成蟜,阳光、清新、又可爱,为人又温和、善良。还懂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要多讨人喜欢,就有多讨人喜欢!再看看你,暴戾乖张、阴晴不定,你莫名其妙!”情绪上来,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你想死,是不是!”嬴政脸『色』难看到不行,如果真的有真龙天子这一说,他就是暴龙。 “我是很惜命的,是你看我不顺眼,非要整死我不可!”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关键时刻就犯傻!” “你说什么,你——喂,你站住!”可是他不理我,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郁闷死我了! “吕姑娘,您没事吧?”宫女ab进来,见我一个人生闷气。于是,我就把嬴政那些令人发指的恶劣行径,又对她们案件重演了一遍。 听完之后,她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宫女a小心翼翼的对我说:“姑娘,您可能是误会大王了。” 我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帮自己主子,也没帮得这么明显的吧? “是的,吕姑娘您误解大王的用意了。”宫女b也跟着帮腔。 “好,你们说说,我怎么误会他了?”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倒想看看她们能不能圆回来。 她们一开始有点为难的样子,我想,可能是编不下去了吧。可是,后来又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样子开口道:“吕姑娘,您应该也看得出,或者也听说了一点,华阳夫人,并不是很喜欢大王。”那又怎样,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若是大王一味的帮着姑娘说话,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这话该死的确实是有些道理。难道是我错怪他了?不,不会,他哪有那么好心,我不相信! “姑娘,您就别再生气了。大王不关心您,又怎么会听说华阳太后来这里,就急急忙忙又折了回来?大王也是不放心您,才吩咐我们两个立刻过来。” 任她们怎么说,我都无法说服我自己,嬴政会是个好人。算了算了,不想了。我才不在乎嬴政究竟想什么,只要我能保住小命回到我21世纪的家就行! 突然想起成蟜,心里酸酸的,有点难过。这么可爱的少年,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结局。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而什么都做不了吗? 坏消息 吃过晚饭,躺在床上研究万年历。看小说就上小*说*1*3*1*4看看,我能不能算出什么天体运动?以前,我看孙炎就是这么干的。哎,早知道,那时候人家愿意教,我就该好好学的。也不至于弄得现在这样半吊子,真是后悔莫及。没有孙炎在身边,这日子还真是难过。我当初就应该死拽着他不放,穿越也有个伴儿啊! 在床上滚了两圈之后,眼皮子就开始有些沉重。古代,在晚上没有半点娱乐活动的情况下,说不定,我还真就会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惜儿。” “嗯。”我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好像是听见有人喊我名字,不想睁开眼晴,继续睡。 “大王。” “嘘,别出声,出去。” 我一下惊醒。嬴政怎么会睡在我身边的,我为什么会又窝在他怀里?太诡异了,我睡着的时候,明明记得是我一个人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拉开距离。 “这里是本王的寝宫,本王不能来这儿吗?”他冷冷的说,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臂。看样子,估计是被我压得麻木了。但是想一想,人家说的也有道理,是我占了他的地方。 “那个,要不你还是重新给我安排个住处吧。我住在这里,的确不太合适。” 我好好跟他说话吧,他还不理我。自己下了床,走去穿衣服。然后,又转身把我的衣服扔了过来,“快穿上,准备去见华阳太后。” “你说什么,还真的要去啊?”我以为华阳那么说,就是一种缓刑的意思。怎么还真的要我过去呢? “太皇太后的话,岂容你儿戏?”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 “不,不,我不去!”我一溜烟的爬到床角里。“我才不要去,那个老妖婆一定会想尽办法折磨我的!拿绣花针扎我,让我跪铁链,好可怕的!”这后宫里的女人,有的是办法让人死都不痛快。 “我陪你一起去。”嬴政走过来,放『揉』了语气对我说。他是想让我放下戒备,再把我骗过去。这个人好恶毒啊,又想卖了我讨好老妖婆,我才不上这个当呢! “我不去,我是不会去的!” “你!”看,『露』出本『性』了吧,他伸手过来抓我。 “啊——救命啊!” “大王!来人,有刺客,保护大王!来——”我的本能反应,把一个小分队给招了过来。小分队又被嬴政一个眼神,吓得定在了原地。场面有些混『乱』。 嬴政随手拿被子朝我扔过来,“还不快滚?”我听见小分队悉悉索索撤退的声音。 “你想闷死我啊!”我扯下被子,不知道你们古代的被子又厚又重吗?我又不是没穿衣服,至于这样吗? “赵古惜,本王真想亲手『插』死你!你赶快给我起来!”看起来,说不定老妖婆还比他有人『性』一点。反正落在他手里是没有好下场了,还不如博一下。 “我跟你去见华阳太后。” 救星 走在去见老妖婆的路上,心情是忐忑的。\0小0说01030104原0创0\我还记得,她强调说,会好好教我规矩。奇怪的是,嬴政拉着我的手,我发现,紧张的不止我一个人。虽然他表面上,还是他那个皇帝范儿十足的样子。那是做给路人看的吧,可是他在紧张什么呢?他就这么怕华阳吗?哎,我是倒了什么霉,接二连三的碰到这种超级*oss,然后一个个的又把人给得罪了。难道就注定了,我要客死他朝吗? 这时,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清新的身影,我停下脚步。 “怎么了?”嬴政转过头看我。 “嬴政,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想我死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信你就是笨蛋加三级! “如果是这样,你能不能帮我把成蟜找来?” 听完之后,嬴政再一次在我面前上演了大变脸的戏码。“你只不过见了人家一面而已,就念念不忘了?呵,赵古惜,你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为全天下的男人,理所应当的都会围着你转。你凭什么认定成蟜会帮你?” 疯子,疯子的思想,正常人是不会明白的。我已经懒得跟他多罗嗦了,迈开脚步,死就死吧。赵古惜,要发挥小强打不死的精神,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就是老妖婆住的地方?就两个字来形容,奢华!突然有点羡慕这个老女人,如果她是真的爱安国君的,那她的一生,堪称完美。 怀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走进这座宫殿。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冲着我微笑。瞬时,我感觉到一束阳光暖暖的照『射』进我心里。 “成蟜!”这小子,还真够意思!我想跑过去,却发现手还被握在嬴政手里。而且,我试了试,还是甩不开。 “臣弟参见王兄。” “不必多礼。”我就想不通了,难道嬴政的蛮横就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吗?我看他对成蟜,兄弟间真是很有爱。 “成蟜,你怎么会在这里?”亲爱的小正太,是不是听到姐姐内心的呼唤了呀? “我有点担心你,所以先过来看看。”你看,他轻声细语的,微微一笑,眼睛弯弯的。好甜哦! “古惜,你不用害怕,没事的。” “嗯!”我重重的点点头,总算吃了颗定心丸。 “成蟜,你带着惜儿进去吧。”说着,嬴政转身就要走。看不懂,他这又是哪一出啊? “王——”成蟜明明想说什么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呀? 直到嬴政走远了,成蟜才收起目光。“古惜,我们进去吧。”真是奇了怪了,你说为什么只要一看到这小子对我笑一笑,我就觉得特别安心呢?我想,这关,我能过。 站在外间,隐隐看见老妖婆坐在那里,一推人在跟前伺候着。有点好奇,她没上妆之前会是个什么『摸』样? 请安 经过通报,出来传话的,就说让成蟜进去,只字没有提到我。[本书来源]我觉得这样也好,她不想见我,我巴不得呢。“成蟜,那我先回去了。你忙完了,有空就过来找我玩吧。”挥挥手,我就准备走。 “慢着——”成蟜拉住我。 “怎么啦?”我回过头,看他脸『色』略带凝重。 “跟我一起进去,给祖母请个安。”说话时,他又恢复了淡淡的笑容。 但是我,我不禁要拿看怪物的眼光看他。他是什么意思,想让我用热face去贴那个老妖婆的冷『臀』部吗?这种事,本小姐可做不来! 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成蟜拉着我就往里走。我小看他了,貌似文文弱弱的他,力气还真不小。我没什么反抗余地的,就被他拖了进去。 “祖母,孙儿来给您请安了。”我真想『摸』着成蟜的头说,乖孙子,真讨人喜欢。 “蟜儿,哀家只是想见见自己的孙儿,可没让旁人也跟着进来。”说着,还瞟了我一眼。摆明了,我是不受欢迎的,你当我想来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想是这么想的,无奈,入乡随俗,我也得学着虚伪一把。“给太皇太后请安。”说着,略略屈了屈膝。 “呵,还真有诚意呢?”华阳这回是拿鼻子看我了。成蟜,立即向我使了个眼『色』,我随即会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疼啊,真是岂有此理,成蟜不也没行这么大的礼呀。 “哎哟,哀家可受不起,你可是大王心尖儿上的人。跪疼了,哀家上哪儿再找这么个美人赔给大王?”拜托您老人家不要再这么阴阳怪气的,好不好? “祖母,古惜知道错了。这不,一早起来,就来给您请安,给你赔不是了。”成蟜开始在一旁敲边鼓,又给垂着肩。“古惜还小,不懂规矩,祖母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哀家看这丫头,倒是挺能耐,这不,连蟜儿你,也处处护着她,帮着她。平日里,也不见你这么早就来看哀家,她的面子还真不小呢。” “看您说得,孙儿哪一日不要上祖母这儿来扰个两三回?今日起早了,一心就惦记着祖母,就想见见您,竟是一刻也等不了!”真让人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资深的马屁精。瞧把老妖婆给乐得。 “哈哈哈——你呀,就会逗人哀家开心。” “孙儿的话,句句属实。” “好好,哀家的蟜儿好啊!”其实老人家都是很容易满足的,华阳拍着成蟜的手,很欣慰的样子。成蟜看时机也不多了,就过来扶着我起来。 “蟜儿!”华阳严厉的喝了一声。 我跟成蟜都吓了一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蟜儿,你怎么也跟着不懂规矩起来?她是大王的女人,你的嫂子!这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嫂子?!这两个字让我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我看看成蟜,他也傻在那里,表情有些古怪。嗯,一定是他一直被华阳宠着,突然被训,吓着了。 罚跪 ()“你!”华阳指了指我,“去给哀家在殿外跪着,没有哀家的允许,不准起来!” “祖母——” “不许求情!蟜儿,你陪着哀家去花园走走。” 这个恶毒的老妖婆!让我跪在这个鬼地方,跟跪玻璃有什么区别?她指定要我跪在殿外,一定是想好了这里是这种貌似鹅卵石的地面。我就知道,我根本就不该来这里。原本还想着,有成蟜罩着我,没想到弄巧成拙了,把老妖婆惹得恼羞成怒了。 好疼啊!不只是疼,又酸又疼,又疼又麻。一开始,我就这么双腿跪着,很快,我觉得骨头都隐隐作疼。于是,我试着移动一下重心,也不行。一条腿虽然暂时得到了解月兑,可当全部体重都压在一条腿上的时候,可想而知,那条腿就像马上要断下来似的。不行了,我撑不住了!跪也是死,不跪也是死,老子不干了! 可事实上,这个时候,我想要站起来,也已经很困难了。一咬牙,我用上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意志力,站起来。 “啊——”这一下,撕心裂肺! 我还没完全站起来,原本在一旁看我罚跪的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抓住我的肩膀,重重的就往下压。一瞬间,我顿时眼前一片模糊。我就这么眼看着裙子上一点点渗出血来,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了。强忍着疼,告诉自己不准哭,不能哭!我极其认真的看了看按着我的这两个狗腿子,我要把他们这阴毒、凶狠的嘴脸,记在脑子里。 “你,你们给我听着!本小姐今日若是死不了,你们便活不成了!” “呵呵呵——”这两个死东西听了直笑。“我说,您还没弄明白呢?在这宫里,大王和太后都要忌太皇太后三分。大王宠你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没名没分的?吕姑娘,太皇太后想弄死你,那就像踩死一只小蚂蚁似的!” 这一跪,就跪到了中午。总之,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疼还是饿,最后都趋于平静,没有知觉了。 天是怎么黑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总之迷迷糊糊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涣散。怎么办,我不想死。嬴政,救救我,快来救救我啊!怎么会想到他的呢,哎,他是不会来救我的。没想到,我还没成年,上帝就已经惦记我了。可是,咱能不能商量一下,换个死法?自问,我虽然调皮捣蛋,但也不只是大奸大恶吧?我想要个善终,也不是太过分吧? “惜儿!”这下倒好,我都产生幻听了,看来是离死不远了。 “惜儿!”我好像看见有个黑影正快速向我这里靠近。妙,幻听之后就是幻觉,再接下去,我会不会也看见什么白光,或者死亡隧道之类的? “参见大王!”身边的太监这一喊,我一惊之下清醒了不少。 “惜儿!”嬴政真的就在我面前!他蹲,看着我。 “嬴政——”忍了一整天的眼泪,一见着他,就失控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获救 ()“没事了,我带你走。”这一刻,我觉得嬴政就像天使一样。 “启禀大王,太皇太后吩咐了,没有她的允许——” “给本王住嘴!”那两个太监被嬴政吓得发抖。可是,我觉得他并不可怕,而且相反还很可爱,他是英雄! “他们欺负我!嬴政,他们两个压着我的肩膀,往地上摁,就是不让我起来!”我像个孩子般拉着嬴政的袖子,边哭边告状。 “我知道了。惜儿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听他这么说,心里流过一阵异样的暖流。 “大王饶命!”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跪下来,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难道不觉得疼吗? “哼,这会儿,本王没工夫搭理你们。敢伤本王的惜儿,你们有几个脑袋?”说完,嬴政再不理他们如何哀求。 “来,惜儿,我带你走。” “啊!不行不行,疼,好疼啊!”他试着抱我起来,可是这一牵动,立刻就钻心的疼!别的不说,我的膝盖因为流血了,最后皮、衣服都和地面粘在一块儿了。 “啊——不要动,你不要动!不行,我好痛!”现在,我真的是感觉生不如死,怎么着都不对,怎么着都疼! 嬴政也急得表情都凝固了。最后,“惜儿,你忍一下。” “不——”行还没说出口,就觉得脖子上一疼。接着,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我已经躺在床上了。“嬴政!” “我在,我在!惜儿,我在这里。”他马上抓住我的手。我一侧过头,就看见他坐在床边守着我。一脸焦急担忧的他,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这让我感觉很安心。然后,就想到了另一件事—— “我的腿怎么样了?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难道截肢了?”我想要掀开被子,确认一下我的腿是不是还在?嬴政却按着我,不让我动。 “惜儿,你冷静一点,你的腿没事,已经上了药了。” 既然没事,为什么不让我看,一定有古怪!“你骗我,我不信,没事让我看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嬴政看着我,很无奈的笑了笑。“惜儿,你怎么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若是你的腿有事,我又怎么会让太医离开?我不让你看,一是担心你一动伤口会疼。二是,怕你动来动去的会着凉,都已经跪了那么久,地上湿气又重。怎么又哭了,腿又疼了?” 都说人生病的时候,会特别脆弱。我现在是受伤了,所以就特别容易感动。总之,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没有,我不疼了。只是,嬴政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嬴政先是一愣,然后表情有些不自然。是很难解释的呀,人也是他,鬼也是他。早上,就是他拉着我去送死的。可是半夜三更,违反老妖婆命令来救我的,也是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大王的命令 “惜儿,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吧。” 是啊,我也没力气再去想那么多了,“嬴政,答应我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再剩下一个人,这种感觉太恐怖了。 “放心。”嬴政拉着我的手,“我就在这里,不走。睡吧。”看来,我是真的吓怕了,就连嬴政也让我倍感亲切和温馨。 我这辈子头一回,睡觉没有做梦,就好像是昏过去一样。可见,我已经被整得身心俱疲了。睁开眼睛,我看见嬴政趴在我的床头,我的手还被他握在手里。他真的在这里守了我一夜? “惜儿!”手紧了一下,嬴政惊醒过来。 心,猛的跳了一下,他在梦里喊我名字,他梦见我了?一醒过来,他立刻紧张的望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接触到他的目光,我的脸突然就烫了! “醒了,你怎么样?腿还疼吗?” 我摇摇头,“你真的就一直在这里陪了我一夜?” 他表情一变,开始坏笑,我眼皮跟着跳了一下。“惜儿,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留我过夜,我怎好拒绝?” 我无话可说,是我自己掉以轻心了。他,我还能指望他说出什么好话?侧过头,眼不见为净。然后,他却伸手过来,扣着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他脸上已经收起之前的不正经,“惜儿,我答应你,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委屈,不会了。” 他这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哦,谢谢。” “大王,太后来了。”宫女a进来通报。太后,是赵姬吗?她来干什么,我可没心情应付她。于是,我丢给嬴政一个,无比委屈、可怜的look。 嬴政想了想,说道:“告诉太后,吕姑娘身上有伤不宜走动,改日再前去请安。”宫女答应着出去了。现在想想,我今天遭受的这一切的不幸,根源,就是赵姬、吕不韦,还有嫪毐。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就把我往火坑里推。现在,她还有脸过来这里猫哭耗子? “惜儿,你在这儿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嬴政的角色是什么,是敌还是友,真让我模不着头脑。不!他是秦始皇,无论如何,他必须是友! “好的,我等着你回来。”我对他笑笑。目前来看,没有他的帮助,我别说回家,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个问号。我决定了,我一定要让他清楚地了解到我的价值。 他笑了笑,起身离开。他走了之后,宫女们就进来忙着帮我梳洗,给我弄吃的。我就像个残废一样,靠在床上任他们摆布。我的双腿只要不动几乎就没什么,但是稍稍一动弹就疼。 “吕姑娘,您不必担心,您的伤很快就会好的。昨晚,大王把所有太医都找了过来。还有,大王下令,您以后在宫里不必守那些规矩,不用再跪了。” 我心里那个震撼,他,他说不让我再受委屈。我以为他说说而已,没想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无名的烦躁 ()我还在惊讶中,宫女继续说:“吕姑娘,大王对您,是真的好。以后,您就不要再跟他使小性了。这话,奴婢斗胆说了,都是为了姑娘好。” 我有些茫然,“他真的对我好吗?可是,他阴晴不定的,脾气那么坏,动不动就凶我。他说一套做一套的,我看不懂他。”总是,就是动物过于凶猛,不易接近。 宫女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奴婢从未见过大王这么紧张过一个人。就算是公子扶苏出世的时候,大王也——” “不要说了!”公子扶苏,他那个倒霉的大儿子!嬴政的儿子,只觉得心里一阵烦躁。这儿子,他一个人总生不出来的。我不想听,我对他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奴婢该死!”是我反应过度了,把宫女a吓得一瞬间跪到了地上。 “不关你的事,你快起来。”她没反应,“我就奇怪了,你这么跪着不疼吗?”虽说这里的地面是平的,这一下下去也不好受啊。 结果,她还真就回答我,“奴婢不疼。” “不可能!难道你的膝盖不是肉做的?”我差点大半条命都没了,她居然跟我说,她不疼? “奴婢们自小跪习惯了,并不觉得什么。听太医说,姑娘您膝盖上一点茧子都没有,因而特别受不住跪。老太医还说,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像您这样的情况。按理说,不会这样的。”说着,她还一脸想不通的表情。她是想破脑袋也不会理解的,就像我,她不说,我也不会想得到她们是因为从小动不动就下跪早就长了茧子,所以感觉不到疼。我总不能跟她说,我们提倡人人平等,不跪的。 “我累了,你们出去吧。”没法沟通,还是少说两句,免得麻烦。 她们人是走了,可是‘公子扶苏’四个字,却像在我脑子里生了根一样。他都是有儿子的人了!“啊!”可恶,觉得烦闷,想翻个身又牵动了伤口。 “姑娘?”听到我一声哀嚎,宫女ab立刻冲了进来。 “没事没事,不小心碰到一些。我没事的,你们走吧。”心情不好,我自己什么脾气自己知道,没必要把她们留在这里受罪。 她们相互看了一眼,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吗?” “姑娘,公子成蟜来看您了。他——” “快让他进来啊!”成蟜来了,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可是——”她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露难色。 “怎么了,你们快去啊。难不成要我这个残废走出去见他吧?”这个,也太不人道了吧? “这,这不合规矩。男女有别——” “古惜?”宫女b话说到一半,我就听到珠帘外面,是成蟜的声音。 “成蟜吗,你快进来吧!”我努力支起上半身,想看清他。 成蟜走进来,宫女们脸色很不好看,但也已经来不及阻止了。不就来探个病吗,至于吗?“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宫女们福了福身,也只能一个个退了出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探病 “古惜,你觉得怎么样了?”成蟜一脸担忧的在我床边坐下。[百度+谷歌搜索] “没事的,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就姐这体质,金刚不坏!”让这么个小正太为我担心,感觉怪怪的。 “都是我不好,古惜——” “这跟你又没关系。而且,我知道你很尽力的想帮我,我心领了,还很感激哦!”我是想把这个问题胡『乱』混过去就算了。可是,小正太的表情却不轻松。 “如果不是我,或许祖母不会罚你罚得那么重。” “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再这样,我可就不欢迎你来看我了。来,笑一个给姐看看!”我见不得他自责、内疚的样子。虽然,也许我被罚跪或多或少,也确实跟他有那么一点关系。 成蟜苦笑着摇摇头,“古惜,你还真是特别。你这么说话,若是让祖母听到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责难。你以后在宫里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再阳光、可爱,也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想的总是比一般人多些。而且,他这是在为我想,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不必为我担心。姐,上面有人。”我的目的是活跃一下气氛,想逗他笑一笑的。没想到,他听了之后,反而眉头开始打结。 “古惜——”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成蟜想了想说道:“我是知道王兄极宠爱你,只是——” “没有没有!误会,全是误会!”我一句‘上面有人’,会被他曲解成这个样子? 成蟜看着我,突然伸手『摸』着我的头发说:“昨日,王兄为了你,着实动静很大。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你。什么允许你不用跪,也等于是公然跟祖母撕破了脸。古惜,你知道吗。昨天的王兄,变得让我不敢认了。” 其实我没太注意他说了些什么,因为成蟜说话时的表情竟是带着谈谈的忧伤和哀愁。总之,我是被他的表情深深吸引住了。他好像有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探究一番。 “王兄竟能如此待你,固然是件好事。只是,无形中恐怕也会给你带来些麻烦。” 我一惊,清醒了不少,这两个字我听清了,麻烦!“麻烦,什么麻烦?”我才被用过私刑,难道乖乖躺着,也能把麻烦招来? “树大招风。你这么受宠,王兄为你一再的破例。固然,他是为你好,却也把你推向了风头浪尖。” “岂有此理!”我就知道嬴政不会按什么好心,突然对我这么好?原来,敢情他是想把我竖起来当靶子用!深宫怨『妇』那么多,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啊?但是,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陷害我,他没那么无聊的。所以,他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古惜,你怎么了?”糟糕,我的愤怒吓到我的小正太了。 “不好意思,我不该对着你『乱』发脾气的。都是你那个王兄不好,你说他怎么这样啊?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害我?” 那是我弟弟 因为我的问题,成蟜脸上出现了一丝慌张和懊悔,但是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他那种谈谈的笑容。(⊙﹏⊙仙界小说网最新章节首发⊙﹏⊙)“别胡思『乱』想了,王兄不会害你的。” 理智上,我应该严重怀疑这话的可信度。可是看着成蟜——这家伙该不会是懂得催眠术的吧?那张正太脸,他说月亮是方的,我也愿意相信。算了,如果他有意隐瞒,那也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古惜,昨日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一定饿坏了。告诉我,你想吃点什么,我让人给你去预备。”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凑到成蟜耳边,“姐就算一直不吃不喝,说不定也死不了,厉害吧!” “哈哈——”成蟜笑得很爽朗,“你啊,就是没个正经!”说着还捏了捏我的鼻子。我也悄悄松了一口气,正后悔怎么一对着他,就什么心里话都敢说?还好,人家压根就不信。 “呵呵,姐不就是看你可爱,逗着你玩玩吗?” “你!你说什么呢?” 哟,瞧瞧!他这个半撒娇、半生气的娇羞模样,真是好不惹人怜爱啊!“哈哈,成蟜,你怎么这么可爱呢?不行,不行,过来让姐捏一把!”啊——这东西,如果能占为己有,当个宠物养起来,那该多美妙啊! 成蟜侧身躲开,有点小抱怨。“又胡闹,明明比我小,还一直自称是姐姐。” “什么?”虽说他是比我高了大半个头,但是,他是正太啊,没理由比我大的。“你几几年的?不是不是,你多大了?”这个年龄换算起来,我一定会吃亏的。公平一点,大家都说现在的年龄。 “我18了!” 好年龄,真是个好年龄!好得让我有种捶胸顿足的冲动!半年,就差半年而已,他还真的是比我大一点。 “怎么样,你是比我小吧?”这小子,一脸得意之『色』。 “不管不管,我不管!我让你长成这样的?我说我是姐,我就是姐!跟着姐姐有肉吃,以后姐罩着你!” 成蟜忽闪着眼睛看着我,半懂不懂的样子。我想是我说的太现代了,他没法理解了。我拍了拍他的肩旁,语重心长的说:“成蟜,你记住!总之,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了!” 他,他居然给了我一张老大不愿意的表情,我伤心了。“成蟜,我可没有『乱』认亲戚的习惯。那不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吗?”我得让他知道,这是他的荣幸! 他突然低下头,好像是故意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似的。再抬起头,又是那种让人看了眩晕的明媚笑容。“我知道了。” “哈哈,这才乖嘛!”我勾住他的肩旁,“好成蟜,乖成蟜,姐心里,甚是安慰啊!哈哈——”就顾着自己得意了,收了这么个正太弟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他的笑容里,好似带着一丝忧伤。 “我会尽我所能照顾你的,即使你有王兄保护着。” 无限感动中…… 太医 有些人,你不用认识很久,他就是朋友。(比奇中文网最新章节首发)这只是一种感觉,没有标准。就像成蟜,我为什么会对他一见如故呢?就这样,他整整陪了我一天。随便我跟他说什么,他都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也不会觉得我无聊。哈哈,终于找到个伴儿。 “古惜,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成蟜站起身。 “啊?你要走啦,不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吗?” 成蟜笑了笑,“不了,我明天再来。”说完,他帮我拉了拉被子,然后就走了出去。 成蟜前脚一走,嬴政跟着就进来了。奇怪啊,时间卡得刚刚好,就像是精确计算过一样。嬴政急匆匆的走到我面前,“怎么样,是否好些了,还疼吗?” “好多了,谢谢。” “呵,你对我,倒是学会了客气。”对于一个,我看不透的人,小心驶得万年船个。客气一点总不会有错吧?怎么,他还不满意了? “成蟜来过了?” “是啊。”他就是明知顾问的,我不相信宫女们没有告诉他。所以,我更没有理由否认了。 “你们——”嬴政突然又变了态度,在我身边坐下。“饿了吗?是先传膳,还是先帮你把『药』换了?”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他已经动手掀开我的被子,“你干什么?” “帮你换『药』啊。”他给了我一个,你问得真多余的表情。 这时,宫女a走进来,“大王!还是让奴婢来吧。”看她一脸惊慌失措的。 “不用,你去把陈太医找来。” “这——” “还不快去!站在这里做什么?”嬴政还是很有威严的。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我看到自己膝盖上涂了黑乎乎的一坨不知道什么东西?不过,中华中草『药』的神秘和威力也是不可估量的。昨天晚上才涂上的『药』,今天到现在几乎就不怎么疼了。好神奇啊! “惜儿,又发什么呆?”我回过神,嬴政已经重新帮我涂好了『药』膏。 “我在想,我该当何罪?竟然劳烦大王您亲自给我上『药』。这事,如果传到了其他后妃耳朵里,她们会咒我死的吧?” 嬴政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还想说,宫女a走进来通报说太医来了。太医看了我的伤口,表情就开始纠结。一手把着我的脉,一手『摸』着胡子,满脸写着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我好的很快啊,这医生会不会看啊?不要吓我好不好?难道说,我伤口感染了?也不会啊,我没有觉得伤口痒,也没有发烧。 “没道理。”憋了半天,这老头子就说了三个字,没道理? “她怎么了?”嬴政怎么比我还紧张? “哦,大王不必担心。老臣只是奇怪,吕姑娘的伤,怎会好的如此之快?” 默默松了一口气,我看到嬴政脸上闪过一丝杀气。也是,这老头子也真是讨厌,我好得快,你给个这么『迷』茫的表情做什么?不是存心吓唬人吗? 体质 这时候,一边的宫女a,也看了看我的膝盖,说:“吕姑娘的伤,的确是好的很快。o(n0n)o~~百度搜索.biqi.meo(n0n)o~~”这些人是怎么了,难道希望我残了,生活不能自理才甘心吗。 太医继续说:“老臣行医一辈子,也未见过像吕姑娘这般的体质。按理说,受了像昨天那样的伤,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无法下床。可是大王您看,吕姑娘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只留下些瘀伤。吕姑娘,您是否还吃过其他的『药』?” 一时间,大家都看向我。我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啊。”我不是只涂了那些『药』而已吗?我还以为是因为那些神奇的草『药』,我才好得这么快的。如果不是的话,难道——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我现在还有自我修复功能吗?不可能,不是那么强大吧? 这个太医也真是老糊涂了,好得快就好得快呗。明明可以说成是功劳一件的,有功还不会领。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好吧,便宜你了,让我帮帮你吧。“太医,您真是医术高超。就用了这些草『药』,我的伤就好的这么快!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老头子还傻乎乎的想说什么,我只能对他笑笑,很感激的笑容。他这才说道:“姑娘过奖了,这都是老臣应该做的。”算你机灵! “赏!”嬴政金口一开,老太医感恩着就去领赏了。 “嬴政,说句良心话,你们王宫里的伙食,也不怎么样。”就看见一块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这东西,看看都觉得饱,真是没*去吃。 “是啊,比起惜儿你的bbq,确实少了些风味儿。”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更没想到他还记得bbq。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这是上辈子的记忆。曾经还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相处得那么轻松愉快。 “惜儿,有机会,我再带你去后山bbq,你说好吗?”说着,他往我碗里夹了一个鸡翅。 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告诫自己,不该想的,就不要想!我放下筷子,正『色』道:“嬴政,我有话跟你说。” 嬴政看了看我,对着一旁伺候的宫女们一摆手,说道:“都退下吧。” “嬴政,这次我被罚,你又来救我。也可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经过这么一闹,大家都认为,你是把我宠上了天。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密切注意着我们的吕不韦军团。”这么一想,也就解释的通,嬴政这一系列的反常行为。他就是故意的。 嬴政没什么表情,但是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想,这么一来,他们已经相信,他们把我送进宫的目的达到了。” 听到这里,嬴政突然冷着脸说:“惜儿,有时候,太聪明了也未必是件好了。” 我心里一抖,他怎么这么说。这台词,一般都是用来灭口之前说的。难道,他想把我处理掉? 了不起的年轻人 ()深呼吸,“如果我不够聪明,怎么配做你的合作伙伴呢?”拜托拜托,我在提醒你,我是你的伙伴,跟你是一伙儿的!我会帮你,我对你是有价值的! 他的嘴角轻轻一勾,出现了一个漂亮却冷酷的弧度。“惜儿,你是个聪明人,却不是个聪明的女人。” 什么意思?“嬴政,你是这么想的吧,让吕不韦他们觉得自己的计谋得逞了。” “你不是也说了吗?我要亲政,我最大的障碍,来自华阳太后和吕不韦两方面。”嬴政喝了口酒说。 “我懂了。这两方面一样都是实力雄厚,你唯有逐个击破。事实上,华阳太后的楚国势力根深蒂固,不是华阳她一代王后造成的。按理说,你应该也娶了一位楚国公主才对。你娶了吗?” 嬴政点点头,却不愿多说什么。难道说,那个公主就是他以前说的,那个所谓的身不由己的政治联姻? “哈哈,你大大的坏了!这么说,你早就娶了一位楚国公主做夫人。但是你却深谋远虑的不封人家做王后。这招真是漂亮!这就意味着,楚国的势力,只到华阳这一代为止。毕竟那个老妖婆年纪也不小了,一旦她死了,楚国的势力不能说马上土崩瓦解,但也绝对会一蹶不振,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人才啊,嬴政年纪不大,却真的是做到了走一步能顾着以后的几十步! “惜儿,你也看得很透。”我觉得嬴政真的很了不起,脸上一点得意的神色都没有。换做是我,还不知道得瑟成什么样呢?他说我看得透,那是因为我知道历史的走向,两方面的结合,才得出了结果。 “所以,你现在貌似和华阳撕破脸。实则,你是把焦点投在了吕不韦他们身上。让他们以为他们目的达到了。他们自然就会觉得轻松,甚至得意。如此一来,也必定放松了戒备。嬴政,你真是,让我怎么说你?这统一天下的大任,不找上你,还能去找谁呢?”我开始有点崇拜他。 “统一大业,是我历代大秦列祖列宗的心愿。”看看这野心勃勃,充满霸气的侧脸。封你做偶像! “我相信你,你可以的!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拿回大权。现在吕不韦正是得意之时,你准备怎么做?”历史上,应该是嫪毐叛乱在前,后面才有吕不韦跟着倒霉的。 嬴政高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惜儿,吕不韦这样的老狐狸,怎么偏偏会选中你,把你送来?”他的眼里尽是讽刺的笑意。 “这还不简单?我长得漂亮呗!”如果,我长得很挫,我想吕不韦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又怎么会把我捡回家呢?这件事,也的确很讽刺,吕不韦貌似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哈哈——”嬴政捏起我的下巴,“惜儿,你的确是长着一张蛊惑人心的脸。有多少男人,会为了你这张脸,丢了性命?”嬴政的笑让我害怕。他这不像是在夸我,他这么话里有话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计划 ()我揮開他的手,“長得好有什麼用,再漂亮也會老。而且,外表是最不可靠,最容易騙人的。”就拿你來說吧,你長得,那也是偶像劇一哥的料子。可事實呢,反正結合我的亲身经历,比如嬴政,比如孙炎,我发现越好看的男人,越月复黑! “希望你是真的能明白,你自己说的话。”又是很平静的样子,还有让我听不懂的话。 “随便啦。嬴政说正经的,你有没有想过,想要除掉吕不韦,不一定要从吕不韦本人入手?毕竟,人家于公是个尽心尽责的丞相,是功臣。于私,他可以说,是你们全家的恩人。没有他,就没有你父亲的王位。这样一个人,你又怎么好意思对人家欲加之罪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他拿着杯子轻轻一笑,“所以,吕征?” “你说什么?”我差点跳起来! “是你提醒了我,吕不韦的确不好对付。但是吕征不同,而且,子不教父之过。如果,吕征犯了错,吕不韦自然也跑不了!你说对吗?”他的笑未达眼底,一片冰凉。 我只觉得一阵窒息,“你!” “哈哈——”他又笑了,饮尽杯中的酒。“看你紧张的,跟你开玩笑的。” 这家伙,原来还擅长玩心理战术。我记下了,以后要小心,免得又中招。 “知道吗,我的确考虑过吕征。不过——他跟他爹一样,也是只狐狸。要在他身上找破绽,以前很难,现在么——”他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一身鸡皮疙瘩,他如果冤枉我和吕征通奸,问题不就解决了?这王八蛋! 他伸手过来,模模我的脸,“不要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那么做呢?你看,如果你们两个一起死了,岂不是换了一种方式成全你们吗?”他摇了摇头,“没那没便宜。” 好可怕的人,我只觉得周身冰凉。“其实,你可以有更好的人选的。” “说来听听,看看我们是否有默契?” “嫪毐。” 他挑了挑眉,看向我,“惜儿,我们果然还是有些默契的。” 他是真的把脑筋动到嫪毐身上了,那我可不可以大胆的设想,“自古,最经典也是最万事万灵的欲加之罪,而且能保证全家死绝的,那就是——” “谋逆!”我们异口同声。这一次,嬴政看我的眼光中,带着几许赞赏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你比我那些臣子强得多。”那是因为,你还没遇上李斯。 “可问题是,就算是强加的罪状,也得看得过去吧?我和嫪毐接触也不多,但他看起来相当有城府,也不像是要造反的样子。而且,就算他有这个心,短期内也不可能会有行动。你是想逼他造反?” “你说对了!”他很冷静的说。 “这要怎么逼啊?”我一时想不明白。 “这,就要靠惜儿你帮忙了。”我看到他眼里露着精光。 “我?我能做什么?不过只要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竭尽全力,你说吧!” “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睡的糊涂 ()讨厌啊!他这么说话说一半的,让我心里很不安。“你要去哪里?”怎么还抬脚就要走了? 他回过身,嘴角还挂着嘲讽的笑,“舍不得我走?” 我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他欺身而下,冰凉的唇就压了过来。我来不及反抗,他一手扣住了我的头。我突然发现,自己在他面前好渺小。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我,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直到他满意了,他才放开我。我条件反射的用袖子狠狠擦了两下嘴巴。什么都不想说,只是愤恨的看着他。 果然,任我怎么看他,他都不会有一丝的内疚和悔意。“惜儿,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我应该大骂他一声神经病,再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心甘情愿的!’,感觉这就像是一句咒语,一直在我耳边不停回响。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怎么好像看到嬴政从我的床上爬起来,然后由宫女们侍候着穿衣服走了出去。我做梦了吗?我不会犯贱到做梦都梦到他吧?如果不是做梦,他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抵不过瞌睡虫,我又睡了过去。 “啊!”我拍拍胸,“成蟜,你干什么呀,吓死我了!”我一睁开眼睛,突然就看见成蟜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距离无比近。人吓人啊,这小子怎么回事? 搞笑的是,我好像也把他吓着了,说话都结巴,“没,没有,你头发上有东西。” “我头发上?”我模了模,好像没什么呀?“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睡品可不怎么样,万一让这个小正太看到我磨牙、流口水什么的。姐的英明形象岂不是毁了吗? “是我让她们别惊动你,看你睡得香就不想吵醒你。” 我不禁感慨,嬴政那种人,怎么会有这么温和、可爱的弟弟呢?“我现在醒了,你能不能带我出去逛逛?成天闷在这里,我都要发霉了。” “你想出宫?恐怕王兄不会同意的,况且你还有伤在身。”我觉得少年老成,说的就是他这样的。那张脸,明明女敕得掐一把都能掐出水来,可是,考虑起事情来,却是事实想得周全。 “成蟜,成蟜,人家好可怜哦!就是想要,呼吸一口新鲜口气嘛——哎哟,这日子过得,了无生趣啊!”做好了撒泼耍赖的准备。 “那就到花园里坐坐。” “成蟜,人家——” “古惜,花园是我可以接受的最大限度。”原来,小正太也很有威慑力,不容商量。算了,有的出去,总比闷在这里强吧? “好了,我先出去,你梳洗一下。” “哦。”成蟜出去后,宫女们就进来了。她们看起来,反正是有点心事的样子吧。 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晚上,你们大王回来过吗?” “大王回来,您不知道吗?”宫女a反而很惊讶的问我。这么说,我早上不是做梦。嬴政是回来过又走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恋爱军师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的早饭也被搬到了花园,全当是野餐了。[本书来源.xianjie.me]成蟜把我抱到凉亭,其实我觉得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可是,既然我可爱的正太弟弟坚持要抱我,我就多偷懒一下咯。 “你多吃点。”成蟜又往我碗里加了两块糕点。“你好轻,太瘦了。”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啊,我明白了。成蟜你比较喜欢丰满一些的女『性』,是不是?就是那种,珠圆玉润型的。成蟜——跟姐说说,有没有什么看上的又没好意思下手的姑娘,姐帮你参谋参谋!”好吧,我承认,我是一脸八卦的。 “又胡说。”成蟜很尴尬的样子,脸都红了。 “不会吧?你还这么纯情的?不应该啊,像你这种出生在帝王世家的,长得又这么眉清目秀。哪怕你没这个心思,姑娘们都会想尽心思往你床上爬吧?” “古惜,这话让别人听了去,你又得受罚。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说话?” 我拍拍他的肩旁,“这儿哪有别人嘛,再说了,姐不是跟你亲,才和你聊得比较随便吗。姐也是关心你,希望你身心愉悦、健康的成长!你也到了该有初恋的年纪了,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八岁啊?过了就没了。应该趁着现在,找个人好好谈一场恋爱。等以后长大了,恐怕就再也没办法爱的那么纯粹了。”虽然,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但是我越来越发现,这话很有道理。就比如,我曾经想不顾一切的和‘昭后’谈一场恋爱,但后来发现,不可能了。所以,爱的纯粹,其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发现自己走神了,回过神,却看见成蟜也正望着我发呆。他应该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你看着我干嘛,问你呢,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儿?” 成蟜想了想,又看了看我,挣扎了好半天,倒也不像是因为害羞的关系,终于开口道:“有吧。” “有就有,这个‘吧’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喜欢又怎么样呢?造化弄人。”成蟜突然之间给我的感觉就老了很多。看来,他的初恋也是苦涩的成分比较多一点。这个‘造化弄人’,是怎么意思? “你喜欢的女孩子,死了?” “你!又胡说什么,怎么好端端的还咒人死?”成蟜一下就急了,然后又是不知道怎么跟我说才好的表情。 我也不过就是小小的猜测了一下,他至于这个样子?他自己说的‘造化弄人’,那我自然就想起了韩剧里一定要死掉一个的男女主角。不是就算了,难道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就能被我说死了?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我家小正太,还是很在意这个女孩儿的。 “既然没死,你干嘛做出这个样子?活着就用希望嘛,缘分是很奥妙的,说不定兜兜转转,你们最后就可以在一起。争取一下,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 他听了,又望着我出神,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听懂了没有? 赠药 我刚想问成蟜,他对我的话理解了多少?一个宫女就冲冲忙忙的跑了过来,在成蟜耳边说了两句话。阅读vip最新章节\仙.界.小.说.网\成蟜反应很大,“古惜,你在这儿坐一会儿,不要『乱』跑,我去去就回。” 我愣愣的点了点,发生什么事了,他这么火急火燎的?难道,事情就这么寸,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出了什么事?喂,这可先说清楚,她有什么事纯属巧合,不是我咒的! 看着成蟜急冲冲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总是忍不住有点担心他。 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碗里的糕点。难得,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可我也没可能可以逃得出宫去吧?哎——看见眼前多了一双鞋,我又只顾着发呆,有人走过来都没发现。 “成蟜!”我满心欢喜的,一抬头,就傻了。 原本以为是成蟜回来了,打死我也不会想到,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会是嫪毐?!他还是老样子,衣冠楚楚、沉着冷静。我收回震惊,谈谈的叫了一声“侯爷。”嬴政说过,我不用跪的。我当然不用跟他多礼貌了,我有今天,也都是拜他所赐。他是主谋之一。 “古惜,伤好些了吗?” 古惜?我跟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还假惺惺的问我的伤,你们真的会在意我的死活吗,笑话! “这点伤就不劳侯爷挂心了,小女子命贱,死不了。”我这话说的是有点意气用事了。没办法,我心里那个怨啊!况且,他早晚是个死,我不用怕他。现在这个情况,谅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意外的是,对于我的恶劣态度,嫪毐完全都没有放在心上。这个男人真是城府深得可怕,他只是看着我,貌似还有点内疚和不忍的样子。我真想对他说,封你做影帝,别再摆出这个微微拧着眉,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了! “侯爷没事,那我先走了。”还是我主动躲开吧。 “等一下,古惜。”他拉住了我? 我看着他拉着我手臂的手,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松开了手。“这个——”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瓶子,递到我面前。“早晚温水服下,对你的伤有益,也能调理身体。” 我看着这个小瓶子,他不会选择这么愚蠢的方式骗我吃毒『药』吧?可他也么理由这么好心啊,他们这帮人又在计划什么东西? 看我迟迟没有伸手接瓶子,嫪毐干脆直接把瓶子塞进了我手里。“记得要吃,我走了。”说完,他就真的迈开步子离开了。 我仔细观察着手里的小瓶子,揣测着他们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你可真是能折腾,伤才好了些就跑出来。既然出来了,又在这里发什么呆?” 吓我一跳,我一转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嬴政已经站在我的身边。 “我没有发呆,只是有点想不通。你看——”我把瓶子给他。 我的信任危机 嬴政把瓶子拿在手里瞧了瞧,“这瓶子,有何古怪,也值得你这样?” 我看了看四周,确定了没有人,才凑近嬴政,告诉他,这是嫪毐给我的。[百度+谷歌搜索] “什么!他来过?”嬴政倒是一点也不避讳。 我点点头,“你干嘛这么凶啊,又不是我叫他来的?”我明白,知道他妈妈的情人在后宫自由行走,心里窝火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你也不能,把气出在我身上吧? “可能,他也就是路过,然后顺便就把『药』给我了。”想想嬴政也挺可怜的,这事放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呵,是吗?这里是我寝宫的后花园,这些年也不曾见他‘路过’一回。” “你是说,嫪毐是特意过来的?”也是,他那样的人怎么会不懂得一点避忌,来到这里做什么?“就为了来把『药』给我?这也说不过去吧,我有这么伟大吗?” 嬴政睨了我一眼,也不说话。 “难道是——嫪毐听到了风吹草动,送『药』是假,他只是想来探听虚实的?他不是这么神吧,我们昨天晚上才说的,他今天就已经知道了?” “这事,就我们两个人知道,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可能收到消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抖,他不是怀疑我吧?“嬴政,你千万要相信我,我不会出卖你的!我们两个才是同坐一条船的人。” “你紧张什么,我说过我怀疑你了吗?”说完,他就动手把我跑了起来。 “你干嘛?”我一惊,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回去吧,这里风大。” “可是,成——”成蟜会回来找我的,我应该让他知道是成蟜带我出来的吗?好像不太好,嬴政是不希望我『乱』跑的,不能连累成蟜。 “成蟜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也是,宫女们还能不给他报告吗,是什么也瞒不了他的。想想刚才,我还真是多此一举。 “他怎么了?”还是比较关心,成蟜为什么回不来? “祖母找他。” “华阳?她应该不喜欢成蟜和我在一起的。”成蟜那么可爱,老妖婆对他总下不了手吧? “我也不喜欢你跟成蟜在一起。”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嬴政脚步一滞,我有点慌,怎么感觉他好像要松手?这一摔,我岂不是要屁股开花?赶紧死搂着他不放。 “惜儿,你听清楚。听我说话要专心,我不允许你跟我说话的时候,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男人。” 这种情况下,我条件反『射』的点点头。等一下,“成蟜也算别的男人吗?他是你弟弟啊,那也是我弟弟。就是个小孩子嘛,我关心他一下,也不可以?” 嬴政脸上的怒意一闪而过,仿佛是在判断我的话有几分可信度?片刻之后,他继续走,说话口吻也软了下来。“成蟜是我的弟弟,他有我关心就够了。” 神药 小气鬼!知道你弟弟可爱,我也没说我非要抢,你就这么护着。[百度搜索.xianjie。me]哼,懒得跟他废话,不许我偷,还不许我惦记吗? 回到寝宫,支开了所有宫女。“嬴政,你说,嫪毐会不会在瓶子装了什么字条。或许,他是想给我传递什么信息?” 嬴政却很不以为然,“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就把瓶子拿了过去。 “不要!”我急忙按住他的手,“喂,万一里面有毒烟什么的,我们两个岂不是死定了?”这家伙,也太大意了。 嬴政还是没有理睬我,拿开我的手,就把瓶塞拔了出来。我想都没想,立刻用手捂住口了自己和嬴政的口鼻。片刻之后,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于是,讪讪的放下手。 嬴政轻轻一笑,“看来,你还挺关心我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是啊,我这么紧张他的死活干吗?真是没出息,看来我就是舍不得他这张帅脸受**。“那是当然,我现在的生死荣辱都绑在你身上了,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现在更关心的是,“这瓶子里装得究竟是什么『药』?嫪毐跟我说,早晚服用。有没有可能是什么慢『性』毒『药』?那种,吃了以后,一时间死不掉,但是内脏却是在一点点的烂掉。又或者,这东西吃了会上瘾,然后,我就只能受他们的控制了?” 嬴政倒出一颗『药』丸,放在手心了看了看,又拿起来闻了一下。突然就冷笑道,“嫪毐对你,还真不错呢!” “这到底是什么『药』?”急死我了! “这叫雪参丸。是极难得的神『药』。据说,就算是受了很重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将此『药』服下,就能起死回生。” “哇——这么神奇!”不由的眼睛放光,还有这种宝贝存在。而且,还白白就这么便宜我了? “这种千金难得的东西,嫪毐居然给了一瓶,还让你早晚服用。他——” 我才不管那么多,既然是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一把从嬴政手里抢了过来,护在胸前。“这是给我的!我的!”能起死回生的『药』,我得好好收起来。 “你!你这个女人,变脸变得还真快!刚才,还口口声声,怕人家害了你。” 随你说好了,『药』拿在手里才是最重要的。“我不管,嫪毐给了我的,就是我的。你可别想从我在这儿骗走!哈哈,真没想到,嫪毐他们为了笼络人心,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看到嬴政难看的脸『色』,我立刻奉上狗腿的笑容,贴了过去。“呵呵,嬴政你放心!我属于礼物照收,脸『色』照给的!你想,就这么点东西,我就能让他们收买吗?我眼皮子怎么会那么浅呢?” 嬴政苦笑着摇了摇头,“碰上你这丫头,真是嫪毐他们前世作的孽。” 这,貌似不是什么表扬我的好话。“嬴政,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他们主动向我示好,你要我做什么表现?” 撞见的画面 嬴政想了想,“惜儿,你什么都不用做。/瑤池電子書。yaochi.me⊙﹏⊙/” “什么都不用做?”那不是和当初的既定方针有出入吗?如果说想要麻痹他们的思想,就应该顺着他们的引导做才对。“可是他们示好的这么明显,我至少要对你娘表示表示吧?她之前不是也来看我的吗?” “不可!你千万别在我母后面前,提起嫪毐送『药』的事。” 说归说,你激动什么?“难道——你的意思是,这『药』不是你母后让嫪毐送来的?”嫪毐还会自发的给我送这么重的礼?为什么呀,我跟他又不熟。 “按我说的做!” 法西斯啊,法西斯!希特勒跟墨索里尼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我知道了。”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窝囊了。 我都不惹他了吧,他又突然抱住我。“你干吗!”我有些生气,他怎么这样!我总还是个人吧,给我一点尊重可不可以? “不要动。”因为他是从后面抱住我,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口吻,跟之前的法西斯不同。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有些疲惫、有些哀伤。总之,莫名其妙的让人觉得心疼,我也停止了挣扎。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古——”成蟜突然进来,我一慌,下意识的推开嬴政。 “成蟜。”真奇怪,我有一种犯错误的感觉。我不希望,在成蟜眼里,我也是那些极尽所能想要讨好嬴政的女人。好丑陋、好可耻,我不要这样! 成蟜的反应倒是快得多,“参见王兄。” “成蟜,怎么有空来王兄这里坐坐。”嬴政也是笑盈盈的过去了。倒是我,傻傻的在一边,不知所措。 “我是来看看古惜的,她『性』子活泼。这两天受了伤,我怕她一个人在这里会觉得闷。”我看到成蟜额头上还有汗珠,气息也略有些喘。他一定是急急忙忙从华阳那里跑了回来,去到花园又找不到人。哎,我不是故意的。都怪嬴政,是他说你没那么快回来的。 “有本王陪着惜儿,她又怎么会觉得闷呢?”这话说得,就已经给足了联想空间了。这家伙,还笑得特暧昧,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可恶啊,他也不怕荼毒了这么天真、单纯的小正太,有这么当哥哥的吗? “那,成蟜就不打扰王兄和古惜说话了。改天再来给王兄请安。臣弟先行告退了。” “嗯。”嬴政还是笑嘻嘻的慈爱兄长模样。我本能的想拦下成蟜解释一番,话到嘴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哎,我本来是想树立一个健康向上的好形象的!全毁了。 “别给我做出这幅样子,很委屈、很不满,是吗?”嬴政捏起我的下巴,很用力。 “你又发什么疯?”简直是忍无可忍了。 “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站在我一边。怎么,下一刻见了成蟜就全都忘了?你想让他知道,我跟你不过是演戏,是对假鸳鸯吗?” 难怪他生气了,“对不起,我不是,不是的。只是一时没想到,对不起。” 失败的教育 ()我真诚的道歉,换来的是嬴政依旧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我明白,我差点坏了他的大事,换做是我,说不定会当场把对方做掉,重新换个搭档。 “嬴政,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抱着他的胳膊,真心求和。“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这可是你说的。”半天没理我的嬴政,突然就有反应了。我眼皮一跳,这种感觉很不好。 “惜儿。”他对着我笑,我的心一阵狂跳。 “我要你吻我。” “你说什么!”这家伙,你爷爷的!我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他,气死我了! “我说什么,你做什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不用你提醒,话一出口,我自己也立刻意识到这是个错误了。可我没想到,恶果来的这么快,而且是这么无理的要求! “这个不算!”真不知道这个嬴政什么毛病?明明就是后宫佳丽如云,偏偏喜欢占我便宜,这样很好玩吗? “不算?那我就很怀疑你的忠诚了。” 神啊,看他眉头一皱,我的心就开始抖。我现在已经知道太多了,一旦他对我有所怀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最终,我一咬牙一跺脚,拼了! 我是想亲他脸的,可是他一转头——后面的事情,就有点不受控制了。“嬴,嬴政——”我尽量调整呼吸,“你干嘛一直占我,不,你轻薄我啊?”如果他一直这样,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哈哈,我也不知为何——”他伸手模上我的脸,“一看到惜儿你,就想轻薄,你说怎么办?” “嬴政,不是我说你。”我把他的手拉了下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个等徒浪子嘛,哪还有一点秦王的样子?嬴政,你是要一统六国的千古一帝啊,要注意形象!有时间就多想想怎么完成你的千秋大业吧。女人嘛,第一你又不缺,你有需要的话,后宫女人多得是。再者,作为男人,特别是你,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也不能太沉迷。还有哦,你一定觉得子嗣多香火旺是件好事。其实,也不尽然,你也不希望发生什么为夺王位,亲兄弟间相互残杀的事吧?”虽然我知道,最后,你的儿女几乎就是被胡亥赶尽杀绝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我现在给嬴政上课。 “哈哈——”嬴政听了之后,大笑起来。 “你怎么了,笑什么?”难道我刚才还不够严肃吗?这么沉重的话题,他也笑得出来? “惜儿,我的惜儿,你可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子。”他拉着我坐下,“现在,我很好奇,为何你看起来比我还紧张?你很关心我大秦,统一六国,你一个女子,怎么对这样的事如此着迷呢,嗯?” 他问的好,问得很好,问得我哑口无言。是啊,我在瞎紧张什么呢,他秦国的兴衰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怎么跟他解释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尴尬了,我只能干笑两声。“呵呵,正因为我是个小女子,才会这样啊!你想,女孩子嘛,总都是喜欢大英雄的。那种盖世无双、无所不能的大英雄!对,就是这样!有什么可以比得上一个去征服世界的男人,那么有魅力呢?我啊,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是个凡人。所以,只要看着你能成就一番伟业,我就很开心啊!你一定要努力,我支持你,放手去做吧,你是注定要做个大英雄的!” 我这么说,也不都是违心话。至少,如果时间能到回我穿越之前,又或者跳月兑开这里的一切。从小,无论别人事怎么评论的,我一直认为秦始皇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心悦诚服。但是,从嬴政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对我的说辞并不买账。 “我是说,男人天生的职责就是这样,男人征服世界!”只能把话题往虚无飘渺的地方扯。 “男人征服世界。”嬴政重复着,思考着。呵呵,我想我的目的达到了,他已经忘了自己一开始问的和关心的问题了。 “男人征服世界,那么女人呢?” “女人征服男人呗,笨!”我月兑口而出。 迎上嬴政探究的眼神,我恨我自己嘴快!像他这种活化石,怎么能理解这种话呢?百分之两万,又把我当成不正经了。哎—— “哈哈,惜儿,说你是吕不韦的亲生女儿,我都不会怀疑。这算盘打得——让男人去征服世界,你再征服男人。也就是说,你才是真正获利的猎人,而去征服世界的男人,充其量也不过是工具而已。” 我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句东北话,啊呀妈呀!他还真是想得——我算是服了。按这个思路,他倒是有点现代人的慧根。 “那么,惜儿你打算征服哪个人呢?”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我当然是最好天下人都为我所用。哈哈——”脑海里,我穿上了德国纳粹的军装,坐在坦克里,挥着手。要是征服了波兰,还有什么是征服不了的! “赵、古、惜!” 一个充满了危险气息的声音,把我的思绪又唤了回来。“什么?” “你好大的胆子!”他一把把我拉了过去。 紧紧贴在他身上,让我特别不安。我又怎么惹他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嘛?“你干嘛,有话好好说!” “告诉我,你还想去征服谁,嗯?吕征,还是——” “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呀?”我不耐烦的打断他,才夸他有点现在人的智慧,立马又退化了。真是阿斗!“我不就是随口一说吗?你有必要在这种问题上纠结吗?那只是一种比喻,说明我雄心壮志嘛。我又不知道要去征服谁,所以就瞎说说的。再说了,我会靠我自己去争取我想要的东西,才不用去依靠什么男人!有句话你听说过吗,男人靠的住,母猪会上树!” 他放开我,看着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赌心 ()沉默良久,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惜儿,敢跟我打个赌吗?” “不敢!”当我傻呀?你可是堂堂的秦王,我拿什么跟你赌?我可不想输得连小内内都当掉。这种一点把握都没有的事,我现在的处境是不允许我冒险的。 “不敢?呵,丫头,你还是我认识的赵古惜吗?原来也有你不敢的事,不过如此。” “嬴政,别跟我来这套!激将法,我这么容易上当吗?”当我白痴啊? “惜儿,你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我反对!他用眼神调戏我!“不敢不敢。”我抬手抱拳。 “哈哈——”他笑得无比开怀,又搂着我不肯放。难道我很好笑吗,莫非我还有当谐星的潜能? “惜儿,其实,我的赌约很简单,你不妨听我说了,再做决定。” “不要!你那么坚持这个赌约,那一定对我不利,我不干!”他总不会是,为了让我赢,才会缠着我非要我赌的吧?不知道有什么阴谋阳谋? “你这个小东西,让我怎么说你好?”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这赌约,由不得你说不好,我决定了。我们就来赌一把,赌心!” 神啊!这家伙怎么这么变态?我满脑子都是比干被挖心的场面。那他要我的心做什么,是炼丹还是祭天?愚昧无知啊,不,我才不要被牺牲! “怎么了,你脸色很苍白,哪里不舒服?” 他怎么好意思问?他都要挖我的心了,我的脸色还能好看吗?不,等一下,他这么紧张,是不是想要一颗健康的心脏? “你等一下,我即刻命人传太医。” “别,不用了。”医生来了,岂不是要穿帮?“我就是有点累了。”是亚健康,亚健康啊,我的心脏不会很理想的,你别要了吧? 嬴政二话不说,把我抱到床上放下。“是累了,你身上还有伤。不过——记住这个赌约!我们看一看,我们两人之间,是男人征服女人,还是女人征服男人?惜儿,我要的,是你的心!” 呼——原来他指的是这个,暗暗松了口气。不挖我的心就好啊! “惜儿,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他捏起我的下巴,“我是认真的!”他有点不高兴。可能是因为,我一高兴就表现得轻松自在,对他的态度也比较敷衍。 “可是,这个赌约,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啊。你说,我要你的心干吗,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总要有点好处的,才会去赌啊! “你!难道我的心对你来说就这么一文不值吗?”我是想点头的,但是看着他阴戾含怒的的眼神,我,缩了。 “你这个无药可救的痴儿!得到了我的心,你便是这后宫之主,有本王的宠爱,你便可以呼风唤雨!” 切,老子稀罕吗?困在这鬼地方一辈子,就算是能呼风唤雨又怎么样?当然,我也是不敢说的。 “真么样?” 别以为你笑得那么性感,我就会爱上你,我最多就是心跳加速罢了。但是我有选择吗,先稳住他,我不吃亏的。“好,一言为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找成蟜玩去 他满意的笑了,他蛊『惑』人心的笑容,看得我心里有点慌。阅读vip最新章节\修.真.谷.小.说.网\“等,等一下!万一我输了,会有什么惨痛的代价?”我真是笨的可以,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他微微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我心里一凉,完了。虽然理论上,我本来就不可能会输的。但是如此一来,我还一定得赢才行,否则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再一想,我可不是被他吓傻了吗?我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所谓的赌约。等我搞到了和氏璧,再来一颗小流星,我就byebye了。还需要担心这种莫名其妙的赌约吗? 晚上,对他来分我一半床这件事,我似乎已经到了一种见怪不怪的境界。反正是盖棉被纯聊天而已,他不嫌我睡品差,我也多个伴,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还是在我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他就走了。想想他也蛮好的,全程都是蹑手蹑脚的很低调,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面那种宫女太监一排站开的场面。当然,更不用说,我是不会起来给他穿衣服的。作为一个大王,他会不会觉得有点委屈呢?哎,真是受不了我自己!我管他委不委屈做什么,那是他的事业,他要装恩爱。所以,就算委屈,他那也是自作自受。不要想了,我睡我的。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我干点什么好呢?啊!去找成蟜玩吧!决定了之后,我就问宫女姐姐,“成蟜的宫殿在哪里?” 宫女a立刻皱起了眉头,“您要去找殿下?”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恐怕不是很妥。”又是这种表情,我不喜欢! “有什么不妥的,我不能去找他玩吗?我的伤都已经好了,还不能到处走走吗?”想闷死我啊! “只是,这不合规矩。” 少拿这个压我!不就是规矩吗,“呵呵,你忘啦,你们大王说了,我不用受你们的规矩,所以就不存在问题啦!”拍手!拍手!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手帕都要能被你『揉』烂了。“走吧,带路!” 最低限度,她们不敢逆我的意思,这个不错。才出了门没多久,宫女a又对我说,“奴婢还是先行前往,去通报一声的为好。” 我想,她可能是够为难的。“好吧,你去吧。” “是的。”她一喜,立刻小跑前进。没跑几步,她又回来对我说:“您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儿,也可以,这条路一直走到底,到凉亭一转弯,就是殿下住的地方。您慢慢走过来。” “好的。”那我就慢慢溜达吧。真是奇了怪了,成蟜来看我的时候,不也是说来就来了,也没见有人先来通报啊。 默默走着,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一瞬间,我忘记了呼吸,视线也变得模糊。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二哥哥——” 郁闷到吐血 我面前的背影顿了一下,缓缓回过身—— 我的满腔热情,甚至是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0小0说01030104原0创0\终于,我又见到他了! “义妹。”他微微颔首。 一盆凉水从头泼到了脚,我觉得,我的天,塌了。转过身的他,竟然带着他最经典的面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着我,他也要带上这张面具?那一声,义妹,活活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画上了楚河汉界。 我不敢相信,“二哥哥,你,你叫我什么?” “义妹。”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自然,好像,那就是理所应当的。 我很想质问他,我有好多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毕竟,这一声义妹,是毫无破绽的。我就是他的义妹,这没有错。 看着他,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他。只觉得一时间千丝万缕涌上心头,怎么会这样?突然就觉得胸口一疼,喉咙间感到一丝腥甜,“咳,咳——” 吕征一步就跨到了我身边,扶着我,“你没事吧——义妹。” 义妹你爷爷啊!你明明是关心我的,偏偏还要做出这幅样子。请问你究竟还想怎么样?不可思议啊,难道我就真的是被气得吐血了吗? 他『摸』着我的脉,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古惜!” 我一回头,是成蟜。大概是看到我嘴角和衣服上都还沾着血,他几乎是冲到了我面前。“你怎么了?我马上传太医!” 我拉住他的衣袖,“不用了,我没事的。”虽然吐血这件事,只是想想汗『毛』都会竖起来。但我并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主要是不想那个拎不清的老太医过来添『乱』。 “可是你——” “殿下,卑职还有要事在身。既然您来了,卑职的义妹,还麻烦您把她送回去。方才,卑职已经替她把过脉,她只是一时急火攻心,血不归经。并无大碍的。” 我简直要惊得合不拢嘴了!是谁害得我那个什么急火攻心的?他现在还这么口气轻飘飘的,一见了成蟜,居然像扔橘子皮似的,要赶紧把我丢给他? “殿下,卑职告退。”说完,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 看他一点点消失在我的视野里,这还是我的二哥哥吗?我的心,好像被挖走了一块。 “我们走吧。” 我茫然的看着成蟜,仍由他扶着我走。 没几步,就到了他的宫殿,他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他扶我坐下,给我倒了杯水。“这么说,都是真的?” 我心想,什么是真的?就听他接着说:“你喜欢吕征?” 我不由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在说什么?我喜欢吕征?他是不是听说过什么?“你怎么知道!不,不,我是说,你听谁说的?”我一激动,这一开口,好像是越描越黑了。 他微微皱起眉头,“你进宫贺寿那天,你和吕征的事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我是完全糊涂了。 愁 “跟我说实话。(最新章节首发)”面对面,成蟜看着我,表情超乎寻常的认真严肃。“你喜欢的人,是吕征?” 我心里苦笑,这风水转的也太快了。前不久,还是我『逼』问他有没有初恋的方向。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角『色』互换了!“我是很喜欢他,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没想到,他竟有些动怒。这我就无法理解了,难道,他是为了他的大哥鸣不平,觉得我红杏出墙了? “古惜,你胆子也太大了!”成蟜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上次也是在外面,你,你就敢跟他搂搂抱抱,还传出要私奔的话!” 听他这么说,我又微微觉得,他似乎是站在我这边的。只是,我一想到上次的事,心就揪了起来。我想不明白。那天,吕征的行为很失常,之后又失约。再见面,他就好像洗过脑一样,把我划到了陌生人一边。想着,眼里就泛起了雾气。我跟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成蟜伸手抱住我,丢人,我居然趴在正太的肩上,哭成了泪人。 “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他说好会带我走的,却没有来!”我不是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而他,我选择了相信他。即使是面临这么尴尬的处境,这么复杂的人物关系,我义无返顾的相信他。我是把自己的命都交到了他的手里,可他回给我的是什么? 成蟜放开我,双手搭着我的肩膀,“古惜,你为了他,真的就这么难过,这么心痛?” “你,你不会懂的。”我一边抽抽一边说。哎,你这种小屁孩懂什么呀? 泪眼朦胧的看着成蟜,明明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偏偏在哪里皱着眉,看似很挣扎的样子。 “古惜。”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下面要讲的事情,我希望,你走出这里之后就能忘记。我告诉你真相,是不想看到你这么难受。也是希望你能看清事实,不要再执着了,该结束的就应该让它结束。” 一瞬间,我点恍惚,此刻在我面前说话的,还是那个小正太吗?这份超越年龄的气场,让我不自觉的跟着点了点头。 看我表示同意后,他才开始说:“其实吕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成蟜,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都让他气得吐血了!你居然还说,他是为了我好?你到底是站在谁一边的啊?” 成蟜向我摆了摆手,“古惜,你冷静一点,不要急,听我把话说完。” 好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其实事情很简单,你这么聪明却看不透,那都是因为——关心则『乱』。” 听起来,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是,如果说他是为了我好,他为什么不带我走呢?最可恨的是,他还要故意跟我划清界限!” 成蟜摇了摇头,“你误会他了。” 答疑 成蟜喝了口茶,“其实上次的事情,也是吕征设的局。(最新章节首发)以你对他的了解,你也应该知道,他的『性』格是不会做出半点不合时宜的举动的。可是那天在花园,他明知光天化日,他明知耳目众多。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故意的。吕征就是想要把这样的讯息传递出去。” 我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可问题是,去做一件事,总是会有动机的吧?特别是像吕征这样的人,我想不出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古惜,你想想,若他真心想要带你走,还会这么打草惊蛇吗?” 我心里的答案是:绝对不会!他那种狐狸个『性』,怎么可能干这种蠢事?“成蟜,我就是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呢?” “吕征就是想让王兄知道,他要带你走。”成蟜说得语气很平淡,但是我却听得有些坐不住了。让嬴政知道,那不就是『自杀』行为吗? “可能是他知道了,你的处境不好,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来帮你。他放出消息,就是想试试我王兄心里是不是有你?” 我摇摇头,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试的,还是这么以身犯险的方式? “知道这种消息,王兄心里有你,自然就会出手阻止。” 我忍不住想翻个白眼,“拜托!这也太弱智了!嬴政心里没有我,同样会出手阻止的!他怎么可能,接受这种奇耻大辱?就他的暴躁『性』格,才不会管那么多,肯定是先抓起来,然后通通的杀掉!” “古惜,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成蟜这种超冷静的声音,让我有点不舒服。 但是,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好好地活着,不是吗?“对哦,奇怪!” 成蟜摇摇头,笑得很无奈。“你能活下来,说明王兄舍不得杀你,他心里是有你的。” “不可能!”这么荒谬的结论,我当然是当场否决的!突然,我想到了。我这条小命,是我的聪明才智换回来的!我能活着,那还不都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吗?当然,这些我是不可能告诉成蟜的。大人世界太丑陋了,不能污染他。 “怎么不可能?吕征当初会这么做,他就算准了,王兄心里若有你,他便不会杀你,反而还会好好待你。如今,不正是这样吗?” 对,是这个思路没错。可我不自觉的,背上就冒出冷汗来。心想,我的二哥哥呀,你这把赌得也太大了。我的小命,差点稀里糊涂的就没了。 “那,如果说——”一开口,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万一,嬴政心里没有我,我岂不是死定了?”吕征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你不会有事的。万一,王兄动了怒,我想,吕征是真的会拼了『性』命带你远走高飞的。” 这么说,是我错怪吕征了?“可是,他今天对我是什么态度,你也看见了。” “古惜,如今你一切都好。若是吕征跟你再有牵扯不清,那就是连累你,对你不利了。” 要打起精神 终于,我恍然大悟了。(修真谷小说网最新章节首发)吕征永远都是这样,他只会做不会说。用心良苦,却把什么都憋在心里,任我误会也不会多解释半句。真是个大傻瓜,他这样的人情,我要怎么还呢?想着想着,眼前又开始白茫茫一片了。 “古惜,想哭就哭吧。”成蟜拍拍我的背。“但是,一切就到此为止,结束了。” 结束?我们都还活得好好的,结束什么?我不解地看向他。 “这其中的曲折,吕征和王兄心里都明白得很。吕征不解释,就是怕你意气用事。他要的,是你的平安。王兄知道却不告诉你,或者说,他是有意隐瞒的。你明白吗,王兄是要你彻底断了对吕征的念想。所以,既然他们都不想让你知道,你就继续装作不知道。” 我明白了。但最重要的是,如果我『露』出半点声『色』,恐怕连成蟜都要受牵连。“我知道了。” 成蟜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古惜,你是个难得的聪颖女子。我想你会明白的。” 我心想,你个小屁孩还狡猾狡猾的,你以为给我带个高帽子就没事了?哎——天知道,我以后要怎么吧?“成蟜,我饿了。”还是把本钱先养好,我要把吐的血,都补回来! 成蟜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干什么呀,有什么好笑的,是觉得我没心没肺吗?还是那句话,“活着,就有希望。所以,我必须让自己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惊奇的是,成蟜的表情,让我觉得他听懂了这朗朗上口的语言。“你想吃点什么?” 我心说,就你们这儿,还有什么余地让我选择的吗?“随便吧。我来这里是客人,客随主便,你说了算。” 成蟜点了点头,又问我“古惜,你是不是要换一下衣服?” 换衣服干吗?我低头一看,血染在白衣服上,真的是特别刺眼一点。我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杨过和小龙女。这对苦命的鸳鸯啊,常常爱得吐血。以前觉得老爷子写得真是做作,现在才知道,人一着急一郁闷,还真的是会吐血!然后,又想起小时候老师说,能带上红领巾是光荣的,那是革命先烈用鲜血染红的。 “古惜,古惜?你想什么呢?” “呵呵,没,没什么。可是,你这里有女孩子的衣服让我换吗?”半分钟后,我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的宫女无比有效率的把衣服拿到了我们面前。 成蟜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宫女帮着我换衣服。我承认我是懒,但也没到要别人帮我穿衣服的地步。只是,我没天分啊,还是没找到窍门,她们的衣服太难穿了。 趁她们给我换衣服的空档,我的好奇心,又挠得我浑身痒痒。要不,还是八卦一下?“宫女姐姐,你说,你们公子,一个大男人住的地方。怎么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女人的衣服?是不是——” 败兴而归 () 宫里的人就是不一样,人家只是礼貌的冲着我笑一笑,什么话都不说。看这架势,我立即就明白了。我想,从她们嘴里,我是挖不出任何八卦了。 宫女们训练有素,做完该做的事,不带半点拖拉,立刻都退了出去。还是我想多了,我觉得,她们好像是针对我。不能说是像躲瘟疫一样躲我吧,但至少都是敬而远之。这种感觉很不好。 成蟜重新回来,陪着我吃东西。我看似是跟他东拉西扯,实则是旁敲侧击。始终,好奇心作祟啊! “成蟜,这衣服很漂亮,也很合身。我喜欢的,可惜,你总不会是特意替我备下的吧?”是不是说明,他金屋藏金,或者他想送衣服的对象,身材应该跟我差不多? “喜欢就好。”成蟜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往我碗里夹菜。 这家伙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成蟜,可是这衣服现在穿在了我身上。会不会有人不高兴,你有没有觉得失望呢?” “怎么会?你尝尝,这点心你应该会喜欢。” 如此反反复复,若干次下来,我算是彻底投降了。这个朋友,根本就是滴水不漏啊!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让他正太的外表给懵了,其实,他也是只狐狸?啊呀,我这个不爽啊!我好像冲过去拎起他的衣领,对他咆哮:“你小子少给老娘装蒜!信不信老娘一枪崩了你?” 再看看他这张天真无邪,冲着我笑的脸。哎——我只能把我脑子里的画面丢进抽水马桶里,冲掉! “我吃饱了,要回家去睡觉了。”我站起身,脸上写着败兴而归。 “这就要走吗?”成蟜也站了起来。 不走不行啊,我怕我冲动之下,会做出伤害你的举动。“哎,姐决定吃饱了睡,回家养身肥膘。但是,就算我走样得没了曲线,姐还是姐,你可不能嫌弃我。我会哭的。” 我不知道他听没听懂,见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也算借此聊以安慰了。 我回去的时候,就看见宫女ab在外面焦急的盼望着。要这样吗?我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就这几步路,我还不至于找不到路回来吧?再说了,不也有宫女送的吗?唉,如果说她们担心的话,为什么又自己先回来了呢?越想越奇怪,按理说,她们也应该陪着我待在成蟜那里,再跟着我一起回来才是。 “姑娘,你可回来了!”她们都等不及我慢悠悠的走过去,已经冲了上来。宫里是个什么事都讲规矩,井井有条的地方。她们不应该这么急躁,甚至是慌张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也不对,就算是出了事,找我管什么用呢? “姑娘,大王回来了,正在里面呢。” 切,还以为什么事,害我想了这么半天。这里是他的寝宫,他回来,有什么奇怪了不得?“回来就回来呗。” “可是——” “惜儿,好兴致啊!又去花园赏花了?”宫女焦急的声音,被另一个冷冷的声线代替。 话不能乱说,连饭都不能乱吃 我一看,嬴政已经站在门口。(最新章节首发)他貌似温柔多情的看着我,可是——心里『毛』『毛』的。我有一种感觉,天要下雨了,我要倒霉了。 我们就在门口这么相互僵持着。 “吕姑娘,这里风大,您快进去吧。”我发现宫女a最擅长的事,就是好心办坏事。 我的两只脚,才踏了进去。“你们都下去吧。”嬴政大手一挥,顷刻间,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赵古惜,你是一个好演员,好演员!成蟜说过,我要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没发生!我一边默默念着咒,一边朝那张大床走过去。 “惜儿?” 原谅我悄悄说了句脏话。为什么,这声音还是在我背后响起?万般无奈,我还是转过身子。“有什么事吗?” “我特意回来,想跟你一起用膳的。”他走过来,拉着我往桌子那里走。 原来是为这事儿,看来还真的是我自己心虚,想多了。我甩开他的手,潇洒的一转身,“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我想躺会儿。” “那,我陪着你,躺一会儿。”他又贴了过来。 我立刻退开两步。有时候,我觉得他玩起暧昧比他发脾气吼我的时候,更让我害怕。“呵呵,要不,还是我陪着您吃一会儿?” 嬴政不说话,嘴角微微上扬。还有这个眼神,这眼神我熟悉。不禁暗骂,丫的,又带着我往沟里跳!他绝对是故意的!我又不能拆穿他,也只有内伤的分了。 “怎么不吃?”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不都跟你说了,我已经吃过了,还非要『逼』着我吃做什么?我看着面前,被他拿来当海填的碗,很生气。 “惜儿,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 我看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不韦,你义父的事,这个教训难道还不够吗?别人家的饭,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吃的。”他不咸不淡地说着。一时间也不明白他说什么,怎么感觉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想了半天,他是说我不该在成蟜那里吃东西?我盯着嬴政看,想从他身上再获取多一点的信息。他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他那个可爱的弟弟还能害了我不成? “我的确,英俊非凡。惜儿,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爱上我了?” “你做梦!除非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不,哪怕都死光了,我还是爱上外星人的概率更高一点!”其实话出口,我就想拍自己嘴巴,让你冲动没遮拦! 他倒表现的很是大度,“记住,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这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我还有点云里雾里,只听,他又说:“怎么样,想不想回丞相府住几日?” 我立刻清醒,“你说什么!” “瞧你急的?” 嬴政一脸嘲讽,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不,我不回去!” 孩子 () 嬴政重新打量起我,“哦?我以为,你会很喜欢我这个提议的。” “我不喜欢!我好不容易才离开那里的,不要再回去!我现在很好,在这里很好是不是?你要赶我走吗?”我发现,我现在即兴表演的能力越来越强了。我在想,他会突然这么说,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我见过吕征? “哈哈,惜儿,我只能说,我是真的有点受宠若惊呢!怎么,在我的寝宫里,住出感情了?”他这是嘲笑我,是我演过头了? “现在对我来说,这里是最好的选择。”我想过了,在没有拿到和氏璧之前,离开这里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好了,我们走吧。”他起身拉着我的手。 我急急跟上去,“去哪儿?” “是时候,去跟母后请安了。” 原来是去见赵姬,是普通的礼貌,还是另有玄机呢? 嬴政转头对我笑了笑,“不用紧张,只要跟着我做就可以了。” 那就是说,我要见机行事,配合好他。懂了,我点点头,就很放心的被嬴政牵着走了。很久没见过赵姬了,不过有嬴政在我旁边,我也不觉得紧张。 就是这里吗?说实话,没想到太后的宫殿会是这样的。这样的地理位置,相对于太后这样的身份,好像是偏了一点。 到了门口,就觉得很奇怪了。怎么回事,一个宫人都没有?赵姬也不是这么个低调法的吧?还在纳闷,远远看见园子有两个小男孩,在那里追逐嬉戏。 那两个娃,长得那叫一个可爱啊!我简直要醉了,如果我的职业是星探,我就发达啦!拔腿,我马上想上去对他们逗弄一番。 手一紧,我回头看向嬴政——神啊,他眼里浓浓的恨意,都能把人活活烧死!突然打了一个激灵,难道这两个孩子——我悄悄的,就退了回去。哎,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两个孩子的身份太尴尬了!他们的母亲,竟然是的寡妇。可怕的是,这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寡妇,如果有第一夫人之说,那赵姬岂不就是第一寡妇?他们是赵姬和嫪毐的孩子,难怪可以长得这么可爱,父母基因好。 嬴政死死看着那两个孩子,从他的眼神,我也看到了这两个孩子的未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嫪毐造反之后,这两个孩子就跟着一起被处理掉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再想想,我也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换做是我,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更恶劣的事。 “嬴政。”我紧紧握着他的手,如果他可以感到我想传递的力量的话。“我们走吧。” 他终于把视线移向了我,他那种又痛又恨的眼神,让我的心跟着紧了起来。我模着他的手臂,“走,我们离开这里。”我实在不忍心看见他这样。 嬴政开始几乎是失魂落魄的走着,然后,他突然拉着我跑。我再次看见了那匹通体黑色的骏马。嬴政把我拉上马之后,就开始了一路飞驰。 湖边 () 原来,目的地我也是认识的。看着眼前这片湖,我恍惚了一下。从没想过,我还会来到这里。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我是想要刻意忽略的。但是,记忆不像电脑,说删除就能删除。 再回到这里,人没变,景也没变。那是什么变了呢?我看着嬴政的背影,竟然还会觉得心疼。 默默走到他身后,我记得他说过,他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来这里。这一刻,无论他之前都做过什么,想想他经历的一切,鼻子就开始酸。他的一生,就像电影似的在我脑海放了一遍。一想到,最后他死在去沙丘的路上。尸体还被王八蛋李斯跟臭鲍鱼放着一起腐烂,我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我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我紧紧抱住他,贴着他的背。“嬴政,你不会有事的!” 我的举动,在他眼里一定很奇怪。嬴政转过身,“惜儿,你怎么哭了?”他用手擦掉我的眼泪,“哭什么,真是痴儿,我当然不会有事。” 这一刻,他当然不会懂我心里的哀伤。反而是他,他温柔的笑着安慰我。可他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之后会发生的一切,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你不知道。嬴政,我——” “嘘!”他好看的手指抵在我的嘴唇上,“告诉我,惜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对吗?” 看着他的眼睛,我自己都能意识到,我的脑子开始犯糊涂了。点点头,“是的,嬴政,你这辈子背负太多,过得太辛苦了。”还不得善终! “惜儿,若是有你陪在身边,我便不觉得辛苦。惜儿,答应我,陪在我身边,好吗?”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我真的就点头了。可是不行!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迟早是要离开的。给了希望,又破灭,比不给希望更可恶。我不能做那么可恶的人! “嬴政,我——唔!” 他是预感到了我要说什么,故意不让我说话的是不是?他的吻,让我觉得,他在怕,他怕失去我。难道,他对我,还有一点点的喜欢? “惜儿,陪着我。”他把我搂进怀里,而这一次,他的语气不再是询问。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但是他也会有脆弱的时候。秦始皇,同样是人。他承受的太多,孤独了太久。只是,我又能陪他走多久呢? 我们静静坐在湖边,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不需要说太多的话,他这样的男人,即使受了伤,也是躲起来独自舌忝伤口。就像他说的那样,其实,我只要静静守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就可以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宫吧。”嬴政扶着我起来。 “怎么,不想回去了?”他笑着问我。 怎么我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呢?“宫里,连空气都是压抑的。” 他模了模我的头,“该面对的,逃避,不是办法。”他是在对我说,还是跟自己说? 继续 “我们这是去哪里?”我发现,他带我走的,这好像不是回寝宫的路啊! “去母后那里用晚膳。阅读vip最新章节\仙.界.小.说.网\” 我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怎么还要到赵姬那里去?他想干什么? “惜儿,你忘了?出宫之前,我们本就打算去探望母后的。既然现在回来了,自然是要去完成还没有做完的事,对吗?”他又变回那个嬴政了,自信满满、高深莫测。 “那,是不是先让人去通报一下?”我今天算是深刻的领悟到了,为什么在宫里走来走去的,都时兴先通报一声。原来如此,这宫里是不适合玩什么突然惊喜的。太多秘密,太多的藏污纳垢,谁知到会撞见个什么情况? “呵,不必了。儿子去见母亲,还要通报,岂不生分?” 我熟悉他眼中的光芒,有阴谋,而且他还胸有成竹。既然如此,我全力配合就是了。好,那就大胆的往前走吧。 这次,又换成嬴政停下了脚步。“惜儿,你很受宠,风头正劲,你——明白吗?” 啊?让我品品,这话是什么意思?“懂了!”我千娇百媚的挽上嬴政的胳膊,反正是尽量往他身上挂。“这样可以吗?” 嬴政笑着抬起我的下巴,“好姑娘,一点就通。” 这个男人心里究竟是有多强大呢?只需要去湖边稍稍修复一下,回来之后,就自动进入战斗模式了? 我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往里走,没想到的是,还没见到赵姬,就先碰到了嫪毐!虽然,我是有些心理准备。可能会看到一些让我不淡定的事。可事到临头—— 嬴政轻轻地、悄悄地拍了拍我的手。我立刻镇静下来,心里默念,好演员,不怯场! 嫪毐,终归是身经百战的,并没有『露』出太多情绪,直径向我们走过来。奇怪的是,他先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向嬴政行礼道:“参见大王!” “侯爷不必多礼。今日,本王是带着惜儿来看望母后的。没成想,却在这里遇见了侯爷。如此甚巧,不若,一同在此用膳,也难得聚聚。”以前觉得嬴政可以做个偶像明星,那是我有眼无珠了。人家绝对是实力派的,我敢打赌,他说话的同时,脑子里一定想着把嫪毐千刀万剐的样子! “谢大王恩典!”我是怎么都想不通的,看看嫪毐做的那些事,包括现在答应嬴政留下来吃饭。他怎么就胆子那么大呢?他是有几个脑袋可以做备用的? “哈哈,好,甚好!走,我们一同去找母后。”嬴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赵姬看到我们的出现,表现明显就不如嫪毐出『色』了。当然,我和嬴政对装傻还是很在行的,对于她的惊慌,我们视而不见。 不可思议,这顿饭吃的,简直就可以用其乐融融四个字来形容。这小气氛,貌似是只谈风月了。 “丫头,看着你和政儿相处的这么好,哀家很是欣慰。你们两个,何时再为哀家添个小王孙啊?” 尴尬了,我觉得气氛要糟! 预约 “古惜,有日子没见,你清减了不少。/瑤池電子書。yaochi.me⊙﹏⊙/这汤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多喝点。”我从没想过,嫪毐会仗义出手,帮我摆脱这个尴尬的话题。他还亲手给我盛汤,这让我心里,反正感觉有点别扭。我和他确实不算熟,但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真的帮了我好几次。 嬴政桌子下面的手,悄悄在我腿上拍了一下。我立刻惊醒,收回停留在嫪毐身上的目光。偷偷瞄向赵姬,还好她没有注意我,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嫪毐。 “母后,惜儿的『性』子你也知道,是一刻也闲不住。”嬴政打着哈哈,又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她是天天跟我吵着要出宫走走,真拿她没办法!”嬴政那表情,就是甜蜜的负担,痛并快乐着。 既然他表现得那么宠我,看我的眼神又那么暧昧,我也只好配合着撒娇道:“人家就是想出去走走,整日呆在宫里,闷死了,好不好嘛?” “哈哈,母后,你看看这小东西,还真是——”嬴政『摸』着我的脸,我真想把他现在的样子,用立拍现拍出来。很标准的,那种荒『淫』无道的昏君模样! “我不管嘛,大王——你答应过人家的!”我很好奇,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也是一派『奸』妃的模样? “好!好!本王都依你,便是了!” 看着我们拿肉麻恶心当好玩,赵姬是很开心的。嫪毐则是目不斜视,仿佛置身于这一切之外。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嫪毐身上,就是有一种超脱的、特别干净的气质。不觉,我又开始望着他发呆。 “只是,大张旗鼓的出宫,难免有些不便。若是微服出巡,也恐有不妥。”注意力再次回到嬴政身上,他还真打算带我出去晃『荡』吗?如果是,就不必这么大题小做了,像下午一样办不就行了? 嬴政做思考状良久之后,突然欣喜的说道:“不若,就到侯爷府上走走吧!惜儿,你觉得呢?这样一来,既算是出了宫,也不用考虑要怎么安排那些麻烦事。” 我真的不是很知道要怎么回答?嬴政怎么把问题丢给我了?去嫪毐家里,真的假的?他是要我答应,还是不答应呢?我看着他,希望从眼睛里找到答案。 真的是这样吗?我理解的,是他想表达的吗?不管了!“好啊!”我眉开眼笑,转头看向嫪毐,“侯爷,可欢迎?” “这是微臣的荣幸,明日,臣一定在家恭候!”嫪毐还是不卑不亢的样子。 “呵呵,这会儿,怎么想起去侯爷家里做客了。”赵姬虽是笑着说的,但语调明显是要我们改变主意。 我立刻装傻,“呵呵,大王英明!去侯爷家好啊,离宫也不是太远,但是确实是离开王宫了。呵呵,很期待呢,侯爷,讨饶咯!”如果这是嬴政想要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他达到。 还不能说 一回到寝宫,我立刻忍不住问嬴政,“你真的想去嫪毐家里?”首先,我有没有理解错,不是瞎配合了吧?再来,如果他是想去嫪毐家里的,他想干什么呢? “惜儿——”他『摸』着我的头发,笑得很妖孽,慵慵懒懒的样子。(匕匕奇中文網)“你说,我们怎么会这么默契呢?” 这么说,我这个托儿是当得很称职了?“可是,你为什么想去嫪毐家里?” “难道,你还是比较想回吕丞相家里?” 我背过身去,有点气闷!我最讨厌他这样无时无刻,有意无意的试探我。 “生气了?”嬴政又厚颜无耻的抱住我,把头搁在我肩上。我也懒得挣扎,打又打不过他,脸皮也没他厚。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他呢? “还记得我们的计划吗?”他在我耳边幽幽地开口。 “『逼』嫪毐造反?!”我转回身,几乎跳起来。 “你紧张什么?” 又来了!但我也不知道,我在紧张什么?这回,我决定先发制人。“嬴政,你听仔细了!你怀疑你的母后,也不要来怀疑我!我才是一心帮你,一心想你好的人!” 可能是我说得太激动了,嬴政有点懵。可一回神,就猛地把我往怀里摁。天哪,也不是这么个感动法,是要勒死我不成? “嬴,嬴政,你先放开我,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拍着他的背,你倒是放开我啊! 好不容易放手了,他却对我说:“惜儿,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这算什么意思,我胸口的小火苗又开始『乱』窜。 “你别误会,惜儿。”他搭着我的双肩,眼神还是很真诚的。问题是,他可是影帝级的,我很难分辨啊!“我不是不信你,对你有所隐瞒。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要做些什么?”我也佩服自己的沉着冷静。 “惜儿,你做的很好。”嬴政微微一笑,“我们的默契,比我原先想的还要好。” 心中一动,“我表现好吧?”笑容不自觉的开始灿烂。嬴政有些警惕的看着我,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的变现这么好,你是不是也应该有所变现,以资鼓励呢?和氏璧,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谈这个问题?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又是和氏璧。和氏璧对你特别重要吗?” 那当然,可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于是,我学着他的口吻,装模作样的说:“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哎呀,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只准你那么说吗?“嬴政,我就这么一点点的小要求!”我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 “哈哈,你呀!”他一把把我扯了过去,“早点歇息,明日还有大事要办!” 那好吧,我也就乖乖跟着他走了。他看我摆弄了半天衣服,就过来说;“我帮你吧?”我想想,也行。 刚脱了两件衣服,“惜儿。” “嗯?” “不如,我们就依母后的意思,添个小皇孙玩玩?” 纠葛 我彻底傻了!“你想干什么?” 还没来得及跑,他就吻了过来。o(n0n)o~~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滚到了床上。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刺激着我的感官。开始慌张,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只是,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了。 “不行!”我开始拼命推他。 “怎么了?”嬴政抬头看我,眼里尽是不解。 “那个——我害怕。” 嬴政很无奈的笑了笑,“不用怕,有我在。”说完,再次低头吻我。 他在跟我开玩笑吗?就因为有他在,我才怕的好不好?他好像对我的锁骨特别感兴趣,麻麻痒痒的。他的手,又开始极不规矩,不能这样! “不要,嬴政!”我急了。 “待会儿,你会要的。” 哦,你爷爷的,你可以笑得再邪恶一点吗?“你再胡说,我生气了!” “是我胡说吗?惜儿——其实,你也是想要我的,就像我想要你一样。”他的话、他的吻、他的手,都好像有种魔力,我又开始犯糊涂。 “惜儿。”他『舔』了一下我的耳垂,我浑身一震。天哪怎么会这样? “呵呵,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 下腹异样的感觉,让我彻底慌『乱』了。“不行,不要这样!”我突然清醒,不可以!听说第一次,会流血,那得疼成什么样啊?我不要! “不要?真的不要啊,你的身体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为何不要呢,嗯?” 嬴政还是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嬴政,我是认真的!会疼的,是不是?我不要,我不,我怕疼!” 嬴政听完,直接就傻在那里。我刚想从他身下悄悄爬出去,他突然伸手,一瞬间,我又被压回去了。“你说什么?疼?你不是说,你跟吕征——哈哈,惜儿,之前是故意气我的,骗我的,是不是?” 他的激动和欣喜,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我骗过他什么,他居然还能笑出来?是和吕征有关的,我到底说过什么呢?哎,这不是关键,“那个,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别动。”他按着我的手腕,“告诉我,你和吕征之间并无越礼之举!” “越礼之举?”看嬴政表情异常严肃,他指的越礼难道是——“没有,当然没有啦!”他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什么时候,不对,我好像是说过可能让他误会的话。那时候,不是给『逼』急了,『逼』急了我,什么不敢说呀? “惜儿,我的惜儿!” 看到嬴政这样的变现,突然间怒火直往我脑门子上窜。“你高兴成这样干什么?”真是气死我了!“你很在意我是不是**,是吗?” 他不啃声,那就是默认了。“凭什么呀你!我都没嫌弃你不是处男,拜托,你都是孩子他爹了。你还有脸挑剔我是不是**?” 我只管把自己的一腔怒火宣泄了,没太注意嬴政变化急剧快的表情。 思想和行为 () “赵古惜!” 被他这么一吼,我突然清醒。貌似,我又干了一件很找死的事情。一个念头,电光火石间闪进了我的脑海——一哭二闹三上吊,试试呗。还好,我现在别的没有,心酸一堆。眼泪说来,也就下来了。 “你,你哭什么?” 眼泪攻势好像还是很有效果的,嬴政好像有点慌了手脚。既然有用,那就发挥得淋漓尽致一点。“我,我就是害怕嘛!” “好了好了,别哭了。”嬴政把我搂在怀里。我也见好就收,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哎,我这日子过得,小心脏啊,主人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刺激了! “哎——”嬴政苦笑着叹了口气。“惜儿,若是这后宫里,每个女人都像你这般麻烦,我可如何是好?” 明显感觉到,我的心,抽了一下,很疼。是啊,后宫里有好多女人,你不用提醒我。默默地转过身子,觉得很冷。 “睡吧。看来,我还得耐着性子,是不是?没关系,惜儿,我们有的是时间。” 有的是时间?不知道问什么,心境居然有些凄凉。这可能就是他,作为一个君王的自大心态吧,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他可以操控一切。也许吧,只是我例外。可能在某一天,他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我突然就消失了,无隐无踪。 嬴政很喜欢拿我当熊抱。没想到,堂堂秦始皇也会采用这种睡姿,他也缺乏安全感吗? 第一次,我醒的比嬴政早。这一夜,一直都是睡睡醒醒。就是那种,精神高度紧张,突然自己会一下子睁开眼睛醒过来。很不舒服! 再看看嬴政,人家是睡得气定神闲。这么大的计划,实施在即,难道他一点都不紧张吗?这心理素质,不得不佩服。 就紧挨着我的这张脸啊,这睡颜,我真的是有点凌乱了。真见鬼!哥们儿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睡着了还能这么帅呢?手,不自觉的,手就伸了上去。轻轻的,悄悄地模了一把。呵呵,手感还不错。既然他没有醒,再模一下,应该也没关系。哎呀,这家伙还真是会让很多女人都嫉妒吧?这脸蛋儿,不用ps连个毛孔都看不到。但是下巴这里有点小扎手,青色的胡渣渣,说不出的性感。 还有他的唇形,好像是用刀子刻出来的。手指贴上他的嘴唇,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的初吻,还有之后的…… 突发奇想,可以给他一个早安吻吗?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行动居然比我的思考快了一步!脑子里还在想要不要,可人却是毫不犹豫的这么做了。 就在我心虚着往后退的时候,嬴政突然一个翻身把我压到身下。 我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了,他,他怎么突然醒了?“你,你想干什么?”我试着坐起来,却被他牢牢禁锢着。 “我想干什么呢?不如,惜儿你,先告诉我,你方才都做了些什么?” 他笑得欢,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丢人的女流氓 () “原来,我的惜儿,你喜欢主动,早说嘛!”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我的脸颊**的烫。 “我是什么时候醒的呢?”嬴政做思考状,然后豁然开朗。“我想,你醒了之后,我就醒了。” 妈妈的!他笑得开心、得意,我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你,你既然醒了,干嘛还装睡啊!”害得我当了一回女流氓,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呵呵,若是我,哈哈,早早的醒了,又如何能知道呢?哈哈,原来我的惜儿,喜欢主动,你早说明啊——” “你住嘴!”混蛋啊! “哟,小东西,还恼羞成怒呢?”他修长的手指,轻佻的抚过我的下巴。 我侧开脸,“嬴政,我讨厌你,我恨你!” “呵呵,口是心非了吧?你刚才的行为,可不是这么说的,嗯?惜儿,你刚才明明是情不自禁的,很陶醉的。或许,还是我醒得太早了。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所以不高兴了。等等,让我想想,你还会做些什么呢?比如说——” “不要说了!我不准你再说!”可恶啊,真是恨得我牙痒痒! “你还真是霸道呢,你都做了,还不许我说?” “不许说,就是不许说,我不要听!”可是,他是对的,是我自己不争气。哎,美色当前,我竟然没有抵制住诱惑。 “惜儿,你确定不要我说吗?” 嬴政突然一脸认真,收起了之前的嬉笑调调。倒让我一下子有些看不懂了。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这总不会错吧? 只见他嘴角轻轻一勾,我心里一凉,暗叫不好。这家伙,又打着什么坏主意? “既然你不要我说,那我,就做好了!”说完,就吻了下来。 “唔!”其实我心里也明白,我的挣扎,只不过是一种程序罢了。我想,他应该是属于那种吻技很高超的吧?总之,在他的极尽挑逗下,我仿佛是融化在了他的吻里。 他在我身上不断做乱的手,让我恢复了一丝丝的理智。“不,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嗯?”说着,他的手在我胸前恶意的揉了一把。 “啊!你干嘛?” “你会知道,惜儿,不要急。” 他不是吧,他不是要完真的吧?在这种时候?现在也应该不早了,还要去嫪毐那里呢。他现在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可是他模得我好痒,“嬴,呵呵,嬴政,不要这样,哈哈。啊,救命啊!” “大王!”几乎就在我叫救命的同时,侍卫们就冲了进来。 “啊——”我身上可不剩多少布了,还有这暧昧的姿势…… 计划之外的人 () 嬴政瞬间扯过被子,“滚出去!狗奴才,你们通通想死吗!”火气很大,很有暴君的范儿。 侍卫们被吓得不轻,一个个后退着,三步两步就出去了。 嬴政臭着脸,“惜儿,你这动不动就喊救命的习惯,可得改掉。” “那还不是因为你乱来吗?”还有脸说? “惜儿—”嬴政一脸很做作的那种委屈,“还只准你乱来,就不准我乱来了?” “你!”爷爷的!不不,深呼吸——不要跟他斗嘴,气坏了自己,划不来,划不来的。 “嬴政——”我尽量把语气放端正。“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起来吧。” 嬴政也正了正脸色,“昨晚,你就是为了这件事,一直睡不踏实,是吗?” 他知道?天哪,这家伙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吗? 他躺下来,把我搂在怀里。“惜儿,你不用担心太多。”他又搂了搂紧,说道:“我是个男人。惜儿,你的男人会为你撑起一片天。” 我不得不承认,我心里的震撼。我的男人?撑起一片天? “惜儿,我告诉这一切,告诉你我的计划,那是因为,你是唯一我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此外,你也确实够聪明。但我并不希望,你为此劳心伤神。惜儿,让我去背负起我的责任。你,只要看到你在我身边,看到你微笑着,就够了。” “不!嬴政,让我为你分担一些。”我说不清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情?心疼、感动,总之是很激动,然后就突口而出的说了那些话。我自己也有点意外,但我是真心的。 “我的惜儿,看到你,我就会很开心。所以,不要离开我。”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抱住了他。其实,他也有他的脆弱,高高在上,却是充满了威胁,又没有人关心。 我们就这样静静在一起。 “惜儿,我们是时候出发了。” 虽然嬴政拉着我的手,我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心里很没底,因为我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 我们就这样很低调的出现在长信候府。嫪毐也是简单却不失礼数的接待了我们。 看着这两位笑盈盈的站着,感觉说不出的诡异。视线移向别处,吕征!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想,他一定不知道我和嬴政会来这里。再见到他,一时间千头万绪、百转千回。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重现,我想起了成蟜的话。 直到嫪毐轻轻拉了我一下,我才意识到自己竟望着吕征的方向发呆。 我收回视线,但我的举动显然已经引起了嬴政的注意。 “这么巧,今天还真是热闹。”说着,嬴政看向我,虽然是笑着的,我却看到了他眼里的意味深长。 “可不是吗,公子征也来了。” 我心里乱急了,看着吕征一步步走进,我简直忘记了呼吸。 中毒 () “古惜,你也很久没见到你的义兄了吧?” 回过神,我知道嫪毐既是在替我解围,也是在提醒我。我不明白,最应该大奸大恶,最应该遭人鄙咦和唾弃的嫪毐。他,却是在三番两次的帮我。或许是先入为主,史书把他写得太不堪,后人也将他传得太妖魔化了。怎么会忘了,历史永远是胜利者写的,嬴政有多恨他。可能,嫪毐真的没那么坏。 “参见大王!”吕征已经走到跟前,他目不斜视,完全没有看我一眼。 “在宫外,不需多礼。”嬴政笑得很亲和。 “见过侯爷。”吕征总是那么谨慎、礼数周到,丝毫不给人留下任何诟病。 最后,到了最后,终于轮到我了!“义妹。” 强忍住眼泪,我想,我笑得很难看吧?成蟜说过,他是故意对我冷漠的。他不想给我,惹上任何麻烦。他要的,只是我的平安。二哥哥,可是我—— “这花园,虽不及宫里那么大,却也别致。惜儿,你说是吗?” “啊?嗯,是啊,好漂亮!侯爷,这是什么花,我从没见过。”反应过来,我随手指了一下。目的,只是为了向前走一步,更接近吕征。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吕征,他不动声色的退开了一步。心里一紧,真怕自己又会吐血。如果失去了自己在乎的人,形同陌路。那么,我的安全,真的还会有它的意义吗? “这花名为情殇。”嫪毐已经走过去摘了一朵,递到我面前。“此花来自西域,在这里很难存活。因此,极为罕见。” 刚才只是随便指了一下,并没真的细看。现在,拿在手里,这花,真是说不出的娇艳。它简直美得有股妖气!忍不住,让人想要细细把玩一番。 “情殇?这花如此妖艳,为何会得这么个悲悲切切的名字?”反差也太大了。 “此花虽艳丽异常,其果实却是奇丑且苦涩无比。最不可思议的是,那果子,每每都是从里面开始腐烂。” 这么奇怪的?听了嫪毐的解释,我突然想起了金庸笔下的情花。相似度很高啊。“啊哟!” “古惜!” “惜儿!” 我一走神,手就被花刺扎伤了。嬴政和嫪毐几乎是同时一步跨到了我的身边。可是,我注意到了。只有吕征,他明明已经把脚伸出去,却又生生退了回去。 “惜儿,快让我看看!”嬴政紧张得抓起我手。 “没事,我没事。”只是留了两滴血而已。 “是微臣该死!都是微臣的疏忽,未及提醒,此花花刺甚密,且含有毒素。” “什么?”我中毒了?不是开玩笑吧,老娘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不是阴沟里翻船,会死在这一朵小小的花身上吧? “有毒?”嬴政声调变了,充满杀气。 我中毒了,我都中毒了!为什么吕征还是没什么反应?他,难道真的已经不在乎我生死了吗? 遇刺 “大王不必过滤,此毒并不会伤人『性』命。(匕匕奇中文網)”吕征说话了,慢条斯理,不紧不慢。 “说清楚。”嬴政真的很紧张我。我听说不伤『性』命,也就不再纠结了。 “此毒因人而异。情殇,顾名思义,与情有关。只要保持心情平和,不要激动,此毒是无碍的。” 听了这解释,我真是无语了。什么事都让我碰上了,这个毒,不就是说不能动情吗? “杀——”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突然从围墙外四面八方,飞进来一群黑衣人。杀声四起。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还没反应过来,那群黑衣人已经来的眼前。嬴政把我一把推开。 “啊——”妈呀,还好我是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有没有搞错,出手那么重?他这一掌推出来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啊?别没被黑衣人怎么样,先让他弄死了。 我爬起来,发现前面已经打成一片。倒霉就倒霉在,这次是低调的微服出巡。周围除了我们几个,别说是侍卫,连服侍的下人都被潜开了。 “嬴政,小心啊!”我发现这帮黑衣人,目标很明确,就是嬴政。是的,他们是冲着嬴政来的。招招都是痛下杀手! 嫪毐和吕征自然也是拼命护主。我看着,急得直跳脚。“后面,后面!小心后面!” 嬴政左手刚挡开黑衣人的剑,立刻又有人从右面攻来。幸好有嫪毐,奇怪的是,黑衣人遇到嫪毐,便表现得特别无心恋战。 我也没心思再多想什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周围看了一圈,捡起地上的青铜剑。越急事情还越不顺,我显然对青铜剑的重量估计不足。 连拖带拽,我吃力的迈进。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而自己什么都不做吧? “别过来!”嬴政和吕征异口同声,而且语气都很恶劣。 这不是小看我吗,好像我会拖累他们似的。我是现代女『性』,打得过流氓的!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冲过去,抡起剑一统『乱』挥。黑衣人一开始都没兴趣搭理我,于是,居然就有人被我刺伤了。哼,让你们搞行刺!一计得逞,我很受鼓舞,更卖力的挥剑。 “快躲开,惜儿!”嬴政已经被几个黑衣人围住。周围的兵器声,震得我耳朵嗡嗡的响。 我明明在帮忙,他干嘛非要让我走?就在这时,我一回头,刚才被我伤着的黑衣人恼羞成怒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了。 完全吓傻了,我都准备闭上眼睛,迎接我的命运了。说是迟那是快,人影在我面前一晃,吕征挡开了黑衣人。他一手继续与黑衣人缠斗,一手将我护在身后。 他出现了,我就知道,他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只是,因为有我在,他施展不开。那些黑衣人却是步步紧『逼』,渐渐的,吕征就处在了劣势。我一紧张他,胸口竟然莫名其妙的疼了起来。 毒发 “哇——”我又吐血了?我,我不是有什么吧? “古惜!”吕征一转身看我,背上立刻被划了一道。(⊙﹏⊙仙界小说网最新章节首发⊙﹏⊙) “二哥哥!”看到他背上的伤,我胸口突然又是一疼。这一次,痛得我简直都要窒息了。“你小心,我没——哇!”没事两个字没有说出口,又是一口鲜血。我这是怎么了! “古惜,你撑着!”吕征一手抱着我,一手奋力杀出包围圈。 幸好黑衣人也没有穷追不舍。“古惜,你怎么样?”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不再叫我义妹了?”其实,我也没有特别难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觉得有点虚弱而已。 “别说这些了。”他伸手把我的脉,“告诉我,你都吃了些什么?” 我摇摇头。应该不会跟吃的有关,因为嬴政吃了什么,我就吃了什么。一样的东西,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吃了有反应的。可是,我又怎么会动不动就吐血,又心口疼?难道—— 看着吕征拧着眉头,一筹莫展。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一个可能『性』。“二哥哥,会不会是因为,我刚才中的花毒?” 吕征闻言,浑身一震。我跟着开始害怕起来。吕征,多么冷静的一个人,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那事情—— “二哥哥,你不是说,这个毒没什么关系吗?”我紧张得抓住他的手臂,“我吐血是因为花刺上的毒吗?”这是什么毒啊,不会是要我把全身的血『液』都吐光,然后死的时候就是一句干瘪的木乃伊?我不要! “不要不要!”我越想越害怕。“二哥哥,我不要死的那么难看!” “又胡说!傻丫头,你不会有事的。” 他又变回了那个温和的,宠我的哥哥。他的微笑,我不禁看得有些痴。随即,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脑海里。一身鸡皮疙瘩——“二哥哥,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时日无多了?”否则,他会继续跟我划清界限。现在,他之所有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无非是因为那种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的原因。 吕征突然把我一把拉进怀里。他紧紧地,很用力的抱着我。我背上的手那么用力的将我压向他。 “古稀——”他在我耳边说,声音居然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不可思议,是什么样事情让一向自制力非人的吕征变得如此激动? “告诉我,方才你毒发吐血之前,在,在想什么,你想的是谁?” 啊?这算是个什么问题?嗯——吐血之前我在想什么呢?“你啊!我看到你,担心你受伤。然后,突然就开始胸口疼,再后来,就吐血了。”现在回忆起来,确实有些古怪。纯属巧合吗,怎么一想到他就会吐血? “古稀,我错了。我不该放手。” 窘迫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看小说就上仙*界*小*说*网放手?错了?我轻轻放开他,“二哥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吕征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古惜,你的毒并无大碍。只要,只要——” 嗯?为什么,我觉得他好像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表情也有点怪怪的。一瞬间,我突然说意识到了什么!想起之前吕征说的话,“此毒因人而异。情殇,顾名思义,与情有关。只要保持心情平和,不要激动,此毒是无碍的。” 这么上下前后的一联系,我,脸红了。“嘶——”我伸手捂住胸口,天哪,还能再尴尬一点吗? 吕征立刻紧张的的扶住我,“又疼了?” 哎——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呼吸,什么都不要想,没事的。” “谁说我想你了!”话一出口,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我这不是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人家从头到尾,可一直都没有拆穿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怎么就自己沉不住气了呢? 对于我突然之间的恼羞成怒,吕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容在他的嘴角化开。 “你,你还笑!”真想一头撞死,可是——我好久都没见他这么笑过了。发自内心的,很轻松的笑。于是,我也跟着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不远处,那群人还在苦战。而我们,相视而笑,平静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二哥哥,若是这一刻能永恒,那该多好。”我的胸口,又开始隐隐的疼。我强忍着,他却依旧看出了我的异样。 “又疼了,是不是?”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我又忍不住想逗逗她,欺负欺负他。“你少得意,听见没有?”我推了他一把。 他却顺势握住我的手,“别闹了,身子还有没有不舒服?” 我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一瞬间疼完了也就没事了。可是——“二哥哥,这个毒,我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啊?”万一是终生制的,我岂不是要做修女了?(吃素我做不到,所以就不做当尼姑的打算了。) “两三天的功夫。” “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对!“二哥哥!可不只是这样而已哦!还有之前那次,那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吐血。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又伤心,又害怕!所以,二哥哥,你答应我,再也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又疼了,又疼了,啊哟—— “好了好了,我什么都答应你!别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他急了。 我不禁再一次想,如果我能带着吕征一去回现代,那该多好? 这时,大批侍卫杀到,再也容不得我们片刻的安宁了。一回神,我突然想起了嬴政。糟了,嬴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不要死,你不能死!想到这里,我拔腿就冲过了过去—— 威胁 () "这就对了,喝口水。"他再次把杯子给我。 不喝白不喝,秦始皇给我倒茶,这种待遇也不是人人都有的,他总不至于也想毒死我吧? 看我把茶喝了,他才开口道,"惜儿,你知道的,若是我想知道一件事,总有办法会知道得清清楚楚。现在,我想听你亲口说。" 他也没说什么,我怎么就觉得被威胁了呢?"我不想说,没什么好说的。"打错算盘了吧,我现在死都不怕,你能威胁我什么? 他缓缓放下一直在手里把玩的杯子,看向我。"你不想说,无非就是因为怕某人会受到牵连。你以为,他还月兑得了关系吗?更何况,他,是生是死,是我说了算的。怎么,你不知道吗?我说了,我只想听你说,说实话。" "是我,我贪玩,我想去青楼看看,长长见识。他是不答应的,都是我,我一直软磨硬泡非逼他带我去。真的跟他没关系,然后到了青楼,我又甩诡计独自行动。后来,我遇到了花魁,发现她是被人逼良为娼的,并非自愿。所以我又忍不住多管闲事,帮她逃跑。我代替她呆在那里,让她换了男装找人来救我。我以为万无一失的,可是,大概是蕊儿没找到人,青楼里的人却来了。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被拉出去拍卖了。"一口气说完,我错了,他可以威胁我,而且狠狠的踩到了我的死穴。 嬴政摇了摇头,"痴儿,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痴儿,没有一点进步。" 我生气了,我怎么就摆月兑不了-痴儿-这个标签了。"我不过就是想见识一下青楼是什么样子的,很奇怪吗?" "这一点,不奇怪。以我对你的了解,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去青楼又算得了什么?我指的是,你救的那个花魁。" "我没你冷血,也错了吗?我就是没有办法见死不救!更何况,我的计划很完美,偷梁换柱。要不是她没找到人来救我,我才不会——"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以为,她会去找吕征来救你吗?一有机会逃跑,你以为她还会冒险浪费时间?退一步说,若她真找到了吕征,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接近吕征这个大靠山。她更不会告诉吕征让他去救你,因为你已经成了她当上吕夫人的威胁。" "你胡说!"但是心底里,我动摇了。他说得有道理,其实那段时间,足够她找到吕征的,只是我,一直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我说不出话。突然想起一件事,嬴政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现在想起来,我见到的那个背影,一定就是他! 完胜 () "公,公子,取笑人家!" 天哪,这调调,冷得我一身鸡皮疙瘩。"哈哈,爷就喜欢你这样的!"我用力一扯,搂上她的小蛮腰,往怀里带。 下一个目标,我又对着吕征身边另一个姑娘邪魅一笑,"你呢美人,来本公子这里吧!" 那姑娘看看我,又看看吕征,貌似难以取舍的样子。好吧,让我帮你做个决定。我拿出自己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气质笑道,"来吧美人,到本公子的怀里。本公子跟你们保证,过了今晚,本公子一定你们都想不起二公子是何人?"哈哈,我怎么可以这么神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暗示性这么强的话,哈哈! "讨厌啦!" "公子你好坏哦!" 切,我讨厌、我坏,你们还一直往我怀里蹭?哈哈哈,本小姐完胜!左拥右抱的,我还不忘挑衅的看向吕征。果然,他脸色很不好看。 "呵呵,两位公子楼上坐吧。"妈妈桑看着气氛诡异,上来打圆场。并且亲自领着我们去包房。一路上,我才不在乎吕征脸有多臭,自顾与两位姑娘调笑。 "英儿、巧儿,你们好生伺候着。两位公子,有事尽管吩咐。"说着妈妈桑就要退出去了。 "等等,本公子听说,今日有位花魁要出场?"没见识到花魁的风采,这一遭妓院走得岂不是不圆满了吗? "公子稍安勿躁,花魁一会儿就出来。届时,还要请二位公子多多捧场。" "那是那是。"我笑着应到。 "公子有我们姐妹还不够吗?" "可不是吗?你们男人就是贪心!" 不想我为一睹花魁风采,倒得罪了怀里的这两位。"呵呵,我对两位美人的心意,日月可见。至于花魁么,呵呵,美人们,长夜漫漫,人多些,不是更热闹更有趣吗?"啊呀呀,我好邪恶哦! 左右两位佳人娇笑不已,妈妈桑也偷乐着退了出去。 "你们先下去准备些酒水,我与这位公子且有事相商。" 吕征这是做什么,害得我与两位美人恋恋不舍,依依惜别。 "你太胡闹了!" 天理何在?他还有脸跟我生气了?噢,我知道了,他是不服气,我抢了他的妞是吗?"我胡闹了吗?没有吧,你看我把那两个美人哄得多高兴啊?不是皆大欢喜吗,出来玩就是为了高兴吗?还是——有人不高兴了,你不高兴了?没关系啊,你大可以施展你的魅力,再把她们抢回去。" 吕征听了这话,却笑了起来,莫名其妙。 所谓医生 () “不必了。”我真不明白,嬴政和吕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默契了?竟然又是异口同声,可是,我怎么觉得,他们那么不可理喻呢? 这时,大夫们连滚带爬的过来了。请完安,一股脑的都涌到了嬴政身边。 有没有搞错?明显是吕征看起来伤得比较严重,他又要应付那些杀手,又要保护嬴政,还偏偏碰上嬴政又不配合!这么些医生,居然没有一个会过来看吕征的,气死我了! 我走到吕征身边,“二哥哥,你怎么样?” “我没事。”他满不在乎的轻轻一笑。 我却是眼眶一热,眼泪就掉下来了。没事,还说没事?感觉怎么就这么凄凉呢?那么多医生,可愣是没有人看我们一眼。 “还有没有喘气的?难道这里就只有一个受伤的人吗,你们都瞎了是不是?”我很生气,他们也欺人太甚了,都说医者父母心。我看他们,怎么都那么势利小人呢? “古惜,你不要胡闹了。”这群可恶的所谓大夫,我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了,他们继续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反倒是吕征拉着我,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可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那,要不我们先回丞相府吧。先把你的伤处理一下要紧!” 关键时刻,吕征又是沉思状,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我说话。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他的伤更重要呢,我真是不明白。 “二哥——” “回宫。”嬴政经过我的身边,丢下两个字,又继续往前走。 “可是——”我望着他完全没商量的背影,再看看吕征还在流血的伤口…… “放心吧,我没事的。你赶快回去吧。” 我在原地站着,心里既迷茫,又纠结。 “惜儿——”这声音里,我听到了不满,还有不耐烦。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就明白了吕征。我完全明白了。我会丢下吕征,因为,这会比我待在他身边,看着他治伤更安全。于是,我头也不回(是不敢回)的走向嬴政。 嬴政的手,像钢筋一样搁在我的腰上。我心里很不高兴,但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大王,臣立刻派人护送您和吕姑娘回宫。”嫪毐匆匆赶了过来。 “护送?”嬴政一挑眉,冷冷的看着他。“还是不劳侯爷费心了。” 嫪毐脸色很不好看,“臣该死!”扑通跪下,“今日之事,是臣没有安排妥当。” 嬴政嘴角上扬,笑得冰冷,充满讽刺。“侯爷说笑了,今日之事,如何能怪罪侯爷?原本,也几乎就无人知晓本王今日回来侯爷府上。谁又能料到这些大胆狂徒,竟能消息如此灵通!侯爷,就不必自责了。” 我浑身一震!这番明君之言,黑白分明、体贴下属。但听在我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聪明如嫪毐、吕征,他们自然也是听懂了。 就这点出息 () 恍恍惚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到寝宫的。直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今天这出戏,是你一手安排的?” “是。”嬴政回答得直接、爽快,不带一丝犹豫。 真笨,我早该想到了,那些杀手根本就是他自己安排的,所以他才会一个活口都不留。不得不承认,嬴政这步棋走得很漂亮。总之,他的目的是达到了。嬴政成功地让嫪毐以为,自己已经被怀疑成想要弑君篡位。嫪毐自然明白,既然已经被怀疑,那结局就逃不开是个死。与其默默等死,那倒不如……原来,嬴政就这么逼着嫪毐造反的。呵,要不是我该死的碰上了穿越这种破事,谁能相信? “怎么了?”嬴政在我身边坐下,模着我的头发。 是啊,我怎么了?怎么事到临头,我突然发现自己变得妇人之仁了?“嬴政,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如果我早知道,难过会不会少一点? “早告诉你?”嬴政仔细端详着我的脸,“若是你早知道了,还会有那么逼真的效果吗?” 心里一凉,始终,对他而言,我只是一颗棋子。一旦有了这个念头,我突然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在什么时候会弃了我这颗棋子? “怎么了,你很冷吗?还是哪里不舒服?”他把我楼进怀里,搓着我的手,为我取暖。可我,还是忍不住微微发抖。 “嬴政——”我开始在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我不要呆在这里,我,我要回家!”这个可怕的地方不适合我,一点也不适合我,在留着这里,我迟早非疯了不可! “什么!你真的想回丞相府去吗?”嬴政又暴躁了! “我为什么要回丞相府?我不去,我要回家,我自己的家!”我说要回家,他跟我提什么丞相府,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原来是想家了。”他松了一口气,重新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吓着了是吗?”嬴政语气突然变得特别温柔。 我何止是吓着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过了一会儿,嬴政轻轻在我耳边说。 我坐直身体,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敢相信,我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啊呀,不得了!这男人脸上竟然还出现了貌似窘迫的神情。 “好了!”嬴政近乎粗鲁的将我一把扯进怀里。“我知道了,我的惜儿受委屈了。以后真的不会了,好不好,我保证!只是——你也不要再说要回家,要离开我的话了,好不好?” 我自己都意识到了,我心软了,简直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之后,又在心里后悔不迭。暗骂:赵古惜,你就这点出息! 你要负责 () “啊哟,疼!” 嬴政触电般的放开我,然后紧张兮兮的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模了模脖子,大概是牵扯之下,伤口又弄破了。 顺着我的动作,嬴政轻轻拿开我的手,查看我的伤口。我感觉到,他的手,竟有些微微发抖。“伤口这么深!” 完了!我心里一凉,之前倒是一直没顾上我自己的伤。他说伤口深,那岂不是要留疤了?天哪,还是在脖子上,这么明显的地方!咦~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反正,是不会认为我是为了救人见义勇为的!啊呀,真想抽自己,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我狠狠推了嬴政一把,“都是你!这都怪你,怎么办,我不要,丑死了!你要对我负责!” 嬴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激动。“负责,负责!我负责!” “那可是你说的哦,以后,我要给我好多好多的漂亮项链,让我每天换着戴。当然啦,这只是质变不治本,如果能治本就最好了。实在不行,那就先拿面粉涂一涂,再把项链带上。哎——我算是毁容了。”嗯?嬴政这是什么表情,怎么好像失望又失落的样子? “你所谓的负责,就只是这样?” “是啊!”不然呢?哦,我明白了,他可是大王,区区项链而已,他自然不放在眼里。 嬴政突然抓住我的手,“这伤是为了我!” 傻了吧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要知道,这只是一出戏,我何至于这么拼命?想起来就郁闷,真是浪费我的感情。难怪他由始至终都是那么镇定! “为了我,命都不要了?” “对!”我没好气的回答。干什么呀,问这种傻问题,有意思吗? “惜儿,看着我!你知道,当时看着你用钗抵着自己的脖子,我有多震撼吗?” 是啊,他整个人都呆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不也是没办法了吗?看你被围困在那里,我就只想着要帮你,不能让你有事。” “惜儿,我跟你保证,这辈子,我定不辜负你!” 唉?这个话,这种眼神——我赶快把我的手从嬴政的手里抽出来。“那个,那个——呵呵,你也不用太感动的。怎么说,我们也是相识一场,我在这里也没认识几个人。我们是朋友对不对,朋友就该相互帮助的嘛,是不是?” 嬴政听完之后就阴沉着脸,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也不敢轻易再说什么,别那么危险的行刺都过去了,再因为说错什么话死的不明不白的。 “惜儿。”良久,嬴政开口,皱着眉打量着我。“我只问一次,你也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他这是在威胁我吗?我想,我最好还是听他的为妙。于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当时,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告诉我。” 又毒发 糟了!他要问的就是这个,那真是天要亡我。阅读vip最新章节\比.奇.中.文.网\哎——“嬴政,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想。是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什么都没想,也来不及想!”突然意识到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当时有时间容我思考一下,我还能干得出这么愚蠢的事吗? 但最令我高兴的是,嬴政说:“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呵呵,我只想着你不能有事而已。” “我知道了。”他又把我拉进怀里,“原本,惜儿你如此舍身为我,应该好好赏赐你一番的。” 赏赐?叮——这个我喜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的和氏璧有着落了?嘻嘻嘻,我是打心眼里偷笑了。 “只是——” 我抬头看他,怎么还有转折的?什么意思,想赖不成! 他比我先一步开口,“可是,你居然胆敢公然跟吕征拉拉扯扯!” “什么拉拉扯扯?吕征是我的哥哥!你想赖账,赖掉我的赏赐,就直说好了。又何必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真是讨厌,这不是耍着我玩吗? 我气得背过身去,嬴政却跟着到我面前。“什么哥哥,他算你哪门子的哥哥?你姓吕吗,吕不韦真的是你爹吗?” 真是岂有此理,他还凶我!“我不管!吕不韦不是我爹,但吕征就是我的哥哥,我哥哥!在这里,只有他对我好,他对我最好!” “住口!不准你再提他!你有我,你还有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开什么外星玩笑?你这也算对我好,动不动就吼我、吓我、威胁我!我整天都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句话惹你生气,小命就不保了。” 嬴政一开始还有些尴尬,可是后来,他听着听着就笑了,莫名其妙! “呵呵,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你哪里提心吊胆、小心翼翼了?我若真跟你计较,你有几个脑袋?” 好吧,我承认。即使我自认已经够谨言慎行了,但是在这个背景下,我能继续活着,也算得上是个奇迹。“我不管!”我挥舞着拳头,我知道根本伤不着他,可是就是气愤难当啊!“就你,你就知道欺负我——从第一天认识你,第一眼见到你,你就只会欺负我!”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嬴政一动不动的任我打,他只是紧紧的抱着我。我回忆起与他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胸口竟然口开始疼起来。“嬴,嬴政,我好疼——” “疼?哪里疼?” 这一刻,我很明白,我是毒发了。拼命深呼吸,不想不想,什么都不想! “惜儿,你这是怎么了?告诉我。你哪里疼?” “没事没事!毒,是花毒。”拜托你不要跟我说话了,不能分心啊! “赵古惜,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吕征?” 干嘛又摆出一张冷得能把人冻死的脸?“没有啊,我只是想起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说着,我自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后续 "可是,可是——"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只知道这是不合理的。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反正一开口,我自己也诧异的听到自己正在说,"不对的,不可以。吕不韦说,他说——反正,他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欢我,那不是好事。虽然他表达得还算委婉,可就是说如果你喜欢了我,我会害你亡国。" 说完,就后悔得肠子碧绿。我是脑袋便秘了吧,还是吓傻了?我说出这样的话,最大的意义在于——作死。但是,我说了。而且,这是我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事了。嬴政说的喜欢我的话,还有吕不韦那些妲己、褒姒的理论,不断的交替着在我的脑海里盘旋。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嬴政看我的眼神,放得很柔很柔。 "可是,可是——嬴政,不对的,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会,怎么能喜欢我呢?不对!你若是喜欢我,怎么还能这样对我?你挖空心思,想尽办法的折磨我、伤害我,怎么还能说你喜欢我?你骗我的!嬴政,我都开被你玩儿死了,你怎么还能说你是喜欢我的?"哪有人喜欢一个人,会有嬴政那样的表现? "没错,我是动了心思,耍了手段。惜儿,因为我痛,所以,我要你陪着我一起痛。惜儿,你是该受些惩罚的。你怎么能这没心没肺呢,嗯?" "我想,我明白了。"如果,这就是嬴政所谓的喜欢。那么,"嬴政式"的喜欢,我大概懂了。他多么骄傲的一个人,首先,要他自己承认,他喜欢了,那已经是一件难事了。而我,我处处犯他的忌讳。我胆敢忽视他的喜欢,然后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喜欢别的男人。这么一想,那么,果真,我是十恶不赦的。我活该是要受惩罚的。但是,我哪里能想得到嬴政会喜欢我,我哪敢这么想啊!所以,我活该倒霉了。不过话又要说回来,是我要他喜欢的吗?不是吧,没有吧? "明白了就好。"嬴政笑了,"惜儿,让我们把过往一切都忘了,就像你说的,都擦干净。从今往后,你心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好——那就是我的脑袋被猪拱了!但同样的,要我开口说不,面对他,我还真没那个胆。 "惜儿?"嬴政不满我的沉默,继续追问。 我一急,张口就说:"可是,我怕呀!嬴政,你现在让我害怕了。你就那样把我往嫪毐哪里一丢,一点都不在乎我。你知道,你让我经历了什么吗?嬴政,我好害怕。万一我以后再一不小心犯了什么错,你又会怎么对我?" 哎——嬴政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傻丫头,你以为我真的丢下你不管了。我早派了人暗暗在哪儿注意着,我暂时离开,只是为了可以让母后顺利过去。我怎么能不在乎你呢?"嬴政耐心的解释之后,又轻蔑的冷哼了一声,"嫪毐,他也配!他有什么资格喜欢你?该他活活郁闷死!他喜欢你,你不知道,我想他也没脸跟你说。但是,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能为了你,连逆反的事都敢做。而且,他还是为了成全你和别人,才去挺而走险,倒也真是伟大呢!其实,失败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只是,当他看着你站在我的身边,跟吕征走到了对立面。哈,他得郁闷得要吐血了吧?" 你看他,多痛快,沉静在报复的快感中。像他这样的人,他又怎么能明白嫪毐的心情呢?郁闷得要吐血?不,他才没有。嫪毐与嬴政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懂得尊重别人,他尊重我的选择。哪怕当初他以为,我是改变了心意,是因为我喜欢嬴政才会为了他挡剑。他依旧没有任何嬴政所说的郁闷,因为他,他只是想远远的看见我是开心的就好。这种思维,嬴政是这辈子都不会有的,他不懂。也因为这样,嫪毐让我敬爱,让我心疼。而嬴政,他就只会让我怨,让我害怕。 嬴政看我愣愣的站着也不说话,又继续说道,"惜儿,你真是没有理解我的心。你哪里需要害怕我?包括我让你去见吕不韦,但我没有让你进去。隔着牢门,他便无法做出伤害你的事。我不会忘了,那一日,他妄图要你性命。我又怎么可能在给他机会,让他再伤害你?所以,你真的不需要怕。" 对,有栏杆挡着,当然,吕不韦手再长也无法顺利打到我。可是他的话,却能深深刺进我的心里。是的,我又想起了吕不韦的话,他也提醒我,说嬴政是故意没让我进去。他说,嬴政是担心我,怕他还会再想来杀我。 "惜儿,你要相信我,你要明白我的心啊。" 心,嬴政跟我谈心,他跟我谈心。可我始终也不敢相信,嬴政他是有心的。他说,他喜欢我。我想,说破了天,也不过是他的骄傲心理作祟,还是占有欲的问题吧?他认为,他觉得,我就应该是他的。冷静的想一想,吕不韦恨我讨厌我,却还要拉着我说那么多。细细品来,他就是要点拨我,指引我。他告诉我,嬴政有多在乎我。他又告诉我,嬴政在乎我,那就有亡国的可能性。为此,他甚至用妲己、褒姒来作为引证。包括最后,他说,我应该要用对方法。最终,他还是在心系着儿子,他最疼爱的吕征。 想到这里,同时,嫪毐的话也涌进了我的脑海里。他也跟我说,嬴政对我是有真心的。但他的侧重点在于,他要记住,他说,我不可以去跟嬴政做对,不能拿嬴政对我的一点点喜欢去赌。他要我牢牢记住这一点。吕不韦和嫪毐,他们的心态绝对是不一样的。所以,我 没有女人想得那么重要 被秦始皇夸,我自然高兴。看小说就上仙*界*小*说*网而且,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夸我了。这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古代女人的智商普遍较低呢?不不,是教育制度问题,不读书害死人啊! “所以,让他们等几日也无妨。呵,就让他们急,让他们猜。就看着他们提心吊胆,等着他们自『乱』阵脚。” 我完全没有话可以反驳,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如果我们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反而会慌得厉害。漂亮的心理战!还有,果然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看着嬴政一脸的阴谋算计,我怎么觉得,那么有吸引力呢? 可问题是,我很急着想见一见吕征。哎——还是应该从大局考虑,吕征应该不会有事的。 “所以这两日,我们就开开心心,像往常一样过。” “嗯。”嘴上是这么说,但我很怀疑,是我和嬴政,能有什么可开心的?“那之后呢,你希望我怎么做?”我突然开始有点担心,他会不会要让我做出什么伤害吕征的事,那我要怎么办? “惜儿。”他的手,抚上我的脸。“你啊,你张脸——连嫪毐都对你,我第一次看到他慌了手脚,是为你!惜儿,你知道吗,哪怕我是在母后的寝宫里撞见他,他也没有『露』出一丝慌张。” “你胡说什么?”我挥开他的手,这回,慌『乱』的是我。事实上,我也觉得嫪毐对我蛮照顾的。总之,是让我有些莫名其妙的。 “我胡说了吗,你怕什么?” 是的,我就是有点怕,“嬴政,我——” “惜儿,你不用怕。”他伸手搂着我,“现在,嫪毐又多了一个弱点,你。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弱点?他的弱点,应该是——”还好我及时想起来,闭了嘴。 “你是想说,那两个孽种和我母后?” 呐,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发我脾气哦!我只是默默的点点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的傻惜儿,你也太天真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重情重义吗?你要知道,嫪毐的子女,可远不止那两个。你凭什么认为,那两个孩子对他就很重要?哈,莫非你以为嫪毐和我的母后,真的有那么深的感情,彼此深爱着对吗?” 我答不上话,确实没想过这些。可是,若没有感情,嫪毐为什么会冒这么大的险,何必呢?而且,从赵姬看嫪毐的眼神,我觉得,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 “想不明白是吗?”嬴政『摸』着我的头发,“对一个男人来说,情爱永远没有女人想象的那么重要。” 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那么你呢?但我没有问出口,多傻的问题啊?若是嫪毐尚且如此,那么做为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心怀天下。儿女情长对他来说,更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哎——一声叹息,就这样从我的嘴边逸了出来。 聪明人 “好了惜儿,你好好休息。(仙界小說網.xianjie.me)想吃点什么,我吩咐人去准备。” 我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吃。” 嬴政看着我,“我知道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些再来看你。”他轻轻的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无比。看着他的背影,我再一次疑『惑』了。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姑娘,成蟜公子来看您了。”我总觉得,宫女ab都不怎么喜欢成蟜,为什么呢?他那么可爱! “古惜。”说着,成蟜已经走了进来。 哈哈,我心里好笑,成蟜还是个急『性』子,居然就这么进来了。前几次,可以说是特殊情况,我受了伤也只能待在卧室里。可是这一次,他也这么一头撞了进来,难怪宫女脸『色』难看了。 “咳咳,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打破了这有点小尴尬的气氛。宫女a虽然脸上有些不悦,但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出去了。 “古惜,你是不是又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成蟜很着急,一屁股在我身边坐下。 “我没事啊。”有点慌张,不能让他知道在长信侯府发生的事,也没必要让他知道,牵扯太多了。 “还说没事!”我头一次看见成蟜生气。还好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只是因为关心我。否则,这皇家的人,发起脾气来都好有威严哦! “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该死!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赶紧伸手去捂,却还是被成蟜快了一步。“这伤,是怎么弄的?” “我不小心划伤的。” “不小心划伤的?在这个位置?” 从现在开始,我讨厌聪明人!“反正都已经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很好吗?”我尽量笑得很灿烂。 “古惜,我应该怎么办呢?”小正太耍起忧郁,真是很有杀伤力。我立刻觉得无比内疚,我怎么可以对朋友这么不真诚呢?可是,大局为重,我真的不方便透『露』太多。 “古惜,这伤是不是跟王兄有关?” 我恨死聪明人了!他怎么一猜就中了呢?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平时,我不是能瞎扯的吗,哎哟,关键时刻死机了! 不管了,先否认了事实再说!“不是的,跟他没关系。你别『乱』猜了。” 成蟜摇了摇头,“我相信王兄会保护好你。可你,还是受伤了。既然你受了伤,却不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那么,这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伤本身跟王兄脱不了关系。” 我找不出话反驳。 “他为什么要伤害你?“ 我心里一惊,他在说些什么?如果,任何‘大逆不道’的话出自我的口中,那很正常。可他是成蟜,土生土长的这个时代的人。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是在怀疑,在指责他的大王吗?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史书上的记载。 何以轻生 () “古惜,你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他模模我的额头。 我确实冷汗都下来了,这么可爱的人,将来——“成蟜,我没事。”我握住他的手,“那是你的王兄,秦国的大王。嬴政他很疼爱你这个弟弟,我看得出,他是真心的!所以,你不可以对他有什么不满。还好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以后说话一定要小心啊!” “但是他让你受伤了,他为何如此待你?我以为他很喜欢、很在意你的,可是——” 成蟜越说越激动,“成蟜你听我说!真的是我把自己弄伤的,跟嬴政没有关系。”虽然成蟜这么够朋友,让我很感动。但我更不希望,他们兄弟间产生什么误会。 “你还瞒我!你这伤,怎么可能是自己弄得?除非——你!难道你想,你有轻生的念头?”完了完了,小正太这脸色,明显是被我吓着了。可是一时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古惜,你何以会有这种念头?你不开心,你有什么心事要如此想不开?” 我真的很想哭,成蟜这架势,若他问不出个所以然,他是不准备罢休了。我可怎么办呀?“嬴政他——” “还是因为王兄!他待你不好吗,可他那么在乎你!” 哎——我不过是想说,嬴政有点小危险,我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希望能就此把这件事搪塞过去。 “古惜,莫非是因为,你不喜欢我王兄?” 唉?这个结论,成蟜又是怎么得出来的呢? “古惜,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王兄在一起?” 这个么——我点了点头。我跟嬴政是不可能,我当然希望尽早离开这里。 “原来如此。” 这个——成蟜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原来如什么此呢?他在想什么?“我——” 成蟜抚着我的脖子,“我懂了,是王兄强迫你,你才伤了自己,以性命相要挟。” 强迫我,强迫我什么要搞到我自杀?一秒、两秒、三秒——我想到答案了,omg!我的脸,瞬间红了!这臭小子,胡思乱想什么呢? “成蟜!你——” “古惜!”成蟜突然把我拉进怀里,很用力的抱住我。 我愣了一下,他这是干什么呀?我刚想推他,一滴温热的液体掉到了我的肩膀上。好疼,皮肤好似被灼伤了。怎么会这样,他在哭吗?我不敢问,也不敢动。 直到他轻轻放开我,“成蟜——” “嘘!”他的手指按上我的嘴唇。成蟜微微一笑,已经恢复他平时的样子。只是,我的心狠狠跳了两下。这个小正太真是的,干嘛没事学人家把气氛搞得这么暧昧? “跟我走。”他拉起我的手。 “我们去哪儿?” “去我的宫殿。” 玉镯 () 我一路傻愣愣的让成蟜拉着我走。他的手心都出汗了,很热吗? “你们都退下。”成蟜遣走了所有侍女,一脸严肃。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有点快,很紧张,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古惜。” “嗯?”我有点不敢看他,他的眼神是炙热的。 “过来——”他拉着我走到一个柜子前面,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无比精美的盒子。奇怪的是,我怎么觉得这个盒子这么眼熟呢?啊——我想起来了!不会错的,就是这只盒子!孙炎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给我。原来这只盒子的主人是成蟜,缘分啊,我可以这样说吧? 成蟜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看样子,那一定是他很宝贝的东西。以前,我和孙炎就一直在猜想,这么漂亮的盒子里,它是用来装什么东西的呢? 随着成蟜的动作,答案终于揭晓,那是一只手镯。知道吗,就在我看到它的第一眼的时候,魂就被它勾了。真是见鬼,怎么古代的玉都那么漂亮呢? “喜欢吗?” “嗯!”我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古惜,如今,它就是你的了。”说着,他把玉镯给我戴上。 冰冰凉凉的,它是如此的晶莹剔透。但是我的心情,兴奋中却透着丝丝不安。“这个——太贵重了,我,我不能——”我恋恋不舍的去把镯子摘下来。虽然成蟜很有身价,但看得出,这只玉镯他很宝贝的。君子不夺人所好。 “我说你能,你就能。它是你的了。”成蟜按住我的手。 “可是——” “没有可是,我送出去的东西,即使你不要,我也不会再收回来了。” 哎——他果然是嬴政的弟弟,成蟜再可爱,他们身体里还是留着相同的血液。怎么就那么霸道呢! “谢谢你,我很喜欢。”我还是很懂礼貌的。 成蟜笑得很甜,人见人爱的正太啊。“古惜,戴上了就不许再摘下来了,知道吗?”他又是很认真的叮嘱了一遍。 真是有点无奈啊,什么叫戴了就不许拿下来?“洗澡的时候也不行吗?” 成蟜摇了摇头,坚定地吐出了两个字“不行。” 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就算是人家结婚的婚戒,不也没有这种硬性规定吗?“成蟜,你——” “好了!”成蟜拿起我带着玉镯的手,“古惜,我是认真的,不要闹了。” 有点小委屈的撇了撇嘴,你是认真的,我也没有开玩笑啊。 “古惜,戴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 “咦——成蟜,你好肉麻哦!”这家伙,还好我脸皮够厚。 “古惜,你不用怕,因为有我在你身边。总有一天,我要让一切的伤害都远离你。” 眼前出现了一层白雾,我居然被一个小正太感动了。我知道,在这个遥远的、不属于我的地方,我有一个朋友,一个交心的好朋友。 操心的宫女 () 跟成蟜的相处,永远是最轻松的。因为,他在这个圈子之外,简单、美好。 然而,简单、美好的时光,总是飞一般的流逝。成蟜是要陪老妖婆吃晚饭的,于是,我们就在晚饭前分了手,各回各家。 “姑娘,您怎么才回来?” 这样的情景何其相似,宫女急的跑到外面等我。我心里默默哀叹,不是这么巧吧?难道,嬴政又突然折了回来,已经在里面等着我了?还好,我今天是空着肚子回来的。 我委委屈屈,心不甘情不愿的往里走。嗯?“大王还没回来吗?”我看了一圈,嬴政不在啊。 “大王今天异常繁忙,早回来不了。” 有没有搞错?“他既然不会早回来,你怎么都到外面来等我了?”急得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了。 “奴婢担心您啊!您是跟在成蟜公子出去的,那么久都不回来,又一点消息都没有。”说着,她眼眶都红了。 傻丫头,我的心,好像被踩了一下,有点小感动。“别难过了。在我的家乡,流行着这样一句话——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宫女a眨了眨眼睛,“奴婢不明白。奴婢只知道,您这样一走,奴婢就开始提心吊胆。” “你不都说了吗?我是跟着成蟜走的,难道你还怕他把我卖了?”真是傻瓜! “您是跟成蟜公子走的,奴婢才担心呢!”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疑惑的看着她。 “成蟜公子当然不会做什么伤害您的事。”说着,她看了看我,眼神相当复杂。什么意思呢? 她接着说:“可是,太皇太后若知道了此时,知道了您跟成蟜公子走得这么近,恐怕会对您不利。” 真是当头棒喝啊!我怎么没想到,她说的有道理啊!一想到那个老妖婆,我就觉得膝盖疼。哎——怎么办,难道我以后就因为老妖婆,不再见成蟜了?岂有此理,我要好好想一想,这件事要怎么办? “您也饿了吧?奴婢这就给您去——” “不用了,我不想吃。帮我准备洗澡水吧。” “姑娘——” “我真的不饿,去吧。” 泡澡真好啊,我舒服的闭上眼睛。如果所有的烦恼,也都能随着这雾气一起消失,那该多好啊!嗯?有人进来了吗?一定是宫女a,不想睁开眼睛。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了,好像很习惯被人伺候着。 “帮我捏捏肩膀吧!”我趴了趴好,现代人的悲哀,总会有点肩颈毛病。咦,今天的行动力有些迟缓哦,还在为我不吃晚饭的事不高兴吗? “嗯——”好舒服哦,古代人的按摩技术丝毫不差啊!只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宫女a的手,怎么搞得像人家‘习武之人’似的?好可怜哦,一定是从小干过不少粗活。 按摩 () 呵呵,这种有点粗糙的手,摩擦在皮肤上有一点点疼,却不觉得讨厌。感觉好奥妙啊! 这手艺值得好好表扬,“嗯,真舒服——”我整个人都软了,麻麻的、酥酥的,心里还有些痒痒的。难怪,我听说按摩回上瘾。 嗯?我不是让她帮我按肩膀的吗,她的手怎么越滑越远了?随便吧,按在背上、按在腰上,一样都舒服的要命。哈哈,如果我们是在现代,完全可以考虑,一起合作开家按摩沙龙嘛! 我还在胡思乱想,突然,“啊呀!”虽然大家都是女人,但是,还是很奇怪的呀!一定是水里放了太多乱七八糟的香料,她的手太滑了。可是,她为什么还不放手?莫非,她是故意的,早在古代就已经有按摩丰胸这一说了吗?啊呀,她岂不是在用她的实际行动告诉我,她瞧不上我的size吗?哎——有那么糟糕吗,我还一直都对自己挺满意的呢。 她确定她这么做有效果吗?怎么感觉这么怪异呢? 我很怀疑,她的按摩手法正确吗?怎么,怎么我的身体会感觉这么奇怪?我,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嬴政的脸。还有,还有曾经那些羞人的画面。 "嗯——不要,不要弄了,"我不喜欢这样,好奇怪啊!可是,宫女a居然没有停下? "不要,我说了,住手!"我有点生气,却不知道是气她的不听话,还是气自己会想到嬴政? 宫女a置若罔闻的态度,真的让我又意外又火大。我回过头,惊呆了数秒,"啊——" "嘘——"嬴政捂住我的嘴巴,"难道你又想把侍卫招来吗?" 我只能睁大了眼睛瞪着他,脑袋一片空白。 "不再乱叫,我就放手?" 我也只好点点头。 他松开手,我大口大口的呼吸,大脑也开始一点一点的运作起来。天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一直都是他吗?我还是死了算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记得,宫女a不是说他很忙,不会早回来吗? 嬴政微微一笑,"惜儿,我很欣赏你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但是,让我再提醒你一次,这里也是我的寝宫。" "你!你出去!"羞愤交加。 我得到的,只是他逐渐加深的,玩味的笑。顺着他的眼神——刚才我一气之下就站了起来,完全忘了现在是什么状况。意识到了,我立刻把身子埋进水里。 "哈哈——" "你笑什么!"混蛋啊!我恨不得冲过去撕破他那张帅得不像话的脸! "我笑什么呢?哦,我在笑,我的惜儿怎会如此可爱?让人——"他俯,凑近我的耳边说:"忍不住想咬一口!" 故地 什么?我还没回过神,他真的就张口咬住了我的耳垂。o(n0n)o~~ "呜~"我感觉就像是触电一般,一股电流划过,我混身一震! 没反应过来,他又吻住了我的唇…… 只觉得背上一凉,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直到我的背,被压到冰凉的池壁上,我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开始伸手推他,"放开我,你放开我!" "惜儿,你知道吗?"他邪邪的笑着,"你身体的反应可要比你的嘴巴,老实的多。" "你!"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好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我很警惕的看着他,他说的地方,不会是指床上吧! "呵呵,我倒是很想知道,现在你的小脑袋里正想着的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我的脸瞬间红了。"你,你先起来!"这样的姿势,让我根本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嬴政拿起旁边的衣服,随便的将我包了起来,然后抱着我走了出去。我除了把脸深深的埋在他怀里,别无选择。因为,我怎么也无法面对一路上,那些侍女的目光。 "惜儿,你若再这么继续赖在我怀里,我倒是不介意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不如--我们继续把刚才没有完成的事,做完,如何。" 何你个死人头啦!我简直是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一路上,耳边的风声几乎吹忘一切。亲爱的马儿,我有多久没见到你了?呵呵,很高兴再见到你,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和动物这么亲近。不是我没有爱心,是真的不喜欢小动物。 慢慢的,马儿停下了。嬴政扶着我下马,我怎么也没想到,他赶回寝宫,一本正经要带我去的地方,竟会是这儿?后山,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是兴奋还是心酸。地方还是这个地方,却多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嬴政牵着我的手,漫不经心的走着。"喜欢吗?我觉得你会喜欢这里。" 我喜欢这里吗?曾经,这里是可以让我摆脱烦恼,并带给我希望的地方。我抬起头,我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星星了? "有时候,我会想--"嬴政跟着抬起头,"若是我没有在这里遇见你,会是怎么样?" 我看向他,是啊,会怎么样?可我们迟早是会碰面的不是吗?如果没有这之前的一段,我和嬴政,在吕不韦和赵姬的安排下见面,又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嬴政,如果我们不认识,吕不韦又把我送给了你,你会怎么做?" 嬴政看着我,"我会怎么做?" 他陷入沉思,"你会杀了我吗?"我很想知道。 难得好气愤 他摇摇头,"我想,我下不了手。[本书来源.biqi.me]" "哈哈--"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居然能以这么认真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我还没失忆呢,"下不了手?你也会下不了手,你会吗?即使我们认识,我记得,当时你也差点杀了我。"那天的恐怖经历,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嬴政想说什么,挣扎了半天,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话题一转,"说说你为何这般喜欢这个地方,总是半夜三更来这里。总有什么特别之处吧,每次我来这里,就能见到你。" 因为这里是观星圣地,因为我想回家!"我喜欢来这里看星星。" "惜儿喜欢就好。以后,我得空便带你来这里,可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会陪着你做任何你喜欢的事。" 鼻子一酸,我使劲忍住眼泪。靠在嬴政怀里,你知不知道,我喜欢来这里看星星,是因为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 "惜儿,我想了一下,不若,我在宫里建一座观星的高台。这样,即使我们不能出来的时候,你也可以看星星。" 为什么要这么说?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让我难过,要我内疚是不是?"嬴政,我--" "惜儿,你一定饿了吧?晚上也没吃东西,来,跟我来!"他拉着我走到马儿身边,我都没注意,马儿身上还挂着一只袋子。 "看!"他笑着说:"我从家里偷出来的。" 我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偷出来的,当初,我就是这么随口胡诌敷衍他的,他却一直记到现在。 "只是,这个bbq要怎么弄,我还真的不了解。惜儿,还要辛苦你。不如,你也教教我,如何?" 说话的同时,他还要笑得该死的『迷』人,那么亲切、温柔的神情。他记得,他什么都记得。眼泪,威胁着要冲出眼眶,我用力深呼吸,强行把眼泪赶了回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做这些?"太奇怪了,不是吗?他可是嬴政啊,他怎么会有空、有心思去做这些无关紧要却会感动的我要命小事? 嬴政皱了皱眉头,有点疑『惑』的样子。然后又说:"我只是想要你高兴,想对你好。" 他说的那么自然,我不知所措。想我高兴,他是在乎我的感受的?他,会不会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我摇了摇头,挥开自己可笑的想法。如果说,有喜欢这回事,我跟嬴政有的,也只是曾经。 "我们先去找点干树枝,把火生起来。"就这样吧,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又何必破坏这难得的好气氛。 我,也不得不惊讶于我们两人之间的默契,居然可以配合得这么好!我看着嬴政拿蜂蜜认认真真地刷着鸡翅膀,神情是那么专注又是那么期待。这么古怪的画面,我有什么理由没有偷笑出声呢?"哈哈--" 君王心 "你笑什么?"嬴政转过脸看我,然后又紧张的问道:"不对吗?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呵呵。(修真谷小说网最新章节首发)"我忍住笑,"没有,没有!你做得很好,很好。嬴政,你很有天份哦,你如果到了我们家乡,说不定还可以,做个,做个--"我说不下去了,心里一酸,我是不是傻了?说什么家乡,难道,他还能跟我回去吗? "做个什么?"嬴政倒是被我引得好奇极了。 我微微一笑,"是惜儿说傻话了。您是王,现在是秦王,将来是全天下的王!您是要改变历史的,不,是创造了历史!" 嬴政听了之后,却皱起了眉头。我说错话了吗,不应该啊,君王都爱听这类话的。看着嬴政不断变化的表情,我的心也开始不断打鼓。不是这么倒霉吧,我只是偶尔想拍个马屁,还拍在马脚上了? 嬴政突然放下手里正烤着的鸡翅,一把抱住我。我正不知所措,却听他在我耳边说:"惜儿,不要这么跟我说话,永远不要!" 我还是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过他竟然激动到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于是,我也只好点点头。 他这才肯放开我,很认真的看着我,"记住,在你面前,惜儿,在你面前,我只是嬴政,就只是嬴政而已!" 我听得似懂非懂,他是不是想说,要我把他当成一个平常人那样去对待? "我希望得到你的肯定,你的认同。但我要的,绝不是你的奉承,你的畏惧。" 那么,我的理解就没有错咯?其实,作为一个君王,也最是寂寞的。特别是像嬴政这样的少年君王,更是如此。想想他也挺可怜的,不禁为他有点心疼。"嬴政,快点烤嘛,人家肚子好饿哦!" 嬴政笑得很甜,甜得都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伸手拥过我,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真乖,我的惜儿!"说完,又拿起了鸡翅膀继续烤着。"再忍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了。" 我突然想起宫女a说过的话,她说嬴政对我恩宠有加,她从见过大王如此宠爱一个女子。之前,我不信。现在,或许我相信了,他确实是宠着我的吧?只是,我没有像她们认为的那样觉得万分荣幸。反而,心里忍不住就是酸酸的,有些伤感。君王的心思,那是比天边的云彩更飘渺。他高兴时,自然可以无限制的宠我。跟我说,要我把他当个普通人那样相处。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不高兴了呢? "行了!"嬴政把鸡翅送到我面前,可是下一秒,他的手又缩了回去。 小感动 看吧看吧,我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想错,真真的反复无常啊! "还是让我先试试,也不知是否完全熟了?"下一秒,他的话,我的心揪了一下。(最新章节首发)我是不是太小人了?我知道,平日里他的食物都有专人先试过的。但是现在,他却要先替我试试鸡翅是不是烤熟了?说不感动,那是骗傻子的。 "熟了熟了!"嬴政一脸欣喜,还透着骄傲。也是,这恐怕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动手弄吃的。然而,片刻之后,嬴政脸上又被尴尬和懊恼的神情替代。 "怎么了?"步骤什么都没错啊,味道很怪吗? 嬴政看了被他咬了一口的鸡翅,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可是,惜儿你恐怕还要再等一等。"他又看了一眼正拷着的鸡翅,"快好了,这次,我记得它应该是什么颜『色』的。" 我懂了。然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拿起了那只嬴政咬过的鸡翅往嘴里放。"啊!" 嬴政先是一愣,然后是笑,听到我的惨叫之后,立刻皱起了眉头,心疼不已的样子。"真是痴儿,心急什么,烫着了?" "呼呼--"我疼得眼泪直打转。心理又小阴暗了一下,爷爷的,他怎么就没烫到呢? "很疼吗?"嬴政在一边干着急。 我白了他一眼,要不是我疼的说不出话,真想骂他白痴。怎么会不疼,要不你烫一下试试? 嬴政又凑近些,"这可如何是好?" 下一秒,我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他竟然就这么吻住了我!这就是他想出的办法,允着我的舌头? "唔--"他吻着,害我不自觉的想起了不久之前在浴室里发生的按摩事件。但是,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反正被烫伤的舌头是真的不觉得疼了。 嬴政突然放我,神『色』有些慌张。 "怎么了?"我突口而出,然后就很想羞愧而死。为什么,怎么我这口气听起来,好像是很不满足呢? 可恶的嬴政,更是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呵呵,倒是我错了,我的不是。那我们继续--"说着,还真的凑了过来。 我赶快侧开头,推他,"不要脸!" "哈哈哈"嬴政笑得很欢,拿起鸡翅膀继续拷。 我,我那个郁闷啊! 突然间,嬴政像是发现什么,抓过我的手。 "你干什么?"我有些气恼,好疼啊! 嬴政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我的手腕,仿佛要在我的手上看出个洞似的。我反应过来,他是在看我的玉镯。至于吗,堂堂的王居然眼皮这么浅。没见过好东西是吧?再不然,我拿这玉镯换你的和氏璧?呃,这样好像有点对不起成蟜。不会,身为好朋友,他如果知道了和氏璧对我的意义,他一定会理解的。 疑犯 () "这镯子,怎么会在你身上!"嬴政的咆哮,打断了我算盘。 这么凶干什么,翻脸可真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没偷,又没枪!"我也生气了。 "偷、抢?呵,你偷的,恐怕不是玉镯。" "说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彻底被激怒了!嬴政就是个大坏蛋、大怪咔!前一刻还可以是柔情蜜意的,突然又发火了! "好,那你说,成蟜的玉镯,如何会跑到了你的手上?" 他知道这是成蟜的东西?好啊,他还真以为我是偷的!眼泪一瞬间就掉下来了,"混蛋,嬴政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在你心里,我真的就这么不堪吗?我才不是小偷!你凭什么说我偷了成蟜的玉镯?"心很疼,好委屈,他怎么可以—— "你又胡说什么?不许哭!"嬴政粗暴又烦躁的伸手擦掉我的眼泪。 我也不想哭啊,你以为我愿意吗?可我就是忍不住,好委屈。我才不是小偷,你竟然敢这么冤枉我!好,你等着,千万不要让我回去!但凡有一天我回去了,我一定拉上孙炎,一起把你的坟给刨了!哼,说我是小偷,我偏做回大盗给你看。还要专挑你们家的墓去盗个一干二净! "还哭!我何时说过你是小偷了?" 唉?我脑海里畅快淋漓的画面被打断了,眼泪也在同时,自己就关上了阀门。吸吸鼻子,"你说什么?" "哎——"嬴政又把我塞进怀里,"我可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用力推开他,"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人呐,别以为打了一巴掌,只要再给颗枣就能了事了! "没想到,这镯子,最后竟然带到了你的手上。成蟜给你的?" 他还在怀疑吗?"当然是他给我的!是成蟜自己要送给我的!他藏的那么好的东西,你倒是去偷一个给我看看!"真是气死我了! 嬴政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痴儿,你可知道——" 我等了半天,又没下文了。"知道什么?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算了,既然他送给了你,你就拿着吧。只是,别带在身上了。"说着就直接动手,要帮我取下来。 "不行!"我捂住我的手腕,"成蟜说,带了就要一直带着,不可以拿下来。" "你!" "嬴政,你究竟在气什么。我真的不懂。"我受够了他的神经质。内心深处还是如-痴儿-般相信,他是有他的理由的。那么,他隐瞒了什么? 嬴政看着我,不说话。好半天,他终于开口,"以后,没有我陪着,一个人就不要离开寝宫。没有必要,就不要再见成蟜了。" 这就是他要说的?我真是痴儿,他只是一个想要把我软禁起来的暴君而已!"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胡子 () "惜儿,不要问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乖,听话好不好?我相信,你没有做错什么。" 又改怀柔政策了?好吧,我也没有力气再吵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见我不再有异议,嬴政又拿起鸡翅,"吃吧,不是喊着饿了吗?" 我拿着鸡翅,走到马儿身边,一人一个。马儿啊马儿,看你吃的这么欢,你好像一点烦恼都没有,真羡慕你啊!喂,我们一见如故,是为了什么呢?莫非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差点就踩死我,所以就觉得很内疚?也是因这样,你就对我特别亲昵算是补偿?好马儿,乖马儿?你可比你的主人要懂事,讲道理的多。所以咯,我比较喜欢你!马儿马儿,你是听得懂我说话的是不是?我欣喜地发现,马儿又很讨好的蹭了蹭我。呵呵,很有灵性嘛! "它真的很喜欢你。"嬴政走进我的身边。 "那当然!"本姑娘一直都是人见人爱的。虽然,它是马,这个么,不管,我都这么喜欢它了,它敢不喜欢我! "呵呵,你说,它这么喜欢你,是不是因为——"他凑到我的耳边,轻轻说:"是不是因为物似主人心呢?" 脸,不可抑制的红了。我一转头,好死不死,不偏不倚的吻上了他的唇。 两个人都是片刻的失神,再然后,他也就没有再客气了。我应该推开他的不是吗,可是我为什么任由他肆意的加深这个吻? 随着一声嘶鸣,马儿不断我往身上蹭,才打断了我们。 "该死的!" 嬴政一声低咒,险些冲上去拍马儿。我立刻上前,将马儿挡在身后。看着嬴政的表情,忍不住就笑出了声。"哈哈哈,好马儿!"我伸手顺顺它的鬃毛,"乖马儿,你也知道我受欺负了,看不下去了,是不是?" "你!" 呵呵,如果嬴政有胡子,估计这时候就该气得翘起来了,哈哈哈—— 然后,他突然微微一笑,无辜的摊摊双手。"受欺负?这话,又是从何而来?刚才,不是惜儿你主动的吗?我,不过就是配合了你一下。噢——我明白了,马儿是看出来了,他的主人我,被欺负了。惜儿,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你!"幸好,我也没有胡子。可恶的嬴政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哈哈哈,好了,惜儿,不要生气了。再生气就不漂亮了。我的惜儿,笑的时候最美。"他伸手轻轻拥着我。 奇怪,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只是,我居然会因为顺口夸我一句漂亮而暗自欢喜。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荣了?我也算是从小听着赞美长度 他的赞美 () "你真的会觉得我漂亮吗?"一开口,我发现自己问得很心酸。人家有的是后宫佳丽,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而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是自然!"嬴政倒是回答得爽快。"惜儿可还记得,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你。"嬴政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我见过的美女,也不在少数吧?" 混蛋啊!他这是在跟我炫耀吗?我好像都听到了磨牙的声音,我果然是是让他给气得牙痒痒了。可恶,我恨恨的转过身子。 嬴政偏偏不让我如意,跟着来到我面前。"惜儿,你听我说完。" 还没说完?嬴、政,你好样的!要继续吹嘘你的猎艳史是吧?好啊,我掏干净耳朵等着! "惜儿,知道吗,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惊了。世间怎会有如此惊艳、美丽的女子?" 脸上一烫,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等一下,"你骗我!我明明记得,你当时凶我,很不友好。"我不会忘记,他是第一个我来古代以后,没有因为看到我的蓝眼睛而多看上一眼的人。后来发生的事,更让我很难想象,那是一个觉得我漂亮,对我有好感的男人。 嬴政一脸很无奈的样子,"惜儿,你这让我从何说起呢?"他摇了摇头,继续说:”不管怎样,我是秦国的王,又怎能留露出一般男子的轻浮、草率之举。还有,你——惜儿,你美则美矣。我也必须考虑你的来历,毕竟半夜三更,你,会不会是什么人派来对我施的美人计?但是,你之后的言行,真真让人模不着头脑。呵呵,如此特别的你,倒是很合我的胃口。" 嬴政的这番表述,让我接不上话茬。 接着,我们席地而坐,看着星星月亮,谈着天,也喝着小酒。也许是酒精的力量让人放松,所以相处起来变得异样的轻松愉快。我自己都有点无法相信,我觉得这画面,很——很和谐? 我醉了,恍恍惚惚,我觉得抱着我回宫睡觉的,是昭后。迷迷糊糊,我好像看见,他模着我手腕上的玉镯发呆。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地猜测。他是不是特别喜欢这只玉镯,或许曾经他也向成蟜讨过这镯子,只是被成蟜无情的拒绝了。可如今,成蟜眼睛也不眨,大大方方的就把玉镯送给了我。所以,他心里很不爽!嗯,一定是这样。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当然,前提是我清醒之后还记得。我一定要好好提醒一下成蟜,小正太心太直了,会吃亏的。我要教教他做人。 "呃——啊呀,好难受呀!头好痛哦!" "惜儿,惜儿?" "嗯?"极其困难的睁开粘在一起的上下眼皮。"不要烦我,我很难受!"我习惯性的伸手一挥,啪——很清脆的声音,我是不是打到人了?不管,谁来打扰我,都是不可原谅的!"孙炎,你活该!" "你说什么?" 酒精中毒 这个声音?我瞬间清醒了一大半,转过身,映入我眼帘的,果然是嬴政脸『色』不佳的帅脸。[本书来源.biqi.me]要死了,我刚才是不是打了他一巴掌?他应该不会跟一个宿醉的人计较吧?哎哟,他身手明明那么好,干嘛傻乎乎的让我打,你就不会躲开点吗?" "你方才嘴里喊的是谁?" 我喊的是谁?啊, 想起来了,是孙炎!哎,已经成习惯了,这么多年,只要是我喝多了,毫无疑问照顾我的一定是孙炎。 "嬴政,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该死的,明明就可以躲掉的。自己不偏、不倚、不动,然后再来跟我算帐,变态! "不是故意的。" 奇怪,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但他的表情,让我觉得,我要遭殃了。赶快伸手去『揉』『揉』他的脸,"疼不疼,我是不小心的!" 嬴政还是不为所动的看着我。也是,他是王,怎么能挨耳光,吃不得这个亏啊。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然,你也打我一下吧!"我闭上眼睛,一巴掌还一巴掌,也算公平。可我等了半天,他也没动手。 睁开眼睛,很不解。嬴政还是直直地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头疼的要死,实在是没办法再这么跟他耗下去了。"你要怎么样才满意呢?"我举起手,我是没有自残的习惯的,只是希望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我才一咬牙,准备动手,他却伸手拉住我的手腕阻止。我实在是糊涂了。 "孙炎,又是孙炎。" 孙炎?他不想打我了吗?那我睡咯,我还难受着呢。悄悄的,试探『性』的,我将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为何总是孙炎?" 就是不想让我睡是吧?"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我等着,干脆坐直了身子。 "我只是想知道,怎的,每次你睡的『迷』『迷』糊糊,就会喊孙炎这个名字?" 糟了,我吞了吞口水,他是不是开始怀疑了?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来自未来世界。如果他信,他一定会问我历史走向。当他知道,秦二世而亡,盛怒之下,我恐怕小命不保。如果他不信,那我不是被当作神经病,就是被当成妖怪,恐怕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说话惜儿,我等着,你不是很能说会道的吗?" 情急之下,我扑到他怀里。"嬴政,我好难受,头好疼啊!"估计表现很完美,毕竟我也不完全是装的。不就是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吗,我拿手的。 当然,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还好嬴政没有推开我。"再忍一忍,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醒酒的茶水。" 我偷偷拿眼瞟他,看起来,他还是紧张的。"啊呀,我难受死了!怎么会这么难受,会不会是酒精中毒了?你到底给我喝的什么酒,喝白酒也会宿醉?是不是假酒啊,甲醛和水勾兑的?完了完了,我会不会死啊?" 太后登门 "惜儿,你不要吓我!你在说些什么东西?" 啊呀?我好像说得太过了!这个老古董哪懂什么甲醛啊?"我,我的头,疼得快要裂开了!"继续的直往他怀里钻。/⊙﹏⊙b瑤池電子書.yaochi.me/ "没事的,没事的。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让你喝酒了。"他拍着我的背,懊恼的安慰着。一扭头,又冲着外间吼:"来人呐,怎么醒酒茶还没来?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怎么这么暴躁,真是罪过罪过。 宫女a颤颤巍巍的端着东西过来。嬴政几乎是抢过了那只碗,然后过河拆桥的对宫女a说:"滚!"我在心里默默向宫女a道歉。 "来,惜儿,把这个喝下去就不会难受了。" 我乖乖的一口闷了。 "感觉如何,有没有好一点?" 如何你个死人头啦!"又不是毒『药』,效果哪有那么快的?" "又胡说!"嬴政伸手弹了我一下。 我捂着额头,"干嘛啦,你还嫌我不够头疼吗?" "痴儿!"嬴政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动手让我躺下,拉上被子。"好好休息。" 他要走了吗?"你要去哪里。" 嬴政微微一笑,又回到我身边坐下。"你想我留下?" "我--" "太后驾到" 听到这一声,我首先想的是,哪个太后?天呐,这群女人,我可经不起她们折腾!我紧张兮兮的看向嬴政,他摇了摇头,轻轻拍着我的手,示意我不要慌张。可我能不担心吗,你是王,自然不用怕。她们还能把你怎么样,可怜我,万一她们有什么怨气,那我,岂不就是遭殃的那一个?不过,嬴政握着我的手,我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一种力量。这让我相信,他会保护我的。 "政儿。"是赵姫笑脸盈盈的走了进来。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是她,总好过华阳那个老妖婆。 "见过母后。" 赶快跟着爬起来,我还是很有眼里劲的。 "免礼免礼,丫头就别起来了。"赵姫在床头坐下,"怎么这个时候还躺着,身子不舒服吗?" "没有,我就是懒而已。"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无非就是为了在长信侯府遇刺的事。她也一定已经知道,我中过毒,所以想试探我。我才不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身子懒?"赵姫的眼神在我身上来来回回的扫了一遍,"丫头,你是不是有喜了?" 有喜了?有喜了,是什么意思?我看看嬴政,他没什么表情。 赵姫又问,"有没有找御医瞧过?" 我恍然大悟,有喜不就是怀孕吗?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哎,这个女人,她怎么什么都能往这方面想呢? 皇孙这件事 "哀家要当皇祖母了,快传御医来!" "不用不用,"我赶快阻止。\0仙0界0小0说0网0原0创0\原来,她的目的还是想『摸』清楚我的身体状况。"我只是这两天晚上没睡好,外面的青蛙吵得我睡不着。 "原来如此。"赵姫脸上难掩失望。难道是我想多了,她真的只是抱孙心切而已。可是,在这个时候,时机会不会太巧了一点? "哀家今日过来,一是为着多日不见怪想念的。二则,我已让人预备下了晚膳,你们就一起过来吧。" 饭局?我现在有点心理阴影,不会是鸿门宴吧?我望向嬴政,看看他的意思怎么样? "母后费心了。" 这就是说,要去吃晚饭了? 赵姫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侯着,丫头,你换好衣服,就一起过来吧。" 赵姫一走,我立刻对嬴政嚷嚷,发泄心中不满。"你妈什么意思啊?"说完,我自己也觉得这感觉怎么这么怪呢?联想到一些我妈常看的,关于婆媳过招的电视剧。哎,我不禁默默感叹,婆媳果然是天敌。哪怕是我和赵姫这对假婆媳。 "她的意思,不就是让我们过去吃饭吗?"嬴政说得很无辜。我忍不住再次感叹,这就是典型做丈夫的糨糊政策,哪怕是嬴政这个名以上的丈夫。 "你少跟我装!"我居然也是表现得不依不饶?"她是真心想吃饭,就为了联络感情吗?就算你是她儿子,她对你有感情。那我呢?她到底想干什么,又再打什么主义?就想早点抱孙子吗?" "一半一半吧。"这回,嬴政到是说得很认真。 "什么叫做一半一半?"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打什么哑谜? "你不也猜到了,她是想要过来打探虚实,才会对她说,你身子没事。我想告诉你的是,她确实为了遇刺的事而来。同时,她也的确希望,能早日抱皇孙。" 突然就觉得胸口烧起火来,皇孙?难道他忘了他已经跟别人生过了吗?"皇孙对她而言,还有什么稀罕的,难道她还没抱过皇孙吗?" "你说的不错,母后已经有了皇孙。" 大家都看到了,他自己都承认了!真是厚脸皮,不要脸!等一下,我在『乱』生什么气?他有孩子有什么错,而且他是王,孩子越多越好。我骂他不要脸,好像没什么道理。不生气,我不生气! "只是,你我还没有孩子。"他一句话,把我从默默的自言自语中惊醒。 开什么玩笑, "我们怎么可能有孩子?" 嬴政脸『色』一变,"为何不可能?你给我再说一遍!" 这家伙怎么突然脑子不好使了,"我们是什么关系,连假夫妻都算不上。"他是王,他的妻是一国之母,我呢,连个妾都不是。"我跟你,怎么有孩子?" "你不懂怎么有孩子,是不是?没关系,我懂就可以了。"说着,他的身子一倾,靠了过来。 立后 我立刻后退,拉开距离。看小说就上仙*界*小*说*网他的眼神好可怕,害我有点心惊肉跳。他怎么总听不明白我的话呢,我是这个意思吗?"你干嘛,不要这样。我--" 真是怕了他了,只能放柔语气,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嬴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了。"嬴政突然感觉轻松了不少,轻轻将我的手握在手里。"是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女子都是注重名份的。是不是让你很没有安全感?" 虽然我没听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得不说嬴政进步很大呀。安全感?这么有现代感的名词,他现在竟然也能张口就来了?呵呵,果然是近朱者赤呢! "可是--"嬴政很为难的样子,"我这么做,也有我的私心。一旦给了你名份,你就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一直留在我的寝宫。而我,只是希望能看到你在我身边。" 我的心,又被狠狠『揉』了一下。虽然,他的理解依旧是有偏差的。可是,他居然还有这种想法。真的是有点受宠若惊了,我何德何能啊? "此外,如今也不是一个好时机。我不想委屈了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若我此时一意孤行立你为后,恐怕只会对不利。所以,惜儿乖,暂时先忍耐一下好不好?我答应你,我的王后,只会是你赵古惜一人!"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说?事实上,当我听到立你为后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呆傻状态。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后?不,不对!他不是这辈子,终其一生都没有立后吗?秦始皇未立后这件事,至今都是史学家们的一个未解之谜。他怎么会说,要立我为后呢? "惜儿,为何不说话,还是不高兴吗?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保证!" 他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只是随口说说。我困『惑』了,这是怎么回事? "好吧,若你实在介怀,我--" "别!不用,我不介意,一点都不,真的!"我赶紧阻止他,我不想听他接下去要说的话。或者,我是不敢。我怕他真的说出口,我的心会不听话,会陷进去。不可以,这是不允许发生的! "惜儿,好惜儿,乖惜儿!你能理解,太好了。但是,你有我的保证,一诺千金!"嬴政轻轻吻着我的额头。而我,感觉他是为他的承诺盖了个章。