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王爷强势纠缠:极品悍妃要休夫》 她的初吻被强了!(一) 她的初吻被强了!(一) 旁晚放学,两个小妹背着书包、玩具什么的一大包,跟在古瑶后面,再后面的是两个高大威猛的保镖。 出门的时候还是夕阳满天,出了楼梯,天象骤变,电闪雷鸣,刮起了强风,下起倾盆大雨。 车还没来,古瑶的脾气来了,把身后的四个人臭骂了一顿,谁也不敢走近她半尺。今天出门的时候, 管家提过今天会有暴风雨来袭,当时天气晴得一片云都找不到,她笑说,看云识天气。 “咣当”的一声,古瑶手里的蓝宝石戒指不知道怎么就掉在了地上,直往外滚,眼看就要滚到沙井去 了。古瑶冒着大雨奔出去,惊喜地抓住了戒指,突然一阵强风呼啸而来,她睁不开眼睛,只觉得身体被卷了起 来。 “轰隆隆”的雷声响个不停,闪电将沉黑的城市照得诡异地一闪一亮。 古瑶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脑袋撞上了一堵坚硬的东西,她就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古瑶慢慢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山下,头还隐隐作痛,她爬起来看了看四周喃 喃:“这里哪里?” 她的手里还拿着蓝宝石戒指,她记起来了,她遇上了龙卷风,一直吹,一直吹…… 天苍苍,地茫茫,连手机都不见了,她要怎么回家?最糟糕的是,这里连鬼影都没一个,谁知道这是 哪啊? 她全身的骨头都像散掉了一样,好难受! 前面有一处清澈的小溪,有瀑布飞泻而下,颇为壮观,她奔上前去洗洗一脸的污垢,再想办法回家。 在水的倒映,她看见了自己的模样,一头长发披在肩上,乱得像鸟巢,脸上沾了尘污水渍,看不出本 来的肤色,及膝的蓝色洋裙有好几处被勾破了,狼狈不堪。 她的脑里莫明地闪过一句话:你会有报应的。难道这个世上真有报应,因为她平时坏事做多了,跟中 国足球冲出亚洲的几率一样的龙卷风,也让她遇上了,还不是报应。 她的初吻被强了!(二) 她掬一把清水洗脸,忽然有东西从天而降,落在水里,溅得她一身落汤鸡般。 “啊!”她尖叫起来,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水里多了一个人,男人,她再度尖叫起来。 那个男人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掩住她的嘴:“别叫,再叫我杀了你。” 古瑶立刻乖乖闭嘴,他的手忽然失去力气放开她,整个身体再度坠入冰冷的水中,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她,向她伸出手,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说:“救……救我……” 没有多想,古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男人拉上岸,才仔细打量他,他很高,很重,留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眉清目秀,肌肤细腻如瓷,莹白如玉,十指纤纤,犹如青葱,指节圆润,好似美玉。最美的莫过于那对蝴蝶锁骨,圆润、莹白,完美到无可挑剔。 他长得好美,像个女人似的,唯一能确定他是个男人,是他身上穿件仿古男式长衫,脖子上有着属于男性独有的喉结。 这种打扮,似古代的侠士,古瑶咬着手指头想。 丫的,男人没事长得那么漂亮干什么! 他颤抖的手将一块玉佩放到古瑶手里,虚弱地说:“有人要杀我,救我……”然后晕了过去。 古瑶握着玉佩,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流入心头,再看这男人,帅气中带着阴柔,阴柔中带着淡淡的冷漠。 只可惜她古瑶可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会见死不救的,独善其身最重要。 “帅哥,见死不救是我的专利,再见了。”这鬼地方她可不想呆,万一天上再掉下一个……不敢想。 她拿了玉佩就走,忽然见到男人身上流着血,天上的太阳洒下金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如纸一般苍白,浑身散发妖冶的邪气。 “不关我的事,不是我杀死他的。”她再也不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林子里人影闪动,隐约听见有人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些人会不会是在找刚才那位帅哥,看样子应该是一场仇杀。古瑶本来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狠心离去,但不知道怎么的,那个男人的脸孔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的初吻被强了!(三) 她的初吻被强了!(三) 于是,她还是折返了。 她将那个男人拖进一处草丛里,用红唇膏和水做了些假血,洒在路上,把那群人引开了。 “今天算是积德行善吧,不然下次不是龙卷风,恐怕是被雷劈了。遇上我是你走运,遇上你算我倒霉。”她一边碎碎念,一边撕下他身上的衣服,为他包扎伤口。 他昏迷的时候,也不安稳,眉头一直皱着,有时候还会开口喊话,迷迷糊糊的说:“我要杀出去……救她……” 古瑶用碎布给他擦额上的汗,他不断翻身,包扎好的伤口又渐渐渗出血丝,古瑶见状气得半死,上前用力抱住他:“别动,不许动,伤口再裂开我也救不了你。” 他吐了一口气,又沉沉睡去,睡梦中,他见到一位温柔的姑娘一直陪在他身边,要他不要死…… 古瑶不希望他死,看到他安稳地睡觉,她心里就甜丝丝的。她一直照顾着那个男人,不敢离开半步,累极的时候,就趴在他身边睡了一会儿。 崔墨耀朦胧中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就看见一张娇俏的脸,她睡得好甜,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在做着甜梦。 这个女人真奇怪,在荒山野岭的也能睡,他在梦中依稀记得,她有一双盈盈水眸,温柔的小手,甜美的声音…… 她在睡梦中,隐约听见一直有人推她的肩:“喂,醒醒,这里是哪?” 古瑶终于醒了,有了意识后的她马上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肩,警惕地道:“你想干什么?” 闻言,他冷笑了声,她以为他会对她干什么,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他阴冷地眯起黑眸又问:“这是哪里?” “不知道,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们就此分别,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她竟真的大步走了。 “喂,你去哪?”他问。这里的地形他不熟悉,何太急的人马还没走远,自己身上还带伤,到处乱跑会很危险的。 “你谁呀,我去哪要向你交待吗?”古瑶挑高眉头。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ps:求收藏,订阅,投票哦。 她的初吻被强了!(四) 她的初吻被强了!(四) “带我去看大夫,我以后一定报答你。”崔墨耀生平第二次求人,一天之内,他求了这个女人两次。 古瑶气势不大,口气却不小:“你带我回家,我给你钱。” 居然有女人说给崔墨耀,让他做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他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尊贵的奕王爷,视钱财如粪土,视美女如无物,他像缺钱吗? 古瑶只是说说而已,她才不要这个看起来像通辑犯一样的男人送她回家,而且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 古瑶从那个林子沿路一直往前走,林子空无一人,本来她还挺怕的,崔墨耀一直跟在她身后,她的心渐渐放松了。 路很长,看不到尽头,古瑶越走越慢,她这辈子都没走过这么多路,远程有汔车代步,近程有人肉代步。 她觉得郁闷,就问:“喂,你为什么被人追杀?” 崔墨耀渗透在黑眸中的戒心增添了几分:“知道这些对你并无好处。” 古瑶冲他吼了一句:“我还不想知道。” 又走了一段路,她靠在树杆上走不动了,突然灵机一动,问:“你有没有带手机?借我用一下,让我爸来找我,总比我走出去容易。” “手机?”崔墨耀愣了一下,那声音因为惊讶而显得有些傻气。 古瑶的眼睛瞪得更大:“你不会凹得连手机都不知道吧?” “什么东西来的,干什么用的?能吃吗?” 古瑶向天悲鸣:“天啊,这什么人?这什么地方?非洲吗?”但她肯定一点,非洲没有那么白净的帅哥。 崔墨耀一本正经地问:“非洲在前面七里,这里是工洲,姑娘不是本地人?” 真的吗?古瑶头都大了,眼前这个帅哥,是青山逃出来的吗? 完了,她会疯的! 毫无办法,古瑶只得继续往前走,这时已近黄昏,满天夕阳,映着青葱的山,微风中带着花香,古瑶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满不是滋味的。 大爷,要特殊服务吗?3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嘈杂。 不远处传来女子尖锐的呼叫:“出去……快出去,你们这些强盗,怎么不敲门就闯进来了……” 古瑶心里暗暗偷笑:这女人莫非正在洗澡。 崔墨耀抱住古瑶的腰,才发现那腰纤细得不经一握,古瑶由他抱着,大气都不敢喘。 只听见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有声音说:“那小子没那么大的胆子吧,敢住客栈。” “老大叫你搜你就搜。”然后门“吱”一声开了。 古瑶从被窝里伸出一个脑袋来,声音埋怨:“什么事这么吵,半夜扰人清梦?” 为首那人瞧了瞧她,说:“你出来。” 古瑶伸出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只以薄被盖住了胸部以下,露出一片雪肤,她给为首的丢了一锭银子,庸懒地说:“不好意思,我已经睡下了,给我个面子吧,小的感激不尽。” 为首的掂了掂手里的银两,想了想说:“好吧,要是你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一定要交出来。” 古瑶先是一惊,随即连连点头,装出一副被吓坏的样子:“是是是,小人明白……” 看见那群人出了门离开,古瑶才钻进被子用脚踢了踢崔墨耀:“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门外传来了骚动声,原来是那群人缓缓向外退去,目光却依旧狐疑地注视着两人,替他们关上门,门却虚掩着,留了一条缝隙。 崔墨耀冷不防地出手,将她抓进被窝里,她身上已经是一片冷汗,见势不妙,不知该如何是好。两人的脸对着脸,呼吸彼此可闻,古瑶只觉得扑面的热气灼烧得脸通红起来,心中小鹿也不由得乱撞起来。她面上渐渐红赤,羞极了。 终于,那些人见被窝里没动静,相信里面没有藏人,为首的挥挥手,使个眼色,带着众人去其他地方搜。 古瑶往外看了看,确认那群人的脚步渐渐远去,慢慢掀开被子:“他们走了,出来吧。”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ps:支持是动力,希望大家要收藏哦。 他们昨晚在一起!(一) 夜很深,否则一定能看到她通红的双颊。 那晚,崔墨耀和古瑶睡在同一张床上,却不是盖同一张被子,古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抗拒跟他睡同一张床。 深夜,四下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睡了,仿佛只有她独自醒着。她伸手到他的被子里,想要拿回属于她的戒指,他突然翻身,压住了她的手。她抬脚踢他,抽回了手,却再也不敢朝他伸黑手了。 她本来大半夜没睡,极是困倦,到了凌晨三四点,再也熬不住沉沉睡意,方才了一个盹。 ———————————————————————————————————— 翌日清晨,古瑶眼睛时,现自己竟然一只手搂着崔墨耀的脖子,一只脚压在他的大腿上,她吓得连忙跳下床,脸颊早已泛起红晕。 崔墨耀正好醒来,一时看得有些呆了,她看见他醒了,心虚了,却发现他的脸竟然微微红了,像是害羞。 古瑶热情地问:“你醒啦” 崔墨耀捂着伤口起身,与她平视,脸色阴沉:“你不会想偷偷逃走吧?” “当然不会,我为什么要偷偷模模?我叫小二送几套衣服过来,难道你还想穿成这样出去见人?” “这几天别出去,等我伤好了,带你回洛遥城。”说完,他微微笑了笑。第一次,他想要把一个姑娘带回家,皇兄天天迫他成婚,以前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诿,终于让他遇到一个并不那么讨厌的姑娘了。 一直以来,古瑶还以为他是不会笑的,跟他在一起十几个小时,第一次看见他笑。她在想,他会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笑起来很好看,为什么他不多笑笑? 想过火了吧,古瑶。她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古今通用。只需古瑶一句话,店小二就捧来许多件柔软而美丽的崭新衣裳、鞋袜…… 崔墨耀不止有钱,而且还是个正人君子,古瑶在换衣服的时候,他真的没偷看。古瑶忍不住在心里骂: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个男人,或者性取向有问题。 这男人真是个害人精!1 这男人真是个害人精!1 未曾开口的傅健飞的妻子千香,走上前拉起古瑶的手说:“雅轩,你是我们阳明山庄的宝贝,大家都很担心你的,回家吧。” 被几个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古瑶头都晕了,不知怎的,最后被傅健飞和千香半架半拖地带进了马车,而崔墨耀也在马车上。 ——————————————————————————— 马车在在一条幽曲小径直飞奔,突然一群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大喝道:“把人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古瑶听出来了,是追杀崔墨耀的那帮人,他们找到这里来了,她心转一念,这男人真是个害人精,这会把大家给害惨了,看来非把他交出不可了,你死了也别怪我才好。 只听见傅健飞淡淡地说:“傅健飞在此,谁敢在这里放肆?” 为首的人面色霎时苍白,抱拳说:“原来是傅公子在此。” 傅健飞的声音自车厢里传出:“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为首的人立刻自掌嘴巴,后面的人也跟着掌,噼噼啪啪响成一片。 傅健飞神情是那么淡漠,他轻轻地挥挥手:“好,你们现在可以走了。”那一群人,竟飞似的走了。 古瑶真是大开了眼界,这傅健飞的名头竟然如此吓人,早知道她就拿出来吓吓那些鼠辈。崔墨耀像早知道似的,脸上一直都是喜怒不露。 傅健飞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突然看向崔墨耀,说:“他们找的人,是你吗?” 崔墨耀承认得倒爽快:“是。” “停车。”傅健飞叫停马车,说:“你就在这里下吧。” 崔墨耀二话没说,起身下车,古瑶拉住他,转头看向傅健飞:“不能让他走,那些人一定会杀死他的。” 傅健飞淡淡地说:“那是他的事,我们阳明山庄不收留身份不明的人。” 古瑶说:“阳明山庄干脆改名叫见死不救山庄好了。你们赶他走,我跟他一起走。” —————————————————————— ps:求收藏,订阅,投票,点击! 不做乖乖女,她要出去夜泡!1 本来,娶什么样的女人,他都无所谓,只要能帮到皇兄就行了。 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想要跟崔墨耀结交,名门千金中不乏国色天香之色,可他都一一回绝了。于是外面便有了一个传言,说奕王爷“那方面”有问题。不然,像他这样高官厚禄,相貌堂堂的男人,应该有一群红粉知已才是,偏偏他一个也没有。也难怪连皇上都替他着急了。 崔墨耀只觉得这实在是无妄之灾,算了,不过是多一个女人,娶回来后他大可将她丢一旁。还是进宫去看看皇兄最近有没有被何太急迫害较好。 ———————————————————————————————————— 按当朝的习俗,远嫁的新娘,得在本地找个地方安住下来,再由新郎倌亲自迎娶新娘进门。 送嫁队伍跟着奕王府的张总管来到洛遥城一间空置的民房,虽然是空置,但里面早就被布置得华丽丽,新娘会在这里住上一晚,明天奕王亲迎新娘。 新娘子被韵儿和烟儿扶进房里,立刻关上门。傅雅轩微微吹起红帕,听见外面的人已远去,一把扯下红帕,呼了一口长气。 若问傅雅轩为什么会穿上新嫁衣,她一定会很得意地笑,没错,她要代伊玉兰嫁给那个冷血王爷。伊玉兰怕他,她不怕,相反的,还没有男人敢动她半分,从前是,以后也是。 其实她早就想来洛遥城啦,这次有那么多人风风光光的送她来,还有那么多保镖,何乐而不为。她来到这个时空,第一个认识的人,他也在洛遥城,他曾说过,他会带她回洛遥城的。傅雅轩不禁失笑,也许他当时说这句话只是随口说的,也许他早忘了,忘了这句话,忘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但傅雅轩不会忘,她的蓝宝石戒指还在他手上。 少女怀春,就是这样甜美却又苦涩的心情吗?傅雅轩不禁纳闷,自己到底是怀了哪门子的春思,竟然惦念着那个男人无法忘记?难道,她喜欢上他了吗?想着,她不禁打了个冷颤,觉得心里住了一个对她而言甚至还算得上陌生的男人好奇怪。 不做乖乖女,她要出去夜泡!3 “是。” 见两人退下关上门后,傅雅轩马上从床上坐起,她的习惯是晚睡晚起,而且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她拿出一直藏起的男装换上,往被子里面塞一个包袱进去,看起来就像有人在睡觉。然后悄悄地推开一扇窗。没错,她傅雅轩女侠今晚决定出去泡夜。她从来就没说过,要做一个乖乖女。 ———————————————————————————————————— 今夜,奕王府里里外外都弥漫喜庆的气息,大肆张灯结彩,准备明天迎娶王妃。 崔颖炎在大厅坐了一会儿,龙井喝了一杯又一杯,终于开口问:“韩高,王爷呢?” 韩高说:“回皇上,王爷今晚去天牢了,私藏兵器的事好像有眉目了。” 崔颖炎严厉地蹙起眉心,眼中有责备之意:“这些事就不能交给别人做吗?明天就当新郎了,还去那晦气的地方,你也不阻止他。” 韩高伸冤:“奴才阻止不了。” 崔颖炎挥挥手,让韩高退下。作为兄长,他很清楚弟弟的脾气,墨耀想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女人对墨耀来说,更是可有无更好,墨耀一直都以保家卫国为已任,一直保护着他,这些,他都懂。 他开始有些担心,工洲的那个大美人,是否能忍受墨耀那座万年大冰山? 院子里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晃,灯光迷离,杨柳飘飘,月色朦胧,别一番韵味。 崔颖炎不自觉地往园子走去,偌大的花园,寂静得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喜欢这种静的感觉,在皇宫里,最奢侈的就是静。 他的妃子很多,有多少,他记不清楚,有许多他都没见过,但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若是红颜知已,一个足矣。群妃尔虞我诈,皇上放任逐流,别人都以为皇帝很幸福,天下都是他一个人的,他知道,没任何东西是他的,甚至他自己也不能做自己。 他走着走着,眼角不经意的瞄到一抹诡异的黑影,他喊:“站住,什么人?” 你放开我!(三) 你放开我!(三)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她不服气地噘起了红唇:“你为什么帮他说好话?是因为你是他的人吗?” 他的手不自觉模着她娇女敕的脸颊:“真的,以后相处下来你就知道了。喜欢上他并不难。” “可我有喜欢的人了。”她静静地看着他,眼目含情。 “那你为什么还要代伊玉兰嫁过来?”他捉住她的手,力道之大,令她细女敕的肌肤马上出现了红肿。 “放手,你弄痛我了。”她叫着想挣开他野蛮的钳制。 “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做好你的本份,做好你的奕王妃。”崔墨耀从怀里拿出蓝宝石戒指赛到她手里:“这个还你!” 傅雅轩手里拿着戒指,她以为自己会很高兴,可她一点点喜悦都没有,那上面,还有属于他的温度和气息。她快速握起他的手,将戒指放在他的手心说:“送给你。” “不用贿赂,以后好好侍候奕王爷就行了。”他低喝了声,不问她的意愿,硬是把手里的戒指塞回给她。 “我才不要侍候他。”她气急地吼着,眼眶因委屈而微红。 该死的愣木头!竟敢对她说这种混帐话! “可你是王妃,是奕王爷的人。除非奕王爷不要你,否则,你不能说一个不字。” “可我喜欢的人是你。” 此话一出口,不只是崔墨耀愣住了,就连傅雅轩也快被自己的话吓傻了。 她刚刚说什么?她喜欢他?不会吧? 瞪着崔墨耀,傅雅轩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会突然月兑口而出那句话,而最恐怖的是,对于那句话,她竟然没有任何后悔的感觉。 “你……你说什么?”他有没有听错,她说她喜欢他,怎么会? “我……”看着崔墨耀惊愕的表情,傅雅轩尴尬地别开脸庞,一丝淡淡的潮红从脖子往上蔓延。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见到她脸红,他更确定自己所听到是真的,他希望从她口里听到否认。 她不可以喜欢他,因为她是皇上看上的女人。 这男人太坏了!(一) 这男人太坏了!(一) “我……我……”傅雅轩生平首次结巴,呐呐地说不出话来,也不敢看他。 现在的她,还震惊自己方才那句话。她来了这个时空后,好像染上了这里的俗习,扭扭捏捏的。以前的她,经常冷不丁的对班上的男生说爱,弄得对方头晕晕的,乐了半天后才跟他说开玩笑的,那个表情可好玩了。 现在的她是怎么了?她觉得自己快不像自己了,说句心里话跟作贼似的。 崔墨耀抬头看着她,她的眼神很奇特,像是在期待、渴求什么似的……他眉头皱了一下,冷冷地说:“你不应该跟我说这些的,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我不想伤害你。” 他转身大步离开,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傅雅轩独自一个人站在风中,她悲伤地大喊:“墨,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 幻想过无数次喊他名字的情景,没想到每一次喊他的名字,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向男生表白,失败了,竟然是那样心痛。 她蹲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 崔墨耀一直躲在墙角,为什么她哭得那么伤心?他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却不敢让她知道。是心痛的感觉,因为他不能给她幸福,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她离开后,他派韩高暗中跟着。 ———————————————————————————————————— 傅雅轩回新房,奕王爷却不见了,而且整晚都没回来,她倒睡了一个安稳觉。 早上,傅雅轩被一阵声音吵醒,来了一群下人,抬了许多东西进来,有时鲜水果、珍贵药材、最新衣料等,他们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傅雅轩坐在铜镜前,任由韵儿为自己梳头,烟儿在一旁叠被子,睡过的洁白被单,依然干净如新。韵儿脸色微变,问:“小姐,你跟奕王爷昨晚有没有那个?” “那个?”傅雅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韵儿粉脸闪过一丝红晕,她都羞于启齿了。 这男人太坏了!(三) 这男人太坏了!(三)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黄昏时,崔墨耀从宫里回来,就直奔北园,将这几天拖延的事务全处理完。前几天皇上突然秘密派他到江南去公干,他望着堆积如山的军机文件,头都痛了。 听韩高在路上说,皇上这几天都没来过,今天皇上看到他,只字未提,他也搞不清皇上到底在想什么。那个该死的女人,谁不好惹,偏偏惹上皇上。 忙完后,他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房,在走廊上,遇到了多日不见的傅雅轩,她的眼睛比以前更大了。 崔墨耀站在花树下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他了,他高大伟岸,深沉的双眸,正瞧着她,心里顿时涌上千万种无法明喻的复杂滋味。 她突然有感,墨比奕王爷还冷情,这样的男人,她真的敢爱吗?她有耐心去融化一座冰山吗?她不敢想太多,爱了,就跟着感觉走。 她迎上前去,语气娇怯地问:“墨,你还好吗?” 他转身背对着她,压沉嗓音,冷硬地说:“这个地方你不该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看我一眼?我不后悔认识你,我们离开这里吧。”去哪都好,不是奕王府就行。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的语气略显不耐烦,脑里想起了皇兄对他的情意,小时候,他掉到湖里,皇兄冒着性命危险救他上来,那时候,他就发誓,一辈子都用拥护皇兄。 他不能……他真的不能!皇兄对他的恩情,他不能忘。 “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带我离开,去哪都可以。”她终于再次鼓起勇气把话说完,一张小脸因为用力而涨红。 起初,崔墨耀像是被人重击了下,仿佛震惊般无法反应过来,完全无法从他的表情分辨是喜是怒,他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扬起迷人的唇角,对于她的一番告白,再次付以冷笑。 “不要以为救过我的命,就能对我予取予求。” “我没有!我只是……”她气闷得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一番表白,竟然能教他曲解得如此龌龊不堪? 她爱的是别的男人!(二) 她爱的是别的男人!(二)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这个女人,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总是那么骇人听闻,崔颖炎都被她骇惯,所以她说什么,他都不应该觉得奇怪了。 见他不说话,傅雅轩又说:“他们说你是一个冷血无情,断袖之癖,残暴无理,满面横肉,杀人不眨眼的人,我想看看世上是否真有这样的人。” 崔颖炎笑笑:“你不怕我?” 傅雅轩有一下没一下地模着手上的蓝宝石戒指:“你英俊潇洒,善解人意,你比我想的还要好。下次我介绍我表姐给你认识,她长得美若天仙,我几乎不敢站她旁边。” 崔颖炎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很好,你是我见过最特别,最勇敢的女子。” 她自嘲地笑笑:“是啊,勇敢。不止勇敢,还很……”自作多情! 该死的,她又想起那个可恶的男人了,她扔,她扔,她把箱里的银子当石头扔,全扔进湖里,最好就是把这湖填了。 崔颖炎为她递上银子,见她恼羞成怒涨红了脸的模样,他直觉得好可爱,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 和她相处得越久,就越觉得心动,忍不住将她的每种表情都印入心版,把自己的心缠得紧紧的。 她发现他在看自己,感觉怪怪的,“看什么,我脸上脏了吗?” “不,不是。”他忽然抓起她的手,笑着说:“雅轩,你真可爱。” “我可爱?”傅雅轩蹙起眉看向他,她在生气耶,跟可爱有关?她发现他俊朗的脸庞上的笑弧扬得更高,更显得高深莫测,也更让她感到不安。 “是啊。我喜欢你。”他低头靠近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眸深沉得让人心惊,“做我的皇妃,好吗?”唇,与她靠得极近,随着说话吐出炙热的气息。 傅雅轩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不敢哼声,怕一说话,两人的唇就贴上了。她的脑里还在想着他的话,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你默认了?”崔颖炎轻问,薄唇再往前移,就要与她的唇贴近…… 她爱的是别的男人!(三) “不。”傅雅轩赶紧往后移,小脸顿时苍白,仿佛见到了鬼。 “怎么了?”他怕吓着她,不敢走近。 他很好,真的很好,好得教她不忍心去伤害他! “奕王爷,休了我吧!” 他一直瞪着她,说不出话来,就像看见了一个怪物般。 为什么?她说的这句话很怪吗? 是的,它确实很怪,至少在这个以夫为天,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凡事只能千依百顺,看着丈夫脸色过日子的守旧朝代之中,这句话不止很怪异,根本就是大大有问题。 “你这么奇怪干什么,我又不是伊兰心,又不是跟你有婚约的人,就算我们拜过堂,但也没洞房,这些日子我吃的住的,我付你银两,我不会让你亏的。” 她吃错药了,他缺钱花? “嫁给我不好吗?” “你很好,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没有办法去喜欢别人。” 崔颖炎的心头为之一紧,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问:“你喜欢的人是谁?” “那个人,你认识的。” “王府里的?”崔颖炎大概已经猜到了,那天看到墨耀的玉佩时,他就猜到了。 “是,是墨,王府的管家。”她想坦白,这样心里会舒服一点,就算奕王爷要惩罚她,休了她,她都无所谓。 刚才一剎那间,崔颖炎觉得自已的心跳停滞了下,他定定地注视着她,黑眸难掩悲痛:“崔墨耀,你爱上崔墨耀了?” 她的小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竟然不知道墨就是奕王爷,崔墨耀的名字不出名,出名的是奕王爷。 原来他叫崔墨耀! 