我好怕,这个章不是单方面的,我是不是…… "好了,赶快起来换件衣服,不要让母后等久了。" 连吃带拿 来到赵姬的宫殿,上次来这儿,嫪毐也在,那一次是计划的开始。[百度+谷歌搜索]今天再来,不变的是赵姬的笑容。谁说,这不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不论何时何地,勇敢的追求自己爱情的的女人,都是让人值得敬佩的。只可惜,连他的儿子都不理解他。嬴政说,赵姬和长信侯之间并不是爱。可我敢说,赵姬很爱他。并不是说我对赵姬的做法赞同,我不能理解,她怎么可以去迫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哎,这对母子,还真是冤孽! "丫头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糟了,我暗骂自己蠢,也不看这是什么时间地点,竟然还在这里自顾着感叹起来。我一定是惹得赵姬起了疑心了吧? 立刻换上我最擅长的嬉皮笑脸的德『性』,"呵呵,又让太后看笑话了!我呀,心里可是在打仗呢!您看,您这里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我看着是什么都想往嘴里放。可是,又不行啊。这么个吃法,我又懒,一定会长很多肉的!哈哈,那到了年底啊,我不是要让人给拖出去了?” "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啊!哈哈,尽会胡说!" 呼--我悄悄的松了口气。看来我的"浆糊神功"还没退步。说起来,这可是跟我妈长期抗战的结果。孙炎是不吃这套的,那只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臭狐狸!哎,我还真是想他想得要命。 一侧头,发现嬴政也在笑。他夹起一块鱼放到我碗里。"本王不嫌你胖就是了。放心,到了年底,也舍不得把你拖出去。" 嬴政一说话,周围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了。我注意到赵姬眼里的惊讶,才明白,他们是没想到,他们的王,居然也会说笑话了。随即,赵姬又笑了。我是特别能理解,赵姬的笑容意味着什么。她觉得很欣慰,因为她和吕不韦选的人成功的博得了嬴政的喜欢。真是纠结,这个鬼地方啊! "我的惜儿,你可真是能胡说八道!不过,今日,你这顽劣的『性』子倒是派用场了。"嬴政悄悄在我耳边,用只有我听得到的音量说。在外人看来,这一举动一定是特别暧昧。哎,我好像也只能配合着娇笑了。 因为我的『插』科打诨,一顿饭下来,赵姬也无从下手打听任何消息。然后,她说得最多的,也只能是,希望我早点生个孩子。算了,反正我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随你怎么想怎么说吧。 "惜儿,你先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过会儿才回来。"刚回寝宫,嬴政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我冲他的背影做着鬼脸,切,早点休息?你以为我会傻乎乎的等着你回来,还要为你留一盏灯吗?少臭美了你! 无意间瞄到桌上,从赵姬那里打包回来的点心。别说,虽然我很看不上这里的食物吧,这道甜点还真的是不错。这叫"百蜜条",吃起来,怎么说呢,跟我们的沙琪玛有点像,但是又比沙琪玛要好吃的多。 病来如山倒 () 嘻嘻,赵姬倒是挺贴心的,看我喜欢就让人又准备了一份让我带回来。我走到桌子前,把食盒抱在手里。这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么一样我喜欢吃的。不行,还是吃在肚子里最安全!万一我一个不注意,被嬴政回来抢先一步,那我找谁哭去? 这么一想,我就打开食盒吃了起来。虽然我是不饿,可是,始终要落在自己肚子里了,我才能安心。 打开食盒,我就已经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说也奇怪,我也算得上是毒舌了,却尝不出这-百蜜条-里究竟有多少味食材?更诡异的,是它的香味。我这种从小爱香水,泡在香水里长大的孩子,对香味从来就很敏感的。可是,这东西的香料诡异又复杂。是啊,怎么就这么点时间,这么点路程。这点心里,似乎又多了一种香味。扫兴的是,这多出来的香味,好闻却有点宣兵夺主了。 管他的,反正又不是变质。我美滋滋的把点心塞到嘴里。 莫名其妙,又不是吃辣椒,我怎么越吃越热了呢?我扯开些衣领,还是热。真是见鬼,我竟然热到人都瘫了。 好渴,我勉强倒了杯水,可是连握住杯子的力气都没有,真是气死人了!算了,还是去睡觉吧。 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然后直直的倒了下去。好奇怪的感觉,难道我发烧了?真是像人家说的,病来如山倒?哎呀,难受啊!早知道,就留个宫女在身边了。 "来人啊——"真是天要亡我,这是我的声音吗?怎么听起来那么,恕我不方便批评我自己。可是这音量,外面听得到才怪。 我简直要疯了,这是什么怪病啊?浑身滚烫不说,身上就像有成千上百的蚂蚁在啃咬。快崩溃了,我好害怕,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然而内心深处,又总觉得有一件什么事要做。是什么事呢。哎呀,热死了! 我好像听到有脚步声在靠近,是宫女听到我的呼唤了吗,太好了!"水,水,我要喝水。我,好难受。" "惜儿,你怎么了" 原来,我召唤过来的竟然是嬴政,他回来了,谢天谢地!"嬴政,我,我好像发烧了,好难受。" "怎么我才走开一会儿,你这是——"他伸手放到我的额头上。 我不敢相信!怎么,他的手,一瞬间,我好像得到了解月兑。我只知道,他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好舒服。所以,想都没有多想,在他准备撤开手的时候,我果断地握住他的手。是的,我想要更多,握着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惜儿!你,你怎么了?" 被自己惊着了 () 不要说嬴政觉得我古怪,我也不能理解我自己。"嬴政,不要走,我好难受。"我有些困难的支起身,本能的靠进嬴政怀里。奇怪,越接近他,我的痛苦似乎就会减少一些。真是神了,没想到嬴政还会有这种妙用,他能治病? "惜儿?"嬴政试着推开我,扶我坐好。 "不要,不要!"离开他就好难受,我都要急哭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好,惜儿乖。"嬴政重新把我抱进怀里。"告诉我,发生什么了?你身上怎么会这么烫?很不舒服是吗,我这就传御医。" "不要离开我!"我不确定御医是不是可以治好我,可我觉得,如果嬴政离开我,我就死了。"嬴政!"思想开始涣散,抬头看他,却没有焦点。 喉咙就像是火烧似的,脑子里唯一剩下的想法是,他看起来很可口,是的,我想咬一口。然后,我不仅是这么想,没回过神,已经吻上了他的唇…… 天哪,他比我想象中的味道还要好!为什么呢,我好像越吻越上瘾,"嗯,嬴政!"碍事的衣服,真讨厌!我试图去解开他的衣带,却怎么也不得要领。可恶啊,"月兑掉,月兑掉呀,我恨死这破衣服了!"我简直心急如焚。 嬴政按住我不安分的手,"惜儿,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很生气,"你干什么嘛?放开我的手,我要你吻我,吻我!"天哪,一瞬间我又有些清醒,是被我自己说的话惊着了。我,我这是怎么了? "惜儿,告诉我,你碰过什么东西吗?" 我甩甩头努力要自己保持清醒,我碰过什么东西吗,没有啊。"没,没有。" 嬴政表情凝重,"那么,你吃过什么东西没有?" 是吃坏了?也不会啊,吃什么能吃坏脑子呢?再说,我们不是一起吃的晚饭吗,没道理他没事的。等一下,"百蜜条!"这是我回来之后独吞的,他没吃。 嬴政看向桌子上的食盒,起身走了过去。而我,继续着煎熬,并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嬴政拿起我吃剩下的百蜜条,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脸色更沉了几分。怎么回事,我跟着紧张起来。 "有毒。"我盯着他那好看的唇形上下动了动,却吐出这么一句,让我感觉晴天霹雳的话。神啊,我又中毒了?这帮古代人怎么这么喜欢毒呢,我真的要被他们整死了!这次又是什么毒,感觉这么奇怪,而且连思维都混乱了? "会死吗?"我倒也佩服自己提出问题时的淡然,或许这状况真的是死了比较痛快。 "不好说。" 逃不开的剧情 这算个什么回答?最可疑的是,我怎么觉得嬴政说话的时候充满了戏虐的神『色』呢?他不是无耻到拿着我的命开玩笑吧?"这到底是什么毒,解不了吗?" "可以解,但想不想解,就在于你的选择了。阅读vip最新章节\比.奇.中.文.网\" 该死的!我拼命咬紧牙关,让满脑子的脏话不要跑出来。我都难受得想一头撞死了,他还有心情在这里跟我说废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从牙缝里艰难的蹦出这几个字。 "惜儿,你太大意了,你都没有发现,这糕点里有种特别的香味吗?"他慢慢靠近我。 为什么,他只是挨着我坐下,我就觉得他在勾引我呢?身子情不自禁的向他倾斜。不不,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弄清楚,我的毒是怎么回事,要怎么办?是的,我也发现百蜜条里有一股浓郁的,很特别的香味。可是,这对于糕点来说,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难道这就是那种毒散发出来的味道?糟糕,我的确太大意了。是赵姬在点心里动了手脚。她不会这么蠢吧?我吃了她的东西而中毒,这会不会太明显了一点?再说,她似乎并没有动机啊。对她来说,我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不是吗? "你妈为什么要这么做?害死了我,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她已经发现,我判变了?"难怪,我算是完了。 "谁说她要害死你?"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好舒服,我的精神又开始涣散。不行!我狠狠咬着嘴唇,以此保持清醒。 "她都下毒了,做得毫不顾及,还不是急急的一心要我死吗?" 嬴政皱了一下眉头,我知道,我的嘴唇已经被我自己咬出了血。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嘴唇,轻轻描绘着我的唇形。奇异的感觉在我身上蔓延开,四肢无力。 他的手指慢慢伸进我的嘴里,阻止我继续自虐的行为。"唔--"他的手指在我的口中恶意轻佻的搅动着。我好不容易才稍稍压制的燥热,顷刻间,燃得更旺了。 "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是不是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听起来很遥远的声音,却像一盆冷水,泼得我清醒了不少,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他。明知是赵姬下的毒,却不能怪罪她,甚至连丝毫的怨言都不能有。那是因为这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定是什么催情『药』!天哪!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是不是每个倒霉的穿越女都一定要经历这么狗血的事?反正我妈看的那些穿越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现在怎么办?" 你试试 () "怎么办,呵呵,怎么办好呢?" 嬴政笑也是应该的,我怎么会问出这种傻问题?我开始天人交战,没试过的的人,是永远不会知道这药性是多么可怕?可是,难道我就这样……这个男人,嬴政,秦始皇,两千多年前的一个男人!哎,我是现代女性,需要顾及那么多,有那么沉重的包袱吗?这也是情势所迫,了不起就当是一**好了。他长得那么帅,我也不吃亏啊。何况,他都已经是孩子的爹了,这方面一定很有经验,不会**我的是不是?哎哟,我在想些什么东西? "要想这么久?"嬴政的脸色不太好看。"我倒是很想知道,若此时,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吕征。你还会想这么久,挣扎这么久吗?" 吕征?如果是他,天哪,我还真的顺着他的话想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妈太过分了!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吗?你还跟我在这里胡说八道!" "既然那么难受,你还在挣扎什么,不就是因为吕征吗?" "你想气死我啊!"我发狠的一把拉过他,重重的吻了上去! 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的。下一秒,我就被他压在了身下。雨点般的吻落在我的颈间,锁骨,一路向下…… 随着最后一件小衣服被扔到地上,我的身体期待着,渴望着,可我的心里,我好害怕。"赢,嬴政,我怕!"我紧张得要命,死死抓着他的背。我估计,他应该也被我掐疼了吧,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惜儿不怕,有我在呢。"他很好脾气的哄着我,试图让我放松。 只是,这实打实的鬼话,他开什么玩笑,就是因为有他在我才怕呢!啊!怎么办,我要崩溃了生理和心理激烈的搏斗,我已经一身汗了。再看嬴政,他的额头上,也是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真见鬼,难不成他也像我一样激烈挣扎着吗?莫名其妙,他痛苦什么? "惜儿乖,跟着我,不要怕。" 他怎么了,怎么声音都哑了?"你——啊!"疼疼疼,疼啊!你爷爷的!也不知道先打个招呼,疼死我了!我起身往床角里躲,却被他摁了回去。 "不要不要,我好痛!你走开!"我拼命挣扎,天哪,我宁愿毒发身亡! "你!我都没——" "不不,不要了,你放开我!"是啊,他还没怎么样,就快把我疼死。真不敢想象,天哪,怎么还会有人喜欢做这件事呢?’ "惜儿,惜儿!你听我说,忍一下就过去了,忍一下就好。乖,听话,好不好?" 去你的,当我白痴啊?"忍你个头,你试试!" 惊醒 "惜儿!"他看着我,好像也很不好受的样子。看小说就上小*说*1*3*1*4切,他难受什么?僵持数秒之后,他也不跟我废话了,我,又没头没脑的醉倒在他的吻里。 "嗯!"我觉得我被撕裂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拼命拍打他,他却纹丝不动,拿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得我无路可逃。 "你,你!呜呜,你快出去,我好痛!" 嬴政不理会我的哭闹,只是抱着我,吻去我的泪水。"乖,再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 滴答滴答,在我的世界里,这一秒钟,比一整年都要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痛渐渐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我忍不住动了动身子。 "惜儿!"我不明白,嬴政的表情,好像是从精神高度的紧张和隐忍中,瞬间崩溃。 "你怎么--嗯啊!"他突然一动,我--就是这种感觉吗?好丢人,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再发出什么羞耻的声音。可是,他,嬴政偏偏总要跟我作对…… 好累,原来这是一件这么累人的事。总之,我分不清自己是睡着了,还是直接昏了过去。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黑暗中,一张网从天而降,我被困住了。我越是挣扎,网子收得越紧,勒得我呼吸困难几乎窒息。我的呼救声,永远卡在喉咙,黑暗中,没有一点希望。 惊醒,我几乎叫出声,这浑身的酸痛,就好像是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车祸。下身强烈的不适,提醒了我,让我清楚的记起了发生过什么。眼睛里瞬间出现了一层雾气,难过、伤心、羞辱、委屈……不该是这样的,如果孙炎在,他一定会保护我,才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在这个鬼地方,吕征!如果他在我身边就好了。 "惜儿,怎么了?还疼吗,不舒服是不是?" 是的,睡在我身边的是嬴政。我好想对他咆哮,你闭嘴!不用你提醒,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二哥哥知道了,他会不会看不起我?我让他失望了,明明是假戏,这回偏偏真做了。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挤破头想要得到嬴政的宠幸?不是的,我不想的! "惜儿,你倒是说话啊,别吓唬我!" 表情可真到位,做得像真的一样。你才不会明白我的感受!对你而言,这又算得了什么?顺水人情,接受了自己母亲的好意,又能让他们放松警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觉的人,不是没有生命棋子,任你们玩弄于股掌间。 倔强的抹掉眼泪,"我没事。" "我命人准备了水,你--" 刚好,"我要洗澡!"好后悔啊,我为什么要猛地坐起来,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你干什么?"我惊着了,嬴政伸手就要抱我。 药 "怎么了,惜儿,我抱你过去可好?" 不好!你离我越远越好!"不用了,我自己会走。阅读vip最新章节\小.说.1.3.1.4\"挡开他的手,拖着就要散架的骨头,下了床。我,尽量把背脊挺直。 "惜儿--" "请你不要过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拜托,就当是让我独自悼念一下我的第一次,可以吗? 我拼命擦洗着自己的身体,皮肤都被我搓红了,可是……我咬着自己的拳头,哭得歇斯底里,却不准自已发出一点声音。怎么会这样?天哪,谁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办?该死的穿越,我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听爸爸妈妈的话,听孙炎的话?如果上天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乖乖的,我保证!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吕姑娘。"宫女a走了进来。相对而望的两个人都是一惊,我赶快擦掉眼泪。 宫女快步走到我的身边,"水都要凉了,我帮您把衣服穿上吧,小心着凉。" 我不想说话,任由她摆弄着。回到房间,就看见嬴政在床前踱来踱去。当着第三个人,他很少像这样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那么,这一次他是真的急了。难道他是在担心我一时想不开吗,怕我会自寻短见坏了他的计划?呵,他还真是多虑了。我若是有去死的勇气,恐怕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就因为贪生怕死,我才把自己困在了这个境地。 "惜儿!"看到我,嬴政立刻上来拉着我的双手,左看右看,好像我会掉几块肉似的。 我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窗外的阳光好刺眼。"大王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您去忙吧。" 我走开,刻意忽略他眼里震惊,那种备受打击的震惊。莫名其妙,他凭什么摆出这种姿态?我才是受害者,走背运走到了南天门!他,嬴政,就是自尊心遇到挑战了,难道我就必须向其他女人一样对他感恩戴德吗?休想! "惜儿--" 嬴政还想说什么,宫女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这是什么?"如果这才是解『药』,我发誓,我会掐死嬴政! "这,这是以防有身孕的汤『药』。"宫女小心翼翼的回答。我的脑袋一下空白了! "拿走!滚!" 嬴政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赶在宫女之前,我抢过碗,一扬脖子喝了个干净。很好,他倒是想得周到,我居然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呢?难道我还有什么可笑的幻想,他是什么样的男人,我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此时此刻,还要假惺惺的斥责宫女,真是虚伪透顶!若不是事先有他的授意,人家又怎么会把『药』拿来,现在又作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规矩 嘭--"赵古惜!"嬴政拍完桌子,拂袖而去。[本书来源] 我的泪孔开关一定是坏了,他还凭什么凶我,他生哪门子的气?"咳咳--"我居然哭到吐了!这下,才喝下去的『药』,又全给吐了出来。我突然想起,红楼梦里有一回写道,黛玉咳嗽把才喝下去的解暑『药』又吐了出来,急坏了紫娟。 "吕姑娘,吕姑娘?"宫女拍着我的背,"这可怎么是好,还是传御医吧!" 我冲她挥挥手,直起身,"不,不用了,我没事的。"黛玉那多愁多病的身,全因宝玉。可我,却又为了哪般?自从来了这里,血都吐了好几回了。这次,不过是把『药』吐了,又算得了什么?等一下,这『药』,我明白了。 深吸一口气,"不用担心,你再找人去煎服『药』来就是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宫女突然就跪在了我面前。"快起来!"我实在是没力气去扶她。 "都是奴婢该死!吕姑娘,您就别伤心了。" "又关你什么事,赶快起来!"不对,"谁说我伤心了?"我伤什么心,我才没有,就因为嬴政吗?不,不是的,他才不值得!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奴婢的错,您不要跟大王呕气了,您错怪他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糊涂了,我能错怪嬴政什么? "这『药』,并不是大王要求的。只是,这是规矩。您,您还没有封号。照例,是不可以为大王传宗接代的。因此,奴婢就自作主张按规矩准备了汤『药』过来。这并不是大王的意思。" 我,我听了这话之后,确实有一种心头的大石落了地的感觉。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他了吗?没错,我就是这么任『性』。『药』这件事,只有我可以去做,他不可以提。 "我知道了,你起来吧。还有--让人重新准备一碗『药』。" "这,吕姑娘,大王他不是已经说了,您不用喝『药』吗?您这又是何苦呢,大王他--" "行了,让你去你就去吧。"我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 我静静躺在床上,等着『药』再拿来。心里空空的。 宫女再进来,却是空着手进来的。"吕姑娘,成蟜公子来了。" 成蟜?"让他回去吧,就说我睡着了。"现在,我谁也不想见。 "古惜?"这家伙,又闯进来?他就不怕我没穿衣服吗?既然都是要进来的,还假模假势的通传什么呀? "你先出去吧?"我对宫女说,也只能对听话的下手了。 "古惜,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哭过了?" 就是不想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才不想见他,这小子就不能别那么眼尖吗?"没有,就是刚才不小心有脏东西弄到眼睛里了。"我也知道这借口很烂。 意外 ()嬴政看着我,这眼神,呵,他是不会想娶我的!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精心布局,终要落得一场空了。他们怎么会想到,我和嬴政之前就认识。然后莫名其妙的,我好像得罪他了。虽然怎么想也没想明白,我是做了什么才招惹了他,但此时此刻,我还是觉得很庆幸啊!哈哈—— 只是,怎么嬴政一看到我笑,他的表情就变了?之前,他看我的时候,脸上尽是怒意,现在全都化作了轻蔑和鄙夷。管他的,只要他讨厌我就成。 接着,嬴政看了一眼吕不韦。最后,他回头,转而对着赵姬轻轻一笑。靠了!对不起,我一般情况下是不太说脏话的。可当我看到他笑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只浮现了这样一排字:回眸一笑百媚生!真见鬼,谁会相信,这嬴政还有如此妖孽的一面? 他缓缓开口道:“母后是最了解王儿的,如此绝色美人,王儿怎会不喜欢?况且,他还是丞相的爱女,一定是不同凡响。王儿在这里谢过母后了,母后费心了。” 嬴政在说什么,我是彻底傻了!是我的耳朵有问题,还是他的脑子出了毛病啊? 又是王翦,他第一个跪下。于是,一片祝贺声中,大家又跪了一地。这其中竟然也包括吕征!现在,只剩下我,继续呆呆的跪坐在那里。这种事实,要我怎么消化得了? 眼看着嬴政一步步朝我这边走过来,眼里一片冰凉。我的心脏开始加速工作,大脑基本上也恢复了运作。于是,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概括起来也就四个字——我、死、定、了! 我悄悄地,一点点往后挪动着身子。终于,嬴政一伸手——在众人眼里,嬴政是万般怜爱的扶着我站了起来。只有我们两个人自己知道,我是活生生被他拽了起来的。 这个阴险的家伙,看似是搂着我,其实那条手臂就像跟钢筋似的钳制着我。害得我动弹不得,只能跟着他走。可恶!天知道,接下去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正等着我?不行!哪有这种事,也太不讲理了!她们随随便便说几句,我倒霉催的就被送人了? “等一下!”我这一声,唬住了所有人。 嬴政不得不停下脚步。他挑了挑眉,阴测测的看向我,但嘴角还挂着笑容。“美人,还有什么事吗?” 呃——一身鸡皮疙瘩,美人?不要怕,宝贝不怕!我拍拍胸,安慰自己。千万不能让他影响到我,深吸一口气,“为什么都没有人问我的意见?我还没——” “来,陪本王喝一杯。”他拿起我桌上的酒杯往前哦嘴里灌。 “咳咳……”神经病,想呛死我啊! “怎么了,呵呵,美人还真心急呢!”他拍拍我的背,貌似温柔体贴的靠近我。却在我耳边说:“现在后悔,晚了!”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来人,把美人送到本王的寝宫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翻脸无情 () 又僵持了一会儿,嬴政终于开口说:"有事就说吧,先起来。" "王兄您先答应我。" "起来,不许胡闹了!"眼看,嬴政已经忍到极限,我跟着捏了把汗。这个成蟜,怎么这么倔啊? 我拉拉成蟜的袖子,"快起来,我们走吧。"可成蟜看都不看我一眼,完全不为所动,不理我呀,他! "王兄,求您答应我。" "求我?"我看不出嬴政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不太妙。 "是的,王兄。这么多年,臣弟从未求过您什么,今日,我求您,求您成全我!"成蟜究竟想干什么呀?他们兄弟俩之间的气场,害得我都快紧张死了。 "说吧。"嬴政说得很平静。 "求王兄把古惜赐给我。" 我不平静了!当场石化,他在说什么?成蟜是什么意思? "啊!你干什么?"嬴政一把扯过我,把我紧紧扣在怀里。好疼啊,他是故意的。 "王兄!王兄,请您放开她,会**她的。" "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怎样,都可以。你走吧。" "求王兄成全,把古惜赐给我吧!"说着,成蟜重重的把头磕到地上,我看着,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成蟜,值得吗?就为了这个女人,残花败柳你也不嫌弃,你也要?" 残、花、败、柳!我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嬴政。原来,在他眼里,我就落下这四个字?好,很好。 成蟜只说了四个字,"求您成全!" 嬴政转过头来看着我,伸手抚上我的下巴。"呵,我真是小看你了。"疼,我不知道是下巴疼,腰疼,还是心在疼?但是,我不怕他。 "吕征在先,现在又是成蟜,我的弟弟?真是下贱,你就这么喜欢到处勾引男人,是吗?" "嬴政,你还是人吗?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痛的无法呼吸,在他心里,我就这么不堪吗?下贱,他是这么形容我的? "你想我怎么说?" 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这么无情,我,我的身体,我的心,他都要这么任意践踏! "既然王兄不喜欢她,为何不愿放手成全?" "放手?成全?休想!" 他就是个魔鬼,魔鬼!"成蟜,你走吧,不要求他。你的心意,我领了。" "古惜——" "够了!你们还要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吗?" 他终于怒了,"哈哈哈,你气什么?我是下贱的残花败柳,你还指望我为你守贞节牌坊不成?" "你!" "我什么?你要杀我吗,随便!"我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求生**。 怎么这么倒霉 () "古惜!"成蟜拉开我,"不要胡说。" "成蟜!"还有一个人,他是在乎我的生死的,他是在乎我的。我抱住他,眼泪不住往下流。 "滚!都给本王滚!"一排竹简应声倒地。 成蟜才拉着我走出两步,身后又传来,"赵古惜,你想清楚了,走出这门——" 我不想听,不想听!拉着成蟜一路小跑。 "哪里是谁?哪儿来的奴才,这么不懂规矩,过去看看。"朦朦胧胧的,我好想听见谁在说话?我也没心思去在意,只是身边的成蟜,我明显感觉到他身子一僵。怎么了? "大胆奴才,还不跪——"来了一个气势汹汹的老宫女。但是,她在见了成蟜之后,先是一惊,然后就没了气势。"成,成蟜公子?" 我看看成蟜,他好像绷紧了所有神经。表情很难看,他刚才在面对嬴政的时候,也没有这个样子。这是怎么了? "菲圆,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个声音,我也是一懵,懂了。难怪成蟜会这样,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走来一个前呼后拥的老太,表情从震惊到大怒,"蟜儿?" "参见皇祖母。"成蟜跪下。我该跟着跪下的,是不是?可我不想,真的不想。我的世界,我的时代,人人平等。现在,反正我也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了,又何必再勉强自己呢? "哼,又是你这个贱人!真是阴魂不散!野丫头,下流种子,果真不懂得半点规矩。你——" "皇祖母,您——" "蟜儿,你住嘴!"哎,我又连累他了。 "呵,你这个贱人,以为有王给你撑腰是吗?不用受宫中规矩约束?" 扑通跪下,我再也不想受嬴政任何的恩惠。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带回宫里!" 一声令下,上来两个老宫女粗鲁野蛮的驾起我就走。看来老天爷真的是不怎么待见我,都到了这个份上,还要先来上一场私刑吗? "皇祖母,求您不要为难古惜!"一回到华阳的宫里,成蟜就开始为我求情。很荣幸,真的很高兴可以认识成蟜。可以有这样一个朋友,是我的福份。只可惜,我给他带来的却是——看着华阳都气得浑身发抖了。真心的希望,不要因为我,影响了他们祖孙之间的感情。 "请太皇太后,不要生成蟜的气,都是我的错。" "你以为,这自然都是你的错!"突然间,华阳冲过来,抓起我的手猛瞧。然后,又转头看向成蟜,"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想,她指的是我手上的玉镯吧?这玉镯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大家见了之后都反应这么度 不容于世 () 成蟜磕了一个头,"孙儿是真心喜欢古惜的,求皇祖母成全!" 我想,我的震惊应该不亚于华阳。成蟜说了什么?他说,他喜欢我?这是什么情况,他胡说什么呢?哦,我明白。这傻孩子,就算想帮我,想救我,也不用说这话吧?这家伙,他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不得不说,我有眼光。我认的这个弟弟,还真是有我的风范! "真是疯了!你疯了吗,蟜儿?你明知道这贱人是什么身份,她可是你王兄的女人,还是吕家送进来的!"果然,华阳对吕不韦的势力很感冒,难怪从一开始就针对我。 "孙儿都知道。可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孙儿自己也没办法控制。"成蟜说话的神情让我有点心慌,怎么那么像真心的呢? 啪——我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贱人!你是使了什么狐媚妖术,迷惑了一个又一个!" 我无话可说。难道,我倒霉的穿越到这里,为的就是接受一个又一个的指责和羞辱吗?贱人、下流种子、狐狸精,还有嬴政那句让我刻骨铭心的残花败柳。 "皇祖母,求您饶了古惜!"成蟜跪在地上,见状,他是爬着过来,死死抱住想要继续对我动手的华阳。 真的喜欢也好,假的喜欢也罢,我都不值得他这样。可我该怎么做呢? "皇祖母,您最疼孙儿了,您就成全了孙儿吧!孙儿已经向王兄讨了古惜,求他把古惜赐给我。" "你,你说什么?"华阳对着她最心爱的孙子扬起了手—— 虽然我不喜欢华阳,可是她留露出的心痛和失望,还是深深的震撼了我。都是因为我的出现吗?是啊,我本就不属于这里,不该出现的。所以,我把这里搅得一团乱了! "你居然为了个女人——不,哀家绝不允许!哀家不能眼看着你,为了这个狐狸精,毁了你的大好将来!" "孙儿只想要古惜,只要古惜就好!其他的事都不重要,孙儿从来就未曾想过您所谓的大好将来。孙儿只想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简简单单的过一生。" "荒唐!"华阳怒不可恕,一转身,她的目光转到我身上。我知道,我活不了了。 "妖孽!哀家不能容你活在这世上,不能让你继续祸害我的蟜儿。" "皇祖母!求您——" "成蟜,不要再说了。"可能是死到临头了,反而想开了,我居然还能对成蟜微笑。"太皇太后,我死就是了。请您继续的,一如以往的疼爱、照顾好成蟜。" "哼,这个自然不用你操心。" "古惜!"成蟜痛彻心扉的样子,看了让我难受极了。要去死的人是我,怎么他比我还要伤心难过呢? 最后的心愿 () “成蟜,你,你真的喜欢我呀?!”我不太敢确定,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成蟜用力地点了点头,“喜欢。古惜,我真的喜欢你。” 瞬间,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成蟜和嬴政兄弟两,他们不会是因我才反目的吧? "成蟜,你听我说!"我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臂,"我喜欢你,喜欢那个,我第一眼见到的成蟜!你明白吗?我喜欢你原来的样子,那个干净得让人忍不住欢喜的少年。那个笑起来,感觉灿烂到蒙上了一层光晕的少年!所以,答应我,不要变!不要变,好不好?我就要原来那个你,原来的你!" "古惜,我还是我,我没有变啊。" 他没听明白是不是,一脸的困惑和莫名。哎哟,怎么办?我总不能直接就说,喂,你可别造反!千万不要跟你哥做对,不要叛变!这话不好说呀! "说完了吗?"随着华阳冷冷的声音,一个老宫女走到我面前。 酒杯,毒酒?呵,这些古人还真是没有创意,又是毒吗?他母亲的,我这一身毒,不死的话,都能练所谓的-邪功-了吧? "姑娘别怕,很快的,没多大功夫就过去了。" 我本来是麻木了,忘了害怕。可这老宫女的阴冷腔调,顿时让我背脊发凉。 "皇祖母,您不能杀她,不要!"成蟜,奔溃了。看得我很心疼。可是,如果我的死,可以换他的安稳日子,也不妄我们相交一场。 "成蟜,不要这样。再见了,记住我的话,做原来那个你!"永别了,这就是我倒霉的命吧。 "不!"成蟜死命抱住我,不让我拿毒酒。"皇祖母,若是古惜不在了,我必不独活!您不妨也赐孙儿一杯毒酒。" 我,凌乱了。他这是以死相威胁,还是,还是打算殉情啊?我,我—— "你,你!"华阳又气又恼。关心则乱,华阳急得你你了半天,却是没了主意。 这场面太乱了,我,却爆发了。"你们傻啦,还不赶快拉开他!"没人理我。"快啊!" 华阳回过神,向人使了个眼色。于是,成蟜被拉开,牢牢控制住。 "找人24小时盯着他,该软禁,就软禁起来。"我不放心地叮嘱。 这一次,我端起酒杯,手没有抖,心里却是怕的厉害。我短暂的一生,18年的过程在我眼前快进了一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死去,原来,一起看流星,竟是我和孙炎的最后一面。爸爸妈妈,好吧我承认,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做你们的女儿。但是这一次,我会做一个,听话懂事的乖女儿。 "太皇太后,我都要死了,你可以满足我一个心愿吗?" "你说说看。" "最后,我想见吕征一面。"在我18年的生命里,吕征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孙炎和爸爸妈妈,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了。但是吕征,或许,我可以和他告别,说声再见。 喝毒酒 华阳好像对我的要求很意外,她以为我会说什么?然后她笑了,笑得很轻松。"蟜儿,呵,你听见了吗?听清楚了吗,该醒了吧!死到临头了,她想见的人,是吕征!" 这老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啊!这不是存心误导成蟜吗,而成蟜好像也真的受了打击。"喂,我都要死了,你还有必要这么说话吗?"反正要死了,怕你啊! "哼,是啊。你死了,哀家就安心了。只是,在这个时候,你觉得哀家会回答应你这个要求吗?让你见吕家二公子?呵,他若知道你要死了,恐怕你就不会死的那么容易了。你就安心上路吧。" 哎,也不知道吕征的伤好得怎么样了?看来,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二哥哥,保重吧!酒杯接近唇边,我还是怕啊!上帝保佑,这『药』是安乐死,肠穿肚烂的不要!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嬴政的身影,难道我下意识还在期待他会来救我?他会吗,呵,会问出这种问题,就是我傻。认命吧,赵古惜。倾倒酒杯--感觉一阵疾风在我面前划过,我手里的酒杯掉了。 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下一秒,不知道是因为那一小口毒酒,还是直接吓晕了,眼前一黑。我好像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可是我看不见,也听不见。 "嬴政--"我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他。太好了,一睁开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嬴政的脸。 "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惜儿。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嬴政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点点头,想想,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死了,真的死了。等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胸口一疼,回忆一点点涌回来。 我推开嬴政,因为我想起了他那句”残花败柳",想起了一切。是的,既然在他心里,我这么不堪,怎么,他又在千钧一发之际跑来救我? "怎么样?那里不舒服?你躺着别动!"嬴政扶着我睡好。"影,快来看看她怎么样?" 我这才注意到,嬴政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看着很奇怪,一身黑衣,感觉很清冷。虽然是一身男『性』打扮,但她因该是个女的吧? 她什么也没说,不卑不亢的走到我的床边,伸手替我把脉。看着她清秀的面容,酷酷的样子,我很喜欢。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有些人有些事,只是一眼之间的感觉。"你好,我叫赵古惜,你呢?" 她显然没想过我会这么干,但惊讶之『色』也只是一闪而过,之后,就该我惊讶了,她居然不理我,低头继续着她专注的事。仿佛我只是空气,而她听不见,也看不见。 大受打击啊,自我出生以来,我主动示好,却遭到冷脸相对的迄今为止她是第二个。第一个,就是在她不远处看着的,嬴政。他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毒素未清 "喂,你这样很不礼貌哦。"我不甘心。 ……还是沉默 "你--" "回大王--"我还没说完,她却转身走向了嬴政。"这毒酒,毒『性』极强。虽是只服用了一点,按理也是必死无疑的。只是这位姑娘,不久之前还中过其它的毒,毒素未清,却也误打误撞与今日之毒相冲。因此,奴才才有了时间为姑娘解毒。如今,依姑娘的脉象看,几种毒都已基本清除。" "基本清除,是何意思?"嬴政皱着眉,不满的样子。 "回大王,意思是,姑娘已『性』命无忧。只是,从此可能会犯胸口疼的『毛』病。" "治好她。" "目前,奴才还没有想到该如何治?奴才会尽力想办法。" 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我感觉自己被忽视了。他们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并非是一般的主仆。虽然嬴政还是冷着脸,可我可以感觉出他对她的亲近和信赖。她呢,口口声声自称是奴才,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畏惧。真是怪栽。 嬴政到我身边坐下,握着我的手说:"不要怕惜儿,不会有事的。我不准你有事!" 很霸道的话,但他说得很温柔。我真是看不透啊,怎么我差点死了一回,他就变了?在那样的羞辱过我之后,现在又是这种表现!嬴政的心思,是人都猜不出吧? "我才不信你,我差一点就死了,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现在,我身上就已经有几种毒了都。再这么下去,我倒也不怕别人害我了,我就割开个小口子喂她我的血,还不一定谁先归位呢!" "我--" 这,嬴政这个表情是内疚吗?别,这么奇迹的画面,我可担当不起。"那个,我开玩笑的。你知道的,我最喜欢胡说八道了。" "惜儿,是我去晚了,害你受苦了。是我气昏了头,我不该让你就这么走了。" 没天理,没天理啊!"你有没有搞错,你气昏头?被气、被羞辱的人是我才对吧!"这也太能颠倒黑白了。 "你!你就这样和成蟜出现在我面前,然后跟我说,要我成全你们,我怎么能不气?" 这个,好像是有点那什么,可我又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别转移话题!你是怎么骂我的?残花败柳是吗?那还不他妈的全都拜你那个妈和你所赐吗?你居然说我,气死我了!哎哟--"胸口好疼啊! 保镖 "怎么了,惜儿,你怎么样?" "你走开,不用你管!还不都你被你气的!"这会儿还来假惺惺的什么呀? "别使『性』子了。影,你快来看看,她怎么了?" 我想,她一定是个神医。否则,我估计我的小命肯定一早交代了。只是,她可一点都没有医生悬壶济世,或者和蔼可亲的态度。冷冰冰的,好像我死了也就死了,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回大王,这位姑娘的症状,正是体内残余毒素所致。以后,都要切忌伤神,或是情绪激动。反之,则易引起胸口疼痛。" 这下可好,真成了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了。还真是不死也废了,活着的生活质量是急速下降啊!人本来就是有七情六欲的,要不悲不喜的,那不都成佛了?"我还是出嫁做尼姑算了。" "胡说什么?" 吓得我浑身一颤,"你凶什么嘛!"一大颗眼泪,就这么不小心掉了出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嬴政坐到我身边,伸手楼过我。我是小孩子吗,抱抱、拍拍、哄哄就没事了?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我只是因为你身上的毒心烦,你又这么信口胡说,所以心急了。惜儿乖,不要怕了,好不好?" 他这么好声好气的,我还真不好意思再生气了。突然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人。我从嬴政怀里,偷偷看她。她叫影是吗?她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好像发生什么事都与她无关,倒也不觉得尴尬。嬴政也真奇怪,堂堂一国之君,现在这情景,他也不怕丢人。很不像他的作风呀,我又开始好奇,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咳嗯--"我推推嬴政,他皮厚,我还不好意思呢。 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却没有打算放开我。"影。"他开口。 "是,大王。" "从今日起,你就贴身保护、照顾好惜儿。" 本以为她是个女神医,还能兼顾做保镖的吗?厉害啊,我以后是不是可以跟她讨教几招呢? "遵命。"注意,她是犹豫了一下才回答的。不寻常,在这个时代,不该是对君主的指示唯命是从的吗?她犹豫的期间,看了我一眼。而这一眼,看得我无比不爽!她是什么意思,好像我不配让她保护似的?伤自尊了。 等一下,贴身保护?"我不要!"那跟被人时时刻刻监视着有什么区别? "不许胡闹!我不允许今日之事再度发生!" "废话,我也不想。可也不用给我装条尾巴吧?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她一天到晚跟着我,那是不是我有任何一点点的思想小波动,她都会向嬴政报告呢?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没商量。" 忍者始祖 "你是希特勒的拜把兄弟吗,怎么这么法西斯啊?"岂有此理! "什么,你说的什么?" 看看他一头雾水的样子,没文化真可怕!不过,纵然我是有知识的,也很难跟他解释得通。 "影,你先退下吧。"他终于怕丢脸了? "啊呀,她,她--"我简直惊得合不拢嘴,怎么,她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她居然就这么凭空消了! 我使劲拍着嬴政,"她不见了!怎么回事,她是人吗?"很后怕呀,我虽然是无神论者,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以瞬间消失,诡异啊! 嬴政抓住我的手,握在手里,"下手还真狠,你想谋杀亲夫吗?" 我都要颠覆世界观了,他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我今天够刺激了,经不起惊吓了,你明白吗?" "她是人,不用怕。你看到她突然消失了,只不过是因为幻数和轻功。"嬴政很耐心的解释。 "真的只是这样?好厉害啊!嗯,有点像忍者,不过更神呢!" "忍者,忍者是何物?" 问题还真多,"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你--"嬴政才要发作,突然又搂紧我,叹了口气,"也罢也罢,你高兴就好。只要你平安无事,这才是正经。" 我还是脑子转不过弯来,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前后差别这么大呢?之前分明是侮辱我,恨不得杀了我才痛快。一转眼,却是他救了我,然后又是这种表现,好像很怕失去我似的。是吃错了什么『药』?据说,他是极『迷』恋求仙问道的,自然也是喜欢炼丹的。可认识这么久,我也没见过呀!难道这回,就是他嗑『药』嗑猛了? "嬴政,你没什么事吧?"我忍不住问道。 "我,我能有什么事?"他一脸的莫名其妙也不像是装的。 "可你变化怎么会这么大?一会儿恨不得弄死我,然后又跑去救我,现在又对我如珠似宝的。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困扰?"迟早被他折腾疯了。 "哎--"嬴政重重的叹了口气。"困扰。你这丫头,才真真让人头疼。你说,你先是执意要喝下那碗『药』。那也就是表明,你后悔了,你后悔把身子给了我,是不是?你不愿意为我生儿育女。" 呃,这个--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这个时候,成蟜又跑来向我要你,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这么一说,也是,里子面子都没了。换作是我,恐怕也会很想要杀人。 王的解释 () "你简直要把我气得吐血了!可是,看着你跟成蟜离开,我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于是就命人跟着你们。知道你被带到了太皇太后宫里,我就开始担心。只是一想到你的所作所为,我就恨不得索性把你扔在太皇太后那里,任她处置算了。可我又如何能做得到,放着你不管?只是你的所作所为,我就想,晚些再过去,让你受点教训。怎料——我若是再晚些过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惜儿——" 嬴政抱着我,声音竟有些哽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就差那么一点,差一点——" "不要说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我还真受不了他这样。"我现在好好的,都过去了。是的,都过去了。" 嬴政看着我,仿佛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表情。"惜儿,你不怪我?" "怪你顶什么用?"看到嬴政的脸色变化,我立刻改口,"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怪你,真没有!"天哪,什么世道?差点死掉的是我,却还要我在这里安慰他? "惜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面临这种危险!" 还有以后!我谢谢你全家,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好吧? "当我听到你喊着我名字的时候——" "我喊你名字的时候?"我喊他名字,我喊他名字做什么? "是的,我赶到你身边的时候,还有影替你解毒,你昏厥的时候。" 是吗,我都昏过去了,还能说话?中毒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嬴政的幻像呢,没想到他真的会来救我。可是后来,我为什么会喊他的名字呢?恨他羞辱我,恨他不救我,所以死不瞑目了?哎哟,没想到,我怨气这么重。 "所以,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惜儿?" 这个,你非要这么理解,倒也不是不行。既然这样,你就顺便把我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当作默认吧。 "惜儿!"嬴政动容地说:"看着你痛苦的样子,我真希望自己可以代你受苦,希望中毒躺在床上的人是我。" 这话我听着,感觉很是受之有愧。真是的,你也不用没事咒自己吧?害我,忍不住又有点感动。要不我也说点什么? "你别胡说了。我很庆幸,中毒的是我。我只是小角色,无关紧要的。可你不一样,你是秦国的王,一国之君身系着百姓和社稷。不容有半点差池!还有一统六国的大业在等着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嬴政沉默,不说话了,我有点小慌。"你,怎么了?" "睡吧,惜儿,你好好休息。" "你要走吗?"害怕了,我害怕一个人静下来之后,那杯毒酒的回忆,又会跳到眼前。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好吗?放心睡吧,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 "嗯。"我安心闭上眼睛,其实,我真的好累。 如此保镖 () "吕姑娘,起来把药喝了。" 我睁开眼睛,是影,依旧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嬴政呢?"我看了一圈,也不见他。 "影会保护您的周全,请您把要喝了。" "我问的是嬴政!他人呢?"答非所问的,嬴政去了哪里?他明明说过,会陪着我的。 "请您把要喝了。" "你怎么这样讨厌!我不喝!"嘭——我伸手一推,碗碎了,药也洒了。 看着地上的药,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乱发脾气的。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影倒是没什么反应,也不急,看都没看我一眼。"来人——"她要干什么,我抓着被子,躲到角落。 "再拿碗药过来。" "是。"宫女赶紧收了碎片出去。 原来,她只是让人重新拿碗药进来,倒是我多心了。影就这样静静站在一边,不说话,也不看我。我不自在极了。"那个,影,对不起。" 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影?" "吕姑娘有什么吩咐?" "我——没事。"哎呀,糟糕,这家伙还真不好相处。真不敢想象,以后要天天对着她,怎么办? 谢天谢地,宫女送药进来了,终于打破了这让我窒息的气氛。"这,这什么药啊?"没被毒死,这会儿倒是先要苦死了。 "解毒的药。" 影冷冰冰的样子,让我看着比那个端毒酒的老宫女压力更大。我心里是一万个不想喝,反正现在也死不了了。喝不喝的也没什么大关系吧,留点毒素就留点毒素呗。 "吕姑娘,请您把药喝了。" 看着她,我还真的不敢说不,可尝过了这药的味道,要我怎么下得去口啊? "你!"快得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我这是被她点住了?比蛇胆还苦的药,就这样灌进了我嘴里。 "咳咳,你,你——"这味道,我话都说不全了。影呢,早又像个没事的人,站在一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行不行,再这么下去,我一定活活郁闷死。宫女们忙着拿水给我漱口,又拿蜜饯什么的给我吃,一阵忙活。影,始终在一边,置身事外。 "你们,去把你们的大王给我找来!" "不必麻烦,您忘了,是大王要我留在您身边的。"影开口了,还是没有看着我说话。但这话着实有份量,她是说我多此一举,而她也不是出于本人的意愿留在这里,更不用说我去告状什么的。 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我上辈子欠了她的吗? 奸妃 () "这是怎么了?"嬴政在这时走了进来。 "嬴政——"我向他张开双臂,声音也已经不自觉的带了哭腔。 嬴政配合的过来搂着我,"惜儿,看把你委屈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嗯?" 我的手颤抖着指向这一切的元凶,"她欺负我!" 我看见了,我确定我看见了!虽然是一闪而过,但是影冷冰冰的脸上有了表情,是鄙夷、是嫌恶!真是岂有此理!怎么,她觉得我是告枕头状的奸妃吗?不过,此情此景,是有点像,容易误会。不不,我不管!从没有人敢这么对我,我被欺负了!我是这里唯一的受害人! "噢,影吗?她怎么你了?" 呜——嬴政也变了,他怎么能是这种反应?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他是绝不允许旁人欺负我的。但是现在,他让我感觉,他更愿意相信影,倒是我在无理取闹。 "她,她仗着自己会武功,点了我的穴,灌我喝药!好苦啊,我还呛着了!" 我在控诉,眼泪都要下来了,嬴政还是很平静的样子。"我懂了。惜儿,是这样,我听到的重点是,你把药喝了。" "你,你还帮她!"这日子真没法过了,懂,懂你个死人头!我表达的重点是这个吗?你这种理解水平,语文从小没及格过吧? "都下去吧。"嬴政一声令下,宫女们鱼贯而出,影,还是那么诡异的瞬间蒸发。 "哼,你也走,我不想见到你!"我背过身去。 "惜儿,别闹脾气了。"嬴政把我拉回去。 "你在乎吗,你还在乎我是不是生气吗?嬴政,你变了,你任由别人欺负我!那你还救我做什么,早知道还不如了算了。也不用在这里受气!"话说完了以后,我又忍不住检讨自己。这像是我会说出来的话吗,还是对着嬴政说?怎么都怪怪的,很别扭呀! "惜儿,不许胡说!" 妈呀,要抱得这么紧吗,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影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吃了药,你的身体才能好。" "当我傻呀?她是为我好吗,是为了我吗?她才不是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的,以为我看不出吗?哼,我也不需要她!"亏我第一眼看见她,还那么喜欢她,这人怎么这样啊? "这个,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但是,只要她在你身边,她就一定会乎你周全。" 嬴政的话,是让我震撼的。他这么没安全感,这么多疑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对影这么信任呢?语气里,除了肯定,就剩下了坚定。 病愈散步 () "影这么做,只是想要你把药喝了。也许这方法,是有点——这也是让她留在你身边,我觉得放心的原因之一。你这丫头,霸道又不讲理,鬼点子又特别多。也只有影这样的性子对付得了你。你呀,有时候,就是欠收拾,也该吃点苦头。" "你说什么!"别赐毒酒了,我自己想办法死,我这就去! "好了好了,惜儿,说真的——"嬴政模模我的头发,"你自己想想,一般的宫女,她们敢对你说个不字吗?就算她们听命行事,就凭你这小脑袋瓜,还对付不了她们吗?我呢,我也见不得你可怜巴巴的模样,我怕我会心软。可这药,不喝不行。" 哎——我也不好说什么。 "乖,其实影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 呵呵,大王您这个笑话,小女子还真是听不懂。她好相处,恐龙都能复活了! 接下去的日子,可想而知,就在我和影的别别扭扭中度过。当然,更准确的说,是我别扭,那个冰块是不会有感觉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应该心存感激的。看嬴政的态度,我想我是摆月兑不了她了。我还是得看情况,想办法改变一下我跟她之间的的关系。 "影,我身体好的也差不多了,我可以出去走走吗?"我小心翼翼地试探。 她没反应,也不说话。那这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呢?我努力饱含感情的,用无比期待的眼神盯着她看。她,依旧熟视无睹。哎呀,我急得满屋子乱转。等一下,她没说可以,但也没说不可以啊!我可不可以,就当她是默认了?我鬼鬼祟祟的朝门口模去,回头看她,她没反应。啊呀,心里这个忐忑!我往后退两步,又朝前走了三步,再回头看向她。心虚的退一步,不甘心的往前两步,又怯懦的看看她。如此反反复复,就这么一段路,我却怎么也走不到头。 "吕姑娘。" 身子一僵,缓缓回过身,她想怎么样,终于要爆发了? "大王未曾说,您不能出去。您不必问我。" 靠之!你早不说!我立即一改前态,大摇大摆的往外走。爽啊——外面的空气真好!伸伸懒腰,在石凳上坐下,余光却意外瞥见了影。咦,她什么时候也跟着我过来了?也对,保镖嘛,自然是我到哪儿,她到哪儿。我必须试着去适应她这种走路没声音的非人类作风。 "你也坐嘛。"她都不会累的吗?又不理我,拉倒,爱站就站着好了。 呛——我是突然感觉一道亮光在我眼前闪过,才听到声音的,可想而知速度之快。这个影,也不招呼一声,突然拔剑做什么?话又说回来,她明明是站在那里两手空空身,身无一物的。怎么又凭空拔出来一把剑? "谁。" 她在跟谁说话,有人吗?我跟着紧张起来。 又见故人 窸窸窣窣从旁边的花丛里,颤颤巍巍的钻出来一个身影。几乎是那人影出现的一瞬间,影的剑就抵上了那人的脖子。 "小姐,救命啊--" 小姐,跟我说话?不过这个声音,听起来还真的有点熟悉。我走上前去-- "站住!" 影回头看向我,眼里满是警告。第一次,她的声音里,是有情绪的。并且,她成功的吓住了我,真是个称职的保镖。 "小姐,是我啊!" 我躲在影身后,因为太过好奇,就探出了脑袋。"阿菊?" 我刚要过去,又被影挡了回来。"快把剑放下,认识的。"影还是不放心,我伸手去拉她的手臂,阿菊脖子上已经流血了。"是自己人,她不会伤害我的!" 影终于妥协了。 "没事吧?阿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干嘛鬼鬼祟祟地躲在哪里啊?你个死丫头,想死我了!"我一把抱住她。 "阿菊也好想小姐。" 哭了?"你哭什么呀?受委屈了,是不是他们为难你了?"我拉着她坐下。 阿菊摇摇头,"没有,阿菊只是挂念小姐,担心的紧!" 叫我怎么能不感动呢?"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每天都是吃得下睡得着。这里可是王宫啊,你害怕我遭罪啊?哈哈,我就是担心我养得一身膘,你都认不出我了!" 我自认表演认真、卖力且到位,但似乎阿菊并不买帐。"小姐,你就会唬我!您看您,明明是瘦了,脸『色』也不好看。小姐,您知道阿菊有多担心您吗?您的脾气,阿菊是知道的,您让阿菊怎么能放心呢?" 丢人啊,又被鄙视了!"你就会瞎『操』心!"我指指影,"她有多厉害,你也见识到了。有她在我身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可不知道,她还是个神医呢!影就像是丞相府里的你,对我特别好,一心只为我着想。" 影,果然是比我有说服力,惭愧。稍稍松了一口气的阿菊,突然又激动起来。"可是,我看二公子的样子,心事重重,我知道他是为了小姐。小姐,您可不能瞒我!" 吕征!"他,他怎么样了?"一提起他,我只觉得眼眶一热,眼泪险些掉下来。"他的伤怎么样,好了吗?" "二公子自小习武,身体底子好,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他,他--你方便见他吗?我是说--" "小姐,您有什么事就吩咐吧。自从小姐您走了以后,二公子就向老爷把我要了去,阿菊现在在二公子屋里当差。" 他果然想得周到,他是知道我放心不下阿菊,就干脆把阿菊调到自己身边。我确实一度很担心,阿菊会因为跟我走得太近而被清理掉。二哥哥,你永远最清楚我在想什么,然后默默的…… 担心 许久,嬴政开口道:"影,你先下去吧。" 我紧张得看着影,"是,大王。"影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 "惜儿。" "啊,什么。"手心里全是冷汗。 "你很紧张吗,怕我?"嬴政看着我,好像有点难过的样子。 "没,没有。是刚才应付吕不韦,还有也喝了不少酒,所以,没缓过来。" 嬴政伸手把我搂进怀里,我本能的想要抗拒。但我还是选择,忍了。我想,还是乖乖的比较好,不要跟他做对。不能让他有所察觉,他本来就多疑。 "我还是忍不住来看你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抬头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间,他也必定大费周折的才来到这里。他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其实你不用来这一趟,我说过我会做到,就一定可以。我已经把你想要让我传递的消息,想办法他们知道了。" "惜儿--难道在你心里,就只是以为我,为何你总是不明白?" 只要一看他眉头打结,我就必定会跟着着急忙慌。"不明白什么?"这些古人真是要急死我了,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都喜欢让人去猜。累不累啊?"你不说,我怎么明白?" "我来这里,是担心你啊。" "担心我,难道我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这里可是丞相府,戒备森严。又有几个人能像你这样来去自如的?而且,有吕征在,我怕什么?这种情况下,再要有什么意外,那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等一下,难道是,"你是说,吕不韦在搞清楚了形势的情况下,或许,他会扣留我,拿我当人质相威胁?"我怎么没想到呢,这种事情,吕不韦是很有可能做得出来的。如果要造反,哪怕只是自保,手里多个筹码总是件好事。问题是,嬴政既然早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他却依然把我送回了丞相府。可想而知,我这个所谓的筹码,又能有多少分量? 想到这里,还真的是感到心寒,简直就是凄凉。既然是这样,他现在又跑来这里说什么担心我,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对!我心里咯噔一下。嬴政这样的人物,我若是留在吕不韦手里多多少少对他来说总是个祸端。他怎么可能留一个知道他太多实事的人留在他的敌人身边?他自然是不会给我这个叛变的机会,是的,他不允许有这种可能『性』存在。所以-- "惜儿,你在想什么,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他还急了。 我还是装糊涂给自己对争取一点时间比较好,惹得他恼羞成怒,对我可没什么好处。"没有啊,我怎么看你了?我只是有点害怕,吕不韦不会真的想杀我吧?"我知道自己恐慌的神情没藏住,这么说,希望可以蒙混过关。 嬴政只是看着我,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不躲不闪。 "你认为吕征能眼看着吕不韦做出对你不利的事吗?" 奇怪的影 "嬴政--" "是属下照顾吕姑娘不周,请大王责罚!"嗯?影是存心阻止我开口吗? "下次不要由着她的『性』子『乱』来了。"嬴政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视线始终没离开我。 "我想--" "吕姑娘,奴才扶您去休息吧。您现在需要休息。"她绝对是故意的!她什么时候扶过我,每每都是保持距离,好像我有什么转染病似的。而此时此刻,我才一开口,她美其名曰是扶,实则架起我就走。她就是我给我说话的机会,为什么? 躺在床上,我不甘心。阿菊生死未卜,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休息?嬴政就站在我的身边,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这一次,不等我开口,影又突然伸手替我拉被子。我着实一惊,她好奇怪啊!我睁大眼睛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果然是这样,她是故意的。说也奇怪,我们几乎就没有什么对视过的经验。可是她的眼神好有说服力。那种,让我无从辩驳的安心。我觉得,她让我不要开这个口,是因为没这个必要。她想告诉我,阿菊没事,而我不必自寻麻烦。 "惜儿,你可真是了不起。连影都对你越发的好了。"嬴政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影却是触电般的离开我的身边,单膝跪地,"照顾好吕姑娘是属下责任。" 搞什么啊!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这个影,她需要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吗? "嗯,你先下去吧。" 我看看这雕花的床柱,再看看一旁看书嬴政。哎,想想进宫以来的倒霉日子,我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恐怕就是这张床上了。真怀疑,这床会不会被我睡出个坑呢? 翻身下床。 嬴政放下竹简,"方才起,就一刻不停的,怎么不好好休息,嗯?" 我委屈的站在原地,这不是有心事睡不着吗?总有些放心不下阿菊。 "过来。"嬴政向我招招手。 我走过去,发现除了他坐着的,其他椅子都有些距离。我是不想去搬了,于是,干脆就坐到了他膝上。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好闻味道。"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这是怎么了"因为我太难得主动示好,所以不习惯吗?但他的语气里,还是充满了宠溺的。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要撒撒娇。" "哈哈哈--"嬴政难得笑得这么爽朗。"惜儿,你倒是直接的很。" 跟你那群后宫佳丽们不一样是不是,哼,我可学不来古代女子那种调调。"那你喜欢吗?"不禁语带威胁。 绕圈子 "喜欢,喜欢得紧。" "回答太快,你这是敷衍我!" "惜儿,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回答得快,那说明我不假思索才对。" "呵呵,算你有些道理。嬴政,你好像很忙的样子,我都见不到你!"渐渐地,我准备进入正题了。 "真是个小贪心鬼!"嬴政捏捏我的鼻子。"你还算见我见得少的吗?如今,我几乎下了朝堂就来陪你。你还算见不着我的,那--"嬴政的话戛然而止。 "那什么,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我妨碍你去会你的那些后宫佳丽们了,是不是?你去啊,我可从没拦着你!"说着,我站起身,胸口堵得慌。 嬴政又把我拉了回去,紧紧搂在怀里。"你吃醋的样子,我也喜欢。惜儿,不用你拦着。自从有了你,我就只想见你,就你一个。" 感觉很复杂。当然,我清楚他不过是哄我的。就我一个,他那些孩子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过,不管怎么样,至少,他还愿意花心思骗骗我,不是吗? 赵古惜!真想唾弃我自己,都什么时候了,我居然还有心思胡思『乱』想?"惜儿,不该多心的。"我乖的像只猫。"只是,有时候--就像今天,我特别想见到你,可是你又不在。所以,我才会想,出去走走,看会不会遇见你?" "真是这样吗,惜儿,所以,你的心理,有我的一席之地,是吗?" 我的心,顿了一下。干嘛非要问我这么尴尬的问题,我不喜欢这个问题。"你又取笑我!"我只剩下撒娇这一招了。惊喜的是,这的确管用。"对了,你今天是去哪儿了,朝廷上的事,还顺利吗?"呼--总算是把我心里的问题给问出来,这一大圈绕的! "今日,到不是政事,是同王翦将军下棋。" 王翦?"啊,就你们两个下棋,不会闷吗?"我是想说,吕不韦在不在? "呵呵,下棋自然是两个人。惜儿,你这般的没耐『性』,又怎会懂下棋的乐趣?" 是这样,吕不韦进宫根本就不是见嬴政的。那么,他议事的对象是赵姬咯?这下,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阿菊,应该没事。那影一定是事先知道嬴政的去向,所以就确定了阿菊不会有事。也因为这样,她就阻止我向嬴政求援。奇怪,这个大冰块,怎么突然转『性』了,帮我? 之后,我就缠着嬴政教我下棋。吵吵闹闹,说说笑笑直到我悔棋耍赖,把棋盘掀了为止。 眼皮跳 () 又过了几天,日子平静的完美。期间,嬴政对我关心备至,可以说是宠到了极致。所以,我也隐隐约约听闻,有人说我是妖孽。我施法迷住了嬴政,所以才能让嬴政独宠我一人。随便怎么传吧,本小姐不在乎,反正只要我日子过舒坦了就行。 不过,这话竟然都能传到我耳朵里,可想而知,外面都编排成什么样了?而我关心的是,以嬴政的性格,他是绝对连悠悠众口都要去堵的人。现在风言风语传成这样,显然,嬴政是默许的。可能,这效果是他想要的,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受宠。说来说去,我还不过是颗棋子。但是,往好的方面想,可以为秦始皇的大业出一份力,我何其有幸! 我跟影之间的相处,似乎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了一点。至少,偶尔她愿意对我搭上几句话。 今天,眼皮直跳。我不迷信的,可是毫无理由的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而且,我的平静日子,会因此过到头了。 "影,你给我看看,我是不是病了?" 影闻言,认认真真的给我把脉。"身子没问题,只是,您似乎心绪不安。" 真正的妖孽在这里,"你连这都可以把脉把出来?影,说你什么好,连心理医生的饭碗也抢了!"还给不给别人留活路了? "心理医生?" "就是给人医治心病的大夫。"这么解释,她能听懂的吧? "您的心病,影医不了。" 这个妖怪啊,岂止是听懂了。"这么说,你知道我的心病是什么?奇怪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些什么?" 讨厌啊,关键时刻,她又不吭声了。我还想不罢休的追问,嬴政回来了。 "惜儿,又缠着影做什么呢?" "你回来的刚好。"我过去拉着他坐下,"嬴政,你今天过得还顺利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有那么0。01秒,嬴政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他有事瞒我,只是为什么呢?我们是同盟啊,难道他还是不信我,防着我? "哦,没什么。就是关心你,随便问问。"既然他不想说,我便不问。 "我没事,就是有点饿了,传晚膳吧。" 可疑啊,今天的嬴政,怎么喝这么多酒?他向来很有自制力的,也没有酗酒的习惯,今天喝得有点反常。 "惜儿,你的身体,都好了吧?" 我点点头。这不是明知故问,没话找话吗?我们天天在一起,我好没好你不知道吗? 又吵架了 () "过来。"他把我抱到腿上,又干了一杯酒。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心跳的好快,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吧?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呸!没事的没事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嬴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喝了一杯酒,才缓缓开口。"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要你回丞相府住一段时间吗?" 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记得。" "明天就去吧。" "明天?"这么急吗?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很高兴,马上就能见到吕征了。可是,又感觉很失落。 "是的,明天。事实上,本该更早些的。" "噢,这样啊。那我真的对不起了,我不该喝毒酒的。都是我中毒,耽误你了。"只是本能而已,我不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你这是在怪我吗?"嬴政生气了,又不完全是生气。 "不敢。"说着,我站起身,欲退出他的怀抱,却被他按了回去。 "惜儿,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其实我——" "呵,我有什么不痛快的?大王,您不放开我,我怎么收拾东西呢。若是再耽误了,可怎么是好?"我笑着推开他。 "不许这么跟我说话!"嬴政也站了起来。 "那你要我怎么样?"我忍得够久了。"你这段时间对我好,让全世界都觉得你宠我宠上了天。不都是为了这一天做准备吗?宠妃想家了,大王格外施恩,让我回娘家。是这样没错吧?" "赵古惜,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嬴政脸色很难看,可我不怕他。"不然呢,你敢说不是这样吗?" "你——" "我什么,说不出话了?因为我说的就是事实!" "你这个没有心肝的女人!"嬴政上前拉住我,再一个用力,我被直接甩到了床上。 惩罚 哎哟,破床,这么硬,疼死我了!我刚试着爬起来,嬴政倾身压在我身上。 "你干什么呀,起来,让开!"混蛋,死重死重的,怎么也推不开。 "呵,你说我想干什么?"轻轻一笑,他开始扯我衣服。 "不要!嬴政--"我拼命挣扎,拉着自己的衣服。 "不要?你说了不算!" "不要这样!嬴政,嬴政你停下,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快放开我!"我慌了,他的样子,好可怕,就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赵古惜,知道错了是吗,错在哪里?" "我,我,我不该跟你顶嘴。" "不对,再想想。"哗--我的衣服被扯掉了。 "我,我--"我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可是,我还有什么错呢?他的话,不容反驳,我知道了。"嬴政,我错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好不好?" "真乖。"他笑着说,温柔的『摸』着我的脸。 可我看着他,害怕紧张得要死。 "真的什么都听我的,是吗?"声音是温柔的,可眼里冰凉一片。 我咽了咽口水,慌忙点头。 "好,那就证明给我看。" "行,我这就去准备行李,明天就去丞相府。可是,你先起来,好不好?" "不,还有更重要的事。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是吗?"他『摸』着我的头发,语气里充满了怜爱。 "是,是的,任何事,我一定完成任务!" "好,那么--做我的女人,取悦我。" 有时候身体的本能反映,永远比理智来得快。几乎是嬴政话音刚落的同时,我的一巴掌,就甩上了他颠倒众生的脸。手掌发麻,"嬴政,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呵。"嬴政『摸』了『摸』刚被我打过的脸,"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吗?" "你!"胸口隐隐开始发疼。 "我不但是男人,还是你第一个男人!赵古惜,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说完,他狠狠吻向我的劲窝。与其说吻,倒不如说是啃咬更贴切。他这是在惩罚我,在发泄。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胸口好疼。 感觉他不安分的手,伸进我的内衣。胸口本来就疼,他-- "好痛,好痛!你滚,滚开--" "怎么,要去见别的男人了,碰都不让碰了?" 疼--这个恶劣的男人,"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说错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在喝那杯毒酒之前,你只想见吕征一面,是吗?" 当头一棒,我哑口无言。他说的是事实,可是,又不完全是他理解的那样。我也不知道,究竟错在哪里? 受刺激 () "赵古惜,你这个女人真是可恶!听到能回丞相府,可以再见到你朝思暮想的人,其实你很高兴是吧?可是,你居然还给我装得那么像!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一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是!你就是急着去对他投怀送抱是吗?赵古惜,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以为他还会要你吗?不要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想——"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你一定要提醒我吗,一定要吗? "你连听都不敢听吗?我还没有说完,你就必须听——" 哇——只觉得喉咙一甜,我居然又吐血了! "惜儿,你怎么样!"嬴政一愣,迅速起身,"影!" 人如其名,影奇迹般地出现在我面前。我才不需要她给我看病,抱着她,我终于哭了出来。影见我一身的狼狈,不禁皱了皱眉,却没有拒绝我。我哭得很伤心,为我自己。 "影!"嬴政很不耐烦,隐隐透着怒意。 影轻轻的,试图推开我,可我不想放开她。 "回大王,吕姑娘只是身体弱,不宜受刺激。放宽心休息,便无大碍。" 这真是个神人,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握上了我的手腕。她说的没错,我就是受刺激了。嬴政沉默了,负手而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影,你下去吧。"许久,嬴政开口道。 影起身欲走,"不要,我不要你走!" 影没有说话,只是拿开我死死抓着她的手,消失了。 嬴政走过来,"你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出发去丞相府。"说完迈开步子就要走。 "等一下。"我深呼吸,调整情绪,也学他摆出冷静的样子。"你希望我回去之后怎么做?" 嬴政停下脚步,回过身,我似乎看到他也深呼吸了。他看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心。 "我不会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会做我该做的事。" "什么是你该做的事?"嬴政居高临下,这一刻,我看到的,是一个纯粹的君王。 "帮你完成,你的事业,你的使命!或许,你觉得我只是个小女子,可相信我,我是可以帮你的人。"我挺起胸膛。 嬴政继续看着我,我勇敢的迎着他的目光。 "好,计划不变。本王就在这里等着嫪毐造反。"说完,嬴政又要走。 "慢着,我会做我该做的。同样,也希望大王您能做到您答应我的事。"我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我要赶快回去,我要拿到和氏璧。 嬴政只是略停了停脚步,没有回头,离开了。 回府 现在这个时候,什么也不容我多想。我要好好计划计划,回了丞相府,我该怎么做?呵,嬴政倒是看得起我,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算是交代过了。他要的只是结果,这个过程,就全靠我去拼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等我合眼休息,天,就亮了。然后,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影。她什么也没说,上来就把上我的手腕。对她的为人处事,我似乎也越来越习惯了。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没睡过是吗,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笑了,这个冷冰冰的家伙,其实,总有些关心我的吧。 她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递到我面前,什么意思要我吃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丹『药』?我才不要,金属吃多了是要死人的。 看我迟迟未有所行动,影忍不住开口,语气有些不耐烦,"吃下去。" "不要,我才不要吃这种东西!" 我怎么忘了,她是影。她从容淡定的故伎重施,点『穴』、塞『药』、灌水,动作完成的一气呵成。她进步了,这一次,我都没有呛着。 "你怎么能这样!"我大声抗议。 她置若罔闻,走到一边,"参见大王。" 嗯?我看向门边,嬴政果然应声而入。 "去替她换装梳洗。"嬴政直接吩咐身后的宫女。 宠妃回娘家就是不同凡响。这打扮,头饰顶得我脖子都疼;这阵仗,我在想元妃省亲是不是就这规模?而我和嬴政,作为男女主角,也做足了依依不舍的戏码。所谓貌合神离,说的就是我们俩这样的吧? 出了王宫,本应是高兴的,可想到我即将面临的任务,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哎--虽然我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但是一想到,我面对的不但是吕不韦还有吕征,心境立刻就复杂了起来。 马车慢慢停了下了,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深呼吸,由侍女扶着下马车。丞相府,我又回到了这里。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时,我有的只是不知死活的好奇。或许就是踏进丞相府的那一刻,改变了我的命运。 抬眼就看见吕不韦,他带着一众老少出门相迎。人群里,我急切的搜索着那个身影。吕征,他就站在吕不韦的身后,真真切切的在我眼前。他还是那样,完美的贵公子。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他这个样子,你就不能真情流『露』一点吗? 也是在看到吕征的那一刻,我之前多少的心理准备也都是白搭。见到他,我的心理防线整个都崩塌了。奇怪的是,怎奈我如何的激动,人的状态,是麻木的。悲喜疼痛,无从表达,不受自己控制。 一场戏 "古惜,为父终于盼到这一天了,真是要感谢大王的恩典!若不是大王的体恤,你我父女如何能得见。古惜,这些日子,为父无时无刻不挂念你啊!" 吕不韦上前拉着我的手,唱做俱佳,说到动情之处简直就要老泪纵横了。不,他的眼眶确实已经泛着红,真令人好不佩服!好吧,我也不能输给他! "义父--"我的眼泪可是说来就来的,在同孙炎的长期抗战中,这点小技巧我是得心应手的。"女儿好想你!在宫中的日子,女儿亦是日日挂念义父。女儿不孝,未能时时在义父身边侍奉。义父近来身子可好?" "古惜有心了,为父身子尚且硬朗。倒是古惜你,清减了不少。"呵,看他这情真意切的样子,果然是个收买人心的高手。可不是吗,要不是那次在走廊,我无意间撞破了他的恶毒心思,我恐怕还会认为他是我的恩人。 "义父,女儿无碍。只是心里记挂着义父记挂着丞相府,不免有些懒怠饮食。义父,女儿这次回来,便要留在义父身边。义父,就让女儿侍奉您左右,女儿不要再回宫了。" "呵呵,你这丫头,可又说傻话了!怎可不回去呢,为父倒也想古惜多多陪伴。恐怕--大王倒要不乐意了!" "义父,你取笑人家!"嘴里撒着娇,眼睛却不自觉的瞟向吕征,他听了会怎么想? "哈哈,还害羞了?好了好了,别在这儿站着了,进去再说。" 进了丞相府,依旧是跟众人没完没了客道。我这样的红人,不管之前跟我熟不熟,现在一个个都要来跟我套近乎。反倒是与我最亲近的吕征,始终客客气气的,默默的远离在中心圈之外。而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付着,力求自己表现完美。无法控制的是,我的视线总会不自觉的跑到我心系的人身上去。 "古惜,这大半日的,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下吧。"吕不韦还是一样表现得体贴入微。 "也好。"我自然愿意快点结束这场戏。 "你的房间,为父一直命人收拾打扫干净,还是原来的样子。" "谢谢义父,您最了解古惜的心思。"我拉过阿菊准备走人,又被吕不韦叫住。 "阿菊,小姐难得回来,你还不快去厨房准备些小姐爱吃的糕点。" 阿菊看了看我,缓缓道了声,"是。"我明知吕不韦是故意为之,却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才踏进房门,突然觉得头晕,身子也有些晃动。 "都下去吧。"影把其他人都谴了出去,正赶在我腿开始发软的时候,上前扶住了。 "影,我,我胸口好疼。"怎么又开始疼了,刚才还好好的。 "没事的。"影扶我到塌上坐下。 会死吗 "我这是怎么了?"我看着她把着我的脉,脸『色』不是很好看。"还有刚才,虽然不觉得胸口疼,但是感觉人怪怪的。" "那是因为我给你吃的『药』。比我估计的时间要短,原本以为这『药』能保你四个时辰无碍。" 是这样,难怪,我不觉得疼倒是感觉麻木。明明人很疲累,偏偏又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奕奕。就因为那颗『药』丸。 这么说来,却也好办。"影,那你赶快再给我吃一颗。" 影皱着眉,不说话。 "你不会是没有了吧?"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你没带是吗,没关系的,反正你轻功了得,赶快回去拿也是一样的。 影摇了摇头,"不是,此『药』乃是大补。如今,才两个多时辰变无『药』效。您的身体太虚弱了,恐怕再难承受这『药』『性』。" 什么!"那怎么办?" "休息,好好睡一觉。" 说得倒是轻巧,那我也要睡的着才行啊。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低估了影。她还是直接动手,我也不必烦恼,立即就昏睡了过去。 "小姐,小姐?"好吵,我慢慢睁开眼睛。 "吕姑娘,在休息。梳洗过后,便会过去。" 影在跟谁说话?还是昏昏沉沉,我睡了多久? "无法再拖延了,吕姑娘,您起来吧。"影走到床前。 我坐起来,"影,我睡了多久?刚才是谁,发生什么事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您放宽心,不必担忧。那是来请您赴宴的下人,已经来过几回,都被我当了下来。现在,您起来准备一下吧。" 是这样。可是,我一回来,就躲在房里不出去,吕不韦会怎么想?哎,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体,怎么变得这么弱不禁风,真是麻烦!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古代的镜子虽然模模糊糊的,但也看得出,我的『摸』样憔悴极了。那个跑跑跳跳的疯丫头,怎么变成了这样?我不喜欢,我很不喜欢! 影,又『摸』上我的手腕。 "我,会死吗?"我突然很害怕,再这么下去,我恐怕等不了回家的那一天了。 影,顿了一下,她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是吗? "不会,有影一天,您就不会有事。" 任何人,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对影的话有怀疑,都会为她的态度所折服。可是,她这么说,是不是证明,我的身体真的有很大的问题?我不明白,那时我受了伤,好得那么快以至于,我一度以为自己因为穿越的关系有了不死之身的异能。但现在,似乎这个可能『性』又被推翻了。我害怕,我不懂,我现在究竟是种怎样的怪物? 好姐妹 "影,请你跟我说实话!"我抓住影的双手,恐慌之极。"你要知道,我是完全信任你,才会跟你说下面的话。所以,也请你认真、诚实的回答我。我知道,你医术很高明,你在为我把脉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跟常人不一样?我是说,除了那些中的毒什么的。我的身体,是不是跟别人不太一样?" 影没有立即回答我,她在思考,在权衡。许久才开口,"吕姑娘,你的问题在于忧思过虑,而身子又单薄。这看似不足为惧,实则最是伤人的。" 她说得很有道理,这我不能否认。但我也知道,这不是全部,她还是不愿意说。 "至于,您所说的问题,恕影无能,医术还不到家。" 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她却这样说上了一句。"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您的体质,是影前所未见的,因此也说不上个所以然。至于,这会带来些什么好处或是坏处,影暂时无法回答您。但影保证,会尽我所能,找出原因。" 这是实话,我知道。"影,这事你有没有跟嬴政说过?"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重点。 "没有。"影回答得干净利落。 "我--" "吕姑娘不必担心了,把参汤喝了就走吧,不要让丞相等急了。"影把参汤送到我面前。 心跳的厉害,激动还是感动,我也分不清。"别再吕姑娘吕姑娘的叫我了,就喊我古惜,从今往后,你我便是一条命了。"理『性』的想,这很荒唐,影是嬴政的人。可是,我直觉的信任她。 "影不敢。" "我相信你,不把你当外人。你不信我吗?" "古惜,我们去赴宴吧。" 我的心踏实了,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但影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开心!"哈哈,好姐妹!"我没忍住,抱住她亲了一口。 影推开我,我毫不意外。但是,她脸红了?呵呵,心情甚好。好吧,出发,让我去搞定那只老狐狸! 意外又发生了。原意为,替我接风洗尘的晚宴,总应该是浩浩汤汤排场很大的。结果,吕不韦又给我惊喜了。隐蔽的的小型聚会,更具体地说,在那儿等着我的,只有吕不韦和吕征两个人。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之前,还恨不得把我和吕征死死分开,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现在,这又是哪出? 顾不了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一个学习了中华五千年精华的现代人,还怕斗不过你吗?"见过义父,二哥哥。"福了福身,我是懂礼貌的好孩子。 慈父 () "来快坐下。"吕不韦赶紧拉我。 此时,这父子两,注意到了我身后的影。吕不韦的反应,我可以理解,他不希望有第四个人在场。吕征的反应就奇怪到让人模不着头脑了。是惊讶,是意外吗?能让他反应这么强烈的人,很不多见呢!他们认识吗?我赶紧回头看向影,果然不寻常,这冰块也有很不自然的表现。有猫腻,难道——他们是什么青梅竹马的恋人吗?哼!只觉得胸口一窒,隐隐有些疼。 "古惜,我们难得相聚,该好好畅聊一番才是。"吕不韦说着,眼神瞟向了影。 这么明显的暗示,我也不好装傻。"影,你先退下吧。" "是。"难得,影很正常的走开,她是想在吕不韦面前隐藏实力吧? 哼,真是岂有此理!人都走了,吕征居然还若有所思地望着影消失的方向,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来,古惜,快入座吧。" 我又惊着了,吕不韦竟然拉着我,让我做到了吕征身边。大大地有阴谋,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 吕不韦亲自给我倒上酒,"古惜,为父特意未安排众人一同为你接风,不会觉得为父不够重视你吧?" "怎么会那么呢?古惜很高兴,就知道义父疼我,明白我不喜热闹。人多,吵得我脑袋都疼。更何况,女儿回来,其实就只是想念您。只想和您还有二哥哥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嘴甜吧? "呵呵,你这丫头就会哄人开心!"吕不韦拍拍我的手,又说:"其实,为父又何尝不是呢?人多了,我们父女倒反而不能说些体己话。" 我听到重点咯,体己话!他想跟我说些什么?我得打起精神,小心应付着。 "古惜啊,自你入宫之后,为父是跟着日日为你担心。这宫里的日子,自是与在府里不同。虽然,大王对你的恩宠,众人皆知。不过,为父真的很想知道,惜儿,你过得还好吗?" 我差点就笑了出来,他怎么好意思这么说,还说得这么真?真的担心我在宫里的死活吗?那当初是谁设计把我送进去的?"害义父担心了。惜儿过得很好,大王对我很好,关怀备至。这次,也是因为我跟大王说,我想家了,所以大王恩准我回来。"吕不韦,我会让你慢慢体会,你的"奇货可居"给你带来的好处。 "如此这般,为父心理便踏实了。也对,我古惜这般可爱的美人,大王怎会不爱?听闻,自你入宫,大王一直让你住在他的寝宫。大王果真是把你捧在了手心里,为父很为你高兴。只是大王独宠你一个,为父不得不提醒你,你要谨慎小心,女子善妒,更何况是后宫里的女子。" "女儿知道了,谨遵义父教诲。"这点,吕不韦说得是。目前,我倒还没遇到过什么争风吃醋的事。 喝酒 () "再则,大王这般疼惜你。你也当早早为大王开枝散叶,为我大秦绵延子嗣。" 脸一下红了,有没有搞错,你一个大男人跟我说这些?就算你是我亲爸,说这话也不合适吧?害我脑子里,一下出现那次吃了百蜜条的事。心虚的偷偷看向吕征,他只是低着头,喝着酒。 "哈哈,丫头这是害羞了。你如今已经是大王的人,若能为大王添得一男半女,也是我吕家上下的荣耀。" "义父——"天哪,咱能不说这个吗? "好了好了,不说了,嫌为父罗嗦了?来我们父女喝一杯。" 我爽快的干了,只要不说这个,我喝多少都行! "征儿,今日倒是奇了。你素日与妹妹感情最为要好,怎么这会儿难得相见,倒是不说话了?呵呵,见了古惜太高兴了,竟忘了说话了?"吕不韦看着吕征的眼神,他要表达的是什么呢?刚才还强调我是嬴政的宠儿,现在突然又说我跟吕征感情好。他什么意思? "父亲说的是。古惜妹妹,你我兄妹如今难得想见,为兄敬你一杯。" 我跟着条件反射的举起酒杯,但我看得出,吕征有心事。他每次都是这样,有事,就喜欢跟我拉开距离,划清界线。古惜妹妹,还有这生硬的调子。是不是吕不韦又拖他下水,在某划着什么? 接下去的话,看似不找边际,可每每隐隐约约的,他们是在向我探听嬴政的思想活动。我一时也很踌躇,应该如何应对。一来,我此行的目的,本来就是放消息的。只是,这个消息要怎么放出去,就是个有技术含量的问题了。我面对的,可是老奸巨滑。如果,消息对他来说来得太容易,他会怎么看?毕竟,他不一定信任我。 不过,我很快就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发现,在这"闲聊家常"的过程中,吕不韦很频繁地给我倒酒。坦白说,我很高兴。他是要我,酒后吐真言吗?好,满足你,老子就来一朝将计就计好了! 于是,我嘻嘻哈哈的打太极,他旁敲侧击,我就慢不经心地装傻。还是明摆着的装傻,要让他知道我故意隐瞒,他才会对酒后的效果更满意,也会觉得可信度更高不是吗? "啊呀,义父,我是不是喝醉了呀?怎么看您,呵呵,一直在晃呢?"很快,我就到了微醺的状态。如果太清醒,我怕自己会演的痕迹太过,逃不过老狐狸的法眼。喝太多呢,这古代的酒,我又不敢确定它的后劲到底有多足,万一真醉了,可就麻烦了。 "哈哈,不碍的,今日高兴就多喝两杯。左右总不过是在自己家里,没那么多好顾忌的。"吕不韦还往我杯里倒酒。 醉了 是啊,你是高兴了,眼看『奸』计就要得逞了是吗?"哈哈,义父说得是,今日不醉不归!"我高举酒杯,一口闷了,大有些小酒疯的趋势。借着大大的袖子遮面,我偷偷打量吕征。他还是话不多,也看得出,吕不韦对此有些不满。看我有些醉了,吕征是几次三番暗暗的想劝我。如今,更是眉头紧锁。 其实我也很好奇,吕不韦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所以,很卖力、很踏实的表演着,一点一点醉酒的过程。直到最后,趴倒在桌子上。 "古惜?"这一声是吕征,听得出声音里浓浓的着急和心疼。 "古惜?"这一声是吕不韦,这声线里,只有试探,想看我是不是真的醉了? "嗯?"我如同梦呓般轻轻的应了一声。 "古惜,你喝多了,为父派人送你回房去吧?"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唉?就是这样吗,就这么结束了?把我灌醉,然后送我去睡觉,你就这么无聊?吕不韦,你好让我失望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自己疑心生暗鬼,他根本没搞什么小动作。都到了这一步了,做戏做全套。 我挣扎着要起来,可始终起不来,"不,我没醉,我们,我们继续喝!"我大着舌头说。通常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醉了,就像神经病都说自己没病是一个道理。 "看来是真的醉了。"吕不韦是在跟吕征说话吗? "古惜?" "嗯?"我闭着眼睛,想说,你烦不烦啊,真醉也要让你吵醒了。 "大王真的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什么吗?" 啊!我心里那个激动啊!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不是我小人哦!"大王,大王说--没说!"呵呵,先好好逗逗你。 "古惜,大王究竟是说还是没说,你好好想想。那日,在长信侯府遇刺之后,大王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哈哈,你很想知道吧,这个问题,你憋了很久了吧,难受吗?"大王,大王--"我呜呜的哭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我,我该如何是好?"我极力表现得很痛苦很纠结。 "听义父的,乖,告诉义父,你都知道些什么?"急了,很迫切呀。这感觉,像是要『逼』供啊! 我继续哭,继续挣扎。"不能说,古惜好痛苦--义父,大王,我该怎么办?"就先透『露』这一点点,让你着急,让你想象。 "快说!"我整个身体抖了一下,吓的。吕不韦不是真的会对我动刑吧? "父亲--" "住口!你心疼她了?征儿,为父对你很失望。为了一个女子,你要跟你的父亲做对吗?" 不管用什么方法 () 糟了,不能连累吕征。"二哥哥——"我哭得朦朦胧胧的去拉吕征,"古惜好想二哥哥!呜呜,怎么办,你告诉古惜该怎么办?我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又不能说,大王——哎,二哥哥,我——"晕晕乎乎又要倒,但我不怕,嘿嘿,我知道吕征会接着我的。吕不韦,你看到没有?不要跟吕征发脾气,想要打探到消息,你还得靠你这个宝贝儿子哦! "罢了,你带她回去吧。" "是,父亲。" "慢着,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想办法从她身上套出大王的想法。"龌龊呀!不管用什么方法?当年,你对赵姬用的方法吗?还好你儿子不像你,是个正人君子。哎呀,我脸红什么呢,不要胡思乱想了! 身子一轻,吕征抱起我离开。我不自觉的楼上他的脖子,找了个舒服的位子,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感觉很安心。忍不住暗自庆幸,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那个可恶的老太婆,我临死前的唯一心愿,她也不肯答应我。 嗯?这么快就到了吗?感觉到他慢慢停下脚步,轻轻把我放下。啊呀,他会走吗?从大了说,我此行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从私心上说,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独处的。于是,我翻了个身,故意压住了他。 果然,他就坐下,不动了,呵呵。真好,如果这个世界可以永远这么宁静、安心,那该多好? "丫头,装够了吗?" 啊?是跟我说话吗?不是吧?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知道到我装醉?我紧紧闭好眼睛,他不会发现的,不会发现的。 "古惜,你再装下去,我就走了。" 哼,坏蛋!跟你那个狐狸老爹一样,存心试我是吧? "那我走了。"说完,他真的起身就要离开。 "喂!你不要走!"我赶紧伸手拉他。 "呵,愿意醒了吗?"他回头,好笑的看着我。 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呢,很有挫败感呀!"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重新挨着我坐下,"你指什么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除了装醉,还干过别的事吗?"你说呢?"我觉得这个回答比较安全。 "自你一回府,我就知道,你心里装着事。"他轻轻的理了理我的头发。 怎么说呢,心里很复杂,有点难过。他要从一回府讲起吗,这样,他不会是听了他爹的话,现在就想从我嘴里套消息了吧?我的二哥哥,他会这样吗? "古惜,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真是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忧虑。我又做错什么了? 表现好就错了 "知道吗,你今天表现得太完美了。" "啊?我不懂,表现好也成了罪过?"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呵,古惜,你一回来,礼仪、待人接物,表现得落落大方,丝毫没有瑕疵。" 继续疑『惑』的看着他,难道我不该被表扬吗? "问题是,你是古惜啊,怎么可能这么规规矩矩的呢?" 真是不服气,我是赵古惜怎么了?可是不得不说,他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他说的太对了,我什么时候这么懂事,这么乖巧过? 这是不是意味着--真不敢想,我看向吕征。 "放心吧,父亲并没有起疑心。一来,他不似我这般了解你,二来,我有意无意的对他说,你是在宫里学了规矩。" 呼,松了一口气。真是的,无论到哪里,我都得靠吕征给我打点善后。"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装醉的?" 呵呵,吕征轻轻一笑,"若是真醉了,如何能紧紧搂着我,怕我把你摔了吗?" "我哪里是怕你摔着我,我--"赶紧闭嘴,脸又烫了。 "你什么?"吕征靠近我,近得都要贴到了我脸上。我一慌,赶紧退开。 "咦?这里不是我的房间?"我这才发现,吕征并没有把我送回我的房间。 "这里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啊!你不会真听你爹的话,想对我施什么美男计吧!" 吕正脸『色』一变,站起了身。 "对不起!对不起二哥哥,我胡说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还是不信我。" "不是的!我,我,嘶--"胸口又疼了。 "怎么了?"吕征上前扶着我,"上回的毒,还没清干净吗?一着急胸口就疼,是不是?"说着,吕征就『摸』向我的手腕。 "不是的,我没事。"我把手往里缩,不想让他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免得他担心。 "别闹了,让我看看。"还是被他拽住了手腕,然后,他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你体内还有别的毒,你又中过毒?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他没有好好保护你吗?"他的神情,仿佛对我的痛可以感同身受,不,他比我更疼。 "二哥哥,你别担心,我都已经好了,现在没事了。"我轻轻抱住他,"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别难过了。" "呵,想我吕征,居然如此无用。如今,反倒是要你来安慰我" "不是的,不是的!二哥哥,你都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不喜欢,也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我只是紧紧抱着他,他能明白我的心吗? 久到忘记了 "都是我不好,你就不应该进宫的!" "二哥哥,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这不是你的错。"好吧,我说谎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小小的撒个谎,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中的毒,身子怎么会这么弱?" 看他那么激动,我估计,躲是躲不过了。"是华阳太皇太后,可能是我不招她喜欢吧,她想赐死我。不过,嬴政及时赶到了,我只喝了一点点毒酒。"说归说,总要把信息重新处理一下。 "宫里太危险了,你--" "不要说了,二哥哥,反正都已经是这样,你就不要担心了,更没必要自责。我呀,命大得很!再说了,现在有影在我身边,她不但医术高超,而且武功很厉害。有她保护我,我就算是想出点什么纰漏都很难。" "你这个丫头,就是不知轻重,别胡说了。"随后,吕征一阵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他这个表情,是回忆、是思考、是疑『惑』? 我突然灵光一闪,他是因为影的关系吧?"你是不是认识影?"心里很不爽。 "怎么这么问?" 又想跟我打太极吗,"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气得我,做律师的潜质都被激发了。 "我跟她分开太久了,久得我几乎忘了她这个人。"他说着,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很不是滋味,这一刻,我被屏弃在他的世界之外。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他和影。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不是那么乌鸦嘴吧,他们真的是恋人吗? 可如果是两个相恋的人,哪怕只是曾经,他为什么会说出,几乎已经忘了她的话?"二哥哥,有一天,你是不是也会忘了我?"一想到,我迟早要走的,曾经的恋人他都可以忘记,何况是我这个义妹呢? "傻丫头,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已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赖在他怀里耍赖,"你都可以忘了影,将来,你也会把我忘记的!"该死的,胸口又隐隐犯疼了。可是真的好不公平,不管我到了哪里,我都不会忘记他的呀! "好好的,又胡闹什么?"吕征轻轻擦掉我的眼泪。"你怎么能和影一样呢?" "好!果然是不一样的!"我激动地坐起身,开始控诉。"你不喜欢我对不对?" 我看到吕征一愣,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了些什么?这,这--我在说什么呀?我可不可以再丢脸一点?不过,我倒是没想过,原来我-- "古惜。" "啊?"我都不敢抬头看他。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若是我可以少喜欢你一分,到可以省却了不少烦恼。" 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怦怦直跳,然后,忘了做任何反应。 复杂 "古惜,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是的,怎么办呢?突然感觉很悲伤,我们错过了彼此。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错过了。 "那就忘了我吧,你一定会找到一个好女孩,然后开始你们幸福的生活。"违心的话,说得我的心好痛。但我知道,我说了自己该说的话,做了该做的正确的选择。如果我继续跟他纠缠不清,一定会害了他。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呢? "这就是你要说的吗,古惜,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你以为我不想忘了你吗,你以为我没试过吗?我越想忘却,你的样子就越清晰。古惜--"他拿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你知道吗,你早已刻在了我的心里。在这里扎了根!" 视线一点点模糊,"可是一切都太晚了,来不及了。"我今天能够在这里见到他,跟他说话,只因为我是带着使命而来。 "不晚,不晚!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的心意是否与我一样?" 他不会明白,他又怎么会明白,历史是写在那里的!我摇摇头,"晚了。实话告诉你,大王因为上次在长信侯府遇刺的事,已经对长信侯起了疑心。那日去长信侯府也算是临时起意,除了长信侯并无他人知晓,怎么偏偏就遇上了刺客。若是大王追究起来,义父恐怕也很难逃脱。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你我二人,早已有了太多身不由己。" 我是在心里斟酌了很久才这么说的。一来,是要吕征明白我们已经变得不现实了。二来,我也算是完成嬴政交给我的任务了。意料之外的是,吕征听完之后,倒是异常平静。他又恢复了他平时的狐狸状态,冷静、沉默,思想高速运转。 "二哥哥?"不要一直不说话,很压抑,而且我会担心的。 吕征看向我,"古惜,你会告诉我这些,我并不意外。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种情况下告诉我。而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究竟知道多少?" 我悄悄咽了一下口水,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究竟知道多少。"我,我不明白。" 吕征轻轻一笑,"你说的没错,大王离宫这件事,鲜有人知。只是--除了长信侯之外,也并不是再无他人知晓。" 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别人知道?你是说--"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吕不韦也知道?所以,其实吕不韦才是那个有心想要刺杀嬴政的?"难道,难道义父也知晓此事?" "古惜,你还是不了解父亲,若是他知道,我就决不会出现在长信侯府。" "我不懂。"那还有谁知道,什么意思嘛! 分析 "除了长信侯,大王自己不也知道吗?" 吕征说得云淡风轻,我却是心头一震。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突然明白了,还是--"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本来,要对着吕征说谎,对我而言就是一件极难的事,更何况现在--为难死我了,如果装无辜,我怕『露』出破绽。但是,如果真的坦白了来龙去脉,恐怕,我是真的要失去他了。 "怎么会这样?"我决定说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他自己去选择。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长信侯起了妄念。只是,我发现,那些刺客目标很明确。他们一心只是要对付大王,对于其他人,则表现得无心恋战。" 这也太扯了吧,这算理由?"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他们要刺杀的人是嬴政,自然就目标明确了。不想因为其他人分神,浪费精力,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说的不错,这确实解释得通。但问题的关键,还是出在你身上。" "我?"我怎么了?我那时候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能有什么破绽吗? "那群刺客,对你太过友好,简直不像是刺客该有的举动。" "不是吧?那还算友好的?我不是也差点牺牲了吗?"真不知道吕征对友好的定义是什么? 吕征摇了摇头,很无奈的样子。"对你出手,看得出,那都是实属无奈之举。要不是你一心执意的要往里闯。若不是他们不敢还手,你以为,你真的可以伤得了他们。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对你动了手。" 经吕征这么一分析,再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好像的确如此。要不是我自己找死,刺客们都避得我远远的。吕征说得对,一开始被我伤着的刺客,真的就没有还手。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唯一的解释。"吕征看了看我,继续说,"这些刺客都事先被告知,不得伤了你。" "难道是嬴政他--不可能!"就算我是颗还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为求效果『逼』真,他才不会为了我的人生安全去冒险。 "怎么不可能?若是长信侯,他虽不一定会杀你,但也不会做得这般明显。暗地里,他必会帮你,但表面上,他总还要向太后有所交代。" 我急了,干嘛说得好像我和嫪毐有什么『奸』情似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长信侯他--" 吕征摆了摆手,"你别急我只是在把事情给你分析清楚。至于长信侯,他三番两次的帮你,你自己应该是知道的吧?以他那么沉稳内敛的『性』子,这些举动纯属反常。彼此都是男人,自然了解他的心思。" "你,你别胡说了。"多么奇怪又恐怖的想法啊,总之是怪到我浑身不自在。那个人是嫪毐唉,不不不不! 谁更好看 () 吕征轻轻拂过我的脸,"你这个蛊惑人心的丫头,自己却——" "二哥哥,不是这样的,我什么都没做过。"我好怕他误会什么,因为,嬴政曾经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听说,公子成蟜被秘密软禁了起来。恐怕,跟你也月兑不了干系吧?" 成蟜,说起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以华阳对他的感情,总不至于太过为难他吧?"成蟜的事,我,我也很意外。一直以来,我都只是把他当弟弟。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 "弟弟?"吕征好像是听了个笑话,感觉很好笑。"他比你要年长吧?" 呃,这个,尴尬了。"可是,你看他那个样子,就是像个可爱的弟弟,多招人疼啊!不,我是说,我是说——总之,我是把他当弟弟那样喜欢着的。" 看我着急,吕征倒是笑了。他轻轻把我搂进怀里,在我耳边说:"所以,你把他当弟弟一般的疼爱,疼出祸来了?" "我——" "嘘!我知道,我都明白。你什么都没做,可是,有时候古语说,自古红颜多祸水。" "你说什么!"我想推开他,他却抱得更紧。"你放开我!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谁祸水,谁祸水了?你才是祸水,长成这样,你知道你让多少少女敏感而脆弱的心为你神伤吗?你知道,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丫头,多半都在偷偷喜欢你吗?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惭不惭愧!" "呵,那我倒想听听,在你心里,你觉得我跟大王谁更好看?" 一滴汗!这哥们儿存心耍我是吧?一个大男人,还是像他这样的人,居然可以问出这样的问题?我,我真是没什么想法了。 "知道吗?古惜,我也会害怕。" 嗯?"你怕什么?"我静静靠在他怀里。 "从那日你外出回来,身上带着他的玉,我就开始害怕。我怕,你会爱上他。" 心猛地一跳,他说的那次,应该是我想和嬴政道别的那回。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同时,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事实,一个被我封存起来,快要被遗忘了的事实。嬴政,他是我的初恋。我的初吻,我的初恋,甚至是我的初——心里酸酸的,连带着鼻子也开始泛酸。 "那日在长信侯府,大王亲手杀了最后一个活口。古惜,以你的聪明才智,你是真的看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还是你选择了听不见,也看不见。因为,你已经爱上他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 求婚 () "大王那般出色,对你的宠爱更是人尽皆知。你会心动,也是合情合理的。" "才不是,不是的!"我才不要对那个混蛋动心!"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嬴政没有感情,他心里装的从来只有天下,不会有女人!我也决不会傻得去爱那样一个男人!"他不过就是利用我而已。 "你真的不喜欢他吗?" 我恨自己,我极力伪装,但我知道自己心里还是犹豫了一下。"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进宫。如果你那次按照约定出现,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你走!"这是真心话。虽然没有和氏璧我回不去,可是比起这段日子来经历的一切,我宁愿暂时不回去。 "古惜!"吕征激动地拉起我的手,"我错了,我错了!我带你走,走得远远的,远离这一切好不好?" 好啊,当然好!只是,丢下这里的一团乱,可怎么是好? "古惜,你不愿意吗?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还在怪我?" "不是的,我——"管他的,有没有我,有没有吕征的存在,历史教科书就摆在那里,嬴政总会成为秦始皇。"我愿意我愿意!带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啊呀!我说了什么?ido吗?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这个单身主义者,居然会跑到秦朝,把自己嫁了? "古惜——" 我也顾不得吕征是什么情况了,倒是想一吐为快。"你,你是要,你会娶的我吧?" 看吕征一愣,我马上眼泪就下来了。天哪,人家根本没这种想法的,我可不可以再乌龙一点?我可怜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怎么哭了?怎么了,古惜?" 吕征是心疼着急的样子,可是,他真的只把我当妹妹吗?搞了半天,是我自作多情?坏蛋,就算是亲兄妹,也总有个底线的嘛!那有他这样的,害我误会!"我为什么不能哭?你都不想娶我!" "呵呵——" 很好笑吗?吕征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笑出了声。"谁说,我不想娶你?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会这么问。" "噢,那就好!"吓死我了,我拍拍胸口。"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娶我呢。" "你就这么想要嫁给我?" 呐,虽然你笑起来很好看,可是,这个笑容,真的看得我很不爽。"你什么意思?"别逼我谁流氓! "真是个傻瓜。" "你!唔——"居然,耍流氓的是他!他的吻,那么温柔,总之是舒心得让人上瘾。 障碍 () 本然只是有点小缠绵的吻,不知不觉,就开始有点失控。很新奇的感觉,心里痒痒的。他的呼吸,慢慢开始变得有些急促。既然是两情相悦,有些事情,那什么,如果发生了也实属正常的,不是吗? "可以吗?"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啊呀啊呀,终于,是要发生的。心狂跳不止,"嗯!"我伸手抱紧他,头低低的埋在他的怀里,略点了点头。天哪,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其实,我顶多也就算个思想上的女流氓。关键时刻,我是打死也豁不出去的。 得到了我的回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小于一秒,他一个侧身,我就被他压倒在床上了。 神啊,早知道,我就再多喝两杯。我现在一定是脸红到不行,糟糕,我的反应是不是很笨拙?哎哟,我鄙视我自己,他会不会觉得我特别不懂风情? "古惜,放轻松,不要害怕。" 这似曾相识的话,让我浑身一震。头脑立刻清醒了不少,我,我还有什么资格,像个小处似的青涩?嬴政的话,清晰的在我脑海里回放"你以为吕征还会要你吗?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心好痛,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行!"吕征完全没有准备,居然被我猛地推开了。我胡乱拉拉衣服裹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很脏。是的,脖子上还有被嬴政咬破的伤痕,他一定也看见了,看见了! "不要哭,不要哭古惜。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反应,让我更无地自容了。"不,不,不是你的错。是我,我,我已经——我好脏,我已经不值得你喜欢了!" "古惜,你在胡说什么?" "不!我没有胡说,我,我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了。"这可是在古代啊,吕征又是典型的官宦子弟,怎么能接受一个失去了贞洁的女子。 "古惜,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介意,真的。" "你说真的?"眼泪一下就刹住了车,没想到,吕征思想还可以这么前卫的? "古惜——"吕征伸手搂过我,"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进宫并不是你心甘情愿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不介意。" "可是——你,不会嫌弃我,不会怪我,不会看不起我吗?"在这帮古人眼里,好女子应该是三贞九烈,宁愿一死的。总是有点不放心,如果要等到以后的某一天,他才然不住爆发,跟我算旧账,我一定会更伤心,更接受不了的。 圆满的三个字 () "怎么会呢?你也只有委屈求全,才能生存。只有活着,我们才可以在一起。"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跟他在一起,我不会后悔。现在想想,我莫名其妙的穿越了,是不是老天故意要让我过来轰轰烈烈爱一场呢? "其实,其实——也只有一次。那也是因为我贪吃,才会不小心吃了赵姫下了媚药的糕点。"既然要在一起,是不是要坦白一点?我想还是说开来比较好,也免得他有什么心结。 可是吕征的反应,我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还是接受不了吗?"你怎么不说话,你后悔了?"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原来我是这么害怕。 "不,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你进宫这么久,又住在他的寝宫,他——" 他是不相信吗?"我们是住在一起,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是真的!那次,那次也是意外。" "原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吕征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但是我不明白,他的这种结论,依据是什么? "我可不觉得他喜欢我。再说了,就算他喜欢我,我也很讨厌他!" 吕征听了,只是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好吧,嬴政虽然讨厌,不过他心情好对我好的时候,也蛮讨人喜欢的。 "我不喜欢他,真的不喜欢他!我再也不要回到他身边去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不要再分开了。你答应我,好不好?"不要拒绝我,千万不要拒绝我!说这种话不是我的强项,我这辈子都没勇气说第二次了。所以,吕征,你不可以让我失望的! "当然好,只要你不后悔。古惜,你跟着我,就不会再有像宫里那样的奢华日子。因为我,不能再是吕丞相的二公子,不能再是——" "喂!吕征,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么肤浅的人吗?"虽然说,我肯定不算是那种富贵与我如浮云的人。"宫里的日子,我才不稀罕。就凭你我二人的聪明才智,怎么也不会过得太惨吧?再说了,你是丞相的儿子,前途光明的有为青年。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是。我拐走了你,怎么都是我占了大便宜。你不要后悔才是真的!" "不后悔。" "呵呵,这就对了。"甜的,心里是甜的。我的倒霉日子终于走向了末路,呵呵,终于,我要得到我的幸福了。等等,还是不圆满,这个问题很重要的!"吕征,你还没有说过你爱我,说,快说你爱我!" "你,哪有你这样的姑娘家?"这个朋友,表情很不自然,是害羞了吗? "怎么没有,反正我就是这样,你说不说。" 吕征笑了,"我爱你。古惜,你听清楚了吗,我爱你。" 有人来了 哈哈,我简直有想哭的冲动。真好,他说他爱我。这个时候,我就应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也爱你,吕征,我好幸福哦!"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这么小女人,这么肉麻。 "我想给你幸福,我会让你幸福的。" "嗯,我知道。吕征,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计划计划,下一步要怎么走?"要延续这份幸福,貌似是个很有难度的技术活。哎呀,这回,我们好像是真的要私奔了。兜兜转转,为什么我要傻得到了今天才明白自己的要的是什么?哎,浪费和付出的代价也太多了。 "古惜,你就不用『操』心了,凡事有我。" 我静静躺在吕征怀里,好久都没有过这么踏实的感觉。是的,有这个男人在我的身旁,天塌下来,也有他替我抗着。这种感觉真好,我是不是又可以无忧无虑的胡作非为了?哈哈,好啊-- 嘭--门突然开了,我一惊。吕征搂着我的手臂也是一紧,挺身护着我。是谁,这大半夜的,又能在丞相府出入自由。而且,以吕征的武功和机警,居然没发现门外有人。 "影!?"看清来人,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复杂心情。首先,是影的话,当然人生安全是不存在什么威胁了。可是,她在门外站了多久?她是不是都听到了?我会有点害羞,觉得不好意思。况且,她和吕征的关系,还有些扑朔『迷』离的。还有一点,怎么说,她到底还是嬴政的人吧? 我看看吕征,他也有惊讶的吧,不过他向来是喜怒不善形于『色』的。然后,又是那种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看不懂的表情。 影只是略停顿了一下,就瞬间闪到我面前,伸手拉我,"快跟我走。" 她这是干什么?"我--" "大王来了。" 什么!我简直吓得什么都反映不过来。 "快走!" 被影用力一拽,我才回过神。"我不去!"开玩笑,这不是去送死吗? "古惜。"吕征看我吓坏了,立刻把我圈到身边。 "我不要,我不走,不回去!吕征,我不想跟你分开。" 吕征还没来得及开口,影上前拉住我的手。"古惜不要任『性』了。听我说,现在跟我走,跟我回去,一切都还来得及。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想听的,可是影--她总不会害我的,而且,她就是天生有种说服力。也许是因为,她从来话就不多,所以只要是她开口,就显得特别真实。 "古惜,没时间了,快跟我走,"影手上的力道明显重了。 我看向吕征,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决定。 回去 "古惜,我不要你再受任何委屈。我现在就带你走。"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吕征,你疯了吗?"我从没见过影这么生气,有如此强烈的情绪起伏,心下一惊。"我所认识的吕征,是决不会这般的意气用事。请你理智一点!就算你要带古惜走,现在是不是个好时机,你不清楚吗?鱼死网破,两败俱伤难道就是你想要的?何况古惜她是半点武功也不会的,你连她的生死也不顾了吗?你忘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这话,吕征和影一定有一段深刻的过往,且不管是怎样一段故事。同时,她的话,让我完全清醒了,她说的很对。最起码,我不要吕征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胁,我要他活着。 我想,吕征心里从头到尾都是明白的。只不过,他也是人,他也会被感情冲昏头脑,变得失去理智。他明明知道影说的是对的,明明知道应该怎么做,他却紧紧握着我的手,没有松开。 "吕征--"我要做我该做的。轻轻拍拍他的手,"影说得对。吕征,我相信你,你也信我,对不对?" 他点点头。 "好,那我现在跟影回去。我的心交给你了,你好好为我们计划打算一下。我随时准备着跟你离开,好吗?" "古惜--我答应你,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他缓缓的放开了我的手。 "快走吧。"影楼住我的腰,我整个人就窜了出去。这是什么速度啊,风吹在脸上好疼。简直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影带回了我自己的房间。 "喝杯水,你冷静一下。" 我乖乖接过杯子,好在总算是赶在嬴政到来之前回到了这里。也真是奇怪,大晚上的,嬴政怎么会跑来?他要悄悄来一次,其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还是不放心,怕我没有完成任务吗?说到任务这件事,我,我算是完成的吧? 我正想着,门就被推开了。吓得我,杯子都摔了。我看着嬴政,心扑通通直跳。他干嘛要是这种表情,这不是没捉『奸』在床吗,脸『色』要这么难看吗?啊呀,我又『乱』想什么,他才不会那么无聊跑来捉『奸』,只是心系他的大计而已,我不该自己先心虚了。 "你这是怎么了?"嬴政走到我面前。 "回大王,方才吕丞相企图灌醉吕姑娘,所以--"还是影挺身而出替我解围。 "惜儿,你觉得怎么样?"嬴政在我身边坐下。 我有些不自然的,躲过他伸向我脸颊的手。"我,我没事。放心吧,我已经把消息放给他们了。" 我不知道嬴政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只是盯着自己收回去的手看。这屋子安静得让我慌张。 担心 许久,嬴政开口道:"影,你先下去吧。" 我紧张得看着影,"是,大王。"影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 "惜儿。" "啊,什么。"手心里全是冷汗。 "你很紧张吗,怕我?"嬴政看着我,好像有点难过的样子。 "没,没有。是刚才应付吕不韦,还有也喝了不少酒,所以,没缓过来。" 嬴政伸手把我搂进怀里,我本能的想要抗拒。但我还是选择,忍了。我想,还是乖乖的比较好,不要跟他做对。不能让他有所察觉,他本来就多疑。 "我还是忍不住来看你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抬头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间,他也必定大费周折的才来到这里。他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其实你不用来这一趟,我说过我会做到,就一定可以。我已经把你想要让我传递的消息,想办法他们知道了。" "惜儿--难道在你心里,就只是以为我,为何你总是不明白?" 只要一看他眉头打结,我就必定会跟着着急忙慌。"不明白什么?"这些古人真是要急死我了,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都喜欢让人去猜。累不累啊?"你不说,我怎么明白?" "我来这里,是担心你啊。" "担心我,难道我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这里可是丞相府,戒备森严。又有几个人能像你这样来去自如的?而且,有吕征在,我怕什么?这种情况下,再要有什么意外,那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等一下,难道是,"你是说,吕不韦在搞清楚了形势的情况下,或许,他会扣留我,拿我当人质相威胁?"我怎么没想到呢,这种事情,吕不韦是很有可能做得出来的。如果要造反,哪怕只是自保,手里多个筹码总是件好事。问题是,嬴政既然早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他却依然把我送回了丞相府。可想而知,我这个所谓的筹码,又能有多少分量? 想到这里,还真的是感到心寒,简直就是凄凉。既然是这样,他现在又跑来这里说什么担心我,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对!我心里咯噔一下。嬴政这样的人物,我若是留在吕不韦手里多多少少对他来说总是个祸端。他怎么可能留一个知道他太多实事的人留在他的敌人身边?他自然是不会给我这个叛变的机会,是的,他不允许有这种可能『性』存在。所以-- "惜儿,你在想什么,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他还急了。 我还是装糊涂给自己对争取一点时间比较好,惹得他恼羞成怒,对我可没什么好处。"没有啊,我怎么看你了?我只是有点害怕,吕不韦不会真的想杀我吧?"我知道自己恐慌的神情没藏住,这么说,希望可以蒙混过关。 嬴政只是看着我,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不躲不闪。 "你认为吕征能眼看着吕不韦做出对你不利的事吗?" 可怕的第六感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他发现了?他知道了?不可能! "真的不明白吗?"天哪,嬴政的眼睛简直就像是x『射』线,要把我照穿了!"惜儿,我从未担心过,你在丞相府里呆着,会有什么危险。我知道,吕征不会允许。" 真可怕,我无可救『药』的心虚了。可是,无论在嬴政面前说谎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我都一定要做。我也不允许自己『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让吕征受牵连。"嗯,二哥哥跟我比较合得来,他会在吕不韦面前替我说话的。" "赵古惜,不要在我面前装傻!"嬴政捏住我的下巴,很用力,强迫我看着他。"什么哥哥,他是你什么哥哥?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对你,安的是什么心思?" 好疼啊,我觉得我的下巴要被他捏碎了。更倒霉的是,我的胸口同时不争气的开始疼。"难道你大半夜的来这里,就是要质问我这些的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语气异常冰冷。 出人意外的事,嬴政直接告诉我,"是的,我坐立不安。我根本就无法入眠,知道吗?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见到吕征,你们两个见了面,会怎样?我很困扰,很生气。这一路上,我就怕来到这里,却发现你不在自己房里。只要一想到,你跟他在一起的画面,我简直要疯了!" 还要有影通风报信,否则,这个男人的第六感着实可怕。不过,他这又算是什么?"嬴政,你现在算是什么意思?你在吃醋吗?不要忘了,是你自己把我送回来的。你怕我会爬上吕征的床是吗?大王的自尊心受不了了?"我很生气,是的,火到我有点神智不清。 "赵、古、惜!"这一声,压抑着盛怒。 我瞬间清醒,惊得打了个寒颤。"我,我没有。我和吕征是清清白白的,我,你忘了吗,我是你的人。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居然这话都说出了口,我觉得自己好卑微,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 "惜儿,我--"嬴政欲言又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就这样,结束了吧,过关了?我默默的松了口气,可是,他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好像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你,你不走吗?" "你希望我走吗?" 那是当然,干嘛这么看着我,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不是,我只是想,你留在这里,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说完这话,我简直从心底里佩服我自己。 "这么说,你是在担心我?" 我真的很讨厌他这个样子,好像多在乎我似的。我还是识相的点了点头。 想着就偷笑了 () "惜儿。" 身子瞬间腾空,我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他抱着我,一步一步往床的方向走。心里直打鼓,各路神仙啊,不管是圣母玛利亚、耶稣基督,还是菩提老祖、太上老君,帮帮我吧! 我被轻轻的放到床上,我紧张得往床里面直缩,然后悲剧地发现,我的行为刚好给他挪出了地方。真想掐死我自己! 嬴政很自然的长手一捞,把我搂在怀里。我不敢反抗,浑身僵硬。天哪,不久之前,我就是这样躺在吕征怀里。我是不是——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放荡的坏女人,朝秦暮楚的。不,我这是被逼无奈,我不想这样的。如果可以,我早就一脚把嬴政踹下床了。 "快睡吧。"他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倒是想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用想。可我怎么能忽略,我就枕在嬴政胸口上这个事实呢? 哎——吕征这时候在做些什么呢?他是在计划着我们的未来,还是——他不会胡思乱想吧?不过,他心里一定是很难受的吧?一个男人,眼见着自己喜欢的女生……真不敢想象,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的?吕征,如果我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心意那该多好?说不定我们早就找了个世外桃源,过起了逍遥自在的日子。他练练剑,我弹弹琴,然后小宝宝会突然跑来煞风景。哎呀,宝宝?我怎么会想到这个,呵呵,好害羞哦。心跳加速了,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呢,宝宝?不过,如果我两个有孩子,宝宝会像吕征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呢?哈哈,反正一定长得很漂亮就对了,爸妈基因好嘛!嗯,还是像我活泼可爱一点好,小朋友如果也继承吕征那种狐狸性格那多恐怖啊?不过,我就喜欢他话不多,心思缜密又貌似很冷淡的性子。呵呵,这种抓不住又模不透的感觉,逗逗他好过瘾的。吕征,吕征—— "你在想什么?" 耳边突然想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该死,我居然把个大活人给忘了,最要命的是,这个大活人还是嬴政! "没,没什么。"让他知道我在想什么,那还了得?这个奇怪的男人,又不喜欢我,也不许我对其他人有想法。这算什么,哪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 "是吗,你想得那么入神,竟然在偷笑。" 不是吧,我有吗,笑了?吕征啊吕征,到底谁是祸水啊?"那个,那个——我是想起,想起——"我是想起了什么比较好呢?"我想起,你说,让我不要再半夜出来吓着你的马儿。知道吗,那时候,真是气得我半死。"当时很不服气,现在才知道,他是有资本说那么混蛋的话的。我,在他眼里,小棋子而已,确实比不上他心爱的马吧。 强人所难 () "我——" "呵呵,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你是大王,那个时候,你没置我个什么欺君之罪,我已经很幸运了。"就算是他一刀把我砍了,我又能怎么样呢? "惜儿。" "你,你想干什么?"他一转身,我就被他压在身下。不好,这样很不好,我害怕。 "不要怕我,惜儿,我不要你这么怕我。" 我能不怕吗?"不怕,我不怕!你能不能,先起来?" 天不遂人愿啊,他又吻我?"不要,不要这样!"我左闪右避,却怎么也推不开他。我好怕害怕,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吕征,快救救我! "惜儿,不要拒绝我。" 他开始解我的衣服,我简直要崩溃了。"不行,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求求你,我答应你乖乖听话,你吩咐我做的事,我都会替你办的。可是,不要碰我。求求你,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你!" 我视线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听见他握紧了拳头咯咯作响。他想打我吗,也行。 "赵古惜,还说你跟吕征没什么!你分明就是为了他!你是在为了他守节吗?" 我吓得忘了呼吸,眼泪也滚了回去,只是看着他。 "你就这么喜欢他?" 还好他这一拳是砸在床板上,可我还是吓得浑身发抖。他好生气,眼睛都红了。回过神,我赶紧否认。"不是,不是的!我没有,我不喜欢他。"要杀要寡,就冲我一个人来吧。反正,自从我来了这里,脑袋就没在脖子上安稳过。 "好,既然如此,你说没有,我便不追究了。" 真的,这么好?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好说话。 "你说什么都听我的,那我就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好,你说!别说是一件,十件都行!"我赶紧点头,感恩戴德。只是,我态度这么好,嬴政脸色更是差了几分。 "就一件,我要你,杀了吕征。" 晴空霹雳!他是跟我开玩笑吗?胸口剧疼了一下,喉咙口又开始犯甜。我已经熟悉了这种感觉,强行忍了下来。艰难地开口,"你又何必强人所难,你想要我死,就尽管动手好了。" "你还敢说你不是喜欢他!你竟然情愿替他死,是吗?" 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难过,很受伤的样子?他就见不得别人有半点逆他的意,是吗? "明明是你容不得我活。杀人,我会吗?你明知道我半点武功都不会的,杀吕征?你不就是要让我去送死吗?"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要我死还是吕征死? 梦境 () "呵,杀吕征的确不易。可是这能杀得了他的人之中,惜儿,知道吗,你排第一。" "我——"再没忍住,我又吐血了。突然有种感觉,我是没可能活着回到我的世界了。 "惜儿!" 我挥开他的手,"抱歉,这件事,我没能力办到。你也看见了,就我现在这个样子,谁先死,真不好说。"可能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和吕征,恐怕终是美梦一场。 "胡说!我不准你有事,我不准,你听见没有?" "嬴政,生死由命,就算你是秦始皇,也无法强求。这个道理,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如果你能早点明白,或许还能得个善终。哎—— "你不要多想,我这就让影过来。" 他为什么这么着急,真的想留着我杀吕征?"不,不用了,我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我只是累了,我好累,睡一觉就没事了。" "这——"嬴政想了想,然后往我嘴里塞了一粒不知道是这么东西。完全意料之外的我,让他一抬下巴,就吞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以为我会害你吗?" 怎么不会?可我没敢说。渐渐的,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重新躺下,搂着我。"赶紧睡吧,好好休息。" 我闭上眼睛,他却在我耳边说:"惜儿,你是我的。记住,你永远只能是我的。所以,把你的心收回来,不管他是谁。" 我只作没听见,不久意识就渐渐模糊了。 好大的雾,我一个人艰难地模索着前行,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心里害怕又慌乱,这么大的雾,只有我一个人。 "古惜。" 是谁在叫我,这个声音,"吕征?是你吗,你在哪里,我好怕!" "是我,古惜,我带你出去。"雾慢慢退去,吕征渐渐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 太好了!他就在不远处,我欣喜的向他跑过去。 "惜儿!" 嗯?我回头,雾色中嬴政的样子慢慢出现。"过来,惜儿。" "古惜,跟我走。"吕征对我说。 "我不准!惜儿,回来。" 我站在原地,茫然的看着这两个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心疼着惊醒了,只有我一个人,身边的位子已经空了。他应该离开没多久,被子还是热的。但始终,他是走了。嬴政永远都是这样,想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可以表现得深情款款,然后又翻脸无情。这就是他,我受够了,累了。我讨厌他,讨厌他可以轻而易举打扰我的情绪。就连做梦,他都不肯放过我! 我一定要走,我要跟吕征在一起。只有他,真心对我好。他会永远默默站在我身边保护我。我们已经错过太多次,浪费了太多时间。我要纠正这个错误,我要我们在一起! "古惜,你醒了。"影来到我的面前。 同门 () "他走了多久?" "有一盏茶的时间。"说着,影在我身边坐下,为我把脉。 "昨晚,他给我吃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药丸。"做最坏的打算,他是不是给我吃了那种武侠片里的毒药?不会倾刻之间要人命,却必须依靠他定期给我解药才能生存。这样,他就可以更好的控制我,让我为他效命。 "如果我猜的没错,大王应该是给你吃了"魂引"。" "魂引。"糟糕!我的心凉了半截,听这名字就不吉利,什么鬼啊魂啊的。 “这是一种能起死回生的神药,这世上,只有两粒。如今,大王给了你一粒,而另一颗却不一定在大王手里。” 还有这种事,他这么大方?那就是说,我对他还是很有价值的。天哪,他不是真的想留着我,要我杀吕征吧?我吐出来还给他好不好?不行!我要找吕征,我总要先找到他,跟他商量商量对策。 我飞快地下床,却被影拦了下来。“你去哪儿?” “我要去找吕征!” “古惜,你冷静一点。现在这是在丞相府,你确定你就要这样冒冒失失的跑去找吕征?” 我重新坐了下来,影说得对,要冷静。我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深呼吸——“影,那我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 “此药虽是极珍贵的,对于你,却没有很大的作用。不过,它可以改善你的气血。你以后不会再一激动就吐血了。” 也好,那么稀罕的药不至于太浪费,多少有点好处。“影,你说他为什么把你说的神药给我吃?你觉得他是什么目的?”我很佩服影的冷静,她又是个旁观者,我很想听听她的看法。 “目的?你认为大王有什么目的?”影不答反问,我就一下子被她问住了,感觉自己好像很小人似的。 “你昨晚是不是又吐血了,所以大王就拿药给你服下。” 这么说是没错,可是,我不太能接受这种说法。他能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吗? “古惜,有时候想多了只是难为自己。其实没那么复杂,大王只是不希望你有事。” “可是——”可是,他说过,他要我杀吕征,我怎么能不多想?说到吕征。“影,你跟吕征是怎么认识的?”其实我想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我怕我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他们应该没什么吧,否则…… “同门。” “啊?”哎,这位姐姐说话要不要这么精简,害我想了一想才反应过来。心里还真是有点小不是滋味,同门,大师兄和小师妹!但是,说不通啊,影到底是什么背景,怎么会和丞相家的二公子拜同一个师傅?如果,她也有不一般的出生,怎么又会沦落到当了嬴政的暗卫? 头发 "影,你--" 我才开口,就听到外面咚咚的敲门声。 "小姐,小姐?"一大早就跑来找我,声音还这么鬼头鬼脑的,一定是阿菊。我示意影去开门。 "小姐,你没事吧?" 这小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我面前,"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好好的吗?倒是你,这般慌慌张张的,若是让人发现,又要起疑心。" "没事就好,小姐你没事,阿菊就放心了。小姐饿了吧,阿菊替你梳洗,起来用些早膳吧。" "好。"不对,"阿菊,你怎么跑来我这里,义父知道吗?" "小姐放心吧,阿菊现在是二公子的丫头。其实,老爷平时也不在意我的。昨日,没能好好跟小姐说上话。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说漏嘴了,又想往回吞吗?这丫头有事瞒我。 "没什么。" 瞧这眼神心虚的,一看就是不会说谎的。"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吃了。我要绝食抗议!" "别,小姐,您这身子哪能经得住啊?我,我说就是了。阿菊是看二公子一夜未眠,愁眉不展的。我想,他一定是在为您担心。可二公子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他什么也不说。直到方才,他只吩咐说,让我来看看您。还吩咐说,让我务必要侍奉您好好吃东西。" 哎--真不知道这一夜,他是怎么过的?他让阿菊来的时间刚刚好,是不是,他知道嬴政走了? "小姐,昨晚发生什么事了?老爷特意支开了所有人,而且,他还让二公子跟您一起用膳。阿菊就觉得奇怪,老爷怎会如此安排?" "阿菊,有些事情--这么说吧,你知道了太多,对你来说,并不是件好事。"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糊里糊涂的,这样才能长命。 "小姐--" "好啦,你家小姐我都快饿死了,你就别啰啰嗦嗦的了。别忘了你二公子给你交代的任务,要喂饱我啊!" 阿菊总算是答应着,开始帮我梳头。"咦,真是奇怪!" "又怎么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阿菊,怎么梳个头发,也好感叹一番? "小姐,从前阿菊就不明白。怎么小姐的头发,阿菊还只当是小姐的头发长得慢。可是,您进宫这么些日子,如何您的头发还是这样,一点都未曾有过变化?" 我暗叫不好,糟了,她发现了!何止是头发呀,自从穿越过来之后,我倒是连剪指甲这种麻烦事也省了。今天是阿菊发现了,再这么下去,迟早所有人都会发现,我是个长生不老的妖怪。怎么办,我竟然没想到! 我进步了 "小姐?" "噢,那个,就你傻,哪个人头发不会长长的?长长了,那就剪呗,我时常修修剪剪的,所以就一直保持这个长度啦!" "什么!" "干嘛呀,一惊一乍的?"这死丫头,我心虚着,还来吓我。 "您,您怎么可以把头发剪了?" 阿菊怎么惊吓成这个样子?"你说话好奇怪啊,头发长了,自然就剪了。" "女子怎可随意剪头发呢?" 呀,忘了,这是古代。可这个时候,佛教还没传过来呢,也没有削发为尼这一说吧?我为什么不能剪头发?哎,这古代人的想法真叫人难以捉『摸』。 "那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我们家乡,头发就是随便剪的,想怎么剪就怎么剪,没事,您就别多捉『摸』了。" "哎,那好吧。不过,小姐您下次还是别剪了,更不要向其他人提起剪头发的事。" "好,我知道了。"我轻松愉快的回过头,从镜子里,我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从头到尾站在那里,没吭过一声,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影。很容易让人忽视了她的存在的影,此刻她看我的眼神,若有所思。很明显,她是不买我那些信口胡诌的帐的。最可怕的是,她还是个神医,我真该好好想一想,要怎么应对她的质疑。 "古惜,昨夜休息得可好?" 还真是热闹,吕不韦也来了。 赶紧起身,"义父。"我福了福身。 "这阵子在宫里待得,倒是规矩起来了。还是,离家久了,跟为父也生疏起来了?为父可是听说了,大王都准你不必守着宫中礼节。" 笨!真恨不得狠狠往自己脑门上拍,怎么忘了,吕征才对我说过,表现得太好,就不像我了,反而会惹人起疑。 "呵呵。"我干笑着,想着怎么把话找补回来。"大王这么做,自是莫大的恩典。可古惜进了宫里,便不仅是自己而已,我代表的是相府千金,您的义女。古惜长大了,也懂事了,怎么能丢了您的脸面呢?" "哈哈,乖,这才是我吕不韦的好女儿。只是,倒也不必太苛求自己。为父就很喜欢你率真、任『性』的小模样。想来,大王亦是如此。" 我呸,老糊涂了吧你!嬴政他会喜欢才怪,他巴不得将我改造成一言一行都乖巧、听话的人偶。那样才方便他『操』控呢!"呵呵,义父教训的是。"我这皮笑肉不笑的本事,倒是快赶上我这个义父了。 撮合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昨日是义父一时高兴就失了分寸,只顾着把酒言欢,倒害得你喝醉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一瞧?" 这关爱又自责的神情,看的人好不动容呢!"不碍的,是古惜自个儿贪杯,不知深浅。又叫义父替女儿担心了。我没事,只是--"我给他来个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怎么吞吞吐吐起来了?" 嘻嘻,果然紧张了。"只是古惜想着自己酒后失态,许又疯言疯语,惹得义父笑话。" 我偷偷那眼睛瞄他,吕不韦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噢,呵呵,古惜这是多虑了。你醉酒之后,便睡着了,还是你二哥哥送你回房的。" 哼,他倒是会避重就轻,混淆视听。"如此说来,我倒是酒品不错呢!"装糊涂,我也拿手。 "好,酒品好得很。一会儿,为父还有公务在身,就让你二哥哥陪着你吧。你们兄妹这么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还来?难道,吕征还没来得及跟他汇报我的"酒后真言"吗?真是奇怪,我又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 "古惜不敢耽误义父的正事,您忙吧。"顺着他总不会有错的。 "好,好。为父先送你去你二哥哥那里,一起用早膳吧。" 还铁了心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到了吕征那里,看吕征的样子,他倒是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征儿,为父就把古惜交给你了。你做兄长的,可要好好照顾好古惜。" "是,父亲。"吕征这个『性』格啊,真是让人又讨厌,又忍不住有点喜欢。 "嗯,那为父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还会借故离开?吕不韦这个样子,让我情不自禁就想起了那个《水浒传》里的王婆。不不,他是王婆,那我成什么了? "想什么呢,怎么还摇头?" "啊?"回过神,吕征站在我身边,而吕不韦已经走了。"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我哪能让他知道这王婆的典故呢? 吕征突然抱住我,"终于,你就在我面前,在我身边,在我怀里。" 心里酸酸的,"我一直都在。我一直都会在的。" "可是,我有时候觉得你好遥远,遥远的就像是个梦。一个,我抓不住的梦。" 这不像是吕征会说的话。在我的印象里,他就该永远是运筹帷幄的。"我--" "嘘,不要说话。就让我这样抱着你,就一会儿。" 我点点头,心情很复杂。是我让他难过了,如果没有遇见我,他一定不会有这些烦恼,稳稳当当做他的相府二公子。 压力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没有我,你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 "不,古惜,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明白心跳的感觉。自从认识你,我才觉得自己像一个真正的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有压力,我从没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我没想过自己会对其他人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或许,我该换个方式思考。表面上,我似乎是毁了他的大好前程。可是细想一下,吕不韦的下场是怎样,或许跟我远走高飞,正是阴差阳错保了他一命。 "吕征,你有计划了吗,关于我们?"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越快越好。省得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啊! "三天,给我三天时间,就三天。" 三天,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嬴政说,让我回来小住,但这个小住的定义是多久,他没说啊!糟糕,我昨晚已经跟他说了,我完成了任务。这么一来-- "古惜,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身子不舒服?" "没有,我没事。嬴政昨天还给我吃了,魂引。听影说,那是很不得了的『药』。你放心吧,我身体没事了。" 嗯?听到我身体健康,他不应该感到宽慰吗?为什么表情要这么僵硬?"你怎么啦?" "大王居然把魂引给了你!" 我算是反应过来了,这哥们儿听话,怎么不会挑重点呢?"喂,你可别多想哦!这醋吃得没什么意义啊!就算他把灵丹妙『药』给我吃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得领他的情,我才不稀罕呢!鬼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吕征摇摇头,"你这丫头,有时候,真是有些不识好歹。" "吕征你什么意思!你还要帮着他说话是不是?"知不知道,人家救我,说不定是为了让我来杀你?我不过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你还搞不清楚立场! "你瞧瞧,又急了。古惜,就你这样的『性』子,我真不知道,你在宫里是怎么生存的?" "不要教育我!"不自觉的,嗓门高了几分。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在宫里可以活到今天,全是仗着嬴政的全面保护。然而,不管嬴政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都不想嬴政这两个字再跳出来干扰我的思想。 "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些了。生气了?" 我是生自己的气,"没有。对了,昨晚我跟你说的,关于那次遇刺的事,你跟义父说了吗?" "还没有。"虽然淡淡的,但是他的脸上还是写着一个愁字。 毕竟,他跟吕不韦是亲生父子,血浓于水。"你--你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吗?"其实,我也很矛盾。 被遗忘的重点 () "这不是我怎么想,就能解决的。或许,该发生的,总要来,躲也躲不掉。"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应该怎么理解呢?豁出去了,不过我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是不是只要我们一走,这些就都与我们无关了?"我几乎不敢看他。我也知道,要他丢下父亲不管,甚至是不理会吕不韦的死活,这根本就是有悖人性的。至少,我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作是我,恐怕我是做不到的。哪怕就是助纣为虐,我也不可能大义灭亲。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当我没说。"是我过分了,我就不该这么想的。可是这一堆问题和麻烦,要怎么解决呢? "别胡思乱想了,有我呢。" 吕征还是那么温和地对我笑着。虽然,我听着很温馨也很感动,可是,我也会忍不住为他心疼。这么多的事,常人,哪怕只是一件,恐怕都是难以承受的。但是他,所有问题,都压到他的身上了。 "吕征。"我轻轻抱着他,"我想为你做点事。我能帮你什么吗?" "倒是有一件事,你可以帮我。" "什么?"我很认真地看着他,"你说,我一定会为你办到的!"只要可以为他分担一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 他笑了,为什么看起来笑得很戏虐呢?我忍不住伸手模了模脸,难道是我脸上粘了什么东西吗,这么好笑? "古惜,你可以帮我生个孩子。" "你!坏蛋!人家在跟你说正经的,好不好?"我背过身,脸一定超红的。 "你不愿意吗?"吕征转过我的身子。 "我当然愿意啊。"事实上,我昨晚似乎也想过这个问题。"啊呀!"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怎么了?" "可是现在还没有剖月复产的技术!" "剖,剖月复产?何为剖月复产?"吕征又开始表情疑惑。 "哎呀,跟你讲不清楚。就是说,生孩子如果自己生的话,会很疼的!"真不敢想象,那可是十级的疼痛啊,我可没那个勇气自然产。"而且弄不好的话,还会难产。我如果难产死掉了怎么办?"大风大浪都过了,最后死于难产,这个我很难接受的! "不许胡说八道!你这脑袋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些什么?"这态度就带着训斥了。 "可是,就算我不想,也不能忽略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啊。"我是常常胡扯,我是有点不靠谱。但是,这个问题上,我是认真的。是他完全不懂才是。 "我说,不会有这种可能性,就一定不会有!" 虽然他言之凿凿,让我也几乎自然而然的就要去相信他,可是——"吕征,这就是你强词夺理了。我跟你说——" 换装 () "我明白。" "嗯?"我都还没说完呢。 "妇人生产,确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并且有一定的风险。我的生母,就是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赶快道歉,我怎么忘了,他的妈妈是生他的时候难产死的。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我没想周全,让你害怕了。我不要你受那份苦,也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我只要你好好的,放心吧,我们不要孩子了。" 我还是无可救药的哭了。投入他的怀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在这个时代,他竟然愿意为了我放弃要小孩的念头,这可是"无后"的大事啊!就算是放在现代,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丁克"这件事的。 "别问这种傻问题了。"他轻轻擦掉我的眼泪。"怎么变得爱哭了呢,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是咬着牙,也不肯让眼泪掉下来的。" 是啊,我可是赵古惜,小霸王一个级别的。什么时候开始,我变的懦弱了?吸吸鼻子,"我很坚强的!" "呵呵,真是个傻丫头。赶快吃点东西,饿了吧?" 喝着这不知道是什么粥,和心爱的人一起吃早餐,吃什么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一会儿,想到哪里去走走吗?" "可以吗?"我没听错吧? "当然。"吕征又把一块糕点放到我碗里。 "可以出丞相府,到外面玩?"还有这种好事?我们可以这么轻松愉快的吗? 吕征轻轻一笑,"赶快把东西吃完,否则,我改变主意了。" "噢!"我低头奋战。 好饱呀,我抬头,吕征拿着衣服走到我面前,"要委屈你,把这男装换上。" "不委屈,不委屈!只要能出去玩,你让我穿太监的衣服都行。" "呵,又胡说,快去吧。" 我跑到屏风后面,才把女装月兑了,就开始犯难。这个男装,是要怎么穿的呢?事实上,到现在为止,要我独立完成穿女装这件事,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好了没有?"看我半天没出来,吕征在外面问道。 其实我也急得原地乱转,"这个,这个——"一咬牙,一跺脚,"怎么办,我不会穿。"吕征也不回答我,过了一会儿,我听到脚步声,吕征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完全就傻在那里,不知所措。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没穿,在以前,穿着吊带小热裤的,我也就出门了。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些老股东们影响了。总之,当吕征出现在我面前,又开始动手帮我穿衣服的时候,我是连脖子都红了。 整个过程,视线没离开过脚尖,数着自己的心跳。反观吕征,虽然也是一言不发,但是人家就明显镇定多了。真是有点小懊恼,赵古惜啊赵古惜,你可真是没出息!你在那里不自然个什么劲儿啊?唾弃我自己! 逛街 () "好了。" 呼——吕征简短的两个字,我就像是如临大赦。逃也似的跑到外面,看着镜子里模模糊糊的自己,不禁又有些得意起来。"哈哈,帅啊,简直就是玉树临风嘛!"我不做男人真是可惜了。 "你呀,就是没个正经,哪有这么夸自己的?"吕征笑着走到我的身边。 "夸自己,也是因为我有这个资本好吧?你看看我!"我自认为很潇洒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呵呵,分明就是个风流悄公子!" "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切,你这是嫉妒!怕我在你身边,走到了大街上,小妞们都只顾着盯着我看了。" 吕正笑着摇摇头,"快走吧。" "好唉,出发!" 说起来,真是很悲哀呢。来到这里都这么久了,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逛街呢。上一次走在大街上,好像还要追溯到请嬴政吃饭那一次。哎哟,好好的,又想起他做什么。我甩了甩头,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好好领略一番这都城的风光。 "吕征?"我鬼头鬼脑的凑到吕征耳边,"这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所有人都对着我们瞧个不停呢?"很不自在呢! 吕征也笑着悄悄地回答我,"你自己不都说了吗,如你这般的悄公子,怎能不惹得人多看两眼呢?" "嗯,是这个道理!"哈哈,这么两个大帅哥并肩走在大街上,是要引发交通拥堵的。 "你呀,"吕征模模我的头,"累不累,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开什么玩笑,你真当我是豆腐做的吗?才出来好不好,这刚走了几步呀就要休息了?"我噌的一下就窜到了前面的摊位前。 "好漂亮的首饰呀!"我拿起一只发簪,虽然完全及不上我收到的那些名贵首饰,不过精致可爱,别有一番风情。 "公子好眼光,是要买给意中人的吧?随便看看吧!"小贩倒也热情的很。 意中人?我看看吕征,让他戴这个,像话吗?噢,不对!我现在是"公子"。呵呵,怎么忘了? 我像模像样的点点头,"若是买了这簪子送给小翠,她必定很高兴。兴许,她一高兴,就答应嫁给我了。" "是是,公子您长的一表人才,再加上我这里的首饰,您的小翠姑娘,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小贩赶紧附和。 我强忍着笑,人家这么卖力,我再不买到不好意思了。"哈哈,老板,那就承您吉言了!"说着,我就准备伸手讨钱包了。模了两下,尴尬了。真是糊涂,怎么又忘了,我还哪里来得钱包呀?刚穿越的时候,我是身无分文。在后来,我就没有要用钱的地方了。久而久之,我竟然都已经忘了shopping的乐趣了。真是悲哀啊,别的不说,就是眼前,小贩这期待的眼神,我可如何是好? 你送的我就喜欢 就在我十分尴尬,万分苦恼的时候,眼前突然就出现了银子。吕征把钱交到小贩手上,然后对我说,"我们走吧。" "公子留步!"小贩急得大喊。 怎么了,不是付了钱了吗,还不够吗? "您这,您这--"小贩指着手里银子半天说不出话。 "不够啊,那要多少,你说嘛!"堂堂二公子就站在我身边,大不了把他押在这里,我再回府去拿就好了。 "不,不是。公子哪里话,哪里用得了这些银子?您这银子,小的是小本买卖,没有钱找给您啊!"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这小贩还真老实。要换作是我,遇到这么两个不领行情的小肥羊,嘿嘿-- "不用找了。"吕征拉着我就走。瞧瞧,这就是二公子的派头。不过据我估计,这个朋友,大概已经是拿出了身上最小块的银子了。 "不行不行!"小贩来到我们身前,拦住了去路。 怎么还有这么顶真的人?我看向吕征,这怎么办? "你去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就拿吧。" 这倒也是个办法,于是又拿了一些小东西。"老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东西,就愿意出这个价。这个钱,就心安理得的拿着吧。" 我们听着小贩的千恩万谢离开。想想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就这么点钱而已。这钱,还不是从你们这些百姓身上鱼肉来的,现在,反倒是受害者在这里感激涕零的。有空,我要把《资本论》刻在竹简上,好好普及一下。 "看你平日里对珠宝首饰也不怎么上心,倒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吕征看我一直把玩着那只发簪于是说道。 "我是嫌戴着累赘。"想了想,"不过,也要看是谁送的。你送的,我就喜欢。" "好,改日给你挑几件好的。" "我要戒指!"还是要补充一下,"要对戒,就是两只长得差不多的戒指,你一只,我一只。你明白吗?" "好。"他倒是答应得很爽快。 我不禁又多打量了他两眼,他懂吗,他真的明白吗? "怎么了?"吕征轻轻一笑,"为何这般看着我?" "我--"还是不太好意思跟他说婚戒的典故。细想起来,昨晚,倒像是我求的婚。唉,真是没想到。我怎么都算是个美女吧,太没面子了! "什么?"吕征还是表现出他一贯的耐心。 "没什么,你好看,我就多看两眼咯。" "求求你们,不要这样!" 吕征还没来得及在说什么,我们同时被一旁的声音吸引住了。什么情况,我听着,怎么有点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的意思?不行!这事儿,我得管! 吕征还没来得及拉我,我就已经窜到了事件的中心地带。 传说中的 "小妞,长得不错!哈哈,大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跟了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这位一脸横肉的猥琐"大爷",您能稍稍顾及一下别人的视觉吗?还有他旁边一群跟着起哄的小喽啰,怎么就不学好呢?再一看,那个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小姑娘,眼泪就像是坏了的水龙头,好可怜啊!她怎么穿得,这难道是孝服吗?这楚楚可怜的劲头,倒的确有几分姿『色』。可恶啊,人家已经这么惨了! "古--" "你们干什么啊!"我好像听到吕征叫我,不管了,救人要紧。 大爷回头,他看到我的一刹那,那个眼神,让我忍不住一颤,恶心得直觉得喉咙口一堵。 "哟,哪儿来得小白脸,生得这般俊俏?哈哈--" 靠了!我也算是长眼了,莫非我今天遇到的,就是传说中的"双『插』头"?你也没必要表现的这么『露』骨吧,生怕别人不知道?强迫自己要冷静,忽视他眼中的污秽内容。"少废话!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由不得你在这儿撒野!" 我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很正气啊,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了。可是为什么,换来的却是这帮混蛋的耻笑呢,还是特别鄙视的那种?岂有此理! "大胆!都给我让开,不知所谓!"我推了一把那个头头,去扶那个被『逼』到了角落里的小可怜。"没事的,不用怕。"我柔声细语的安慰着。诡异啊!这个小姑娘,她,她是在脸红吗?噢,我现在是男儿身,赶快送开手。 "好香啊!"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一脸陶醉的『摸』着我刚才推他的地方。"兄弟们,你们说,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怎么我一出门,这遇到的,男的俊,女的俏呢?啊?哈哈,这都是缘分不是?" 无耻啊,要疯了!我这爆脾,气得冲上去就赏了他一巴掌。果然皮厚,我的手心**的,又麻又疼。 好像是完全没想到,我敢打他,那东西捂着脸,又惊又恼。"不识抬举,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要吃罚酒!兄弟们--" "慢着!"好吧,我承认,我现在开始怕了。但是气势不能输啊,"可别怪我没警告你们,你们若是敢动我一下,恐怕下场会很惨!" "哈,口气还不小,哈哈哈--" 糟糕,没唬住他们。 "很惨?呵,我倒是想知道,会有多惨?"他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我心虚着,却还是装着很无畏的样子。事实上,我是在一步步的慢慢往后退,死死的将那个小女孩护在身后。 "的确是会很惨。" 这个声音,我欣喜的看着吕征从天而降,挡在我面前。我心里那个激动啊,此刻,他在我心目中,简直就是神了!原来,刚才因为我窜得快,吕征被围观的人群当在了外面。我一害怕,居然忘了还有这么一把大阳伞,哈哈。 后妈 我立刻耀武扬威,"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死定了!" 面对从天而降的吕征,那白痴又是一愣,回过神,"呵,我今天是鸿运当头了?" 啧啧,竟然敢对着吕征『露』出这种表情,会、死、的!果然,吕征才不跟他废话,就看着他动作漂亮简洁,快准狠的,放到了一片。壮观啊,哈哈,这个男人是我的! "英,英雄,饶命--" 我跳到他面前,"嘻嘻,现在知道怕了?晚啦!" "公子,我,我有眼不识泰山。" 脸还变得真快,不过这张脸,面目全非了。当然了,就他原先那张脸,其实毁不毁容的,差别还真的不是很大。吕征看向我,意思是,要怎么处理?其实,这人虽然可恶吧,我也没想搞出人命。 "爷今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但是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若敢再犯,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没命的!"恶狠狠的说完,我就愉快的拉着吕征走啦。 嗯,真喜欢我自己呢,锄强扶弱,日行一善,哈哈! "古惜。" "嗯?" 吕征示意我看身后,唉,是那个小姑娘,她跟着我们?也是,怎么把她忘了,一定吓坏了。我过去安慰她,"别担心了,现在没事了。你赶快回家吧。" 小姑娘看着我,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呢?"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你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小莲没有家。" "你叫小莲?"哎哟,怎么会看着这么可怜呢?"怎么会没有家呢,是不是『迷』路了呀?"总不会是跟我一样倒霉的穿越了,怎么能没有家呢? 小莲眼泪又下来了,"爹爹死了,小莲没有家了。" 难怪她穿成这样,"你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小莲摇摇头,"没有了。" 也不对啊,"虽然你爹爹不在了,你们的房子总在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小莲哭得更厉害了,"爹爹没了,继母就把我赶了出来。" "岂有此理!"万恶的后妈啊,不行,恶毒的老巫婆,我不能让她『奸』计得逞。凭什么,她逍遥快活,小莲却流落街头? "走!"我拉起小莲的手,"带我去见你继母,我帮你讨回公道!" 找个好人嫁了吧 "不不不,我不回去!" 看她吓得,一定是常常遭到后妈的虐待,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啊!"你别怕,我--" "古惜,这是别人的家事,你就不要--" "你怎么这么冷血啊?"吕征居然想要阻住我。"你没听到吗,那个继母太不是东西了!我要为民除害,弘扬社会正气!这种毒『妇』,就要好好教训一下,最好杀一儆百!"气死我了,我最见不得欺负白雪公主的后妈了! "古惜,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就算,你今天教训了她,可是你走了之后,又会是怎样?她只是会变本加厉的报复。" 吕征说得有道理啊,"那就干脆杀了她算了,一了百了!" "若是她死了,背负骂名的,恐怕是这位姑娘。不孝之人,恐怕也很难--" "那怎么办?"是啊,这个时代-- 吕征拿出银子,交到小莲手上,"好好活下去,命是你自己的。" 我不得不说,要不怎么是我救下的人呢?你看看人家,多有骨气,竟然都不去伸手接银子。哎--现在想想,我当初要是也有这样的勇气,拒绝了吕不韦的"好意",也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惨。 "公子,我不能收你的钱。"说着,小莲又走到我面前,"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我赶紧伸手扶住欲下跪的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然后,又把自己刚在买的发簪戴在她的头上。"小姑娘嘛,打扮得漂漂亮亮,心情就会好。看,这不就是个小美人胚子吗?不要伤心了,日子过一天,就要快乐一天!" "谢谢公子。" 瞧这小脸红得,"害羞了?哈哈,我瞧着,越发美了。" "公子不要取笑小莲了。" 小姑娘低着头,都不好意思看我了。也是,呵呵,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经得住别人夸的。我拿过吕征手里的钱,"这银子你拿着。别多心,日子要过下去,没钱是不行的。大不了,就当是借给你的,你以后方便的时候再还上就是了。你拿着钱,要仔细收着。给自己找个住处,再置办点衣物什么的。如果可以,做个小买卖也不错,总之,要让自己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有滋有味的。气死你那个继母!当然啦,如果,你一个人实在很辛苦,那就把这钱当是嫁妆,找个好人嫁了吧。一定要睁大眼睛,找个好对象才能嫁!噢,对了!就算是嫁了人,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可别傻傻的一心只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这话,都记住了吗?"看她的样子,我很不放心呢! 落荒而逃 "不不不!" 她听了我的话怎么直摇头呢?好像是吓着了,但又很坚定的样子。我说错什么了吗? 小莲有把银子塞回我手里,"小莲不要您的银子,更不会嫁人的!" 嗯?银子和嫁人,貌似并没有什么联系,也不相互冲突啊!"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也只能先听听她的想法,再循循善诱了。 "小莲,不会嫁与他人。公子--" 她看着我,欲说还休,"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就是了。" "小莲,小莲自知配不上公子,但公子既救了小莲,小莲无以为报--" 啊呀妈呀!我暗叫不好,她这一听我要她嫁人就着急,还有脸上那两朵可疑的红云,再联系一下上下文。她,她,她这是要以身相许啊!轰--我当场傻了。 "公子莫不是嫌弃小莲?"说着,眼里的泪花已经开始打转了。 这,这可怎么办好?我的表情太明显了?伤人自尊了?"不,不是的,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真的?这么说,公子是答应了?只要能留在公子身边,小莲为奴为婢都是愿意的。" 看着小莲高兴的向我靠近,我下意识的就往吕征身后躲。 "公子?" 这尴尬的场面,有点像老鹰抓小鸡。我在吕征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姑娘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只可惜无福消受,你还是拿了银子比较实际。"说着,还是把钱扔到她手上。 "公子救了小莲,小莲便是您的人了。您--" "别别别,你是自由的!"这丫头怎么冥顽不灵呢?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汗都下来了,不管了!"实不相瞒,其实我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小莲是否能帮上忙?" 还是个痴心丫头,英雄救美的戏码,真是害死人啊!看来,我不出狠招是不行了!"其实,其实我不喜欢女人的,我断袖。"说完,我直接扯过吕征就是一吻。 然后,趁着小莲还是呆傻状态,拉了吕征就跑。 "别跑了,她并未追来。" 呼--小巷中,我扶着墙狂喘。神啊,当年参加运动会的时候,我也没这么拼过命。 吕征轻轻拍着我的背,替我顺气。我却瞥见了他眼里的笑意。"你,你笑什么?"真是可恶,我都吓死了,跑得要断气了。他还有心情在那里笑,一副看戏的姿态。 吕征一挑眉『毛』"断袖?你还真敢说。" "干嘛,不行啊?我这不是急中生智吗?怎么,难道你还歧视不成?我告诉你,要充分尊重别人的取向。爱都是一样的,而且他们需要更大的勇气!" 敢还是不敢 () 吕征似是很认真的思量着我的话,却不表态。最后只是理了理我的头发,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了?" 我不服,"这怎么是多管闲事呢?" "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你能管得了几件,倒弄得自己这般狼狈。" 是很乌龙,可是,"若是今天,同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呢?"将心比心嘛。 吕征微微一笑,"就你这性子,恐怕,这样的事,很难发生在你身上。" "你!你什么意思?"我很凶悍吗,我就不会被恶霸欺负吗,我就不会遇上该下地狱的后妈吗? "我是在夸你。" "是吗?"我很怀疑呢! "既然都救了人家,又何苦来这一出。大可以把她留在府里。" "我是个女人唉,我留着她做什么用?"真是的,我还能娶她不成?不对,等一下!"吕征,不是你想留着她吧?" "是你非要去救她的。" 这算什么?"我要去救她,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连个便宜了,是吗?"只觉得有一团火,从心头燃起,一直往脑门上窜。"你是不是看人家长得标志,又楚楚可怜的样子,你就心动了?还说什么,是我要救人的,都是借口!你觉得她好,你去找她去呀,我不拦着!" "我看,她应该不会像你这般撒泼耍赖吧?" 眼前一下就模糊了,我强忍着。"是,看就知道,小莲一定是温柔体贴的。我算是明白了,你们都是一样的,得陇望蜀。见了稍有姿色的,就想留在身边。好,你去找她,你去呀!"我伸手推着他,吕征,我恨你,真是看错你了! "你确定,你要我去把她找回来?" "呜——你还真要去找他?你想娶她当小妾吗,你敢!"可恶啊,吕征,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东西! "我敢。" 他那么轻轻松松的说了两个字,我的脑袋瞬间空白了。 "我敢,但是我不想,更不愿意那么做。真是个傻丫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想要的,只有你一个人。别人再怎么好,我都不会喜欢,因为不是你。而在我眼里,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可爱的。你明白了吗?"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好你个吕征。我真是,真是——只能狠狠抓上他的衣襟,踮起脚尖,献上一吻。"你真是好样的!下次再敢这么吓我,我咬你哦!" 以前被妈咪拉着陪她看古装剧,那里面的男女主角,动不动就会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当时,我是真的不明白,也觉得很做作。但是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却也飘过了这一句。 缘起第一眼 静静相拥,我就靠在他的胸口,如果时间就这样静止了,那该多好。然而,不合时宜的问题,还是无情的闯进了我的脑海里。这可是在古代啊,什么样的坏境?一份感情,只是两个人静静相守,可以吗? 曾经以为,自己是潇洒的,或许是因为真的不知道情为何物吧?可到了今时今日,我发现自己同样是小气的,容不得半粒尘埃的。不久之前,我还因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莲,行为失控得像个妒『妇』。 怎么办?吕征尚未娶妻,这点我是可以肯定的。当然了,这一点其实是有点于理不合的,不过不管了。可是,我想,他这么个大男人,再怎么说,总是有正常需求的吧?就像是嬴政那样,严格意义上讲,他也没有妻子,可人家还不是女人一堆?怎么又想到他了,讨厌!只不过,吕征跟他年龄相仿,我可不信他身边没有人。那种所谓的"丫头",或者是侍妾,一定有吧?糟糕,那以后要怎么办?私奔还要带上他其他的女人吗,这叫什么事啊?天哪,我真的要跟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吗? "怎么了"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或许,他是发现了我的异样吧。 我轻轻退出那个让我依恋的怀抱,认真的看着他。"吕征,我想要的感情,是一生一世,一对一的,你,明白吗?" 吕征看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我还是很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明白我在说什么?我张了张口,最后,终于鼓足勇气,艰难地问出,"那么,你究竟有多少个女人?" 我忐忑的看着他,他先是一愣,然后笑意渐渐在他的眼里融化开。"就你一个。" 他倒是说得轻松坚定,我才不信。"你开什么玩笑?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可能?就像嬴--"我赶紧闭嘴,这个名字在我和吕征之间,简直就是一道诅咒。于是就开口道:"你虽然不像你大哥那么"丰富多彩",妻妾成群的。但是--哎,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我承受得住。"深呼吸,早晚都要面对的,还是有点心理准备得好。 "傻丫头。"吕征『摸』了『摸』我的头,"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之间,不会有第三个人来打扰我们。"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吕征,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情不自禁想对你好。" 他深情的眼睛,仿佛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而我,不知不觉的被吸引,越陷越深。原来,一切从第一眼就已经开始了。我是不是可以将此理解成,一见钟情呢?可我呢,真的是神经有点大条,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喜欢我,喜欢了那么久。多少次,不管我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伤害了他。可是他,我的吕征,只是默默的,一如既往的守护着我。 把门带上 () "是我太笨了,我好傻,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心意。以后,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就让我们好好相爱吧!" "好。走吧,你不是说,要好好玩一天吗?" "嗯!"我用力点点头。侧头看吕征,"知道吗,我喜欢你这样笑。很真心的笑,怎么会这么迷人呢?虽然你是常常把笑容挂在脸上的,可是,好假哦!或许别人看来,你是谦谦君子,完美的二公子。可是啊,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很狐狸。对,很会装,很会算计的狐狸!" 吕征很无奈的样子,"狐狸?你就是这么评价你的未来夫君的?" "呵呵,我也是实话实说嘛。话又说回来,我的夫君,我还真是喜欢你的狐狸性格!"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一家酒楼。"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我点了点头"也好。"刚才那一通狂跑,还真的是很消耗体力的。 "二公子大驾光临,快,楼上请!" 我们被热情的送进了楼上的包间,等老板和伙计一走,我可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这又是怎么了?"吕征被我弄得很没有方向,慌忙伸手扶我。 "别,别!哈哈——"我推开他的手,然后跑去把门关了。"你不觉得,刚才老板看我们的眼神有点奇怪吗?" 被我一说,吕征的脸色果然有变化。 我笑嘻嘻的过去,挨着他身边坐下。靠在他的肩头,小手把玩着他触感极好的头发。"我的夫君,二公子,恐怕——这回又该传得满城风雨了。大名鼎鼎的吕家二公子,原来,喜、好、男、色!" 吕征挑起我的下巴,"真是个小妖精,很好笑是吗?" 我正想回答是,结果,他却先一步吻住了我。我一惊,天哪,这家伙好大胆哦!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好吧?可是,呵呵,我一点都不舍得推开他。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接吻啊?还说只有我一个女人,鬼才信呢!不过,前人种树,后人成荫,横竖我是占便宜的。 手,不自觉的,就搂上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感觉飘飘然的。 咚咚咚!吓我一跳,回过神,竟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了吕征的身上。原来,我还可以这么热情的?以最快的速度坐回自己的位子。 老板亲自端着酒菜进来,我心虚的低着头。偷偷瞄了一眼吕征,不禁又有些胸闷。看看人家这神态自若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哎,我是这辈子都学不来的吧? 放下东西离开,这一次,老板还识相的把门也带上了。 美色误事 () "你看你,变脸真是极快的!承认吧,狐狸!"我也承认,我如此愤恨的指责他,那是我嫉妒。 "哈哈哈——"吕征开怀大笑,手一伸,我又坐回他怀里,"可是,我听说,我的古惜就是喜欢狐狸。此话可当真?" 我还真是哑口无言了,谁让我爱上了这只狐狸呢?"我吧,我承认。"于是,我投怀送抱了。窝在他怀里的感觉真好,很安心、很温暖。 "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做饭,好不好?我会做很多你们这里没有的菜式,可以每餐都换不同的花样。"想象一下为他做饭的情景,很温馨呢!嗯,看着他吃着我做的东西,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嗯,不过,碗得他洗,呵呵。 "真没想到,我的古惜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只是,会不会太辛苦了?" "怎么会呢?我们家乡有一种说法,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我要让你只喜欢只吃得惯我做的东西,这样,你就离不开我啦!" 吕征眼里尽是笑意,"小东西,还打着这样的算盘。"他宠溺的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怎么也没想到,本来是想好好领略都城风光的,结果,时光飞逝。就这样,我和吕征胡说八道,耳鬓厮磨的把一整个下午都耗在这个包间里。我一回头才发现,窗外居然已经天色渐暗。再看看这张近在咫尺的帅脸,神啊,为什么我非但不会看腻,还觉得越看越痴迷呢? 哎——我摇了摇头,站起身。"果然,美色误事啊!" "你说什么?"吕征脸色有点不自然,显然是不太能消化我说了什么。 好吧,那我就当回好人,再说清楚一点好了。"我的意思是,你勾引我。你看,我因为沉浸在你的美色里,害得我把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浪费在这里。你说,你的行为是不是令人发指?你说,你没事长得那么迷人做什么?" 一口气数落完,我心里是痛快乐,吕征脸色就差了。 "好,即使如此——"吕征长臂一捞,我又回到他怀里。"我也不能白白落个骂名,不如,我们就再耽误一个晚上,如何?" 热热的呼吸就在我耳边、脖子间游移,痒痒的,酥酥麻麻的。其实,我好像被诱惑了。真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啊,吕征也会耍流氓? "不不!你疯啦?"双手抵着他炙热的胸膛,"我们两个一起失踪,彻夜不归,那丞相府里岂不是要闹得人仰马翻了?" 吕征放开我,看到他眼里戏虐的笑意,我才反应过来,"你耍我!"我果然是被美色所惑啊! 偷看 "好了,我带你去逛夜市,可好?" "好啊好啊!" 都城就是好,貌似夜生活很丰富的样子。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边关在打仗,可总有地方是歌舞升平的。 远远的,我看到桥头有一对青年男女在约会。出于好奇,很想知道这古人是怎么谈恋爱的。于是,就悄悄观察了起来。女生羞答答的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到了男生手里,是什么呢,该死的,看不清楚啊!要不,我再走近一点? 突然就被一股力量拉住,"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你再往前走,人家就该发现了。" 呵呵,我干笑两声,吕征不是把我当成变态了吧?我可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嗜好,"我只是想知道,就是好奇,那个女孩子送了什么给那个男的?" "这也值得你好奇,不用猜,还能是什么,左右就是个荷包。" 气死我了,我怎么会知道嘛!"你倒是经验丰富,收到很多是吧?"哼!我甩开袖子,大步往前走。 "你跑什么?"吕征赶上来。 我也不理他,继续走。要我绣个荷包出来,这辈子是不太现实了。不会做,老子买一个总可以吧? 很好,终于让我找到一个卖荷包的摊位。我向着身后的吕征手一摊,"拿钱来。" 哎--就是这荷包上的图样,会不会太俗气了一点。鸳鸯戏水?不行不行,恶俗!嗯?这个不错哦,虽然我不认得这上面绣的是什么花,却是清丽别致,我喜欢。 我把钱给老板,"这个我要了。"然后立即把吕征拉到一边。 "这个钱,算是我跟你借的,回去就还给你。所以呢,这个荷包就算是我买的,是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虽然不是我亲手绣的,但这是我精心挑选的。漂亮吧,我的眼光,比你那些其他人送的,强吧?" 吕征看着手里的荷包,看着看着,就笑了。 "怎么,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吗?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了再说话。知道吗,以我的眼光,我目前选过的,觉得最好的,是你。所以,你是要有意见吗?" 吕征的笑意更大了,"喜欢,自然喜欢。用某人的话说,喜不喜欢,要看是谁送的?呵呵,方才气呼呼的,半天不理人,就是为了这荷包?真是个傻丫头,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吗?我想要个荷包,府里还缺绣娘不成?我在乎的是你。" 呃,好像又是我小人了。"我不管,别的小姑娘,能做到的,我也可以!我才不能让你受委屈,更不能让你在朋友兄弟面前丢脸不是?他们的认识的女孩子会送他们荷包,你也不能少!你是我的人,怎么可以丢这个人呢?"就是这个道理。 一对 "呵呵,我们家古惜倒是贤惠体贴,已经知道要为自家相公争脸面了?其实,你又岂非一般女子能比的,所以,也不必在乎她们能做些什么。你可比她们强多了。" 吕征说得那么真情实意,我还真是忍不住就有点心虚呢!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呢?要说在现代,某种程度上说,我的确实不差。可到了古代,这温、良、恭、俭、让,我还真是字字都不沾边呢! 左思右想,我掏出贴身收藏着的一对钻石耳钉,这是我十四岁生日的时候,孙炎送我的礼物。"你看,这是我最喜欢的首饰,着上面闪闪发光的石头,叫做钻石。很漂亮吧,你们这里是没有的,而且价值连城哦!"呀,我好像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孙炎究竟是多有钱啊,一出手,就可以送我近百万的耳钉。 "曾听父亲说过,你有一些他都未曾见过的名贵首饰。" 他说的,应该是当初我和吕不韦在当铺门口相遇时,掉的那些。"可是这耳钉,就算是我当初山穷水尽了,也没想过要去当掉。它对我很重要,我很喜欢。这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其中一颗放到那个荷包里。"我把这一颗送给你。" "很重要的人?是何人,男的?" "嗯,很重要的,所以你要好好保管,知道吗?" "男的,是什么人,怎么会送你这么名贵的东西?" 他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啊?"是我生辰的时候,送我的贺礼。因为是很好很相熟的朋友,不,应该说亲人,就像哥哥一样。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 "朋友?哥哥?不久之前,你不也是口口声声的叫我二哥哥吗?他--" "你听我说完!"忍不住了,这家伙有完没完,还让不让我说话了?会不会找重点听啊?"这是耳钉,是一对的!现在你一颗,我一颗。一对,你明白了吗?所以,你给我放在荷包里贴身收好了!若是弄丢了,我跟你没完,听见没有?还有,那个人,是很重要,但是我爱的人,是你!现在明白了吗,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吕征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的收好了荷包,揣在怀里。呵呵,这就对了嘛! 开开心心的继续逛街。"古惜?" "嗯?" "方才你提及你的亲人,你的家人如今在何处,你可有消息?事实上,我一直多方打探他们的消息,却始终一无所获。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若是我可以找到他们,将他们保护起来就最好。反之,若是让其他人捷足先登,恐怕--" 其他人,他说的是他亲爱的老爹吗?或许,或许还包括嬴政吧?呵,这貌似还真是值得让人头疼的问题呢。 长长见识 "放心吧,没事的。我的家人,你就不必『操』心了。他们很好,他们不会被任何一方的人抓住,成为威胁。"有本事就去抓呀,呵,你们倒是抓一个让我看看! "古惜--" 好感动呀,吕征想得可真周到,连我的父母家人,他都一并考虑周全。"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一定是比任何人都紧张的。所以,我说了没事,你就真的可以不必担心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细说我家人的事。现在呢,你就好好陪我玩--呀!" 我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撞我的人。"你走路不长眼睛,赶着去投胎啊!"好痛哦,更重要的是,干嘛要打扰我和吕征? 那哥们儿倒是态度出奇的好,"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着急忙慌的,没注意。小兄弟,你没事吧?" 人家连连赔不是,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是有点好奇。"兄台--"呵呵,人家叫我小兄弟呢,我这句兄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么急急忙忙,所谓何事?" "小兄弟你不知道吗?"哥们儿反儿一脸惊奇的望着我。 "啊?我,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呵呵,今日可是竞标花魁初夜的日子!大伙儿不都争着要去目睹这位花魁的真容吗?"亏的这位大哥,居然说得这么淡定。花魁?初夜?我咽了咽口水。 "哈哈,小兄弟也有兴趣?不若一同前去,如何?" 拜托,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我感兴趣的?给我个天仙又怎样,不派用的啊,能看不能用。不过--呵呵,倒是真没见识过,竞拍花魁会是个什么场景呢?来一趟古代也不容易,怎么能连个青楼都没去逛过呢?嗯,应该去见识见识的。 "那就有劳兄台带路了!"我恭了恭手。 哥们儿心照不宣的笑了。 我才一抬脚,又被拉住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干的。 "胡闹!"吕征脸『色』不佳。 "呵呵,好玩嘛,人家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妓』院呢!"我陪着笑脸。 "废话!你一个姑--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我不管,我想去,我就要去!你害得我一个下午哪儿都没去成,你欠我的!现在,我就想去青楼!"反正是软硬兼施,死磨硬泡。不达目的,我誓不罢休! 最终,"不许『乱』说『乱』动,乖乖站在我的身边。" "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们快走吧,你看那个人都跑得没影了!" 他是熟客 然后,我郁闷地发现,原来,不用别人带路某人也是认识的。我很不高兴,但是强迫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了。毕竟可以去青楼见识一下,多难的啊! 哇--只是站在门口而已,脂粉香那个浓郁啊!说实在的,我是觉得有点刺鼻,就不知道男人的心态是怎么样的? "啊呀,这不是二公子吗?不知二公子大驾光临,英儿、巧儿,还不快来伺候着!"好热情的妈妈桑,我不由杀气腾腾的看了一眼吕征。常客是吧,熟成这个样子?吕征装腔作势的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我。 "哟,这位小哥,您是二公子的朋友吧?瞧着面生,是头一回来这里?呵呵,原以为二公子便是这世上最俊俏的了,不想这位公子的相貌,倒是丝毫不输二公子呢!"妈妈桑眼睛发亮的上下打量着我。 终于发现我了,我当然面生了,哪有吕征熟?我邪邪一笑,"本少爷长得俊,自不用说。这位姐姐,可真真是风韵犹存呢!"说着,我拿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 "呵呵呵--"妈妈桑乐开了花,笑得她已经松松垮垮的肉,一抖一抖的。"