傅雅轩不禁在心底里佩服奕王爷心思缜密,然而她却只能苦笑:“我也知道和他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爱上我。” 崔颖炎生平第一次感到心痛,好似有人拿把刀在她心头狠狠割刺,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也不能让这个女人爱上他。他走到湖边,愣愣地看着深蓝色的湖面,半天才幽幽的说:“傻瓜,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爱上你,你了解他吗?” 她爱的是别的男人!(四) 一句傻瓜,傅雅轩的心里暖暖的,她眼里噙着泪花,抬头看他,这双眼睛此刻充满温柔,竟然有点像墨。 心,轻轻敲了一下颤动着。这一刻,她仰望着他,夕阳洒在他肩上,深情关切的眼眸像春风拂面,带着温暖的气息。 “我跟他说了,他也明确地回答我了,他说他不会爱上我。崔墨耀是一个浑蛋,大浑蛋,他不值得我那么喜欢他的……”她一边往湖里扔银子,一边骂,这样才够过瘾。 “说得好,他是个大浑蛋,我会帮你教训他的。”崔颖炎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看上去神秘又危险。 “嗯!”傅雅轩狠狠地点头,“不过我不会再喜欢他,不会再想他,我不能总靠回忆过日子,爱情不是我的一切。” “果然是个勇敢的女孩,忘了他,我的怀抱随时欢迎你。”崔颖炎拍拍自己的胸膛说。、 傅雅轩有丝悲伤:“王爷,若果能回到从前,我会重新选择。” 他哑着嗓子问:“选择,选择什么?” “选择不救他,让他死,那我就可以快快活活地活着。将来……将来就算要回去见爸爸妈妈,我也不用难受。”傅雅轩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温柔似水一样柔柔的包围她,她压抑了许久的痛苦尽情地发泄出来。 “你会离开吗?”他握着她发凉的柔荑说着。想到她会离开,他的心就会好痛好痛! “对不起!”她黯然起来,想起过往,伤心无奈,和对家人的思念齐齐涌来。 “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你把王府当自己家就可以了,它什么时候都欢迎你。” 一滴泪落在崔颖炎拉着她的手背上,紧跟着又是一滴,再一滴,她哭了,不是因为伤心,是感动。 她的声音好温柔,温柔得像爸爸,令她全身松软。 “哭吧,想哭就哭吧。”他搂过她靠在胸口,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呵护着。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温柔……”为什么墨却对她那么差?她哭得浑身颤抖着,埋在他的胸前,任由泪水如雨般倾泻而下。 他居然把她拱手让人!(一) 他居然把她拱手让人!(一) 崔颖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她往胸前搂得更紧了些。他心口那有节奏的心跳声,让她有一丝迷糊,仿佛是靠在墨的怀里。 她迷惑的一边哭一边抬眼看他,他正蹙着眉很心痛地望着前方,那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下是和墨一样柔美的唇,紧抿着。 她吸了吸鼻子,顺势在他胸前擦了一下。 “不哭了?”他的手仍紧紧地搂着她。 “王爷,我觉得你好像一个人。”她靠在他怀里幽幽的说,像极了对他怀抱深深的留恋,一刻都不想离开。 “谁?” “我爸。” “你爸?” “就是我爹。”她想起古人叫父亲叫爹的。 “我敲死你啊,我像你爹,我有那么老嘛我?”他轻轻地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舍不得用力。 “那你做我哥吧。” “去你的,我是你夫君。”他突然俯下脸低吼。 “才不是,除非你能让我爱上你。”她在他惊愕的脸上亲了一下,走了。 崔颖炎看着她纤瘦的倩影,感觉她刚才的吻,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 接下来的日子,傅雅轩再也没见过崔墨耀,但她并不觉得闷,每到旁晚时分,崔颖炎都会来找她玩。 崔颖炎简直就是神通广大,只要她想得出的东西,他在一天之内一定会送到,她想玩什么,他都陪她。她想,这样的男人,总有一天她会心动的。 这天,崔颖炎和傅雅轩在西园共进晚膳,韩高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他脸色变了变。 傅雅轩只顾吃饭菜,头也不抬,古代的膳食虽然比现代的粗糙,但王府的总不会差,而且绝对不会有地沟油、苏丹红、毒大米…… 崔颖炎温柔地说:“雅轩,要多吃一点,你太瘦了。我出去一下,你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如果你觉得闷的话……” “你好罗嗦,快去吧。我自己能行。”她给他一个大白眼,再不走那饭菜都喷上他的口水了,她还怎么吃。 他居然把她拱手让人!(七) 他居然把她拱手让人!(七) ———————————————————— 傅雅轩冷笑一声,掩面而出。 崔颖炎喊住她:“雅轩,别走……” “我也没认识过你。”她狠狠地瞪了崔颖炎一眼,欲哭无泪,落荒而逃。 崔墨耀和崔颖炎两爷们呆呆地站那里,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 一段可笑的婚姻,就如此可笑的结束! 如果她曾经爱过那个男人,那么她的心里现在就只有恨,入心入肺的恨。 傅雅轩当天就带着丫环家丁回工洲阳明山庄,在马车上,韵儿一直抓住傅雅轩的手问:“小姐,真的要回去吗?” 傅雅轩点头:“韵儿,你这都问第几遍了?” 她装无辜:“有吗?” 傅雅轩点了一下她的脑袋:“第十二遍了,你脑袋壳傻了,我就不要你了。” “小姐你可别不要我。不过回到山庄以后,我就死定了。”让老爷夫人和少爷们知道她跟着小姐去代嫁了,她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死,她现在就想死。 “有本小姐在,没人敢拿你怎么样,跟在我后面就行了。”还是傅雅轩豪气干云,像个行侠仗义的女侠。 “奴才什么时候不是跟在小姐后面。”韵儿不依不饶地往傅雅轩身上靠。 一个暴粟敲在她的头上,傅雅轩故作生气地说:“还顶嘴呀你。”作势抬手还想打韵儿,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叫喊:“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小姐饶命。” 一路上,马上里陆续传来打闹声和韵儿的叫喊声,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奕王府了。 回到阳明山庄以后,傅雅轩也没敢跟家人打照面,直接就往自己住的小别院奔,关起门来睡大觉。 其他人可就惨了,烟儿和伊家的几个下人都被送了回去,事情败露,他们只能任凭主人处置。 韵儿呢,当然是被一屋子的人轮翻教训,欲辩难辩。 训完了,一屋子的人就转移阵地了,他们心里的气还有很多,很多不能发泄出来。 我死都不会跟你回王府的!1 我死都不会跟你回王府的!1 伊静见到傅雅轩时,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了,顾不得平日的端庄贤淑,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惊喜地上下瞧了好几遍:“雅轩,真的是你吗?” “娘亲,是我,我回来了。”傅雅轩的泪水没由来的就夺眶而出,泪水是甜的,是思念亲人的泪水。 伊静的大眼里被蒙了一层雾气,搂着女儿的肩,又气又怜惜地说:“宝贝,以后可不许你再不声不吭地走了,可让大伙儿担心死了。” 女人们都搂在一起哭起来,二哥傅定祉也动容了,一直说着:“咱家的宝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跟着前来的韵儿在一旁跪着,也是泣不成声。 屋里就这么哭成一片,感动了前来的傅怀仁,静立在门外,阳光从他身上洒过,射在地下的青石板上,刺眼夺目,风吹过,,撩动他暗黄的袍角微微摆动,一家之主含着晶莹的泪珠看着他的妻女,感受重逢的激动。 傅雅轩低头小步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端着一茶杯:“爹……我回来了……” 她以为他会狠狠地骂她一顿,再把她关起来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他宠爱地捏了一下雅轩的脸颊,说:“雅轩啊,以后可不许在外面乱跑,你娘她会挂心的。” 看着他慈祥温和,雅轩又有点想哭的冲动,挂心的又岂止是娘亲! 傅怀仁见她嘴一撇,眼一红,忙打趣说:“瞧你,怎么出去一次就能个爱哭鬼了,还说要当女大侠呢!” 雅轩不好意思地想笑又想哭,拿手帕擦了下泪说:“爹,雅轩想你们了,一路狂奔马不停蹄的想见你们。” 傅怀仁用鼻子哼了一声:“马屁精!你心里有这个家就不会自个儿跑出去,还闯下那么大的祸。” 傅雅轩吓得腿都软了,没想到他还来个秋后算账,“爹……我……其实……我……” 傅怀仁弯下腰看着女儿,虽老仍精明的眼睛熠熠发光,紧盯着她说:“你这个不孝女,看你又瘦了,在外面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死都不会跟你回王府的!2 笑在这双精明的眼睛里越来越浓,慈祥的爱在屋里浓浓地升华,傅雅轩心里满满的感激与知足:“爹,没有没有,谁敢欺负阳明山庄的人,他不想活了吗。” “好,不愧是我傅怀仁的女儿,虎父无犬女。”他横看竖看,这个小女儿都像他,豪气干云,义薄云天,可惜就不是个男儿身。 大家相视而笑,心房被温情、喜悦充斥得满满的。 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傅雅轩安枕的日子来得太早了。 这天,阳明山庄来了一名贵客,傅怀仁和傅健飞在山庄门口亲自恭迎。 “草民见过奕王爷。”江湖人行江湖礼,傅家父子长长作了个揖。 “两位想必就是岳父和大舅子了。”崔墨耀恭敬地说。 傅怀仁闻言,脸色变了变,但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马上又扬起笑容:“奕王爷,里面请!” “岳父不用客气,我今天来是接雅轩回去的。” “来人,把四小姐请到大厅来。” “不必了,我自己去看她就行了。”崔墨耀谢绝了他的好意。 一丝沁凉的晚风拂进了房里,夜色掩映着晚霞,出乎意料的迷人。 傅雅轩手里拿着一本武功秘笈,不知怎的,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大概她还不知道自己不是练武的材料,那种苦不是她娇贵小姐能吃得起的。 下人想上前叫醒她,但被崔墨耀阻止了,他挥手让下人退下。 催墨耀坐在她对面,呆呆地看着沉睡中的美人。就连在睡梦中,她都抿着唇,真是一个倔强的女人。 她是奕王妃,他没让她走,她就不能走。这道理她都不懂,这女人! 她走了后,皇兄找过他,说了一番话,他仔细地想了那番话,其中皇兄说过,她是个好女人,是个值得珍惜的女人,傅雅轩爱的人是崔墨耀。皇兄走的时候,背影显得很黯淡,他的心里,仍是爱着她吧? 崔墨耀轻轻地拿开傅雅轩手里的书,将她抱起,凝视了好一会儿,眸底泛过怜惜之情。过了许久,他神色一敛,细心的将覆在她身上的丝被拉好。 她就是不嫁给他! 她就是不嫁给他!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娘,我是你亲女儿吗?”她很怀疑傅雅轩不是伊静亲生的。 “你……” “我不是,我不是你亲生女儿傅雅轩,你顶多就是我一个后娘。你那个会三从四德,学四书五经的女儿死了,死了!”那一刻,傅雅轩恨伊静,表面看她像一个慈母,但为了不得罪王爷,她可以牺牲女儿的幸福,她一点都不宝贝这个女儿。 伊静心都碎了,眼泪直往下掉。为什么女儿一点都不理解她的苦衷?女人一旦嫁了人,就要从一而终,女人的名声,比性命远要重要。她养了十五年的女儿竟然吼她……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厉喝:“放肆,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爹!”傅雅轩回过头,傅怀仁站在不远处,带着冷冽的目光看着她。 傅怀仁走到傅雅轩面前说:“什么也别说了,我已经吩咐韵儿收拾好你的东西,吃完午饭就起程回王府吧。” “我不会去的,我的事不用你管。”傅雅轩的心掉进了冰窖,但无论谁逼她,她都不会向命运屈服的。 “放肆,我是你爹,也管不得你吗?”傅怀仁怒得发抖。 “爹?没用,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傅雅轩叫嚣着,似是失去了理智般。 “啪!”一个耳光打在傅雅轩的脸上,傅怀仁的手一直颤抖着,他冰冷如霜的脸上有了更多沧桑,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 “你姓傅就没有权利说不。” 傅雅轩模着火辣辣的脸,彻底的呆了,这还是她慈祥的爹吗?是什么把他变成这个样子? 她懂了,是崔墨耀,那个恶魔,他一定是威胁他们,把她慈爱的父母夺走了。 “我可以不姓傅,但我绝不会嫁给崔墨耀!我嫁任何人都可以,嫁猪嫁狗也不嫁他。”傅雅轩不理睬父母痛苦和绝望的眼神,她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从来就不是。 傅怀仁和伊静都呆立着,一脸茫然而不知所措,只是静静的紧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看透,是什么夺走了他们的乖乖女? 该死的男人,居然对她下药!2 该死的男人,居然对她下药!2 傅雅轩接过杯子,看向崔墨耀,他笑得很迷人,她手里的杯子握得更紧了,想不通他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温和,越想越乱,干脆一水喝了。 “我喝了,你可以走了。”茶,咸的,她闷笑了一声。 “太迟了。”崔墨耀没有耐心再跟她耗下去了。 突然,傅雅轩感觉脑子一阵晕眩,让她的身子晃了一下,她掌手撑在桌子上,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眼角瞄到一旁的瓷杯,是刚刚的茶,“茶里有……” “药。”崔墨耀帮她回答了,“看来药效发作得很快。” 他带着邪恶的笑容走上前,解去她头顶的发带,顿时,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倾泻而落,在火光的照映之下,泛着如珠光般动人的润泽,将她那张逐渐酡红的脸,更添一丝诱人的媚态。 “你竟敢对我下药?”傅雅轩怒吼,可声音却绵软无力,像是恳求的低喃,更显诱人。 她觉得好热,神智渐渐昏沉,让她快撑不住身子,她大掌紧握成拳,不让自己受到她的影响,但是血气不受他控制地上涌,形成了几乎令她感到疼痛的紧绷。 “你有时候也不笨。”他伸手轻抚着她泛红的脸颊,那滑女敕的触感让他眯起眼,没想到她的肌肤竟然像羊脂般幼滑。 “唔……”男人的抚触让火热得到一丝快慰,傅雅轩忍不住逸出一声低吟,差点偎了过去。 可一丝理智迅速扬起,她无情地甩开他的手:“放开你的脏手。”往后退了几步,她轻喘着气,视线开始迷蒙。 “真的不要我碰吗?”他轻描淡写地笑着。 “你走……快走……”她用力甩头低吼,却觉得月复里的热焰烧得更旺,让她整个人好难耐。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你也不想亲近我吗?”他挑起眉梢,冷笑。 “我宁愿死。”她逐字说得咬牙切齿。 “我记得你说你喜欢我,我一直记得。”他将她搂入怀中,享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很热吧?要我帮你揉揉吗?” 该死的男人,居然对她下药!3 “不!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你再不走我就喊人,这里不是你的王府。”她想要推开他,可药效却让她失了力气,反而渴望起男人的体温,不由自主地紧贴着他。 “喊呀!妳喊呀!喊愈大声愈好,我巴不得妳把所有人都喊来,好看到妳等会的婬浪模样!”凌微风很冷很邪地扬起嘴角。 他的话让她的心一凉,她死死抿着唇,“我要男人多的是,你凭什么就以为我下了药,就非你不可呢?” “下贱!”他扬手给她一个耳光,冷冷地说:“你只能是我的玩-物,你的男人只能是我。” 他是怎么了?第一次见到向来冷漠的俊颜有了怒火,而且还明显地针对她,那沉窒的怒火骇着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 傅雅轩那张小脸因怒火而涨红,眼神迷离窘怒地瞪着崔墨耀,隐约闪过一丝害怕。 他伸出手去抚着她火热的脸,一直往脖子上滑,每一被他抚模过的地方都像是着了火似的,让她紧咬着牙关,一脸盛怒阴沉:“滚啊,我叫你滚……” “真的要我走吗?不后悔?”他冷冷地盯着她浮肿起的脸,黑眸微沉,唇畔勾着冷笑。 “我……好热……好摊受……呜……”傅雅轩欲火烧得难耐,娇躯不住地挣扎着,渴望着慰藉。 “求我。”他捏起她的下颔,看着她绯红的脸,沁着薄汗。 “休想。”她闭上双眸,低吼了声,但脑里一直浮现他的样子。她难耐地甩着头,身体却被药效控制,让她无法抵抗,猛然睁开眼睛,抬头吻上他的唇。 崔墨耀却躲开了,退了两不,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浪荡的媚样,看着她自己撕扯衣服,欲火将她折磨得不像人样。 “崔……崔墨耀……” “嗯。”他坐在椅上,拿起案上的茶水,慢慢啜饮着,冷眸静静地看着在她,明知她被药效折磨得欲火难耐,可他就是不碰她。 这是他给她的惩罚! “求你……”她痛苦得哭了,她扑到他身上………………………………………… 可恨的男人!(三) 可恨的男人!(三) 她回答得倒是坦白:“想你死的,又不止我一个,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崔墨耀扬想手,想打她,但忽然想了一下,又放下手,他冷笑说:“差点中了你的计,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惹怒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哦,我想起来了,这世上不兴说实话,都爱听假话。”傅雅轩轻叹了声,不安好心眼地冷笑,挑眉斜觑着崔墨耀。 “没错,特别是女人,女人都爱说谎话,反话。”崔墨耀耸肩哼了一声。 “你倒是挺了解女人的。” “不敢。” “我一直不相信你有断袖之癖,现在才知道不假,不过我不会对外说的,你就继续拿我做掩饰好了。”傅雅轩抬起头,神情倨傲。 “拿你做掩饰?我想你的记性不太好,不如现在就试试我到底行不行。”他一下子将傅雅轩用力按住,腿上伤口痛得她尖叫出声,但他用唇堵住她的嘴,让她叫也叫不出来。 她真的害怕了,不断挣扎,却挣扎不过疼痛,他终于放开她,走了。 她痛得快昏过去了,药效却在身上渐渐起了作用,她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没有了疼痛,再到后来失去了一切知觉。 ———————————————————————————————————— 夏天不知怎么的就过去的,那么快过去了,秋天来了! 傅雅轩的腿没有断,康复得差不多,能下床走动了,但太医交待她要在床上好好歇息,所以她不能常出外,不能做剧烈运动。 但她实在闲不住,总觉得他们小题大作,常常趁没人在就溜到湖边去坐,一坐就是半天。 大病初愈的她,娇颜艳如桃,雪颊轻染霞,眼媚生波好不动人,微微散发淡淡的韵味和清媚,肤女敕似荷办般流动着娇媚。 这天,她已觉得自己身体没什么大碍了,想出去溜达溜达探探路,那将来逃走,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悄悄的拉开后门,却猛然倒抽了一口凉气,韩高正站在门外看着她,“王妃!” 可恨的男人!(五) 崔墨耀拉住她的手,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跌入他的怀抱,她浑身颤抖了一下,他低下头抚上她的脸:“哪里不舒服,我的王妃?” “可能是风吹多了,有点晕,我可以自己走的。”她脸色苍白,并没有施苦肉计,她真的头痛。 “她是……王妃?”何文颂瞪着眼睛,嘴巴惊愕得合不上。 “是啊,我成亲的时候可惜你在边关,没能喝上我们的喜酒。”崔墨耀斯条慢理地说。 何文颂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嫉妒地看着傅雅轩,一个娇弱的女人,她怎么也看不出崔墨耀看上这女人哪一点。 “耀哥哥,你为什么要娶她?”她妒火中烧。 “这是皇上的意思,奉旨成婚。”他淡淡地说。 “我不准,你休了她。”何文颂跺跺脚,骄横地尖叫。 “胡闹!”崔墨耀不理她,拥着傅雅轩转身就走。 “你说我胡闹,我让她消失。”何文颂身子凌空跃起,一掌朝傅雅轩的后背击过去。 崔墨耀拥住傅雅轩转了个位置,那一掌着着实实地打在他的后背,她那一掌竟然用了七分力,若是打在不会武功的傅雅轩身上,必死无疑。 他沉黑的瞳眸瞥了何文颂一眼,这样冷酷的眸光,能让人从脚底升起寒意,他冷冷地说:“安平公主,如果你不想与我为敌,请自重!” 何文颂傻傻地看着他,直到他拥着傅雅轩离开,她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崔墨耀,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 傅雅轩由崔墨耀扶着回房,她推不开他,直到坐下,他突然咳了两声,抓起她的手绢包着嘴的咳,然后他把手绢折起来藏进怀里,但傅雅轩还是看到了,血,他咳出血来了,难道是刚才的那一掌…… 可能是出于歉疚,她问:“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忽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别告诉我你是在关心我?” “我是关心你会不会快点死。”她觉得可笑。 “放心吧,我不会如你所愿的。”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走到床上拉起被子,扶她过去躺下:“你的身子弱就别总往外跑,既然韵儿不能好好照顾你,她留在王府也没什么用了。” 残肆的掠夺!(一) 残肆的掠夺!(一) “我……”她想不出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你想逃走?”他把包袱当着她的面打开,脸色更是严峻。 “呃……我……我是想逃走,我不会甘心留在这里,除非你把我关起来,除非你打断我的腿,除非我死了……” 他气得一把揪住她纤细的膀子:“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谢谢你提醒了我。” 她不服,她要反抗:“你这个蛮横无理的恶魔,我恨你!” 他冷不防地俯首吻住她倔强的小嘴,有力的长臂彷佛铁条般,强硬地将她搂进怀里。 “不……唔……”她的拳头重重地打在崔墨耀身上,他却只当她是在打棉花一样。 他彷佛惩罚般吻疼了她的唇,大掌蛮横地撕去她身上的绸衫,敞露出雪白的女敕肌,冷硬地说:“你别再白费力气了,只有我才是你命运的支配者,别做无谓的挣扎。” “住手……求你……”她害怕了,哭了,苦苦的哀求他。 “这是给你的惩罚,你应该长点记性了。”他根本不管她的死活,他的吻带着浓浓的霸气,属于他的气息在嘴里扩散,避不了,更抗拒不过他紧紧的纠缠。 她蹙起细致的眉心,感觉被他弄得有些疼痛,但却在他那依然冰冷却温柔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流连时,心口感到了一丝丝悸动。 她恨自己好没用,他的碰触竟会教她失了魂,不能控制自己…… “不要这样……崔墨耀……”她伸手推打著他,不想让他再更进一步,她心里好恼恨,怎么能如此轻易忘记呢? 崔墨耀完全不将她的抵抗放在眼底,大掌擒住了她的纤腕,将之反扭在她的身后,以唇、以手,肆虐过她身上每一寸柔女敕的肌肤,立刻感觉到她的身子泛过一阵颤栗。 “叫吧,叫我的名字就对了,我就是要你一辈子都记得。”他含着她白玉耳坠轻喃。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有感觉?他的残酷玩弄,分明就只是对她更进一步的羞辱,但她却有了快感? “不要……”她出声反抗………… 他恨不得整死她!(一) 傅雅轩实在想不出这个人是谁,能在王府随意走动的人,绝不简单,看她的年纪,应该不会是崔墨耀的姐姐,她那威严看起来也不像是下人,莫非是…… 美妇也打量着傅雅轩,傅雅轩觉得自己躺在床上太没礼貌了,正要坐起来,美妇奔过来按住她的肩:“别动别动,不必多礼,要小心身体。” 好平易近人的美妇,傅雅轩一下子就喜欢她了,说:“没事,我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清楚得很。” “哀家一直盼着能见到你,刚刚听说你的腿伤了,所以就来了。” “你是……”傅雅轩大概已猜出来了。 “哀家是墨耀的生母,你就跟着他一样叫哀家为母后吧。”太后宠溺地握起傅雅轩的手,她越看越欣赏这位儿媳。 看她艳若桃李,却带着一丝冷酷,她年纪轻轻,本该对世上的一切都抱着美丽的幻想与希望,但她却偏偏似乎已看破一切,所以对任何事都这么冷淡,这点跟崔墨耀倒有几分相似。 这样一个女人,善则为天下利,恶则为害苍生。如果崔墨耀能留住这个女人,实在是大丰朝之福。 “母后!”傅雅轩微微一愣。 “嗯!”太后很满意,感慨万端:“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傅雅轩轻轻地摇头:“母后,你别这么说。” “墨耀这个孩子,哀家最清楚,你别看他表面上很坚强,别人都以为他很冷漠无情,其实那都是情非得已,是先皇把他逼成这个样子的。他要保家,要卫国,要保护他的皇兄,保护哀家,保护大丰朝千千万万的子民。” 傅雅轩有点理解了,但她却不能认同。 太后又说:“其实他这个人不坏。” 傅雅轩莞尔一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太后拍着她的肩膀说:“哀家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将来你一定会辅助墨耀的。” “不。”面对着太后的真诚,傅雅轩不忍心再用空话去敷衍她,带着歉意说:“母后,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将来会有人来辅助奕王爷,但那个人绝不是我。” 他恨不得整死她!(二) 他恨不得整死她!(二) 太后吃惊不小,毕竟老道,诧异后随即恢复正常:“为什么,你不愿意吗?” 傅雅轩摇头:“不,我不能。我是来自几百年后的未来人,我是来自公元二零一二年的人,我不知道历史上有这个朝代,但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我会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一侧的太后听得却是心跳到嗓子眼里了,竟然还有这么回事?但她看着傅雅轩真诚的样子,已经相信雅轩所说的了。 太后的鼻子有些发酸:“墨耀那孩子自小就冷冷冰冰的……别人都不敢靠近他,但他对你好,旁人看不出来,只有哀家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子,嘴上从来不说。所以,雅轩,哀家请你帮个忙,哪怕只是哄哄他,就让他高兴高兴。” 傅雅轩的心就像打翻了百味瓶,不知是何滋味。 崔墨耀对她好?好太太你是老眼昏花了吧,崔墨耀把她当仇人,恨不得把她往死里整,她现今还躺在床上,不就全拜他所赐。 太后跟傅雅轩说了很多话,说的都是崔墨耀小时候的趣事,她和蔼地说:“墨耀小的时候很笨的,又爱哭,有一次先皇抱他,他把先皇尿了一身,从那以后先皇就再也没抱过他了。他很争强好胜,什么都抢颖炎的,他什么都要比颖炎优秀,先皇本来是打算立他为太子的。” 她停顿了一下,幽幽地说:“有一次他掉到湖里,颖炎拼死把他救上来,从那以后他就什么都让着颖炎,他跟先皇说他身体好,他喜欢学武,只有学文的才能继承皇位……” 傅雅轩默默地坐在她身旁,沉思起来,也许她有点想通了,可恨的人,有时候也会有可怜之处。 ———————————————————————————————————— 太后走了以后,一连几个晚上,傅雅轩都没法入眠,她一直想着太后那些话,她却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不是恨,不是爱,到底是什么? 靠,为毛,她要听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什么时候爱哭,什么时候尿尿? 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3 “我当然不会傻得让他知道。我想你也不会傻得跑去跟他说吧?”她无所谓地看着他。 “你以为你们会成功吗?”他冷笑。 “你想在我口里套话,我偏不告诉你。”她扬起邪美的笑,长指勾勒若他脸庞的优美线条。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他厌恶地挥去她的手。 “其实……我并不赞成爹的做法,谋朝篡位是要受天下人指责,遗臭万年的,但你就不同了,你可以以当今皇帝昏庸无道,逼皇上退位让贤,我会站在你这边。”她狂妄地抬起小脸,眼角凝着一抹妩媚,却又带着一抹傲气。 看着他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庞,淡淡的香味随着靠近而拂上鼻尖,莫名地让她脸儿蓦然一阵燥热,心跳也开始加快。 “那你打算怎么帮我?”一丝怒意往他的心底扬起烟硝,他大手揪住了她柔细的发丝,霸道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薄唇几乎贴触到她肌理莹润的粉颊上。 “我已经有办法对付我爹了,你放心好了。你只需要劝皇上退位就行了,宫里全都是你的人,我想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困难。”想想她就觉得兴奋,能和他一起打江山。她有这个心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所以何太急的弱点她一清二楚。 她轻吻他漂亮的下颚,舌尖轻舌忝着,间或用牙齿轻啃,尝到属于他的味道,发现他轻颤了一下,忍不住轻笑出声,张嘴将那性感的喉结含住。 “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对付何太急?”他抿着唇,敛眸盯住了她白净的容颜,任由她依偎在他的身上妄动。 她小嘴吮弄着喉结,舌尖以画圈的方式玩弄着,偶尔用牙齿轻咬,发现他的喘息变粗,她才缓缓放开,抬头柔媚地舌忝着唇瓣,眸子挑逗地勾弄着他。 他粗喘着气,觉得喉咙好干,一股热气袭上肌肤,她的娇媚让他移不开眼,不该有的冲动从下月复升起。 “别急,我会慢慢告诉你。”轻轻眨眼,她看了他一眼。