公子这张嘴,可真会拿人开心。呵呵,今日,姐姐我一定给你挑两个上好的姑娘,保准伺候得周到,乐而忘返呢!"妈妈桑暧昧的拍拍我的胸部,还好我做足了措施。哎,一把年纪了,还吃我的嫩豆腐。等等,她刚才是不是说,两个姑娘?汗,是她太看得起我的"能力"呢,还是古人口味比较重,喜欢"三人行"? "红姨,她,就不必满烦了。"吕征把我从妈妈桑身边拉开。 这下,我和妈妈桑都不乐意了。凭什么呀,"我--" "二公子--"随着嗲得人天旋地转的声音。两个年轻貌美却打扮的很低俗的姑娘"扭"了过来。一左一右,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贴到吕征身上。 "这些天,二公子也不知道来看看人家?" "可不是吗,人家可巴巴的在这儿盼着,满心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您呐!" 靠!当我死人啊!好你个吕征,居然还有老相好?深呼吸--"哦?真的只是想着二公子吗?"我潇洒倜傥的闯到他们中间。 "小美人?"我轻佻的抚上其中一个姑娘的下巴,"怎样,本少爷不比二公子差吧?"那两个姑娘,发现了我的存在,果然就直直的看着我。开玩笑,不是我说,我怎么都比半天不吭声的吕征有魅力吧? "哈哈,美人这么看着在下,莫非是--"我慢慢靠近她,在她耳边吹着热气,一字一句慢慢说道,"爱上本少爷了?"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不是眼花吧,这妞脸红了?我居然让一个久经沙场的风尘女子脸红了?我好厉害哦! 完胜 () "公,公子,取笑人家!" 天哪,这调调,冷得我一身鸡皮疙瘩。"哈哈,爷就喜欢你这样的!"我用力一扯,搂上她的小蛮腰,往怀里带。 下一个目标,我又对着吕征身边另一个姑娘邪魅一笑,"你呢美人,来本公子这里吧!" 那姑娘看看我,又看看吕征,貌似难以取舍的样子。好吧,让我帮你做个决定。我拿出自己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气质笑道,"来吧美人,到本公子的怀里。本公子跟你们保证,过了今晚,本公子一定你们都想不起二公子是何人?"哈哈,我怎么可以这么神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暗示性这么强的话,哈哈! "讨厌啦!" "公子你好坏哦!" 切,我讨厌、我坏,你们还一直往我怀里蹭?哈哈哈,本小姐完胜!左拥右抱的,我还不忘挑衅的看向吕征。果然,他脸色很不好看。 "呵呵,两位公子楼上坐吧。"妈妈桑看着气氛诡异,上来打圆场。并且亲自领着我们去包房。一路上,我才不在乎吕征脸有多臭,自顾与两位姑娘调笑。 "英儿、巧儿,你们好生伺候着。两位公子,有事尽管吩咐。"说着妈妈桑就要退出去了。 "等等,本公子听说,今日有位花魁要出场?"没见识到花魁的风采,这一遭妓院走得岂不是不圆满了吗? "公子稍安勿躁,花魁一会儿就出来。届时,还要请二位公子多多捧场。" "那是那是。"我笑着应到。 "公子有我们姐妹还不够吗?" "可不是吗?你们男人就是贪心!" 不想我为一睹花魁风采,倒得罪了怀里的这两位。"呵呵,我对两位美人的心意,日月可见。至于花魁么,呵呵,美人们,长夜漫漫,人多些,不是更热闹更有趣吗?"啊呀呀,我好邪恶哦! 左右两位佳人娇笑不已,妈妈桑也偷乐着退了出去。 "你们先下去准备些酒水,我与这位公子且有事相商。" 吕征这是做什么,害得我与两位美人恋恋不舍,依依惜别。 "你太胡闹了!" 天理何在?他还有脸跟我生气了?噢,我知道了,他是不服气,我抢了他的妞是吗?"我胡闹了吗?没有吧,你看我把那两个美人哄得多高兴啊?不是皆大欢喜吗,出来玩就是为了高兴吗?还是——有人不高兴了,你不高兴了?没关系啊,你大可以施展你的魅力,再把她们抢回去。" 吕征听了这话,却笑了起来,莫名其妙。 勾引姑娘 () "原来是为了这个。古惜,你是因为那两个女子,才有了这一出?呵,我跟她们没什么,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偶尔也免不了要来这种地方。而她们两个,我连名字都记不起。" 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而且,从刚才一进门开始,吕征一直表现得目不斜视,坐怀不乱的。我应该相信他的,不过,他是男人啊,哪有这么乖的? "吕征。"我放柔了语气,大胆的跨做到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像其他男人一样,觉得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啊?" 吕征笑得极其无奈。"你这丫头,真不知说你什么好?一个姑娘家,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什么嘛。"撇撇嘴。"我怎么了?我不过就是紧张自己的夫君,有什么不对吗?既然,以后我们只有彼此,我当然希望自己可以做到最好。不管是妻,或是妾,还是——总之,因为你只能有我一个,我就有义务要扮演好所有角色。没关系,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满足你各种需求。" 吕征先是一愣,然后就笑得很欢乐。"古惜,你是如何做到的?怎的可以这般可爱?"说着,一低头,就是火辣缠绵的一吻,直到我们两个都气喘吁吁了才放开。 然后,他在我耳边说:"有你一个,什么都够了。" 呵呵,这话我爱听。"好吧,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慢着。"吕征脸色一正,"我还没觉得,这事过去了。" 是我耳朵有问题吗,听错了吧?我都不计较他逛妓院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吕征动手把我在他腿上放正,"你一个姑娘家,那些举止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什么举止,我一脸迷茫的望着他。"我怎么了?"又犯什么错误了? "怎么了?你都学会勾引人家姑娘了,还问我怎么了?" 噗嗤——我实在是没忍住,我不是故意破坏他那么严肃的气氛的。可是,勾引姑娘?这个罪名会不会大了一点?我模了模下巴,莫非,我真的已经强悍到了男女通杀的地步? "别嘻皮笑脸的,你方才做的,说的,都是些什么?我真是小看你了,你一个姑娘家,你,你——" 有那么难以启齿吗,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多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啊呀,我不就是调戏一下那两个姑娘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两个姑娘可都是职业的,什么阵仗没见过,还在乎这个?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简直荒唐!"吕征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绝无仅有 () 真的很难接受吗,我,也只剩下撒娇一条出路了。我像藤蔓一样的缠到吕征身上,摇着他的胳膊说道:"啊呀,不要生气了嘛!别一本正经了,不就是调**,你情我愿的,有益身心健康!" "荒唐。" 还荒唐?"好嘛好嘛,我下次不敢了。我再也不调戏人家姑娘了,我只调戏你——"我装模作样的挑起他的下巴,"我的夫君,好不好?" "你!"哎,吕征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可拿你怎么办好?" "怎么办都好。"我笑眯眯地说,"我都听你的,保证很乖!" "好,你说的。那我们走吧。" "那怎么行?好夫君——是你先答应人家的嘛!"我还是很会发嗲的,"都还没见着花魁呢,等我看一眼,就一眼,看完我们就走。" "有什么好看的?"语气还是很强硬,但是我知道,他的态度已经动摇了。 "花魁唉,一定是美艳无双,风情万种的,难道你就不想见识一下吗?"朋友,我这貌似在为你这个男同胞谋福利呢,你就从了吧! "不想。" 要不要回答得这么决绝啊?你这么正气,这么乖,让我很难做的!脑子迅速转了一圈,"哼!你不喜欢我了!连人家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肯满足!"其实,有时候,我变脸,也挺快的。 "古惜,不要闹了。" "哼!"我扭头,就是不看他。 "真的生气了?" 很好,语气有变化,我继续保持好状态。 "真不明白你这小东西是怎么想的?古今中外,逼着自己的夫君留在青楼看花魁的,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好像是很伟大的样子。这究竟是因为我神经太粗,还是好奇心太重?又或者,吕征是获iso900认证的信得过产品,我很放心? "所以,就麻烦你珍惜这种稀有的机会,很、珍、贵!"反正我是铁了心了。 吕征摇摇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很雀跃,"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你得保证,只是乖乖的坐在我身边,静静地看。再不许节外生枝,惹事生非了!" "嗯嗯,我保证"我郑重的举起三个手指头。上帝啊,你是明白的,这是避雷针,不是起誓! 小计划 () 余光无意间扫到了桌上那把扇子,咦,玉坠怎么不见了?转念一想,妙,这玉坠可消失的真是时候! "呀!我的扇坠不见了!"我故作惊讶地叫道,接着满是着急的拿过扇子。 "兴许是方才弄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去再挑一个便是。"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了。好歹也是块美玉,寻常人家羡慕不已的东西,瞧他这不痛不痒的。 "那怎么行?我最喜欢那个玉坠子了,你能找块一模一样的吗?"我显得很惋惜,简直是心痛。 "这有何难,找不出一样的,命人做一个一样的就是了。" 我暗自捶胸顿足,天哪,为什么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有钱有势的,你让我情何以堪啊!这个样子,还让我怎么执行我的小计划啊! "不行,我不要!做得再像,也不是我原来的那块!我就喜欢,我就要我的那个玉坠子!"我强烈抗议,"说不定就是在楼下的时候弄丢的,我去找找!"说完,我飞速起身就准备跑。 可是偏偏,他怎么可以动作这么快?明明我是出其不意的,结果,手被牢牢握在他的掌心。 "慢着,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这么体贴吧?"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在这坐一会儿,我下去找。" "这里人多,你又不认路,我陪你去吧。" 现在可不是我感动的时候,"你瞧不起我是不是,我那里不认路了?这才几步路而已,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笨?你既这么说了,我还非一个人下去不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罢了,去吧。你仔细着点。" 呼——终于松了口气,"嗯,我知道了。"我压抑着心中的喜悦,尽量不要让脚步走得太轻快。 "等一下。" 不是吧?我浑身一僵,极不情愿的回过身,看着他。 "快去快回,不要惹事。" "噢。"我答应着出了门。不要惹事?呵呵,吕征还真是挺了解我的,难道我脸上刻着"问题少女"吗?不管了,哈哈,我出来了,一个人!我聪明一世的吕家二公子,你是否听说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 哇哈哈,我大摇大摆的走着,我得好好观摩观摩这妓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花花世界?我发现男人都哦,有那么急不可耐吗?这早晚都是自己嘴里的肉,有必要在走廊上就激情吗?真怕自己会长针眼,打心底里瞧不起这样的人。我看呐,这么猴急猴急的男人,一定难成度 探索 这间雅座,档次不比我和吕征那间低呢!门是虚掩着的?真是的,这不是存心吗,明知道人家意志比较薄弱。嘻嘻,我装作不经意,悄悄靠近。慵懒、随『性』的曲调,飘进了我的耳朵里。难得,听得出抚琴的人心思并不在这琴上。然而,这不经意的抚弄,却着实透出了不俗的琴技。莫非,这里面是为卖艺不卖身的主儿? 实在好奇,偷偷向门缝里望去。可惜,并不见抚琴的佳人。我只瞧见一个男人的背影,只这一眼,便是心头一震,没来由的心慌。这个背影,我看着,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呢?真见鬼,难不成这个嫖客还是我认识的?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我认识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嘿嘿,就这个背影而言,这个男人身材应该很不错呢! 摇了摇头,非礼勿视,我还是赶快走吧。谁知道,我再这么偷窥下去,会不会出现什么限制级的画面? 我一路溜达,发现自己好像还蛮吃得开的。真可惜了我不是男儿身,否则我一定可以泡遍天下美女。我怎么这么会讨女孩子喜欢呢,哎,空有一身好本领。 所谓探索,就是要角角落落都逛全,不能单单只留于表面。我发现这条楼廊,好像是员工通道,有点闲人免进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去一探究竟,那我就不是赵古惜。 一步一步,这条走廊还挺幽深的。不知什么,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呜呜--" 不用这么配合我吧?刚觉得有点恐怖,居然就听到了抽抽嗒嗒的哭泣声。我是不信有鬼的,但是这个哭腔,真的很有女鬼的气质,还是冤死的那一款。 我默默的学着鲁迅先生在心里大喊了一声,”我不怕鬼!",继续向着那个声源前进。 就是这间屋子没错了,门锁着,但是是从外面锁上的。这么奇怪?理一理思绪,女的、哭泣、锁着门、在『妓』院。叮--这不是妈妈桑下毒手『逼』良为娼的典型桥段吗?岂有此理,这还了得! 为了证实自己的理论,我来到窗户边,伸出一根手指,把窗户纸捅破了。 果然,有个美女坐在床头哭泣。别怕,我来救你!幸好我头上还有一个发卡,我拿下来掰直了。嘿嘿,你看,从事考古研究就是有好处吧?这种小破锁,有几把,我就能开几把。这可是孙家嫡传的手艺哦。 推开门,美女一惊。 "嘘,别出声,我是来救你出去的!"难道我长得像坏人吗?开玩笑,玉树临风好不好?这回我是不是先要说清楚,我救她可以,但她可千万别想着以身相许。我无福消受的。 "你--"美女的眼里还是充满了恐惧和怀疑。 反手关上门,我走近她。"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是不是他们把你关起来不给吃不给喝,然后『逼』你接客?" 美女看着我,确认了我并无恶意之后,眼泪就开始掉。"求公子救我,他们,他们--今晚,他们就要把我卖了,价高者得。" 偷梁换柱 卖了?价高者得?那就是拍卖了,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花魁?" 美女点了点头。真没想到,我是在这种情况下,目睹了花魁的风采。的确长得很不错呀,我应该早就想到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见识一下拍卖花魁是什么样的?如果我现在偷偷放了她,那我还看什么热闹呢? 不对,狠狠一拍额头,我怎么能这么没人『性』呢?我哪能把自己的喜悦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我是这种人吗?好吧,也许是。可我不能见死不救,不能眼看着女『性』同胞被推进火坑里。哎--可惜是可惜了一点。 "放心吧,我一定救你出去。" "多些公子相救!只是,他们都认得我,要怎么逃呢?就算此刻放我出去,他们人多势众,没的逃不出去不说,倒连累了公子。" 好姑娘,真善良,这种紧要关头,还有心思替我担心。即是如此,我再不助她脱离苦海,就说不过去了。但她说的问题,也很现实,怎么办呢? 有了!"快,把衣服脱了!" "什么!"美目因为惊恐而迅速放大。 呃,怪我没有说清楚。"那个,姑娘莫要误会。在下是想,姑娘方才所言,不无道理。这里的人,都认得姑娘,恐怕没那么容易逃脱。因此,在下就想了个主意,不若,姑娘先行乔装打扮一番,再来个偷梁换柱。" 美人摇摇头,一脸困『惑』。"蕊儿还是不懂。" 郁闷,难道智慧与美貌并存,真的只能是神话吗?"我的意思是,我们相互把衣物换一下。你换上男装再走,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再听不明白,我就只有一头撞死了。 "行吗?" 行?吗?什么叫做行吗?这是怀疑我的智商吗,你现在不也口口声声喊我公子吗,怎么会不行?"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这可能是种冒险,但是,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婆婆妈妈的,等着被卖呀? 美人一咬牙,"嗯,听公子的!" 于是,我们隔着屏风互换了衣服。因为她的衣服,料子过于节省,于是我的身份不得不暴『露』了。 "公子你--"美人看着女装打扮的我,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没空跟你解释了。我先代你留在这里拖延时间,否则他们发现你人没了,恐怕你也就跑不了了。所以,事情是这样,你出去之后,先去听雪间找一位公子,告诉他我在这里。然后,你就有多远跑多远,不要回头。听清楚了吗?" “ 嗯,记住了,姑娘的大恩大德--" "不用说这些,你真担心我,就快去把那位公子找来。"留在这儿,我也会心慌。 "姑娘保重,就此别过了。"美人含泪离开,我,又做了一件好事。 我的得意并没有维持很长时间,就全体化作了焦急。吕征怎么还不过来,难道美人没找到他吗? 低眉顺眼 正想着,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只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听得出,这脚步声不属于吕征。练武之人,步伐是轻盈的,吕征又是个极稳重的人,就算心里再怎么着急,也断不会弄出这般风风火火的动静。再者,这串脚步声,起码有四五个人。是吕征的话,最多再加上那花魁带路,也只不过两个人。我顿时着了慌,不会是妈妈桑带着看家护院的找过来了吧。 嘭--门被推开。我想着好事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准呢?果然是妈妈桑端着一副晚娘的面孔,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出现在我面前。身后,还就真的跟着三个长着坏人脸的彪形大汉。幸运的是,方才在慌『乱』间我拿起床边的一条纱巾挡住了脸。 "死丫头,我告诉你,今天是你愿意也得答应,不愿意也得答应。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免收皮肉之苦。"说着,眼睛瞟向身后的坏人们。 听她这么说,我倒是松了口气,至少他们没有察觉人已经掉包了。几秒钟之间,数百个念头闪过我的脑际。最终,也只能默默轻叹,好汉不吃眼前亏。目前的情势,我若反抗,恐怕也只有像妈妈桑所说的多吃些苦头罢了。倒不如前放松了他们的警惕,再从长计议。 "您说的是,蕊儿也想明白了。怪只怪蕊儿自己命不好。" "哼,想明白就好。你若早早的明白了,又何至于此?"妈妈桑口气不善,仍是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我。 你说这是什么世道?不久之前,妈妈桑还是极尽谄媚之能事的讨好我这个公子哥。不过是一顿饭的时间,倒是轮到我低眉顺眼了。这心理落差,哎-- "蕊儿知道错了,从今往后,蕊儿全听您的就是了。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后多多照顾着蕊儿。" 妈妈桑顿了顿,仿佛是权衡着什么?突然,就眉开眼笑了,像我刚见到她时候的笑,精明、讨好,流『露』着算机。我猜,她是在想怎么把我卖个好价钱? "瞧这话说的,这以后的日子,我们是相互照顾,相互扶持。就你这脸蛋儿、这身形,只要你想,我这儿头牌的位子,必是你的。倒是,我还要靠着你养老呢。"笑容不变,竟是亲热的握住我的手。 她的动作,害我悄悄吓了一跳。『摸』『摸』手,不会发现什么异样吧?"您过奖了。"我继续低眉顺眼。 "哪里,谁不知道我是最实在,最不会说话的?蕊儿啊,细瞧你,竟是瘦了。看得我好不心疼呢!" 呵,呵呵,幸好她看不见我有些抽搐的嘴角。她可真是好意思,当真是人不要脸,就会天下无敌。 "好了,也该下去了。蕊儿啊,也该是你的运气好。今儿,这城里最年轻有为、最俊俏、最有财有势的,倒像是说好的,全聚齐了。一会儿,你可要好好表现,该是你的机会,就要牢牢抓住。" 拜托!年轻有位的,能到这种地方来,当我白痴啊?等一下,她所指的年轻有为的,该不会是吕征吧?那最俊俏的,会不会是我?如果是这样,那最有财有势的,会是谁呢? 货 我一恍惚,人已经被推搡着,赶鸭子上架似的带了出去。神啊,我找谁说理去,本来是我过来看热闹长见识的。莫名其妙被推到台上,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直接参与了花魁竞拍。我就是悲催的花魁? "各位爷就等了!" 我只觉得头晕目眩腿抽筋,恨不得要昏过去了,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只有一片口哨和嬉笑声。 "不要急不要急,我知道,今晚大家都是冲着这花魁的名目来的。各位爷瞧瞧这身段儿,我保证,蕊儿她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一番暧昧又暗示的话语,让台下的气氛更热烈了。一双双充满**的眼睛,赤、『裸』、『裸』的打量着我。我强迫自己要镇定。心里悄悄开始盘算,我得想办法跳个好欺负的主儿,这样我一会儿才能想办法逃脱。 打定主意,目光就开始扫向台下,寻找我的目标。这一看,我的腿,就真的软了。被雷劈着,估计就是我现在的感受吧?台下第一排最中间的,也就是所谓vip的位子,从左到右,分别是嬴政、吕征,还有嫪毒!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最年轻有为的是吕征,最有财有势的是嫪毐,估计是不知道嬴政的身份,所以,他只是最俊俏的。 哎--我真是倒了血霉了!这三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走到了一起?然后就是气愤难平!你说说这三个男人,一个昨晚还搂着我,好像多怕失去我,一转眼丢下军国大事来『妓』院看花魁!一个,最多是一个钟头前还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结果我不见了,他还有心情下来看花魁!另一个,那可是当朝太后的相好啊,孩子都有了,又跑来看花魁!这就是男人!胸口好闷,我攥紧了拳头,呼吸困难。 "我们这位花魁啊,不仅人生得美貌,更是才艺了得。在各位爷出价之前,就让花魁为各位爷舞上一段,如何? 啊?还要商品功能展示吗?下面起哄声一片,只有那三个人始终是静静的旁观,若有所思的样子,个顶个不知道都在打什么算盘?幸好遮着脸,真不知道,如果他们发现台上站着的是我,都会是什么反应? 音乐都响起来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配合着音乐舞动起来。还好,仗着之前在丞相府,吕不韦『逼』着我学跳舞时留下的功底,我算是完成得漂亮。造化弄人啊,吕不韦本意是为了让我取悦嬴政的,现在-- 一曲终了,人群沸腾了。我真是--各位古人,注意素质!你们是古人啊,含蓄一点好不好,看钢管舞也没激动成你们这样的。更让我目瞪口呆的是,随着我停下动作,银子、银票,还有各种金银珠宝就这样像我飞了过来。看着这些被扔上台的钱财,妈妈桑乐得跟只招财猫是的。 "多谢各位爷赏脸,今晚,还要请爷多疼爱蕊儿才是。那么,各位爷请出价吧!" 哎,我就是个货。 竞价 () “五百两银子!"呃,这位爷爷,一把年纪了,有心也无力吧?老不休!不过,换个角度想,我,说不定一掌就能拍晕他。 "八百两银子!"这位老兄不就是在路上撞到我的那个人吗?真是个扫把星,都是你害的,要不是遇到了你,我又怎么会伦落到这么一个令人难堪的地步? "一千两银子!"我还蛮值钱的嘛!不过,这个人好恶心啊,就长着一张**的脸。我诅咒你,早晚得艾滋! "一千三百两银子!"老爷爷,我算是佩服你了,还挺执着的。 "一千五百两银子!" 不可思议,我现在也开始有些好奇,成交价会是多少?一千五百两银子啊,我真是替你们家娘子难过。看你这德性,一定早就有妻室了。人家一边辛辛苦苦的勤俭持家,你爷爷的跑来这里一掷千金,难道你老婆嫁给你的时候,不是**,你心里有阴影啊? "两千两!" 我望向这个声如洪钟的源头,果然,他的外貌就该是中气十足的。大哥,你有没有搞错,您这体型,是准备搞相扑吗?天哪,不敢想象,千万不能落在他手里,否则,别说逃了,被活活压死都有可能! 然而,恐怖的是,在他喊完两千两以后,居然就没有动静了,没有人再出价了吗?不行! "各位爷,难道,蕊儿身为花魁,就真的只值这两千两吗?方才,各位爷已经看过了蕊儿的舞蹈。其实——蕊儿会的,还有,很多,很多……"我极尽魅惑的说,并且把声音尽量朝女圭女圭音那边靠,这样,那三个人应该就不会发现有什么异样了吧?不过说来也奇怪,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真的都只是来单纯看热闹的? 我的话音才落下,夸张的是,我都听到咽口水的声音了。这都是一群什么东西呀,我真的有点害怕了。同时,妈妈桑激动得朝我感激的一笑。她没想到,我会这么配合吧。于是,新一轮叫价又开始了,兜兜转转喊到了五千两。我在心里默默换算,想要折合成人民币,看看我究竟值几个钱? "五千两?有没有爷高过五千两?"我发现,妈妈桑真的很有做拍卖师的潜力。只是,她会不会太贪心了?五千两,这已经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天价了,为什么她看起来还是不满足。甚至,她那个样子,是笃定的还有惊喜在等待着她。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冲我一笑,然后凑到我的耳边说:"不急,度 花容月貌 () 我心里一惊,她所指的,不会是那三个人吧?她凭什么觉得他们一定会出手呢?莫非,这都是惯例?这三个坏东西!气愤归气愤,当下的问题是,他们真的拍下了我怎么办?嬴政,我觉得,他会掐死我。吕征,他不会动手,但是我估计,他要不就是说死我,要不就是冷暴力干脆不理我。嫪毐,那就尴尬死我了。但是,他倒是不会怎么样的,极有可能,他还会帮我逃离这里。只是,这样的话,我又欠他人情了。我还要帮着嬴政铲除他,这样我会内疚的。所以,拜托三位,你们今天就行善积德,免开尊口吧。 "各位爷,或许,你们还未曾见过我们这位花魁的花容月貌!" "啊——"我没来得及反应,妈妈桑突然一把扯掉了我的面纱。 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我死定了。 全场沸腾,好吧,我承认,或许我比那个蕊儿更漂亮一些。妈妈桑看着我直发愣,可老江湖的她,下一刻笑意就代替了惊讶。也是,只要有人帮她赚钱就可以,是谁,不重要。 对我来说,重要的是,一直稳如泰山的那三个vip,一下子都站了起来。我不自觉的倒退两步。我选择鸵鸟的低下头,我根本就不敢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各位爷已经目睹了我们花魁的芳容,怎么样,有没有高过五千两的?"不明所以的妈妈桑,看见三个vip终于有反映了,直勾勾的望着他们说。 "住口!"龙颜大怒。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嬴政的目光是嗜血的。我心里直打鼓,急得胸口发闷,我可怎么跟他解释呢?首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妓院?更让我担心的是,他会不会迁怒于吕征? 帝王的气场是天生的,他这一嗓子不见得很响亮,可原本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了。 如此一来,不高兴的肯定是妈妈桑。然而即使妈妈桑不知道嬴政的身份,但就吕征和嫪毐对他的态度,她知道这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于是,她耐着性子说:"这位公子,您若是对花魁感兴趣,就请出价吧。" 嬴政只扫了一眼妈妈桑,她就不出声了。天哪,我低着头都能感觉到嬴政那两道目光,都能在我身上盯出两个窟窿。谁来救救我?我偷偷瞄向吕征,正对上他的目光。不同于嬴政的暴怒,但是他紧锁的眉头会让我感到特别自责。神色凝重的他,早已不见了往日二公子那种镇定的笑容。我没脸再看他,无意间瞥见嫪毐,他的目光也正锁定在我身上。他原有的政客的嘴脸,此刻写满了担忧,甚至是焦虑。他是在担心我吗?是啊,嬴政和吕征反应大也就算了,他也是跟他们同时站起来的。现在想起来,其实一直以来,他都算是对我不错的。不不,我可不能心软,他不过是因为参与了把我献给嬴政的计划,于是有点小小的内疚罢了。 未知的前路 就这么静静的僵持着,我头皮发麻,不断猜测,我会是个什么死法?突然感觉到一阵风,一个黑影来到我面前,"影!"我又惊又喜,激动都快哭出来。遇到救星了!可我不禁又哀叹起来,影,你早去哪儿了?现在,又该怎么办?我愣愣的由着影一手扶上我的腰,轻轻一提,我们飞向台下。在空中,影在我耳边说了四个字,"有事,装死。" 直到我在嬴政面前站定,我才反应过来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个人,不知道这种时候我的脑子会不够用吗,说话需要这么简练吗?然而看见嬴政的脸『色』,我赞同,装死是个好办法。我都死了,你总不能再让我死一次吧?话是这么说,我的脚步却像是有她自己的意识,贪生怕死的往吕征的方向挪了挪。 "啊!"我的手臂被嬴政拉住,这是人的手吗,使机器人吧?我的骨头都要碎了。 "你,你放开我。"手臂上传来的痛楚,已经害的我眼泪拼命想要往外掉。可是嬴政只是瞪了一眼,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然后抬腿就要拉着我走。 "吕--"吕征对我轻轻摇了摇头。若是以前,我一定会恨他不帮我,不跟我站在一边。可到了今时今日,我知道,我明白他。是我急糊涂了。在这个时候向吕征求助,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本来嬴政就对于我和吕征之间一直疙疙瘩瘩的。所以反应过来之后,我立刻闭嘴。 只是,嬴政却已经转头看向吕征。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另一只手抓上嬴政的手臂。"我--"开口了,又不知道说什么,恐怕,我说什么都是错的吧。 嬴政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的手,我那只抓着他手臂的手。我缓缓的放开了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让我觉得很不安、很害怕。 嬴政准备继续拉着我走,可我的脚自觉的粘住了地面。感觉很不好,不能跟他走,否则恐怕会凶多吉少。 "公子。" 我惊讶的回过头,嫪毐?!他对我微微一笑,走到我和嬴政面前,轻轻说道,"公子,这里人多嘴杂,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既然,这几日吕姑娘回到了丞相府小住,以在下愚见,倒不如先行回丞相府,您看如何?" 我真的很感激,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嫪毐会不顾惹麻烦上身跑来帮我。这太让人惊奇了,让我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是嫪毐曾经有个妹妹,然后不幸死掉了,而我又恰巧长得像他的妹妹。所以,每次见我有难,他都会忍不住想要出手帮我?只是,他虽然好心的冒险相助,可是嬴政都恨死他的,又怎么会听他的呢? 不可思议的组合 () 我看向嬴政,他没理我。然而,他的脸色已经缓和了。真是见鬼,他是什么时候变的脸,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吗? "长信侯说的是。"嬴政开口,甚至是略带着笑容说话。"倒是我糊涂了。" 嫪毐见势,立刻吩咐手下准备马车。"公子请。" 于是嬴政拉着我,嫪毒和吕征跟在身后,人群自动为我们让出了一条路。我最后瞟了一眼这曾让我极度想要见识一番的青楼。妈妈桑呆在原地,十分的懊恼,却又敢怒不敢言。人群是安静的,这安静之下,是压抑着的**和好奇。这就是我的青楼之旅,结束了,并且无可奈何的深刻。等待着我的,恐怕会是一场暴风雨。 宽敞的马车内,静静的坐着四个人。没有人说话,甚是没有眼神交流。马儿嘚——嘚——的,不紧不慢的前行着,府里的人面对我们这个最不可能出现的组合,实实在在的呈现在他们眼前,又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最老奸巨滑的吕不韦,见到我们四人下车,也着实吃了一惊。反应过来,立刻下跪,"老臣参见陛下!未知陛下来访,老臣——" "仲父不必多礼。"嬴政早已伸手去扶。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很佩服嬴政,他是怎么做到的? "谢陛下!"吕不韦悄悄看向吕征和嫪毐,意思是,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这两个人又能回应他什么呢? 走进丞相府,所有人隐隐透着惊傻的状态,我知道,大家都很意外。可所谓意外,就是不能预计到的事。最倒霉的是我,你们就别一个个让我更添堵了!你们以为我愿意吗? 坐下了,也上了茶。很安静,气氛还是诡异、尴尬的沉默。吕不韦的目光,依旧在我们四个身上来来回回扫荡。 "呵呵,古惜,你这丫头倒是奇了。平日里嘻嘻哈哈就数你话最多,今日到不说话了?" 这只老狐狸,真是可恶啊!看了一圈发现都不是好打发的货,就从最软柿子的我下手。我还真就不能不理他。可叫我说什么好呢?他无非就是想知道,我们四个怎么会一起回丞相府?我总不见得告诉他,我们是碰巧在妓院遇上的,就顺道一起过来喝杯茶。 看我酝酿了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吕不韦是何等的聪明,突然就道,"丫头,才夸你长大了,这次回来乖巧懂事,长进了不少。你不是又贪玩,闯了什么祸吧?" 我傻了。人家说,知子莫若父。可我和吕不韦,真心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啊!现在,我是说好呢,还是不说好呢? 我闯祸他承担 "征儿!"吕不韦拿出了严父的架子,威严十足。他这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孩儿该死。"吕征直接就跪下了。我看着,既担心又心疼。可是,我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又能做点什么? "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心又吊到了嗓子眼,这架势,吕不韦是要大义灭亲啊! "都是孩儿的疏忽,才令古惜身陷险境。"我真想抽自己两巴掌,明明是我闯的祸,我自作自受。现在,在这里背黑锅的却是吕征。 "身陷险境!"吕不韦很震惊,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我被他拉了起来,他握着我的手,左瞧瞧右看看,甚是紧张。"古惜,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我没事。" 突然,他盯着我的外套看了半天,然后倒吸了一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还是看出来了。我如果是顶着花魁的行头进门,肯定是不像样,事情也必定会发展得惊天动地。还亏的嫪毐想得周到,我上马车的时候,就发现马车里已经备下了一件女式的外衣。既然是嫪毐准备的,衣服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也是奢侈品一类的。这么仓促的条件下,也真难为他了。所以,一开始连吕不韦都没发现衣服的问题。然而,细看之下,就会发现,这衣服不附和我平时的穿衣风格。看到我竟然是在外面换了衣服才回家,再联系这种种,也难怪吕不韦脸『色』会这么难看。 "征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吕不韦回头对着吕征吼,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吕不韦情绪这么失控。也吓得赶紧跪下。 "不关二哥哥的事,是古惜自己的错。您就不要责怪二哥哥了!"我好怕吕不韦会像电视剧里面那样对着吕征请什么家法。 "是孩儿的错,是孩儿没有照顾好古惜。"吕征始终低着头,声音也是冷冰冰的。我知道,他是要替我扛后果,并且他对于整件事是深深自责的。 傻瓜,真是个傻瓜!我只觉得眼里湿气很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即使吕不韦只为做给嬴政看,这惩罚一定是不会轻的。如果说出实情,反而,吕不韦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那么-- "义父,您不要责怪二哥哥了。其实,是我--" "古惜!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是我没有照顾好你。父亲,是孩儿的错,孩儿自愿受罚!" 我摇摇头,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二哥哥--" 这个时候,嬴政突然走到我面前,无比温柔的把我扶了起来。"惜儿,不记得了吗?本王说过,你不需要跪的。" 面对眼前对我表现得万般怜爱的嬴政,我却是害怕到了骨子里,忘了哭,也忘了要说的话。 分离 嬴政楼着我,又转头对吕征哀声叹气的说:"就算你此刻受了罚,又如何?惜儿在青楼受辱,岂是你受了罚就能相抵的?" 我浑身一抖,他这是什么意思?太狠了,嬴政,你怎么可以这样?一方面,『逼』的吕不韦不得不下重手责罚吕征;另一方面,他就是要吕征心里受折磨! "什,什么,青楼?"吕不韦的声音也微微发抖的。 "孩儿该死。"我看见吕征握紧的拳头,我知道,他不怕受罚,只是恨自己让我出了意外。 "丞相大人,大王说的是,您如今再要怎么惩罚二公子也是枉然。今日之事,也纯属偶然。吕姑娘得大王的洪福庇佑,自是能逢凶化险的。如今,吕姑娘毫发无损,也请丞相大人宽心才是。"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嫪毐开口了,我突然觉得,其实他是个好人。 嬴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嫪毐,然后慢悠悠的说道,"长信侯所言极是,惜儿只有在本王的身边,才是安全的。" 嬴政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深情款款地说:"惜儿,本王再也不舍,也不放心留你在这里。只有本王,才能保护好你。惜儿,本王这就带你回宫。" 我的心,瞬间掉进了万丈深渊。 回宫?不是说好了,三天后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吗?回宫,只这两个字,它抹煞了一切。我死死的盯着吕征背影,他跪在那里,身体僵直。我知道,他极力隐忍着。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丞相府的,这段记忆是空白的,我的灵魂仿佛离开了我的躯体。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直到坐上马车,我才意识到,我和吕征真的分开了。我的心,就好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淌着血,疼到几近麻木。我很想忘记嬴政就在我的身边,可是他紧紧的抱着我,勒得我根本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为什么哭,嗯?"他在我耳边说。 我哭了吗?伸手『摸』了『摸』眼角,果然是湿湿热热的,我哭了。是的,因为我被迫与我的爱人分离。 "你在为谁哭?"嬴政继续问,天真的像个孩子。 我回过头望着他,"重要吗?" "重要。"他执拗的很残忍。 "你为什么一直要让我哭?"我的声音平静得自己都觉得有点害怕。他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 "噢,我知道了。我哭起来,比笑的时候好看,对吗?" 他依旧不说话,只是抱着我。于是,沉默了。 老宫女 再次回到他的寝宫,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一切都很熟悉。关于这间宫殿,还有那张床,所有的记忆片段一齐涌进了我的脑海。不!我想都没想拔腿就往外跑,疯了似的跑。我不要,我要去找吕征!去找他,我们说好要一起远走高飞的! 我的行为惊动了侍卫。发现是我,他们很惊讶,是的,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虽然他们只是犹犹豫豫、畏畏缩缩的把我拦下,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但他们却是我实实在在的障碍,我横冲直撞,却逃不开他们的包围圈。 "让开,你们统统让开!"我不顾形象的大吼大叫。 "大半夜的,谁这么不要命的大呼小叫?哟,是你啊!" 真是冤家路窄,华阳身边的老宫女怎么也来了? "都退下。"威严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跑不掉了吗? "参见大王!"只有我还呆若木鸡的站着。 嬴政走到我的身旁,"是你?本王没想到你这么一把年纪了,这半夜三更的,竟有如此雅兴,是出来赏月吗?"嬴政笑看着那个老宫女。 "老奴,老奴--"老宫女好像很怕嬴政的样子。不应该啊,以她的老资格,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她怎么哆嗦成这个样子? "老奴听到外面喧哗,担心陛下安危,就跑来看看。" "哦?这么说来,那本王是要谢谢你的关心了?" "老奴不敢,这是做奴才的本份。"老宫女松了一口气。 "本王赏罚分明,该赏的,自然是要赏的。只是本王有一事不明,你是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女。太皇太后的寝宫离本王这里,距离可不算近。你能听到这里的动静已属不易,还能及时赶过来,当真令本王刮目相看。" "这,这--"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老宫女是被派来监视嬴政这里的情况的,难怪会怕成这样,心虚。我不禁怀疑,这老宫女蠢成这样是怎么在宫里生存的?既然是来监视的,有情况上报就可以了,『露』什么面呐,这不是找死吗?华阳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派这么个人过来。既不会武功,连智商都值得商榷,只因为是亲信吗? "闹出这样大动静,老奴还以为是有刺客,所以一时心急--没成想,又是这位吕姑娘!"说着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立即觉得,这老东西死有余辜!拖我下水,你很开心吗? 嬴政亲密的搂上我的腰,这看似亲『揉』的动作,事实上却是钳制的我动弹不得。他仿佛看穿了我会抗拒似的。"怎么,本王跟自己的女人玩个小游戏,事先还要告知你吗?" "奴,奴才不敢!"欺软怕硬的东西,就看着我是好欺负的是吗?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岂有此理! 我一时气不过,抬脚就踹了上去,"狗仗人势!" 逃不开的话题 "你!"被我一脚踹翻在地的老宫女爬起来就想反扑,只是让嬴政一眼又瞪了回去跪在原地。 "惜儿消消气,无须与这奴才治气。"嬴政怜惜的拂过我的脸庞。 我自然不必理会那个老宫女,真正让我牙痒痒的另有其人。我直直看着嬴政,丝毫不掩饰眼睛里的内容。然而,嬴政选择忽略不计,仍然继续着他的戏路,爱意满满。 一转身,嬴政又阴测测的对老宫女说道,"是不是时间久了,你已经忘记了那种濒临死亡的滋味?上次本王放过了你,你却不知悔改。听着,你若再敢对本王的女人有半点不敬,你定是,必、死、无、疑!" 说完嬴政楼着我就走,再没有回头。他说上次,是赐毒酒那回?嬴政曾经想杀她?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会不会,这个老宫女的目标并不是嬴政?是啊,我想华阳也不会那么傻居然派个不会武功的盯着嬴政。这么说,她的目标很可能是我,一直不甘心,我没有死?那么嬴政知不知道,天哪,好复杂! "都退下去!" 终于到了这一刻,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他坐着,我站着。 嬴政为自己到了一杯茶,又给我倒了一杯,"坐。" 我没有动。 他闵了一口茶,"让你出去一次,就不想回来了?"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来这里,你知道的。" 他手里的杯子碎了,"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这么久以来,难道这里就没有一点值得你留恋的地方吗?" 呵,我笑了,我想我笑得一定很美,因为嬴政看得失神了。"留恋吗?你指的,不会是你吧?难道我看起来像是自虐狂吗?" 他站起身,捏住我的下巴,靠得很近、很近,然后在我耳边说,"这辈子,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就只能在我身边呆着。" 我简直要被他气疯了,"是吗?不要以为你是王,就真的无所不能。有些事,恐怕由不得你!"等我弄到了和氏璧,你以为你困得住我吗? "呵,这你就不必『操』心了。"他放开我,重新坐下。他的这份笃定,让我有些心慌。 重新倒上茶,"现在,说吧,今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愣了一下,这个话题还是逃不开吗?可是,怎么说呢,我不能说,不能把吕征牵扯进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似乎,他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他也不着急。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抬头,微笑着看着我。"坐下吧,站着不累吗?" 是啊,我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事实上,我累极了,于是坐下。 威胁 () "这就对了,喝口水。"他再次把杯子给我。 不喝白不喝,秦始皇给我倒茶,这种待遇也不是人人都有的,他总不至于也想毒死我吧? 看我把茶喝了,他才开口道,"惜儿,你知道的,若是我想知道一件事,总有办法会知道得清清楚楚。现在,我想听你亲口说。" 他也没说什么,我怎么就觉得被威胁了呢?"我不想说,没什么好说的。"打错算盘了吧,我现在死都不怕,你能威胁我什么? 他缓缓放下一直在手里把玩的杯子,看向我。"你不想说,无非就是因为怕某人会受到牵连。你以为,他还月兑得了关系吗?更何况,他,是生是死,是我说了算的。怎么,你不知道吗?我说了,我只想听你说,说实话。" "是我,我贪玩,我想去青楼看看,长长见识。他是不答应的,都是我,我一直软磨硬泡非逼他带我去。真的跟他没关系,然后到了青楼,我又甩诡计独自行动。后来,我遇到了花魁,发现她是被人逼良为娼的,并非自愿。所以我又忍不住多管闲事,帮她逃跑。我代替她呆在那里,让她换了男装找人来救我。我以为万无一失的,可是,大概是蕊儿没找到人,青楼里的人却来了。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被拉出去拍卖了。"一口气说完,我错了,他可以威胁我,而且狠狠的踩到了我的死穴。 嬴政摇了摇头,"痴儿,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痴儿,没有一点进步。" 我生气了,我怎么就摆月兑不了-痴儿-这个标签了。"我不过就是想见识一下青楼是什么样子的,很奇怪吗?" "这一点,不奇怪。以我对你的了解,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去青楼又算得了什么?我指的是,你救的那个花魁。" "我没你冷血,也错了吗?我就是没有办法见死不救!更何况,我的计划很完美,偷梁换柱。要不是她没找到人来救我,我才不会——"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以为,她会去找吕征来救你吗?一有机会逃跑,你以为她还会冒险浪费时间?退一步说,若她真找到了吕征,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接近吕征这个大靠山。她更不会告诉吕征让他去救你,因为你已经成了她当上吕夫人的威胁。" "你胡说!"但是心底里,我动摇了。他说得有道理,其实那段时间,足够她找到吕征的,只是我,一直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我说不出话。突然想起一件事,嬴政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现在想起来,我见到的那个背影,一定就是他! 好好坏坏 () "那么,你怎么会去那里的?" "我,有事要办。" 明明在那里听曲子,以为我不知道。"是啊,去青楼,当然是办事的。" 嬴政笑得意味深长,"呵呵,我怎么听着,你是在嫉妒呢?" 我,我嫉妒?郁闷死我了,你有没有搞错,我会吃你的醋?"以你对我的了解,我会吗?就你这么多女人,我要嫉妒起来,会忙死的!"自恋狂! "好,那么,我换句话说,我会嫉妒。" 啊?他在说什么? "惜儿。"他把我搂进怀里,"你究竟要多少男人注意你,喜欢你,你才会满意呢?你知道,你站在那里,台下那么多男人,一个个贪婪的、疯狂的盯着你看。我恨不得把他们眼睛都挖出来。为什么要惹的那么多男人都喜欢你呢,嗯?有我宠着你,还不够吗?" 要不是我对他有一定的了解,这样的男人,说着这样的话,恐怕我也抵挡不住。可是,我太清楚了,他对我好好坏坏,只不过就是想要操纵我罢了。如果真的是一个心里有我的男人,他还会送我回相府吗?呵,说起来,倒是他一手成全了我和吕征。 "原来,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要的感情,从来都只是一个人,一心一意。"我看着他的拳头一点一点收紧,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我害怕了。脑海里,闪过影说的话,有事,装死。有点为难,装死要怎么装?还真没试过。也不能太突然,嬴政那么精明,被他看出来我是装死,恐怕我离真死就不远了。 对了!我不是有胸口疼的毛病吗?于是,我用手捂着胸口,做痛苦状。 "你怎么了?胸口又疼了?" 真聪明!"影,影——叫影过来!" 影及时出现,委婉的告诉嬴政,只要他不刺激我,我就不会有什么事。很好,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利用胃炎,每次妈妈让我吃什么我不喜欢的食物,我就假装要吐,每次都顺利逃过。 虽然闭着眼睛,可我怎么也睡不着。我知道嬴政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我,一直看着我。他好像真的很怕我会死。我是不是低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利用价值?其实有没有我,他都能一统天下的。是不是我之前的自我营销做得太好了,反而作茧自缚,令到他不想放开我?我不过就是个狗头军师而已啊! 好不容易熬到嬴政去早朝,我赶紧把影叫了过来。"现在丞相府什么情况?吕征怎么样了?" "其实——若是你真心在乎他,你放手,他就安全了。" 我说不出话,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瘫了。影说得对,她说得对。 骄傲 "古惜,古惜?"影在我身边坐下,"你--" "你说得对,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他,可是,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我激动的抓住影的手,"我们彼此相爱,我们只是想在一起,这也错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这不公平! "相爱!你爱他?" 看到嬴政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惊,全身都是麻的,呼吸困难。 "大王--" "你出去!"嬴政怒吼。 影看了看我,"吕姑娘她--" "出去!"嬴政好像随时会吃人。 无奈,影退了出去。我看着她离开,唯一的护身符也跑了,更是害怕得厉害。 嬴政走过来,一把捏上我的下巴,"本王担心你,急急忙忙赶回来看你,就换来一句你爱他?" 他的眼睛都是红的,嬴政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我是待宰的羔羊,已经忘了反抗。 "说话!回答我,你这个女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发现他的眼里有伤痛,那种遭到了背叛的痛。可是,因为我吗?"你想要我说什么?" "你!" "你要杀我吗?”我问得很平静。我不属于这里,我累了。没有了我,就像影说的,吕征就安全了。不敢保证之后会是什么样,至少他还可以过一段平静的日子吧?我缓缓闭上眼睛,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迟迟不见有任何动静,我正开眼睛,嬴政颓然的坐在我的身边。"惜儿,不该是这样的。" "你不杀我了?"我有点失望,我,不是有勇气『自杀』的人。 "我有很足够的理由杀了你,可是,我下不了手。"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怒气,他现在的样子,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心疼。天下闻名的暴君,心狠手辣,他可以流放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他说,他对我,下不了手。这是真的吗?为什么呢? "你讨厌我,你恨我,是吗?" "我--"是的。可是面对现在这个样子的他,我说不出口。其实,我想一想,他并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一直以来,他不过都是在做他应该做的事。就像他说的,或许,我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从头到尾,我们的关系很明朗,那就是合作,各取所需。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可能问题在于,我可以不在乎被他利用,但我不能容忍他欺骗我的感情!我不能接受,他想我按他设计的那样爱上他。沉沦的、卑微的,毫无尊严可言的。然后,心甘情愿,对他唯命是从。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可以为他效力,某种程度上,我会为此觉得骄傲,感到光荣。但前提是,我们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我有我的骄傲,即使我面对的是秦始皇嬴政! 说太多了 () “你在我的身边,可你却爱上了别人。" 我可以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嬴政,他也是骄傲的。他无法接受跟他朝夕相对的女人,甚至是他花过心思的女人,居然爱上了别了。所以,很受打击。 "所以,你认为,理所应当的,我只能爱上你,是吗?"你只能失望了,因为,我不允许。 "为什么是他,他有什么好?" "他什么都好。"想到吕征,我不知道自己是甜蜜多一点,还是内疚、心疼多一点。因为我的爱,成了他的负担。天哪,我说了什么!嬴政不会因为心里不痛快而对吕征不利吧? "我都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嫪毐那边有什么反应吗?"赶紧转移话题。 嬴政深深的看着我,似乎是努力的想在我脸上寻求某种答案。"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这些了?" 不然还有什么?"你能成为天下一统的王,是我最想看到的,我最大的心愿。"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想看你征服世界,站上顶端。"这是心里话。 "我不明白,这样,你就会留在我的身边吗?又或者,你说你爱的是吕征。你知道的,在某种情况下,他也可能成为秦国的王。" 他在胡说什么呀?"这怎么一样?秦国只会有一个王,那就是你嬴政。只有你,才可以完成统一大业!" 只是,嬴政眼里的疑惑更深,"这不是你第一次这么说,你总是这么说,总是这么肯定。我都还没有把握的事情,你却说的坚定无比。" 糟糕!"因为我相信你啊!"嬴政,你太聪明了,拜托你千万不要多想。"我对你有信心!"我又补充道。 "你相信我。"嬴政默默重复了一遍,像是自言自语。然后又说,"你曾经说过,女人都喜欢强者,喜欢征服世界的男人。是吗?" 我说过吗?就当我说过吧,顺着他比较好,免得他胡思乱想。"嗯。"我点了点头。 "好。" 好什么呀?他仿佛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事情,同时又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我想问,又怕听到什么我不想听到的答案。 "惜儿,我去青楼,就是想去探听消息的。" 他这半路杀出来的一句,上下文都不搭边,我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思维也太跳跃、发散得厉害了。"去青楼探听消息,你还真是别出心裁呢?"亏他想得出,果然不是个正常人。 "你是女儿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对,我是不明白。你跑去听听人家弹个小曲,就听出消息来了?"还真是本事呢。 "我——慢着,你怎么知道,我听曲的事?" 很平静 呃,又说漏嘴了,总不能说我是偷窥吧,他会觉得我变态的。"这,那个--是你们自己连门都不关,我就是路过而已。" "路过?"然后嬴政问了我一句很**的话。"既然既看到我了,门也没关,怎么不进来?" 我真的很难回答!这个聪明一世的嬴政,脑子被袋鼠踢了吗?"我,我进去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们会做些什么?会长针眼的好不好?" 嬴政一脸失落,"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会冲进来做些什么。" 他是指捉『奸』吗?"所以,你真的不了解我。如果很不幸,发生这种事,我只会默默离开而已。"其实我并不勇敢,某些刺激『性』画面,我是没有勇气面对的。我不过是一只冲动的,偶尔抽抽风的纸老虎。通常冷静下来之后,我才会发现自己原来很懦弱。 嬴政看着我,眼里是无尽的探索。"或许,我是真的还不够了解你。" 我不喜欢他这种眼神,这让我心慌。"我还是不明白,你在青楼可以打探到什么消息?"我受不了了,还是赶快聊正经的。 "其实,青楼最是鱼龙混杂,也是消息流动的最快的地方。就算吕征的出现是个意外,但是嫪毐不也现身了吗?" "有道理啊!啊哟--"我惊呼着一拍大腿,然后,很疼。 嬴政无奈的摇摇头,抓起我的手握在手里,又轻轻的『揉』着我的腿。他这样的行为,让我觉得不自在极了。我不要这样!我拼命想要洗干净那晚的记忆,洗掉,什么都别留下。我很难受,自责、内疚。我已经很对不起吕征了。 我假装想喝水,从嬴政手里抽回手,去拿杯子。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这么说,那个弹琴的姑娘,也是你的人。是你把她安排在那里的?" 嬴政微微一笑,"或许我还不够了解你。但有一点,我从来都是很确定的。惜儿,你很聪明。我说过,你若是男儿身,说是将相之才,还怕委屈了你。" "谢谢你夸我,但是,我也说过,我讨厌小看女人的人。" "呵呵,我现在知道了,女人的确不容小觑。" 他这是在自嘲吗,嬴政这是怎么了啊?不,他的事不关我的事,我才懒得多想。"那位姑娘琴弹得真好。在那种地方,她,一定很不容易。她告诉你什么消息了吗?"能弹出那种水平的女子,一定也不是泛泛之辈。真是委屈她了,而且--即使是这样,这位受尽委屈的姑娘,恐怕也是不得善终的。做谍报总做的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兔死狐悲吧,心里觉得有点凄凉。 "他告诉我,嫪毐很平静,没有任何异样。" "噢?是这样,没有任何异样,这本身就是异样的。发生了这种事,会有反应才是正常的不是吗?"这不符合逻辑的。 形势 "你说得对。他这样很不正常。" "那--吕不韦呢?据我看来,他倒是比较紧张。他很关心这件事的发展,很积极。而且,这么说吧,我觉得这一次他有点急,急得『乱』了步子。有些事情做得,都不像是他那种老谋深算的调子。你说,嫪毐的镇定,会不会是因为有了吕不韦在拼命奔走?"我有很多地方想不通。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或许,嫪毐是想混淆视听。" "也不对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让吕不韦替嫪毐跑腿,这似乎也说不过去,你觉得呢?"没这么倒着玩的。 "不,你错了。首先,这两个人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若是一方出了差池,另一方也必会受到牵连。而且,今时不同往日。没错,当初没有吕不韦嫪毐就什么都不是。只不过这几年,我顺着母后的意思,甚至有时是主动的让嫪毐加官晋爵。所以,今天嫪毐的地位早已不是吕不韦随便就能动得了的。实际情况是,吕不韦倒了,嫪毐的日子会过得很辛苦,却不一定会有『性』命之忧。然而,若是嫪毐到了,吕不韦离死就不远了。而这些,这两个人的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 我懂了。我不得不惊叹、折服于嬴政的战略目光。今天,这一天,他究竟是筹谋、部署了多久? "难怪,吕不韦会这么紧张。"紧张得连吕征这张牌都打了出来,他是真的慌了。只不过--"我们的目标是嫪毐,他还是没动静,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至少,他不是也在那里出现了吗?" "你是说,他也是去青楼打探消息的?" "呵,难道你以为真是有那个闲情逸致去一睹花魁的风采吗?" 花魁,说得我心里感觉怪怪的。"这么说,他现在是在观望,他心里,还是有想法的。"嫪毐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可真是沉得住气。"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嬴政看着我,"他也不是任何时候都沉得住气的。" 我被他看得有种很不详的预感,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是吗?你是不是又找出了他的什么弱点?我还是觉得他的『性』格挺难捉『摸』的,不好对付。"我下意识的选择了装糊涂,希望能蒙混过关,结束这个话题。 "是人,就会有弱点,嫪毐也不例外!" 嬴政说得坚定,那样信心满满,看来他是已经有了对策。"那,那就最好。这么说,他不出意外是一定会有所行动的,那你呢?准备好了吗?" 嬴政看向窗外,视线飘向远处,远得我忘不到焦点。"我准备了快8年了。" 意外来客 8年,打走日本鬼子也不过是8年的时间。这样算起来的话,那他岂不是从13岁登基开始就已经准备、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了?天哪,一个13岁的孩子而已。想想我13岁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打游戏玩得忘了吃饭,在老师的粉笔盒里放涂了修正『液』的青虫?同样是13岁,这觉悟还真是天差地别。 看着嬴政的侧脸,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寂寞孤独的,甚至有点可怜。果然,帝王之路,不是普通人可是想象和承受的。尤其是像他这样,秦始皇,威风响亮,令人望而生畏。他的艰辛,又有谁能明白? 如果,我可以为他做点什么,如果我可以。"放心吧,你一定可以的。" 嬴政回过头,『露』出微笑。"我知道。" 我心里复杂极了,说不出的滋味。 他伸手把我搂进怀里,"惜儿,我会成功。我希望那一天,可以有你站在我的身边,与我分享。" 我不忍心推开他,他是真的很寂寞吧? 只是静静靠在他的肩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嬴政已经不在了,影站在床边。 "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天『色』都有些暗了,难道我整整睡了一天? "已经是傍晚了,饿了吧?" "果然,我睡了这么久?" "古惜,你太累了。起来吃些东西再好好休息吧。"说着,影又为我把脉。 "怎么样,短时间内死不了吧?"我还有些事情放不下,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 "不要胡思『乱』想了,来,吃点东西吧。" 影拉着我坐下,桌上已经准备了各『色』吃的。 "嬴政去哪儿了?" "去了太后那里。" 去了他妈那里,估计他这顿饭也吃得不好消化。我才胡『乱』吃了两口,就听见有人敲门。影很机警的拔出了剑。也难怪他,敲了门又不出声,不像是宫女。这个人来之前,影并无察觉,又说明他武功不低。可如果真是想对我不利的,还要这么礼貌的敲门吗?奇怪。 难道是--我站起身,影却挡住了我。 "可能是吕征。"我说着继续往前走。 "不是。"影拦下我。 "吕姑娘在吗?" 这个声音,我和影对视一眼,嫪毐? 没有说话,我重新坐下,太多问题萦绕在心头,我试着平抚情绪。"是谁?"我问了一声。 门外也没有应,我示意影去开门,影点了点头。她去开门,手还是按在剑柄上。 影可真是好样的,见了长信侯嫪毐,也是笔直的站着,丝毫没有一点要行礼的意思。嫪毐倒也完全不在意。 "侯爷?"我故作惊讶的站起身。 "吕姑娘,不知是否方便跟在下走一趟?"还是礼数周全客客气气的,但是我感觉得出,他是焦急的。 主题 他想干什么?他就这样约我出去,是为了什么事呢?我想,他是知道嬴政在赵姬哪里,所以他才寻了这个时间来找我。难道,他是终于按耐不住了,想从我这里确认消息?胆子还真大,这可是在宫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总逃不过嬴政的耳目的吧?更何况,还有影在我身边。他居然会冒这么大险,看来,嫪毐真的是-- "当然可以。"我答应得爽快,笑得天真。 嫪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于是,我跟着嫪毐身后,影也自然的跟在我的身后。他把我带到一个凉亭,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具体的又想不起来了。 他就这样看着我,半天不说话。他刚才不还是焦急的吗,时间有限,他也是急着想要知道答案的。真不明白,他还再等些什么,倒是把我急死了。 "侯爷您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那就我先来吧,总比相对无语的强,我也是早吧消息放出去,早超生。 他看了看影,于是,我回头对影说:"你回去等我吧。"影分别看了看我们两个人,然后转身离开。 "你--可好?" "啊?"我被他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王他--没有为难你吧?" 怎么说呢?他应该问的不是这个。那么,只能说他选对了热身的slk。总之,我是有被击中要害的。他眼里的那种担心、焦急、挣扎,甚至是有些沉痛的东西,我没有办法忽视。但是,他冒这么大的险,不可能只是因为关心我的。 "我,我没事。"快点进入重点吧!神啊,你听到我的心声了吗?就当我犯贱吧,我就是受不了别人对我好。尤其是眼前这个人,他的人情我非但还不起,而且,我是注定只能恩将仇报的。 "好,好。没事就好。" 嫪毐整个人看起来都松了一口气,我困『惑』了,他是真的在乎吗?狠狠压制心里的疑『惑』不安,"侯爷,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请你配合我一点,我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也没什么事,只是有点担心,你昨天是那样回得宫。所以--" "吕征怎么样了,你知道吗?"说起昨晚,我最担心的是吕征。 嫪毐没有说话,顺着他的视线,我才意识到自己激动得抓着他的袖子。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我立刻松开手。"那个,侯爷,您知道现在丞相府的情况吗?" "发生这样的事,这种情势,二公子是免不了要受些责罚的。"嫪毐淡淡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懵了 () 是我害了他,都是我害了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是我的错。"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不用太担心,二公子是习武之人,这点伤,对他来说,还受得住。" 你倒是说得轻巧,被罚的又不是你。好想见他一面,我想陪在他的身边。吕征他,现在也一定挂念着我。 "侯爷,古惜想请您帮个忙,可以吗?"我知道我这个想法很大胆,但是,直觉告诉我,嫪毐不会拒绝我。 "说吧。" "侯爷替我给吕征带个口信吧,告诉他,我一切安好,不必担心。还有,让他保重。"没想到会是这样,都是我的一念之差,要不是我突发奇想拉着他逛妓院,也不会这样子。 "好,我会替你带到的。" 嫪毐拿出他的丝帕,举到半空中的手,停顿了一下,又把丝帕交到了我的手上。"不要哭,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从没想过,来安慰我的人会是嫪毐。手里攥着丝帕,心里千头万绪。我看着嫪毐,为什么他就不能像是书里写的那样呢?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人,一想到他会被五马分尸,我—— "古惜。" "嗯?"他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是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吗? "你真的喜欢吕征?" 我简直是瞪着他,心狂跳不止。他说什么,我没听错吧?我,我要怎么回答?他是参与了把我送给嬴政的,他现在又这么问,是什么目的呢?我最理想的回答,当然是全盘否认。只是,我之前的种种言行,现在才后悔要否认,又是不是晚了一点? "你不用怕。古惜,你是知道,我不会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的,对不对。否则,你也不会放心让影离开。所以,你尽管放心大胆地说就是了。" 他温和真诚的态度让我很纠结,矛盾挣扎得胸口一阵发闷。 "古惜?" "我——"一咬牙,我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当我睁开眼睛,我看到的嫪毐,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怎么说呢,是颓然的。"侯爷?"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噢,我知道了。" 笑得真勉强,简直是有点凄凉。他这是怎么了,我很模不着头脑,紧张! 我咽了咽口水,"我——"下面的话,由于我惊愕,不,是惊吓过度,所以不了了之了。嫪毐,他的手,居然就这样拂上了我的脸庞,轻柔的,却也是留恋的。这,这——我全身僵硬的定在那里。 "放心吧。我答应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笑容那样温柔,让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承诺。虽然,这没头没尾不着边际的话,我是没太听得懂。 影的转变 () "好了,我该回去了。古惜乖乖的,不用多想,好好保重身体。这一切,很快都会结束了。" 这,我真是找谁说理去!你这个样子,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还叫我不要多想,我能不多想吗?到底是怎么样啊! 直到嫪毐的背影消失了,我还是站在原地回不过神。脸上,似乎还留着那份触感,他因为握剑而带着老茧的手指。他是什么意思呢?我一路想着这个问题回到寝宫。 "古惜!"影迎了上来。 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影不再是冷冰冰的了。虽然,可能跟正常人相比还有些距离,不过进步很大呢。想到刚认识她那时候的情景,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好像破坏了原本紧张、严肃的氛围。我走到一旁坐下,影也跟了过来。"怎么样,嫪毐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看她猴急得,嗯,不错,越来越有人味儿了。不过她一提到嫪毐,"他——整个人都怪怪的,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试图从我这里了解嬴政的动向。" 影听了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说话。 虽然,我是了解历史的走向的。但是现在,哎,形势一点都不明朗。算算时间,离嫪毐造反的日子也不远了。怎么嬴政精心折腾了这一阵之后,我却没有看出什么明显的效果呢?只有吕不韦在那里急,又有什么用呢,要造反的又不是吕不韦。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是司马迁出了偏差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已经让我有过太多-惊喜。不过,在这么大的事件上面出错,会不会太不严谨了一点?或许,一切都只是因为我现在身在其中,反而看不清楚。其实也没什么可多琢磨的,所有事情都会时间一到,就水到渠成。 "那么,你说说看,他都跟你说了那些奇怪的话?"影终于开口了。 这么一来,我又被顶在杠头上了,尴尬。让我怎么说好呢?又或者,我是说还是不说?影和吕征之间,并非我多心,总觉得他们关系很微妙。而且,影似乎不看好我们的。还有,嫪毐的举止,这是古代,她听了会不会误会呀? "古惜,你怎么了?他到底说了什么,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影真急了。 "我若是连你都不信,我还能相信谁?"这倒不是一个信任的问题,经历了这么多,我早已经把影当成亲人般看待,就像是姐姐一样。好,那就有选择性地说吧。 "他只是问我,大王有没有为难我?还有什么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结束的之类的话。总之,就是一些安慰我的话而已,正事一点没提。" 影的反应很奇怪,明显一震,这是怎么了?"影?"我不明白。 他要反了 影坐了下来,神情严肃到让我紧张得觉得空气稀薄。 "嫪毐,他这是准备造反了。" "啊?"这回轮到我惊了。就算知道,这是会发生的事,造反这么大的事件,总是让人惊慌的。而且,重点是,影是如何得到了这样一个结论,她是怎么分析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古惜,枉你聪明一世,真是糊涂一时。你想过没有,什么叫做一切都会结束的?结束是什么意思,他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经影这么一提点,我豁然开朗。真笨,我居然没发现。把我跟嫪毐的整段对话连起来看。所谓的会好起来,会结束,自然是说,我不必再留在嬴政身边。我要做到光明正大的、顺利的离开嬴政。那除非就是,嬴政倒台了,那我,便是自由了!果然傻得可以,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你,你说的是。影,他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没错!"现在知道了,我却越想越后怕。因为,那样的情景,他的话、他的决定。我,我怎么觉得--我告诉自己,一定是我想多了。可是,心里总有个小声音在怀疑,嫪毐之所以会造反,不会是因为想要成全我和吕征吧?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哪会有人蠢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做好人,那也是有个限度的。冒这么大的险,赌上自己的生家『性』命不说,战争要涉及的太多,弄得不好就会是生灵涂炭。这代价大得夸张了。 "古惜,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害怕了?还是身子又觉得--" "我没事。现在,嫪毐终于要造反了。这不就是我们一直所期望的吗,一切就应该是这样!"我不知道这话,我是在说给谁听? "参见大王。" 嬴政应声出现。厉害啊,影远远的就能认出嬴政的脚步声。 嬴政直奔我身边,"惜儿,嫪毐找过你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嗯。"我点点头,看了看影。 "他中途离开,我就猜他是去找你了。" 我松了口气,原来他是靠猜了。我真怕是有人向他汇报的,并且是汇报得有声有『色』那种。 "他的确来找过我,我想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嫪毐要造反了。" "他终于按耐不住了。" "你不高兴吗?"计划成功了,为什么在他脸上,我看不到一丝欣喜呢? 他也不回答我,只是一摆手,影退了出去。嬴政看了看桌上的东西,"东西基本没动过,怎么不好好吃东西呢?"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管我有没有吃东西?这么看来,他真的已经是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不过,这心理素质,会不会也太彪悍了一点?毕竟是有人要动手夺他的江山了,哪怕有一点点的紧张也好啊。 功臣 () "我刚准备吃东西的时候,嫪毐就来了。反正,我也不怎么觉得饿。"我没精打采的回答。 "来,再吃一点吧。" 真无语,这家伙也太奇怪了吧?"这个时候,你就只在意我有没有吃东西,吃了多少?" 嬴政微微一笑,"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还应该在意些什么?" "你跟我开玩笑是不是?有人要造反了,你现在不该只在意我吧?"是不是要召集大臣和亲信,开个紧急会议什么的? "他要造反,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逼他造反。能促成这件事——"嬴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惜儿,你功不可没。你说,我该不该好好关心一下你这个大功臣?" 一番话,听得我心惊肉跳。应该只是我多心了,他并不知道嫪毐跟我说过些什么。怎么说,我都的确出了不少力,说我是功臣,也说得过去,无可厚非。我可不能自己先心虚了。 "我不敢居功。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不用操心我,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赶紧去忙你的去吧,看看有什么要部署的。我知道,你已经准备了很久。不过,嫪毐也不是吃素的。还有,事到临头,吕不韦会是什么反应,做什么选择,还是未知之数。他选哪一队,往哪边站,也会有很大的影响。你可不能轻敌,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了。" 嬴政握住我的手,"惜儿,你说这些,是在担心我吧?我很高兴。不过你放心,这些事,我自有主张。而你,你说会照顾好自己,我真是有些怀疑。不过没关系,照顾你,是我的责任。现在,乖乖的,再吃点东西吧。" 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责任?君王心,海底针。也不知道再跟他说些什么,于是低头默默吃东西。 一切都很平静,只是到了黑夜降临,我不由开始紧张。这里是两个人,却只有一张床。我就这样望着床发呆,心情沉重。虽说也不是没有一起睡过,连最不该做的事也做过了。可是——现在情况又不同了。我的心里有了吕征,再装不下,也容不得别人。总觉得很抗拒、很别扭,好像是做了对不住吕征的事,是一种背叛。换位思考,如果是吕征跟别的姑娘睡在一起,哪怕真的只是盖棉被纯聊天,我也会受不了的。 "在想什么呢?"嬴政从身后拥住我,我浑身一僵。 "没,没什么。"我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他磁性的声音,热热的呼吸在我耳边游移,害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受冤 "啊?我还不困呢!"我转过身,轻轻推开他。"我们下盘棋吧,好不好?" "你不累吗?" "我都睡了一天了,精神着呢!"为了增加说服力,我还活动活动了胳膊腿。"还是--你累了?啊呀,都怪我没考虑周全。你忙了一天,很累了吧?要不,你先睡?"然后我一个人看看书,倒也自在。 可是嬴政却摇了摇头,"我陪你下棋吧。" 也行,"那我去拿棋盘。"说着,我就跑开了。 我去拿棋盘的时候,目光无意间扫过了一边的竹简。随手打开看了,这一看,就不由得被吸引住了。这是一本兵书,也不知道是谁写的,我脑子里只剩下了精妙两个字。我看过的兵书虽然不多,也就是《孙子兵法》、《鬼谷子》什么的,但手里这本绝不输那些经典之作,没有流传后世真是太可惜了。 不知道会不会是嬴政将来焚书坑儒的时候给烧掉的?也不应该,虽说是焚书坑儒,但那不过是到了西晋时期的卫宏才提出的说法。还附有一个故事,大概是讲嬴政把一批儒生骗来做郎,就是皇帝的侍从,然后说什么要在温泉种瓜,让那些儒生前往考察。等他们到了一个山谷,就命人推上土把他们都活埋了。死了700人。这么荒唐没逻辑的故事,居然也有人信,并且盛行于唐朝而流传开。我就不信那些儒生会傻到这种地步。以嬴政霸气的『性』格,也不会屑于干这样的蠢事,要杀便杀了。更何况,司马迁的《史记》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焚诗书,坑术士。"。班固也说是,杀术士。可怜的嬴政,他为后人所诟病的事情之一,焚书坑儒,那更本就不是事实,误传而已!哎,只可惜,大多数的人更热衷于传说和故事,根本不愿意坐下来静下心读《史记》,那里面写得明白着呢。就像大家都愿意看《三国演义》,却不肯读《三国志》。我只想说,诸葛孔明真的没那么神,周瑜也没那么衰,还有曹『操』也不是那么『奸』的!说来说去,总之,嬴政在所谓焚书坑儒这件事上,的的确确是受了冤枉的! "真没见过那个女子,像你这般爱读书的。" 嬴政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抬头,才发现,他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噢,这本书写得真好!" 嬴政瞄了一眼我手里的书,"你还认得赵国文字?" 需要这么惊奇吗?本小姐是什么生活环境,识几个赵国字有什么稀奇的?"七国文字,我都认得。"本小姐还认识蒙古文、满文、契丹文什么的,就是跟梵文犯冲,怎么也学不好。为此还被孙炎笑话,说我上辈子一定是只妖精,所以见不得经文。不过那家伙也太天才了,让人嫉妒,好像就没有他不会的。 神秘的作者 "我的惜儿可真是个人才!我算是得了个宝贝了。"嬴政笑着拿过我手里的书看,"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还要给我多少惊喜呢?" 能被嬴政赞赏,我多少有些飘飘然。 "我也识得七国文字,其中除了秦国的文字,就以赵国文字最为擅长。"他的眼神暗淡了,仿佛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是想起他在赵国的那段日子了吧?虽然身为王子,却过着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日子。那时候,他一定很痛苦吧? "嬴政,你还记得张大爷和张大娘吗?" 嬴政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对他微微笑了笑,轻轻抱住他。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安慰他,给他一些力量。"嬴政,实话跟你说吧。我当初也流落赵国,因为认得秦国的文字,还被当作是秦国的『奸』细抓起来。还好遇上张大爷,是他救了我,把我接到他的家里。也是他偷偷把我送到了秦国。在路上,他跟我说,曾经他也帮助过一对母子回秦国。那时,我就猜,他说的就是你和你的母亲。" "不错,是张大爷。居然还有这等巧事!那个时候,我也没想过我还会有命回到秦国。"嬴政的语气是感慨,带着淡淡的哀伤。 "再不可能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现在,你不止已经回到了秦国,还做了秦国的王。你小时候经历的磨难,是一种宝贵的历练,它能使你成为更优秀的君王。嬴政,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难过了,好吗?" 嬴政紧紧抱住我,"谢谢你,惜儿。将来,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好好赏赐张大爷。他不但救了我,还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 "我想,张大爷是不求回报的。他若真在乎那些东西,当初他也不会冒这个险。他会这么做,只因为他也是秦国人,他没有忘记他是秦国人。所以,你真的感激他的话,就要当一个好君主、好秦王!只有这样,才不辜负了他。"张大爷爱国的心,让人敬佩。 "嗯,我会的,一定会!" 呵呵,我就喜欢看他信心满满,野心勃勃的样子。 我继续拿起刚才那本书,"你平时就在研究这些兵书?这本书,写得很精妙呢!" "是的,我熟读兵书,就是为了有一天完成列代祖先的宏愿。" "嗯,你一定可以的!对了,这本书放在这么显要的位置,你一定常常看了。你很喜欢这本书吗?知道这是谁写的吗?"我很好奇呢! "说来,我也一直对写这本书的人很好奇。" "你也不知道?"不是吧,这么神秘的? 我是奇才 嬴政摇摇头,"我也是偶然间在书房找到的,这上边并未纪录作者,所以--" "不过既然是赵国文字,多半是赵国人写的吧?说起来,赵国是个军事强国,自从赵国变法胡服骑『射』以来,就很能打仗。赵国也是盛产名将的,赵奢、廉颇,李牧,一个个都非常厉害。"将来的长平之战有廉颇,邯郸之围有李牧,都够你受的。 "但是,我们有王翦、王奔父子,他们也很厉害。打仗就要靠他们了。"可千万别信那个李信,那位仁兄就有点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了。不过,我还不能说,不然会改变历史的。明知是错,却不能说,真憋屈死我了!还有一件事,我怎么也想不通。赵国有蔺相如,应该早在嬴政爷爷的时候,就已经完璧归赵了。和氏璧怎么还会在秦王宫呢?想不通啊! "哎,这六国各有长处,都不是那么容易能搞定的。赵国就是难打,他们会打仗的人多。就像韩国就注定是出思想家的。"还好韩非子生不逢时,是个已经没落的贵族,再加上韩国本身比较弱小,否则,恐怕拿下韩国还会有很多波折。哎,就只是随便想想,要灭这六国就是困难重重,任重而道远。 "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发现嬴政只是一直盯着着我看而已。我这絮叨了半天,他可别什么都没听进去啊! "惜儿,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越了解你,就越觉得你是一个『迷』。" 这话又从何说起?"我怎么了?" "你方才所说的这些,都是从何得知的?你一个深闺之中的姑娘家,怎么会了解这么多?就算是一个周游列国的男子,也未必能有你这般见识,分析得--" "那个--"我又说得太多了?"谁说我是深闺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无所知的姑娘家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的父亲是商人,我偶尔会跟着他出门,所以也算是去过一些地方的。你忘了?不然,也不至于路遇抢匪跟父亲失散。平时在家里的时候,我又不喜欢学女红,没事做就爱看看书。就是这样而已。呵呵,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呀?"我编得还算混的过去吧? "你何止聪明,简直就是个奇才!" 呼--我应该算是混过去了。"那还用说!"对于夸奖,我也觉得自己有资格当仁不让,嘿嘿! "我也认为,这六国之中,属赵国是最难打的。" 他有这个觉悟就好,的确,将来他用来灭赵国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最长的。也就属赵国的军事抵抗是最顽强、最激烈的。要是都像灭齐国时那么简单,嬴政倒是可以省心了。虽然这几位末代的君主自身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可也不都像齐王田建那样很傻很天真。 棋 "我还听说,赵国名将赵奢的后代,也是个军事奇才,他--"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瞧他一脸凝重,担忧、忌惮的样子,他说的应该就是赵括吧?呵呵,在真枪实弹上战场之前,他确实是被当作天才对待。不过,他之后也一样出名,纸上谈兵嘛,哈哈。 "你笑什么?" 如果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也会笑的。"那个,他你就不必担心了。他是不会成气候的。" "你也听说过这个人?" 这表情,又觉得我很神奇是不是?"赵括是吗?放心吧,他跟赵奢没有可比『性』。我知道这个人,他不会打仗的。" "这么肯定?你跟他--" 真是败给他了,看就知道,他又想歪了。"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只是听说过他。但我可以保证,这个人,不足为惧!嬴政,难道在你眼里,我真的这么有魅力吗?" "是的。" 他认真的眼神,看得我心里一阵慌『乱』。"别闹了,不是说下棋吗?"我拿了棋盘就跑。 一连输了三盘,我不禁有些恼。我想起了孙炎的话,他说,我有的只是小聪明,是个投机分子,是个冒险家。但是我没有大智慧,我缺的是术,也不懂得步步为营。所以,我是下不好棋的。现在,反观嬴政,他好像既有小聪明,也有大智慧。行走切换在二者之间,显得游刃有余。所以,他可以成为秦始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该你了。" "啊?噢。"经嬴政一提醒,我准备落子。然而看看这棋局,我又被堵得死死的,根本无从下手。 嬴政笑着拿下我手里的棋子,"你呀,就是小心思太多,反而把自己困死了。你都不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怎么能赢呢?" 小心思太多?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说的,还是棋盘上的事吗? "去睡吧,别太累了。" "我--" "快去吧,我再去看会儿书。"嬴政说完就转身走向外间。 他这样,算是看穿了我的小心思吗?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我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情绪的。可是,骄傲如嬴政,他知道了我的心思,然后选择默默配合我。 我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努力睡觉。 "古惜,快醒醒!" 我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影站在床前,而且皱着眉头。"怎么了?" "太后来了。" 赵姬?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一大早,她怎么过来了?"很不安,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早了,快,起来梳洗一下。" 一对一 () 我坐起身,瞄了一眼窗外,果然,都快中午了吧? "嬴政呢?"这个赵姬是不是故意挑嬴政不在的时候过来的?讨厌,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嬴政不在,我有点慌。以往都是嬴政在我身边的,独自面对赵姬,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大王一早上就走了。" 是啊,现在这个敏感时刻,他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我真是糊涂,明明是想帮他分担一点的,结果,我发现自己这么依赖他,这样很不好。看了一眼身后的床铺,看来,他昨晚并没有过来睡过。是看了一夜书吗,天亮又出去忙了,真辛苦。 "走吧,别让太后就等了。"影替我收拾妥当,一起走到外间。 "古惜见过太后。" "参见太后。" "不必多礼。"赵姬依旧是笑盈盈。我发现,今天的她,是一个人只身前来的,不免心中警铃大作。这宫里,讲的就是排场,这是地位的象征。 "你退下吧。"赵姬对着影吩咐道。 我当然也不能驳太后的意,只是悄悄用口型对影说,大王。影会意,微微一颔首退下。 赵姬挪了挪位子,挨着我坐下,脸上也尽是亲切的笑容。哎,她这般亲近的举动,只让我看得头皮发麻。 "睡到这会儿才起来,一定是昨晚政儿又把你累坏了。" 我汗,这个满脑子色、情的俏寡妇,真让人无言以对。我只好尴尬的笑笑。经验告诉我,这种事往往是越描越黑。说不定,她又会跟我说什么皇孙,不接她的话茬才是上策。 "看来,政儿是真的很喜欢你。按说,能这样受独宠,是这后宫里每个女人的梦想。只是,古惜,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唉?突然这么语重心长的样子,这是个什么陷阱问题吗?我还是先沉默好了,看清楚她想干什么再说。 见我不吭声,赵姬继续道,"哎,其实当初——都怪哀家这个做母亲的自私,见了你这么出色的女孩子,就想着要你做儿媳妇。看着政儿身边,他也没有什么可意的人,哀家看他对谁都不上心。就这样,哀家便自作主张,向吕丞翻把你讨了过来。" 奇怪,她突然跟我翻这些老皇历是什么用意? "只是,同样身为女人,哀家还是想知道,古惜你过得好吗,真的快乐吗?" 真是越来越诡异了,她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招? "感情这东西,最难讲清楚了。那么,你呢?古惜,你也喜欢政儿吗?" 深水炸弹啊!赵姬突然抛出这个问题,我真的很意外。 诡异的话题 "当初,哀家也没有征求过你的意见,就擅作主张。如今想起来,还是觉得甚为不妥。说到底还是古惜你自己怎么想的比较要重要,你说呢?" 神经病!郁闷死我了!双手都因为激动,麻麻的。事到如今,还来这里装什么,少给我假惺惺的猫哭耗子,真叫人恶心!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一不小心,嘴巴就会快。 "孩子,其实哀家也明白你心里的委屈。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你有什么话,不妨说与哀家听,哀家一定会帮你的。" 我呸-- "其实,哀家也有些不明白。政儿虽然宠你,却不给你任何封号,也未给你安排宫殿住所。都这么久了,一直是让你这么没明没分的住在他的寝宫里。" 我听出来了,这回,她是很明显的挑拨离间。这是为什么呢,把我推给嬴政的是她,现在又-- "女儿家最注重的就是名节,你这样没明没份的,哀家看着都替你不值?" 事情终于明朗了,她今天来就是要离间我和嬴政的。在这个敏感、关键的时期,她是想拉拢我,让我换边站了。 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不禁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赵姬来这一趟,嫪毒知道吗?又或者,这根本就是嫪毐在背后指使着!不错,这样就解释得通了。真是可恶啊!难怪,他之前会跑来跟我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就说,一个正常人哪会有那么伟大的,无偿牺牲那么大去帮一个不相干的人。嫪毐,长信侯,你真是好演技!我差点就被你蒙了! "古惜,其实--哀家早就听说,你跟二公子在丞相府时,就相处的很不错。" 即使我已经预料到她可能会搬出吕征说事,可事到临头,我还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赵姬拉着我的手,自然能感觉到,我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哎,都怪哀家当初太自私了,根本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二公子是难得的人才,又生得仪表堂堂。而古惜你,更是万里挑一的美人。正所谓男才女貌,你们在府里朝夕相处着,互生好感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惜,哀家那时一心只想叫你做哀家的儿媳『妇』,并未顾及到。" 她是怎么办到的,竟然可以恬不知耻的说出这些话。我一定要忍下去,我倒要看看,她想怎么样?她说了这些话,又要怎么收场? "哀家是真心喜欢你这孩子!" 果然,她是什么都敢说呀!我看,我也是时候配合一下,否则,她这出戏要怎么继续下去。于是,我满脸动容的喊了一声母后。 "好孩子,母后知道你受委屈了。"她让我靠在她的肩膀上,用手轻轻『摸』着我的头。"母后也是女人,实在是不忍心。古惜,母后替你想过了。女人这辈子,头等大事,就是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双重间谍 () 我乖乖的点了点头。最重要的,就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恐怕真是她的心声。曾经,或许现在还是的,我很佩服赵姬追求爱的勇气。 "所以,与其让你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政儿,倒不如做了二公子堂堂正正的妻子。" "这——"我从赵姬怀里弹了起来,然后扑通跪到地上。我以前看过一本fbi的书,上面说,最高明的谎言,往往是最接近真相的,也就是说,一个成功的谎言里,有一部分,甚至是一大部分,是掺了事实的。所以,我也必须适当的真情流露。 "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赵姬立刻伸手把我扶起来。"母后没有半点怪你的意思,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 我还是深深的觉得,赵姬生错了年代,没赶上好时候。"古惜该死。"我既不肯定又不否定的态度,就是想进一步看看她的目的。如果我太快上钩了,恐怕,她心里也不踏实。 "傻孩子,母后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无需多虑,更不必对母后有所隐瞒。你进宫那日,在哀家的生辰宴会上,哀家就已经看出了你和二公子的情意。那时,哀家便已有些后悔。" 拉倒吧,那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情谊,说得像真的一样! "索性,现在还不算晚。反正,你和政儿并无子嗣,也没什么牵挂。放心吧,哀家会帮你的。让你如愿回到二公子身边。" 又来了,我不明白。我倒真的糊涂了。如果这就是赵姬想表达的,我觉得没什么意义啊,嫪毐都已经委婉的说过了表示过了。今天这一出不是多此一举吗?难道是嫪毐怕我笨,理解不了他的意思,所以又派赵姬过来直白的再做一遍强调?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懂!让我提前知道了他要造反的意向,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当然,至少有一点我还是明白的,他们要我心存感恩。可就算是我站在他们一边,又能怎么样呢?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啊!笨,他们是想要我当内应吧?好啊,如此甚好!我可以当个双重间谍,你们等着吧。 "只是,这又谈何容易?"想清楚了解他们的策略,我就主动一点,配合一点。 让我意外的事,我迈开了一步,赵姬却沉默了。我细细观察她,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看她的眼神,是镇静的、平常的,简单来说就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起来,她并没有对我产生怀疑,也不见她有矛盾和挣扎的迹象,那她到底沉默个什么劲呢? 谋杀 () "还是算了,您也不必为难。我知道,这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做到的。"她不说话,只有我主动了。 她抬头看我,微微一笑。这种笑容,我很熟悉,是得逞的、胸有成竹的笑容。原来,她故意沉默,就是想逼我先表态。我还一直只当赵姬是花瓶,原来还有些心计的。也是,没有几斤几两,怎么能在后宫里混,况且她还稳稳当当的坐着王后,现在是太后的位子。 "办法,哀家已经为你想好了。" 我知道,左右不过是配合你们造反,提供情报。然后,你会许诺事成之后,就放我出宫跟吕征双宿双栖。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一身正气的。无可厚非,这是个很诱人的方案,我的确是想跟吕征远走高飞。然而,我现在面对的,不仅是个人私情而已。往近了说,发生**,倒霉的是老百姓;往远的说,中国要统一,历史要前进,不能没有嬴政。我又怎么可以因为一己私欲,去做这些事? "若是政儿不再是秦国的大王,你自然就可以跟二公子在一起了。" 说得是啊,继续,也差不多要进入正题了。要我搜集情报,里应外合是不是?于是,我静静等待赵姬发话。没想到,她是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我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她并没有加害我的意思。她把匕首递给我。"古惜,幸福是在自己手里的。" 一开始,我没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当我看到她眼神里的鼓励还有狠决,对,那闪过的是杀意。我握着匕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难道她是想,她要我—— 打死我也不敢相信!虽然,我知道历史上的嫪毐祸乱,赵姬背叛了儿子,选择站在情人一边。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为了情人,要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痛下杀手。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种母亲? "古惜,机会要自己把握。你知道,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是最没有防备的。" 住口——我气得发抖,嬴政太可怜了!我真想敲破赵姬的头,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总之,我可以肯定的是,那里面一定不是大脑。我不想看她的心,因为我知道,那里面只有嫪毐的名字。为什么,你当然有爱一个人的权力,可是,你怎么可以想要残害自己的骨肉呢? "古惜,你不用怕。"她拍拍我的肩旁,原来,她以为我是因为害怕才会发抖的。"你不必担心,哀家已经为你想好了万全之策。这个——"她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政儿武功高强,你万一失手,赔上性命不说,反而打草惊蛇。政儿虽然很喜欢你,但哀家了解自己的孩子,他疑心很重。所以,你一定要瞧准了时机,先想办法让他把药服下。待到他毒发,再用这匕首——"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说得这么冷静?哪怕是个陌生人,那也是一条人命吧? 她拉过我的手,把瓶子塞到我手里,"收好了。" 忍无可忍 我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就把瓶子摔了出去。瓶子碎了,里面的『药』水在地面上冒着泡泡。看得我心惊肉跳,这要是喝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赵姬大惊,转而又安慰道,"古惜,你不用害怕。政儿这么宠你,决计不会想到你会刺杀他。你真傻,这『药』是极难得的。不要多想了,只要他一死,你便自由了。到那时,你再和二公子--" "你闭嘴!"我知道自己应该忍的,还不到跟她翻脸的时候。可是,我真的是忍无可忍,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怎么可以这么对嬴政? 我无法接受,完全失控。"赵姬,你太过分了!嬴政他是你亲生的吧?他不是你随随便便从大街上捡来的吧?你怎么可以下得了这个狠心!" 赵姬也立刻翻脸,冷冷一笑。"想不到,你对政儿倒还有几分情意。你喜欢的不是吕征吗?呵,当初还就担心你会跟吕征跑了。看来,倒是多虑了。原来,你的心早就被政儿收服了。也难怪,政儿这样的男子,又对你宠爱有加,自然就动心了。怎么,你还真的相当王后吗?丫头,只怪你命不好,大王都没了,你又怎么当王后呢?我劝你,还是识时务的好!" "我看,是你自己不甘心做太后,相继续当王后是吗?"用你自己的亲生儿子换? "你--" "怎么,闹羞成怒了?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吗?不过很可惜,你也打错算盘了!真可笑,你也不想想,就算是嫪毐当了大王,你就是顺理成章的王后吗?你也是有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想法这么天真呢?他若是当了王,要什么样的年轻貌美的女子会没有?大权在握的他,还要你这么个年老『色』衰的女人做什么?清醒一点吧,哪怕他是顾念旧情的,把你扔在一边养起来也就算了。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让你让他的王后,让天下人诟病、耻笑吗?真是愚不可及,说不定为了掩饰他谋权篡位的事实,把你灭了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胡说!"赵姬脸『色』大变,我知道,她开始有顾虑了。 "若只是我胡说,你紧张什么?赵姬,你这辈子权力的争斗看得还少吗?男人为了权利会牺牲女人,我想,你比谁都清楚。你所谓的爱情,是靠不住的。你想一想,当初吕不韦就是为了权力,把你送给了异人。你所谓的爱情,先王逝世之后,你和吕不韦也不是没有机会在一起。可是他为了名誉地位,为了荣华富贵,却把你推给了嫪毐!你都被同一个男人出卖了两次,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等着嫪毐再来伤害你第三次吗?"回头吧,趁现在还不晚。 无可救药 "不是的,不是的!"赵姬惨白着脸,"嫪毐不一样,他不会这么对我!" "有什么不一样?他不过就是吕不韦为了摆脱你才安排的人,他对你能有几分真心呢?等他夺了大权,他不用到你了,他还会对你好吗?那时候,你还剩下什么,留着一条命就不错了。你自己想清楚,嬴政才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是他的娘亲啊,只有他才会对你好,为你养老送终。只要有他一日,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荣华富贵,就算是将来驾鹤西去,你也是风光大葬,举国齐哀。你现在居然想杀他,他死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求你醒醒吧,嬴政要是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想他死,他该多伤心啊! "谁说哀家什么都没了!哀家又不是只有政儿一个孩儿。没有了政儿,只要哀家跟嫪毐感情好,想要多少儿子都会有的!" 啪--我的手,远比我的大脑运作得快。一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赵姬脸上,她真的很该死!真是无可救『药』的东西,这种话都讲得出口,我愤恨不已! "你,你好大的胆子!"赵姬捂着脸,慢慢反应过来。 "惜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热闹?母后?您也在啊?"嬴政笑嘻嘻的走进来。 我看见他,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赶紧摇摇头,"噢,母后怕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会闷,就来陪我说说话。"我尽量若无其事的笑笑。 赵姬看着我,她大概是很惊讶,我没有说出真相。哼,我是不想嬴政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个妈! "呵呵,是这样啊。嗯?地上这是怎么回事?"嬴政指着那堆装毒『药』的碎瓷片说。 "这--"赵姬明显慌了。 现在才知道怕了吗?"噢,没什么,我刚才不小心打破的。" "那你没事吧?"嬴政拿起我的双手仔细查看。"那些宫女呢,也不赶快来收拾了,再伤着怎么办?"嬴政剑眉一皱,"该死的,来人--" 趁着嬴政一转身,去喊侍女的功夫。我悄悄对赵姬说:"今天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他总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自己好自为之。"言尽于此,你非要找死,那我也没办法了。 "政儿回来了,那哀家就先回去了,不妨碍你们小两口说悄悄话了。"赵姬讪讪的告辞。 "恭送母后。"嬴政和我也不缺礼数。 赵姬走了,又只剩下我和嬴政两个人。看着他,我心里好难受。军国大事压着他不说,就连他的至亲也算计着要谋害他。 原来他都知道 "嬴政--"我一把抱住他,我想告诉他,他还有我支持他。无论发生什么事,还有我,我是他一国的!他并不是孤军奋战,不是一个人。 嬴政愣了一下,才慢慢抱紧我。他是不习惯我的投怀送抱吧?是啊,我也不敢想象自己会这么做。可是,他真的很可怜。我的妈咪虽然爱罗嗦,又很无厘头。但是她是全心全意的在爱我,保护我,绝对不会容许别人伤我一分一毫。可是他的母亲,却要他死。匕首、毒『药』,方案周全。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选我入宫的时候,就已经预计会有这么一天。 "这是怎么了?" 我摇摇头,"只是突然想抱抱你。"会不会觉得有一点温暖呢?嬴政会有这样的『性』格,甚至最后变成一个暴君,也不是他的错。还是跟他的童年经历有关吧?赵姬都能下狠心杀他,试问,这一路她又能给他多少母爱。有这么个妈,也难怪他会是个没有立后的皇帝。我想,他根本就不相信女人吧?可恶的赵姬给嬴政留下了多么可怕的阴影。哎,嬴政在一个缺爱的环境下长大,所以他不懂得爱,不会爱。 "别难过了。" "唉?"我放开嬴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在说什么? 他『摸』『摸』我的头,"傻瓜,我都不觉得伤心了,你这么难过做什么?" 他知道了!他的笑容那么苍白,他知道了他的母亲要加害于他!"嬴政--"眼泪夺眶而出。哀莫大于心死,他这样的表现,是因为他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了吧?如果他是暴跳如雷的发泄出来,那才是正常的。可如今,他平静的样子,让我心疼。 "哭什么?"他轻轻擦掉我的眼泪。"不要哭,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呢?怎么可能!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我要怎么做才对呢?毕竟,谁也不可能想像得到这种情况的发生,自然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我--我,你,你别--啊呀,她--"我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里『乱』急了。 "没关系的,惜儿,不要难过了。" 听他这么说,我更是难受得厉害,真想抽自己。这算什么,怎么反而要他来安慰我了呢? "惜儿,别这样。你不已经替我教训过她了吗?你的一巴掌,下手那么重,可是一点都不留情面。你没看到,我那个母后,半边脸整个都肿起来了。"他笑着说。 "呃--我当时太生气了,也没多想,所以,所以--嬴政,我不后悔,一点也不。事实上,我觉得打她一巴掌算轻的,太便宜她了!"这样的妈,就应该抓起来游街! 错发 下午困,手一抖就发错啦~~~~~~~~下午困,手一抖就发错啦~~~~~~~~下午困,下午困,手一抖就发错啦~~~~~~~~手一抖就发错啦~~~~~~~~下午困,手一抖就发错啦~~~~~~下午困,手一抖就发错啦~~~~~~~~~下午困,手一抖就发错啦~~~~~~~~~下午困,手一抖就下午困,手一抖就发错啦~~~~~~~~下午困,手一抖就发错啦~~~~~~~~发错啦~~~~~~~~下午困,手一抖就发错啦~~~~~~~~下午困,下午困,手一抖就发错啦~~~~~~~~手一抖就发错啦~~~~~~~~ 我站在你这边 () "惜儿,你太冲动了。" 糟糕!我一时也没顾忌那么多。"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冲动的。其实,我是想好要假意配合她,让她们觉得我是投靠了他们。然后再从他们那里设法为你骗取情报的。可是,当我听到她说,她要我——反正我就是忍不住啊!怎么办,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不会破坏了你的计划吧?"哎呀,我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嬴政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那么冲动打了她,若是我没有及时赶到,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怎么对付你?" "这个——"恐怕会很惨,被灭口也说不定。可那时我都气昏头了,哪里还想得到这些。等一下,在这种情况下,嬴政担心的,却是我的安危吗?不可思议。 嬴政把我的手握在他的大手里,"惜儿,答应我,任何时候,都要先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我真没用,好像又被感动。我对他来说究竟算什么?真的只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吗?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去在意一颗棋子的安危呢?对棋子,是不必要有什么多余的感情的。所以,要么是他觉得我的价值很高,要么就是他演技卓越。 不管怎么样,这一刻,我不想再去多计较什么。"那么嬴政,也请你记得,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不会背叛你,我会永远支持你!"你一个人很辛苦吧? "惜儿!"他激动得把我拉进怀里,"我就知道。今天这一切,是不是说明,你心里还是在乎我的?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嗯?他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变了味道,是不是有些误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是个正常人,都会是我这种反应吧?这与私人感情无关的。我们只是工作伙伴,工作上的友谊,我说的支持什么的,都是指工作上的! "嬴政,我——" "嘘,不要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让我抱一会儿。" 那好吧,你今天过得够糟糕的了。我就当一下白菜女圭女圭,让你抱一下,找点心理安慰又有什么关系?嬴政,快点振作起来吧!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些什么。总之,就算是这样被他抱着,我的脑子里还是一刻不停的在思考。嫪毐要造反也就是这个礼拜之内的事情了,还有五天。五天之后,一切就尘埃落定了,都结束了。 只是,这五天,就够难熬的。首当其冲,眼下,赵姬的计划落空,失败而归。下一步,他们会怎么做? 担忧 糟了!"嬴政!"我推开他,"完了!她就这么回去,一定不会甘心的!这次计划失败,他们是不是还会继续派人来刺杀你?哎呀,都怪我不好!我应该先答应下来的,这样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上。现在,你在明他在暗。都不知道她派了什么人过来,我们反而防不胜防。不行,还是让影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保护好你!"我急得抓狂。 "没事的,没事的!惜儿,你不用紧张。" "我怎么能不紧张呢?影呢,快去把她找来!" 嬴政按着我的肩膀,"惜儿,冷静一点,你听我说。没事的,这次计划不成,她短时间内就不会冒险再做第二次。"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这个短时间,有多短?只要撑过五天就没事了。"可是,我怕嫪毐不甘心。" "嫪毐?" 嬴政为什么是这种表情?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件事既然是嫪毐指使的,赵姬没有完成任务,回去,他会是什么反应?其实也不用他再下达什么指示。以赵姬对他的『迷』恋程度,我想他只要稍稍表示不满,赵姬一定又会急着为他赴汤蹈火。 嬴政不说话,我觉得他好像是在刻意隐瞒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噢,没有。总之,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 "不要可是了,这一闹,你也一定累了。乖,什么都不用想,再去休息一会儿。" 我知道,嬴政的『性』格,如果他不想说,那他就怎么都不会说的。于是,我按耐下不安,乖乖的躺下。 "也不要睡太久,一会儿,我让影给你送吃的过来。现在,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一个人在这儿,别胡思『乱』想,知道吗?" 嬴政态度这么好,我也只能配合着点头。 他去忙了,留下我一个人,这里这么大,空『荡』『荡』的。不知何时起,除了影,这里很少有人进来。有什么事,宫女们都是一忙完,立即就悄无声息的退下了。我也不太明白嬴政这么安排的用意是什么?他是不信任那些宫女,还是--他不信任我。因为,以前的宫女a和宫女b,我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了。现在,几乎每次来的人都不同,没有一张是熟面孔。会不会,嬴政他是在防我?哎,随便吧,反正我问心无愧。 我习惯『性』的『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更准确地说,是我的那只钻石耳钉。看着这枚耳钉,我感慨万千。其实,今天原本是我和吕征计划出逃的日子。可是现在--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伤好些了吗?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正拿着耳钉睹物思人呢? 我的爱情 () 从小,我也曾无数次幻想过,我将来的恋爱,甚至是婚姻。我承认,我不懂爱情。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个后知后觉的低能儿,这是孙炎的形容。所以,我也很难想得出我以后的归宿会是什么样的。当然主观心愿,像所有小女生一样,我希望可以找到一个soulmate,然后谈一场舒服的但又不伐轰轰烈烈的恋爱。只是,联系客观事实,我估计我会单身的机率更高。然后,我恶毒的希望孙炎也找不到爱人。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一直厮混下去,相互作伴,那多好呀。如果,很不幸,孙炎结婚了,有了他自己的家庭,那么,就只能让他留间阁楼给我养老了。曾经,我还要孙炎答应我,他找的妻子要符合一个条件,那就是喜欢我,不可以嫌弃我。他说我是白痴,他可能不知道,我是认真的。我是准备好了,要寄居在他家的。如果他的妻子不喜欢我,觉得我是个累赘,那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得到我居然穿越了!今天这种情况,任我想象力再丰富,也是没有办法预料的。在这里,我遇到了嬴政,于是,第一次,我心动了。然而,这不过就是一场短命的初恋。我遇上了吕征,直到现在,我们相爱了。可是,相爱的人,被迫分离。我不愿承认,但此时此刻,我看不出我们的爱会有结果。为什么会是这样?吕征,我爱你,可是,如果你不爱我,会不会好一点?影说,只要我放手,你就安全了。没什么比你的活着更重要,只是,我爱你。我还是想搏一下,我还是侥幸的盼望着,我们可以长相厮守。我本来是会一直单身的人,可现在我遇见了你。吕征,我真的不舍得放手啊! "古惜?" 影来了,我迅速抹掉眼泪,把耳钉塞回衣服里。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她静静的站着,我静静的吃东西。 直到宫女们过来把东西撤走了之后,"古惜。" "嗯?"我有些不敢面对她,总觉得她会对我有份谴责。影跟吕征的关系微妙,她会认为,是我拖累了吕征。 "我想安排你和吕征见一面。" "啊?"她说什么,是因为我太在意一件事,所以引起了幻听吗? "我觉得你们应该见一面。" 影认真的样子,不像是随便说说,或是开玩笑的。"你,你说真的?"为什么她突然之间改变了态度呢? "嗯,我怕吕征会做什么傻事。" 做傻事,她指的难道是轻生之类的?不会吧?"不可能!他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吕征才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然后为情所困,最后一死了之的人。再说,我们的情况虽说不乐观光,但也还不到绝望的时候。吕征,他,不会的! 天生的立场 "古惜,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在的形势,嫪毐要造反,那是肯定的。但吕不韦的立场尚不明确,我怕吕征一念之差--" 我懂了。可是,吕征真的会因为我的关系,想要搬倒嬴政吗?这个--其实真不好说,如果我是吕征,我是说如果,我想,我是一定会反的。发生了这么多事,命保不保先不说,起码有一点,只要有嬴政一天在,那就是永无出头之日了。与其是这样,倒不如赌一把。如果成了,将来再找机会做掉嫪毐,秦国江山从此便改姓吕了。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吕征不会像我一样鲁莽,不会那么冲动。他身上也没有我那种孙炎所谓的赌『性』,他从来都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的。会跟我发生感情,我想,这已经是他这辈子做的最不理『性』的一件事了。可是现在,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影,说得对,我得见他一面才行。 "要快!影,你真的可以安排我和吕征见面吗?那么,越快越好!"这种事情拖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有情况发生。特别是现在,赵姬行动失败,此路不通了。那么,接下来,他们一定会更卖力的想要拉拢吕家的势力,找同盟,增加获胜的筹码。 可是,影却对我摇了摇头。"前提是,古惜,你要先说服大王。没有大王的默许,这事恐怕不成。" "你这不是耍我吗!"开玩笑,既然是有这种前提存在,那么后面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讨论了。因为这种前提是不成立的,没有这种可能『性』。 "嬴政是不会让我去见吕征的!他怎么会答应呢?"他都把我带回来了,还会放我走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大王不会答应呢?" "这还有什么好尝试的,结果是明摆着的!"我跟嬴政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一点,别说这个提议注定是要失败的,我只要开了这个口,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反正我是总结过一点,只要我在嬴政面前一提到吕征,准没好结果。他好像就是特别忌讳吕征,哪怕我说到他应该最讨厌的嫪毐或是吕不韦,他都不会反映那么强烈。 "古惜,你错了。"影还是一贯冷静的说。 我错了?"怎么说?" "古惜,或许在你眼里,他真的只是嬴政。可是你不要忘了,他也是大王。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国之君。这个身份就注定了,他的生命里,有比儿女私情更重要的东西。" 虽然还没有完全明白影,她要表达的意思。可是,我的心,却莫明的感到一种很强烈的震撼。 "古惜,事关重大,大王有他所必须的立场,那是天生的使命。第一次,他可以把你送回丞相府,这次又有什么不同?他为什么不可以做第二次?" 匕首 我懂了,明白了。可是心里为什么会觉得凄凉呢?影说得对,在嬴政心里国家利益是高于一切的。可她不知道的是,她以为的那些儿女私情也是不存在的,假象而已。 "古惜,你没事吧?" 难道是我脸『色』难看吗?我能有什么事呢,她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为什么还会觉得有点难过呢? "其实,你也不必介怀,大王也有他的无可奈何。他心里也不会比你好过,上次他要送你会丞相府的时候--" "不用说了。影,你去安排吧。嬴政那里,我会解决的。"我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再多听。 "好,我拿上去办。你--"影顿了顿,还是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的出去了。 我『摸』了『摸』胸口的耳钉,吕征,你等着我。虽然知道结局,但我始终对过程中会发生些什么一无所知。吕征,你会为了我挺而走险吗?可是我,我不想你去冒险,更何况会受伤的一定是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说服嬴政让我跟你见面的。不管怎样,我一定要你平平安安的。 或许,嬴政根本不需要我怎么努力去说服。可能,他早就有了这份心思,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而已。更大胆的假设,这个提议,根本就是嬴政的授意,他是借影的口来跟我说出他的心思。会是这样吗?仔细想想,倒也说不通。如果这本来就是嬴政的意思,又何必再多此一举,要我去征求他的许可?直接让影安排就是了,他只当不知情,知身事外岂不更好?哎--赵古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竟成了一个阴谋论者?难道是在这宫里呆得太久了吗?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必要再多想些什么,静静等着嬴政回来就是了。闲来无事,我找来了两本书打发时间。我发现,嬴政的书桌上除了兵书,还有的,就是一些道家的书籍。真奇怪,他怎么会喜欢看老子的书?他不是应该推崇法家的思想才对吗?我对历史,也算是比较精通的了。但始终,不是当事人,没有身临其境,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 有些口渴,伸手去够茶杯,突然手臂感觉怪怪的。一模之下,才想起来,刚才慌忙间,我把赵姬给我的那把匕首藏到了袖子里。 我拿出匕首细看,这应该也是出自名匠之手吧?刀鞘上的装饰文精致漂亮,这个是--图腾吗?一般这种图腾不是代表信仰,就是代表家族。赵姬这个笨女人,她居然给我这样的东西,追查起来,不是很容易找到出处吗?我拔出匕首,果然是一件吹『毛』立断的宝物。就它的硬度和撞击时虽发出的声音而言,它应该是合金,并不是纯青铜的。在这个年代,铁可比铜要贵得多,因为冶铁技术还不够成熟。像我手里这把匕首,这种合金,应该已经算是一种高新技术了。 下药 然而这样一件结合了艺术『性』和实用高端技术的产品,它却是一件,一个母亲想要用来谋害自己亲生骨肉的凶器!想到这里,握着匕首的手不禁有些颤抖。我该怎么处理它呢,埋了它,还是扔了它呢?总之,我觉得它是烫手的,让我心惊肉跳的。 冷静下来,我还是小心翼翼的把它收藏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的确是一件难得的宝物,制作它的工匠一定花了很多心血。这样一件宝物,它可以是件艺术品,也可以成为一件凶器。关键,是看它落在身的手里。所以,它还是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吧。也许跟着我,它会大材小用,被拿来削削水果皮什么的。至少,它不会去害人吧,当然如果是正当防卫,还是可以被允许的。 无意间瞥到手腕上的玉镯,不知道成蟜现在过得怎么样?原以为,在这里我只是一个过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我毫无瓜葛,我只需要静静的冷眼旁观而已。原来不知不觉间,在这里,我已经有了许多放不下的牵挂。 在我意识上算清醒的最后一刹那,我在怀疑桌上的茶水是不是被下了『药』。好困啊,睁不开眼睛。 "你醒了?"嬴政笑得很温柔,看得我不自觉的也回以一笑。 "来,饿了吧,起来用晚膳。"嬴政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奇怪呢,对于我,他最在意的仿佛永远都是,睡了吗,吃了吗?他这是准备要把我论斤论两的卖吗? 但我只是乖乖配合,他让我吃,我就张嘴。"你回来很久了吗?" "嗯,有一会儿。看你睡得沉,就没叫醒你。" "嬴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让影给我吃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药』?我怎么会好端端的,说要睡了,马上就睁不开眼睛了?"蒙汗『药』吃多了,说不定脑筋会不灵光,会变迟钝。那不就真的成了痴儿? 嬴政表现得很平静,那就是不否认了?"你身子虚弱,需要休息。" 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淡淡的陈述事实,没有一丁点的愧『色』。他不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吗?很不合适,会让我觉得我的人生安全很没有保障。没有安全感,这种一无所知,被动不能自主的感觉,会让人觉得恐慌的,很不踏实。即使,他的初衷可能是为了我好,替我着想。 "我不喜欢,我很不喜欢这样!"我表示强烈抗议。 嬴政还是无动于衷,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往我碗里夹菜。 "我不吃了!你怎么能这样呢?"把碗一推,我站起身。 下一刻,他抓住我的手,拉我坐下。当然,我也象征『性』的挣扎过两下。 见好就收 "不这么做,你自己的睡眠,你不知道吗?" 是啊,很不可思议。曾经,我是倒头就睡,可以连续睡26个钟头的货。妈妈还为此非要带我看医生,怀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嗜睡症之类病。孙炎则嘲笑我是神经大条,没心没肺的睡神。可是现在呢,我居然学会失眠了!即使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惊醒过来就是一身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睡觉再也不是一种享受了。 "那至少,你也该事先告诉我一声吧?"不放弃,我还是要维护一下自己的权益。 "跟你说了,你还会吃吗?" 不会。答案是肯定的。是『药』,我就会抗拒,天生的。更别说,是这种奇奇怪怪的『药』。我突然意识到,嬴政,或许要比我想象得更了解我。这,应该算不上是件好事吧? 还是气愤, "你--" "别闹了,快吃吧,菜都凉了。" 我还是不动筷子,理论上,我是要嬴政向我道歉的。结合实际,道歉这种事遇上了嬴政也就不那么实际了。但是至少,我得让他意识到,这么做是不对的。 嬴政默默帮我盛了碗汤,"以后--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再随便让你吃『药』了。" 我舀了一口汤喝,见好就收吧。能做到这样,对嬴政而言,已属不易了。如果我再得理不饶人,恐怕也没什么便宜可占。而且,今晚的重点,不在于此。 安安静静的吃饭,只是从头到尾,我心里都很忐忑。总之,我是注定要消化不良了。悄悄侧头看嬴政,其实,我发现只要我乖乖的,他也不是那么难以相处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即使相处了这么久,我始终看不透。 宫女收拾完了杯杯叠叠,我想也差不多是时候跟他提一提正事了。只是,要怎么开口比较妥当呢?我到底还是有些顾虑的,想想以往的经验,我会觉得心惊胆颤。 "说吧,又是什么事?" 我抬头,惊讶的望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我面前的嬴政。他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你这一顿饭,吃得心神不宁的。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敏锐地观察力,这一点嬴政、吕征,都是这样。好像什么事,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有时候,会让我有些害怕。 "嗯,我的确是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商量。"我鼓足勇气,心里还是砰砰『乱』跳。 "看你吓得。"嬴政握住我的手,"你知道的,我不要你怕我。是什么事这么严重,惜儿,只要你开口,我定会尽力为你办到。" 说得好听,我要和氏璧,你给我了吗?我想离宫,你放我了吗?哎,还在不是跟他计较这些的时候。难得他态度好,我应该好好把握才是。 吕不韦 我微微一笑,尽量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得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我想过了,第一步,我要让他体会到,我做什么,都是在为了他着想。所以,"嬴政,我也不知道这件事算不算严重,只是,真的很重要,很关键。" 我拉着他一起坐下,"在我说之前,我要再强调一遍,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这一点,是肯定的,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还说过,只要是能帮助你早日亲政掌握大权,完成一统天下的大权,我什么都愿意做。" 嬴政点了点头。相比之前的谈定,我发现我说完以后,他反而皱起了眉头,神『色』凝重。为什么呢,我不认为我的表现有哪里不对呀?还不知道吕征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嬴政,不管我接下来要说什么。记住,我都是为了你。所以,你一定要先认认真真,平心静气的听我把话说完,可以吗?" 嬴政又点了下头。 深呼吸,"嬴政,你听我说,现在已经肯定了,嫪毐的态度,会有所动作,也就是近几日的事了。我相信你也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发生了今天的事之后,我估『摸』着,嫪毐知道自己已经打草惊蛇,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求增援。不用说,有这个势力,又最有可能成为他的同盟的,是吕不韦。当然,吕不韦到现在为止,态度尚不明确,但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你担心吕不韦会反?" "你不担心吗?"为什么他看起来并不着急呢? "吕不韦虽然对权力的*极强,却不见的想做这个秦王。"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权力的最高峰就是王,既然他渴望权力--" "若是他想当这个王,恐怕我活不到今天。而且,他想取而代之的话,之前有的是机会,拖到现在,他最有利的时机已经不存在了。他现在荣华富贵,为何要跟着冒这个险?他更喜欢,幕前有个王存在,幕后有他大权独揽。若是幕前的人换成嫪毐,他还有做仲父的机会吗?" 说得对啊,吕不韦要想当皇帝,就该在子楚刚死,嬴政还小的时候就动手了。"可是,你不是说过,吕不韦心里清楚,嫪毐倒了,他就离死不远了。狗急了还跳墙呢!" "呵呵,人家好歹是你的义父,对你也不算差,你说他是狗吗?" 什么时候了,人家在说正经的,他还有心情笑得出来?"我--" "吕不韦心里同样清楚的是,跟着嫪毐反,即使先不论成败,他的下场恐怕也不见得会好。如若结局都是相同的,英明一世的吕不韦,为何要让自己背上反贼的骂名呢?" 听他这么一分析,难道是我多虑了?可是--"曹『操』不想当皇帝,不代表曹丕也不想当皇帝。" 正题 () "什么?" 啊呀,曹操还没生呢,嬴政应该也还不清楚皇帝是什么概念。都怪自己嘴快,幸好嬴政听不懂,不然可能我一不小心就害死了吕征。我得想想,怎么可以表达得清楚又婉转? "况且,如今吕家手里真正握有兵权的人,不是吕不韦。" 我心里隔愣一下,嬴政怎么突然这么说?的确,丞相是个文职,而他的儿子,才是掌管整个秦宫乃至咸阳安全的统领。我从以前就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么个关键的职位回落到吕征身上。就比如,到了像现在这样的时候,这简直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照嬴政这么说,他也不是没有顾虑的,那他打算怎么办? "既然你早就准备着这一天,当初为什么要给他这个职务呢?"嬴政不像是会给自己找后患的人。 "我没有选择。一来,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尚未亲政的大王。但更重要的是,以他的才能,他的确是这个位子的不二人选。" 我心里越来越慌张,"让我见他一面!" 嬴政缓缓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他不说话,我也不敢开口。 "你要见他?你要见他是吗?这就是一晚上,连饭都吃不安稳的原因?"他没有预计中的暴跳如雷,可是,我并不觉得半点轻松。 嘭——"说话!" "你的手!"桌子被他用力一拍,强力晃动之下,灯油倒在的他的手背上。我急忙跑去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用力甩开。 "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心里就只有他是吗?现在,还假惺惺的做什么?" 我勉强扶着桌子才不至于摔倒,"我不是说了吗,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我只是想尽我的一份力,助你完成大业。你不是也觉得他是一个威胁吗,为什么不让我去帮你游说他呢?" "哼,说得好听。你是怕我对他先下手为强吧?" 我——他说对了。当他说出那句,吕家手里真正握有兵权的人不是吕不韦的时候,我就开始害怕。就像他说的,我怕他会先下手为强。哪怕是个普通人,我想,在面临威胁的时候,也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这个人是嬴政。 深呼吸,"我承认,我是有我的私心的,我不想他出事。可是经历这么多,你都没有发现吗,不管是什么事,在你的大业面前,统统靠边站。说到底,你从来都不曾相信过我。" "是你亲口说的,你爱他!" "那又怎么样?我依旧配合着你,把你要我传递的信息告诉他。我大可以不说的,甚至告诉他真相。如果是那样,不必有今天这一场!"说到这里,虽然我那晚喝多了,记不真切。但是,隐隐的,听吕征那么说,他似乎已经看破了那是个局。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到了最后,嫪毐还是要造反。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再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犯倔 () 嬴政不说话了,我说动他了,是不是? 我走进他身边,放柔语气,"嬴政,要对付嫪毐,就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又何必再要为了防备其他人分心呢?让我去试试吧,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他突然就伸手抱住我,紧紧抱着我,勒得我呼吸困难。但是我并没有挣扎,因为我知道他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只是,我好好的跟他摆事实、讲道理,他干嘛突然抱着我不放,这算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去见了他,就不会再回来了。"他在我耳边说。 心跳漏了一拍,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我还真就不是没有这么想过,想着不如趁此机会跑了,跑了就一了百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虽然被说中了,我还要装作很惊讶。"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你!"我不可以这么没义气的。 "你是说,以后,你还是要离开我?" 嬴政怎么突然变得像个缠人的孩子?我又不是你妈,话说,他妈要杀他的时候,他也没这么大反应。 "以后的事,我们谁都说不清楚,你就不要多想了。"我大可以说的谎话哄他,可是看着他,我做不到。 "不行,我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怎么说不听呢,你跟我犯什么倔?"如果你讨厌我,厌倦我了呢?看着我就烦,还要勉强你自己对着我吗?" "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有那一天!" "好好好,我不会走的。"他那么紧张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别扭。"现在,你可以答应我去见他了吧?" "不行!"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我真的要火了,努力平息着,他怎么这样啊!"我就不明白,这对你有什么损失呢?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吗?你之前可以送我回丞相府,为什么这次——" "不要说了!"他烦躁的甚至是有些痛苦的推开我,转身,背对着我。 "嬴政。"我走到他面前,"这次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想为你做点事。"不要拒绝,不要再拒绝我!我在心里默念。 "我自己能应付。" 啊——我默默哀嚎,这是为什么呀!"我知道你可以应付的,我从没怀疑过你的能力。可是我不想你那么辛苦,让我为你分担一点,好吗?" "惜儿——" 你还挣扎什么呀,快松口答应吧! "好。" 这就对了嘛,真是的,这个字有那么难说吗? 说爱我,就停下 () "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惜儿,我不想你再见他。"他扶着我的肩旁,很认真地说。 我这次都还没见到呢,哪敢这么快又奢望下次?不过目前的情况,我还是点了点头,免得连这次见面的机会也泡汤了。 "惜儿——"他把我拉进怀里。 咳咳,这都多久了,他怎么好像一点要松开手的迹象都没有?难道他就打算一直这么抱着我不放了吗?天哪,我站得腿都麻了? 忍不下去了,"嬴政?" "嗯?" "那个——我腿麻了。"我苦着脸仰望他。 嬴政恍然大悟,立刻放开手。我才得到解月兑,下一秒,只觉得身子一轻,"啊——你做什么?"双手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以免掉下去,因为现在我的腿基本上是没有知觉的。 "你应该没有办法走路吧?" 那倒也是,于是就由着他把我抱到床上,放下。本以为,就这样了,他却坐了下来,开始细心的帮我揉腿。 说实话,他的动作的确让我感觉舒缓了不少。可是,这样不好吧?我才要开口阻止,可是看着他的侧脸——他就那么低着头目不斜视,专心、认真的神情,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嗯,那个,我没事了。"说话都没底气,真是的,我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嬴政这才抬起头,看向我。我立刻低头,就是会觉得不好意思,没办法直视他。 感觉到他的手,抚上我的下巴,轻轻抬起我的头。我有些不知所措,他那张我看了这么久还是觉得帅到不可思议的脸,慢慢在我眼前放大。我还没回过神,他就吻了过来。 脑袋一片空白,心怦怦乱跳。不对!不该是这样的!"嬴,唔——"我一开口,他却趁势加深了这个吻。大脑再次混沌一片, "惜儿——"一声轻唤,他吻向我的锁骨。 我对自己很失望,为什么会是这样,我真心不讨厌他的吻。只要他对我好一点,温柔一点,我就陷进去了,是吗?我不相信,我才不是朝三暮四的人,我爱的人是吕征,只有吕征!不可以,不能这样! 只觉得身上一凉,不好!"嬴政,嬴政!快停,停下!"可是嬴政完全不理我,只是一心继续着他想要做的事。 我哭喊的嗓子都哑了,感觉到他拉开我的腿,环上他的腰。"不要这样!停下——"我绝望的闭上眼睛,这要我怎么再去面对吕征呢?嬴政,你好残忍!为什么要这样,你是故意的!看我痛苦,你就很得意,对不对? "说你爱我!" 疯子!我不想再理他。 "说你爱我,我就停下。" 我睁开眼睛,看向他,他说什么? "说你爱我,我就停下。"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看不清他幽深的眸子里写着什么,我不想,也不敢去探究。"我爱你。"我发现,这三个字原来并不难说,只是这三个字用在我和嬴政之间,早已不合适了。 故地,故意 他依言放开了我,做起身,背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我强力克制自己想去抱抱他的冲动。或许,他不是想故意伤害我的。只是发生了太多事,他只是觉得孤独,想在我身上找到一点慰籍而已。本来,或许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我现在有了吕征,我不可以对不起他。 嬴政回过头,四目相对,我却是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嬴政微微一笑,我的心,好疼。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 嬴政帮我整理衣服,对着我胸口的那颗耳钉看了良久。他刚才就发现了吧?我赶紧把耳钉塞回衣服里,可是我心虚什么呢? 他什么也没说,抱着我和衣躺下。我当然是怎么也睡不着了,我知道身后的嬴政也没有睡着。 "记住你说过的话。" "嗯?"他突然这么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 "你说过的,你永远站在我一边。你说过的,你爱我。惜儿,我希望你见到他之后,依然记得你说过的话。不要让我失望,千万不要。"放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 "嗯。"我胡『乱』点了点。他始终是不信我,否则,这一晚也不必这么折腾了。 "睡吧,过一会儿,我让影带你去见他。"这么说着,他的手却勒得我几乎透不过气。从心理学上说,他的行为与他说的话相反,他还是不希望我去的吧? 高处不胜寒,堂堂的秦始皇,我却是他可以说说话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拍了拍他的手,"我会回来的。" 果然他的身体不再紧绷。 "大王。" 影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窝在嬴政怀里睡着了。但是他,好像一直都没有睡。影的到来,嬴政没有看我一眼,就走了。 "古惜?" 我这才发现自己看着门口发呆,是啊,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他走了。 影扶着我起来,整了整我的衣服,"我们走吧。" 影所谓的走,就是抱着我一通『乱』飞。很刺激,比做云霄飞车还刺激。"影,教我轻功吧。" "你不是练武的料。" 影就是影,还是这么直接,一点余地一点面子都不留。真是个不会聊天的家伙,我也只好闭嘴,实在是聊不下去啊。 后山?可真会选地方,我很想知道,这地方是谁选的?于是我轻轻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在这里?" "影不知,大王说这里,便是这里。" 果然是他!他是什么意思呢? 相谈不欢 远远的,我看见大树下站着一抹白『色』的身影,是他。白『色』是最配他的颜『色』,超尘脱俗。 "过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看了影一眼,然后,走向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人。我的双腿不由自己控制,刚走了两步,就开始跑,仿佛是世界末日般的奔跑。 他回头看到我,张开双臂接纳我。迎面扑来的,满满的,是他的气息。他的味道,让人安心的味道。"征--" "古惜。"他紧紧抱着我,恨不能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 在这个时候,一抹不和谐的身影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嬴政落寞的背影。耳边还能听见,他在说,你说过的,你爱我。你说过的,你爱我。就像是一句咒语,害得我浑身一震。不知不觉推开了吕征。 "古惜,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嬴政,你太过分了!你一定是故意的!你选在这个鬼地方,就是想我内疚,是不是,你好狠! "是不是他为难你了!"吕征按着我双肩,情绪激动。 "没有,我很好。"我知道,自己说得没什么说服力。"你呢,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听嫪毐说,你受罚了?" "我没事。嫪毐找过你?"他皱了皱眉。 "他也找过你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我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不要,千万不要,难道我还是晚了一步吗? "没什么,这些事你不用『操』心。" "你就是这样!什么叫做我不用『操』心?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可以置身事外吗?"我有些气恼的甩开他的手。他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什么事都替我挡了。可是在这个时候,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可是解决的事了。 吕征走到我面前,重新把我的手握在手里。"不要跟我闹别扭了,你知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没用吗?你以为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知道吗,你这样什么都瞒着我,我才会更难过,更担心!吕征,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明白,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是这次的事,事关重大。关系着的,不只是你我两人而已。所以,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吕征脸『色』微微一变,冷了下来。"是你想知道,还是他想知道?今晚是他让你来的吧?如果没有他,单凭影一个人,根本无法做到。" 我想大叫,满脑子都是脏话!这两个男人,两个神经病!你们是想要把我『逼』疯了才算满意吗?这算什么,把我夹在中间,你们都不信我! 深吸一口气,我的语气异常冷静。"你想听我怎么说?你想要什么答案,告诉我,我说就是了。" 劝 吕征皱着眉不说话。 "我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可以见你一面,得到的,就是你的猜忌和不信任吗?吕征,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你就不明白,我一心紧张的只是你吗?" 他抬手擦掉我的眼泪,我才知道,我说着说着,就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古惜。我只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投入吕征怀里,"我们好不容易才可以见上一面,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不要这样。下次再见,还不知道是怎样一个情景,我不要破坏这一刻。静静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光。 我听见吕征悄悄的叹息,轻轻的,他顺着我头发。"古惜,委屈你了。以后,不会了。" 他这一句,以后不会了。吓得我忘记了呼吸,他的意思是--我放开手,紧张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决定,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上帝保佑,不要让我听见让我害怕的答案! 他只是淡淡的反问我,"你不想跟我长相厮守了吗?"说着,他拿出了腰间的荷包。 那是我买给他的荷包,我也知道,那里面放着我的耳钉。于是,我也拿出了我挂在我脖子上的耳钉。"想,当然想。我做梦都想着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可是,这一次,不管嫪毐想做什么,那都是他的事。跟你没关系。吕征,你要时刻记得,你是大秦的将领!你不可以做出有损大秦,有损大王的事!" "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大王的意思?"平淡的语气,不辨喜怒。 "我跟你之间,没有第三个人。我对你说的,也都是我的真心话。吕征,我是好不容易才有一个这样的机会来见你。我一定要跟你见上一面,那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因为一念只差,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千万要听我一句劝啊,我就差没有把心掏出来了。 神啊,我最怕的就是吕征不说话,你倒是说句话,表个态呀!你是要急死我啊! "吕征,我不怕跟你直说了吧,嫪毐没有胜算,他是输定了。没有第二种可能!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你明白吗?"我恨不能把《史记》拿来,翻给他看! "你就这么肯定?"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任何人跟嬴政做对,下场一定输!" 吕征笑了,这笑容看得我心慌。"没想到,到头来,你还是选择相信他。" "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呢?难道我明知前面是死路一条,却也不拦着你,由着你硬往上闯吗?到头来,受到伤害的一定是你,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啊!" 我激动的使尽浑身力气抱住他,他却连丝毫反应都不肯给我。只是喃喃的说了一句,"原来,在你心里,早就有了选择。只有他,才配拥有胜利,只有他,才是这大秦唯一的王。" 终究是分离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郑重地说:”没说!他是君,你是臣。所以,我爱的人是你,心里只有你!帝王之爱,不过是过眼云烟,今天他高兴,他就可以把我宠上天,哪一天他不高兴了,我就万劫不复。他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哪怕是让我做了王后又怎样?我才不要跟一大群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成天费劲心机想着如何争宠?如果这就是我想要的,在我被送进宫的那一刻,我应该觉得如偿所愿,而不是像现在这么痛苦。吕征,只有你,只有你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而不是一颗棋子。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人。也只有你,会给我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个人的承诺。只要有你在,我就会觉得很安心,很温暖。我不想失去你,这也错了吗?"说到最后,我竟是泣不成声了。 吕征把我纳入怀里,轻轻的,温柔的吻干了我的泪水。"不要难过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多想的。" 我吸吸鼻子,"答应我,不要去冒险。不许拿自己的命去赌!" "嗯。我会保护好自己,我的命再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会珍惜好我这条命,因为我还有你。" 这才乖嘛,作为奖励,我踮起脚尖狠狠亲了他一口。人吧,总是不知足的。于是这个吻缠缠绵绵勾**搭,直至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呼吸紊『乱』得找不到北了,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彼此的一个眼神交换,之后又都慢慢的暗淡了下来。不用明说,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情。在那一刹那,我们都想着,算了,不管不顾,就这样跑了吧。可是,心知肚明,不行,这么做是行不通的。 不说话,静静相拥,看着天边第一道曙光出现。景『色』很美,却残忍的提醒、催促着我们,离别的时刻到了。 我硬打起精神,挤出一丝笑容面对吕征。"征,以后,你要经常陪着我看日出!" 吕征也是淡淡一笑,"都依你。" 把头埋进他怀里,我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的味道,他的味道。真的好不舍得,我不想跟你分开!吕征,记得,我爱你。 狠了狠心推开他,"我该走了,保重。"我是笑着说的,我希望他看到的永远都是我的美好。我不要哭哭啼啼的。 "嗯。"他点了点头。 "古惜。"影已经来到我的身前。"走吧。" 我转身,天知道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我胸口一滞,闷闷的疼。 "影--"身后,吕征的声音,让我和影同时停下了脚步。影回过身,但我没有这个勇气。 "保护好她。" "我会的。" 回宫之后(一)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秦宫的,眼泪被风吹干了。只觉得自己仿佛是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似的,灵魂被掏空了。 "惜儿。"嬴政坐在那里,竟是严阵以待的样子。 我走过去,换上一张笑脸。"你是一直在等我吗?嬴政,我回来了。"温柔的像个小妻子,在他身边坐下。他没有说话,可是僵硬的表情,我知道,他真的一直坐在这里等我回来。看来,他的确是很害怕我一去不回。他也挺可怜的,一个朋友都没有,所以就特别舍不得我。 "嗯,我早朝去了。" 别扭劲儿,"我饿了,陪我吃完早膳再去吧。" 嬴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好累啊,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你喂我。" 嬴政也没说什么,捻起一块点心往我嘴里放。默默把糕点吃了,等着他喂我第二块。站在一旁的影,看着我们俩,即使她是冰块脸,也『露』出了一丝『迷』茫。她看得糊涂,那很好,我希望嬴政也不要太明白。 "你睡一会儿吧,我走了。" 我拉住他的手,"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我看起来很可怜吧,标标准准的弱女子,就不知道嬴政吃不吃这一套,试试看吧。 嬴政对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又默默坐了下来。我自然是要表现得欣喜一点的。可是,他也奇了怪了。他现在算是什么态度呢?肯定不算是不好吧,但是也,反正是没一点笑容的。难道是怪我没有跟他汇报跟吕征见面的情况吗?可是我真的不想说,说谎比不说更糟。全程影都在,我就不信嬴政什么都不知道。 哎,管他的,只要他不提,反正我是不会先讲的。"嬴政,你--今天就在这里,不要走了,好不好?"我乖顺的像只猫咪,慵懒的窝在他怀里。 嬴政只说了一个字,好。然后,他就一直没有离开,有人来找,他也不见。这样吧,我又有点小内疚。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怎么真是有点狐媚『惑』主,祸国殃民的意思?应该没关系的吧,反正嬴政总会成为秦始皇的。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低低的声音从头上飘来,半天没说过话的嬴政开口了。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明显感觉到搂着我的手,紧了紧,我说错话了?赶紧温柔的笑笑,"有你在,真好。" 他的反应,跟我预计的不同,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喜怒不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难道是我说得太假了,引起他的怀疑了? 我得想办法补救,又往他怀里钻了钻,略带惆怅地说:"以后,你会更忙的。像这样,静静陪着我的时间,恐怕更少了。" 回宫之后(二) () 我的头发被他缠在手指上,一圈又一圈,玩弄着。"我总以为,你是一心想着要赶我走的。没想到,竟是这般依赖我。" 我听着很不是滋味,脸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我觉得太依赖你,不好。"这也许,是我今天对他说的唯一一句真话。明知是留不住的,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嬴政轻轻一笑,这笑声里,五味杂陈。"惜儿,说你聪明,或许是高估你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因为我还有这一点小聪明的话,那我岂不是没有利用价值了?我疑惑的看向他。 "记住,不要把你自己的想法,放在我身上。" 这话就更无从说起了!把我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我是傻了,还是活腻味了?又是沉默,我怕自己在一不小心说错什么,他似乎也没什么心思聊天。 不得不承认,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竟然就这么成功的绊住了嬴政一整天!我在心底里,默默的、深深的,感谢他老人家这么给我面子。于是,这不晚饭的时候,我给嬴政倒酒。大小姐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伺候人呢! "嬴政,还记得我请你吃饭那一回吗?那是我第一次喝你们这里的酒,喝着没什么,没想到后劲还挺足。后来,竟是有些醉了,糊里糊涂的。"我并不喜欢提及这段回忆,这甚至是我努力想要遗忘的。对我来说,这就像是揭开一道伤疤,会流血,会疼。但是现在,我就是存心这么做的。我希望能唤起嬴政的回忆,想他记得我们至少曾经是美好的。 "醉了吗?"嬴政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我希望你是清醒的。至少,不希望之后的那些,被归结为酒后的醉话。" 执壶倒酒的手,抖了你下。飞溅出来的酒滴,仿佛是滴在了我的心上,凉凉的、辣辣的,很呛。脸上还是勉强维持着笑容,"说什么呢?那时候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记得。 手被抓住了,嬴政有些激动地说:"既然记得,就不要变!惜儿,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当初的你和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即使有那么一点点的偏离,可我,还是基本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不是吗?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并没有丝毫觉得高兴?心里闷闷的。 动容妩媚的笑容爬上我的脸,娇羞的点了点头。"好。" "惜儿——"他拉过我,把我抱到他的腿上。双手自然的搂上他的脖子,我对着他笑,带点小挑逗的笑。他会吻我,也是被写进了我剧本中的戏码。温柔的吻,细细落下,仿佛我是他心尖上的一件珍宝。我强忍着心头的酸楚和不安,不紧不慢的回吻他、撩拨他。一个吻,宣誓着我的感情,我的决心。 分不清谁是谁的心跳,呼吸越来越急促,总之,乱了。 醉 () 背部压上了硬硬的床板,心里一惊。身上的人,还是笑得那么妖孽,双手急切的扫除着我身上的障碍。他的吻,移到了我的劲窝、我的锁骨,细细的啃咬舌忝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明明不该是这样的。生理反应,是生理反应!尽量放轻松,闭上眼睛。 "惜儿,惜儿?" 我装死。 "惜儿?"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脸,我继续装死。 "呵,我的惜儿。"语气里尽是无奈和宠溺。"果然是不会喝酒的,还是那个痴儿。" 对了,这就是我今晚突然提议要跟他喝酒的目的。这样,我就可以借酒装醉,就这么睡过去了。 感觉到,他正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帮我把衣服月兑了。我心里一寒,不是吧?我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嬴政你不会还有这种爱好吧? 许久,也没有什么其他动静。他又轻轻替我盖上被子,然后又是一阵熙熙娑娑,是他在月兑衣服吧?在我身边躺下,慢慢靠近,把我楼在怀里,然后就静止了。 我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不禁又开始有些后怕,我是不是挑起了一场很危险的游戏? "影!影——"我惊叫着坐起身,醒来,发现只有我一个人。这种感觉,很差。 "古惜,我在,我在!怎么了?"影一阵风似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拉住她的手,心里很怕,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影拍拍我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了。" 慢慢的,心跳恢复正常。"嬴政呢,他去哪儿了?" "大王正与几个大臣商讨朝政。"影去给我倒了杯水过来。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水杯,一时间犹豫了。这家伙,不会又给我下了什么药,好让我继续一觉睡下去吧?这种事,她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只是一杯水而已。"淡淡的口吻,波澜不惊。影,她就是这样。 我还是接过了水杯,我是真的渴了。嬴政去跟大臣们共商大计了,一定都是他的亲信吧?也是,昨天我耽误了他整整一天,他一定有很多事要做。 心里烦,"影,陪我出去走走吧。" "吃了东西再出去吧。" 和嬴政一样,影最上心的,是我的吃和睡。可是,影是大夫啊,是神医,跟嬴政不一样的。没道理我都能发现的事,她却不知道。更何况,对她,我早已经没有什么好瞒的。 "影,难道你没发现,我其实可以不用吃东西的。"我会饿,我是有感觉的,但我却饿不死。逃避也没有用,总之,我现在的身体怪怪的。 那怕她是影,听了我的话,还是身体微微一动。她蹙了蹙眉,说:"只是,你不吃东西,还是会体力不支,没好处。" 我也没再说什么,反正,横竖就是这样了。静静舀着碗里的粥,日子越来越近了,我还可以做些什么? 暗器 () "忧思对你没好处,我会想办法医好你的。" 我一愣,慢慢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影看我心事重重,还以为我依旧在纠结我的身体。心里一动,事实上对于影,我一直是觉得受宠若惊的。她那样的一个人,还有初见时发生的那些事。我忍不住有点骄傲、有点得意,当然还有一点莫名其妙。我怎么就把这么一座冰山给收服了呢? 于是,胳膊撑着脑袋,笑嘻嘻的看着她。"影,你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我很好奇呢!我可忘不了,一开始她看我的那种眼神和态度。 更诡异的事发生了!影,影她这是脸红了吗?她脸红什么? "你不是想出去走走吗?既然吃完了,我们走吧!" 呀!还会顾左右而言他,逃避话题了?这个影,真是有意思。算了,我也不勉强,改天等我有了心情,再严刑逼供。 在花园里走着,这里的一景一物,看起来都那么美好那么平静。哪里看得出,即将就要发生异常变故?而我,一心只想着吕征的命运。 "啊嚏!"我吸吸鼻子。 "这里风大,还是回去吧。"影建议道。 我不过就是打了个喷嚏,我的身板还不至于弱到被风吹一下就会倒吧?影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于是摇了摇头,"不,我不想回去。我还想在园子里逛逛。"回到寝宫里,我一个人,岂不是更烦闷。 影看我态度挺坚决,想了想,说:"那好,我回去给你拿件披风。你就在这儿等着,别走远。" "好。"就在这儿等着,别走远。这话我从小听到大,孙炎总是这么说,他不累,可我总嫌他烦。影也是怕我迷路吗?心里默默很不服气,我不是这么差劲的吧?为什么每个人都好像很不放心我似的。我自认,我怎么也算是个独立的女孩,哪儿有那么娇气的? "啊哟!"我捂着脸,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真的是很疼。我蹲子,捡起地上的暗器,奇怪,哪来的球?这软软的小球,丝绸上还绣着花,甚是精美。只不过这飞来的一下,力道不小。脸,生疼生疼的。 脚步声渐近,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还不赶快把球拿来?" 我不由得恼火起来,听着很稚女敕的声音,却是那样傲慢,不可一世的霸道,还透着不讲理的劲儿。真是岂有此理,破小孩,伤了人不赶快先承认错误道歉,没礼貌!臭小鬼!我暗想,碰上我,你可倒霉了。我是出了名的没有母性光辉。今天,非好好教育教育你不可,一定要把你的坏毛病给扳过来! 仙女姐姐 () 抬起头,呀,好秀气的小朋友!看起来大概有个六七岁的样子,皮肤白皙有点婴儿肥,可是眉宇之间透着俊秀之气。我可以断言,日后又是一个迷倒万千少女的祸害。 小家伙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傻傻盯着我的脸看。完全不见了先前的顽劣劲头,我都开始怀疑刚才说话的是他吗?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们认识吗,不会吧,我怎么没印象。我不是记忆力衰退到了这种程度吧?啊呀糟糕!难道是我破相了?赶紧模模自己的脸,别是血肉模糊的吓着小朋友了? 没有啊,除了有些疼,没模到有什么东西嘛?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吓傻了。我完全糊涂了,他这样,害得我之前的满腔怒火倒也不好意思发作了。"喂,你怎么啦?"口气还是有点生硬。其实我是想说,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呀?总之,先是莫名其妙的挨了一下,还是在脸上。接着又遭到了那么恶劣的对待,任谁总是有点脾气的。 "啊?哦,呵呵。"小朋友有些不好意的挠挠头,傻笑着,视线还是在我身上转悠。 "这球是你的?"我摆出大人的架子,准备先进行口头教育。如果这小鬼敢冥顽不灵,也不排除我会使用暴力手段。 没想到这小鬼眼睛瞟都不瞟一下我手里的球,只是一个劲儿的看着我。然后乐呵呵一笑,眼睛弯弯的又天真又好看,"姐姐,你好漂亮啊!" 这回轮到我发愣了,这算什么?好啊你,没想到这个-小敌人-还挺狡猾,这是在迷惑我吗?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可能要挨揍了?刚才的嚣张劲儿都跑到哪里去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要以为嘴巴甜就没事了! "说你呢,严肃点儿,刚才是你把球扔过来的?"人小小的,倒能把球扔这么远。 "怎么会这么漂亮啊!你是天上的仙女姐姐吧?"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兴奋、不可思议,又受宠若惊的样子。 嘿,小兔崽子!还会顾左右而言他了?德性,像是段誉见了王语嫣了!这么实力,你怎么不拍戏,当童星去? "别跟我来这套!你知不知道在有人的地方玩球是很危险的?伤着人了,就应该先道歉,这是最起码的礼貌!" "伤着了?"皱起小眉毛,好像心都要碎了的样子。点起脚尖,肥嘟嘟的手就往我脸上模。"嗯,红了呢!是不是很疼呀?啧,仙女姐姐,来,我帮你吹吹!" 咦?我的脸是汤圆吗,又揉又搓又吹的。啊呀?他亲我!这小鬼偷亲我!我傻了,还没反应过来,臭小子一把抱住我的大腿,打死不放的样子。小脸涨得通红埋在我的腰间,还闭着眼睛。我又傻了,他这到底算不算是在害羞啊? 跟我一起回去 好吧,我投降。"行了行了,我不追究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我等了几秒钟,他还是没有任何打算要松开手的迹象。我可不耐烦了,伸手推了推,当然我还是掌握好力度的,免得人说我欺负小孩子。 "仙女姐姐,你还是生我的气,是不是?你的脸还疼,是不是?仙女姐姐,是我错了,我错了。可是,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我真想大大的赏他一个白眼!这臭小鬼,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是想怎样?我不都已经不跟你计较了吗?小人,果然是难养也! "仙女姐姐--" 啊呀妈呀,真要哭了!"别别,我没生气,我也不讨厌你。你赶快放开我吧!" "真的?太好啦!我就知道,仙女姐姐你人漂亮,自然心地也美!"这家伙脸变得跟孙悟空似的,一秒钟就欢呼雀跃了。 "仙女姐姐,你真漂亮,我太喜欢你了!"说着,又跳起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奶』『奶』的,好死不死就亲在我被球砸到的地方。这跳起来的一下,力道不小,疼得我直想呲牙。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可是看着他弯弯的眼睛,是我又小人了吧? "好啦好啦,球给你,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我是没耐『性』哄小孩的,偶尔逗着玩玩是蛮有意思的,可我现在哪有这心情? 他好像对那个球完全没兴趣了,一心都在我身上。是把我当成更有意思的玩具了?也是,在宫里是没什么玩伴的,这回被他逮到个活的,他可高兴了。 "殿下,殿下--"两个宫女急急追来。我松了一口气,这下,我该解脱了吧?等等,殿下?这小孩是谁?这突如其来的,我倒忘了。能在这里出现的,这孩子的身份也必定是尊贵的。难怪刚才那语气,典型就是个二世祖嘛。呵,倒是我傻了,还想着教人家规矩呢。 看到来人,小家伙手一挥,又变脸了。"都退下,不准打扰本公子。" 我可以用壮观这个词吗,小鬼先前那个讨人厌的劲头瞬间又回来了。我来不及眨眼,他又对着我笑眯眯地说:"别理他们。仙女姐姐,我们聊我们的。" 我败了,这小鬼--可是,请问我们有什么可聊的呀?"你回去吧。" "好。" 他答应的爽快,我心里一乐。然后,"仙女姐姐,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仙女姐姐,我好喜欢你啊!" 赵古惜,你要冷静,千万不能做出什么虐待儿童的事! 真正的变脸 "仙女姐姐--"一双小手拉起我的手,开始一边晃一边继续道,"仙女姐姐,你这么漂亮,我心里喜欢得紧,我想天天都能看到你,你就跟我回去吧!仙女姐姐,我会对你好的!我把我最喜欢吃的,最喜欢玩的,统统都给你,好不好?" 我汗,对着远处正干着急的宫女招招手,"快把他带走!" "谁都不许过来!"回头瞪了一眼,别说,人小,气势倒不小。宫女们只得继续原地待着。 "仙女姐姐,我保证会对你好的。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想说脏话了。 "对了,仙女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古惜。" 小朋友一怔,眼里是不可置信。奇怪了,我的名字什么时候开始有避邪的作用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古惜,你,你是吕古惜?!" 小朋友嘴唇微微发抖,是不舒服吗?"你怎么啦?"我伸手想要去『摸』『摸』他的脸,他却躲开了。愤怒又嫌恶的甩开我的手,几秒钟前他还死拉着不放呢,这是怎么了? "狐狸精!"他原本弯弯的笑眼,此刻眼里尽是恨意。 我太莫名了,这究竟是怎么了?刚才还是仙女姐姐的,突然就变狐狸精了?这天差地别的,莫不是中邪了吧?"喂,你这样是很没礼貌的。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呢,没事吧?" 他冷哼一声,"礼貌?对你吗?说你是狐狸精,我就已经够给你脸的了。" 我招你惹你了,怎么说从头到尾倒霉的都是我好吧?气死我了,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打小孩子。"你--" "殿下,快随奴婢们回去吧。" 哎,她们是看形势不对来劝架的。算了,我自认倒霉吧。转身要走-- "站住,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小小的身影拦住了我的去路,愤恨的指着我。 "喂,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别太多分了!" "过分的是你!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欺负我母亲!" 我这不是倒霉催的吗?"喂,请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都不认识你妈,我怎么欺负她?你认错人啦,现在,快点让开。"冤不冤啊我! "本公子怎么会弄错?吕古惜,就是你!哼,长的果然漂亮。就是你,害苦了我的母亲。让她日等夜等,却始终盼不来。就是你,害得她总是半夜偷偷地哭。都是你这个狐狸精!" 这都什么呀?"我懒得理你,别挡着我。"我算是遇上上小疯子了。 "你休想!"说着,抬腿照着我的小腿上就是一脚。我完全没有防备,这一下不轻,我险些摔倒。 不会聊天的影 "住手!你在做什么?"嬴政气冲冲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影。我疼得直不起身,干脆蹲了下来。死小鬼,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用力。刚好踢在骨头上,特别疼,眼前一片模糊。可千万不能哭呀,被个孩子打哭了,我还要不要混了? 嬴政过来扶着我,"惜儿,你怎么样?" "没,没事。"我咬着牙。 "扶苏,你不要命啦!" "参见父王。" 浑身一颤,扶苏!他是扶苏!是啊,我早该猜到的。在王宫里出现的孩子,又被称作殿下,怎么会没想到呢?现在想想,他那股讨人厌的劲头,可是真真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他是嬴政的儿子,跟他爸真像。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着这个孩子,觉得心里空空的。 "惜儿,你的腿--" 我低头一看,小腿上慢慢渗出血来。小家伙他是有多恨我,才会下手这么重?他口口声声说我是狐狸精,他是在为他的母亲报仇是吗? 嬴政看着我受伤的腿,二话不说,扬起手对着小扶苏就是一巴掌。 我反应不过来,来不及拦住他。小朋友怎么受得住他这一巴掌,随即倒地,嘴角破了,脸也肿了。 "你干什么呀!"我推开嬴政,单脚跳着去扶扶苏。没想到,他却倔强的挥开我的手。我一个踉跄往地上载去,还是嬴政眼明手快接住了我。 "哼,本公子才不要你这个狐狸精假好心!" 现在,我一点都不生气,真的。想一想,如果换作是我。我的爸爸为了别的女人来打我一巴掌,还指不定我会做出什么事呢?只是,扶苏,你不知道,我也是不愿意当这个狐狸精的。哎,终究实事是,我伤害了你和你的母亲,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 "岂有此理!是谁叫你这么说的?" 嬴政盛怒之下又要动手,这次我死死抱住了他。"算了算了,我没事。难道还要跟个孩子计较吗?" "本公子不用你求情!"高高扬起他肉肉的下巴。看着这张小脸,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扶苏就是因为他这种『性』格,日后才会因为坑术士顶撞冲突嬴政被发配。要不是这样,最后或许他也不会被『逼』『自杀』。眼前,他不过还只是个孩子,但我看见的却是他今后的一生,不禁唏嘘不已。 "住口!来人--" "陛下请息怒,殿下他--"我回过神,宫女们已经泣不成声,跪着一直磕头。 我拉拉嬴政的袖子,"不要追究了,还不好?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懂什么。他是的亲骨肉,还是长子,你不心疼吗?我真的没事,小孩子不懂事,你别生气了。" 嬴政看着我,最终还是气愤难平。"惜儿说的是,小孩子懂什么,左右不过是大人教的。看来,是有人--" "我想回去了,我们走吧。"我撒娇道。 "好。"嬴政抱起我大步迈开。哎--我在心里悄悄的叹了口气,恐怕终究是有人要倒霉的。首当其冲的,恐怕就是跟着扶苏的那些宫女。嬴政有气,总免不了有人遭罪。我已经护了扶苏,也就不容许我再多做什么了。我急着离开,不过是不愿意见到我不想看到的画面罢了。 回到寝宫,不用嬴政说,影就急着上前为我查看伤势。原本以为只是皮外伤的,结果,影说骨头也伤着了,不过不算太严重。我估『摸』着可能是有点骨裂或是什么的。看来,也许扶苏不是搞政治的材料,却是很有当个好武将的潜质。小小年纪,随便一脚,我就伤着骨头了。 影替我上『药』,我倒是一点不在乎,我自己超强的复原能力我自己知道,简直就跟吸血鬼似的。倒是一旁看着的嬴政,又是担心,又是恨得牙痒痒。 "我没事,过两天马上又活蹦『乱』跳了。"我怕嬴政还想着要替我出气,赶紧傻笑。 可是嬴政不买账,依旧是一脸的严肃,眉头紧皱。他在我身边坐下,轻轻抚上我的脸,"惜儿,你受委屈了。" 他不说倒也还好,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说着,还有他看着我的眼神--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难过些什么? "惜儿--" "不要说了,我想静一静,你先出去。"我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但可以肯定的是,嬴政脱不了干系。他在我面前晃,我就心烦。 "我--" 嬴政还想说什么,可我不想听,于是侧开脸不看他。然后,我听到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走了。 "好了,别哭了。哪里来的这么些眼泪。"影拿她的袖子在我脸上胡『乱』擦了擦。有点疼,看来,我是把她哭烦了。她说得对,我是哪里来了这么多泪水。我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影倒了杯水来,坐在我身边。"古惜,你觉得委屈是吗?好端端的,就这么被一个小孩子羞辱。" 对于影这样貌似是平心静气的跟我话家常,说实在的,我心理上一时有些不适应。我是觉得委屈吧,我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今天居然让个小孩子给欺负了。扶苏那架势,就差没朝我脸上吐口水了。在他眼里,我是破坏了他家庭和睦的第三者。我,冤枉。 看我不说话,影眉头一皱,"你也别太想不开了,说穿了,这事,你也算不上清白。" 我不可思议的瞪圆眼睛望着她,影,你丫太不会聊天了吧?你还算是在企图安慰我吗? 内疚 影更没好气的说:”看什么,我说错了?依我看,今天还并不算太糟。" 过分了!"你!" "我什么?"影丝毫不示弱的又瞪了回来,然后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放柔了语气说:”古惜,有些事情不必过分介怀,否则到头来也只会是你自寻苦吃,这又何必呢?" 我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于是有些赌气地说:"是我自学苦吃吗?不是吧,我不过是出去散个步,好端端的,是麻烦自己就来找上了我!" "古惜--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影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她这样子就像是个无可奈何的家长,面对的是让她头疼的,我这个冥顽不灵的孩子。 "古惜,你平时也挺聪明。怎么,你也不想想--这么说吧,若不是有大王明里暗里的替你打点,护你周全。你以为,这宫里的日子是这么好过的?恐怕,你早就被那些后宫里的女人撕成碎片了。" 心里一惊,影的话,是让我震撼的。我自然知道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狗屎运。再者,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我也没有富裕的心思去思考这些。 "古惜,你自己想想,自你入宫以来谁都知道你深受恩宠,你真的就以为没人想动你吗?她们只是没有机会,是因为大王把你保护得很好,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你。" 没有机会?说起来也是,我住在嬴政的寝宫里,其他人没有召见是不能随便过来的。而我,因为嬴政那句我不必守宫里的规矩,所以自不必跑来跑去的请安,而我自己,当然也是不愿意在后宫走动的。这么想想,赵姬用来挑拨离间的那句,没明没分的跟着他。,事实上倒是一张护身符了。这些都是嬴政刻意为之的?我想不会吧,别自作多情了。从头到尾,都是他营造了宠我上天的假象,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古惜,大王对你真的算是仁至义尽了。他对你的好,你就看不到吗?"影说着,有点着急。 我也不愿多说什么。终究,影对嬴政的忠心,是根深蒂固的。当然,我也知道,这并不妨碍她对我的好。只是,很多事情即使她是明白的,她也愿意去相信嬴政永远是正面的。还是,嬴政连影的眼睛都骗过了?我不能否认,嬴政对我确实也有好的时候。就比如,他竟然会为了我,去动手打他的亲生儿子,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说到底,我是真的怕了。他的好,永远都是有目的『性』的。即使有那么一两次不是,也不过就是因为内疚罢了。 内疚!我突然眼前一亮,内疚就好,内疚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能白白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 "影,你快去把嬴政找回来!"我拉着影的袖子道,竟是有些按耐不住的迫切。 "你说什么?"影像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去把大王找回来,快去!"我耐着『性』子又讲了一遍。 影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有些狐疑的看着我。是我转变得太快、太直接、太生硬了? "嗯--那个,你说得对。我真傻,我怎么就没发现,原来嬴政为我做了这么多。是我忽略了他对我的好。既然他对我这么好,我又怎么好意思在这里鸠占鹊巢,反而还把他赶了出去?这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快去把他找回来吧,我想,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他心里也不好受。"这样说,应该就比较合理了吧? "古惜,如果你真能这么想,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瞧着,影这话,是还有点不放心的意思。不过,没等我再说什么,她就转身走了。也好,我是真的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了。毕竟,要对着影昧着良心说话,我心里也是别扭、抵触的。只不过,我似乎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没过多久,嬴政就一阵风似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起这样一句话,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一声说让他走,他就出去了;我一句话要他回来,他就回来了。我眼前这个人,可是嬴政啊!我是不是应该暗暗的,小小的窃喜一把,得意一把?我可真是长能耐了!然而,这个人毕竟是嬴政。想到这个,一阵寒意袭上心头。即使我真的可以做到让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恐怕,我会为此付更惨重的代价。 "惜儿。"一声轻唤,却透着内心强烈的波动,不平静。 既然他都是觉得我在委屈,那我就要委屈得淋漓尽致。要的,只是他的那一点内疚。自从跟这帮大人物打交道以来,别的不敢说,现在我入戏是极快的。说是委屈,情绪一上来,眼泪就配合着吧嗒吧嗒往下掉。因为他回来得太快,我一时还没想好台词。如此,倒是成就了我万般心酸无奈,欲说还休的模样。 终究是男人,见了这样的,就会心软。原来,嬴政也不例外。"惜儿--"他把我拉进怀里。他那样的男人,眼里满满的装着都是心疼。这种眼神,是会嗜人魂魄的。于是,我低头,避开他的视线。靠在他的胸前,故意让眼泪沾上他的衣襟。贴着他的心脏,我要他感受到这泪水的温度。但愿他的心,会跟着有一丝动容。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静静听他说着,语气里渗出满满的自责。可是,我觉得还不够。故意叹了口气,才说道,"他只是个孩子,答应我,不要为难他。" 儿子 () 嬴政不说话,这让我挺意外的。我那么说也不过就是想表现表现,毕竟他打都打过了,骂也骂过了,他还想怎么样?那可是他嫡亲的儿子,不是真的要为了我这个外人大动干戈吧?我不由的想起赵姬,她就对自己的儿子狠得下心。难不成,这事还能有遗传?呵呵,我看我是真的昏了头了。赵姬那是因为深深爱着嫪毐才会变得疯狂。评心而论,我又算什么呢,自问我是没那个能耐的。 就因为清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我得更努力才行。"扶苏长得跟你不是很像,所以,我也没想到他是你的儿子。他长得像他母亲吧?"一想到那孩子是嬴政的儿子,心里就会觉得怪怪的。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我只是呆在寝宫,这样的坏境造成了只有我和嬴政两个人的假象。事实上,人家儿子都那么大了。我记得,嬴政前前后后就公子就有至少二十三个。那么现在,他应该也已经有了不止扶苏一个儿子。看,我们之间永远横着那么多东西。或许,从来就没有我们。 提到扶苏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抱着我的手更紧了。"扶苏长得这么清秀、可爱,他的母亲,一定是个大美人吧?"男孩多半长得像妈妈,那样的美人,嬴政还是舍得让人家日等也等。 嬴政亲了亲我的头发,"不及惜儿万分之一。" 多半是哄我的,事实如何无从知晓。但即使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当有另一个美女出现,当嬴政觉得他比我出色。而我若是像扶苏的母亲那般无可救药的爱着他,果然是会伤得体无完肤的。男人总是视觉系的动物,更何况还是他这样有权有钱,又有一帮人成天想着要给他进贡美女。爱上他,那就是找虐的。 我这才想起一件事,扶苏的母亲,那不就是那个本应该是王后的楚国公主吗?"嬴政,扶苏的母亲就是楚国公主,对吗?" 嬴政只是嗯了一声,显然他是不想深入这个话题。可我不得不担心,既然是楚国公主,那自然是跟华阳一派的。我倒是忘了这一层,看来我得罪华阳的地方,除了面目可憎,除了成蟜,还有一位楚国公主。我得好好提防,我不死,始终,她是睡说不踏实的。 "我不会再让你有事的,不管是谁。" 我暗自一惊,他还会读心术不成,知道我在想什么?再想想,是我多心了,他指的应该是今天发生的事。当即,我决定继续装大度,"我不是好好的吗,就是小意外而已。" "你这哪是好好的,都几天不能下地了。"嬴政憋着气说。 几天下不了地?你真是以为我残了呀?不过听这语气,他还是不原谅扶苏。真是的,我都不在意了,他还这么耿耿于怀的。 "没那么严重,我有预感,我睡一觉,明天就能好。其实,你应该觉得高兴的,首先,你看扶苏小小年纪,居然能把握一个大人伤了。将来长大了必是一员猛将,以后征战沙场开疆辟土的,能为父分忧呢!你说,是不是?再来,他会这么做,说明他已经懂得了孝道。他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手了委屈,而替她不平。所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好儿子。你不要生气了,应该觉得为有这样的儿子而骄傲。" 嬴政冷哼一声,"说得头头是道的,我以前怎么没发觉惜儿你是这么通情达理。" 这是要气死我吗?我好心好意为他们父子做调解,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冷嘲热讽的。 "我的儿子,空有一身武艺,试问一名莽夫又有何用?说到孝道,一味只知对自己的母亲尽孝也未免太狭隘了。你是他的长辈,说起来跟他的母亲是一样的。瞧瞧他都对你做了什么,出言不逊还敢动手,真是反了!" 可别吓我,跟他母亲是一样的?平白来了这么个儿子,我可不敢要。"这究竟是谁能说会道啊,我才说了扶苏的优点,到你这儿,都成缺点了?" "我说的是事实。"嬴政依旧坚持己见。 事实?也许,他说得有理,至少扶苏的做法并不明智。换作是我的话,我想我也不会不管不顾的撕破脸,反而我会装傻拉关系。认清形势,以后也不愁找不到机会。暂时的隐忍,是为了将来。一般我嚣张跋扈任意妄为的时候,前提都是因为我有恃无恐,知道有人会替我扛着。我都这么想了,更何况一路艰辛的嬴政了,他自然是瞧不上扶苏这性子了。哎,可怜的娃,不管今天有没有我,你都不招你爸待见。 "只有我们的孩子,才是最优秀的。惜儿,等你的身子调理好了,就为我生个小公子。我一定好好教导他,将来传位于他。" 好像,以前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像这样的话,恐怕我听个千百遍也不免还是会觉得震憾。震撼到,我动了东嘴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禁又开始胡思乱想,事实摆着,他没有立太子。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嬴政说谎,不过就是骗小姑娘的小手段而已。第二种,嬴政的确是有这种打算的,但我们俩没孩子。 "惜儿?" "嗯?"我回过神,微微抬头,嬴政温柔的眼神仿佛能滴出水来。所以,我告诫自己,要保持头脑清醒! "答应我,好不好?" "答应什么?"在嬴政面前说话可要打气十二万分的精神,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上了鬼子的当。 嬴政相当无奈,"你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为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嬴政的婆妈 () 当然不好!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想法,按说,一般都是女人想用孩子来拴住男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觉得嬴政一个大男人也是这个意图?哎,不管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总之,眼下我可不能冒险去逆他的意。 于是轻轻一笑,"也好。等将来你对我不好了,我也能有个儿子为我出头不是?" 原意是想说句俏皮话,轻松一下气氛的。没想到,嬴政神情凝重了。"惜儿——"他模着我的脸,"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这样让我出乎意料的表现,使我当即决定,再矫情一把!"你少哄我了。你刚才,你己都承认了,你现在对我好,不过是因为你觉得我比楚国公主漂亮。那么,等以后出现了比我更好看的女子。到那时,我便是第二个楚国公主。" "胡说!" 我吓了一跳,嬴政简直是用吼的。有点心慌,怎么跟我预计的效果不一样的? "你怎么可以不信我,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我——我,是真心想说脏话呀!你就从来未曾相信过我,却不容得我有一丝怀疑,这什么世道啊?最可气的是,我还只能忍着。 "我错了,对不起嘛。"乖乖趴在他的胸前,"我没有不相信你,就是有点害怕。"我发誓,我这辈子没有表现得这么小女人过,自己都被酸着了。 嬴政拍拍我的背,在我耳边说:"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我悄悄感叹,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说,效果果然是不一样的。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嬴政,所以,我并没有丝毫感动,反而觉得被一种无形的压力逼得喘不过气。 "嬴政,我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我知道,还有很多事等着你。"觉得很压抑,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带出不应该出现的情绪。想了想,还是劝他走,还显得我特体贴,不是吗? "又赶我走?" 听着是浓浓的不满,简直像个耍无赖的小孩子。 "不要闹了,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你要是就这么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岂不是真的成了祸水了?"我半开玩笑地说。 嬴政笑了笑,"好,我走了。我让影留下陪着你,有事就——"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就放心吧!"真不敢想象,嬴政也能这么婆婆妈妈、罗咯啰嗦的。 嬴政走了以后,我就对着床顶发呆。我这算是进行得还顺利吧?就嬴政今天的表现,这么-护短-,说明他并没有怀疑什么,不是吗?我可以的,吕征,我一定会为你拿到一张免死金牌,一定! 小心翼翼的揭开绑在腿上的包扎,果然已经好多了。 "你干什么?"影一个箭步来到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看她并不好看的脸色,我只能赔个笑脸。"呵呵,神医不愧是神医啊!你看,我的腿都已经消肿了。"我妈咪教我的,千错万错,马屁不错。也不知道她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反正应该是跟我爸没什么关系,我爸是个正经人! 影不理我,朝我腿上瞄了一眼,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当然了,面无表情,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表情了。关键是,我妈所谓的-俗语-,在影面前失了效。其实,我说她是神医,可不完全是恭维。她必定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好得快,并不完全是因为她的药。 "呵呵,我好了,难道你不高兴吗?影,不要那么严肃嘛!"我继续跟她耍白痴。 影也不搭理我,冷着脸帮我把腿重新包扎了起来。 "我说影啊,你做大夫,绝对是正确的选择。你看,就你这态度,就是个死人也得让你活活冻醒。" 影毫不在意的瞟了我一眼,起身走到一边摆弄起,就算它那是-毛巾-吧。回来只是把-毛巾-往我手里一塞,还是没有要开金口的打算。 我好好放在眼睛上敷了敷,真可怜,也没照过镜子,估计的哭得眼睛都肿了。还好,嬴政貌似没有嫌弃。放下毛巾,继续嘻皮笑脸的对影说:"真是荣幸呢,能得到我们的冷美人影这么细心照顾,我真是死而无憾了!" "有这功夫胡说八道,不如睡一觉,好好休息。"影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我不就是手欠看了看伤口吗,不过就是好奇而已,至于的吗?又让我睡觉,我也得睡得着才行啊。倒霉的,我还不敢说我睡不着,不然指不定她会喂我吃什么药呢? 没事,反正我脸皮厚嘛,继续死缠烂打。"影——"我用了转音,嗲的夸张那种。"我精神好得很,你陪我聊聊天吧!"我拉住影,往床上拽。 "你这丫头!"影瞪了我一眼,还是坐了下来。 我笑眯眯的往她身上蹭,她却一脸嫌弃的左躲右闪。"像什么样子?" "没办法,小影,我得冰山美人儿,我就是喜欢你嘛!"逗逗她,真是浑身舒畅,可以忘却无数烦恼。 "你给我老实点,坐好了!"影的脸,貌似又可疑的红了,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意思。 这时,一个问题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脑海里。你说,像影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如果她跟吕征果真是青梅竹马,为什么还会便宜了我呢?还有,她做了嬴政的暗卫,那也就等于说是朝夕相对了。就这样,嬴政居然没有向她伸出魔爪,真是奇怪呢! "古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看我突然安静了,影又担忧起来。 倒计时 () "美人儿,你还真是难伺候呢!"我用眼神调戏她,"我说话吧,你看不上,嫌我烦。我不说话了吧,你又怀疑我有病。这可难煞人了,你要我如何是好?" "就没句正经的。这么大的人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我就是哭得心都碎了。好容易这会子就我们两个人,就不能陪着我说说笑笑?我可指着你把我的心再粘起来呢。" "你呀,说你什么好?"影伸手理理我的鬓发。"不知道是说你傻,还是说你聪明?现在只有你和我,总之,我只一句话,劝你还是少动些小心思。知道吗,对谁都好。" 我一时语塞,我能愣愣的看着影。她知道了,她看出来了?可是我——我总是要做点事,争取一下,我怎么能不顾吕征的死活呢?吕不韦是要被逼着自杀的,吕征呢,历史上没有交待。可是依着嬴政的性子,结果可想而知。 "你听明白了吗?"影有点着急。 尽量是自然的笑容,"我能动什么心思,你别瞎担心了。" "古惜,大王对你的好,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以你的机灵,日后必是稳坐后宫之首的位子。" 后宫之首,哼,我稀罕吗?"不用再说了。" "古惜,你就听我一句,何必要两败俱伤才肯收场?" 我知道影是为了我好,苦口婆心。可是,忠言逆耳吧,我一张嘴,"你是不是喜欢吕征?所以千方百计就只一心要把我塞给嬴政?"其实我一说完,自己就已经悔到不行。 果然,影脸色无比难看。”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用说了,你休息一会儿吧。"说完起身就走。 "影,影——"我伸手想拉她,可若是她有心想躲,我怎么做都是白费的。"对不起!影,你要去哪里啊?" 影略略停下脚步,"我就在外面守着,你放心休息吧。"说完,就不见了。 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嘴上没个把门的,真是什么都能说。恨死我自己了,难得有个朋友,还让我生生气走了。为什么我总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模着胸口的耳钉,吕征,这时候你在干什么呢?你知道吗,我又闯祸了。就因为我的小人之心,影受了大大的委屈。对,就是我小人!抛开自欺欺人的借口,我心里清楚,那些话也不是无缘无故一时兴起就冲动的说了出来的。说到底,我心里是有疑问的。吕征跟影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有人可以告诉我? 越想越心烦,我干脆起来,单脚跳着去找书看。突发奇想,会不会让我找到嬴政的日记呢?胡乱翻了一通,自动放弃了。就嬴政那样的,他若是在这里藏了日记,还会放心让我随意翻看吗?话又说回来,就算真让我找到了,对于那些血淋淋的真相,我敢看吗? 最后,我乖乖拿了一本兵书看。我想,这才是我最需要的。晚上,嬴政早早地就回来了,依旧是关怀备至的样子。我呢,当然是好好的,全力配合。说起来,还是托了扶苏小朋友的福。本来还有些困扰,时刻紧绷着神经,想着要怎么应付某些事情?小朋友这么一闹,无意间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不管怎么说,嬴政也不好意思向一个伤残人士下手吧。因而,相对的,我倒也是睡得安稳。 至于我和影,我们两个都默契的选择性失忆了。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都说美好的时光是短暂的,那怕只是粉饰太平,就连美好的假象都过得那么快。明天,过了明天,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从今天睁开眼睛开始,我的心就一直嘭嘭嘭的乱跳,坐立不安。原因是多重的,复杂的。我不知道这场政变的规模、伤亡会有多大?嬴政会受伤吗?还有,那晚见面之后,吕征应该已经作出正确的决定了吧?总重要的一点,我要怎么跟嬴政开口?毕竟,这阵子的努力,只是为了这一刻。几天的相处,我们之间也还算是和谐、愉快的,他会答应吧?然而,依我对嬴政的认识,他实在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 "古惜,古惜?你怎么了?" 影动手推了推我,我才回过神,"啊?" 影拿过我手里的杯子,又赶紧拿手帕在我身上擦了擦。我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禁失笑。