见他额头沁出了薄汗,她缓慢地扬起唇瓣,没有男人能逃得过她的魅力。 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4 她在他耳际轻问,故意轻轻吹气,顽皮地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吸吮,低声说:“我要你。” 他的唇咬出了血,总算在冰冷的血液之中,找到了些许移动的力量,他猛然推开她,眸里浮着碎冰:“你以为我听了会感动吗?” 何文颂在他森寒的语气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霎时,一张娇颜苍白如雪,所有的血色全部被抽干了。 为什么她还会生气?她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冷言冷语和冷漠态度,总是笑呵呵的,一脸无所谓地缠在他身边,不管他怎么躲、怎么闪都没用。多少年了,她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她得接受,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的。总有一天她会融了这块冰。 “崔墨耀,你是个聪明人,这个中的轻重你应该懂得分。”她很无奈地看着他。 “安平郡主,你是个姑娘家,就应该有个姑娘家的样子。” “有用吗?我装得贤良淑德,你就会喜欢我了吗?”如果是,她愿意装。 “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他看着她,斩钉截铁地说着。 “为什么?”见他一脸坚定,何文颂也跟着沉下脸,明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 因为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人了,这辈子他只会爱上一个女人! 何文颂追了他多年,而她一直是他最大的敌人,因此他很了解她,她的胆大妄为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她的狡黠机智更让她独树一格,特别引人注目。 “没有为什么。”他淡淡地说。 何文颂的眼里快速掠过一抹受伤,但很快,她的脸上又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很抱歉,崔墨耀,我说过了,我缠定你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是嫁定你了!” 说完这句话,何文颂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崔墨耀望着光芒稀微的烛光发呆,为什么他没接受何文颂的投怀送抱?她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女人,聪明、漂亮、能干、心思缜密,如果有她帮忙,简直如虎添翼,要除掉何太急也简直许多。 但她对他来说,始终是陌生的,她像一只会噬人的雌虎,随时会跳起来咬人一口。 太后如此信任她!(一) 傅雅轩一直对自己说不在乎,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就当作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可越是这样,她的心里就越想着下午韵儿的话,以及她岔愤的神情。 夜静悄悄的,她还是去了北园,却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模,半掩的房门,崔墨耀和安平公主拥吻。 她睁大双眼,忍着要冲进去的冲动,硬生生将要进了的眼泪压下,飞快地奔回自己房里。 她抱着头命令自己不要去想,但刚才的情景却又浮上脑海。她用力咬着手背,藉疼痛来麻痹自己。 她还是他的妻呢,他怎能如此残忍的对待她?她感觉心好痛,好似有人拿把刀在她心头狠狠割刺。 在心里,把他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寡情薄幸的臭男人,幸亏她不是真要跟他过一辈子,不然她就倒大霉了。 也许他从来就没当她是妻,她怎么傻得会以为他会当她是妻。她觉得自己好傻,为什么要去看,不去看,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心里也许会好过一点。 那一晚,悄悄的泪水打湿了枕头。 —————————————————————————————————— 翌日一早,太后派人来接傅雅轩进宫。 轿子停在长乐宫,傅雅轩从轿子上下来,对一切都是新奇的,她还是第一次进宫,比起北京的紫禁城,这座皇宫更有南方的特色。 太后正坐在殿内等候,一见到傅雅轩,就招呼她过去坐,屏退左右,拉着雅轩一起闲话家常。两人说说笑笑,就像一对母女。 忽然,太后叹了一口气,语声变得沉重起来,她说:“雅轩啊,你知道吗?崔家的天下已经岌岌可危,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傅雅轩吓得傻了:“太后,何出此言啊?” “先皇的优柔寡断,养壮了边疆诸国,一个个视中原肥沃的领土如俎上肥肉,在此同时,皇上的几个兄弟以及何太师对皇上表面上心服口服,一个个私下招兵买马,只待挑准了时机要起兵造反。因为老皇帝迟迟不立太子,导致诸王拥兵自重,造成了不少杀戮,国库早已空虚!” 他们的新婚之夜! 崔墨耀拖着学生的步伐走入新房,房里静悄悄的,何文颂顶着红帕,乖得像个童孩。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抱着酒坛猛地灌下了一口酒,想起和傅雅轩认识在工洲,那时为了躲避何太师的追杀,他第一次把她抱上床,什么也没做,只是闻着她兰馨的气息。那些画面深至脑海中,久久难以忘怀。 可就是今天,傅雅轩依然对他不屑一顾,他的心如沉入死海般,为什么她可以那么冷漠? 她那冰冷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刀,在他的心上刺了千个万个孔,他拿起酒坛继续喝,脚步一踉跄,整个人倒了下来。 何文颂等了好久,仍没等到崔墨耀来揭盖头,心里充满了不安,直到见他倒在地上,连忙上前扶住他:“夫君,夫君,你没事吧?” “你怎么在本王房里?”崔墨耀只感到耳中嗡嗡作响,头脑昏沉沉的,眼前东西还直旋转。 他说话,就是扑面而来一股浓浓的酒味,何文颂不禁皱起眉头:“你怎么喝那么多?” 他忽然大喊:“本王要喝酒,谁敢管本王。” “你……我倒茶给你喝。”何文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迷迷糊糊中,他喝子一口水,觉得喉咙里面痒痒的,一股无法控制的热潮从我的胃里涌上来。“哇……”的一声后,他吐了何文颂一身。 “臭男人,喝那么多酒干什么?”何文颂月兑掉身上的外衣,把他扶起,他足有六尺余,挺沉的,嘴里呼出的酒气,一阵一阵袭击着她的鼻子。 他睡着的样子是挺好看的,只可惜,清醒的时候,总是冷冷冰冰的,不像个人。 崔墨耀勉强张开眼睛,看到一个很美的女人,她的脸色铁青得有点可怕,她凑近他,凑近他,然后…… 她正看得入神,他却抓住她,又吐了一身。 如果他不是喝醉了,何文颂一定会以为他是故意的。 有没有搞错,这个男人是故意这样报复她吗?恩将仇报? 恶心死了,臭男人! 何文颂本不想理他,可新婚总不能一个人过吧,传出去会给人家笑话的,她动手去帮他月兑衣服。就连她自己也想不到,会在深更半夜这么小心翼翼地侍候一个男人。 她居然打她! 傅雅轩看着那东西,根本没有兴趣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崔墨耀身婚燕尔,怎么还记得他还有一个妻子,现在算是怎么回事?算是可怜她,给她一点糖让她甜甜塞住她的嘴巴,让她听听话话地呆着? 既然是赏赐,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韵儿觉得好奇,把红帕揭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真是一件衣服,但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一件貂皮大衣。 “好漂亮啊!”韵儿眼前一亮,抚着貂皮大衣,爱不择手。 “你喜欢的话就送你好了。”傅雅轩挥挥手淡笑。 “小姐,你刚才没听韩总管说吗,王爷让你一定穿着呢。” “谁说一定要穿,我今天又没打算出去,在屋里穿这玩儿我还怕惹跳蚤。”傅雅轩轻啜了一口茶。 就在这时,崔墨耀身边的侍女走进来说:“崔傅王妃,王爷要你立刻到大殿去。” “到大殿去,王爷有说是什么事吗?”傅雅轩心里忐忑不安,走了一个韩高,又来一个侍女,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没说。奴婢只是奉命行事。”侍女脸色怪怪的,不敢多说就下去了。 ———————————————————————————————————— 入秋,空气中沁着一丝冬天将近的凉意,花园的花开得还是那么灿烂,桂花飘香传数里。 韵儿为傅雅轩披起貂皮大衣,两人随着传话的侍女一起前往大殿。 崔墨耀并没有在大殿,在花园,就让她遇上了,崔墨耀正温柔地扶何文颂到亭中坐下,何文颂细长的眉毛,一双眼睛大而明亮,笑起来却又带着那么点妖娆魅惑的味道,有如樱桃般鲜艳欲滴的嘴唇微微张着,摆出一副愿君多采撷的诱人姿态。 人家这琴瑟和鸣的,召她来这里看热闹吗?怀中如此温香软玉,崔墨耀倒真是艳福不浅啊。 傅雅轩正想着要不要上前,何文颂的目光转移到了傅雅轩的身上,她一话没发,就一个大大的耳光甩在傅雅轩的脸上…… 他是冲着她来的吧!(二) 他是冲着她来的吧!(二) 傅雅轩冷着一抹难解的苦笑:“不,韵儿,我要去陆洲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的。” “那韵儿什么都不问,韵儿只跟着小姐,小姐去到哪,韵儿就跟到哪,一辈子侍候小姐。” 俩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早早就睡了,韵儿显得乖了很多,像是怕傅雅轩不要她似的。 第二天,两人沿着馁江南下,这一日到了宇洲,景象自然和贫瘠的西北一带不同。 离洛城越来越远了,傅雅轩的心越来越乱,很多时候,她都会往回望,望着来时的路发呆,她知道崔墨耀不会追来了,她本应该高兴才对,终于摆月兑他了,可她心里总有一种莫明的失落。 太后赠给她的藏宝图和免死金牌,她藏在最贴身的衣兜里,每当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她就模着那冰冷的东西,心里尽是伤痛。 有一天,傅雅轩收到太后的一封信,信上太后让她加快行程,何太急快按耐不住了,京城那边明里看平静,暗里波涛涌动,随时一触即发。你一定要小心自己的行踪……最后一行字跟她有关,“你是哀家最后的希望了,保重!”落款是叶圣慈太后。 傅雅轩呆呆地看着信,半晌没有反应,心儿像被抽空了似的,忘记了难过。 老天!为什么让我穿在乱世?如果时世真的如表面的国泰民安,那她就可以任性一点、野蛮一点,她可以霸着崔墨耀,他对她的冷淡她可以毫不介意,用自己的柔情和深情来慢慢感动他,直至让他死心塌地地爱上她。 可生在乱世,有很多东西,比感情更重要得多。 她现在就很想很想那个冷情的男人,想起他的无助、他的霸道、他的柔情……这种深深的思念几乎让她窒息。 外面传来脚步声响,傅雅轩知道是韵儿从外面回来了。 她收拾起太后的信带给她的伤痛,将它埋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 ps:本书更新会很快的,希望看书的读者可以收藏一下哦。 他是冲着她来的吧!(三) 他是冲着她来的吧!(三) 接下来的几天里,傅雅轩终于感觉到有人在时时刻刻地跟踪着她,那种感觉就好像小孩儿半夜走路时,都觉得后面有鬼跟着似的,只要他回头,后面就没有人了,他若倒退着走,那人忽然还是又到了他身后。 她只当作不知道,继续前行。也许是太后派来保护她的人?也许是敌人发现了她的行踪?她猜不透。 望着滚滚的江流,一扫之前的阴霾和疲惫,傅雅轩显得兴高采烈,笑着说:“韵儿,不如我们坐船走一程如何?” 韵儿连连鼓掌:“好啊好啊,我也正想坐船。” 只见一艘乌篷船驶了过来,俩人连忙招呼着,船上一个蓑衣笠帽的艄公招手唤道:“两位少爷是不是要坐船?” 俩人坐上船,船舱里窗明几净,舒适得很,傅雅轩终于可以放松身手,好好休息一下。 可就在这时,船上上来了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说:“船家,这是去幽洲吗?” “是。可是……” 傅雅轩从船舱走出来,冷声打断艄公的话:“可是这艘船本公子包下了。” 但她看到眼前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时,让她的心当场沉了下去,何银朝!何银朝竟然出现在远离洛遥城几百里的这里,又偏偏在这里跟她遇上,这一切,并非只是巧合。 “这位公子,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何朝银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他身上转着。 傅雅轩先是听说过何太师的手段,又见过何文颂的手腕,眼前这个何朝银,想来绝非泛泛之辈。 他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去你的,你跟人搭讪都这样说的吗?”傅雅轩不屑一顾地说。 他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那倒不是,只是我真的见过你,傅雅轩。” 傅雅轩皮笑肉不笑:“好像真有那么巧,何公子。” 何朝银得意地调笑着说:“是啊,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故人。” 他居然吼她! 他居然吼她! —————————————————————— 崔墨耀独坐房中,手里拿着一本账本盯得出神,但脑海里却浮现起傅雅轩的模样,她离开时那决绝的神情,就像把刀子刻划在他心上。 放下书,他不敢再去想她,他怕自己的心会动摇,会马上飞奔去把她追回来。 当初太后提议让傅雅轩去陆洲时,他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因为他深信这个男人的能力,但现在,他后悔了。 他要的女人,不用能干,只要听话,能让他主就够了。男人是天,他的女人应该躲在他的怀抱里享受荣华富贵。 女人太过逞强,会很孤独。雅轩,就像现在的你,一定很孤独吧!有没有像我想你一样的想我?想家吗?照顾好自己了吗? 太多太多的思念,盘旋在他的心里。 何文颂推开门,端着点心走进来,带着天使般的笑脸,一身火焰般的红衣更加衬托出她如雪的肌肤。 她将点心放在崔墨耀面前,娇滴滴的喊了声:“夫君,吃些点心吧。” 正出神思念雅轩的崔墨耀被何文颂打断了,脸色忽然凝住了,冷声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进我的房间。” 何文颂本来欢喜的脸,见他一脸凉意,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夫君不喜欢,那我下次敲门。” 崔墨耀皱眉:“出去!” 何文颂注视着他说:“崔墨耀,你凭什么对我吼?我是你妻子。” “皇上召我进宫有事商议。”