我本以为,这是相声里才有的段子,但是今天却真实的在我身上发生了。我的衣服湿了,那是因为我喝水的时候忘了张嘴。不行,我一定要自我调整好。 "古惜,你这一天都失魂落魄的,究竟是怎么了?"连影都看下去了。 "影,嬴政准备得怎么样了?" 显然,影没想过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然后说:"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倒是不想操心,"你不告诉我,我只会更胡思乱想。影——"我还是有点矛盾的,"这么跟你说吧,我觉得那件事很快就要发生了,很,很有可能就是明天。"可怜我不能知无不言表现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影眉头一皱,反问道,"这就是你今天这么反常,坐立不安瞎折腾的原因?" 我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影在我对面坐下,"按说,我不应该随意轻听了这些话。但是,我知道你虽然爱胡闹了些,但不至于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你不会只是随口说说,既你这么说,我想,那就是明天的事。" 影的猜想 () 果然,影还是了解我的。但我也好奇,她既然相信了我的话,她怎么就还能安安稳稳的继续坐在这里跟我聊天呢? "所以古惜,我很好奇,这些天你未曾离开过这里半步,你是如何知晓的?" 没想到问题会这么犀利,我吓得不轻。 影的手,覆上我的手,轻轻拍了拍。"不要怕,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而且,我也可以保证,无论你跟我说了什么,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我——"心脏都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我要不要从实说了呢?要坦白吗,反正影也已经知道了我身体有异,或许根本就瞒不住她的。或许,我真的应该——反正我是真的受够了,很多事我只能一个人憋着。如果多一个人知道,就可以—— "古惜,你不必有什么顾虑。"影的眼神是那么真诚,默默的给了我勇气和力量。 "其实我——" "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 "对!"我拼命点头,我哪能到处跟人说其实我是来自未来世界的,那样的话,那儿还有活路啊? "这些天,你根本没有机会跟嫪毐见面,所以你是无法得知他的意向的。所以,只剩下了两种可能性。第一,你早就对嫪毐的计划了如指掌,或许你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只是到了这一步,你——" "说什么呢你!"敢情影是把我当小内了!亏她想得出来,你以为是拍无间道啊? "不是?我倒希望,是那样的。"影淡淡的说,眼里,竟然滑过一丝哀伤。不懂,我完全不能理解。她这是怎么了,还期盼着我是个内奸不成?这都是什么心态啊? "影,你——" 影一挥手,继续道,"这么说,那也就是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你既然跟嫪毐没关系,那就是因为,那晚你见了吕征。" 吕征,吕征又怎么了? "你始终还是没有劝动他,是吗?反而是因为这样,你得知了他们的打算。" 我从没见过这样影,绝望的影。 看着她,我用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分析、整合、决定。"影,你误会了。"我握起她无力的垂在身侧的手,果然,冰凉的。她和吕征之间究竟是有怎样一段故事,可以让影为之动容到这个份上? "你放心吧,吕征他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念头,不用担心。"我尽量把语气放平稳了说。 "真是这样吗?"影这才慢慢缓过神,看向我。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会让吕征去冒这样的险吗?"努力的笑着,"还说我胡思乱想,我看你也一点不比我差。都怎么想的呀你?其实事情很简单,你也知道,我粗心大意的。所以,我也是刚刚才注意到了一些事情。也就是从以前嫪毐说过的一些话里猜出来的。就是这样而已。"影的心情已经坐过了云霄飞车,不管她信不信,我是不能再说出事实吓着她了。 影又恢复了她一贯的模样,"原是我想多了。" 即使是影,她也有懦弱的时候。她只是选择了相信我。可我的心情,又复杂了起来。影和吕征之间,这两个人的世界,我,进不去。 影淡淡一笑,对我说:"古惜,你别多心。刚才我——只是在这样的坏境里,人难免会想得多些。" "我明白。"其实,她都怀疑我是嫪毐的间隙了,还没拿剑指着我,我应该高兴的。 "你也不必担心,大王已经部署好了。如果真的是明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保证万无一失吗?"我依旧紧张地问。 "这个么——毕竟这种事,刀剑无眼。我只能说,我会倾尽全力。" 影的话还是很中肯,"嗯,我懂了。影,拜托你保护好嬴政。还有,你也不许有事,知道吗?"我突然意识到意见一件事情。不管怎么曲折,嬴政一定是有命去做他的秦始皇的。影就不一样了,我从没见过史书上有她的记载。所以,对于她的命运我一无所知。也因为这样,我开始担心,开始害怕。 "放心吧。我还答应了吕征要保护好你,所以,我不会有事的。" "你们在聊什么呢,一脸严肃的?"嬴政走了进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大王。"影立刻站起身。 "不必多礼。惜儿,你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对着你,影这样的冰山也融化了。"嬴政笑嘻嘻的看着我,虽然是开着玩笑,可总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但愿是我多想了。 "影,告退了。"影的神色也有些古怪。 "不急,莫非是本王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说悄悄话了?怎么本王一来,你倒是急着要走了呢?" 我来回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怎么都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流怪怪的。"干什么呀?影的脸皮薄着呢,你可别欺负她!" "哟,你倒是先护着了?"嬴政还是那不太正经的调子。 我就不明白了,他是吃错什么药了?"影,你先下去吧。"我想,还是先让影走吧。 影对我略欠了欠身,回头,还是恭恭敬敬的,"大王,影告退。" 嬴政只是笑着看着我,挥了挥手,"去吧。" 考学问 "影得罪你了吗?"我又冲动了,心里那个懊悔。 "你觉得呢?"收起了之前的笑意,嬴政的表情变得认真严肃。 "我,我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冲动过后,基本上我就只是欣赏着鞋面儿,然后小声嘟囔。 嬴政抬起我的头,"影的职责是护你周全。仅此而已,你不用跟她走得太近。" ”哈哈,我的大王,你不是在吃影的醋吧?"我知道这玩笑有点不怎么合适,不过呢,这语气,还有这氛围,绝对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没想到嬴政的反应,只是一本正经的盯着我看,看得我莫名的心虚。半饷,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不许跟她太亲近。" 我傻愣愣的点了点头,他就是有那种让人不知道拒绝两个字怎么写的气场。 "乖。"他满意地点点头,笑着把我拉进怀里。 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我慢慢缓过神。不禁又开始琢磨,嬴政口中的那个"她",指的真的是影吗?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不许走神!"嬴政霸道的宣布,说话同时,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下巴。微微一使劲,我顺势抬起头。 "惜儿,你的眼睛里只可以有我!" 心跳变得沉重,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只因为看到我和影聊天吗,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深呼吸,尽量摒除杂念。"我知道了。" "只是知道,还远远不够。" 那要我怎么样嘛!鼻子酸酸的,为什么总是要这么逼我,我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也试图换个话题什么的,但嬴政他就是不依不饶。我放弃了,妥协了。"我的眼里,只会有你一个人。" 终于,嬴政露出笑容,他满意了。轻轻落下一吻,"我饿了,惜儿,陪我吃点东西吧。" 就这样,他心情大好的拉着我吃饭去。可我心里闷闷的,沉重得很,脸上却要至少保持着不动声色。 "惜儿,我看你独独对兵书最感兴趣。姑娘家的,成日里这么沉醉于研究兵书的倒是少见。"说着,又往我碗里夹菜。 我叹了口气,"你这里也就这么点书。我可没那个思想境界去看什么《道德经》之类了。一来,兵书比较有趣。再来,我不是想着看看这些书,没准还能帮你分忧吗?" "看兵书伤神,别累着了。" 又来?看看我碗里这些菜,我不吃吧,不给人家大王面子。真要我吃,又是跟自己为难。肉啊肉,怎么总是肉?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从早到晚,就是这么吃了睡,睡了吃的。" "就这么着,也不见你长肉,看着风都能吹倒的样子,可怜见的。" 我赶紧捂着碗,"嬴政,我是真的吃不下了。"我都要急哭了,不长肉能怪我吗?我又不光是不长肉,我张过什么呀?"我再怎么吃也就这样了。再说了,你现在是这么说,到时候我真吃胖了,恐怕你又得嫌弃我。人说,楚王好细腰。你呢,你喜欢什么想的?" 嬴政放筷子,认真琢磨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我微微一笑,"我就喜欢--惜儿,你这样的。" 脸不争气的红了,哪怕明知他是逗着我玩儿的。这家伙真是可恶,堂堂秦始皇不学好,油嘴滑舌的,还故意拼命电我。"没正经,不跟你说了。"我低头,狠狠咬着碗里的肉。 "哈哈哈--" 某人倒是笑得畅快,又被调戏了,可恶! "好好,那就说点正经的。你看了这些兵书,有什么见解?"嬴政收起笑容,有点像个老师的样子。 要考我吗?"嗯,最高境界,当然就是不战。"如果是要靠学问,那就得整点悬的。 "好一个不战。"嬴政微微笑了笑,我正得意,他又说:"说点实际的吧。" 呃--人精就是人精,但也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嘛。"实际的--最实际的么,就是远交近攻,逐个击破。"我图痛快,张口就说。说完以后,又开始纠结。这会儿,脑子又堵住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远交近攻"的政策,嬴政现在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我不会改变历史进程吧? 我正心慌,嬴政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继续,说下去。" 还说,我哪里还敢呀?不过他让我说,我也不好驳回,要不就给他搞搞纯理论的吧。"战争本来就是一件劳命伤财的事,首先能避免就最好避免动用武力。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们如果大老远的跑去找人打仗,需要的粮草、军需物资会大大增加。这对国库对百姓,绝对是个负担。而且长途跋涉的,士兵们会疲累,战斗力也就降低了。最惨的情况是,调动了大部队去远方出征,本土却被人趁机偷袭。到那时军队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得不偿失。对吧?"我就是泛泛而谈,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嬴政摸摸我的头发,"好惜儿,总算这些书没白看。我到想着,你这小脑袋瓜,若是也看看那些《道德经》--" 说到这个,我忍不住打断嬴政。"嬴政,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会喜欢看这些道家的书?" "哦?有什么不对吗?" 讨厌,我最讨厌就是这种人!高深莫测的,问什么都能把问题又丢回来。好吧,"首先,我是绝对尊重和佩服老子的。但是,恕我直言,这些思想对于如今这样的局势,便有些不合时宜。" 人才 "怎么说?" "道家的思想,用来治国固然是好。可现在,是要得天下。得天下和治天下,自然是不同的。"呀,真笨。我这才意识到,嬴政看这些书,或许是早已经想着将来治天下的事了。他是什么人,还用得着我在这里操心。13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做掉吕不韦了。现在这个时候,想想以后自己怎么治天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嬴政笑了,是笑我傻吧? "你这丫头,还说自己没思想境界读《道德经》?依我看,你就读得很有些意思了。我真的很好奇,你一个女孩子家,你的父母是如何教导你的?我估摸着,你的父母必是视你如男子一般,从小为你请了师傅教你读书。也是你自己天资聪颖,不负他们心思。" 如果真是像他说的这样就好咯!我爹地妈咪可是觉得我从小顽劣,就没顺过他们的心意。我只能心虚地说:"希望吧。" 嬴政一听,又笑了。"呵呵,难得啊。正经夸你,你倒谦虚了。那你说说,这得天下,又该读什么书?" "我就是一小丫头片子,哪里真懂这些?你有那么些文武大臣,你不问他们去?就知道取笑我,他们领了钱就有义务。"我一个不拿工资的编外人员,容易吗? "瞧瞧,就知道耍小性。这是,又跟我抱怨没钱领了?"嬴政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又说:"朝堂之上,我是真缺这么个人。" 我听着,这语气里真是有那么一点力不从心。"其实,我倒知道有那么个人,或许他能帮你。"我就见不得他这样,于是又多嘴了。 "是何人,能得到你的认可,也非易事。"嬴政兴趣很浓。 "这个人叫李斯,你听说过吗?" "李斯?"嬴政努力思索,未果。 "他只不过吕不韦的一个门客,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你没印象也是正常的。" 嬴政一挑眉,"是吕家的人?" 我的神经也立刻紧绷起来,"那个,举贤不避亲嘛!" "好一个,举贤不避亲。" 嬴政变了脸色,并且重重的,着重点在这个"亲"字上面。我这不是倒霉催的吗,好心没好报。可话都已经讲到这个份上了,收也收不回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呵呵,也不是很亲,呵呵,你知道的。我跟吕不韦都不过是干的,他一个吕不韦的门客就更远了,根本谈不上这个"亲"字,你说是吧?也就是你问了,我才想起有这么个人。他确实是个人才,对你有用的。再说了,你不也看《吕氏春秋》的吗?道理是一样的。而且,说起来这个李斯,虽然是个人才,却并不受吕不韦的重用。在他手下,一直也就是做些抄抄录录的工作。他这样怀才不遇的,你若是提拔他。得你赏识,那他还不为你肝脑涂地啊?所以,你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他最好是个人才。" 我知道他已经有所决定。只是,这是好是坏呢?没想到,向嬴政引荐李斯的人,居然会是我。真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感受?李斯对嬴政的帮助,那是可以肯定的。只是他对嬴政的衷心--至少嬴政活着的时候,他是绝对衷心的。一想到嬴政死后,李斯跟赵高干的那些事,我的心就很难受,就像被无数双手虐着。哪怕李斯是被赵高威逼胁迫的,我也觉得不可原谅。现在,追根溯源,是我把李斯推倒了嬴政面前。所以-- "好了惜儿,不说这些。"嬴政把我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静静依偎着他,心中却难免有些伤感。历史是注定的,没有我,李斯也终归是要闪亮登场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我? "以后,还是少看些书,仔细累着。"嬴政摸着我的头发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险些掉下泪来。嬴政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个人,怎么结局会是那样?他辛辛苦苦,耗尽一生心血打回来的江山,为什么要二世而亡?这太不公平了。 "惜儿,你生气了吗?其实我并没有--"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或许他怨我、怪我,我还会好受些。"对了,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再怎么样,我也不能忘了我要做的事。 "明天--"嬴政有些为难,"惜儿,明天,我恐怕不能陪你。" 我当然知道,你明天不能陪我。可是,你却会因为不能陪着我而感到为难。嬴政,你是存心想要我内疚死吗?也因为这样,我当下做了个决定。 "嗯,那我陪着你好吗?"让我在你身边吧,让我陪着你一同经历这场风雨。我能为你做的事不多,所以,至少这一次,我想陪在你身边。 "可是明天--惜儿,明天是祭天大典。" 是了,就是在这样特殊的日子,特殊的情况,嫪毐就选在这一天。"祭天大典怎么了,我不能去吗?"他怎么支支吾吾的? "这--" 这什么呀?我不解的看着他,突然之间,我恍然大悟。祭天这种事,在古代是很讲究的。我想他这么为难,要么是因为这种仪式只允许男子参加。电视里的古装剧,都是这么演的。再不然,就是参加祭天大典的,只能是国王和皇后。所谓国母,母仪天下,才有资格参加这种大典。就连一般的妃嫔什么都是没资格参与的,更何况是我这样没明没分的。我想,嬴政就是在为难这些吧。伤脑筋,这好像是个问题。 前奏 "要不然,我扮成小太监,在你身边伺候着?"我提议。 "又胡闹!"嬴政哭笑不得的样子。 我觉得我的想法不错呀,我都不介意穿难看的太监服了,他还那边搭什么臭架子?"我没胡闹呀,是不是因为的身份,所以不方便陪同你参加。那你身边总得有个把太监伺候着的,问题不就解决了?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嘛?"我开始撒娇。 "你这小东西,真是拿你没辙。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站在我身边伺候着?别说你连最基本的端茶递水都不会,祭司这种事,你都知道要做些什么吗?" 一盆凉水浇下来,嬴政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大爷我的确是什么都不会啊!哎,怎么就这么难呢? 嬴政看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又拍拍我的头以示安慰。"你真想去吗?" 废话!"那是当然!"他这么说,是不是这事儿还有商量的余地?我就这么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眼里都能冒出小星星了。 嬴政,温柔地一笑,"好,我想想法子。" "欧耶,太好了!嬴政,你最好了!"我一头扎进他怀里,哎哟,我的鼻子都撞疼了。"你没事吧,疼不疼?"赶紧揉揉他的胸肌,别让我给撞坏了。 他一把抓住我放在他胸前的手,目光有些发烫。 呃--我是不是又没头没脑的犯错误了?匆匆避开他**的视线,天地为证,我可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半点没有什么不轨企图。"那个,我吃饱了。你也吃好了吧,让人来把东西收了吧。" "呵呵,晚膳用过了。惜儿,你是在暗示我,应该开始别的节目了吗?" "你--"我面红耳赤的指着眼前这个一脸戏虐的坏蛋。 "惜儿,你害羞的样子,甚是可爱。" 可恶,气得我直想跺脚。于是,我推了他一把,转身走开。 围着棋盘打转,怎么办,我要怎么办?该办的事没办成,面对这么个千年道行的,一不小心别先把自己给绕了进去。真是急死人了! "莫非这棋盘跟你有仇吗,嗯?这么狠狠盯着它?"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当然,除了嬴政不会再有别人了。 "对,就是有仇怎么样?为什么我一直输给你?"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我没有一样事情能赢过他的?连我最拿手的挑事儿、抬杠,耍流氓,也统统不是他的对手!真是太过分了。 "这有何难?"他拉着我的手坐下,"这点小事也值得生气,想赢,我让着你就是了。" 这不是侮辱人吗!我非要你让着我,我才能赢吗,姥姥!"你--"我的本性刚要显露出来,幸好我及时刹住了车。真是没脑子,什么时候了,我居然还在为这些事怄气。 "我不想下棋,嬴政--"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拉近距离,"你明天愿意带着我,是因为,你也想有我陪着你的,对吗?"我忽闪着眼睛,表示出天真无知,语气要甜甜的又略微带着那么一点撒娇的意思。 果然,嬴政很是受用,笑得特别灿烂。"那是自然。小东西,真不恨不得能找条绳子拴着你,好让你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身边,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我想起,孙炎当初说过,要把我放在他的口袋里,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相比是下,嬴政果然就比较粗暴。拿绳子栓,把我当什么呀? "所以--嬴政,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继续甜腻腻的假天真,反正,只要有用就好。 "真是个小痴儿。"嬴政捏捏我的鼻子,"我从没对谁,像对你如此这般。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在乎你吗?" 哪怕是虚情假意也好,面对眼前的嬴政,听着他说的话,我还是会有些发愣。我想,我可以理解那些日夜期盼着,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博得嬴政倾心的女人们。的确,这样的男人,你会溺死在他的宠爱里。只可惜,这样的宠,即便当下是有几分真心的,但它是经不起任何一星半点考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这一点卑微的宠爱消失殆尽。而之后,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 抛开那些感慨,"那么,你会因为我的快乐而欢喜吗?"一步一步接近问题的核心,我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被吊了起来。 "当然,你是我的惜儿,我要你快活。其实,你自不必看什么兵书,想着替我分忧。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由我宠着你。你只要负责开开心心的就好。" 他这话一说,我的心立刻凉了半截。始终是我高估了自己,更错想了他。我期待着,哪怕就有那么一丢丢,他能有一点真心。可是,他没有。什么不用看兵书,什么不用替他分忧,什么只要开心就好?除却这些,我对他就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那是我和他最根本、最基础的东西。我知道他是想哄我开心,可惜,过犹不及。 只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无论他究竟是什么样心态。我,没有退路了。好吧,不论成败都好,我都必须放手一搏。 "嬴政,你对我真好。"我靠进他怀里,深呼吸,"其实,我心里一直搁着一件事。如果你愿意帮我,我会很高兴的。只要你答应我,我会一直感激你,我会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哦?这么严重,说来听听。"他慵懒的问着,手里,把玩着我的头发。 变奏 ()等到所有人全部都退出去之后,嬴政很痛快的就放开了我。一瞬间的惊讶之后,我懂了。 他也不说话,一脸平静的往我碗里夹着菜。在发现了我只是盯着他看,而不动筷子时,才开口道:“现在才发现本王好看吗,呵,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迟钝。” ‘本王’,这两个字我听得很清楚,有些刺耳。就这么点功夫,他又换了一副嘴脸,冷冰冰的。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你利用我?”事实上,我应该用陈述句的语调才是。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 “今天早上,你是存心陪着我睡到大中午的。包括,带我去禁地,在众人眼前消失,又高调亮相。刚才,又在太监宫女的面前,故意让他们看到我们很亲热的样子。这些,都是你一手刻意安排的!”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答案都已经摆在明处了不是吗?可是——我心里却期待着他能否认一下。是的,只要他说不,我就信他。 “本王早就说了,你是个奇女子。果然聪明。” 心里一凉,倒退了两步。一直觉得,他只是性格有点古怪,脾气也不是很好。但至少,他是个有血有肉,真性情的男人。我错了,我真的很可笑。原来都是骗我的!他早就有了全盘计划,我只是一颗棋子,却还在那里自鸣得意。这些,我都可以不怪他。有谋略,是好事。可是他为什么不一早跟我说清楚,我一样会配合的。他却选择骗我,什么怕会吵醒我?希望可永远抱着我入睡再一起醒来?狗屁! “怎么,失望了?”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的心,竟然有点疼。他,我的昭后。这辈子第一个,让我觉得心动的人,让我为了我们无果的感情,掉过眼泪的人。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吕征的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贞洁。喜欢上本王了?就像你说过的,多一个女人本王不吃亏。” 我真是瞎了眼!强忍住想要冲过去,撕掉他脸皮的冲动。我要笑,笑得漂亮!一点一点靠近嬴政,我就大大方方往他腿上坐。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我发现他浑身一紧,哼,你慌乱什么? 我用上自己最妖娆的笑容,“大王,您如此英明神武又神机妙算的,真的是好了不起!其实——哪怕你是个草包,这么好看的草包,小女子也很难不心动的。”说着,我撞着胆子去吻他。脑子里搜索着所有有关亲吻的画面,挑逗他。手,也学着电视里那样,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嬴政从一开始的有点懵,到现在大有反客为主的意思。 就在他的手将我越搂越紧的的时候,我一把推开他。“大王也很入戏嘛!”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想继续拉我过去。 我立刻跳开,整了整衣服,又用水漱了漱口,才缓缓开口道:“看,大王,我本可以配合得更好的。”说完,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的品着。呼——终于扳回一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聋哑 直到完全确认嬴政已经离开了,我才缓过神,拿被子紧紧把自己裹了起来。眼泪就像是坏了的水闸,一直流个不停。为什么嬴政总有办法羞辱我,让我尊严尽失。此外,他就这么走了,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觉得庆幸还是应该更担心。就这么离开,一个句话也没留下那是怎样?他的条件,显然,我并没有做到。可这是他自己要走的,也不能完全赖我吧? 明天嫪毐就会有所行动,我却在这个时候跟嬴政闹得不欢而散了。这事过后,吕家必受牵连,现在这情况,我岂不是连句话都说不上?赵古惜,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把所有事情都变得一团糟!真想活活掐死我自己,怎么就能把事情搞成这样? 鼻尖飘过一股淡淡的花香,脑袋随之变得越来越沉。怎么回事?还不及思考,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古惜?古惜,快醒醒!" 听到有人叫我,我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太阳穴处一跳一跳的,隐隐犯疼。视线渐渐清晰,是影站在我的面前。 "影?"瞬间清醒过来。因为我发现,我的嗓子好像根本发不出声音。又试了一下,"影,影!"果然,哪怕我声嘶力竭的吼叫,依旧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我慌了。对了,是那阵奇怪的香味!我闻了之后,就晕了过去。现在,连声音也发不出了!我心里又是困惑,又是着急,慌忙的用力抓过影的手臂。我也只能以眼神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相对于我的激动,影是镇静的。虽说,她永远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可是,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按理,她不应该是这种表现。她的反应,正是表明了,她是知情的。难道--我瞪大了眼睛看她,不会的,她没理由这么做的! "两天之后,你的声音就恢复了。没事的,你的身子不会有任何影响。" 我松开手,果然--颓然的瘫坐在床上,我无法接受。 影扶我起来,"来,把衣服换上。祭天大典就要开始了,大王还等着你过去呢。" 祭天大典?怎么,嬴政还是让我陪他去参加祭天大典?他是打着什么主意,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了。我知道,这药也是嬴政让影下的。是啊,除了他,影不会这么对我的。 整个人傻傻愣愣的,任由影摆弄着,替我换衣服。 "哎--"影叹了口气,"我早就劝过你,让你少动那些心思。你就是不听,到头来--"又是一声叹息,影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我也没心思去听她说什么?我想起,小时候总听人说,聋哑人聋哑人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聋一定要跟哑捆绑式销售。于是,我就问妈咪,哑巴就一定非要是聋子吗?妈咪回答我,你想啊,如果一个人,她听得见。但她无法说话,成天的,连个回嘴的余地都没有。那她不得活活的郁闷死?那时候我还很小,但已略知妈咪的行事作风,狠狠鄙视了自己,我怎么会跑去问她?我以为她又是胡诌,忽悠我的。可我现在的情况,却不由想了当年这件事。我发现,妈咪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我都说不出话了,听到什么,只是刺激得我更难受罢了。 影帮我梳洗妥当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男装打扮。是了,我的身份根本就无法参加祭天大典。当初,我提议扮成小太监,嬴政不同意,说他会想办法。所以,我就被打扮成了侍卫?其实,这又有什么分别?嬴政是看不起太监吗?如果他知道将来,他所看不起太监人群里,那个阉人赵高--这时候,我应该觉得嬴政是罪有应得,我要幸灾乐祸才是的。可是,我还是连想都不能想,为什么我还会有不该有的心疼?呵,真是犯贱,嬴政这样的混蛋,我怎么就见不得他不好呢? "好了,走吧。"影领着我出去。 我恍恍惚惚的来到另一座宫殿,嬴政站在那儿。影把我送到之后,自己又走了。 嬴政从上到下的打量我,眼神复杂,转而嘴角轻轻一勾。"如何,我答应的事,便是说到做到。" 他指的是,他说过会想办法让我参加祭天大典,同时也提醒我,我没有守诺,甚至每每都是阳奉阴违的说一套做一套。我心里自然清楚他的意思,但我不想理他,哪怕我说得出话,我也不愿搭理他。更何况,我现在是哑巴,所以就干脆奉行"聋哑人"政策。 仿佛是觉得单单只是"聋哑人"还不过瘾,我撇开视线,眼不见为净。真真瞎了倒还好些,不用再面对这幅嘴脸。这个表象俊美得像个天神,行事、内心,却是彻头彻尾的魔鬼。我才不信他有那么好心,什么说到做到?既然他以为我想出席这个仪式是为了看吕征,他还能依旧安排我过来,天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嬴政抬手,把我的脸又扭了回去。"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我让你去见你的情郎,难道你不应该表示感激吗?"说完,就狠狠吻了下来。 我知道再怎么挣扎也是白费的,于是,索性就放弃抵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我,并且又是一脸的嫌弃。"木头似的,呵,这就是你所谓的,什么都愿意做?赵古惜,是我听错了,还是--你高估了自己对你那位情郎的感情?"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告诉自己,我听不见,我也看不见! 站上祭台 () 他突然抓过我的双手,怒吼一声,"松开!" 我被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从他吻我的那一刻开始,一直紧紧握着拳头。然后,就这样指甲陷进了肉里,血流了出来,我却没觉得疼。 嬴政掰开我的手指,"我吻你,你难以忍受是吗?你糟蹋自己给谁看,你以为能有人来救你不成?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伤了自己都不可以!"他吻着我的掌心,将上面的鲜血一点点允尽。多么熟悉的画面啊,吸血鬼偶像片里,都是这么演的。不同的是,他比吸血鬼,还要可怕上千倍万倍。 抬起头,嬴政脸上的笑容,此刻特别妖娆却不及眼底,看起来格外的刺眼。"你不是伶牙俐齿的吗,怎么今天这么安静,一句话也没有?噢,我差点忘了!某人——现在说不出话是吧?" 我只恨以眼杀人这回事都是虚构的! "呵,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没关系,随你高兴就好。啧啧,不过有口难言,这说不出话的滋味,你一定很不舒坦吧?"嬴政两手一摊,表是遗憾,他爱莫能助。 我正计划着,没有嘴,我还有手。是谁规定的,只能动口不能动手?只是,比我快了一步,嬴政一把将我扯了过去,狠狠按金怀里。 好疼,我紧紧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就快被他勒断了。 他的嘴唇贴着我的耳朵,冰冷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浑身一哆嗦。"高兴点,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我害怕极了,他必定是话里有话的,他究竟想干什么?我是无所谓,可是,他要怎么对付吕征?我开始挣扎,拼命扭动着身子。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我无法忽视这声音,就像是心头的一根刺。 终于,他放开我了。嬴政神色庄重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又顺手,不容拒绝的替我整理了一翻仪容。然后神清气爽的开口道,"时辰不早了,祭天大典的吉时就要到了。你在我身后跟着。"说完,就自顾迈开了步子。 看着他的背影,那个果断、决然的背影,让我不自觉的小跑上去。鬼使神差的抓过他的手,他颇感意外的看着我,想要把手抽回去。而我,我是坚定的。我就是死抓着他的手不放,然后,在他的掌心,写下两个字,"小心!"。 嬴政皱起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我不避讳他的目光,坚定的望着他。这一刻,我只希望他能听信我的忠告。不错,他是可恶,但现在似乎并不是一个置气的恰当时机。 终于,嬴政还是轻哼了一声,甩开我的手,独自向前走。他是不屑,还是不信我?不过,这就是嬴政。他太骄傲,只相信自己,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 我还是乖乖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大殿,大臣们已经在那儿侯着。他们行完礼起身看到我,一翻眼神交流之后,脸色就不怎么好看。我估计,是有人认出我了。其实说起来,在古代,女扮男装之后,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认出来的,因为服饰、发型什么的差好多,只可惜,我除外。因为传说中的红颜祸水是要妖精化成了人形,唯一藏不住的,是一双蓝眼睛。这些流言,我都知道。 嬴政表现得若无其事,他是君,他们是臣。哪个不要命的想要来管他的家事,他是不介意牛头马面会增加工作量的。他一贯就是如此,即使现在的他还没有大权独揽。不过,也快了,只要过了今天。 嬴政抬头挺胸的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昵了我一眼,不明深意的笑容挂在嘴角。几步之遥,确认了我是老老实实跟在身后,他又继续前行。事实是,我被他的那个笑乱了心神。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他在计划着什么。就在这种时刻,子弹已经上了堂,一触即发。 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前行,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庄严肃穆,骄傲神圣的。除了我,我是忐忑而强装镇定的。行至祭坛,那里聚集了这个国家所有的精英,整齐的方队,威严的矗立在那里。 而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他。第二排的中间位置,吕征就站在那里。他从来不会张扬,深谙中庸之道的他,向来低调。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再怎么掩其锋芒,优秀如他,总是不容人忽视的。是的,我的目光接触到那抹身影,就再也无法离开。 我们站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我只能这样看着他,而他,一个臣子,他只能低着头。 "参见大王!"下跪、行李,很整齐,让我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反复进行过彩排? "看吧,你就尽量看个够好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嘲讽又隐含着深深怒意的声音,趁着这震天的参拜之词,悄悄在我耳边响起。 身子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可思议的看向身边的嬴政。然而他,英挺的侧脸,嘴角微微上扬,自信、霸气十足的道:"众卿免礼。"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我的幻觉不曾真实存在,他什么都没说过。可是,我敢肯定,他说了。他的声音,那好听的声音配合着残忍的调子,独一无二,绝对是他嬴政。我,不会搞错。 ‘看吧,你就尽量看个够好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手,不自觉的拉上他的袖子,微微颤抖。 他回过头,看着我微微一笑,美极了。这样的笑容,让我想起一种传说中的花,曼珠华沙,又名彼岸花。它,只盛开在地狱。 真实的战争 () 没有说话,他的脸又转了回去,肃穆的注视着前方。一个类似礼官的老年人,走到前面,开始大声朗读一些貌似是祖训的东西。头发、胡须都花白了,却是中气十足,声如洪钟。般随着空旷天地间微微的回声,自有一番说不出的庄严。 这样的气氛下,所有人都是深受感染,为之动容的。意外的是,这场典礼的主角,他似乎不以为意。 "你有很多话想说,是不是?"说话间透着浓浓的嘲讽、得意,和挑衅。 这样的场合,谁都不敢造次。偏偏他,仗着有礼官掩人耳目,避开了众人的视线,讲起了悄悄话。 我好恨,好恨这样的无能为力。除了狠狠的瞪着他,的确我什么都做不了。是的,他说对了,我有很多话想说。我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又想对吕征做什么? "你看,你就是这么心急。"嬴政表现出很无奈的样子。"他也看到你了。但是,他好像一点都不急呢。瞧瞧人家,你怎么连他的一分一毫都没学到呢?" 我简直恨死了他的调调,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咬他,撕破他那张迷惑众生的脸。 "啧啧,你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会不会,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呢?傻丫头,不会是你一个人一厢情愿,被人利用吧?" 看,明明最恶劣的人就是他,却在这里装好人,闺蜜似的帮我做分析呢!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被人利用?我有什么好被吕征利用的?自己阴险、卑鄙,就以为全天下人都跟他是一样的。 只是,他说吕征也看到我了。真的是这样吗?他看到我了吗,他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我一眼,怎么会看到我了呢?不是的,我才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你在想什么,骂我在骗你吗?傻惜儿,还是你在自欺欺人?你那样盯着他看,那道目光,仿佛要在他身上凿出个洞。你还怕他发现不了你吗?" 我又是心里暗暗一惊,惊讶于他居然能丝毫不差的猜出我在想些什么。同时,也为他所道出的事实而吃惊,他说的没错,那人是吕征啊!当然,即使他不用抬头,他,都知道的。 "呵呵,你说,他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呢?" 我用眼神跟他说,闭嘴! 事实上,如果真的能被我的眼神胁迫到,那他就不是嬴政了。"看,到头来,你还是乖乖站在我的身边。你也只能就这么看着他,而他,近在眼前,却连看,都不能看。" 所以,这就是他今天大费周折把我带来的原因吗?真是可笑,幼稚!一抹讽刺的笑容,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脸上。我笑了,笑着用手跟他比划,‘我很开心,只要能见到他,我就很开心。我是站在你身边,那又怎样?我的心,永远在他那里,跟他一起,陪他在一起!’ "你!"嬴政彻底火了,一把抓上我的衣襟。我依旧毫无畏惧的看着他。反正他是不打算放过吕征了,我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你让我不爽,我也不想让你好过!还能有什么,你喜欢毁灭,那就一起下地狱好了。 嬴政突然发难,动静不小,朗读声中断,众人纷纷侧目。只是,大家还没闹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说时迟那时快,四面八方涌来武装士兵,杀声四起。 发生了吗,真的发生了,就是现在!脑袋嗡嗡的响,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只觉得身子剧烈晃了一下,已经被嬴政一把扯过去,我被他挡在了身后。 "影——" 嬴政一声呼唤,影从天而降。 "带她离开,保护好她。"简单有力的吩咐,目光炯炯看着前方。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了那个人,嫪毐。 "是。"影的手拉上我的胳膊。 我甩开影的手,摇摇头。我不走,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 "不许胡闹!"嬴政有些恼。 ‘你不是希望我陪着你吗?我不走,现在我就陪着你!’我还真是有做哑巴的天份,比手势比得那叫一个顺。 嬴政一愣,然后不再理我,只是对影吩咐道,"带她走。" 我趁着影还没碰到我,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推向嬴政。不用手势,影是明白我的,我要她保护好嬴政。影没料到我会突然推她,居然就真的被我推开了。我们的交情自是一般不能比的,但说到底,嬴政才是她的主子,更是一国之君。所以,影犹豫了。 "还愣着干什么?"嬴政不耐烦,已经伸手拔出了身上的佩剑。我知道他的心思,他想亲手拿下嫪毐。 影不再犹豫,我也是下定了决心。于是拉拉扯扯、拖拖拽拽,影一时间拿我没辙,只是把我弄到了角落里。 "杀——" "保护大王——" 这就是真实的战争,混乱、血腥,不管不顾。小老百姓,像我这样的,就只是迷茫、恐惧,不知所措。这种无奈的,无能为力的感觉,很不好。 原来高台之上,不过都是些负责礼仪的文官,还大多都上了年纪。根本不用费力厮杀,几支冷箭、弓括机弩而已。刚才还是神气十足,片刻前还那样鄙夷、嫌弃、厌恶的看着我。如今,一个个倒在了我的眼前,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那儿。侥幸还没死的,也已身负重伤,看着是生不如死的样子。这样的视觉冲击所造成的心理落差是很强度 消失的关键 () 我回过神,看着影挥舞着手里的剑,眉头紧锁。她皱眉头了,不应该,几只箭而已,不足以让她有这种表情。我知道,她脑子里想着别的事。 就在她回头看我的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了她的意图。她是想动粗,直接先把我打晕了再带走。 想都没想,作势要咬自己的舌头。看着她,意思是,只要你敢动手,我就敢先自己把自己弄死。 所以,影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投鼠忌器。 对着影,眼神悄悄向高台下瞟,就一眼。影是明白的,她知道我匆匆一瞥,看的是吕征。她知道,我不放心。 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我知道影已经放弃了带我走的念头。 有影在,这个小角落暂时就是安全的。于是,我放心大胆的拿目光去寻求我心里的那抹身影。政变的另一个奇迹出现在吕征身上。一片混乱的厮杀中,我这里,是一处安全角。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吕征仿佛也能在这场战争中置身事外。他,以及他周围的一个小分队,静静的那里,既没有人上前向他们施以毒手,他们似乎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很奇怪,不,是太奇怪了!在这样的一片混战中,吕征他们的情景,看起来太诡异了。冷汗慢慢流了下来,我开始心慌。他想干什么?就算我可以理解吕征并无心去做所谓"救驾"的事,可是,嫪毐的人怎么也丝毫不动他呢?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不是已经答应我不会乱来的,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情况? 我看着他,吕征,求你,千万不要叛变!就像嬴政说的那样,吕征是可以感应到我的目光的。抬头,他看向我—— "吕征!"该死的!我一动嘴巴,才想起我根本说不出话。这个嬴政,现在他满意了?让影给我下药,害我说不出话,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在做什么? 目前,我只知道嫪毐的兵把这里我们本来就少得可怜的人马,围得水泄不通。明明一直说早已布置好了,人呢,我怎么不见有援兵。虽然现在还可以勉强抵抗,可是十分钟、二十分钟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如果在这个时候,吕征有异动,那就真正是月复背受敌,插翅难飞了。可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嬴政,你是想害死谁啊! 吕征看着我,要不是我对吕征的了解,我不会看出他若无其事的表情下,他在思考、在挣扎,在痛苦的抉择。我不懂,为什么他会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纠结。以他深谋远虑,走一步看百步,又杀伐决断的性子,不应该是这样的。 单单是因为我吗?可是我明明早就表明了立场,跟他说清楚了。既然他都答应我了,他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儿女私情和深明大义,他那么聪明,我很不能理解他现在的样子。 可我说不出话,怎么办?想了想,我哭,我就对着他掉眼泪。还好现在的情况,要掉几滴眼泪,那是很容易的,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他懂的,他一眼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看见他的手紧紧握上了剑柄,他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的天人交战?不对,我一定漏了什么。 吕不韦!是的,吕不韦!感觉就是像是被人狠狠在脑门上打了一闷棍。真是笨死了,这么重要的事,我竟然现在才发现。吕不韦,他是当朝宰相,这样重要的场面,却不见了他的身影。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不合理。这就是问题所在,吕不韦哪儿去了?是因为他的失踪,才导致了吕征现在的情形。 吕不韦发生了什么事,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可能性很多。但是我,当我意识到了吕不韦可能产生的问题时,我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到了嬴政身上。是的,嬴政并不是唯一的可能性,但我本能的,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此时此刻,嬴政化身为一个英勇的武士,挥舞着手里的佩剑。周身散发出的,浑然天成的霸气使得前来的叛军显得那么不堪。嬴政说过,他早已做了部署。对于我三番两次的提醒,他也是老神在在,一点也不以为意。所以,吕不韦的失踪,是他干的,对吗? 一面,他默许了我去找吕征,也就是让我去做说客。另一方面,他从来就不信我,所以他早就另做了安排用吕不韦来要挟吕征。双管齐下有备无患,无论怎么样,他都是胜券在握的。 似乎,嬴政也有这个本事,可以感受到我看他的目光。他回过头来看我,很惊讶也很不满,因为我还在这里没有离开。呵,这个人真是好生奇怪啊。这算什么,他在意我是不是还留在这里,关心我的生死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我对于他而言,没什么利用价值,他还要管我的死活干嘛?但是,在这种危急时刻,他也实在没有必要再演戏。所以,我真的不懂。 "小心!"可惜,我是说不出话的。嬴政一分神回头看我,一个士兵就趁机拿剑向他刺了过来。还好,算他聪明,看嘴形就猜出了我在说什么,身子一闪。虽然那丙剑来势汹汹直明要害,嬴政即使一避,可惜还是受了伤。 看着嬴政治往外冒血的伤口,我又忍不住开始揪心。不行,那样不行,伤口要赶快止血才可以。 迷 我拽了拽影的衣服,影机警的回头看我。我指了指嬴政的方向,意思是让她不用管我,去保护嬴政。影顺着我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的,嬴政那里的情况并不好。 我继续推推影,催促她。影有些犹豫不绝,我心里着急。 嬴政已经让那些叛军缠得无暇分身,并不回头,只是吼了一声,"不要过来,保护好她!" 这人!我真是又气又恼,他是背后长眼睛了?怎么什么都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他还要趁什么强? 影一听这话,也不纠结了,手臂一挡,又把我往后退了两步。我无可奈何的缩在角落里,任是再着急,却也一筹莫展。 保护好她。好熟悉的话,也是对着影说。吕征--想到这儿,心里一慌,赶紧拿目光搜寻他。 他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看着我,漂亮的眼睛里写着淡淡的忧伤。不是的,不是的!我对着他拼命摇头,他误会了。我知道,他一直看着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是清清楚楚的。可是,我对嬴政没什么。只因为他是王,他肩上有责任,他还有那么多事没做,所以他不可以有事的! 吕征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无意间一抬头,正对着一双眼睛,那道目光定定的望着我。我有些意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今天嫪毐也是主角之一,我却把他忘了。 他怎么也看着我,这个时候,他还有这闲情逸致来关注我?嫪毐和我想象中的那种造反头子很不一样。没有那种孤注一掷杀红了眼,也没有得意洋洋的姿态,形象更不是传统反面角色那样面目可憎。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就那么风度翩翩、神情自若的坐在战马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嫪毐这样子,我明明应该恨他的,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奸险狡诈之徒。 头好疼,嬴政身陷叛军包围,吕征始终立场暧昧,嫪毐,嫪毐莫名其妙。现在要怎么办?吕不韦!这么个关键人物,迟迟不见他的身影,这不是好事。总觉得,只有找到了他,才可以结束现在这个混乱的局面。我应该怎么做?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嬴政的计划,然而现在他的情况这么惨,一定是因为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嫪毐会在祭天大典这个当口行动。如果说,吕不韦的确是在嬴政手里的,影一定知情。我留在这里,一点忙也帮不上。反正,嬴政也希望我走,倒不如先跟影离开,看看能不能搬来救兵,最好是能把吕不韦找出来。 我拍了拍影,刚准备让她带我走,一人一马,冲了过来。我转头一看,这不正是我想要去找的吕不韦吗?他来了,难道我想错了?看他好胳膊好腿,精神奕奕的样子,而且他能这么出入自由的过来,完全不像是被挟持的样子。 我当下决定,不走了。这究竟是哪一出,我得弄明白了,才能想出应对的办法。我先看向嬴政,他没什么反应,依旧专心致志的对付着想要他性命的叛军。我再看向嫪毐,他也是淡淡的,似乎吕不韦的出现也没有对他造成影响。我简直要抓狂了,找不出一点头绪。再这么下去,嬴政始终是双拳难敌四手,早晚不是被杀就是被生擒活捉。 我急啊,眼睁睁看着吕不韦一路策马过来,也没人拦他,给他任何为难。他一来,直奔吕征身边。我紧紧盯着他们那里,吕征对于吕不韦的出现,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讶。虽然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秒钟左右,但我确实看到了,不会错,是惊讶。所以说,吕征没有料到吕不韦会出现。但吕不韦照理是应该现身的,所以,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吕不韦的失踪是有猫腻的。然而,现在吕不韦又跑来了这里,这算什么,难道他是逃出来的?完了完了,如果之前真的是嬴政抓了吕不韦,现在又被他跑了,那么-- 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场政变的胜利者明明应该是嬴政,他还要当秦始皇的。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 我脑子一热,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我不能眼看着嬴政出事,既然他一定要坚持让影保护我。借着影专心对付敌人,我瞧准了时机,撒腿就跑。影要遵守嬴政的命令,不能擅离职守。好,那我就跑,我跑去嬴政身边,你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顺便一起把嬴政给保护了吗? 我刚一跑,影才一追,就听吕不韦大喊了一声:"保护大王!" 奇了怪了,我不禁侧目,吕不韦这算是以德报怨吗?他能有这么好心,他会这么伟大?我一时很是想不通,但身体仿佛有它自己意识,脚步并没有停下。所以,一边注意着吕不韦、吕征父子的情况,一边拚了命的朝嬴政身边跑。 果然,吕不韦不过就是高喊了一声口号,却没什么实际行动,就那么一动不动站着。哼,说什么保护大王?他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的,站在吕征那个小分队那里,他是在号召谁来保护大王?原本在死战的那些士兵,本来就在那里竭尽全力。而始终没有插手,冷眼旁观的吕征他们,在吕不韦这一声号召之后,继续没有动静。吕不韦之前若真是被嬴政挟持,逃出来之后没有立刻倒戈相向,这让人颇感意外。但是这种时候,他居然还不忘假仁假义的吼上这么一嗓子,我真是哭笑不得。吕不韦,你有必要吗?话说回来,他也不怕嫪毐得了势会跟他算帐。然而,我看看嫪毐,他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吕不韦的言行也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我始终觉得,嫪毐看起来怎么都没有一个弑君篡位该有的样子。哪怕他的确是被逼造反,为什么一点杀气都没有? 困境 吕征的目光一路追随着我,我有口难言。放眼大局,我不可以不顾嬴政。肩上一重,影已经追了上来,手放上了我的肩头。她瞪我,我知道她对我的做法很不满,即使她明白我的意图。 "胡闹!"嬴政看到近在咫尺的我,也恼了。 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呢?我冒着死过来帮你,也落不着一句好。哎,算了,我不计较。不一会儿,影还没来得及把我拉开,围上来的兵已经完全堵住了我的退路。影一看,跑是跑不了了,那就打吧。这刚好就顺了我的心意了。我也蹲下,从地上捡了一把剑,我在手里,好歹也能对人唬上一唬。 是我的错觉吗,还是我狗屎运,怎么挨近我的叛军一个个好像都很弱。畏首畏尾的,好像只守不攻,我管他的,反正有便宜就占,拿着剑胡乱挥着。心里还是怕的,总觉得死神离我不远,周围弥漫着一股血腥气,一不小心还会踩上断胳膊残腿。我告诉自己要集中精神,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嬴政长手一捞,干脆把我拉到了身边。我一惊,"你干嘛?"他这样施不开拳脚,我会连累他的。 "闭嘴,给我消停一会儿。" 我抬头看着他的侧脸,线条紧绷。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我是不是有好心办坏事了,我只是想影过来帮他而已。可是现在,他把我拉在身边,我反而妨碍他了。 我回头看向吕征,为什么你就不肯帮帮嬴政呢?他也看着我这里的,神情紧张。我发现,吕不韦按着他的手。原来如此,是吕不韦阻止他不让他出手。我恨死他了!都是因为他! 我满脑子脏话,可是偏偏口不能言,想骂人都不行。影,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影身上。要她带着我和嬴政一起跑,那是不可能了。我估摸着,她一个人逃开还是有希望的。最好是掩护她,然后想办法让她去搬救兵。 我对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先走,去搬救兵来。影犹豫着,不想也不能违背嬴政的命令,但是形势所迫,对于大局,她也看得清楚。我急,古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她现在走,嬴政获救之后,难倒她还担心嬴政会为难她吗?帐也不是这么算的。 千钧一发,我想起了曾经影说过的话,她对吕正说过的话。"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也亏的我有手语的天份,我用手对影说,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赶快走,去找救兵! 果然,影对于这话是有触动的。我真想抽自己,在这个时候,我居然还会觉得嫉妒,胸口发闷。我对于影和吕征之间那段别人走不进去的过往,让我很不爽。 影发愣的空当,手臂上被人滑了一道,影回过神,一剑解决了偷袭她的那人。然后对我点了点头,一跃而起-- "影,你好大的担子!"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嬴政和嫪毐几乎是同时开口的。对于嬴政的反应,我倒是不意外,是他的性格。不过嫪毐--哼,我还觉得他不像个坏人。原来,他不过就是隐藏得深,什么他都看在了眼里,他是等看准了时机才下狠手。 我赖得再理嫪毐,说到底,我心里还是对吕征抱有希望的。只要他肯出手,事情就好办多了。一边胡乱挥着手里的剑,一边继续拿眼神恳求吕征。救救嬴政,也是救你自己! 可恶吕不韦横在中间。我就不明白在吕不韦身上到底发深了什么事?要说他恨嬴政,他也并没有领着吕征的兵来打嬴政。要说,他是有心帮嫪毐一把,他来了之后,跟嫪毐连个眼神上的交流也没有。真是气死我了,虽然人家是亲爸爸,我还是不喜欢吕征受制于他,而忽略了我。真是讨厌! 再来关注影,因为嫪毐的一声令下,影被缠住了。我心里着急,想着影不是会忍术一样的功夫吗,不是可以咻得一下就不见了吗?这么个节骨眼还在这里恋什么战,一下消失不就行了吗?还好,影就是影,不负众望。一个对一推居然也能慢慢占了上风,最终得以逃脱。我悄悄送了一口气,影跑了就好,跑出去就好。 "拿下嬴政!不论死活,重重有赏!"影的逃脱使得嫪毐有些急躁。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步步逼近,嬴政和我的处境更糟糕了。面对这些杀红了眼的叛军,我怕,怕得要死。握着剑的双手,抖个不停。我要死了,但我没想过自己会是这么个死法?来到这里以后,经历过好些生生死死,我还是活了下来。没想到华阳的毒酒都没有毒死我,原来,我是要死在战场上。这样的死法,想得开一点,倒也算是体面、光荣的。可是,我哪有那么伟大,我就是小女子,我怕死啊!以前看<左传>、看<三国志>之类的书,战场上的人都死得好惨,死相特别难看。被剁成肉泥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 想到这里,我腿都软了。嬴政虽然已有些力不从心,却还是护着我。好吧,我认了,陪你死吧,想想,你对我也算是真的很不错。都这时候了,你也没有丢下了不管。士为知己者死,我们两个,说是知己也不为过。即使,我还有不甘心,我想不通,历史不该是这样的。今天,我们要是死在了这里,谁去统一中国啊? 叮--即使耳边厮杀声一片,这叮的一声震得我脑袋嗡嗡的响。这声音,是我掉下得剑所发出的声音。我完全就呆傻了,垂死挣扎之际,我居然把手里的剑掉了?罢了罢了,天要亡我。 突变 只觉得腰上一疼,嬴政干脆把我护在了怀里。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他气喘吁吁,胸膛上下起伏的厉害。额头上,脖子里,汗水混着血水一起流淌着,头发也有些凌乱。是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嬴政从来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威风凛凛的,他向来注重仪表。但是现在的他,他的样子并没有影响他的气势,王的气质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更添了几分野性的魅力。他还是那样,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可能下一秒,就会倒下了。我,接受不了。 "不,不要哭。"嬴政剧烈喘息着。 可是他越是这么说,我的眼泪就越是怎么也收不住。为什么要这样,嬴政不能有事,不可以的!我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历史不能错成这样! 嬴政抽空回头看了我一眼,笑得很温柔。"真是个痴儿,你在为我掉眼泪吗?" 我真想赏嬴政一个大大的白眼!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痴儿,这种傻问题他都能问出来。我当然是在为他掉眼泪,于是对他点了点头。 嬴政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亏他还能说得这么镇定,不会有事,他是哪里来的自信啊?因为影跑了,她能搬救兵?就算是这样,眼前的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挨到影和救兵过来?我是基本上已经完全的绝望了。 反正也没有了活的希望,以前听说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一想到自己要死了,突然也变得伟大、崇高起来。横竖都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如果少了我这个累赘,一定可以为嬴政多争取一点时间。这样,说不定,他就可以等到影和救兵过来。 "你想都不要想,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又惊了,他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惜儿,你欠我的还没还,我不准你死。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什么人呐,这个嬴政,就不能让我多感动一会儿吗?还有,我欠你什么呀?这家伙,真会找别扭,好不容易我都愿意为你牺牲性命了,你还要让我心里不痛快。 "嬴政,你的死期到了!杀--"三个将领一同杀过来,嬴政手里的剑被打落,手腕也被划破,鲜血直流。 被逼得直直后退,嬴政把我紧紧护在怀里,基本上已经只剩下了束手就擒的份。终于到了这一刻了,再不甘心,也要坦然面对。 奇迹,也就在这一刻发生得,吕征带着他的人马,冲杀过了。 扑通扑通--我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因为激动。我没有死去,我不会死了,因为吕征来了。吕征,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 看他,风姿卓越,哪怕是上阵杀敌,举手投足间也显得那么灵动、飘逸。明明是个翩翩公子,但吕征手里的功夫,我也是知道的。而且,骨子里,他是清冷、决断的,没有多余的动作,对于敌人,他杀得干净俐落。同样,他带的兵,也是秉承了他的风格,打起仗来一点也不含糊。而且,这架势,我估计,虽然他这一队人数上并不占优势,但全都是精英,一个个有点特种部队的意思。 似乎吕征他们打得还颇为轻松,一路厮杀,开辟出一条道路过来。难道这就是吕家的策略吗,要把嬴政逼得无路可走才会出手相救?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想要嬴政的感激,重重的欠下人情?个人觉得,他们可能打错了算盘。 我看到了希望之余,心里总还觉得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来想去,问题出在嫪毐身上。对于吕征的行为,他似乎一点也不上心。对于嬴政,他说不论生死,要拿下。对于影,他大力阻止影的逃离。独独对于吕征,他是听之任之,做得也是消极抵抗。嫪毐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在谋划些什么? 我抬头看嬴政,他脸色不好看。当然,他受了伤是一方面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他不高兴,他在生气。今天的遭遇,自然嬴政没什么好高兴的,不高兴才是应该的。可是,死里逃生啊!吕征及时救驾,难道不值得高兴吗?他为什么瞪着吕征?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吕征已来到眼前。吕征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向我。放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不用看也知道嬴政什么表情。哎,即使人家是来救他的,嬴政对吕征始终是有浓浓的敌意。 "古惜。" 我动了动嘴巴,才想起来,我根本说不出话。 吕征眉头一皱,看出了我的异样。"古惜,你发生了什么事?"说着,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嬴政身上。 我就喜欢脑子好用的人。就喜欢你这样的,吕征,你怎么这么聪明呢?我伸手拿开嬴政拦在我腰上的手。感觉到这具紧贴着我身后的身体,僵了一下。我也管不了了,直觉得就走向了吕征。 多美好的画面,偏偏--"征儿!"吕不韦过来了。他满脸的严肃和不满,也说不清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的儿子。 这一声征儿,直接导致了戏剧性的一幕。我做梦也没想到,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很快。吕征居然把剑指到了嬴政的脖子上。 我惊叫,却没有声音。立刻扑过去推开吕征执剑的手,嬴政朝着吕征露出笑容。一开始我觉得莫明其妙,哪有人对着要杀他的人还能笑得出来的。后来才意识到,他是在得意,是在挑衅。真受不了,发神经也不分个场合不分时间。 较量 然后,吕征那么冷静的人,再次挥起了手里的剑。我挡到嬴政身前,回头狠狠瞪着他,你是笨蛋吗,干吗没事自己找死? "还不住手?征儿,莫要再糊涂了!" 唉?再次傻眼,吕不韦是在阻止吕征,那么刚才,他那一声征儿,也不是要吕征向嬴政下手? 吕不韦用无比嫌弃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继续对吕征说:"征儿,你都亲眼看见了。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朝三暮四,她如何配得上你,更不值得你为她犯险。" 我简直不敢看吕征的眼睛,是的,我不敢面对。他眼里的痛,就像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一刀刀割着我心脏上的肉。 泪眼朦胧的摇着头,吕征,我没有背叛我们的爱情,绝对没有!我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嬴政出事而无动于衷。这是一种,最起码的历史使命感。可我说不出话呀,连让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回过头来,愤恨的看着嬴政。他就是故意的,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我弄哑了。他就是要吕征对我产生误会,他要我无法开口解释。难道,他早已预见了这一切?不懂,如果他早知道,又为什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呵,最可怕的是,他是哪里来的自信,他知道我一定会拼死保护他吗?即使我面对的是吕征? 我想起了来这儿的路上,嬴政那个诡异、算计的笑容。此时此刻,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冷静,那么高深莫测。心里一凉,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理不清。这里的人一个个都那么有心计,在他们面前,我简直就是个小丑。 就在这个时候,嫪毐慢慢吞吞,闲庭信步的骑着他的马过来,来到了这个是非中心。很好,所有人都到齐了,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不理这些人之间究竟藏了多少阴谋、多少较量。反正,我只有一个念头,我只知道一件事。嬴政不能死! 现在的情况,跟历史书上的记载差距太大。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扭转乾坤,从现在这种阶下囚的角色要一跃成为胜利者,我是不是应该考虑祈祷? 嫪毐看了一眼嬴政,接着目光落到了我身上。缓缓开口,"古惜,你过来。" 我?我左右看了看,是我幻听吗?嫪毐是不是叫我过去? "过来。"他又向我招了招手。 奇怪呢,嫪毐这是哪一出?难道因为之前赵姬找过我,所以他就默认我是站在他们一国的?我看看嬴政,拿眼神寻问他,嫪毐怎么这么奇怪的? 他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直视嫪毐,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你没看出来吗,惜儿愿意同寡人同生共死。"说着,还顺带看了吕征一眼。 这个嬴政,我好无奈啊!你说你,你对嫪毐什么态度我不管,你有必要再刺激一下吕征吗?干吗非要这么针对他?算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活不活得过今天都还成问题呢。吕征,如果我死了,就变身做个天使,守护着你,好不好? 嫪毐眉头一皱,只是看着我,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看嫪毐这表情,莫非是在盘算着怎么对付我吗?这就是所谓"站错队"的后果。呵,可以"未卜先知"的我,居然还能选错边站,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要不要这么讽刺? "古惜,跟我走。" 我的手被吕征握在手里,我,心动了。是的,这是我的吕征啊,现在的形势,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知道,如果现在我不跟吕征走,以后想走也难了。可是--我不能丢下嬴政不管啊! "古惜,你还在忧虑什么?难道--" 我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吕征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啪得一巴掌,"糊涂东西!"吕不韦上前打了吕征一巴掌。 "哈哈哈--"嬴政大笑起来,背后,他贴着我的胸膛笑得一震一震的。我不懂。 "好啦好啦,这戏,寡人看够了。" 我虽然看不清这里面的道道,但嬴政这话,必是话里有话。我听得眼皮直跳。 "仲父啊,这就是你最得意的儿子。呵呵,寡人看来,他跟你,一点儿,也、不、像!"我悄悄咽了咽口水,嬴政说这话的姿态,可是一点也不符合他现在的阶下囚身份,倒是意气风发,像个骄傲的胜利者。我当然知道,即使败了,我们也要站着死。不过,在我看来,还是没必要自己往枪口上撞的吧。 吕不韦听了嬴政的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表情一冷,转身对嫪毐:"嫪毐,你跑不掉的。" 嫪毐一挑眉,似是有些意外,但依旧平静。"丞相此言何意?"嫪毐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着儒雅的风度,我心里默默感叹。这样的人,赵姬对他死心塌地,真的是可以理解的。 "这里早就已经被团团包围了,你插翅难飞。"吕不韦冷冷的说。 我悄悄想,这个吕不韦不是让嬴政给气傻了吧?团团包围、插翅难飞?人呢,抬头环视一周,怎么我连个影子也没看见?要真是像吕不韦说的那样,嬴政怎么可能弄得这般狼狈? 我觉得嫪毐也跟在傻了,真的就跟着吕不韦的思路,低着头认真思考起来。 "即便如此,也不是一丝活路都没有。"吕不韦又说。 "还请丞相赐教!"嫪毐恭恭敬敬的做了一偮。 我真是看傻了眼,这两人都疯了吧?我正莫明其妙,却感觉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嬴政悄悄的,一点一点的带着我往后退。我回头看他-- 胜者为王 ()() "不要看我,继续看着前面。"嬴政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我乖乖照做,然而,直到了这一刻,我才感觉出了嬴政在紧张。这朵奇葩,刚才被围攻,被人用剑指着,他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现在,敌人莫明其妙的犯二,他反而开始紧张了? 只听吕不韦说:"如今想要活命,就只有一个方法——" "大胆饭贼!快快束手就擒!" 吓我一跳,抬头,一旁宫殿的屋顶上真有人!不过人不多,十来个吧,不过看他们这神出鬼没的调调倒像是跟影一个路数的。 吕不韦没有说完的话,并没有说下去,而是向吕征使了个眼色。吕征有些迟疑,有些犹豫,看着我跟嬴政。 这一刻,我突然就明白了,吕不韦这是要狗急跳墙,他这是想”擒贼先擒王"! 正在此时,大部队冲杀过来,气势汹汹。带头的人,我认得,是王翦。我看这架势,倒像是吕不韦说的,嫪毐跑不了了。一切发生的太快,惊天的大逆转,顷刻间发生了。 "征儿!"吕不韦再次催促,吕征举起了剑,但迟迟没有行动。 我完全混乱了。情势逆转,眼看嬴政要胜了,我应该松一口气的。但嬴政胜,又意味着吕征有危险。然而,吕不韦突然发难了,要杀嬴政。并且,又把吕征和嬴政同时推倒了风口浪尖上。为什么要这样啊,我不想看到这两个人有任何一方受到伤害,简直要崩溃了! "吕公子,不必为难。"嫪毐面对突变,仿佛一点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样子。这一刻,不再纠结他是什么人,对嫪毐我油然而生一种尊敬。一个人,可以胜不骄败不馁到这个份上—— "哈哈哈——"这回,是吕不韦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这人是疯了,还是在打什么哑谜?他笑什么,原来如此指的又是什么? "都是因为你!"突然之间,吕不韦一手掐上我的脖子,把我扯到一边。他的动作那么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几乎透不过气,整个人都处在一个缺氧的状态,难受,我好难受!双手拼命去抓、去掰他的手,只换来他的手指越收越紧。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吕不韦的脸看起来也是模模糊糊的,但是,那么冷酷。他没有马上要了我的命,因为不解恨。 "父亲!" "吕不韦,你放开她!" "住手!" 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但我认得出,是吕征、嬴政,还有嫪毐。急了,这三个人都急了。我已经完全不能呼吸,没有试过窒息的人不会明白。我已经不惦记着那可爱的空气了,让我死,快点结束这种状态。 "父亲,父亲你放了古惜。"同时,我也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看见吕征急急拿起剑,抵着嬴政的胸口。 "咳咳咳——"突然大量涌进我肺里的空气,我无福消受。脖子疼、喉咙疼,眼泪也咳出来了。虽然吕不韦没有继续掐着我的脖子,但我还是被控制在吕不韦手里。 现在,真实的,我看着吕征和嬴政,如果吕不韦真把我掐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面对这种画面了?他们俩看着我,我除了摇头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王翦领着大部队来到跟前,可是投鼠忌器,他的大王还被人用剑指着。"放了大王!" "征儿,动手!"吕不韦真是疯了,他是要定了嬴政陪葬。我拼命扭动身体,想要摆月兑吕不韦的钳制。挣扎间,身上疼了一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隔着。 匕首!我身上放着赵姬给我的那把匕首!我想起来了!迅速从怀里掏出匕首。我当然不会傻到拿着匕首去跟吕不韦拼命,吕不韦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我还是打不过他的。所以我紧紧握着匕首,反手底在自己项上。 我看着吕征,不要动嬴政,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吕征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看,最后,慢慢的,无力的,垂下了剑。 我达到目的了,可是我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吕征,他是放弃了自己生的希望来成全了我。 吕征放下了剑,他和吕不韦、嫪毐三人就相当于束手就擒了。王翦他们自然是瞧准时机,干净利落不会浪费一点时间。 眼睁睁看着吕征被带走,我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他走了,呆呆留在原地的,不过是具空壳子罢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政变",在我看来,这倒更像是一场闹剧。还是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看懂的闹剧。 嬴政过来搂着我,准备大摇大摆,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我看向他,这前后不过就是片刻的工夫,我觉得他变了。从现在开始,他是一个真正掌握了这个国家命运的君主,名符其实的王。 我冷冷的推开他,"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嬴政看了看我,还是那种高深莫测,叫人模不着头脑的表情。懒洋洋的开口道:"处置?你可是救了我的性命的呢。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去再说吧。" 是我胡闹吗?不过,现在这样的场面,确实不合适再说什么?当着这些臣子的面,我不能不给他面子。所以,像他说的,回去再说。我任由着他搂着我走。 只是,我又想错了。我回到了寝宫之后,嬴政就走了。最可怕的是,空空的寝殿里只有我一个人。然而这扇门之外,却扎扎实实的驻守着一队兵。所以,我被软禁了。 行动 () 三天过去了,嬴政没有回来过,除了送茶送水的一个宫女,三天内我没有见过其他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昏昏噩噩,天昏地暗,犹如鬼魅一般,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吧? 我想,事实是,我无法面对,也不敢面对现实。三天了,这三天可以发生很多事。那日祭天大典,不过半日吧,可以发生那么多事,更何况三天了。 我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再也装不下去了,我逃避并不代表事情不会发生。我甚至不知道,现在我是坐在这里,可吕征呢?我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吕征——不可以! 我在里面哭得撕心裂肺,哭天抢地的。但是,又怎么样呢,桌子倒了、椅子翻了,就算我把房子拆了,也不会有人理我。即使,屋外面站满了人,但是他们不为所动。应该是嬴政的交待,只要确保我人还待在屋里,其他的事什么都不用管。 该死的嬴政,他这样把我关起来算是什么意思?一通乱砸之后,我也累得虚月兑了,倒在一边。这些天,我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虽然我不会饿死,但身体总是虚弱的,支持不住。 我狠命的呼吸,这样不行,我这么下去不是道理。我必须有所行动!我抓着床柱,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脚步还是虚浮的,想喝杯水,可是杯子、茶壶都已经碎了一地。没办法,现在就是没有条件也要自己创造条件。首要的是,我要逃出去。嬴政既然想把我囚在这里,一定有他的目的,所以无论如何我不能随了他的愿。 慢慢挨近窗边,我就大大方方的打开窗子往外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想要逃出去,总要先弄清楚外面守军的情况。 我这认真、细心的一番观察之后,真的有点懵。呵呵,我何得何能啊,嬴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这只小部队我认得。这就是那日紧跟着王翦的第一分队,也是所谓最精锐的部队。嬴政居然留了这样一队人,独独只是为了守着我?我不懂,这样一队精英,这样的战斗力,去抓本•;;**都绰绰有余了。他怎么就舍得把这样的资源浪费在我身上? 原路返回,我在床上躺了下来,缓一缓体力,我也需要静静思考一下对策。这样的情况,我要怎么做? 闭目养神,直到送吃食的宫女过来。面对屋里的一片狼藉,她也没什么反应,更没有要动手收拾的打算。静静的,她只是扶起了桌子,然后把吃得东西在上面摆开。 我站起身,宫女立即上前扶着我,我也不阻止。她把椅子搬好,我坐了上去。桌上放着的,都是一些羹汤粥品,还有一些极清淡精致的小菜。很好,这是有心思照顾我许久没有进食,所以才预备了这些。我之前还在为难,毫无疑问,我必须吃东西。吃了东西,我才能有力气去做我该做的事。可是,已经很久不吃东西了,一想到宫里那些大块大块的肉,我真是忍不住头疼。 我拿起碗筷,简直是狼吞虎咽。宫女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是的,全程无交流。就是这些给我送吃食的宫女,也是不跟我说话的。每每就是把东西送来,见我不吃也不会上来劝,默默站一会儿就走了。 我想起了影,自她从战场上逃出去之后,就这么失踪了,我再没见过她。她去哪儿了,为什么她也不来见我?如果有她在,我还可以有个人跟我有商有量。 如今,我也只能靠自己了。热腾腾的东西吃下了肚,我立刻觉得气力恢复了不少。丢下碗筷,我直奔嬴政的"办公桌"那里。是的,我在他的小书房里藏了东西,就藏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厚厚的竹简之下,我挖出了我的宝贝。那只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的百宝袋。是的,我已经把它悄悄藏在这里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快忘了。再看到这只百宝袋,真是有些百感交集,这是唯一一件还能与我的世界有一丝联系的东西了。 微微一失神,我要求自己集中思想,现在不是我伤春悲秋的时候。匆匆拿出里面那只手表,其他的,依旧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手表捏在手里,它还在转。孙炎送我的东西,当然不可能是电子表那种便宜货。货真价实的所谓奢侈品,这一刻我把它拿出来,就算想炫耀也没有合适的对象。也不是用来贿赂,收买人心的。同理,没有合适的人懂得它的价值。我把它找了出来,只因为它被孙炎改造过的特殊功能——它可以当麻醉枪使。 小心翼翼的打开它的后盖,肉眼大概粗略的估模了一下,很可惜,原本细细密密的麻醉针,现在也就只有二十几支了。门外守着的,经我刚才的,尽管视角不佳,但据我判断外面应该有四十七个人。这就是目前的情况,我没有胜算。 拿着手表,我猫着腰来到窗下。这一次,我甚至月兑了鞋,因为我知道功夫深,特别是会轻功的人,听觉都异样灵敏。刚才我大大方方的去看,就是为让他们知道我行动时的"常态"应该是怎么样的。于是这次,我偷偷模模,因为有比较,所以他们会比较没有那么容易发现。 手指扣上机关,瞄准一个站在边缘的士兵,他是倒数第二个。发射,我把针射向他的后脑那里,靠近发髻的地方。麻醉针是极细的,藏在头发中间,就算将来他们有"军医"之类的检查,应该也不容易被发掘。那个倒霉的士兵,就只因为他站的那个位置,所以,意料之中,他直直的倒下了 等他 () 看着身边的战友突然倒地,左右的士兵完全没有露出一丝慌张。果然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下一秒就抽出佩剑,机警的环顾四周,作出了防御的姿态。 也是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个士兵破门而入。 我就半靠在榻上,抬头望去,脸上显然是猛然间被吓了一跳的表情。那两个士兵确认了我平安无事,又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异常,就退了出去。 我松了口气,还好我动作快,他们应该没有发现什么。接下去,我也不急,干脆就在榻上躺了下来。手里摩挲、把玩着我的好伙伴,手表。看着秒针嘀嗒嘀嗒的走动,感受着这难得的现代文明。孙炎,你能想象得到,我现在在用你送我的这只手表做什么吗?你当然不会知道,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你现在是不是还守着那个睡着的我发愁呢? 孙炎,你知道吗?在这里,我爱上了一个人。那是爱,深刻的,印在了血骨里的爱。可是啊,他现在生死未卜。孙炎,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吗?如果他出点什么事,我要怎么办?孙炎,是我害了他,是我,我害了他啊!当我用身体挡在嬴政面前,当他放下了手里的剑,他心里该有多难受啊!可是,他终于放下了他手里的剑。他放弃了,投降了,是不是心也死了? 吕征,你不可以有事,知道吗?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跟你说,我一定得跟你解释清楚,一定要的! 胡思乱想间,四十五分钟过去。再一次,我偷偷来到窗边。同样的手法,另一头倒数第二个士兵倒下了。接下来的流程也是一样。 耐性等候,我就像是挟持了人质的抢匪,每隔四十五分钟就去"做掉"一个。至于这个四十五分钟,也是有典故的。以前一堂课的时间,就被设定为四十五分钟。据说,这是有科学依据的,说是超过了这个时间,思想就不容易集中了。不管是不是这样,试一试反正我也不吃亏。我就选这么一个时间节点,等他们稍一松懈,我就给予一击。让他们在精神上时时紧绷着,只要一放松就会出事,一出事就紧张,紧张之后又没事。就这样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现在,我只有耐性等待,我要冷静。就是后悔,怎么百宝袋里没装把枪呢?任这些人功夫再强,拳头总快不过子弹吧?再一想,还是算了吧,哪怕给我一把枪放在手里,难道我还敢杀人了吗? 外面倒了七个人,天色也接近黄昏了。 门被推开,他终于来了。 我坐直了身体戒备起来,生理、心理,全副武装。看着他,我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是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倒也坦荡起来。 一步一步走向我,嬴政的眉头微微皱起。我原本以为,他终于大权独揽,完成了他大业的第一步。我的想象中,他应该是得意,不可一世的姿态。没想到,我再看到他,尽管还是霸气、强悍的他,可是,我看得出他是强打起了精神,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他在我身边坐下,手拂上我的脸颊,慢慢摩挲着,我也不避不闪。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无奈,听出了心疼。我没照过镜子,但不难想像,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他真的会在乎吗?不要开玩笑了,我可没有忘了,是谁把我关在了这里。 "惜儿,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想见我吗?现在我来了,你倒不说话了?" 这就是嬴政,我做过什么,我想什么,他总是清清楚楚的。可是他是什么念头,我永远一无所知。不错,我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逼他现身。一开始那些貌似想逃走的动作,不过就是烟雾弹而已。从我当着宫女的面吃东西,我知道她会去报告嬴政的。从她送来的食物看,我的进食情况,嬴政一直都是清楚的。这宫里,只有他知道我对食物的喜好。 接下去,除非我疯了,我自然是知道凭我一己之力想要逃出去,那就是不可能的。外面是一群海豹突击队似的人物,我手里只有二十几根麻醉针,这里的胜算,不言而喻。之所以,我还会去搞突袭,就是想让他们去报告嬴政而已。据我观察,当第二个士兵倒下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知会嬴政了。当然,他们不太会把嫌疑人往我身上联系。但是嬴政,他是见识过我的麻醉手表的,当初我用来对付过宫女ab,我相信他还是有印象的。我也知道,嬴政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那些士兵,他不会希望大家知道,我有那么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我一个一个的把士兵放倒,于是,嬴政再不能坐视不理。首先,他不清楚我手里有多少麻醉针,说不定这么耗下去,真能让我跑了。再者,如果我手里的麻醉针有限,那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麻醉针,他是知道的,那么他不知道的呢?就算我不想承认,但嬴政是懂我的。一但是我想做的事,我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而且花样百出。 所以,熬到了这个时候,他出现了。其实,这比我想象的快得多,也容易得多。我已经做好了熬夜的准备,我以为他的第一反应会是加派人手,没想到,他直接就来了。很意外。意外,就不是一件好事。他对我的行为看得那么透彻,我要怎么跟他斗?这个成了精的男人啊,我心里一阵寒意。 我并没有更多的选择余地,所以,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影呢?她人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见到她?" 地牢 () 嬴政挑眉一笑,看着我,"呵,你这么大动干戈的引我过来,就只是为了想知道影的情况?惜儿,你倒是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我暗暗的叹了口气,还是什么都瞒不住他。当然,我更想知道的,不是影的情况。我担心她,挂念她是真的,可我更担心的是吕征。无论如何,嬴政总不至于要了影的性命。 "你不用冷潮热风的。像你这样的人,当然不会理解。我只问你,影呢?"我不可以因为他一句话就打乱了我的脚步。 嬴政收起笑意,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影令我很失望。" 心里一抖,他把影怎么了?"她离开,也是为了去搬救兵救你,难道这也错了?再说了,是我非要逼她这么做的。你有不满,你有气,都冲着我来好了,不要为难她!"真是不知好歹,好心当作驴肝肺! "看来,你对她,真是有情有意啊。" "什么意思?"有些火了,他这不冷不热、莫明其妙的调子,真的很能把人的火给钩上来。 "我的意思是,如果影有事,那是因为她犯了错。她错就错在,她不该跟你走得太近!"嬴政狠狠的说。 "是你把她派到我身边的!"我忍不住吼了出来。 "是啊,是我低估了你。没想到,影那样的性子,遇到了你也是没辙。你想见她是吗,可以。" "真的?"我有点疑虑,突然好说话了?"那你现在就带我去见她!"免得夜长梦多。 "呵,急什么?你这样耐不住性子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你——"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但也没想到,他反悔的这么快。 "好了,不要气了,也别心急。我看,你想见的人,也不止影一个人。这些人呐,总得一个一个慢慢去见。你说,是不是?先陪我一起用晚膳吧,恩?"他搂上我的肩膀,带着我往前走。我还是先顺着他吧,他说得对,我就算再心急,也得按耐住性子。毕竟,他已经答应我了,他要不带我去,我也实在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宫女们手脚麻利,很快就把原本一片狼藉的寝殿收拾好了,并把晚膳在桌上摆开。 "你看你,可真能折腾。"嬴政摇了摇头,"你想要见我,那还不容易吗,让人知会一声就行,何必还要来这一出?仔细自己累着。" 我听得一身鸡皮疙瘩,他这是干什么,真是什么都好意思说!我懒得理她。 又开始往我碗里码东西,"看这几天,你也不好好吃饭,都瘦了。惜儿,你这憔悴的模样,可知道,我看了有多心疼?" 我只能感叹,只有嬴政,只有他才可以把"猫哭耗子"演绎得这么淋漓尽致。 "还是——惜儿,没有我在身边陪着你,你就没心思吃东西了?好,我以后天天陪着你。" 要不是我教养好,一口汤就喷出来了。不理他,我听不见,低头狠命吃东西。 可就算是这样,嬴政还是不消停,一个人自言自语也可以玩得不亦乐乎。 "我吃饱了,我们走吧。"我一抹嘴,站起身,简直是忍无可忍。 嬴政瞥了一眼我面前空空的碗,才对我说:"可是,我还没吃完呢。" 我恨不得扑过去撕了他的脸,居然还能有一副委屈的神情,倒好像是我欺负他了?闭了闭眼睛,我深呼吸,要忍!我重新坐下。 嬴政这才满意的笑了,继续东拉西扯,开开心心吃他的饭。可是我很煎熬,一分一秒,都过得那么慢。我心急如焚,他细嚼慢咽。 不知我在心里默默数了几十万只绵羊,才看见嬴政慢慢吞吞,极其优雅得擦了擦嘴角。"现在可以走了吧?" 嬴政笑看我,"不再喝杯茶了吗?" "你!"我的手,几乎指上了他的鼻子。 "哈哈,逗你玩的。"嬴政笑着把我的手握在手里,"走吧,再不走,估模着你又该折腾了。" 可恶!是我折腾吗?明明就是你逼我!算了算了,他都要带我走了,我还是再忍忍,等见到了影再说。 我本以为,影大概跟我差不多,也是被软禁起来了,再不济,就是被体罚了一下。毕竟错不在她,如果忠心救主也算是错的话。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嬴政竟然带着我走进了地牢!那是一个阴冷、黑暗的地方,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无法想象,在这华丽、光鲜的秦宫里,竟然还会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每向前走一步,我的心便下沉一分。因为我时不时就会听见里面传来的申吟声、求救声,还有,那是鞭子抽打的声音。这里本来就空气不流通,所以,扑鼻而来的是一阵腥臭。是的,那是一种血腥味混合着腐烂的味道,让人本能的胃部不适。 "参见大王!大王,您怎么亲自来了这里,您是何等尊贵之躯,怎可——" 嬴政大手一挥,"退下吧。"估计,那几个就是这地牢的掌事吧,看着就是心狠手辣的样子。尽管我看到的,是他们极力巴结嬴政的德性。 嬴政带着我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我心里很怕,眼睛也不敢乱飘。左右那些栏杆之后的囚犯,一个个都是惨不忍睹的样子。以前看僵尸片里面那些血肉模糊的形象,我现在看到真实的了。 啪啪——挥鞭子的声音,越来越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好想听见了鞭子划过人皮,皮开肉绽的声音,呲 受刑的影 脚步顿住了,定在原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 "不要--"我疯了似的冲过去,扑到影身上。"啊--"行刑的人来不及收手,我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 "该死的东西!"嬴政过去一脚把那个行刑的人踹翻在地上。又对着另外的士兵说:"拖出去砍了!"说完,又过来扶我。"惜儿,你怎么样?" 我推开他,背上又疼得我站不住,倒退两步扶着墙。"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影,为什么?"影犯了什么错,竟然招致这种对待? "参,参见大王。"之前已经陷入昏迷的影,这会儿转醒了,气若游丝。 "影--"我过去,抱着她就哭。 影这才看见了我,很惊讶的样子,"你,你不该来这儿的。嘶--"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一定压着她的伤口了,立刻放开她。上下细细打量,影的衣服上满是血渍,有的地方已经干固了黏在身上,有些新鲜的伤口还淌着血。可怜的影,被打得体无完肤,脸上也有一条常常的、狰狞的伤口。 我愤恨的转向嬴政,"放了她!" 嬴政朝旁边的士兵一点头,他们就上来送开了影手上的链子。可恶,我这才发现,影其实是被吊了起来,双脚似着未着的点着地面。 一下失去了支撑,影当然是站不住的。我伸手去接她,可她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我后背上又**得疼得厉害。于是,我们两个一块儿倒在了地上。 "影,影?你没事吧,影,你要不要紧?"我慌了,她现在这浑身是伤的,又摔在了地上。 "我没事。"影虚弱的挤出一丝笑容。这笑容,看得我心里更难受了。 胳膊一疼,我被嬴政从地上拽了起来。另有两个士兵上前把影拉了起来,"你们干什么!"影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还想做什么?我想冲过去抢影,可是嬴政抱着我不放。 "你放手,放开我!"我挣不开嬴政的钳制。 "别动了。"转而又向士兵吩咐道,"把她送回去。" "你要把影送到哪里去?"我激动的抓上嬴政的衣襟,他还要把影送进牢里吗?影浑身是伤都还没处理,如果再回到肮脏不堪的牢房一定会感染的,那就麻烦了。 嬴政拉开我的手,"你急什么,我不过就是让他们将影送回她的住处。" "还得给她请个大夫。" "大夫?你自己不都说了,影是神医吗?还要什么大夫?"嬴政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你这明明就是强词夺理!影都被你折磨成这样了,半死不活的,你还想让她给自己治伤吗?你太过分了!" 嬴政板着脸冷冷的下令,"找人把她医好,要是她死了,你们也都不用活了。" "是,大王!"军人做事都是雷厉风行的。 "等等我!"我可不放心,我得跟过去看着,谁知道嬴政是不是唬我的?"你干嘛,放开我!"嬴政拉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确定你要走吗?"嬴政笑着问我。 总觉得他这笑容没好事,我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当然,我不放心影。"说完,我转身就走。 "噢?我以为,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你想见的,不止影一个人。" 果然,此话一说,我的脚步乖乖就停下了。人是僵的,腿是软的。在这个鬼地方,还有我想见的人。影,她根本没犯什么错,结果还遭到了这样的对待,那么其他人呢?我想见的人,无论是谁,罪过都比影大,那么--我不敢想象。 "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嬴政摸摸我的脸,"吓着了?" "走吧。"我生硬地说。不管事情遭到什么程度,我也总要去面对的。 嬴政露出笑容,"好!我的惜儿,果然不同。"说完,拉着我继续走。 在阴森恐怖的地牢里左拐右拐的蜿蜒前行,我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我害怕,怕我即将面对的画面,会让我的心脏无法负荷。 "大王,您来了。"远远的,这声音听着很耳熟。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不是吕征。知道了说话的人不是吕征,我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忧。吕征不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固然是好,可他在哪儿呢?除了吕征,我还想见谁,嬴政这是要带我去见谁? 我看向嬴政,他只是淡淡一笑。 又走过两间牢房,答案终于揭晓了。我万万没想到,嬴政要带我见的人,会是嫪毐!他说的是带我去见我想见的人,可是,我想见嫪毐吗?还好吧,没怎么想见他,如果说好奇,那倒也还是有一点的。 嫪毐是背对着我们站在那里。还有一件事,让我惊奇不已。站在哪里的嫪毐,依旧是那么挺拔,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不是我坏心眼,但这总有些不合情理。 嫪毐缓缓转过身,目光触及到我,惊讶之余,他笑了,笑得那么轻松。 "把门打开。"嬴政对一边的侍卫说。 平生头一遭走进了牢房。知道吗,很奇怪。明明是是那么不堪的地方,因为嫪毐站在这里,这间牢房似乎明亮了不少。嫪毐就是这样的人,即使是现在这样的处境,他还是维持着一贯的风度。 "参见大王。" 我看着嫪毐行礼,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就差了那么一点,嫪毐就会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由别人向他行礼。 侍卫在嬴政耳边说了几句,于是,嬴政丢下句,"你们有话,慢慢聊吧。"就走了。 不能承受的情义 就剩下了我和嫪毐两个人,不知怎么,我觉得有些局促。 "你受伤了?"嫪毐拉过我,看我背上的伤。 我有些尴尬的躲了躲,"没事,我没事。" 嫪毐脸色有些难看,"他打你了?" 细看嫪毐,他也憔悴、消瘦了不少,胡子也没刮。"没有,只是意外而已。"嬴政是暴力,但也真的没有正经对我动过手。虽然,我背上这一鞭,多少还是跟他脱不了关系。 哎--嫪毐叹了口气。"我真没用。" 呃--这个,嫪毐说这话,让我要怎么理解呢?他说自己没用,指的是他造反没有成功的事吧?所以,我也不好安慰他,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值得鼓励的事。想到这里,我又有点难受,很内疚。嫪毐会造反这件事,我也是有份鼓动、撺掇的。 想了半天,我只能有些尴尬的说:"你,你还好吗?"这也实在是没话找话,明知故问。就算他现在并没有被用刑,迟早也是要被车裂的。 嫪毐淡淡一笑。我懂,他这是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哎--像嫪毐这样人,总让人觉得有些可惜。又是尴尬的沉默,我真不明白,嬴政为什么要让我来见嫪毐,还一个人先走了。 "古惜。" "嗯?"我抬头看他。 "古惜,我能为你做的事不多。只这一件,本想助你完成心愿的。可惜,最终--"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助你完成心愿"?指的是造反吗,他造反,怎么是完成我的心愿呢? "侯爷,我--"心扑通扑通乱跳,百感交集。 "你说过,你喜欢吕征,对吗?" 如鲠在喉,我说不出话了。难道他真是为了成全我和吕征,才走到了造反这一步?我不接受,我不接受!不敢相信的摇着头,不会是这样的! 嫪毐轻柔的擦掉我脸上的眼泪,"傻丫头,哭什么?" 哭什么?我担不起这种责任啊!"为什么?"我只是没好意思说,你傻呀?那次他来找我,我猜出了他有造反的意向了。当时,从他的话里,我也想过他会不会真的是想帮我。可我很快就否定了这种可能性?我无法想象有人可以好人到这种程度,何况是嫪毐这样的人物。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都要死了,完全没必要再编个瞎话来骗我。嬴政要他死,那是板上钉钉的。如果他想骗取我的同情,好为他向嬴政求情,那也是不现实的。他这么聪明的人,不会连这点都看不透。所以,我相信他的话。 我突然感到很气愤,恨不得动手打他两下。我想大声的骂他,你他妈抽什么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爷爷的,你这么做了,让我拿什么还啊! 一时控制不住,我还是推了他一把。"你混蛋!我怎么值得你这么做?要死人的,你知不知道?不止是你一个,是满门啊,要死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我怎么办啊!" 我眼泪婆娑的一通指控,嫪毐只是静静看着。然后,看我发泄得差不多了,才上来,把我拥入怀里。 太过震惊,我也忘了抗拒,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吓得我连哭都忘了。这--这样好像不对吧?嫪毐?我?我和嫪毐?这样搂搂抱抱的? "古惜--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内疚的。"他在我耳边说。 他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无奈,是疼惜,听得我又开始鼻子发酸。这是干什么呀,这算什么,怎么会这样的? "那么,告诉我,你现在还喜欢吕征吗?" 我真的是不懂嫪毐,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他所纠结的,他想知道的,就是这个?我还喜欢吕征吗?那是当然的,还用问吗?于是,我靠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 "还是喜欢的他的?"嫪毐又问了一遍。 "嗯,喜欢。"我喜欢吕征,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小爱情,我的小世界。我没想过,因为我喜欢吕征,会勾出这么些事。 "古惜,这我就不懂了。既然你是喜欢吕征的,你也知道,明明是有机会的,可是--我还以为,你的心意变了。"有疑问,他也还只是淡淡的问。 我就是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么好教养?我都害死他全家了,到头来,他还能问得这么平静。换作是我,摊上这样的事,估计先上去暴打一顿,再拉他陪葬,同归于尽。 看我不说话,嫪毐又说:"我以为你爱上了大王。其实,你对大王还是心动的吧?不然你也不会拼死都要保住他。" "不是的!"我离开他的怀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然也希望可以跟吕征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不行。侯爷,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嬴政是个好君主,将来一定能有一番大作为的,他不能死!" 听了我的解释,嫪毐却笑了。那种很爽朗地笑,是我从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受刺激了? 于是,我赶快补充说明,"当然,我不是说您不好。真的!我也知道你有能力,我也相信,如果你做了王,一定也会是个好君主的。"我也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合适? 嫪毐还是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傻丫头,可拿你怎么办好?"说完,又微微蹙眉,忧郁,甚至带着点哀伤的样子。 疯一次 看着他,我突然觉得嫪毐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而且是至亲。他这个样子,就像是个身患恶疾,知道已经是命不久已的长辈,放不下自己的亲人。我知道,我会有这种想法,很无厘头。可是,虽然不可思议,但他也真真切切为我牺牲这么大,我把他当亲人了,也算正常。 "古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子?"嫪毐轻轻将我的头发拢在耳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感慨。 "我,我怎么了?" "你总是给我太多的惊喜和意外。大凡女子,大都是以自己的爱情为首要。为自己喜爱的男子而生,为自己喜爱的男人而死。" "哦,是吗?"就像赵姬对你那样?为了你,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得了手!一想到这个,我的语气不受控制的变得有些轻蔑、嘲讽,甚至是愤怒。等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说出去的话,就已经是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果然,嫪毐脸上也闪过一丝尴尬,之后才说:"看来,是我想错了。错在,我还是看低了你。古惜,你又岂是一般女子所能比的?" 气糊涂了吧?我嘲笑他,他倒又反过来夸我了? "也不知道,这到底对你是好是坏?一般女孩子就只困在自己的小情小爱里,你的心里却装着天下。" 我吓着了,惊着了。这帽子,高了吧? "你能为了秦国的未来,放弃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份心胸,是个男子也未必比得上。" 我听着,亏心啊!我哪有那么伟大的?我现在想想,说到底,我不过还是自私吧?如果没了嬴政,整个历史都覆灭了,我存在的时空也没了。 "侯爷,你别这么说,我担不起。"他再说点什么,我非得羞愧而死不可。 嫪毐想了想,又说:"只是,古惜,你可后悔吗?" 这个问题,可就难住我了。于是我诚实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哎--我始终没能帮你什么,也再不能为你做什么了。" "侯爷,您别这么说。"他这么说,让我情何以堪?只是--我始终不明白。"侯爷,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我,怎么值得?" 嫪毐看着我,眼神那样温柔,"值不值得,我觉得值得,便是值了。" 我还是震惊,"侯爷--" "古惜--"嫪毐把我的手握在手里,"不要叫我侯爷。" 我开始胡思乱想,隐隐觉得,他-- "古惜,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吗?"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我当然记得。那时,我是怀着对所谓"太后的面首"的好奇去的。我还记得当时把吕征气得够呛。更让我难忘的,是嫪毐。因为他跟我想象大相径庭。 "我听丞相提起过,他捡了一个难得的美人。这个美人一定能博得大王的喜爱。当时,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要打动大王,谈何容易?直到那日,我看到了站在了二公子身边的你。我脑海里一下就想到了那个丞相提及过的干女儿。可是,我多希望,你不是。" 算他还有点良知,知道拐卖妇女是不对的。 "可你们还是按照计划,把我送进了宫。"什么都没有改变,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这个过程-- "古惜,你怨我吗?" 我何止怨啊,我根本就是恨的。可是到了此时此刻,我想了想,然后摇头。"不怨了。那么你呢,你恨我吗?"不知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说起来,好像是我害死了他全家。一想到这个,我简直喘不过气来。 嫪毐也摇头,"我无怨无悔。" 他说得那么坚定,我怎么受得起?"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回想起来,嫪毐一直就对我很好,无论我对他是什么态度。 嫪毐轻轻一笑,笑得那么干净。"因为,你对我很重要。古惜,你对我很重要。" 这话我就更摸不着头脑了。"我,重要吗?"我能为他做什么?是为那一点对他们集团利益的价值吗,我都倒戈了,很重要什么呀? "对,很重要。"嫪毐无比郑重地说。"古惜,是你让我体会到了活着是什么感觉?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活着应当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我还是傻愣愣的看着他,他说什么呀? "我想,吕征跟我是一样的感觉。" 又扯上吕征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轰--我突然就意识到了他话里的意思。难道,难道说--"你,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还是那么轻松的,淡淡的笑容,嫪毐伸手摸着我的头发。"吓着你了?" 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震惊得说不出话。我何止是吓着了,我就要吓死了! "傻丫头,不用怕。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喜欢你是我的事。" 他的手停留在我的头发上,我的身体是僵着的,没有办法消化嫪毐说的话。 "古惜,我心里始终是明白的。我们之间,时间不对、身份不对、立场不对,总之是阴差阳错,什么都不对。让我遇见你,就像上天给我开了个玩笑。但我依然心存感激。" 感激个鬼啊!我又忍不住彪泪了。我都把你害死了,你还敢说这话?"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嫪毐擦掉我的眼泪,"古惜,不要难过。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你笑的时候特别好看。你说我疯,那我便是疯了。知道吗,我很乐意在我这一生中疯一次。为你,疯一次。" 叮嘱 我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嫪毐的脸,这事真的,有温度的。可这个人是嫪毐啊,他在跟我说这些话。"我有那么好吗?嫪毐,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在想些什么?" 嫪毐有些苦涩,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还记得,二公子说你是活泼。但我看得明白,你那么雀跃的样子,你是对我很好奇,对吗?终于见到真人了,之前,你一定听了不少关于我的传言。" 呃--我脸上一讪,眼睛还真毒。可是这样的明白人,哎--"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我敬重你是个人才,我敬重你的才能,真的。我觉得你天生就是搞政治的料。" "是吗?"嫪毐说得淡淡的,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是当然。我一直都觉得你很了不起!所以,我也有些怕你。" "古惜,怎么说呢?你啊,有时候就是太相信自己了。你永远困在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想法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就因为这样,所以你看不清你身边的人。" 我不是很明白他说的话。 "就像,你从来都没有必要怕我,因为我不会想要伤害你。可是你看不到,因为你认定了,我是个坏人。" 这话又说得好直白,我有些无地自容。没错,单单"嫪毐"两个字,那上面有太多的烙印。"对不起。"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好。 "不用对不起。古惜,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从没想过要你难过、内疚。今天这番话,我本也可以不说的。可是,时间不多了,我怕今天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车裂,车裂,我满脑子就是这两个字。"不,不要说了!"我捂住耳朵。 "乖,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古惜,我已经不能再为你做别的事了。所以,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并且要记好了,知道吗?" 我哭到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他这态度,就是临终嘱咐了。 "答应我,凡事不要钻牛角尖,顺着自己的心意活着就行了。不要去操心那些所谓的大事。你只是个小女孩,有你的小快乐就可以了。还有--"嫪毐顿了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继续说:"古惜,你和二公子,看着大约是有缘无分了。时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要执着,就只是为难了自己。" 提及吕征,即使我不愿承认,但心里也是明白的,嫪毐说得是对的。但是心好痛,我是真的爱了。 "古惜,还有最要紧的一点,你万万不要跟大王作对!切记切记!"说到这里,嫪毐是紧张的、激动的。 我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只是,我倒不认为他有必要这样对我做出强调。我又不傻,我为什么要去跟嬴政做对?再说了,就算我有这想法,我也要有这能力才行啊。 看着我点头,嫪毐似乎才松了口气。"大王对你,无论如何却是有情义在的。他待你,有真心。但他毕竟是大王,不要拿着大王对你的那点真情去赌,你会输得很惨。" 我依旧认真的点头,究竟他说了些什么已经不很重要了。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若真能好好记在心里,我就能放心了。" 不要这样说话,不要说这种话!我紧紧抱住了嫪毐,拿自己埋在他的怀里。"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我不许,我不要你死!"我怎么能忍心,我不舍得啊!他是那么默默的、无私的,一直不求回报的对我好。可我都对他做了些什么? 嫪毐轻轻拍着我的背,"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尽又说这些个傻话。别为我难过,我很高兴可以为你为点事,尽管--古惜,开开心心的活着,好吗?" 我对嫪毐并没有一点儿女私情,可是他让我心疼。而我,只能看着他死,却什么也做不了。 "古惜啊,我只可惜,我为何未能早些遇见你,在我还是清清白白的时候见到你。" 他感叹,我还是疑问。"我总是不懂,你怎么会喜欢我,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好?" "呵呵,喜欢就是喜欢了,那里说得出那么些原因?我只知道,我宁愿为你放弃所有。可惜,还是晚了。有了你,我才开始讨厌自己的年纪,多希望我可以晚些出生,多希望我是跟你一般大的年纪。然而,时间无法倒退,我再也回不到最初那个我。" 听得我,心好像是被揪着那样难受。我好难受,为嫪毐。我都怀疑,这一辈子,他有过快乐吗?他总是身不由己的,背景、形势,他也许只是莫名其妙的被推着往前走。 "能遇见你,我就很高兴。所以,没有遗憾了。" 他还是那么轻易的就能看穿我的心思,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他不想听对不起,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嘘--"嫪毐把我重新搂在怀了,"不知道说什么,就静静听我说吧。我很感激大王能带你来见我,你是我唯一放心我下的。现在,该交待的,我也都交代完了。这样很好。" 我心里一惊,他的话突然提醒了我。是啊,嬴政带我来见他的。我可从头到尾没有做出过这样的要求,打心眼里,我也没想过要来见嫪毐。嬴政这么恨嫪毐,他为什么要成全嫪毐,他可不是会做好人好事的主。他打得是什么主意? "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另一个访客 () 脑子嗡的一声,我就知道,嬴政做事总是有他的目的在。条件反射的推开了嫪毐,始终,我是心里有愧的。所以,我是心虚的、我是惊惶失措的。缓缓回过头——果然,赵姬搁着栏杆看着我和嫪毐。深受打击的她,指着我们的手,都是气得发抖的。 "你这个贱人!娼妇!"赵姬踢开门,向我冲了过来。 我还是傻傻的,呆站在原地。她怎么可以这么骂我?好严重,这两个字,太侮辱了,我接受不了。可是,我好像哑了一般,也说不出话。 直到嫪毐把我拉到了一边,"与她无关,不要为难她。" 我低着头,我不敢面对。 "嫪毐!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在做什么,你还要护着她?你还在我面前这么护着她,是吗?"赵姬简直是歇斯底里的吼叫出来。 "我说了,跟她无关。是我对不住你。" 我抬起头来,看着嫪毐的侧脸。他还是那个样子,不喜不怒,淡淡的。可是他,那样坚定的保护着我,把什么事都一个人扛了。嫪毐啊,你这份情意,我要怎么还? "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政儿还有吕征都被你迷得迷迷糊糊的。你就连我的嫪毐也不肯放过!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赵姬绕过嫪毐来抓我,样子很可怖,恨不能把我活活撕碎的样子。 "赵姬,你冷静一点!"嫪毐抓着她的肩膀。 "你给我过来!你个小狐狸精,有本事就过来,别躲在后面!你敢做,就要想到后果。我不会放过你的,决不会!"赵姬依旧不依不饶的扭动着,挣扎着。 "够了,不要闹了。"嫪毐有些了怒意。我没见过嫪毐生气,没有很吓人的样子,但确实很罩得住。 赵姬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哭了,那个样子,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嫪毐,嫪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这般的声声控诉,任谁都可以感觉得出她撕心裂肺的痛。我也不得不觉得她可怜,同情她。 我还记得,赵姬来劝我杀了嬴政跟他们里应外合的时候,我跟她说过一些话。我吓唬她,企图挑拨她和嫪毐。我告诉她,嫪毐对她没有真心,嫪毐不会真的喜欢她。她只是被利用了而已。一旦等嫪毐成了事,他就不会再需要她。我说她傻,永远不记得教训。有了一次吕不韦的背叛、抛弃,可她还不会吸取教训。我跟她说,她再执迷不悟,她就会再受一次这样的痛。 现在,没想到我竟然一语成谶。果然,赵姬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的。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料到,嫪毐没有成事,赵姬的下场还是一样。更是做梦也没想到,嫪毐抛弃她,居然会因为我! "嫪毐,我是真心待你的。为了你,该做的,不该做的,为你我都做尽了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今日,你可知道我是费尽了心思才能进来见你一面。可我,可我看到的却是——" "赵姬,是我嫪毐负了你。你的情谊,恕我无法回报。" 有点不可思议。应该说是诧异。怎么嫪毐的态度,可以这么决绝?不难发现,他的声线是冰凉的、生硬的,摆明了是划清界限的。我不懂。他怎么可以做到这样的冷漠,面对赵姬把自己的心捧到了他的面前,他是这样的一点都不为所动。他刚才对我,不是这样的。 赵姬摇头,苦苦哀求,"我不要你回报。我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你对我有所回报。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让我来爱你,我爱你就够了。让我爱你,嫪毐,别不要我!" 连我都听不下去了。赵姬为什么要这么做,女人也是要有尊严的!她爱得这样卑微,可是结果又如何?她怎么这样傻?若换作平时,我早就要上去骂醒这个傻女人了。可是,我现在没立场,更没有资格站出来。 "别说这些了,没有意义。赵姬,就算是我嫪毐对不起你了。你走吧。" 这一刻,我头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一个男人的无情,以及一个男人可以无情到什么地步? "你!嫪毐,我是爱你的呀!"赵姬疯狂的抱住嫪毐。 嫪毐推开她,"走吧。" 赵姬看着冷冰冰的嫪毐,目光一闪,转到了我这里。"都是你!我在外面为他犯愁,为他奔波。你却在这里跟他卿卿我我!" 赵姬来到我面前,扬起巴掌挥下来。我被打得眼冒金星,身子也站不住了。我好像看到嫪毐反应过来,气恼的拉开赵姬。然后眼前一黑,我告诉自己不能晕,醒过来。 "嬴政?"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嬴政怀里。 "惜儿,你怎么样?" 怎么样?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不是你故意,让我来见嫪毐的吗?这么巧,赵姬又能轻易的进到这地牢来?嬴政,算你狠!你不就是想要报复你那个母后吗,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看我尴尬,看我被羞辱,你也同样享受是吗?你现在高兴了,看着我们这出戏,你都能乐疯了吧? 我推开嬴政,稳住自己的身体。我受够了,再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秒。我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却又被赵姬抓住了胳膊。"你站住!你就想这么走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说着一巴掌又要挥过来。 我闭上眼睛,打就打吧,算我欠你的,我认了。 "住手!" 是嫪毐的声音,我睁开眼睛。 报复 () 我明明听到了嫪毐的声音,但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嬴政抓着赵姬手腕,阻止了赵姬想要挥下来的巴掌。 "你听到了吗?那个人叫你住手。他不在乎你是什么感受,一点儿都不在乎。他只知道,他见不得,他舍不得他心爱的女人被打。你懂吗?"嬴政看着赵姬,一字一句的说。 这就是嬴政报复他母亲的方式,真是打蛇打七寸,拿捏得刚刚好。真狠! 赵姬摇着头,眼神木讷。 嬴政似乎还嫌不尽兴,继续说道,"怎么,你还不明白吗。母后,您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呵,在你挖空心思想要帮着你的情郎造你儿子的反的时候,你可知道你那情郎,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母后,你太可怜了。今日,就让你明白个透吧。你以为,你的情郎怎么突然要造反?真的是因为你的儿子我吗?不,是为了你儿子的女人!" "你胡说,你胡说!不会的,不是的!你骗我!"赵姬的精神状态已接近了崩溃。 "怎么,不能接受了?哈,你好好看看!"嬴政把我推到赵姬面前。 "我的惜儿,年轻貌美。是个男人都会选她,您的心上人,也不例外。嫪毐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从来没有!他从不动心,没把任何女人放在眼里,包括你。直到,他遇到了我的惜儿。接下去的事情,你懂了吧。他像其他男人一样,遇到了情字,就没了理智。真是什么事都敢做,都能做。" 赵姬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嬴政,还是不打算放过她,"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你的真心,懒得看你一眼。他的眼里,他的心里,都只有一个人。可惜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你!" 说完,嬴政一转身,又看向了嫪毐。"母后,你也不用太难过。你那个心上人,也比你好不了多少。他跟你一样可怜。他为了心里那个人,丢了自己、丢了全族的性命。可他心里那个人,也是一无所知。由始至终,可怜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不同于赵姬,嫪毐对于嬴政句句带刺的话,表现得相当释然。就是这样的嫪毐,看得让人心疼。虽然没有办法回应嫪毐的感情,但是——如果我早知道,我起码可以对他好一点。深深的自责和内疚,让我觉得空气稀薄。 "哈哈哈——"嬴政笑得爽快。再看一眼他的母亲和嫪毐,就拉着我往外走。 我弄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我放不后的人,却始终也没有勇气再回头看一眼。 "把太后送回她的宫里。"经过门外,嬴政向侍卫吩咐道。 "放手,我要回去了。"心里很乱,我需要静一静。 嬴政的手并不松开,"回去?惜儿,我倒不明白了。这你要见的人,都还没见完呢,又急着要回去了?" 这个阴险的人,我有些后悔了,我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当时就非救他不可呢? "既然来了,就不用急着走了,嗯?"嬴政丝毫不把我的情绪放在眼里。 可是,他的话让我心慌了。浑身冰凉,现在我不仅是害怕,而是恐惧。这场可怕的旅程还没有结束,如今的情况不是我想要见谁,而是嬴政要让我去见谁。当然,不排除他会让我去见吕征。只不过,我是真的怕了。在这个鬼地方,我不敢想象吕征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嬴政微微一笑,"走吧。" 走不走也已经由不得我。不是很远,嬴政领着我在一处牢门前停下。里面的人,姓吕没错,却不是我想见的吕征。我不由皱起眉头,我不想见他,一点都不想。 "仲父,别来无恙。"嬴政的声音里,隐隐的嘲讽跃了出来。 ‘别来无恙’?嬴政这四个字用得太不妥当了,在我看来,吕不韦是‘有恙’得很。我当初在当铺门口见到的,那个神采飞扬、春风得意的吕丞相早没了踪影。现在我眼前的,只不过是个老人,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几天前,我还差点死在他的手里。想起来,现在还觉得脖子上隐隐犯着疼。那样有力的手臂,曾经用力的扼在我的脖子上。然而此时此刻,他再也不具威胁了。 吕不韦缓缓抬起头,就像一个普通老人那样,反应慢了两拍的才抬头看向嬴政和我。"你们来了。"听口气,他好像知道我们会出现,并且一直在等着我们的出现。我注意到他说的是”你们"。他能料想得到,嬴政会来看他,这可以理解。换作是我,我也明白,嬴政怎么会轻易放过折磨吕不韦这样乐事?但是我,我为什么要来看他?我本人是完全没这个意愿的。 嬴政完全不在意吕不韦是什么表现,脸上挂着微笑。我想,他就是打心眼里享受着看到吕不韦现在的模样。他被吕不韦压制了那么久,终于熬到了出头的一天,他能不高兴吗。可是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啊,非把我拉上做什么呢? "大王,老夫很高兴。看到今天的您,老夫甚感欣慰。" 初听吕不韦这话,我心里有点小小的鄙夷和不屑。都到了这个田地,巴结、恭维嬴政就能有活路了吗?然而,吕不韦说话时的语气是真诚的,我想,或许他是真心的。毕竟嬴政也是吕不韦看着长大的,也是在他的教导下长大的。他本无造反之意,看到嬴政出息,或许他真是欣慰的。 嬴政笑,"没有仲父,就没有寡人今日。"好经典的一语双关。 "仲父,寡人把惜儿带来了,好让你们父女说说体己话。"说完,嬴政丢下不知所措的我,转身走了。 父女重聚 又留下我一个人?心里慌慌的,一想到刚才在嫪毐那里,我还是心有余悸的。不要再发生什么戏剧性的事,我受不了这种刺激了。 对着我,面对我一个人,吕不韦改变了态度。我意识到,跟我一样,吕不韦也没有想要见我的意思。甚至,我站在这里,是让他觉得碍眼的。没错,他的表情,就是清清楚楚这么表达的。 既然如此,我还是离开吧。才转身,又犹豫起来,这里错综复杂,我恐怕不认得走出去的路。 "既然来了,就不必急着走。" 身后又传来吕不韦的声音,我回头。不懂,我们不是两看相厌吗,又留我做什么? 我刚要开口,再次犹豫起来。我是怎么称呼他才合适呢?一直是口口声声叫他"义父"的,可现在别说我叫着别扭,他也不一定乐意听。叫丞相?又好像是讽刺他似的,对一个将死之人这样,也不厚道吧? "古惜。" 我一惊,十足戒备的看向吕不韦。 "你怕我?" 不错,我不会忘记他是谁,他是怎样的人? 吕不韦嘲讽的勾起了他的嘴角,"没发现,大王让你我父女团聚,却没有让人打开牢门让你进来吗?" 是啊,我和吕不韦之间还隔着栏杆。听吕不韦这么说,是不是暗示嬴政是有意这么做的?之前在嫪毐那里,嬴政是让人打开门让我进去的。 "还不明白?"吕不韦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大王担心我会对你不利。" 果然,吕不韦是恨我的。嬴政也清楚,所以他做了防范。 吕不韦摇着头,笑得很无奈。"古惜啊,你思考的事情的方向,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我知道他这是在嘲笑我,但我还是没懂这具体是什么意思?哎——我没心思再去猜,也没心情再跟他耗下去。"对不起。"我向他说句对不起也不为过,说完就走吧,管他认不认得路。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一听这话,我的脚步就移不开了。我对不起的人,是吕征。"我——" "以为你是奇货可居。我这一生,就看走眼了这一次。只这一次,我就赔上了我的所有。或许,你的确是奇货可居。只不过,不为我所用罢了。"他还是后悔的,但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真情流露。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完全纠结在吕征身上。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古惜,我自认待你不薄,你说呢?" 他这是要兴师问罪?我点点头,他是从没有刻薄过我半分,还可以说,他对我关怀备至,殷情之极。想起以前在丞相府里,他亲自为我铺床,给我准备我喜欢喝的茶…… "你只记得,是我把你送进了宫,是吗?" 所以,我是个不知感恩,只记仇不报恩的忘恩负义的小人?是啊,如果没有吕不韦,可能我早已留宿街头,甚至性命堪忧。可这些,吕不韦对我的好,我真的很难想起来。但是他企图追杀我的家人,把我送给嬴政做人情,最后企图要我当间谍。这些,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上。我是不是太偏激了? "谢谢您当初对我施以援手,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真心说声谢谢,你我互不相欠。 "不必。早知有今日,当日就应该毫不犹豫的一剑杀了你,免除后患。"他恨我。 本来,他说什么,我也不想计较。但是他这话,我听着还是生气。什么叫杀了我,就没后患了?怎么能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难道我愿意吗?事情是怎么一步步到了今天,都只是因为我的关系吗?我好想对他说,说到底,是你自找的!但这话,似乎又过分了,我还是忍了下来。 "我走了。我想,你也不愿意见到我。" "等一下。你可以报复我,但是我的征儿,他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吕不韦是真的恨我,他这是拿了把刀往我的心上刺啊! "我的征儿,原本仕途一片光明。现在呢,你把他害成什么样子了?" 我不想听,不想听!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吕征,我爱他,我没有要害他!但是,但是——是我自己亲手害死了我爱的人吗? "他,他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嘴角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我也想知道。"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吕不韦的脸上,悲伤。吕征,是他最喜爱、最骄傲的儿子。吕征要是有点什么事,那比他自己受到伤害更痛。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不同的是,吕征是因为才放下了手中的剑,那个画面,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我相信,这个时候,吕征还是安全的。嫪毐、吕不韦,这两个嬴政最恨的人,都还好好的,完整的站在这里。只要吕征还活着,那就还有希望。我发誓,我要他活着!为此,我会不惜一切,不择手段! "可我不再信你了。我的征儿,自他认识了你,我就已经失去他了。遇见了你,征儿开始忤逆我的命令。他变了,我一手栽培出来的儿子——大王说得对,征儿一点儿都不像我。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毁了。真是蠢才!怎么值得他这样牺牲?" "你住嘴!"我也火了。"我不准你这么说他!你这种人,懂什么感情?" 指责 吕不韦不气也不恼,只是冷冷一笑。"呵,我不懂。那么古惜,你懂吗?" 废话!"我自然——" 吕不韦摆了摆手,"别急着回答。古惜,你懂感情,你看看,你把你喜欢的人都害成什么样了?又或者说,古惜啊,只要是跟你沾上边儿的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的义父我,现在困于这地牢之中,命不久矣。所谓你喜欢的人,我的儿子吕征,下落不明。影,你的贴身护卫,现在只剩下半条命。就连本应跟你没什么关系的嫪毐,如今成了反贼。古惜,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你懂感情,是吗?" 我哑口无言。 "说不出话了?因为我说的是事实。古惜,你口口声声的跟我谈感情,就是因为这该死的感情用事,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你知道吗?" 不不不,不是的!历史就应该是这样发展的,跟我没关系!他说的这些,最多不过就是巧合而已。 "因为有了妲己,商朝灭了;因为有了褒姒,周朝亡了。古惜你呢,你比她们都强!你一出现,秦国两大权臣,我和嫪毐都成了阶下囚。但这并不是一个终结,只要有你在,秦国危矣。" "你胡说!"要不是有这栏杆挡着,或许我已经动手了。妲己?褒姒?还有陈圆圆呢,你怎么不说?哦,对了,你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些可怜的女人,只不过是那些沙猪的臭男人搬出来的借口。简直不要脸,竟然把自己的失败和亡国的责任,推到一个弱女子的身上。如今,我,竟然也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吕不韦,你会有今天,都是你咎由自取!败了就是败了,居然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吕不韦,我看不起你!原来你就这点本事,把错归结到我身上,你是不是就觉得轻松了?不,你、休、想! 告诉你,你才是罪魁祸首!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根本是你自己,一开始就图谋不轨的把我带进了你的丞相府。说什么妲己、褒姒的,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你想要我做什么,不就是你,处心积虑要找那么一个女人去妖媚惑主吗?只不过事情没有按照你预定的轨迹去发展罢了,怎么,这样你就接受不了了是吗?难道我向着你就是英雄,没有向着你,我就成了祸水?好吧,就算我是祸水,那也是你一手造就的! 扪心自问,你都干过些什么?当我一心感激你收留我的时候,当我敬你如父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明里说体谅我,为我探听亲人下落,暗里却派人追杀我的家人。你知道我有多心寒吗?你告诉我,你指望我是什么反应,你猜我会怎么做? 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件玩物,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你完全就不在我的意愿,想方设法把我弄进宫里。你要我帮你拴着嬴政,好让你继续高枕无忧的弄权。可惜,嬴政才不是你想的那么昏庸!嬴政是一个英明的君主,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误国?是你自己打错了算盘!吕不韦,你也有失算的时候,错就错在你低估了嬴政,你眼里的傀儡大王。你也会犯错,你接受不了了是吗?" "哈哈哈——" 吕不韦的笑,拉回了我的理智。我是被气糊涂了,所以脑子一热,张口就发泄了一通。可是,吕不韦却听得笑了。所以,我冷静了下来。 "古惜,你说得对。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说到底,这错在我,的确是我咎由自取。" 吕不韦突然态度这么端正,我就开始警惕起来,神经极度紧张。总觉得,他还是会有下文的。 "不过,也不全对。" 看,我就知道,他哪有那么简单的?直觉告诉我,接下去就没好话了,我还是-走为上策-吧。 "关于大王,你就说错了。" 此时此刻,我最不希望,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嬴政两个字。关于他的一切,我都不想听。够了吧,吕不韦,我们两个是既不想见,也没必要再怀念。 "古惜,你难道不想知道祭天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以你的机灵,你不会没有注意到,那样的场合我没有出现,必是有蹊跷的。" 吕不韦的话,成功的抓住了我的吸引力,唤回了我的脚步。的确,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那天发生的事,我始终不明白,而且耿耿于怀。有暗卫,有王翦的军队,那么嬴政就是有备而去的。如果是那样,那么嬴政之前的苦战,让自己陷入危境,又算是什么?还有,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吕不韦。他失踪了又出现,整个吕家势力都是态度暧昧,前后的行动更是自相矛盾。当我以为吕征可能会帮嫪毐的时候,他并没有动作。当我以为他会保护嬴政的时候,他又把剑指向了嬴政。吕征的行为,当然是跟吕不韦月兑不了关系的。到底吕不韦是怎么想的,他在想些什么,始终也没人知道。之前,嬴政说过,吕不韦并无心谋权篡位,他没有要想当这个王。听嬴政分析得头头是道,所以我信了,并没有怀疑。但是,我怎么也不会忘记,那一日,是吕不韦。是吕不韦,他掐着我的脖子,拿着我的性命,非要逼着吕征杀了嬴政。为什么? "不走了?呵,古惜,你啊,就是好奇心太大。活得太明白,真的好吗?你有没有发现,你知道的越多,其实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才不要去在乎他话里有话的调调,吓不到我。 嬴政令人不解的举动 "你确定?" 火直冒,真是可恶啊!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还要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吗?"难道你不是想告诉我听的吗?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耐性。再不说,我还真没兴趣听了。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哈哈哈,古惜,好样的!你若真是我吕不韦的女儿,那该多好?可惜,真是可惜。只不过,你再聪明,却还是不知道真相。我想,既然大王把你带来了,那也就不会担心,我跟你说些什么?那日,我没有出席,祭天大典,是因为大王。" "果然是这样!是嬴政挟持了你,他拿你限制吕征的人马。但是,竟然被你逃出来了?"所以,我猜的没错。 "挟持?"吕不韦笑了,好像很不可思议的样子。"你居然用了这两个字,挟持?怎么能这么说大王呢?大王只是把我请去闲聊而已。记住,古惜,话不能乱说。你总是改不了这个毛病,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往往祸从口出,记住这话。" 真受不了,你不是讨厌我,恨不得我去死吗?现在倒还有心思给我上课,教育我?但是我关心的不是这些,不是挟持,是闲聊?"他请你去闲聊,聊什么?你们聊什么,可以聊得你失踪,缺席祭天大典?"且不说你们说些什么,就偏偏挑这么一个时间节点来闲聊,就这么巧合? "聊什么?家常而已!"说道这里,吕不韦眼神一变。那样凶狠、锐利的对着我看,恨之入骨、咬牙切齿的样子。 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要不是搁着栏杆,说不定我就会吓得拔腿就跑。可是,如果是像他说的只是聊家常而已,聊家常,我又哪里惹着他了?"嬴政跟你说了什么?"我硬着头皮问。 "你,他的宠妃,我的爱女。还有我最得意的儿子,你最熟悉的吕征。" 我以为经过这么多事,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吃惊了。可是,我错了。吕不韦的话,太让我意外了。嬴政怎么会跟他聊我和吕征?说得严重一点,这也算是家丑,嬴政那么要面子,怎么会自己跑去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怎么想都奇怪,这不像是嬴政会干的事,他什么意思? "怎么一脸吃惊的样子?难道你还指望大王不知道你和征儿的事?" 实话实说,"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对你说这些。"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他是要跟你清算吗?" 吕不韦摇了摇头,"清算?大王同我,恐怕早已算不清了。大王只是跟我打了一个赌。" "打赌?"这都是什么呀? "大王只是要我明白,我毁就毁在我自己手里,错就错在,我选择了你!" 这点,我能理解。就嬴政对付赵姬的方式,就可以猜得出一二。嬴政就是这样,他就喜欢往人家最软、最容易痛的地方狠狠的踩下去。从心理上、精神上,重重一击。让敌人彻底崩溃,一蹶不振。对付赵姬,是情。那么,对付吕不韦,吕不韦自负聪明、有眼光。*上的摧残、镇压,对吕不韦而言或许不算什么。要让他知道,原来害死他的就是他自己,他怎么接受得了?说实话,我骂他咎由自取,也是这思路。 "那你们到底赌了什么?"这才是关键。 "其实,大王对嫪毐的造反,是早已有所准备的。这点,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我点点头,并不否认。 "我不得不说,大王做得很好。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嫪毐十有*是要败的。毕竟,我是看着大王一点点成长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大王是心思极深的,对于我和嫪毐早有防范。我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否则,我也不会出于防范,把你找来。现在想想,如果我能安分一点,没有想要拿你来牵制大王。或许,结果不会像现在这么糟糕。 那一日,大王把我找了去,我就知道,大势已去。我去了之后,大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在祭坛周围做的部署。影,你是知道的。其实,像影这样的暗卫一共有十二个人。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神出鬼没。也没人知道这些暗卫的来历,我知道他们存在,也是因为大王把影派给了你。在这之前,没有人知道他们存在。这些人都是负责保护大王安全的,有他们在,你想,哪有什么人能近得了大王的身。也因为影浮出了水面,我才意识到,那次在长信侯府遇刺的事,有蹊跷。 大王告诉我,除影之外的十一个暗卫会随他一起去祭天。将军王翦跟大王向来走得比较近,这我也是知道的。大王也坦然告诉我,他已召回了王翦的部队,早早在祭坛那里埋伏着。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大王。就连我,我都不知道嫪毐会挑在祭天大典这个时候动手。但是大王他却早已料想到,丝毫不差。政变这种事,讲究的就是突击,要的是措手不及、毫无防范。所以,嫪毐是注定会失败的。 我当时也感觉很奇怪,在这个当口,大王把我找了去。还细细的把他的部署,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这是什么意思?当然,我知道,大王能告诉我这些,我就是活不了了。可是,我很明白,嫪毐败,我离死也就不远了。所以,我就更不能理解,大王又何必这么做?" 是啊,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而且稍有不慎,还可能会坏事。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实在不像嬴政所为。"我也不明白。而且,既然他的人马早就埋伏在那里了,他为什么还会让嫪毐占了先机?" 赌约 吕不韦看我,那种深深地打量,仿佛不曾认识我。然后才慢慢的开口道,"这,就要讲到,大王跟我打的那个赌。" "你们到底打了什么赌?"居然搞得嬴政差点把自己玩儿死了。 "很简单,你是我的人。但是大王要我亲眼看到,你的立场。他对我说,你一定会帮他,不惜一切的帮他。说实在的,我那时候并不怎么相信。始终,是我把你从大街上接到了丞相府。再退一步说,即使你全不念在我对你的情意,那么征儿呢?你对他,你对他总是有感情的吧?我想你也是清楚的,我要是倒了,征儿必是要受牵连的。古惜,我万万没想到,你的心,会那么狠。" 听着吕不韦的话,我也觉得自己很没良心。 "怎么不说话了?古惜,我只问你,征儿对你而言,究竟算什么?莫非是你与大王串通一气,你是故意玩弄我征儿的感情,你--" "没有!我没有!我对他是真心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怀疑我,要不是你非要把我送进宫里,我跟吕征也不会是今天这种局面。"这种猜测太恶劣了,怎么可以怀疑我对吕征的感情,我不允许! 吕不韦皱眉,还是怀疑。"征儿对你的心思,我是清楚的。至于你,呵,我还真是看不明白了。"吕不韦摇了摇头,"古惜,看你挺聪明的,之前还口口声声跟我说感情。可是,你真的懂吗,我看未必。依我看,对于感情,你还是孩子,懵懵懂懂,糊里糊涂的。你说是我拆散了你和征儿,但我不这么想。进宫之前,你对征儿是什么感情?我估计,那时,你都不知道征儿是喜欢你的吧?你这种傻乎乎的小丫头,只要别人不是亲口说破,你根本想都不会往那里想。我说的,可对?" 我说不出话,因为吕不韦说的没错。 "但也不能否认,你对征儿同别人是不一样的。全府上下,你跟征儿最要好。可以说,你最信任的也是征儿,而不是我这个义父。对征儿,你特别依恋。但也仅此而已。我怎么也没想到,等你进了宫之后,你跟征儿反而越走越近了!你说,我能不有所怀疑吗?" 所以,吕不韦就以为,我故意勾引、带坏他的儿子了? "我不能相信,我觉得我的征儿很陌生。他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从来都很冷静,喜怒不形于色。我一直坚信,征儿将来必是青出于蓝,要比我强得多。但是偏偏,全都让你毁了!你知不知道,大王跟我打的第二个赌是什么?他告诉我,我最得意的儿子,一定会为了你这个站在他身边女人,来背叛我这个生他、教他的父亲!" 好恶毒的嬴政啊!不用刀、不用剑,却是直接打击得吕不韦体无完肤。 "所以,大王先是把祭坛那里部署得滴水不漏。然后,不动声色的去了。把你带在身边,一起去。然后,他派人告诉征儿,我在他的手里,他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并且,他明明白白的告诉征儿,你原本想要去通风报信的,结果却被发现了。然后就是苦肉计,他任由嫪毐的政变、造反,将计就计。他一早吩咐了暗卫和王翦的军队,按兵不动,他要等。他要等我的征儿出手,他想要的不仅是牵连,他要吕家直接参与政变。 我就一直被软禁在一处宫殿里,等着,我也在等。大王要我亲眼目睹,所以,他说过他会放了我。见守卫都撤走了,我就知道,时候到了。我快马加鞭的赶去祭坛。心急如焚,我明知这是个陷阱,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征儿往里跳。我以为,我去了就可以阻止这一切。吕家要倒,这已经是无可挽回的局面了。我什么都不敢再奢望,只求我的征儿能平安。" 我很能明白吕不韦这样的心情,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无力挽回。 "我到了哪里,看到大王和你被围了起来。我自然不会担心,大王是不会有事的。只是你不知道,那只是他的苦肉计而已,傻傻的竟要跟大王同生共死。我不明白,古惜,你告诉我。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对我征儿的感情是真的。那么,你对大王呢?我知道大王是让影守着你的,你却一定要陪在他的身边,那就意味着,你宁愿跟大王一起死,而不愿独自活。而且,只要你活下来,就可以跟征儿在一起。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是不愿意进宫的吗?可据我所知,自你进宫,一步步你都是跟着大王步子,同仇敌忾。为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谁都不明白。现在,我自己也有点不明白。我是傻了吧?就为了嬴政这样一个人,搞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因为,他是大王。"也只有这么说了。 吕不韦眉头一皱,他还是不明白,应该的。良久,"你是说,古惜,你是真正忠君爱国了。"吕不韦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就是单纯的疑问句。 "可以这么理解。"我一直以为,我是因为担心,也害怕担不起历史的重大责任。但现在,说实话,打心眼里,我后悔了,我恨自己的死心眼,我为什么不能像《寻秦记》里那样?就算真正的嬴政死了又怎么样,找个人代替不就好了?我说他是嬴政,他就可以是嬴政。 吕不韦笑了,"倒是我痴了,没想到,真正有政治眼光的,是你这个小丫头!那么,我只能恭喜你,你站对了阵营。" "我--" 吕不韦一摆手,继续说道,"始终,是我输了。跟大王的赌,也是我输了。听我说完,或许,你会有新的想法。" 吕不韦的话 新的想法?我还应该有什么想法? "当我看到征儿在那儿保持中立,并没有任何举动的时候,我很欣慰。我以为,我还有赢面,跟大王的赌,我不一定会输。即使,你看来已经完全倒戈。但是,我还有征儿,那才是重要的。可惜,在那时,我不方便将这其中的原由都告诉征儿。 虽然征儿还没有动作,但我可以看出他的矛盾和挣扎。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你。我只能站在一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能放心。仿佛下一刻,只要我一个疏忽,征儿就会飞奔而至你的身边。征儿对你,真是痴心,即使你陪在大王身边,立场那样明确。即使你,居然还有脸要求征儿去救大王。可是,征儿还是一心向着你,不容你有任何闪失。真是个傻孩子,难道大王就能放任你处于险境之中吗? 我故意告诉征儿,提醒征儿,你背叛了对他的感情,你已经投向了大王的怀抱。结果,结果我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征儿甩开我的手,义无反顾的向着你去了。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你那时也没有心思再注意别的,可我看得清楚。大王笑了,他对着我笑了。他就是要让我深深体会这种痛,众叛亲离的痛。你,不必说了,可是我的儿子。即使你背叛他,他还是丢不下你,为了你去送死。" "所以你急了,你恼羞成怒了。你是临时决定要杀嬴政的?"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干。一样是要死了,为什么不拼一下,即使不成,也要拉一个陪葬的。 "我是气糊涂了,哎--明知大王要的就是我吕家参与谋反这样的效果,我还是决定这么做了。我吕不韦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窝囊过。想一想,我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还有嫪毐。到头来,我们这样两个人,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耍得团团转。什么都在他的计划之内,是他一手操纵了这场戏。"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嬴政真是一箭数雕,他记恨的人,一个也没有漏网。这一场祭天大典,他是唯一的、真正的赢家。原本也可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他早有埋伏,嫪毐一到,他大可以瓮中捉鳖。可是他偏偏大费周折,不惜让自己身处险境。要的,就是让他的敌人们一个个在心理上、精神上彻底崩溃。 而我呢,我就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小丑,傻傻在这出戏里尽情投入,全然不知我是最傻的那一个。最可笑的是,我还自以为是的在出发前提醒嬴政要小心。其实,他才是这出戏的幕后总导演,他哪里还要我来担心?从头到尾,我算什么?他嬴政玩得痛快的时候,又把我当成了什么?看我急得把眼泪都哭干了,看我左右为难,看我痛苦纠结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态?甚至,在我想尽了一切办法,用吕不韦的话说,我是要跟他同生共死。当我,宁愿拿自己身躯挡在他的面前,当我为了他与吕征对峙的时候,他在想些什么?呵,这不过是他跟吕不韦打的一个赌。也算他厉害,他是哪里来的信心,我一定会选择他? "这就是全部的故事,从头到尾,这都是大王一手安排的。古惜,现在你可明白了?" 明白?我现在是明白了。"明白了,又有什么用?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晚了,什么都晚了。 吕不韦先是一愣,然后又摇了摇头。"你这么说,古惜,那就是你还没有明白。" 什么意思?"你究竟要我明白什么?" "我对你的判断,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唯有面对感情,你怎么都不开窍!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大王这样的大费周折,跟你脱不了关系?" "我?"怎么这里还有我的事?"他不就是费尽心力的要打击你,打击嫪毐,还有吕征吗?" "你说得没错。但是你要明白,大王的确是怨恨我,怨恨嫪毐。那么征儿呢?他非要这样折磨征儿,原因,只有你一个。包括我和嫪毐,大王对我们有旧恨没错,但是你,你才是新仇!我想利用你,我选了你进宫,确实是我的失误,错得无以复加。但是经过这一切,我却更肯定了一点。我的眼光没有错,你的确是有左右大王的资本,你是可以让他心动的女人。" "什么?"我差点笑了出来,"到了现在,你居然还这么想?"真是执迷不悟,还是被刺激过头了? "古惜,有时候你自恃甚高,不否认,你也有这个资本,但有时候,你又低估了自己,低估了你的魅力。征儿,我是知道的,他看似谦和,实则,他是最没有心的。可遇到了你,发生什么事,就不必我来说了吧?嫪毐,你或许不知道,但同样是男人,他对你什么心思我早看得明白。他是个什么人,那也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可为了你,他都干了什么?同样的,大王也不例外。你以为,祭天那日的一切是他蓄意谋划的吗?不是,军事上早有准备那是真的。但后来的一切,就与你脱不了关系。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古惜,你做了什么,把大王气得几乎失了理智。要知道,他在打击我们的同时,虽是苦肉计,他毕竟也是有危险的。" 真是像吕不韦说的那样吗?跟我有关,我做过什么呢?"我--我们,前一天晚上,我们吵架了。很严重那种。" "为了什么?"吕不韦继续追问 "我求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放过吕征,不要杀他。" "这就对了。"吕不韦深深叹了一口气。 方法 "对什么?"我还是不懂。 "古惜,记得我说过什么吗?秦国有你,只怕也绕不过夏桀、商纣,周幽的例子去。" 我经不住有些恼,怎么又绕回来了?我怎么了,凭什么有我就要亡国?你这个笨蛋,亡秦的是秦二世胡亥,是那个杀千刀的阉人赵高!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是你惹恼了大王。你去求他,为了别的男人?古惜,你自己好好想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敢断言,大王若有闪失,必是为了你。有了你,大王就有了弱点。以后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我还是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话说到这里,他这是已经下逐客令了。"我会想办法救吕征的。" "但愿这次你能聪明一点,救人是要用对方法的。"说完,吕不韦背过身去,不再看我。"你走吧。" 这一走,怕是永别了。我想,我和他是没有什么机会再见面了。过往的点点滴滴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特别是他对我的好。想到这些,心里总有些内疚和不忍。 "义父,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是不习惯下跪磕头什么,我认认真真地向他鞠了一躬。到这里,我和这位一代枭雄就彻底结束了。我隐隐听见他的叹息声,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心里是怎么样的? 转身,我离开吕不韦的牢门前。从没想过,我的生命里会和这样一位人物有所交集,又是以这样一种形式结束。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吕不韦的话,"救人是要用对方法的。"方法?之前是因为我用错了方法?不是说,无事献殷情,非奸既盗。我那么用心思的去讨好嬴政,这是也是常规套路。按吕不韦的意思,我并没有用对方法。如果,我讨好嬴政都不对,那我该怎么做?要让人就范嘛,无非也就是威逼利诱,黑脸白脸。我好好说是不对的,难道是要我唱黑脸?我不明白,据我观察,嬴政可不是吃硬不吃软的呀? "啊哟!"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也不看路,撞疼没有?" 不用抬头,直接绕开他走。我不想再看到他,心死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在他眼里,我算什么?他的武器吗,嫪毐、吕不韦,还有吕征。他在用我伤害他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在乎过我是什么感受?我从没否认,我对嬴政,我是在乎的。甚是脑子一热,为他生、为他死,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站住!” 背后传来嬴政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意。怎么,他还不高兴了?我回过身,高高抬起我的下巴。“怎么,你不高兴了?只有你的喜乐是正经,别人的,你都全然不在乎是吗?可以,那么我也告诉你,你别指望我会讨好你,巴结你。嬴政,我讨厌你,我恨你!你不满意,你就杀了我好了,我也真心不想活了!” 嬴政皱着眉说:“惜儿,我怎么舍得杀了你?” 言下之意,就是要留着我的命慢慢折磨我?想想他是怎么对付嫪毐、赵姬,怎么对付吕家父子的?我简直不寒而栗,他会抓着敌人最致命的要害,狠狠地、毫不留情的下手。那么,我的弱点呢?吕征! “你想怎么样?”我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发抖。 “不要怕,你在害怕什么?”嬴政把我拉了过去,“傻惜儿,你怎么总是这么怕我?为什么,你觉得我会伤害你吗?我最珍惜的人,就是你啊!” 一把推开他,我就跑。这个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说一套,做一套的,专下黑手。现在,现在他还来欺骗我,好可怕的人! 我完全不认识路,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我只知道,我看见有路我就往前跑。很不幸的是,我的去路很快就被堵住了,一群侍卫拦在我的身前。我转身回头,嬴政正一步步向我走过来。 我无处可躲。这就是我的处境,前进不行,后退不能,怎么做怎么错!老天为什么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就是一个偶尔抽抽风的伪文艺小青年而已,我怎么能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我想不通,我难受,我不想做罪人,不想!为什么要把我推到这个位子上,难道我不是无辜的? “我们回去吧。”嬴政还是亲亲热热的拉过我,“你不想见那些人了,我们就回去。你什么都不用管,别多想。乖乖在我身边,你是安全的,没人可以伤害你。” 心慌意乱,愣愣的由着嬴政带我走。走出地牢,我也不觉得有一丝轻松,因为外面还是一座牢笼。我逃不出去啊!退一步说,现在哪怕给我机会走,我也不能走。还有吕征呢,我走了吕征怎么办?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终究是我对不起他。我还是得想办法救他,我不能也不敢想象,没有了他,我要怎么办。更何况,他有什么事,那也都是我害的,叫我要如何承受? 嬴政又把我带回了寝宫,“其实,你在报复嫪毐,刺激吕不韦的时候,同时你也是故意折磨我的,是不是?”看着他,我平静地问。气愤、心痛过了头,我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嬴政的手慢慢抚摸着我的脸颊,目光是那样专注的看着我,细细的看着,仿佛我是一件珍宝古玩。语气也是温柔的,醉人的,然而他的话—— “是的,你说得对,我就是有意这么做的。惜儿啊,你就是欠那么一点教训。我一再的容忍你,你呢?还一心记挂着别人,是不是?” 主题突变 这个残忍的魔鬼!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再为这样的人浪费一点感情。可是,听他亲口这么说了,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往外冒。我按着胸口,“我好痛。嬴政,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无论从哪个角度说,嬴政,我并没有对不起的你的地方啊!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为了你,我不仅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还逼着我心爱的去放弃他生的希望。我不明白,还要我怎么做才算对呢? 嬴政抓起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我这里也痛!惜儿,你以为只有你的心会疼吗?我的心,难道就不是肉长的?” 我很想说,对此,我很怀疑。但是审时度势,我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惜儿,你知道吗?我很生气,我真的很生气!” 我再也忍不住了,“你气,你气什么?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我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我拿自己的身体挡在你的面前,我拿着匕首抵着自己,为的还是你。你说,你还要我怎么样?我是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从我第一天认识你,我还不知道你是谁的时候,就掏心掏肺拿你当真朋友?知道了你是嬴政,是秦国的王,我一心只想着,哪怕只是一点点小忙,只要是能帮着你掌握秦国大权,将来能一统天下,我是什么都做了。你呢,我换来的是什么?从来都是你的不信任!你高兴的时候,就逗逗我开心;不高兴的时候,就折磨我。包括今天的一切,你要报复嫪毐,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考虑过我?你把我当什么,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惊,有多无助?你是什么都知道的,可我不知道呀。是你把握推到了那个位置上,让我内疚,让我自责。你知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有多痛苦吗?噢,你知道,你当然知道,你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还有吕不韦,当他告诉我祭天大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又是什么感受?敢情我要死要活的没了大半条命,你是在看戏呢,看猴戏是不是?我担心的要死,可这一切原来只不过是你跟吕不韦的一个赌!那你究竟把我当什么?嬴政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说到后面,我的声音都哑了。 "你错了。"嬴政没有反驳,只是简单明了的说了三个字。 "我说错了?"嬴政,都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是我冤枉你不成? "是,这是一个赌,不错。惜儿,但我也是在拿着我的命,我的一切在赌啊!那日,你也是亲眼所见,我确实差点丧命。我冒着死的危险,不许王翦他们提前行事。我跟吕不韦说得那么斩钉截铁,不过是存心刺激他罢了。事实上,我真正的,我是在跟自己赌。我在赌,你对我说的话是真的。我在赌,你真的会无论怎样都站在我的身边支持我。但即便如此,我可以把自己置于险境,但不能不在乎你的安危。所以,我交代了影,无论发生什么事,誓死护你周全。当然,我很高兴,我赌赢了。" 我依旧不懂,"为什么呢,这么大费周折的,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我要证明,你是在乎我的。" "你——"我及时住口,因为我差点月兑口而出,你神经病吧你!"我在乎你,这还需要证明吗?"哪怕我恨死你了,那也是因为我是在乎你的。否则,我浪费那感情感干吗? "你一心想着要为吕征求情。" "啊?"那又怎样,这两件事有联系吗,他这回答太牛头不对马嘴了。 "你是我的,惜儿,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嬴政抓着我的双肩,情绪有点激动。 我突然想起吕不韦的话,他问我,祭天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是跟嬴政吵架了,难道——"你的意思说,这发生的一切,真的只不过是你的临时起义。而原因,是因为我想要为吕征求情?"就算你因为我的事情心里有些不痛快,没必要玩得这么大吧?这算什么呀,开什么玩笑?"又是我的罪过?我没这么大的能耐吧?"我真想一头撞死了,怎么什么都是因为我?嫪毐造反,为的是成全我。现在嬴政搞出这么一出大戏,还是因为我?我自己都动摇了,莫非我真的是祸水? "有必要。你的心里,只能想着我一个人,只能有我一个人。" 彻底懵了,这是为什么呀?我郁闷的要死掉了,"怎么,你喜欢我是不是?" "是!" 然后,我真的傻了。我不过是无可奈何的瞎抱怨一句,我哪敢真的奢望嬴政喜欢我,那可是嬴政啊!我的嘴巴就真的成了o型,久久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 "惜儿,你难道都不知道吗?我喜欢你。" 看着嬴政好看、性感的唇形在我眼前一动一动的,大脑却没有办法思考分析,甚至是理解听清他说的话。 不不,我赶紧摇摇头,"没有没有,不是的。你是嬴政啊,你哪儿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你不会懂的,你的人生里,没有,也不需要这一章。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这个课题跟你太不搭,太遥远了!"他所需要的是天下,讲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根本没意义的嘛! 嬴政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惜儿,我是嬴政没错。可我,我也是你的昭后啊!为什么我是嬴政,我就不可以喜欢?我是秦国大王的身份没有错,但这并不影响什么。喜欢就是喜欢,这跟我是谁完全没有冲突。惜儿,我喜欢你,我说我喜欢你。你听到了吗,你有没有听清楚我的话?" 理是这个理 "我知道了。"我略有些激动的说。 "你知道什么了?"嬴政笑了,追问道。 我有些支吾,有些闪烁的说:"哎呀,我说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撒娇,约略带些怪嗔,我转过身去。 嬴政从背后抱住我,"害羞了?" 我心里狠狠回道,害羞你个大头鬼!嘴上却说:“不要说了。”就是用了娇羞的调子说的。 "真是我的痴儿。"嬴政转过我的身子,手轻轻抚上我的背,温柔的问道,"还疼吗?" 他的手一碰上我的背,虽然他动作很轻,我还是疼得缩了一子。疼吗,要不你试试?那皮鞭上,还是带着倒刺的。 嬴政眉头一皱,"来,我看看!"说着,就动手来扯我的衣带。 "你干什么,不用不用,我没事!"我急忙躲着,拉开他的手。 "这怕什么?别闹了,都疼成这样了,还羞什么?"嬴政有些急了,又反过来把我的手抓在他的手里,另一只手继续来月兑我的衣裳。 羞什么?他是什么意思,他指什么?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又掉下来。他觉得我装,认为做作了,是不是?他是想说,反正更亲密的事也不是没有做过,我却又在这里装模作样。可是,可是那是我最不想想起来的事啊! 我也不再挣扎,实在是太没必要了。他要做的事,我说不,难道就有用了?更重要的是,我要忍,我得忍,我必须忍下来!因为,我已经做了决定。我认真仔细的想过了嫪毐和吕不韦的话,他们唯一共通的是,他们都说嬴政是在乎我的。嫪毐是因为担心我,所以他要我忽略嬴政对我的那点心意,以免自己受伤。吕不韦是因为担心吕征,所以他要我利用嬴政对我的那点真心。我呢,我说过,我要吕征活,为此不惜一切,不择手段! 我半果着,趴在床上。嬴政拿了药,轻轻的在我的伤口上涂抹着。 开始轻轻抽泣,就怕表现得引不起嬴政的注意。 "很疼吗?"嬴政着急。 "我想影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以前都是她照顾我的。"我现在这么可怜,背上的鞭伤也就在他眼前。估模着,他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我翻脸。虽然,我到现在也不能理解,他这么对影,究竟是为了哪般? 嬴政没有立即说话,沉默中,我也在受着煎熬,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终于,他开口了。"你还想她能回来?" 什么?!我也再顾不得什么,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能回来吗?你把影怎么了?" 嬴政的脸色不好看,"你以为我把她怎么了?我只是告诉你,我不打算再把她安排在你身边。"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连忙改了态度,继续委屈起来。当然,我也没忘了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我,我——"我哭哭啼啼的说:"可是——你让人对她用刑,把她打成了那个样子。还,还说,你说,她不能回来了。你要我怎么想嘛,我当然以为影回不来是因为,因为——" 嬴政站了一会,才有在我身边坐下,伸手擦掉我脸上的眼泪。"让我说你什么好,永远都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自己也不好好想想。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杀人魔头,嗜血如命?" 我毛毛躁躁,我承认。但是你,我看你本来就是是人命如草芥的。你想要杀一个人,还真的需要理由吗?远得不说,在地牢里,也是你一张口,那个侍卫就让人拖出去砍了,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还有人敢问理由吗,理由?等一下,他会不会就只是因为那个侍卫抽了我一鞭?如果是这样,那倒不算,我有资本了。 我继续抽抽嗒嗒,"影都被折磨成那样了,要不是我正好去了,说不定她已经被活活打死了。等她好了,她也不回来了吗?为什么?"他是不再打算给我配个保镖了,还是,他想另觅人选? "我只是想找一个可靠的人来保护你,并不需要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当初,我选了影,就因为她的冷淡性子,再加上她和吕——总之,我万万没想到,她和你,你们两个可以走得这么近。惜儿,你有一种魔力,你知道吗?连影,她都会想要亲近你。" 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嬴政这么说了,他就是不希望我和影要好。可是我始终也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听他这么说,我也只是觉得他没事找事无理取闹。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而且,我捕捉到的另一个信息,即使他并没有说全。原来嬴政也是清楚影和吕征有一段过往。甚至,我不清楚那是怎样的一段过往,但是嬴政或许明白来龙去脉。 "嬴政,你总这么说,可我不明白。你也是想让影保护我,那如果我们关系好些,她不是更会拼尽全力保护我吗?我觉得,这不但不妨碍她来保护我,反而更有利,不是吗?嬴政,我真的不明白。" "错了。我让影过来,就是看中影不会感情用事。我要的,只是她安安分分,完成好她自己的使命。关心则乱,对于她这样的身份而言,感情就是多余的。事实也证明,我是对了。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要不是因为她对你的多余的感情,她怎么可能听了你的,在那日丢下你,去搬什么救兵?她的责任就是保护你,结果她弃你于险境而不顾。" 不得不说,这道理说通了。好像,他说的也没错。"可是——" 表忠心 我想了一想,总有不对的地方吧。"可是说到底,她听了我的去搬救兵,也还是为了你啊!"我的意思是,她还是忠君的呀! "没错,但我没有让她那么做。所以,她依旧是为抗了我的命令。没有尽她该尽的本份,那就是她的失职。既然,她不能完成我交待的事,我自然不能再用她。" 这是战国时代,我这是在两千多年前。所以,嬴政只想要愚忠,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么,我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了。难道,就由着他决定了,按他的意思,我是别指望再见到影了。那怎么行? 我再哭,跟之前相比,这次哭得比较严重。"那你就是说,我以后跟影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再也不用见面了?"我本来考虑说,对嬴政讲,现在晚了,说什么也都晚了。我已经跟影走得近了,现在哪能说不再相见就不见了。再一想,嬴政恨就恨我和影关系好,我要是这么说了,那就更没机会了。 于是又说:"那怎么办呢?现在我也离不了影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没有影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如果,嬴政是有那么点在乎我的,那么,他不能不顾我的死活吧? 果然,我这话一出,嬴政开始有些动摇。好啊,很好,他能在乎我就好!那我继续,"除了影,还有谁能医我?没有她,我胸口疼的毛病犯了的时候可怎么办呢?那种疼,我,我——"力作出极害怕、恐惧的样子。然后,又可怜、绝望的望着嬴政,问道,"我是不是又会吐血了?" 嬴政赶紧把我一把搂进怀里,"不会的不会的,惜儿别怕,不要胡思乱想。你绝对不会有事的,我不许,我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 "可是,如果影不在的话——" "不用说了!"嬴政又抱紧了我几分,"我会让人赶快治好她的伤,让她回到你身边。你不会有事的!"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好了,我做到了。 "以后,她负责照顾你。我会另外安排其他人来保护你。"嬴政说。 管他呢,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影跟我是一国的,想要救吕征,只靠我一个人太难了。而我最理想的帮手,就是影。得有她在我的身边,不时给予我提点,关键时候她又有身手。 "惜儿?" "嗯?"别是又反悔了吧? "如今,我是真正的一国之主了。我很高兴,你能一直支持我,像你说的那样一直支持我。"嬴政略带感叹地说。 提到这个,我可悔呢!我傻乎乎的忠于历史,一心想着要嬴政去一统天下,将来开创一番伟业。可我现在很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 "当然,我说过,我要帮你去征服世界的。"嘴上,我还依旧是这么说。 "我也说过,我将来作用天下,也要你在我身边共享。" 有过这一说吗?共享?他,嬴政?居然说什么共享?就嬴政的所作所为,说他是大独裁者,也不过分。不要说是共享,谁胆敢窥视一眼,恐怕早就人头落地了吧?嫪毐、吕不韦之流的人,原也没有什么妄念,下场就已经是这样了。嬴政他在这里跟我胡说什么呀? 不管他的心思是什么,我的态度要明确,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惜儿不敢。" "这是哪里来的话,怎么不敢?我说,你是当之无愧的。" 嬴政说得很当真的样子,于是,我就糊涂了。什么意思啊,他这是。"别胡说了。"我开始打马虎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怎么是我胡说?旁人不知,你我心里还不明白吗?这一次,我能如愿得掌大权,全都是因为嫪毐肯配合着造反。嫪毐之所以会造反,惜儿,你当真是功不可没。" 我脸上立刻尴尬起来,不都过去了吗,怎么好好的又要秋后算账了?再说了,他不是也清楚,这事从头到尾,我都是毫不知情的。现在他又翻出来说,想要做什么? "哈哈,别紧张,别紧张惜儿。"嬴政笑得很开心,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惜儿,你就是心眼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今天的这样的结果,你的确是有功劳的。说起来,一开始你我都不清楚嫪毐的对你的心思,特别是你,你一无所知。所以,撇开这个不说,你始终都想着要助我一臂之力的。为此,也没有少费心神。就像你说的,自从我们认识以来,你一直都支持着我。最令我感动的,那日,我赌上自己的一切,而你,确实没有让我失望。说句心里话,你的表现,是让我意外,让我震撼的。惜儿,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你选择了我,你坚定的选择了我!"嬴政说得动容,情真意切的。 我看着他,听着他说的话,我只觉得心灰意冷,我怕。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他是真心流露的。其实,这更恐怖。他觉得我是跟他一国的,他还能做得出后来的那些事,多狠心的人呐!我政治觉悟这样高,他还说我需要惩罚,把我带到了地牢去走了一遭。不敢想象,我当时如果有点犹豫,没有坚定的站在他这边,那么,他想怎么对我? "我一直相信,你会是个好君王。我坚信,只有你,才是可以一统天下的人!"我懂,我一定要表衷心才行,这个时候,这才是最得当的做法。我也不知道这样虚伪的蠢事,我还要做多少次?可以想像得到,只要我还在嬴政身边一天,类似的事,还会不断地发生。 旧事重提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作是我,我就绝对做不到他这样的。睍莼璩晓而他,竟然还说,他做得不够好。 嬴政微微一笑,"我就想看着你笑的样子。惜儿,瞧,今晚夜色正好,观星是最好的。" 于是,我努力对着他笑。"是啊,好像我一伸手就能把它们摘下来。嬴政,你懂天象吗?" "略知一二。惜儿这么喜欢观星,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多谦虚的好孩子啊!偶尔,他就是这样,在王翦等一些老将面前,表现得虚心、好学。哄得那群老家伙们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说到观星,我懂得好像真的不算少,这都是拜孙炎所赐。我--真的好想回去,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一想到孙炎时时内疚的看着沉睡的我,我就跟着要抓狂了!末日之乱世红颜 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嬴政,有一件事,你很早之前就答应我的。可是,你没有做到。" 嬴政眉头微微一皱,"我没有做到?是什么事?" "和氏璧。我想要和氏璧,而你答应过为我找来的。"是的,我终于还是旧事重提了,在很多年之后。之前是不敢提,因为吕征的提点。他说过,越在乎就必须表现得越不在乎。有了在乎的东西,同时也就意味着有了弱点。若是,被嬴政发现了,和氏璧就是我的弱点,那么,我这辈子都不要再指望看到和氏璧了。所以,乖乖的,我没有再在嬴政面前提过和氏璧。再后来,更准确的说,是这三年来,我以为自己已经心死了。既然已经选择了,要留在嬴政的身边,能不能得到和氏璧,对我来说也就没多大意义了。现在,先是古琴的出现,现在又是星象--我被诱惑了,我内心的那份渴望,再次蠢蠢欲动起来。我知道,我还想回去,即使只是这么想想,就已经很对不起嬴政了。可是,真的,我只是想对孙炎他们做个交代。就是这样而已,男色皆补药 "和、氏、璧?"嬴政细细的咀嚼着这三个字,慢慢陷入回忆里。 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吊到了嗓子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的我和嬴政,我们相处得很好。他对我,是有求必应的。就因为我们的关系很和谐,我才敢大着胆子旧事重提。 "和氏璧,我记得。"十男九美 嬴政说得轻描淡写,可是我,我都快要紧张死了! "惜儿,你还想要和氏璧吗?"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还想要和氏璧吗?我为什么不想要了?难道--难道嬴政早就已经知道了,我这么想要得到和氏璧的原因了吗?会是这样吗,可能吗?我--我记得,我并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什么? "我--我为什么不想要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双眼紧紧注视着他,生怕会错过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 嬴政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惜儿,你这是怎么了?瞧把你紧张得,我不过就是随口问问罢了。" 解除危机 不过,嬴政啊,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这个"小媳妇",是绝对不会让你为难,让你做难人的。 "你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乖乖的,我把头枕在他的肩上。"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想给我名分。可是--哎,就当我自己福薄吧。在这个时候,你给我册封,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 嬴政楼着我,手掌在我的臂膀上来来回回的抚摸着。本来,也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但是,我感觉出了他的情绪。他在思考,在纠结,他不甘心,可审时度势,他也有些无可奈何。呵,知道吗,我还真有几分得意呢!嬴政,在这样重大又显而易见的问题上,为了我,他居然在挣扎,这就充分表明了我的份量。很好,这样,救吕征我又多了筹码。 "嬴政,我清楚你的心意就好。虽然你不说,也不让我周围的人说,你以为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其实我都知道,朝里那些人,对我都颇有微词是吗?这还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你那些后宫里的美人,除了各国的王亲贵戚,还有的,那些都和朝中重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像我,我也是顶着"丞相义女"的名头进宫的。自从我进宫之后,谁都知道我的专宠,别人心里自然有气。平时他们就看我不顺眼了吧,更何况,如今连我所谓的义父也倒了台。他们不趁势要你赐死我就算是仁至义尽,算是很仁慈了。让我这样一个无权无势,毫无背景的人来做这个王后,这个后座,我哪里坐得稳?" "怎么无权无势没背景了?你需要什么,你什么都不需要!你有我就够了!有我给你撑腰,你还担心什么,有谁敢说闲话?" 还挺执着?嬴政紧紧抱着我,急切的说着。然而,就是这份急切出卖了他的内心。如果他陈述的是事实,那他还急个什么劲?到了这里,我也知道,他是彻底动摇了,甚至已经有所决定。只是,他不喜欢这种他做不了主的感觉。同时,他也需要一个台阶,好让他顺利的下来。 放心吧,这个梯子,我来搭。"嬴政,我相信会有这一天的。那时,我们肩并肩站在一块儿。只可惜,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知道,现在是关键的时刻,你不能为了我得罪了大臣们。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如果真是那样,你让我情何以堪?所以,就当是为了我。嬴政,只当是为了我,立后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还是再缓一缓吧。" "惜儿,太委屈你了,我心疼。" 天哪,我腰疼!会勒断的,会勒断的你知不知道?这回,我真是强忍着眼泪说的,"我都明白的,没关系。有没有王后这个头衔,我都一样可以陪在你的身边。我不在乎的,真的。" 嬴政看着我,认真的注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惜儿,再忍忍,再忍一忍就好。我跟你保证,很快,这一天不会远的,我不会让你等很久。" "嗯。"我也郑重的点了点头。说实在的,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有些心酸。其实,嬴政他也是怕孤独,怕寂寞的。他渴望身边能有一个人不离不弃的陪着他。然而,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他的皇后也没有出现。 靠在嬴政怀里,我低低的说:"嬴政,我好累啊,我想躺一会儿,休息一下。"我认为,这事就要快刀斩乱麻,既然决定了,就没必要再在这里拖拖拉拉。迟则生变,别又弄得他有什么别的想法。既然决定了,那就可以了,想办法哄他走。 "好,你好好休息。"他放开我,让我在床上躺好。"放心睡吧,我陪着你。" 啊?我不过就是想赶你走罢了,我哪里真能睡得着?"我没事,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真的不用我陪着?"嬴政抬起我的下巴,笑得有点暧昧。 "讨厌!"强忍下心里的不安和反感,借着撒娇装痴的。 "真是个傻丫头。"嬴政倾身在我唇上轻轻一吻,没有多少*,更多的是宠溺和爱恋。 "好好睡一觉,我尽快赶回来。" 我乖乖的冲他点头微笑,嬴政也心情很好的离开了。 嬴政一走,我下意识的,就拿袖子擦了擦嘴。"哎哟!"忘了背上的伤,一翻身疼得我直叫唤。 "赵姑娘,你没事吧?"两个宫女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 我挥挥手,"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没什么,你们下去吧。" 那两个宫女看了看我,又相互看了一眼,也福了福身,退了出去。外间有宫女守着,这个我也能想得到。但是,她们两的表现,她们的眼神,我有一种被监视了的感觉。但愿是我想多了。 等一下,刚才,她们是不是喊我"赵姑娘"?说不不必再跟着姓吕,那不过是片刻之前,嬴政才在我房里提到过。怎么,她们俩就能这么快改口了?有古怪,看来她们至少是嬴政的亲信,我得小心防着。 眼睛看着帷幔,慢慢视线模糊了焦点。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本来是应该狠狠表达对嬴政的不满,深深的指责,然后就是不可避免的大吵一架。没想到,莫名其妙的,却又招来了嬴政的一番真情告白,而且又一次提到要封我做王后。这急转直下的情况,着实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好奇怪,这情况简直是有些诡异。嬴政开口说喜欢,我顺势就应着。那么吕征呢,嬴政不提,我也不讲。只是,不提不讲的,并不表示不存在。 旧识 这个被刻意回避了的人,吕征。与我,毋庸置疑的,我要他活。对嬴政而言,他心里是恨不得吕征死的。但究竟他是个什么想法,谁也不清楚。 我要怎么利用嬴政对我的喜欢,让吕征好好活着。吕不韦说,要用对方法。怎么样才算用对方法?说实在的,我心里没底。对的方法,我不知道,但我至少明白我以前的方法都是错的。头疼,我靠哄的都不行,那要怎么办?用骂的?算了吧,救不了吕征,嬴政先就把我灭了。 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一翻身,牵动伤口,自然的,我又想起了影。有她在身边,说不定我的伤口都已经好了。说起来,我的"自愈"的能力好像变差了。哎,我现在也没心情顾及这些。想到影,细想她之前的表现。很多时候,她都是无可奈何,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知道的一定比我多,只不过碍于身份立场,很多话她不方便说。但即便是这样,关于吕征,她表达的意思一直很清晰。其实,也可以说她和吕不韦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我用错了方法。 眼下,第一重要的事就是要把影弄回来。有她在我身边出出主意,我想,我会找到方法的。只不过,嬴政说了,他会再给我安排一个保镖。这可是一个大大的麻烦。既然是贴身保镖,那就跟影一样,几乎二十四小时都会在我身边。如果这个人跟我不是一条心,那她就相当于一个监视器的功效。真是头疼。 趴在床上,我只觉得气闷,也闹不清是不是睡姿的问题,我还是坐了起来。吕征,你在哪儿呢?嬴政把你弄到哪里去了?很显然,他并不在地牢里。我现在想想,嬴政大概是没有要让我见到吕征。他走得每一步都有他的用意。他让我见影,那是为了警告我,我越跟影亲近,影的下场就越惨。他让我见嫪毐,是为了折磨嫪毐也报复赵姬。他让我见吕不韦,那是为了刺激他。当然,那也是他所谓,对我的惩罚。那么,他是想怎么处置吕征呢?吕征除了跟我的这一段,他并没有哪里得罪过嬴政。 "您不能进去!" 我的思绪被打乱,外面吵嚷起来。 "让开!" 这声音听着耳熟,是谁来了?再清楚不过,这人是冲着我来的。 "公子,您--" "放肆!混帐东西,凭你也敢拦我?" 我刚掀起帷幔,一个人影,一阵风似的来到了我的跟前。"古惜!" 我的反应是傻坐着忘了反应,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公子!"两个宫女也急急跟了过来。 我这才回过神,一摆手,"你们出去吧。"宫女勉为其难的退了下去。 "成蟜,你不该来的。"不禁叹了口气,成蟜还是那个成蟜,依旧还是那张正太的脸。成蟜又已经不是那个成蟜了,感觉上他长大了。更让我担忧的是,他眼里满满的执着,那种几近偏执的执着。 "不,是我来晚了!"成蟜上前,激动的抓住我的手。 我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他却不放。"成蟜,你别这样。那宫女一出去,必定会向你大哥报告的。说话间,你大哥就会回来的!"这样拉拉扯扯的,要是被嬴政看见了,估计又是一宗罪。 "我不管他,我只在乎你!" 哎--这个死心眼的孩子,我就没发现我自己有那么招人喜欢。成蟜,我注定是要负你的,你又何苦? "别胡闹了,你要是发生什么事,可叫我如何是好?" "我没胡闹。古惜,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吗?虽然我不能出来走动,但你的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不放心,我为你担心啊。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吕家也牵连在内。我再不过来,你可怎么办呢?" 我当然也也知道他的一片好心,可你来了,又有什么用呢?就当我不知好歹也罢,他现在出现在这里,不是添乱吗? "成蟜,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赶快回去吧。无论是你的皇奶奶还是你大哥,被谁发现了你私自来到这里,你恐怕也不会好过的。快走吧!"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现在这么糊涂? "我不打紧,我关心的是你,你现在的处境。你跟吕不韦,跟嫪毐都是千丝万缕的。虽然王兄喜欢你,可是这么大的罪--王兄现在把你软禁起来了,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置的你,可是--" "成蟜,你听我说--"我不得不打断他,嬴政随时会过来,必须长话短数,速战速决。"这里的事情很复杂,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你只需要知道,我很安全,我没事。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能过平平安安的活着。" 成蟜紧锁着眉头,他还是不放心。 我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曾经,他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少年,而我,嘻嘻哈哈缺心少肺的疯丫头。这个曾经,其实也就是不觉之前的事。糊里糊涂的过日子,没事就去找他厮混打发时间。现在回忆起来,那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记忆都蒙上了一层灰。说是曾经,那便是回不去了。在经历了那次惊心动魄,性命攸关的"毒酒"事件之后,反而,我发现,我再不能对着成蟜敞开心扉,畅所欲言了。 明白了成蟜对我的心意,我就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当然,我还是关心他,在乎他的。只是,很难做的!我不能让他误会,忘了我才好。 试验 诡异的沉默之后,成蟜先开口,"我帮你把吕征救出来?" 我听了心里一惊,胸口疼得厉害。"你说什么?" "我说,我来想办法把吕征救出来。"成蟜坚定地说,并不带什么情绪。 看来反而是我想错了,成蟜知道的不少,而且,或许他知道的比我还多。"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只关心这个。 成蟜点了点头。 "告诉我,他在那儿?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激动得眼泪直往下掉。 成蟜倒不急着回答,温柔的抬起手,擦掉我的泪水,轻轻的在我的脸颊上摸索着。说是擦眼泪,更像是一种探索,对我内心的探索。 "果然是这样的。"他有些自言自语地说。 说什么呢?答非所问的,什么意思呢?我疑惑的看着他。 成蟜轻轻一笑,我不禁看得有些呆。这是我今天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还是那种闪着光晕可以把人闪花了眼的笑容。我有多久没看到过这样的笑容了?原来,我是这样的怀念,这样的渴望。就只是那样纯粹的笑容。 "放心吧,我会帮你的。"当我还沉醉在他的笑容里,成蟜再一次开了口。 放心?我是更担心了才对。"你想干什么?" "我去把他救出来,难道你不想吗?" 我当然想啊,可是,我也不能让你去冒险。就算你是嬴政的弟弟,又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天知道嬴政一生气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你什么都不用做。成蟜,你回去吧,好好听你皇奶奶的话。"话说出了口,又觉得不妥。还是不要听华阳夫人的话吧?估摸着,华阳夫人始终是憋着坏,想把嬴政拉下马。 听了我的话,成蟜的表情是悲伤的。我不明白,这样的伤痛从哪里来。只觉得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他应该是笑得灿烂的。 "成蟜--" "古惜,你恨我吗?" 吓了我一跳,这话又是从哪里来的?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不讨厌我也就罢了,轮也轮不到我来恨他呀! "为什么要这样疏远我?古惜,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们以前不是无话不谈的吗?你恨我,是不是?发生了这么些事,我却不在你身边。但是--" "不要说了!"我真讨厌自己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爱哭?可是我忍不住,我心疼眼前这个曾经的阳光少年。 "我怎么可能恨你?我们之间,我们永远不会变的!只是,成蟜,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受到连累,你知道吗?我没有想要疏远你,这不过是我在乎你,保护你的一种方式。" 成蟜摇头,"我不要,古惜,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是我应该保护你的。古惜,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成蟜激动的抱住我。 "成蟜,走到今天,也许都是命吧。你不必自责,这都跟你没关系。不要钻牛角尖了,我喜欢原来的你,喜欢看你笑。" 成蟜放开我,拿起我的手,定定的看。我知道,他是在看我手腕上的玉镯。想起这个玉镯的典故,我脸上多少有些不自在。默默的把手抽回来。 成蟜叹了口气,"古惜,我走了。你好好保重,别多想,其他的事,都有我。"说着,成蟜站起了身。 "等等!"好不容易,他要走了,我却又不得不留住他。"其他的事?" "别担心,你好好养伤。我找机会再来看你。"成蟜对着我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不再理会我是什么反应。 我的神经又紧绷起来,成蟜到底想要怎么做,是什么打算,他还说他还会再来? 再一次抬头,嬴政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我悄悄的,狠狠瞪了一眼他身后的宫女。可恶,就知道打小报告!一面,我还要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微微一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这里又没什么事,你别赶来赶去的累着了。"说着,我把身子向里挪了挪。 嬴政看起来倒也很平静,也是微笑着就着我动作,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睡得可好?" 要是我还可以天真,就嬴政的表现,我会以为宫女们没有去告密,而嬴政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我已经不再天真。 "嗯,是睡了一会儿。不过,刚才成蟜来了。才走没多久,你要是赶早一脚,还能碰上他。"我挺不当一回事的说道。跟嬴政过招这么久,我打越明白了一点。主动坦白,并不一定就会有好结果。但是,如果我企图藏着掖着,必然不会有好结果! "是吗,成蟜来过?"嬴政看起来也完全是心不在焉地说。 "对啊,我正睡得迷糊呢,他一来,倒是把我吵醒了。"我一本正经,甚至是有些抱怨的口吻。在这里,我是有心做个小实验的。在吕征的问题上,影总说是我,反正她就是那样暗示的,吕征种种的不幸,都是因为我的亲近。