崔墨耀站起来,连看都没看何文颂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何文颂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伤心,“崔墨耀,你怎么可以视我为无物,对我这么无情?我却偏偏要得到你!” 她的唇边噙起一抹冷笑,手里抓着的点心变成了一手的粉末,缓缓地从她松开的指缝里泻下。很好,崔墨耀,越是难得到手的东西,才越有趣。 然而,天下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 新婚的几天,崔墨耀一直对何文颂冷冷淡淡的,何文颂还来不及反击,就被皇上召了去。 这男人真自负!(四) 傅雅轩理也不理他:“我的名字不叫喂。” 他认真了:“傅雅轩姑娘,你为什么女扮男装?” 这下傅雅轩忽然瞅着他,很认真地问:“你真想知道?” 他狠狠地点点头。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这话要从我从王府出来前那个晚上说起。” 他看着她,很认真地听着。 傅雅轩继续笑着说:“那天晚上,我在王爷的房里……太混乱了,所以起床的时候,我穿错了他的衣服,他也穿错了我的衣服,这样公平。你没看到他那样子,可美了,说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其他的三个人听着,目瞪口呆的,傅雅轩大笑起来,笑得很疯狂,似是要发泄全身的不痛快。 多冷的笑话啊! “韵儿,你为什么不笑?你们为什么不笑?”她仰望蓝天尽情的舒展双臂,旋转着,大喊着。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哈哈地假笑了两声,籍此抹掉一脸的冷汗。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只见前面有个小小的山村,此刻虽然只不过暮色初露,但这山村的屋顶上,却已冉冉升起了炊烟。 青灰色的炊烟,在乳白色的苍穹下袅娜四散,就像是一幅绝美的图画。但任何丹青妙手也休想描绘得出。 这个村落占了山的一大半,门口立了一个石碑,上头刻着潇洒的三个大字——美人寨。 这……傅雅轩盯着石碑上的三个字,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她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眸光有着疑惑,慑慑地说:“美人寨,莫非这里专产美人?” 何银朝耸肩摊着手板:“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 这时,一个身穿青布短褂的老汉,瞧着他们说:“几位小官人是外乡来的吧?” 傅雅轩含笑作了个揖:“老人家,这为什么叫美人寨?” “就一个名字,没什么特别的。”老汉叼着管旱烟,瞧着天色,说:“你们若是往南走,就别再往前走了。” 傅雅轩眨着美眸,柔柔绽出一抹甜笑:“为什么?” 老汉收敛了表情:“往前走方圆十里都没有村落,而且过了前面山涧,有一群凶神恶煞的强盗,专抢劫过往的行人。” 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娘子!2 傅雅轩脸色大变,盯着红寡妇问:“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红寡妇斜斜地在张软榻上躺下去,春色已上眉梢,嫣然笑道:“也没什么,他们只是吃了我的蒙汗药,药力过了就没事了。等我们拜完堂,洞完房,我自会送他们南去。” “拜堂?”傅雅轩的眼睛瞪得鸡蛋那么大。 红寡妇冷不防地在她发呆的脸上轻啄了一下,没料到这个举动教傅雅轩一惊,忙地瑟缩身子,原本红晕的俏脸在—瞬间刷白,小手紧紧地揪住锦被,半晌说不出话来。 天啊,眼前这个美人把傅雅轩当男人了,而且还看上她了!她何其幸运,被一个女人看上。 “原来你还会害羞,真可爱。”红寡妇拉下傅雅轩的手,轻吻着她纤细的手指,炽热的目光却直勾勾地欣赏着她羞窘的模样。 “我不可以跟你拜堂。”傅雅轩又气又羞,被一个女贼逼婚,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不拜堂也可以,直接洞房了,做我的压寨姑爷。”看到傅雅轩可爱的模样,红寡妇真想立刻一口把她吞到肚子里。 她直往后退,直到床墙边,不能再退了,才鼓起勇气抬头望着红寡妇,纤手紧张地揪着身下的鸳鸯枕:“我不可以……” “在我红寡妇这里,没有男人是不可以的!”红寡妇不屑地轻嗤了声,直扑向傅雅轩,将她拉下,压在柔软的身躯下,强行月兑她的衣服…… 完了,她要被女人了…… “她不可以做你的压寨姑爷。”忽然有一个声音缓缓道。 傅雅轩和红寡妇齐齐抬起头,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灯光照在这个的脸上,苍白、愤怒而英俊的脸,竟然是何银朝。 何银朝怒目瞧着红寡妇,此刻只要还有一丝力气能提上来,他也不能再容这个女毛贼活在这个世上。 “为什么?”红寡妇带笑看着他,她发现除了傅雅轩,这个男人也挺英俊的,收他为二房好了。 何银朝缓缓走过去,解下傅雅轩头上的束发带,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倾泄而落,在火光的照映之下,泛着如珠光般动人的润泽,将她那张原本就已经白哲粉女敕的脸蛋衬托得更加动人。 你碰过别人就别碰我!1 你碰过别人就别碰我!1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临阵月兑逃,无论如何,她得为太后完成这个心愿,这样才能证明,她曾经来过这个时空。 在韵儿的服侍下,她褪去男装,换上女装,她秀致的脸蛋上勾着浅而淡然的微笑,时而闭上双眸,聆听着街上各种的叫卖吆喝。 人是一种贪心却又容易知足的动物,只抱着一点点甜蜜的回忆,就可以渡过余生……她从来就不想要太多,只要一点点关爱就行了呀! 就在她出神之际,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招惹了她迷蒙的眼光,她受到惊吓似地跳了起来,随即而来的是更大的震撼。 “雅轩。”崔墨耀缓缓步近她,带着温柔的笑容。 傅雅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美眸,苍白的小脸显得有些无措,他也会笑,天是不是要下红雨了。 她敛起眼眸,又瞥了他一眼:“这里已经不是荒山野岭了,你怎么还不走?” “是母后让我来的,她让我一步都不离开地贴身保护你。”温柔似水地执起她青葱玉手,凑在唇畔轻轻一吻。 “不需要!”傅雅轩心慌意乱地抽回柔荑。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再也不离开你。” 她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听见了什么,这真的是梦,是吧!否则他绝对不会向她这么说的! “雅轩,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跟我说分开。”他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轻轻地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想要她感受到,他的心,为她而跳动。 “放开你的脏手。”傅雅轩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你说什么?”他伸手握住了她纤白的柔荑,冷冷地注视着她。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不值得你在我身上花心机。我要歇息了,王爷请回吧。”她别过脸去。 “很好,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一丝怒意往他的心底扬起烟硝,他大手揪住了她柔细的发丝,霸道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薄唇几乎贴触到她肌理莹润的粉颊上。 “别拿你碰过别人的手来碰我!”她冷冷看着他,眼中又浮起那种寒冷的疏离,鄙夷地说着,嫌恶地挥去了他的大手。 你碰过别人就别碰我!2 你碰过别人就别碰我!2 这句话便如一把刀,生生的劈入他心头,她嫌他!她嫌他脏! “我脏?那我也让你脏一回。”崔墨耀唇畔扬起一抹谲玩的笑容,长指勾住了她狭领的襟口,忽地往下用力一扯。 嘶……的一声,顿时,冷凉的寒意袭上胸前,傅雅轩屏凝着呼吸,一口气梗在胸口,几乎疼痛了起来。 她紧闭一双灵灿水眸,低垂着小脸,避开他迫近的炽热气息,微微抖瑟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僵硬了半晌,无法动弹。 “好美……”崔墨耀以热情的目光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形状完美的锁骨上轻画着,缓慢地往下挪移,指尖触碰到她颜色雪白的裹胸步,勾勒了一条直线…… “不要,我求你……墨耀,别让我恨你……”一瞬,她几乎窒息,不能呼吸,双颊飞红,气恼地抡起粉拳攻击他硬如铁石的胸膛。 曾经,她在同学面前自豪地说过,她要的男人,一定要对她忠心,只可以要她一个,如果她的男人背叛了她,她一定会废了他。她说过的,可是她做不到。 崔墨耀震慑住了,一串又一串的泪珠子从杏眸滚落,弄湿了他的手,也震撼了他的心。 “我从来不在乎被人恨,特别是女人。”他笑挑起眉,深邃的眸子因而黯沉。 “杀了我,崔墨耀!”她双眸炯亮,闪烁着两簇恼怒的火焰,直勾勾地瞅着他玩世不恭的邪恶俊脸,恨不能撕去他那张佯装的嘻笑面具。 “我舍不得让你死,你长得太美了,美得让我怎么看都不够。”大手轻抚着如丝绸般的黑发,嗅着她身上飘来的清香,满足地放松了身子。 “那何文颂呢?”她反而冷静了,她以含泪的美眸期盼地注视着他。 “为什么你永远都学不乖?”他笑觑着她羞惭的反应,不禁心猿意马,低声细语之间,长指灵熟的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 顿时,白色的破碎缠胸散落了一地,她朱红色的衣袍往两肩褪散,雪白单衣的细绳经过他方才的肆虐之后,已是危危欲断。 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狂烈的怒火,透过他的行动传达到她的身体,她可以感觉到他恨不得将她撕碎,以泄心头之恨! 你碰过别人就别碰我!4 然而,更教她震慑的,是她竟然荒婬地扭着纤腰,乐意承迎他更进一步的侵略,彷佛是她早就期待已久而终将会发生的事情。 “不……”一瞬间,她被自己的念头给吓坏了,一双柔荑因为羞耻而捂住小脸,无助的热欲在心头不断潮涌,泛滥成不绝的泪珠,不自禁地滚落她的双颊。 “别拒绝我,你明明就喜欢我这样对你,你的身体远比你的心老实。”他俯首蹭着她耳畔的青丝,低呼出男性阳麝的气息,眷恋地瞇起黑邃的眼眸,唇畔扬着轻笑。 “我恨你……”她狂肆地笑着,如一朵带血的玫瑰飘荡在风中…… 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傅雅轩重重的喘息着,被崔墨耀霸道的搂在怀,疯狂过去就是难耐的平静,神智渐渐恢复,傅雅轩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回归,刚才的疯狂让她羞赧的闭上眼睛,狠狠地推开崔墨耀。 她穿起衣服推开门,外面下起了冷雨,冬雷阵阵,她迅速蹲子,皱着眉捂住了耳朵。 “外面冷……”崔墨耀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深邃的眸子眯起。 可傅雅轩回头看了他一眼,猛地推开他,深吸了一口气,迎着冷雨开门而去。 崔墨耀的心顿时如沉入死海:“外面下着那么冷的雨,她就这样出去了,原来我在她心里比雷雨更可怕。” 蓦然一惊,什么时候,他已经开始顾虑她的感受?什么时候,她在他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他的手掌骤然使力,手里的杯子奇迹般裂开,插入他的手中,他浑然不觉得痛,任由鲜血直淌……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大雨滂沱,加上天色已昏暗,睁大眼睛都看不清十指。让雨声淹没她凄厉的哭声,让雨水溶化她温热的泪滴。 她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大雨不停地打在她身上,将她淋得狼狈不堪,赤果的雪足踩在泥泞上。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无力地瘫软在泥地上,她脏得像个乞丐,一点都没有了平时的骄傲。 雨声,掩去她痛苦的低喃,偌大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韵儿拿着雨伞在大雨中找了半个时辰,才在大坑坑洼洼的泥泞里找到傅雅轩,当时她昏迷过去了,任凭韵儿怎么也叫不醒她。 他是在宠她啊!(三) 他是在宠她啊!(三) 她就像被折断羽翼的鸟儿,无论多么用力拍打翅膀,都飞不上广阔的天空。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冷冷的北风吹了一整夜,天蒙蒙亮,大地白茫茫的一片,地上草上满是霜,树上凝结着千姿万态的冰凌,美不胜收。 从小在高楼大厦长大的傅雅轩,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震撼人心的光景。 崔墨耀买来两匹马,似是要用马代步,这样可以省去很多时间。 傅雅轩的目光,总是不由瞥向不远处一事高大的男人身影,他跨坐在一匹黑色的神骏之上,神情淡然地看着她。 “小姐,上马吧。”韵儿的声音打断了傅雅轩的沉思。 “我……”她吃惊地瞪圆了双眼,被吓得不知所措。 “你不会骑马?”崔墨耀有些吃惊,毕竟这女人太强悍了,又是阳明山庄的小姐,他还以为她是无所不会的呢。见她吓得脸色惨白,只差没有哭出来而已,他本该狠狠地嘲笑她一番,却偏偏他的心情竟然会随之被牵动。 崔墨耀伸手一捞,把傅雅轩捞上了马背,她紧紧地捉住他的衣袖,一张小脸更是惨白,天知道她的心儿在卟卟乱跳,就怕会一个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别怕,有我在。”他扬眸沉静地盯着她,看着她那张狼狈的睑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疼惜。 她像个小女孩似的,窝在他怀里:“不要骑那么快。” “好。”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他心里顿时觉得甜甜的,她终于肯和和气气地跟他说话了,她终于肯原谅他了! 马儿果然跑得很慢,幽洲的景色如十里画廊,让两人融入一片如画的风景中。 “不要再生我的气啦,好吗?”他的声音柔软得近乎乞求。她的身子又轻又软,靠着她就像靠在云堆般舒服。 她狠狠地点点头,至少,在未完成太后的任务之前,她不想再横生枝节,就暂时忘记以前的一切,享受愉快的旅程。 这一刻,他是她唯一的夫君,这一刻,她要做一个幸福的女人。 两人贴得很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不是姑娘家的胭脂水粉,而是自然的体香,清爽好闻。 他是在宠她啊!(四) “冷吗?”他语气中尽是温柔,单臂亲妮地锁住她的娇躯。 “不冷。”她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冰冷,表情、动作都柔得如水一般。 “以后我们都不吵架,好吗?” 傅雅轩巧笑倩兮说:“好,我怎么敢跟王爷吵,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嘛。” “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如果我敢,你就拿母后的金牌来砸上我的头。” “那样有用吗?” “当然!你和母后,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可是我舍不得砸你。”她小嘴撒娇地嘟起。其实她心里甜甜的,原来他在乎她。 “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他压沉了浑厚的嗓音,淡淡地询问道。 “不会。”她断然说。 “为什么?”他疑惑地问,却有一种心弦被捺动的感觉。 “因为这样的话,世间上就少了一个祸害。”她大笑,笑声随着风飘至很远很远。 “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祸害!”他再坚毅的心,也经不起这一言一语的摧残。 他的身体在瞬间僵硬,俊美的脸庞阴冷下来,心头似是被打了千千个结……为什么他会觉得难受? 从小父皇宠爱他,皇兄视他如手足,他在皇宫中呼风唤雨,在朝迁上掌握大权,所有的一切,他得来不费吹灰之力,自始至终,他更不曾为谁动过心? 但自从遇上傅雅轩,每每见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想搂着她好好地呵护;一见不到她,他的心头总是情不自禁地浮动着她的身影……而她对他,却是那么不屑一顾! 她模到了他手的冰凉,笑着说:“祸害遗千年,好人不长命。所以你不会死的。” 他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你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猛俯去亲她光洁的脖子,她觉得痒痒,赶紧躲开:“还骑着马的,你可不要乱来,小心!” “谁让你耍我。” 韵儿跟在身后,远远地看着一对冤家又闹又笑的,跟在后面偷偷地笑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三人骑马走了两天,来到一个热闹的小镇,崔墨耀怕傅雅轩娇弱的身体长期拔涉累坏了,想在此休息一晚再走。 他是在宠她啊!(五) 他是在宠她啊!(五) 客栈房间里,傅雅轩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热气腾腾的燕窝汤,这汤是崔墨耀让韵儿送来的,说是要她好好补一补。 这两天,他对她出奇的好,温柔体贴,不再时常摆个脸,她需要什么,还没说出口,他总会第一时间送到。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有时候那么可怕,有时候却那么温柔。 如果他不是一个王爷,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如果他生活在现代……如果,没有如果。 这一段旅程以后,一切都将回到原点,一切都不会改变,所以她更要珍惜这一段日子,她好希望时间可以慢一点,再慢一点…… “小姐,这汤凉了就不好吃了。” 傅雅轩抬起头看韵儿一眼,秋波流转,将汤推给韵儿:“韵儿,你帮我喝了吧,我喝不下了。” “这怎么可以?”韵儿睁大美目,眼中写满拒绝:“小姐,这汤是王爷特意吩咐人做的,你把它吃了吧。” “不要,再这样吃下去,我一定会变成胖妞的。” “你变成什么样子,王爷都会那么爱你的。杨贵妃那么胖,唐明皇还那么宠她。”韵儿道理一套套的。 “什么叫苗条你懂吗?现在流行赵飞燕那种骨感美。”她来这里就胖了好多,回去还得辛苦痛苦减肥,太划不来了。 “不懂。” 傅雅轩直翻白眼,感情自己是对牛弹琴了,她轻移莲步至窗边,望着窗外说:“把它留给王爷,就说是我吩咐人做的。” 韵儿无奈一叹:“小姐,王爷出去了,说是去探路。” “哦。”傅雅轩漫不经心地应着。 “小姐,汤快凉了,你快喝了吧。”韵儿嘟着嘴,担心待会儿在王爷面前不好交待。 她这种出身低微,自小孤儿的人,燕窝这种东西也只能看,想吃都吃不着。 韵儿又来了,老是在耳边问同样一句话,说的不腻,听着还烦。 “韵儿,你能不能换个台词,老讲同样的话,我都快听得倒背如流了。” “什么倒背如流?”崔墨耀走进房,看到韵儿一副为难的模样,就知道肯定又是雅轩使性子了。 “王爷。”韵儿微微一福,接收到他的眼神,转身离去。 他是在宠她啊!(十) 他是在宠她啊!(十) 一行人又骑马走了三天,终于来到陆洲,他们住进了陆洲最大的客栈,客栈的上房在南院,崔墨耀把整个南院都包了下来。 院里种着竹树和梅树,这个时令正是梅花盛开时,幽幽清香,随着夜风散播在南院里,还有竹叶飘动婆娑之声。 房间内布置得华丽丽,显然是经过一番重新的装饰,柔软的床,芬芳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如兰如馨的奇异香气,令人如置身于百花怒放的花丛中。 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连床底下的灰尘,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桌子、椅子、衣橱,都像是被水洗过。就连那石板铺成的地,都被水洗得闪闪发光。 夜幕下,屋里传出悠扬的琴声,微风吹起纱帘,隐约可以窥见他们俩相依偎的情景。 傅雅轩长长的秀发披散肩后,小蛮腰窄窄地拉下去,衬托着弯出来而呈弧度的臀部。不需要再看正面,只是这背影所显示出的身材,已再美不过了。 她身上穿着一袭雪白的长衣,那长衣虽很宽大,但是配合着她修长的身材,剪裁得十分合适。 崔墨耀长发披肩,白衣如雪,神情飘飘然有出尘之概,更如神话中的王子。 一盏高脚的银质古灯盏,当然绝非是客栈原有之物,散放着洁白而略含青色的光华,把两人的亭亭身影,斜映在墙面上,轻轻地摇曳着,更显示出一种和瑟的美! 傅雅轩的纤纤玉手轻抚着琴弦,拔弄出清脆的琴声,如樱桃般诱人的唇瓣轻轻地扬起。 她从小就喜欢古乐器,琴、萧、琵琶、古筝和二胡都会一点,而琴艺最好。自她指下弹出的《不能说的秘密》,扣人心弦。 崔墨耀搂住她的肩,在她俏灵灵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他不懂,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本事是他不知道的? “不喜欢听我抚琴?”她眉笑着,睨了他一眼。 “没想到你的琴弹得这么好。你还会些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崔墨耀闷哼一声,昂起挺直的鼻子,颇不是滋味地说着。 “干什么?妒嫉我比你有才?”她唇边勾勒更深了。 “你有才就是我有才嘛,因为你是我的妻啊。”他侧眸笑睨着她的小脸,贪看她柔腻透明的雪肤。 他是在宠她啊!(十一) “是吗?”她突然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 如果有一天,她要离开他了呢?他会伤心吗? “为什么不弹了?”他疑惑地看着她。 她摇摇头,突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想我了?”他在她耳边低喃,手指轻轻搔弄着她的耳窝,逗得她笑着躲避。 “不正经。”她笑斥,捉住他不安分的大手。紧抿红女敕的唇瓣,瞧着他俊朗的脸庞。 “哪有不正经,我很正经,夜深了,正是办事的时候。”他轻抚她柔细如云的发丝,低沉的声音隐没在她的唇间。 傅雅轩还来不及抗议,就被他吻得不能思考,他漫热湿濡的唇封印住她,缠缠绵绵,久久不放。 “崔墨耀,纳命来!” 正热吻的俩人,在听到喝声以后,显然打了一个寒颤,紧接着转过头来,一道闪着寒光的剑已闪电似的向崔墨耀当头落下。 他看似是已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傅雅轩吓得尖叫起来。 就在那口刀尖,几乎已经刺中崔墨耀胸口的那一刹,他那细长的手已及时将剑翻过来。 那黑衣人只觉得刀身一震,一股奇大的劲力,借由刀身,迅速地传了过来,几乎使黑衣人把持不住,用力一挣,“当”的一声脆响,一口精钢打铸的剑,从中一折为二。 力道的余劲,使得黑衣人足下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他这才知道实在太低估了对手。 崔墨耀抱住傅雅轩,她受惊吓苍白的面容令他心疼,问了一声:“你没事吧?” 傅雅轩摇摇头:“你要小心。” 崔墨耀此时抬起头看向黑衣人,冷冷地问:“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刺杀本王?” 黑衣人只觉得那只握刀的手,齐着腕脉酸痛不已,刀是断了,却也不能就此罢手。如果任何失败,回去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去问阎罗吧。” 黑衣人竟然又再举起半截剑,直砍向傅雅轩,傅雅轩再没想到黑衣人竟然把目标转向自己,刚要闪避时,崔墨耀飞身过来推开她…… “噗”的一声,崔墨耀的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慢慢地在他的衣袍上渲染开。 崔墨耀猛然抬头,冰冷的黑眸透着阴森森的光,有如地狱来的鬼魅,黑衣人看到崔墨耀的模样,惊恐得连忙要逃,可是还来不及跨出第一步,只觉得劲上一凉,刹那间,他看到自己的目光距离地面越来越近。 他是在宠她啊!(十二) 然后,他看到自己无头的身体在一瞬间,在刀光下四周五裂,他还来不及意识到死亡。 “啊!”傅雅轩吓得惊喘,心脏缩紧,小脸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但这么残忍的死法,还只是在电影上看过,但眼前却是那么真实。 她再也忍不住,扑入崔墨耀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崔墨耀抚着她的头发,柔声说:“别怕,有我在……” “小姐,啊……”韵儿冲进来,尖叫起来,吓得魂都没了。 “韵儿,没事了,我们换个地方住。”三个人相扶着走出客栈。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心情好的时候,鸟语花香,海阔天空,一切都充满了希望,使人振奋活跃,处处充满了生气!反之,一切都充满绝望,情绪的低潮,就像两只手紧掐着喉咙,使人喘不过气。 傅雅轩绞着手指,眼光总是不争气的看向崔墨耀的手臂。血又流出来了!他是故意在逞英雄气概的吗?再钢筋铁骨的身子到底仍是肉做的,那有受伤不会疼的? “王爷,韵儿为你上药吧。” “不必,你去给王妃煮碗安神的茶。”他挥手让韵儿下去。 “刚才对不起,我一时没顾虑你的感受。”他低首俯瞰怀中一张楚楚娇颜。 “你的血滴到我衣服上了!”她无奈地低首瞪着雪白锦袍上的血滴,多得像已死了一条人命似的,他的血会流光。他居然还想着给她压惊,他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笨蛋。 “再换一件袍子不就得了!”他不在意,反倒像是很有调情的兴致,直想亲吻她的粉颊。 “可是你一直在流血,我帮你上药,有什么事……等等敷完药再说吧。”她慌张地摇头,挣扎着要月兑离他的掌握。 “你会担心我吗?”他目光深邃,令人看不出喜怒。 傅雅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既然你不上药,那我也来划一道,让你的伤口有个伴。”她拿过桌上的剪子,做势要戳自己的手。心中就是气不过他那不在乎的模样,更气不过自己的在意! 他飞快夺下她手里的剪刀,将她压在床上,吁了口气,那一双黑瞳的眼眸充满期待的兴奋。 他是在宠她啊!(十三) “你是我见过最可爱,也是最强悍的女人。” “我不是。”她才回答,他已吻住了她的唇,意图很明显,他想要她。 她推着他的身子:“不要,你受伤了。” “死不了。” “就让你血流到死算了。” “多体贴的话,够味,我喜欢!”崔墨耀已经坐起身,俊美的脸庞扬起徐柔的笑意,附在她耳边说:“不过,我听你的。” 伤口虽然不是伤在重要部分,却也伤得不浅,崔墨耀紧咬着牙,把金创药洒上去,然后用纱布包扎起来。 傅雅轩的目光一直没离开他,瞧他那咬着牙却没喊出声的样子,一定很痛苦吧。憋了半天才说:“我真没见过哪个王爷将军的,出门不带一大队人马。” 他又翻了翻眼,很不屑的说:“我一个就足够保护你了。” 傅雅轩瞅着他:“可你还是受伤了。” “那是被偷袭,但不会有下次了。”他声音温柔下来,说:“放心吧,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你一根毫毛。” 她的心稍稍动了一下:“如果有人再偷袭呢?” 他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在她的手背上细细吻了一下,才抬眸说:“不会的。” 她抽回玉手,嘟着嘴说:“为什么?” 他倏地格格一笑:“因为他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再也伤不了我了。” “可是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他们人多,我们人少……” “你知道他们是谁?”他突然崩起脸,大掌擒住她纤细的手臂。 “你弄痛我了。”傅雅轩挣开他的手,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腕,心中不禁懊恼。 “你知道刺杀我们是的人是谁?”他又问了一遍。 “人家是摆明了要杀你,我怎么知道,你平时冷面冷心,得罪了多少人你记得过来嘛。” “你知道的,是不是?”他紧盯着她的眼神,不遗留一丝一毫。 她双手绞扭著身上精致的衣料,声音听起来怯生生的,咬字无法清晰:“有可能是他。” 崔墨耀还是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脸倏地一沉:“谁?” “何银朝。” “你见过他?”一道幽诡的光芒闪过崔墨耀的眸子。 傅雅轩点点头,说:“他一直跟着我,直到幽州我才把他甩开,然后就遇到了山贼,后来你就来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皇上遇刺!(一) 傅雅轩的气息逐渐弱起来,她抚着头,神情迷蒙:“墨耀,你……”话未说完,人已经晕了过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何太急挑起灯,急切地打开信。这是何银朝走了大半个月,来的第一封信。他这儿子就这样,没事是不会给他写信的,除非事情很严重。 信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宝藏没了,行动吧!一定不能让崔墨耀活着回洛遥城。” “没了?”何太急看完信,跌坐在椅子上。 宝藏没了?他还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不过依何银朝的性子,他得不到的东西,崔墨耀也一定得不到,就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既然没有宝藏,崔墨耀不在城里,这是一个除掉崔颖炎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把信折起来,放在油灯上,火苗一下子就窜上,信纸燃得很快,屋里更亮了,那火光映在何太急脸上,是一抹阴森诡异的冷笑! 夜,越发的深!窗外的风吹进来,带着阴森的冷,窗子的门直发出响声,这样的风,厉得似是能划破人的喉咙。 银月静悬在天边,夜深人静,御书房中,崔颖炎正挑灯夜读,其实他也不是努力,只是觉得读书比周旋后宫的妃子有趣多了。 崔颖炎的性格酷似母亲,举手投足之间总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温柔恬静。当年,叶妃就是因为与世无争的个性,才有了暂获先皇怜爱的机会,生下两名皇子。而崔墨耀的诞生,几乎就已经确定了她日后不可动摇的地位。 虽然崔颖炎的性格温柔,但他的容貌却不像母亲,而是像父亲,温良如玉。而崔墨耀的容貌却很像母亲,娇柔有余,阳刚不足。 先皇对崔墨颖炎的管教,是一种近乎纵容的宠爱,令他学富五车,才华横溢的同时,也孕育了皇者气息,但时间却不能兑去崔颖炎脑里的稚气和叛逆。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自制力绝无可能崩溃,万万没想到傅雅轩会成为他心里的威胁。他竟然会时不时地想起自己的弟媳,这种心思若被人知晓,那绝对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他在乎她,超乎想象的在乎,无法理解的在乎。 皇上遇刺!(二) 想她、念她,竟成了他戒不掉的习惯!他是一国之君,绝不可以这么荒谬的。 洛遥已经转入寒冬,风雪临天,也不知陆洲那边的气温如何,墨耀和雅轩是否安全? 凭着记忆,他在白纸上画出她的模样,蛾眉淡扫,狭长的眼眸,挺直的鼻梁,降红的唇瓣,雪白的衣衫下是修长的身影,款款站在莲花池畔,姿色却不比莲花逊色,反而在花儿的衬托下,更显飘逸绝美,说不出的灵气动人。 他越看越喜欢,唇角微微勾起…… “狗皇帝,拿命来!”突然一声大喝自高处而下,身影一晃,已到崔颖炎的面前。 崔颖炎大惊,随手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向黑衣刺客掷过去,黑衣刺客闪躲后,追了过来,一剑向崔颖炎刺过去。 “当”的一声,剑刺中了崔颖炎的胸口,却又反弹了回去。 这时御林军冲进来,为首的一个大喊:“保护皇上,擒拿刺客。” 崔颖炎大惊,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胸口的一块玉佩救了他一命,虽然没受伤,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刺客见事情败露,从窗口逃走…… 入夜,万籁俱寂,文芙皇后端着亲手做的补汤给皇上送去。不用想她也能猜到皇上一定又在御书房夜读了。 已经好久了,他夜晚都在御书房度过,弄得后宫嫔妃怨声载道。 这几晚她一直都作了不好的梦,梦见爹爹把剑插入皇上的心脏,爹爹大笑着穿上龙袍…… 爹爹早有谋朝篡位之心,天下皆知,但就算这样,作为皇上最亲的人,她却不能帮他半分。她真的好恨自己的软弱,不能像妹妹一样带兵打仗,威风凛凛,如果她有用一点,也许皇上就不会这么讨厌她了。 说讨厌,已经算好了,讨厌她,是因为她是何太急的女儿,但更多的时候,他对她是冷漠,若视无睹。 她是一国之后,却不如一个冷宫弃妃,仿佛他们之间不是夫妻,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成亲以后,他们相敬如冰。 她甚至以为,她要守着这座宫殿耗费青春,到老、到死。 她正沉思着,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隐约听到“别让刺客跑了……”这些话。 朕最痛恨被人背叛!(一) 朕最痛恨被人背叛!(一) “刺客?”何文芙想起那个梦,手一松,汤水摔在地上洒了一地。 她提起裙子往御书房奔,她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当她赶到御书房门口时,被御林军拦下了,她不得入其门,心里慌极了,最后想起皇后令牌,那些御林军才被她唬住了。 “皇上,皇上怎么了?”她急切地踏入房中,看到崔颖炎脸色苍白地坐在那里,被几个御林军围着,她差点哭了出来。 “出去!出去!统统给朕出去!”崔颖炎暴躁地喊着。 何文芙没命似的赶路,却发现他一点都不在乎她,一时间委屈全涌上心头,泪流满面。 “皇后?”见到她的出现,崔颖炎不禁一脸诧异,他扬了扬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就算掉了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崔颖炎挑起眉,冷淡地注视她,勾着手指说:“你,过来!” 何文芙抬起美眸迎视他,正对上他透着寒冰的黑眸,他在生气? 想了想,她还是朝他走了过去,福了一福身子说:“皇上,你受惊了!” “皇后很吃惊吧,朕居然还活着!”他嘲弄一笑。 “皇上不会死的,皇上是……”她才正想说,就被他阴沉的眸色给震慑住了。 “皇后知道朕为什么没事吗?” “不知道,皇上直说了吧。”她屏气凝神,等待他的答案。 “好,朕就告诉皇后。”崔颖炎从衣领中取出一个玉佩,颜色极端墨绿,仿佛透着淡淡诡异的气息。他抬眸看了她一眼:“这个你还记得吗?” 她眼里透过一丝惊喜:“原来你一直戴着。”她还以为他早就扔了。、 “还好戴着它,朕才捡回一条命。皇后现在是不是后悔把它送给朕了?”他抬手强硬地托起她小巧的下颚,冷声说。 “妾身……妾身没有,皇上没事就好了。”他为什么总用阴沉的目光看她,看得她心儿怦怦真跳,看得她好想逃。 “皇后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冷峭地挑起眉梢:“想来看看朕有没有被刺客杀死?” 皇上怀疑她跟刺客串谋?他的话深深地伤了她的心,但她不能怪他,因为她父亲是个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 朕最痛恨被人背叛!(六) 朕最痛恨被人背叛!(六) “朕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认清自己的身份,现在你只是一个阶下囚。”他又给了她最後的重击。 “是。”她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皇上请听完妾身最后一句话,皇上膝下无儿,是上对祖先的不忠不孝,下对黎民百姓的不负责,请皇上多亲近贤妃……开枝散叶!” 她为什么不替自己求情,反而还处处为他考虑,她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她嫣然的微笑教他的心为之一紧,他别开脸庞不看她,大喊:“把她带下去!” 不待宫人催促,何文芙浅浅一笑,率先调头走出大殿。她太清楚崔颖炎的个性了,如果央求没有用,她又何必踏着自尊去求他。 崔颖炎不由得回头瞅着她的背影,她就这么走了,头也不回,毫不留恋。他该高兴的,他等的就是这一天,手里有证据,把她打入天牢,今天,终于如愿了。 可他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快乐! “什么?皇后被打入了天牢?”当何太急收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明明他这个计划布置得天衣无缝,不会出一点破绽,就算是刺杀失败,刺客也不会活命,更不可能供密,皇上是怎么拿到同盟的令牌? “是。奴才听说皇后当时……认了罪!”何太急身边的近卫于扬说。 “备轿,立刻进宫。” 何太急来到天牢,命人在牢外守候,终于见到了牢中的何文芙,她一身囚衣,一头乌发有些凌乱,不复往日的华贵与骄傲,独坐面壁黯然神伤。 昔日的何文芙,是父亲心里乖巧伶俐、温顺体贴的女儿,她那爽朗的笑声,纯洁如秋水的眼睛,像婴儿般无辜,然而她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骄傲得像一朵傲立于霜雪的寒梅,傲视天下。 现在,为何……为何她会变得这么脆弱?从她身上,已看不到往日活泼开朗的半点影子。 何太急的心为之一紧,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声:“文芙!” 何文芙缓缓回头,一脸素色,眼中有一闪即逝的讶然:“爹,你怎么来了?” 朕最痛恨被人背叛!(七) “文芙,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这孩子从小就失去了亲生母亲,怎能教他不心疼。 何文芙苍白地泛起一丝笑意:“爹,我很好,皇上他舍不得杀我的,打是亲,骂是爱,夫妻俩吵吵架再正常不过,你不用担心我。” “你还想瞒爹吗?伴君如伴虎,皇宫里本不是一个可以讲理的地方,你为了他义无反顾,可他对你又怎么样,他给了你什么?傻女儿啊!”何太急陡然一喝。 “是啊,伴君如伴虎。”她伴着泪眼的笑容凄凄楚楚,展眸说:“爹,皇上是个有勇有谋的人,在他的统治下,大丰朝一定会昌盛的。” “他这样对你,你还为他说话?”何太急的脸陡然一沉。 “我没有怪他。皇上是我的天,更是天下万民的天,他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他。” 何太急低吼:“他不配!他跟先皇一样,昏庸无道,朝廷若不是我撑着,天下就会民不聊生,诸王便会趁机兴兵作乱,边境更是战事连连,他却整天只顾玩乐,无所事事!” “爹,你小看皇上了,他只是大智若愚,锋芒深藏。虽然我不常见到他,但我总站在他窗前,静静的看着他,我很清楚他。”他淡淡一笑。 何太急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才说:“你说的,我相信。但如果我砍去了他的右手,崔墨耀回不了朝,他就不是我的对手。” “爹,不要!回头是岸吧,别越踩越深了,这样做只会让我们何家陷入不忠,遗臭万年。”何文芙抓住父亲的手,父亲的话让她大受震撼,胸口彷佛被巨石给击中般。 她好害怕,害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他! “只要我登高一呼,没有人会记得以前的事,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不可以,你不可以那样做。”她浑身一震,心里泛起了寒凉。 “文芙,委屈你了,爹一定会保住你这条命,爹会让你成为本国最尊贵的公主,而不是一个受人冷眼的弃后。”何太急放开何文芙的手,最后深深地看她一眼,转头离开。 他最怕女人哭了!(一) 他最怕女人哭了!(一) “爹,不可以……”何文芙追着他的脚步大喊,一头撞在铁柱上,她扬起螓首,泪眸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不争气的泪水滚落颊边,心里好茫然。 她不要这样的结局,却是那么无能为力。不好的预感就像魔咒般占据她的心头不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冰冷的心,仿怫因为她,悄悄裂开一丝缝隙,而他却还不自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黑眸泛着自己未察觉的柔情。 仿佛感觉到崔墨耀的注视,傅雅轩闭起的羽睫轻颤了颤,闻到淡淡的香味,感觉头还有点晕,慢慢睁开酸涩的眼眸,一眼就瞧见他眸里的柔情。 一张极好看的俊颜,在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看,她的脸一下子像红了起来。 崔墨耀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像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移开脸问:“你醒了。” 傅雅轩微微起身,长发流泄,落在雪白的肩和他的胸膛上,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是多么暧昧,然后,她逐渐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她看向他的手,好像比之前包得更肿大了,不由得心疼:“是不是很痛?” 他摇摇头:“一点小伤,没事。” 傅雅轩的目光转向倒在一旁的韵儿:“韵儿怎么了?” “只是吸入了迷烟,这个时候应该是要醒过来了。” “小姐,这是哪里?”韵儿动了动,抱着头坐起来。 “韵儿,你醒了。”傅雅轩大喜,奔过去将她扶起。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我们得尽快赶回洛遥城,我怕皇上会有危险。”崔墨耀拉起傅雅轩的手往外走。 “可是你受了伤,我们应该找个隐蔽的地方,把你的伤养好再回去。”傅雅轩嘟嘴表示不满。 “我的伤不碍事,那个黑衣人被我打伤了,没有那么快追来的。我们要日夜兼程的赶路,轩儿,辛苦你了。” 他为什么不明白,她不是怕辛苦,她只是担心他撑不住。他本来就有伤,现在又伤上加伤,他总是说没事,这样只会令她更担心。 “皇上有那么多御林军保护,皇宫里守卫那么森严,你不用那么担心的。” 他最怕女人哭了!(二) 他挑眉冷觑了她一眼:“皇上龙体安康关系重大,不容有失。御林军虽然都是我的人,但……也有何太急的细作。” 傅雅轩冷哼一声,扬声说:“你这么关心皇上的身体,你为什么不关心一下自己?你以为何太急会轻易让你返朝吗?你能不能回去还是一个问题。” 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崔墨耀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傅雅轩的脚步生生顿住,冷声说:“你的意思是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他低咒了声,盛怒难捺,脸色铁青得吓人。 “你说我胡搅蛮缠?”晶莹的泪珠,凝聚在她的眼眶底,毫无预兆的,一颗,两颗……她的眼睛成了流不尽的两行清泉。 “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好,别哭了……”一见到女人哭,他的心就乱成一团麻,手足无措。 “可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傅雅轩用手背擦着眼泪,喃喃自语。 “你……”他实在受不了女人动不动就哭,无理取闹,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他正要发怒时,傅雅轩忽然跳在他身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尖叫:“死人,死人,好多死人!” 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躺着几具尸体,他们都是被箭射死的,眼睛都凸出来,死状奇惨。 穿道而过的山风,伴着阴暗的气息,呼呼地吹在耳边,更显诡异,令人毛骨耸然。 韵儿也赶紧躲到崔墨耀后面,双脚抖得差点站不稳了,苍白的双唇直打哆嗦。 崔墨耀瞧了瞧那些人的死状,然后轻柔地抚了抚傅雅轩的背,说:“别怕,这些人早就死了,恐怕是触动了洞里的机关被射死的。” “难怪那个人没有地图都可以进去,原来是用人肉来试机关,他这样草菅人命,岂不可怕!”傅雅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此地不宜久留,走!”三人并肩,往有光的地方奔去。 一路上,每隔几米,就有一堆死人,崔墨耀心里暗算一下,这些死去的人,竟有二十几人之多。 傅雅轩看了一眼握着她的手,这只手虽然是冷冰冰的,却有说不出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