反过来影她自己,她挨打,那也是因为跟我走得亲近。所以这一次,我就故意表现的若无其事,进而是有些反感的样子。那么,我都已经是这样了,嬴政又会是什么表现呢? 什么都没说,嬴政索性在床上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悠哉悠哉的样子。我倒是没想过他会是这种反应,无所谓,完全不在意吗?我当然也不露声色,既然他都不说话了,我自然是没什么想要说的。 哈哈,试验成功,效果很是理想呢! 皇室子孙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淌着,当我以为嬴政已经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他转头,平静的望向我,“惜儿,你怎么总是让人这样不放心呢?” 我心里一惊,他已经知道我的计划了吗?不会那么神通吧,不可能的!连我自己都还拿不出健全的计划。 "我又是哪里不让你放心了?"我笑着问,装作只当他是开玩笑的样子。 "啊呀!" 嬴政突然一伸手,把我拉进怀里。 "碰到伤口了?"嬴政问道。 "你干什么呀?"我表现得有些恼怒的样子。 嬴政也不生气,只是把我搂在怀里,自顾自的说话。"你看你,脾气真的不好。我能是故意的吗,也值得你闹脾气。你说你,既不体贴也不温柔。要说一般女子有的好处,你偏偏是一件都没有。成天的离经叛道,最本事的就是闯祸,惹人生气。" 他在数落我,把我说得一文不值,不,简直是应该拉出去批斗是吧?但是,他的语气又不是那样的,仿佛只是在叙说一件最平常的事。因为他说的也都是事实,所以,我也不好反驳什么。 只是有些好奇,不解地望着他。他这是怎么了? 嬴政转过头来看着我,露出一丝笑意,"看把你委屈的,我还说错你了不成?" 我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 "哎——"嬴政伸过手来,温柔的理着我的头发。"其实你一点都不可爱的,怎么偏偏就这么惹人喜爱?" 我觉得,嬴政有点异常,"我——" "嘘!"嬴政按着我的唇,不让我继续再说下去。"别说话。惜儿,我没有其他意思。" 想了一想,嬴政又说:"惜儿,你知道成蟜过来看你一趟,那有多不容易吗?" 我在心里哀嚎一声,终于进入主题了,原来怎么都是逃不过的呀!好吧,躲也是躲不过的,见招拆招吧。 "自从那件事之后,成蟜就被太皇太后软禁了起来。"嬴政继续说。 果然,我猜也是这样的。 "成蟜是华阳太后一手带大的,自然,她对成蟜也是寄予厚望的。" 我忍不住插嘴道,"那是她一厢情愿的!"说了又后悔,我应该在一边乖乖听着,没多大反应才对。 嬴政看了我一眼,又说:"他是我弟弟,他是什么性子,他有什么心思,我自然明白。" 这话说得,我怎么理解好?着急啊,希望他是真的明白。 "华阳太后自小悉心教导他,希望有朝一日能指望上他。只是说到底,还是成蟜看问题看得通透些。所以,他对政治、对王位早就失去了兴趣。不过是为了不让华阳太后难受,他从来只是默默的接受,没有多余的话。其实,成蟜向往的,他想要的,一直都很简单。他只要普通简单,过着平静的生活。我想,他最后悔、最大的痛苦,就是生于帝王之家。他有太多的无奈。" 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就像嬴政自己说的,他的弟弟,他是清楚的,了解的。紧接着,又是心中一动。成蟜因为他的身份而无奈,那么你呢?想着,我就忍不住问道,"嬴政,那么你呢?你有没有因为自己生于帝王之家,而觉得无奈和后悔,哪怕只是那么一瞬间?" 嬴政没有立即回答,片刻之后,紧缩的眉头终于绽开。"没有。我没有资格去感到后悔、无奈。" 这就是嬴政,一个真正的男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吧?但是,的确就是这样,问题就已经摆在那里,再怎么后悔又有什么用?发现问题,就只有勇敢的直视它,进而再奋起反抗,攻克它,解决它。嬴政就是这样的。也只有像嬴政这样的人,才可以背起这般的命运。从他模模糊糊的懂事开始,再到现在,那怕只有过那么一瞬间的犹豫和怀疑,恐怕他都不能活着出现在这里。 "直到遇见了你,成蟜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日子,也就结束了,再也维持不下去了。第一次成蟜敢于公然反对、顶撞他的皇祖母。" 我还来不及感慨上一把,嬴政话锋一转,怎么又绕了回来?我又开始心虚,同时,我心里难受,很难受。"如果我知道会是现在这样,一开始,我就不会让它发生!" 嬴政笑了,笑得无奈,笑得苦涩。"惜儿,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倒是能释怀了。原来,你对所有人,都是这么没心没肺的。" 我急得胸口一疼,咳了起来。嬴政来扶,我挥开他的手。我好气闷,也分不清是恼嬴政,还是气自己。吕不韦说得对,对于感情,我就是迟钝的。也就是因为我的迟钝,才引出了这后面的乱七八糟的事。这就是我最郁闷,也最不能原谅我自己的地方。有些悲剧,到了今时今日已经无法挽回了。 "别逞强了,胸口疼的毛病又犯了,是不是?"嬴政,扶我坐好了,拿来衣服给我穿上。我也不吭声,任他摆弄。 "你这是在跟谁生气,嗯?说话!你觉得委屈了?还是觉得,我欺负你了?"嬴政也有些急了。 "咳咳,咳——你,你没错,是我错了。咳咳——" "行了,行了,别说了。咳成这个样子,你这是成心让我心疼是不是?好了,你也别多想了,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不都还有我在吗?有我在,天大的事,都能解决的。别难受了,无论你闯了什么祸,都有我给你收拾呢,听见没有?"嬴政半哄半恼的说。 爱哭 我紧紧抱住嬴政,趴在他肩上哭。哭得像个孩子,把我心里的难受和委屈统统哭了出来。嬴政拍着我的背,静静安慰我。他也知道,我心里不痛快,但他不会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哭成这样?吕征,嬴政的话,他让我想起了吕征。他也说过,万事有他。可我着实把他害惨了,现在生死未卜。要怎么救他,我也还没有一个具体的主意。 "好了,惜儿乖,别哭了,身子都给哭坏了。来,把衣裳穿好了。" "去,去哪儿啊,咳咳——"我是真的怕了,他又想把我弄去哪儿?我都已经这样了! "别说话了,乖,听话。" 嬴政把我打理好,就把我抱了出去。我想自己走,无奈,我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可是这青天白日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眼不见为净,干脆闭上眼睛,把头埋进嬴政怀里。 心扑通扑通乱跳,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嬴政的脚步停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眼见床上躺着的人,便急急要从嬴政怀里跳下来。 "你瞧你,又急什么?人就在那里,难道能跑了不成?"嬴政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急忙扶着我。 "参见大王。"床上的影见了来人,挣扎着要起来。 "身上有伤,就躺着吧,别起来了。"嬴政说。 "谢大王。"跟在地牢的时候相比,影看起来气色已经好了不少。 嬴政带着我往影的床前走,又让我在床边坐下。然后又对影说:"你看看她,怎么又开始犯胸口疼的毛病?" 影眉头一皱,慢慢坐起来。我只看着影身上的伤,碍于嬴政就在身边,也不好说什么。 影诊了我的脉象,抿着嘴不说话。 "她怎么样了?"影不说话,嬴政先沉不出气了。我忍不住看向嬴政。他是真的着急啊。他怕我死,他怕自己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有我在他身边,哪怕我只是惹他生气,跟他斗嘴。最起码的,会让他觉得真实,让他觉得自己也还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影居然不答嬴政的话,这让我紧张。影对嬴政的恭敬和衷心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现在,她居然不答嬴政的话。难道,我的情况真的已经糟糕到这个程度?我还不能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 在这个当口,有个内侍过来找嬴政。嬴政这个时候,心情自然不好,谁来谁都是自找倒霉的。可是那内侍附耳说了几句之后,嬴政沉默了。 站了片刻,嬴政对我说:"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我也知道,你们有很多话要说。只是有一件,你不许再哭了,听见没有?" 我点点头。 "乖,一会儿派人来接你。"嬴政拍拍我的头,跟那内侍一起离开了。 "古惜,你转过身去,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影对我说。 "还管我那一点伤干什么,有什么要紧的?倒是你,浑身上下都是伤,可怎么办呢?有没有大夫还给你看过?是不是还很疼啊?你自己这里有没有什么药膏,都放在哪里了?我去给你拿来,我帮你涂上,好不好?"我可忘不了在地牢见到影时候的那个样子。 "我没事。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影坚持。 "我也没事,我就挨了那么一下,再说,也已经擦过药膏了。"我有点气恼,她怎么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呢? 没想到,影也生气了,板起面孔。"古惜,你不听我说什么是不是?你是存心要我生气是不是,咳咳!" "你别气,别气!影,我都听你的。"看她那么虚弱的模样,我可真怕她一生气就能昏了过去。于是,我赶紧顺着她的意。"我这就让你看我的伤。"说着,我就转过身去。 "你看,没事吧?你就放心吧,我都已经不疼了。"我安慰道,其实,背上还是刺刺的疼。 半天,我发现,也只有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影始终也没说话。等到我都觉得有点冷了,于是,试探性的开始拉衣服。 影也仿佛突然意识到了,"快把衣服系好,免得又着了凉。" 我回过身打着哈哈,"哪有那么娇弱的。" 可影哪里是那么好糊弄了?"怎么,大王这才又说你胸口疼的毛病犯了?" 我脸上一尴尬,嘴硬道,"那还不是让他给气得?" 影摇了摇头,道,"我可曾跟你说过,你这身子最忌讳的,就是这样情绪浮动。你倒好,还偏偏就是——" "好了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呀?"我看她说话喘得厉害,赶紧讨好。 "我又有什么要紧的,再说,都已经治过了。我跟你不一样,我自小练武,比这重的伤也不是没有受过。" 我听了,鼻子一酸。其实,影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是,她所经历的——我很不喜欢她这样的态度,她把自己放得太低,太不把自已当回事了。 "不许哭!" 我让影突然一声,吓得愣在了那里。 "大王不也让你不要再哭了吗?怎么就变得这么爱哭了,你以为你有多少眼泪能让你流的?" "我只是看你这样,我难受。影,你不是没人在乎的,看你受伤,我会心疼。在这宫里,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不,是亲人。" "我懂。可是,你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你没发现,你的伤有古怪吗?" 身体异样 影的话永远是那么一针见血的,伤口?其实一开始,我也注意到我的伤好得慢了,不像我应有的"自愈"能力。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只不过,后来接二连三的事,我也就渐渐没有在意了。 "虽然我还没弄清楚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按照以往的情况,你的伤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都应该开始结疤了,怎么还会是血淋淋的?" 我心里也慌,嘴上却只敢说:"应该没什么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影又问,"你胸口疼,是在受伤之前还是受了伤之后?" 之前还是之后,细细想来其实从来就没真正好过,时不时就隐隐有些疼,只不过也不怎么疼得太厉害,我也就没放在心上。这几天估计是连连刺激太大,所以又疼的厉害了。 "受伤前后都疼过,心里一急,就疼得厉害。"我支支吾吾地说。 影拍着床口说:"古惜,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啊?只要有一点不舒服的,就要告诉我,你呢?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我没想到影会反应这么大,"影,你别这样,你身上还有上呢!你放心吧,我是死不了的。"一着急,有些口不择言。还好,影倒也不当真,全以为我只是安慰她的。 影一指旁边的一排柜子,说道,"去把左边第二排第四个抽屉打开,把里面那个红底子的小瓶子拿来。" "噢。"我乖乖点头去了。我看那排柜子跟中药铺里那种很像,我按影说的把瓶子拿了来。 影接过瓶子,倒出两颗药丸。"古惜,先把这两丸药吃了吧。" 我看着手里的小药丸,心里默默权衡了一下。现在这情形,反对、不顺影的意思,我是不敢的。再说,随她想让我吃什么,总不会害我的。于是,我乖乖把药吞了。当下,我也拿定了主意。等影的伤养好了,我还是得找个机会,把我的身体情况跟影说清楚。虽然,我这次受伤,伤口的确是好得慢了,有些古怪。但是,我是二十一世纪来的,按波希米亚女巫的说法,我是会一直活一直活,活到我生活的时代的。我现在深信女巫的说法,否则,我哪能倒霉的穿越了呢? "影,我的身体,你不用太操心,没什么大问题的。倒是你,你的伤是上过药了,可大夫细瞧过了吗,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嬴政也太狠心了,怎么能让人对你动刑呢,把你打成了那样!"这些伤要是落在了我身上,我必死无疑了。 "是我没有完成大王交给我的使命,我是应该受罚的。" 我又是惊讶,又是无奈。封建思想害死人呐!话说,这个时候,还没有算是真正的封建王朝呢。影是不会屑于阿谀奉承的,说话时,言语间更是没有半点虚情假意。句句是真心话,字字是肺腑之言。所以,这种情感我是无法理解的。谁要是这么待我,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往死里打一顿,我不恨死他才怪!就算,打完了又给我找大夫治,那又怎么样?打都已经打过了呀,既成事实。 "你也太实心眼了,他找人来治了你的伤,你就原谅他了?"我有些抱怨地说。 影看了我一眼说:"古惜,我是知道你的,才明白你说这话只是心疼我,别无他意。可你这话,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那你就是别有用心,挑拨离间了。哎--大王在意你的时候,你再怎么胡闹,他也只觉得你可爱。可是,如果有一天,大王不高兴了,你再无心的一句话,翻了出来,那都是一等一的死罪。这个道理,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我一愣。 影有些欲言又止,挣扎了一下,终于说道:"其实--大王是派了人来医我的伤。不过,早在这之前,我一回到这儿,公子成蟜已经派了大夫在这里侯着了。" 我又是一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成蟜?我完全没想过会是这样。他都已经被华阳老太软禁起来了,我可以想像,成蟜一定是被紧紧看守了起来,尽可能的切断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可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为影安排了大夫治伤! 我握住影的手,双手紧张、激动得微微颤抖。"影,影--他,他说,他要帮我把吕征救出来!"一开始,我听成蟜说,他要帮我救出吕征。我还只当他是一时冲动,怕他反而惹祸上身。可是经过这件事,我又发现,成蟜能说出那样的话,绝不是一时冲动,或是突发奇想。现在看来,或许,他已经有了安排也说不定。我还是害怕,心惊胆颤的,很不安。 影只是皱了皱眉头,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我简直是六神无主,只知道紧紧抓着影手。"影,影你说话啊?怎么办,你说可怎么办啊?" 影不说话,沉默的思索着。我看着,心急如焚。 良久,影淡淡的反问道,"公子成蟜要去救二公子,难道不好吗,你不愿意?" 我又被影问得一愣。也是,无论怎样,这说起来,总算是件好事。问题是,我心里感到不安,不安极了。影这么一问,倒显得我好像不乐意吕征被救似的。再来,影的态度,不知为什么,让我觉得有点心寒。隐隐的,我觉得她的意思是,成蟜想去救吕征,那是再好不过的,他想去,就让他去。总之,成蟜的死活,那并不是一个问题。为什么影会给我这种感觉呢?这也说不通,成蟜还派人给她治伤,简直算得上是救命恩人,影也不是个不知感恩的人呀? 影的不满 于是,我斩钉截铁地说:"吕征必须救,但是必须由我去救!"我不想再拖任何人下水了。 影冷笑一声,"你?你不一直在想办法救二公子吗?结果呢?" 我简直是有些恼怒的,差点摔门而去。她怎么能这么说呢? "古惜!"影叫住我,"你不必觉得委屈,我只是跟你在这儿,分析事实。" 影说得的确是事实,所以,我又说不出话了。 "古惜,我还是那句话,公子成蟜愿意去救二公子,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我承认,我是有点赌气的,"我也说过,要救吕征,那是我的事。我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 影的脸也拉了下来,"古惜,你坐下。" 心里还别扭,不甘心,但我还是坐了下来。 "古惜,现在放在眼前,最实际的问题。你知道,现在二公子被关押在哪里吗?" 我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我哑口无言。是啊,纵然我再有决心,那又怎样?就如影说的,最实际的问题就摆在那里,我连最基本的,吕征现在在哪里,我都搞不清楚。 我赶紧问,"那你知道吗?影,你一定知道的吧?你知道嬴政把吕征藏在了哪里、对不对?" 影的回答,让我的心都凉了。只见她,摇了摇头,然后说:"我也不清楚。" 接着,影又补充道,"古惜,你想想,大王本就因为你我走得太亲近而有所忌惮,他还能把二公子的下落告诉我吗?" 话说到这里,我也冷静了下来。"影,你的意思是说,无论怎样,如果没有成蟜的帮忙,我根本就没有办法顺利的把吕征救出来?" 影十分干脆、明白的告诉我,"是的。" 哎,好像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可是——"毕竟,成蟜是无辜的呀!就再也没有其他法子了?现在把他牵连在内,万一连累了成蟜,要我怎么才过意得去呢?" 影有些不耐烦得说:"偏偏这个时候,你又优柔寡断起来了!无辜?"影指了指我手腕上玉镯子,"怎么就无辜了,这就无辜了?那么二公子呢,二公子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说到后来,影就激动了起来。 看我站着不声不响,影更是忿忿不平起来。"你说话啊?二公子算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爱他的吗?怎么到了这个生死关头,你却要为了旁人着想起来了?你说成蟜无辜,你觉得他无辜是吗?你倒说说看,他哪里无辜了,就因为他喜欢你?那么嫪毐呢,他岂不是最无辜了?他为了你,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丢了!包括二公子,这些人都无辜,错就错在他们都喜欢上了你!古惜,那么现在,请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此时此刻,在你心目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或者说,谁才是最重要的?" 我被影一通劈头盖脸,说得完全不知所措了。但是,当她问道,在我心目中,谁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我很明白,也很确定,于是,毫不犹豫地说:"吕征!他是最重要的。" "很好!这就是我想听到的,也不妄二公子对你的一片情意!"影无比果断地接话。 是,吕征才是最重要的。要不是因为他,我又何苦还在这里跟嬴政耗着,伤神费心的。 影又说:"既然,古惜你也是认为二公子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既然公子成蟜愿意出力,愿意帮我们。而我们,除了从他哪里打探二公子的消息,别无他法。你还在这里犹豫不决个什么劲儿呢?" "可是——"万一没救出吕征,再把成蟜也搭进去了,那我可怎么办呢?但是面对影看着我的眼神,我也不敢把这话给说出来。等一下,影刚才说,"我们"。她说,"而我们,除了从他哪里打探二公子的消息,别无他法。"那也就是意味着,她是愿意,也铁定要参加我的"营救计划"了吗? 我难掩欣喜,"影,你是要帮我一起救吕征的,你会帮我的,是不是?"我原本以为,影会插手,这个结果是铁定。但是,我以为,我是会为这个结果做很多努力的,起码是要费一番口舌的吧?毕竟,影和嬴政的君臣关系,异常牢靠。她对于嬴政的效忠,反正我这种凡人是无法理解的。现在是要她帮着我,一起去拆嬴政的台,这太有难度了。我手里唯一的筹码,就是影对吕征那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的情节。之前,我是做好了以死胁迫影来帮助我的准备。现在,我什么都还没有做呢,影就已经自觉自愿的靠了过来。欣喜的同时,我更好奇,影和吕征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面对我的激动,影冷着脸也不答话。这可是把我难着了,我明明没有理解错吧? "我想救他又抵什么用?就靠我一个人,想要救二公子的命,那可是要比登天还要难!你在这里犹犹豫豫,到了这时,你还有心思顾及这个,想着那个,尽知道要保别人的安全。那么,我心里想着要去救二公子的,又有什么用呢?" 话说到这里,我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影是要就吕征的,这毫无疑问。关键在于,影现在,她是对我不满。我懂了。本来嘛,说不好听的,影一直认为,吕征之所以会有今天的遭遇,是我一手造成的,那都是我害的,是我害了吕征。现在,在这样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却还在关心、在意着其他人。所以,影是在对我不满,同时也是为吕征不值,为吕征叫屈。 商量 知道了症结所在,我自然要对症下药。"影,我没有犹豫,再不会有半点犹豫了!我唯一想要的,唯一知道的,就是要救出吕征!" 对于,我的表态,影是满意的,态度也明白软了下来。我又接着说:"影,我错了。"同时,眼泪也掉了下来,"错就错在,一开始我就没有听你的话。如果当初,我听了你的劝,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你那时对我说,如果我放手,那才是对吕征的好。那时我不懂,也不服气,可是现在--"说实话,我现在还是依旧不服气,怎么会闹成这样? 听我这么一说,影叹了口气,反倒安慰起我,"你也不必过分自责了,感情这种事,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如今,你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就该好计划计划,别再三心两意顾这顾那的了。" 我赶紧连连点头。"影,我就是想听你给我拿拿主意的。我见过吕不韦了。他说,我想救吕征却用错了方法。影,我知道,你也是一直这么觉得的,是不是?只不过,之前我没明白你的暗示,你又不好明说。但是,我始终也不明白,我究竟错在哪里?影,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怎么做,才是对的方法呢?" 影没有急着回答我,反而她又拿出了之前那个小瓶子,又倒出一粒药丸给我。我拿过来一把就吞了,就急着刚才的话题。 "有没有感觉我一点,胸口还闷吗?" 我胡乱点了点头,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及这些。 没想到,影接着又说:"转过去,让我再看看你的伤口。" 我真不懂,这个时候,影还在意我这点小伤做什么?但是,看影态度那么坚持,我也只得乖乖照办。不过,不知道我是因为思想被分散了还是什么的,倒是没有再觉得背上疼了。 影看检查过了我的伤口,给我披好衣服,眉头才舒展了一些,"好了,伤口开始结疤了。" 我忍不住说道,"如今,我这点伤,又算得上什么?我--" 影摆了摆手,打断我道,"你身子弱,一点伤也是折腾不起的。你自己要注意,成日里糊里糊涂,要好好爱惜自己知道吗?再者,你若是有个一星半点的闪失,恐怕就有人得倒霉。就如你背上这道伤,这笔帐,大王恐怕是要记在他人身上的。" 我似乎有点明白影的意思。就如那个持鞭的侍卫,他不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吗?"影,你也觉得,大王还是有些在乎我的,是不是?" "有些?只是有些吗?古惜,可以说,大王对你的情谊,可不比二公子的少。" 嬴政是有些喜欢我的,这一点,我现在是知道的。只不过,影的这个说法,恐怕还是要打点折扣再听的吧?我和吕征之间的感情,又怎么是嬴政可以比得了的? "影,我现在只关心,我应该怎么做?嫪毐对我说,不要,千万不要凭借嬴政对我的那点喜欢去赌,因为我会输。那么影,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怎么做,我才可以赢?" 影却一字一句,让我听清楚了。"我认为,嫪毐说得有理。" 我听得心都凉了,怎么连影都这么说?不,我是不甘心的!"我不信!一定有办法的!既然说,我之前的用错了方法,那就是说还有对的方法!影,你告诉我,你怎么说我,我就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只要能救出吕征,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我急切得回答。 "首先,你就要不动声色,别露出一点着急。一切看起来自然就好,不用刻意去讨好大王。" 影这样说,我也能理解,只不过,"可是吕征等得起吗?我就这样什么都不用做吗?" "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做得太多了。听我的,你什么都不要做。凡事有我,还有公子成蟜。要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你配合着就好。千万别在大王面前露出什么,懂吗?" 我犹豫着点了点头,"成蟜说,过两天他还会来找我。" "好,我跟公子成蟜也不好私下联系,正好有你可以从中协调。" 听影这么一说,我又想起另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影,我听嬴政的意思,他说,他要重新安排一个人给我,代替你的位置保护我。你看,这不是个大麻烦吗?” 影,则是一副意料之内的表情,“据我料想,也该是这样。我估计,要不是你这身子得由我来照料,大王是不愿意让你我再见面的。” “真聪明,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在想,有那么个人天天跟在身边,岂不是很不方便吗?或者,你猜得到嬴政心目中的人选是什么人吗?会不会很难缠,有没有可能策反一下?”其实我更想问,嬴政会不会又找个什么暗卫过来?别弄个像你一样高深莫测的人,那多难缠啊!到现在,我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影还能挺喜欢我的,跟我成为朋友。我都不敢想象万一我和影的关系还跟当初才认识的时候那样,那可真没活路了。 "我猜不到。"影直白的说。 好气馁啊!如果连影都不知道,我就更没头绪了。哎--现在才发现,我对嬴政知道的,真的不多。后悔啊,我平时也太不上心了,对嬴政的活动,对他都跟些什么人接触,留心的太少。 "连一个有可能的人选都想不出来吗?我只是说有可能,不一定要很确定的!影,你再想想。" 绑架 是了!就算我再不认路,这明显不是回嬴政寝宫的路啊!"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两个宫女相互看了一眼,也没有人回答我,反而左右搀扶着我加快了脚步。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太异常了!"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这是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我挣扎起来。然而,她们力气很大,左右夹击的,我丝毫挣脱不得。我脑子里想起了《鹿鼎记》里的情节,几个太监假借皇帝之名把韦小宝带了出来,结果却是被带到了假太后毛东珠那里。只是这么想想,我的背上就开始冒冷汗。 难道,我也是这个命,是华阳老妖婆要抓我吗?倒是很有这个可能,是不是她发现了成蟜逃出来见过我了?甚至,她已经发现了成蟜想要帮助我去救出吕征?华阳太后原本就已经恨我入骨了,上次她就想置我于死地的。现在,新仇加上旧恨的,完了! "放手!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能任由她们这样对我,"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你们想做什么?是华阳太后派你们过来的吗?" 任我怎么扭动、挣扎,她们只是牢牢抓着我,紧紧控制住。对于我的质问,他们置若罔闻,嘴巴闭得牢牢的。 "你们,唔--"怕我嚷嚷惊动了其他人,她们干脆捂住了我的嘴巴。 怎么这么倒霉啊,完了完了,这回是怎么也躲不过了吗?就这么个空档,嬴政还没来得及挑出个保镖来保护我,我就偏偏这么寸,碰上绑架了?如果真落到华阳老太婆的手里,必是死多活少了。 这两个宫女对宫里的地形很熟悉,带着我迅速七拐八拐的,就带到了一个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的院落。我有些意外,不是把我带到华阳太后的宫殿里吗?不过也对,一般这种杀人灭口一类的事,总是要挑一个比较偏僻、荒凉的地方,就比如这里。 进到里面,那两个宫女也就再没有什么顾忌的了。她们松开对我的钳制,下狠手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也顾不上膝盖上的疼,我一骨碌爬了起来。 我退后两步,戒备的看着她们,"你们想干什么?" 那两个宫女也是不出声,一点要回答我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看我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满满的,是深痛恶绝。 我被她们看得毛骨悚然。我都不认识她们,见都没见过,存在私仇的可能性应该是没有的。那么,她们是替她们主子感同身受了?这个时候,谜底也应该揭晓了,这个墓后主使也应该要现身了。华阳呢,我环顾四周,不见有任何可以藏匿人的地方。奇怪了,我以为,至少是能见上一面的。既然华阳她恨我,难道她不想看着我死吗?要知道,必须见她一面,我才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其他人,都只是执行者而已,听命行事。只有跟主谋,我才可以跟她谈判,只有在谈判这个步骤存在的情况下,主谋也才有可能改变主意。 为什么,难道连给我一个侥幸的希望都不可以吗? 就这样僵持着,宫女只是瞪着我,倒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怎么样,人到了吗?"随着声音,又一个宫女走了进来。 我看那来人,我还是不认识。这究竟是想干什么呀? "不就在哪吗?"一个宫女往我的方向一努嘴,"是不是立刻结果了她?" 我听出,幕后主使还没有出现,然后我眼前的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脑子开始高速运转,一定要想办法尽量拖延时间才行。 "不必着急,既然人已经在这儿了,也不必急于一时。这个女人,可是大王心尖上的肉,若是有个万一,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后进来的宫女说道。 "哼,狐媚子,不就是一张臭皮囊吗?依我看,让我划花她的脸,看她还能怎么做怪?到时候,估计大王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说着,还真的从怀里掏出了匕首。 最毒妇人心啊!居然想要毁我的容,至于吗?我跟你有什么仇,是杀了你爹,还是那个什么了你娘,怎么这样啊!我吓得一个劲的往后退,说真的,现在我这张脸还真的是很重要的。万一嬴政不喜欢我了,甚至是厌恶我,那我就一点赢面都没有了。再一想,我就挺起胸膛,挑衅的望着她。我真是吓昏了头了,我怕她什么呀?就我现在的"特异功能",你划花我的脸又怎么样,我还会恢复的。反而,我要是受伤了,嬴政还会更心疼我一些。哼,有本事你就动手,不过就是疼一下,忍一忍就过去了。倒是你,我看你是怎么死的! "别乱来!"后到的宫女按住了匕首,"你莫要感情用事,还是等大人来了,再做定夺。" 大人?什么大人,我又不明白了。不应该是华阳太后吗,哪里又跑出了个大人来?莫非是华阳老太婆不待见我,怎么都不愿意再多看我一眼。所以,她不准备亲自出马了,而是派了她的亲信过来"监斩"?真是搞不好了,连玩儿个暗杀,也要做得这么官僚主义。这一个派一个的,华阳太后派亲信,亲信派宫女,宫女又再派宫女--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她也不怕夜长梦多?不不不,现在不是在意这些事的好时机,当务之急,我得先想办法保住小命要紧。看她们,好像意见不一致的样子。我是不是可以搞点小动作,干脆让她们内讧,行不行呢? "哈哈哈,吕姑娘果然是不同凡响。临危不惧,这份胸襟和气度,恐怕是连男子都急不上啊!" 我看向来人-- 主谋 我闪过一瞬间的疑惑,他是敌是友?王翦!他出现在这里,我的第一反应是,他是嬴政派来救我的。然后,我就被现实给打击了一把。因为宫女们看到他出现,表现得并不意外。她们非但没有要反抗,或者是拿我当人质想要些什么的。反而,她们恭恭敬敬的垂立在一边。事情已经很明朗了,可我还是不明白,幕后主使,竟是王翦? 他为什么要杀我呀?杀人总是要有动机的吧,我跟王翦,我不记得我们有什么过节。他可是嬴政的亲信,他干嘛要这么做呀? 表面上,我还得表现得很冷静,甚至是保持微笑的。"原来是大将军。您想见我,也不是难事。倒费了这些周折,劳烦这几位宫女姐姐把我请来了这里。不知将军找我来所谓何事,大王还等着我回去呢。既是如此,依我看,倒还是要再麻烦宫女姐姐前往通报一声,也免得大王担心,您说呢?" "哼,你倒是想得挺美啊,通报大王?死到临头了,还--" "住口!"王翦阻止那个宫女继续说下去。我忍不住又看了那宫女一眼,她是怎么回事,我得罪过她吗? "吕姑娘,大王是不会来了。"王翦说。这里的潜台词就是,你认命吧,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我暗叫不好,他既然这么说,他就是清楚嬴政的行程的,更有甚者,是不是就是他王翦想方设法把嬴政引开了?这么看来,他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定要置我于死地了。可是,究竟为了什么呀? 到了这个地步,我再装傻也没什么意思了。"将军,古惜不明白。" "你想要明白?" 废话!人总是想要死个明白的,更何况,我真心不想死啊! "为了大王好。"王翦坚定不已的说。 "哈,将军说这话,实在可笑。您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王翦因为我的话而皱起了眉头。 于是,我好心解释,"将军莫不是忘了,当日,在太后的生辰宴上,您说过什么?"我可忘不了,你当时的嘴脸,我倒是一直忽略了,要论起来,王翦,你也是推波助澜的一个! 果然,王翦脸色也不好看,也不说话。 哼,现在又出来充什么忠义吗,早干什么去了?"将军怎么不说话?噢,那就是了,将军您贵人事忙,自然是记不起这些小事了。若是如此,还是让我来帮您回忆一下吧,那时候--" "不必说了,老夫也为曾想,会有今天。" 哈,不提也罢是吗?"将军,古惜也未曾想过,会有今天。"所以呢,你以为当初自己不小心犯了个错误,所以今天,你是想亲手来更正这个错误,是吗? "将军又何以得知,今日之所为,他日又不会再有后悔?"这,当然是我唬他的。 "妖女!你胆敢对将军这般无礼!"王翦并未发话,那宫女又出来捣乱。 "你又是什么人?你这样的针对我,可我并没有与你为难过。莫非--是你钦慕与大王,因此,出于嫉妒就要与我为敌?" 本来,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能混乱军心,能挑拨他们主仆固然是好,不能也无所谓。反正,只要可以拖延一些时间,那就是好的。没想到,那宫女听了我的话之后,突然脸就涨得通红,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略略惊讶,难道我一不小心,柳树成了荫了?嬴政这个妖孽,又无端把我连累了。这个傻女人也是,你要因爱成恨,你恨嬴政去啊!你恨我,那是不对的。 "你退下。"王翦也看出了端倪。 那宫女羞愤难当,但也不好说什么,更不敢违抗自家主子的命令,于是乖乖退到一旁。 "古惜姑娘--"王翦顿了一顿,才又说道,"到了今日,再论谁对谁错也是无益。或许,你也是无辜的,你有你的难处。只是--就当是老夫对不住你吧。今日,老夫不能再让你留于这世上。" 果然,王翦他是下定了决心,他要我死。 "将军,您说得好。您说得对,我是无辜的,我有太多无奈。即使如是,您又何苦来为难我一个弱女子。"我才不会傻傻的,人家要来杀我,我就把头伸过去。 "为了我大秦,为了大王,姑娘你留不得。" 请注意,王翦说这话的时候,俨然是一身正气,透着一股子神圣不可侵犯的劲头。只有像我这样,面对面看着他,才可以感受到他的真切。这一刻,我把所有对于这个人成见通通抛开了。在我的固有印象里,王翦除了是个能征善战,有勇有谋的将领之外,我最记忆深刻的,就是他为人世故!他为了让嬴政放心,表现得爱财,贪得无厌的样子。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再加上,真实的相处中,他的所作所为,我不怎么喜欢他。 但是眼前这个王翦,又让我有了新的认识。身处乱世,每个人都有他的生存之道。要出头,要向上爬,要保住地位,手段、心计,更是少不得的。或许,王翦确实有他的"缺点"存在,但是,他的主旋律,坚定不移!他是爱国的,有着强烈的国家、民族责任感! "将军要杀我,我自是无力反抗的。只是您说,是为了大秦、为大王杀我,您也太瞧得起我了。"又是一个跟吕不韦一样论调的人,我是红颜祸水,是吗?吕不韦这样说也就罢了,王翦,他是怎么回事?甚至还要为此来杀我? 王翦微微一笑,"是姑娘你太小瞧了自己。" 周旋 "古惜不明白将军的意思。"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我会不甘心。 "大王是一国之君,他不是寻常男子。可大王却像一个普通寻常男子一样的去爱你。据老夫看来,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这回我懂了,我是活活冤屈死的。"呵,将军,古惜无话可说了。" 王翦脸上也有些内疚,"实非得已,老夫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大王身系天下苍生,段不能再为你,而轻易去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大王为了我冒险?"嬴政做什么了? "祭天那日,大王下了死命令,不允许我有所行动。无乱发生任何事,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万不可现身。” 又是这件事,郁闷死我了!我真想大声冲他吼,他妈是我让他这么干的吗?凭什么现在都要怪到我头上来,还闹到非要弄死我不可! “大王他怎么可以为了试试你的真心,置自己的生死不顾,弃整个国家不顾?”说到情绪激动处,王翦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剑。 我一看苗头不对,默默往后退。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那样的?那你自己问他去,别杀我,真别杀我,我还不能死。 退无可退,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剑已经贴了上来。 “老夫今日就送你上路,以绝后患!” 我微微仰着脖子,小心翼翼,就怕他年纪大了,手会不小心抖一下。 “我劝将军,还是不要冲动行事的为妙。既然您知道,大王是那么在意我,你若杀了我,就不怕大王会降罪于你吗?”我故作镇定,冷冷的说道。 “今天把你弄了来,我就已经想到会是什么后果了。为了大王,为了秦国,就算大王赐我死又怎么样?老夫无怨无悔!” 糟糕!穿鞋的,还就怕光脚的。人家连死都不怕,我的小命危矣!不,等一下,“是啊。”我微微一笑,“你是活够了,名誉、地位、金钱,该享受的,一样没少过。但是——少将军就不同了。” 果然,王翦脸色微微一变。看来我的思路是对的,就像吕不韦那样的人,心里也始终放不下他的骨肉。同理,我想王翦也是如此。 趁胜追击,我继续说:“若是将军您果真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倒也罢了。怕只怕,将来若是祸及子孙,将军,您又于心何忍啊?” 仅仅是一瞬间的挣扎和痛苦,王翦立刻又恢复了毅然决然的表情。我的心,跟着一沉,真的完了。 “身为我王家的子孙,他们会理解的,应当有这个觉悟。” 抵在脖子上的剑,又重了几分。 “放开她!”嬴政就像是被激怒的狮子,大跨步的过来。 王翦反手一转身,做出了标准的挟持动作。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僵硬,果然,嬴政的威慑力不小。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嬴政——我不想跟你分开。”其实我是想说,救救我,我还不想死。话到嘴边,我也佩服我自己,几乎没过大脑,自然而然的就拐了个弯。嬴政应该会觉得感动吧,一定不能让王翦杀了我,是不是? “住口!”王翦紧了紧手中的剑,又对着嬴政说:“老夫今日这么也都是为了大王您,为了大秦!” 嬴政对王翦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又一遍重复道:“放开她!” 说句真心话,看看嬴政,外形就不去说他了,就他现在这个样子,哇——太男人了!难怪,我就差点因为人家宫女喜欢他而遭了秧。妖孽!不过也因为这样,让我要对着他表现出含情脉脉的样子,也就不那么困难了。全当是对着偶像明星,演感情戏呗。 “大王,江山美人,孰轻孰重。您不能了一个女人——” “王翦,你敢动她一下,休要怪本王不念旧情。”嬴政脸色难看之极,可以想象他隐忍的很痛苦。他当然不愿意我死,这是毫无疑问的。但同样的,王翦是爱将、是忠臣,要动真格的,他肯定也是舍不得的。搞得我也跟着觉得心里不舒服起来,哎—— “大王——您已经被美色所惑了。这女子不能留,就算您责怪我,治我的罪,老臣也无悔无怨!” 好一个王翦,一派杀生成仁的气概。王翦移开了抵在我脖子上的剑。 “不准动她!”嬴政冲过来。 我也知道,这个时候王翦突然把剑移开,我才是最危险的。这样就好比跳沙坑什么的,先后退几步助跑。意识到这一点,我没多想。主动伸手,死死拽住那把剑。 我把剑往自己脖子上拖,有那么一件事情,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流着眼泪,据我估计样子应该是相当凄美的。至少,在我脑海里,我是按着霸王别姬那个思路来演的。 缓缓地,我说道:“将军说得对,我也不想成为你通往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嬴政,对不起。我不能像我说过的那样,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做一个了不起的王。” 我看到嬴政的眼眶都红了,这让我小小的吃了一惊,我的演技真的有那样好吗?那可是铁石心肠,翻脸不认人的暴君啊,居然被我的两句,说红了眼眶?有鉴于此,我决定,再添一把猛料。古惜加油,你可以的!加油加油,你一定做得到的,快说吧! 深呼吸,再深呼吸——“嬴政——对不起,我爱你!”说完,我闭上眼睛,准备自己抹脖子。 “不要——” 活着真好 那一声撕心裂肺啊! 其实吧,事情是这样的。也怪我没脑子,一碰上绑架这种事,突然间就慌了手脚。我他妈居然忘了,我身上还藏着麻醉枪呢。由于对我的表现,王翦也是相当意外的,以至于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就着他的不知所措,悄悄把麻醉针射进了他的肩膀上—— 王翦嘭得一声倒在地上,我如释重负。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嬴政先是一愣,然后一个箭步过来,把我捞进了怀里。暗暗骂自己白痴,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嗯——嬴政。”我快喘不过气了,会被你勒死的! 嬴政慌忙放开我,然后紧张的,浑身上下的看了我一遍。仿佛,他是在确认,我是不是真实存在?“惜儿——惜儿,吓死我了。” 就算我煞风景吧,但我真的差一点就没忍住笑了出来。嬴政说,他吓死了?这话从嬴政的嘴巴里说出来,总觉得蛮滑稽的。还有什么事能吓死他的,你吓一个我看看。哎——不过不管怎么说,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嬴政,又害你担心了是不是?我真没用。”既然活着,我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进入状态。只有这样,我活下来,才变得有意义。 “我的小痴儿——”嬴政捧起我的脸,“不许这么说,是我大意了,没有保护好你。告诉我,你怨我吗?” 看着嬴政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眼神,我想,他是真的心疼我吧。差一点就真的失去我了,所以,现在应该是他最心软的时候,我要善加利用这个机会才是。 于是拿起拳头,半真半假的捶打着他的胸口。撒娇着,委屈道,“都是你不好!就是你不好,你这个祸害!就是因为人家宫女喜欢你,然后,就在将军面前挑拨离间,差点就害死我了!嬴政,你好可恨呀,可不可以不要有那么多人喜欢你?” 嬴政完全就听傻了,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哈,对于嬴政来说,这绝对属于稀缺表情。别说,还挺可爱的。 突然,他紧紧抓着我的手,定定的看着我。然后,一回头看着跪在一边的宫女冷冷道,“谁允许你喜欢本王的?” 我在心里默默白了一眼,这算什么话呀?也只有嬴政能干这事儿了,谁允许你喜欢的,这话就配嬴政了。 “自不量力、不知所谓。” 我听着,心里不舒服了。嬴政这话,过分了。这样的话,也太伤人自尊了。只见那宫女低着头,脸色惨白到毫无血色,紧紧咬着嘴唇,整个人微微颤抖。我看着也觉得可怜,又为她心寒。怪只怪,她爱上了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她爱上了嬴政,所以,这就是她的下场。 "居然敢有妄念,这便是死罪。"嬴政声音冰冷,那种宣判了死刑的冰冷。 "可恨的东西——"嬴政想想还是气不过,要不是我拉着嬴政,他就一脚踹过去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时宫女抬起了头——她只是恨恨的看着我,那样的眼神让人心惊胆颤。那一瞬间,我脑海里出现了这样一个念头,这个人,她必须死。我被自己会有这样的念头而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我竟是变得这样心狠手辣了?只是因为她看我的眼神吧。我知道,她那样恨我入骨,如果她不死,她一定不会放过我。而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人性。轻而易举的,我做出了选择,我要她死。 "哼,惜儿,就数你是个傻丫头。你倒还可怜她了,那不知悔改的东西,我看她是死有余辜!"嬴政为我不平。 我平静的看着他,他现在成了好人。可归根究底,这难道不是他嬴政惹出来的债吗?我不理解,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嬴政要杀那宫女。她不在乎,她对嬴政还是一样的爱慕,一样的无怨无悔,她只恨我。 "惜儿,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只这可恶的东西,她竟然想要伤害你,我不能留她。"嬴政有些苦口婆心的劝我,开导我。 我靠进嬴政怀里,也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他觉得我善良,这样很好,善良的女孩儿才惹人怜爱,不是吗?所以,我不能开口。 "我们走吧。"嬴政模了模我的头,轻轻说。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王翦,"将军怎么办?"就把人家仍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吧?等他醒过来了—— "放心吧,我会处理的。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 我点点头,也不作声,乖乖跟着嬴政走。 回到寝宫,嬴政又问我,"要不要休息一下,一定吓着了,真可怜。" 我摇摇头,"我不困,就还是有些后怕。"这是句真话,想起刚才那一幕幕,我的心跳就不正常。 嬴政赶快紧紧抱着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时机要抓准,我开口道,"嬴政,我求你,让影回答我身边吧。她不在,我心里不踏实,我害怕。"就这样,我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嬴政随即眉头一皱,我暗叫不好。影交代了,她要我什么都别做的,我怎么又心急了?我说了那些话,不正说明我和影是交情匪浅的,不一般的。这样,也正是嬴政所不喜欢的。可想而知,我又是在帮倒忙,我怎么这么蠢啊? "好。" "啊?"倒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身边不能没有人。除了影,我会再按排别人。"嬴政说。 "谢谢你。嬴政你待我真好。"我伸手抱住他。 通情达理 嬴政似乎很受用,“相信我,我会一直一直,待你好的。” 哎——不是我不愿相信,嬴政,我是不敢相信。爱上你,那就是万劫不复。身边的例子那么多,就在几分钟之前,那可怜的宫女——说到底,我们都太贪心了,总是惦记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对于我来说,我就是放不下吕征,舍不了对于美好爱情的向往。对于嬴政而言,他也是不甘心接受他作为一个帝王,他就注定孤独的命运。 "我才不信!"仰装生气,我背过身去。 "怎么有生气了?"嬴政转过我的身子,看着有些着急的样子。 "那么多女人喜欢你!就算今天,你不喜欢那个宫女。可难保他日,你不会喜欢别的宫女。哎——不提那些宫女,你还有那么多的公主、千金小姐,眼巴巴的等着你去喜欢。这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是为了你而活的。还有啊,不论这些宫里的,宫外头,谁知还有多少美人正挤破了头盼着要进宫来?"我说得委屈、气愤,眼泪在眼眶里直转悠,随时会夺眶而出的样子。 "呵呵,傻惜儿——"嬴政笑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模着我的脸颊。"我的惜儿居然也学会吃醋了,嗯?" "哼,谁理你?"我娇羞、怪嗔的撇开头。我简直要佩服起自己了,这演技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还敢说不是?"一把搂上我的腰,把我圈进怀里。"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惜儿,我只想要你。别的,那些不相干的人,我全不在乎。" 多动人的话呀!"你可要永远记得你这话才好。" "那是自然。"嬴政在我发边吻了吻。"惜儿,你别多心,我不会喜欢别人。" "嗯,我知道了。"我心里不自觉的又想起另一件事,始终,嬴政他答应让影回到我身边,但他也要另外再派一个人。很明显,他就是执意要排个人来监视着。 "怎么又皱起了眉头?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你背上的伤——" "不是不是,没有!"我立刻把他推开些,不想让他看我的伤。我感觉我背上的伤基本上已经好了,我不能让他发现,他一定会怀疑的。 慌忙间,我胡乱说道,"我只是想起了王将军。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将军他,他还是有些清楚这些事的,他还会对我起了杀念。可见,朝中其他人对我的看法,定是有过之而不及的。嬴政,他们是不是都想要我死?哎——真是为难你了。" 嬴政绷着脸说道,"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倒是这王翦又有些不同。就像你说的,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就因为他知道一些,却又不完全了解。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这样的事。" 其实我也就是随便找个理由而已,才不在乎王翦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实在的,我很笃定,今日他杀我不成,只要有嬴政一日在,我想,王翦他是再没有机会来杀我了。 嘴上,我还得无比体贴,善解人意的说道,"嬴政,不管怎么说,将军会出此下策,归根结底,他也都是一心为了你,为了大秦。所以,你千万不要为难他。我不觉得委屈。反而,我会觉得很高兴。我为你能拥有这样一个忠臣而高兴。将军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日后你要一统天下,将军正是你需要的左膀右臂。所以今日,你万不能因为我而将罪于他。你的宽容,他会记得这份恩情的,他会对你更死心塌地。相反,你要是为了今天的事罚了他,那他就该寒心了。" 嬴政只不说话。 我进一步抓着他的手,有些激动着说:"嬴政,答应我,好不好?" "我忍不下这口气,他胆敢——" 我按住他的嘴唇,不让他再说下去。摇摇头,"要忍,嬴政,你要忍。为了统一六国,你需要他。所以,你必须忍。" 嬴政当然也知道,我说的是现实。只是——我应该感到荣幸,或者感动吗?他的确是因为我而愤愤不平,不肯罢休。 我微微一笑,"嬴政,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要板着一张脸了嘛,我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我都不觉得什么了,你就别不高兴了。将军他是个明白人,你不为难他,他也会念着我的好。这样才是皆大欢喜啊!好了,笑一笑,我喜欢看你笑。嬴政——笑一个嘛,好不好?" 嬴政被我缠得没法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呀!"嬴政捏捏我的鼻子。"真不知说你什么好?痴儿,真真就是个痴儿!" 我有些不满,"我原本也是聪明伶俐的,活活就被你真给说得痴了!"冤孽!想当初才认识的时候,他就说我是痴儿。 "惜儿,我可一点没冤枉你。你说你,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张牙舞抓的,简直是蛮横不讲理。说你是个小霸王,也不委屈你。可真遇到点事了,你偏偏又乖巧起来,比谁都还要懂事些。惜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这是夸我吧,怎么听得我心里这么别扭?管他的,反正看这样子,我的目的是达到了。"那就像你说的那样,好好待我。"我要卖乖,尽量卖乖。 "一定。" 我险些不敢对视他的眼睛,他是那样的坚定,那样的情深意重。我不自觉得心虚,简直是为自己觉得不耻。为我这样机关算尽的欺骗嬴政的感情,而感到不耻。突然开始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我现在不是变得跟嬴政一样了吗?我一直恨他企图欺骗、利用我的感情。如今,我自己跟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被牺牲 "对了惜儿,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 "什么事?"我忍不住有些慌张。 "你既然带了你那宝贝在身上,怎么早又不用?" 宝贝?不早用?噢——嬴政他想要问的是这个呀,果然是我心怀鬼胎了。松了一口气,随口说道,"我忘了。" "忘了?"这回,嬴政听得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点点头,"是呀,我忘了。" "这怎么还能忘了?生死攸关的事啊!"嬴政又开始拿看怪物的眼光看我。 呃——也是,难怪嬴政接受不了,我当时不也觉得自己蠢得过分吗?"呵呵——"我尴尬的笑着。"那个,那个——我被绑架了,心里害怕,一害怕,一慌张,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哪里还想得起来身上带着什么东西啊?后来,我发现居然是王将军想要杀我,我面对的是将军,他是何等厉害的角色我也是知道的。我只当我是没活路了,死定了,也就更想不起来了。" 嬴政点了一下头,表示理解,又说:"那后来怎么倒又记起来了?" "是啊,后来我看到你来了。你出现,我是又高兴又伤心。高兴是为了,你能出现,说明你心里是真的有我。在我死之前,还能再见到你一面,我觉得很欣慰。可我也伤心,伤心你我好不容易弄清了自己的感情,却始终是有缘无份,恐怕今生是无法相守在一起了。我难受极了,只当你我就此真的便是死别了。就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或许是我实在是心有不甘吧,我们不应该就这么分开的。所以,灵光一闪,我突然想起了我身上的麻醉针。亏得我想起来,否则——"刚刚好,说到这动情之处,一滴清泪从我的眼角滑落。 嬴政抬手擦掉我的眼泪,"好了,都过去了。惜儿,我们不会再分开,我们会一直厮守在一起。" 呼——好啦,看嬴政这个样子,他应该是买账了。 “惜儿——” “啊?”措不及防,他吻了下来。缠绵悱恻,极尽怜爱。我的双手攥紧了他的衣衫,心里难受。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敢推开他,还是不愿意推开他? “怎么哭了?” 或许,他是尝到了我的泪水。心里有点烦躁,我一时还真是不习惯,这样温柔、耐心的嬴政。勉强一笑,“我只是感叹,我们还能在一起,真好。” 嬴政走后,我一个人坐着发呆,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回忆起这发生一幕幕,我不敢相信。其实让我后怕,让我接受不了的,不是王翦要杀我,而是我自己。我是怎么了?我觉得自己好陌生,我变了,变得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这太可怕了! 这怎么能是我干出来的事呢?我居然想要别人死,我要那个宫女死,意识是那样的强烈。非但如此,我既想要杀她,还装的很好人。她就算是死,在死之前还要被我狠狠利用上一把。我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人?然而,我担心的是,这恐怕仅仅只是一个开头而已。我是不是会一步一步走向深渊,最终,面目全非。 还有,我害怕面对嬴政。跟之前那种怕他伤害我不一样。面对他,我害怕的是面对我自己的内心。我欺骗他,利用他害怕孤独的心态,还有他对我的好感。我觉得自己好卑鄙。看他貌似全情投入的样子,我的心就像是被揪着那样难受。现在,我只希望嬴政他跟我一样,都只是演戏而已。 “赵姑娘。”宫女进来,“王翦将军求见。” “什么?”我心里一惊,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来干什么,我不见!”他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居然跑来这里找我,他是死活不甘心啊! “可是——”宫女面露难色。 可是什么呀?你想我死啊?这宫女是怎么一回事啊?她是嬴政的心月复吧,怎么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呢?这么不会揣测主子的心思,没前途! “赵姑娘——” 哇呀,妈啊!我第一时间撒腿就跑,躲到了屏风后面。王翦他胆子也大的过分了吧,竟然就这样闯了进来!真见鬼,堂堂一国之君的寝宫,就只是这种警戒水平,随随便便就让人进来了?完了完了—— “你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赶他走,不要让他进来,他要杀我!”我对着宫女胡乱叫道。 “赵姑娘,您不要怕。”王翦一脸尴尬,主动退开两步。拉开距离,以示无害。 嗯?跟我预想中的凶神恶煞不一样,王翦他又想耍什么花样?是想先要我放下戒心,等到我神经松懈下拉不再紧绷,然后他就可以一举摧毁了?哼,想都不要! 就在这时,一件更诡异的事发生了。宫女们,她们居然就这样丢下我,默默地退了出去。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我简直惊愕得回不过神,这是什么情况?把我和王翦,就把我们两个人留在这里? 瞬间,狂怒。一种被欺骗、背叛的狂怒。很明显,宫女们会这样离开,必是经过嬴政授意的。换句话说,王翦可以这样随意的出入寝宫,那也是嬴政默认的!可恶、该死的嬴政!亏我还在这里挣扎、内疚的要死。很好,原来他才是最会演戏的那一个。口口声声的说喜欢,说会一直一直的对我好,还表现的那么温柔,情深一片的样子。混蛋,全是骗人的!一转身,他就把我卖了! 原来,他在我和王翦之间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而我,就是被他牺牲的那一个。 认可 “赵姑娘,之前——是老夫鲁莽了。您,不要害怕。” 哼,居然还要在那里惺惺作态?“谁说我怕了!”我大大方方,貌似神态自若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尽量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死就死,反正也就这样了,我更不能输在气势上。 噗通——毫无征兆的,王翦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我当场愣住。 “老臣该死!赵姑娘,臣深知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不敢奢望您的原谅。可是,请您看在,老臣也是对大王一片忠心的份上——” “你什么意思?”我看不懂了。需要这样吗?跪天、跪地,跪君王的大男人,这是做什么?他就是想表达,对不起,我要杀你了。我是情非得已的,所以请你原谅我,并且麻烦你把头伸过来? “赵姑娘,请您原谅老臣的一时糊涂。” “你叫我什么?”我突然发现,他叫我赵姑娘!他是不是——他好像从刚才一进门就是叫我赵姑娘的,只不过因为我太害怕了,没有注意到。而且,他看着我的眼神,是真诚的,眼里满满的写着自责和懊悔。 “您先起来吧。”哎——不管怎么说,让人家一把年纪的将军跪我,我可受不起。伸手去扶——“你——”掉眼泪了? “老臣该死!”王翦说得一脸动容。 “你,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你赶快起来吧!”他这样,看得我好别扭。 王翦只看着我,数秒之后,重重的一下,一个头磕在地上。 “啊呀!”没办法,我也只能跪下去,这样算扯平了吧?真不知道这个王翦他是发什么神经? “赵姑娘!”王翦感动,又显得不可思议的样子。 哎——“您起来吧!还是,您愿意就这样我陪着您一块儿跪着?”我实在是闹不清什么状况了,我怎么觉得,好像,他没有想要杀我的意思了呢? 王翦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站了起来。于是,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将军,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或者——”想杀我,就动手吧。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只可惜,我还没有把吕征救出来。 “赵姑娘,都是老夫错怪你了!” 嗯?有戏!他说他错怪我了,指的是不是他说我祸害嬴政的事?既然是错怪我了,那就不用再杀我了。我不用死了,就可以继续努力想办法把我心爱的吕征救出来了,是不是? “赵姑娘,大王都跟我说了。” “啊?他说什么?”神速啊!嬴政也才离开没多久,就已经把王翦摆平了,服服帖帖的!哎哟,那我刚才那么生气,岂不是错怪了嬴政?真是挺悲哀的呢!我常常怨嬴政不信任我,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看,一有些风吹草动,我头一个怀疑的就是嬴政。 “赵姑娘,你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儿,真是难为你了!” 啧啧,嬴政是怎么跟他吹的呀?我一下子就从祸国殃民、妖媚惑主的角色,上升到了好女孩儿的境界,而且还是难得的! “古惜不敢当。”谦虚一下,这点我还是懂的。 “不,赵姑娘你是当之无愧!” 连谦虚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嬴政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怎么说的呀? “赵姑娘,老夫现在知道了。能拥有你,是大王之幸!” 我除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剩下的就是心虚了。 “赵姑娘,您这般的宽容、这份心胸,真叫老夫无地自容。老夫来走这一趟,一是想请您原谅老夫之前的行为。二来,也是要向您清楚的表达老夫的态度和立场——赵姑娘,请您相信我!从今往后,老臣定会一心效忠您和大王!对您,绝不会再有怀疑!” 看着他的眼睛,我毫不怀疑王翦这话的可信度。可我哪里受得起他这样?“效忠您和大王”?怎么突然就把我摆到了那样一个高度?你效忠嬴政,那是应该的,还要把我一起带上,这就没必要了吧? “将军言重了。之前的事,我知道您都是出自一片忠心,我一点儿都不怪你。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就算了,将军您也不必介怀。至于以后——您还是依旧忠于大王就可以了。我,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王翦微微一笑,看我的眼神里竟然充满了敬重?真尴尬,这都什么呀? “老臣不打扰姑娘您休息了。改日,再来向姑娘请安。” 说着,他又要行礼,我赶快伸手扶住他。“别——将军您以后再动不动的向我行礼,我就真生气了。”我脑子里全是‘折寿’之类的字眼。 王翦带着欣赏和感激离开。他前脚一走,嬴政笑嘻嘻的就进来了。 “我的惜儿,果然是个人物,从不让我失望。”嬴政拍着手说。 “哼,你是不是一早回来了,就躲在一边看戏?”可恶啊,刚开始的时候,可的确是实实在在的把我吓得屁滚尿流的。 “生气了?”嬴政笑着从背后圈住我。 “你说呢?”就不给他好脸色看,这不是欺负人嘛,好玩吗? “那我说不生气,你就不生气了?” 嬴政一脸无赖的往我身上贴,我还真就不能拿他怎么样?你说堂堂一个秦始皇,怎么这么会耍赖呢? “哎——嬴政,你怎么总是这样呢?你让我怎么办啊?”没事就挖个坑让我跳,然后自己偷偷到一边躲起来看戏。现在又一脸无辜的,我真的充满了无力感。 进谏 嬴政把头埋在我的颈间,在我耳边轻轻说:“惜儿,你要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还是不习惯这种专属于情侣之间的亲密。他的呼吸好近好近,热热的,在我的颈边,在我的耳侧,痒痒的,酥酥麻麻的。不自觉的,就想躲远一点。 可是,他偏偏就是紧紧搂着我不让我动。“乖,不要跟我闹别扭,好不好?” “我——”他那样宠溺的口吻,让我完全不知所措。 嬴政转过我的身子,面对面,抵着我的额头。“只有让你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王翦才能真实的感受到你的善良和宽容。就是要让他牢牢记着你的恩情,铭记在心!” 我心跳有些失常,我悄悄掐了自己一把。赵古惜,不该感动的,不要瞎感动。 “惜儿,我就是想让他明白,你是不一样的。唯有你,才配做我的王后,成为站在我身边的女人!” 视线不可抑止的模糊了,这次不是装的。“嬴政,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 “嘘!不要说——我就是想对你好。” 于是,我抱紧他,哭的稀里哗啦的。并且暗暗下定决心,这是最后一次!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我不可以有感觉,绝对不能被感动!我只有一件事,一件最最紧要的事——吕征。 "启禀大王--" 宫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立刻猛地推开嬴政,顺带理了理衣服。 嬴政闷闷的笑出了声,"小东西,瞧你,竟羞成这样?" 我瞪了他一眼,谁像你似的没脸没皮啊? 嬴政笑嘻嘻的伸手又想把我拉过去,我立刻退开。"别闹了!"拜托,宫女随时都会进来的,好不好? 果然,宫女进来了,"大王,曹大人在外求见。" 嬴政冷冷哼了一声,"蠢东西,倒是会做人呢?伪君子、假道学。不见,快快打发了他去!" 看来,嬴政是很不待见那个什么曹大人。之前也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不过嘛,这人的确也奇怪。既然是我不知道的人,估计也不会是重臣。就这种身份、地位,居然就冒冒然的找人找到人家寝宫来了?当真是有点不识相。再加上,嬴政貌似本来就挺瞧不上这个人的,这个什么曹大人不是自找没趣吗? 宫女领了命,静静退了出去。 我看嬴政还是一脸的不痛快,于是乖巧的问,"怎么,你不高兴了?" 嬴政摸摸我的头发,勉强一笑。"没事,不过是个讨厌的小人罢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既然他不想说,那我也还是不要问得好。本来嘛,那个什么姓曹的,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没想到,那宫女去而复返。"大王,曹大人他不愿意走,坚持要见您一面。" 嬴政眉头一皱,拍着桌子到,"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我还是被吓了一跳,这就是所谓皇帝脾气,说翻脸就翻脸了。 "奴婢该死。"宫女扑通跪在地上。 哎--说我自己什么好呢?我一看那宫女的样子,就忍不住可怜起来。她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你是大王,她自然该听你的,可外面那个什么曹大人的,就算他是个再不起眼的官,大小他还是个官儿吧?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她又能怎么样呢? 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拉了拉嬴政的袖子,道,"好啦,你别生气了。你骂她又有什么用呢?她不过就是个小宫女,也是无辜的很。那个什么曹大人的,他不肯走,难道她还能打他不成?" 嬴政不说话,但也不像刚才那么暴躁了。于是,我过去,把宫女拉起来,"没事了。" 那宫女看着我,神色复杂。我也懒得去多想她在想什么,大概是吓着了吧?我看看嬴政,又看看宫女,再看看那扇关着的门。那门外头,还站着惹出这场风波的源头。我想,就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 我对嬴政说:"你既不愿意见他,要不,我出去会会他,把他打发走吧。" 嬴政还是不高兴,"理他做什么?" 真是的,还耍起脾气了?我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来,"喝杯水吧,等你把这杯茶喝完了,我也就把人打发走回来了。你说,好不好?" 嬴政还是板着脸不说话,不过他接过了我手里的杯子。这个人--臭脾气,不过这也就是相当于默认了。于是,我走到那宫女身边,说道:"走吧,带我去会会那个什么曹大人。" "是。"宫女屈了屈膝,搀着我的手往外走。 或许是受了嬴政的影响,从内心上讲,我对这个人就没什么好感。总觉得这是人别有用心的小人,因为嬴政说他是伪君子。 见到本尊了,出乎我的意料,眼前这个男子,个不高,还有点唯唯诺诺的样子。总之,不是我想象中的一脸奸相,相反倒是一副敦厚老实的样子。不过,我依旧对这个人觉得厌恶。我就是讨厌这种人,我讨厌一个男人看起来很懦弱,受气包的嘴脸,没出息!而且--这王八蛋他惹得嬴政那么不高兴!我跟嬴政吵架,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但我见不得别人惹他不痛快。 心里再怎么厌恶,我还是极力掩饰了起来。我对着面前的人,微微一笑,"曹大人是吗?" 恶--这家伙看着我,看得眼睛都直了。什么玩样儿,果然就是伪君子,哪有老实人这么看一个女士的? 所谓小人 不想多看这个人一眼,我搬出了极大的教养,缓缓道,"真是不巧,大王正在休息。要不,您先请回吧。"说完,我转身就迈开了步子。 "姑娘且慢!" 你爷爷的,我咬了咬牙,回过身,微笑着问:"大人还有事吗?" 我被他看得险些忍不住翻脸,那个曹大人在这时突然定了定神,又摆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今日微臣前来求见大王,也是情势所急,刻不容缓。" 德性,我才不信。要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嬴政还能那么不知轻重,不愿见你吗?"哦,是吗?"我平静的说。 那傻子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嘲讽和不耐烦,还以为我是有了兴趣。竟又一本正经的说起来,"我大秦立国之根本,那便是仁义。想当年,孝公变法--" 我笑着打断他,"我一个胸无点墨的小女子,哪里懂这些?大人恐怕是要对牛弹琴了。"最讨厌这种人,半瓶水晃荡,装模作样的。自以为了不起,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见了人,一逮着机会就要对人说教,好好表现自己一番。果真讨厌,难怪嬴政不待见他。 "这倒也怨不得您,这女儿家的,自然是不读书也识不得几个字。你不懂,我说与你听,你就能明白了。" 我气得暗暗磨牙,他母亲的,这厮是在说我文盲呢!我问候你祖宗!什么玩样儿,我都算文盲,那你是什么东西?我看,你就不如我,不说别的,你懂英文吗? 完全看不出我的心理活动,那没眼力劲儿的东西还在那里滔滔不绝。"所以,像我秦国这样的大国,当是天下的表率。大王的言行,那是有千千万万双眼睛看着的。若是大王自己都不能尽孝道,百姓又如何--" 那蠢货后面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没心思去听了。原来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难怪嬴政要气,哼,这傻子是自己要往枪口上撞啊!那么些事,搞得我心力交瘁,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嫪毐祸乱"这事一出,那要怎么处置他那个妈呢?我不清楚这些天嬴政在朝上都做了些什么?但是根据史书记载,确实有好多个不怕死的前来劝谏嬴政,结果一个个都被杀了。一直杀到了第十八个,一个叫茅焦的人出现。是经由他的一番话,嬴政才绕了赵姬一命。 我又打量起了眼前这个曹大人,这样的小人,自然不会真的是为了他所说的那些大仁大义前来劝诫的。哪怕王翦当时要杀我,哪怕我最初对王翦也不怎么有好感。但是,他的眼睛不会骗人,他要我死,我还能对他肃然起敬。而这个小个子的曹大人不同,从上到下,由内而外,他都深深都透着两个字--虚伪。他就是看到了这个好时机,想着过来要为自己的仕途争取一把。哼,真是卑鄙无耻,这样的人可真是死有余辜了! 我冷下脸来,"真是辛苦曹大人在这儿跟我解释了半天,只可惜,你是白费口舌了。别说您方才说的这些我都不懂,即使是明白了一些---我劝大人还是回吧。皇家的事,岂容人随便议论?" 那坏料倒是先被我说得极了。"姑娘此言差矣--" "曹大人不必再言,回吧。"说到这里,我的语气已经变得生硬。说完了,我抬脚就走。我突然想起来,嬴政那杯茶应该喝完了吧?还说,等他喝完茶,我就已经回去了。虽然是句玩笑玩,但一想到,我居然被这么个东西给绊住了这么久,心里难免有些气闷。 "哼,果然女人就只不过是个女人,什么都不懂!"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是不满的。他以为,以他的"口才",我应该完全被他折服才是。然后,我应该乖乖的站到他的立场,帮着他一同去劝嬴政。 我停下脚步。他说得很小声,但是我听到了。口气里那浓浓的不屑和鄙夷,让我暗暗握紧了拳头。你个不要脸的玩样儿,还敢歧视女性了是吗,很好! 我缓缓回过神,笑容无比灿烂,又一次闪花了他的眼。真恶心,色鬼!那样轻蔑的口吻,不是看不上我吗,怎么一副呆傻相,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或许是忍无可忍了,实在看不下去的宫女轻咳了两声,才唤回了某人的魂。 我故意放软了语气,"哎--曹大人,跟您说句实话吧。其实,我也知道您说的有理。只不过,大王现在还在气头上。我不是怕您--" 那傻子立马又乐开花了。 心花怒放了是吗,很好。我一脸惋惜的道,"也罢,可惜曹大人既然觉得我一个小女子是什么都不懂的,不配--" "配,配的!瞧我这张贱嘴!"说着,他还真的下手打自己的嘴巴。 我轻笑出声,曹大人,曹大人?有意思啊,你说,是不是他家可怜的老祖宗,预见了将来的子子孙孙中会出现这么一个草包?曹大人,原来就等于草包大人! 看我笑,他也跟着笑,以为大事可成。我就在这时,瞬间隐去了笑容。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晚、了!" 草包大人一时摸不着头脑,那我就好心解释一下吧。"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哼,真真卑鄙无耻的东西!你看到机会了是吗,居然想用这种事大做文章,你都不觉得可耻吗?"呼--爽了!说出来了,我终于骂痛快了。 "你--你!"那草包大人,一时目瞪口呆,羞愤交加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利落。 草包大人 "你什么你,我说错你了吗?告诉你,快滚吧!跳梁小丑似的东西,别在这里污了本姑娘的眼睛!" "呵呵--"身边的宫女一时没忍住,轻笑出声。 她这一笑,某个草包便恼羞成怒了。指着我骂道,"你这妖妇,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住口!你好大的担子--" 我看了那宫女一眼,示意她不必计较。于是,她便忍了忍,不再出声。我再看向这个草包大人,说他草包,可一点都不冤枉他。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呵,骂我是吧?没事,你尽管骂,只恐怕,你骂得越大声,你就只会死得越快而已。 "满口胡言,难道人都说你是狐媚祸主的妖孽!" 哟,真是能耐,立马就掉转枪头了?是怕我跑道嬴政面前告他的枕头状,所以要先下手为强了?我全不在意他还在那里继续骂些什么,我只看那扇关着的门,等着那门里的人是什么反应? 果然,声音很细微,因为隔着门,又有一段距离。但我听到了,什么东西碎了。我看是时候了,便回过头来,对草包大人说:"曹大人果真关心大王啊,凡是跟大王沾边的事,您都上心。"我这么说,那是故意提醒草包大人,他此行的目的,不要傻得模糊了主题。 另我胸闷不已的是,那草包没听懂我的话!我就想不通了,怎么会有这么蠢钝的人?你怎么就能为了一点小意外,把自己真正的目的给抛之脑后了? 我正呕得要死,小惊喜又出现了。那草包骂着骂着,莫名其妙的,自己又绕回去了。高高喊道,"大王,大王!您就出来听臣一言吧!弑母是天理不容的事啊!您--" "你给我住嘴!"毫不犹豫的,我上前就是一巴掌。王八蛋,我是想要你瞎嚷嚷,但需要说得这么直白吗,你让人家还怎么做人啊?半点眼泪都没有,嚎什么?想诈,你也回家练好了演技再来啊! 草包没想到我能对他动手,毕竟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男人被女人打了是无法接受的。"你,你--"捂着脸,他当然不服气,甚至想还手,终究还是不敢。 "放肆!满口胡言的狗东西,我看你是活够了!"我继续咄咄逼人。 "你,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 还敢嘴硬,只不过气势上已经大大减弱。我打心眼里看不起他,既然是想赌一把的,又没胆量。就他这样的,还敢来,哼! "我不懂,就你懂,是吗?我告诉你,大王是不会出来见你的,你给我滚!"我赌他还是不肯善罢甘休。毕竟,他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了,就依着他的草包性格,必是看不懂何时该进,何时又该退的。 "哼,妖女,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大王是英明的,他不会因你的话而不来听我这个忠臣的进言。饶是你从中作梗,我也不会轻言放弃。我是不会走的,今日,我就在这里等着大王。不见到大王,我决不离开!"说完,他又继续在那里痛心疾首的高声进言。 果然,这草包的行为,跟我所料想丝毫不差。哎,草包大人,你就不能给我你点惊喜吗?我板起面孔,"还不住口,我看你是找死!" "就,就算是拼上了我的性命,区区一条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大王能听得微臣一言,以免铸成大错啊大王--" 很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愿意牺牲,是吗,那你哆嗦什么?呵,可是有一个道理,你必须明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啊! 于是,我冷冷的开口道,"很好,既然你想死,那便成全你!来人--" 我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队人马,我微微一笑,又见面了,我亲来的"海豹突击队"?这一点,我也是这回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的。这个精英小分队好像一直在周围巡逻。也算是老朋友了,我吼一声,总能给几分面子的吧?于是,我大吼一声,来人,他们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给我压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点武则天附体的感觉,狠狠过了一把皇帝瘾。 "是!"身披盔甲的英武战士可是毫不含糊。 我内心窃喜不已,谢谢各位大哥这么赏脸,不会是因为被我之前的麻醉枪给吓着了吧,呵呵。我的脸上,还是保持着威严。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忠臣,我是一心为了大王,我--"草包的双腿在抖,我想,他一定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贪婪,后悔来到这里。 "我不想再听到此人胡言乱语,真是呱噪的很!"我发出命令,姿态慵懒。原来,可以掌控一切,包括他人性命的感觉是这样的。难怪,人人都想攀上高位,这感觉,真他妈好! "是!"兵哥哥毫不犹豫,干净利落的拿手掌在草包大人的后劲上敲了一下。好啊,整个世界安静多了。 事情圆满落幕,我转身要走,"赵姑娘--" "嗯?"我回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还是突击队成员第一次跟我说话呢!叫我赵姑娘,那就是说,他们知道的也不少了? "赵姑娘,此人要如何处置?" 我差点笑了出来,那样一个人高马大,严肃正经的士兵,他居然脸红了?强忍着笑意,人家问我怎么处置草包大人呢,正经事。 "如何处置?"我想一想,这倒是个问题。毫无疑问,嬴政是要杀他的,但我不能代他下这个命令。越俎代袍,那可是自己找棺材的行为。"先关押起来,等大王决断。" 王的评价 我一进门,嬴政就笑着上下打量我,看得极认真、仔细。 "怎么了?"我模模自己的脸,干嘛这么看我,脸上沾东西了? "哈哈哈——"嬴政轻笑出声,但还是不说话。 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好笑,我怎么不明白呢?无意间一瞥,看到了地上的碎茶杯。果然没错,这大概就是我那时听到的隐隐一声脆响。奇了怪了,那也就是说,他是不高兴,他是有怒气的。怎么现在,又乐成这样了?真是让人模不着头脑啊! 倒是因为我那一瞥,机灵的宫女立刻上来,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出去。 宫女一走,我便无所顾忌起来。"你还笑?听我在外头被人骂,你很高兴是吧?到头来,又是我妖言祸主,你倒摘得干净!" "胡说!我哪里舍得?"嬴政又笑嘻嘻的粘过来。 我躲开,"那你笑什么?"莫名其妙的。 "我啊——呵呵,我是笑,我是高兴,我的惜儿越来越有母仪天下的王后威仪了。"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惊,王后、母仪天下?首先,我从没想过,这些词会跟我沾上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刚才不也觉得自己武则天附体,而且感觉还很好吗?最重要的一点,嬴政这么说,他是什么意思呢。他说我越来越像王后了,对于他来说,他觉得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他这算是夸我还是扁我? "惜儿?又发什么呆呢?还真是个可恨的小东西,怎么跟我说着说着话,魂儿又飘走了?"嬴政轻轻抬起我的下巴,使得我看着他。 尽量表现得平静,事实是嬴政总有这样的本事,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能让我紧张起来。我的确是走神了,但愿他不要是以为我是在想吕征。至少这一次,我真是冤枉的。 "我哪有?只不过,你刚才说——" "我说了什么?"嬴政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呵呵,我说你越来越有王后的样子了?" 不用装,我就已经是诚惶诚恐的样子了。"别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嬴政眼里还是满满的笑意,但语气却认真了起来。"你看你,刚才处理那草包——" 我噗嗤就笑了出来,好一个草包啊!"我也暗自叫那可恶的蠢东西,草包大人。" 嬴政听了也哈哈大笑,"看来朝廷采选官员还是不够严谨,这样的人竟也能做官。" "嗯。"我点点头,"是啊,以后要好好选拔,人才对一个国家很重要。众人拾柴火焰高,天下的人才都投奔我秦国而来了,那便大事可成。" 嬴政笑着模模我的头,"我的眼光错不了,惜儿,就是做王后的料。这不,时时都想着帮衬夫君呢!" "你,你怎么这样啊,人家在跟你说正经的呀!"我急了。不知怎么的,一听见"夫君"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我的心跳就不正常。 "我说不正经的了?"嬴政紧紧盯着我看,笑得暧昧。 "你——"我简直急得跺脚了。 "哈哈,好了好了,不闹了。"嬴政把我搂进怀里。 怎么这样,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还有没有一个君王的样子了?我气不过,却也实在拿他没办法。 "惜儿,我真的很高兴。"低低的声音从我的头传来。 我静静的躲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但我始终也不明白,他到底在高兴什么呀?我没看到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啊,明明是有人在骂他不孝,骂我祸主,他怎么还能有这样的好心情? "你表现得,永远都比我料想的还要好。" "你说什么?"我抬起头看着他。 "草包的事,你做得很好。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你的成长,看到了你身上一点点的蜕变。首先,这事若是放到以前,你最多也就只是好奇,决不会挺身而出去处理这件事。惜儿,看似活泼机灵,实则,性子是极冷淡的。做事从来只凭自己的喜好,不愿多理是非。安你原先的性子,定会躲在一边,偷偷的看热闹。等你觉得相当过分,忍不可忍了,定又会做出些相当冲动,完全不顾后果的事。" 我只能默默感叹,嬴政,他真的是挺了解我的呀! "可是今天,你主动提出来要去处理这件事,这已经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其实,我很感动。你愿意为了我这么做,我很高兴。你都是为了我,才会去做这些事的呀!" 我心里搁愣一下,是啊,我当初是怎么想的?就像嬴政说的那样,这并不是我会去做的事。想来想去,其实我那时什么也没多考虑,只不过是不愿意看嬴政心里不痛快。我干嘛要去在意他高不高兴呢?噢,对了!只有他心情好了,救出吕征才更有希望。对啊,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尽管你心里厌恶那个草包,但是走出去,你还能那么从容、大方的去应对他。这点,放在以前你也是做不到的。说实在的,我原意为你会意气用事,并且,我早已做好了要去替你收拾残局的打算。但是,你是那么完美的处理应对着,不骄不躁,恩威并施的样子。一副标标准准的王后架子。那个什么草包,嘴里虽然还在胡说,但气势上早被你的威仪给震住了。包括,那些士兵。他们是最精锐的人员,平日里难免也就骄傲些,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你看,对你,他们倒是很服气的。" "啊?他们不是看你的面子吗?" "哈哈哈——"嬴政又笑了。 说你好你便是好的 "你笑什么呀?难道不是你让他们听我话的?我听他们叫我赵姑娘,难道不是你吩咐了他们的?"没有嬴政这个最高首领的指示,就像他自己说的,就那样骄傲的一群战士,他们能随随便便来听我的话? "痴儿,你竟这样怀疑起自己的能耐了?"嬴政一挑眉,看着我。 "不许再叫痴儿!我都让叫傻了!"我咬牙切齿,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讨厌!"嬴政,你的意思是说,你并没有交待过他们什么。他们是自愿听我话的?"我觉得嬴政就是这个意思,可我不太敢相信。 "那是自然。他们是被你王后的威仪给震慑住了。" "尽胡说!你这人,怎么就知道那我开心?"气死我了!真恨不得咬他一口! "我是认真的。"嬴政收敛起笑容,严肃起来。"惜儿,有些东西是与身俱来的,你身上有一股子贵气,皇室的高贵。" 贵气?我听了先是一愣,好吧我承认,长这么大,还真是没什么人夸我高贵。但是,细细想来,我那个亲爱的妈咪,事实上确实是有贵族血统的。虽然她平时——不过她偶尔正经起来,没人会怀疑,她不是一个淑女。我是她的女儿,自然也是有点遗传的。 "虽然你通常比较顽皮。"嬴政温柔的理了理我的鬓发,接着道,"但一个人的气质,是骨子里的东西,这是改变不了的。只要偶尔认真起来,你便有一股无法忽略的气势。" "啊呀!"我惊得大叫。 "怎么了。"嬴政立刻紧张起来。 "没,呵呵,没什么。"我摆摆手。其实,我只是忍不住感叹,原来,原来我还是比较像我妈。内心里,我是不太愿意随我妈的。 "惜儿,我是看着你一点点在进步的。方才你在外面的表现,足以让那些骄傲的战士所折服。除了那时让他们在外看守你,我从未吩咐过他们半句。" 我信了,嬴政没必要纠结于这样的事,来哄我。刚才在外面所发生的事,是我亲身经历,我最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确,我那时都感觉自己武则天附身了。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竟然开发了我身上另一种潜力。 嬴政有些激动的抱紧了我,"惜儿,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高兴的?看我发狠得甚至想杀人,这也是值得高兴的?嬴政,那是个地地道道的独裁者,他还能喜欢他身边有个"武则天"似的人物? "惜儿,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得意?我没有看错人,惜儿你就是我王后的不二人选。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踏实了,我能觉得片刻的轻松。" 这么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也会觉得累。而我,有我在的话,我胡闹的时候,他会觉得轻松愉快;我发狠的时候,他又会觉得踏实无忧。原来就是这样的,所以他就一心不肯放手,要把我留在身边。 "你说得我太好了,其实,我也就是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是这么理解的,嬴政把我想的越好,对我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嬴政微微一笑,"每每就是你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那时别人想学也学不来的。" 我只有默默哀叹的份,他是嬴政,他要认为谁好,那人就算是杀人放火,她还是好的。看来,多说也无益了。 "那——那个草包要怎么处理?"别废话了,还是正事要紧。 嬴政眉头一皱,看向我,"你怎觉呢,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悄悄咽了咽口水,怎么问我呀?我心里当然知道他的想法,他会想杀了草包大人。并且,他还会继续杀,他会放出狠,话谁敢来劝,他就杀谁。但是,他会喜欢,他能愿意别人窥探的的想法吗?我当时没有当机立断的说杀,而是说等大王作决断,就是怕惹祸上身,这倒好,他又来问我,想逃也逃不开了。 不管了,"这个草包着实可恶的很,竟想着利用这样的机会,想给自己谋求升官发财的福利。所以——嬴政,你想杀他吗?"想了想去,我还是委婉的,又把问题抛给了他。 嬴政看着看着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可真是个妙人!" 他又发什么神经? "惜儿,你怕我吗,你在怕什么?"嬴政拉着我的手,坐下。 我回避他的眼神,他知道我在怕? "看着我,惜儿。"嬴政抬起我的下巴,要我看着他。"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他那样温柔的询问目光,让我有点不由自主。"嬴政,你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大王。我知道你其实是想杀了那草包的。可是,我想,你是不会想让人知道你心中的所想所思的吧?擅自揣度你的心意,恐怕——再者,怎么说,那草包也是一条人命。"话说出了口,我自己也觉得惊讶。怎么只是他看了我一看,我就老老实实的把心里话都给说了出来? "哎——"嬴政悠悠的叹了口气,伸手搂过我,让我靠在他的怀里。下巴在我的头顶轻轻摩挲着,"惜儿,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呢?你,始终是不肯把对我的戒心放下啊!" "我——"我急忙抬起头。 "嘘——别急着辩解。"他又把我按回怀里,"先听我把话说完。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是高高在上的大王。但是惜儿,你是不同的!我不要你怕我,在我面前,你尽可毫无顾虑。" 意乱情迷 我听着这话似曾相识,嬴政以前好像也对我说过,不要我怕他。当然那时我没有当真,也不敢相信。同样的,这话放在现在,我也不能放到心里去。毕竟,历史的血淋淋的经验教训就摆在那里,他是大王,他随时可以翻脸不认人。 "对不起。"我低低的说,不用装,话里就是透着委屈。 "不要说对不起,惜儿。"嬴政把我从他怀里捞了出来,在腿上摆好。捧着我的脸,认真地说:"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以后,我会努力做得更好。" 我听着心里一酸,动了东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看着他,视线都开始模糊了。脑子里只不断回响嬴政的话,他说是他做得不够,他还说,他会努力。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什么风,莫名其妙,鬼使神差的——放在他脖子上的手,轻轻一勾,将自己凑上去,吻住了他。 我发现嬴政的身子居然在微微发抖。唇齿相接,脑子里模模糊糊的空白一片。等我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立刻想要推开他。 但是这家伙——我相信当我主动吻他的时候,他是相当惊讶的,甚至有片刻的失神。但是,终究这是嬴政啊,谁还能反应比他快。当他稍稍发现我有些想要退缩的意思,他便搂紧了我,不允许我的退缩。 进而,舌头滑了过来,纠缠着我,疯狂的、渴望的,霸道的。我只是觉得晕晕乎乎的不辨东南西北,完全沉浸在嬴政带给我的,陌生而刺激的感官中。 "嗯——"我惊讶地睁开眼睛,这样娇媚、性感的申吟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我怎么会这样,原因无他,就是某人不老实的手开是在我身上到处游走,突然间,就窜到了我的胸前来。 我只是摇着头,嘴巴却因为被他死死吻住,而说不出话来。 而不可否认的,他真的很会接吻。吻着吻着,我又迷迷糊糊的忘了反抗。他的手依旧在我胸前作乱,衣襟开了,头发也乱了,糊里糊涂,我就被压到了床上。 怎么也没想到,我乱发神经的一吻,会发展成这样的激情。燎原之势,衣衫飞落。 "嗯,嬴政!"我按住他一路往下的手,整个人紧张到了僵硬的地步。心中警铃大作,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嬴政也不着急,一边细细吻着我,不断削弱我的意志。另一方面,我抓着他的那只手,慢慢的就失去了力气。于是,他反过来握着我的手,带着我一路往下探去—— "唔——"我吓得一个激灵,惊着了,万分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他笑了,邪气而慑人魂魄。他拿着我的手,性感而慵懒的在我眼前挥了挥,透着得意。"湿了?" 羞愤、惭愧、懊恼,想不通,一万种情绪在我脑袋里炸开了,最后只汇成了一种感觉,惊惧!"怎么会这样?"更像是自言自语,我呐呐的说了一句。 嬴政的笑容在我眼里分外刺眼,他很少这样笑,眼睛弯弯的眯了起来,显得甜蜜而妖娆。他抓着我湿亮的手指,放到嘴里细细一允—— 我只觉得从我的指尖上漫开一道电流,酥酥麻麻的浑身一颤。 嬴政含着我的手指,含含糊糊的说:"小东西,别怕,你这是动情了。" 我可以想像,我的脸色定是瞬间惨白了。动情?反复细琢磨这两个字,动情,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对嬴政,我——"啊!嘶——"我倒吸一口凉气,身上这个妖孽的男人,突然下了重手。 他低头狠狠吻住我,霸道而不容抗拒。唇舌移到我的耳边,轻咬着我的耳珠道,"小东西,专心点,不许走神。" 我心里害怕,更是别扭急了。我试图推开他,可是,在他有技巧的撩拨下,我伸出去的手,莫名其妙的附上了他的背。 肌肤相触,这个男人浑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感觉是那样充满了力量。在他的怀抱里,感觉是那样的矛盾而刺激。是啊,明明深知他是危险的,却觉得无比安心、安全,牢牢地吸引着我不断靠近。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上面微微鼓动的肌肉,若隐若现。他抬起我的双腿,我忙去阻止,"不要!" 嬴政抬头看我,很少看见他有这种神情,明明是急躁的却强忍着硬是要很温柔耐心的样子。一开口,声音有些暗哑,连哄带骗的对我说:"好惜儿,乖惜儿,把腿张开些,让我好好看看你。" 看,我不就在你眼前吗,还要看什么?啊!明白过来,我就浑身滚烫,从脸红到了脚趾头。"色胚!" "行行行,我是色胚。惜儿,答应我,好不好?"嬴政绝不计较我是骂他还是打他。 "不可以!"我简直要羞愧而亡了。 嬴政倒也不在乎,反正他至少是那么变现的。他似乎放弃了原先的打算,继续吻我,吻得我意乱情迷。直到我发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变化,我吓得睁开了眼睛。天哪,我被我自己所看到的画面所惊着了。我的腿,居然那样缠到了他的身上。修长白皙的双腿,勾着精壮的窄腰——妖娆到极致的画面,透着浓浓的**的味道。 心跳的飞快,整个人被狠狠拉扯着,似被要生生撕成两半。一方面,我想靠近他,我想贴近他,我想要得更多,浑身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另一方面,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这是不对的,不可以这样做。那个声音在指责我,狠狠的斥责我,绝对不、可、以! 最不可能发生的事 "惜儿,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我的心简直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我——事实上,如果他想,难道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我真能反抗吗?或许,我心里会有不痛快,或许我会懊恼后悔,更严重些,或许我会恨他。但那些也仅仅就是或许,凭良心讲,做到这一步,我看似被动,但也是半推半就,甚至——也是到了这一步了,他还肯顾及我的感受,停下来问我。而且,资态是放得那么低,可以说,他是用了恳求的语气来询问我。很难形容我现在的感受,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进一步是错,退一步也不对。 嬴政吻上我的眉见,我这才意识到,我一定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惜儿——"他握着我的手,抚上了他的**。 我的心,狠狠抖了一下。我不敢低头去看,可是手上的感觉是那样真实而清晰,一些深埋的记忆片段,陆陆续续的浮现在脑海里。一个极清晰感知——疼!我退宿了,可是,看着嬴政的眼睛,他额头上忍出的一层薄汗,我又无可奈何的心软了。 "我怕。"轻轻的,我老老实实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嬴政喜上眉上,简直是激动的。我明白,他高兴,那是因为,我间接的委婉的表示了不拒绝。 "惜儿乖,我保证,这次不会再疼了。"嬴政笑着,也很认真的说着。手,又开始往下滑。 "嗯——嬴政,我——"句子变得支离破碎,身体、思想,完全不受控制。 "嘘,乖乖的惜儿,好好享受。我保证,只会很舒服,不会疼。" 我也不顾得嬴政那些胡说八道羞人的话,身体奇怪起来,我有些难耐的扭动着身子,脑袋空空,迷茫极了。 "惜儿,我的惜儿真是美极了。" "啊!"我从他身下一溜往后退,"不要,不要了!好疼!"我拼命摇头,只是一根手指,可是那一下,疼得我背脊上冒出了冷汗。 "疼?"嬴政有些疑惑,又道,"是不是碰着背后的伤了?" 我心想,他怎么又提起我背上的伤了?再一想,也是,他并不知道我背上的伤已经好了,在整个过程中,他也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开我的背。 于是,我摇了摇头。 "不是?"嬴政更不解了,"不是背上,那是哪里疼?" 天哪,这要我这么说得出口?我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实在是不好意思跟他说,我究竟是什么地方疼。 嬴政也是急得团团转,就差抓耳挠腮了。"惜儿乖,快告诉我,你是哪里疼,嗯?" 我要疯了,他这样哄着我,又是那样真心着急。我想,我再不吭声,他能急疯了。可是我哪里好意思开口,想来想去,我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你骗人,你明明跟我说,不会再疼了。可是刚才——刚才好疼啊。"说完,我把脸侧向一边,再没脸看他。 过了半饷也没任何动静,我不禁悄悄拿眼看他。却发现,他也是一脸迷茫。这是怎么回事? "惜儿,你是说,你还是会疼。"嬴政完全是不可置信。 我是憋红了脸,才点了点头。 嬴政狐疑着往我的看去,我尴尬的闭起了眼睛。又是半天没动静,我终于鼓起勇气去看他,发现他是愣在了那里。他怎么了?我也顾不得那许多,跟着朝身下一看。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我觉得自己就是被雷劈了一下,我也愣住了。 "惜儿?"嬴政的声线里都透着古怪。 是啊,这是何其古怪的事情!我身下,皱皱巴巴的被单上,居然星星点点的占了血迹,那样醒目,妖冶而诡异。我真傻,怎么现在才想明白过来。嬴政敢那样保证,我不会再疼了,那是因为,我已经不是处女了。所以,我说疼,他才会表现得那样不可思议。既然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了,竟然还会发生,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我——我怎么会这样?"这次,我也是真的吓着了。拉着嬴政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 "乖,惜儿不哭。别怕,有我在呢。"嬴政拉过被子来,把我搂在怀里。即使,他的眼里也不自觉的流露出了迷茫和慌张。 我一个劲的往嬴政怀里钻,仿佛只有那里才是安全的,可以把一切苦难屏除在外。 "没事了没事了,惜儿,不会有事的。"嬴政轻柔的模着我的头发,安抚着我。 可是我心里怎么也不能踏实,"可是,可是我流血啦!我,我怎么会流血的呢?" 嬴政固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紧紧抱着我。 既然我都不是处女了,就不该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可是,那种痛,还有床上的血迹,都是那样真实存在的。难道——难道,莫非我是有什么妇科病吗?更恐怖的可能是,我会不会得了什么那些难以启齿的隐疾?不不,不会的!我向来洁身自好,私生活检点。只是那一次,我——抬起头,目光落到了嬴政身上。 除了他,我根本就没有跟第二个人发生过关系。他,他可不好说啊!他有那么多女人,前前后后那么些女人。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原是傻乎乎的白纸一张。可我身边这个男人,他可难保干净啊!越想越憋屈,眼泪就吧哒吧哒的往下掉,真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块肉来。只一次,就那一次啊!偏就是那一次而已,我居然就倒霉的中招了,被他感染了!? 事态严重 "别别,惜儿,怎么越哭越伤心了?没事的,我保证,定让影医好你的。你自己说的,她是神医,她一定可以医好你的!"嬴政依旧是耐着性子来哄。 可我一听了这话,立刻就炸了。"好啊,我就知道!你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对不对?全是你害的,就是你害的!嬴政,你太过分了!”啊——我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啊! 嬴政只是象征性的捉住我对着他一通乱捶的双手,“怎么了怎么了,我干什么了?” 行啊你,装得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嬴政,我恨你!你最讨厌了!”我觉得我是彻底完了,再也没脸见人了。罪魁祸首,就是我眼前这个一脸莫名的家伙。天哪,我怎么会这么倒霉,什么恶心事都能叫我摊上呢?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全是我的不是!惜儿,很疼,很难受?要不,我替你看看,我帮你揉揉?” “啊——你走开,不要碰我!”我又惊又怕,尖叫出声。虽然此刻的他看起来,好像完全是一片好心,别无他意。但是——开什么玩笑? “赵姑娘?”宫女着急忙慌的一路小跑进来。 “啊!”我立刻把头埋进被子里。天哪,她看到了,她一定看到了!我就这样光溜溜的躺在嬴政身边,傻子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对了,人家一直在门外守着,刚才,刚才她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啊呀,还有比这更难堪的事吗?以后,在这些宫女面前,我还怎么做人呐? "滚出去!"嬴政吼了一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宫女哆哆嗦嗦,颤抖着的声音一点点的渐行渐远了。 "好了好了,人都走了。惜儿,赶快出来吧,别闷着了自己。"嬴政一面说,一面来拉被子。 我死拽着被子不肯放手,"我不,我不!我不出来,我不要见人了!"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被子里本就空气稀薄,我着实难受极了。哎,闷死我算了。 "惜儿,不要闹了!再不出来,就憋闷坏了。"嬴政变了口吻,他还有脸凶我! "我就不出来!"越发委屈了。 哗啦--只觉得身上一凉,一股新鲜空气急急向我涌了过来。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又要去抢被子。我还没碰到被子的一个角,嬴政又把被子盖到了我身上。 "闹什么,小心又着凉了。" "这会儿又装好人关心我了?你脱我衣裳的时候,怎么没想,我会不会着凉啊?" 嬴政听了一愣,看他一愣,我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张口说了什么?脸上火辣辣的,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真是连个躲的地方,躲的机会都没有。除了低着头,也实在没别的法子了。 低低的笑声从头顶飘来,我不由得觉得胸腔里燃起了一把火。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才说你懂事了,又开始闹孩子脾气。怎么就羞成了这个样子?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若不是你那一声惊叫,宫女也不会以为你是发生了什么事,莽莽撞撞的一头就闯了进来。小东西脸皮竟这样薄,你害怕那些宫女不知道你我二人这日日夜夜睡在一张床的--" "你还说?不准说!"我急得伸手就去捂他的嘴。 嬴政对我点点头,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真是可恶,看得我真是恨死了。 嬴政拿开我的手,反握在手里,又移到嘴边亲了亲。"也就是你,只有你敢这么跟我闹。" 我狠狠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偏偏那人就是不放,真气死我了。 "气性真大。好了,别气了,我看着心疼。要不,你打我两下?" 这可是你让我打的哦,我扬起手--可看着他这个样子,他的真的心疼我呀!哎,慢慢把手垂下,我还真的下不了手啊! 嬴政转而把我搂紧了,"惜儿,身上还疼吗?" 他一提起这个,我又伤心起来。那个憋屈啊,我可怎么办啊?伸手推了一把,"你走开!"谁知道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脏病? "还疼,是不是?" 疼你个大头鬼!你现在倒是着急了,当初,当初为什么还来污染我?过分,太过分了,哪有这样的? 见我不说话,嬴政越发急了,抓过衣服就坐了起来。"你再忍忍,我马上让人去把影找来,让她帮你看看。你别怕,你也知道影的本事,她一定能把你医好的。" 这不是存心要把我急死吗?找影来,这样不堪的事,如何能让影知道?我心急火燎的一把抓上嬴政的手臂。"不要,不要找她!" "不许胡闹了,既是身子不好,怎么又不让影瞧?"嬴政骤起了眉头。 这个人,让我怎么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怎么可以让影发现呢?我的心跟着一沉,如果影知道了我和嬴政--还因此得了病。她会怎么想,她会怎么看我?只是这样一想,我就觉得心里一凉。还有,这个时候,我才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影知道了,是不是代表,吕征也会知道?想到这里,彻底的,我浑身冰凉。 "惜儿,你怎么了?"嬴政拿被子将我裹紧了,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浑身都在发抖?" 我知道嬴政在说话,可我只知道,他的嘴巴是在动的,表情是着急的。只是一切看起来都是模模糊糊的,声音也好遥远。恍恍惚惚,意识也开始变得飘渺。 惊悚 "惜儿,惜儿?你怎么了,说话!你跟我说句话,你别吓我!" "什么?"我好像又被一股很强的力量拉扯了回来。原来,是嬴政双手按着我的肩旁,晃了一下。 "惜儿,你是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我去--" "别去!"我条件反射的一把把他牢牢抱住。"我,我只是觉得冷。"我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弱弱地说。 "怎么突然就会觉得冷了呢?我瞧着,你身子也在发抖。还是赶紧让--" "我没事的!"不行,我不能听到他说出口,我不要!"我就是觉得冷,嬴政,你抱着我,抱紧我,好不好?"不要走,不要去找影。 “这样呢,有没有绝对好一点?”嬴政紧紧搂着我,问道。 “嗯。”我点点头,“就是这样,你不要离开我。”我胡乱说着。 “乖,惜儿不怕。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可是——”嬴政轻轻拍着我,安抚着我。 “不要可是!不要——” “真是傻孩子,身子不舒服,总是要医的。” “我没事,我没有觉得不舒服!”我拒绝的很干脆。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影。或者说,我是无法面对我自己。这,太荒唐了! “听话惜儿,你,那个——也不能总是这么下去吧?” 嬴政断断续续,隐隐晦晦的语气,让我立刻意识到了他所指的是怎么一回事?我动了动嘴巴,却找不到可以说出口的词汇。真的是无语了。也说不上来我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感受。嬴政,他不说,起先就是他把我给“污染”了。他倒是一心只想着,我现在的病症,会给他以后带来不便。所以,其实他心里想着的,只有那一件事。这就是男人,自私又不负责任!究竟是只有嬴政是这样,还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不,我敢打赌,吕征就一定不会是这样的。不行,我不可以再想到他!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想他,我都干了些什么?如今这样,算不算是我的报应? "惜儿,你不必顾虑太多。不用怕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能治得的。再者,影也不是旁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恼极了,气嬴政,也恨自己。但是,他所说的话里,也有我无法忽略的问题。"能治?可以治好吗?还有谁这样,她被医好了吗?"很明显,嬴政毫无疑问没有被治好,否则,我也不会遭殃。但是,他既然这样说了,是不是说明他身边是有活生生的例子的,是有人被治好的? 奇怪的是,被我一问,嬴政脸色变得古怪起来。最后,他只是弱弱地说:"之前,我倒也未曾见过像你这样的情况。不过,有影在,你不用怕的。" 什么!绝对又是一个大大的刺激!我没有听错吧,他说他没有见过像我这样的情况?"不,不是的,你骗我。"一定是他不愿承认,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所以他才会这么说。否则,否则一切都解释不通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就不是被他传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病。那么,我究竟是怎么了? "惜儿,你别这样。我跟你保证,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不要听!嬴政那样着急、担心的样子,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于是,我也就更慌了,我这是什么毛病?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真的!惜儿,快别哭了。咦?" 嬴政咦了一声,坐起来,向我身后望去。这时候,我也没心思去理会他怎么了? "惜儿--"修长的手,轻轻滑过我的背。"你背上的鞭伤已经好了?" 我再次当场傻了! ”惜儿?"嬴政满脸写着的都是疑惑。 "我,我--"我了半天,我脑子里浆糊一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怎么了?惜儿,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这样惊慌?"嬴政摸着我的背,不解的看着我。 "我去影那里的时候,虽然你已经给我上过药了,但是影又重新给我用了药。还有口服的丸药。当时就几乎已经不疼了。要不是你说,我也不知道,这伤都已经好了。真是没想到,竟能好得这样快!"这是我唯一想得起来的说法了,希望可以把嬴政唬弄过去。 "原来是这样,难怪能好得这样快,简直是有点不可思议了。影果然是医术精湛!" 所以,嬴政接受了我的解释,认可了这样的说法。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怀疑就好,我不能让他发现蛛丝马迹,而对我的秘密有所窥探。 一想到我的特异功能,不由的,我好像被拍了一巴掌,醍醐灌顶!我既然是有这种几乎变态的自愈能力的,那么,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神啊,不是这样的!我不会是变态到,连,连处女膜都自动修复好了?不是这么惊悚的吧? “惜儿,惜儿?” “你别说话,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我脑子里已经混沌一片了,不要打扰我。我必须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然而,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让我抓狂! “你去哪里?”我才一走神,发现嬴政已经穿起衣服,准备往外走。 “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我还是去把影找来。” “不行!不能让影知道!” 就因为我一时情急,脱口而出的话,嬴政猝然皱起了眉头,望着我。 我的心计他的疑心 就这样大眼对小眼的对视着,温度骤降,气氛很僵。 “惜儿,告诉我,我很想知道,为何影就知道不得?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嬴政说话口吻冰凉。 不用说,他生气了。嬴政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自然是一想就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现在,他问我,我还需要回答吗?如果我回答,是狡辩胡扯,还是老实交待?最后,我选择了沉默。 "说话!" 此时此刻,我眼前的嬴政,已经是端出了他大王的身份。 "你要我说什么?"立刻泪汪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这,本是你我二人之间,极私密的事情。现在,你还要我到处宣扬吗?影又如何?影再好,她也不过是个外人。"我是反复斟酌了很久才说了这些话的。嬴政本就不喜欢我和影走得过近,我这样的回答,应该是比较讨巧。 嬴政看着我,态度已经缓和了不少,但也不说话,就像是在考量我话里的可信度。 "我知道,我自己这个样子,也是配不上你的,更不要说,做你的王后了。哎--"我悲悲切切叹了口气,悄悄瞄了他一眼,继续道,"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我命该如此。嬴政,我是不能在你身边待着了。"说到这里,眼泪就开始涌出来。"你就放我出宫吧,就当,就当我们从没遇见过。" "胡说!"嬴政立刻一把抱住我。 我默默的弯了弯嘴角,我赌了一把,而且赌赢了。挣扎、推开他。"不,不!如今我这个样子,怎么还有资格留在你的身边?你让我走吧!"既然要演,我就要把戏做足了! "惜儿,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不许你这么说。"嬴政心疼的把我搂在怀里。 "可是,可是--我都不能正真的做你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 "不要说了。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嬴政坚定无比的说。 我暗自感叹,究竟是何时,我居然是变得这么有心计了?我把嬴政逼到了这个地步,哄得他把这样的话也说了出来。 "不行的,或许你现在觉得没什么,可以忍受。可是,日子久了,你就会厌恶我了吧?我不想你以后后悔。嬴政,我会受不了的,我不想看到你讨厌我,我的心,会痛!" "不会的,不会的!惜儿,绝不会有那样的一天!" "我--"我也相信不会有那一天,因为在那之前,我应该已经离开了。 "惜儿。"嬴政的脸颊贴着我的头发轻轻磨蹭着。"你啊,有时候没心没肺的着实让人恨的牙痒痒。有时,又心重得让人可怜又心疼。惜儿,乖乖听话,你身子弱,总这么胡思乱想,伤身体。" 我猜想,事情到了这里,应该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我成功的化解了这次危机。 "嬴政,我怎么值得你待我这样的好?"这里的动容,并不完全是装的。事实上,我确实是受宠若惊的。我真的有那么好吗?他有那么点喜欢我,这我是知道的。可是,现在面对我这样一个只能看不能碰的女人,他依旧表现得无怨无悔。 "值得,我说值得。无论如何,惜儿,你就是我认定的人。只有你,才有资格站在我的身边。"嬴政那样认真的看着我。 我不自觉的也伸手抱紧了他。对不起,嬴政,对不起。我在心里默默的说。哎--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错?或许,我和你,我们真的是不应该相遇的。 "惜儿?" "嗯?" "我说这话,你别多心。" "你说吧。"还会打预防针了,他要说什么? "为你的身体,我也只日夜犯愁。原本就是极弱的身子,又连番遭害中毒。看你每每犯胸口疼的毛病,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还有,说你身子差,可你受了伤之后,却总是好得特别快。原本,这应该算是件好事的,可我也总是疑心。总之,你这样的情况,我也问了影。就是影那样的本事,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终于,终于还是发生了,他说出了口。原来,他都是留心注意到了的。怎么办?他已经有所怀疑了? 对于我的脸色瞬间惨败,嬴政会错了意。急忙解释道,"无关今日之事。单单是你的身体,你还是要让影好好给你医治。别的,你不愿意告诉她,那我们就不说了。好不好,惜儿?" 我忙乖乖的点了点头,只求他别在我诡异的身体素质这个问题上打转了。 "乖!"嬴政在我额头上亲了亲。"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想吃。我怎么总觉得你把我当那个什么喂呢?"我忍不住抱怨起来,又要吃肉了? "你呀,就说不了两句正经话!你看你,不多吃一点怎么行?就我这么时时刻刻的留心着,也没见你长得结实点。我真是为你担心。按说想你这般年纪的女子,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偏偏你,自认识你以来,就不见你有半点变化。怎么会是这样?惜儿,我看,你还是要多吃一点,不,还是让影给你开个方子补补身子。" 我听着简直是头皮发麻。什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身体半点变化都没有?我非被他吓出心脏病不可! "好啦好啦,我吃就是了!堂堂一个一国之君,居然这么爱唠叨!" 嬴政也不生气,反而一脸笑意。"知道你烦那些肉,我自让人备下了别的。" 被遗忘的人 我坐在床上,呆呆看着嬴政离去的背影。 不过就是吃点东西,养尊处优的他,竟然不放心,定要亲自去看看。他就是担心别人做得有差池,我又不肯吃,或是吃的不多。他待我,是真的好。这些,我以前从没注意过。从前,就算我知道他待我用心,也一概只当他是别有用心。可是现在--我心里的感觉怪怪的,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的发生变化。 "赵姑娘?" 我回过神,看着宫女默默的进来。这样神态,这样的动作,我只能感叹,嬴政身边的人,就是训练有素。守分寸,知进退,总之就是让人感觉很舒服。不过,一想到刚才她突然就冲了进来,尴尬之余,我现在才想起了应该感到惊奇。按理,她是不能干出这样的事的。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她当然不会像我看她那样,也直勾勾的回视我。她的头,低低的,但我知道,她知道我正看着她。"赵姑娘,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你看,人家厉害吧?我没吭声,就点了点头。她始终也没抬头,却知道适时的上前扶我起来。她是头顶上也张了眼睛吗? 再细看,这不就是那个陪着我出去见草包大人的宫女吗?这些宫女,自从宫女ab走了以后,我只当她们都是监视器。又发生了那么多事,甚至我都没有细细看过她们,从来也分不清楚谁是谁? "赵姑娘?"宫女把衣服举了半天,我也没有把手臂伸过去,只是望着她发呆。真能忍啊,举得胳膊都算了吧?这才低低的提醒我一下。 我才想伸手,半路又缩了回来。 "赵姑娘,您怎么了?" "我--"我身上有点粘乎乎的,而且,身上还有血迹。这个样子,怎么穿衣服啊?可是,这又要怎么说,羞于启齿啊。 "快些穿上吧,仔细要着凉了。"这宫女微微皱眉,着急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我的小丫头,阿菊。我忍不住伸手拍了自己的额头一样。我真是该死啊!人家是日日夜夜的担心、惦记着我。为了我,还冒险混进宫里来,为的也只是要见上我一面。该死的,我居然完完全全的把她给忘了!现在,丞相府没落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境遇。我想,总是好不到哪里去的吧?据我想来,如果是罪臣府理的人,那下场大概就是发配充军,或者被奴役。依着吕不韦的罪状,被杀那应该还不至于。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她。 "赵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我现在看这宫女也越发亲切了,我再发呆,她就要撞墙了。"我要沐浴。" 宫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也跟着红了一下。"奴婢该死,考虑不周。这,这就去给您备下水。" 哎,你就别该死该死的了,我就快尴尬死了。 "您还是先躺下吧,别着了风。" 然后就是一气呵成的伺候我躺下,最后又掖了掖被角,才肯放心。我怎么感觉自己就跟残废似的?看着她要走,我又伸手拦了下来。 "赵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没事。你吩咐别人去准备吧,你留下,陪我坐一会儿。"这会儿,我不愿她离开,因为她眉眼间有些像阿菊。 但她终究不是阿菊,所以,她是怎么也不敢坐下来的。虽然在这宫里我名不正言不顺,不算什么正经主子。但是在她心里,始终是身份有别的。虽然是把她留下了,可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气氛一度有些尴尬。我想,她看起来还是规规矩矩的,但心里一定很纳闷吧? "你叫什么名字?"我勉强找到了一个话题,当然,我也是有些好奇的。 她再想掩饰,还是藏不住的惊讶。怎么了,干嘛见了鬼似的,问问名字不可以吗? "奴婢贱名,恐怕辱了您的耳。" 我是最听不了这些的,"不许胡说!名字都是父母给的,你应该骄傲。你的名字,那是你父母对你的满满的爱和祝福。我以后,不希望听到你再说这样的话。" 很好,她又扑通跪下了。"你这是干什么,赶快起来!" 宫女站了起来,身子微微发抖。声音有些瑟瑟的说:"奴婢三四岁上就被卖了,原先叫什么名字,也早已不记得了。后来,宫里的老人见我可怜,便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做阿莱。" 我听着也心酸极了。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我只能安慰道,"我想,你家里也一定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你也不必难过,都过去了。日子,是自己过的。你现在能在大王身边当差,虽然分外辛苦些,我也知道不容易。但说起来,也总是有些脸面的。以后--我也自然留了心,你要有什么困难的,就尽管来跟我说。你看,好不好?" 小姑娘红了眼圈,强忍着眼泪。"奴婢多些赵姑娘抬爱。" 我还想宽慰她两句,外面就来人报告说,水已经准备好了。阿莱就扶着我去洗澡。 "那个,不必在这里伺候着了,我自己洗就行。"说到底,我还是觉得不自在,有些害羞。 "赵姑娘,还是我来吧。"阿莱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拿了浴巾轻轻在我背上擦了起来。 我也不说话了,嬴政说得对,就这么点事,难道还怕这些人不知道吗?想到这里,干脆闭起了眼睛,好好享受热水澡。 吃食 说是暂时抛开一切好好泡个澡的。可是脑子里就是乱哄哄的,怎么也静不下来。 "赵姑娘,外面吃的都已经预备下了。您是现在去吃,还是再泡一会儿?" 我睁开眼睛,"大王也回来了吗?" "大王有事给绊住了。不过大王吩咐了,让您先吃,别饿了。" 我默默点了点头,我想着要见他的,他倒又不回来了。阿菊以后是什么命运,还需要我帮她争取一把。 看我又不说话了,阿莱又说:"要不,奴婢再让人添些热水来?" "不必了。"也别再麻烦人家了。这样下去,我真要成了封建地主婆了。以后要是习惯了,到时身边没了人伺候,我别弄得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在桌前坐下,一眼望去,全是一些我爱吃的吃食。竟然还有鸡翅膀?我愣了一下,这个嬴政,倒也细心。我是喜欢啃鸡翅膀的,可是这一点,我自己都快忘了。这些日子以来,我面对的,都是生生死死的大事,哪里还在乎要去吃点什么?可是,嬴政却把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都放在了心上,他都记得的。 "赵姑娘您尝尝,这鱼片粥,大王特意吩咐了不让加别的香料。"说着,阿莱就盛了一小碗,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这碗热腾腾的粥,心里酸酸的。他知道,我最讨厌葱姜蒜这些东西。特别是切得细细的,放在了粥里、馅儿里,我只要尝到了一点味道,就再也不肯吃了。所以,我吃的东西,他一定要亲自去看过才放心,他就是怕我不吃东西。我又想起来,当日,我被软禁起来的时候,他依旧留心着我的起居饮食。 "姑娘您怎么了,不合心意吗?" 我赶快接过了碗,大口大口往嘴里舀。 "别急,您慢着点儿。" 好吃吗?我问自己。事实上,味道真不怎么样,有点腥。毕竟,任是这宫里的御厨房,这个时代的条件到底是有限的。但我绝不能说不好吃,因为那样,恐怕又会害了那个做这碗粥的厨子。更重要的,这是嬴政的一片心意啊! 让我难过的是,我不知道嬴政对我这样的好,还能维持多久?我的心思,他现在还不知道呢。如果他知道了,又会是怎么样一幅光景?他会恨我的吧?是的,一定会!哎——嬴政啊,你可知道,我是不会成为你口中与你并肩的女人。我们注定成不了夫妻,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会恨我,真的,我们不要相互怨恨好不好?我只想回到当初,别无心思的,很单纯的做一对好朋友。一切,都不可能了。 "奴婢该死。" 我让阿莱惊慌失措的一跪,拉回了思绪。原来,不知不觉,我想着想着就掉下了眼泪。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又哭了,倒弄得真像个林妹妹似的。林黛玉还完了眼泪,就能解月兑了,那我呢?我流干了眼泪,是不是也有可能就可以回到现代了? 真傻,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一抹眼泪,勉强笑了笑,伸手去拉阿莱。"快起来,跟你没关系。" "可是,您——" 我急忙道,"我就是吃得急,有些烫着了。" 阿莱只是诺诺的看着我,也不好说什么。也对,我怎么忘了?她伺候的那么仔细,这粥虽然保持了热热的温度,却决不至于烫口。当然,她又怎么好拆穿我呢? "我真没事。"我没心没肺的一笑,这是我最拿手的。"对了,以后别有事没事的就往地上跪,不觉得疼吗?"那滋味,我可是记忆犹新的。 想了想,我可别是一片好心,待会儿又害了她。于是又补充道,"反正在我面前,就别跪了。大王回来了,那也是没办法。那你就轻轻的跪,别那么实心眼儿,弄得全是瘀青。或者,你往膝盖上绑点棉花什么的。" 一时间,阿莱脸上的表情真是丰富多彩。"赵姑娘,您心底真好。难道大王待你这样好。"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了?"我吃饱了,叫人把东西撤了吧。"免得我看着,心里纠结着难受。 "您都没怎么吃呀。赵姑娘,再多吃一点吧。" 摇摇头,我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有食不知味的一天。只是,我真的没胃口,一点食欲都没有。 阿莱,一脸担忧又期盼的看着我。我突然灵光一闪,笑容也变得灿烂起来。 "嗯?阿莱,你看什么呢?"怎么瞧着我发呆呢? "赵姑娘,您可真好看。"阿莱有些痴痴的说。 我心里好笑,女人也看着我发呆?我还真的是男女通吃呢!"谢谢。阿莱,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那丫头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我起身拉过她,让她坐到桌前。她一惊,挣扎着要起来,我按着她的肩头不让起身。"让你坐着,就坐着,这里又没有别人。" "赵姑娘,这如何使得,我——" "你再推辞,我可就生气啦!"我故意拉下脸来。 阿莱虽然坐着,却是极别扭的样子。我不管,反正她是坐下了。"好了,你也饿了吧?挑你喜欢的,多吃点别客气!" 阿莱一下就站了起来。我瞪了她一眼,她只好勉为其难的又坐了下去。"赵姑娘,奴婢怎么好——" "我不兴这个,什么奴婢奴婢的?你不肯吃,那就是嫌弃这是我吃过的!" "奴婢不敢!" "不敢,那就赶快吃吧。这个糕最是软糯,那个鸡翅膀最鲜美。"我笑容可掬,不遗余力的推销着。 黑夜 翻来覆去,我就是睡不着。嬴政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了。 是嬴政回来了吗?不应该啊,这位大王应该是排场很大的,怎么能悄无声息,就这么默默的回来了?是阿莱吗? 黑暗中,我睁大了眼睛,却只模模糊糊的判断出一个人影,连男女都分辨不出。 哐当——撞着桌子了?我翻身坐了起来,"嬴政,是你吗?"我总觉得应该是他,或者说,我希望是他? "把你吵醒了吗,惜儿?"嬴政点亮了桌上的灯。 我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楚他。嬴政脸上笑的尴尬,有些懊恼的样子。 "伤着了吗?"说着,我就要下床。听刚才那声响,可撞得不轻啊。 "别,你躺着吧。别下来了,夜里凉。我没事。" "真没事吗?你过来,我看看。"我深知,撞上桌角的滋味可不好受啊。从小到大,我可没少遭这样的罪。 嬴政来到我身前,"撞在哪儿了?"我心里着急,就在他身上胡乱模索起来。 嬴政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一本正经地说:"惜儿,你这可算是挑逗、撩拨我吗?" 我被他说得一愣,咽了一下口水。"又胡说八道什么,还有正经的没有?"气死人了,这家伙怎么死不正经呢?真是什么都能往那上面扯啊! "我也没办法,怎么办,我只要一看到你,就想逗逗你。" 我只觉得嬴政眼里的那一片痴情,扎得我眼睛疼。微微躲开他的视线,这是怎么了,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嬴政吗?"我难道是只猫吗?逗什么逗?"我明明就是小声咕哝了一句,偏又让他听了去。 "我看你就是只猫,还是一只小野猫。"嬴政抬起我的下巴,眼里满满的全是笑意,那样浓浓的宠爱。"乖巧温顺的时候,那样可爱,让人心疼。生气发狠的时候,小爪子就亮出来了,可就是让人恨不起来。你说,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不知道是受了他的蛊惑,还是突然脑子又短路了。居然张口就说了一句,"那就劳烦您养着呗!" 我为着自己讲了这样暧昧、一语双关的话,而懊悔不已。真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怎么就会变得这么没脸没皮了? 嬴政听了却是哈哈大笑,把我搂在怀里,开心得揉面团似的折腾我。"惜儿的这个提议,深得我心,我很喜欢。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心有灵犀?都想到一块儿去了,甚好,我看就这么办吧!" 我听得一头黑线,哪有这么自说自话的人,还真能自圆其说。"好啦,别跟我耍嘴皮子了。快让我看看,你到底伤着哪儿了?" "没事,就是磕了一下,不碍的。不过,看着你为我这么担心、着急,我很高兴。"嬴政笑眯眯地说,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 我听了,又暗暗惊讶。是啊,我这么紧张他干什么? "那是,您是一国之君呐,多金贵!国之根本,哪能轻易磕着碰着了?"我也不知道,我突然阴阳怪气的呛上一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这话,确实有威力。嬴政就因为我的这句话,立刻就拉下了脸。"你这话可是当真的?你关心我,就只因为我是这一国之君?" 我有一种感觉,我还是闭嘴的好。怎么那么能闯祸呢?可是皇帝问你话,你能不回答吗?郁闷啊,我只能陪着笑脸,半怨,半是撒娇的说道,"生气了?你看你,还就当真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当你是谁?我要是真的正儿八经的拿你当大王,我还敢这么跟你说话嘛?你要再凶我,我就真要去跪下,叩头谢罪了!" 嬴政叹了口气,"就你调皮!" 我脑子里想起了一句恶俗的话,"化百炼钢为绕指柔"。以前,我总觉得嬴政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现在看来,倒也不尽然。原来,嬴政也是不能免俗的。吕不韦说的话,果然有道理,方法这玩儿样,真的很重要! "不公平,你就有事没事的逗逗我。我呢,我随口说句玩笑话,你就跟我翻脸。"我记得孙炎说过,我作起来,还真就有了几分上海姑娘的味道。而男人喜欢上海姑娘,就喜欢上海姑娘的作。所以,要不我就试试看,看嬴政会不会喜欢作女? 嬴政遇上了我的作,果然就只剩下了无可奈何。他拿起我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我这是关心则乱。" 我悄悄念咒,不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不听——我不能被他搅乱了心绪。这时,我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于是,转头向嬴政问道,"你也真是的,平时不是排场很大的吗?那么会摆谱,晚上那么黑,怎么也不让人跟着,就这么一个人悄悄溜进来了?进来了,也不知道先把灯点起来。真是的!" "我不是想着,这么晚了,你一定已经睡下了。带那么些人,闹哄哄的,不得把你又吵醒了?你本就睡得不好,要好好休息,身体才能结实些。再说了,你不是不喜欢那么些不相干的人在眼前转悠吗?" 我不得不说,嬴政当真是细心体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堂堂一个王,居然因为怕吵着我睡觉,大晚上的,搞得像做贼一样。 我只能轻轻地说:"以后别这样了,我哪里就那么娇弱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仔细再伤着了自己。"嬴政,不要对我太好,我还不起的。 夜话 "惜儿?" "啊?"我有时候听着嬴政说话语气认真起来,心里也会毛毛的,觉得有些害怕。 "你是让我吵醒的,还是原先就没睡?" 原来是这样,这也算个问题,倒是害得我白白提心吊胆了。"我原来就没睡着,所以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睡?"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有什么要紧的,这个嬴政怎么还问个没完没了?"你还没回来啊!" “啊呀,你干什么呀?”嬴政突然就一把把我拉到了他的腿上,深深地打量着我,看得我心里都发毛了。 “惜儿,你这么晚了都不睡,是因为在等我?” 我突然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了,听他激动地微微颤抖的声音。呃——我还真是有点小心虚呢!不否认,我是会有疑惑,或者有点小担心,怎么他这么晚还不回来?可是,更重要的是,他不回来,我找谁去商量阿菊的事呢? “不等你,还等谁?”有时候吧,我一心虚,不知怎么的,就是笑得特别甜。 “没有我在身边,你睡不着了吧?” 我说不出话,只觉得,嬴政笑得很欠抽。 "怎么,不好意思承认了?"嬴政轻佻的捏了捏我的下巴。 我怒了,真是忍无可忍。"你走!回来就没正经!"什么人呐,他就是靠着调戏我,来放松身心排解压力的,是不是? "别别别!"嬴政捉住我推他的手,"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我看着他,态度还是很端正的,于是也就大人大量,不愿再多跟他计较了。没想到,这哥儿们不过就是说话喘了口大气,后面还留了个大括号。 看我态度一软,他立刻笑了起来,说道,"我要再走了,你不又得睡不着了?" "你——走走走走走!有多远走多远,我看着就烦心!"真的是必需见不着了,才能落个清净! 嬴政把我按进怀里,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可是惜儿,我只有见了你,才能舒心。" 我在他的怀里一僵,再没有力气,也不忍心推开他。这明明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干嘛突然要变成现在温柔体贴、蜜里调油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为难的? "你就知道拿我开心。"我也只能弱弱的抱怨一句。 "谁叫我的惜儿,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叫人痴迷?可爱又生动,真叫人欲罢不能。" "嬴政!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你这么会哄女孩子开心的?"很好,倒是他这样身份的必备资质,能摆得平后宫啊! 或许是我说话时的语音语调出卖了我心里的想法,而嬴政敏感的察觉到了。"惜儿,可不是人人都能值得我这般用心对待的。" 变脸可真快啊,从风花雪月到信誓旦旦,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呵呵,惜儿这里,多谢大王的抬爱了。真是万分荣幸啊!"我就坐在他身上,意思意思的福了福身。 "你呀!"嬴政拿手指头戳了戳我的额头,"你就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是不是?" 这语气里的无奈和甜蜜,让我的心一阵紧缩。更有他那句,"你就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是不是"?这话细想起来,也许并不全无道理。至少有一点,我这阴差阳错、莫名其妙的,就可以算是老天爷派来的吧?只不过,这究竟是谁折磨了谁,那就不好说,也说不清了。 "不,我希望能让你快乐。"我真心实意的说。嬴政,你辈子太不容易了,如果我可以带给你,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快乐,那该多好? "惜儿,你真是我的宝贝。"嬴政感慨道。 心里有愧,我不再说话。 "快睡吧,这么晚了,该累了吧?" 我一回头,发现我和嬴政两人的头发交叠、纠缠在一起,这样的亲密。我看着有些发愣,这是我和嬴政?明明应该是同床异梦的两个人,怎么竟会显得这样亲密、和谐? "以后就自己先睡吧,不用等我。乖乖的听话,嗯?" "知道了。" "好,快睡吧。"嬴政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背。 "嬴政,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睡什么呀,也不知道阿菊的境况怎么样,我睡不着。 "什么事,说吧。你我之间,还需要用求这个字吗?" 哼,说得好听。我要是在你面前提到吕征两个字,你会怎么样,还不是立刻翻脸。也是因为,我想着,我这回开口是为了阿菊。只要是跟吕征无关的,他应该不会有太大反应。本来嘛,基本上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甚至都不用我提,他是会主动配合的。 "我就是想问问,吕丞相府里的那些人,你都怎么处理了?" "你说什么?你想知道吗?" 看我,生生扼制住了拍自己脑袋的冲动。我怎么这么傻,怎么说话呢?吕丞相府里的人,那不是也包括吕征吗?嬴政这家伙也真是的,这脸,变得可不是一般的快。要不是我胆儿大,就能让他冷冰冰的样子,给活活吓死。哎,吕征,还是我跟嬴政之间的雷区,万万碰不得。真是有些心灰意冷,他只字不许提,当真到了那时候,真不敢想象会是怎么一个光景? "惜儿,你方才说的是什么,再说一遍!" 得,再说一遍,等着你亲自动手把我掐死吗?"你看你,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策略 我决定,先发制人。宗旨就是,不能让嬴政看出我有任何一星半点的心虚。"你总是不肯相信我。"顿了顿,我表现出伤心难过的样子。"我不过就是想知道,原来府里的那些奴才丫头,现在都怎么样了?你若是这样多心,往后,我还敢在你面前说什么呢?"我别过身去,委屈啊,这样我见犹怜的姿态,我现在那是信手拈来的。 一阵静寂之后,还是嬴政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惜儿,别难过了,我也不是故意的。"说着,转过了我的身子。 我只低着头,所谓消极抵抗。 但嬴政,也自有他的办法。说穿了,就是用强的。我现在严重怀疑,人类之所以要长下巴,那就是为了要被人捏的。 "真该死,又惹你生气了?惜儿,都是我小心眼,以后定不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原来,嬴政也会弱磨硬泡的,真令我大开眼界。我好像越来越不认识他了,还是我原来就不曾了解过他呢? "说句话,惜儿,不要不理我。" 这无赖耍的,居然有点撒娇的味道。"我敢不理你吗?你那个样子,恨不得就要把我一脚踹下去了才好。" "这话说得,我哪里舍得?"嬴政笑嘻嘻的把我塞进怀里。 啊!我忍不住动手拍他,这个人,是想要闷死我吗? 嬴政稍稍的松开了一些,"好惜儿,不要跟我生气了。我只是忍不住紧张你。" 我听着心怦怦乱跳,既有些激动兴奋,又难免会觉得难过。"有什么可紧张的?嬴政——"我抬起头望着他,那种含情脉脉的凝望。"不用紧张,因为,我就是你的。"我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很欠抽,我也鄙视我自己,卑鄙无耻啊。可是,我也是别无他法。 果然,嬴政听了颇为动容。他曾经说过,他想要的,是我的心、我的人,都完完全全、真真切切的属于他。现在,他应该觉得满足了吧? "惜儿,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不是听错了吧?" 看他激动的,于是我从容淡定的微微一笑,"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嬴政,你如此待我,我又怎么能不动心呢?我,唔——"这个,君子动口,小人动手。黄帝耍流氓,那就是既动口又动手。 "嬴,嬴政,放开我!"我使劲推他、拍他。这人搞什么呀,怎么这么不管不顾的?我都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呢? 嬴政放开我,重重的喘着气。"你这小东西可当真是折磨人!" 我——其实,我应该感到庆幸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么一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嬴政。这样,我自然也就可以避免对不起吕征了。可是,该死的,我为什么会觉得不忍心,甚至有点小难过呢?狠狠唾弃我自己! "嬴政,你会嫌弃我吗?我,我不能——" "嘘——"嬴政按着我的嘴唇,不让我再说下去。"不许再说这种话了,听见没有?"轻声软语的,充满了疼惜。 我这算不算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呢?这就是我,我就只这样可恶,非要他一再的退让,做出允诺。"你不怪我吗?" 嬴政摇摇头,"我怎么会怪你呢?惜儿,我只会更疼惜你。别多想了,没事的,慢慢会好的。" 我就是要他心软,他越是怜惜我,他就越是不会逆我提出的要求。于是,我乖乖的点了点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丫头,难过什么?噢,我明白了,我的惜儿终于长大了,懂得男女之情了。很失望,是不是?" "大王英明,您可真是明察秋毫啊!"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哈哈哈——"嬴政笑得很开怀。 "不许笑了!"真拿我当娱乐了,是不是? "不笑,不笑了,哈哈,咳,真不笑了。" 我看着嬴政想笑又强忍着的样子,突然就有了点小感悟。是啊,你看,跟我在一起他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对于嬴政来说,这是很难得的吧,所以他就希望我能陪在他的身边。 我装作是突然想起来的样子说道,"我都忘了,我是有正经事要找你商量的。" "行行,你说。" 真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心情好得,仿佛我随便说什么,他都会答应。"我原来在丞相府的时候,有个贴身伺候着的小丫头,与我感情是极好的。现在,我很担心,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所以,你刚才问我,丞相府里的人,现在怎么样了?"这会儿的嬴政是表现得心平气和的。 我点了点头,有些委屈的看了他一眼。意思是,就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 嬴政自然是有些心虚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原来是这样。丞相府里的人,依旧在丞相府住着。我只是让人把他们看守了起来。" 我默默点点头,心想,这的确是最好的做法。如果行动激进,反而更容易造成动荡。嬴政不亏是嬴政,他可以暂时隐藏起个人情绪来顾全大局。不过,既然他思路是这样清楚的,为什么还要在对待他母后的处理问题上,让人诟病呢? 等一下,他的意思是说,现在是粉刷太平的,一切看起来是风平浪静。那么,我苦思冥想了半天,一直没有下落的吕征,难道一直就住在丞相府?是啊,我恍然大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我一直以为吕征被藏起来了,原来他一直都在丞相府好好住着。 晚安 我忍不住有些激动,这个人真是狡猾狡猾的。哎,想要跟他斗,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嬴政,那丫头伺候我是最贴心的。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小丫头。我保证,她不可能参与过叛乱的事。你就不要为难她了,还让她在我身边呆着,好不好?"如果吕征真的住在府里,我就更得把阿菊弄到身边。那丫头深知我心,必定会带来我想知道的消息。不过也真因为如此,恐怕嬴政是不能轻易答应的。 "不过就是个小丫头,也值得你这样?" 我有点懵,嬴政怎么会是这样轻描淡写?但是,他这么说,那算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小丫头怎么了,她是真心真意地待我好,我当然也要一样的回报她。我们情同姐妹。" 嬴政笑了笑,"你呀,这脾气有时候真仗义得像个男子。不,男子也没有你这样的。别人对你一点好,你就一定要十倍百倍的对别人好。都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是怎么想的?一个下人,她伺候你,对你好,那是应该的,再正常不过的事。" "下人怎么了,下人也是人啊!你--"我赶紧刹车,怎么能跟他吵呢?人家是大王从小就是这样的环境,我去跟他扳思想又有什么意义呢?把他惹得不高兴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还好,嬴政对我的脾气大概是见怪不怪了,倒也没放在心上。"惜儿,我知道你心肠好。行了,你喜欢那丫头,我就让她进宫陪着你就是了。你一个人,成日在这里待着,让她陪着解解闷也是好的。" 我意外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这么简单?他答应了?而且,他的理由是,他怕我一个人会闷。 "怎么了?傻丫头,高兴的都不会说话了?"嬴政摸着我的头发,"真的就这么开心?都不知道要告诉我那丫头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让人把他找了来?" 我可不是傻了吗?赶紧说道,"阿菊,她叫阿菊!" "阿菊。"嬴政重复了一遍,"行,我知道了。明日就让人去办。" "谢谢,嬴政你真好!"我眉开眼笑的楼上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嬴政也是被我逗得哈哈大笑,心情极好。他搂着我,在我额头上亲了亲。"好了,这下你该放心了。睡吧,好好睡一觉。" "嗯,嬴政晚安。"我很自然的把他当熊抱,心里觉得很满足。也不知道是因为阿菊的事,还是因为他在我身边。 "惜儿,晚安是什么意思?" 啊呀?我也愣了一下,我说了晚安了吗?好像说了,呵,这个词听起来都觉得很遥远了,我今天是怎么了,不知不觉就说了?"噢,这是我们家乡的话。在我们家乡,家人之间在睡觉前会互道晚安。" "这样啊!" 我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感叹的? "那晚安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嬴政又继续发问,大有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啊呀,还睡不睡了,我好困呀。"晚安具体该怎么解释,我一时还真觉得有点为难。这是不是算一个舶来词,是由good night而来吧?那解释起来真是有点麻烦了。 "惜儿?" "干什么呀?"好一会儿的沉默,我以为他已经接受我的提议睡觉了。 "就一句,我就还有一句话,说完就睡了。" 瞧瞧,听着他还有些委屈了。"你说。" "惜儿,晚安?" "嗯。"悄悄的,我埋在他的怀里,笑了。就因为我说的那句"互道晚安"?所以,他也坚持要对我说一句晚安。我发现,有时候嬴政也有点傻乎乎的,呵呵,还挺可爱的。 等我一觉醒来,嬴政自然已经不在了。阿莱在一边守着。 难得,这一觉睡得很沉,我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醒来神清气爽。"什么时辰了?"外面好亮啊! "回赵姑娘,已是午时了。" "啊?这么晚了!怎么不叫我呢?"真有点不习惯啊,怎么我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不到太阳晒屁股,怎么都要赖着不肯起来。 "大王吩咐了,不许打扰。午膳已经备下了,赵姑娘,我伺候您起来梳洗用膳吧。" "好。"我还真的是饿了呢。 嗯?有什么好事吗,今天阿莱怎么一直笑眯眯的?"你今天好像很高兴?" 阿莱也不否认, "回赵姑娘,奴婢看您高兴,奴婢也就跟着高兴。你今天似乎胃口不错。" 我一看,哟,不知不觉得,我这都是第二碗粥了,还吃了好些糕点。是啊,昨天还逼着阿莱待我吃了些东西,才好交差。 "真是个傻丫头,这也值得你乐成这样。我还以为是大王给你长月钱了呢!" "赵姑娘可真爱说笑。只要看着您能多吃点儿东西,奴婢就高兴了。" 多好的小姑娘啊!嬴政不给你加工资,那我给你发奖金吧?"你也别傻站着了,坐下一块儿吃吧。" "奴婢不敢。" "别惹我生气啊,你不吃,我也不吃了。"我也是很擅长耍赖的。 "这,这--"阿莱勉勉强强的坐了下来。"赵姑娘,您想要拿什么,告诉奴婢,还是让奴婢替您拿吧!" "你坐着吃吧,我自己找找就行。"我一路小跑来到梳妆台,我估摸着,也许我还是应该有很多首饰的吧? 我的资产 "我的神呀!"一声惊叹。蝤鴵裻伤 "怎么了怎么了?赵姑娘,您没事吧?"阿莱慌忙跑了过来。 "这,这些都是我的吗?"我指着梳妆台上的珠光宝气问。 阿莱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一味只是点了点头。"有什么地方不对吗?赵姑娘,是不是您有什么首饰找不到了?奴婢帮您找找吧!"说着,又过来把一排排的抽屉拉开。 "妈妈咪呀!"我眼睛都闪花了。原来这些抽屉里收着的也都是金银珠宝。天哪,这晚上还需要开灯吗?就这些夜明珠,把抽屉打开了不比油灯亮吗,还环保。嗯,我得跟嬴政说说,以后把夜明珠放在房间里就行了。 "您说什么?是什么找不到了?"阿莱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啊呀,我失态了。有点小丢人,我也算见过些世面,可是这样的场面,还是觉得有些小刺激啊!不免想起了星爷那部《大内密探》,说是但凡女人见了珠宝都是会失去理智的。电影里,不过是一颗夜明珠,我这里可是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一堆啊! 我一直知道,嬴政时不时的就会送我一堆东西,只不过,我好像从没有兴致去看上一眼。我也知道,我的梳妆台上摆的都是我的首饰,但我从没在意过。长久以来,我只是往那儿一坐,任由着宫女们替我梳妆打扮。我是不是神经也太过大条了一点呢?今天这一看之下,真是有些吓着了。毫不夸张地说,就我这些宝贝家当,把人家一个古墓洗劫一空,也不一定有我富裕啊! "赵姑娘,您要找的是什么?要不奴婢找了人来帮您一起找?" 我回过神,"不用,别忙了,我不找什么。"我忍不住又再次问道,"这些真的都是我的?这么多?" "是啊。都是大王赐给您的。再没有哪个宫里的,能有像您这样多的赏赐了。不管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吃的、穿的、用的,大王总是想着先往您这里送。赵姑娘,大王待您可真好。" 原来是这样的。嬴政做了这么多,但是他从来不说。我呢,心思全不在这些东西上,所以从没有注意到。 "赵姑娘,您今日怎么倒有兴致看起这些首饰了?总觉得,您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放在心上。平日里,也不爱穿戴这些首饰。" 是啊,要不是我今天想着给你发奖金,倒还真想不起来过来看一眼。我微微一笑,"阿莱,你看看,你喜欢什么,我送给你。" "这怎么使得?"阿莱退开了两步。 "什么使得使不得的?我倒是想给你银子的,可我不是没有吗?就拿这些抵银子吧!"我有些难堪的说,我是囊中羞涩呀。 阿莱扑哧笑了出来,"赵姑娘,您可真会说笑。" 我哪是开玩笑啊,我是真没钱啊!"反正,你就挑几件你喜欢的吧!" "太贵重了,这些东西都是极难得的,奴婢哪里配得起这样名贵的东西。"阿莱还是摇头。 这样推推让让,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去?于是,我胡乱抓了一把,塞到她手里。"不许推辞,不然我就让大王把你调开,不留你在这里了。" 我看阿莱不说话,眼里隐隐有些泪光。我不懂,我看那些清宫戏里,给些首饰什么不是常事吗?怎么到了这里,阿莱会这样受宠若惊呢。 "傻愣着干什么呀?快,揣在怀里藏好了。以后出了宫,可以换成银子做点小买卖什么的。" "你倒是时时不忘了要出宫啊,宫外就那样好?"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参见大王!"阿莱立刻下跪。 我回过身,嬴政就站在那里看着我。表情冷冷的,眼里满是失望,还有,受伤。 叮--一支钗,从阿莱手里掉了下来。嬴政拿起来看了看,又递到了阿莱面前,阿莱不敢接。"她给你的,你就拿着。但愿你能领她的情,记得她的好。我送她的东西,她从不在意。" 他这样说话,阿莱哪里还敢接。我走了过去,拿过嬴政手里的钗,往阿莱怀里一塞。"你下去吧。"我冲她眨了眨眼睛。这个嬴政,找架吵,也犯不着拉着阿莱当炮灰啊。 阿莱看了看嬴政,又担忧的望了我一眼,最后默默退了出去。 跟嬴政面对面,"你又怎么了,好端端的又生气了?" "是好端端的吗?"嬴政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看就是你小气!阿莱对我好,我想给她些银子,可是我没有。我想着,我倒是有些首饰,就拿了两件给她,也值得你生气?" "就你能说,我是为了这些生气吗?" 哎,嬴政果然不好糊弄。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为了这个生气。也罢,我继续装傻,"我不明白,那你为的什么生气?"我天真的拉着他的袖子问。 嬴政不配合的拿开我的爪子,"我只问你,你方才跟那宫女说得是什么?"那眼神锐利的,万不容半点余地。 "啊?我说了很多话呀,你问的是哪一句?"眨眨眼睛,我也就是硬着头皮一傻到底了! 嬴政一甩袖子背过身去,恨恨道,"少装糊涂,你就是这样,不是躲,就是逃。每次一说正题,你就开始避重就轻。究竟是怎样,我看你待旁人还亲近些。我还比不上一个宫女,对她,你还真心些。无论我怎么用心,你始终想着要离开。你要离宫,你要离开我!" 宽大的袖子下面,他的手慢慢收紧,握成了拳头。 首饰风波 我慢慢走近他,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他。蝤鴵裻伤嬴政身体一僵,挣扎了两下。我就是死抱着不放手,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嬴政--"我柔柔的唤了一声。 "你不喜欢我了吗?" 嬴政不吭声,任由我抱着。 "哎--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应该怎么做,你才肯放心。不是说好的吗,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嬴政还是不说话,但是感觉得出,他的身子已经不再紧绷。 "我不过就是跟阿莱随口说一句,你又多心。" 嬴政转过身来,他看着我,认真的只是我的眼睛。他双手按着我的肩膀,问道,"惜儿,是我多心了吗?告诉我,你没有想着离宫。告诉我,我就是多心了!" 我点点头,"不走,我不走。" "真的吗?那为什么你会对着宫女说那样的话?一开口就是离宫,若不是你心里也这么想,怎么会张嘴就说这么说?" 我倒是没想到嬴政的心思会这样的细腻,仿佛是很懂得心理学。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就是随口一说的。反而是嬴政提醒了我,潜意识里,对于离宫这件事,我是那样的渴望。 "我以为宫女到了一定年龄就会出宫的,难道不是这样吗?莫非还要在这里呆到终老,那可真是要耽误人家的终身了。"也不知道秦宫里的宫女是怎么样的制度,反正按理说,宫女是不会一直在宫里当差的。 我看嬴政不说话,又继续说,"人家可是女孩子啊,青春就那么短短几年,你还真预备让人家成了白头宫女?" 嬴政依旧是看着我,思量着我的话。 "喂,你倒是说句话呀!该不会你看上人家了,舍不得放人走吧?" "尽胡说!" 心急是真的,当然,话是胡驺的。"好吧,我信你,我不计较了!"我潇洒、大度的一挥手。 嬴政忍着笑意,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你这小东西,这是坏透了!" 我笑嘻嘻的钻进他怀里撒娇,"你也是个坏蛋,咱俩正巧是天生一对!好嘛好嘛,是你先冤枉我的,现在我们扯平了!" 嬴政楼着我,"天生一对?这个说法,我很喜欢。" 我怎么就会说出天生一对这样的话呢?"以后不许无缘无故跟我发脾气了,我也是有脾气的!"说着,我伸手在他胸口挠了一把。 他拿住我的爪子握在手里,"就知道你是个有脾气的,也只有你敢给我脸色看。" 我皱起眉头,"后悔了?觉得人家宫女温顺可爱些?" "又胡搅蛮缠!拿人家宫女说什么事?" "别是心疼了吧?再说,拿宫女说事,也是打你开始的。什么但愿你能领她的情?什么我送她的东西她从不在意?" 谁知,嬴政听了这话,脸又拉了下来。我心里一凉,完蛋,别是弄巧成拙,作过头了? "我说错你了吗?这一点,我正要跟你说呢!你怎么可以把我给你的东西,随随便便就赠予了他人?"嬴政很明显的表达了自己不满。 我暗暗后悔,什么不好说,偏偏又勾起了他这一出。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看把你小心眼的,我要是有钱,我就直接给钱了。再说了,你送了我那么多东西,我每天戴一件也戴不过来啊。在我这儿,那不过是几件锦上添花的首饰,对别人来说,那就是养家糊口的东西了。" "正是这句话,我倒要问问你。你说一天戴一件也戴不过来。那么,你戴过吗?" 呃--哑口无言,可真会挑重点啊! "恐怕,你都弄不清自己有多少首饰吧?" 我立刻反驳,"你给了我那么多东西,我自然弄不清了。" "是啊,我不断地给,见了好东西就想给你。你也从不多看一眼,我只当你不喜欢,我送的不够好。于是,我只能继续再送。只是,你从不将这些放在眼里。" 我看着,居然觉得嬴政有点可怜。"嬴政,你想多了。我就是不太在意这些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你看,我平时也不讲究穿戴的,这你也知道的。" "是吗?"嬴政抓起我的手腕,"我看也不见得吧?" 尴尬了,我也不敢放下袖子去遮那只玉镯。 "我送你的,你看都不看。别人送的,就一直带着,从不离身。" 我赶紧伸手去退镯子,"你看,是拿不下了。不是我想一直戴着,可是不知怎么的,一戴上去就再也弄不下来了。" 嬴政看着我被生拉硬拽而发红的手腕,也心疼起来,按着我的手就不让再动了。"戴上了,就拿不下来。"嬴政看看我,又看看镯子,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嬴政又问道,"你脖子上戴着的那个古怪东西,又是哪里得来的?" 一时间,视线就模糊了。脑海里,那个一袭白衣的男子,样子清晰了起来。嬴政怎么会发现我戴的那颗耳钉呢,那是因为他把我的衣服脱了。羞愧,难过,简直是无地自容,我怎么对得起吕征?可我还是必须在这里,不遗余力的讨好眼前这个男人。 也难为他,嬴政一定早就发现了,倒是一直忍到现在才说。"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以前我生辰时,家人送的。" "想家了?"嬴政,爱怜的摸了摸我的头发。配合着我的说辞,我的眼泪婆娑就成了思乡的表现了。 君臣(上) "差点忘了。蝤鴵裻伤"嬴政说,"我回来就是要告诉你,明日,那个叫阿菊的丫头就进宫来陪你了。" "真的?太好了!" 嬴政无奈的笑了笑,"看闹得,原来是为了过来让你高兴的。" 我也不得不感叹,我们之间始终都是不信任啊。话又说话来,的确,我们俩之间也没有信任可言。我们都是信不过的呀! 我只能笑笑,"以后,我就一天戴一件你送的首饰,一件不落。等没有新东西戴了,你可得再送给我!" 嬴政也笑,"好,我送。" "还有一件,我要银子!以后每个月都得给我发银子。这样,我就有钱打赏,不用再动那些首饰了!"我进一步提出了要零用钱的要求。 "好好,一会儿我就让人给你送银子来。" 我笑了,这感觉好啊!我居然能勒索秦始皇银子,而且他还认真、积极,主动地配合着。"好吧,不过你以后可不许乱发脾气了。有些事,我也不愿再多做解释了。"可别三天两头的来一出,我可受不了。 嬴政也是颇为感触的样子,然后对着我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他想着要给我一个家?我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表现得这样温柔,但我知道,这不是真的。 显然,这话嬴政听着很是受用。他搂着我,低低的道,"惜儿,你这是不是他们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笑出声,"我倒不能说你讲得不对。不过--你把自己比的是什么?"表面上,我是拿他的话逗他。可我心里想着的是,我嫁给他了吗?我是不承认的,不承认! "好啊,你敢骂我是--"嬴政突然收了声。 "是什么?我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那是你自己个儿说的!" "坏东西!"嬴政知道我的致命弱点,我怕痒。所以,他就挠我痒痒。 我扭着身子,拼命的左躲右闪的。"啊,哈哈,啊呀!我错了,我,我再也不敢啦!" "知道错了,嗯?"嬴政并不住手。 "哈哈,啊呀,呀!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啊--我已经求你了呀!"他这是挠我痒痒,还要顺便占我的便宜! "求我,知道该怎么做吗?" "怎,怎么做?"我快被他逼疯了!他就是不停手,挑眉威胁的看着我,一副看你怎么表现的样子。 我真是受不了了,一咬牙、一跺脚,不管不顾抱着他的头胡乱亲了起来。 "哈哈--"嬴政笑了,搂紧了我,吻得我头昏眼花,直到我喘不过气了才放开我。 我大口地呼吸着,不忘控诉,"你,你怎么能这样啊!" 嬴政也稍稍平复着自己呼吸,抵着我的额头,轻声说:"可是找到治你这小东西的法子了!" "你就知道欺负我!"我半真半假的怨道。 “参见大王。”阿莱尴尬的站在门口,头低低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样子。 我赶紧推开嬴政,拉开距离。哎,我是不是有点假正经的意思? 嬴政自然是不高兴的,“什么事?” “回大王。王将军在外求见。” 我去丢给嬴政一个眼神,意思是,那你还不快去?嬴政只是看着我笑,然后对阿莱说:“让他在外面等着。” “是,大王。”阿莱退了出去。 “你干什么呀,将军一定是有事才来找你的。你不会是也跟他闹别扭了吧?”真是的,跟王翦将军还摆什么大王的臭架子? 嬴政又粘了过来,微微一笑,“要不怎么说,我们惜儿就是聪明过人呢?你还真是猜对了,我跟那个老家伙闹别扭啦!” 不是吧,真的假的?“那就一定是你不对!人家王将军绝对是忠君爱国的!” 嬴政听完愣了一下。随机又笑开了。“呵呵,惜儿,也只有你敢这么说话。王将军要是听到了你这话,恐是要感动得吃不下,睡不着了。” 我推他,“快快,该干嘛干嘛去!你们要是有什么误会,尽快解决了也就是了。别影响了君臣之间的感情才是真的。” 我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有什么可乐的,笑嘻嘻一点都不着急。得,我这是标准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 “我不去,要不你去吧。” 看看他,还有点一国之君的觉悟吗?竟然还学会使小性子了! “惜儿,你着急生气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我拍开他的爪子,“去!你再不走,我要动粗咯!” “好,我们一起去!”说完,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就大步的往外走。 哎,怨念顿生,你们俩吵架,非要扯上我干嘛呀。我擅长的是挑事儿,劝架我可不在行。 王翦在外间看到我和嬴政一起出现,倒没有太多意外的样子。反而是我,多少觉得有点局促。不是说女人不能干政的吗,我现在站在这里,面对的,还是不久之前要取我性命的人。乱呀! “老臣参见大王!见过赵过娘。” 我看看身边无动于衷的嬴政。哎——就算我欠他的吧。我上前扶起王翦,“将军快请起,何必如此多礼。” “谢赵姑娘。” 王翦倒是很给我面子,也不甚在意嬴政的态度。 我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呵呵,站着不累呀,都坐下吧!” 君臣(下) 令人欣慰的是,这两个人还真是很给面子。蝤鴵裻伤我说坐,他们就乖乖坐下了。只是,他们谁也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我起身,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茶。思量着,是不是因为有我在场,他们有什么国家机密不好当着我的面说?我呢,杵在这里也实在难受。都怪这个嬴政不好,没事非要拉着我一块儿干吗? "那个,将军您来求见大王必是有要事相商。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慢聊。"说着,我已经悄悄推开了两步。 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跑路,又被嬴政一把拉了回来。"就算有事,你也无需避忌。将军,你说是不是?" "是啊,赵姑娘,您坐。"王翦也对着我笑笑。 这算什么情况,我心里直发毛。可是,这当口,我好像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只好硬着头皮坐下。 嬴政把他面前那杯水,推倒我眼前。我正紧张呢,确实口渴,拿起来就喝了。 "赵姑娘,您劝劝大王吧。"王翦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我一口水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差点就喷了出来。这个王翦,他怎么回事,老糊涂呀?他是来找嬴政的,坐下了也不怎么理他的大王,倒来跟我说话了。还是这么突然冒出来的,没头没脑的半截话,什么意思呀?关键是,我说什么,我怎么回答呀? 我看向嬴政,这混球只当没看见,完全不搭理我。我可苦闷了,只能又转过头去,脸上还得有微笑。"将军您说笑了,我能懂什么呀?您跟大王商讨的都是国家大事,我可不敢妄言啊。"他莫名其妙的说一句,要我劝嬴政,劝什么呀?所以,我当机立断的做了如下决定,玩儿太极、踢皮球! 啊哟!脸上还没敢动声色,依旧是笑着转头看向嬴政。我瞪他,你爷爷的,干什么呀!这家伙,暗暗在桌子底下掐了我一把。 "就算是国事,以赵姑娘您的聪明才智,自然也是当仁不让的。更何况,老臣今日前来,为的并不是国事。" 咦?怎么说,不是国事,那就是家事咯?灯泡一亮,我懂了!好啊,我又让王翦这个老奸巨猾的给利用了!嬴政也不是个东西,他就是故意的!悄悄的,桌底下,我也踩了嬴政一脚。 “将军这话,古惜就更听不懂了。将军是臣,大王是君。您找他,不为国事,还能有别的?恕古惜愚昧。”哼,你们休想拿我当靶子,以为我傻呀! 王翦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赵姑娘,过谦了。您这样,冰雪聪明,实叫老臣汗颜。自从上次老臣犯下了不可原谅之错,才真正领会了赵姑娘您的深明大义。老臣知道,姑娘您是最明事理的。” 你以为这样给我戴高帽,我就会犯傻吗?你怕死,难道我还能去送死吗? 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军怎么不尝尝这茶?” 王翦表示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将军以为这茶如何?”我问。 “好茶,难得,难得。” 我知道,他才没心思去品尝、在乎茶的好坏,不过都是顺着我的意思罢了。“将军既然喜欢,一会儿命人送些去您的府上。” 我赶在王翦要开口之前,又说道,“真是巧,没想到将军对茶的喜好跟古惜还颇为相似。正如将军所说,这茶是极难得的。所以,要喝上这一口茶,也非易事。如今,你我得了茶叶,又能喝上这杯茶——将军,古惜爱极了这茶,想要“一直”的喝下去。您即是也喜欢,就不如也好好的继续喝这杯茶。您觉得呢?”朋友,如果连命都没了,不只是茶,你还能有什么?反正我是表明了立场,我是惜命的,我还想着继续喝我的茶。我也就言尽于此了,我相信你也不是会鲁莽送命的人。 王翦是聪明人,当然一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只是低头看着茶杯沉思,不说话。 我看向嬴政,他倒是悠哉悠哉,一派看戏的样子。可恨!你等着,回去把门关了再收拾你!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翦聪明归聪明,他也是有他的底线和原则的。否则,之前他也不会冒死都要来杀我,为嬴政清君侧。哎,算我倒霉,这事儿既然已经撞到我头上了,我也不能真的视而不见。万一因为我的不作为,王翦有个什么意外,历史又要被颠覆了。 于是,我一口将杯中的茶饮尽,对王翦说:"真是好茶!今日,古惜真是感觉很高兴。如今我大秦国力昌盛,大王英明决断。将军您,也是身子硬朗。这样的好茶,我敢说,将军一定是有福气一直能够品评这样的好茶。" 听到这里,王翦抬起头,脸上的凝重终于消散了。我也松了一口气,他明白了。 "老臣多谢赵姑娘的好茶。能得了如此的极品好茶,老臣也不枉今日来此跑了一遭。" 我微笑着点点头,"这是将军您应得的。" "时辰也不早了,老臣也不便在此多打扰,就此告退。" 这个王翦,很懂得见好就收呀!"好,将军您去忙吧。古惜也不多留您了," 照例,王翦向嬴政行礼告退,嬴政依旧是淡淡的有些视而不见的样子。 如此,我叫来阿莱送客。 王翦是面带笑容的满意而归了,我呢,我可是憋着一肚子郁闷啊!我转过头,狠狠瞪了嬴政一眼,跺着脚往房间里跑。 嬴政也乖乖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进来了。顺手,他还把门关上了。 最合适的人 “惜儿?”嬴政带着明显讨好意味的笑容,一点一点朝我靠了过来。蝤鴵裻伤 我不理他,背过身去,"你走开!" "呵呵,惜儿真会说笑。你在这儿,你要我上哪儿去?" 谁跟你嬉皮笑脸的?"你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我可惹不起你,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怕死的很,别一不小心就把小命给交代了!"我真是越想越气。 "这话打哪儿来,我听着糊涂。惜儿别怕,谁要害你,你告诉了我,我第一个绕不了他!" 可恶啊!"我推了他一把,"嬴政,你什么意思,少跟我这儿装糊涂?我只问你,刚才这戏好看吗,你觉得还满意吗?你看得很高兴,是不是?" 嬴政哈哈一笑,"满意满意,再满意也没有的了!" "你--"你要气死我呀!"你怎么能这样呢?太过分了!总是这么把我往外一推,你就躲起来在一边看戏。我还糊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让你给卖了。我招你惹你了,偏偏就要我去?" 说到这里,嬴政收起笑意认真起来。"对,惜儿,这事非你不可。" 什么?难道我脸上写着"倒霉蛋儿"几个大字吗?还说什么非你不可,这种吃力不讨好,弄不好就要掉脑袋的的事,我就最合适? "呵,那我是要感谢大王您这么看得起我了?"我冷冷的说。 嬴政反而完全不在意的笑了笑,"事实证明,本王眼光独到啊!你说是不是,惜儿?" 我那个郁闷啊,郁闷得我都说不出话了! "好啦,惜儿,别生气了。来,喝口茶?" 嬴政倒了一杯茶给我,我看着那杯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敢跟我提茶? 嬴政也低低的笑出了声,"惜儿,你尝尝,这茶--味道也不差的。" "不喝不喝,我不喝!"我真恨不能连茶壶一块儿砸了。 嬴政硬是拉着我坐下,"不要闹了。惜儿,听我跟你慢慢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知道拿我当剑使。我不理他。 "好惜儿,你听我跟你解释。我也是没想到,王翦会那么沉不住气。我以为,他不会来的这么快。我本来是想先跟你商量的,结果他这儿就来了。我不是不想跟你说,是没来得及说。再者,还是要说我们家惜儿聪明伶俐,一看就瞧出了这里的道道。结果,就是一杯茶的事,就把问题解决了。" 嬴政这样一说吧,我好像也不好再说什么?"真的吗,你不是故意让我傻乎乎的去面对这种局面的?" "傻瓜,那是自然的。"嬴政把我搂进怀里,"惜儿乖,不要跟我生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要存心隐瞒你的意思。你是知道的,你我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心里感觉怪怪的。听他这样讲,好像是在说,我在外面尔虞我诈的已经很累了。我回到家,面对你,好不容易可以放下了,你就不要再跟我闹了。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惜儿,我应该感谢你。你又为我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嬴政略带感叹的说。 好了,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反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嬴政,你是不是已经下了旨意,再有人来劝你如何处置你母后的,就格杀勿论?" 嬴政点了点头。 "所以,王翦那个老奸巨滑的,说是来找你的,来了之后,却又拿我说事。他是既不放心,又不想自己送死。于是,我就落到了他的视线里了?" 嬴政笑了笑,"你说的不错。他很聪明。" 他是聪明了,我就不幸了。"哎,他现在是认准了我了。恐怕以后--对了,说起这个,我倒忘了问你。当初他一心要杀了我,你到底是怎么跟他说的,他态度改变这么快?" "我跟他说了一些你平时的见解。他就明白了。" 阴差阳错啊,除了这四个字我想不出别的。"嬴政--"我苦着一张脸,"王翦他以后不会有事没事来缠着我,要我劝谏吧?"那不得烦死我啊? "哈哈哈,很有这个可能性。"嬴政摸摸我的头发。 "我不干!跟他那样的人说话可累了,很恐怖呢!"斗智斗勇啊,不适合我这种神经大条的人。 "怎么办呢?惜儿,你是我的王后,能者多劳,你就多担待点儿吧!"嬴政笑着安慰道。 又是王后,听到这两个字,我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 "怎么了,还不高兴?我知道为难你了。可是,你也知道的,我跟王翦不能真的闹翻。没有你从中调停,这件事--" "别说了,我都明白的。"其实嬴政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的确就是最合适的人。我,认了就是,还有什么呢? 嬴政微微一笑,"我猜,王翦经过这件事,对你就更为钦服了。惜儿,我答应你,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会事先说与你知道。" "算了吧。这种事别以后了,还是越少越好。再说了,就像今天,你想说也得要有机会啊。嬴政--"我开始撒娇,"我就是个痴儿罢了。你是知道的,对不对?你就养着我,让我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那就完了。我看见王翦这样的人,头就开始疼啦!" 嬴政捏了捏我的鼻子,"这会儿倒肯承认自己是痴儿了?我看,你就会装傻充愣,精着呢!好了,你的心思,我知道。" 我的心思吗? 拜访 又是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可我心里却是越来越焦躁,真是有些坐不住了。蝤鴵裻伤事情跟我预计的发展轨迹偏差得太多了。虽然我很高兴阿菊可以回到我的身边,可是,她却告诉我吕征不在丞相府里。 "阿菊,我们出去走走吧。" "小姐您等等,我给您拿件披风。"说完,小丫头一溜烟儿跑了。 "赵姑娘,您想去哪儿?"阿莱面露难色。 "怎么了,大王是不是不让我出去?"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不不,没有这样的事。奴婢只是担心--要不然,等大王回来了,再让大王陪着您出去逛逛吧。" 我猜猜阿莱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想对我不利?非要有嬴政陪着我,要有这么一把大阳伞撑着,才能保我平安? 阿菊拿着披风出来,"好了,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我看阿莱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事的,我福大命大。你好好在这里备下茶水点心,等我回来吃。"说完,就带着阿菊走了。 出了门之后,我就直奔影的住所,也不知道,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啊哟!" "大胆,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这样莽莽撞撞的!小姐,你没事吧?"阿菊赶紧扶着我仔细查看。 "没事没事,我不要紧。"看似是被狠狠撞了一下,其实,倒不怎么疼。我自己看向这个走着走着,直直就向我撞过来的人。奇怪啊,明明是他撞了人,怎么看起来一点惊慌或是过意不去的意思都没有?这不符常理啊,看他一脸平静的样子。 "你这人,真是--" "算了算了,反正我不也没事吗?阿菊,我们走吧。"我拉了阿菊继续走。 "多谢姑娘不追究!" 我都走了,他又在身后高喊了一声。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好奇怪的人啊!你看他,那样的平静神态,微微颔首,看都不看我一眼。这是感谢我不予追究的态度吗? 我继续走我的,脑袋里,却依旧纠结在那个撞我的人身上。总觉得那人有些怪异,而且,我觉得他是故意来撞我一下的。又不是瞎子,哪有这样偏偏往人身上撞的? 摇摇头,还是别琢磨了。我想,可能是最近经历的比较多,都有些被害妄想症了。 阿菊还是愤愤不平,手还在我衣服上拍。"真是岂有此理,小姐您现在可真够能忍气吞声的。"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以前您可不是这样的。小姐,您在宫里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小姐,您受苦了。"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是什么意思啊?"忍住!你可别哭啊,这是在宫里,你哭哭啼啼的样子,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阿菊吸吸鼻子,感叹道,"哎,小姐,您真的不一样了。" "你这丫头,你倒说说,我以前是什么样儿的?"怎么感觉,我以前好像很不讲理似的? "小姐,我觉得您现在真的变了好多,做什么事都变得小心翼翼了。您是不是很怕大王呀?不过,这两天我瞧着,大王对您看起来倒是很好的样子。而且,大王还把我找了来陪您。" "别问这么多了,你知道得多也不一定是件好事。"也许,我是变了吧。我希望,阿菊还是原来的样子。我喜欢那个单纯的小丫头。 "小姐--" "好啦,你对我的好,我是明白的。我们到了!" 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也顾不上细看。现在看来,这地方果然很符合影的风格,清清冷冷的,还处处透着一股药味儿。 我在外面转了一圈儿,一个伺侯的人也不没有。我没有直接闯进去,主要是因为怕影以为是来了什么不速之客,直接就拔剑了。我想,如果有个人可以通报一声,或许也不坏。结果,这家伙就是个独行侠。这里不但没有一件多余的物件,连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 "小姐,这是什么地方呀?您不是最受不了药味儿了吗,来这里做什么?"阿菊好奇地问。 "我是来带你见一个朋友的。"我拉着阿菊往里走。我想,有了这两句话,里面的影,就她的轻功修为,一定听得出是我来了。 "是什么人呀,架子这样大?"阿菊有些不满嘟囔着。 我看了她一眼,她也乖乖不说话了。 推开门,"影!" 她正静静的坐在那儿,摆弄着桌上的瓶瓶罐罐。 影头也没抬头,"你来啦,自己去柜子里拿药吃吧。" 我的一腔热情啊,让她一句话就给彻底熄灭了。有这样的吗,有这样的人吗?一见面,就先让人去吃药的?哎,谁叫这人是影呢,我只好认命的去拿药了。直接去了上次她让我去拿药的那个柜子,取出那个小瓷瓶。 还没等我开口问,影开口道,"吃两颗。" 我老老实实倒药。 "小姐--"阿菊按住我的手,"这是药啊,哪里是能随便乱吃的!"她急了。 影终于抬起了头,朝我们这里看来-- 我见影眉头一皱,立即拿开阿菊的手,陪笑道,"呵呵,她想要我的命,那还用这样麻烦,我早就死了好几回了。"说完,我好爽的吞了两颗药。 我走到影身边坐下,死皮赖脸的拿脸往她身上蹭,笑嘻嘻的问道,"影--你的伤好些了吗?还疼不疼?我帮你看看好不好?" 谜 我挥了挥手,示意阿菊和阿莱先退下。蝤鴵裻伤也不知道嬴政是个什么心思,还是先把她们打发走吧。免得到时候祸及无辜。 "玩得高兴吗,累不累?"嬴政倒了杯茶,递到我面前。 这态度好得,我心里都有些发慌了。我若无其事的接过杯子,喝一口。"我去看影了。"我不说,他照样能查到,或许他已经知道了。 嬴政也只是满不在意的哦了一声,转身又去做自己的事了。 啊呀?就是这样而已?上帝保佑,千万不要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也是我自己贱,他不跟我计较了吧,我心里又不踏实。"嬴政?"我跟着他去了小书房。"你很忙吗?我在这里会不会打扰你?" 嬴政抬起头,冲着我淡淡一笑。"怎么会呢?有惜儿愿意在这儿陪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也笑,就是不知道嬴政会不会看出我这笑里的心虚。"你不嫌我烦,我就陪着你吧!"我走到他身边,伸手在他的太阳穴上揉了揉,"看你忙进忙出的,累不累?" 嬴政握住我的手,放在手里摩挲着,"惜儿今天怎么这么乖?"说着,又把我拉到他的腿上坐下。 "噢,那我平时就不乖呀?"我顺势靠在他身上。 "呵呵,就只会闹。今儿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就是看你这样忙,心疼了呗!" 嬴政抬起下巴,亲了我一下,"惜儿,你就是治我的药。再怎么累,回来一见着你,就好了。" "我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你又哄我,逗我开心,是不是?"说实在的,这话我听着怎么那么昏君呢?只有电视上纵情声色的昏君才会这么说话。 "都是真心话。"嬴政又把我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惜儿,我是中了你的毒啦!"嬴政有些感叹的说。 又是药,又是毒的,我怎么不是很明白他什么意思呢? "小东西,你又多心了,是不是?" "嗯?"他这话,又是打哪儿来? "惜儿,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愿意让你随意走动,派人看着你了?" 呃--他说穿了,我就没话了。 "说实话,我是不乐意你出去的,但也没有让人限制你。我不希望你出去,那是因为怕你会有危险,没有其他意思。" 我低着头,也不好意思再看他。好像,的确是我小人之心了。 嬴政又笑了,"你笑什么?" 嬴政抬手在我额头上擦了擦,"傻丫头,瞧你这一脑门子汗。这是一路跑回来的吧,下次别这样了。你总是迷迷糊糊的,仔细再摔着了。" 他那样温柔、担忧的样子,我的心,莫名其妙就软了,陷下去一块。 搂着他,在他怀里蹭了蹭,"那你不要生我的气,以后我不乱跑就是了。" "我不是不让你出去,我也知道你怕闷。这样吧,以后你想出去,就叫上外面那队人跟着你吧。" 这个--"你不是开玩笑吧?他们个个都是能上阵打仗的精英,让他们陪着我逛花园?这也太浪费了吧?" "就这么定了。"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也罢,人家是一言九鼎的大王。 "惜儿,你去影那里,她给你把脉了吗,她怎么说?" "没有。"让嬴政这么一提醒,我倒也觉得有点奇怪,影怎么没有给我把脉呢? 我看嬴政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她给我吃药了。"我差点又说,临走她还给我一瓶药。可是话到嘴边,我又及时咽了回去。因为我这才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她给了我药,她却也不跟我说,什么时候吃,要是多少?这,似乎说不通呀,有这么当医生,有这么开药的吗?影那么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一般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错误纰漏的。所以,我思来想去,莫非,她给我这瓶药里,有什么古怪?于是,我及时住口。嬴政那么聪明,肯定是一眼就会瞧出这里的古怪。 "惜儿,这几日,你觉得身子如何?你都跟影说了你的情况吗?还有,影让你吃了药之后,是不是觉得好些了?" 我都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好笑,"看把你急得,我有那么弱不经风吗?好像,一眨眼,我就能化作一股子烟,飘了走。我--" "嘘--"嬴政按上我的嘴唇,不让我再说下去。"不许胡说!听见没有,再不许说这样的浑话了!" 我真是有些无奈啊,这个嬴政,怎么就像个孩子似的,我随口说说的,还能成真吗?成真?你还别说,说不定就会有那样一天,我真是化作了一股青烟,穿越回了现代。啊呀,如果真是那样,那该多好啊! "惜儿!" "嗯?"我从我的美梦中回过神啦。 嬴政皱着眉头,一脸的紧张和急躁,甚至是有些恼怒的。"你在想什么?方才你脑海里在想些什么?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仿佛,你离我很远的样子,很远很远。为什么,你会给我这样的感觉?惜儿,你身上有太多谜团。我看不透,解不开的谜团。惜儿--"嬴政紧紧抱住了我。 嬴政说出这样的话,我同样感到意外和惊讶。这就是嬴政啊,竟是这样的敏感!他感觉到了,他仿佛是洞察了我的心思。再者,我也开始紧张。他觉得,我是个谜。嬴政的个性,他不会允许我是个谜,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想要解开我这个谜。 花海 "嬴政,我就在你身边。蝤鴵裻伤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别胡思乱想了。"我拍着他的背,轻轻安慰着。嬴政,我身上的谜,我是不可以让你窥探的。 嬴政只是在我耳边说:"惜儿,不要让我失望。"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对不起,我似乎是注定了会让你失望的。轻轻推开他,"你忙吧,我不在这儿打扰你了。" "嗯,你自己玩一会儿,我看完这些就来陪你。" 我点了点头,到一边自己玩围棋。自己跟自己下棋,然后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汗都下来了?嬴政直接拿袖子在我额际擦了擦。 我吓了一跳,抬起头,才发现嬴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边。 "玩得这么投入?"嬴政轻轻一笑,"我来看看。" 我自己也有些吃惊,我这是怎么了?我从来不是什么爱棋的人,我也发现了,也许,我下的并不是棋。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会有这样的行为,借着棋来思考? 嬴政看了这棋局,也皱起了眉头。"惜儿,这似乎成了个死局了。" 死局!我心里一惊,这是一个死局。 嬴政摸了摸我的头,"真是个傻丫头,一个人下棋也能把棋下成这个样子。" 我心里慌得很,怎么就成了一个死局,没有别的出路了吗? 嬴政看看我,又看了一眼棋局,淡淡的说了一句,"惜儿,你在想什么呢?" 我伸手,一把把棋盘推开了,棋子撒了一地。"讨厌啊,真没意思!我以后再也不下棋了!"故意撒泼耍赖。 "哈哈,又恼了?"嬴政笑着把我揽进怀里。"真是小孩子脾气,行了行了,以后不下棋就是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用,偷偷瞄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黑白棋子。应该是我自己心虚吧?虽然,我一惊把棋和了,但毕竟嬴政看过了,他会不会已经把棋局记下了? "小姐,你没事吧?"阿菊一直都是紧张兮兮的。即使是嬴政让人把她放了出来,送到了我身边。始终,她也一直提防着嬴政,生怕一个不小心,嬴政就会把我给害了。估计是棋盘的声响,动静大了,所以她就跑了进来。 我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于阿菊这样莽撞的举动,嬴政倒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嘻嘻的对着我挪揄道,"放心吧,没事。你们家小姐,自己下棋下恼了。" 阿菊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不敢说什么。 "那个,我没事,阿菊你先下去吧。"我丢人呀。 我这么一说,阿菊也不好再留着,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阿菊走了之后,嬴政又笑道,"难怪,你非要把这丫头弄了来,果然是对你忠心耿耿。你看她,我怎么觉得,她对我像防贼似的。仿佛一不小心,我就能把你给吃了?" 他或许是开玩笑,我可听着紧张。"她就是个不懂事的丫头。" "你就懂事了?" "你--"嬴政,不气我,你能死啊! "哈哈,好了,不闹了。我知道你在这儿待烦闷了,趁着这会儿空,我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我抬头看他,"真的?" "这还能有假?"说着,拉起我的手,抬脚就走。 走了几步,我才想起来,"就我们两个人?"难道我也跟着习惯了排场这件事,突然就觉得怪怪的。 "你不是喜欢清静吗?难得就你我二人出来逛逛。"嬴政看起来真是心情不错,突然又严肃起来,说道,"有我在你身边,自然是没什么。若你自己想出来,一定要带上些人,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有了一种错觉,我跟嬴政仿佛是天下间一对最普通的情侣,牵着手,游走在这一片繁花似锦之中。 "惜儿,你看那儿。" 我顺着嬴政手指的方向看去,"啊!是玉蝴蝶!"我兴奋的跑了过去。 "喜欢吗?"嬴政跟着走到我身边。 "喜欢喜欢!"我一个劲儿地点头,恨不能扑进那片花海里。 嬴政很高兴,有些得意的样子。"惜儿喜欢就好。" 不知怎么,我的视线就模糊了。我也不过就是无意间提及过一句,我喜欢玉蝴蝶,他就放在心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在这御花园里培植了一片玉蝴蝶。 "怎么了,傻丫头好好的怎么哭了?"嬴政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水。 我摇摇头,"我就是高兴,嬴政你对我真好。"我的心,隐隐的疼。嬴政,你没必要做这些。以后我不在了,当你再看到这片玉蝴蝶,只会更恼火吧? "还不够好。惜儿,相信我,我正在努力学着做得更好。待在我的身边,惜儿,你不会后悔的。" 我愣愣的听着,基本上傻傻的就要相信了。就在这时,跑来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笑得一派天真。"父王!" 父王!这掷地有声的两个字啊,就像是两颗子弹,狠狠的,直射我的心脏。 "父王--雅儿好久都没见过您了呀!父王,雅儿好想您!"说着,小女孩儿就一头扑进嬴政怀里。 我木木的站在原地,嬴政也是尴尬的站着,张了张嘴,待说不说的样子。 小姑娘突然想起了,他们父女团聚的画面中,还站着一个不和谐的我。 巧合 "父王,这个美人姐姐是何人?"小姑娘无辜的眨着她漂亮的眼晴。蝤鴵裻伤 我却不敢直视这双清澈的眸子,转身就要走。我不想面对,我不要听嬴政怎么向她介绍。他是不是又要说,这位是,按理,你也该叫她一生母亲。不要!我可没有当后妈,做小妈的嗜好。 可是我这才一转身,迎面又走来了一个美丽的少妇。无庸置疑,这个人,她才是小姑娘的母亲,嬴政的女人。 "参见大王,见过赵姑娘。" 这一刻,我承认,我自卑了。你看看人家,温文尔雅又知书达理的样子。跟她相比,我真真就是个野丫头。就该是她这样的人物,站在嬴政身边,那才是天造地设的。再看看我,我就知道呆呆的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连礼貌的打个招呼都不会,也做不到。 "雅儿,怎不懂事了,快快放开你父王。"美少妇一点也没在意我的失礼,亲切慈爱的向自己的孩子招了招手。 小女孩恋恋不舍的撒开抱着嬴政的手,有些赌气地说:"雅儿想父王,父王抱抱雅儿好不好?"小嘴一瘪,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婴儿肥的小脸就掉了下来。 嬴政依旧束手站立,有些冷冰冰,一点要安慰的意思都没有。 美丽的少妇立刻摆出了威严的面孔,"雅儿,还不快过来母亲这里,不许胡闹了!" 小姑娘立即刹车忍住了眼泪,小脸憋得通红。可怜兮兮的望着嬴政,希望她爸爸能为她做主,可以为她说句话。 这时,嬴政也终于开了口。他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说道:"跟你母亲回去吧。" 我突然就感到无比气愤,一激动,没经大脑就跑过去把小姑娘拉到了身边。"小朋友,别难过了。"随后摘了一朵玉蝴蝶给她,"你看这花多漂亮,送给你,好不好?"我只知道,我要有这么一个爸爸,我非气死不可。 小姑娘哭得有点抽抽,但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谢谢姐姐。" 我摸摸她的小脸,多可爱的孩子呀。这要是我的孩子,那该多好啊!天哪,我在想什么呀?我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雅儿--"美妇人过来牵过小姑娘的手,对我抱歉的一笑。"赵姑娘见笑了,小孩子家不懂事,还请您多见谅。" 我又傻在了哪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母亲,父王,我喜欢这个姐姐。"小孩子就是变脸快,一会儿又笑了。 美妇人无奈地笑了,"你这个傻丫头,怎么好叫姐姐,她--" 我实在是不想听她后面的话,只好急急把话题扯开,"小妹妹,我也很喜欢你。你叫雅儿,是不是?" 小姑娘不假思索地说:"我叫公主,只有父王、母亲,还有叔父才叫我雅儿。不过,我喜欢姐姐,姐姐也叫我雅儿吧。" 我一下子就让这小姑娘给逗乐了。果然是小朋友,她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她以为人人都叫她公主,她的名字就叫做公主。不过,他的叔父是--她跟爸爸妈妈亲,可以理解,她说的叔父指的又是谁? "这孩子--"美妇人脸上一红,"真是让妹妹见笑了。都是这孩子不懂事,不知大王和妹妹在此。"说着,美妇人从自己手腕上退下了一个玉镯塞到我手里。"今日本也没有准备,一点小礼物,妹妹不要嫌弃才好。" "这--"我只能看向嬴政,向他求助。 "这是小兰的一片心意,你收这就是了。 我听着心里挺不是滋味儿,小兰,叫得很亲热嘛! "是啊,听大王的,妹妹就收着吧。"美妇人笑着说。 "谢谢姐姐。"人家叫我妹妹,我也只好顺着叫姐姐了。可这一声姐姐叫得我心里那一个别扭。我也不能白白收人家的礼,寻思着,也得还点东西给人家。尴尬了,我身上除了成蟜送的镯子,就是那只钻石耳钉了。 "母亲,我可以跟着这个姐姐玩吗?"小姑娘拉了拉美妇人的衣角。 "雅儿不许胡闹了,快随母亲回去。"说完,转身又对嬴政行礼告退。 小姑娘还是不依不饶的问,"母亲,那雅儿以后能找姐姐玩儿吗"一边还不忘转头问我,"姐姐你住哪儿?" "我就住在你父王的寝宫。"我脱口而出。说完了,又懊悔,觉得很不妥当。这不是还当着孩子她妈的面吗?都怪这孩子太可爱了,把我都萌得晕头转向了。 小姑娘一听,乐了。"啊!好,真好,太好了,这样好!我找姐姐玩,还能见到父王。"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姐姐,我明日就去找你,可好?" 这小姑娘还是个急脾气啊,也不管大人们是不是尴尬?可是看看她那可爱的小嘴脸,谁还忍心拒绝呢?我只能满口说好的答应着。 至此,小姑娘才终于心满意足的牵着她妈妈的手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愣住了。倒与她二人无关,我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等候着她们的侍卫身上。这个人,看着有些眼熟,是在哪见过吗? 是他!怎么会是他,这不就是那个莫名其妙撞向我的人吗?也因为他古怪的行为,我才会对他印象如此深刻。就真的这么巧吗,他竟然是这对母女的侍从。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我很难相信,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巧合。 "惜儿?"嬴政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两小无猜 我回头,看向嬴政,他脸上也不好看。蝤鴵裻晓 "惜儿,你听我说--" 我微微一笑,"不用说。我又不是傻子,难道我还是第一天知道,你是有妻子,有孩子的?"我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可笑,他还要说什么?说什么也都及不上我亲眼看到的这一幕幕吧? 嬴政立刻一本正经的申辩道,"我是有孩子,我不否认。但我的妻子,只会是你一个。"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总有一天,我是要走的。你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你的孩子很可爱,好好待他们。" "惜儿,我们的孩子会更可爱。"嬴政从背后抱住我,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 我们的孩子?"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吧?"我心里有些难过。以前我从没想过要孩子。可是现在,特别是看到刚才的雅儿这么可爱,心里难免就有些向往。只是如今的我,这样的身子,想不想要孩子,这已经不由我说了算了。 "我们不说这些了。惜儿,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冷冷的看了嬴政一眼,不说话,抬脚就走。我才不要你来可怜,反正我知道,我的吕征,他是不会嫌弃我的。 阿莱和阿菊看着我们逛了一圈回来,脸色就不佳了。看得出她们心里着急,但也不好过问,只是忙着张罗晚膳。医世华堂 一顿饭,也是吃得异常沉默。吃完晚饭,也不知道嬴政让什么事给绊住了,又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嬴政前脚一走,还是阿菊最沉不住气。上来就问,"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是骂你了,还是打你了?" 还是阿莱性子沉稳,到底嬴政身边待着的人。"阿菊,不得妄言。"当然,她也是好心。说来也是的,这两个人也奇了,一见如故,认识没几天,感情却也要好。 阿菊又埋怨道,"他欺负了我家小姐,还说不得了。小姐自进了宫,就受气。在府里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二--" 我轻咳了一声,阿菊才急忙住口。这丫头,也太口无遮拦了,幸而这是阿莱在这里。 阿莱还是好脾气的,继续劝道,"你才来,原也是不清楚的。大王待赵姑娘,那是极好的。宫里这么多女子,也从没见过,大王对谁如此用心。" 宫里这么多女子,独独是这句话刺到了我。 "小姐,您倒是说句话呀!您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心里也舒服些。"阿菊着急。 "我没事,你别瞎猜了。"可是,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阿莱,你知道雅儿公主吗?"毒步天下·小邪后太诱人 阿莱听了,脸色微微一变。到底是个聪明人呀,我一问这话,估计她就能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了。"知道,是大王的最长的公主。" "那孩子真可爱,还说明日上这儿来找我玩儿呢。"我是真喜欢那个小姑娘,可是--"那么她的母亲呢,我听大王叫她小兰?" 话说到这里,阿莱就有些支支吾吾起来,"嗯,她--那个--" 我笑了笑,拍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没事的,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成。" 阿莱咽了咽口水,才终于说道,"公主的母亲,是享兰公主,是赵国公主。自小就是在这宫里长大的。从小,她是跟着夏太后的,所以,是同大王还有公子成蟜一起长大了。后来,由先王做主,享兰公主就嫁给了大王。" 原来如此,是青梅竹马的。怪不得小兰小兰叫的那么亲热。也是的,那样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嬴政如果没有对她日久生情,那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他们以前,两小无猜的时候,都是什么样的一番情景。他们正一派火热的时候,又是怎样一番情景?嬴政会为她种花,会为她烤鸡翅膀吗?可是结果呢,这位公主根本就是过着单生母亲的生活。最惨的是,她还要微笑着让孩子不要打扰孩子他爸跟别人约会。这,他妈叫什么日子? “小姐?”天嫁 “赵姑娘?” 我回过神,已经闹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为什么事生气难过?突然,我想起了一直被我忽略的细节——成蟜。我说呢,怎么老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又想不起来是哪里出了错? 我赶紧问阿莱,“你是说,大王、享兰公主,还有公子成蟜,他们三个是一块儿长大的?” 阿莱点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纠结于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但是,这真的是一个简单问题吗?别的不说,八卦一下,都是朝夕相处着,凭什么那个享兰公主偏偏喜欢的是嬴政呢?虽说是赐婚,但是我看得出享兰公主眼中流露出的,对嬴政的爱慕之意。对,那是爱,不是别的什么情。但是,为什么呢?嬴政性格那么讨人厌,放着成蟜那么好,享兰公主怎么能这样没眼光呢?那她跟成蟜是怎样一种感情?即使是没什么旁的故事,至少也有一份笃定、深厚的兄妹情吧? 似乎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是什么呢? “赵姑娘,您别多心。自从您进宫之后,大王便极少上其他宫里走动,也包括享兰公主那里。今日,大概也就是碰巧了,这才遇上了。享兰公主,那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聪慧女子。即使现在——倒也从没有听说过,她哪里传出过什么对您的怨言。赵姑娘,您请放宽心。您这样,大王也跟着不好受。还是请姑娘要想开些,大王也为难不是?” 我听着阿莱的劝解,独自出了神。 梦中解惑 半夜三更,我就是怎么也睡不着。残颚疈晓我已经很努力,尽量小心翼翼的翻身,可还是把嬴政吵醒了。 "怎么了,惜儿?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嬴政紧张道。 "没有,你快睡吧。"早朝这件事,凭良心说,可真不是人干的。 "睡不着?"嬴政干脆坐了起来。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惜儿。"嬴政伸手把我搂进怀里,"是不是心里不痛快了?"他轻轻吻了一下我的脸颊。 "没什么,我真的没有不高兴。"我承认,我就是会忍不住心里有点疙疙瘩瘩的。但是,吕征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我怎么还能有别的心思? 嬴政搂得我更紧了,"惜儿,让你受委屈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样一说,我这心里--"嬴政,别这么说,我不委屈。你如此待我,我还有什么可觉得委屈的?"这是说真的,我也不是真的不知好歹的人。"委屈的是享兰公主母女,听说以前享兰公主是颇为得宠的。你们自小一处长大,可是现在,我看雅儿公主实在可怜。你很久没有去看过她了吧,她很想你的。" 嬴政有些不自在,"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你别去怪责其他人,我没有不高兴。本来就是因为我的出现,才害得她们母女--" "不许胡说。"嬴政吻住我,"不许你这样说。就当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吧,我喜欢的是你。我是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对待她们了。"祸水之极致妖娆 我的眼泪掉下来,心里又涩又苦,这到底是谁造得孽啊!哎--我叹了一口气,"答应我,以后常常去看看她们吧。孩子需要父亲。" 嬴政紧抿着嘴唇,就是不肯松口说半个字。 "嬴政--"我有些恼,"你就一定要让我做个罪人吗?" "惜儿,别生气了。我听你的,就是了。"嬴政摸着我的头发,说道。 "嬴政,我真的好喜欢雅儿公主。我能找她一起玩儿吗?" 嬴政听了哈哈大笑,"真是个小痴儿,你去找她玩?你去跟一个小孩子玩?也是,你自己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嬴政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果然就脸红了,不好意思起来。是啊,我跟一个小孩子玩什么呢?可是,雅儿可爱得就像个洋娃娃一样,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嬴政又亲了亲我,"你这么喜欢孩子,我们也生一个?" 我的心,疼得抽了一下,"别闹了,快睡吧,你还要早起的。"孩子? 嬴政也意识到自己嘴快惹祸了,只是紧紧搂着我,不说话了。 哎,这叫什么事?不想了,不想了——后来,我也就渐渐睡着了。(重生)干爹你好,干爹再见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在梦里,我梦到了跟白天一样的场景,走着走着,好端端的我就被撞了。撞我的人,也还是那一个,一样的毫无歉意。不同的是,慢镜头回放,我清楚的感觉到了,我看见那一撞,他往我怀里塞了一小包东西。 于是——我惊醒了,坐起来,一身虚汗。 “小姐?” “赵姑娘?” 我随手抹了一把额头,还是有点恍惚。 “做噩梦了?”阿莱拿了帕子来给我擦汗。 这算是噩梦吗?不可思议啊,我在梦里找到线索了?真会是像我梦到的那样吗?想一想,这是极有可能的。本来嘛,那人的行为就是古怪可疑的。再者,这一路上,也只有他,否则我身上哪里就能凭空多了样东西出来?可不是吗,这样简单的江湖伎俩,我倒一时没想到。 可是——还是有疑问啊?那人是谁,我瞧着,他应该是享兰公主那里的侍卫才对。头大了,怎么这么错中复杂呢?享兰公主的人,为什么也会参合在这里呢? “赵姑娘,阿莱伺候您梳洗吧!” 我点点头,无意间瞥到了手腕上的镯子。愣了一下,习惯了看到成蟜送的那只手镯,突然旁边又多了一个。等一下,不比不知道,这两只镯子,看着怎么像一对的呢?一对?还真是引人遐想,享兰公主的镯子竟然跟成蟜的是一对?又有问题了,成蟜的玉镯,我是知道来历的。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警花嫁到:腹黑恶少不好惹 我左思右想,终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享兰公主跟成墧是一伙的,成墧跟我是一伙的,我跟影是一伙的。貌似,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那么,我跟享兰公主,也是一伙的? “赵姑娘,雅儿公主来。” 一想到那小东西,心情立刻就好了大半,头顶上的乌云也飘走了两块。“快叫她进来!” 话音未落,就看见一小团身影蹦蹦跳跳,转眼间就撞进了我怀里。“哎哟!”这小东西,撞坏了,隆胸的钱你报销啊?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挥挥手。 小家伙也把小脑袋露了出来,“姐姐——” 这一声软软糯糯的撒娇小调,我听得心都酥了。捧起她的小脸,左边一下,右边一下,狠狠亲了两口。 小丫头咯咯直笑,“姐姐,我也想亲亲你,好不好?” 瞧我贱得,赶紧就把脸贴了过去。小东西也是不负众望,亲了我一脸口水。“姐姐,你可真香啊!雅儿长大了也要像姐姐一样这么漂亮!” 这小嘴甜的,我都觉得自己离不开她了?能不能跟她妈妈打个商量,借我玩两天再还回去啊? 小小特工 “赵姑娘,还是先吃些东西吧。残颚疈晓”我一回头,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点心。当然,我是兴趣不大,可是我怀里的小人儿却是两眼放光。 “雅儿最好了,姐姐一个人吃不完的,你帮姐姐多吃掉一点,好不好?” “嗯!”傻乖的孩子用力点点头,一副很义气的样子。 我本来是想抱着她过去的,试了一下,小妞着实有点分量。于是,放弃了,改为牵着她的小手,一起走过去。 我看着两腮鼓鼓的小馋猫,真是有点纳闷啊。这可是堂堂长公主啊,平时是没人喂她的还是怎么? 我给她倒了杯水,揉着她的背,“宝贝儿慢点吃,这都是你的,没人抢。” 小朋友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抽空说了一句,“姐姐,你这里的点心可真好吃啊,样子都比平日里那些好看。” 奇怪了,整个秦宫里的吃食,不都是一个地方做出来的吗?不管了,“你要喜欢,那就天天来吃,好不好?”我摸摸她的小脑袋。 “好!”答应的那叫一个爽快。 真是个小吃货,跟姐当年有的一拼啊!哎,小孩子真好,无忧无虑的,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真叫人羡慕啊! “啊,对了!”小朋友一拍脑袋,“差点忘了!” “怎么了?”我看着心疼,下手不轻啊,别拍疼了,我伸手揉揉。求妻 小丫头,钻到我怀里,悄悄对我说:“姐姐,帮雅儿洗洗手,可好?” 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洗个手嘛,至于这么鬼头鬼脑的吗?再说了,“现在才想起来要洗手呀,吃都吃了,等一会儿吃完了再一起吧。” 小东西摇了摇头,“不行的呀——母亲说了,很重要的!” 傻孩子,傻乖傻乖的。“好吧!” “赵姑娘,还是阿莱去替公主净手吧。”阿莱上来,准备接手雅儿。 雅儿立即不干了,撒起娇来,“不要嘛——雅儿不要别人,雅儿就要姐姐!就要姐姐,好不好?” 我发现,我也是个没骨头的。对于这个小东西,我是完全失去了抵抗啊!“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来。”我挥挥手道。 阿莱还有些犹豫,阿菊却是心直口快的,脱口说道,“小姐,您能行吗?” 我瞪了她一眼,什么意思啊?于是,阿莱带着阿菊出去了。 小朋友哈哈大笑,肉乎乎的白嫩手指,一指门口的方向。“姐姐,她们是在取笑你吗?” 好啊!我故意将脸一板,双手叉腰道,“我怎么觉得,是你在取笑我呢,嗯?” “哈哈哈——”软绵绵的身体一扭,小家伙见势不好,跑得倒快。病王毒妃 岂有此理,连你我都逮不到,那我真是白白多吃了那么多年饭了。 “啊呀,我错啦——姐姐,呵呵雅儿知错了嘛!” 小妞也怕痒啊,毫无悬念的就乖乖投降了。“还敢不敢了,嗯?” “不敢,再也不敢啦!”小家伙抱住我求和。 好吧,我这回可真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了。拿过她的手,这一手点心渣子啊,可不都是蹭在我身上了吗?“走吧,我们洗手去!” “嗯!”小朋友咪咪笑着点点头。 卷起袖子给别人洗手,对我来说倒是一个很新鲜的体验。呵呵,这双手,手感很不错呀。“咦?这是——” 小姑娘突然表情认真严肃起来,“姐姐你赶快看,而且要看仔细了,一会儿就没了。” 我险些有点反应不过来,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也不容我多想。我拿着那双小手,仔细翻看。那是成蟜的笔记。寥寥几个字,写着,收好药水,相信小兰。 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搞得像零零七、碟中谍似的。几乎是在我看完的同时,小手上的字就消失了? 我看看小朋友,小朋友保持着严肃,“姐姐,我喜欢你。母亲说,你遇到困难了。我要跟母亲一起帮你的!” 我几乎不能从惊讶中,缓过神。林姑娘成囚记 “姐姐?” 看着这孩子,我突然充满了罪恶感。这不过就是个小孩子,我怎么就把人家孩子也拖下水了?“雅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被你的父王知道,我不敢想象—— “我知道呀!”天真的眼神,语气却是那样笃定。“我希望姐姐高兴,我帮姐姐,姐姐就会开心的,对不对?”小朋友骄傲的笑了。 可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这样好吗?可是——我还有其他法子吗?我想,如果成蟜但凡还有选择,也不会拖自己这么可爱的小侄女下水。不可否认,谁能去疑心一个小孩子呢,这样的安排也着实巧妙。 心里总是有些难过的,我伸手捏捏她的小脸,“那姐姐谢谢你啦!走吧,我们一起去吃点心。” 小馋猫,立刻又是眉开眼笑的。 有小东西陪着,我倒也吃了不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吃着吃着,她又爬到我腿上来了。“姐姐,这个好吃!”说着,就把她已经咬了一口的小酥饼往我嘴里塞。而我呢,居然也这么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好吃吧?姐姐,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有点紧张。 “你要先让我亲一下,我再告诉你!”小妞笑得很贼。 我就只能是哭笑不得把脸凑过去了。余光一瞥,发现嬴政正倚在门边看着我们。 小朋友是调和剂 他眼里带着笑意的看着我们,整个人都柔和不少。残颚疈晓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父王!”怀里的东西也发现了嬴政,立刻欢呼雀跃的向他招手。 嬴政也笑着走了过来。 “回来了,怎么也不出声?” 嬴政过来,一手楼过我,一手又摸了摸雅儿的小脑袋。“我看你们两人,倒是相处的很好,一时竟不忍心打扰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心里有点酸酸的。“饿不饿,要不要也吃点?” “父王,很好吃哦!”小丫头立刻献宝。 嬴政也很给面子,“嗯,味道确实很好。”说着,他对我笑了。我让他看得心里一毛,怎么觉得他嘴里咬着的是我呢? 移开视线,专心的玩着雅儿软软的头发。 “还是太晚了。”嬴政感叹道。 “什么晚了?”我看向嬴政。 嬴政微微一笑,顺手也摸上我的头发。“认识你。若能早点遇到你,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惜儿少时,一定很可爱。”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只不过,我听了,胸口闷闷的燃起了一把火。脱口道,“那又有什么好可惜的?没有我,不是还有小兰吗?再说了,我小时候,那可是皮得连狗都嫌。”也只有孙炎愿意接受这样的挑战。穿越成为女儿身 小孩子不懂事,听了之后哈哈大笑。“原来姐姐小时候也不乖!父王,母亲呢,母亲小时候乖不乖?” 嬴政一脸尴尬的看看我。我正懊悔,我这是干什么?当下也不看他,只是拿了茶杯,假装喝茶。 “父王——父王告诉雅儿嘛,母亲小时候是怎么样的?”雅儿只是缠着嬴政撒娇,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嬴政只是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我记得,你母亲从小就是很乖巧的。” 我想也是,虽然只见过享兰公主一面,但是她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知书达理的那种气质。毕竟,再要想找出一个像我小时候那么能闯祸的,也不是一件易事。说真的,要是我和嬴政真的是小时候就认识了,极有可能他是会头痛到唯恐避之不及。 雅儿听了,反而是一脸失望。呵呵,估摸着,这丫头是想从她爸这里挖掘探听一些她妈的陈年糗事。可惜,没能如愿,她妈妈从小就是标准的“三好学生”。 眼睛咕噜一转,小丫头又笑了起来。“父王,姐姐从小不听话的。现在长大了,还是这么漂亮可爱。雅儿,愿意长大了也像姐姐那样。那是不是,我也不用很听话了?” 我汗,一不留神,又成反面教材了。我赶紧说:“不行不行,雅儿一定要乖乖听话。姐姐就是因为小时候不听话,被揍得可惨了。长大了,还是会一不小心就惹得别人生气。像姐姐这样可不好。雅儿乖,长大以后要像你的母亲那样,那样才会讨人喜欢,知不知道?”妖王鬼妃 小东西居然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想了想又说道,“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明明父王就比较喜欢姐姐,雅儿也更喜欢姐姐。雅儿,愿意跟姐姐在一起。” 这——这还让人怎么接话呀?小孩子果然难搞,我基本上是无语了。但是心里又不免有些难过。她说嬴政比较喜欢我,这个是她妈妈跟她说的,还是她自己看出来的呢?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很心酸呐。她又说,她也比较喜欢我,我知道她是真心的,自发自愿的这么说的。这真让我又欢喜又惆怅。她喜欢我,我当然高兴。可是,她跟着我有吃有玩的就忘了亲娘了,这——总之,不管出于哪一方面,我都对享兰公主充满了罪恶感。我太对不起她了,可她却还以德报怨。 我幽怨的看了嬴政一眼,这家伙是罪魁祸首。然后亲亲雅儿的小脸蛋儿,“姐姐也好喜欢你!” “父王带着你和姐姐去花园里玩,好不好?” “好好,父王最好了!”小东西欢呼雀跃,搂过嬴政的脖子就大大亲了一口。当然也没忘了,回过头,也要亲我一口。 于是,小朋友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嬴政,一蹦一跳的往外走。 我和嬴政相视一眼,都笑了。管他天大的事,暂时都放下吧,不要辜负了这一刻的美好。女人,乖乖让我宠 难得放放风,我承认,我也是撒欢儿了。 哈哈——我和雅儿都是气喘吁吁的。嬴政拿出手帕伸手给我擦汗,笑道,“你这丫头,我看你倒是玩得比雅儿还疯!怎么样,累不累?” 一个小小的身子也硬是挤了过来,“父王父王,雅儿也擦擦!”说着,就把她肉乎乎的脸凑了过去。 看她那个撒娇争宠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笑死我了。 嬴政也笑,“好,雅儿也擦擦。” 雅儿心满意足的道,“雅儿今日最高兴了!父王,您天天都这样高兴就好了。父王,您今天特别爱笑,对雅儿特别好。” 一时间,安静得诡异啊。 “莹莹见过大王。” 不管是谁,我都要感谢她及时阻止了这里的尴尬。只不过一回头,我心里又开始堵得慌。拜托大姐,您穿成这样出门,不会觉得冷吗? 嬴政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颇为不耐烦的样子。“起来吧。” “哟,雅儿公主也在这儿?呵呵,真是越发可爱了!” 呐,这种呢,就叫做刻意讨好的笑容。雅儿也是非常不配合的把脸一扭,跑到我身后,伸手搂着我的腿。 三个人的夜晚 笑容还是被极力维持了,只不过怎么看怎么都不自然。残颚疈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我就是抱着雅儿看天看低,不看你。 “真没想到,雅儿公主也这般喜欢妹妹。妹妹可真是懂得讨人喜欢呢,什么时候也教教姐姐?” 我警告你哦,我脾气可不好,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你最好不要招惹我! “呵呵,瞧这般情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对亲母女呢!大王,您说是不是?”说着,软绵绵的身子就极其妖娆的往嬴政身上靠。 百爪挠心啊,我恨不得过去一把扯开那个暴露狂女人!你看看我多冤啊,都他爷爷的说我是狐媚惑主。瞎了是不是,这一位,那才是千年修炼出的道行。我心里那个怒啊,我想骂人,我无比想骂人! 嬴政站的笔直,浑身都散发着冰冰冷冷的气息。一根手指,把那个女人推开。 “大王——”那女人继续没有骨头似的往嬴政身上靠。 嬴政一侧身,退开一步。“管好你的嘴巴。回宫去反省,没有本王的准许,不准出来。” “大王,您听人家说嘛!"这种戏码,我可没兴趣再看。抱起雅儿,离开。 “惜儿——” 鬼才理你!我大步往回走,雅儿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小脸贴在我的胸口上。还好有这个小东西,可以让我觉得有一丝温暖。 回到寝宫,阿莱和阿菊正在收拾整理的我的衣物。还好她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姐姐,不要难过了。”雅儿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在我脸上抹了抹。 我心里一惊,我怎么哭了?“我不难过。” 小丫头又对我亲亲抱抱,“那个人最坏了,以前也欺负我母亲。” 岂有此理!我的心又疼又酸,这就是高墙内,深宫里的生活啊。 “姐姐你别怕,雅儿会保护你和母亲的!”雅儿一本正经的说。 眼泪又下来了,这回是因为感动。“雅儿放心,姐姐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欺负的。雅儿,你以后就跟着姐姐混吧!” “好!”雅儿郑重的点点头,突然又无辜的眨着眼睛问,“什么是混?” 呃——这可是难倒我了,怎么解释呢?"这个--就是--雅儿,你以后跟着姐姐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姐姐我罩着你!"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道,"罩是什么意思?" 我晕,真是她爹的种啊,滴滴亲亲的!怎么都这么好学啊?"就是,天塌下来,也有姐姐替你扛着!" 小朋友一下变了脸色,"天,天会塌下来吗?" 神啊,救救我吧!没事,我招这小祖宗做什么? "姐姐,姐姐,真会塌吗?"泪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一瞬不顺的盯着我看。 "不会不会!"赶紧搂到怀里,"姐姐就是这么一说,打个比方,就是比喻,你懂不懂?" 小朋友很干脆果断的摇了摇头。 哎--我大大的叹了口气,"姐姐的意思是,再也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有姐姐保护你。现在,你明白了吗?" 小姑娘终于点了点头。"姐姐,你真好!姐姐,雅儿今晚想跟你睡,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我兴高采烈地答应完以后,才觉得不妥。貌似,这里可不是我的地盘。我也不过就是个客人,那张床,还真不是我说了算的。糟糕,我这又都已经答应了小朋友了。 "父王!" 这个嬴政,怎么走路不出声啊?你那样内疚的望着我又算是什么意思?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你可以让那个女人消失吗?等一下,他还真的是可以的。 "父王,告诉你哦,我跟姐姐说好了,今晚我要跟姐姐一起睡!"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变脸真是快,转眼就又兴奋得手舞足蹈了。 嬴政身手摸了摸她的头,又瞄了我一眼,对雅儿说道,"好,今晚,我们三人一起睡。" 雅儿拍手道,"父王也要一起睡吗,太好啦!" 到了晚上,真真切切的,当三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别扭。小妞躺在中间,左边摸一把右边亲一口的,忙得不亦乐乎。说实话,气氛特别好。可惜,我的心,很不安。我觉得我偷了本应属于别人的天伦之乐。 "惜儿?"等小朋友睡了,嬴政试探性的,轻轻的唤了一声。 "我睡着了。"回答的不假思索。 "惜儿,还在生气吗?"越过中间小小的身子,把手伸过来。 我把脸侧开,"我算是明白了,你怎么不愿意我往外跑呢?果然,是有很多危险呢!" "惜儿,我--" "不用说了。嬴政,我没兴趣知道你的情史,恐怕这一晚也不够你说的。我真心不在意你有的这些过去。但是我的日子是要过下去的,我也不肯能一辈子就呆在这寝宫里。我只想跟你说,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我段不会是是任人欺负的主。我才不会管那些人是什么背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么,对不起了,我也是不会客气的!"可别怪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这就是预警。 嬴政轻轻一笑,很平淡的样子。"惜儿,你本就是这后宫之主,你想怎么做,都随你。更何况,任何人,若胆敢招惹你,我第一个决、不、放、过!" 凑热闹 默默的,我就说不出话了。残颚疈晓任由他搂着我也不反抗,可怜的雅儿被挤着了,不满的嘤咛了一声。 第二天,我们三人一起吃早餐,欢乐仍旧延续着。 只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阿莱过来通报说,享兰公主派了人来接雅儿。 我只觉得胸口一堵,手里的点心也掉到了地上。 "不嘛,我还不想回去!"雅儿开始麦芽糖似的扭。 我是很想开口留的,可人家那是亲妈。我好像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多说什么。 嬴政眉头微微一皱,"就说一会儿再送公主回去。" "是!"阿莱退下。 "父王真好!"雅儿又搂住嬴政的脖子亲了一口。 我始终觉得,我坐在这里并不合适,或许应该换个人会更好。继续吃东西,可惜,这会儿却尝不出什么味道了。 "雅儿。"嬴政冲着小东西一使眼色,小妞立即会心一笑。"姐姐,你要多吃一点哦!呐,这个好吃!"说着抓过糕点就往我嘴里塞。 “谢谢你哦!”我捏捏她的脸。 吃完早餐,嬴政匆匆忙忙就出去了。我跟雅儿继续打打闹闹,倒也很是愉快。 “姐姐,我们出去玩吧!”雅儿拉拉我的衣角。 “好啊。”我爽快的答应了。 刚拉着小朋友的手,准备出门,就被阿莱拦了下来。“赵姑娘,今日就歇歇吧,别出门了。” 看她,明显是故意的嘛。不想让我出门,为什么呢?越是不想让我出去,我就一定要去见识一下,到底有什么阴谋阳谋!“可是,我想出去走走。” “是嘛是嘛,雅儿也想!”呵呵,我现在有条小尾巴,我干什么、说什么,她都帮腔。 “赵姑娘——”阿莱还是一脸为难。她这个样子,那我就是非出去不可了! 我笑笑,绕过她,“没事的,我就是逛一圈,不还有侍卫跟着的吗?”说完,也不等阿莱有所反应,拉起雅儿就往外窜。 “哈哈哈——” 我看出来了,雅儿绝对也是个调皮捣蛋的主儿,瞧把她乐的。 “姐,姐姐,你可真,真厉害呀!” 我拍拍她的背,喘成这样,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呀。 “姐姐,我们现在去哪里玩啊?”语气里都是透露着抑制不住的小兴奋。 我可尴尬了,说起来,这宫里,我大概还没这孩子熟呢?被问到了,去哪里玩呢? 小手一指,“姐姐一看,那里好多人哦!我们也去看看,好不好?” 小东西,还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好!”满足你!不过话说回来,那边真的是聚集了不少人,看起来——好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样子。 我发现自己好像变得胆小了,跨出去的脚步变得犹犹豫豫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我在害怕。 “姐姐,你怎么啦?”雅儿回头看我,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停下了脚步。 我笑笑,“没事,我们走吧。”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我应该跟小妞一样兴奋的。可我心里,就是会隐隐觉得不安。 没走两步,我们又让两个侍卫给拦了下来,“请留步。” 看似礼貌的态度,实则是很强硬的。小东西无比失望,无比委屈的望着我。于是,我立刻血气上涌,“若是我非要过去呢?”抬起下巴,我挑衅的看着那侍卫。 “请姑娘不要为难奴才们。” 我微微一笑,“若是你们让开,岂非各人都不为难了?” “大王有令,姑,姑娘,请回吧!” 真是的,至于吗,你结巴什么呀? “哈哈,姐姐,他看着你脸红啦!”小东西捂着嘴,眼睛眯脒的,笑得很贼。 我瞪了她一眼,明显不学好!但我倒是没有心思教育她,那侍卫说,是大王有令。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就特别想过去看个究竟。 打定主意了,我蹲下身子,看似是帮雅儿理理头发。悄悄在她耳边说,“宝贝儿,你看准机会就往那儿跑,他们不敢动你的。 小姑娘也是机警异常的压低了声音,”好。“ 于是,站起身,满脸推笑的,我继续跟侍卫大哥聊家常。“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怎么这么多人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请回吧,您还是不要再问了。”这倒好,干脆不看我了,把头埋得低低的。要不要这样,我是吃人的怪兽吗?不过也好,你看那小东西不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窜得比兔子还快吗? “啊呀!雅儿——”等她跑出去一段了,我才作势急得跺脚,然后不顾一切冲过去要把她找回来。 "姑娘!" 我真心不怕他,有种你碰我一下,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哼!然后,蛮滑稽的一幕出现了,我追着雅儿跑,侍卫追着我跑,但谁也不是很卖力就对了。 你还别说,小东西还挺能跑的。难道是平时常常让她妈追着打吗?"雅儿,你小心些!"这疯丫头,看她跌跌撞撞的,我真有些心惊肉跳的。 我一边担心着,同时,也庆幸我们确实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姐姐?"雅儿回头看我,因为她意识到,我停下了脚步。 是的,我无法动弹,迈不开步子。我没想过,我会看到他,也没想过这里的轰动会是因为他。双脚仿佛是生了根,扎在原地-- 五马分尸 "姐姐?"雅儿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我的衣角。残颚疈晓 我回过神,对一旁的侍卫说:"把公主送回她母亲那里。" "是。" "姐姐,我不要--" "雅儿听话。"我拍了拍她的背,"姐姐现在有事,你先回去。等姐姐把事情处理好,就回去找你,你乖乖的听话,好不好?" "那姐姐,你要快些来找雅儿哦!" 我点点头,小丫头即使心里再是不甘愿,也还是跟着侍卫走了。 最终只是留下了我,一个人来面对。终于,我也知道了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的原因。原来,今天是嫪毐行刑的日子。 我看着被士兵押着往前走的嫪毐,其实,他们大可不必这样无理。动了动嘴巴,却无法叫出他的名字。 他看见我了,还是那么淡然的样子,对着我轻轻一笑。 一步一步,我走向他—— “快走!”士兵很不客气的推了嫪毐一把。 “住手!”我走上前去,"不许碰他!" "古惜,不必如此。" 看着他淡淡的笑容,和眼里的疼惜,我的眼泪就下来了。只是,我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词,不知道该说什么? 士兵反应过来,"请您离开。" 我会搭理他才怪,纠结了半天,"对不起。" "你知道的,我不想听这三个字。古惜,可以再见你一面,对我来说,这就是老天爷的恩赐。" 我哭得只知道摇头,却说不出一个字。 士兵拿我没法,只有动手推嫪毐。"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你们干什么!"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去推那士兵。 "古惜,不要这样。"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他来劝我。嫪毐,你叫我怎么办啊?由始至终,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还要看着你死。我的心会痛,它会痛。 "嫪毐--"我上去握着他的手,他被铐起来的双手。"我不想你死,我不要你死。" 依旧是从容洒脱的笑容,"傻丫头,不要难过。不用为我难过,我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说什么呢,没有遗憾,怎么可能没有遗憾?别的都不说,你还有两个儿子呢,他们就要没有父亲了。而这些,全都是因为我,都是我害的! "我--"话到嘴边,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古惜,你要记着我跟你说过的话。就这样吧,再见了。我希望你能幸福、快乐。"说完,他就转身迈开了步子。 "不要!不要走,嫪毐--"我刚要追,这时,从天而降两个人,将我拦了下来。"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任凭我挣扎,对我的钳制,丝毫没有松懈。 我愤恨的瞪着这两个几乎是凭空出现的人,他们是谁?啊,这诡异的身手,难道这两个人也是暗卫吗?既然他们会出现,那指使他们的人一定就是嬴政。嬴政,他在哪里?我的目光开始四处搜寻,抬头--是他,在那儿,那个站在高台上的人。虽然距离很远,但我知道,他也正看向我这里。 原来,他匆匆离去,为的就是不愿意错过嫪毐被执行车裂的场面。只是,他没有料到,阴差阳错的,我也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他才派了他的暗卫过来。 "姑娘,大王有令,送您回去。" "我不走,我是不会离开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我这样苦苦挣扎,非要留在这里又是为什么?明知道,什么都是徒劳的,难道我就要在这儿眼睁睁的看着嫪毐被五马分尸吗? "姑娘,大王也是为了你好。"暗卫苦口婆心。 "去他的大王!"是的,我需要发泄。 "姑娘,你--" "住口!不要碰我!"怒吼,然后渐渐失去力气,只是看着嫪毐那里。 训练有素的士兵有条不紊的,用缰绳绑在了嫪毐的头和四肢上。绳子的另一头,当然就系着马车。周围的人群沸腾了,一声令下-- "不--"我哭喊着,歇斯底里。要不是暗卫及时拉住我,恐怕我早就冲了过去。 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我跑到了一边,扶着墙,就开始吐。 好久好久,我吃力的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了抹嘴巴,虚脱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只手出现在我面前,不用抬手,我当然认得这是谁。挥开他的手,我才不用你来扶我,装什么好心啊? "跟我回去吧。"他搂着我起来。 我晃晃悠悠的一站稳身子,就铆足劲儿推开他。"我才不要跟你回去!" "你--" 不用看也知道,他火了。可是,我才不怕他!是怎样,杀人上瘾对吗?一个也是杀,两个也一样杀,不会太麻烦的。 "参见大王。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我这才注意到来人是谁,享兰公主?她过来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其实我跟她也不算熟。可是现在,我靠在她身上,所有委屈顷刻之间都涌了上来,眼泪掉得很凶。 她轻轻拍着我的背,"真是可怜见的,吓着了,是不是?好了好了,没事的,没事的。" "跟我回去!"嬴政口气不善。 "我就不回去!"我口齿不清。 "赵、古、惜!" "大王息怒。妹妹原是年轻,这是吓着了,心里害怕。不若让妹妹先到臣妾那里去休息一下。" 冲突 一刻也不想多呆,我抬脚就走。残颚疈晓享兰也只能匆匆上来拉着我。不用回头,我知道,他就跟在我们身后。 我心里慌乱极了,完全不知所措。 “姐姐,你怎么啦?” 视线恢复焦距,望着雅儿小小的却充满了担忧的脸,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享兰公主的宫殿里。 “姐姐没事。” 雅儿拉下小脸,严肃的说道,“母亲说,好孩子不可以说谎的。” 我真的想跟雅儿说,反正我跟好孩子是不沾边的,也无所谓了。可是想一想,还是觉得对小孩子影响不好,于是选择闭嘴。 享兰公主过来,递上热帕子,“妹妹,先擦把脸吧。”回头又对雅儿说:“小孩子不要乱讲话,自己上一边儿玩吧。” 小丫头摇摇头,扭啊扭啊就扭到了我怀里头,然后极认真的跟她妈说:“姐姐正伤心呢。她这个样子,我走开要不放心的。” 我真无地自容啊,居然要让这么一个小不点儿为**心!我摸摸她的头,"谢谢你,姐姐就是有点难过,很快就好了。" "姐姐为了何事难过?"小丫头仰着头问我。 我只觉得胸口一闷,说不出话了。 "雅儿乖,母亲跟姐姐有话说,你自己先玩一会儿,好不好?" 我看着享兰公主好不容易把雅儿劝走了,可是我的脑海里就是一片灰茫茫的,很模糊。 "妹妹,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茫然的望着她,是啊,何苦呢?明明就是我一手把人害了,现在,这又算什么? "妹妹,快别哭了。你这个样子,让大王见了--" "让寡人见了,又如何?"嬴政黑着脸,大跨步的走进来。 就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的情绪突然之间就崩溃了。"你走开,我不要见到你!"我推他,冲着他大吼。 结果是,他纹丝不动,反而我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塌上。 “妹妹——” “不许扶她!”嬴政大手一挥,毫不怜香惜玉的就把享兰公主推到一边,险些跌倒。 我气愤极了,可惜我也是自身难保,完全无力再顾及享兰公主。“嬴政,你要杀要剐,就冲着我来好了,不要迁怒其他人。” 嬴政一点一点靠近我、逼近我,眼里好似真的能喷出火来。几乎是脸贴着脸,“杀你剐你?若是可以,我倒是很乐意!” 他一字一顿的说,可是什么意思呢?他还不能杀我,是不是?他是有什么阴谋,而在这个阴谋中,我又有怎样的价值?永远都是这样,我好累。 有些倦怠的侧过头,“既然你还不想杀我,等你哪天想了,再来找我吧。” 疼——嬴政的手,很不客气的捏上了我的脸,硬是把我的脸扳了过去。“你就连看,都不愿意看着我,是吗?”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 “是的。”我也很诧异,自己竟然可以表现的这样平静。 “你——”嬴政扬起手,我不躲不闪,只是静静看着他。最终手臂放了回去,在身侧握成了拳,青筋暴起。 “跟我回去!”说着一扯我的手臂,把我拉了起来。 感觉,他是要生生把我的手臂从我的身躯上拽下来。不久前的那一幕,又在我脑海中重现。就是这样的,嫪毐被活活撕扯开,瞬间鲜血并流。 “不准哭!”嬴政暴吼了一声。“就你这样的身子还敢哭,是谁允许你为了那个人掉眼泪的!” 一瞬间,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此时此刻,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盛怒之下的他居然还惦记着我的身体!会不会是我太偏激了,其实嬴政对我真的很好,很用心。 身体仿佛是有它自己的意识,突然我就伸手抱住了他,依旧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显然,嬴政对于我态度的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极其意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嬴政——对不起。”我趴在他耳边含糊不清的说着。 嬴政回过神,轻柔的拍拍我的背,“惜儿别哭,没事了,嗯?” 没事了?在他眼里,这样叫没事?始终,他太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了。然而,我能去指责他这样的思维吗?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不能。因为,我已经了解到了他的世界。他是嬴政,他不可以软弱,不可以仁慈,因为他要活下去。 “惜儿,我们回去吧。” “嗯。”我点点头。就这样回去了?嬴政搂着我起身,视线撞向享兰公主。我尴尬的抬不起头,丢人啊,丢个人还要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来丢人?就像是公主说的那样,我这又是何苦的呢,何苦闹了这一出? 享兰公主永远都是那样大方得体,“见妹妹没事了,姐姐也就放心了。” “谢谢姐姐,叫姐姐操心了。”看她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满脸都是欣慰的笑意,我真是无地自容。 “真真还像个孩子!快随大王回去吧。”转过身,又对嬴政行了个礼,说道,“妹妹还小,大王您多原谅着一点,别当真同她计较起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善良,这样胸径宽广的女人啊!嬴政难道是瞎了吗,还是视力严重有问题?真正的王后材料不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吗?跟享兰公主相比,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挖个洞把自己埋来! 嬴政向公主点了点头,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认错 “去殿外跪着。残颚疈晓”这是嬴政回到寝宫后说的第一句话。当然,他不是对着我说的。 “嬴政,跟她们没关系的。我——” “不要试图为她们求情,否则——她们只会更惨。”嬴政不耐烦的打断了我的话,并且语气不是很好。 “可——”我接下去的话,还是被嬴政一眼给看得咽了回去。哎,我又害人了。可怜阿莱和阿菊就这么默默去跪着了。 坐下,我拉着他的手,"嬴政,对不起。"真的是我错了,我知道。我不应该为了嫪毐跟他发脾气的。 "我不喜欢听到这三个字。" 我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但是倒也没有对我态度很恶劣。"我--是我不对。"轻轻往他身上靠,他没有躲开。于是,我又得寸进尺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是明白你的心情的,也知道他的确该杀,可是--或许,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接受那样的场面吧。" "我以为,你是被他感动了。" 嬴政语气淡淡的,我却惊得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我--"从他的表情,我完全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思? "我觉得,你是舍不得他死。" 看着他的眼睛,很平静。可是这样的平静却让我心慌意乱。我有一种,他要放弃我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我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不是的不是的!"我握住他的手,拼命摇头。"我没有舍不得他,我只是内疚。嬴政,请你相信我,我--" “惜儿,我想相信你。” “那就相信我吧!嬴政,请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赶紧说。从未有过的慌张,很不好受。 嬴政那样认真细致的看着我,仿佛从未曾认识我。手指一寸一寸探索着我的脸颊。 “嬴政?” “什么时候,你的眼里才可以只有我一个人?”嬴政轻轻的说,似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胸口开始闷闷的发疼,但我还是勇敢的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道,“嬴政,我是你一个人的!” 嬴政把我按进怀里,“我的,你是我的。” “是是,我是你的!”忙点头,我是这样急于安抚他。我不可以失去他,理由有很多很多…… 清晰可闻的一声叹息,他为什么要叹气呢? 不管,我一定要保持冷静!我需要清晰的思路,我还有很多事要考虑。而且,这一件件、一桩桩,都万万出不得半点差池。我自己,反正也已经没有所谓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身体,不用别人惦记或许自己就已经活不下去了。可是,毕竟这里还有我在乎的人。我希望他们一个个都能好好的。还有嫪毐,我是不是能为他做点什么? 他喜欢的就是我 “嬴政,别让她们跪着了。残颚疈晓你也知道的,不管她们的事,是我自己太任性了。”抬头望着嬴政,我很是真诚。 嬴政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惜儿,听话一点,好吗?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不要总是跟我对着干。惜儿,我是不会害你的。” 千头万绪,最后我只是想起来了,嫪毐曾经的叮嘱。他也说,让我不要跟嬴政对着干,不要利用他对我的一点喜欢去挑战他的底线。甚至,到了最后,他最后的交代,依然是如此。现在,嬴政也是这句话,不要跟他对着干。这代表了什么?他已经没有耐心了,还是他觉得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我知道了。嬴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我自认为我说话时绝对是认真严肃,一丝不苟的。结果,人家的反应就像是听了个笑话,笑了。 嬴政摇着头说:“惜儿,说实在的,就你而言,我并不指望你不再胡闹。” 呃——这个—— 嬴政伸手摸摸我的头,“我喜欢你,喜欢原原本本,最真实的你。可就是这样的你啊,惜儿,有时候还真是让人头疼。” 不得不承认,每次听他说他喜欢我,我的心就开始乱跳。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不许胡思乱想,冷静点,我要冷静。 "我也很头疼,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我好喜欢,也好欣赏像享兰公主那样的女子。她那么完美,可惜,我就是学不来。"如果我能有享兰公主的一半,事情也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嬴政轻笑,摸着我的头发说:"是啊,小兰很好。你跟她,很不一样。" 笑我肤浅吧,即使明白他说的事实,即使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从嬴政口里,听他夸赞别的女人好,我还是会心里一紧,极不是滋味。然而,最苦闷的,还是我完全无从辩驳。 "不过,惜儿你不必羡慕她,更不用学她。小兰再好,她不是你。" 事实是,嬴政的话让我既感动,又觉得无比受用。可是,我几乎还是脱口而出的问道,"嬴政,你不觉得,享兰公主那样的人,才是做你王后最合适的人选吗?你知道的,我从来--" 他按住我的双唇,不让我继续说下去。"惜儿,不用再说了。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明白,你从不在乎那些什么名份、地位。即使那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一国之母。我更明白,你对小兰的内疚。但是惜儿,到此为止吧。我不喜欢你为了这些事情伤神,你的身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放宽心,一切有我。你只管快乐自在的做自己就好。始终是我,对不起她。我答应你,我会尽力弥补她就是了。" 我要怪怪的 不得不说,我自己都觉得很侥幸啊!我为了嫪毐之死跟嬴政大闹了这一场,居然,嬴政轻易就不再追究了。残颚疈晓只是,这也让我认清了一件事情。嬴政他是有点喜欢我的,但我绝对不可以挑战他的权威。一次,他可以原谅我,但是这并不表示下一次,我还可以有这样幸运。 有了这样的教训,我明白,我绝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我要表现得乖乖的,慢慢来,任何事都要从长计议。要记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我自己还活着,只有嬴政还喜欢我,一切才能变得有可能。 "小姐,您怎么又发起呆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阿菊,你膝盖还疼吗?这里也没有外人,阿菊、阿莱,你们都坐下吧。"这两个可怜的丫头,好端端的就被罚跪了。 "这怕什么的呀,阿菊身子好着呢,不过就是跪一会儿罢了。" "阿莱该死,不敢劳姑娘挂心。" 看她们这么懂事,我心里更不是滋味。我一定要保护好她们,以后,再不能有这样的事发生。"阿莱,大王今天有没有说,不希望我出去走动?" 阿莱摇摇头,"姑娘您想出去吗,您--仔细累着了。" 我微微一笑,"我没事。阿莱、阿菊,我在这里闷着倒不好。你们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这样一说,阿莱也不再反对,只是坚持让我穿上披风再出门。也是,最起码的,我不能成为累赘。我也的确是应该好好保重我这莫名其妙的身体。 "对了,阿莱,你去吩咐那些士兵,让他们也跟着。" "是。" 阿莱一出去,阿菊就问我,"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这是要去哪里啊,还让那些人跟着?"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既然嬴政喜欢让人跟着我,我就顺着他的意好了,也好叫他放心。 于是,头一回,我做出了排场,很有架势的走在大秦的宫里。"阿莱,你去通报一声。" 过不多久,没想到享兰公主亲自迎了出来。 "姐姐!"一团肉乎乎的小东西一下子冲过来,直接抱住我的大腿。 "雅儿!"我蹲下身子,有些吃力的把她抱了起来。 "雅儿,还不下来。不许胡闹,姨娘抱不动你的。" 手一抖,雅儿差点真的从我怀里掉下去。愣愣的,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疑惑的不止我一个,“姨娘?什么姨娘,这是姐姐呀!”雅儿搂着我的脖子,看着她的母亲,很是不解,还带着一些不满。 “傻孩子,快下来。妹妹,咱们也别都站着了,进去再聊吧。”享兰公主还是那样大大方方、亲亲热热的样子。 享兰公主 进去之后,雅儿还是无比执着的坚持道,“母亲,这是姐姐呀,不是姨娘。残颚疈晓” 我突然发现,小家伙对“姨娘”这个字眼是异常敏感的,而且,看得出她很排斥,不喜欢。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不许没规矩。”享兰公主亲自给我倒了茶,“妹妹别放在心上,雅儿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我估摸着,我脸上的笑容也不是很自然。“就叫姐姐吧,雅儿她叫顺了,我也听着习惯了。”姨娘?怎么听怎么别扭。 "那怎么行,妹妹,不能由着小孩子胡来,这成何体统?" 体统,所谓体统,我就是小妈?"姐姐,在你面前,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我这样的,哪有资格做得好雅儿的姨娘?我们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雅儿一直喊我姐姐,反正大王也没什么意见,就这么叫着吧。" "姐姐姐姐,她就是雅儿最最喜欢的姐姐!"雅儿这孩子就是贴心,在一边积极响应。 这样的情况之下,享兰公主虽然还是面露难色,但也没有再坚持。叹了口气,享兰公主拉着我的手,关切的问道,"妹妹,你可还好吗?大王的脾气--回去之后,他没有为难你吧?" 我摇了摇头,"大王并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享兰公主微微一笑,"大王对你的感情之深,果然不同寻常。" "我--"这可真够我尴尬的,让我说什么好呀。幸而,公主她看起来只是很欣慰的样子,并没有其他意思。 "妹妹别多心。既然嫁于了大王,自然是与寻常百戏不同的。但不变的是,享兰也是最普通的女子,只盼着自己的夫君好,希望夫君可以正真的快乐、幸福。大王的高兴,就是享兰高兴。" 我被感动了,深深的感动了。能说出这番话,足可见享兰公主对嬴政的感情之深。这是多伟大的爱情啊,才能使得一个人宁愿意放开手,只要她能看着自己的爱人是快乐的。所以,在享兰公主面前,我永远是那样渺小、卑微,甚至丑陋的。我太自私了。 "妹妹,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大王为了你的--" "姐姐,你放心吧,我懂的。"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我觉得跟享兰公主坐在一起,那就是天使和小丑,我抬不起头。 轻轻理了理我的鬓发, "哎,真是个傻丫头。不要怪姐姐多嘴,你也太意气用事了。"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我是真的该好好跟姐姐学学。 拍拍我的手背, "妹妹,或许你觉得,你我二人认识不久。可是姐姐我觉得你很亲切,事实上,我也是已经认识你很久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姐妹 认识很久了,这话是从何而来?"姐姐,我们以前就见过了吗?" "没有。残颚疈晓"享兰公主很干脆的回答。看到我的疑惑,她又解释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早在你进宫以前。那一阵子,我突然发现,大王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大王很少会心情那么好,一个人看着看着书,就会笑起来。看大王高兴,享兰也跟着高兴,于是就问大王发生了什么事。大王说,他无意间在宫外结识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子。" 这样算起来,果然,享兰公主很早就知道我了。原来,一开始,我在嬴政眼里,是一个有意思的女孩子。我想,嬴政他自己也不会想到,我和他之间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 "我几乎是跟大王一起长大的。我第一次看到大王竟会那样的情绪失控,为了一个人喜,为了一个人怒。妹妹,只有你,只有你才有能让大王失控的本事。我发现,原来大王也是会懂得儿女情长的。再后来,向来不问世事的成蟜也突然会对人感兴趣了。每次见面,开口闭口,成蟜说的都是你。再后来--总之,我早就想见见你。这一见之下,果然妹妹是个特别之人,甚是可爱。所以,虽是才见面,在姐姐心里,却已经是同你相识了许久。" 我听这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妹妹,姐姐自小就是一个人在这秦宫里长大。见了你,心里欢喜,是真心拿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现在,姐姐想听听,妹妹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我回过头,"阿莱阿菊,你们去影哪里走一趟。把这个药瓶子交给她,跟她说,上次她给我的药我已经吃完了。告诉她,我现在胸口不疼了,就是觉得闷闷的,心里发慌。让她看着给开个方子。" "是。"阿莱和阿菊答应着出去了。 于是,"姐姐,只要您不嫌弃,我也是把你当亲姐姐看的。在您面前,我也不说假话,成蟜跟您,究竟是怎么说的?"这话憋在我心里好久了,也是我最终在今天来跑这一趟的的目的。 享兰公主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妹妹,姐姐要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要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点头。 "妹妹,你确定自己的心意吗?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姐姐不希望你将来会后悔。" 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忽略突然剧烈的心跳,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姐姐放心。" 享兰公主摇着头,叹了口气。"始终,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强的。也没有所谓的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妹妹,你放心吧。姐姐早已答应过成蟜,会帮着你们。无论怎样,姐姐一定会成全你。" 确实,有了这话,我安心了。 公主的心 “妹妹,你跟吕公子——”公主欲言又止的样子。残颚疈晓 “姐姐,我不敢奢望太多。我只想他能够平平安安的。”真的,我已经不敢有太多要求,只要他平安就好。 "其实--"公主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可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是一种福份。若是两人可以互相中意,那更是可遇不可求的。难得妹妹你与吕公子,是两情相悦的,何不--" 可以想像我的吃惊程度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是享兰公主的会说的话吗?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在劝我应该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跟吕征在一起?怎么说,我也算是嬴政的女人吧?之前还是在口口声声数落着我成何体统的。那么现在,她这话,她这可就算是大逆不道了吧? "妹妹莫要见怪,是姐姐一时情不自禁,多嘴了。"公主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是尴尬,又是后悔。 "不不,我只是,只是--"您可是我心目中这个时代的女性楷模啊,我怎么能习惯你这么说话呢。"我知道,姐姐是把我当自己人,才会说出这样的体己话。只是,这谈何容易啊。不管以后,我是不是可以跟他在一起,我都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 公主伸手把我揽到怀里,"真是命运弄人。你我姐妹二人,都是这样。" 我点点头,窝在她怀里,觉得很温暖。不,等一下,她说什么?她跟我都是这样?我简直是浑身一震,看着她,"姐姐,你刚才说什么?难道,你也是被逼无奈才嫁给了嬴政?你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难道--难道是成蟜? "妹妹,你误会了。"公主微微一笑,这笑容里,是道不尽的无奈和辛酸。"我这一辈子,我只喜欢一个人,从小我就一心一意的喜欢着大王。" 看她谈及嬴政时的神情,那是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有的。毫无疑问,她对嬴政,简直可以说,那是一种迷恋。 "那姐姐嫁给大王,不是一件美事吗?古惜不明白,怎么姐姐还说--" "可是大王会娶我,却是无奈之举。" 公主她是微笑着说的,就是她这样的笑容,才会让我看得也跟着心揪着疼。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固然是幸福的。可若是明知对方娶自己是迫于无奈,那么-- "我知道,我心里一直是明明白白的。大王待我是很好,可我也知道,大王对我的感情,并非是儿女私情。大王对你,那才是男子对女子的情谊。他喜欢的,是妹妹你。" 这他妈是谁做的孽啊!我真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可是天地良心啊,我可没有要嬴政喜欢我啊!就算是当初,我跟他朦朦胧胧有一段,我也不知道他已经是有家有口的人啊! 是谁欠了谁 "姐姐,我,我--"我是百口莫辩了,这事谁还说得清啊。残颚疈晓 "傻丫头,看你紧张的。"公主把我的手,放在手里,轻轻揉着。"别多心,我知道,感情的事,是不由人的。我想,我是上辈子欠了大王的,这辈子就该还。这样看来,大王或许也是欠了你的。" 这样解释也行?我马上想到,那我上辈子岂不是一个大圣人,欠了我的人可真多。嫪毐就是头一个,命都赔上了。还有吕征、成蟜,甚至是吕不韦,吕不韦遇上我,那就是他上辈子欠了我的。可至于嬴政--是他欠了我的,还是我欠了他的,这还真说不清。 "姐姐,我有时候挺讨厌我自己的。都是因为我,现在,就连姐姐你,也被拖下了水。" "妹妹别这么说,我是被成蟜感动了,也是被你跟吕公子感动了。姐姐也希望你们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 我觉得,享兰公主,她就是一个圣人!"姐姐,谢谢你。"反而,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姐姐只是希望你别像我一样,希望你可以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所以,妹妹,你该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不要惹大王生气。" "我知道,我不会了。"是我太冲动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改变的,也不必再徒增烦恼。你该想想那些还活着的人。" 不错,就是这话!对于嫪毐,我无可奈何。但是那些还活着的人,我是可以为他们做些事情的。 "姐姐,成蟜那边,他还好吗?" "成蟜从小就是个聪明伶俐的,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他既然答应了会帮你,他就一定会做到的。这几日,他手下的亲信都在走动着,一定能帮你把吕公子救出来的。" 我自然是相信成蟜的,可是,"其实我很矛盾的,我不想成蟜为我冒险。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他可有吕征的消息,嬴政究竟把他藏到哪里了?怎么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突然就不见了?" “妹妹你有所不知,大王与吕公子二人,他们自小关系就是很微妙的。” “很微妙?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啊?”神啊,不要告诉我,这两个人根本就是积怨已久的。我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嬴政很明显是有仇必报的人。可是,按说,这两个人除了君臣应该就没什么关系了。甚至,都不是经常见面的吧?吕征,唯一倒霉的地方,那就是他身为吕不韦的儿子。当然,我也不能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多多少少也因为我,使得嬴政心里也是异常的不痛快。 但是自小就关系很微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突如其来的,我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人名——影! 关系微妙 嬴政、吕征,还有影,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一直都很好奇。残颚疈晓影明明跟吕征是同门,怎么就会成了嬴政的暗卫? “姐姐,他们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是不是跟影有关?”问,我是这么问了。同时,我也在心里不断祈祷,不要不要,千万不要! “影?”公主显得一脸迷茫,“你是说,大王之前派给你的那个暗卫?她,怎么了?” 那就是说,跟影也没关系。那我真是忍无可忍了,“吕征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嬴政了?” “妹妹!”公主口吻有些严厉,“虽然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但说话也要有分寸,知道吗?” “我,我就是有点着急。” “这事,急也没用。大王跟吕公子之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知道,二个同样出色的人。他们如果不能成为朋友,那他们一定就是敌人。” 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是,吕征已经为人很低调了呀!而且,我也可以保证,他是万万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的!” “或许你说的不错。可是,你要知道,大王刚回宫后那会儿,虽然他是先王的长子,但他却是孤立无缘的。唯一支持大王母子二人的,就是吕不韦。妹妹,你想想,大王要取得王位,就要依靠权倾朝野的吕不韦。而大权独揽的吕不韦,他有一个吕征那样出色的儿子。你猜,大王对吕公子怎么看?” 靠他爷爷的,搞了半天,也就是假想敌的意思咯!可怜的吕征啊,我真是要郁闷的吐血了。若你只是寻常人家的平明百姓,说不定我们早就可以双宿双飞了! “还有你。妹妹,大王怎么能容许他的人,心里还存着别人的?” 一下子,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姐姐,那怎么办,我害死他了,我害死他了!” “别哭,妹妹,你先别伤心,吕公子不会有事的。” “是我自己要喜欢他的,他并没有错啊,怎么能这样呢?如果他有什么事,我绝不独活!” “嘘——”按上我的嘴唇,“不要胡说!记住,千万不能有这样的念头,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知不知道?还有,你这样,万一被大王知道了,那吕公子就真的危险了。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心里还是很乱。 “妹妹,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大前日,我见过成蟜。他说,最多十天。不出十日,一定能让你见到吕公子的。” “真的吗?”不是为了稳住我、安慰我,胡乱说说的吧? “那是自然,姐姐怎么能骗你呢?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妹妹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然后,在大王面前,要时刻谨言慎行。可以吗,答应姐姐。” “好。” 点心 之前被宫女带出去的雅儿,这会儿又跑了回来。残颚疈晓一路上,嘴里还对着宫女嚷嚷,"我不要跟你们玩,我才不要!我要找姐姐,我要我的姐姐!"小脸上,那表情,还真的有点颇具威严。隐隐的,是有那么一点嬴政的影子。 我看着她出神,这人跟人之间,真的是微妙极了。我跟这孩子,非亲非故,说白了,真的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是,我们两个人,真的是心连着心。 "雅儿!"享兰公主出声制止,对于雅儿任性发脾气,很不满意。 "姐姐--雅儿就想要跟姐姐在一起嘛!"耍着赖的,雅儿就滚进了我的怀里。 我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小丫头的这个劲头,说实在的完全不像是享兰公主的女儿。若说是我的骨肉,有我的遗传,恐怕倒还信的人多些。 "雅儿乖,姐姐最喜欢你了。"立即亲了她一口,小丫头咯咯直笑。 "哎--妹妹,你太宠着她了。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享兰公主伸手就要来拉雅儿,我赶紧护在怀里。"小孩子嘛,淘气的才可爱,姐姐别那么认真了。" 公主无奈,我和雅儿相视一笑。 享兰公主又吩咐人拿来了点心,安排我们吃东西。 雅儿嘟起小嘴,伸手将面前的盘子一推。"雅儿喜欢姐姐宫里的点心,母亲这里的不好吃!" 小东西也是道出了我的心声,我只是没好意思说。真是要有了比较才会知道,难怪之前雅儿直夸我那里的点心好吃。原来,同一个厨房里做出来的东西,还真的是可以不一样的。别说是味道了,就连样子也有点粗造,那里比得上我平时吃的那些精致。真是奇怪了。 享兰公主面露难色,"妹妹也吃不惯吧?" "啊?"我也尴尬,"没有没有,挺好吃的,呵呵。"说着,我胡乱拿起一块点心就往嘴里塞。 "姐姐你说谎!"雅儿板起面孔,指着我的鼻子道。 这臭丫头,什么意思呀,干嘛拆穿我?我条件反射的,对她做了一个鬼脸。 公主笑笑,"妹妹,你就将就着吃些吧。我这里的东西,自然是比不上妹妹的。"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都是宫里的厨子们做出来的,怎么,怎么会不一样呢?"我是有些愤愤不平的,我姐姐是不是遭人欺负了? 享兰公主倒了杯茶给我,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妹妹你有所不知,是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 "其实,我这里的东西,也算是好的了。只是妹妹的吃食、点心,甚至是茶水,都与旁人是不一样的。那些都是大王特意命人单独为妹妹做的。为的,就是让妹妹瞧见一两件可心的,能多吃一点。" 不得人心的太后 我承认,了解到了这件事后,我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残颚疈晓我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点点滴滴,嬴政对我的好,我从没放在心上,一点也没注意到。 "大王对妹妹是用了心的。大王时时担心着你的身子,又怕你不肯吃东西。为此,不少人还掉了脑袋。" 这--要我怎么办呢? "姐姐,姐姐!我们回您和父王的寝宫去吧,还是哪里好。" 我还来不及回答,雅儿就拉着我站了起来。"母亲,雅儿今晚就跟姐姐还有父王一起睡了,不回来了。母亲,您就不用等着雅儿了。" "雅儿。"享兰公主上来拦住了去路。"你不可以总是去你父王那里。" "怎么不可以?父王不来我们这里,那雅儿就去看父王呀。雅儿跟姐姐还有父王在一起,很开心的!" "你--父王有事忙,你就不要去打扰了。" "我很乖的呀,不会打扰父王。他忙他的,我跟姐姐玩。"雅儿回答得很是自然,甚至还有点小骄傲。 "你这孩子--"享兰公主脸都红了,又急又气。 "就让雅儿,跟着我吧。姐姐,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我也不好意思跟公主说,她多心了。雅儿并不会妨碍什么的。 "可是--"公主依旧犹豫。 "母亲,别可是了,就这样吧。姐姐,我们出去玩吧!"小家伙已经先觉得不耐烦了。 "呵呵,好,就这样。"我摸摸她的头。 "等等,妹妹,也不急在这一时,你的那两个宫女这不还没回来呢吗?" 我笑笑。"没事,我跟雅儿先出去玩一会儿,待会儿再回来也是一样的。我的宫女回来了,姐姐你就让她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哪用那么麻烦的?让她们直接回宫不就好了,怎么还要特意回来找两个宫女的?" 这丫头,真是瞎机灵,你知道我是怎么盘算的?这下,让我怎么圆这个场啊? "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话这么多?快跟姐姐玩去吧。" 真没想到,居然是享兰公主解了围。她,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赶紧拉了雅儿从后门跑了。 "姐姐,我们上哪儿玩儿去?"小朋友很亢奋。 "这个么--"我故作思考状,"姐姐带你去见见你的皇祖母,好不好?" 很不给面子啊,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为什么要去皇祖母那里啊,雅儿不喜欢去!" 这个赵姬,可真是不得人心啊!我只好继续哄道,"皇祖母那里很好玩的,还有小哥哥陪你一起玩。" "怎么会有小哥哥?小--"小东西脸色一变,贼头贼脑的望向四周-- 公主霸气外露 "怎么啦?"我蹲下身子。残颚疈晓 "嘘--"雅儿指了指嘴巴,压低了声音对我说:"皇祖母那里的小孩子,是不可以提的!" 原来如此, 一时无语啊。 "姐姐,以后可千万不要说了,知道吗?还有,在父王面前也不能说,他会生气的。"雅儿继续叮嘱道。 真是个小机灵鬼!我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不用担心。你跟着姐姐去玩就是了,姐姐跟你保证,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丫头,还是有点犹豫。我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这样一来,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只能跟着我走了。 "姐姐,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皇祖母哪里玩啊?" 问题还真多,"当然是因为好玩啊!乖雅儿,到了皇祖母那里,你什么都不用管。也别说话,只管自己玩就是了,知道了吗?" 小朋友忧心忡忡的看着我,"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小傻瓜,姐姐这么聪明,能有什么事?"对不起了,没有你这个小挡箭牌,我真的是没那么方便自由活动的。 凭着记忆往赵姬的宫殿走去,不出所料,果然是重兵把守。 "我要见皇奶奶!" 要给我这样的惊喜吗?我还没说话呢,小东西先开口了,而且架势十足! "参见公主!"士兵下跪行礼,又打量起我。 "让开!! 我心里暗暗感叹,难道只要是个公主,就一定要是刁蛮的吗?小东西,你这个小德性,真真是像足了你那个爹,怎么就一点也没有你妈妈的影子呢?也真是奇怪了,刚才明明还不想过来的,怎么这会儿倒心急起来了?等一下,这丫头不会是知道了是我想要见赵姬,所以,她这是在帮我?不得不重新打量起这个小朋友,真的假的? "这--公主还是请回吧。" "少废话!"雅儿一挥手,蛮横的推开了那侍卫。又回过头来对我说:"姐姐,我们走。" "哦,好。"我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我的天哪,太震撼了!这孩子--我经不住这么想到,丫头是块儿材料啊!雅儿就是做女皇的好苗苗啊!要是当初嬴政撇开了那些儿子,继位的不是胡亥,而是雅儿,说不定秦朝就不会短短二世而亡了。哎,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这也不是嬴政说了就算的事。想到这里,又难过起来,心里总是酸酸的。 "姐姐?"看我迟迟没有动作,雅儿又回过头来看我。 "嗯,我们走吧。"收拾起心情,我现在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再踏进这里,果然事物是人非了。满眼望去,往日的奢华、热闹早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冷清和落寞。 今时今日 "贱人!你还敢来这里!"赵姬见了来人是我,情绪立刻激动起来。残颚疈晓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看她,她还是曾经那个明艳动人的赵姬吗? 就在这时,雅儿又做了一件让我超级感动的事。她居然把自己小小的身子挡在了我的面前,一脸严肃,毫不无惧的看着赵姬。 "你这丫头来这里做什么?滚回你那个阴险的娘那里去!" 岂有此理!这个赵姬真是太过分了!你有气,你骂我可以。小孩子得罪你什么了,况且那是你滴滴亲亲的孙女啊!呵,我真是其糊涂了,什么孙女,她连亲儿子都下得了手,孙女又算得了什么?最可气的是,享兰公主那样的完人,怎么可以任她随意侮辱! 我把雅儿拉到身边,吩咐道,"雅儿乖,你去后边儿找小哥哥玩。姐姐不叫你,你就不要出来,知道了吗?" "可是--" "听话!"我难得严肃,雅儿虽然犹豫还是乖乖往后殿走。 "你这个贱人,你要做什么?"赵姬知道我让雅儿去找她的小儿子,她就急了,想要阻止。 我拦住她的去路,"赵姬,今时今日,我希望你能认清事实。若是我要你死,你以为,你能活吗?" "你--" "怎么?原来,你也会为你的孩子担心吗?现在知道怕了,难道嬴政就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吗?当初,我可没看出你有半点心慈手软!"真是可恶啊!为什么她对嬴政,就不能有半点情谊呢? "住口!你这个妖孽!"曾经漂亮的脸蛋儿,此刻是扭曲的。疯了似的扬起手,一巴掌就要向我挥过来。 也许是她体力不支,也许是我经验丰富了。反正,我是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臂。"记住,你没资格打我,我不欠你的!" 推开她的手,"麻烦你清醒一点,我对你不感兴趣。我今天来,不为你,为的是那两个孩子。" "你要对我的孩儿做什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已经赢了啊,什么都是你的了!为何你还不肯放过我的孩儿!"歇斯底里的控诉之后,赵姬有些呆滞的跌坐在地上。 我蹲下身,"我不欠你的,可是我欠嫪毐的。我今天来,就是不想他绝后。" "你,你说什么?"原本涣散的目光,慢慢又有了焦距,看向我。 "我会尽我所能,保住那两个孩子的性命。" "你可是认真的?"赵姬激动的拉住我的衣服,突然又松开。"哼,你会有那么好心?" 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听着,我没那个闲工夫跟你解释。现实是,你没有选择。你应该明白,要不要相信我,你的孩子都是死路一条。考虑清楚,你是不是要听我的?" 小公主讲义气 赵姬沉默,但是显然,她的态度已经明朗了。残颚疈晓 "给我两天时间,最多不超过三天,我会让人来接走两个孩子。到时候,希望你不要阻挠。"说完,我就冲着内殿喊了一声,"雅儿,我们回去吧。" 雅儿一路小跑着出来,过来就紧紧抓着我的手,生怕我会突然不见似的。我微笑着拍拍她的头,"我们走吧。" "赵姑娘--" 我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呵,怎么不是贱人什么的吗? "拜托你了。" "我不是为你。"说完,我拉着雅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赵姬那里,走在路上,雅儿停下脚步。"怎么了?"我看向她。 小脸很严肃,小手也是紧紧拉着我的。"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心里一惊,她在说什么?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在里头听到了什么吗?果真,她听全了我跟赵姬的谈话内容,她会懂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姐姐,你放心吧!就算是母亲,我也不告诉她。" 有疑惑,有惊诧,更有满满的感动。不管这小丫头是不是懂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的作为,不得不说,太贴心了。 我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吧。" 再回到享兰公主宫里,阿莱和阿菊两人也已经回来了。 "你这丫头,又玩疯了,是不是?"享兰公主理了理雅儿的头发。 雅儿甜甜一笑,并没有露出半点异样。好孩子,真是个人物! "姐姐,您就放心把雅儿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这就带她回去了。"我拉起雅儿的手。 "妹妹这话说的,我自然是信得过妹妹的。"说完,又对着雅儿嘱咐道,"雅儿,你要乖乖的。要好好听姐姐还有你父王的话。不许胡闹,知道吗?" "我知道!"小丫头颇为不屑。 踏出门,就像来的时候一样。阿莱、阿菊,还有那队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去。果然,在坐在宫里等着我回去嬴政,看着很是满意。 "父王!"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果然,雅儿特别爱她的父王。 嬴政冲着雅儿微微一笑,随口问了我一句,"出去了?" "嗯。"我点点头,"我去享兰公主那里坐了一会儿。"没有什么是嬴政不知道的,倒是我主动说的,还好些。 "雅儿母亲那里也是极清静的。你若是一个人觉得厌烦,找她闲聊一会儿也不错。"嬴政低头摩挲着雅儿的小脸蛋。 雅儿母亲?不叫小兰了?这个嬴政,倒也多心,是怕我会吃醋吗?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再说了,我怎么好意思吃享兰公主的醋? 孩子像我 "我很喜欢姐姐。残颚疈晓只要她不嫌我烦,我总是要去多多打扰她的。"我很乖巧的向嬴政靠了过去。 嬴政微微一笑,还没来的及开口,小东西先叫道,"母亲不会嫌你烦的!"雅儿拍着胸脯保证,又补充了一句,"她也很喜欢你的!" 我与嬴政相视一笑,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 "姐姐,父王,雅儿饿了呀!怎么还没有东西吃啊?" 要这样吗?堂堂一个公主,怎么搞的跟个难民似的?"阿莱,快去些点心过来。"她愿意做小难民,这不打紧。我可不能落个坏民声,决不做虐童的后妈! "我也去,我也去!"雅儿猴急猴急的去拉阿莱。 "行吧,阿莱,你带她一起去。"笑死我了,这小馋猫啊! 嬴政伸手把我搂进怀里,"我看着,这孩子,倒十分像你。" 我瞪他,"你什么意思?" 嬴政二话不说,笑嘻嘻的就吻了下来。不躲不闪,我异常配合。只是,心底了,我要不断提醒自己,我不可以沉溺。 "惜儿,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呢?"嬴政捧着我的脸,问得很认真。 心里一酸,可是,这让我怎么回答好呀?"你不许太可爱,否认喜欢你的女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口就说了这么一句。 嬴政听了哈哈大笑,"惜儿,让我猜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担心,是紧张我吗?" 我一愣,是啊,我这是在发什么神经啊!满口胡说八道的,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怎么不回答,我说中了,是不是?" 这个人,还不依不饶了!我背过身去不理他。 结果,他又把我的身子扳了回去,"惜儿,不用担心的。任她是多少人喜欢我,我只在乎你一个人。我只关心,你喜不喜欢我。"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啊!嬴政就这么看着我,大哥你知道自己电压有多高吗?直电得我小心脏嘭嘭乱跳。 "说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怎么这样啊?"我--"说不出口,我说什么呀?于是乎,我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惜儿--"嬴政直接把我塞进怀里,我的小腰啊,这是要断了! 被这样一个男人紧紧搂在怀里,虽然早已不陌生了,虽然我跟他之间经历了这么多。可事实上,我发现自己对他这个人就是没有抵抗力。 为什么嬴政他非要这样的出色呢?为什么我们之间,一定要走到今天的地步?我们明明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明明我已心有所属,我喜欢的是吕征。但是此时此刻,为什么我的心底里,我还会对这个怀抱有所眷恋? 情绪 "父王,你弄疼姐姐了!" 不知什么时候,雅儿回来了。残颚疈晓扔开手里的点心,雅儿就来动手拉开嬴政。 我脸红了,不敢抬头,怎么居然一不小心就上演了一出少儿不宜了呢? “怎么会呢?父王这是疼爱。” 我忍不住瞪了嬴政一眼,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啊,果然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他似乎心情很好,哈哈大笑。他的笑总是有那样一种魔力,让人着迷,让人脑袋一片空白。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他很难得这样笑。 雅儿自然是更抵挡不住她父王的魅力了,呆呆的望着他的父亲,痴痴地说:“父王,您笑起来真好看。您以前怎么不笑的呢?” 嬴政笑着拍了拍雅儿的脑袋,我甚至都怀疑自己眼花了,他的眼里竟然就闪过了一丝慈爱。说实话,我感觉怪怪的,这种神情,好像跟他不是很配。 只听他说,“那是因为父王以前没有遇上惜儿。" 嬴政的神情,是那样的柔和,他说话时,又是那样的自然。看着这一切,我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模模糊糊的。 雅儿也是听得似懂非懂,天真的眼眸里,写着疑惑。然后,她转过身,看向我,又回头看看嬴政。最后,她冲着我甜甜一笑。"谢谢你,姐姐。" 我不明白。 "姐姐,你真了不起,你可以做到让父王开心。" 雅儿话音刚落,我只觉得眼眶一热,眼泪就掉了下来。只是,我自己也弄不明白,这泪水的意义在于哪里?是因为雅儿的乖巧、懂事、孝顺而感动?还是因为,我心底里的那一系列的小计划? "姐姐,你怎么哭了呀?" "傻丫头,真是我的小痴儿。"嬴政轻笑着拭去我眼角的泪水。 天知道,我才不想哭呢!可是这眼泪,自有它自己的意识,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 "乖,不许再掉眼泪,看雅儿都要笑话你了。" 我不懂,为什么嬴政还可以这样温柔的?偏偏的,他这般的温柔,是给予我的! 我伸手抱住他,紧紧搂着他的腰,脸蛋就贴在他胸口。"嬴政--答应我,无论如何,也不要讨厌我!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会讨厌我。我会受不了,我会受不了的!" 嬴政轻轻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真想看看你这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尽是这样的胡思乱想。" 你当然不知道我脑子里面装了些什么?如果你知道,恐怕,我的这些顾虑,你也就不会看成是胡思乱想了。我知道自己是不该有这样的情绪的。可是,他对我这么好,这么温柔。在经历了这样的嬴政之后,叫我以后要怎么办?我现在甚至不敢想象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当他知晓了一切,他该有多恨我! 深夜访客 嬴政出去了,雅儿睡着了。残颚疈晓 只有我,我瞪着眼睛数绵羊。是的,我为什么要睁着眼睛睡眠样呢,多可笑多傻啊!其实,我也明白,我会干这样的傻事,是因为,我的心乱了。并且,我在后怕。 回想一下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我都做了些什么。我怎么可以允许自己这样的情绪外露?我面对着嬴政,我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我怎么可以允许自己感性战生理性,随着自己的心意而为?嬴政那么聪明的人,他是不是已经根据这些点点滴滴的蛛丝马迹而看出了端倪?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说,我怕他讨厌我?如果我没有做错事,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顾虑呢? 想到这里,我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真是糊涂啊! 咔--很轻的声音,但是,我好像真的是听见了。是窗子没有关好吗,我才下了床,准备去看一看,眼前就闪过一道黑影。 我真是吓着了,那种恐惧,我一时间连喊都喊不出来。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一滴滴冷汗正从我的脊梁骨上冒出来。我心里是明白的,在这宫里,朋友我不多,敌人却早已树了不少。想要我命的人,真的不在少数。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雅儿还在床上睡着呢,她是无辜的。如果来人想要斩草除根,把这个潜在的目击证人也--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古惜。" 这一声轻唤,原本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松弛了下来。连同身体也跟着一软,幸而成蟜及时接着我。 "怎么了这是?" 今晚的月色并不好,这样近,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可我依稀见着他俊秀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我没事的。"我尽量淡淡的说,我喜欢原来那个笑容炫目的正太,不要他变成什么忧郁王子。 一阵沉默,耳边剩下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古惜,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终于,还是成蟜先开了口。 我突然意识到,我跟他还维持着他半抱着我的姿势。一时有些尴尬,这样不好,我轻轻推开他的手。 没想到,我这个举动,换来的却是他进一步死死抱着我不肯松手。"成蟜!"我还是压低了声音,怕吵醒了雅儿。 此刻的成蟜却像是个任性的孩子,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紧紧搂着我,不吭声。 我也放弃抵抗了。以前总觉得他是个小正太,我是真心把他当弟弟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眼里的男孩,突然就长成了一个男人。是啊,尤其这种力量上的天壤之别,任我挣扎,不过也只是枉然而已。 我觉得有点恍惚,我不明白,曾经那分纯粹、干净的姐弟情谊,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味道呢?"成蟜--" 对话 我真的是有点崩溃了,这算是个什么情况啊?瞧瞧这情景,多和谐啊,只是这样的环境,不合适吧?一想到,嬴政是极有可能下一秒就会回来的,我的心就要从胸口跳出来了。残颚疈晓 "叔父,您是来看雅儿的吗?"雅儿笑得特别甜。 "雅儿想叔父了吗?"成蟜宠溺的亲了亲雅儿的小脸蛋。 我都要急死了,他们还在这里难分难舍的样子。"咳咳--"我轻咳一声,我说,你们是不是应该适可而止啊? 成蟜放下雅儿,"雅儿乖,该睡了。" 雅儿嘟起小嘴,扭着身子撒娇,"不要嘛,您才刚来,我不睡,我才不要睡觉呢!" 我只觉得眼皮直跳,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真是个傻孩子!"成蟜摸摸雅儿的头,"你这是在做梦呢,你想叔父了,所以就梦到叔父了。这是梦,不是真的。来,闭上眼睛,闭上眼睛。睡吧,睡吧--" 我简直惊得合不拢嘴巴,成蟜的手,成蟜的声音仿佛是有一种魔力的。慢慢的,雅儿就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直到成蟜轻轻把雅儿放在床上,掖好被子,我都没有回过神。 成蟜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深深的一眼,才迈开了长腿,"随我来,古惜,我有话跟你说。" 我默默的跟着他走到外间,成蟜背对我而立,望向窗外。 "古惜,你只是一个弱女子。说句不好听的,你自己的脑袋都还只是暂时寄在你的脖子上。你的肩膀上担不起太多的东西,知道吗?" 我有点火了,我以为他指的是吕征的事。"没有他,我这颗暂时寄放在脖子上的脑袋也没什么意义了。" 只见他高大却略显纤细的背影微微一顿,他缓缓的转过身来,脸上一片惨白。 只是我一开口,却残忍地说道,"我从没有求过你帮我。有没有你,我都一定要救他。若是倾尽我的所有依然无法挽回,那我就陪他一起死。我不会让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成蟜脸色越来越难看,动了动嘴巴,仿佛要说句话,也无比艰难。"古惜,你知道的,只要是你的事,我,我决不会放手不管。你,你不用求我。"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混蛋事。"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成蟜淡淡一笑,笑得我的心极疼。"不必解释,我都明白的。只要是涉及他的事,你就急了。" "我--我是听你说--"我说不下去了,我不是怕你劝我放弃救吕征的念头吗? "我指的并不是吕征。我说的是嫪毐,我想,若是嫪毐还活着,他也不会愿意你为了他去冒这样险。" 意外的讯息 我听了,确实吃了一惊。残颚疈晓这件事,我原本就没有打算让他插手的。"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着,我希望你打消这样的念头。"成蟜异常严肃。 "不!嫪毐已经死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可那两个孩子,他们是无辜的呀!嫪毐的死,多多少少,我也脱不了关系的。我希望可以为他做点事,就当是为我自己赎罪吧。" 成蟜情绪有点激动,"无论嫪毐他做了什么,那也都是他自愿的,并没有人逼他!他甘愿为了你去死,你要真觉得对不住他,就该好好活着,别让他死不瞑目!" "我--"他怎么能这么说呢,眼前又浮现了那个儒雅的男子,接着又是他被车裂的时的场面。 "古惜,不要难过。是我把话说重了,但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古惜,你担不起那么多的责任。如果你还想救吕征,就更不该为别的事情分心。" 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道理。其实,他说的这些,我心里也明白。只是,我怎么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你--"成蟜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就是这样,就这么简单?我倒是一时反映不过来了。 "呵,我也不过就是试一试罢了。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又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既然是这样,放手去做吧。只是,万事小心,也别再瞒我,好吗?" 我还能说什么,乖乖点了点头。 "还有--"他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道,"至于吕征,你不用太担心。他未必就落在了我王兄手里。" "你说什么!"我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尽管放心,吕征目前是安全的。" 真是有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一直以为是嬴政把吕征藏了起来。呵呵,我的吕征果然就不是一般人,真厉害!这样的情势下,他居然逃过了!了不起,真了不起! 等一下,光顾着高兴了,"这么说,嬴政岂不是也在追查吕征的下落?" 成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如果被嬴政找到,以你对你王兄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怎么做?"稍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我不清楚。王兄的心思,不是那么容易揣摩的。若是换作以前,我可以断言,只要吕征落在王兄手里,必是死路一条。不过现在,或许--王兄并不会痛下杀手。" "真的?你不会是哄我的吧?"虽然听到这样的分析,我会很高兴。可是,怎么觉得那么不可信呢?现在,明明是更多的恩怨纠缠,怎么嬴政反倒会放过吕征呢?这--似乎是与理不通啊! 幸福的幻象 成蟜摇了摇头,"或许,王兄会不忍你伤心。残颚疈晓也可能,他不敢冒你会恨他一辈子的险。" 尽管成蟜说得认真,我却不敢相信。我有那么重要吗,再者,嬴政哪里会是那么妇人之仁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样浅显的道理,连我都懂,嬴政又怎么会犯糊涂? "我们一定要赶在嬴政之前找到他!" 成蟜点点头,"你放心吧。"然后,他只是静静看着我,那样的眼神,让我不敢直视。 "王兄马上就要回来了,我,我也该走了。好好保护自己,保重身子,知道吗?" 我点头答应着,心里难过得要命。成蟜,不要再喜欢我了。欠你这么多,我该怎么还啊? 看着他的背影,我忍不住开口道,"成蟜--"他的身影一顿。 "你自己要小心。" 略一点头,身影彻底消失了。 虽然知道了吕征现在是安全的,但是心情却是依旧沉重。 我发现,我现在已经可以分辨得出嬴政的脚步声了。 "怎么还没睡?" 或许,只有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我才干抬起头直视他。这样的嬴政,声音里都透着柔情的嬴政。"你这么久都不会来,我有点担心,睡不着。"呵,睁眼说瞎话,我好像是越来越在行了。我明明是怕他回来得太早啊!只不过,我见了嬴政,自然而然就想起了成蟜的话。他说,或许嬴政会因为我放吕征一马。我虽然不敢相信,却也只能宁愿相信了。只是,我在想,这种可能性存在的前提是,我和嬴政之间绝对不能破裂! 嬴政拿起我的手,"怎么这么凉?快去睡下,以后不许坐在这里等我了,知道吗?" 我圈住他的腰,埋在他的怀里,"抱着你,就不冷啦!" 嬴政笑得很开心。我发现,我的确是可以让他高兴的。只是,这似乎是一把双刃剑。靠在嬴政怀里,我的思绪百转千回。 第二天,这位君王,竟然又不去早朝了!开开心心的,我们三个人一起有说有笑的吃早餐。我承认,这一刻的感觉真的很好,只可惜,这种类似幸福的感觉,它一点都不真实。就像是天上的云,抓不到;又像是水中的月,捞不到。很美丽,但是很恍惚。 "这粥,你不喜欢吗?惜儿,你不喜欢的话,不必勉强。我吩咐人再--" "不用了,不用了!我没有不喜欢,就是有点烫,我一会儿就吃。"我想起了享兰公主的话,再也不希望会有厨子因为我的关系受罚,甚至是掉脑袋。 嬴政点头,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雅儿突然兴奋道,"父王,我昨晚梦见叔父啦!我梦见叔父来这里看我--" 一对儿 我还是没控制好,筷子掉了下来。残颚疈晓 嬴政看了我一眼,我只能干巴巴的笑了笑,又拿起筷子。心,却是跳得猛过擂鼓。我几乎都把这件事给忘了,我真的就以为雅儿被成蟜给类似催眠了。结果,她居然又在这个时候提起了这件事! 嬴政看似并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影响,还是笑得很柔和。他摸摸雅儿的头,"你梦见你叔父了?" "嗯!"雅儿用力点了点头,"就跟真的一样,叔父就站在我面前!"说着她还指了指里间。 我都能让这丫头吓疯了! "噢。"嬴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紧张得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雅儿是想叔父了吧?你心里念着你叔父,你晚上做梦就梦见他了。"嬴政温和的对雅儿说道。 终于松了口气,心放下了。人一轻松,又觉得有点好笑。你看这兄弟两个,思路还是挺接近的。都是一样的说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雅儿也乐了,"哈哈,父王--梦里面,叔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一开始,雅儿真的以为是叔父来看我了。后来叔父就跟我说,我是在做梦。我是想他了,就梦到他了。" 我又开始慌了,却什么都不敢做,生怕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招了嬴政的疑心。 "父王,你说雅儿是不是有点傻呀?真的和做梦都分不清楚,母亲就常常说我是傻孩子?" 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天真可爱呢,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无奈啊--只能亲她一口,苦着脸说:"雅儿,我跟你倒真是一对儿的。你父王也总说我是痴儿!" 雅儿听了笑得手舞足蹈,"一对儿,一对儿!我跟姐姐就是一对儿!" 流汗呀,果然是个傻孩子,这也是值得乐呵值得骄傲的事吗? "你们这一对儿,就是我最喜欢的。"嬴政笑着给我和雅儿夹点心。 甜的,这糕点很甜,因为危机化解了。 "父王,雅儿真是想叔父了,雅儿今天就去叔父哪里玩,好不好?" 这小祖宗,就没个消停了,是不是? "好,你想去就去吧。"嬴政倒也答应的痛快。 "姐姐也去吧!叔父可好了,姐姐你不认识我叔父吧?你见到我叔父就知道了,你也会喜欢他的!" 我咽着了。真想狠狠掐一把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能折腾呢?动不动,随时随地的就能给我点个雷啊! 嬴政起身,绕到我身后,拍着我的背,又给我倒了杯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又转头对雅儿说:"你自己去找你叔父玩就行了。一会儿叫人送你回去,让你母亲带着你去你叔父哪儿吧。惜儿,就不去了。" 躲不过 雅儿扬起小脸问道,"姐姐怎么不去呢?雅儿想姐姐也见见叔父,叔父也一定会像雅儿一样喜欢姐姐!" 然后,终于嬴政脸色变了。残颚疈晓哎,我想他也忍了很久吧?看来,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开的。 "来人--把公主送回去!" 父王翻脸了,小雅儿强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懂事的选择沉默。并没有像其他小孩子那样的哭闹、耍赖。仅仅是这一点,我倒是终于在雅儿身上看到了一点她母亲享兰公主的身影。 望着雅儿一边被人拉着走,一边还不住的回头看着她的父王。心里很不好受,我想雅儿是真的很爱她的父王,只是,我估计对于她父王的翻脸无常,她也是见识惯了的。 "嬴政,我--" "什么都不用说。来,这会儿,粥应该不烫了,快趁热吃吧。" 不可思议,我简直就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嬴政。没想到,他刚才明明已经破功了,现在,却又强忍了下来。于是,我又为难了。是顺着嬴政的竹竿下,先混过去再说吗?可是,我又害怕,他现在是忍了,之后呢,打压得越厉害,也会反弹的越厉害。不久之前他还口口声声的说,他是喜欢雅儿的。一转眼,他就冷着脸把女儿给赶走了。那么我呢,对于雅儿,那也不过就是迁怒罢了。反而现在,他倒是忍着火,还是尽量对我和颜悦色。想想,我就觉得后怕,背脊发凉。 "雅儿还小,什么都不懂。你不要跟她计较,不要跟生她的气了,好不好?"终于,我决定硬着头皮,捅破这张窗户纸。 嬴政还是不说话,默默吃着东西。那个样子要多优雅就有多优雅,看得我,真心慎的慌。 "嬴政--"我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啪嗒,嬴政慢慢放下了筷子。看着他手背上跳动的青筋,我的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完蛋! 嬴政淡淡扫了我一眼,说道,"不错,雅儿小不懂事。那么你呢?我什么都没说,惜儿,不要让我觉得你心虚,行吗?" "我--"我的确是心虚了。我能不虚吗,昨晚,成蟜那是真真切切的站在这儿啊!是我错了,见他那么对雅儿,我就沉不住气了。 "雅儿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这话问得,我心里又是一抖。雅儿确实知道的有点多,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小丫头不是跟她父王说了什么悄悄话吧? "她就是个孩子,说话不知轻重。你怎么还能因为她的话当真了呢?"我是真急了。 "是吗,我却以为她很聪明。"嬴政冷冷地道。"连她那么点大的孩子,她就知道,她的叔父只要见了你,就一定会喜欢你。"说着,目光就瞟向了我的手腕处。 一走了之 这一次,我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上半句,嬴政就站起身,拂袖而去。残颚疈晓 我呆呆坐着,他就这么走了,都不愿听我说一句。 "小姐。"阿菊和阿莱一起走了过来。"那个小公主闯祸了?她惹大王生气了,是不是?" 阿菊还是那个傻丫头,心里瞧得明白的阿莱,嘴上就没有吭声,默默站在一边。 "小姐你也真是的,小公主自有她的母亲管教着,你又何必把她带在身边?我就知道,这早晚是吃力不讨好的。看吧,现在小孩子不懂事闯了祸,倒是把你也连累了。大王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你知道什么呀,别胡说八道了!"我心里烦急了。 "阿菊,你去瞧瞧小公主那里可都还好吗?对了,带些公主爱吃的点心过去。" 阿莱真是贴心又周到,我朝她感激一笑。 "您还让我去看那个公主?"阿菊很直白的表达了她的不满。 "快去吧。阿菊,这是让你代你家小姐我去做人呢!雅儿怎么说都是在我这里闹得不愉快被送回去的,你替我去看看。好好的,客气点,知道吗?" 我开了口,阿菊再不乐意也只能去走这一趟。 只剩了我和阿莱两个人,阿莱又对我开解道,"姑娘,您也宽些心,没事的。" 没事的,好空洞的说法呀。怎么能没事呢,我这里的事可多着了。"他就这么丢下我一走了之了。" 阿莱微微一笑,"姑娘,您这么一个聪明的人,这会儿到看不明白了?正为了,是大王离开了,您就用不着担心了。" 这是个什么逻辑,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呢?罢了罢了,我挥挥手,"你也不用安慰我,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姑娘,您想啊,大王若是真的跟您计较起来,离开得就应当是您了。" 听阿莱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是眼前一亮。她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阿莱又接着说道,"大王这一走,无非就是心里不痛快。他是担心,若是继续留下來难免--所以,姑娘您尽管放宽心。" 这样一解释,我怎么觉得倒是嬴政受委屈了呢? "姑娘,还有一件事,说了,您别不乐意听。" 看样子,阿莱这是要忠言逆耳了。不是利于行吗,我用眼神示意她,放心大胆的说就是了。 "阿菊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小公主天真可爱,姑娘您喜欢她,这也是在情在理的事。只不过,她终究是有自己的母亲的。这后宫里的人和事最是复杂的。即便是您们相处得好,也难免会有闲言碎语传出来。更何况,万一要是有半点差池,这罪孽可就都是要算到您头的上了。" 所谓生存之道 其实,我也明白,阿莱说得是句句在理的。残颚疈晓只是,一方面,我是真心喜欢那孩子。也没认识多久,怎么就像是割舍不了了似的。再有一层,却是无法同阿莱明说的。不要看雅儿是个不起眼的小孩子,但她实实在在的是一座桥梁。很多事情,没有她,还就真的办不成了。 "阿莱,你的好心我懂。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她。说实话,我真恨不能就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了。只不过,就像你说的,她有自己的母亲。总之,你的话我放在心上了,以后,我会注意。" 悄悄的,阿莱塞给我一个瓶子。"昨儿,影让带给您的。" 我心下无比惊讶。影有东西给我,这是意料之中的。我让阿菊和阿莱去走那一趟的时候,为的就是这个目的。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影会没有把东西交给阿菊,反倒是让阿莱给带了过来? "姑娘--"阿莱吞吞吐吐的样子。 我微微一笑,"阿莱,你有话就尽管直说吧。" "姑娘,阿莱认识您不久,却也看得明白,您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只不过,在这宫里,真的是好心未必就有好的结果。这里的生存之道,首要的,就是自保。" 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姑娘,"你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阿莱,只是你番话,却不是自保的明智之举啊。" 阿莱不急不缓的道,"阿莱是姑娘的人,自当事事以姑娘为先。如此,也便没有自保一说了。" 说得好!难怪影这样信任她。"放心吧,我自有主张。影把这东西交给你的时候,还有什么交代吗?" "这个--"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影说什么了?" "她就说了两个字--多事。" "哈哈哈--"地地道道就是影的风格。 之后,我就带着两个丫头和一队侍卫,浩浩荡荡的在秦宫里逛。美其名曰是散心,其实,我这是在踩点呢!长就以来,我几乎只在嬴政的寝宫里呆着。现在,我发现这是个很可怕的错误。对于这里的地形都不熟悉,这实在太不方便了。 有了这样的排场,自然我也不指望还有什么低调可言了。可问题是,我也没想到,我会引起这样的轰动。我这应该算是散步吧,结果怎么弄的跟游街似的?凡是我经过的地方,总要引起一些小轰动。人们虽不敢太张扬,却总要悄悄的望一眼,再悄悄的细语一番。当然,这些人是不敢太靠近的,因为我的侍卫们会不答应。这就让我有种错觉,仿佛我是什么前呼后拥的超级巨星。 哎--可事实呢,我想这些人不过是好奇罢了。她们只是想亲眼看一看传说中后宫专宠的妖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对策 我只能庆幸,我不会在这里呆得太久,否则,日子就真的不会好过了。残颚疈晓目不斜视,我也能感受到身上那些充满了怨念和阴毒的目光。 "小姐,您累不累啊?是先歇歇脚,还是回宫了?" "是你累了吧?你先回去吧。"以前跟着孙炎到处瞎溜达的时候,我的身手还是相当不错的。当然,现在是退步了,竟也觉得有些喘了。 "阿菊不累,阿菊陪着小姐。" 呵呵,瞧她那舍命陪君子的样子。"对了,你去看过雅儿了,她怎么样了?" "嗯,公主对最喜欢的点心,看都不看一眼。闷闷不乐的,正伤心着呢。" 我心里跟着一沉,是我害得雅儿受了嬴政的气。 "孩子心性,一会儿也就忘了。父女两个,哪能真生气呢?"阿莱笑说着,又悄悄推了推阿菊。小动作,但我还是看在眼里了。 "享兰公主呢,她有没有说什么?"我不得不在乎,人家对我那么好。 "公主说,雅儿公主不懂事给小姐添麻烦了。公主还教训雅儿公主了。" 雅儿,姐姐真是对不起你。 沉默中,我几乎把整个秦宫兜了一圈。直到天黑了,才回到寝宫里。 我就是故意的,果然,嬴政已经回来了。 "怎么才回来?" 我不理他,直接往塌上一倒,确实我也累了。 嬴政黑着脸走到我跟前,"跟你说话呢!" 我干脆将身子往里一侧,继续不理他。当然,在这一路上,我已经想好了计策,回来之后将要如何行事? 听到一声很夸张的深呼吸,"赵、古、惜--" 说话大声我就怕你了吗,怕你咬我啊! 下一刻,我就被一个外力给扯了过去。 "你--" 嬴政没有再你下去,脸上的表情也从盛怒迅速软化了下来。因为他看到的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哭什么?" 听得出,这语气里还是有怨气的。我咬了咬嘴唇,还是倔强的不吭声。 嬴政伸手胡乱在我脸上抹了两下,"你还在这里闹上脾气了?" 这算什么话,你是皇帝,就只准你有脾气吗?我就不理你怎么了! "说话!"嬴政抬起我的下巴,"这么晚,天都黑了。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你等了多久吗?" 我没好气地说:"我哪里知道,大王您还能出现在这里?" 嬴政听了眉头一皱,"大王?你倒还知道,我是大王!" 我使劲挤眼泪,"知道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时时刻刻的,都铭记在心,您是大王!"说完了,我继续扒回去哭,凄苦急了。 和解 "好了好了,有话好好说,你哭什么呀!"嬴政又把我拉了起来。残颚疈晓"我问你话呢,这么晚了,你跑去哪里了?" 很好,他的态度已经好了不少。我心下也松了一口气,虽然是一招险棋,但似乎,这一步我还是走对了。 我哭得委屈,一脸的小女儿态。"我不想回来,不敢回来。就怕,回到这里,你不在。" 嬴政一脸懊恼,"我怎么会不在呢,就会胡思乱想!"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你就那么一走了之,你让我怎么办?你明知道,我在这里除了你就是无依无靠的。你都丢下我了,我还能怎么办?还是傻乎乎的在这里等着你吗?你要是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呢,我都不敢想。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死了、烂了,都没人知道!" "不许胡说!"嬴政一把把我搂进怀里,不让我再说下去。 真好啊,这么一闹,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吧? "惜儿,我答应你,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但你也要相信我,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呼--我这一脑门子的汗啊,总算是擦掉了。"嬴政--"我也伸出手搂上他的腰,"那你也要相信我,我跟成蟜真的没什么。你们是兄弟,而我跟你在一起,或许以后也是避免不了会见面的。我--"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明白的。" 那就好,别动不动就甩脸子了。 "别哭了,走了那么久,一定是又累又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吧。"说完不由分说的,就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阿莱,拿着吃的进来,见我和嬴政已经和好了,也轻松了不少。 接下去的晚膳,气氛也很融洽。 "我听说,你今天把整个秦宫都走了个遍?你这个小东西,可真是能耐了,也不怕累着,嗯?" 看吧,刚才还假惺惺地问我去了哪里?我去了哪里,还怕没人跟你报告吗? "好累哦--"我故意撒娇,"我的两条腿都僵直了!" 嬴政居然直接就抬起了我的双脚,搁到了他的腿上轻轻的捏了起来。然后,我就傻了。这样不太好吧?他总是一国之君啊!可是我才一动,想把脚放下来,他却按着我的腿,不让我动。 咽了一下口水,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嬴政笑了,看着我说:"惜儿,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呢?" 完了,他不说就罢了,他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想反驳他一下的,可是脑子里偏偏一团浆糊堵住了。 "哈哈--"嬴政笑得很爽朗,抱起我,"带你去泡温泉。"又轻轻凑到我的耳边说了两个字,"一起。" 路线 轰--我的脸彻底红了!这--这算什么?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处温泉,严格来说并不在宫内。残颚疈晓 "发什么呆呢?"嬴政拴好了马,来到我身边,笑着问道。 "这--"我能不呆吗?这倒是一处天然温泉,露天的,而且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怎么了?"他从背后抱住我,把头搁在我肩上。 "那个--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累的。要不,我们回去吧,别泡什么温泉了。"怎么想怎么别扭啊!这会儿又没有比基尼什么的,这男女混合的温泉,恐怕不合适吧? "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多可惜啊?" 我在心里嘀咕,这人怎么回事啊?关键时刻,倒听话听不出个音了! 就在这个时候,低低的,他笑出了声。 "你--"我转过身,捶了他一下,"你戏弄我!" 他顺势抓住我的手,握在手里。"惜儿,知道吗,你害羞的样子特别可爱!" 这都什么呀,恶趣味啊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很讨厌,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呀?" "不是说了泡温泉吗?" 我觉得他笑得明显不怀好意,"我不要!" "哈哈哈,惜儿,你看--" 我顺着嬴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啊,看什么?" "这里同宫内不过就是一墙之隔,却仿佛是两个世界。"嬴政有些感叹地说,又道,"就是前面这条路,沿着那条小道,就是你我初次见面的地方。"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啊!就是这条路,我苦思冥想,最后竟然是嬴政为我指了一条明路!是的,没有错。我有心要救嫪毐的那两个孩子,可是,那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要把他们带出宫,又谈何容易?而这重中之重,我对于路线这件事,真的是很头疼,完全没有头绪可言。今天,我跑得两条腿都僵直了,只不过是打探了一些宫内的环境。看一下,哪里的守卫是稍稍薄弱一些,是可以让我有机可趁的。可是怎么出宫,出了宫又要往哪里走?这个问题着实让我困扰。现在,嬴政替我把问题解决了! "惜儿,你也像我一样,很怀念当初那段日子,是吗?" 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对于我的出神,嬴政理解为,我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就是这么矛盾的,前一刻我无疑是激动的,高兴的。可是现在,我又充满了负罪感。嬴政,如果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你还会这么温柔地对我说话吗? 我微微一笑,慢慢后仰身子轻靠在他的肩头。"那时,我有我的烦恼。可是认识你,却是一件让我觉得很开心的事。" 流星 静静依偎的美好,被一颗划破长空的流星打破。残颚疈晓"流星--"我的声音激动得发抖。 "你说什么?" "流星,是流星!你看到了吗,是流星啊!"我回过身,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嬴政有些无奈,微微皱眉,"你说这是流星?" 我才不管你把流星叫什么?可是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呀!曾经,我夜夜守在后山上等着、盼着,却一无所获。如今,要不是今晚碰巧遇上了,我几乎就已经忘了这件事。 "真是小孩子脾气。怎么又不高兴了?"嬴政耐心地哄着我,可是他又怎么能明白我此刻的心境呢?你不会懂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喜欢看星星。我这就带你去后山,那里观星是最好的。"说着,嬴政就拉了我向马儿走过去。 我只是默默的任由他摆布。是的,我是麻木的,迷茫的。我不敢相信,这段时间以来,我竟然已经忘记了天象的事。我忘了天象,忘了和氏璧,这意味着什么?难道--难道我已经不想着回去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惜儿?呵,这是怎么了?高兴得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嬴政的声音,低低的在我耳边回荡。 "我--"我很想问问,你凭什么会认为,我这是在高兴呢?嬴政,你看不出我有多痛苦吗?我痛苦,我这是忘本了!这是不对的,不被允许的!我怎么能不想着回家了呢?思来想去,只有两个原因。头一个,因为吕征,因为爱情。我无话可说,因为那是幸福的。可是第二个原因呢?那就是你,嬴政!是因为你,是你让我看不到希望! 其实,当嬴政说要带我去后山的时候,我就想大声对他说不!既然是没有可能的事,又何苦再让我看到希望呢,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最起码的,这是一个了解出逃路线的机会。我忍了,很庆幸,我的头脑此刻还算清醒。 "我已经没有看星星很久了。"我故意无比感慨地说。"也不知道,下一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又有何难?惜儿,你不记得了?我说过,你喜欢观星,我就为你建一座观星台。惜儿,我不只是说说而已。那观星台已经动工了,用不了多久便能建成。到那时,你想什么时候去看,都可以。" 我说不出话。嬴政他就是这样,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呢?我应该觉得感激吗?你是真真切切的把我的事放在了心上,言出必行。还是我应该恨你,造了观星台又怎么样?同样又是你,你让这座观星台失去了意义!每每都是这样的,嬴政你真的让我好矛盾,倍受折磨啊!爱你,不可能;恨你,似乎也不容易。 惊喜 "想要总是这样自由的出得宫来,恐怕不容易。残颚疈晓不过没关系,惜儿,等到观星台建成了。以后只要你愿意,我每日都陪着你看星星,可好?" 我努力整理、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乖乖点了点头。只有我自己知道,说出那句,"谢谢你,嬴政。"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什么谢谢,还不承认是痴儿,跟我还用说什么谢谢?"显然,嬴政是心情愉悦的。 "下来吧。" 嬴政抱着我下马,我干脆就直接躺在了草地上。嬴政对于我的所谓随性,看得颇为无奈。之后,干脆也并肩躺在了我的身边。 这是同一片星空吧?曾经跟着孙炎看星星的时候,我是无奈的,确也是乐乐呵呵没有烦恼的。后来遇到了嬴政,跟他一起看星星。那时,我一片迷茫,但是无知者无畏,天真得略等于傻。此时此刻,星星没变,身旁的人也没有变,不同的只是我的心境。沉重!这是我能想到的,最贴切的词。 "惜儿--"嬴政把我的手握在手里。"遇到你的时候,是我最烦闷的时候。可是你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嬴政,你知道吗,你的出现--"呵呵,你的出现,却让我烦闷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讨厌你?我心里那个恨啊!我就不明白,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说我半夜三更的出来惊吓到了你的马。" 嬴政也笑,"我是担心你,你一个女儿家独自一人,很危险的。" "那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不会。"嬴政道也回答得爽快。 "哈哈,真的不会吗?嬴政,我看后宫里的女人个个都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应该是游刃有余的呀,就别嫌虚了。" "惜儿?" 我吐吐舌头,"我不说就是了嘛。"嘴里玩笑着,心里却依旧是涩涩的。他又跟我聊当初了,之前,我是很排斥的。我不想想起来那些,总觉得,要不是那么戏剧性地相识了,也就不会有今天。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渐渐地,我似乎有点明白了。或许,是我看清了自己的渺小,我的无力。就算我跟嬴政没有相遇,我还是一样会被吕不韦送进宫,很多事情是注定的,无法逃脱的。 "惜儿。"嬴政把我带进怀里,略带感概的说:"惜儿,就让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吧!" "好。"这是正确的答案,我是一定要这么说的。 "我是知道的,你心里挂念影。这样吧,我明日还叫她在你身边当差。只不过,我是让她保护你的,就只是你一个人,不可以再胡闹了,知道吗?" 我一时间找不到足以形容我此刻激动、惊喜心情的词语。 接二连三的好事 当我看到影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残颚疈晓嬴政竟然是这样轻易的就让影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就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一个我正需要她的时刻。 "古惜,你近来还是睡得不好。" 我回过神,发现影微微皱着眉头,手还搭在我的手腕上。 "呵呵,我没事的。现在你回来了,我就踏实了。晚上,也一定能睡得着了。" 影依旧是那个不给我面子的影,"我是能解决你问题的人吗?" 一句话就把我噎住了,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影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古惜,我再三的对你说,你的病根就在于思虑过甚。可是你呢,你不但不听劝,还尽是挑最棘手的麻烦往自己身上惹。古惜,你自己的命,究竟还要不要了?" "我的命,也就是这么回事了。算了,我也想开了。活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了点什么,尽量不要让自己后悔吧。" "好一个你想开了!"影翻脸了。 "姐姐--"我正苦于怎么跟影解释,一个小小的身影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雅儿?你怎么跑来了?"我顺手把她抱了起来。 "雅儿不放心姐姐,就偷偷跑来看一看。"雅儿紧紧搂着我。 "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真是个傻丫头!"我还是很感动的,我以为她会很伤心,没想到她还在心里记挂着我。 "等等,你说你是偷偷跑出来的?你母亲不知道?"这丫头,享兰公主不得急死啊? 小妞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呵呵,我就是心急,一着急就顾不了那许多了。" 固然,小东西有不妥的地方,可是,这样一片心意,我怎么还好意思责怪她呢?"阿莱--" "姑娘有什么吩咐?"阿莱进来。 "你替我去享兰公主那里走一趟,说雅儿在我这里,叫她不必担心。" 阿莱答应着出去了。 "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知道吗?你母亲该多担心啊?"我摸摸雅儿的小脑袋。 雅儿点点头,"雅儿知道了。不过,雅儿也就是心急了一点,这一趟,雅儿怎么也都是要来的。" 嗯?"雅儿是有什么事吗?" "有的!"雅儿很夸张的点了点头。 我有点想笑,一张那么可爱的脸蛋,一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特别可乐。"噢,那你说吧,姐姐听着呢!"我忍着笑,配合着她的调调。 "昨儿,母亲带着雅儿去看叔父了。" 这一回,我不用装,是真的正经起来了。因为,叔父两个字,很敏感。 "叔父说,他已经找到了姐姐想要见的人。" 好消息 我整个人就愣住了。残颚疈晓 "姐姐?"雅儿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 "古惜。"影也上前拍了拍我的肩旁。 我这才回过神,"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叔父都说了些什么?" "古惜,你冷静一点!" 因为影的提醒,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激动得抓着雅儿的双肩。我立刻松开手,"对不起对不起,雅儿,我弄疼你了吗?" 雅儿摇了摇头,但是显然,她是有些被我吓着了。"我没事,姐姐,你--没什么事吧?" "姐姐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你快跟我说说,你叔父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都说了些什么?"我只听到自己的心砰砰乱跳。 "叔父说,姐姐相见的人,他找到了。他很好,姐姐可以放心。叔父说,他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的。" 吕征-- "姐姐,你怎么哭了?" 我一抹脸,真的湿了。"没事,谢谢雅儿。谢谢雅儿告诉我这些,姐姐很高兴。" 雅儿的小脸上全是迷茫了和疑惑,又看向身旁的影。影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甚至是有了一些温柔的神色,拍了拍雅儿的小脑袋。 这时,阿菊也跑了进来,"有二公子的消息了?"阿菊激动得声音都跑了调。 我点点头,拉住她的手。"阿菊,我跟你说--" "古惜,喝口水,你不能太激动的,又忘了吗?"影又拉下脸,给我倒了杯水,把阿菊挡开了。 "哈哈哈--"雅儿笑得可欢了,"姐姐也挨批评了!" "你这小东西!"我捏她脸。 "公主您也出来些时日了,未免享兰公主担心,还是早些回去吧。"影的下一句话,雅儿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哈哈,傻妞!怎么,笑不出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古惜,你还有点大人的样子吗?" 呃--"影,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雅儿乐得手舞足蹈,冲过去就抱住影,"你可真了不起啊!我看,姐姐就见了你怕,她连父王都敢顶撞的!" 影也愣了,突然让这么一个小肉球抱住了,对于她,可以想像那是有多别扭,多不习惯。我憋着笑,那是影啊,我可不敢取消她。 "小姐--"阿菊有些委屈的轻唤了一声。 啊呀,真是的,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吕征可是阿菊的旧主,又对她有恩。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心,也不一定就会比我少。她正等着吕征的消息呢。 "嗯,是好消息,我--" "古惜--"影一把把雅儿抱了起来,接着对我说,"走吧,我们先把小公主送回去。" 让人看不懂的影 是不是我多心了?为什么我会觉得,影是故意的呢?刚才好像也是这样的,我才想说,影就打断了我。残颚疈晓这回又是这样,我一开口,影就说要送雅儿回去。难道,她是想阻止我告诉阿菊有关吕征的消息吗?但是,为什么呢,似乎没理由啊? 应该不会的,我看了一眼影,她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现不管这么多了,她说送雅儿,那就先送她回去吧。"好,那我们走吧。" "小姐,阿菊也一起去吧。" 我的好字还没有说出口,影又抢白道,"这里也总是要有人守着的,你就留下吧。" 这一次,我几乎就可以确定了,影就是故意的!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是,小姐--" 我狠了狠心,不去理会阿菊委委屈屈的样子。我装糊涂,笑了笑说:"影说得也对,你就留在这里吧。我们很快就回来了。"说完我就走,怎么也不敢再回头了。 走出寝宫,我发现我是越来越看不懂影了。我不明白,她怎么还要我带上那些侍卫呢? "你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带那些侍卫呢?" 影只顾抱着雅儿往前走,目不斜视的道,"我回来,是为了保护你的。现在,除了你我二人,还有雅儿公主。她的安全,我无法保证。" 我晕,影,你是耍我吗?开玩笑的对不对?这都算得上是借口吗?就以你的身手,雅儿还就在你怀里抱着呢。你现在告诉我,她的安全没法保证? 虽然是一肚子的问号,我也还是选择闭嘴,免得又听到什么让我吐血的说法。 "影姐姐,你不开心吗?为什么你都不笑的呢?啊呀,你不会是不喜欢我吧?我很乖,我很好的呀!你不可以不喜欢我的,知不知道?" 影的脸色果然不好看了,她转头看向我。嘿嘿,我也只做不见。恶人自有恶人磨啊,影也有吃瘪的时候,看来小雅儿就是她的克星了。 别说,那孩子可真有她的!不管影的反应是多么冷淡,她依然就是自顾着对着影喋喋不休,一直到享兰公主的宫殿。 雅儿从影身上跳了下来,"母亲--" "妹妹来了。"享兰公主还是仪态万千的笑脸相迎。 面对她,我总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勉强笑了笑,"又让姐姐担心了,我--" "这是哪里话,来,过来坐。"享兰公主拉着我坐下。 给我倒了茶,又说道,"我问过雅儿了,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不知轻重的胡说,连累了妹妹同大王不睦。姐姐在这里代雅儿向妹妹赔不是了。" "不不!姐姐这样说,我哪里敢当?"这明明是我的错,现在公主她却-- 武 "母亲--姐姐都已经原谅雅儿了,您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嘛!"雅儿撒娇,她是不好意思了。残颚疈晓 我内疚极了,这对母女让我无地自容。 "时间也不早了,公主,我们先告退了。"说着,影就把我拉了起来。 我当时心里就有些恼,影这是怎么了?人家可是受了那么些委屈在帮我,现在这样,也太不礼貌了! "妹妹有事,就先去忙吧。若是大王回去见了妹妹不在也不好,姐姐就不留你了。" 你看看人家,多大人大量。我只能笑着说:"那妹妹就告辞了,姐姐得空就带雅儿一起来看看我吧。" 在我走出宫殿的时候,突然被一块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石头绊了一下。幸好影扶了我一把,才没有摔倒。就在影扶我的时候,她在我的右边肋骨哪里点了一下。我疼得差点叫了出来,接着就是背脊一麻,然后一股热力直冲脑门。这是怎么了?我看向影-- "不要看我,继续往前走。" 我吓了一跳,真是碰到妖怪了!我看着影,她的嘴巴都没有动一下,我,我怎么会听到她对我说话了? "不错,你没有听错,是我在说话。现在,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知道吗?" 我只有乖乖照做,虽然,我依旧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事? "古惜,现在你照着我的话坐。气运丹田--" 气运丹田?我试试吧。 "你要说什么就想什么,我可以听到。" "还能有这种事?" "对,就是有这种事。" "啊呀?还能对上话了,太妖怪了吧?"我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不要看我!" 我立刻侧开头不再看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门武功,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说话,而完全不必有顾虑。" "天哪!我会武功了!我会武功了!"我那个激动啊! "古惜,你冷静一点,这不是重点。" 呵呵,影好像有点忍无可忍,哎,你是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我认为你那个丫头并不可靠。" "丫头,你是说阿菊?"难怪,所以并不是我多心,而是影对阿菊有了戒心。 "不错,就是那丫头。" "影,是你想多了吧?阿菊对我很忠心的,从在丞相府里那时候起,她就跟着我了。我进宫之后,她还冒死混进宫里来看我。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可靠呢?" "我只说一点,她怎么会突然跑进来问起二公子的事?你细想一想,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在偷听我们说话。" 我愣了一下,影说得,似乎没错。 对事对人 "所以古惜,你得对她留个心眼。残颚疈晓" 我还是不信,那是阿菊啊,不会的。"她就在外面侯着,听到一两句也是正常的。她不会对我有异心的,再怎么说,对她也没有好处啊!影,你就是神经太紧绷了。放松点,别疑神疑鬼的。" "古惜,你就是太相信别人了。有些事,是不得不防的。她与你如此亲近,若是一朝反判,结果不堪设想。" 影依旧坚持她的观点,可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阿菊会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就算你说得有理,现在不也晚了吗,阿菊已经知道了不少。更何况,我身边也确实需要能说话的人。阿菊对我绝对是忠心的。" "你说的不错,过去的改变不了,你只能防着现在和以后。古惜,你身边,也不止阿菊一个人,还有阿莱。" 这就奇了!当阿莱从影那儿拿着药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我还是不明白。"要比相处的时间,我认识阿菊在先。要论出身,阿菊是丞相府的。而阿莱,那才是自小生长在秦宫里的,嬴政身边的人。当然,我并没有说阿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只是不明白,我觉得你对阿菊有成见。" "我--"影沉默了一下,才有说道,"直觉,我的直觉。古惜,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就是这样?算了,我就听着吧,反正究竟要怎么做还是取决于我的。影也是一片好心,我也没必要跟她较真。"好的,我知道了。" "还有--" 还有?我都答应你了呀,你不是想一不做二不休吧?不能怪我会有这样的联想,因为我心里是清楚的,这事,影绝对是做得出来的!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我额头上的汗就跟着冒了出来。紧张兮兮的等着影的下文。 "古惜,你是又聪明又糊涂。你可以看得清事情,对事,你是冷静的,可以说是睿智的。对人,你就糟糕了,你总是看不懂人心的。你总是把人想得过于简单。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怎么说?"影没有继续阿菊的话题,我固然是松了一口气。只是,把人想得过于简单?这话,似乎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古惜,我不认为你可以跟享兰公主真的交心。不要太天真了。古惜,不能别人对你一点好,你就立刻掏心掏肺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影要说的,居然是这个?"影,你说说看,你见过像享兰公主那么完美的人吗?至少,我没有。可以说,我跟她是半点关系也没有的。可是她,却这样的在帮我。这都是死罪啊!面对她,我永远都是仰视的。在她面前,我会觉得羞愧不已。并且,我是自责、内疚的。就享兰公主,她这样的待我,我怎么还敢有心思去怀疑她?影,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忍心去怀疑她?"影也太多心了,怎么能怀疑享兰公主呢?我不信,没有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样的傻事。 做好人真不容易 "古惜,你再想想,你跟享兰公主,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没有半点关系吗?"影丝毫没有被我影响,反而再次冷冷地问我。残颚疈晓 我几乎不假思索,"当然,我跟她--"然后,我就突然说不下去了。说没有关系,貌似其实还是有一点关系的,很尴尬的关系。 "怎么不说下去了?古惜,我也认为你说得对,我认同你的观点。跟你一样,我也没见过有哪个女人可以做到像享兰公主这样。只是,真的有人能做到这样伟大吗?" 这算什么逻辑,做好人做出事端了?我真是从没有意识到,这也可以构成被怀疑的理由。"按照你的说法,这世上恐怕也没人再愿意做好人了。"我不服气的回答。 "做好人没错。错就错在,人无完人。一个人,若是连一点瑕疵都挑不出来,那就显得可疑了"影也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都怀疑影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了?"我知道了。"以我对影的认识,我很清楚,要撼动她的观点,那就是白费力气。我还是省点力气吧,我也不是没别的事可做了。 "不要敷衍我,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看,这份了解,是双向的。"我会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了。 我们悄悄的聊着天,也就走回了寝宫。 "小姐,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我才离开了这一会儿,阿菊怎么急成这样了? "小姐,二公子的消息究竟怎么样了?你急急的出去了,什么都没说呢!"阿菊手里的绢子都要被她绞烂了。 影居然还会担心阿菊有可能会叛变?你看人家这个着急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吗?我向影使了个眼色,影依旧是面无表情。 我拍拍阿菊的肩膀,安慰道,"你就放心吧。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很确定他是平安的。你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之后的事,你也不用担心。知道了吗?" 我好久没看见阿菊这么开心了,我看了,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 "别只顾着高兴了,古惜,你随我进来。" 影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大白天的,不是又让我补眠吧?虽然我是睡不好,可我现在也不困啊。算了,乖乖听话吧。 进入内室,影又拿出一颗药丸让我吃。"古惜,你虽然身体底子不好,底子弱。可是我同时也发现,你倒是适合练武的。" 啊?我真的偷笑出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影是说,我就是传说中的练武奇才吗?就我?就像武侠小说里面那种天生骨骼奇特的好料吗?影既然这么说,是不是代表-- "影,你要教我武功吗?"我兴奋得手舞足蹈。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一个超大的巨型披萨给砸中了。这天上,还真的就掉下馅儿饼了,更可贵的是,这饼,不偏不倚掉到了我的脑袋上。武学奇才?哈哈,好啊,我觉得,我要扬眉吐气了!这种感觉,很强烈。 武学啊 影睨了我一眼,"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不要想多了。残颚疈晓" 一盆冷水泼下来,"你又不教我武功,还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影--既然你都说我是练武的好材料了,那就别浪费了。你教我吧,好不好?" "我不是已经教过你了吗?" "你什么时候教过了?"我学过什么绝世神功,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影让我坐下,察了我的脉象,又说:"还觉得身上有股热气乱窜吗?" 我摇摇头,"没感觉了。是你点了我的穴道吗,不过现在已经不觉得浑身发热了。" 影也不答话,就让我盘腿坐好。她的手掌贴在我的背上,就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传到我身上来。我也不明白她在干什么,不过我看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莫非--她这就是在给我传功?哈哈,我以后也能像她一样飞檐走壁吗?太好了,有了这门功夫还怕我逃不出这个秦宫吗? 估计有半个时辰吧,我觉得神清气爽。反观影,好像很累的样子,一脑门子的汗。"影,你没事吧?" "没事。"影摆了摆手,自己坐下倒了杯水,然后笑了。 "你笑什么?"这没头没尾的。 影看向我,"古惜,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心里一惊,影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看出我的来历了?现在是时候吗,我能告诉影,我是来自未来的吗? "身子这么弱,对于我为你输的真气,却是接纳得极好。原本还担心,你身子太弱可能会受不住的。却不想,你这身子简直像是个无底洞一般,倒要翻过来吸我的真气了。" 什么!不是的吧,居然还有这种事?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怎么听起来,像是练了什么"北冥神功"、"吸腥*"似的? "影,那你觉得怎么样,没什么事吧?"她看起来是有些虚弱啊! "我没关系,还受得住。古惜,你也不像是练过武的。真是奇了,你--是不是看过什么武功心法?以你的聪慧,或许是无意间就--" 亏她想得出来?跟着孙炎,琴谱、棋谱,甚至是医书,倒是见过不少。武功心法?呵呵,那还真是没有那个荣幸啊!啊呀,不不,等一下!我--好像自己被自己吓着了。如果说是跟类似武功心法沾边的话,"<易筋经>算不算?"我的声音里,不可抑制的透着恐慌和不可置信。 "<易筋经>?<易筋经>为何物?"影微微皱眉,不明所以的样子。 "<易筋经>就是--"啊呀,笨啊!我恨不得拍自己脑袋,怎么这么傻呀?现在是连六国都还没有统一,佛教都还没有传过来呢!少林寺都还是没影儿的事,哪儿还有<易筋经>什么事啊?真麻烦,这要解释起来,又是一个大工程了。尽量要讲得她能明白,而且要把握好度,不能扯得太离谱,以免反倒露了马脚惹人怀疑。我好像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教与不教 "这个--"我支支吾吾起来,怎么解释好呢?"就是一本经书。残颚疈晓传说中,那上面记载的是上乘武功。但那就是一种说法,反正也没有谁真的见识过有人练了上面的武功而天下无敌的。我也就是好奇,就随便看了一下。" "随便看了一下。"影看着我,若有所思。 她不是在怀疑我吧?"是这样的,影,在我的家乡,那里几乎是没有人练武的。所以,在我跟我朋友的眼里,就以为武功只是一种传说。有一次,我们无意间发现了一本传说中的武学著作。你知道,我就是好奇、就是贪玩嘛,然后就翻了一下。也照着上面写的呼吸吐纳方法,学了一下。就是这样而已,要不是今天你提起这件事,我自己都已经忘了。"当然,我自动忽略了,那本书,我们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 影点点头,"原来如此。如此这般,就对了。" 对了?这么说,影是相信了,买账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说的,基本上也是事实。 "古惜,你这段奇遇,倒也极合时宜。" 合时宜吗?这话又不知该怎么理解?我真是完全混乱了,简直是比找到了"南天门"还让人不可置信啊!<易筋经>居然是确有其事的,而且,传说中极难修炼的上乘武学,还就这么白白的、莫名其妙的便宜了我? "我基础这么好,影,你是不是会教我武功啊?"这才是我着重关心的问题。 "这个--" 哎哟,有门儿!她在犹豫,就说明她动摇了,她是真的把教我武功这件事纳入了考虑范围。"影,你就教我吧!我要是学会了武功,以后不也大大的方便了很多吗?最起码的,我可以保护自己。如果发生什么事,我至少也不会拖你后腿了,你说是不是?"我很卖力的小之以理动之以情。 "这事不急,以后再说吧。"影突然之间态度又变得斩钉截铁,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为什么呀?"我急得跳脚,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要飞了? "我险些忘了,你是赵古惜。让你学会了武艺,恐是弊大于利。" "怎么会呢?弊大于利?影,我要会武功了,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呀!"影是怎么想的呀,最近神经太紧张,糊涂了吧? 影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就算你手无缚鸡之力,都已经够能闹腾的了。若是让你学会了武功,你不是更肆无忌惮了?免得你胡作非为,还是不会武功的好。" 我一口气狠狠的堵在了胸口,作孽啊,我还真没办法争辩反抗。且不说,影说的极有可能就是事实。只怕,我要敢反驳,影会说出更让我想吐血的话。 冤!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就是一个字,冤!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身为武学奇才的我,机缘巧合之下,又已经学会了那么高深的内功心法。如今,偏偏,这个"师傅"连一招半式也不肯传授予我啊!哎-- 没吃饱 "姑娘--"阿莱在门外喊了一声。残鮤璨晓 "什么事,进来吧。" "姑娘,该传膳了。"她站在门口说道。 影吩咐道,"你去准备着吧。" 阿莱应着忙去了,影就回过身对我说:"你看到了吗,阿莱做事情就是这般知礼数,有分寸。这会儿,若是换了阿菊,必定又是冒冒失失的一头撞进来了。如今,且不说阿菊是不是有异心。古惜,你就是个毛毛躁躁沉不住气的,身边要有个阿莱那样的人帮衬着才好。" 影又旧事重提了,只是这一回,她换了一种比较容易接受的说法。从这个角度来说,影说得有道理。不过,要说对阿菊有所怀疑,我还是做不到的。我若有这样的心,那便是对阿菊的侮辱,也是对我自己的侮辱。 "好了,去吃些东西吧。"影拉我起来。 我就不明白影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也不是半身不遂。她干嘛要扶我一下呀?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对我没什么吸引力的饭菜,今天突然变得秀色可餐了!我好饿啊,简直就等不及阿莱给我添饭了。心里直抱怨,没事你那么淑女干什么呀,快点快点,我要吃饭! "等等--"影夺下我手里的饭。 "你干嘛?那边还有这么多,要吃你就自己动手嘛,抢我的干嘛!"我不满,很不高兴。 影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你别吃了。" 有这样的吗,有吗?我简直是拍案而起!"可是我想吃呀!"气死我了,我不想吃的时候就拼命逼我吃,我现在想吃了,她还拦着不让吃了? "已经够了,不用再吃了。"影,果然是从来都不怕我生气的,回答得一点余地都没有。这都是什么话呀,"已经够了,不用再吃了。"?怎么听,怎么理解,都是别扭。 "我觉得不够,我都还没有吃饱。"我又气愤又委屈,她,她不给我吃饭,我是捡来的吗? "又怎么了,嗯?在外间就听你嚷。" 我看见正抬腿走进来的嬴政,突然觉得今天的他特别英明神武、气宇轩昂。嘿嘿,我的救星来了! 一路飞奔,扑进嬴政怀里,就差没有当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嬴政--" "怎么了?"嬴政这一点很值得表扬啊!你看,不管是我真哭假哭,人家总是配合着站在我这边的。 我抬手一指,"影,她不给我饭吃!" 这个嬴政啊,我刚才偷偷表扬他呢。这会儿--他脸上写着的,就是,怎么可能,别胡闹了。 "是真的!嬴政,我都没吃饱,她不给我吃了!" "影,这是怎么回事?"很敷衍,嬴政还是不信。 "回大王,若是古惜继续吃下去,并没有益处。"影也表现得敷衍。我很受伤,瞧见这两个人之间的转瞬即逝的眼神交流了吗?那是在说,不必跟个小孩计较。这什么世道啊?没饭吃的是我,委屈的是我,现在,居然被歧视的,也是我! 还是没吃到 "我不管!"我知道,我现在双手叉腰的样子--可能有点泼妇。虺璩丣晓但是我现在怨念很深啊,顾不了那么多了。"嬴政,你也听见了,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呢?我就是肚子饿嘛,她又不是我,她怎么会知道我有没有吃饱呢?你说对不对?" "她难得这么愿意吃东西,就让她吃吧。"嬴政拉起我的手往桌子的方向走过去。 嘿嘿,这一步步,我觉得就像是踩在云端上似的。不错,我胜利了!唉?为什么由内而外,我会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呢? "既然如此--"不慌不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冷的,冻得我脚步一顿。 "吃出了问题,也不必再来找我。" 我心里一抖,估摸着当今天下,敢当着嬴政的面就这么做出威胁的,也就只有影了吧?嗯,这妞,有、性、格! 我与嬴政对视一眼,嬴政开口道,"说起来,影总不会对你不利的。" 我一挑眉,言下之意,哥们儿是屈服了?我还来不及说话,嬴政又道,"这话又说回来,惜儿,今日倒也是奇了。平日里,好好劝你多吃些东西,就好似谁要毒害你一般。怎么这会儿,胃口这样好。我料想,影是不会无缘无故不让你吃饭的。" "我也不知道呀!我就觉得肚子饿,特别想吃东西,好像今天的饭菜特别好吃。对了,要不,你也奖赏一下那些厨师吧!" 嬴政点点头,很大方的吩咐人去颁发他的赏赐。我也终于觉得心里好过了一点,我知道,因为我,御厨师傅们日子很不好过呢。 "好了惜儿,乖乖听话。虽说,你现在愿意吃东西是件好事,只不过--还是让影替你把一把脉,安心些。" "我不要,我好好的。不过就是我现在胃口好了,你们就见不得了。难不成,我想吃东西了,也是一种病吗?"我不喜欢这样,我不乐意被当作一个病秧子对待! "不要任性了,来,惜儿,那我替你看看可好?"说着嬴政就拿起我的手。 "不劳大王费心了!"影鬼魅般的一下子来到我和嬴政中间,"古惜的身子,影一定会照顾好。" 这--嬴政和我一样,都是愣了一下。之后,嬴政虽然嘴里没说什么,还是有些怀疑的看了影一眼。我也觉得影这样子的行为挺奇怪的。再一想,莫非影是担心嬴政一把脉会发现我有了内力的事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比较说得通。 "就是嘛,有影在,你还想冒充大夫呀?也不怕被人笑话。放心吧嬴政,我没事的!"我拍着胸脯保证。不管影她想要掩盖的是什么,我想,我帮着她总是不会有错的。其实--影平时都没什么表情的,所以也不容易让人发现她的心理活动。但事实上,她也并不是一个善于隐藏的人。至少,就拿现在来说,我觉得她绝对是有事隐瞒的。那么,问题是,连我都看出来了,嬴政呢? 心烦 毕竟他是嬴政,就算他是有疑虑的,也不会写在脸上。虺璩丣晓反倒是那么诚恳的叮嘱我,要好好听影的话,好好调理身体。内心无限感叹,赵古惜啊赵古惜,你什么时候才能学到人家那种境界啊! "惜儿,陪我去书房坐坐吧。" "咦?大王,您国事繁忙,怎么这个时候有空在这里呆着?"不应该啊。 "呵,走吧。"嬴政苦笑着揽着我往小书房走。 "大王,您可用过膳了?" 今天还真的怪事特别多啊?我基本上是无比惊诧的回过头看着阿菊。我不是嬴政,表情是藏也藏不住的。不是吗。阿菊!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嬴政了?居然还操心起了嬴政有没有吃饭!真是不可思议啊!果然,阿菊的表情也不是那么自然。所以,她内心也是挣扎、别扭的吗?那么,她为什么还会这么做呢? 嬴政还是那么若无其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带着我走。可是我--我的心里有了一点小疙瘩,阿菊这是怎么了?难道我是被影的话影响了吗?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的,这样是不对的。只是,我现在也觉得阿菊的行为古怪了。想来想去--这丫头莫非是爱上嬴政了? "在想什么?" "我在想,阿菊是不是喜欢你啊?啊呀!"我是不是傻呀,怎么,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气死我了,说都已经说了,想反悔都晚了。嬴政是不是存心诈我呀,过分! 他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就是眼梢眉角藏不住的笑意。 "笑什么,不许笑!你,你--就是故意的!" "怎么还怨上我了?倒是你自己,想得那样出神。"嬴政摸摸我的头。 我呢,此时此刻,心里是后怕极了。我的毫无防备,他的突然袭击。下一次,我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秘密吧? "怎么了?呵呵,真的这么担心吗?"嬴政伸手轻抚过我的眉心。 这个--我不过就是瞎猜猜的。可是,万一不幸真的被我言中了,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看着我继续沉默,嬴政也没了调笑的心情。认真起来,"就会胡思乱想。依我看,你若是见了她心烦,把她调到别处就是了。" "胡说什么呢?谁说我想调她走的?"太儿戏了,哪有这样的? 嬴政把我拉进怀里,"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依你就是了。" 心烦啊--,这些有的没的,或者只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东西,没有一件事不让人心烦的。"对了,你这会儿怎么会有时间在寝宫里呆着?"日理万机的秦王,现在就出现在这儿,不合常理啊。 "别提了,也就是在这里,还能得到清静。" 有点小庆幸,也有点小心虚,那个--他觉得这里还算是清静的。这也算是给我提了个醒,就算是我"昨天做地"也要有个度才行。如果,我让他觉得烦了,这里不再是可以让他躲个清静的地方,我就危险了。 计策 "那些朝臣们,还是在不断的向你进言吗?"三思之后,我觉得当下应该温柔体贴一把。殢殩獍晓 "哼,这些老家伙!平日里,找他们商量朝政,一个个半天不吭声。这会儿倒是一个个跑得勤快。" 我深深的被震撼了!我真没想到,古人能有这样的不怕死,是我,我一定闭嘴!只是,我看嬴政这态度--没错,他是不高兴,但也绝不像是书上写得那样暴躁?这是怎么回事呢? "嬴政,那你,有什么打算?"据我所知,茅焦还没有出现。嬴政并没有真的气到想杀人,那么,他还要这么一直杀下去吗? 嬴政微微一笑,看着我。"惜儿,你是最懂我的。你猜--" 这么看得起我?我可得想好了,应该怎么说?"我猜,你是不是早就看人家不顺眼了?就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些保守派的,阻挡了你脚步的大臣都铲除掉。" 说完,看着嬴政不辨喜怒的表情,我的心又吊到了嗓子眼。"呵呵,我也就是瞎猜猜的。猜错了,你也不用生气的嘛。" 嬴政没有说话,只是拉起我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又带着我去塌上坐下。我悄悄咽了下口水,他这又是要闹哪样? "最明白我的,永远都是你,惜儿。" 惭愧惭愧,"你很聪明,这是个机会。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嬴政期待着我的下文,看来他确实是有些重视我的看法和意见的。 "嬴政,难道你做事情的时候,从来就不会想到史书会怎么记载,将来后世会如何评价你?"我都会替你觉得心疼,嬴政,在这方面,你太吃亏了。 嬴政听了之后却笑了,难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了我这个什么什么? 他的眼睛很漂亮,严肃的时候,很犀利,不怒自危。可是他笑的时候,就像现在,眼睛亮亮的,吸引着人不断靠近。 "惜儿--"他摸摸我的头发,"真是奇了!平日里,你就是个调皮的,最不守规矩的。现在,怎么反倒在意起了这些?你可实在是不像会理会他人要说些什么的。" 这--我也不得不承认,嬴政也是相当了解我的。只是,他这应该不是在夸我呀。哎--"你说得对。"我推开他的手。 "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你说的是事实,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可是,我可以不管不顾,什么都不在乎,但是你不行。我能这么做,那是因为,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怎么样,真的无所谓。你不一样,你是一国之君,将来要统一六国的。你不能不在乎,你的名声很重要。"一番话,我难得的语重心长。 "你不是小人物,惜儿。你是我的王后。" 这就是你的结论,嬴政你究竟会不会听重点啊?可是这话,突然之间,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惜儿,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说得对,可你也忽略了,历史永远都是胜者编撰的。" 懂 我只能默默感叹,好,很好!这觉悟,也就是他能当上这个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皇帝了,历史是胜利者编撰的!这一刻,我懂了,自信是把双刃剑啊!要成事,离不了它,同样,它也是毁灭的帮凶。殢殩獍晓我,我必须要引以为戒。只是,我不知道,我可以为他做点什么?我不甘心,后世对他的评价太不公平了。 "怎么又发呆?惜儿,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回过神,"嬴政,我觉得你是一个了不起的王。我是这么认为的,并且,我希望所有人都是这样看你的,我希望所有人都跟我一样!" 他听过之后,只是微微一笑,反倒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个痴儿。我没指望过天下人都能明白,有你懂我就够了,惜儿。有些事,却也不必强求,只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要什么就够了。" 我还是要说,这就是境界吧?"嗯。"我点点头,"明白了。" 我很珍惜这一刻,彼此之间,我和嬴政并没有言语交流,只是简简单单一个眼神的事。真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多做逗留。两个人之间的这种"明白",其实真的不容易。尤其是当我明知道之后发展会是什么样子? "惜儿,想出去走走吗?影都开口让你不要再吃了,你一定已经吃了不少东西,仔细一会儿积了食。" 难得嬴政心情不错的好心建议,"还是不要了。免得又没走两步就碰上什么这个姐姐那个妹妹的。"虽说是玩笑话,我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担心的。我是真心不喜欢那样的情景。 "惜儿?"上扬的声调,嬴政不高兴了。 "好啦,不说了。但这是事实,你要引起注意!"我脆弱的心灵都有阴影了。 嬴政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真不想出去走走?" 我也摇头,"还是不要了,我不想动。"说着,我就往塌上倒。 "你这小东西,起来,不要躺着。"嬴政又伸手把我拉了起来。 "干什么呀?吃饱了,躺着多舒服呀?"能躺着就不坐着,这才是我赵古惜啊! "听话,别胡闹了。"拉拉扯扯之间,嬴政突然脸色一变,抓住了我的手腕。"这--" "怎么了?"他这反应真有点吓人。 "你--" 嬴政脸上的表情,震惊、恐慌、愤怒,我真的吓到了。能让嬴政有这样的表现,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抓着我的手腕,他是在摸我的脉搏,对吗?我怎么了? 他这样看着我的眼神,看得我心慌了,就好像,我下一刻就会在他面前死去一样。 "嬴政?"我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喊了他一声,"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嬴政一转头看向门外,露出了那种想杀人的嗜血目光。 "疼--"他忘了,我的手腕还在他的手里握着。 嬴政回过神,立刻放开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又一把把我拉进怀里。 "嬴,嬴政,你怎么了?"天哪,我被他勒得说话都困难。 无法回避 嬴政依旧没有回答我,他只是把头埋在我的肩上。殢殩獍晓我可以感觉到他整个人在微微发抖。 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反正我也推不开他,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是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嬴政表现得这么失常? "惜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轻叫了我一声,肩膀上传来的声音闷闷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是抬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当他缓缓放开我,站直身体。我看着面前的嬴政,吓呆了,他,他怎么眼眶红红的?天哪,他不是哭过了吧?"怎,怎么了?"嬴政,我会害怕的。 是什么事,让他这样欲言又止,开不了口?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他好像是在安慰我,可是更多的,他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这样的嬴政让我完全着了慌,动了动嘴巴,我终于还是忍住了。是的,我不敢问。会让嬴政变得这样,天知道我知道了会是什么情况。算了吧,好奇真的会害死我的,我也应该学乖了。 点点头,我冲着他微微一笑,"嗯,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以前,我很讨厌别人对我说,everything is gonna be all right。因为,我觉得那是一句空话,一句最最没用的空话。现在,不一样了,我必须相信,甚至让它成为我的信仰。因为-- "惜儿,我知道你不喜欢在宫里呆着,我带出去,好不好?走,我们现在就走!" "啊?"嬴政突然有些激动的拉着我就往外走。"可,可是--嬴政,等一下,等一下嬴政!"我拉住他,这也太奇怪了。现在这种时候,太多国家大事等着他去做了,他怎么有心情、有时间带我出宫呢?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做法,让我有一种我貌似"时日无多"的感觉。这样很不好!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吗?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他越是真诚,越是急切,我就越是害怕。虽然,或许我是下意识的在刻意回避。可是,好吧,事到如今,我想装糊涂也装不下了。天知道,嬴政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深吸一口气,毕竟,嬴政这一系列的怪异表现,都是发生在他测了我的脉象之后。 "嬴政,是不是我--" "不是!" 嬴政急急的否定了,这样的急切而坚定,那就说明,是了,我猜对了。反而,到了这一刻,我相当平静的接受了。可能,是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是有心理准备的吧?不管最终是以哪一种方式。总之,我觉得我的这条小命,很是不牢靠。只是我没想到,会是现在,会这么快。的确,我的身体有问题。可是,有影的照顾,特别是今天她还给我输了真气。我觉得自己精神好了很多,而且第一次,胃口大开。这些,都给了我信心。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曝光 "喂,嬴政你到底行不行的?你又不是大夫,准不准啊,会不会搞错了?我自己感觉挺不错的,你别吓我,我会生气的!"我试着开玩笑,企图调解一下气氛。殢殩獍晓 看嬴政的表情,哎,我的笑话不好笑。"嬴政--别这样了。我觉得自己身体好多了,真的。" 嬴政拉着我的手,深情款款,神情复杂。 "惜儿,你--你还是相信影,多过信我是吗?"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但是对我来说都一样重要。"这是最安全的回答。 嬴政摇头,"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懵了,我要急哭了。怎么突然就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瞒着他,他是指哪一桩,哪一件呢?可无论是哪一桩,哪一件,都不是小事。我满脑子只剩下了两个字,糟、了! "惜儿--"嬴政伸手抚上我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轮廓。"我的惜儿--" 看着他,我就想,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没发现呢?这,好像不是想要把我千刀万剐的样子啊。 "是不是在你眼里,影无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那都是对你好。而我,无论怎样,你总是怀疑我的用心。" 他那样失落,那样伤心的样子,单单就是因为影?我怎么都想搞不懂,这件事,他为什么总是想不通呢?这绝不是第一次,我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你说,如果是因为是吕征,他心里不舒服,我也可以理解。可是影,一个女人,没这么玩儿的吧? "你是怎么了?这有什么可比性的?如果我对影不够信任,我又怎么能放心让她照顾我的身体呢?她给的药,我还吃不吃了?你说对不对,我--"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她在你体内输了真气!" 嬴政激动的打断了我,我,我愣住了。是啊,他一搭我的脉就知道了。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么他之前所有的反常都是因为这个?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事实证明,我不告诉他是对的。看,他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烈得多。我错就错在不应该跟他拉拉扯扯,把这件事暴露了。 "这--她是大夫啊,我自然听她的。输真气是一件大事情吗,跟平时吃药什么的不一样吗?她以前让我吃的药我也不懂,而且我也没跟你说过啊。为什么这一次,我就必须先要告诉你呢?"我决定耍白痴。 嘿嘿,看嬴政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的策略成功了。现在,他更多的是心疼,而没有怨了。 "惜儿--"嬴政认真地看着我,"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你只能相信我一个人。你只有我一个人。" 什么呀这是?"嗯!"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现得无比乖巧。"嬴政,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输真气是一件大事吗,难道对我有什么不利的吗?"我很诚恳的问。 "没事,没事的。只要有我嬴政在一天,我不会让你有事!" 今晚 虽然说,嬴政对我,一直是很不错的。殢殩獍晓但是这两天来,也确实殷情过分了。我想了想,这种情况,还是从那时,他测了我的脉搏开始的。这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影为我输了真气这件事,他因该生气,因该大发脾气才是的。难道他不怕我偷偷练武而有所不利吗?相反的,他万般疼惜。哎,他还说我懂他?不,一点也不,我真是一点也看不懂他。 不过,我真没这个心情去在意他的怪异表现。就是今晚了,今晚,我要把嫪毐那两个孩子送出宫去。我的决心自然是无比坚定的,只是--好忐忑啊!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才是,因为这关系到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性命。 "古惜。" "影,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出了什么事吧?"我一下子从塌上弹了起来。 "古惜,你别紧张。一切都很顺利,我之所以提早回来,反而是因为不放心你。" "顺利,顺利就好。"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只是还没有把那两个孩子顺利送走,我这颗悬着的心,总是不能放下的。等一下,不放心我?"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影并不正面回答我,反问道,"大王回来过吗?" "没有,这会儿,他还在跟大臣们议事。"这是怎么回事,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嬴政的行踪是应当要时刻注意好的。影怎么还来问我,她难道不清楚吗?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这两天,嬴政对影的态度异常冷淡。 影也不说话,只是低头沉思。我真是头疼极了,为什么我就碰上了这么一群话都放在了肚子里的家伙呢?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上他们肚子里作文章的功夫呢? "古惜,趁现在,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这就是影沉默良久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前后都不搭的,虽然这是个很不错的建议。现在休息好,晚上才有精力去应付那些心理和体力上的双重考验。没错,就算睡不着,只是闭一会儿眼睛也是好的。 我刚准备躺下,一团熟悉的小身影又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姐姐--" 我示意小丫头身后的阿莱,也不必通报了,赶紧去准备些点心什么的倒是要紧。 "哎唷--"这小妞是被我喂胖了吗?狠狠冲过来往我怀里一撞,我还真是有点吃不消。 "啵--"在我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记,"姐姐,雅儿可想你啦!" 这样奶声奶气的,真真甜到我的心窝里了。"小东西,是真想我了,还是想我这里的点心啊?" 小家伙小嘴一嘟,"哼,姐姐你少没良心了!人家自然是想你了,点心,也就是顺带着一起想一想。" "哈哈--"傻丫头,笑死我了,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她却轻轻的,悄悄在我耳边说:"叔父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说,今晚父王会在他那里用晚膳,会留很久的,不会早回来。" 两个孩子 赵姬眼泪婆娑的从内室带出了那两个孩子,将他们推到我的面前。殢殩獍晓那两张稚嫩的脸上,有迷茫、有困惑,还带着点倔强。好孩子,他们不哭也不闹。就是这份临危不惧的气度,像极了他们的爹。 "你们跟着这个姐姐走吧。" 只是几个字,但是我听到了那份割舍的痛,肝肠寸断。我真怀疑,嬴政是不是她亲生的,怎么她对嬴政就好像完全没有感情的? "母亲--孩儿不能就这样离开你!" "弟弟,你要听话,走吧!" 这两个孩子截然不同的性格,也表现得淋漓尽致。小的依恋,担忧母亲。大的,不用说,难为他思路这么清晰。如果嫪毐在的话,这两个孩子,一个为将一个为王,刚刚好。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今晚可以顺利出宫的话,我也不敢肯定,他们的将来是什么样的,甚至是有没有将来? 我看了看影,示意她把那两个晕倒的孩子交给赵姬。我牵起两个孩子的手,一样都是冰凉的。有时候,我也有点怀疑,统共就这么点大的孩子,他们真的懂吗?他们是不是了解到了,他们即将面对的是无穷无尽的逃亡。他们再也见不到他们的母亲了。 深吸一口气,"我们走吧。"大的那个孩子对我点了点头,眉宇间虽是淡淡的,却是透着坚定。 再次潜入夜色之中,这是我选定的线路,直通后山。影听了我的计划,就说我选的路线很绝妙,还说,她在宫里这么久也没发现有这样一条路径的存在。我沉默,并没有向她道出这其中的辛酸、曲折。 "姐姐。" "嗯?"坐在我身前,与我同乘一匹马的孩子,突然叫了我一声,我吓了一跳。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我应该怎样与这个孩子相处。 "我和弟弟要去哪里?" 他回头看向我,明明是大晚上,偏偏今夜的月光特别皎洁明亮。孩子严肃的神情,微皱的眉头,我看得很清楚。终于,他还是问了。毕竟总是个孩子,他还是在担心,在害怕的吧?他是否也预见了前途的迷茫? "我只能将你们安全的送出宫,尽我所能,有多远走多远。之后的事,姐姐也不能向你们保证。"我决定实话实说。他们已经不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了,他们的依靠,他们的父母倒了。我想,尽早认清事实,更有利于他们的生存。他们必须要明白,想要活下去,他们只能靠自己了。 不哭不闹,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恐慌、害怕。嫪毐的孩子,果然与众不同。他低头沉默,我倒是有些好奇,他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孩子,照顾、保护好你的弟弟。你们两个,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我必须得要帮他们找到活下去的信念和勇气,因为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嗯,我知道,我会的。"那孩子郑重的回答我,以那份超越他年龄的坚定。 马背上的谈话 "姐姐,我决不会辜负你今晚这样冒险救我们。殢殩獍晓" 他眼睛里亮亮的东西,我承受不起,我受之有愧。我简直不敢面对他,孩子,我不过只是在赎罪罢了。你以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事实上,我是造成你家破人亡的刽子手。 憋了半天,我终于说道,"不要忘了你们的父亲,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不论后人怎么评论,历史怎么记载?他的孩子必须知道,他很了不起。 "我知道!" 很好,我不自觉的搂紧他。可怜的孩子,你们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这一生的路不会平坦。你们没有错,只是命运不公。 "总有一天--"他的声音极力隐忍,身子也微微发抖,我跟着心跳加速。总有一天怎样,我有一种预感,很不好的预感。 "你--"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我害怕,我一说出口,就会成真。 "姐姐你放心,我和弟弟一定会努力活下去,好好活着。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的,回到这里!" 我浑身一激灵,这孩子,他心里的怨恨太承重了。回来,他要回来报仇吗?他想报仇,对象那就一定是嬴政了! "不!不要再回来了!离开了秦宫,这里的一切就再与你无关。你必须忘记这里所有的人和事,开始你新的生活。"我好不容易送你们走,又何必再回来送死。 然而,这孩子对于我的劝戒,只用了八个字回答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我说不出话,因为他是在情在理的。而我,难道我要告诉他,表面上是嬴政杀了嫪毐没错,可事实上我才是促成今天这一局面的幕后黑手。但即使没有我的存在--哎,大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就算我告诉他了,他又真的能明白几分呢?更何况,斯人已逝,我不想一个孩子对父亲的形象有污点。 "你叫什么名字?"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聊点别的,分散点注意力也是好的。 "羽,父亲和母亲都叫我羽儿。" 我的心,又是猛然一跳。羽?我马上想到的,突然砸向我脑海的是,项羽!这孩子也叫羽。一定是我神经过敏了,不过就是同名罢了。一方面,我想着,项羽是楚国人,出身名门,他是个贵族。一方面,我又想着项羽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有着深仇大恨,他为什么还要放火?甚至传说中,秦始皇陵也是毁于项羽之手。不对,不会的,项羽跟眼前这孩子完全就是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集的。只是,我就是忍不住的感到焦虑,烦躁不安。我的手心里全是汗,一片湿滑,险些拉不住缰绳。 不管这个"羽"字,是否有什么玄机存在?可怕之处在于,我突然意识到了,我今日之举,无意之中是给嬴政树敌了。以前,我只想着,这两个孩子是危险的,他们会死于嬴政之手。我却从未想过,这孩子活着,同样也威胁到了嬴政。 犹豫 我,我犹豫了。殢殩獍晓我这么做会是正确的选择吗,是不是真的该放走这孩子?我已经对不起嫪毐了,我还要继续做对不起嬴政的事吗? 回过神,我吓了一跳!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我居然在想着,我是不是应该替嬴政"斩草除根",免得日后"春风吹又生"!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羽儿--"可怜的孩子,收紧双臂,把他搂在怀里。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呀,他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失去了双亲,无依无靠的孩子。 侧头望向几乎与我并肩而行的马匹。影带着羽儿的弟弟策马奔腾,以她的轻功,她一定听了到我和羽儿的全部对话内容。我不清楚她会怎么想,不过,她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示,视线定定的望着前方。 "古惜,前面不远处有个小村庄,就送到这里吧。" 气运丹田,"我知道了。"现在,我对于这种跟影之间的特殊沟通方式,已经越来越驾轻就熟了。虽然远远比不上影的夜视能力,但我也隐约望见了影所说的小村庄。我知道我现在所做的是一项必须速战速决的任务。我也知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可是--我此刻的心情就是说不上的复杂。 一点点放慢了前行的速度,羽儿回头看向我,"姐姐,你也别回去了。" 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用力深呼吸,"姐姐必须回去。" "如果被发现你放走了我们兄弟两,他会杀了你。" "不用替我担心,照顾好自己和你弟弟。"嬴政会杀我吗,我不知道。 "可是--" "不用可是了。他或许就根本不会发现你们已经被调包了。但是,如果我不回去,你们只会更危险。"说话间,我们一行四人已经下了马。 环顾四周,但愿这个宁静的小村子,可以永远保持这份宁静。一手拉着马儿,一手牵着羽儿。我细细打量了这个小村庄之后,在一间最破落的小草屋前停下了脚步。我看向影,她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我身手扣响了那扇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门。"请问,有人在吗?" 不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农过来开了门。"您各位是?" 一见这位淳朴的老伯,我就想起了当初那对收留我的老夫妇。"老伯,我们--" "都别站着了,不嫌弃,就进屋坐下说话吧!"老伯见我神色为难,就退开身子,让我们进门。看,人家多善良啊,也不怕我们是坏人强盗什么的? 时间不多,多逗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一进门,我就冲着老人跪下了。那两个机灵地孩子,见我如此,也跟着一起跪下。 "这是做什么?"老伯显然是被我们的举动下了一跳,立刻来扶,"都先起来了再说话吧!" "老伯,我知道我们素昧平生,突然这样的打扰您很过分。可是,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走头无路了呀!"现在,要我落两滴泪,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老伯 "如今这样兵慌马乱的世道,谁还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姑娘不必如此,有什么老朽帮得上忙的地方,姑娘尽管说就是了。殢殩獍晓" 这个老伯真是怎么看怎么亲切,"不瞒您说,我们家里,遇难了。这是我两个弟弟。"我把羽儿兄弟两推到老伯面前。"我也十分不舍这两个孩子,可我一个女儿家,如今实在是没有能力把他们带在身边了。我也知道,这样要求很过分,可是--老伯,求您收留这两个孩子吧!他们很乖的,听话懂事,决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这--原本,老朽也是独居在此,要说收留这两个孩子在这里与老朽为伴寥以慰籍自是十分愿意的。只是,姑娘,老朽看你们绝非是等闲人家出生。若是留两个公子在老朽这里,恐是--"老伯显得十分为难。 我赶紧说道,"到了如今的田地,还谈什么出生啊?只要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就是他们造化了。" "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若是两位小公子不怕跟着老朽吃苦,老朽自然是愿意的。" 我心里一喜,老伯真爽快。"羽儿,还不快谢谢老伯?"我带着孩子们再次跪下,"老伯的恩情--" "快起来快起来,不必如此!" 起身,我把从宫里带出来的珠宝掏了出来。"老伯,这些您拿着。" "不不不!"老伯好像是被吓到了,一个劲儿的后退,不停摆着手。 "老伯虽是您施恩不望报,可这只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 这时,影走到了我和老伯中间。"老伯,这些您就收着吧。" 我仔细一看,影是直接给钱了。我恍然大悟,老伯是被我的那些稀世珍宝吓到了。我这猪脑袋,怎么就没想到这层?老伯就算是拿了我的珠宝也没处花去啊!要是拿着去典当,一来人家也不一定敢收,更糟的情况是,会惹来官府的人也说不定。还是影心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是真没钱啊! 老伯勉勉强强的收下了钱,我还傻傻捧着一把金银珠宝原地站着。人家肯定是不会拿了,可是我这样拿了出来,又收回去也真的很傻的!这,这怎么办? "姐姐。" 这时羽儿来到了我的面前,伸手从我的财宝里拿了一只钗出来。"姐姐,这个可以给我吗?让我留个纪念。" "好,你拿着吧。还要别的吗,要不,你都拿去吧!"我把一堆东西往他怀里塞,他却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只要这一件。以前我看父亲画过姐姐的画像,当时你头上戴着的,就是这只钗。所以,羽儿就想留下这只钗。" 我只能点点头,因为我实在是说不出话。为什么我从没有发现过嫪毐对我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又是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吸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转身,"老伯,我这两个弟弟就交给你了。" "姑娘你就放心吧。" "老伯,还没来得及问,您贵姓?" "不敢,老朽姓项。" 原来我没病 我也不清楚我们是怎么一路纠缠着躺倒在床上的,我只知道,我不可以失去他! "嬴政!" "怎么,我弄疼你了?"嬴政抬起头。殢殩獍晓 呃--这个,事实上,我只是被我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可以失去他,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是一直想着要摆脱他,摆脱这里的一切的吗?我的脑袋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刺激受大了?可是,偏偏此情此景,这样的状况下,他问我,是不是弄疼我了,我,叫我怎么回答呀? 嬴政邪气的一笑,魅惑至极,看得我大脑都当机了。 修长的手指慢慢画过我的嘴唇,沿着下巴、脖子,一路往下--"小东西,这么容易脸红,真可爱。" 我哪有你身经百战啊,当然会不好意思嘛。低头,却无意中瞥见某人的”小帐篷",这家伙,要不要这么激动的?不禁咽了一下口水,我害怕了。要不是他压着我,我估计我早就拔腿跑了。 "我--"原本想伸出去推他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突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可能他真的是忍了很久了。且不说,他这阵子是真的国事、家事缠身。我住在他的寝宫,而他每晚都是回来睡的。自从上次不愉快的经历之后,他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搂着我睡而已。怕我心里不高兴,怕我跟他使性子,反正据我所知,我是所谓"专宠"、"独宠"的。他没有再跟他的后宫佳丽们有什么纠缠。这个--好像真的是苦了他了。心里一软,我好像被感动了。 "嗯--你!"我在感动中,嬴政却没有停止,继续在我身上放火。 "惜儿--"意乱情迷之中,嬴政抬头看我,"可以吗?" 看着他,这样的嬴政,我的心,完全软了。这种时候,他忍得这样辛苦,却还顾及我的感受。反过来,对他,我都做了些什么? 伸手,这一次,我是勇敢的把他拉向了自己-- "啊--嬴政!"痛啊!也就是这样的痛楚,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原来,我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毛病。是真的就有这样的事,***,我的膜又长回来了! "惜儿?“看嬴政的表情就知道,他也明白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他还不太敢相信就是了。 不要问我,我痛得就快要挂了。"好痛哦--"眼泪嘀嘀嗒嗒的往下掉。 "惜儿--"嬴政抱紧了我,好像他也不比我好过多少。一身汗,却不敢轻举妄动。哎,可能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委屈过吧? 算了,豁出去了,死就死了!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摸到那一条条鼓起的肌肉,我还是有些怕怕的。"嬴政,我没关系的。" 得到了我的首肯,某人自然就不会客气了。慢慢的,痛楚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感觉。对于我来说,这种感觉还是陌生的,我有点害怕,我不喜欢这样失控的感觉。"不要了--慢一点!嬴政--" 无赖皇帝 "不要动我。殢殩獍晓"我现在是动动嘴皮子都觉得累,浑身上下就好像被拆了又重新组装过一般。哎,我总算是见识了,一个禁欲很久男人,会有多可怕? "真就这么累吗?"嬴政趴在我身侧,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 如果我还有点力气,我一定会朝着他那张笑嘻嘻的,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吐、口、水!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惜儿?"那双万恶的手又抚到了我的背上。 警铃大作,我立刻挣开眼睛,"嬴政!你要是敢再来,我--" "嘘,嘘--好了好了,乖。"嬴政把我捞进怀里,"小东西,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呢,害得我根本没办法控制好。宝贝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有,一定要告诉我。" 这什么话呀,我听着可真别扭。哎--可是我真的好不舒服哦。"我哪里都不舒服!" 明显感觉到抱着我的手臂一紧,"惜儿,泡个热水澡会不会好点?" 可能会吧,"可是,我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不想动了。" "没关系,你不用动,都交给我吧。先躺一会儿,等我回来,嗯?"嬴政亲了亲我的额头,就下床去了。 朦朦胧胧间,我好像感觉到嬴政把我抱了起来,温热的水缓缓流淌过我的身体。好舒服啊,舒服得我都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好沉啊,好像连梦都没做。睁开眼睛,迎接我的,就是火辣辣的一吻,"唔,你--"这人,他是想闷死我吗? "傻丫头,呼吸!记得要呼吸!" 他还有脸笑话我,真是没天理。"你怎么还在这儿?" "多陪陪你,不好吗?" 我发现,他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一瞬间,昨晚的一幕幕,慢慢的一点点在我脑海里重现了。 "又脸红了?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过份!我当机立断,背过身去。我这一动,好怪异的感觉。低头一看,哇呀,薄薄的被子下,我居然一丝不挂,什么都没穿! 怎么会这样的?神啊,我想起来了,昨晚,嬴政还帮我洗澡了!而且,这家伙洗完之后,就没有帮我穿衣服? 太气愤了!"嬴政,你怎么能这样?" "我?我怎么了?"嬴政说得很无辜,而且笑得很让人讨厌! "你说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要不,惜儿你告诉我?" 岂有此理!"我的衣服呢,为什么我没有穿衣服?" "衣服啊--你不记得了吗?这样吧,我帮你回忆回忆。"嬴政笑得很是不怀好意。 "不许说!"我不要听,耍流氓吗,这不是! "惜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很为难的,你让我告诉你的,现在你又不许我说了?" 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无赖的?我还是闭嘴吧,不理他才是上策。 "好了好了,我承认了,我就是喜欢看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啊--"你走你走,不要留在我这里,该干嘛干嘛去!"他再多陪陪我,我就要郁闷到吐血而亡了! 两个人以外的世界 "真赶我走啊?你舍得?" 我伸手去挡,嬴政,不要再贴过来贴过来了! 推推搡搡之间,那条可怜的、薄薄的被子滑掉了一大半。殢殩獍晓"啊--”我身上惨不忍睹! "是我不好,我不好,我也不是存心的。惜儿,怎么样,会不会很疼啊。" 犯人自首了,是希望坦白从宽吗,态度这样讨好?"你说呢?要不然你也让我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试试?" "惜儿,这也不能全怪我。你说你,怎么会这么嫩呢,嗯?我只是轻轻一碰--" "啊!你走开!"我立刻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条蚕宝宝。 "哈哈,好了好了,不闹你了。来,小心把自己闷坏了。"嬴政拉开我的被子,"起来吃些东西吧,好不好?" 我好像是饿了,坐起身-- "你怎么了,惜儿?" "没,没什么。"极力镇静的笑了笑。吃东西,必定是阿莱、阿菊她们送进来的。每天早晨,影也会过来给我把脉。 或许现实就是这样的,抛开一切,只有我和嬴政两个人的小世界里,也许我们能够相处得很好,很愉快。但是,事情远不是这么简单。我简直不敢相信,也无法原谅我自己。在过去的十几个钟头内,一次都没有,我连一次都没有想起过吕征。那个我爱到一心想要跟他私奔的男人。是的,我跟另一个男人上床,我把他置于何地?我可以把这一次的荒唐归结于内疚,可是,这难道就可以被当作可以原谅的借口吗? 为什么,我总是一次又一次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阿莱替我梳洗,以她的机灵,我身上的这些痕迹,她自然明白都发生了什么事。体贴如她,她不会表现出任何异样来让我觉得尴尬。但是,她知道了,她会怎么看我?这也是我今天指定阿莱帮我而没有让阿菊过来,我怕自己会受不了她批判的目光。我也没有让影过来替我把脉。还好,她现在只是我的医生,而不再是我的保镖。所以,除非我通传她,否则,她是不可以随便出入的。 "多吃点,知道吗?"嬴政又往我碗里夹了一块糕点。 "嗯,我会照顾我自己的。你吃完了就去忙吧,不用陪我。"我得一个人静一静,但我不可以表现得太过明显。不能让他察觉,我后悔了。 "好。"嬴政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又对阿莱说:"好好照顾她。" "是的,大王。" 嬴政走后,我对阿莱摆摆手,"都撤了吧。" "可是,姑娘您都没怎么吃呢。若是不合胃口的话--" "不用了,我吃饱了。"见我坚持,阿莱也不好再说什么。 之后,我静静的坐着,左等右等,还是不见有人过来。直到我的耐心被全部磨光了,还是不见有人过来。终于,我拍案而起,"人呢?她们怎么还不来?" 阿莱走到我身边,"姑娘您说得是什么人,您这是在等谁?" 难道阿莱不知道吗?"送药的人,我在等送药的人!" 不会来了 "送药的人?您是说影姑娘吗?" "影?"阿莱以为我在等的人是影吗,难道她不知道? "姑娘,您不用着急。殢殩獍晓我立刻让人去把影姑娘找来。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不不!不要,不要去找影。"我拉住转身欲走的阿莱。 "不去,不去了。姑娘,您这是怎么了?"阿莱扶我坐下,是我的举动太夸张了,可是我心里着急啊! "我在等送药的人,就是那个,送药的人啊!"也不知道他们这个时代的草药究竟药效怎么样,这么久了还不来,万一到时候吃下去了也没用,那可怎么办呢? "恕阿莱愚钝,这里除了影姑娘之外,其余人是不可以随便送药过来的。" 哎呀,阿莱平时那么机灵,怎么这会儿反倒糊涂了?豁出去了,说就说,"那个药,就是避孕的药。按规矩,第二天不是会有宫人把药送来的吗?这么久了,她们怎么还没来?" 我不懂,为什么阿莱听了之后的反应是沉默。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这样的沉默,让我觉得不安。"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阿莱,咬了咬嘴唇,说道,"姑娘,大王怎么可能让您喝那种药呢?"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药本应当是要送过来的。可是大王下令,说不用送了,是这样吗?"糟了,我真是猪脑子!嬴政的确是说过,他希望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这样一来,他当然不会再让宫人送药过来。怎么办?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跑过来生个孩子算是怎么回事? "阿莱,那现在怎么办?"我抓住阿莱的手,"那上次那些送药的人呢,能不能找到她们?" "这--" "阿莱,你不用为难。你只要告诉我她们在哪里,我自己会搞定。"偷个药对我来说,应该不是太难的吧? "她们,她们--" "她们怎么了?"阿莱怎么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 "姑娘,事情是这样的。"阿莱眼神依旧闪烁。"上次,她们自作主张给姑娘您送了药要过来,害得您伤心。大王因为这件事十分震怒,一气之下,就将她们全部处死。" 原来是这样--又有人,因为我的关系丧命。 "姑娘,您千万不要有什么想法,或是觉得自责。她们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人。极有可能她们就是受了人指使的,故意要引起你与大王的误会,使你们不睦。" 阿莱还真是用心良苦,怕我意识到自己果真是个祸害吗? "姑娘,您想啊,大王那么喜欢您,疼爱您,怎么可能会想您喝那种药呢?这整个后宫,乃至前朝,所有人都知道,大王盼着您早日生下小王子。" 傻阿莱,你知道吗,你这样说,可不算是在安慰我啊!孩子,我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应该何去何从,还生个孩子出来干嘛?我这种前途迷茫的人,孩子只会跟着我一起受苦。 "可是我不想要孩子,我--" 瞎操心 "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知道吗?只此一次,尤其在大王面前,更是不能提及半个字!"阿莱激动得就差没有直接上来捂住我的嘴了。殢殩獍晓 好吧,就算我不能说,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任由事态的发展吧?"可是--" "姑娘,按理,我是不该胡说的,不过看您这个样子--" "阿莱,有话你就直说吧。在这儿,我也只能依靠你了,你得帮我出出主意,我现在怎么办?"我真要急死了,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姑娘,您想通过正规的途径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好在,影姑娘医术高超,您若--"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影知道,我要是因为这样的事去找她,绝对比当众被扇耳光还要难堪。 "您若不想去找影姑娘,这事,恐怕就真的难办了。" 难办?再难办也得办!"难道整个后宫里就找不出一点我需要的东西吗?"我不管是用偷、用抢,还是用骗的! "姑娘,您糊涂了。后公里的女人们,只有日夜盼着能为大王生下一儿半女的,又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难道真的是天要忘我? "我不管,不然,你去把所有活血化淤的药材、食材,都给我找来!" "不行的,姑娘您身子弱,可不能胡乱吃这些东西。" 又否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办啊? 有了!"阿莱,我们去享兰公主那里。我去找享兰公主商量一下,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她懂的一定比我多,找她就对了。 "姑娘,这--恐怕终究是不妥的吧?不管怎样,您跟享兰公主的丈夫同是大王。若是您为了这件事去找她--" 我当真是没脑子啊!太不合适了,搞的我好像是存心去炫耀似的。这也行不通,哎-- "其实--姑娘您也不必过于担心的。您向来身子弱,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有身孕的。" 阿莱说得小心翼翼,但是我,算是被迎面痛击了吧?呵呵,真是挺可笑的。我这么正儿八经的着急了大半天,这都是为了什么呀?简直就是瞎操心!我怎么忘了,我根本就是个怪物,我停止了生长,就连那层膜都会长回去。这样的我,还需要担心会怀孕的吗? "姑娘,姑娘?阿莱该死,是阿莱胡说--" "快起来。"我伸手扶她,"怎么总也记不住呢,别动不动就下跪。你说的对,是我傻,庸人自扰罢了。道是难为你了。" "姑娘您快别这么说。" "别紧张,我没事的。"用力微笑,"去,给我倒杯水。" 我需要静静的思考一下,不可以在这么乱下去。首先,我应该考虑的是,那两个孩子被调包的事,有没有被发现?再者,我应当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吕征身上。不管将来是怎样,首先我要找到他,确保他是安全的。是的,这些才是我要考虑的,我该担心的。而不是那些根本不会发生的事。 信使 我终于可以放下心了。殢殩獍晓以嬴政的骄傲,他是不会愿意去见他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既然,他没有亲自去行刑的现场,自然是顺利过关了。 "惜儿,又发呆。想什么呢?" "阿唷--"我捂着额头,"你干嘛?"他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 "小东西,我会不高兴的。怎么跟我聊着天,就会走神呢?"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家伙,怎么还能这么幼稚的?这两天,我们之间的相处,可以用和谐来形容。 "你取笑我!" "哈,啊呀,哈哈--我错了!"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招数,挠我痒痒,我会毫无还击之力的呀! "父王、姐姐,你们在玩什么,我也要玩!" 作孽啊,一个小肉团就这么飞扑过来,压到我身上。这父女两个--我是唯一的受害者啊! "好了好了,别闹了,一会儿,你惜儿姐姐该哭鼻子了。"嬴政手一提,把雅儿从我身上拎走。 呼--我终于缓过来了。"雅儿,你过来,你母亲知道吗?" 雅儿点点头, "知道,母亲说,让我乖乖的听姐姐话,不要调皮。" 小丫头,还好意思说,过来就闹,还听话?"这就对了,要跟你母亲说好了再过来,否则她会担心的。还有,你母亲是怎么嘱咐你的?要听姐姐话,怎么可以反过来欺负姐姐呢?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不对的!" 坏东西,吐吐舌头,一股脑儿钻到她父王怀里去了。 哼,狼狈为奸! "姐姐,不要生气。雅儿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上来拉着我的手撒娇。 我本来想继续假装生气的,可是看着她冲我眨了眨眼睛。我立刻敏感的察觉到,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文章?我貌似见好就收的拉住她的手,"那好吧,你得让我玩高兴了,不然我还是会生气了。我要是生气了,我会去找你母亲告状的!" "不要嘛!"雅儿耍赖。 "哈哈,瞧瞧你们两个!真真像是一般大的,说吧,这会儿,你们想上哪儿去?" 我跟小东西对视一眼,意思是,他也跟着去吗,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大王,王将军求见。"阿莱进来。 暗暗窃喜,拉起雅儿的手,"那你忙吧,我跟雅儿出去玩儿了。"撒腿就跑。 "慢着,回来!" 心虚的转回身去,我以为将军的出现,是天助我也。可是-- "看把你们心急得,至少叫影陪着你们吧。" 呼--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影,好啊,影没问题的。"好,我知道了。"免得夜长梦多,我们把腿就跑。 "别跑那么快,小心些--" 嬴政还在我背后叮咛,"知道啦--"当然,我不会停下脚步。 我跟雅儿跑到了一处假山后面,看着挺隐蔽的,根据我的侦查,clear。 于是,我蹲了下来,"雅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告诉姐姐?" "嗯!"小丫头认真的点了点头。"姐姐,叔父说,让你去后山等着。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失约 "姐姐?"雅儿轻摇我的手臂。殢殩獍晓是的,我整整愣了十多秒,然后眼泪就下来了。积聚在我胸口的欣喜,简直就要爆炸了。 "好,好!我知道了。现在,姐姐就要去后山了。雅儿,我先找个人,把你送回你母亲那里吧。" "雅儿不能跟姐姐一起去吗?雅儿很想知道,姐姐想见人,是什么摸样的?" 傻孩子,不过,这一次撒娇、哀求都没用。我不能带她去,不能再把她卷进危险之中。"雅儿听话,这可不是一件好玩儿的事。你先回去。" 是有些不情愿的,但雅儿还是个挺懂事的孩子。绕出假山,我看到的第一个宫女,我把雅儿交给了她。"把小公主送回她母亲那里去,仔细着些,知道吗?" 奔赴后山,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嘭嘭的心跳。 今晚月色很好,但是放眼望去,我并有看到那个我朝思暮想的身影。他还没到?那就等等吧,心急的原地打转,脚步乱了。这些日子,他都是怎么过来的?不对,这儿太危险了,他来这里见我,简直就是自投罗网!或许,他是来带我一起走的?想到这种可能性,我欣喜若狂。 一个多钟头了,他还没有来。我的心情,已经由兴奋、期待,变成了焦虑、担忧。他不会让我等这么久的。毕竟这儿离秦宫太近了,难道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吗?不会的,不会的!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自己吓自己! 两个钟头了,这边吕征还没有出现,我实在很为他担心。另一方面,我都出来这么久了。如果嬴政回去见我不在,恐怕-- 怎么办?我是应该继续在这里等着吕征,还是先回去呢?我急得一脑门子汗,却始终拿不定主意。 树林那边有声音,马,有马匹正在往这里来。吕征,一定是吕征来了!我顺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我刚进树林,瞬间,周围亮起了火把,顿时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等我放下遮挡眼睛的手,眼前的景象,让我屏住呼吸,倒退了两步。 嬴政!不只是他,在他身后,还有那队精英。为什么,会是他们出现在这里? 嬴政一挥手,精英们撤离了。他翻身下马,一步一步走向我。 不敢相信,不久之前还温柔相对的人,此刻,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我再没有可退之处,他也停下了脚步。"看到来人是我,很失望,是吗?" 如鲠在喉,我说不出话。 嬴政用马鞭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 "赵古惜!我在问你话,你听到了没有,为什么不回答?" 他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会闷闷的发痛。看着他,眼泪就掉下来了。 "收起你这套!别以为流两滴眼泪,我就会心软。" 于是,我笑了。呵,原来在他心目中,我就是这样。跟他那些女人们是一样的,觉得我是故意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很好。 "你笑什么?" 哇--一口鲜血毫不无预警的喷了出来。 耍诈 "救命!她,她想杀了我--" 完全是即兴发挥,但我知道,我演技一定不错。鴀璨璩晓因为,那侍卫已是全然相信了,他挺剑挡在我的身前。 影自然是意外的、惊讶的,好在,她这个人没什么表情的。所以,侍卫也无法判断出什么。 就侍卫背对我的空当,拔下头上的钗,快、准、狠地刺进了他的后背力。不深,我可不想弄出人命。 "赵姑娘,你--"侍卫回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默默说了句对不起,我强装镇定,直视他的眼睛。"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 故作得意的扬了扬手里的钗,"那位姑娘是谁,你是知道的。"我指着影道。 "她医术好,是众人皆知的。但你又知不知道,医术精湛,同时也就意味着,善、于、用、毒!" 我当然是胡扯,吓唬他的。他也很给我面子的被唬住了,伸手到背后,想要检查伤口。 "呵,你也不必白费力气。此毒,无色无味,甚至,你现在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只是36个时辰之后,你会由内而外的溃烂而死。死装是极惨的。" 有骨气!人家是紧抿着双唇,完全是不屑一顾的样子,看都不看我一眼。不过,我也早料到了,他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妥协的。 "不怕死?很好。只是,还有一件事,我没来得及告诉你。这种毒,最特别之处在于,它会传染。所以,会死的,不止是你一个人。想想吧,所有跟你有接触的人,都会跟你一样,全身溃烂而死。" 果然,他表情就不一样。看,就算是硬汉,也总有软肋的。我知道,他可能真的是不怕死。但俗话说,祸不及家人。一旦牵扯到了周围其他的人,硬汉也是会动容的。 而我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再点上一把火!"你自己想想吧,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我要提醒你,你可以考虑的时间,是很有限的。" "赵姑娘,您究竟想怎样?"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带我去找公子吕征。" "这--" 他的表情告诉我,这件事,他做不做都是死。"还要我再提醒你吗?你的时间不多了。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与你无怨无仇,我是不想伤害你的,就看你怎么做了?" "好。"权衡再三,他终于答应了。 为表诚意,"这个你先吃下,可保你十二个时辰平安。"其实,根本就不存在毒药这回事,这药当然也是蒙他的。只不过是一般的雪参丸罢了。 侍卫先出去把那些守在门外的人骗走。一边紧张的注视着门外的情况,一边,我还抽空得意的看了一眼影。是谁说她走不出去,我就走不出的?现在,我不但可以走出去,我还可以找到吕征。有时候,光靠武功高强是没有用的,该耍诈的时候,就得适当的耍诈才行啊! "你现在准备怎么做?"影问我。 我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我就是比较适合即兴发挥。 营救 "影,你就留在这里吧。鴀璨璩晓" "不行!古惜,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影急了。 "我没有斗气。影,你现在不能用武功。如果你跟我一起走,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你会很危险的。你不用担心我,你知道,我很会随机应变,化险为夷的!"她不能再出什么事了,我受不了这种打击。 "可是--" "别可是了,你放心吧,我就是福大命大。多少次都走过来了,我没那么容易死的。好了,别说了,他回来了。你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侍卫遣走了他的同僚们,心情沉重。当然,面对我,他的脸色不会好看。跟着侍卫一路潜行,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我的表现完全不像个又吐血、又昏迷的人。行动利索,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只是胸口疼得厉害。刚才还跟影夸口,我是福大命大,可我这次真的能躲过吗,心里没底。 "怎么了?"侍卫停下脚步,可是,地牢就在眼前了。 "那三个守卫--" 我知道了,他很为难。因为,他明白,这一次不动用武力是办不到的。可是,他又想面对暴力冲突所带来的结果。 "没关系,交给我吧。"说完,我就迈开了步子,不想浪费一分一秒,我不知道自己可以撑到几时。 下一秒,我的手臂上就多了一只手,他把我拉了回去。 显然,他是不信任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令我,意外的是,我居然还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天哪,这位侍卫大哥可真个好人!我把他害成这样,他却还在担心,我会去送死。真算得上是以德报怨了。 微微一笑,"你忘记了吗?曾经,我也是不知不觉得,使得你的兄弟们一个个倒在了地上。重点是,他们现在都活得好好的,不是吗?相信我,我只是想救人,我不想塔上其他人的性命。" 侍卫皱起了眉头,但是,至少他肯定了我的能力。 "走吧。我需要你掩护我,跟他们说说话,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摸了摸手腕上的麻醉枪,宝贝,我就知道你会派上用场的。 事情就是这么顺利,趁着侍卫与守卫们的寒喧之际,我把他们放到了。回过头,我又拿出一颗我也不清楚是什么补药。"服下这颗药,你就会没事了。对不起,还有,谢谢你。现在,你走吧。" 侍卫愣了一下,接过药,"赵姑娘,您不怕我去向大王告密吗?" "不如你告诉我,你会去送死吗?快走吧。" 侍卫转身离开。 吕征,终于,我又可以再见到你了。阴暗、潮湿的地牢,每走一步,可以感觉到我颤抖的呼吸。就是上次我见到影的那个地方,那个场景。曾经白衣飘飘的贵公子,如今依旧是一袭白衣,只是他的双手被绑了起来。长长的锁链把他吊了起来,脚尖将将触地。散开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庞-- 相见 "征--"鲜血印在白衣服上,那么刺眼。鴀璨璩晓眼前的他,就像是折翼的天使,凄美得让人心碎。 缓缓抬起头,"古惜!" 就是这张脸,我朝思暮想的人!我冲了过去,眼泪就像是就像是冲破了闸门,倾泻而出。伸手,颤抖着摸上他的脸,他瘦了,左边脸上还有一条血痕。"是不是很疼,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我歇斯底里的去扯锁链,手破了没关系,继续。他多疼啊,没人可以这么对他,不行、不行! "住手!快住手!没用的,弄不断的。你的手在流血!" "我真是没用。"明明就在眼前,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帮不了他,到头来,却还要他为我担心。 "傻丫头,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知道吗,不要胡思乱想。" 任性的上前抱住他,"我会弄疼你吗?"我知道他身上有伤,可我只是想抱抱他。感受他是真是存在的,确认他就在我的面前。 "没关系,我的古惜。"他低下头,贴近我。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你?"锁链打不开,又不可能找别人来帮忙。难道就困在这里了吗? "可以再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古惜,你什么都不用做。" "不行!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吕征,我要我们在一起!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既然我打不开这锁链,那我就留下。我留下來陪你!"一天还是一年,只要我们在一起,多久都是好的。 "听我说,古惜,我爱你。因为我爱你,我不能让你--" "不要赶我走--"可能是哭得岔了气,也可能是过于激动。总之,胸口就像有千金巨锤在敲打,疼得我直不起腰。 "古惜!你怎么样?" "没,没事的。"是的,我喜欢他紧张我的样子。我只在乎他是不是紧张我,才不在乎其他人! "他不是让影照顾的吗,怎么会这样?我以为,在宫里,至少你可以得到很好地照顾。" 他的神情,是那么落寞,那么悲伤。二公子,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可以照顾我自己的,我不需要留在这里。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在哪里都没关系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出去,怎么离开这里?" 吕征摇了摇头,"太迟了。" "不晚不晚,怎么会呢?一定有办法的!" "古惜,你可以过得更好的。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 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痛,我敢打赌,就算是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也不会有让他说出这番话来得痛。可是,这代表什么?他放弃了吗?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不信! "你在说什么?吕征,回答我,难道你回到这里不是来带我走的吗?" "我--" 这种难受的,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是懂的。可是,我不敢相信。这是我的吕征啊,他不会让我失望的。如果他冒了这么大险,不是为了带我走,那么-- "你是回来刺杀嬴政的?!" 不要命 沉默。鴀璨璩晓 "你说话啊,不要不说话,回答我!"混乱一片,我来不及对这一切做出正确的分析和应对。如果吕征是来刺杀嬴政的,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嬴政逮了个正着。本来,他就是嬴政心头的一根刺,就算没有理由,千方百计,也想除之而后快,更何况是现在! "他不死,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是没用的,躲不开的。" 他说的也没错。都已经发生的事了,反正也无法挽回。现在,最重要的是,接下去要怎么做?"告诉我,怎么才能打开这锁链?钥匙收在哪里?"似乎,这是什么特殊材质,靠蛮力无法解决。 又不说话了?但是,他不说话就是给了我答案了。"我知道了,钥匙是嬴政收着的。" "古惜,听话,你不用为我做什么。知道吗,我不需要。" "好。既然你要我什么都不做,那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他知不知道自己很残忍?什么都不用做,是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等死吗?好,那我陪着他一起死总可以了吧? "古惜--你这又是何苦?"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呢?一有事,就把我推得远远的。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只是那种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的人吗?吕征--"再次投入他的怀里,我是认真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傻丫头,我只是舍不得。" 这就是我的吕征,事事先为我考虑。为了我,他甚至可以背叛他的父亲。可就是这样,他从不要求我回报什么。 "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爱你!吕征,再没有人会像你这样对我好。可是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像一对平常的恋人那样长相厮守,这不公平啊!"时间不会为我们多做停留,一分一秒,我们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怎么办?这种无可奈何的心情,就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噬我的心! "古惜--" 踮起脚尖,再也不需要讲究什么矜持、羞涩,因为,没时间了。吻他,仿佛是世界末日一般的吻他。 "真是缠绵啊!" 这个突然入侵的声音,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他是谁?这么快,这么快吗?他来了!抱紧了吕征,我不要停止这个吻。恨不能就此化为一体,溶进他的骨血。 "赵古惜!" 我听不见,听不见!我不要跟吕征分开!舌尖的滑动,多了一颗冰冰凉凉的东西。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稍稍一用力就迫使我吞了下去。那是什么? "很好,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终于,我勇敢的转过身,大声地说道,"是的,我不想要这条命了!你知不知道,我活得好辛苦?就这样吧,我愿意现在就死去,只要--" "哈哈哈--"他笑了,可是,眼眶却红了。"赵、古、惜,好,真好!你想死是吧?你想跟他一起死,你少做梦了!走,跟我走!"说着,他就伸手上前拉我。 "我不走,我是不会离开的!我死也不要离开他!" 僵局 双手死死拽住锁链,我不走,我不要离开。鴀璨璩晓 "该死的!你还不放手?放手!" 我觉得,嬴政是生生要把我的手臂扯下来了。 "古惜,不要这样--" 看,心疼我的,永远只有吕征。我对着他摇摇头,"我说过,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啊--" 不容忽视的外力还是让我转过头来面对嬴政。"要么你现在立刻、马上就杀了我,总之,我是不会跟你走,不会离开吕征的!" "你、休、想--"嬴政直接一把抱住我的腰,把我抗到肩上。 "你放开我,放开我!"双手乱挥,试图去抓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吕征,吕征--" "不要为难古惜!" "征--"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恢复意识,为什么我又回到了这里?"嬴政,你想怎么样?"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赵古惜,你究竟想怎么样?"说话间,嬴政顺手就把桌上的酒壶扫到了地上。 "我?你这么问还有什么意义存在吗?我想什么,你从来都不在意。我不愿意进宫,不愿意留在这里,我--" "还有,你喜欢吕征,一心一意想着要与他私奔!所以你才不愿进宫,所以你不想留在我身边就是因为他!" 我完全不会把他的怒意放在心上,用平静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语调说道,"原来,你都知道。" "你--"抓着我的衣襟,我被拉了起来。靠近我,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就是这样?赵古惜,你真是可怕。之前的一切,你和我,难道都是演戏吗?" 突然之间,演戏?我说不出话。 "你是早有预谋的,假装与我亲近,好借此放松我的警惕。之后,就让吕征来刺杀我,得手以后,你们就好逍遥快活了?" 看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好过。"不是的。嬴政,为什么你就不能成全我们呢?"一定要搞成这个样子吗? "成全?"他松开了手,倒退了两步。"赵古惜,任是块冰,也该被捂热了吧?你却是铁石心肠,无论我做什么,对你而言,就是无意义。好,好极了。" "我--"我不是没有被感动过,只是,只是--"我们,太晚了。" "晚?说得好。一句晚了,就可以抹煞一切了。" "为什么要勉强呢,你也知道,我们不合适的。我们在一起,永远都是吵吵闹闹。你也会累的,你会腻的。放手,给彼此一条路,不好吗?"我们是真的不合适,他怎么就看不见,或者是不愿意承认。说到底,他只是不服气! "我不用你来告诉我,合不合适,我自己清楚!" 看,又恼羞成怒了。"好吧,那就是我,我不想勉强我自己。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对于我来说,吕征才是良人。" "勉强?跟我在一起就是勉强。吕征是良人!赵古惜,你可以再残忍一点。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利?对,是我,是我对你太好了。所以,宠得你无法无天了,是吗?" 公子征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鴀璨璩晓你可以,把我也马上关进地牢。"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豁不出去的。" "关进地牢?" 不得不承认,我有点害怕了,胆颤心惊。他笑了,露出了那种冷血、残酷的笑容。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做什么? "不要伤害他?我可以找他谈谈,我保证--" "赵古惜,省省吧。你真是拿我嬴政当傻子哄了吗?"轻轻抚上我的脸,"听着,我试着对你好,看来是白费的,没用。既然如此--想要他好好活着是吧?" 心乱跳,预感很不好。但是,我必须强装镇定,"是的,所以呢?" 又笑了,他是准备先从心理上摧毁我吗? "我的惜儿--"手指滑过我的下巴,沿着脖子往下滑。"就看,你怎么做了?" 沉重的一击,心冷了。"好,放了他,我就是你的!" 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他没有看我一眼,抬脚走了。这算什么? 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各种恐慌在蔓延,慢慢入侵-- "来人--来人!见鬼,究竟有没有人在?"依旧,除了我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倒回床上,我现在应该怎么做,这样的情况是我始料未及的。嬴政是决计不会再听得进我半句话了,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帮我的人。是的,嬴政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他一定早就把跟我有关的人都调走了。但是,我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有担心朋友们的处境。是的,我的心就那么大,现在,我只关心我的吕征。 "吕征?吕征,你听得见我说话吗?"灵光一闪,既然我可以跟影用所谓的内功心法交流。那么,吕征呢? "古惜!是你吗,古惜!" 天哪,双手紧紧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任何声响。天知道我有多激动!"是我,是我!吕征,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你呢?他--" "我很好!"完全不想,而且,我害怕提起嬴政。"真的,我很好。所以,你千万不要放弃!如果你放弃了,我--" "傻丫头,看来,我们是真的分开太久了。古惜,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还是,在你眼里,我真的这么没用?" 是啊,他是大名鼎鼎的公子征!我怎么能忘了,他是谁,那个淡淡的,不动声色就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男人。即使时移势易,毕竟,他还是他,不会变的。 "我懂了。"所以,尽管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但是,他并没有像影说的那样,只为了一解相思,冲动之下,就不管不顾的夜闯秦宫。这种愚蠢的自杀式行为,不属于公子征。 "很好。所以古惜,现在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好好保重身体,珍惜自己,明白了吧?" 吕征说得对,最起码,我不能成为他的负累。"嗯,我知道。" "尽量不要激动,你的身子,承受不住的。" "只是为了你,我会让我自己活着。"因为,我们还没有在一起。 处境 "古惜,是影教得你这门功夫?" "是啊。鴀璨璩晓可我真傻,居然一直没想到可以这样跟你联络。"就是这样,我还竟常常以聪明自诩。 这时,阿莱推门进来了。"有人来了,再联络,保重。" "你也是。" 我没想到,阿莱还能在这里出现,这不像是嬴政的作风。"阿莱,你没事吧?嬴政有没有为难你?是他让你回来的吗?" "姑娘,您不用担心,阿莱没事。" 阿莱走过来,轻轻把我从床上扶了起来。"阿莱服侍您梳洗一下吧。" 看着水中的倒影,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狼狈。的确,我是应该振作,把自己收拾得整齐、利落,也是很有帮助的。只是,我不明白,看阿莱这架势,是要把我往奢华、隆重的方向打扮。这,就没什么必要了吧? "好了好了,不要麻烦了。"我摆摆手,无不自嘲的说道,"打扮了又怎么样,难道我还有机会走出去吗?" "是大王吩咐了,让阿莱替您梳洗打扮。一会儿,大王就会回来接您。" "你说什么?"我激动得站了起来,我没听错吧?"接我?他要带我去哪儿?"怎么回事,嬴政又想耍什么花招? "大王没有说。" 他想干什么?我急了。"阿莱,告诉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带着雅儿出去之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影在哪里,阿菊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姑娘--阿莱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阿莱突然抱住我就哭了。太奇怪了,这不是阿莱该有的行为,她是内敛、稳重的,哪里会像这样情绪失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本来心里就很没底,让她这么一哭,我是彻底的心慌意乱了。 "出了什么事,阿莱,你不要这么吓我。难道是阿菊她--" "不不,不是的。"放开我,擦着眼泪,阿莱慢慢整理着情绪。"一直也没见过阿菊,不清楚她现下是什么处境。我们都是分开的。" "分开的。"很好,不愧是嬴政,做得可真是周到。没有联系,孤立无援,别说是要做点什么,在心理上自然而然的就已经造成了恐慌。看,就连平时最懂事的阿莱,这会儿也是眼泪嘀嘀嗒嗒的。 "姑娘,您--"阿莱紧紧锁着眉头。 "都到了这种情况,还有什么不好说的?"难道还有什么是禁忌的吗? "姑娘,这回,是不是又与吕公子有关?"阿莱小心试探。 难道阿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真的糊涂了。 见我不答 阿莱又继续问道,"有人行刺大王,您又迟迟不归,就像是失踪了。思来想去,也只有吕公子了。" "你猜的不错。"阿莱确实挺聪明的。"对不起,连累你了。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然后,我所接受到的,就是阿莱谴责的目光。"恕阿莱大胆,您也太狠心了。这是何苦,大王对您,是真的好啊!您,您怎么能联合吕公子刺杀大王?" 相见和怀念 "如果我说,这一切,我并不知情,你信吗?"其实,我也不想嬴政有什么事的。鴀璨璩晓如果我知道吕征会去刺杀嬴政,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一定会想办法阻止。 "信,我信!" 一下子从谴责,到了激动和欣喜,阿莱的转变也让我有些无奈。就算是行刺的事与我无关,难道她还指望我能和嬴政和好如初吗? 不行,不能让她有这种不切实的幻想,没好处的。 "我只想和吕征在一起,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只是这样而已,不算过分吧?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可阿莱以为,您跟大王很是般配。况且近来,也不怎么吵架了,相处得越来越好。这不是很好吗?" 阿莱也够执着的,一心就是要撮合我跟嬴政吗?"我跟嬴政不合适的,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阿莱,你懂吗?" "姑娘,阿莱只能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即使您跟吕公子在一起,也是不会有您想要的平平淡淡的日子。还有,大王真的为了您做了很多,付出很多。阿莱想说的,就是这些。希望您,不要做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 后悔?我会为了离开嬴政后悔吗?如果我命够长的话,今后漫漫数十年的时光里,客观一点,我知道我会想起他。说不定还会怀念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然而,前提是,我们分开了。是的,有些人就是相见不如怀念。不在一起,我或许会念着他的好,但如果在一起的话--哎,总而言之,还是那句话,我跟嬴政分开了才是对大家都好。 阿莱也不再说什么,又继续动手替我梳妆打扮。嬴政让阿莱帮我妆扮得这么隆重,到底是什么用以呢?真是古怪啊!刚才他走之前,还就明明是觉得杀了我还嫌太便宜,怎么转眼倒是让阿莱回到了我身边,还有这么莫名其妙的安排。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越来越困惑了。嬴政这样古怪,同时,吕征也一样让我看不懂。他好不容易,既然进了宫来,不指望说他真的是完全为了我而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也会觉得内疚。可问题是,不看我,那倒也罢了。怎么--据我所知,吕不韦还依旧被关押在牢里。也就是说,吕征、吕不韦父子两现在在同一座监狱了。就算不是为了我而来,他难道不想救他的亲爹吕不韦吗? 不,不不,等一下--这么一想,我就感到后怕了。莫非,这不是巧合,而是吕征故意为之的!如果,真是吕征处心积虑的安排了这样的巧合,那用意就非常明显了,不是吗?他是故意要把自己放进地牢的,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他是想帮他老爹,越狱? 真是的,他怎么就不能先找我商量商量呢,或是把整个计划告诉我。我可以帮上他的。现在这状况,又算是在他的计划内还是计划外呢?着急啊,不会弄巧成拙吧? 这双鞋好眼熟,抬起头,嬴政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 意外的安排 "想的那么专注?"冷冷的,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反射性的缩了缩身子,是的,我有点恐慌,总觉得事情不妙。鴀璨璩晓嬴政挥了挥手,阿莱看了我一眼,可走不走不是她能决定的事。 "真美!"嬴政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我想侧开,他却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你做什么?" "呵呵,这不是什么都还没"做"吗?" 他变了,所以,他想对我温柔的时候,他可以很温柔。当他不愿意了,当他收回了他所有的柔情,既陌生又残忍。最惨的是,我能怪他吗?不,在这一切发生了之后,我又怎么能怪他呢?算了,他怨我、恨我,拿我出气都行,只要他肯放过吕征。 "又走神了?看来,跟我相处,真的让你觉得很为难啊!" "嬴政,不要这样。你知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本王,让你说话了吗?"嬴政有些暴躁的打断了我要说的话。 本王?鼻子一酸,眼泪险些要掉下来了。我突然想起,阿莱的话,她说我是会后悔的。现在,我更心慌了。因为我发现,我真的见不得嬴政这个样子。我感受到了,我的放不下。这或许只是个称呼问题,可我竟然已经接受不了了! "走!"嬴政一把拉起我的手腕就大步流星的迈开步子。所以,他现在已经全然不顾及我了。原来,他说得没错,他就是对我太好了,所以,我飘飘然的忘了自己是谁?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试图挣脱他的钳制,手腕很疼。 他死死抓着不松手,没有减轻半点力道,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去哪儿?自然是带你去见你的心上人了。" 心上人?"你,你说什么?"我怎么敢相信呢?是他,活拖硬拽的把我从地牢里带了出来。现在,他特意让阿莱替我梳妆打扮,然后是要送我去见吕征?总之,正常人的思维是无法理解的,所以,他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可就算知道了他没安好心,我又能怎么样呢?转念一想,能见到吕征,总是件好事吧。 一路沉默,我尽量让自己可以跟上他的步子。至少这一次,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大大方方的直接走进去。 "吕征--"可是,我怎么也无法挣脱开嬴政的手。 "为难她?欺负一个女人,大王,你就这点本事吗?"即使是这种处境之下,吕征的气势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欺负她?哈哈,这是从何说起啊?"意外的是,嬴政也不见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很平静。 "惜儿--"嬴政回头望向我,是错觉吧,怎么他又会用那种深情的目光看我?"你说,我对你好吗?" 对我好吗?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客观地说,嬴政对我的好,好得都不像嬴政了。 嬴政微笑,加以赞许的笑。然后,转头对吕征说:"你听到了吗?惜儿都说了,我待她是好的。"说着,伸手一揽,搂住我的腰。 示威 "本王的惜儿,是愈发的好看了,你说呢?" 我看看嬴政,又看看吕征,这两个人,我是越来越不懂他们了。鴀璨璩晓 "你看到了吗?只有在本王的身边,她一日日的容光焕发。因为,有本王疼爱她。你知道,她进宫以来的,这一个个日日夜夜,惜儿跟本王都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 "住口!嬴政,你--唔!"就像我不愿意他继续胡说八道,他也不希望我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话。所以,他也让我住口,用他的方式。并且他扣住了我的手腕,使得我办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见吕征了,纯粹就是来示威的。嬴政,你会不会太幼稚了一点? "惜儿,你说过,最喜欢本王吻你了,是不是?" "我--" "真是可人疼啊,又害羞了?" 做得还真像那么回事!我是害羞得说不住话吗?明明是你点了我的穴道,害我有口难辩。 "大王,您觉得这么做有意义吗?离间我跟古惜的感情吗?原来您也知道,我们有、感、情!若是没有,做什么也不过是徒劳的。古惜在您身边又如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是怎么进宫的。她的无奈,甚至是她的怨恨。没错,她是跟您朝夕相处,可她心里日日夜夜挂念的人是谁,您知道吗?" 吕征没有中计,我自然是高兴的。可是,我总觉得有古怪。这不像是吕征会说的话。他为什么要这样刺激嬴政。难道他没有想到,嬴政一气之下或许会做出什么不利于我的举动?并不是我怕死,只是,我觉得吕征应该是会顾及到的,他是不会愿意我受到伤害的。 "哈,没想到吕公子竟是这样天真?"尽管面带笑意,但就他搂着我的力道而言,无疑,他是怒了。 "好吧,到了今日,告诉你实话也无妨。吕征,你以为惜儿心里还有你?若是如此,你们吕家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向来才华出众的吕家二公子,不是连这么简单事情,都想不通吧?如果没有惜儿,本王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从令尊手里拿回本就应该属于本王的权力。人都说,夫妻同心,齐力断金。本王真是要好好感谢惜儿。懂了吗,若不是让你继续以为惜儿心里有你,要你二公子违抗你的父亲,谈何容易啊!" 即使没有被点穴,我也无话可说。最让人信服的谎言,必然是在其中参杂了真实的成分。的确,嬴政能真正大权独揽,我"功不可没"。可是,我对吕征的感情,也是真的呀!可我现在有口莫辩了,吕征还会相信我吗?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惜儿的聪明伶俐,二公子也是清楚的。跟着本王,惜儿就是王后。跟着你,她便是乱臣贼子。如此简单的选择,本王的惜儿,又怎么会犯错?对了,还有一件事。惜儿知道你潜逃在外,为了替我解忧,所以--" 动口 "所以,如果大王您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鴀璨璩晓那么,您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告诉罪臣,您是怎么靠一个女人来夺江山的?不管怎么说,大王的这份勇气,着实令人佩服啊!" 忍不住抬头看吕征,够狠的啊!这可不像是吕征的作风,做事,他绝对是果断地,但是说话,他从不是这么犀利的。是让嬴政给逼急了?但是,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他还是相信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的?想到这里,我顿时轻松了不少。 "呵呵,二公子,这一点你确实是应该检讨一下。本王不过就是叫令尊一声仲父,他的那些手段本王就已经学会了。反倒是你这个做人家亲生儿子的,怎么反而不懂你们吕家的家传绝学就是利用女人呢?噢,不过也怪不得你,令尊使了两回美人计。第一回,若是面前算是成功了,那这第二回--就是纯属自取灭亡了。惜儿,你说对吗?" 以前,只当是两个泼妇骂街是不堪入耳的。现在我才知道,两个有心计的男人要是动起嘴皮子,那才可怕呢!这就是无形的利刃往对方心窝子捅啊!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这儿让我胸闷不已。是真的胸闷,我觉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我拉了拉嬴政的衣服,可我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告诉他,我很不舒服。 "古惜?你怎么了?" 还是吕征先发现了我的异样,可是我说不出话啊?怎么办呢,对了,气运丹田,"噗--"结果我喷血了。 "古惜!" "惜儿!" "你们--"话没说完,我就没了意识。 "你吃了什么东西?"一醒过来,我面对的就是嬴政的怒吼。他好像心情差到了极点?我吃了什么?我倒是好久没吃东西了。是饿晕的吗,那好像应该不用吐血的吧?我是怎么回事,最近晕倒的频率越来越高了。除了中过两次毒,我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大毛病啊! "问你话,你没听见吗?你吃过什么东西?" 他真的好凶啊,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把我生吞了。摇摇头,"我,咳咳咳--"一开口,喉咙又干又痒,火烧火燎的。 一杯茶悄无声息的递到我面前,我接过喝了,还是难受。 "你信吗,我会把影杀了。" "咳咳,你,你说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又扯上了影。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都还没有见到过影,自从我跑去找吕征,就没再见过她。"你把影怎么了?咳咳,一人做事一人当,跟影没关系!" "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倒是对她有情有意,真是傻得可以,你知道人家对你存的什么心吗?" 我不知道嬴政为什么要摆出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更是气得摔了茶杯。可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是在怀疑影吗,他居然会认为影会害我?他也太多心了吧,被害妄想,影还是他的人呢!或者,是我想多了,他只是想离间我和影而已。 潜藏的险情 "如果你认为影有问题,那就是你的眼光有问题。鴀璨璩晓" "你--不识好歹的东西!"抓上我的衣襟,嬴政把我拉了以来。"你就是能傻到相信全世界的人,只是单单不愿听我说一句,是吗?" 要不是被我揭穿了,他又何必这样恼羞成怒?我不要搭理他,不然他更没完没了了。 "说话,我让你说话,听到没有?影究竟给你吃了什么鬼东西!" "好,我只说这一次,我什么都没有吃过。影什么都没有给我!"这个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不可能!你若是没服过什么东西,脉搏怎么会乱成这个样子?这里,除了影,其他人是不允许送药进来的。" 脉搏乱,可我真的没吃过药啊。"我就是胸口疼,所里脉搏才不正常吧,老毛病了。" "不,这脉象,就是服了寒性极强的毒药所致。"嬴政烦躁至极。 我,我又中毒了?看嬴政这个样子,应该不是胡说的。可是,我确实没有吃过什么药啊。吃没吃过,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寒性极强的毒--药!我,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可是,不会的,怎么可能?吕征,他怎么可能对我下毒呢?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吃过,除了,他喂我吃下了那颗凉凉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赵古惜!你真的就这么想死吗?你想死,我成全你,但我不允许你死在别人手里!"气到没剩下什么理智的嬴政,说着,真的就一手扼住我的脖子。 "放,放手--"我可以死,但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咳咳,咳--"在我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冤屈的死去时,嬴政突然就松开了手。"你,你发什么神经?我再说一遍,影没有给我吃过什么药。更何况,影为什么要害我。杀人总是要有动机的吧?"用力呼吸,我努力的呼吸。 "我还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目的。可这不是第一次了,她给你输真气的时候,就起了杀机!" 嬴政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是为了帮我才会输真气给我,谁会傻得消耗自己的内力去杀一个没有还击之力的人?"影若想置我于死地,那就是分分秒秒的事,又何必这样费周折? 嬴政的眉头彻底纠结到了一起。"你--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普通人,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体内多出两道真气是件多么危险的事?你根本就不知道要怎样控制体内的真气。你身子又那么弱,能撑得过去,或许能打通经脉。可若是撑不过去,你,你就--" 瞬间,我就想通了,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那时候,嬴政探了我的脉象之后,会表现得那么古怪。就好像我命不久已了,他下一秒就可能看着我死去。 我不知道,原来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不过,嬴政也算是白操心了。因为他不知道,其实我是懂得内功心法的。不!等一下-- 糊涂 瞬间四肢冰凉,惊骇!因为我想起来了,影在为我输真气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我是会武功心法的。咣玒児晓所以,她这么做-- "赵古惜,你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就分不清楚谁对你好,谁想你死呢?" 整个人都在一个混沌的状态,懵了,傻了,我不懂--是谁想我死,影吗?我不敢相信!"为什么?"我看向嬴政,他能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你问我?我也很想知道,她可以为了你去死,现在却想要你死,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我还是不信。"不对,如果是像你说的那样,你知道影想杀我,你怎么还会继续让她留在我的身边呢?" "哈哈哈--"他笑了,他听了我的话就笑了起来。"赵古惜,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原来你是知道的啊!原来你也明白,我是容不得别人伤你一丝一毫的。既然你知道,却是依旧心向着别处。难到真的是我嬴政欠了你的吗,活该如此?" "我--"是的,的确如此,我是知道的,然后常常就是利用他对我的好。这一刻,我发现自己真的很混蛋。"对不起。"除此之外,对我已经做过的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我之所以没有立即把影杀了,是因为我不是大夫,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不知道怎么才能救你。你的身体一直是影照料着的,我不能让她死。我必须让她活着,只有她活着你才有希望,你懂吗?我也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伤心,怕你受不了。却不知--" "嬴政--"我从来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我错了。 "不许哭!"嬴政极端烦躁的拿袖子在我脸上抹了抹。"你就这样喜欢跟我作对!明知道我一心只想看着你笑,你就偏偏有掉不完的眼泪。" 此时此刻,我只剩下了一片混乱,完全不知所措。 "你现在还不肯说实话,不愿意告诉我她给你吃了什么吗?你不说,我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了啊!" 我看着嬴政,看着他这么心痛的样子。尽管我做了这么多,他还是见不得我出什么事。或许是我真的错了,他对我感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可是,怎么办呢?嬴政、吕征,我就只有一个人,不能两全,必定是要辜负一个人的。我也确实没有吃影给的药,究竟怎么会这样的,我不知道,也不敢想。不会的,吕征怎么会对我下毒呢?或许,我死了,事情也就简单了。 "嬴政,都到了这个份上,你也知道,我不会再瞒你。影真的没有给过我药。或许是天意如此,其实,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我--" "住口!"嬴政上来一把抱住我,紧紧搂在怀里。"我不准你这样说!什么天意,我是王,我说的话就是天意!我说你不会有事的,你就不会有事!你听清楚了吗!" 得寸进尺 知道自己命不久已,我不怪任何人。咣玒児晓说到底,就是我自己任性,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如果乖乖听话,也不会发生穿越这么荒唐的事。来到这里之后,好事是一件没做,整个就是累人累己的祸害。就这样吧,反正我也不知道再活下去,我又该怎么办?可是,只一件事,我是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的。吕征,我没有别的奢望,只想他能活着。 "嬴政,我再求你最后一件事好不好?" 感觉到紧紧抱着我的身体明显一颤,他在害怕,他怕我这是遗愿。并且,他心里也清楚,我的"遗愿"是什么?所以,他不吭声,回应我的,只是他更紧紧的抱着我。 "嬴政,你听我说。"我试图推开他。这样或许很残忍,可是,我也怕,我怕我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惜儿,你不会有事的。"终于,他放开了我,双手扶着我肩膀,说得坚定。原来,嬴政也会有想要逃避,不敢面对的时候。我很荣幸,但是,我更遗憾、心痛。 微微一笑,因为他说,他喜欢看我笑。"嬴政,无论发生什么事,不管我还剩下多少时间,让我们静静过完这段日子吧。好好的相处,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他点点头,我伸手抚过他被眼泪浸湿的眼角。原来,我也不喜欢看到他的眼泪。"可是,求你答应我,放过他吧!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我也必然是要辜负他了。身为吕不韦的儿子,并不是他的错。他只是被动的被牵扯在这里面,他也没有选择。放过他吧,好不好?"真是世事无常啊,不久之前,我还梦想着能更吕征双宿双飞。再后来,我想着,既不能跟他同生,只求能与他同死。然而现在,我要跟他的仇人,走完我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时光。 嬴政紧抿着双唇,看着我,我当然知道他是不愿同意的。但始终,他还是不忍心,点了点头。 "谢谢你,嬴政,谢谢你。"我知道,对他来说,能做到这个份上,有多不容易。"还有,我想见他一面。" "你--" "听我说完,嬴政,听我把话说完。我要跟他话别。我想亲口跟他说,我要留下,跟你在一起,并且都是我自愿的。然后,请他珍重。"我知道,是我要求得多了,是我得寸进尺。可是,我想再见他一面。不出意外,这就是最后一面,这就是永别了呀! "好。" 我还是相当意外的,嬴政局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嬴政,我--" "嘘--什么都不要说了。"嬴政扶着我躺下。"我答应你。但是现在,你必须听我的。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睡一觉。" "可是--"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听话,休息一下吧。你这个样子--惜儿,你若还想见他,就要自己振作起来。你要知道,我是不可能送你去见他的。想见他,就自己去,你必须要自己走过去,明白吗?" 没有解药 于是,我闭上眼睛。咣玒児晓可是,温热的液体,终究是从眼角滚落,淌过我的脸颊。嬴政,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知道,活下去,就是对你最好的回报。可是,我真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得到。如果我让你失望了,不要难过。尽快忘了我吧,我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四肢冰冷,可是胸口却是像火烧一样。好难受,按嬴政的说法,我是中毒了。可我这毒真是来得蹊跷。试着用<易筋经>里吐纳的方法来呼吸,然后就晕过去了。 "咳咳,咳--"醒过来,又吐血。 "惜儿,你怎么样?"嬴政紧张的过来看我,又立刻替我把脉。 "嬴政,告诉我实话。"看着他眉头紧皱,情况不妙吧?可是我感觉好多了,四肢依旧冰冷,可是胸口没那么疼了。如果我这是传说中回光返照,那我必须抓紧时间,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你咳出的血是黑色的,应该是把毒血吐出来了。只是,你的脉象,依旧奇乱无比。" 脉象奇乱无比?"你给我吃了解药吗?" "没有,我都不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嬴政紧握着拳头,恨恨砸在床柱子上。 我拿过他的手,轻轻握在手里。"不要难过。你看,我是不是福大命大,没有解药,也能把毒血吐出来。" 他反过来握住我的手,"惜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嘘--有一天就过一天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真的。" 嬴政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你说你好多了?你这么说,是想快点去见他,是吗?" 所以我说,糊里糊涂的人,会比较幸福。作为一个王,嬴政的精明,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来说,糊涂些不是更好吗? 我不吭声,因为他说对了,我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 "好。"嬴政起身去拿了一碗汤过来。"你把这碗参汤喝了,我就让人带你去见他。" 这是我这辈子头一回,很爽快的把一碗参汤喝了下去,不管这味道有多刺鼻。 嬴政尽管脸色难看,但是他遵守了诺言,叫来了阿莱,并把一块令牌交给了她。我勉强站了起来,走路却仍旧是吃力的。 "姑娘,我扶着你。" 我挡开阿莱的手,"不用,我可以的。" "不要逞强。"嬴政略带怒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过头,微微一笑。"不用担心,嬴政,我很快就回来的。" 每一步,这踏出去的每一步,我不知道是沉痛更多一些,还是期待更多一些。今日一别,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这是吕征,同我约定了要长相厮守的人。兜兜转转,我们是注定了有缘无分吗?当初,他是二哥哥,我是义妹。却不知,那日在相府的一眼之缘,我就看在了他的心里。而我,点点滴滴之中,那个永远在我身边替我解决一切麻烦的男人,我也无法再把他当作是哥哥。可惜造化弄人,等我明白了自己心意,却已经成了"王的女人"。 定局 站在地牢的门口,我的脚却不听使唤了。咣玒児晓是的,我发现自己没有勇气走进去。 "姑娘?" 阿莱轻轻唤了我一声,我却只想转身逃走。"阿莱,怎么办?我若是进去了,这一切就成了定局。再也无法改变了呀!" 阿莱,叹了一口气。"姑娘,您怎么不明白?自您进宫之日起,一切早已成了定局。您又何必这样执着呢?" 于我,真的就是晴天霹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姑娘,您还进去见二公子了吗?" 若早已注定,见与不见,差别真的不大了。第一次,我发现自己竟是这样的软弱和无助。因为,我居然渴求起了来生。如果有来生,吕征,我们不要再错过了,好不好? "去,我要去见他。" 一步一步,越来越接近他了,直到我看到他,我发现自己浑身发抖。"吕征--” "古惜!"吕征猛地抬起头。"古惜,你怎么样?怎么脸色这样苍白,你还好吗?" "我没事的。"伸手轻轻拂上他的脸。"会恨我吗?原本,你是不用受这样的苦的。都是我连累了你。"果然,我不可以有强烈的情绪起伏,只是两滴眼泪而已,我的胸口又开始疼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了我心爱的人痛,也是一种幸福。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古惜,我怎么会恨你?如果没有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爱是什么感觉。我不后悔,知道吗,我不后悔。" 泪如泉涌,拼命想忍都没有用。为什么要这样说,你让我怎么办呢?我是爱你的呀,可是我们再也没有办法见面了。 深呼吸,伸手摘下我的项链,上面挂着那颗耳钉。颤抖的双手,轻轻系到他的脖子上。"终于,这对耳钉在一起了。可是,可是--"我哽咽到说不出话,不断的吸气再吸气,"可是人,我们是不能再在一起了。"终于,我说出来了。 其实,他心里也是明白的吧。是啊,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当然明白了。然后,他掉下了眼泪。这个要杀要剐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男人,他哭了。看到他的泪水,一滴一滴,那就是在往我的心上滴硫酸啊! "吕征--"我伸手抹掉他的泪水。"这辈子,我们人对了,可是却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我们都努力过了,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把性命也搭上。你是吕征,我心目中的英雄。你的一生,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而莫名其妙的断送了。" "古惜,只怪我当初--" "嘘--不要说了。答应我,下辈子,一定要早早地认识我。让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好不好?找到我,你一定要认得我,然后亲手,再为我把这对耳钉戴上。下辈子,我们要幸福的永远在一起!" 他也是哽咽得说不出话,只是不住地点头。 微笑,"好,我们说定了。现在,只有一件事,你要活着。记得,只有你好好活着才不会辜负我的一片心意。" 竹简 我回到寝宫的时候,嬴政不在。咣玒児晓 "姑娘,我扶您过去躺一会儿吧。还是,您想吃点什么东西吗?" "扶我过去吧,我什么都想吃。"所以,一切都结束了吗?从此以后,我与吕征就再无交集。他会努力的活下去,而我,就是在这里等死。死了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有没有可能,我死了之后,就能回到现代?突然--现代、下辈子,耳钉!这都是巧合吗,还是我想多了。我来到这里,第一眼看到吕征,就觉得他像极了孙炎。并且,那一对耳钉,就是孙炎送给我的。刚才,我对吕征说,下辈子,他要早早地找到我,并且把耳钉为我戴上。我说这些的时候,根本就是来不及多做思考的。难道--真的会有这么离奇的事吗? 我不敢再想下去,一方面觉得不可思议,一方面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缘故。孙炎,会吗?可是,我们之间虽然亲密无间,但从不是男女私情啊。不想了,不要想了。我开始练习呼吸吐纳。不管这所谓的内功心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至少,它是真真切切的缓解了我的胸口疼。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练到最后,我都会昏睡过去呢? 我不知道嬴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我醒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油灯还亮着,他埋首在一推竹简里。 起身,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我的事,让他很郁闷。但他是王,他有他的使命,有很多军国大事在等着他。所以,现在都是深更半夜了,他还在苦读兵法、典籍吗。在这方面,或许,我还能帮上点小忙也说不定。毕竟,我也算是熟读史书,很多事,知道得比他清楚。 可是,当我走近了,看清他在看的竹简,忍不住眼眶一热。他看的不是什么兵法,而是医书。桌子上堆得满满的,都是医书。他说,他不是大夫,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帮我。所以,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他还在这里研究医书。他不想在假他人之手,因为他害怕被人有机可乘! "惜儿?你怎么起来了?" 我捂着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但他还是发现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不喊我呢?"他丢下手上的医书,起身看我。 "我没事,我很好。真的,我感觉好多了。" "惜儿?"嬴政细心的擦掉我的眼泪,"怎么好端端的又哭了呢?" "嬴政,我真的已经好多了!"我的问题,或许就是医书、大夫解决不了的。你又何必为了我,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再过不多久,就要早朝了,难到你都不用睡觉了吗?为了我这么做,值得吗? "怎么了,惜儿,你不要激动。你不能这么--" 终于,我忍不住了!"没用的!做什么都是没用的!嬴政,难道还不明白吗?我的身体,怎么治都是没有用的!这根本就不是大夫的问题!" 一吐为快 嬴政直接一把把我搂进怀里,"我不许你这么想!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医好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推开他,"嬴政,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惜儿,你不要心急,也不要胡思乱想。咣玒児晓总能想出办法的,你不会有事的,知道吗?" 他不明白,嬴政还是以为,我就是在闹情绪而已。"嬴政,你听我说。"我拉着他一起坐下,生怕事实太过刺激。"你一定要心平气和的听我说,无论我说了什么,这都是真的,虽然有点难接受。" "怎么了,惜儿?" 我把他的手,握在手里。"记得吗,我总是跟你说,我不属于这里。我告诉你,我的家乡很远,很远。事实是,我来自一个不仅仅是很遥远的地方。什么跟着父亲出门,结果遇上歹人,结果跟亲人失散了。这都是我随口乱编的故事,不是真的。我之所以说谎,是因为事情太离奇了,我担心真相不被接受。" 嬴政皱起了眉头,"惜儿,你在说些什么?" "这么说吧,我知道你只在查找我父亲的下落,可始终一无所获,对吗?这么跟你说吧,你永远不可能找到我的家人。因为,我跟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要闹了,惜儿,去睡吧。你需要休息。"嬴政耐心的劝解,可他的表情却不是那么自然。 所以,其实,他也是有所差察觉的吧。"就是今天,就是现在了!嬴政,其实我也瞒得好辛苦。再不说,只怕是没机会了。我不想再看着你这样,这么累,这么纠结。听着,我要说,嬴政,你听着--我跟你是不同时代的人,我来自两千多年后!"终于,我说出来。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个秘密,我藏得太久了。 "你--你胡说什么?不要开玩笑了。" 嬴政的反应,要比我想象中平静得多。是的,他很平静,平静得不像他了。只是,我发现了,他的手在微微发抖。要不是因为这个小细节出卖了他,我看不出他的情绪。 我上去,轻轻握住他的手。"嬴政,你心里是知道了,我说的就是事实。我的行为举止,我的说话方式,我的一切一切,都跟你们不一样。那是因为,我们是不同时代的人。在我的那个世界,我就再正常不过的,不会有人就的我奇怪。也讲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总之,机缘巧合,糊里糊涂的,我真开眼睛就来到了这里。" "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事?"嬴政依旧是不愿意接受。 "我也觉得这事不可思议,并且一直在试图回去,回去那个属于我的时代。只是,一直都没有成功。看来,我是要死在这里了。所以,你不要再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看这些医书了。没用的!这里面写的东西,是治不好我的。或许,我根本就没病,知道了吗?" 是对是错 "不--我不知道!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咣玒児晓" 所以,他不是没有怀疑,他是不愿意接受。"嬴政,我背负这个秘密太久了。我知道,你是不会拿我当疯子,或者是妖怪看的。你就让我说吧,其实,我也很困惑。我只知道,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我的身体,就停止了生长。头发、指甲,永远是这样,没有半点变化。更不可思议的是,或许,你也发现了,我的伤口好得特别快。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有的身体自我修复速度。并且好了之后半点痕迹都没有,从没见到过会有留下疤痕的。这些,都是你亲眼见证的,对不对?" 一开始的抗拒之后,嬴政不再那么激动了。他只是皱着眉,看着我,静静的听我说,然后一言不发。 于是,我继续着,"发现了自己身体的这些变化之后,我害怕、恐慌,不知所措。但与此同时,我也有点小兴奋,我以为自己有了不死之身。对于我来说,最痛苦的,是无论我有多少困惑,我都只是一个人。害怕得要死,我一个人忍着,高兴坏了,也只有我一个知道。面对一直照顾我身体的大夫,影,对于我自己的身体,我也不敢透露半句。而你,或者是--总之,我谁都不能说。首先,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相信我的话。再者,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反应?我害怕,你们的反应,是我无法接受的。" 终于,嬴政伸出手,用力握住我的。 "嬴政--"我一头栽进他怀里,哭得很惨。我把这个一直堵在我心头的秘密说了出来!一直以来,这个秘密我藏得有多辛苦,别人是永远无法体会的。好累,我身心俱疲。 "惜儿,我--" 嬴政轻拍着我的背,却还是说不出什么话的样子。我知道,这件事是很难接受的。他可以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要不是他亲眼见证过太多在我身上发生的奇迹,或许,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我曾经以为自己在这里,不会老,也不会死。可是,我错了。后来,我知道了,原来我是会中毒的。好像,就是从第一次中毒开始,我的身体就更是变得奇奇怪怪的。时好时坏,胸口疼,吐血--我不清楚具体原因是什么?影说,我不可以激动,要保持轻松、平静的心境。我也发现,每次我的心绪有强烈的起伏,结果通常都不会好。我不明白影怎么会输真气给我,但是,嬴政,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懂得武功心法。当我还生活在我的那个时代,无意中,我看过一本书。当时,我并不知道,那就是武功心法。这就是我全部的故事了。所以,到了今天,我的身体,真的不是一个大夫可以解决的问题。" 我从没见过嬴政这个样子,竟是有些呆滞。看着这样的嬴政,我开始怀疑,我这么做,曝出这个秘密,究竟是对是错? 脱险 一连三天,我就是醒了就吐血,吐完血就继续睡。咣玒児晓期间,都是嬴政守在我身边,事事亲力亲为的照顾着。他几乎就不会离开,我这种看似离死不远的状态,他是怕一走开,就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吧? 但奇怪的是,虽然是吐血、昏迷,神智不清。可我觉得自己体内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很奇怪。 "嬴政,嬴政--" "姑娘,姑娘!你醒了?" 睁开眼睛,我看见阿莱在偷偷抹眼泪。她也以为,我快死了吧?"嬴政呢?" "大王去给您拿药了,药都是大王亲自准备的。他马上就来,马上就来了!" 我突然有点想笑,看这傻丫头,眼泪婆娑的拉着我的手,嘴里还说些这样的话。这不摆明了就是,让我坚持住,等着嬴政回来见一面再死吗?可事实上,醒过来,我觉得神清气爽啊! 猛地我就坐了起来。 "姑娘!" 看把她惊得,什么表情啊,以为我是诈尸呀!看我要起身下床,阿莱反应过来,立刻身手来扶。"姑娘,您这是--您小心些,还是躺着吧。" "我没事。"挥开她的手,"相信吗,我能跑能跳的。" 这丫头,怎么还是傻傻呆呆的看着我呢?"哎,要不我表演给你看?" "不不,姑娘,我信,阿莱相信您!"赶紧上前阻止我。 说什么相信啊,脸上明明就写着惊慌和忧虑。算了,随他吧,这是挺难接受的。但是,我坚持不用她搀扶,自己走,我觉得脚步轻盈。 这感觉,好像是重生了!胸口也不疼了,头也不晕了,能量满满,好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真好啊! 在桌子旁坐下,"我饿死了!阿莱,快去给我弄些吃的。"除了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我另一个最大的感受,就是饿! "好,是是,这就给您--"阿莱转身要走,突然又回头看我,那眼神-- "放心吧,我想,我暂时是死不了的。不过,你再这么磨磨蹭蹭的不给我东西吃,我就真要饿死啦!" "姑娘--"又是快要急哭的样子。"您不会有事的。姑娘,您不要这样说,也该有些顾及。" 噢,我的理解,没毒死,没饿死,我这是要先把自己说死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我真的好饿的!" "惜儿!" 吓我一跳,又进来一个一惊一乍的。呵呵,看把他惊得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还差点打翻了手里的药。 我笑着站起身,转了一圈,"你没看错,是我呀。" 快步都到我面前,激动的拉起我的双手。"惜儿,你终于醒了。" 很能理解他这种好像是梦境成真般的表情。"醒了。"然后赶紧回头对阿莱说:"好了,现在有人陪着我了,你快去给我找些吃的来。好不容易醒过来,别又饿晕了。" "去去去,快!"嬴政也跟着催促道。 阿莱急急的答应着去了,却还是充满担忧回头看我,生怕我只是回光返照。 无所不能 拗不过嬴政,在他的坚持下,我还是回到了床上躺着。残璨睵晓 "你才醒过来,不许这么胡闹!" "我没胡闹!好了,我觉得我全好了。真的,老虎都能打死一双!从没感觉这么好过,我又重新活过来了!" 嬴政才不管我说什么,只是拿起我的手,认认真真的把脉。 "嬴政,你真的好了不起啊!看你现在,都是有模有样的了。真像是一个大夫了。"我说真的,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做到的?阿莱说,我的药,都是他亲自准备的。他都能给我开方子,这个男人,真的很神奇,好像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嬴政把完脉,只是看着我,也不说话。面无表情,我看不出他是喜是悲? "怎么了?难道我真的是回光返照?" "不!惜儿,你的毒解了,解了!" 他激动到颤抖的声音,微微泛红眼眶--我伸手搂上他的脖子,"谢谢你,嬴政。我活过来了,这条命,是你给的。" 是的,依旧还是那个俊美如天神般的嬴政。可是,我注意到了,不过是这三天三夜,他的两鬓却长出了白头发。嬴政,谢谢你对我的用心。或许,不是经历这样的生死,我永远也无法明白他的心。 "惜儿--"嬴政亲吻着我的额头。"再也不要这么吓我了。知道吗,我也会害怕的。" 我在笑,可是眼泪却掉下来了。"你要记住啊,只有我可以让你害怕。如果以后,你敢对别的女人好,我就,唔--" 这家伙,好吧,闭起眼睛,什么都不用说,一切尽在这个吻里。 "差点忘了,惜儿,来,把药喝了。" "啊?还要喝啊,我不都已经好了吗?"真的好苦的。 "听话,虽然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可是脉相却还是很乱。" "乱就乱吧。反正你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其实,从我来了这里以后,好像脉相从来就没有正常过。只要死不了就行了,管他那么多呢!" "你这丫头!" "你干什么呀?"他怎么端起药自己喝了? "喂--"我懂了,也晚了。同样是用这么"特殊"的方式喂我喝药,一瞬间,我自然想起了另一个人。以前在相府,我闹脾气不肯吃药。他也是这么喂我的。嬴政已经答应了,会放他一条生路。而我,也跟他有了下辈子的约定。所以,这一世,他已经彻底从我的世界,走开了? 看我低头不语,嬴政还以为我是害羞了。抬起我的下巴,"怎么,不好意思了?这几天,我不一样是这么嘴对嘴的把药喂给你的?" "你不许调戏我!"就是不正经,哎呀!"糟了!你说你都是这么喂我的?当着阿莱的面?" "这有什么,真是个别扭的小东西。" 看他,说得毫不在意的。"什么有什么呀?你就是故意的,让阿莱取笑我!"多丢人呀! "谁敢取笑你?你是我的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惜儿--我真是太高兴了,你终于好了!" 问 "嬴政,你去忙你的去吧?我挺好的,我保证!"又是三天过去了。隵菝残晓嬴政还是表现得这么不离不弃,生怕一走开,我又会有什么情况?看来,这次我是真的把他吓惨了。瞧瞧这寝宫,都快成了他的办公厅了。 "怎么,你这是在赶我走?"他把我拉到他的腿上。 顺手搂住他的脖子, "人家不是看你这样很辛苦吗?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你不用担心。专心去做你的大事就好了。" 他用下巴轻轻蹭着我的额头,"你也是我的大事。" "嬴政,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对我这么好,会害我离不开你。但我始终是个未知数,不知道以后的命运会是怎样? "我就是愿意宠着你。一直宠着你,好不好?" 我会溺死在你的温柔里的!"好。不过,你要答应我,绝不能因为我误了你的事,好吗?" "真是个懂事的乖女孩,叫我如何不喜欢?" 我还是喜欢嬴政笑的样子。 "对了惜儿,你既是来自未来世界,那在这里,你岂不是可以预知未来?" 终于,他还是问了。嬴政这样聪明,他会想到这一层,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倒是没想到,他现在才问,比我预期的要晚得多。这也说明,前段时间,我真的吓坏他了,害他不能正常思考。 "并不是无所不知的,事实上,我知道的并不多。"否则,我又怎么会一步步把自己逼到这个境界。"嬴政,你知道吗?我也是来了这里以后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史书,并不是那么可靠的。" 嬴政,低头思索。我不知道,他是否理解我的意思。 抬头看着我,缓缓开口道,"那么,关于我,关于秦国,你知道多少?" 我就知道,换作是我,我也一定是这么问的。微微一笑,"嬴政,你还记得吗?当我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之后。我就一再地鼓励你,去完成你的大业。你还曾问过我,我怎么会比你还要信心满满的样子?现在,你懂了吗?因为,我一早就知道,你是那个兼并六国,统一天下的人!" 所以说,嬴政是做大事的人。换作是旁人,听了这么劲爆的消息,必定是兴奋不已,恨不能高兴得把房子都拆了。至少,我必定是那样的。但是看看人家嬴政,不骄不躁,就谈不上有什么反应。 "所以,你总说,你能帮我。因为你知道历史的走向,战争中,我就可以占尽先机。"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即使是我或许从史书上知道了一些事情。但首先,我不能确定其中的可靠性。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我不可以改变历史。任何一点小小的改变,对于未来的世界,其影响是无法估量的。就比如,这里死了一个人。对于我的世界来说,那个人就是祖先。没有了祖先,后代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那么我呢,或许也就没有我了。" "那么,你就会消失不见,不存在!"嬴政接过我的话。 缺失 "聪明。琡琸璩晓就是这样。所以,我也不确定,我可以帮得上你多少?" "你可以不用帮我,但是,你不可以消失不见!" 天哪,这家伙,现在是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我现在的体会就是,活着很难,但死也不容易。"你想太多了,没那么严重,放心吧。" 诡异呢,嬴政怎么突然之间又笑了?"你笑什么呀?" "惜儿,你还不自己老实交代?" 啊?"我交待什么?"一点提示都不给,就让我猜? "告诉我,你的册封大典是什么时候办的,我是不是应该准备起来了?还有,我们有多少子女,先有儿子,还是先有女儿?没关系,只要是你我的孩子,无论男女,我都喜欢。" 你倒是想得开,思想够先进的,还知道生男生女都一样。可问题是,我要怎么回答呢?看他,笑得多甜,我怎么忍心告诉他事实? "这个--是书上没有写。" "害羞了?"嬴政捏捏我的鼻子,"跟我还要害羞吗?来,告诉我,我想知道。" 请问,你是从哪里看出我是害羞的,我这是害羞吗,我是在为难!"你--你确定,你要立我做你的王后?" "这还有假?惜儿,你自然就是我认定的王后!" 看我不吭声,嬴政也变了脸色。"告诉我,惜儿,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也意识到了,是不是?"事实上,史书上关于你后宫的记载并不多。我并不知道,你的王后是什么人,至少历史上没有留下王后的任何痕迹。我只知道,你娶了一位楚国公主。之后的其他女人,多如牛毛,只说是各国美女,连个姓氏都没留下。至于你的子嗣,长子扶苏,其余的就是寥寥数笔。"即使知道历史是无法改变的,我就是刻意没有提到胡亥。 嬴政沉默,显然,他是不高兴了。可我已经是权衡利弊,说得很婉转了呀。 许久,"惜儿,你确定,你说的,就是你所知道的全部?" 他是嬴政,如果他不会有所怀疑,那才出鬼了。"嬴政,秦朝距离我生活的时代,那可是相距了两千多年的时间啊!书籍到了我们手里早已是残缺不全的了,竹简年代久远了,是会腐烂的。多少珍贵的史料,在传承的过程当中就已经遗失了。更何况,像这一类王室的宫廷生活是有很多忌讳的,所以记载原本就也不多。" 嬴政还是眉头紧锁,抿着嘴唇不说话。 "好吧,在我看来,历史上是没有我这么个人存在的。我看过的书也不算少,但任何典籍上,都不曾出现过赵古惜三个字。甚至是赵氏的字样也没有。可那又怎么样呢?我现在,人不就在你眼前吗?来到这里以后,我懂得了随遇而安,强求是没有用的。你实在不必为了这些而烦恼。我在你身边,难道这还不够吗?" "你说的是。"嬴政把我轻轻搂进怀里,"你就在我身边,在我怀里,这样就好。" 下落不明 或许是这阵子我牵扯了嬴政太多的精力,从昨天早上开始,嬴政就忙得连人都见不着了。琡琸璩晓而我,没有他在我身边,竟然就有些无所适从!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 走到这里,走到那里,始终也只有我跟阿莱两个人。深宫里的日子,真是无聊,难过呢!"阿莱。" "姑娘,您有什么吩咐?" "哎,问题就是我没什么要吩咐的呀!好没意思,你说,我要做点什么好呢?" "你应该多休息。" 跟我开玩笑是吧?"这段日子以来,我可已经休息得够够的了!对了,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阿菊呢,为什么她还没有回来?"这件事情,已经在我心里憋了很久了。好几次,我话都到了嘴边,想要问嬴政的。可是,思来想去,倒不如先向阿莱打听打听。 "这个--阿菊可能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不会再回来是什么意思? "姑娘,您就不要再过问了。大王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看得出阿莱就是有意回避,甚至是抗拒这个问题的。"阿莱,你也是清楚我的脾气的。我想知道的,不弄清楚,我不会甘心。这样吧,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说,那我就直接去问嬴政。即使会打破平静,就算会吵架,我是不会在乎的。" "姑娘,你--" "说,还是不说。没关系,我不会逼你。那我就等嬴政回来,再问他好了。" 哎--阿莱叹了口气。"姑娘,大王不再让阿菊来伺候你,是怕阿菊会对你不利。我也不明白阿菊是怎么了。我只知道,二公子的事情之所以会败露,那是因为有人向大王告密了。而那个人,正是阿菊。" 我不信!阿莱,在说些什么?阿菊向嬴政告密?怎么可能,怎么也轮不到阿菊做这事吧?阿菊出身相府,对吕征,更是因为心怀感激,所以忠心耿耿。说她告密,她怎么可能做出会害死吕征的事? "你一定是搞错了,不可能!阿菊不会这么做!" 阿莱让我坐下,"姑娘,您听我说,我又何尝不希望是搞错了?可是--我真不明白,阿菊这是怎么了?大王瞒着您,也是怕您得知了真相会伤心难过。现在,我只能跟你说,这件事没有搞错。但对您来说,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您不可以激动的,知道吗?" 不会的,不会的!你让我怎么接受,我是把阿菊让成了亲人的呀,她怎么可以这么做? "姑娘,姑娘!你说话啊,不要吓我!" "没事,我没事。好的,我知道了。"脑海里一通狂轰乱炸之后,我颇为平静地说。哀莫大于心死。阿莱不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可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我就这么不得人心吗?嬴政说,影想要我死。现在阿莱又告诉我,阿菊背叛了我。那么,我现在还能信任谁呢?她们都会背叛我! 见面 我突然想起,影曾经要我防着阿菊。琡琸璩晓那时候,我还怨她不该这样多心。可我没想到,如今影的顾虑竟成了真!那么影呢?她会提醒我小心阿菊,她会为了我违抗嬴政的命令。多少次,她都是冒死帮我的。我心里是不愿相信的,可表面上看来,就是如同嬴政说的那样。影想我死,并且用上了残忍的手段。 这段日子以来,从没有一晚,我是真正睡踏实过的。影,也是我失眠的原因之一。午夜梦回,影似乎还在我的身边,从未离开过。她是影,她怎么可能对我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阿莱,我想见影一面。"我想不通啊! "见了面又如何?姑娘,您就听我一句劝,少操些心吧,身子要紧。" "阿莱,你又怎么会明白我的感受呢?我要当面问她,我要她亲口向我证实!否则,我是不可能睡踏实的,你懂吗?影被嬴政软禁起来了,是不是?我想,我要见她一面应该不是难事。" 阿莱并没有马上回答我,想了一想,又问道,"姑娘,你怎知影姑娘如今还能活着呢?" 对,我就是这样肯定,影一定活得好好的。我一直是由影照顾的。嬴政在没有弄清来龙去脉,没有弄清影都对我用过些什么药之前,他绝对不会要了影的命。而影,在成为我的私人保镖兼医生之前,她几乎就可以说,是个职业杀手。这样的人,必是经历过很惨烈的训练。而她们的一个重要特质就是,求生意志特别强,是轻易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希望的。 "阿莱,带我去见她吧。" 阿莱眉头一皱,"姑娘,您随我来吧。" 我只是没想到,严格意义上说,影一直都没有离开寝宫。她就在院子里的那间小屋中,那里平时是修剪花园的宫人们摆放工具的地方。屋子外面,守着两个精英队的成员。 他们见了我,并没有很意外,好像是知道我早晚都是要去的一样。没有任何阻碍,他们大大方方的开了门,领着我进去。鉴于他们如此表现,我想,留给我和影的时间并不会太多。他们一定会去告诉嬴政的。 影,还是那个样子。宠辱不惊的,一点也没看出来,她是被软禁了,依旧过着她的日子。看到我,同样的,她也没有表现出意外,毕竟,她是了解我的。 "来了,坐。" 能把囚禁的日子过得这么怡然自得的,恐怕也只有影了。看她,还自顾着给自己还有我倒上了茶。她是真把这里当成家了呀。 我在她对面坐下,"阿莱,你先出去吧。" 阿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影,答应着退了出去,关上门。 "古惜,你有什么话想问,问吧。"影把杯子递了过来。 是啊,我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可是现在,见到了影,很奇怪,我变得出奇的平静。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低头看着杯中那两片浮浮沉沉的茶叶,思绪变得有些恍惚。 原由 哈哈哈-- 听到笑声,我抬头。琡琸璩晓百年难遇的场面,是影在笑。她笑了,可是,她笑什么呢? "不愧是赵古惜。你就是敢接过杯子,直接就喝。丝毫不担心我会下毒?" 是啊,我又不是缺心眼儿,也不是真的不怕死。但我就是想都没想,拿了影倒的水就喝。所以,其实我心里是早就有了答案的。真傻,居然会为此困扰得夜不能寐。于是,我也笑。 站在门外的人,听到我们两人的笑声,一定很诧异。别人是无法理解我们之间的情谊的。 "现在,跟我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否则,我是很难说服嬴政把你从这里放出去的。" "古惜,你就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 "怀疑过。"我老实交代,"可当我见到你,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我也坦白的告诉你,我自认医术不差。可是遇到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束手无策了。当时的情况是,我若再想不出法子来医治你,你的情况,拖不过十天。十天之内,我完全没把握能有办法医好你。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十天变成二十天,甚至是三十天。只有这样才能为你争取多一点的时间,也是为我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原来如此,"所以,你就给我输了真气?"我看武侠片里都是这样的,真气可以续命。 "是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可问题是,你的身子底子太差了。我也不清楚,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但我可以确定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你会很痛苦,熬不熬得过,都会很痛苦。第二,这么做,确实可以让你多活两天。我始终相信,只有活下来,才会有希望。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怕,害怕你会放弃。" 果然,我们是了解对方的。我知道,她是那种无论情况多恶劣都会活下来的人。那种没有水都能走出沙漠的人。而我就不同了,我没有那么强烈的求生意志。如果她当初告诉了我,恐怕即使我接受了她的建议,也不一定可以熬过来。就像很多癌症病人,他们不是病死的,而是吓死的。 "古惜,我不得不说,你做得很好,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对于影的表扬,我实在受之有愧。的确我跟她想的不一样,但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坚强。我能熬过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是因为我特殊的身体情况,是因为<易筋经>,又或是因为嬴政的药。总之,误打误撞的,我挺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我命不该绝吧。"现在,我发现了我活下来的好处。我活着,影才是有用的。如果我死了,恐怕影,也就活不下去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让嬴政相信--" "让我相信什么?"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就说吧,我跟影是不会有多少时间可以独处的。果然,有人去打小报告了。嬴政也赶过来了。 相信 "我在苦恼,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影没有想要害我。鴀璨璩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争取更多一点的时间。她想救我。"我只是看着嬴政的眼睛,大大方方的说道。让我们都坦诚一点吧!太多的心计,太多的谎言,即使只是出于善意。可是我累了。 同样的,嬴政也是那么专注的看着我。"好了,我相信你。"多么令人喜出望外啊! "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嬴政这么好说话的? "千真万确!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嬴政牵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好,不,等等!"我拉住他,他这不是在敷衍我吧?怎么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影一眼,人家都还在地上跪着呢?现在又说要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嬴政无奈的叹了口气,冲着影说:"起来吧。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是,大王。" 这下,我终于可以心满意足的跟着嬴政走出这间又潮又闷的小屋子了。 回到内殿,"惜儿,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又对影说:"你跟我出来。" 我紧张的一把拉住嬴政的手臂,"嬴政--" 嬴政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臂,"你就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我不知道嬴政把影带到小书房去做什么?心里着急啊,又不好跟过去看看。"阿莱。" "姑娘,您想吃点什么吗" 阿莱还盼着我要吃点什么,我好像是没有吃午饭,可我哪里有那个心情呢?"我不饿。这样吧,你倒两杯茶去小书房,然后顺便偷听一下,他们在说些什么,好不好?" "姑娘,这--"阿莱咬着嘴唇,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着去做。其实,我也没有真的指望阿莱能做点什么。只是我自己心里着急,没头没脑的,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你就不要为难阿莱了。"说着,嬴政就走了进来。 "嬴政你回来了?"我赶紧跑过去,又瞧瞧他的身后,空空的。"影呢?"她怎么没有跟着一起来? "看把你急得?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就不会再动她。你不信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人家就是心里着急嘛!影让你在那间小黑屋里关了那么久,多可怜啊?"说不过他就撒娇,这招很管用的。 "真是拿你没办法!"嬴政摸摸我的头,"就知道考虑别人,怎么不多想想自己呢?要时刻谨记,戒忧思,知道吗?你就放心吧,我让影回去了。也让她调整一下,过两天,还回来照顾你。" 我抱住他,"嬴政,你真好。" "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我听阿莱说,你午膳一点都没吃。我他们准备了些点心,吃一点,好不好?" 我以为他在外面忙得晕头转向的,早就把我忘在九霄云外了。没想到,他就算是忙,心里还是这样念着我的。"我要你陪我一起吃!"我想,他也一定忙得没有好好吃东西吧。 关心我的人们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影也回到了我的身边。鴀璨璩晓只是,原本话就不多的影,现在更沉默了。我知道,因为我们之间有了禁忌。关于吕征,她一定是怨恨我的吧? "姑娘,您看,谁来了?"阿莱一手端着点心,一手牵着--雅儿! "小东西,快过来给我抱抱!"小丫头好像又长高了! 雅儿走到我跟先,却扭着身子不让我抱。"哟,这才几天不见,就这样生疏了?我要伤心了!" "不是的,姐姐--"豆大的泪珠儿,挂在眼眶上,要落不落的样子。 "这--这是怎么了?雅儿,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姐姐,是谁欺负你了?"一见了她这小可怜的摸样,我就觉得热血直往头顶上冲! "没有人欺负雅儿。雅儿,只是好担心姐姐。姐姐,你不要抱雅儿了,雅儿很重的,姐姐会累着的。" 这会儿,就轮到我泪眼朦胧了。这小东西,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让人感动啊?"不用担心,姐姐没事的。"我摸摸她的小脸。 胖嘟嘟的小手,握住我的手。"怎么会没事呢?叔父那么难过,成天的喝酒。雅儿,还看见叔父偷偷掉眼泪。他告诉雅儿,姐姐你病得很严重。雅儿想来看看您,可是父王好凶,他不让我见您。母亲也成天不说话,不理雅儿。" 天哪,这段日子,这小丫头的日子也不好过。我只求别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什么创伤,我真是好大的罪过。 "没事了没事了。"我把她搂进怀里。"都过去了,姐姐已经好了。不用怕,知道吗?你父王也不是故意凶你的,你不要生你父王的气,好吗? 雅儿点点头,"姐姐,你要乖乖听话,好好吃饭。像雅儿一样,就不会再生病了。" "嗯,好的。姐姐知道了。"原来,在这里,也有这么多人关心,在乎着我。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他们,我得珍惜自己。 我真是太自私了,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我完全忘记了别人。成蟜、享兰公主,他们那样冒死帮我,可我完全就把他们忘了。 "雅儿。"我拉起她的小手,"姐姐跟你一起去找你母亲玩,好不好?"总该去报个平安的,否则就太不懂事了,让公主跟着这样白白担心。至于成蟜那里,我就这么私自跑过去,恐怕不妥。 "好,母亲也十分记挂姐姐。"雅儿很高兴。 "我跟雅儿过去就行了,你们就留在这里吧。"我对阿莱跟影说,我觉得就我跟雅儿两个去,会显得更亲切一些。然而,影明显是不赞同的,可我坚持。 走近享兰公主的别院,真奇怪,怎么宫人都是三三两两的在窃窃私语呢?而且,那个投入的劲头儿啊,居然都没发现她们的小公主回来了。雅儿这个得自他父亲真传的脾气,当即就要教训人了。我拉住她,人家也不容易,不就是聊聊天吗? "哎--真是可惜了。二公子--" 才要跨进去的脚,又退了出来,他们在说什么? 偷听 猫下腰,"嘘--雅儿,我们做个小游戏。鴀璨璩晓你跟姐姐都悄悄的躲在这里,看看是谁先被发现,好不好?" 雅点点头,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笑得弯弯的。到底是个孩子,一听到做游戏,就开心得眉飞色舞了。 没想到,她们竟然是在讨论吕征。即使我跟吕征已经没有可能了,可我还是想知道。任何消息,只要是关于他的,我都想知道。侧耳倾听-- "想当初,吕丞相是何等的风光啊!" "可不是吗?说句不当说的,那时,就连大王也是受制于吕丞相的。大事小事,都是丞相做主。" "所以说咱们大王最了不起了!凭他什么丞相,如今还不是被大王治了?" 拜托!我躲在这里听墙角,腿都麻了,可不是为了听你们在这里歌功颂德的!请说点实质性内容,好不好?吕征,吕征!别人的事,我没兴趣! "那是,我们大王,那真真是英明神武!" "哎,那二公子又何尝不是一表人才?可偏偏,他是吕丞相的儿子,又糊涂的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终于进入正题了,我心想。 "呵呵,哟,瞧你那个样子!我早就知道,你倾心于二公子。" "好姐姐,又取笑人家!哎,原也知道,自己只是痴心妄想。" "哼,你知道就好。我听说啊,二公子在府里时,便与那个狐狸精,有些瓜葛。哪里就能将你这等姿色的放在眼里了?" "姐姐,你说的,可是大王寝宫里的那一位?" "可不是,除了她还能有谁?你瞧她长得那个样子,眼珠儿,竟是蓝色的,就会到处勾人。跟二公子,也是不清不楚的。据说,二公子之所以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多半还是为了那狐狸精!" 我也不指望自己会有什么好名声。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跟吕征的事,居然传开来了! "这个贱人,就该叫她下地狱的,活活丢进了油锅才好!害得我家公主日日独守空房还不算,如今,二公子也被她害死了!" 心猛地一跳,她说的什么,吕征也被我害死了?她们只是在这里胡乱猜想吧,嬴政答应过我,会放吕征一条生路的。 "就是个生生的祸害!大王说是将吕丞相一家流放,可我听侍卫说,大王实则还吓了一道命令,要吕家人自尽。说是自尽,还不清楚吗,自然是那些押解的侍卫,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将他们统统--" "真的都--丞相死有余辜,可二公子--二公子也是被一同流放的吗,也在那里面?" "说你傻,可一点不冤屈你!二公子,难道不是姓吕的?跟你说句通透话,就是押解吕家人的侍卫说的,一个活口,都没留!好了好了,别哭了,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一、个、活、口、都、没、留! "是何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还不出来!" "姐姐!姐姐--你怎么啦?来人,快来人--" 默默告别 "妹妹?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 睁开眼睛,进入我视线的,是享兰公主焦急的脸庞。鴀璨璩晓"我--晕过去了?" "是啊妹妹,你--" "我晕了多久?还有谁知道?" "不久,我本想着去找御医来的。可又想着,大王根本不让一般的御医看你的。正想着,要让人去找大王过来,你就醒了。" 这就好。"既然我已经醒了,姐姐,就别去打扰大王了。我没事的。" "人都昏厥了,怎么还说没事呢?妹妹,你这样,大王知道了,该多心急啊!" 心急?就是他,是他把我往死路上逼啊!我尽量笑得若无其事。"不瞒姐姐说,我就是许久未见雅儿一高兴,忘了吃东西,就急急跑了过来。我真是没用,这样就晕倒了。姐姐,这多丢人啊?还是不要告诉大王了吧?"我拉着享兰公主的手撒娇。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那,快快吃些东西吧。" "好。"我点点头。没错,我要吃饱了才会有力气,去做我该做的事! 可怜的雅儿被我吓坏了。极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无异,好好的跟这母女两吃顿饭。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亲爱的雅儿,真可惜,我没有机会看到你长大成人,出落得婷婷玉立的样子了。还有,享兰公主,请相信,我对你是心怀感激的,同时也很愧疚。很抱歉,我还来不及做什么报答你,恐怕要害你再次伤心了。真的对不起! "妹妹,你真的没什么吧?" "吃饱了,现在好得很呢!"我笑着说。 "听雅儿说,你晕倒之前,同她在外面玩。一直都在这院子外面吗?"享兰公主依旧是表现得忧心忡忡的样子。恐怕,她也得知了那些宫人的谈话内容。享兰公主是个心思细腻的,又或许只是出于女人的直觉。总之,她让我觉得,她在旁敲侧击。仿佛,我现在的状态是不应该的,我就应该有点什么事才对。 "是啊,呵呵,原本还想跟雅儿悄悄的出现,吓你一跳。没想到,我这么没用,一过来就晕倒了。别说是悄悄的了,恐怕,没有比这动静更大的了。" 享兰公主笑得勉强,"你这丫头,真真还是个孩子心性。" "不过,姐姐,我还真是有点累了。也不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哎,我也不敢留你。让小满送你回去吧。" "好。雅儿,姐姐走咯!"摸摸她的小脸蛋,眼泪差点掉下来。亲爱的小东西,希望你不要恨我才好。 "姐姐,你好好休息。雅儿明日再去看你。" 我笑着点点头,深呼吸,转身。 走在回寝宫的路上,"你叫小满?" "回,回姑娘,是,是的。" 我没话找话,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她居然害怕到了这个地步,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心里是清楚的,知道自己闯祸了。是的,我不会认错这个声音,不会。就是她,她告诉了我,吕家的人,一个活口没留! 情话 "回来了?"嬴政微笑着,抬头看向我。鴀璨璩晓 我真的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在他的心里,就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安?做了这样的事,他也没有丝毫的歉意。还是,他认定了,我就是个傻子,永远也不会发现真相? 我也是笑意满满的向他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竹简,一屁股坐到他腿上。"回来了?"我学他说话,"就这样?你一点都不关心我!"骗过头,嘟起嘴,假装生气。 二话不说,轻轻转过我的头,就吻了过来。羞羞答答,欲拒还迎,或许我真是有做狐狸精的天份。 "不关心你吗?我坐在朝堂上,看着那一个个喋喋不休的老小子。可我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你,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贴着我的耳朵,他一字一句的说。 "我才不信呢!"你真的会那么在乎我吗?如果是,你还会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骗我吗?你明明知道,杀吕征,会比要了我的命,更让我难受啊! "要我怎么做,你才会信呢,嗯?" 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再相信你!"哼,你都不管我了!见我不在,你也不会问问我去哪儿了?"继续撒娇。 "呵呵,原来就为这生气呢?小痴儿,不问你,自然是因为,我早已知道你的去处了。带着雅儿去看她母亲了,是不是?"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的一举一动,还怕没有人向你报告吗?即使没有,你回来之后,也必定会问阿莱。我只不过就是没事找事,故意跟你撒娇装痴罢了。你以为我傻呀?噢,没错,我是真的傻!我不傻,怎么又会信了你的话呢? "好了,不要生气了。惜儿,莫不是真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好啊!"我笑着说。我是说真的,很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一看呢!轻轻戳着他的胸膛,"我倒要看看,这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好你个狠心的惜儿!"搂紧我,拿额头抵着我的。"你真是想要了我的命,是不是?好吧,让我告诉你,这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你!" 多动人的情话啊!这样的男人,很难让人不喜欢,是不是?我若是不知道真相,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我又该被你感动成什么样子了?骗子!你这个可恶的骗子,我险些就上了你的当了! "呵呵--"我娇娇的笑,"又哄我!你若心里只是有我,那就叫我看不上你了!我就喜欢你,嬴政,心怀天下的你!" "这话,可是当真的?" "千真万确!"我无比坚定地说。"知道吗?以前,我只能在书上,看到你,想象着你的样子。如今回忆起来,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吧?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痴迷于书上那个你。英明神武,征服天下的你!从不敢想,你会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我身边。何其有幸,你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 我是说得那样的深情,没错,全情投入! 创造时机 可喜的是,我的表演,备受嬴政的肯定。鴀璨璩晓看他,人们能相信嬴政会有这么柔软的表情?欣慰、喜悦、感动,他觉得,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到了他想要的,赢得了我的心。他会高兴吧,会得意吧?只有这样的时候,我想,会是他警惕性最低的时候。时间的掌握很重要,我需要找出他最轻松的时候,我想要他对我彻底放下戒心。这恐怕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做到的。同样的,我还需要有速战速决的觉悟。一来,我并无心恋战,只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再者,嬴政之所以一直以来会这样执着于我,大半是因为他始终得不到我的心。这让他耿耿于怀。现在,他终于如愿了。眼下,自然会有一段甜蜜期。可时间一久,他就会腻,会觉得无趣。到那时,别说我想做什么,恐怕想见上他一面都难。我会成为这后宫中无数被遗忘的弃妇之一。即使,嬴政没有纠结于我的来历等问题,留下了我一条命在。树敌过多的我,一离开嬴政的庇佑,只怕是无法生存的。时机!这是个重要的问题,我在等待我的时机到来。 "惜儿,知道吗?我想,我现在知道你所谓的幸福,是何物了。"嬴政望着我,无不感慨的说。 哈,幸福?还真是讽刺呢!你告诉我,你现在知道什么是幸福了,在你亲手毁掉了我的幸福之后。 轻轻靠进他怀里,"我们会一直这么幸福的。幸福的在一起。"窝在他怀里,让他感受亲近,让他体会幸福。而我,也避免了跟他的眼神接触。他是那样精明,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担心自己杀气太重了。 大手缓缓在我的后背轻抚着,并不是参杂了*,却是那样满足,充满怜爱。我不明白,除非他也是装的。我感受到的这份强烈的感情是假的吗?否则,这么心疼我的人,怎么会对我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我都已经表态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会一直在他的身边。我跟吕征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再去找他。而我唯一的小小的心愿,就是他能活着。偏偏,你还是容不下他,你明明就答应我了呀!好,既然不能共存,那就一起毁灭好了! "惜儿,等我忙过了一阵,就带你出宫去走走。" "知道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嬴政,从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你的那一刻,同时,我也有了喜欢你该有的觉悟。那就是,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嬴政。你是天下人的大王,是这后宫之中,所有人的依靠。所以,你不能只陪着我一个人。" "惜儿,我--" "嘘--"我按上他的嘴唇。"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以前,我从没有认真考虑过未来的事情。可现在不同了。我既然决定了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必须好好的,认真的思考、计划。"我要画一张图,创造出一幅最美丽,最令人向往的画卷。 离不开 嬴政看着我的眼神里,透着惊讶。铪碕尕晓他是那样欣喜地发现,我在为我们两个人的将来做打算。从一心想要逃离,到现在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并计划着长相厮守。很美妙,是不是? "以前是我不懂事。相信我,以后不会了。我要站在你身边,必定就要让我自己变成一个配得起你的女人。我不能再这样自私的霸占着你,这样是不对的。"我说的很认真。 "可我就喜欢惜儿霸占我。" "呵呵--"痴痴的笑,"你真讨厌,人家在跟你说正经事呢!" 抬起我的下巴,亲了一下。"我的惜儿,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啊呀--"我挥开他不老实的手,然后温柔的握在手里。"你听我说嘛--我想过了,我现在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哪有那个后宫的女人是像我这样的?直接在你的寝宫里住下,就不走了。这样像什么话呀?我要在宫里呆下去,总是要跟别人相处的。可谁愿意跟我这么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交往呢?所以,你还是想想,赶快给我寻个住处吧。"我需要一点空间,才能更好的准备大事。 "不行!"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嬴政的反应会是这样,是我哪里做错了?我说得还不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吗? "惜儿,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我只愿意你住在我的寝宫。我喜欢一下了朝议,回到这里就能见到你。这很重要!" 可恶,他说得这么一本正经,这么坚决,我倒又不好太坚持了。 "惜儿,我也明白你的顾虑。"嬴政直接把我抱进怀里。"可是,我也有想要自私的时候。我就是想要把你藏起来。我也知道,我这么做,会让你为难,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我的确是有我的私心,外面的人越是对你有敌意,越是危险,你也就越离不开我了。" 多歹毒的心计啊!真是亏他说得出口!原来是这样,所以一直以来,他就让我住在他的寝宫里,他就是存心让我树敌,让我戴上"妖魅惑主"的帽子! 努力平复情绪,低低地说,"你始终是不相信我呀,我又怎么会想要离开你呢?你实在是不必如此的。" "我没有不相信你!"嬴政有些激动地说。"我只是喜欢你依附着我,喜欢被你需要着。"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他不是因为不相信我才会这么做的。那么,他真的是太没有安全感了。"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最清楚的,我在这里是无亲无故的。除了你,我还能依靠谁呢?应该担忧的人,是我才对。"开始哽咽,悲悲切切的样子。"我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啦!除了你,我不敢对任何人说。若是你不要我了,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是我不好,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惜儿,不要胡思乱想。不要你?恐怕在我的有生之年,你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再生一计 吸吸鼻子,怎么都应该是一脸动容的样子。覔璩淽晓心里却是那个恨啊,想要搬离他的寝宫,这个计划恐怕是泡汤了。 "那好,不搬就不搬吧。我也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还个地方,或许还睡不着了。"总要找个台阶下的。 "是没有我,你睡不着吧?" "你真讨厌!"流氓吧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好好,我讨厌。你可爱,好不好?" 你何止讨厌啊,根本就是可恨!"不搬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对别人好一点。雅儿,都跟我说了,说你好凶,不让她来见我。" "这小东西,倒会向你告状了?"嬴政也显得有些局促,不好意思地说:"那时,你生死未卜,我哪里还有心情搭理她?" 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雅儿是你的女儿,又不是小猫小狗。怎么能高兴的时候就逗逗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不理她了?她会伤心的呀,还有,你让她的母亲享兰公主怎么想?" 嬴政不说话。 "所以,我说,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对你的孩子,还有孩子们的母亲都好一点。大家都不容易,你说是不是?" 嬴政皱着眉听我把话说完,然后哈哈一笑。"这会儿急着把我往外推,惜儿,你倒贤惠。只恐怕,我若真的去了别处,回来你又要同我闹!" 如果我真的在乎你,那么,或许你说的就是对的。可是,我在乎你吗?"你笑话我,是不是?信不信,随你!" 就这么嘻嘻闹闹的一直到了晚上。我承认,我就是故意勾引他,用上了我所知道的一切方法。 抓住我的双手,"惜儿,不要闹了!" "我没有胡闹啊,你不想要我吗?"命都不打算要了,还要脸皮做什么? "想!"他倒也老实,"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又不是什么君子,我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莫非你还想着什么洞房花烛吗? "你的身子才好些,大病初愈。惜儿,我们的日子还很长,不必急于一时。听话,你要乖乖的先养好身子,知道吗?" 我应该感动的,是不是?他不是没有感觉,我也知道他压抑得有多辛苦。我真的是没想到,他可以忍到这个地步!就为了不想伤害我吗?可是,他杀了吕征,这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需要你爱惜我吗,气死我了,我要搬出去,不行。现在,第二计,又失败了! "不高兴了?"嬴政把我搂在怀里,笑道,"真没想到,我的惜儿,还是个心急的小东西呢!" "不许胡说!我,我--只是不知道能为你做点什么,怎么才能让你高兴?" "所以,你就想着把自己献给我了?我的惜儿,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很高兴了。你就是爱胡思乱想,忧思过甚,伤身子啊。你好好的爱惜自己,就是替我解忧,让我高兴了,知道了吗?" 姊妹情深 "古惜,昨日你去享兰公主那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影看出什么了吗,她那么细心。覔璩淽晓"还能有什么事?左右不过就是逗着雅儿玩儿罢了。" 影就是那个表情,也看不出她是信,还是不信?她接着又说,"那么,你跟大王--我看,你们好像相处得不错。" "哎,闹也闹过了,又能怎么样呢?既然经历了这么多,我都死不掉。那么,我相信,就是老天要我活着的。我何必要辜负老天爷一番美意呢?就这样吧,好好过日子。影,我真的觉得好累啊!"我不知道,影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吕征的事。反正,我是不敢提的。而且,这一次,就只是我跟嬴政的私人恩怨,不想再牵扯其他人。只是不知道影听了,她能信吗? 我最讨厌她这样许久的沉默,会让我觉得心慌。 "你也是时候清醒了。" 影就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走开了。她这算是什么意思,赞同我的说法了吗? "姑娘,今日还去雅儿公主那里走走吗?看您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开心了不少。阿莱也很替您高兴,在这后宫里,能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不是一件易事。更难得,雅儿又跟您贴心。" 听了这番话,我觉得阿莱才是最适合在这宫里生存的人。她既晓得人心难则,所以总是那么谨言慎行。然而与此同时,她又总是摆了一个积极乐观的心态。 "是啊,我也很高兴。我喜欢雅儿,享兰公主能这样待我,却是我原本不敢奢望的。只是,今日有些累了。再说,也不能总去讨扰,你觉得呢?"事实上,我现在本能的对那里有些惧怕。我想,短期之内,我是不会再往那里去了,害怕还会有什么恐怖的消息传到我耳朵里。还有一层,少些接触,对她们母女也是一种保护。 "那自然还是要以姑娘您的身子要紧,总是才好了些,万不能再累着。说起,您的身子--怎么影姑娘又走了?我见她来,怎么也没有替您把把脉呢?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大王既然已经让影姑娘回来了,姑娘您--" 我忍不住笑了,被人关心,真心相待的感觉还是那么好?阿莱还想着要来调和我跟影的矛盾了?"阿莱,你多虑了。我跟影没什么的,还跟以前一样。至于我的身体,影之前是怎么待我的,我想你也看得清楚。若是我真有什么事,她又怎么会不管我呢?" 阿莱也笑,那种松了一口气,很舒心的笑。"如此,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看着她笑,我高兴。只是,我也觉得难过,她的笑容又能维持多久呢?如果,她是知道我在精心策划着什么? 我觉得自己正进入一种先所未有的疯狂状态,即使我看起来是那么冷静。可我知道,我是疯了,真的疯了。疯得已经不再想去在乎什么历史进程,我再也不会考虑会不会改变历史,不会了! 机会 今天是第三天,我知道事实的第三天。蒲璩奀晓可恨这三天半点进展都没有。只能告诫自己,务必要耐住性子,万不能冲动,否则,是成不了事的。 "阿莱?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这样吵吵嚷嚷的?"真是奇怪,在这秦宫里,怎么会有人敢这样大声喧哗?这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老头子了吧? "我这就去看看。"阿莱有些匆忙的往外跑。看,这才是宫里的人,就算是真的心急,做起事来,依然是静悄悄的、尽然有序的。 "古惜,你,好像有点烦躁。只是因为有人在外面吵闹吗?" 影啊,这都有点可恨了。为什么她要这样观察入微,为什么她要这样了解我?不过放心,我是不会承认的。"我就是觉得很奇怪,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就我这么不懂规矩的,也不会这么大声的叫嚷。更何况,这还是在嬴政的寝宫附近,真是不要命了吗?又或者,是有什么冤屈。也不对,有冤屈的,能到这里来吵,那就说明他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 呵呵,我成功的转移了影的注意力了。 "姑娘受惊了。那老汉,已经叫侍卫抓了起来。"阿莱进来回话道。 "噢。"然后,我只是无意之中,顺便说了一句。"那是什么人啊,怎么会来这里?" "还能是什么人?又一个来向大王进言的,大王不想见他,叫人轰走了。没成想,这人竟然又跑了?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听说是叫什么茅焦。"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 是我太激动了,把阿莱吓着了?我拉住她的手,"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别怕!再说一遍,那老头叫什么名字?" "茅,焦?" 天哪,是茅焦,真是茅焦!怎么他也会被赶走呢,莫非真的是老天爷帮我? "快!快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可是,他这样惊扰了您,被侍卫带走,恐怕--" 我立刻回头,对身后的影说:"你去,务必要把人给我带回来!这个人,他不能死!" 影也没有多做考虑,施展轻功,人影一闪,一阵风似的飘了出去。 "姑娘,莫非您认识那人?" "阿莱,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人,他对大王非常重要。我一定要让他跟大王见面才行。" 阿莱想了想,又说道,"还是不明白姑娘您的意思。他是来向大王进言的,惊扰您在先,这就是死罪。就算他见了大王,他还是难逃一死。" "放心吧,他是死不了的,我保证。"茅焦死了,史书要怎么写?不想要他死,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害怕历史会被改变。而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我当定了这个好人。我要赢得嬴政信任,百分百的信任。现在不就是个现成的机会吗? "人带到了。" 这就是影的办事效率,就这点时间,她就把人带回来了。 强忍住激动,我上前施了个礼,"老先生,您好。" 山野老夫 老头倒是不卑不亢,冲着我微微一笑。瞙苤璨晓 "你这人,要不是我们姑娘,你这会儿恐怕早就没命了!真是好大的胆子,见了我们姑娘--" "阿莱,不得无理。去,给老先生上茶。"我知道阿莱是护主心切,替我不平,可我现在正用得到这老头的时候。 "是。"阿莱只得答应着去了。 "还望老先生见谅,请坐。" 老头也不生气,就在一旁坐下了。 "老先生的来意,我也大致知晓一二。不知,是否有小女子可以略尽些力的地方?" 老头又打量了我好久,我也只能耐着性子,也不好说什么。 "老夫对姑娘也略知一二。" "噢?"一个山野村夫,知道当今国家发生的大事也就算了,就当他关心时事好了。连我也知道吗,这就有些奇怪了。 "惭愧惭愧,小女子何其有幸,您这样的高人还能知道我吗?" 老头摆手道,"不过是乡野老夫罢了,什么高人,姑娘抬举了。姑娘应该就是吕丞相的义女吧?" "正是。" "人人都道你是个妖魅惑主的,欲除之而后快。" 这还当着我的面呢,可真敢说啊!这老头,果然是有些不寻常之处。我微微一笑,"那--老先生,您怎么看?" 哈哈哈--他笑了起来,捋着胡子说道,"依老夫看,姑娘美则美矣,却不是什么妖孽。非但不会迷惑大王,相反倒是颇为贤德。" 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终于有人替我平反了。可讽刺的是,竟然是在这个时候。 "不敢当,只是--不知老先生是否愿意听小女子一言?" "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终于进入正题了,于是,我把书本上那些"茅焦劝谏嬴政的话",原封不动的照着搬来说了一遍。还好当初看书的时候比较认真,现在还能背得下来。 老头欣慰得笑着,边听边点着头。我心里也是一喜,他是赞同的,看来这事儿有戏。 "恕老夫眼拙,姑娘何止是贤德,智谋也是非一般人所能及的。老夫更是甘拜下风。"说着,老头起身深深做了一缉。 "老先生快快不必如此!" "大王能有姑娘在身边,实为幸事。不满姑娘,老夫要对大王说的话,意思与姑娘的无异,却怎及得姑娘这般都都是道,叫人不信服都难!" 奇怪啊,真是莫名呢?历史上茅焦劝谏这件事,尽然还是我促成的?原来,他留在了史书上的那些话,还是我告诉他的! "老先生过奖了,小女子愧不敢当。只希望,老先生您到了大王面前,也能将这番话说与大王听才是。" "这是自然,只恐怕,老夫无缘得见大王。" "这件事,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安排您跟大王见面的。" "老夫还有一事不明。姑娘即有此心,又这般才思敏捷,口才了得,何以不亲自对大王说呢?" "不过是一届女流,哪里懂得许多?按理,也不是该我说的话。"我就继续装贤惠吧。 计划内与计划外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我就静静的喝着茶,坐等嬴政回来了。玒琊朄晓 抬头,发现影正看着我,我总觉得影最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但愿只是我自己心虚吧?"影,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我--" "惜儿!"嬴政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我向影和阿莱使了个眼色,"你们先下去吧。" "怎么了?"我给嬴政到了杯茶,"走得这样急。" 嬴政喝了口茶,看了我一眼,"怎么了?我的好惜儿,莫非你果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低头看着茶杯,也不吭声。 "怎么不说话?" 抬起头,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嬴政笑,"叫我如何不知道?人家都提醒我了,说是,身边有你这样的女子在,就应当好好珍惜。难得有这样贤明的人才,应该指掌后宫才是最好。" "那么,你生气了?"我就是故意对茅焦千叮万嘱,叫他不要在嬴政面前提起我。那是因为我知道,我越是这样强调,茅焦就越是忍不住说出来甚至还要夸赞我一番。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我当然生气!你是我的王后,这种事还用其他人来提醒我吗?" 啊?一句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让他生气的,是这事儿? "又发什么呆?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我回过神。 "那你可有什么话说?" "我--"我说什么呀,你的反应,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我--" "你什么你呀,知道错了吗,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看着嬴政这样板着脸,我还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原本准备好的那些台词,现在是一点都用不上了。"人家哪里错了吗?"作势哭闹起来,"人家无论是说什么、做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吗?这又有什么错,你一回来就凶我,给我脸色看。你这是怪我、怨我吗?好啊,若是这样,你就刺我死罪好了!" "你看你,这又是做什么呢?我不过就是问你两句话罢了,哪里就是给你脸色看了?就你这小性子,我就敢凶你了?好了好了,怎么还流眼泪了?" 我突然觉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真是一项很伟大的发明。这不,嬴政就急着来哄了。"人家就是觉得委屈嘛,你怎么能这样呢?人家是一心想着为你好呀!" "哎--"嬴政叹了一口气,轻抚着我的背。"我知道,我都明白,你是替我着想。我只是气你,惜儿,就你我二人,有什么你是不能跟我直说的?怎么有什么想法,还要通过他人之口来告诉我呢?" "嬴政,我不是没想过自己跟你说。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话不该由我来说。你想啊,若是我说了,你听了,那么,这件事也就是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可由一个世外高人出面谏言,你听了,又赏了他。这就是一个事件,做出了一个榜样。你,嬴政是一个广开言路的明君!" 苦肉计 搂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洌璨啚晓感叹道,"惜儿--有你,是我之幸啊!你这样的心思,当真是多少男子都及不上的。有你一心为我,必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只不过是总想着,若是能为你尽些绵力就好。"一点一滴,我就不信我不能把你的戒心腐蚀掉。 "惜儿,你就是我的珍宝。" 故作娇羞,"说什么呀?" "我是真心的。有时候,我在想,老天让我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是吗,遇到你,却是我噩梦的开始! 虽然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事情的大体走向,还是在按照我预设的情景发展。是夜,那晚我没有得逞的事,终于发生了。并且,我无奈的发现,很不幸,我身体各部位的自我修复能力都是很强大的。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原本我想着,或许在这种时候,男人全情投入,就是我的可乘之机。可是我错了,这会儿,别说是趁其不备了,我恐怕就连偷偷藏起来的那把匕首都握不住。 "惜儿,你受苦了。"一手拂着我的背,一手把我的手握在手里。 假惺惺什么呀,你刚才可没怎么顾及过我的感受。当然,我也有责任,今时不同往日再疼、再不舒服,我也要忍着。与此同时,我自然也开始烦恼,我只要一天不能取他性命,这种事,必然不会是最后一次,总是还要发生的。怎么办? "生气了?"看我不说话,嬴政有点急。"我弄疼你了,是不是?要不,我去给你找点药!" 说着,嬴政还真的拉开被子就要走。我赶紧拉住他,"你干什么呀?哪有人因为这样的事,半夜三更的去找药的?让人知道了,我--我还怎么见人啊。" 嬴政叹了口气,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还像个小姑娘似的,羞什么?"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脸皮厚啊?"反正我不管,你不许去找药!" "惜儿,你--是不是因为你特殊的体质,所以,所以每次都会像第一次一样?" 这是嬴政,前因后果,稍稍一联系,就全明白了。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嬴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会不会嫌弃我?"所谓的美人计,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现在,也只剩下苦肉计了。 "又浑说,不许胡思乱想。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心疼你都还来不及。"他抱紧了我。 "嬴政,我不怕疼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想跟你在一起!"一定很感动吧? "可我舍不得你受苦。惜儿,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应该拿你怎么办?" "我真的没有关系!嬴政,我--" 嬴政吻住我,当我正在害怕他又会做点什么的时候,他却放开了我。"惜儿,知道吗,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女人。"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你以为我还会稀罕吗?对于你最喜欢的女人,你都可以这样残忍。嬴政,你就是个魔鬼! 难 "让阿莱吩咐下去,做些有助睡眠的膳食吧,我帮不了你。殩齄玕晓大王,虽然让我回到了你的身边。可从此,我的责任只是保护你。说到底,大王还能容我在这里,不过就是怕你伤心。跟你不一样,大王对我,始终是有疑虑的,他不再信任我。除了大王亲自准备的,其他人的药,无法进入这座宫殿。" 我听完,愣了一下,原来我中毒的事,对嬴政影响会这么大。当时我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时候,他这样做,我还能理解。可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他竟然还是这样耿耿于怀。真是的,这落在旁人眼里,必定是觉得他关心我,对我好。可在我看来,这确是一件很棘手的事,他这不是在给我找麻烦吗?很好,现在,有谁想要毒死我,确实不容易。可关键是,如果我想要毒死谁,同时也成了难题。这个嬴政,说不定他也就是故意这样防了一手。岂有此理,我这辈子怀着这样强大的意愿,要去完成一件事,那是屈指可数的。可偏偏,老天爷就回回跟我作对!我要回去,却莫名其妙的进了宫也没有得到和氏璧。我想跟吕征在一起,吕不韦、嬴政、赵姬,人人都要来拆散我们。现在,我想要一个人死,至少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得手。 "姑娘,享兰公主差了人过来。"阿莱拿着水果、点心进来。"问姑娘安好。又说,公主母女都十分挂念姑娘,却又不好前来打扰。姑娘若是得了闲,就过去坐坐。" 我没想过,会再见到那母女二人。因为在我的设想里,有些事,我能很快完成。完成了,我也不必再见任何人。 "你家姑娘就是个弱不禁风的,还是不要跑来跑去了。你让人去回了,就说古惜也是想去的,可大王心疼,不让她多走动。" 我惊诧得转身看向身后的影,真是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影说出来。有些人要么就不开口,一开口--影不愿意我去享兰公主那里,这一点,我是可以理解的。但那关于"大王"的后半句,她真的有必要那么说吗?是不是过分了呢,她是存心挑衅,还是故意伤人家心啊? 影完全就无视于我的目光,又对阿莱催促道,"快去吧。" 我还来不及阻止,等我回过身,阿莱就是以竞走的速度在往外走。原来阿莱跟我是一样的,面对影,都是有些怯怯的。影,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威慑力。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总是有些懊恼的。 "我说错什么了吗?"影很是不以为然。 "你就是故意的!难道你不清楚你的这些话,很伤人吗?" "我记得,我早就提醒过你的,不要跟享兰公主走得太近。同样的错误,聪明如你,不应该再犯第二次。" 原本理直气壮的我,瞬间没了脾气。第二次,同样的错误。那么,第一次,指的就是阿菊了。阿菊,始终是我心里一个不能触碰的地方。 书 我不吭声,影又继续说道,"在这个宫里,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位置。殩齄玕晓即使是能守着自己的本份过日子的,也不一定就能得个善终。一旦有人跨出了自己的位置,那就是不对的,必是有所图谋,是个不安分的。平衡只要是被打破了,就会出大事的。" 我不喜欢现在这个字字珠玑的影,我更是讨厌自己一字不落的听懂了她要表达的意思。她是说,享兰公主一开始对我的示好表现,就是她不安分的表现。影始终是觉得,享兰公主接近我,是另有所图的。我不得不承认,影是有她的道理的,她早就看透了宫里的这些"规则"。可是,宫里难道就没可能会有友谊的萌芽吗?如果都像影说的那样,那么,就我跟影而言,我们两个人不也是跨出了各自的位置吗?不过,还是算了,我不愿意再做争辩。影的做法,或许是变相的帮了我,也说不定。我原本就没有打算去享兰公主那里串门,我们的联系,越少越好。 "你说得对,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再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始终是各在其位,各司其职的好。"说完,我走向了小书房。看书,可以让我冷静下来。 "啊--"当然,我知道,除了嬴政,没有人会这么大胆,突然从后面抱住我。可是,我的确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绕到我的身前,拿过我手里的竹简,"这么认真?"嬴政有些戏谑的说。看一眼竹简,"真是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像你这般爱看兵书的。" "你怎么回来了?" 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天都黑了!我不回来,要去哪里?又看书看得痴了,是不是?我都已经听阿莱说了,这一整天,你就躲在这里读书。不愿走动,也不愿吃东西。惜儿,你这小东西,怎么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呢?你这样,叫我怎么能放心呢?莫不真是要我时时刻刻看着你才行?" 是啊,我似乎是太过于专心了,一开始看书,就把什么都抛到脑后了。以前,我也会躲到孙炎那里看书,静静的,除了看书什么都不干。多么美妙的时光啊,如今再回忆起来,感觉真的就像是恍如隔世了。 "真是读书读傻了吗,又在发什么呆?"说着,嬴政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 "吃东西。" "可是,我不饿啊。"我停住脚步,不想走。 "还敢说不饿,阿莱说,你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嬴政毫不掩饰他的不满。 "阿莱这个叛徒!" 嬴政笑了,"还敢怨旁人?阿莱,她不也是心急,关心你吗?好了,是不是整天闷在这屋子里,才觉得没胃口?左右,今晚也没什么事,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我本能的想拒绝。可转念一想,如果离开这里,出了宫,又是月黑风高的,难道这不是天赐的绝佳机会吗?我不应该就这么放弃的。 酒馆 "惜儿,还记得这里吗?" 嬴政说带我出宫,但我没想到他会把我带来这里。殩齄玕晓我略带羞涩的说:"当然记得。这是我第一次请你吃饭的地方,当然,最后又没钱付账--"当时,尴尬到不行,可心里还是甜甜的,很快乐。那时,他还是昭后。时过境迁,再把我带到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只能把那一点点美好的回忆也糟蹋了。 "哈哈哈--也只有你这丫头,说了请客吃饭的,竟然会忘了代钱就出门。" 嬴政说得很高兴,对于那段回忆,如数家珍。 我也是笑嘻嘻的,厚着脸皮说:"我如今,也是两手空空的就出来了。公子,我这辈子就准备吃你的了!" "呵呵,尽管吃,我最怕的,就是你不吃。还有,你叫我什么?" "公子啊,这是在外面。"我又压低了声音说:"难道你还想要我叫你嬴政,或者是--大王?"他想要引起围观,惹来众人的山呼万岁吗? 嬴政也压低了声音,"真是个痴儿,叫什么公子?还什么大王、嬴政?在这里,你我就是普通百姓,你该怎么叫我。叫相公!" 我都傻了!他说什么? "又害羞了?快点,惜儿,叫一声听听!" 开玩笑的,是不是?我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哟!是您二位来了!"老板、伙计们一块儿围了上来,热情无比。把斟酌中的我,和期待中的的嬴政,都吓了一跳。 "这可是有日子没见着您二位了。还以为是小店有哪里招待不周的地方。正等着盼着二位来,也能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是?" 我真的是有点糊涂了,他们是在同我跟嬴政说话吗?就来过一回来,他们就记得了? "去吧,把你们这里的好酒、好菜都拿来。"嬴政颇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是是,您二位就请好吧!"老板又笑意满满的带着伙计退下了。 "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呀?"我悄悄的问嬴政。 "认错人?怎么可能呢,这些打开门做生意的,眼光最是毒辣,怎么就会认错了人?"嬴政有些轻蔑的说。他始终是对商人有些看法的,看来,他是从小受尽了吕不韦的压迫啊! "可是,我们就来过一回啊!"这样都能记得? "哼,这帮人,最是势力不过的了。那日,你虽是糊里糊涂没有带银两,就出了门。可你给的首饰,足够买下这样的十间酒楼了。叫他们如何能忘得了你这样的财神爷?"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原来我的东西是这么值钱的。"那我岂不是很吃亏?你怎么也不拦着我点儿啊。" "哈哈哈,这会儿倒知道心疼,知道后悔了?我倒是拦得住你啊?当时,你那个架势,只要敢跟你抢着付账,我看呐,你都要急得动手了!" 又取笑我,哎,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我可真够傻的,跟全天下最富有的人抢着付饭钱。我是怎么想的呀? 动摇 这样的好的机会,我应该怎么做呢,这是酒楼,厨房里,必定是有刀具的。頙琊璩晓只不过,好血腥啊,我只是想一想,手都会发抖。 "怎么了,惜儿,你觉得冷吗?"嬴政握住我的手,关切的问道。 抬起头,与他对视。谁能看得出来,他做了那样的事?嬴政,你为什么么要这么做呢?如果你不杀吕征,我自然就不必为他报仇。这一刻,我发现了自己原来,原来--可能真的下不了手。 "不要吓我,惜儿,是不是路上吹着风,受凉了?" "我没事。"抽回手。 "不高兴了?惜儿--" "怎么酒还不上来?多久没有痛痛快快的喝一场了?"赶紧撤开话题,我不喜欢这样的嬴政,我有点害怕。我不想他总是这样殷情的讨好我,关心我、照顾我。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就不要做这样的事!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浑身不舒服,很不舒服! 嬴政轻轻一笑,"总是这么任性、贪玩。也不是不让你喝,点到为止吧,若是喝醉了,总是伤身体的。" 又来了,他这不是存心逼我吗!不行!不要被他影响,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他已经犯下的罪行! 我笑,越是愤怒,我就越是笑得甜、笑得娇!"你这人,真是没意思。难得出来一回,就轻松一点嘛!不然,我们偷偷跑出来还有什么意义?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好不好?"我可真是傻呀,怎么早没想到?如果能把他灌醉了,不是做什么都方便吗? "真是痴儿,都醉了,我们还怎么回去?"嬴政宠溺的摸摸我的头发。 还回去做什么?如果真可以如了我的意,还回去做什么? 这时,刚好,伙计拿着酒菜过来了。我豪爽的拿了酒壶,"我千杯不醉,大不了,我扛着你回宫!" "哈哈哈--倒是会豪言壮语,我不扛着你回去,就不错了。" "好啊!那我们就比试比试,看是哪一个先趴下?"懒得看那些什么酒器,我直接就把酒倒进碗里,颇有点梁山好汉的架势。 "真是疯了!"嬴政赶快夺下我手里的酒壶。 我不依,"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才是我啊!难道你不喜欢我了?我就是在宫里憋了太久了,跟坐牢一样,难得出来放放风,你就不要管我了!"我迫切需要酒精,是的,我很需要。都说酒壮怂人胆,我讨厌自己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面对他,却又会忍不住开始摇摆不定。 成功的灌下一碗酒,接下来的动作,却被嬴政拦了下来。"惜儿,我知道你不喜欢宫中的生活。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多带你出来。一有空就带你出来,好不好?但是,这酒,你慢慢喝。" 真是讨厌啊!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怎么不喝,我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好了,我自有分寸的,不会喝醉。"我需要酒精,但我不能醉。 观星台 "怎么去了这么久?惜儿,你没什么事吧?" 我已经是用飞奔的了,好不好?"啊哟,你是知道的,我不怎么认路嘛!" "你就是这样任性,说了,我应当陪你去的。夹答列晓若真是走丢了怎么办?" 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怎么会走丢,你少看不起人了!"一把拉过他的胳膊,“我们走吧!” 嬴政表现得很给面子,没有什么异议,只是乖乖跟我走。一路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跨步前进。直到了门口,急刹车,嬴政差点就撞到了我背上。 “怎么了?”嬴政很是不解。 “我们没付账,吃了东西,还没给钱呢!”霸王餐啊,奇怪的是,怎么也没人上来拦我们呢? 嬴政反应过来,轻轻一笑。夹答列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挺难想象的,他若是倒下了,会是怎样的情景? 果然,他是快去快回的。回来牵了我的手继续走。 "他们好奇怪啊,不给钱都不吭声?" 嬴政笑,"倒又老实起来了?就你上次给的那些,如今白吃他一顿,又如何?" "说的也是。" 上马,"带我去观星台看看吧。"身子往后仰,舒服的靠在他身上。 "真傻气啊,不要着急,最晚这个月,就能建成。到时候--" "不要!还没完工又有什么关系,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知道,这是你为了我,只是为了我建造的!我现在就想去看看,现在就去吧,好不好嘛?"脑袋在他脖子上蹭着,撒娇着。 "呵呵,真是拿你没办法!"嬴政一夹马肚子,出发-- 虽然还没有建成,但毕竟已经接近竣工了。这座建筑物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没有演戏,我的眼泪,自然而然的就下来了。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在现在的技术水平之下,这样的庞然大物,凭空出现了!难怪,历史上说秦始皇是个"建筑皇帝",喜欢大兴土木。可我,怎么能想得到,他大兴土木的开始,是因为我要看星星! "哪里来的这些眼泪?"伸手在我脸上蹭了蹭,又牵起我的手向前走。 边往前走,边解说道,"这地方,在宫里虽是属于偏僻之处,却为的是这样便十分幽静。你又喜欢清静,观星还是这样的地方好。这里,在这块空地上,我之后会命人种上你喜欢的花花草草。还有,那面墙上--" 凝望他的侧脸,说得兴致勃勃,眼梢眉角是憧憬、是喜悦,是期待。其实,不消他说,我也能看出这座建筑中处处透出来的用心。 "参见大王!" 没错,工匠们是日夜都在赶工。以前觉得古人必定是效率低的,至少他们没有灯,不能加班。但是原来我错了,人家就靠着油灯也能赶工! "起来吧。" "今天,就让他们休息一下吧。我们自己过去走走,好不好?"我对嬴政说。不是因为体恤、可怜那些工匠们。而是,我的头脑现在还能尚算清醒。 实施 "小心些,看着点脚下。夹答列晓"嬴政一手牵扶着我,一边提醒道。 "嗯!"我小心翼翼的提着裙角。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走路不长眼睛呢?但是我会很小心,至少今天,此时此刻,一定是的。因为,今晚会发生意外的人,不能是我。 "还喜欢你看到的吗?" 怎么不喜欢?一点不夸张,就是少了一台望远镜而已,这根本就是一座天文台啊!但是比起冷冰冰的天文台,这里不似那样严谨的科学气息浓重。观星台,更多的是人文气息,透着别致的意境,氛围浪漫。就一眼,我爱上了这个地方。真是可惜了。 "嬴政,你对我真好!"转过身,我楼上嬴政的脖子。2 "我会努力对你更好的,惜儿,一直好下去。" 一双鹰一般犀利的眼,幻化得柔情似水。温和的语调,但字字透出坚定。嬴政啊,你真的是让我看不懂。我觉得你是真的在用心对我好的呀!难道是我的错觉得吗?可这座观星台,明明就是真实存在的。老天爷,你就看我这么不顺眼吗!我这颗心,就像是再被两双手狠狠的掐着、撕扯着,整个人都要分裂了。 两个声音同时向我喊着,呼唤着。一个诉说着嬴政的虚伪、残忍,另一个,又辩解着嬴政的好。 不行!我快疯了!终于,我投入嬴政怀里。 "惜儿--"嬴政配合的紧紧抱住我。 搂在他腰背上的手,轻轻的,悄悄的转动了一下手腕--细如发丝的麻醉针,穿过衣物,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瞬间,重量都压到了我的身上。幸好,我有准备的,才不至于摔倒。吃力的半拖半抱,把嬴政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真好啊,他这一倒下,就等于一般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只是,我非但没有觉得丝毫轻松,心里反而更是沉重。 看他,静静的在那里,好像只是睡着了而已。他是万万没有料到会发生像这样的事的吧?平日里,就算他是真的睡着了,眉头也总是微微皱着。可是现在,眉梢眼角,都是舒展的,甚至嘴角微微上翘。他还完全沉浸在前一刻的甜蜜里。我的心,又是微微一抽。跟我在一起,他真的就那么开心吗?我应该觉得骄傲,应该很有成就感。因为我成功了,成功的让他放下了戒心。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按计划,我就应该赶快找个缺口,把他扔下去,保证头朝下,就结束了。可是我,却坐了下来,就坐在他脚边的空地上。静静的看着他。从我们相识起的一幕幕在我脑海里上演。这个让我第一次觉得心动的男人,最终是要死在我的手里了吗?过去的吵吵闹闹,我们两个谁对谁错,早已是算不清的了。可是,你始终是欠了我一条命啊!太重了,在我生命中无法抹去的一笔。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这么做,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可是,我的吕征不能就这样白白死去,不可以! 一起跳 “古惜!” 回头,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2“你,你不要过来!”就在我吃力的把嬴政拖到了那一个,唯一的尚未修砌好的缺口附近之时,影却突然出现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不,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正在制造“意外死亡”啊,目击证人的现身,让我彻底慌了心神,乱了手脚。 “我就在这里,我不动。古惜,过来,来我身边。” 影自然是不敢冒进,难得的放缓了,放柔了语调,走起了谈判专家的路线。她是怕我“激情犯罪”,可是她错了,她不知道我原本就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只有她的出现,不在我的预想范围内。夹答列晓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对影一不做二不休,固然是不可能的。思来想去,唯一的解决方案,一起跳! "古惜,你千万不要冲动!你过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商量。" 看出了我意图,影悄悄的向前迈了一步。于是,我就往后退了一步。 "古惜--" "影,你不要过来!没什么好商量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吗?天知道这个世界将会发生怎么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要做什么?古惜,那请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大王他怎么了,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影并不放弃,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 "这又是何苦呢?影,你明明知道的。你走吧,就当没有见过我。"对谁都好,不是吗? "不要逼我了!"我拽着嬴政一起转过身-- "古惜!不要做傻事,你这么做,是会后悔的!快退回来,大王不能有事,你也一样!你想想,大王是如何待你的,你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呢?你看看这里,看看你现在站着的地方。这里的一切,不过只是为了你喜欢观星,大王就如此不惜代价的大兴土木。古惜,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的!你都舍不得让你身边的人下跪,而这个人,是对你用心良苦的大王啊!你却这样忍心,你想要他的命?" 早已模糊的视线,现在彻底看不见了。同样的,影也看不见,她不知道我的心在滴血啊!终于到了这一步,可我丝毫感觉不到报复的快感。相反的,我的心好痛!千方百计想要他死,现在我可以做到了,我却不想这么做了。可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完成。否则,我又怎么对得起吕征。况且,我也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我不下手,等到嬴政醒过来,他会怎么做?杀了我是小,只怕到时我又会后悔。因为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这次不成,就永远不可能了。 最后看一眼,我身边昏迷不醒的嬴政。知道吗,我们不该相遇的。"再见了,影。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好了,那就这样吧。抱紧嬴政,深呼吸,一、二、三-- "不要--古惜!吕征还活着!" 错 什么!不可能,怎么会? “你说什么?你哄我的,对不对?"她只是想先稳住我,不要跳下去而已。2 "我是说真的!吕征他还活着。大王没有骗你,他没有杀吕征,他把吕征放了。千真万确!我说得都是真的!" "不可能!你骗我,他明明就是交代了,不留一个活口!吕征,吕征他怎么可能逃脱?"宫女们的对话又在我的脑海中回响。 "不,不是的。古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王是下过那样的命令没有错。我可以跟你保证,是除了吕征,整个吕家上下再无活口。这件事,是大王特意吩咐我去办的。是我,是我亲手把吕征放了。夹答列晓古惜,难道连我的话,你都不信了吗?" "这--"真的吗,吕征还活着?影是有一说一的人,或许,她说的是真的。可是--乱极了,我该相信谁,谁说的才是真话。 "古惜,你冷静一点。你仔细的想一想,你都没有告诉过我,发生了什么事?从头到尾都没有,是不是?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机会,精心准备这些话来骗你。若不是我亲身经历,我怎么会清楚这些事是怎么发生的?听我说,是大王让我去把吕征放了!" 影说得对,我怕她难过,从没有在她面前透露过半句关于吕征的事。那么,如果影说得是实情,我岂不是冤枉了嬴政吗?可是--"嬴政那么憎恨吕征,他怎么可能让你去把他放了呢?"这说不通,不是吗? "因为你!这都是因为你,难道你都不知道吗?大王知道吕征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他怕,如果他杀了吕征,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他担心你会轻生,做傻事。大王是恨吕征,可是因为爱,对你的爱,最终他还是放下了恨!" 天哪!我都做了什么?"嬴政!"我紧紧的抱住他。你没有骗我,是不是?你放过了吕征,可我,我该死的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古惜,带着大王一起过来吧。慢慢走过来,相信我,相信大王。吕征他没事,他离开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你给他的信物,我说得没错吧?" 钻石耳钉?没错,如果影没有见过吕征,她不可能知道这些。我真的冤枉嬴政了。我太过分了!嬴政,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能,我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我整个人都在发抖,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将犯下无法原谅的过错。只是一念之差,我会毁了一切的! 一步一步走向影,我不想放开嬴政的。可是,我再没有资格,我还有什么面目来面对他?我把嬴政交到影的手上。"影,我把他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保护他。" 影一把把住我的手,"影,你要做什么?" "你不要管我。我错了,这次,我错得太过分了!影,我没有办法在面对他了。等他醒过来,他知道了这一切,我--" "大王他不会知道的!古惜,他不会知道。" 知错 我摇摇头,"影,我已经错了。2他醒过来,发现了真相--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影,就当是帮我,你不用再劝我了。"我想,他也不会再想要看到我了。与其让他见了烦心,倒不如不要再见的好。 "对!你做错了!你错了就想一死了之,以为这样就能一了百了吗?既然是错了,你就要承担后果!" "承担后果?"不一样是死吗? "没错!古惜,你不要想着去死,没那么容易的。你必须付出代价,你应该想着怎么做,来弥补你的过错。" "弥补过错?可是--"等嬴政醒过来,恐怕还没等我有机会弥补过错,就已经被他大卸八块了。还谈什么将功补过,根本就是不肯能的。2 "古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难道,你到了此时此刻还不明白,大王是不会杀你的。对你,他下不了手。" "这次不一样,我居然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我这是弑君,是谋逆,怎么都是死罪!"一直以来,我做的事,从来都是在挑战嬴政的底线。终于,这一次,我过火了。 影摇了摇头,"没什么不一样,你犯的死罪还少吗?大王若想杀你,你这会儿恐怕早已经投胎去了。只是大王从没动过要你死的念头。因为,若是你死了,大王活着,同样也是难受。" 他,真是这样爱我吗?帝王之爱,怎么可能会有这般深刻的?不过回想这一路过来,的确,他是不想我死的。仔细琢磨,不难发现,他怕的,是我不在他的身边。可问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让他继续面对我,那该有多闹心啊?我这样的蓄意背叛,会带给他多深的伤害?说这么弥补我的过错,我看还是,长痛不如短痛。 "古惜,我可以跟你保证,大王不会发现今晚所发生的事!" "怎么可能?"当他是白痴吗?嬴政非但不是白痴,而且精明过人。他会无缘无故的失去知觉,难道他还想不明白这里面的文章吗? "我既然这么说了,那自然有我的法子。但是有一点,古惜,你要给我记清楚了!我这么做,不是帮你,我是怕大王难过。你犯下的错,就用你这辈子的时间来补偿,好好的侍奉大王。若是还有下一次,叫我知道了,我也不怕大王会砍我的头。就算是冒死拼上我这条命,我绝对有法子让你生不如死!你明白了吗。" 我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是被影的气势吓到了。她说话的样子,就好像随时会过来,一剑把我劈成两半。 "好了,过来吧。" 我还是慢慢吞吞的走了过去,整个人是浑浑噩噩的。 "来,你扶着大王。" 我伸手,吃力的支撑着他的重量。嬴政,看他,还昏迷着,脸上的表情,恬静、安详。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我顿时心如刀绞,我怎么能这么混蛋呢? 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放进了嬴政的嘴里。 态度 反观嬴政又是怎么待我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大王,却是常常为我端茶递水。2我就是这样回报他的吗? "嬴政!"我扑进他怀里。 "怎,怎么了这是?" 这大清早的,嬴政被我的行为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呢,我不能露出破绽。不是我怕死,而是担心他知道了真相会难过。于是,我只能说:"嬴政,你吓着我了。哪有人像你这样的?说醉就醉,醉得人事不省的。我怎么叫你,你都没反应。我真的好害怕。" "害你担心了,是我不好。" 他说得那么真诚,我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是我不懂事,只顾着高兴,就一个劲儿的让你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吧,头疼不疼?"举起双手,轻轻按揉他的太阳穴。2 嬴政拿下我的手,握在手里。"我没事的。呵呵,是不是岁数大了?也没喝多少,竟是醉到了这步田地,连累惜儿也跟受苦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天知道,我说这话有多心虚、多难受! 嬴政笑,"被惜儿这样关心着,感觉真好。" 高处不胜寒。嬴政他身居高位,却是孤独的。而我,之前是真的不懂得关心和体贴他。相反的,我总是惹他生气,要他担心,让他心烦。但是我发誓,这都过去了,将会成为历史。从今以后,不管我能活多久,只要我存在一天,就必定好好待他! "起来梳洗一下,吃点东西吧。昨晚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小心胃要不舒服的。"我拉着嬴政起来。 嬴政一拍脑袋,笑着说道,"我这醉酒,惜儿怎的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我知道嬴政是在开我玩笑,可是,我真的很难笑得出来。哎--的确,这一夜之间,发生了好多事。 "怎么了?"嬴政吃着我给他盛的粥,然后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嬴政放下碗,"惜儿,我是真的把你吓坏了吧?" "啊?"这话怎么说? "今日的你,真的很不同。惜儿,我保证,我没事的,你别再担心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是我帮他盛粥的事吧?是啊,平日里,都是身为大王的他,在照顾我吃吃喝喝的。所以,我今天的表现,在他眼里,就是惊吓过度之后的行为了。 "哎哟--你不要这样说嘛!说得我平时好像很虐待你似的!"虽然,这是事实。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像这样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是会让他感到困惑的。还是要慢慢来,不能表现得太反常。 "人家就是想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难道这样也不行吗?"与嬴政的相处之道,我明白,撒娇,是万事万灵的。 "哈哈哈,是我说错话了!惜儿一直都很好,如今更是特别的好。仔细想来,我昨晚意外的醉酒,莫不是醉于惜儿你的美貌之下?" "真是的,你就会哄我开心!"继续撒娇嘟嘴的扮可爱。但是嬴政啊,你错了!不是美貌,是阴谋! 相处 "姑娘,歇一会儿吧,仔细眼睛累着。夹答列晓" "没事的,我不觉得累。阿莱,给我倒杯茶,要浓一点。"我又不会那些什么女红,为他绣个手绢,缝件龙袍之类的事,那是不可能的。我所能为他做的事,就是熟读兵法典籍,希望可以帮到他。 结果我要的茶,是影拿过来的。 “这--”看看杯子,再看看影,“我要的是茶。”你给我一杯水做什么? “睡不好,还喝什么茶?” 我不敢反驳,真委屈。 “惜儿?” 嬴政回来了,我一溜烟的跑了过去。2“嬴政!” “怎么了这是?” 呃,我是不是表现得太激动了?“我想喝杯茶。”我很小声的说,影没有跟过来,应该没听到吧? 嬴政很好笑的看着我,“还以为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就是想喝杯茶,谁还能不让你喝了?” 真心就是有人不给喝,我情不自禁的,悄悄的朝影的方向瞄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坏事了!嬴政,多聪明的人啊?“影,不给你喝?那还是不要喝了。”顿时觉得更委屈了,怎么连嬴政都不帮我呢?不是号称说,他不怎么信任影了吗?突然又是一惊,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把嬴政看得这么重?只是偶尔一次,他没有跟我站在同一边,我就委屈得眼睛直发酸。 “哎--怎么眼睛都红了呢?”嬴政抬起我的下巴,“小东西,就真的那么想喝茶吗?” 我更想喝咖啡的,不是条件有限,不允许吗?于是,点了点头。 “好吧,就一口,不能多喝了,知不知道?” 不由自主的骤起了眉头,嬴政真的对我很好,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意识不到呢?"算了,不喝了。肚子饿了,也差不多了,一起用晚膳吧。" "我的惜儿,真是越来越乖,越来越懂事了。"嬴政笑眯眯的摸摸我的头发。 哎,有一种,前方的路还很漫长的感觉。现在,我勉强将将算是不用他操心了吧?什么时候,我才能变得有用,可以帮上他的忙呢?赵古惜,要加油啊! 饭桌上,有我们两个人,就够了。我把所有人都支开,包括影和阿莱。 "今天过得怎么样?"我问。我想,正常的家庭,晚餐桌上,聊一聊一天之中发生的事,应该是很好的选择。家庭吗?这个概念有点陌生,放在当下的情景,又有点怪怪的。我跟嬴政之间,算是什么呢?不想了,总之,如果可以为他分担一点忧思、烦恼,我会觉得很高兴的。 "目前看来,我大秦不缺能征善战的武将。至于文臣--"说着,嬴政放下了筷子。 都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了吗?如此看来,这件事,确实令嬴政十分困扰。也是的,一下子,吕不韦和嫪毐都不在了。抛开私欲不说,这两个人都是难得的,治国的人才,更何况,他们也都是一心在为了大秦的繁荣昌盛而努力的。同时失去这两个人,如此一来,嬴政自然是要烦恼了。 内心 我挣扎了半天,或许,我还是应该顺应历史的。夹答列晓"嬴政,你还记得吗?我向你提过一个人,李斯。"成也萧何败萧何,尽管一想起李斯,我心里就疙疙瘩瘩的。可眼下,除了推荐他,还能怎么样呢?或许,也是顺应天命吧? “李斯?”嬴政一挑眉,“原来丞相府那个,吕不韦的门客?” 他还记得,但是显然,只要是出身丞相府的,嬴政就会表现得成见很深。“不要这样嘛,你看你,我还是吕不韦送进宫的呢,你也不待见我,是不是?人家是真的有才华,有学识的。当初他投入吕不韦门下,也是想着为国效力的,哪里就知道——英雄不问出身,你提拔他、重用他,他心怀感激,就会对你死心塌地。”说到后面,我怎么有种饮鸩止渴的感觉?心怀感激、死心塌地?嬴政还在世的时候,或许是吧。 “这么帮着他说话?” 一个激灵,是我理解错了?不是这么小心眼吧,他是吃醋了?就听不得我夸别人半句,是吧?哎,我的推荐不会起反作用吧? “我哪里帮他了?真是的,帮他,我有什么好处?我这明明是在替你着想,是在帮你!” “噢,是要好处的。夹答列晓那么,惜儿你帮我,想要得到什么好处?”嬴政恍然大悟的样子。 真是气死我了!“你怎么这么讨厌啊!什么好处,我不是喜欢你,才总想着要帮你的吗?” 嬴政不说话了,强忍着笑意,看着我。 顿时觉得脸上一烫,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说的都是些什么?低头吃饭吧。 “哈哈哈——”有些人还是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好好吃饭,笑什么笑,小心呛着!”我狠狠的往他碗里夹菜。 “越发可爱了!” 嬴政长手一捞,我就到了他的怀里。“干什么呀,吃饭呢!” “我更想吃你。”他低头在我耳边说,热热的气息,那么近,害得我跟着心跳不正常了。原本就脸红着呢,没有他这样调戏人的! 可是,傻傻的,我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惜儿,你这样望着我,可是一种邀请?” “什么?我,唔——”我怎么变得这么迟钝了?嬴政他这明明就是恶意引导,然后就直接实施他的罪行了!只不过,我可以说他是蓄意诱导,而我,我拒绝不了。 自从那晚过后,我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对他,我就不再抗拒了。这两天,他的一些亲密的小举动,是那么自然。我也想过,我可能是出于愧疚,我想弥补我犯下的过错。本来就是我欠他的,只要他想,我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可仅仅只是这样吗?就算我想赎罪,也不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我相信,如果我不愿意,嬴政也是不会强迫我的。所以,是我自愿的,是吗?我又觉得混沌,愧疚和感激之情,不足以非要以身相许。那么,现在的情况,难道,真的是像我刚才脱口而出的,我喜欢他吗? 卧室 “你不专心!” “撕——”这家伙咬我!我摸着下嘴唇,“你干什么呀?”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想得入神?”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我在想些什么?“我没吃饱,不要闹了,我饿死了!”试着推开他牢牢缠在我腰间的手,可惜,没有成功。2 “不老实的小东西。” “你要拉我去哪里?”真不吃饭啦? 没走两步,我看出苗头,脸都绿了。吃饭吃到一半,扔下碗,就往卧室跑,这要让人怎么想啊?"放手啦!"不认识的也就算了,你让我怎么面对阿莱和影啊?其实我脸皮很薄的! 嬴政置若罔闻,脚步还大似流星,耍我的是吧? "哎唷--" "没事吧,怎么样,没摔疼吧,我不是故意的。夹答列晓" "那你也是存心的!"都这么久了,我还是没能习惯这硬得要命的木头床。 "我看看,伤着没有?" "我撞到的是背,你--你这是往哪里摸啊?"流氓啊,就是故意的! 嬴政笑,邪魅得过分!他也不说话,直接伸手拉下了床幔。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你你你你,天还没黑呢?" 低头轻吻我的眉、我的眼、我的脸颊,我的嘴角,双手也摸索起我的衣带。"是谁说的,一定要等天黑?" 我觉得这声音有卖弄性感的嫌疑,他这是在诱惑我。心狂跳,呼吸也变得急促、困难了。可是,绝对不是错觉,虽然声音很细微,宫女们正在外头收拾桌子呢! "嬴政,嬴政--"我试着推开他的手,"她们,她们会听见的!"多尴尬呀! "呵呵,惜儿--你是说,你会叫得很大声吗?" 啊--我完全说不出话了,要崩溃了! "小东西,怎么这么会脸红呢,真可爱!" 然后就是昏天黑地,吻得我晕头转向的。我知道,这总是要发生的,留在身上的衣服也是越来越少了。可我就是觉得既迷茫又紧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再加上,一想到外面还有人正在忙进忙出的,我-- "嗯--"赶紧咬住嘴唇,嬴政的那句很大声,立刻就跳进了我的脑海里。 "不准咬着自己。"嬴政轻轻掰开我的嘴,食指一点一点伸进我的嘴里,轻轻勾弄着我的舌头。另一只手,顺着我的腿慢慢向上抚摸着。 "唔--"我开始怕了,最现实的问题是,我又要再痛一次吗?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 "你不愿意?"嬴政瞬间变了脸色。 我不是故意的,不知怎么就掉眼泪了。只是那一滴眼泪,竟像是硫酸一样,烫得他缩回了手。 "没有,我没有不愿意。只是,只是--我有点害怕。" 一瞬间,嬴政总算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我,眉头一皱,"噢,算了。"说着,翻身在我身边躺下了。 扭过头看他,哎,人就是这样,我转身趴到他身上,"嬴政,我不怕疼!"不忍心呀,会觉得很难过。 "可是--" "嘘--"我低头吻他。 我的心思 “惜儿,你觉得怎么样,会不会很不舒服?”嬴政紧张的问道。2 我摇摇头,“就这样抱着我,不要放手。” 嬴政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我。说实话,他很耐心,所以,这次,我并没有很疼。只是我心里——这是我想明白以后,心甘情愿的第一次,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喝多了、吃药了,或是别有目的。可以说,这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勉强说是夫妻也可以。哎——是因为生理的问题吗?害我总是这么感触,他爷爷的,不就是一层膜吗?啊——我不想这样,我明明不是这样的。我是小霸王赵古惜啊,怎么能多愁善感的像林妹妹似的? 好久,听呼吸,我就知道,他还醒着,跟我一样睡不着。“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惜儿,睡吧。夹答列晓”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我顿感无比委屈,更准确的说,是恐慌!静静的,我背过身去。终于,他还是烦我了是不是?我也不愿意啊,可是我没办法控制,我的身体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我也不好受啊!我是有预感的,有哪个男人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情,长此以往,总是会厌烦的。这只是早晚的问题,那么,接下去要怎么办呢? “惜儿?” 嬴政将我的身子搬了回去,“怎么了?还是会疼吗,我看看。”说着,还真的立刻动手,要掀开我的被子。 我赶紧伸手拦住他的手,看什么呀?“不疼不疼,我真的没事!” “不许逞强,不疼怎么泪汪汪的?你这小东西,跟我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嬴政急了,我也急。我们就这样拉着被子,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 “惜儿?把手松开!”嬴政显然是脾气上来了。 “我真的不疼,没有骗你呀!”哎哟——这是要逼死我了! “那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赶快把手松开,否则,我可真使劲了啊?” 威胁我!“我就是有点担心。”为什么非要逼我出说来呢? “担心?惜儿,你担心什么?” “我就是——就是觉得,你,你会不会——”闪烁,我敢看他的眼睛。我不习惯这样暴露自己的小心思,很丢人。另一方面,我也害怕我的隐忧会被证实。 “惜儿,你是存心要我着急是不是,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嬴政开始凶了,我鼻子开始酸了。“我就是怕你会烦我,怕你讨厌我!你觉得我很麻烦,是不是?” 嬴政显然是愣了一下,“你,又胡思乱想什么?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我不信!那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还没睡着,你又再刻意对我隐瞒什么?你明明就是不高兴了!” 哎——嬴政叹了口气,伸手把我搂进怀里。“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平日里傻气得很,这会儿,又这样多心了。惜儿,我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讨厌你,烦你呢?” 紧紧依偎着他,“我能相信你的话吗?” 他的担忧 “惜儿,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全部。2你自然要信我,完完全全的信我。” 他的话,他手上传来的力量让我安心。可是,毕竟,问题是出在我自己身上。我有这样的“缺陷”存在,又如何能安心呢? 见我不吭声,嬴政又继续道,“哎——好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就是有些懊恼,恨自己这样自私,让你受苦。” “这是我自愿的,我又不怪你。”明明就是我的问题,我不想他有负罪感。 “我知道,就是心疼你。这样长久下去,总不是办法。” “我就知道!”起身推开他,“你嫌我麻烦,觉得我不正常了,是不是!” “你不要激动,真是的,你以为你有多少眼泪?听我把话说完。2”嬴政一边说,一边用手擦着我的眼泪。 “还有什么可说的?我都明白的,我早就说过,我住在这里不合适。我不怪你,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尽早搬离这里,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还说这话,惜儿,你要气死我了!” 疼——视线模糊,胸口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当我没说,惜儿,惜儿?你怎么样,我不生气,是我不好,怪我话没有说清楚,你先不要急,呼吸——” “咳咳,咳——”又是一口鲜血。望着被子上,那一滩血迹,我愣住了。我以为,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至少硬朗了不少。 房间里,再次回到了一片寂静。吓傻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来人——”沉默之后的爆发,嬴政的脸色也不比我好看。 我抓上他的手臂,“不要让人进来,我不想看到她们。”就嬴政的脾气,我又何必牵连无辜呢。 帐子外面人影攒动,已经哆哆嗦嗦跪了一地了。 嬴政看着我,我对他摇了摇头,最终,他还是说道:“都退下!”然后,嬴政开始认真的为我把脉。 看他的表情,我只有安慰道,“嬴政,你不用难过,也不用着急。反正,我的情况——” “不是,惜儿,你的脉象——很平稳。” “啊?”又碰到妖怪了。都吐血了,脉象还是平稳的?不过,我现在的确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那么,刚才纯粹就是传说中的急火攻心?不明白,他在我心里有那么重吗?什么时候—— “惜儿,你觉得怎么样,胸口还疼吗?” “没事,已经没事了。”我不过就是内疚罢了,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的想法?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嬴政惊慌的把我搂进怀里。“是我不好,话不说清楚,让你着急了。惜儿,我永远都不会觉得你麻烦,或者是对你厌烦。我担忧的,还是你的身体。我想治好你,不想你每次都会痛。你知道吗,我懊恼的要死!我不否认,我想要你,想到我常常睡不好觉。可是,我舍不得,舍不得你受苦。我没有觉得你麻烦,只是在想怎么才能治好你。答应我,不许再胡思乱想了,听到了吗?” 窝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所谓消遣 首先声明,我并没有任何歧视。2我只是没想到,嬴政派来的这个人——瞧这打扮,是太监吧?他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呢,看着——反正是不招我喜欢。有些人,就是会让你觉得很反感。 “夫人。” 晃了一下神,是在跟我说话吧?,他叫我什么,夫人?阿莱轻轻推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说道,“起来吧?” “谢夫人。”起身,一脸笑得讨好。 我看看阿莱,这个人是什么路数,他为什么要叫我夫人,还叫得这么顺口?阿莱向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静观其变。 “大王派你来的?”我是说,你有什么拿手绝活,拿出来溜溜嘛。 “回夫人,正是。2大王派小人过来,陪夫人您练字。” “什么?”不是我耳朵有毛病吧,练字?阿莱不是说,嬴政是找人过来替我解闷的。练字,这是给我添堵吧?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好好的,我受这份罪做什么? 那个太监,一下子就跪到地上了。“夫人饶命!” 这家伙脑子不太好使吧?我让他回去,又不是让他去死,饶什么命啊?“起来吧,我又没说要杀你。你赶快回去就是了。” “小人有罪!”嘭——一个头磕到地上,他就趴着不起来了。 这看得我心中的小火苗开始乱窜,我觉得他这是在耍赖啊,想逼我就范吗? 看我气得要拍桌子了,阿莱马上体贴的拉了拉我的袖子。“姑娘,您请随我来。” 好吧,我跟阿莱走。莫名其妙,你愿意跪着就跪着,反正膝盖会疼的又不是我! 阿莱带我来到偏厅,她才对我说道,“姑娘,既然是大王派了他来。您就跟他去练字吧。” “我不要,我不喜欢。”有没有搞错?我小时候爸爸、妈妈也给我报过书法班。那一手的墨水,真是让我深恶痛绝。更重要的是,我摆明了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的。要明白,勉强是没有幸福的。逃课、耍赖,斗争了大半年,才终于绝了我爹妈的念头。好不容易,他们才接受了现实,我的字,就是难登大雅之堂。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嘛,能看得懂就行了,练什么呀?那时,我还能理直气壮的说,都是电脑打字的,字丑一点,誰又看得见了?偏偏,打死我也想不到,我会来到这里!我要我的高科技啊! “他喜欢跪着,就让他一直跪着吧。以为这样耍赖,我就会乖乖就范吗?”我哪里就是那么文文静静在那里练字的人嘛! 阿莱忍不住笑了,“姑娘,他不是耍赖,他是害怕。” “怕什么?我可没骂他,没打他!” “您是没有。只是大王既然派了他来,他就这么回去,如何教得了差?” 我这才反应过来,哎,果然是一听到练字,就激动到脑子变迟钝了。嬴政的臭脾气,弄不好又是一条人命。真是的,他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呢?也不问问我喜不喜欢,同不同意。好了,现在要怎么办? 书法家 看我沉默,阿莱又说道,“这为的,还有一桩事。2这一位,是常常跟在大王身边的,说得上话。在这宫里,轻易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 我懂了,到底是阿莱想的周到,不愧是在这个宫里生存下来的人。我怎么忘了,太监是最不能得罪的。但是,我也有点小好奇,嬴政会因为旁人在耳边吹风而怀疑,或者疏远我吗?我跟他,我们的关系,经得起考验吗? “姑娘?” 我又走神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去就是了。”大不了,也就是忍这一天。等嬴政回来了,我就告诉他,我不要写书法。 真厉害,好像一动都没有动过。我出去的时候,他还是跪在那里,额头贴着地面。夹答列晓“起来吧。” 置若罔闻,我几乎就要相信他是让人点了穴道,所以动不了了。真是可恶,非要逼我说出来嘛?“我要去练字了,你准备一直跪在这里吗?”说完,我就转身走往书桌的方向,余光瞥见某人利落的就跟了上来。 真是伤脑筋啊!我能认识这些字,就已经很不错了,竟然还要我写,这怎么弄啊?好吧,我承认,我完全就无从下手。 “你,你先写两个字给我看看。”我都不知道这些笔画是哪里连着,哪里断开? “是的,夫人。” 我还是怎么听怎么别扭。我估计他这么叫我是想讨好我。知道我没名没分的,想安慰我一下,同时也想显示一下,他对我的尊重。只可惜,我不吃这套就是了。 我转着小心思,他就潇洒、利落的把字写好了。真的,他在写字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奴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胸有成竹的自信。我低头一看,人家有自信也是应该的,绝对是实力派的。以我的经验,也算是看过不少名家真迹的。就我眼前这幅字,想拍个好价钱,一点不难。果然是卧虎藏龙啊,就算只是嬴政身边的小太监,还能有这样的绝活。赞叹完了,我也更不好意思下笔了,有了比较,更难看了。 “字写得不错啊。”我想着,要不就随便混混,能不献丑那就最好了。 “谢夫人夸奖。”搁下笔,又回到了十足的奴才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这么一手好字,就这么埋没了真的挺可惜的,就因为身份的关系吗? “回夫人,小人赵高。” 手里的笔,啪嗒掉到了地上。我怎么忘了,传说中的赵高,也是写得一手好字,除了是个大奸臣,人家还是个书法家呢。于是,就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出现在我面前,写了一幅字。 赵高自然并不知晓我的心理变化,老老实实的捡起地上的笔,收拾妥当。“夫人,您可以练字了。” 移不开视线,他就是应该被千刀万剐的赵高啊!手里的笔,越握越紧,恨不能我此刻掐着的是他的脖子。虽说,嬴政是病死在沙丘的,但真实的内幕,又有谁知道呢?赵高他,是不是动过什么手脚? 飞跃时间线来到你的身边 “惜儿,这便是缘分。夹答列晓”嬴政握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是缘分,我绝对无法否认这个说法。只不过,我之前的一切,跟着孙炎学了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来这里做准备的吗?莫非,真的有冥冥之中这种说法吗?或许吧—— 如此看来,既是天意,更为了赎罪。我总要做些事的,不能白白来走了这一遭。“所以,我穿越了两千年多年,来到你的身边。这是天意,老天要我助你完成大业。相信我,李斯将来可以帮到你很多。许多重要的决策,他都会支持你。”那天提过李斯之后,就闹得不愉快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后来,我也想过了。必是史书上,有了此人的记载,你才这样三番四次的推荐他。” “对对,是的。真聪明!嬴政,他会成为你的丞相。夹答列晓”我可真傻呀,跟他费什么话?凡事只要说,我是史书上看来的,所以,我说不说,你都要这么办,不就完了吗? “嗯,我召见过他了。” 不早说,“那你觉得他怎么样?”李斯的才能,还是货真价实的,嬴政应该会觉得他不错吧? “确实是个有才华,颇有见地的年轻人。”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转过头看向我,“惜儿,你笑什么?” “笑你说话的口吻呀!年轻人?说得你自己好像有多老似的?”这话总是要白发苍苍的人,边捋着胡子边说,才是腔调。 “好啊,你取笑我!” “啊呀,哈哈,哎哟,我错,我错了还不行吗?快,快住手,哈哈——”他是知道我的软肋的,我怕痒,极其怕痒! “还敢不敢了?” 他只是作势一扬手,我就滚到了床边,“不敢不敢,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啦!”我也有点鄙视自己,这么没血性,软骨头!嬴政靠过来,我立刻缩成一团。 “好啦,不闹你了。小东西,就是不老实!” 吐吐舌头,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言归正传,“那么说,你对李斯还是满意的咯?” “是个人才,只不过——你说他会当丞相?丞相可说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他——”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我又不是说,他明日立即就要做丞相了。总是有个过程的,不过,他升官升得很快就是了。我也就是提一下,具体怎么做,还是你的事情。” “有了你,我简直可以未卜先知了!”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用处。书上说的,不一定就是全部的事实。这点,你是再清楚不过的吧?要一统天下,依靠的,还是大王您的智慧。”我能掌握个大方向就已经很不错了。 嬴政捏捏我的鼻子,“真是牙尖嘴利的!” 会不会说话的?“我这叫口齿伶俐!怎么样,要不,我去周游列国,替你挡说客?” 呵呵呵——嬴政笑,指腹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我的惜儿,你这般的倾世容颜,又何须开口?若是我舍得让你施展美人计,恐怕这天下,早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练字 第二天一早,果然,赵高就乖乖的前来报到了。2对于赵高的出现,阿莱表现得有点意外。呵呵,她也以为,我一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抗争到嬴政投降,不再要我学书法为止吗?哎,我这不是舍命陪君子吗?如今的我,就像是当初要报恩的白蛇一样。反正是只要有利于嬴政的事,我都会做。 “麻烦你了,先磨个墨。”我是不是很坏,可以折磨一下他,我又可以偷个闲。 “不敢不敢,这是小人应该做的。”嘴里说着,手上也已经动了起来。 我坐在一边,喝着茶,静静地观察着他。不可否认,如果我真的是这个时代的贵族阶级,我也会挺喜欢他这样的奴才吧?机灵,会揣摩主人的心意,却不会做得太显山露水。2嘴巴甜,却不是个仅仅嘴上功夫好的人。手脚麻利,是个“眼睛里有活儿”的人。总之,这么个奴才,是很容易成为,所谓的“心腹”的。只可惜,他遇上了我,而我很清楚他有多邪恶? “夫人,您试试,这墨可还能用?” 我试什么?我看得懂字画,自然也知道墨的浓淡、好坏,只不过,要让我用这墨写字,那还有什么区别?好吧,挽起袖子,开始今天的“鬼画符”! “姑娘,您歇会儿吧。来坐着,喝些茶,用些点心。”阿莱端着东西进来。 “好啊!”我把笔一丢,活络活络手腕,捶捶我的小蛮腰。 “夫人,小人倒还学过手艺。不如,让小人替您舒展一下?” 说着,手还真要上来了。我身子快速往旁边一侧,躲开了。“不用不用,我不喜欢这些的。倒不如——”我随手拿起了我的大作,“怎么样,你觉得,这字如何?”我就是故意的,很丑对不对,看你怎么回答?如果他敢说不好看,那就是辱没我,我就会不开心。不开心了,我自然是要发脾气的。我生气了,那么,他是生是死呢? 果然,他把我的作品拿在手里,就不说话了。看起来是在细细琢磨的样子,呵呵,实则,让他沉思的,恐怕是怎么说话不得罪人吧?其实,我也没想治他罪,目前,我还没有想清楚,他能不能死?但就算只是吓唬吓唬他,看他受折磨的心理过程,我就很享受。 “回夫人,小人早有听闻,夫人才华过人,大王对您也是夸赞有加。如今,小人能有幸陪着夫人您练字,更是小人上辈子积福,这一世的造化。” 我的下巴差点就砸到地上了,能人啊!这样都行?是准备直接拿*汤把我灌晕吗?你也挑靠谱一点儿的说呀!“嗯。”我点点头,貌似很受用的样子。然后“这字呢?本姑娘问你的是,我这字如何?” 哈哈哈,我忍得胃部都有点小抽抽了。原以为奸计得逞,听我这么一说,立刻脸色又难看了起来。瞥见站在一旁的阿莱,身体也是轻轻晃了一晃。呵呵,这小妞,也憋着笑呢! 作品风波 “回夫人,您的字,进步是极大的。夹答列晓以夫人的聪明才智,不日必能成大器的。” 哈哈哈——嬴政的笑声,把我从惊愕中拉了回来。“让本王也欣赏一下,这必成大器的字,是个什么样子?” 他怎么莫名其妙就回来了?我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跑过去把我那见不得人的大作,藏起来。为此,着急忙慌的差点了还摔了一跤。 稳稳地扶着我,“又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做什么,仔细摔着!”嬴政有些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管他的,只要是竹简紧紧揣在怀里就好了。“下去吧。”我还是尽量保持威严的说,我怎么能继续让赵高留在这里看我笑话? 等到只剩了我们两个人,嬴政把我拉到一边坐下、“小东西,你也知道丢人呀?” 什么意思嘛,我不也是万分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吗?谁知道你看了我的字,会说出什么让人喷血的话。2可当着赵高的面呢,我以后还有什么威信? “你嫌我丢人啊?那你别理我了!”我推开他,扭头就走。 只不过,走得没有他拉得快。手真长,一伸手就是妥妥的。“真会闹别扭!还一句也说不得了,是不是?” 也不是不能说,就是别挡着人这么说嘛!唉,对了。“你怎么回来了?”这是关键,这个点回来有点奇怪,没什么事吧? “我怎么回来了?还不是为的不放心你吗?你这个倔强的小东西,明明不喜欢,偏偏还要坚持。我是担心你脾气一上来,还不知是怎么个光景?谁成想——” “想什么?”前面听着好好的,后面怎么就那么不顺耳呢? “谁成想,你倒是气定神闲的,还在这儿戏弄赵高。” “我哪里戏弄他了?”我明明是折磨他好不好? “噢,别动气。惜儿,是我说错话了。” “你干嘛?还我,还我!”可恶啊!这家伙貌似态度诚恳的跟我说着话,突然之间,就动手抢走了我的“大作”! “不要这样小气,我特意跑了回来,总要让我也看一看你写的字。也好让我知道,练得很认真、很辛苦。”他高高的举着竹简,我都跳起来抢了,到底我比较弱势。臭狐狸,真狡猾,看他那个得意的样子! “不许看!我又没让你回来?我想让你看的时候,自然就让你看了,现在不行!” 面对我,双手叉腰的泼妇状,嬴政也完全不为所动。背过身去,执意的展开了竹简! 啊——他看到我的鬼画符了! 再次回过身,嬴政的表情就很是古怪了。我赶快上去抢过竹简,抱在怀里,却不知究竟应该将这个给我带来奇耻大辱的东西作何处理。 嬴政慢慢靠近,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道,“人无完人。惜儿,你的天赋并不在此。不必放在心上,你已经比寻常人出色太多了。” 他这算是在安慰我吗,可是我感觉不到。真是的,我是为了谁,才会这样自取其辱的呀! 换人 “你千万不要劝我,这个字,我是一定要练下去的!总有一天,我会写得跟你一样好!”我还得装得无比有志气的模样。2赵高这样的杂草,就算我不能除之而后快,也不能允许他任意的滋长! “你喜欢就好。只一点,慢慢来,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好的,不要累着了,知道吗?” 他这样温柔、这样语重心长的说话,心就一软,感觉特别温馨。哎,我这么跟自己较劲,非要写大字,看来也是值得的。 “不过惜儿,有件事,我看不明白。” “什么事?”他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你这样个聪明、剔透的人儿,怎么会拿着你的字,定要赵高说个所以然呢?真是奇怪,难道只是不愿意给我看?” 我一愣,他说的不明白,原来是为了这事。夹答列晓“这个——人家是想把最好的一面留给你啊!万一你嫌弃我了,不喜欢我了,怎么办?赵高就不同了,说是让他陪着我练字,实则就是他在教我、我想要学好,当然,他的意见和指导,就非常重要。我希望他能告诉我,我写得如何,对在哪里,又错在哪里?只有这样,我才可能练好字。可是,你听他说的那些话!就只会一味的逢迎,溜须拍马,一句真话都没有!你说,就我这两个字,是哪里看出来的,我他日必成大器啊?可见此人,其心不正!”嘿嘿,脑子一转,便计上心来。这么说,既解释了我的反常表现,又可以趁机参赵高一本。真是一箭双雕啊! “是这样。惜儿,我早说了,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不管你的字写得好与不好,我对你的欢喜,都是一样的。” 吸吸鼻子,要这样吗,没事就感动我一把。 “至于赵高,也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就是胆小罢了。他是什么身份,又怎么敢说你的不是?不过,你若是不愿意跟他学了,再换个人就是了。” 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嬴政太没把赵高放在眼里,以为他就是个奴才而已。胆小吗,他的胆子可是大了去了!哎——没想到,我自以为是一箭双雕的,嬴政无意间却是反将了我一军。他的意思是,我如果觉这个老师不行,那就换一个。可要是真换了,我还这么找虐的练字干嘛呀? “算了吧,还换什么呀?我看这些人都是一样的。除了你,也不会有人对我呼呼喝喝,那么凶。”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嬴政捏捏我的鼻子,“我哪里对你凶了?” “好嘛好嘛,不凶,嬴政你最好了!”赶紧抱着他撒娇,“还是就让赵高继续陪着我写字吧,我一开始就是跟着他学的。换来换去的,还要重新适应,麻烦死了。”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心里真是万分感触,这是怎么了?如果,我跟嬴政的相处,从一开始就是现在的模式。如果,他一直都是这样对我,大概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枝节横生的事了。 背道而驰 “你说什么?” “姑娘,您怎么了?”对于我突然之间拍桌子,阿莱自然是不会理解的。2 这一大早的,她居然告诉我,昨天嬴政狠狠的赏了赵高。这叫我怎么能接受?最近一系列发生的事情,让我觉得,现在的结果,与我的初衷,偏离得越来越厉害,简直是背道而驰了!我是想着,如果能把赵高困在我的身边,他就能跟嬴政减少接触。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因为我让赵高留下,嬴政对他,反而是越来越看重了。三天两头的就有赏赐,这不,阿莱又说,嬴政大大的赏赐了赵高。真是要气死我了,怎么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呢?不行!我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没道理我枕边风,比不过他一个死太监,对不对?我得想想办法! “姑娘?” “哦,忙你的去吧,我没什么。夹答列晓”我就不信了,我会斗不过他? “古惜,你究竟在盘算些什么?”等阿莱走开了,影问我。 我看着她,说还是不说呢?不是不相信她,就是,这能说得清楚吗?哎——我拉着她坐下。“影——我怎么这么失败呢?”真郁闷啊,直接就抱胳膊撒娇了。 “这又是怎么了?” 这口吻、这表情,有时候觉得影真像个男人。对我来说,她不像个姐姐,反而像哥哥更多一些。 “影,你知道吗?我讨厌练字!只要拿起笔,我头就疼。可是我每天还是在咬着牙坚持。”这些日子以来,我内心的痛苦,几乎全是来自于练字这件事。没错,晚上还会做噩梦,梦里还在写字! 影看着我,“没有人逼你。” 影是在用他的眼神告诉我,我完全是自己犯贱,没事找事。啊——还有谁比我更委屈的呀!“影,你以为我真的愿意这样折磨自己吗?最痛苦的,还不是我吗?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呀!我跟你说,赵高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是不想他接近嬴政,才牺牲这么大,天天写这些破字的!” 影低着头,也不搭理我。“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都已经委屈死了! “那个赵高,是你要留在身边的。大王就会认为,这个人就算是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也必是有他的可取之处。再者,他毕竟是天天出入这里,陪着你的。大王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原因?现在看来,我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我就没想到这些呢?现在怎么办?我真的怄得恨不得一头撞死!我根本就不敢想,不敢想赵高深受嬴政的喜爱,竟然会是我一手造成的!还说什么,既然是穿越了千年过来,就要做点事,助嬴政一臂之力。现在看来,我更像是一个劫数,瞧瞧我做的这些事,专门就是害嬴政的。过分了,我怎么对得起他? “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影,现在怎么办?我一定要想办法做出补救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服! 妙计 "好的,我知道了。2"简洁的回答,说完,影就起身准备往外走。 "不行!"我赶紧拉住她。"这个人,现在还不能死!"天哪,还好我对她是足够了解的。即使她没说回答我的问题,没有给出方案。但是我懂了。既然我说了赵高不是好人,未免遗留祸害,她就要清楚后患。到底是最顶级的杀手,不一样的。从头到尾,在她身上,我没有感觉到一丝杀气。我明白她要去做什么,也是仅仅凭着我对她的了解。 "怎么说?"影停下脚步,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我明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我却不能干干脆脆的要了他的命。因为那么做,可能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夹答列晓你明白吗?当务之急,是要嬴政疏离他。"我急得一脑门子汗。 正在这时,阿莱进来说,赵高到了。 "阿莱,你去告诉他,就说我今日觉得乏了,不练字了。" 阿莱应着出去了。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还是不要见到他的好,免得一个不小心,忍不住搞出人命。 "要让大王疏离他,也并非难事。" "影,你有办法?快告诉我!"我可以说,是为之振奋啊! "大王是一个几乎没有弱点可以被对手有机可趁的人,唯独你,古惜。你是大王唯一的软肋。凡是,只要是跟你沾了边,大王就无法再冷静。" 或许吧,影说得没错。我与嬴政之间的恩怨纠缠,确实是到了几近疯狂的地步。但是,"这又与赵高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若是赵高对你不敬,更有甚者,或是对你不利。你猜,大王会如何?" "聪明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以前,我只懂得,围绕赵高自身的问题转。比如,这个人过于圆滑啊什么的。这些,对于自小在宫里生存,看惯了尔虞我诈的嬴政而言,或许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毛病而已。原来如此,一直以来,我都没有选对下手的切入点。还是影聪明,一语道破天机!影?兴奋、雀跃的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影会想到这个对策,恐怕是因为-- "影,你心里还会怨嬴政吗?"我记得影说过的,嬴政之所以继续把她留在我身边,只是因为怕我会不高兴。然而,他却已经不再信任影了。更何况,那时候,嬴政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影关了起来。虽然,在这个当口,影是提出了一条妙计。可是,这背后,却是她的切肤之痛啊!一想起这些,我心里就好难过,她们之间的隔阂,都是因为我,是我一手造成的。 "不会。影,从没有对大王有过半点怨恨之意。"影回答得相当果断而坚定。 "这样就好,我--" "古惜,你不必有自责之念。这确实就是我的过错,就算大王要取我的性命,也是影应得的。让你冒险,是我的错,所以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久未联系 有了新的计划,赵高,就等着你的"好日子"吧! 午膳的时候,阿莱跟我说,她出去办事的时候,刚巧遇到雅儿公主,正在那儿哭闹得厉害。2这阵子,我几乎就记不起这个小东西了。那时候刻意疏远,是为了不连累她们母女。现在,阿莱一提及她,我倒真是想得紧。 "好好的,怎么会哭闹得厉害呢?"雅儿是有点公主病,脾气随她爸,但也不至于无理取闹啊? "这个,毕竟是别的宫里的事,也不好多过问。只是隐隐听见,为的是雅儿公主想上咱们这儿来,她母亲却不允许。" "享兰公主不允许雅儿过来?"为什么呀? "听带着雅儿公主的人是这么说的。2"阿莱一边说,一边叫了人过来收拾桌子,话题也就此结束了。 但我心里的疑问却还在继续。最近是为了赵高的事牵扯了太多精力,以至于忽略了那个可爱的小东西。这么久,她不见人,也没有半点消息。就以我跟她的亲近,确实有点不寻常。享兰公主为什么要阻止雅儿来找我呢?更何况,那日,我在她那边晕倒了。她却连差个人过来问候一声都没有,现在想起来,的确是有点不寻常。以享兰公主的为人处事,这不像是她的作风。莫非正是因为这样,我是在她宫里出的事,她怕嬴政责难吗?就像影说得那样,只要是关系到我的事,嬴政就会变得不近人情。天哪,或许只是我不知道,说不定嬴政已经为难了她们母女! 不行!"影,我们去享兰公主那里走一趟吧!" "我看,不必了。" 影的态度冷漠极了。我知道,她对享兰公主,一直是提防着的。就算如此,雅儿呢,雅儿总是讨人喜欢的吧?难道她就忍心,那么可爱的小朋友受了委屈? "事情总是因我而起,我去看看也总是应该的吧?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带阿莱去好了。"故意的,我抬脚就走。很笃定,影就是嘴硬,她一定会跟上来的。 没想到,她将身子一横,挡住了我的去路。"古惜,那个地方,我劝你还是少去为妙。" 她的反应,还是让我很惊讶的。怎么她对享兰公主的误会就这么深呢?我刚要开口,影干脆走过去把门关了。这是什么意思?还记得,刚认识影的时候,她为了让我消停会儿直接就把我打晕了。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影的强悍作风了。那么现在,她是要把我关起来吗? 我还在愣神的功夫,影又回到了我的面前。"古惜,你还记得,你险些铸成大错,这一切都是怎么引起的吗?" 怎么引起的?难道影的意思是--不会的!我是偷听到的,完全就是个意外,她们难道还能控制意外的发生吗?不会不会,享兰公主对我那么好,那么帮我。这样的假设,太阴谋论了!我不信,也不要相信!再者说,享兰公主若是这么做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灵感 "影,你多虑了。叀頙殩晓享兰公主不会这么做的。就算她不喜欢我,就算她恨我好了,难道她还想做寡妇吗?这说不通的。" "她不过是想让你和大王之间反目。她不会知道,你用的方式,竟会是这样的极端。你细想一想,大王的命令是流放,她是如何知晓的真实情况?即便是她知晓了,你认为她会将这些机密之事告诉她宫里的人?" 影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那日的宫女并没有提及享兰公主,说是听执行命令的侍卫说的。" 影冷笑,"你当被大王派了去执行这些命令的都是什么人?不要命了吗,敢到处宣扬?" 说得对啊,我那时真是急昏了头,来不及思考。谁敢泄露这样的秘密,依着嬴政的脾气,砍头都算小的,弄不好就是灭族啊!只是,"若是这么说,享兰公主也不可能知道这项密令了。" 影想了想,说道:"这件事却有蹊跷,按理大王应该是不会告诉享兰公主的。所以,可能是她暗中派了人一直关注着。更有一种情况,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要你知道罢了。" 如果真像影说的那样就太可拍了。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时候,阿莱敲了敲门,说是嬴政差了人回来问话,又说他自己一会儿就回来。 "啊?"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您说累了,今日不叫赵高过来陪您练字,大王担心您的身子。" 我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原来就是为了这个,至于吗,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慢着,我突然就来了灵感,对阿莱说:"你去回了话,就说我谁都不想见!还有,马上给我沏杯茶过来,要烫的。" 阿莱答应着出去了。我看着影笑,她却是皱了皱眉头,然后说:"你又想怎么样?" "天赐良机,岂可错过了?你就看着吧,一会儿配合一点噢!" 正说着,阿莱就端着茶进来了。我拿手摸了摸杯子。"换了,我说要烫的,滚烫滚烫的知道吗?" "可是--"阿莱有些为难。 "乖,听我的,快去!" 阿莱再回来,果然,这茶就是我要求的滚烫滚烫的。我只是轻轻碰了碰杯子,就烫得我缩回了手。 "姑娘--" "没事没事。"瞧把阿莱担心的,还是影比较淡定,只是静静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咬牙,把心一横,把位置看准了之后,就拿这滚烫的茶水往自己手上泼。"嘶--" "姑娘!您,您这是做什么呀?"阿莱赶紧上来,拿绢子替我擦了水。"您,忍一下,我马上去请--" 我一把拉住她,"别,不许声张,知道吗?" "阿莱不明白,您这是--" "嘻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苦肉计嘛,总是要逼真一点的,否则怎么能瞒得过精明的嬴政呢?"你也不用担心,我保证嬴政不会则难你的,但是你要好好配合我,懂了吗?" 火上浇油 这明显就是威胁我啊,没关系,反正也差不多了。叀頙殩晓铺垫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揭晓谜底了。 "我--是我笨,总也练不好字。" 嬴政眉头一皱,"又是练字?什么破字,不练也罢了!你的手,是写字写成这样的?" 我点点头,"赵高一直说我,说我笔握不好。他让我一直捏着笔。我不想被他一直说,心里很不舒服,就想一定要做好。是我自己没用,就是握个笔,手就成了这样。" "岂有此理!该死的东西,我看他是活够了!" 嬴政的怒气显而易见,我的目的达到了。"真的会很疼,今天就休息一下吧。"我靠近嬴政怀里委委屈屈的撒娇,就是想在火上再浇一把油。 "不练了,不练了!瞧你这手都成了什么样子,还写什么?药呢,怎么还没有拿来?"嬴政向来是脾气不好的。 我瞧瞧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影,她也正看着我。我冲她偷偷一笑,她瞪我。她自然是明白了我的把戏。 "禀告大王,这几日,据影观察,赵高一直要求赵姑娘站着练字,期间几乎没有休息。以赵姑娘的身子状况,这样恐怕是不妥的。" "你怎么不早说?"要是赵高这会儿就站在这儿,恐怕是要被嬴政撕成碎片了。 我真是爱死影了!没想到,她会站出来说话,配合着她这脸不红气不喘的特质,没人会怀疑她是帮着我一起做假。 "我本来也想着坐着写字的,可是赵高说,就应该是站着练字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腰疼。"我必须补充说明一下,赵高这么做的后果,我、腰、疼! "真是反了!竟敢--" "嬴政,我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他也是想教好我,你可别动不动就要人家命。"我就是顺便提醒他一下,他是可以要人家的命的。呵呵,或许不用我提醒,这个念头已经在他脑海里转悠很久了。 "这样不识好歹的东西,你又何必替他求情?" "虽然我是有些不开心,而且觉得很辛苦。但是,这个字,我总还是要练下去的。我不能让他小瞧了,他笑我写不好,我就偏要写好了给他看!"真是可惜啊,我还不敢叫他死。 "他竟然还敢笑话你吗?" 我怎么就在嬴政身上看到了一种"护犊子"的样子。也是,他一直是秉承着他怎么样都可以,但绝不容许其他人伤我一丝一毫的精神。就比如,他也嘲笑我字写得难看。但这是一个人专享的权力,一旦发现别人也敢笑话我,他立刻气得跳脚。 "他虽然嘴上不敢说,可我看得出来,他就是看扁了我。哼,等着瞧,总有一天,我的字一定会青出于蓝,哭去吧他!" 嬴政想了想,说道,"这事说到底,却是我不好,都是我引起的。你这脾气,让你不要再练了也不可能。只是赵高这东西,实在可恶!就是脑袋暂时先寄着,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牵挂 以我手上的几个小泡泡为代价,听说赵高被打得,保守估计这三个月是下不了床了。叀頙殩晓哈哈,值了! 至此,阿莱也知道了我对赵高的深恶痛绝。“姑娘,您尽可以对他任意处置的,又何苦这样伤着自己呢?”一边替我换着药,一边心疼的说。 就我这种金刚不坏之身,这点小伤,其实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我觉得擦不擦药都无所谓的,不过就是应付一下嬴政罢了。 “我哪里就有那么娇贵了,这一点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你别担心了,漂漂亮亮的一个小姑娘,要常常笑着才好看的嘛!来,给本姑娘笑一个!”我特流氓的抬起她的下巴。这傻妞,都是女孩子,她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姑娘您就会拿人家开心!” “哈哈,害羞了?改天让大王给你好好物色一个,风风光光把你嫁了!”虽然是顺口一说,既然提起了,倒也是一件事情。我可舍不得我的阿莱当白头宫女。哎,说到底,我是个没有明天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有机会,我是得给她做好安排,找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阿莱,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好好的,怎么又跪下了? “阿莱这辈子只想留在姑娘身边,服侍姑娘,再无他念!” “真傻!你总不能陪着我一辈子,那我岂不是耽误你了。更何况,你也是清楚我的情况的。万一,我不在了,叫我怎么能放心你呢?”忠心是一回事,然而,我也从没有把我们的关系,定义为主仆。千万没有必要傻乎乎的愚忠,这态度,我不赞成。 我刚要开口,外面有小丫头找阿莱。“你也别多想了,先去忙吧。” 阿莱答应着出去了。我又沉思起来,由此及彼。我本不属于这里的,然而,一想到我可能会随时消失,不论是以何种方式。只是突然发现,我不再是那样的无牵无挂了。一想到会离开,便是千头万绪,有太多的放不下。也是,我要早作打算。 阿莱进来,“姑娘,是王将军来了,求见姑娘。” 王翦?什么情况,就算他年纪大了吧,那也是个男人。怎么就随随便便的跑来这里找我了,奇怪啊!难道——我一把抓上阿莱的手臂,”阿莱,是不是嬴政出了什么事?快,快带我去见他!“ “姑娘,您别着急。您不能这么激动的。大王没事,并没有听说大王发生什么事。” 深呼吸,没事,没事的。冷静下来,我跟着阿莱出去。 “王将军。” “老臣见过赵姑娘。” “您这是做什么,快坐,坐。阿莱,去给将军准备些糕点、茶水。”他一个德高望重的将军,对我行礼,我怎么受得起?看样子,老头虽然表情严肃,但也不见得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是我太过紧张了。如果真的是嬴政有什么事,王翦必然不会是现在这样的表现。 默默的叹了口气,要打起精神啊。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措手不及 阿莱去倒茶了还没回来,我就装作不经意的摆弄着手上的戒指。叀頙殩晓既然是他来找我的,自然是他急我不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我就静静的等着他开口吧。 估计老狐狸是没想到我这么忍得住,茶来了就喝茶,我就是半点动静都没有。于是,他耗不下去了。“赵姑娘,今日老臣前来——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就知道!我是不是跟王翦犯冲啊,要不就是想杀了我,要不就是给我找事。嬴政知不知道他过来?这段时间风平浪静的,我想以我们的关系,有什么事他大可以直接跟我说。完全没必要再转个弯把王翦找来给我下套。这个神通广大的王翦居然跑到了后宫来找我,我看我是躲不掉了。哎,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嬴政,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将军有话,直说无妨。” “实则,此事与姑娘您切身相关。” 跟我有关系?怎么会跟我有关系,我生活得与世隔绝,还会有什么事?再说了,我跟你王翦,也没什么过硬的交情。真是出了什么事,我不认为你会这么义气的过来通风报信。 “噢,是吗?我向来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居然,王将军所说之事与我有关?呵呵,莫不是真的应验了那一句,我不找事,事来找我?” “呵,赵姑娘您也不必担心。此事,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跟狐狸打交道真累啊,不能好好说话吗?到底是什么事啊!“我自然是不担心的。自从进宫以来,我这颗脑袋似乎就没有稳当过,也习惯了。再者,如今王将军您来了,您必定是帮着我的吧?”我得提醒他一下,当初,他可是对我动刀动枪的。而我,是深明大义,以德报怨的那一个。所以,无论是什么事,王翦你要想清楚了! 果然,王翦的老脸上就闪过了一丝的不自然。接着又笑着说道,“老臣,一直觉得赵姑娘是人中之风,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就如姑娘您自己所说,您是深居简出啊。” 真是越绕越晕了,能赶快说,说完回家吃饭了吗?“不敢当,将军您太抬举了。” “老臣是实话实说。大王已亲政多时,在外强我国力。那么与内,赵姑娘自是应该出面操持。” 什么玩样儿?他什么意思啊,心开始跳得快了,他要说的事,恐怕又会让我很头疼啊!“呵呵,人贵有自知之明。古惜自认不是这块材料。” “赵姑娘又何必过谦呢?依老臣之见,赵姑娘您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赵姑娘也应该明白,大王心中也是早已属意于您。” 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起来。这老头怎么回事啊,怎么越管越多了呢?嬴政这阵子都没说过什么了,他怎么还特意跑了来凑热闹?身为人臣,这不合适吧?面对嬴政,我倒还好说些,实在解释不通了,大不了就撒娇耍赖呗。现在倒好,这老头突然跑来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怎么办? 绕晕了 王翦直接又跪到了地上,“赵姑娘,今日朝上,老臣已奏请大王立姑娘为后!” 晴天霹雳啊!这老头为什么要这么多管闲事?跪着吧,我还真没心思让你起来!啊——我好想一扭头,拂袖而去啊! 沉默,气氛瞬间骤降。叀頙殩晓我是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王翦自然是跪着等我的反应;阿莱是等着我跟王翦的反应;影,在不在都是冰块。 要冷静,为了这破事再气得吐血,不值得。“阿莱——” “是的,姑娘。” “送客。”我想好了,我为什么不能拂袖而去。人家被推举做皇帝的,还要假模假样的退让上三次呢。你就当我害羞好了,怎么想都行,懒得跟你废话了。 “赵姑娘,请留步。”王翦在我身后喊。 不理他,莫名其妙过来给我添堵。 “请赵姑娘听老臣一言!” 瞬间没忍住,回过身,“将军,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回吧!”再废话,我要爆粗口了! 老头咣当——一个头磕到地上。 哎哟,我最见不得这种情景了,更何况,毕竟人家那样一把年纪了。郁闷,把我逼得进退两难了。 “将军,您先起来,不必如此。”当然,我还憋着口气,并没有去扶他。 我就纳闷了,怎么都会来这招啊?这样一动不动的跪着,是威胁谁呢?见鬼,对他,我还真是打不得骂不得了。“将军,大王的家务事,大王自有主张。刚才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只是——没有下次。现在,请您离开。”我话就说到这儿。你实在愿意跪着的,自便。大不了,我悄悄地让人把嬴政找回来就是了。等一下,嬴政知不知道王翦来了这里?不会又是里应外合的双簧吧,借王翦的口来试探我的反应? “赵姑娘,老臣亦知此举逾矩了。只是,这也是老臣的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你是说这闲事,你还管得很无奈了?莫非真的是嬴政逼着他来走这一趟的?我不管,反正多说多错,快点跑路才是正道。“即便将军有您不得已的无奈,小女子却也是爱莫能助的。您请回吧。” 看我再次要走,王翦急了,“赵姑娘,老臣明日便要带军出征了。” 王翦从来都是很稳重的,当着嬴政的面要杀我的时候,也不见他像现在这么急躁。出征,他是因为出征的事而烦躁吗?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可是,明天要出征,今天来找我,这算什么逻辑?找了我,也貌似不像是要探讨军事问题的,却一再说什么立后的事。好吧,王翦,你成功了。你已经成功的把我绕晕了! “出征之前,老臣却是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一件事——” 我赶紧抢白道,“我先预祝将军早日凯旋而归!其他的事,劝将军放宽心。大王令你在前线作战,自然不会让您有什么后顾之忧。惭愧,我实不能为将军解忧。”不要再跟我提什么立后的事了,好好打你的仗去吧! 举荐 “赵姑娘!老臣要跟您单独谈谈。叀頙殩晓” 这两个叛徒,阿莱和影,还真的就乖乖走了。有没有搞错,你们到底算是谁的人,我还没发话呢!太不负责任,就这么走了,万一王翦突然又一个想不开要杀了我,你们谁负责啊?我拼命用眼睛跟你们说话,你们到底有没有接收到讯息,快去搬‘救兵’! 哎,没戏了,是福不是祸,是祸总也躲不过!挣扎也是徒劳,索性还是耐下性子,见招拆招吧。“将军,您还是起来,坐着说话吧。” “赵姑娘,老臣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这后宫一日无主,便有那许多人不安分。” 呵,你这还叫开门见山?不过,这不安分是什么意思?我的确是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面的事我不清楚。难道说,所谓的‘宫斗’很厉害吗?只不过,第一,我不想当什么王后。第二,我躲还来不及呢,不是要我也出去斗吧? “我很少在这些事情上留心,将军您来找我也是没用的。我与将军也是相识已久,我也不妨坦白的告诉将军,我并没有当王后的志向。若是如将军所说的,后宫一日无主,便一日不得安宁。我却有一个当得王后重任的人选。享兰公主,人品、才智,为人处世,都是挑剔不得的。她这样的,才是一国之母的人才。”肥水不流外人田,更何况享兰公主是当之无愧的。我正得意,却发现王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赵姑娘,您与享兰公主很相熟吗?” 我差点脱口而出,很熟。还好及时忍住了,我与享兰公主相熟的初衷,那是说不得的。“她的女儿可爱极了,同我也是极好的。所以就认识了她的母亲享兰公主。” “听您这么说,老臣才更坚定,老臣没有看走眼。只有您这样的胸襟,能如此善待其他女子的孩儿,这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您,诚心相待,却不知他人做的是何打算?” 前半句,我可以理解为他认定我了,所以看什么都是往积极、光辉的方面想。只是这后半句,似乎就别有深意,话里有话了。我不自觉的想起了当时跟影的对话,怎么大家都会对享兰公主有这样深的误解呢?总之,我是不愿相信的。 "我看享兰公主是极好的,以她的人品,后宫之主的位子,应该是可以服众的。相反是我,且不说我本无此意。将军,您既说是凑请我,想必也已领教了一片反对之声吧?"我不管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死了他的心最要紧。 看他的脸色,我就知道被我说中了。我可是出了名的"妖魅祸主",只要他敢提议我,必然是会遭到反对声一片的。 "古惜明白将军您的一片用心。只不过,古惜更明白,一直以来在外界,我的名声如何?古惜实非王后之选,又何苦连累了将军的英明。将军朝堂之举,恐怕早已惹来非议。那些小人,只会趁机污蔑将军逢迎陛下,溜须拍马。" 大意了 没想到,我分析了利弊之后,老头依旧固执己见。叀頙殩晓"他们只是还不了解您,老臣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我真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了?只不过,我始终是不明白,出征的前一天,他纠结这件事算是怎么回事呢? "赵姑娘,您应该清楚享兰公主的背景吧?她自小是在秦宫中长长大的。可以说,享兰公主与大王是青梅竹马,同公子成蟜也是极为亲近的。" 我点点头,怎么,他这么说是想挑起我对享兰公主和嬴政的嫉妒吗?这也太小看我了吧?就算我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哪怕我会嫉妒,我也不会表现给你看。 "公子成蟜,与大王虽非一母所出,却是与大王感情甚笃,深受大王的信任。" 看我不为所动,又扯出成蟜了,这算什么意思?我知道嬴政对成蟜是有感情的,至于信任,恐怕只有嬴政他自己知道了。 "那是自然。"我轻描淡写的回答。 "因为信任,所以公子成蟜手握兵权。" 瞬间,他就成功的抓住了我的吸引力,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王翦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可我是知道历史进程的。一听到成蟜和兵权联系在一起,胸口就开始闷了。我怎么会这样大意,完全忽视了这些问题。之前,我们走得很近的那段时间,他看起来似乎不像是与政治、军事,这些事沾边的。在我的印象里,他总是与世无争,想着独善其身的。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我们几乎就没有联系了。真傻,在他帮着我寻找吕征下落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到他的实力不简单。只可惜,那时候,我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另一件事上。当然,他的改变,我是知道的。他不一样了。那么,他是向他的皇祖母投降了吗? "赵姑娘,您也觉得不妥?" 这老头果然是个人物,我并没有说什么,他却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这样的军国大事,我又哪里懂了?只不过,将军您来跟我说这些,必定是有个缘故的吧?" "老臣也承认,公子成蟜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由这样的人才带兵,本也是件无可厚非的事。只不过--" 他也已经看出了成蟜有反意吗?“将军有话,但说无妨。”毕竟,真正带兵打仗的人是他。相对而言,我不过就是纸上谈兵罢了。这样一件大事,我很乐意听一听他的想法。 “如若老臣的话有什么不敬之处,还望赵姑娘见谅。” 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我还是做了一个让他继续说下去的手势。 “之前——公子成墧与赵姑娘您也是十分亲近的。虽然有大王在,宫里并没有流言四起。只不过,私下里,还是传说纷纭。老臣只知道,公子成墧向来不愿过问世事。但为了姑娘,却一再做出了许多在以前根本不会发生的事。” 我没想到,连他都知道我跟成墧的事,这世上果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荒谬猜想 “恕古惜愚昧,未能理解将军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从王翦来到这里开始,我怎么觉得,他说的每一件事,就没有可以相互联系得起来的呢? “老臣死罪!”王翦磕了个头,才说道,“老臣丝毫不怀疑赵姑娘您与大王的情谊。麺魗芈晓只是,恐怕公子成蟜对姑娘,不是叔嫂感情那么简单。毕竟是年轻人,再聪明的人也会因为感情而犯错误。恐怕会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啊!”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是,他觉得成墧有反意,是因为被人利用了他喜欢我,对我念念不忘?会不会荒谬了一点?还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吗?开玩笑,那不过是男人们要反的借口罢了,让女人但罪名。我不否认,成蟜可能还喜欢我,或者说,对我总是比对别人的感情要更好一点。但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他能帮我找吕征,那就说明,他已经放下了,不是吗?那又怎么会为了我大动干戈呢? “呵,将军您也太看得起古惜了吧?相信公子成蟜,也段不是那等糊涂的人。” “赵姑娘是聪明人,享兰公主跟公子成蟜,如果走的很近。您认为,他们最常谈论的是什么?” 哟喂!这老头思想够血腥的呀!他的意思是,享兰公主跟成墧在一起,成天就商量着怎么把我和嬴政拆开?然后各自领一个回家?哈,将军大人是在跟我耍搞笑吗?至此,我真心不懂!这老头出征前夕,脑子里乌七八糟的在想些什么东西啊?自己想想就算了,还真当件事情过来找我,什么路数? 好想直接走人,不过,我也有我关心的问题。“将军,如今成蟜手里,有多少兵力?”老头微微一笑,他以为我是接受了他的荒谬思路吗?随便吧,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答案就行了。 “八万。” 什么!我差点失态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八万啊,我实在看不懂嬴政这样的安排。紧接着,“那么,您手里有多少兵力?” “三十万。” 听起来,在数量上,王翦还是占了决定性的优势。只不过,数量,并不能代表一切。“那么,再问将军。成蟜的兵力分布在哪些地方,您的兵力又分布在哪些地方?你们各自都带着哪些兵种?” 王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赵姑娘还懂得兵道?” “并不懂,只是闲来翻阅过几本书罢了。将军能回答我的问题吗?”我心急如焚,您别再跟我扯了,行不行? “一般来说,老臣手里,骑兵居多,是准备着随时上阵杀敌的。而公子成蟜,他统领的是禁卫军,负责宫里和整座咸阳城的安全。” 我简直是吓傻了!实在是理解不了嬴政这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竟会做出这样的安排?难道是单纯的用来吓唬我吗?禁卫军,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不是创造机会,让人家逼宫,谋朝篡位吗?如果成蟜真的有什么异动,等着王翦的军队从四面八方调过来,这里尸体都烂光了! 心不在 “好了,我都知道了。睍莼璩晓王将军,您先回去吧。”我需要冷静的想一想,接下去该怎么办? “赵姑娘,老臣的话还没有说完。今日,老臣来的目的是,希望赵姑娘早日受封!” 崩溃了!怎么又绕回来了?我觉得这火,我已经快要无法抑制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居然还要跟我纠结这件破事!真的是老糊涂了吗? 他却抢先我一步说道,“赵姑娘,只有你正式受了封,成为王后。此事才能尘埃落定,各归各位,彻底断了他人的念头。” 搞了半天,原来他是这么盘算的。神经病啊,他真以为这些动刀动枪的大阴谋,会是因为小情小爱闹出来的?这老头儿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很风流的吧,哪儿来的这些谬论。 实在是不愿再与他多费唇舌。“好了,将军您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出征在即,您也回去好好的养精蓄锐。总之,这件事,我会给将军一个交代的。” “有赵姑娘您这句话,老臣就安心了。” 哎——老头儿是安心的走了,我的心啊,恐怕是平静不了了。 “姑娘,要通知大王回来吗?” 我看看眼前这两个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呀,跑得那么快?我拼命使眼色,也不知道去把嬴政找来,现在倒要问我了。真有什么事,还来得及吗?不过,也辛亏他们没有通知嬴政。我也好有时间想一想,成蟜这件事要怎么办? “不用了。”摆摆手,我对阿莱说。 坐下,站起来,走过来又走过去。“阿莱、影,你们说,我是不是在这间屋子里待得太久了,什么都不知道。” 阿莱显得有些犹犹豫豫的欲言又止。影就直接多了,“心不在,人在什么地方都无所谓。” 一针见血啊,我出不出去都一样,是因为不关心、不在乎,所以才什么都不知道。“影,成蟜现在在做些什么?” “统领禁军,负责整个咸阳城的安全。” 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知道呢?“他做得好吗?” 影只说了四个字,“无可挑剔。”哎——这四个字,却叫我如何是好?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担任这个职务的?” 影眉头微微一皱,含糊道,“就是前阵子的事情。” 话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我想要的,是更精确的时间。然而现在,我更关心影,她的态度很可疑。什么时候,她说话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也不拐弯抹角,“成蟜的事,关系重大。影,说清楚。这个所谓的前阵子,究竟是什么时候?” 这回,影直接就不吭声了。 有古怪,“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影斟酌了一下,终于说道,“两个多月前。” 两个多月前就两个多月前,至于做出这个样子吗?等等——两个多月前?心跳突然加速,感觉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我死死的盯着影看,希望她可以开口说一句,我想多了。可是,她却沉默不语。沉默就够了,沉默就足够代表一切了,不是吗? 已发生的无法改变 “阿莱,我饿了,你去准备传膳吧。睍莼璩晓”我强迫自己冷静道。 阿莱,也感觉到气氛不对,看了看我,就退了出去。 只剩下我和影,两个人。“是我想的那样吗?”我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因为紧张、因为害怕。 “是,也不是。” 这个时候,就请不要再跟我说这么奥妙的话了,可以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影略想一想,说道,“公子成蟜能获得这个职位,是因为有功。当初,二公子被抓,公子成蟜功不可没。古惜,你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我想,这个功,并不是公子成蟜自己想要的。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是说,成蟜是被逼着,或者出于无奈,最终他出卖了我?” “应该是的。古惜,公子成蟜不会是有意为之,否则,他又何苦冒着性命危险,大费周折的去找?”影很努力地解释。 放心吧,我很冷静。现在的情况,我必须冷静,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不能乱。“我知道了。” “你真的明白吗?”影追问道。 “放心吧。”我现在哪儿还有精力去关心什么已经发生的,不可逆的事。无论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造成的结果,已经摆在这儿。只是,即便有这么一桩故事存在,我依旧觉得嬴政的决定有点奇怪。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再好,成蟜立的功再大,这样险要的职位,嬴政怎么会放心交给了成蟜。那样多疑的一个人,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不要直接问嬴政呢?哎,换做旁人还也算了。偏偏,我跟成蟜--多少是有点担心,我会不会弄巧成拙呢? 烦啊,或者——“影,我想见成蟜一面。” 影并不表态,就是看着我。我猜,她是不是理解错方向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故去的事情,我也不愿多想。既然你都说他是出于无奈的,我也愿意相信。我还有别的事情要问他,事关重大,我觉得当面说会好一点。” 影依旧是将信将疑,阿莱正巧这时就进来说午膳备下了。那就先去吃东西吧,其实,我现在哪儿还有什么胃口?看着桌上那些精致的点心,我突然就有了主意。除了我,还有谁这么喜欢吃这些小甜点的?答案,自然是那个可爱的小甜妞,雅儿。我去找成蟜,不合适;他来找我,也恐怕会遭受非议。但是,这不妨碍我们来一场所谓的巧遇吧?对,就是巧遇! “阿莱,你去拿个食盒过来。” 阿莱自然是听话的,她拿了食盒过来,我就用糕点把它装满了。 “姑娘,您这是——”阿莱不明所以。 “雅儿最爱吃这些了,我一会儿给她送去。” “古惜,你若真是想念小公主了,我去把她接来就是了。这两日,外头风大,还是不要出去了,仔细受凉。”影不见得真的清楚,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在盘算些什么。可我明白了,她非常不愿意我跟享兰公主再有什么接触。 萌娃驾到 经验告诉我,跟影死硬到底是绝对没有什么好处的。睍莼璩晓转念一想,只要让我见上雅儿一面,也就成了。就那孩子的机灵劲儿,应该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于是,我就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好,你就把她接来。” 现在想想,还多亏了有这么个小东西,人小,用处倒是大着呢!影去接人的功夫,我又让阿莱把我们这里所有好吃的统统拿出来。 小朋友来了之后,我还是很感动的。美食当前,但是所有的诱惑统统靠边,我才是小丫头的最爱。“姐姐,我好想你啊!” 小东西力气之大,一下子撞进我怀里,我差点应声倒地。小孩子就是变化大,这才过多久,竟是长高了不少。“姐姐也想你,所以才让影姐姐特意把你接了过来。今儿,你就好好陪陪姐姐吧。”我狠狠亲了亲她的小脸蛋。 “真的?嘿嘿,雅儿最喜欢跟姐姐在一起了!” 这小娃娃,想让人不喜欢都难!吃着东西,聊着天,“雅儿,最近你母亲都还好吗?” “母亲很好。就是她不让我来找你玩,我都有点不喜欢她了。”小嘴翘得高高的。 我顺势将一块小点心放了上去,就让她噘着的小嘴巴顶着吧。没想到,这小妞整张脸表情丰富的扭了半天,然后就吃到了那块小饼。 “哈哈哈——”忍不住在她的嫩脸上扭了一把,“傻妞,你不会用手拿呀?” 挠挠头,笑得又萌又憨,“我怎么忘了?” 这孩子太极品了,跟她在一块儿着实很欢乐。只不过,我再也不可能像她那么无忧无虑、没心没肺了。 “雅儿,你叔父最近好吗,他去看望你们吗?” “叔父?”小东西似乎没有跟上这个节奏,想了想才说。“叔父很忙的!不过,雅儿好乖的,所以叔父喜欢雅儿。再忙,他都会来见雅儿的!” 小样儿,那把她得意的!“是吗?你确定,你叔父是来看你的,不是去找你母亲的?”我就是故意要杀杀她的威风。 小脸一愣,表情变化莫测。“啊呀!难道叔父不是去看我的?” 她的反应,我跟着傻了。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王翦的话,他说享兰公主和成蟜亲近,他说这两个人走得太近,就是不安定因素。我从不认同王翦的想法。问题是,偏偏这会儿他的话就不停在我耳边回响。我承认,我有我的疑惑。成蟜现在的职务,必定是繁忙异常的。感情好是一回事,但是百忙之中也要抽出时间见面,真的有这种必要吗?在一起,他们会谈论些什么? “被我猜对了吧?你叔父果然不是去找你的!是找你母亲聊天,我敢说,他们一处说话,都不理你,是不是?”好鄙视我自己,现在我就连这个这么个小娃娃都要利用,当真是卑鄙。 雅儿听着了这话,立刻委屈起来,小嘴一瘪,竟是要哭出来了。骄傲的小公主,突然发现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围着她转的。 劣根性 真是懊恼得不行,我这是在干什么呀?雅儿都快被我弄哭了。睍莼璩晓 “小宝贝,不要难过。不是还有姐姐喜欢你吗?姐姐最欢喜你了!”赶紧安慰一番。 “真的?”乌云散去,小脸又恢复了明亮。 “那是自然!”我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不由自主地问道,“可是姐姐就不明白了,我们雅儿这么可人,除了你,他们还能聊点什么呢?” 雅儿摇摇头,“都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有时还让人带雅儿出去玩。他们自己说着话,都不带我。” 这明显就是要把雅儿支开。就这么点儿的小孩他们也要防着?呵,也对,我不就是个连小孩子也不放过,都要拿来利用的人?我真是不愿意相信,难道他们还真的有什么阴谋吗? “是他们不对。姐姐帮你讨回公道。这样,你见了你叔父,你就跟他说,我要见他。我要好好跟他谈一谈。” “好!”小丫头爽快的点头答应,“就是他不对,姐姐你要帮雅儿!” “姐姐不帮你,还能帮谁呢?”已经从鄙视上升到了唾弃,是不是无论什么人,一入深宫,潜在的劣根性都会暴露出来。 一整个下午,我人是陪着雅儿,心却是怎么也无法平静。简直无法直视小丫头的眼睛,当真惭愧! “父王!”惊喜、激动地声音,又把我拉回了现实。 一回头,嬴政已经来到我的跟前。“回来了。”我自己都有点小惊讶,怎么就像个温柔的小媳妇儿等着丈夫回家呢? 嬴政脸上挂着谈谈的笑容,深深地打量着我。我是中了什么邪,他就是那么看我一眼,我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雅儿来了?” 瞧着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爹是怎么当的?轻轻拍了拍小东西的脑袋,目光却还在我身上转,丁点儿诚意都没有。看来,他是不怎么喜欢孩子。毕竟雅儿还是个孩子,没有丝毫察觉,难得见到父亲自然是欢天喜地。 好久都没这样热闹过了,不过就是多了个小娃娃,却带来了无限生气。一顿晚饭,吃得前所未有的热闹。 “嗯——嬴政!”试着推开他。这男人是怎么了,今天晚上似乎特别急切。可是不行,会很疼的。 急促的呼吸停留在我的耳边,“我以为,你会留雅儿过夜。可是——你没有。” 脸又红了,这家伙想什么呢?他以为,我不留雅儿,是为了……“你——讨厌,我哪有这个意思嘛!”企图从他身下溜走,却不幸被眼明手快的他拉了回去。 “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呢?惜儿,你害羞的样子,甚、是、可、爱!” 说不出话,因为他的话、他的眼神,还有他乱人心智的双手。 轻轻啃咬着我的耳朵,低沉、磁性的声音飘了过来。“惜儿,我忍不住了,直接进去,好不好?” 我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竟然鬼使神差的就点了点头。于是邪魅的笑容扬起,就在我看得入迷的瞬间,“啊——” 不老容颜 “不高兴了?” “说话就说话,你手放哪里啊!”我只是气我自己,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人是不是都听到了?啊呀,好丢人啊!都怪这个臭男人不好,他就是故意的! “自然是往喜欢的地方放了。睍莼璩晓” 我基本上就被他气得说不出话了,怎么能这样呢?闭上眼睛深呼吸,我不想、不听、不看! “真生气了?弄疼你了,是不是?” 不理他了,他就开始紧张了。“不要你管!”说得像真的一样,刚才你怎么没有想过我会不会疼? 强行把我转过去,面对面。“我不管谁管,越发是惯得没个样子了。” 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嫌弃我脾气不好吗?“我不想理你,你放开我!”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我发现自己真的是很不争气,只要他态度好一点,温和一点,我就立刻缴械投降了。“今天,王翦过来找过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嘴巴一张,就说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 熄灭怒火瞬间重燃了,而且还越烧越旺了!他知道!原来,他都知道!最可恨的,就是他那种淡淡的口吻,仿佛这根本不算件事情。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别急别急,惜儿你冷静一点。不是我让他来的,是他来了,我才知道的。” 真行啊,现在都不用我开口,他就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了。“好的,我相信你。那么,你在哪里?既然你知道了王翦来找我,为什么你什么表示都没有?” 嬴政笑,就是那种,故意勾魂摄魄的笑。他这是准备迷惑敌人,也太小看我了吧? 看我不吭声,他又讪讪地说道,“既然人都来了,让他试试也无妨。” 我读到两个信息,第一,他清楚地知道王翦来见我是为了什么事?第二,他知道的也仅仅就是这样而已。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我还是想先见见成蟜,跟他谈一谈。然后,再看接下去怎么做? “无论谁试,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觉得,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够了,挺好的。我不在乎什么名分不名分的。我自己是块什么材料,我清楚得很。” 嬴政无奈的笑了笑,“看来,那老家伙也没什么说服力。” “嬴政——”主动投怀送抱。“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真的没那个能力,也无法服众。就让我这样静静的呆在你的身边吧!” 轻抚我的发丝,“始终是觉得委屈了你。” 赶紧摇头,“不委屈,不委屈!而且,还有一个问题——” “怎么了?”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认识我的人,越少越好,见过我的人,越好越好。或许,现在还不明显。但时间久了——你想一想,我不会老,自然容颜就不会变。别人会把我当妖怪的!你应该想办法把我藏起来才对。”这个问题,我也是突然之间意识到的。在我生活的时代,就算你逆生长,也只会受到追捧。可是这里不一样,我已经够妖孽了。 他给出的方案 眉头一点一点收拢,嬴政跟着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睍莼璩晓然后,他看我的眼神,变得闪烁起来。 “嬴政,你怎么了?”我竟然在嬴政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恐慌?吓着他了吗,可是,他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是长身不老的。难道,他突然觉得妖怪了,觉得难以接受了? 嬴政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慢慢抬起手,无比爱怜的抚弄着我的发丝。“惜儿,我会一日日老去。那时,惜儿该怎么办呢?” 话语中惆怅和忧伤,是那样的不容忽视,同时狠狠直击我的心脏。原来,他是担心——哎,我真想跟他说,不用担心的,我活不了那么久。可是想想,这话实在不像是安慰人的。一时间,竟是愣愣的,不知说什么好。 把我搂进怀里,“明日动工。” 明日动工?怎么嬴政思维这么跳脱的? “我要重新改建这里,把你好好的藏起来。” 原来是这个意思。点点头,我想,这么一来王后这个位置,应该跟我绝缘了吧? 我本来以为,嬴政准备改建寝宫,把我藏起来,已经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了。可是我错了,现在阿莱告诉我,今天嬴政突然颁布诏令,召集天下方士来咸阳。 “大臣们都在议论,说怎么突然间,大王信起这些了?” 幸好,我本来就坐着。否则,听了这消息,非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可!这前前后后的一联系——我昨晚才强调说自己长生不老,今天,他这就要找人炼不死仙丹了吗?搞了半天,嬴政轰轰烈烈的炼丹、求仙事业,就是怕他会死在我前头,担心我将来没人照顾? 已经不单单是感动的问题了,我欠嬴政的,看来是无论如何也还不清了! “影,你去把雅儿接来。”尽我所能,我得为他做点事。 “可以,只是不妥。”影没有立刻行动。 “我不管妥不妥,我必须见到雅儿。”没有雅儿,我怎么联系成蟜? 这一次,影很爽快的抬脚就走。影走了之后,我也慢慢冷静下来。“阿莱,刚才影说不妥。我不过就是把雅儿接过来玩玩,有什么不妥的?” “您喜欢雅儿公主,雅儿公主也就喜欢亲近您。可这是我们这些知晓内情的人。落在旁人眼里,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雅儿公主有自己的母亲,您却接连让她上咱们这儿来。说轻了,最多是说您霸道。然,这事若传到了那起别有用心的人哪里,恐怕又要挑起事端。” 原来如此,这地方够黑暗的,不,是阴暗!算了,谁喜欢攻击我的,那就来吧。反正,我也早就已经名声在外了,半点不在乎。有想要我命的,也无所谓。本来,我能多活一天,就是多赚了一天。搞刺杀,那就先问过影。总之,从今往后,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帮着嬴政扫出障碍,统一六国!仅此而已,如果有人非要来阻挡我的脚步,那就抱歉了。我,赵古惜,从来也不算好人! 丢脸 雅儿来了之后,我第一件关心的事,"雅儿,有没有告诉你叔父,我要见他?" "说了。睍莼璩晓"小东西很狡黠的一笑,接着又说:"我趁着母亲不注意,就跟叔父说了。" 我心里一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确实,这件事,目前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其中,也包括享兰公主。只是,昨天情急之下,倒是没顾上。这会儿,小丫头一说,我才想起来。只是这孩子怎么就机灵到了这个地步,有点不可思议了! "雅儿怎么还背着你母亲,才对你叔父说?"我很会装傻,我也很想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会有这神来一笔? 小嘴一撅,"若是母亲知道了雅儿来这里,向姐姐告状了,她定是又要说雅儿的不是了。" 原来如此,这傻丫头也是误打误撞,然后倒是成全了我。只是这原因还真是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告状?她就算是告状了,也完全是出于我的引导。 "没事。万事总有姐姐在。姐姐替雅儿撑腰!"我是爱死了这孩子的机灵劲儿了! "姐姐最好了,雅儿最喜欢姐姐了!"小家伙抱着我的脖子就狠狠亲了我一口。 我还是心虚的,雅儿,虽然我利用了你,可我喜欢你也是真的。 "呀!" "怎么了?"这丫头,一惊一乍的。 "姐姐,你这脖子上是怎么了?红红的,是不小心烫着了,还是被虫儿咬了?" 瞬间脸就烫得不行,赶紧扯了扯衣服,这孩子大有一探究竟的味道,这哪儿成啊? "姐姐,姐姐你让雅儿看看嘛!疼不疼,雅儿给你吹吹?"小手还急急的要来扯我的衣服。 "不疼不疼,没事了。"一个劲儿地摇头,把那双不老实的小爪子牢牢抓在手里。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瞧把她闹心得! "就,就是不小心让虫咬了!"我咬牙,就是让你爹那个老、淫、虫给咬了!气死我了,嬴政,你害我这么丢人,你,你等着! "那上了药没有?这些人,越发的犯昏了,这么不小心,怎么伺候人的?"说着,小东西一骨碌从我腿上爬了下去,眼见着就要冲到外面去教训人了。这是嫌我还不够丢人吗,赶紧一把拉住她。 "是姐姐自己不小心,现在都已经没事了!" "姐姐你就是心软,这会儿还护着她们!不行!不给她们一点教训,她们就记不住!"小东西气不过,不肯罢休了。 真是头疼啊!遗传基因这件事,真是太奥妙了!这孩子的破脾气,真是像足了她爹嬴政。按说,都是跟着她妈长大的,也该受受熏陶才是,怎么就,哎-- "姐姐真的已经没事了。有雅儿在这里陪着姐姐说说话,不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强吗?又何苦再让其他人破坏了兴致。" "可是--" "没有可是,你知道的,姐姐喜欢清静,不想她们进来打扰。你就迁就一下姐姐,好不好?"这算怎么个事啊? "那,那好吧。"小脸上全是憋屈和不忿。 闷闷不乐 好不容易哄住了,我又忍不住问道,“雅儿,叔父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见姐姐。睍莼璩晓” “叔父只说是知道了,并未告知何时来见姐姐。”雅儿回答道。 是这样,成蟜他——会来的吧?突然之间,我发现自己原来是这样的没把握。以前,他是我在宫里最好的朋友。可是渐渐地,对于找个朋友,我连最起码的关心都忽略了。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更多的,还是我在逃避吧?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那么他呢,他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恨我? “姐姐?”雅儿拉拉我的袖子,“怎么啦?” 回过神,“没。没什么。” “哎,雅儿不想长大了。一点都不好玩!母亲就常常这样发呆,怎么姐姐也这样?” “你母亲常常发呆?”我,心事重重,既有主观因素,也有逃不开的客观因素。那么享兰公主呢,她是为了什么? “嗯。”雅儿重重的点点头。“雅儿觉得母亲一定是不高兴,所以才这样的。可是她什么都不愿跟雅儿说。姐姐,你有空就去雅儿那里玩吧。雅儿觉得母亲见到姐姐就很高兴,笑容也多了。姐姐你都不知道,现在母亲都不怎么爱笑了。” 真是心酸得不行,我居然会没想明白享兰公主她是为了什么闷闷不乐?再聪明的女人,也难免为情所困,这位八面玲珑的公主也无法例外。她的忧伤、她失去的笑容,都是为了那个叫做嬴政的男人。她的青梅竹马,她孩子的父亲。让她变得这么不快乐的人,是我。因为我的出现,才导致嬴政对她们母女的疏于照顾。我自然很感激嬴政对我的心意,可是这的确让这对母女受到了伤害。享兰公主,是怎样的心胸啊,每次见了我还是笑脸相迎。自问,换做我是她,我是绝对做不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我居然——虽然不愿意,可多少对她也是有些怀疑的。 “好了,我知道了。一会儿,姐姐就和雅儿一起去看望你母亲,好不好?” “好好!”雅儿拍手欢呼。 这时,影走了进来。她一直守在门口,自然是听到了我和雅儿的谈话内容。这个档口进来,不用说也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所以,在她开口之前,我就抢白道,“我已经决定了。” “我知道。” 我的惊讶根本来不及隐藏,全都写在了脸上。就只是这样吗,她不反对了?或者,她也终于被感动了? “只是,今晚不行。” 我就知道!这家伙哪有那么好说话的,果然后面还带了个括号的!“噢,原来是今晚不行。那么,你是找大师算过了吗?怎么样,这个月有好日子吗,今年有好日子吗?”她是想跟我玩拖延战术。 影完全无视的我的不满和恼怒,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今晚。有人想见你。” “什么人要——”没了底气,影说的人是他吗? 他说都是他愿意的 一句话就把我勾得心里酸酸的,差点眼泪就掉下来了。睍莼璩晓 “你——你先说”异口同声,接着是一起沉默。 平时也不算嘴笨的人,这会儿,却是一点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能破冰? “古惜,如今你,过得还好吗?”还是成蟜打破了沉默。 “我都好,你呢?其实,我一直都挺想知道你的情况,想联系你。又怕——成蟜,我已经连累你太多,太对不起你了。我每次看到你——”胸口像是被灌了铅,又闷又沉重。 “都是我愿意的。” 哎——他越是这样情深意重,我就越是难受得紧。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难受,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留在这里。你放心——” “不不不!”我拼命摇头,“我是自愿的!” 成蟜叹了口气,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古惜,你要见我,是为了何事?” “我——我只是不明白。你一直不愿参与朝政的,怎么突然间就带起军队了呢?你——你不用勉强自己的。我想,你王兄——” “不勉强。”成鞽坚定地说。 呃——然后,我这话要怎么接呢?“可你并不喜欢这些的,不是吗?” “难道,我还真的能凭着自己的厌恶做事吗?” 这笑容有点惨淡,充满了强烈的自嘲。不一样的,他真的变得不一样了。我从不会怀疑成蟜的才能,但更多时候他倒是颇有书生气质,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现在,他骨子里强势的一面渐渐的显露了出来。在这段我没有顾得上他的时间里,成蟜俨然已经从一个男孩蜕变成了一个男人。 “我想,你王兄不至于为难你的。成鞽,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读书、抚琴、作画,那样的你,就像个超凡脱俗的仙人。不要变,不好吗?”一定要搞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吗? 嘴角微微的弧度,也显得那样的苦涩。“原来古惜是喜欢那样的我,喜欢吗?” 又难倒我了,我想说喜欢,可是,又怕我说的喜欢,他会误会成别的意思。不自觉的,就微微皱起了眉头。 “算了。”他摆摆手,“你的意思我懂。我也知道,你的心里只有那个人。古惜,我也愿意你记住我们最初的样子。只是这段时间以来,我懂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若是像你说的那样,我还是原来那个只会作画、抚琴的成蟜。那我还能帮你做什么呢?” 这是要让我内疚而亡了!“成蟜,我现在很好,你真的不用再这样勉强自己了。”如果只是为了我,那就真的大可不必了。 “好吗?”他那样认真的看着我,伸手来来回回的在我脸上轻抚着。 只是看着他,一时之间,我竟忘了要避开。 他突然之间撤回手,眉头一皱,“王兄回来了。” 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说道,“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让雅儿告诉我。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的。” 心痒 张了张口,一个字没来得及说,成蟜又隐没在了夜色中。睍莼璩晓若非还开着的窗户那儿,吹进来的风凉凉的,我几乎要怀疑,之前的一切,是不是我的幻觉而已? “大晚上的,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吓我一跳,嬴政什么时候进来的? “怎么窗还开着?夜里风凉,仔细再着凉了。”说着,嬴政已经走去伸手关窗了。 “嬴政——”我赶紧伸手去拉他,然后紧紧抱着不松手。成蟜这才刚走,嬴政站得离窗户这样近,万一让他瞧出什么,可怎么是好? 嬴政低低笑着,大手轻轻拂在我的背上。“这是怎么了?我的惜儿,倒是越发粘人起来了。” 不难听出他声音里的宠溺和满足,可是,我的脑海里却是还想着那句,‘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的。’离开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有过这样的想法了。经成蟜这么一提起,我才发现,原来我不是不想离开,而是认清了现实,知道这机会渺茫,就几乎是不可能的。成蟜一句话,挠在我心上,轻轻的、痒痒的,我——可以吗? “惜儿?” 我回过神,“怎么这会儿才回来,饿不饿,要不要让阿莱——” “别忙了,我不饿。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话,人家也说得很正经,为什么我偏偏脸红了呢?哎—— “睡不着?” 我已经很注意了。尽量不动,免得影响到他。可是,他总是拿我当抱枕用,不被他发现也难。“好像还不困。” 当我知道了,或许我可以离开秦宫,很自然的,我开始睡不着了。 原本放在腰际的大手,开始缓缓地,一点一点的向上滑行。 “困了困了,我这会儿觉得困了!” “呵呵——”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上传过来。 我有些气恼的推开他的手,什么人呀,我一说不困,他就想身体力行的告诉我,睡前运动会有帮助。 把我转过去,面对面。“小丫头,那我陪你聊天?” “不用了,你睡吧。每天那么早就要起来,你一共也睡不了多久。” “我没关系的。说说看,怎么突然睡不着了?” 一时间,心尖上满满的,萦绕的都是愧疚。看,人家对你多好,这样轻声细语的哄着你。你呢,又想着跑了? 轻轻往他怀里挪了挪,抬头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哎——”嬴政叹了口气,我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不许勾引我了,听见没有?否则我可顾不上那许多了!” 我在他怀里咯咯直笑,“我发现男人还真的挺脆弱的呢!”有这样一个软肋,我断言,将来一统世界的,必是女性! “好啊,你敢笑话我!”说着又要动手。 “我错了,我错了!嬴政,我再也不敢啦!”突然觉得,听到可以离开,我依然觉得心动,会不会仅仅只是出于惯性呢?离开嬴政吗?我答应过他,我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一直陪着他。 徒劳 第二天,我问影,“成蟜的功夫如何?”我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渐渐意识到,这是一个大问题。睍莼璩晓 影看了看我,“古惜,我以为你已经想明白了。已经做好了决定。” 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开始我还不明白,再一想,难道,她昨晚听到了我和成蟜说的话?这算不算是她误会了呢?我还真不能说什么,第一,就算她偷听,她也是有正当理由的。人家是保镖,是为了我的安全才守着的。至于,其他的,我也确实是有些心动的,不算冤枉。 “那个,我就是突然发现,他好像身手很不错的样子。所以随便问问。” “他是被寄予厚望的,自然在各方面,自小就受到最严格的训练。” 是啊,在嬴政没有回宫之前,成蟜就是按着接班人的标准进行培养的。即便是在嬴政回到了秦国之后,别人不用说,那个差点把我毒死的老太后还是希望由成蟜继承秦国的祖业。 “那么,成蟜跟嬴政比呢?他们两个功夫,谁跟厉害一些?”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虽然不愿意,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影皱起眉头,她只是看着我,却不说话。 直觉告诉我,她在思考的,并不是我问她的问题。“怎么了?” 影特意看了看周围,确认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说道,“古惜,有些事,总是在所难免的。” 在所难免!“怎么说?” “古惜,你这么聪明,如此浅显的道理,难道还不明白了?” 我明白吗,但我不愿意承认。 “王室的兄弟,能整整齐齐寿终正寝的,能有几个?更何况他们之间——” 她是想说,他们之间,还有我这个不安定因素吗?所以,无论怎样,历史总会按着它的轨迹前行,而我,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面对我的沉默,影似乎有点忍无可忍。“赵古惜,到了现在,你究竟看得清自己的心吗?” 我摇摇头,“影,你错了,跟我没关系。我根本就不算什么,微不足道。” “你在说什么?”或许是察觉了我的异样吧,影多了一丝紧张。 “没什么,都不重要了。”突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我一个人苦苦的挣扎,又有什么用呢? “你究竟隐瞒了什么,连我也不能说吗?” 我可以感觉得出,影更多的是对我的担心,而不是责怪。可是,“不是不能说。但即便我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徒增你的烦恼而已,那又何必呢?” 影刚要开口,阿莱进来说,赵高求见。火得我,是嫌我还我不够郁闷,来给我添堵吗?“让他滚——”一气之下,挥着袖子,茶杯碎了一地。 “岂有此理!什么东西?我招他过来了吗,谁让他来的!这么快就可以下床了吗?我看他是被教训得还不够!” “姑娘?”阿莱有些怯懦的唤了一声。 我也知道我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打 “我看他就是罚的轻了!给我打,重重的打,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就算我阻止不了这个阴险小人要做些什么,那又怎么样?同样的,我要做什么,他也只能受着! 我知道,我平时待身边的人都是极好的,从来都是不打不骂的。睍莼璩晓所以这一次,我的反常让阿莱很震撼,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她看向影,影微微点了点头,“按她说的办。” 阿莱走了以后,影又对我说:“无论什么事,总有解决的办法。你的身子,经不住这样激动。” 我又算得了什么呢,“这身子,我是恨透了。以后我再也不吃药了,吃不吃也是这样,算了。”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古惜,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这种念头,也早早的断了。”影把我拉到一旁坐下。 我说的是事实,这样也不可以吗?消极抵抗,我就坐着,也不吭声。 “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命已经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了!赵古惜,请你不要再这样任意妄为!” 一直以来,影不见得对我说话有多和善,但是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极为罕见地。虽然觉得委屈,我也没有开口反驳。 “你就这么没记性?你不记得上次你生死未卜时候,大王是什么表现了吗?失去你,必然是无法太平了,又不知道是怎样的天翻地覆。你可以不在乎有多少人会有因为你,受牵连而死。难道你丝毫就不在乎大王会伤心欲绝吗?那么,就算你只是为了大王,你也得给我好好的活着!” 哎——我该怎么办呢?想起嬴政当时的样子,我又怎么忍心让他再经历一次?只是,这真的就是我说了就能算的吗?恍恍惚惚间,我走去拿了嬴政给我准备的药丸。是调理身子的,但平时,不是在嬴政紧迫盯人的情况下,我是绝对不会吃的。等我回过神,我已经把药丸吞了。 “古惜,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活着,就当是你欠大王的。” 是啊,除了活着,我还能做什么呢? 阿莱进来,弱弱的说了一句,“赵高说,他要见您。” “打了吗?” 阿莱点点头,“按您的吩咐做的。” “那他还有力气说要见我,就是打得不够,再打!”反正我做什么都是徒劳,那么,最简单的,我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这——”阿莱不敢反对我,可是我看到她用眼神求助影了。 果然,影开口对我说:“古惜,你不是说过,他不能死吗?” 没错,我是说过。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既然老天爷都不让他死,他岂有那么容易就能让我整死的?赵高,你给我认清楚了,今天才不过是个开始,来日方长,我们慢慢玩! 于是,我继续说道,“没事,他的命可硬着呢,死不了的。继续给我打,打到他没力气再说要见我的话。然后让他滚。”今天没心情,等哪天我心情不好了,赵高可就能排上大用场了! 下决心 “说话呀,惜儿?” 看他兴奋的样子,马上都要贴到我肚子上听胎动了!别说我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就算真的有,现在哪里听得见啊? 哎——我轻轻推了推他。睍莼璩晓“对不起。” “怎么了?惜儿——” 嬴政还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我不得不打断他。“嬴政,你听我说——我就是随口胡说的,我没有身孕,对不起。” 嬴政脸上的失望是藏不住的。“没关系,我们都年轻,会有的。” 心酸得直想掉眼泪,他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在心里默默做了个决定,我要为他生个孩子!这样,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还有孩子陪着他。只是,我真的可以吗? 我起身,拉着嬴政走。 “惜儿——”对于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嬴政很不理解。 我头也不回地说:“我们生孩子去!” 哎——说的时候那叫一个霸气,果真到了那一步——“嬴政,你轻一点,疼——”还有比我更悲剧的吗,每一次都是第一次! “惜儿——”温柔的轻吻。 我知道,每次痛苦的也不止我一个人。他努力地隐忍,努力的耐心。一咬牙,“我没关系,嬴政,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明显感觉的他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吻变得越来越缠绵,越来越炙热。一开始,我还满脑子想着能不能有个孩子的事。可是后来——也由不得我了,脑子一片空白。 醒来,我还在嬴政怀里。瞬间清醒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回答我的,直接就是狠狠一吻,直到我快喘不过气了,他才放开我。“你,你干什么呀?”我想表达一下我的愤怒,奈何实在喘得厉害,完全没有气势。 嬴政笑嘻嘻的把我塞进怀里,低低的在我耳边说:“惜儿,在你怀有身孕之前,我就不走了,好不好?” 耍我的吧!推开他,保持距离。“你说什么?不是认真的吧?赶快走,都这会儿了,大臣们都等着你呢!” “是认真的,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 挥开他意图不轨的爪子,“好什么呀?不要闹了,赶快起来!”君王从此不早朝?我可不担这个罪过,还不够声名狼藉吗? “不想起来。”嬴政懒懒的说道。 救命啊!他这是在赖床,耍无赖吗?“快走吧!反正我就在这里,又不会走,等你回来,我不也在这里吗?”您老就行行好,快走吧! 一改之前的慵懒,嬴政突然就来了精神。“真的?就在这里等我吗?” 这不是睡糊涂了吧,这话问得。“自然是真的,我还能去哪里?” “好!”嬴政起身,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重重的亲了我一下,仿佛是生怕我反悔,所以要签字盖章一样。“惜儿,乖乖在床上等着。是你自己答应的,哪里都不准去!我去去就回来!” 在我惊讶到还没有回过神的这段时间里,嬴政已经离开了。天哪,是我表达得有问题,还是他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啊?在床、上等着? 求药 造人计划一直到实施中,只是不见有半点成果。睍莼璩晓说实话,我是越来越没有信心了。不知道嬴政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敢在他面前说什么,怕他会失望。 “姑娘,这茶是凝神静气的。看您最近正是烦躁得很,喝些这个是最适宜的。” 我捧起茶喝了一口,阿莱看出我的烦躁了,嬴政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呢?我的任务是好好陪在他身边,因为害怕自己无法出色的完成这件事,于是,我想为他生个孩子,留个念想。结果,反而又是徒增了烦恼。 阿莱,“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去给我准备些点心。” 阿莱离开之后,影自动的来到我的跟前,她知道,我是又有事情要麻烦她了。她一派平静的望着我,我却做不到这么淡定,总是有些难以启齿的。“那个,嗯——我想,想——” “你再这么想下去,阿莱就回来了。” 哎——指望影能大发善心,温柔体贴上一把,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奢望啊!好吧,说就说了!“影,我想生个孩子。你有没有什么药,吃了以后,可以让受孕几率变得大一点的?”哎哟,我都能感觉到,我的脸颊烫得能烤熟鸡蛋了! 我低着头,也没好意思看影什么表情。她拿过我的手,另一只手搭上我的手腕。“这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方子。” 呵,真的呢,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好,有意无意的,最终,我的行径貌似越来越融入‘后宫’这个大家庭了。争宠、子嗣,果然是一个都没少。 “可惜,你身子太弱。那些药,你恐怕是受不住的。” 这就是影的结论。“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很难。” 这两个字,与直接宣判死刑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影并不了解关于我身体的全部实情。“影,给我吃药吧。我不怕。”死马当活马医,总好过听天由命,什么都不做吧? “这又何苦呢?” “我想给他一个孩子,万一我不在了……” “你的身子,如今虽然弱些,倒也还算稳定,不必有这样的打算。”影直接就阻止我往下说了。 “影,我自己的情况,我不比谁都清楚吗?你听我的,给我药。” “不行。”影一口拒绝。 “影,你也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问你要,起码我知道你会把伤害降到最低。如果你不给我,我也总是能得到的。”不算威胁,我只是陈述事实。 影摇摇头,叹了口气,“古惜,你总是不明白大王的心意。就算有了孩子,又怎么样呢?你又不似其他人,需要子嗣来稳固地位。大王对那些孩子的态度,你也不是没看见。不错,是你的孩子,大王自然喜爱。只是,大王若是知道了,孩子,是用你的身子,甚至是你的命换来的。你猜,大王对那孩子会是什么态度?” 我承认,影说得没错。“可是他不必知道这些。” “如今的大王对医术也是颇有研究的。别的不敢说,至少对你的身子了如指掌,又如何能瞒得住他?” 时光 这样说来,我更为嬴政心疼了。睍莼璩晓既然他对我的身体明白的很,他心里应该也是一清二楚的,我怀孕的几率低到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接受现实,做最坏的打算,也继续的期待着。我真的值得他这么做吗? “影,这样吧,我给你时间。你尽量做到把药对身体的伤害降到最低。” 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那就当她是答应了。 嬴政面前,我表现如常,一个字也没提。总之,我就是乖乖的守在他的身边,过着还算平静的子。 光阴如梭,转瞬间,就是近三年。我知道,离开这座寝宫,外面的变化已经是翻天覆地了。但我这里的小日子,嬴政保护得很好。现在,我也真的确定了,他是爱我的。三年了,我知道,除了我他没有其他女人,即便他的后宫里的女人还在不断增加。我看着他一天天更成熟,感受着一点一滴他对我的好。 “古惜,他说要见你。” 我回过身,看着影。她口中的‘他’指的,当然就是成蟜。这三年里,我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他说要见我。但是无一例外,包括今天,我的答案还是一样的。“告诉他,我很好,不必相见。” 自从那晚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因为没有必要了。只是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执着?三年了,我不见他,他却从没有放弃过。我想,要不是因为这里已经让嬴政整修得像迷宫一样,外人根本进不来,成蟜可能早就已经来过了。 “影,以后不必再告诉我了。” “他不会放弃的。” “影,我不懂。你从来就不是什么人心肠的人,怎么一直会替成蟜传话呢?”就算她性格改了,变热情了,她不是一直希望我跟嬴政好好过的吗,又何必节外生枝呢? 这就是影,三年来一点没变。我问了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她转身抬腿就走。哎——算了。 左右无事,我准备去小书房消磨时间。 “姑娘,大王今早吩咐了,让我提醒您,少看些书,仔细眼睛疼。” “阿莱,不看书,我还能做什么呢?就我们两,我看着你,你看着我发呆吗?”嬴政对我的一贯政策,那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热了。’只是,没什么娱乐项目的古代,真的很闷。 “那么,去派人把雅儿公主接来给您解闷?”阿莱建议到。 说起那丫头,成长是飞快的。看着她,我就觉得自己老了。可以说,雅儿是我这里唯一的访客了。相对而言,比起她的母亲,雅儿更愿意跟我待在一起。或许,在我这里,我不会向她要求那么多的规矩,条条框框的。享兰公主,我也是三年未见。只是听雅儿说,她的母亲身体不太好。总想着要影过去看看,可惜,影对享兰公主有偏见。于是,隔三差五的,我总会让阿莱替我送些珍贵的药材过去。对,三年了,我一步都没有踏出过这里。 日子 “嬴政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张口就是这么一句。睍莼璩晓我这日子过得,越来越像宫里的女人了,天天就盼着嬴政的到来。当然,我是等他回来陪我下棋的,我爱上了这项活动。 阿莱正要说话,外头就有人来找她。 “你先去忙吧。” 我还是得培养一些,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兴趣爱好。我没有接受阿莱的意见,把雅儿接来,也是有原因的。倒不是嫌她烦,我可是巴不得她多来烦烦我。可是小妮子,前天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感叹道,“姐姐,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呢?母亲说,我长大了,所以她就老了。可是,我长大了,姐姐却还是我当初见到的样子,一都没有老。”毕竟还是个孩子,我稍稍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只是,我怕长此以往,总会露出破绽的。更重要的是,万一她回去跟享兰公主说了,那就不一样了。小孩子不会多想,不代表她的妈妈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所以,在我想出什么可行的方法之前,我还是少见雅儿为妙。 阿莱进来之后,汇报说:“大王今晚不能回来陪您一起用晚膳了。不过,让您准备一下,大王晚上会带您去观星。” 我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这些日子以来,嬴政似乎形成了这样一个观念,不回来陪我吃晚饭,那就是不对的。所以,但凡他有什么事被绊住了,必定会想尽办法对我进行补偿的。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他怎么又想起了观星这件事?观星台终于造好了吗? 因为我不想再去那里,所以,三年里,我用尽了所有各式各样的借口。当所有的借口都用完了,我就开始挑工程的毛病,设计的不足。反反复复,总之我就是不断的折腾。嬴政呢,他从没有表示过半点异议,只要是我吩咐,他就必然照办。那么,今天呢? “姑娘?” 我又发呆了,只要我发呆,阿莱她就紧张。“没事,去重新给我沏壶茶。” 还是先支开她吧,免得她担心。我只是觉得头疼,实在已经绞尽脑汁了,怎么样才能不去呢?要不干脆就装病吧!还是不行,随便怎么样也不能装病,嬴政必定又会搞得人仰马翻的。啊——怎么办啊!我纠结着在床上翻滚。 “古惜,你这又是怎么了?” 影冷冰冰的声音,又鬼魅一般的出现了。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关心我啊?只不过这一回,我所纠结的内容,我可实在不愿意跟影分享。“没什么,就是闷得发慌。” 影看我一眼,“这些年,我看你,不只是身形样貌没有变化,就连心智也没有丝毫的长进。看看你这样子,有哪个女子是你这般的?” 这话里,明明白白的,无比直接的,就透露出了两个字,“嫌弃”!还好,对影,我也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嘴巴一张,我就说了一句,“你不就喜欢我这样的吗?” 时间 这件事情就是最诡异的!你说就影这么个人,石头一块,不,应该说是千年寒冰。睍莼璩晓可是,我每次这样逗她,她都会脸红! “说话总也没个分寸。” 说完,影转身就走,又给我脸色看?这家伙,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的?哎,就怪我嘴贱,把她也气走了。虽然大部分时间,她都是默默地不出声的,好歹偶尔还是愿意应我一声的嘛。这下好了,连个敢给我脸色看的人都没有了。 “姑娘,昨日大王得了一把好琴,让人送了过来给您把玩的。阿莱一时间竟忘了,真是该死!姑娘,不如阿莱去替您把琴取了来?” 阿莱也知道我百无聊赖,她也知道,如果我太闲了,经常就会搞出点不是特别和谐的动静。古琴吗?我有多久没有碰过这东西了?亏得嬴政还记得。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来到这里以后,我记得我是弹过古琴的,我也记得当时我弹的是《沧海一声笑》。我记得,当时我直接就把观众给怔住了。紧接着,问题出现了,观众是谁?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脸,是模糊的。是嬴政吗,吕征,又或者是吕不韦?真的记不起来了,我也不敢往细里想。 不一会儿,阿莱就把琴抱过来了。细细把玩着,这果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是啊,嬴政拿来送我的东西,又有哪一件会差了?轻轻拨动琴弦——天,我竟然忘了!我,赵古惜,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科班出身,我是就读于音乐学院的呀!现在,感觉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呵,只是我还不肯死心罢了。既然我已经再也回不去了,那可不就是上辈子的事吗?我那个糊里糊涂又啰哩啰嗦的妈妈,她该多伤心啊!老爸虽然话不多,必然是很悔恨没有是常常在我身边陪着我。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最让我牵肠挂肚的,不是我的父母,而是孙炎。自有印象起,就几乎天天厮混在一起的两个人,就这样活生生的被分开了。虽然孙炎话不多,偶尔还会舌头很毒,可我知道他有多在乎我。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他就没有我。孙炎对我的影响,远远大于我的父母。这样的深厚的感情,他又是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我在他怀里沉睡过去。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我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他该多难受啊? 只是一种直觉,不到万不得已,孙炎不会告诉我父母真相,他会把一切隐瞒得密不透风。他宁愿天天看着沉睡不醒的我,时时的纠结,他也不会把我送回家去的。另一个时代的我,此刻正安安静静躺在孙炎家里。他是不是每看我一眼,内疚也会随之加重一分。你是不是觉得,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踏进了,原本该是我所禁忌的领域?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你送我了和氏璧,如果不是你带我去看流星雨,我就不会发生意外?孙炎,你能感觉到我吗?不要再难过了,我从没有怪过你。 逃不过他的眼睛 回过神,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睍莼璩晓 阿莱静静的站在一旁,“姑娘,您若是喜欢抚琴,用过晚膳之后也能继续的。” “好。”看样子,阿莱已经等了很久了,担心我饿着了,又不好打断我。我的阿莱,永远是这样用心良苦,默默地照顾着我的一切。 吃着嬴政精心为我安排的食物,我不知道真的是厨子们的手艺越来越精进了,还是我已经忘了伴随我长大的味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突然发现,原以为已经心死了,其实不然。 “姑娘,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一抬头,阿莱满脸担忧。是啊,我今天的表现的确是有些反常。别的不提,吃不言寝不语,就绝对不是我的风格。 “噢,就是好久都没有抚琴,一时间有些感触。” 阿莱点点头,继续往我碗里夹菜。 嬴政回来的时候,我依旧抚弄着古琴。他静静地没有出声,我也是无意间一抬头才看到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出声呢?” 嬴政微微一笑,来我身边坐下。“前两日让人送回来的,也不没见你动过,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我很喜欢,谢谢。” 嬴政收起笑容,转过我的身子,面对面。“这是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能有什么事?”我想,我变现得很平静。 “是吗?‘我很喜欢,谢谢。’惜儿,怎么突然就正经、客气起来了?” 不禁失笑,“嬴政,你的意思是,我平时就很不正经,很不客气吗?” 嬴政也笑了,“惜儿,你的琴抚得真好。若是让外头的人有幸听到了,必然会名声大噪。” “那你岂不是占了大便宜,我也就演奏给你一个人听。” 嬴政笑得很欢乐,一把搂过我,“我的惜儿,真是个无所不能的才女!” 才女?或许是吧。至于说到无所不能——三年了,我们依旧没有孩子。这件事,终究也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嘶——”回过神,他把我的手拿在手里,一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细细察看。 “现在知道疼了?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怎么就不知道要保护一下?你就这样一直抚琴也不觉得疼吗?你看看,都肿成什么样了?你——” “哎哟哎呦,我知道错了嘛!”拼命往他怀里钻,“你抱抱我,你抱抱我就不疼啦!”果断撒娇,说都没人信,嬴政真的很啰嗦的!他就是可以一直说我一直说我,一直不停的说我。每每都是几乎把我逼到恼羞成怒的翻脸。 “你这小东西,真是那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好了,别闹了,我去找些药给你擦上。” “不用了,反正你知道的,我好得快。这些小伤,一点不碍事的。”就不要浪费那些珍贵的药膏了。 嬴政皱起眉头,看向我——我立刻改口,“那就麻烦你咯,嬴政你对我真好!”随后,还奉上甜蜜到找不到眼睛的笑容。嬴政这才算是满意的起身拿药去了。 咳嗽 即使我不是什么天文爱好者 ,我也为眼前的景象痴迷。睍莼璩晓好美,璀璨的星空。明明我与它们的距离,是以光年计算的,偏偏这些美丽的事物,给了我触手可及的假象。忍不住伸出双手去抓,结果,身后就响起了爽朗的笑声。 我也知道自己又干蠢事情了,他笑话我,我也不恼。重新站在这里,对他,我几乎只剩下内疚。曾经,就差那么一点点,我想把他从这里推下去。多混蛋的我!至今,嬴政为什么会喜欢我,对我来说,还是一个谜。 "咳咳,咳咳,咳--" 我赶紧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背。他绝对不是因为笑我茬了气,如果是那样,我也不可能那么好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嬴政就有了咳嗽的毛病,而且似乎是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他回来了,我还没看见他的人,就先听到了他的咳嗽声。 "你怎么样,好些了吗?"继续轻柔他的背。 他轻笑着,拿过我的手,握在手里细细把玩着。"我没事。心疼了?"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人,总是这样!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他都忘不了要调戏我一下,完全是其乐无穷的样子。 "回去之后,还是让影给你看一下吧!"咳嗽虽然也不算是什么大毛病,可是他总也不见好,我不免也有些担忧。 "没必要。不用小题大作。" 他总是这么大男人!我当然知道,这点小毛病他扛得住,可总这么咳着,多难受啊!而我,我之所以会表现得像他所谓的"小题大作",还有另一个原因。我总是忍不住怀疑,他会莫名其妙的咳嗽,而且总也不好,是不是与他这些年一直吃的那些丹药有关?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是因为求仙术,吃丹药,最后导致金属中毒而亡的?书上对于嬴政的死因,说是生病。可是,他的死亡,在我看来疑点重重。然而,虽然这个问题一直让我很纠结,我却还是没有在他面前提过半个字。因为,炼丹这件事,似乎他并不想让我知道,至少他从没有对我说过。一想起,有几次,他夜里咳嗽,又怕我会被吵醒。于是,他就强忍着,然后一个人悄悄下床,跑到外间去,那么冷的天-- "怎么,不高兴了?" 我又怎么高兴得起来呢,我有的,只是凝重。 "真是怕了你了!"他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我回去,就让影给我诊治,这总成了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许反悔!" "你这小东西,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变过?" "这还差不多!"不知不觉,就笑了,当真是松了一口气。 "这回满意了?总该高兴了吧?惜儿,我知道,平日里我总是忙着朝政。没时间陪你,你一个人呆着,很闷是不是?难得有机会带你过来,总是想搏你一笑。别再为了些琐事烦恼,高兴些,嗯?" 眼前忍不住泛起了湿气,"没有,你对我很好。我知道你忙,也知道你总是努力抽时间陪我。" 旧事重提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作是我,我就绝对做不到他这样的。睍莼璩晓而他,竟然还说,他做得不够好。 嬴政微微一笑,"我就想看着你笑的样子。惜儿,瞧,今晚夜色正好,观星是最好的。" 于是,我努力对着他笑。"是啊,好像我一伸手就能把它们摘下来。嬴政,你懂天象吗?" "略知一二。惜儿这么喜欢观星,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多谦虚的好孩子啊!偶尔,他就是这样,在王翦等一些老将面前,表现得虚心、好学。哄得那群老家伙们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说到观星,我懂得好像真的不算少,这都是拜孙炎所赐。我--真的好想回去,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一想到孙炎时时内疚的看着沉睡的我,我就跟着要抓狂了!末日之乱世红颜 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嬴政,有一件事,你很早之前就答应我的。可是,你没有做到。" 嬴政眉头微微一皱,"我没有做到?是什么事?" "和氏璧。我想要和氏璧,而你答应过为我找来的。"是的,我终于还是旧事重提了,在很多年之后。之前是不敢提,因为吕征的提点。他说过,越在乎就必须表现得越不在乎。有了在乎的东西,同时也就意味着有了弱点。若是,被嬴政发现了,和氏璧就是我的弱点,那么,我这辈子都不要再指望看到和氏璧了。所以,乖乖的,我没有再在嬴政面前提过和氏璧。再后来,更准确的说,是这三年来,我以为自己已经心死了。既然已经选择了,要留在嬴政的身边,能不能得到和氏璧,对我来说也就没多大意义了。现在,先是古琴的出现,现在又是星象--我被诱惑了,我内心的那份渴望,再次蠢蠢欲动起来。我知道,我还想回去,即使只是这么想想,就已经很对不起嬴政了。可是,真的,我只是想对孙炎他们做个交代。就是这样而已,男色皆补药 "和、氏、璧?"嬴政细细的咀嚼着这三个字,慢慢陷入回忆里。 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吊到了嗓子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的我和嬴政,我们相处得很好。他对我,是有求必应的。就因为我们的关系很和谐,我才敢大着胆子旧事重提。 "和氏璧,我记得。"十男九美 嬴政说得轻描淡写,可是我,我都快要紧张死了! "惜儿,你还想要和氏璧吗?"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还想要和氏璧吗?我为什么不想要了?难道--难道嬴政早就已经知道了,我这么想要得到和氏璧的原因了吗?会是这样吗,可能吗?我--我记得,我并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什么? "我--我为什么不想要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双眼紧紧注视着他,生怕会错过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 嬴政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惜儿,你这是怎么了?瞧把你紧张得,我不过就是随口问问罢了。" 宝贝的下落 "我哪里紧张了?"我装作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睍莼璩晓随口问问?可是我心虚着呢,你的随口问问,在我这里,就成了恐吓了! "和氏璧,我记得。既然你这么想要,过了这么久都还念念不忘,怎么之前又不提了呢?" 跟聪明人相处,有的时候真的很累。我问了,你答了,也就是了。可是偏偏,我随口一句话,他都能分析出一箩筐来。 "哈哈。"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知道的,我对这些珠宝首饰什么的,都不怎么上心的。不过和氏璧,我也确实喜欢。从认识你,知道你的身份,我也在你面前提过这一件吧?不过即使如此,后来,逐渐地,我也就淡忘了。直到这会儿,看着星空这样漂亮,也不知是怎么的,突然就想起来了。"我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嬴政听了也笑,摸摸我的头,"是啊,哪有女子像你这样,对珠宝首饰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总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什么都能忘了。" 我自然是不服了,"你就会说我,那你自己呢?我忘了,怎么你也会忘了呢?居然还就大言不惭的对我说,答应过我的事,自然是做到的。好啊,和氏璧呢,我的和氏璧在哪里?"我伸出手,干脆就耍起无赖了。 抓过我的手,"惜儿,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呢?我跟你一样,对那些珠宝首饰,我也不放在心上。" "哼,你自然是不在乎了。这全天下的珍宝都是你的,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一个量的问题,一个数字而已。"只有穷人才会没事数钱玩,真正的有钱人,那就已经数不过来了。 "惜儿,别生气了。"嬴政把我搂到怀里。"我并非是对你说过的话,不上放在心上。至于和氏璧,这其中是有典故的。你慢慢听我说。你呀,不开口,一开口,要的还真的就是一件稀世珍宝。我想,关于和氏璧的来历,你也是清楚的。" 我乖乖点点头,他说这些,是因为和氏璧不能给我吗?可是,不管我心里有多着急,我也只能耐着性子听他说下去。 "就为了这么一块玉,两个国家竟然就差点要开战。世人只当这件宝贝已经归还赵国。所以,当你跟我提起和氏璧,我就觉得很古怪。其一,你对这些从不感兴趣,其二,就是为了,你是怎么知道和氏璧还在我秦宫之中的?我想,这玉必定是对你的意义不一般。是不过,在你跟我提到和氏璧之时,和氏璧,真的不在我手里。我知道,和氏璧一直在秦宫中,却未曾留意过,它落在了何人手里?我立刻着手开始查和氏璧的下落。呵,结果呢,真的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和氏璧根本早已不再秦宫。它先是到了太后的手里,接着又到了我母后手里。之后,呵,她居然拱手送给了吕不韦!" 吕不韦!说实话,这个说法我真的无法接受。原来,和氏璧一直就在丞相府! 留个希望 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和氏璧竟然是在吕不韦手里。睍莼璩晓曾经,它就静静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多么的讽刺啊!我要是早早地知道了-- "怎么了,惜儿?"或许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目光,嬴政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很意外。"我怎么可能告诉他,我的真实想法呢?告诉他,我若是早知道了和氏璧在丞相府,我必然会想尽办法偷到手,然后带着和氏璧远走高飞。根本就不会再进入秦宫!如果是那样,也就再也不会有后续的那些纠缠。此时此刻,我跟你,也不会像这样站在这里。 可是,毕竟没有如果。难道这就是命吗?命中注定!我不甘心,我不服!难道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我从来不信命的,我不要这样被任意摆布。我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被迫经历这一切。难道,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我真的回不去了吗? "这么说来,丞相府被抄了以后,你就已经得到和氏璧了?"我不想放弃,那不是我! 听我这么问,嬴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轻咳一声,"的确,我是在那个时候得到了和氏璧。" 若不是嬴政这样诡异的表现,我想,我是不会有半点怀疑的。毕竟他也是人,更何况,他还是这样一个大忙人,有忘记的时候也实属正常。他当然也会不记得,我向他要过和氏璧。可现在,我觉得,他就是故意藏起来不给我的!他不可能知道和氏璧的秘密。所以--吕征说的没错,我越是表现得和氏璧对我重要,嬴政就越是会扣着不给我。即使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想要和氏璧。但他只要知道和氏璧的重要性就够了。因在这样,他就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用他手里的和氏璧威胁我! 我想,嬴政也明白,我的脑子里面在转些什么?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把我搂到怀里,解释道,"惜儿,不要生气好吗?我,我也是因为在乎你。自你进了宫,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不在这里。你是无时无刻,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而我--不管我做过什么,都是因为,我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听他这样说,我还真的就没法有半点怨念,因为,他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好了,惜儿。既然你是真的喜欢,喜欢到过了这么久还惦记着。我明日,就让人去取了过来给你,好不好。惜儿,不要生气了。我也知道,我能感觉得出,这两年,你是真的安分了。只要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不要说是区区一件和氏璧,惜儿,只要我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紧紧握着拳头,但是最终,我还是忍住了。面对这样的嬴政,听着他说的话,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脱口而出。我想告诉他,管他什么和氏璧,我不要了!仅剩的那点理智,我忍住了。嬴政,我也并不是那么一心想要离开你的。和氏璧,我只是想给自己留个希望 锦盒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了。睍莼璩晓朝思暮想的和氏璧,终于要到我的手里了。我心里是这样矛盾,这样挣扎。有希望可以回到我的世界,我自然是欣喜的、激动的。可是一想到此刻躺在我身边的嬴政,我觉得,我背叛了他,辜负了他对我的信任。 “惜儿?” 哎,我又把他吵醒了。“没事,睡吧。”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心神不宁的?”嬴政把我转了过去,面对面,搂的更紧些。他用额头抵上我的,“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晚上吹着风了?” “我很好。”往他怀里缩了缩,好温暖啊。似乎——我已经习惯了他在我的身边,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 第二天,我一睁开眼睛,阿莱就对我说,嬴政差人送了个锦盒过来。说是等我睡醒了,就交到我手上。看着阿莱递上来的锦盒,不用打开,我自然明白里面装了什么。因为双手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结果,竟然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把锦盒打开。 “姑娘,还是让阿莱——” “不用了,我自己打开。”阿莱都看不下去了,想要代劳,可是我想自己动手。 终于——它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和氏璧,上次见到你,我还在属于我的世界。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你终于又到了我的手里,你,可以带我回去的吧? “姑娘,看来,您真的是很喜欢这块玉。从没见您对哪样东西看得这样入神。也不枉费大王一番心思。”阿莱很高兴,她终于看到嬴政送的东西博得了我的欢心。 没错,嬴政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只不过这心思跟阿莱所理解的不太一样。按嬴政的说法,那么和氏璧应该是在吕不韦倒了之后,就已经到了他的手里。也没办法怨他心思深,我又何尝不是为了这块玉煞费苦心呢?我知道,如果嬴政知道我这么想得到和氏璧的真实原因,他是必定不会给我的。但是,他既然愿意跟我坦白这么多,更是把和氏璧给了我,这充分说明了,他对我的信任。所以,我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沉重的,我还是辜负了他的信任啊! 说来说去,还是造化弄人。若是我早早的知道了和氏璧在吕不韦手里,又何至于会有后来的这些恩怨纠结、是是非非呢?我始终都觉得,我跟嬴政的相识,就是一个错误。恨也恨过,爱也爱过,现在剩下了些什么呢?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我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很重视我,很在意我,希望他的身边一直有我。而我,除了做过很多错事,试图想要弥补之外,我更清楚地知道,嬴政就是我唯一的依靠。在这里,一旦失去他,我便只剩下了死路一条。说起来,死还是最好的一条路,最怕是生不如死。所以,我和嬴政,我们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附着,几近病态的纠缠在一起。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不会再有别的契机,可如今——我得到了和氏璧。 了解 自从我得到了和氏璧,我几乎就是日夜把玩,舍不得放手。睍莼璩晓 "惜儿。"嬴政趁着我一个走神,从我手里夺过了和氏璧。"再难得,也不过是件玩意儿,至于惜儿你这样恋恋不舍的吗?我就没瞧出这有什么好的?" 宝贝离开了我的掌控范围,我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心里一急。可是,再听了嬴政嘴里报怨的话,我忍不住又笑了。这家伙,他明明就是在跟他口中的"玩意儿"争宠嘛! 我起身,狠狠抱住他的腰,"什么恋恋不舍?我最喜欢,最恋恋不舍的,就是站在我眼前大王您啊!"不用怀疑,没有更拿手的,我最拿手的就是撒娇耍赖!更重要的,是我很清楚,嬴政对于撒娇这件事,最是受用。其实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简单,只要把嬴政哄高兴了,什么都好说。 果然,嬴政笑得很灿烂,低头亲吻我的嘴唇。更是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然后说道,"嗯,果然很甜!" 我也笑,他开心就好。 他开心了,就又把和氏璧交回我的手中。"要知道,这么块石头就能把你哄得这么高兴,我早就双手献上了。"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更因为,和氏璧这样来之不易,我自然格外欢喜些。嬴政,今晚的月色是极好的,我想去观星。" 本以为嬴政一定会满口答应下来的,谁知这会儿却是皱着眉头犹豫了起来。"怎么了?" "我还有些事,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 原来是这么回事,"晚上还要出去吗?噢,那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行了。"一般嬴政回来用过晚膳之后,就会陪着我,极少再出去的。既然他还要出去,必定是真的有事。 "那怎么行?"嬴政变脸的速度啊,这些年都没有变过。"这大晚上的,你让我怎么能放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让影和阿莱陪着我,不就行了,保证万无一失!"其实--我也常常会想,嬴政陪着我观星,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我在他眼前消失,是不是过于残忍了?虽然我知道奇特的天象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但总有这个可能性不是?嬴政不在身边,我自己去也好。 "惜儿乖,听话,我明晚陪你去好不好?" 到底是这么些日子的相处,嬴政也是清楚我的性格的。他没有继续他最拿手的强硬政策,改而轻声细语的哄我。他很知道,我是吃软不吃硬的,把我逼急了就只会适得其反。若是换作别的事,我自然也不会太过坚持,只这一件-- "可是,明晚会下雨,哪里还有什么星星呢?"我表现得很失望,甚至是难过的。每每嬴政见了我这个样子,便会开始动摇,这次也没有例外。我继续乘胜追击。"我肯定乖乖的,毫发无损地回来。有影在,难道还能出什么事不成吗?" 嬴政不说话,但我知道,他基本上就已经同意了。"好嘛,那你赶快数数,我有几根头发,等回来你再数数?" 嬴政笑了,"你呀!" 成功! 天象 始终,影是了解我的。睍莼璩晓若是换了时间、地点,我们必然是知己。当然即便她再三强调,我也从没有把我们的关系定义为主仆。虽然她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行动上,我也没有怎么看出来,她是拿我当主子对待了。至少,她对嬴政的态度,就绝对跟我是不一样的。 也只有这样了解我的影,才会陪着我来到观星台之后,就开口问我,"观星,古惜,这不像是你会有的爱好。" 虽然感觉我是被鄙视了,但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我看来,只有两种人是会有观星这种爱好的。其一,能真正静得下心来做学问的人。其二,极端感性,多愁善感的人。显然,我跟着两种人都是不沾边的。至于孙炎,只能说,他是学者中盛放的一朵奇葩! "哦?我怎么就不能有这种爱好了?"这招,也是跟着奇葩孙炎学的。凡是不想回答的问题,就变着法子再踢回去。 "除了看书,抚琴之外,你又哪里是能静静心心坐下来的人。你没这份耐心的。" 影果然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噎得我完全接不上话。郁闷,我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耐心,你有必要这样重点突出的提醒我吗? "小时候,父母常喜欢带着我看星星,久而久之,我也就喜欢上观星了。"为了防治影胡思乱想,我不得不编个理由唬弄过去。 星空很漂亮,但这不是我所关心的。轻轻摩挲着和氏璧,地利、人和,天时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我也不指望突然会出现个什么月全食,或者是九星连珠什么的。神啊,至少赐我一颗流星也是好的呀!我就不明白了,无论是电视剧,或者是书上,不都常常说某某神人、某某先知,夜观天象,然后就能预测个战事、或者国运兴衰什么的。现在可是难得的战国时代啊,这样动荡不安的时期,总应该要有个天象出来应一下的吧?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一点都不灵验了呢? "古惜,不早了。夜里风凉,还是早些回去吧。" 看,天象没等到,倒是等得影催促了起来。我刚张了张嘴,想要再争取一些时间。阿莱又道,"是啊,姑娘。还是先回去吧,您若是喜欢,改日再来,也不急在这一时。" 说起来,阿莱今晚的表现有些怪怪的。她一直都是个知分寸不多言语的人,可现在不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吗?今晚,她几乎有些安静得过分了。难道是我多心了吗,怎么觉得她有些忧心忡忡,完全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她很少这样的。或许,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等着要做的,却硬是被我拉了出来陪我观星?罢了,我的天象,急也是急不来的。回去就回去吧。 出发回宫,沿途,我发现一座宫殿内的灯火特别亮些,这种灯火通明的景象显得特别突兀。"那是什么地方?"我停下脚步。 阿莱显然是猛得一惊。 "怎么了" 灯火通明 我就说阿莱今天晚上怪怪的,至此,她的古怪算是登峰造极了。睍莼璩晓我不过就是随口问问,那里是什么地方,何至于把她吓得这样惊惶失措的? 目光再次投到那一片灯火通明,难道是那地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真是奇怪,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不妥,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也完全说不通啊!哪个做坏事的人不懂得要偷偷摸摸的,这样亮堂堂反其道而行,就在嬴政眼皮子底下,胆子会不会是大得有些过分了呢? "阿莱,是什么人住在哪里?" "啊?这--" 说话都不利索了?这些太夸张了,阿莱越是这样,就越是把我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没事,我胆子大,你告诉我,我不怕的。那座宫殿里是不是闹鬼啊,所以一定要弄得这么亮。其实,这后宫里难道还会少了冤屈死的人吗?若是真的闹起鬼来,我们这些还喘着气的人哪里还有活路了?我倒是特别想知道谁这么倒霉就住在这间鬼屋里?说嘛,告诉我,住着什么人?她这样,嬴政知道吗,他也不管吗?"妖瞳狂妃,鬼王就擒吧 阿莱还是那么惊惶失措的看着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样子。没等到阿莱开口,影倒是开口了,"无关紧要的人,你不必理会,我们走吧。"说着,就迈开了步子。 本来我也就是被好奇心勾搭得痒痒的,可是,现在多说一句话会死的影都开口发话了,我反而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们是有事想要故意隐瞒我!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 "嬴政在那里是吗?"本来,我只是这么猜测,听我这么一说,影脚步一顿,我就知道,我猜对了。也是,嬴政是这里老大,也只有他在的地方,才会这样灯火通明。可是,嬴政在那儿就在那儿吧,他如果不是有事走开了,就是他陪着我来看星星了。这都是我知道的事情,她们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现呢?除非--她们知道嬴政是为了什么事去的那里,而我,是不应该知道的。 我干脆拉住阿莱,"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我只能从阿莱这里下手,影是问不出什么的。真真百思不得其解,我跟嬴政,他还有什么事是必须满着我,不能让我知道的。这才充分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是吗?反观我自己,我有什么事必须瞒着嬴政,那就是和氏璧的秘密。嬴政不想让我知道的,自然也是同样级别的秘密。所以,我才一定要弄清楚。无上天人 "谁住在那里?嬴政去见她是做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没,没事,真的没事。姑娘,您这是多虑了。" 你都结巴了,还说没事,我看着是像傻子吗?看来,我不下点狠的,阿莱是不打算跟我坦白了!"好,既然没事,那我就自己跑过去,亲眼看一看好了。"说着,我就往那个方向迈开步子。 "姑娘你别去!" "那是楚国公主的住处。" 真相 影的话,生生的遏止住了我的脚步。睍莼璩晓原来那是楚国公主的住处,呵,早说呀,我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原来,嬴政口中重要的事,不能陪我观星的原因,就是要去陪楚国公主。由此想来,每次嬴政晚上出去,都是为了--其实,嬴政后宫之中的丰富内容,书中记载得很清楚,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不是吗?我这是怎么了,虽然不至于像个妒妇似的气得发疯,却是一下子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很不好,我不应该这样的。不要说是晚上,只要是他不在寝宫的时间里,去哪儿,那都是他的自由,更是他的权利。这些年,他尽量不在晚上出门,就已经很照顾我的感受,给足了我面子了,不是吗?就连我都鄙视我自己,我是不是也太不知足了?我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在这里计较、难过。是啊,我有什么好难过的?我留在嬴政身边,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要将功补过的,只要他高兴了,怎么都好。 转过身,对着阿莱和影微微一笑,尽最大可能若无其事,轻松的笑。"好的,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说完,背过身,大步流星走得潇洒,走得头也不回。深呼吸,深呼吸--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一定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我不能让阿莱和影她们担心我。也真是为难她们了。原来,阿莱一晚上的表现异常就是担心这一幕的发生,一直提心吊胆的怕我知道真相。影之所以会这么直接了当的告诉我那是楚国公主的住处,也是怕我真的大摇大摆的跑去一探究竟,然后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景象。她的做法看似有些残忍,实则是想把伤害降到最低。伤害吗,其实--应该伤不到我的才对,因为我本来就不应该在乎的。我果然是有点不正常了。 一切如常,回到寝宫,我按步就班的洗漱休息。只是,我要真的睡得着就有鬼了。躺在床上,向左转,向右转,我一心想要赶在嬴政回来之前进入梦乡。可惜,就是天不从人愿,越想睡,脑子就越清醒。嬴政的影子总是在我眼前晃,满脑子都是他,总是不争气的想着当下,此时此刻他会在做些什么?他跟楚国公主的相处是怎么样的?也会像跟在一起时那样温柔的,轻声细语的哄着吗?啊--不要想,不准再想了! 赵古惜,你这是有病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呢?不,说到底,你就是自私自利!你习惯了嬴政对你的好,你就认为那是理所应当的了?你就认为,他就应该只对你一个这么好了?你怎么能这样!其实你应该高兴的,是的,你应该要高兴起来的。你已经得到和氏璧了,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回家了呀!你想,嬴政可以有别人陪在身边,那是一件好事啊! 这时,外面渐渐有了些声响,是他回来了! 归来 条件反射般,我在第一时间,选择装睡。睍莼璩晓 夜色之下,一切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了。我听着他悉悉索索宽衣解大的声音,感觉到他在我身边躺下,熟悉的气息,他的气息狠狠的围绕在我的周围。 我忍不住挪了挪身子,我发现自己突然很恐慌,我怕我会在他身上闻到别人的味道。心酸,觉得自己有点可悲。 很常态的一件事,嬴政喜欢搂着我睡。可是今晚,当我的腰上多出一只手臂,身体便是不可抑制的一僵。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想要推开他,可是我忍住了。我没有忘记,我这会儿的状态的应该是‘睡着了’,怎么好自己打自己耳光呢? “惜儿——”一声轻唤,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 强迫自己屏蔽掉所有感官。 可是身后的嬴政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惜儿,我知道你醒着。” 他怎么知道我没睡,一定是咋我的,我继续装睡。 “惜儿——”这次,他干脆就直接动手了。 他把我的身子转过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明白了,他是真的知道我没睡。可是我,依旧紧紧闭着眼睛。我也终于明白了,我根本就不敢面对他。我害怕他会说出一些我不想听的‘现实’。 “惜儿乖,是我错了。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嬴政放软了语气,半是哄半是求。可是,我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人狠狠敲了一棍,痛——他说错了,那么,也就是间接承认了不是吗?可笑的是我,明明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就是不肯死心,非要人家亲口说了,你高兴了? 既然是这样,我也不想继续做鸵鸟了。我是赵古惜,我很勇敢。可是,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莫名其妙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明明不想这样的,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怎么这样没出息! 抬手轻轻拭去我的眼泪,亲吻我的眼角。“惜儿,宝贝,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是你要相信我,我并没有——” “不用说了,嬴政你不用解释的。”就算是善意的谎言,终究还是谎言。我们之间,本就已经阻隔着太多的东西。我们最不缺的就是谎言,心机。够了,何必呢? “不,惜儿,你听我说,你真的误会的了。” “没关系。夜深了,睡吧。你是大王,保重身子要紧。”真的,我没有半点怪责嬴政的意思。恨只恨自己,永远都学不乖。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为什么我总是不长记性呢? 嬴政似乎也隐隐动了怒气,“好,很好。好一个赵古惜,你的心,真的怎么都捂不热呢!” 大王何出此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看他还有脸生气,我顿时肾上腺素飙升!深呼吸,眼不见为净,随你怎么样吧。我背过身去,睡觉。真是岂有此理!他倒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阴阳怪气的?即使背对他,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气焰。嬴政,我算是看透你了!讨厌,你丫真是讨厌无比! “赵、古、惜!” 暴君本色 深呼吸——不理他,我就不要理他。睍莼璩晓不想不看不在乎,我不能被这点破事影响了心情,万万不能! “啊——你干什么!”我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人已经被压得动弹不得了。 “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最恨的,就是你不吵不闹,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果然是君心难测。这算什么,难不成他就是喜欢我没事就跟他吵、跟他闹吗?问题是,就算他乐意,我也没有这个精力奉陪。 “很好,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了?” 嘶啦——我的衣服应声而落。我死死地瞪着他,羞愤交加。是日子过得和风细雨惯了,我居然就忘了从本质上而言,嬴政就是个暴君。 “要么说,要么做。” 嬴政,你可真是好样的,挺民主啊,还给了我选择的余地了?怒极反笑,"做?你确定你还行吗?"刚从楚国公主那里回来,还有那么旺盛的精力吗? "你--你、会、知、道、的!" "啊--"我不知道我的眼泪是究竟因为疼痛、屈辱,又或是愤怒。本来,体力上存在的悬殊就是天差地别的,更何况,这混蛋直接拿腰带把我的双手绑住了。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我紧紧咬住嘴唇,不允许自己发出半点声音。可恶,我是绝对不会认输的!你不就是吃定了我打不过你吗,我就是看不起你,只会使用暴力的家伙。 "放开!谁准你咬着自己的,都出血了。" 我当然也知道出血了,嘴巴里都是咸咸的血腥味。这一切都是谁害的,又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随你怎么折腾,早了早好。 "把眼睛睁开!"说着,随之而来的吻,一点点把我嘴唇上、嘴巴里的血都添干净了。 事实证明,我的质疑是可笑的。他,嬴政,就是这样精、力、旺、盛!后来,我直接就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样也好,总比清醒着承受屈辱的好。 隐隐的,我又醒了过来,准确地说,我是被疼醒的。小腹一阵阵的,似针扎一般的疼。真是奇怪,怎么好好的,突然就会肚子疼了。也没有来例假啊,身上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这么一想,嬴政也还算有点人性,一定是他帮我清洗过了,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嘶--可是肚子好痛,才这一会儿的功夫,我额头上汗都下来了。 "惜儿?" 我不理他,可恶的家伙,就算我疼死了,也不要他管! "惜儿,惜儿?" 没有耐心的家伙永远都是这样,叫了两声不见有回应,就直接把我拉了过去。"怎么了这是?" 我咬咬牙,双手死命摁着腹部,就是不要理他。 "是肚子不适吗?" 哼,死了才干净呢! "说话!都什么时候了,还闹什么?" 被他这么一吼,我不争气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惜儿很疼是不是,是肚子疼吗?" 我推开他的手,"我不要你管!" 肚子疼 “我不管你谁管你!” “哼,我怕你管不过来。睍莼璩晓把手拿开,不要碰我,我嫌你脏!”或许就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没有办法再装下去了。说话完全就只是本能反应,不受大脑控制。 “我没碰过她。” “你说什么?”肚子好痛,他又说得那么小声。所以,就算你瞪着我也没用,我真的没听清这说的是什么? “哎——惜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叹了口气,嬴政把我搂进怀里,缓缓说道。我是没有力气再把他推开了,随他去吧。 “你这脾气,这些年了,真是一点都没变,怎么总是这么倔呢?” 好意思说我,你脾气好吗,难道你就改过了吗? “既然你是在乎的,早早的承认,早早的说明白了,不就好了吗?又是何苦来的这一出呢?” “谁说我在乎了?我才不在乎!”立刻炸了毛,因为他踩到我的痛处了。 “不在乎你大半夜的闹什么?惜儿,你不高兴了可以跟我说。你想知道什么,也可以直接问我,我自然不会瞒你。可是你,总是这样,遇到问题就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像只刺猬。就连我想解释,你都不愿意给我机会。现在,惜儿,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只不过就是去她哪里坐了一会儿,我没有碰过她。” “你说什么?”一直听得我很郁闷,很想反驳,直到后面他说—— “没有听清楚吗?好,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碰过她!” 我真的不太敢相信,盖棉被纯聊天?嬴政果断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正是像他说的那样,既然我们吵也吵了,闹了闹了。所以,我不认为他有必要骗我。所以,这是真的? 面对我的不可置信,嬴政夸张的白了我一眼,然后低头在我耳边说:“傻丫头,我有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你不是最清楚了吗?真当你男人的精力是用不完的?” 啊!胡说八道什么呀他!“你,你胡说——谁,谁知道了?” “真的不知道,嗯?”说着,魔爪又开始不规矩的往我身上探。 这家伙真是——天,还敢说他自己精力有限?我似乎有必要从新考虑一下他的可信度。一把抓住那只邪恶的手。“我真的肚子疼!” 嬴政脸色一变,“好,听话,乖乖的,把手给我。” 看在他态度不错的份上,我也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好吧,我伸出手。 我有点急了。我不就是有点肚子疼吗,还是他的医术退步了?需要这么半天吗,需要这样表情阴晴不定、变化莫测的吗?只是肚子疼啊,又不是什么绝症! “嬴——”政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突然伸手抱住我。 “你,你——干什么呀这是?咳咳!”谋杀!他这是要勒死我吗?不过,奇怪的是,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激动成这个样子,难道肚子疼真的是绝症? “惜儿,你要当娘了。”他在我耳边说,声音有些失真。 矛盾 呆若木鸡都不足以形容此时此刻的我。睍莼璩晓他说什么,我要当娘了?所以,应该理解为,我怀孕了?怎么会,怎么可能呢?我期待的时候,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可是,当我已经放弃希望的时候——有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听到这种消息,我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老天是故意耍我的吗?当我得到了和氏璧,当我再一次有机会离开这里。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我有孩子了?天啊,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看我不爽呢? “惜儿?” “那我肚子疼是怎么回事?是孩子有问题吗?”我是不是很卑鄙,我也不敢相信我竟然暗暗期待着…… “这个——”嬴政支支吾吾起来。 “怎么了?”嬴政的变现很奇怪,也很可疑。 “惜儿放心,不会有事的。”嬴政直接把我摁进怀里,“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了 。” 我怎么都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呢? “还疼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震撼了,竟然也不觉得肚子疼了。 大手放到我的腹部,“不疼就好,不疼就好。” 看着嬴政一脸的懊悔和自责,难道我肚子疼还跟他有关系?哎,随便吧,都无所谓了。我就是想不通,我怎么突然就能有孩子了呢?我怎么可能有孩子了?天哪,我要怎么办? “惜儿?还在生气吗?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对你的。伤了你,也伤了孩子。” 他在说什么呢,什么伤了我伤了孩子的?等一下,孩子伤着了?啊!我挣扎、矛盾得都要吐血了!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胸口疼的毛病多久没犯过了,这会儿还真的就开始疼了。 “惜儿,你不要这样。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有了孩子,更不宜生气。” 我心里正是恼火,听着嬴政的声音更是烦躁,因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他。没有他,我怎么会有孩子,要不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了个孩子,我又怎么会面临这样一个进退维谷的局面。“孩子孩子孩子!你现在就只知道孩子!有了孩子,孩子的娘就无所谓了,没有价值了是不是?”我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乱发脾气了。可是,我心里就是堵得慌,一开口,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些什么? 嬴政一愣,随即倒是笑了。“我的惜儿,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会儿自己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是这样。我怎么会因为有了孩子,就不在乎你了呢?是因为有了你,才有了我们的孩子。更是因为在乎你,才会在乎你腹中的孩儿。” 看着嬴政,神情是这样温柔。我想,这些话,是个女人都会被感动的,我也不例外。于是,我更矛盾了。这个孩子——哎,为什么你偏偏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可怜的孩子,你是不是也已经感觉到了妈妈犹豫?你父亲很期待你的到来呢,可是我——这样真的好吗? 确诊 就这样了,今夜注定是谁也睡不着了。睍莼璩晓嬴政是因为惊喜,兴奋的睡不着。我——我就是因为想不通,打击太大了。 也不过就是辗转反侧了不到一个时辰,天就亮了。这一次,嬴政丢下朝臣们留了下来,我也没有觉得特别意外。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看着嬴政这样在意这个孩子,我反而觉得心烦。 这一大早的,嬴政跑去鼓捣那一推药。影说得没错,我吃的药,嬴政都不会借他人之手,也包括影在内。嬴政前脚一离开,我立刻让影从新给我把脉。我心里也明白。嬴政虽然是半路出家的,可是,医术也真的是很过关。只不过,我就是非常希望,他这次是误诊了! 听到我要求把脉的想法,影脸色一凛。我想她是误会了,因为我平时是最怕吃药什么的,所以也很排斥诊脉这件事。这次,我竟然主动开口要求了,影只当做我已经难受到了忍不下去的程度了。 “姑娘,您身子不适吗?”站在一边的阿莱也急了,她的想法是跟影一样的。 手指一离开我的手腕,我看到影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我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然后突然就觉得心灰意冷。所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千真万确的! 我的反应自然也全都落在了影的眼里,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难道不高兴吗?” 我还没来得急回答,阿莱急了,“姑娘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古惜没病,她这是有身孕了。”影回答得很平静。 阿莱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直接就喜极而泣了。无奈啊,我这个当事人也没有激动成她这个样子。哎,如果是几天之前,可能我也会很高兴的吧?难得可以看到阿莱这样慌慌张张、毛毛躁躁的样子。她从这个天大的‘喜讯’中反应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急急忙忙奔出去给我准备吃的。只丢下一句,“姑娘,您身子太单薄了,得好好补补才行!” 心里默默地想,还补什么呀?难道这些年,我补得还少吗,结果都是没有用的。想一想,还真是挺浪费的。 “古惜,说说你在想什么?”影在我身边坐下,今天,她说话的语气也分外耐心些。 我很努力的笑了,可是估计比哭还难看吧?说说我在想什么,可是,我想的,我能说吗?一时间,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毕竟,我不想骗影。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吗?为此,还背着大王偷偷问我拿药。现在,终于达成心愿了,怎么反而闷闷不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据我的揣测,影突然变得这么耐心,恐怕是因为,她以为我是有些孕妇焦虑症。我也就索性顺着她的思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我就是有点担心。你知道,我身体一直不好的,虽然有了孩子。可是,我真的能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吗?我昨天晚上还肚子疼了,我——” 无法平静 影摇摇头,“古惜,有时候,你真是过于忧思了。睍莼璩晓有大王在,还有我,是段段不会让你有事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也正因为如此,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就连现在,我应该怎么回答影,我也是毫无头绪。这个孩子的到来,让我彻底乱了。 "古惜--" 影叫我,我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一声,看来,她今天是非要把这个问题聊清除不可了。 "孩子没事的,只是你身子弱些。相信吃两剂大王的配的汤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我点点头,还是毫无生气的样子。这不能怪我,这对我来说,可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影叹了口气,"大王没有告诉你,你突然肚子疼的原因,所以你耿耿于怀了,是不是?" 还说我是个过于忧思的,其实影自己也不比我差。我猜,如果我一直保持闷闷不乐,她是不是也会一直猜下去,我的郁结到底是在哪里?想想就挺恐怖的,说不定,猜着猜着,还就真的猜对了。我可不希望会是那样,还是赶紧认了吧。 忙不迭的点头,"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就肚子疼了,这便是有意瞒我的。若是平日里,肚子疼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当时真的很疼,叫我怎么能放心呢?"我下定决心,先不管怎么样,在影跟我解释完了这个问题之后,我必然是要收拾好所有的情绪,起码不能那么明显的都写在脸上。 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古惜,希望我告诉了你之后,你可以不用再胡思乱想。" 我点点头,表示一脸的期待。 "你之所以会肚子疼,是因为房事过于刺激。" 傻了,那六个我羞于启齿的字一直在我脑海中不停的回响。我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做自取其辱?刚才那一脸的期待表情,就这样活生生的僵在了脸上,我这完全就是自己作死啊,偏偏就选择了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影还是很平常的神情,也不见她因为说出了那几个羞愤欲死的字而有任何的不自在。看看我,又继续说道,"你总是不愿意诊脉,大王事先定是不知道你已经怀有身孕。以后,他自然会注意些的,你也不用再担心了,孩子不会有事的。" 我做不到,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影那样平静、坦然的对视。这会儿,我脑子里全是昨晚的一幕幕少儿不宜,脸上烫得要着火了!的确,嬴政是发狠了。前后一联系,这让我如何能相信呢?前一刻,爆发了这几年来最严重的一次争吵,下一刻,他告诉我,我们终于等来了,盼了这些年的孩子。 孩子,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起码是在怀胎十月的这段时间内,我是不能离开这里了?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我离开,会是什么情况?回到我的时代,孩子还会存在吗?如果存在,我也不好解释啊,又有谁能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呢? 他的欢喜 记忆中,嬴政很少会高兴成这个样子,宫中也是张灯结彩的一派喜庆。睍莼璩晓我一直知道,嬴政是不太懂得什么叫做低调的,只是,这样太夸张了吧?不是结婚,不是寿辰,更不是什么满月、百日的,不过就是个还没成形的小胚芽,这样--不合适吧? 我想劝劝嬴政,可看着他,整天就像在嘴里挂了个衣架似的,酝酿了半天话,偏偏就是说不出口。 "惜儿听话,乖乖的把汤喝了。" 我忍不住变了脸色,这万恶的汤水啊!"不喝!"我调头就走。 只觉得身边闪过一阵风,没等我反应过来,嬴政已经拦在了我的身前。"惜儿,这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喝了对你好处,对我们的孩儿也有好处。" 我知道嬴政完全是一片好心,更知道,像这样耐着性子的劝导,嬴政是维持不了多久的。乖乖接过碗,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不难想像我满脸的苦大仇深。"嬴政,这东西,我要喝多久啊?" "自然是喝到,我们的孩儿出世了。" "什么?!" "惜儿--"嬴政眉头一皱,因为我刚才激动得手一抖,碗里的汤直接就撒了一半。 嬴政拿过我手里的碗,"阿莱,你再去重新准备一碗。"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嬴政脸色不太好看,但我也不怕他。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小腹。其实肚子还是扁扁的,半点变化都没有。我却多多少少会因为里面意外到来的小家伙而变得有恃无恐。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母凭子贵"四个字。看来,真的是在宫里呆得时间久了,思维竟是有些被同化了。哎,到目前为止,我也不知道自己对肚子里这孩子是什么样感情? 一只大手,悄无声息的覆盖上了我放在小腹上的手,从身后将我整个人都圈了起来。 我半点也没有觉得这样的静谧时光是甜蜜温馨的。相反的,嬴政越是表现出对我肚子里孩子的珍视,我越是觉得心里堵得慌。轻轻推开他。 嬴政也不动气,只是转过我的身子。"惜儿,你这丫头--都快是要当娘的人了,不说懂事些,这脾气反倒是渐长了,嗯?" 他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快,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更多的,是浓浓的宠溺。 避开他的目光,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嬴政,其实你也不用一直在这里陪着我的。去忙你的吧,大事要紧。" "呵呵,还真是碰不得了?不过就是说你两句,这就要赶我走了?" 扁扁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好,就在这个时候,嬴政被军国大事给叫了出去,我也跟着松了口气。为了分散些注意力,我故意拉着影问长问短。 可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我整个人都傻了。从影的口中,我得知到,嬴政之所以这样风风火火的赶了出去,是因为,他得到了消息,燕国要派使者来秦国,并且,燕国的君主会献上他们的诚意。 历史事件 稍微有点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即将发生的著名事件。睍莼璩晓让嬴政欣喜不已的宝贝,无非就是秦国叛将樊於期的人头,还有就是燕国督亢地区的地图。就是因为有了这张地图,才有了成语"图穷匕见"。然后,也就是家喻户晓的荆柯刺秦王的故事。换做以前的我,第一关心的,就是很想见识一下,这大名鼎鼎的荆轲究竟是长得什么个样子。但是事到临头了,我是真心恨透了,这个所谓的"英雄"!说得更直白一点,我满脑子想的就是一刀捅了那个"英雄",把对嬴政的威胁消灭在萌芽之中! 只是这么想着,身体似乎已经有了它自己的意识,飞奔而出-- 饶时一向机警的影,也是慢了半拍才跟出来。"古惜,你要去哪里?" 也是影这一问,我才稍稍回笼了理智。放眼望去,除了心急如焚,更是感到了迷茫、无助。三年多来,我还是第一次踏出寝宫。外面的变化,自然是翻天覆地的。之前,最多也不过是去过观星台,还是在晚上,跟大白天当然还是很不一样的。于是,我傻傻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古惜?"影上前握住我的手,"你这是怎么了?" 下一秒,我立刻用力的反握住她的手。"影,嬴政现在什么地方,他在哪里?带我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古惜,你冷静一点。先冷静下来,你要见大王吗?" 影她当然是无法理解的,嬴政只不过才离开我一会儿,我却这样神经质一定要追去找他。 "古惜,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我先带你回去好不好?不要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大王这会儿是抽不开身的,我一会儿就让阿莱去通知他。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有一点,影跟嬴政很像。自从得知了我有了身孕之后,就开始无条件、无原则的对我百几百顺。因为性格的关系,所以影的改变更明显。换作以前,她哪有可能这么耐心的说上这一车话的好言相劝。可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又岂是她能体会的,哪里又是三言两语就能跟她解释清楚的? 平时我也是挺能说会道的,简直就是巧言善辩的。可这会儿,我急得愣是什么话都卡在了喉咙口,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偏是这个时候,胸口猛地一抽,疼得我紧紧捂住胸口。 "古惜,古惜!"影赶紧倾身扶住我。"你怎么样,古惜,古惜,我先带你回去!" "不--不回--"我紧紧抓住她的衣襟,"带,带我去见,去见嬴政!他--他有危险!" "什么!大王--"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迎面来了一堆人,为首的女人,迅速的,且婀娜多姿的来到我的面前。"哟,这是谁啊!莫不是,我眼花了吧?"说着,又回头向身后的女人们介绍道,"妹妹们,你们进宫的日子浅,没能有幸见过这一位吧?" 宫斗 喉咙深处泛起一股腥甜,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急得还是被气得吐血。睍莼璩晓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这帮女人,还来给我找茬添堵! "古惜!"看我又吐血了,影也没办法再冷静了。 "哟,妹妹这是怎么了?您这一向不是只在大王的寝宫里呆着,不出来的吗?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啊?只是,怎么才出来一回,就--妹妹的脸色可真差啊!妹妹出来,是找大王的吧?哎,不是我这个当姐姐的要说你两句了。这有了身子的女人啊,大王要去别处,那也是人之常情。这想拦呐,那也是拦不住的啊!您这巴巴的跑了出来--瞧,这不是大王没见着,自己的身子先熬不住了。妹妹啊,你可得听姐姐的劝,这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自然是要以孩子为重了,可别弄的得、不、偿、失、啊!" 你爷爷的!竟然敢这么咒我?期间,影往我嘴里塞了粒药丸,并且手一直轻轻拂在我的背上,源源不断的真气延绵不绝的输到了我的体内。很明显的,我那种胸口疼得喘不上气的感觉已经缓解了很多。我用零点零一秒做了个决定-- "古惜!"我迈开大步往那个恶毒女人的方向走过去,并没有因为影的呼喊而回头。 也许是因为跟嬴政的朝夕相处,又因为分子间的不断运动,我身上也染上了不少暴戾的气息。就比如此时此刻,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就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所以,也难怪,前一秒还趾高气扬看我笑话的女人,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脸色惨白。包括她身后的那些女人,由附和到面面相觑,想伺机逃脱。 毫不犹豫的,我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滑过了那张脂粉涂得很厚的脸。我一直都被说成是花拳绣腿的,没想到,我这一巴掌下去,女人的脸立刻就肿了起来,嘴角的血更是那样艳丽夺目。一个没站稳,身子就往旁边倒去,身后的女人们默契的后退一步,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扶的。哎--这宫里的女人啊! 不得不说,居高临下的看着阶下囚的滋味,真的是好极了!"幸好姐姐没有身孕,否则这一摔--" "你!你--敢打我?"似乎这才从惊愕或是惊吓中醒了过来,抚着半边脸,却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我真的想了一想,我为什么不敢打她,她真的来头很大吗?管他的,我打都已经打了,就许她恶语相向,不准我揭竿而起吗?这不公平啊! "不是敢不敢,是我控制不了。姐姐,我不出门,那是因为--我见不得不美好的事物。妹妹有个怪毛病,见了丑陋的东西,手,就控制不住的挥过去了。所以--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了。当然,你也可以带着伤,楚楚可怜的去找大王告状。只不过,我敢保证,你会死得更快!" 说完,我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姐妹们",转过身,迈开步子。 名人 "影,带我去见大王。" 即使不说话,我都能感觉出影身上的犹豫,还有欲语还休。于是,我主动开口,"我没事,但是,我必须见到嬴政。" 因为我话里的坚持,影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带路。 没有耐心去等什么通报,我直接就往宫殿里闯。见到了赵高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或许只是本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奸滑如他,自然是恭恭敬敬,不敢有半点情绪表露出来。 脚步并没有停,大步前行。没有见到我预想的场面,案前,只有两个人。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跟着松了口气。 "惜儿?"我的出现,对于嬴政,自然是个惊喜。几乎是在抬头看到我的同时,他就起身迎了上来。"惜儿,你怎么来了?"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惊喜这回事只不过就维持了几秒钟而已。长臂自然而然的伸了过来,大手落在我的腹部,脸上也换做了心疼和淡淡的责备。"怎么不好好的在寝宫养着呢?" 我立刻觉得各种不自在。影倒是没什么关系,她已经见惯了嬴政跟我之间的各种互动。可现在,不还是当着外人的面吗?就算我不介意,嬴政,难到你就不怕降低了在群臣中的威信吗?你别以为男人之间就不会聊八卦了。我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他,不要习惯性没皮没脸,要注意形象工程啊! "李斯见过赵姑娘!" 唉?我的注意力,立刻被这个声音给吸引了过去。李斯?这么个具有传奇性人物,我自然是条件反射般的睁大眼睛,要好好看个究竟。嗯,斯斯文文的,长相平庸,属于那种往人群里一丢,就搞不清楚谁是谁的。不过,我觉得人与人之间最大的不同,还是在于各种气场,不同的气质。比如,嬴政,他就是那种,即使你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得他光芒万丈的存在。而李斯,相比之下,就显得低调、内敛很多。但是,一看他,就知道是那种饱读诗书,然后很适合在肚子里做文章的人。再讲得通俗易懂一点,就是透着那么一股子道貌岸然的味道。 之前,我悄悄去拉嬴政的袖子。这个可恶的家伙不带这么报复我的!他居然暗暗的掐我腰间的嫩柔啊!害我差点就没忍住失声尖叫了。回头狠狠瞪他,才明白这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他是不满意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斯看。 无视他!"你怎么知道我是赵姑娘?"我有些好奇,并且恶趣味的,我就是想故意刁难他。如果能成功的让他下不来台,那就再好不过了。反正,我是不担心得罪他的,更不怕他会怀恨在心。如果他真的够聪明,他就应该明白,招惹我,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是我眼花吧,面对我的故意挑衅,李斯不急不燥,我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为什么,他的眼底滑过了明显的失落呢? "赵姑娘,您不记得微臣了?" 记忆之外的事 这么说,我是应该记得他的?不是吧,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哎,我果然是老了,记忆力衰退了。又或者,我听说生完孩子会笨三年的。我这还是才有了宝宝,就已经开始变笨了? 咳咳--我假模假样的干咳了两声,化解尴尬。"李大人,我们之前见过吗?" "微臣与赵姑娘,曾有过一面之缘。虽只是一面之缘,却是叫微臣终身难忘。"李斯说得感慨万千的样子。 我心里隔楞一下,终身难忘?难道我又在他面前做过什么丢人的蠢事?哎,为了不让尴尬的局面再度深化,我选择了沉默。微微笑,就让往事随风吧! 谁知,李斯偏偏不配合,又继续道,"那时的微臣,还未得与大王相识,正是最郁郁不得志的时候。" 哟,这个李斯说话,可真够有艺术水平的。还得未相识?最郁郁不得志?一句话,就指出了嬴政是知人善用的明君。同时,又点名了自己是一匹千里良驹。就算你嬴政是伯乐,没有我这样的千里马,你再有眼光也是白搭! "不瞒赵姑娘说,在见到您之前,微臣已经起了离开此地的念头。" 你就吹吧,当我啥呀?离开,你本就是楚国人,不好好在楚国呆着,偏偏跑去了齐国投入了荀子门下。最后选择来到秦国。难道不是已经在心里早就默默的分析了一遍当今天下的局势了吗?离开,你想去哪儿,你还能去哪儿?像你这样野心勃勃的人,又怎么会甘心回去当一只厕所里的老鼠。是厕鼠还是仓鼠,你的信念,永远是清晰而坚定的! "是赵姑娘对微臣的一番告诫,如当头棒喝,令微臣茅塞顿开。" 啊,这话又从何说起?我都不记得见过这个人,我说过什么了我? "您说,人活着就是一口气,支撑着一种精神。只要坚持自己的理想象和信念,就会创造出成功的必然性。承蒙赵姑娘看得起,叫微臣不要放弃,才有了今时今日的李斯!"说着,跪下就是脆生生的三个响头。 我是听傻了,也看呆了。从惊讶中回过神,立刻上前把他扶起来。"李大人快不必如此,小女子哪里受得起!" 李斯跪直了身体,"您受得起!"说话时隐隐还泛着晶晶亮的泪光。这--如果不是他演技高超,那就只有是我记忆力糟糕了。 "李大人快起来吧。若是你对我心怀感激,你现在已经得到了你施展才能的机会,好好为大王效力。" "微臣,自当竭尽所能!"说完,他又磕了一个头,才从地上起来。 这事闹得,我回头看看嬴政,那张脸严肃得,摆足了皇帝架子。这不还没当上秦始皇吗,低调点、谦虚的行不行?你的臣子都这么信誓旦旦的表忠心了,你怎么也不趁机表现表现,拿出你知人善用、唯才是举的贤明君主的风范呢?啊呀,还敢无视我!我看着他,他就偏偏看着空气。 护短 哼,你不理我,我也不要睬你!转过身,我笑嘻嘻的对李斯说:"李大人,看来大王是很赏识你的。瞧着这会儿,大王单单只叫了你来在这里议事,可见大王对你的重视。"话一出口,我意识到自己真真是很没出息。人家都不理你,我却还不自觉的就在这里替他做起了思想做工,笼络人心。傻气的很,他会领我的情吗?况且,说到底,他们这两个人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又何必多此一举。难免觉得沮丧,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荷尔蒙作怪,也不过是这点事,我竟然突然之间感慨万千。心里难过得不得了,酸酸涩涩的,似乎眨眨眼睛,眼泪就能下来。 "惜儿,还没问你,你怎么跑过来了?"不等李斯说什么,嬴政走到了我们两个人中间。 听嬴政这么一说,我差点当场打自己两巴掌!我这是这么脑子啊?见了个名人,居然都能把我为什么来这里的初衷给忘了! 一把拉住嬴政的袖子,话到嘴边,再一想,毕竟这儿还有第三个人在。很多话,说起来也不是那么方便的。更何况,这也是个难得机会不是。 于是,话在嘴里转了个弯,说道,"我一个呆着也特别没意思,就想过来在你身边陪着。" 意外的收获是,一直看起来心情不佳的嬴政,终于又开始绽露笑容了。几乎想都没想,我又景上添花的说了一句,"怎么突然就会这样呢,你说,是不是孩儿想他的父王了?" "哈哈哈--好孩儿!"笑得那叫一个得意、舒畅。 呵呵,其实嬴政也算是挺好哄的,不是吗? "只是--"我故作为难地说道,"我在这里,是不是会妨碍你们的正经事呢?" "惜儿此言差异。早说过,就你的聪明才智,在男子之中,也是万里挑一的。你就在这儿坐着,那便是如虎添翼了。"嬴政一边说,一边吩咐赵高搬了张塌过来。 我慢慢坐下,"这说的是什么话,也不怕李大人听了笑话?" 嬴政却是满不在乎,一脸的骄傲,"惜儿,你来了甚好。也该让人见识见识你的才智。" 我心里好笑,这个嬴政,哪有他偏心、护短成这个样子的?嘴上,也不好拆穿他,说道,"那你和李大人在这里讨论什么呢?" 话是对嬴政说的,但是,我的眼睛却看向了李斯。这个李斯,倒也确实有点意思。按说,就嬴政说的这些话应该是很不寻常,甚至是有些出格的。但是,在他脸上,我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丝异样。惊讶什么的一点影子都没有。 但是,他还是很懂事,很会看脸色的。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赵姑娘,方才,大王正与微尘商讨燕国来使之事。" 听了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紧。表面上,我还是不动声色。还好,我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个使者,他不是说来就能随随便便闯过来的。还会提前通知。 暗示 既然是提前支会了,那我们也能提前做个准备工作不是?"原来是这样啊。"我看向嬴政,"燕国要派使者过来?" 嬴政点了点头,"估摸着,七、八日之后就能到了。" 那就是说,我们还有七、八天的时间可以做准备。哼,真是可恶,算算日子,七、八天?从燕国到秦国,又没有高速公路,这是飞过来的吗,这么快?明显就是没安好心啊! 我继续问嬴政,其实是暗示。"怎么这么突然呢?燕国这会儿派使者过来,你怎么看?" "他们自然是怕了!算太子丹还算识时务,这回是来示好的,献上樊於期那狗东西的人头跟土地。" 哎--我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嬴政是丝毫没有怀疑的。其实,就嬴政的智商和谋略,看出问题是应该。但是,他没有看出问题,也有他的必然性。嬴政就是太自负了!近几年,他的版图不断在扩张,人难免就更自我膨胀了。更何况,从语气里就能听出,他是看不上太子丹那样的人物的。他又哪里能想象得到,就这么个太子丹,还敢跟他玩阴谋诡计了?他好像就忘了,狗急了还会跳墙这个道理。哎,嬴政这辈子,毁就毁在他太自负了。 "土地?这就乖乖献上土地了?不战而能屈人之兵,如此自然是极好的。莫非,这燕国,真的是因为有赵国、韩国的先例在前,所以怕了?"说完,我又转头看向李斯。"李大人,你觉得呢?" 李斯看看我,又看看嬴政,显然是斟酌了一番,才开口说道,"回赵姑娘,想我大秦之强盛,燕国也是有自知自明的。" 我笑了,是被气得笑了。好你个李斯,我是不方便当着你的面反驳嬴政。你呢,你倒好,难道你就这点本事,你也就只会迎合着嬴政吗,那你跟赵高还有什么区别?你就不能有些建设性的意见吗? "只是--" 我一听到只是两个字,眼睛立马就放光了,示意他赶快接着说。 "只是,这个太子丹,倒也聪明。一般来说,派了使者来,都会送些美女、金银之物。就这个太子丹所献的东西,可见他是深深的花了一番心思的。他很知道,大王您所想要的。" 这个李斯啊!你能说得再委婉一些吗?我真是哭笑不得,看得出,李斯也是有所怀疑的。可是,偏偏和我一样,他也不好意思反驳嬴政。 "是啊,送人头,送土地,能洞悉你心里真正想要的,这个太子丹,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继续敲边鼓。 嬴政笑笑不说话,这算是个什么意思?我继续向李斯使眼色,只是在李斯开口之前,嬴政却笑道,"你们两个--倒是颇为默契!" "微臣惶恐!"嬴政话音刚落,李斯就一下子跪到地上,磕了一个头。 我也忍不住笑了,嬴政不愧是嬴政,这个聪明的男人,他心里倒是什么都清楚得很。 抬杠 只可怜了李斯,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不是很明白,需要"惶恐"成这个样子吗?嬴政也真是的,瞧人家也怪可怜的,偏偏他就是不发话,人家也只得继续跪着。 我看不下去了,"李大人,快起来吧。大王同你玩笑呢!" 对着继续跪着的李斯,我开始觉得心里不舒服。这个人有才华,他也确实对嬴政有用,偏偏此人贪生怕死。要不是因为这样,日后也不会为赵高所威胁。 看我脸色一变,嬴政是见不得我不高兴的,立刻道,"起来吧,同你说笑的。" "谢大王!"又是一个响头,才从地上起来。 看着他的额头,我忍不住开始担忧。这些跟在大王身边的人,整天的这么磕头,人的头多重要啊,不说会不会脑震荡,影响了智商可怎么办啊? 嬴政拉起我的手,笑问道,"惜儿,你今日可真是奇了!" "嗯?我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我今天特别情绪化吗?也还好吧,这么多年了,他应该早就已经习惯了我时阴时雨的才对。 "自认识你以来,你总是胆大妄为。我倒是不知道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时时为你担心。可今日之事--不过就是燕国太子要派个使者过来,你怎么就紧张成这样了?这可不像是平日里胆大包天的惜儿啊!" 哭笑不得,这话听着,不是要夸我吧?"胆子大也分是什么事,我是胆子大,可这也并不就意味着我很鲁莽呀!" 嬴政听得更乐了,"鲁莽?惜儿,你还知道鲁莽?那你说说,还有比你更鲁莽的人吗?" "有,你!"我脱口而出,回答的不假思索。 "我?惜儿,这话说得就不老实了吧?" 我刚要回嘴,余光瞄到了一旁规规矩矩站着的李斯。哎哟,我这是在做什么呀?我是来干什么的,怎么这会儿又莫名其妙的跟嬴政抬杠了,还是当着第三个人的面。 "好好好,算我不老实。我鲁莽,你不鲁莽。既然如此,对于燕国来使这件事,是不是也应该有所防备呢?"正事要紧,我现在没功夫跟你吵。 "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使者而已,难道还怕他兴风作浪吗?" 说来说去,他就是自负!一时间,我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嬴政说的也没错。按一般常理而言,一个使者确实没有什么威胁。使者,大多都是文臣,就算是个武将,他过来也是敌众我寡。从来,使者也不是什么好差事,虽然说,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可我看来,那也不过就是说说罢了,就算不杀,也极有可能会就此被关押拷问。也就因为这样,太子丹这个狡猾啊,他这招就是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哪怕是向来聪明、腹黑的嬴政,这次也要上当了。 就在我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时候,一直在旁边默默站着的李斯,说话了。"赵姑娘的担忧也不无道理,真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对策 我很感激的看了一眼李斯,关键时刻,也是很派用场的。多一个人跟我同一立场,这总是好的。 李斯又继续说道,"大王您是何等尊贵,任何一丝一毫的冒险都是不妥的。就算您不顾念着为了赵姑娘的安心。你也得顾惜着我大秦上下的子民。" 说得好!我在心里为李斯默默喝彩。我转头看向嬴政,他也看着我,不说话,但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李斯又是一跪,"请大王三思!" 嬴政大手一挥,"行了,起来说话吧。" 看看我,又看看李斯,"那你们说说,这事怎么做?总不见得人家要派了人献礼,这儿偏偏拦了不让来吧?叫天下人怎么看,还以为我大秦怕了他们。" "不不不--"我立刻说道,"让他来!就像你说的,人家要送礼,我们还不收,那就是我们不对。我就是觉得燕国使者这件事,事有蹊跷。我们欢迎他来,要表现得高兴。使者来了,我们高兴、欢迎,排场自然就大了。排场大,人就多。明里我们的热情欢迎,实则是人多力量大。我们默默做足了防备,也就不会再担心这里有什么猫腻。到时候,人家若是真心献宝,那自然好,我们也同样不失礼数。反之,他们若是真的敢耍什么阴谋诡计,我们已经有了防备也就万无一失了。再者,他们真的敢有异心也好,正是给了我们一个去打燕国的正当理由。你说这样好不好?" 嬴政还没说话,李斯倒是抢了先,"赵姑娘果然是聪慧过人,微臣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哈哈,那是自然,本王的惜儿岂是寻常人可比的!" 这个嬴政,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呼--我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事情既然是这么定了下来,之后,再细心布署一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影一直在宫殿外头守着,见了我完好无损的出来,显然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的表情,即使只是很细微的,我也很想笑。我觉得这家伙是越来越趋于正常人,慢慢变得人性化了。呵呵,这样才可爱嘛。我对她眨眨眼睛,可惜,这家伙已经故态复萌了,对我视而不见。哎—— 回到寝宫,嬴政这个人——可真能搓火。我为了他,着急上火,还吐血了。这会儿,燕国使者的事,他倒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他,反而跟我纠结起了李斯。这是有多让人郁闷啊!哪里就能这样小题大多了,我跟李斯怎么可能有什么默契,不过就是巧合而已。刚好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意见相同罢了。 “嬴政,你可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跟李斯之间,只存在这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你的关心。因为关心你,才会想要杜绝任何会对你造成威胁的可能性。你细想想,我连见过他这样的事都能忘得一干二净,也完全不记得跟他说过话。这还不够能说明问题吗?” 终于,嬴政脸部绷得紧紧的线条,放松柔和了。 影的失踪 自从有了宝宝之后,我就开始变得无比嗜睡。如此误打误撞的,倒是解决了我一直睡眠质量很差的问题。今天,同样的,我睡到几乎到了中午才醒。阿莱比起以前,伺候得也越发的尽心周到。才用了午膳,我只是坐着,竟然又开始打起了瞌睡。 这样不行,我站起身活动活动了胳膊腿。咦,影呢?怎么自打我醒了之后就没见过她人呢?说起来,影也比不得阿莱那样时时刻刻的守在我的身边。但是,既然我都已经醒了,她看都不来看我一眼,似乎也是不合常理的。 “阿莱,影呢,怎么没见着她?你去叫她过来。”我总是这么懒洋洋的可不好,把影叫了来,无论做什么,我也有个伴儿。 “怎么了,还傻站在这儿做什么?”奇怪了,阿莱的行动力从来都是超极强的。这会儿,我让她去找影,她竟然站着原地不动? “影姑娘这会儿有事,脱不开身。姑娘,你有什么事吩咐阿莱也是一样的。” “有事?她有什么事,嬴政派她出去办事了?”不应该啊,嬴政知道我怕闷,我身边的人,他一般是不会调走的。更何况影还身兼着当我保镖的重任,哪能说走就走了呢?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极为棘手的事,少了影不行?我怎么差点忘了,虽然从没有正是探讨过这个问题,可是基本上就可以肯定的,影是杀手出生。那么,嬴政是派了影,要去刺杀什么人吗? “那你知道影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个——阿莱,不,不是特别清楚。” 阿莱虽然是个办事稳重的,却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影,现在在哪里?”基于阿莱刚才的表现,我不认为她说了实话。 但是,我也万万没想到,阿莱会有这样过激的表现。我的话才说完,她就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在我所创建的良好氛围下,这种动不动就往地上跪的事情,已经不怎么发生了。看她这样,我也跟着心头一紧。 “姑娘——”一开口,眼泪就下来了。 我赶紧去拉她,“你起来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 “影,影姑娘被大王叫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我,我估摸着,是不好了。” 嬴政找影说个什么事,那也挺正常的,阿莱怎么就至于哭成这样呢?“你先别急,慢慢把话说清楚。怎么就不好了,什么叫做不好了?” “大王,他不是平白无故找影姑娘的。今早上,姑娘您还没有醒,大王替您珍了脉。之后脸色就不好,接着就让我去把影姑娘找了来。我一直在这里守着姑娘,也不清楚大王跟影姑娘在外间说了什么,总之大王很生气,接着让人把影姑娘带走了。” 这么说,整件事是因为嬴政诊了我的卖相。先不说我自己觉得,挺好的并没有什么不适。就算我真的有什么事,他凭什么迁怒于影呢? 独自猜想 我急了,“知道他们去那儿吗,我去找他们!” 阿莱摇摇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哎哟,这是要急死我了。“傻阿莱,哭有什么用啊?你快想办法找人去打听打听。人都找不到,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我多想帮影,也是无能为力。” “是,姑娘,我这就去!”阿莱吸吸鼻子,提起裙摆就要跑。 “你等等!”我赶紧拦下。“不要慌,你自己也要小心些。记住,打听不打听得到影在哪里没有关系。你只要确定嬴政在哪里,就可以了,知道吗?” 重重点了点头,“阿莱记住了!” 虽然是这么交代阿莱的,可事实上,我也不过就是强迫着自己要冷静罢了。我一定要在阿莱打探消息回来之前,就把思路理清楚。 阿莱说,嬴政是在替我诊了脉之后,才去找的影。也就是说,事情就出在我的脉象上。问题是,我自己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我有哪里不舒服的。我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肚子,挺好的呀,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异样。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明明就好好的,嬴政发什么火呢?会不会是阿莱想多了呢?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嬴政也应该是守着我比较合理吧?有没有可能,是嬴政突然之间想通了,去找影一起商量,看怎么做对我肚子里的胎儿好? 再见到人之前,所有的设想也都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在房里走来走去,无意间看见了我仍在一旁的丝巾。突然之间,豁然开朗。我那时去找嬴政,着急上火的时候吐了血,也是影细心帮我用丝巾擦干净。后来事情圆满解决了,我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为防止嬴政大惊小怪,我也就没把这件事告诉他。虽然我觉着自己挺好的,但极有可能,我的脉象已经出卖了一切了。所以,嬴政去找影秋后算账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嬴政的思路就是挺奇怪的。明明是影出手相救,他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反而还——总是这样的疑心重,他怎么就不明白,如果影想害我,十个我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听到脚步声,“阿莱,你找到——”我一回头,走进来的居然是嬴政?也好,省得我再到处找了。 “找什么?”嬴政在我身边坐下,态度很好。 “找你。”我开门见山,不打算跟他绕弯子。我要争取时间,天知道他把影怎么了? “怎么了?” 装得可真像那么回事呢?“找到了你,才能找到影啊!”我也尽量是笑嘻嘻的跟他说话。 “你这丫头,也真是奇了。没事,你成天的粘着她做什么?” 看嬴政的意思,他是想继续跟我打哈哈。可是,我没那个耐心。“嬴政,可我想见影,现在就要见到她。她一定得在我的身边呆着,我才觉得安心。见不到她,我心里就着急,一着急胸口就会开始犯疼。我的老毛病,你也是知道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在乎。” 对峙 终于,嬴政变了表情,重重的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你倒是会威胁我!” 我暗想,是啊,我现在是母凭子贵,除了威胁,你以为我还能做什么呢?“随你怎么说,你到底把影怎么了,我现在就要见到她。” “惜儿,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为何到了现在,你还是这样。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总是先想起她,什么事也总是跟她说?” “没有啊!”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反驳。我确实是冤枉了,我究竟是做了什么,才惹来了他这样的话? “没有?你现在是有了身子的人,与平日里更是不同些。怎么发生了这样的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呢?你的身子,一直都是我替你调理着,用的什么药,用多少量,自然是我最清楚的。你却偏偏要瞒我!平日里,要你喝口汤药,好说歹说的哄上半天才愿意。到了她这里,你倒老实了,给什么,你都往嘴里送!你怎么就不长半点记性呢?惜儿,你自己说,你究竟是要我怎么办呢?”嬴政说着说着,从愤愤不平到痛心疾首。 看他这样,我也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本来就是预备着吵一架嘛,也没什么的。我还估摸着,是我吵赢的几率比较大,毕竟二比一嘛!可现在,他苦口婆心的,说到底都是为了我好。事情的症结就在于,我对影,那是百分百的信任的。可他就不同了,而且,我还知道,这件事上,我是很难说服他的。 我也收起了之前的咄咄逼人,换了脸色,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嬴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然知道,你才是我最亲近的人。你是我肚子里孩儿的父亲啊!”我决定改变政策,走怀柔路线。 “我身子不舒服,发生得很突然。当时,你不在,而影,她就在我的身边。事急从权,那时候——我好怕。”说到这里,我把身子轻轻靠到嬴政身上。 得到了他的回应,我才有慢慢地开口。“这些年,我一直都好好的,突然,胸口又疼了。我真的害怕极了,我怕,我们的孩儿会有事。我怕,我再也眼见不到你了。”虽然是有些故意煽情的成分在里面,可是,我也真的很入戏。想着想着,不用太刻意,眼泪就自己掉下来了。这一点,连我自己都很意外。我一直以为,我对这个计划之外的孩子并没有多大感情。对于嬴政,就更不可理解了,明明我早就做好了随时会离开的准备。怎么到了这会儿,却是真的伤心起来了? 嬴政伸手才擦的眼泪,“惜儿,我不会让你们母子有事的。” 我靠在他怀里轻轻点点头。“影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她不会让我和孩儿有事的。”说完,我小心翼翼的观察嬴政的的反应。我要确保,他没有太明显的敌对情绪,我后面的话才能说得下去。还好,虽然他脸色不算好看,但也并没有什么怒意。 忘了伤疤 我人是静静的坐在这里,心里却是像一锅烧开的水,咕噜咕噜的极不平静。他到底是拿影怎么了?暗自深吸一口气,我才又开口说道,“当时,除了相信她,我也还是只能相信她。那时候,我已经吐血了,也不知道情况到底糟糕到什么地步?” 说到这里,我明显感觉到嬴政搂着我的手臂一紧。“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才吃了影给的丸药,吃了之后,我感觉就好多了。所以——嬴政,你怎么好去怪罪救了我们母子的人呢?难道真的要影见死不救,那才好吗?” 嬴政沉默,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我的说法。他这样,我多少有些着急,偏偏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的样子。 他终于开口了,“难道只是吃了她给的药?” 唉?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那除了药,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我忘了交代的? “真气!她又给你输了真气!莫非你是忘了,她上次这么做带来的后果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瞬间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是的,我想起来了!我还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要不是嬴政提起,我就真的没在意。曾经那样蚀骨的痛苦,只要稍稍回忆一下,心都是在微微颤抖的。 “那这次,我怎么又没事了?反而,在她给我输了真气之后,我觉得整个人都舒爽、轻松了!”为什么呢? 嬴政表情严肃得让我有些害怕,“之前,你体内就有她的真气。非但没有散去,还融汇贯通了。所以这一次,你没事。” 噢,原来如此。“这样不是很好吗,那你还吓我!”真是的,害我活活吓了一跳! “你还敢说!你们两个人,事先谁都不知道,是谁给了你们胆子这样做的?”嬴政越说越气,大有再一次拍桌子的趋势。 这回,我倒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他说的没错,他说的就是事实。“可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吗?”也只敢小声嘀咕了。 “你说什么,大声点儿!你倒是自己说说,这件事——” “反正结果都是好的嘛,你就不要去太在乎过程了,好不好?”我赶紧撒娇,赶在他说出更多我无力反驳的话之前。 “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怎么就能在我面前只字不提呢!” 我突然意识到,可能他在乎的,就是我没有跟他说这件事。他觉得,我对他还不够信任,这是我跟他之间有隔阂的表现。这可真是冤枉我了。 “嬴政,你误会了。”这我得跟他好好说说。“整件事,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自己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我觉得我好了,我已经没事了。既然是这样,我就觉得我没必要再告诉你了。反正都好了,还要跟你说做什么,只会让你白白更担心而已。那这又是何苦呢?” 嬴政叹了口气,“你啊,总是这样。惜儿,你怎么就不能像其他女子一样?在我面前,你可以有柔软。没必要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担着。” 去向成谜 秦始皇之未立之后,去向成谜 嬴政还真的是很知道,怎么说怎么做,才最能让我感动呢!我伸出双手,搂住他。ai悫鹉琻靠在他的怀里,轻轻说:“嬴政,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才好。惜儿,乖乖做我嬴政的女人,无论是什么事,都有我去替你担心。你的那些‘英雄气概’,还是丢开些吧?” ‘英雄气概’?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放在我这时代,这叫‘女汉子’好不好?现在,我跟嬴政之间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但是,我可没有忘记影,还不知道她现在正受着什么苦难呢! “所以——影呢,这件事,真的不怪她。你——你也别再为难她了吧?” “为难她?何以见得,就是我为难她了?” 这话倒是有趣了,不是你嬴政为难影,难道还是影欺负了你不成?当然,我也就是这么想,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嬴政,反正,现在事情都已经说清楚了,你还是让影回来吧。我这里离开了她,还真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 “呵,你是说,你是真的离了她就不行了?” 我真有种一头往墙上撞的冲动!是我说的有问题,还是他理解的有问题?总之,永远聊不到一块儿去就对了!拉开距离,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结果被活活气死了,那岂不是笑话? 嬴政主动靠近,“行了,别动不动就使小性子。若是将来,我们的孩儿也跟你一样,可怎么好?” “嬴政——我们的孩儿,她的脾气无论是像你,还是像我,总之脾气一定是好不了了。你现在就算是怨我也没用。你去找个脾气好的给你生,或许还有一半的希望。” 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可他听了之后,倒是乐了。“哎——脾气不好,我也认了。只要是我们的孩儿,我便欢喜。” 我可欢喜不了!我在跟你说影的事呢,你就尽给我瞎扯。 “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嬴政拉着我坐下。“你也不用担心,影她现在好好的,她没事。只不过,这会儿她确实来不了。” “真的?”既然没事,为什么来不了,又想糊弄我吧? “怎么——”嬴政一挑眉,“你信不过我?” 我想都没想就重重的点了点头,“如果她没事,你就让她来见我。见到人,我就信了。” 嬴政笑着摇摇头,“惜儿,你就是生来克我的!” 我很想跟他说,彼此彼此,最终很识时务的选择闭嘴。 “惜儿,我可以跟你保证,影一定没事。但是此刻,她不能来见你。我派了她出宫为我办点事。多则十天半个月,少则六、七天,她就回来。” 我总是有些不能放心,怎么早不派她办事晚不派她办事,偏偏就这么巧?他说的这个十天半个月不会是用来给影养伤的吧?等她好了再来见我? “惜儿,你除了相信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你就好好的安心养胎吧。正好也趁此习惯一下,离开了她,你能好好的!” 反应 嬴政说得对,除了相信他,我别无选择。悫鹉琻浪唯一让我庆幸的是,嬴政并没有追究阿莱的通风报信。而我这两天也真是够受的,我开始有妊娠反应,一站起身就晕,一吃东西就吐。即便是我这样的懒骨头,我也已经躺得不想再继续在床上呆着了。心里这个恨啊——明明已经睡得难受了,可还是不能动。苦闷,我敢确信,一定是肚子里的娃报复我,他也明白,对于他的到来,我并不像他的父亲那样欣喜、欢迎。这小东西,报复心理可真强,像足了他爹了。 哎——拜托你不要再折腾了好不好?哪有你这样的,见过谁才怀孕,这么早就会有壬辰反应的?你的确是在我的计划之外,可我最终也不是妥协了,接受了吗?是你的出现,妨碍了你的妈咪好不好?我还没采取什么极端手段呢,你就先跟我开战了,是不是?难怪都说,子女是父母的债呢,你,你很明显就是来讨债的! 愉悦的笑声在我的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嬴政笑着在我的身侧坐下,把我的手握在手里,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放到了我的腹部。“这不是不放心你吗?今天觉得如何,还难受吗?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把他的大手从我的小腹上拿开。我这个带球的都没感觉,他还能摸出朵花来?“你说难受吗,要不还你试试?”我正是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他倒是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嬴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接着又安慰道,“还是难受得紧,是不是?惜儿,你受累了。” 我更郁闷了,你就配合着跟我抬抬杠不行吗?这态度这么好,这架还怎么吵得起来啊? 见我不吭声,嬴政又继续说道,“再忍忍,惜儿,很快就会过去的。” “不行,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忍不下去了!”我没好气的说。 嬴政一脸难色,“这——总是有这么个过程的,每个当娘的,都必须经历。惜儿,看着你这么难过,我心里也难受得紧。这样吧,惜儿,我答应你,我们只要这一个孩子。就一个,我保证,我们再也不生了!这样可好?” “这还用你说啊?打死我也不会生第二个的!”开玩笑,‘只生一个好’,懂不懂啊你?这种罪,受一次就够够的了!二胎?除非我脑子进水银了! “哎——真的就这么难受吗?” 作势把耳朵凑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瞬间化作母霸王龙的‘温柔’目光投射过去。真是气死我了,难道我还是装的不成? “不不,惜儿你别急,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解释解释,我洗耳恭听!” 嬴政叹了口气,“我就是看着你心疼,却又无可奈何。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我心里也急啊。惜儿,你还是睡一会儿吧。我再去查查医书,看有没有缓解的法子。” 反复无常 嬴政守在我身边,我觉得烦躁。简直就是看见他,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这会儿他走开了吧,看着他的背影——轻轻一摸眼角,竟然湿了。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这么急着走开,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缠人,嫌我烦了,不要不我?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糟糕!我也明白,我现在这种表现八成是荷尔蒙在作怪。可恨的是,我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控制啊! “怎么好好的,又掉眼泪了呢?姑娘,您总这样,可怎么行呢?”阿莱走进来,见了我的情景,又开始着急。 天知道,我也不想这样的,累人累己。“我没事的,阿莱,你放心吧。嬴政呢,他看起来怎么样,很生气吗?” 我多么的严肃正经,阿莱听了我的话,她竟然笑了!“你笑什么?” “姑娘,这普天之下,也只有您敢给大王气受。” “说什么呢,我哪里敢给他气受了?”不过说着,我自己都笑了。“那个——他还好吗?” “大王又怎么会生姑娘的气呢?这会儿正在看书呢。” 果然,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去查医书了。哎——心里挺不好受的,明明是我无理取闹,嬴政非但不生气,还以德报怨。伸手摸摸肚子,宝宝啊,快别折腾了吧!就算你生妈咪的气,你爹地是无辜的呀! “姑娘,您有没有觉得饿?阿莱去给您拿些吃的,好不好?” 赶紧揉揉胸口,别说是吃点什么了,只是听阿莱这么一说,我就已经想吐了。挥挥手,“我不想吃,你别再我面前说吃的。” 阿莱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姑娘,您总这样不吃东西可怎么是好?” 呕——终于还是没忍住,哎哟,都说了不要在我面前说‘吃’这个字。 整整五天啊,我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了整整五天。之后——我发现这孩子的脾气性格完全遗传了他的亲爹!怎么能这么反复无常呢?之前是什么都吃不下,连提都不能提。这下好了,我知道自己是吃货,可也没像现在这样的,无时无刻的都感觉到饿! “姑娘,要不——您先别吃了,歇一会儿吧。我都给您留着,一会儿再吃好不好?” 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肚子,瞧见没有,你阿莱阿姨都已经看不下去了。她已经开始嫌弃你了,你知不知道?想吃,也要有个限制嘛,别猴急猴急的,把你娘亲的脸都丢光了!你妈虽然脸皮厚,但还是很死要面子的,你可不带这么报复我的! 看着满桌子吃的,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下爪子。阿莱跟嬴政一样,他们态度的转变都是很明显的。一开始见我愿意吃东西了,都开心的不得了,恨不能把厨房直接搬过来。渐渐地,我发现他们的眼神,是恨不得把吃的都藏起来。哎——可我就是觉得饿啊,怎么办嘛! 阿莱带着我往床的方向走,可是我不困啊,精神好得很。 总有人会受伤 这时,进来一个宫女,说是雅儿来了,等着要见我。 “快快快,把去把雅儿带进来!”来得正好,我正愁没有借口不睡觉呢!这个小没良心的,怎么这时候才来啊! 小妞依旧是蹦蹦跳跳的冲过来向我投怀送抱,只是这一回,莫名其妙的被阿莱截了和。一大一小,我们两的目光同时向阿莱射过去,意思是,什么情况? “公主,姑娘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万事都要小心。” 惭愧,还是阿莱细心,我这个准妈妈反而还是半点觉悟都没有。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过就是抱一下嘛,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小东西听了之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收起獠牙,斯斯文文的走过来,看得我直想笑,事实上,我也笑出了声。清清嗓子,“小东西,你可真是不够意思!怎么这么久都不过来看我?” 小姑娘的表情,立刻就委屈上了。“我一直都想来看姐姐的,我可想您了!”说着说着,爪子不自觉的就伸了过来,之后在半空中,又极其突兀的杀了车。 我握住她的手,把脸凑过去让她摸。“几天不见,怎么胆子变得这么小?就你,难道还能把我摸坏了不成?真是个傻丫头,既然是想我的,怎么不来我这里呢?” “我哪里不想来了?可是母亲说,我不能来打扰你,姐姐马上要生小弟弟了,是不是?” 呃——哪里是马上啊?如果真的马上就要生了倒也好,少些折腾。等等,小弟弟?还是享兰公主跟她说的,我要生小弟弟了?不知道是不是嬴政告诉享兰公主的,不过就算不是嬴政说的,他这么高调,结果也都是一样的。享兰公主那么在乎嬴政,那么爱他,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吧?哎——我跟她,这几年也一直没有见过,她还好吗? “姐姐?”一只小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姐姐,你是不是身子不适?” “没有,姐姐很好,不用担心。你母亲呢,她好不好?”我摸摸她的脑袋。 挺简单的问题,这孩子却是想了想之后才回答道,“我觉得母亲越来越不爱说话了,我逗她笑,她也不愿意笑。姐姐,你说是不是雅儿做错什么事,惹母亲生气了?可是,她不说,雅儿又怎么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呢?” “傻孩子,你没错。你这么乖,这么懂事,又怎么会惹你母亲不高兴呢?”错的是我啊!是我的突然出现打扰了她的正常轨迹。 “真的吗?姐姐,那你知道母亲她为什么不高兴吗?” “我——”望着雅儿清澈、真诚又充满了期待的目光,我觉得无地自容。 “公主,您这可是好久都没来过了。您爱吃的小点心,姑娘都给您留着呢。阿莱这就去给您拿来,好不好?” 阿莱上前打圆场,我自然是顺着梯子就下来了。“对对对,阿莱你快去把糕点取出来。小馋猫,我们吃好吃的!” “哦。”雅儿答应着,但完全不像平时性质那么高。我看着,心里自然不好过,可是我,我又真的能为她们母女做些什么呢? 天真无邪 秦始皇之未立之后,天真无邪 我觉得我肚子里这个,完全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舒悫鹉琻见到了阿莱拿上来的那些点心,不自觉的,我就是两眼放光,食指大动了。 “真的很好吃哦,姐姐,你怎么不吃呢?” “我——”我怎么会不想吃呢,偷偷看向阿莱。阿莱偏偏看向别处,她就是故意的! “姐姐你也吃嘛!”完全没看懂情况的雅儿,拿起一块点心就往我嘴里塞。 哈哈,我又怎么可以辜负了小朋友的一番美意呢? “公主,姑娘在您来之前已经吃得很饱了,您自己吃吧。” “这样啊?那好吧。” 哎,可怜的我,没得意两分钟,又被打回原形了。 “姐姐,你有了弟弟之后,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不理我了?”放下点心,小朋友又开始惆怅了。 真可爱啊,“傻丫头!你怎么学会胡思乱想了呢?你这么可爱,姐姐永远都会像现在这么喜欢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的。小傻瓜,我这样说,你明不明白呢? “真的?可是,以后你都要忙着照顾小弟弟了。啊——不如这样吧!我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很能干的!我过来帮着姐姐你一起照顾小弟弟,好不好?” 我不是故意这么不给面子的,但是的确很好笑。就这个‘刁蛮的’的小公主,一大帮子人伺候她还差不多,还说帮我一起照顾孩子呢。不过,她倒是提醒我了。就我这个德性的,再想想嬴政,哎——我们以后的孩子,可要苦了。 “好啊好啊!”捏捏小可爱的脸蛋,“有你帮忙,姐姐就放心啦!”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以后我就帮着姐姐一起照顾小弟弟!”欢天喜地。 “对对对,说定了!不过,雅儿,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张口闭口就是小弟弟长小弟弟短的,也许是小妹妹呢,你说是不是?” “不知道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吗?可是,我听大家都是说小弟弟的,姐姐怎么你自己不知道呢?” 你还只是个天真的孩子!听大家都说是小弟弟对吗,我敢打包票,背地里大家就众口一致的说是小妹妹了。更有甚者,就直接咒我保不住这个孩子了。要不是,我根本就不离开这里,吃的、用的,嬴政有喜欢亲自把关,别说是孩子了,就是我这个大人也不一定有命在了。 “当然不知道啦,还在肚子里嘛,又看不到。难道你看得见吗?”本来,我也就是随便哄哄小孩子的。没想到,这娃一本正经的放下糕点就要来拉我的衣服了。 “哇!雅儿你耍流、氓啊!”我赶紧拉住衣襟。 “流、氓?姐姐,什么是流、氓啊?你别拉着衣服呀,你让我看看你的肚皮嘛!就看一下嘛,姐姐你就不要这么小气了!” 额——这是我小不小气的问题吗?这娃是要来真的啊?我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好了好了,公主,您看不到了。姑娘身子弱,这么拉拉扯扯的,仔细着了凉。” 糊涂 秦始皇之未立之后,糊涂 雅儿到底是心疼我,心疼我肚子里的娃的,于是就此鸣金收兵,我也总算是逃过一劫。舒悫鹉琻 “母亲说,父王很开心,也只有姐姐可以让父王这么开心。” 小妞说者无心,我听了,却怎么也不可能做到听者无意。“小傻妞,你父王很喜欢你的,如果你能常过来,你父王见了你,就特别开心了!” “真的吗?”小东西兴奋得手舞足蹈。 “那是自然,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事实上,我常常骗她,甚至是利用她。我知道,我不配得到她的爱。可事到如今,我早已背负了太多的身不由已。很多时候,是这个时代,是环境在逼着我前行,逼着我做出选择。或许,有一天雅儿她会明白的。 “哎——只可惜,就算我天天过来,也只能见到父王一小会儿。父王他那么忙,那么辛劳——” 摸摸她的脑袋,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都已经知道心疼爸爸了。真是惭愧,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除了玩就是疯。见不到孙炎,我就会觉得无趣;见不到老爸,那才是乐得轻松呢,不用听他没完没了的说教了。哪里会像雅儿这般,懂得体谅父亲的辛苦。哎,现在就算我再心疼老爸,那又怎么样呢? “姐姐?你怎么也发呆了呢?” “雅儿这么乖,知道心疼父王。姐姐自然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姐姐的父亲?雅儿没见过姐姐的父亲,他会喜欢雅儿吗?” “自然是喜欢的,雅儿这么乖,人见人爱,谁能不喜欢?晚些时候,你父王回来了,见了你,不知又要高兴成什么样呢!”自己的女儿,有谁会不喜欢?只是,嬴政对雅儿究竟有多上心,这我就不敢说了。有时候,我真的不是很懂嬴政。 “今晚?”小脸又黯淡了下来,“今晚,是等不到父王回来了吧?除非,我留下过夜,可是母亲说,不可以的。” 我好像听懂了,但是又好像没懂,关键问题是——“为什么说等不到你父王回来呢?就算你母亲不愿意你留在这儿过夜,你也可以等你父王一起回来用晚膳的,不是吗?” “父王今晚还会回来用晚膳吗?” 这话问的,“为什么不会呢?”嬴政不一直都是回来吃饭的吗? “可是,我听大家说今天有使者来,父王忙着接见来使,晚上不是会宴请使者吗?” “咳咳——” “姐姐——” “姑娘——” 就算她们异口同声,就算他们着急,也帮不到差点被一块糕饼呛死的我。因为,她们之中谁也无法体会、了解我的心急。天哪,我居然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这些天,我真是让肚子里的小东西给折腾惨了,把什么事都抛在了脑后。算算时间,荆轲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要到了。 “姑娘,您先喝点水。”阿莱一边轻轻拍着我的背,担心得眼眶都红了。但是,她强忍着不敢哭,因为要避讳,怕不吉利。 可是我,就真的急哭了。 终又相见 秦始皇之未立之后,终又相见 “使者已经到了吗?大王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可以去见父王吗?太好了,雅儿也去,雅儿同姐姐一起去见父王!” 阿莱一脸为难,小家伙却是兴致高昂。舒悫鹉琻天哪,除了我,根本就没有人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会是多么的可怕! 我拍拍小公主的头,“雅儿,你乖乖留在这里。姐姐不是去玩的,你去了,会有危险。” “危险?那姐姐会不会有危险,姐姐你也不要去了!”雅儿紧张得十个手指头紧紧地拽着我的裙摆。 “不行,雅儿乖,姐姐不会有事的。但是姐姐必须去见你父王,不能再耽搁了!” “姑娘,有什么事值得你急成这样?您身子弱,影姑娘又不在,您这会儿实在是不适宜——” “阿莱,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非去不可。你知道的,我想做的事,就算是嬴政也拦不住我。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姐姐姐姐,我有办法!我们把叔父找来,有叔父在,就不怕危险了,对不对?”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是这个小娃娃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的身边,少了影,实在是有诸多不便。在我即将面对的情况,身边有个懂武功的人在,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只是—— “姐姐,你等一下,就等一下下,我去找叔父。让叔父陪你去,就不怕危险了。” 我始终没有去阻止雅儿。我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对的?只是,我的选择也真的不是很多。这几年,我都没有见过成蟜,或者说,是我一直拒绝见他。再见面,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么做,真的好吗? 想得越多,我就越觉得把成蟜找来,并不是一个好主意。特别是当我想到,历史上发生在成蟜和嬴政兄弟两之间的结局。说到底,这兄弟两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并不清楚,也不敢肯定。万一,我把成蟜带了过去,而他临阵倒戈了——想到这里,我是怎么也坐不住了。 “阿莱,我们——” “古惜——” 结果,我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了那个久违的声音。整个人愣在原地,甚至,我都没有回头。心跳得很快,分不清是紧张害怕多些,还是重逢的喜悦更多一些。总之,我不敢转过身去。 “古惜。” 我没有动,成蟜却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我面前的成蟜,他的真的已经完全找不到当初那个小正太的影子了。他,完全就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刚毅的气质。“成蟜。”我的声音,显得那么不自然,干涩的,走音的。 “古惜——”他的眼眶泛着红,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 我继续傻傻的,一动不动的站着。一时间,太多的感触,眼前的人,让我看得几乎忘了要眨眼睛。他的手,这微微有些刺痛的触感,让我心惊,也让我心疼。这双手,再也不似当年那双只懂吟诗、作画的,文人的手。眼前,我似乎可以看见这双手,常年舞剑的样子。 没变 秦始皇之未立之后,没变 “古惜,你一点都没变。舒悫鹉琻” 是啊,或许,唯一没有变的,就只剩下我的容貌了。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深情,让我害怕,那是我所承受不起的。 “你——难道一直在附近吗?”我是有意扯开话题的,但同时,这也是我所疑惑的。怎么雅儿说去找他,这没用上半盏茶的功夫,他就已经来到了我的眼前。 “对啊!每次雅儿来姐姐这里,都是叔父送雅儿过来的。叔父也会一直等着雅儿,送雅儿回去。” 成蟜没有说话,雅儿却回答得很积极。 心会控制不住的隐隐作痛。原来,每一次,都是成蟜送雅儿过来的,然后,一直一直就在附近守着。三年来,每一次都是如此吗?三年来,每一次,他都是这样期待着可以像今天这样见上我一面吗?成蟜,我怎么值得你这样!你这份情谊,我要怎么还? 面对成蟜,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姑娘,您不是急着要去见大王吗?” 呵,真不敢想象,若是我的身边少了阿莱,会是怎么的一团乱。关键时刻,还是她站出来打破了僵局。我在这里感叹、纠结些什么?分分钟,嬴政那头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只是,这会儿,我真的不敢确定,我该带着成蟜过去吗? 手脚冰凉,我着急、矛盾得可以清晰的感觉出背上正在往外渗的汗珠。 “古惜,你需要我做什么?”坚定地握住我的双手,成蟜说。 “我希望能陪我去找嬴政,他可能有危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无比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好。”这是成蟜给我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深呼吸,我转身对阿莱说:“你留在这里,照顾好雅儿。” “是的,姑娘。”终究是跟在我身边了这些日子,阿莱很清楚她该做些什么。 “我们走吧。”我对成蟜说。 他点点头,“骑马可以吗?” “当然。”骑马?有什么不可以,就算是只靠两条腿跑,又有什么不可以?难道在成蟜心目中,几年不见,我也已经变成了那些养在深宫的‘废物’了吗? 当我离开了嬴政为我打造的‘安全屋’,当我一眼看到了成蟜那匹高头大马。突然,我就明白了成蟜那句‘骑马可以吗’的真正含义。我居然忘了,我怀孕了。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犹豫,“我派人去找辆马车过来。” “不,不用了。我可以的。”一来一去都是时间。既然是我跟嬴政的孩子,我相信,够坚强。他不会连这点小风小浪都经不起,他不会给他的父母丢脸。 “好。”成蟜飞身上马,把手伸给我。 握住他的手,那一瞬间,我的心里满溢着欣喜,和感动。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变!信任,不问缘由的相信对方。只要我开口,他便倾尽所有,义不容辞。而我,同样对他有着深深的信任。把自己的命交到他的手里,不会有丝毫的怀疑、不安,仿佛那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毫无防备 秦始皇之未立之后,毫无防备 “可以再快一点吗?”已经耽搁太久了。舒悫鹉琻 “好。驾——”挥动马鞭的同时,成蟜更是将我往怀里紧了紧。事实上,我更像是坐着‘人肉沙发’上,而不是骑着马。 “燕国来了多少人?” “两个。” 呵呵,两个?真是个好主意,就两个人,既显示了诚意,又充满了敬意。谁又能想到,这根本就是亡命之徒,孤注一掷的做法。 “嬴政身边带了多少侍卫?”我记得我跟李斯讨论过这个问题,尽管嬴政是浑然不放在心上的,但多多少少也总应该有些防范的吧? “这个——” “怎么了?”这样吞吞吐吐的,“不会是一个侍卫都不在场吧?”心头一紧,这个李斯,也太没用了! “有一队士兵在场。” 还好,总算是松了口气。有总比没有的好,怎么说也可以当一下的。 “只不过,这种场合,那一队士兵,都是仪仗兵。” 仪仗兵?!真是气得我差点喷血,这三个字就是在婉转的告诉我,那队所谓的士兵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就算没有身手,总能当个人肉盾牌吧!”一气之下,我脱口而出。然后,我明显感觉到成蟜的身体僵了一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可不希望成蟜对我有什么误会。虽然,我已经意识到自己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我也不想成蟜觉得我已经堕落到了草菅人命的程度。 “我明白的,古惜。你只是担心王兄的安全。” 成蟜说得很平静,可我听着心疼。他这会儿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啊?他喜欢的女孩,怀着他哥哥的孩子。现在为了他的哥哥安全,不但是把他人的性命视为蝼蚁,更是把他也拖进了危险之中。可是他,依旧表现得甘之如饴。我很想说些什么,但始终,我选择硬起心肠,无视自己的内心感受。这样也好,我相信,这么做才是正确的选择。既然对于成蟜,我无法对他的感情作出回应。那么,我就不该再做出什么,让他可以继续幻想、继续有希望的言行。 摆脱所有的杂念,我现在必须心无旁骛的专注于一件事。“把宫里的侍卫聚集到嬴政所在的宫殿,需要多久?或者说,现在离嬴政最近的,可以在第一时间内赶到他身边的侍卫有多少?” 成蟜沉默了两秒,“情况糟糕到了这个地步吗?” “关键是,没有人意识到,这是一个危机。”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刺客而已。只是,当人们疏于防范的时候,任何小问题,都会演变成一场大的灾难。 “要调集宫中侍卫,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此时突然这么做,恐怕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反而不利于王兄的安危。” 成蟜说的没错。突然之间,大量的侍卫涌进宫殿。这样,弄不好倒是会逼得刺客狗急跳墙。亡命之徒会做出什么反应,这是谁也无法预计的。我自然也不希望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可行的方案 秦始皇之未立之后,可行的方案 “那么,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我想听听成蟜的意见。舒悫鹉琻 “古惜,你认为,凭我一己之力是否可以在短时间内护王兄周全?” 一己之力,就凭成蟜一个人吗?我不清楚荆轲的武功到底怎么样?但既然,他能闹出‘荆轲刺秦王’这么轰轰烈烈的剧目,恐怕他也是有些真本事的。不是说,我怀疑成蟜的能力。只是,我一心不想嬴政有什么差池,同样的,我又怎么可能让成蟜身陷险境? “不行!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呵呵,古惜,有你这句话,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不,成蟜你——” “古惜,不必多言。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求回报。更何况,此事深系王兄的安危,为人臣、为人弟,这都是我应尽的本分。” “可是——”成蟜的说的话找不出漏洞,撇开我不谈,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但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冒险,弄不好就会搭上性命。 “不要可是了。古惜,你从来就是果敢的女子。你的心意,我明白就好。目前而言,没有更好的法子。我的武艺自不算是顶尖的,但也不至于不堪一击。大队的侍卫也不是不来,只是不能鲁莽进入,先行围剿。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说得轻松,我怎么可能放心。毕竟刀剑无眼,这事容不得半点差错的。只是有一点,正如成蟜所言,目前,我们没有更可行的法子。 “成蟜——”我握住他的手臂,“答应我,你不可以有事!” “嗯,我答应你。” 一路急速前行,按大殿外的景象看来,殿内的嬴政应该还是安全的。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番喜气洋洋了。还算好,我想,我跟成蟜来得尚算及时。只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也就是旦夕之间的事情。就算殿内传来什么消息,殿外守着的零零星星的侍卫恐怕连反应的时间都不够。 “古惜,以我看来,王兄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我们两个同时进去,恐怕王兄会——这样吧,你先在这儿候着,我先进去。一会儿,我再派人来——” “不!”我果断打断了成蟜要说的话。他说的没错,以嬴政的性格脾气,若是见到我跟成蟜一起出现,自然又会有一场事故。只是,我还能不明白成蟜心里在想些什么吗?说到底,他是要一个人去冒险。说什么过会儿派人来接我,他会让人带我进去才怪!他不想我受到半分危险。 “古惜,你听我说——” 我干脆乘其不意,直接跳下了马,拉起裙摆,一口气跑了过去。“我是赵古惜,我要进去见嬴政!” 门口的两个侍卫愣在那里面面相觑,就他们这个呆样,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我再说一遍,你们听清楚了,我是赵、古、惜!现在,我要进去。”我知道他们不可能认识我,但我也相信,赵古惜的大名,他们应该是听说过的。在宫里,我应该已经成为一段传奇了。 奇怪的人 秦始皇之未立之后,奇怪的人 “古惜——”成蟜几乎在转眼间就追了过来。ai緷赟騋 “参见公子成蟜!” “成蟜,你说得对!所以,我决定,我先进去!” 说完,我转身,继续对侍卫说:“你们都听到了,知道我是谁了?现在,我要进去。再敢诸多阻拦,小心人、头、不、保!” 两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赵姑娘,小人带您进去。” “古惜——”成蟜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我推开他的手,努力让自己微笑。“你夸过我聪明的,你还记得吗?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我自己。而且,有你在这里,我只是比你先进去而已。”说完,我转过身,不再看他。 前面有侍卫开道,我端足架子,一步一步极有气势的走进大殿。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不管是怎样的场合,人群中,嬴政总仿佛可以感应到我的存在。几乎就在我进场的同一瞬间,嬴政的目光随之而来。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惊喜,同时还有紧张和担忧。他起身向我走了过来,半点也没有理会在场的人。 “惜儿,你怎么来了?”拉过我的手,将我揽进怀里。 “今天这么特别的日子,我希望可以陪在你身边,跟你在一起。”嬴政是孤独的,无论是悲伤或是喜悦,总是他一个人。其实他是渴望分享的,他常常说,希望有我站在他的身边。 “而且,孩儿也想父王了。”我凑近他的耳边说。 显然,嬴政对我的说辞没有半点怀疑,甚至,他的欣喜,是溢于言表的。反而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自从我走进大殿以来,除了嬴政之外,同时,我感觉到另一道炙热的目光,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我。奇怪,不由自主的去寻找那道目光。站在嬴政身边,居高临下,可是,我却无法寻觅到目光的主人。感觉明明很近,我是说,莫名的,我觉得那目光的主人,应该是亲近的,很亲近的。甚至,我因为那道目光而心悸。这是怎么了?在场,又怎么可能有我所熟悉的人呢?他?那个人好奇怪。放眼望去,他也算是鹤立鸡群了。这也太奇怪了吧,他怎么戴着面具呢?居然在这大殿之上,在嬴政面前,戴着面具,这算什么情况? “惜儿?” 赶紧回过神,保持笑容。我还未来得及向嬴政提及那个面具男的事,面具男身边的人,却是抢先上前一步。“秦王,这位——想必就是传闻中的绝世美人,赵古惜了吧?果然是不同凡响,百闻不如一见。秦王您得此美人,可真是羡煞旁人了!” 嬴政笑,得意之中,还带着防备。想想还挺好笑的,就我这样的,难道还真的人人都当成宝了吗?他根本就是想多了,我倒是觉得,说话的人,除了恭维并无他意。一刹那的惊艳之后,他的眼里未见欣赏。相反的,我觉得他对我是有些敌意的。可是也说不通。他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又怎么会有什么过节呢? 他就是荆轲 秦始皇之未立之后,他就是荆轲 揽着我的手臂,紧了紧。舒悫鹉琻“正如太子丹之言,本王得惜儿相伴左右,此生足矣。” 我来不及因为嬴政的话而感动,因为,他口中的太子丹已经占据了我所有的注意力。太子丹,这个人就是太子丹?果然是天生的不对盘,我还没有所行动,他倒是先开始讨厌上我了,真是岂有此理!等一下,如果他是太子丹,那么荆轲——难道站在他身边的,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就是荆轲吗?一瞬间,我就像是感应到了危险的小动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目光锁定面具男,是他吗?因为面具的关系,我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我感觉到的,如影随形的目光是来自他吗?为什么——我会忍不住觉得他很熟悉?真的很矛盾,对这个怪人充满了防备的同时,我总是有一种想要靠近他,亲近他的冲动。他——真的就是荆轲吗? 我轻轻拉了拉嬴政的袖子,也强迫自己必须要冷静。 “这位是?”我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只是好奇而已。 嬴政微微一笑,眼里露出了欣赏的光芒。“这位侠客,名唤荆轲。” 果然,他,就是荆轲!只是,我从没想过他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戴着面具出现在我眼前。嬴政的表现也令我刮目相看,对方只是一个江湖人物,或许有些名气,但是他却给与了高度的尊重。按理,觐见国君,不要说是面具,就算是戴帽子都是大不敬。大不敬,那就是死罪。可是现在,荆轲不但是好好的活着,嬴政还以上宾之礼待他。嬴政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宽容、惜才,礼贤下士。 “在下荆轲,见过赵姑娘。”他彬彬有礼,任何礼节一应俱全的都做到位了。一个江湖人物,如何对宫中礼节这样熟悉? 我——我觉得他的声音是刻意经过了处理的,低沉、沙哑。“不必多礼。”我发现,我的目光似乎是黏在了他的身上,无法移开。并不仅仅因为他是荆轲,他要刺杀嬴政。我也说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我看着他,心跳会失常,甚至会心痛!我知道嬴政、太子丹,包括荆轲他们正在说话。可是,对我来说,声音好遥远。我只是站在那里,尽可能的表现正常,然后思想完全跳脱。我只想冲过去,揭下他的面具。该死的,为什么要戴面具?你不就是想过来杀嬴政的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弄个面具来节外生枝呢?这个人太奇怪了!不明白,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用意?难不成,他是怕人见了他的容貌,日后通缉吗?他应该不会不明白,既然他已经选择了要刺杀嬴政,那么,无论成与不成,他必然是活不了了。只剩下了死路一条!所以,面具与他,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这个荆轲,他就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他可以让我的精神彻底崩溃。满脑子都是他,关于他的一切,我怎么也无法想通、理清这一切。 居心** 秦始皇之未立之后,居心** “惜儿,怎么手这么凉,你还好吗?” “没,我没事。ai緷赟騋”只是心里乱极了。 当我还是毫无头绪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停下来等着我理清思绪的。我突然清醒,那是因为,我似乎听到了谁说了一句‘地图’。 “最好的,自然应该留到最后。这样的时候,何不尽情歌舞?太子殿下远道而来,自当好好领略一番秦国的风土人情。” “惜儿说得是。太子同荆义士远道而来,有事也不必急于一时。” 嬴政真的是越来越有君王的风度了,心里急,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山露水。 既然嬴政都已经这么说了,太子丹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脸上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他不敢对嬴政表现出什么不满情绪,却悄悄的瞪我!混蛋,再瞪我,信不信我过去抽你!毫不示弱,我也狠狠瞪他。真是莫名其妙,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始终觉得这个人,是不是不正常?不,是这两个人,都不正常。一个就像是我杀了他老爸,一个就逼得我精神几近崩溃。 各自重新坐下,欣赏歌舞。心里烦躁极了,随手就拿起面前的酒杯—— “你做什么?” “啊?”我吓了一跳,看向皱着眉头的嬴政。你才做什么,干吗抢我的酒杯,难道你没有吗? “你如今还怎可随意饮酒?”嬴政直接就把我的酒杯放得老远。 “我怎么不能喝了?”真的是事事都不顺心,我已经精神高度紧张了,现在连喝杯酒放松一下都不可以了吗? “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还喝什么酒?”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孕期好像的确是不宜饮酒的。没想到,这么一个古代人,竟然也懂这些?那再过两天,他该不会要跟我讨论胎教的事情了吧?“那个,我忘了。” “你呀——”嬴政摸摸我的头,“真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我吐吐舌头,哎——我如果我真的可以一直当个孩子,那该多好,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了。 我这边刚刚才在嬴政面前,又丢了一回人。下面,那个讨人厌的太子丹又站了起来。 “大王跟赵姑娘的感情,可真让人艳羡啊!好一对神仙眷侣,倒是亲热得都旁若无人了!来,本太子敬两位一杯!” 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虽然是端起酒杯满脸的笑意,可这话中,却是嘲讽的味道更甚些。这下倒好,嬴政刚刚才不许我喝酒。现在,人家都站起来敬酒了,怎么办。 我看向嬴政,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他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却没有把我的酒杯还给我。“惜儿她不胜酒力,这杯酒,只有本王代为饮之,还请太子见谅。”说完一仰头,痛快的把两杯酒喝下。 “大王果然是对赵姑娘疼爱有加!只是——这酒既是大王代而饮之,久闻大王酒量似治国、挥师一般霸气。只这两杯,又如何能尽兴?”说着,这个大胆的太子丹,干脆就拎着酒壶过来了! 搞什么啊,这么喜欢劝酒干脆去夜总会做公关算了!啊呀,不对!这厮是存心的吧?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就是想灌醉嬴政,好让荆轲更容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