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弃》 第一章 招生前夕1 ?灵溪山脚,坐落着一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庄,本该是人丁稀少的小村庄,现如今却是聚集了不少的“客人”,无一不是想要参加这次的招生选拔,一步登天。 “大爷啊,您看,这可是上好的玉石,您让我借住几天,我就把这个给您如何?” “……用不着用不着,这个村子里可用不着这种不实用的东西,小伙子啊,你还是赶紧放弃吧。” “这可不行,大爷,我这儿也有实用的东西啊,您看这种子,可是我从我家宝库里拿出来的,只要种到地里,就定能收成,而且啊,收获的东西,是根据播种者的愿望来的,想要什么都有哇。” “那你怎么不自己种个房子出来?” “这……需要时间啊大爷!” “罢了罢了,进来吧。” “好嘞大爷,我给大爷您说说这种子具体如何使用吧……” “啊……又被王逸那小子捷足先登了,这破地方,连个客栈都没有,怎么过啊。”说话的,是一个与刚才的青年同行的青年,名唤羽泽,来这之前,是一户人家的少爷,锦衣华服的日子过惯了,无法接受这小村庄的落后与破旧。 “泽啊,按我说,我们就回去得了,何苦在这儿浪费时间?” “不行,我们家就指望着我通过这次的选拔,我这会儿回去了,怎么面对他们?我不能回去,继续找地儿吧,总不至于真的要住在这山野里了。”羽泽摇了摇头,本来有些涣散的意志又重新坚定了回去。 “诶,泽,你看,那是不是以前一直在你们家附近乞讨的那个孩子?” “嗯?好像是的,她怎么会在这儿,啧,真碍眼!” “别这么说嘛,你看,好像有人同情她了,我们要不去破坏一下?” “好主意,走!”羽泽想了想,挥挥手,向前走去,“我还就看不惯这种人都有地方住。” “婆婆,不好意思啊,这孩子是我们家小妹,失踪很久了,今天也是偶然,让我看见了,我能带她走么?” “你家的?你家的怎么和你一点都不像?你看看你这穿的,再看看这娃儿穿的,别想糊弄我,我人虽老了,但不好糊弄啊!”老婆婆眯了眯眼,来回将羽泽和临绌打量了几番,“孩子,你老实和婆婆说,你认识这两个小伙子么?” “不……不认识……” “婆婆,她现在肯定认不出来我啊,她失踪的时候才刚出生,哪儿来的记忆?” “哼,那既然出生就不跟着你们,你又怎么知道她是你们小妹的?走走走!”老婆婆一听不对劲,连忙赶羽泽走,同时护住临绌,将她往身后带,“孩子别怕,婆婆保护你。” “婆婆,您不信我们说的,那您亲自看看她背上,是否有一个桃花状的胎记?那就是我们小妹的胎记啊!”羽泽想起曾经令人驱赶临绌的时候,在她背后看到的那个印记,此刻就是最好的证明!比什么都有用的证明! 第二章 招生前夕2 ?“婆……婆……我、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临绌瑟缩在老婆婆的身后,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看的本就心疼的老婆婆此刻是更加的不忍心了,心想着,这孩子都离开他们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感情,留下也就留下了,“我可不管什么胎不胎记的,现在这娃儿说不认识你们,你们就赶紧走,再留着我就叫人了。” “走吧,泽,再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反而是在帮那乞丐。” “啧,烦死了,我们这么早来干嘛?受苦,还被气着,简直就是在找罪受!”羽泽踢了一脚石头,看着石头滚出老远,这才稍微的平缓了下心情,“我们去搭临时住处吧,天快黑了。” “所以我早就说了。” “那你现在是在怪我?” “不,还是快搭吧。” “啧,神气什么,不过是一个父亲派来的旁了不知多少系的人,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不顺眼,哼哼,等我得道飞升了,要你们一个个好看。” ……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临……绌……” “临绌……叫你绌儿怎么样?” “嗯……”临绌点点头,轻声应到。 “那绌儿,来,先把衣服换了,婆婆啊,一直希望自己能有个闺女儿,但……唉,老伴去世的早,罢了,不提这等陈年旧事。”老婆婆走向衣柜,从里面拿出几件童装,递给临绌。“快换上给婆婆看看,合不合身。” “婆婆……”临绌很快换好衣服,穿着新衣服的感觉让临绌有点不适应,但还是喜悦更多,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这么关心,说不高兴,那肯定是假的。 “很合身嘛……你也是来参加这次的招生选拔么?” “嗯……” “唉……现在年轻人就喜欢这种不实际的东西,罢了罢了,也怪婆婆当初没有测出灵根,不然啊,指不定婆婆现在已经成为哪派的长老了,这飞升,婆婆还是不指望了。”老婆婆叹了叹气,又多看了临绌几眼,眼中的满意之色更甚,临绌却因一直低着头,不曾看见。 “绌儿啊,饿了么?吃点东西吧?” “嗯……嗯!” “呵呵,多吃点,不够还有,之前几年不好过吧?没事,这几天婆婆给你补回来!要吃什么,要买什么和婆婆说,婆婆都买给你!” “不!不用了……谢谢婆婆……”临绌听了,更加卖力的埋头苦吃,不敢抬眼看老婆婆一眼。 “客气什么?婆婆我啊,活了这么些年,也见了不少次招生选拔了,这次的规模倒是大,也难怪,听说啊,前不久各大派不知什么原因损失了好几名弟子,貌似都是瞬间消失的,前一秒还在和人聊天,下一秒就不见了,可真是怪事……”老婆婆看见临绌颤了一下,以为是临绌害怕了,连忙停下,“抱歉抱歉,婆婆和你说这干嘛,害怕了?害怕了没事,婆婆陪着呢,而且啊,这也都是那些修真界的人的事儿,和我们这些凡人没关系啊……” 第三章 选拔开始 ?“婆婆……我、我不怕的……” “不怕?不怕就好,来,多吃些,这几天好好休息,等到了招生选拔开始的时候,可要好好表现表现!” “嗯!” …… “快看快看,山门开了!”一大清早,一名青年便站在村庄的空旷地带,如是喊道,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当然,这“不少人”定是不包含那些村民的。 “真的假的?别又骗人!”这些天,诸如“山移动了”、“有人从山上下来了”、“天上有人经过”等话不断出现,按理说应该是没人会相信了才是,可却次次说次次有人信,可见对此的热忱。 “这回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走走走,哪儿呢?” “就在前面,近的很,早知道当初就直接从那儿上去了。”那青年走在前面领路,身后跟着一大串人,挤破了头想往前走,好似早点到机会就更大了。 “婆婆……我……”临绌看着门外的躁动,似乎有些不解,再对比老婆婆此刻不急不缓的往如平常一样的行为,更为诧异,忍不住开口,却不知说什么。 “嗯……不用急,还早着呢,等到了正午,这招生才刚开始,这么早开门,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好有时间爬山罢了,婆婆啊,知道一条近路,等会儿就带你上去。”老婆婆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因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担忧,跟着老婆婆待久了的临绌也知道,老婆婆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也像平时一样按部就班的行事,只不过多了一步整理行李。 本来,临绌是不用带任何行李的,就像她来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带,就只有一个人,就够了,可偏生老婆婆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些许的吃食,说是要给临绌在路上带着,以后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婆婆……东西够了,不、不用再带了……” “嗯……说的也是,那走吧,婆婆带你抄近道。” 半个时辰后—— “婆婆……到了,您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临绌双手撑着腿,大口喘着气,可等到临绌转头看向后方时,却发现本该领路却因年迈而落在后方的的老婆婆已不见踪影,剩下的,只有一个留在地上的盒子,“婆婆……呢?明明刚才还在的……” 自觉再怎么疑惑也没用,临绌走到盒子前,看了眼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木牌,临绌弯腰将盒子捡起放入包裹中,本就不少的行李,此刻更多了。 …… “招生选拔正式开始——请各位参加选拔的人士排好队,一个个上台,将通行牌交给我们,随后便可继续下面的环节。” “通行牌?那是什么?没听过。” “就是,这不会是故意的吧?” “咳咳,通行牌是我们随机撒在路上的,这山里的个数虽不多,但也有个几百来块。” “姐姐……是……是这个么?”临绌看了眼刚才老婆婆留下来的盒子中的木牌,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雪花的刻痕,四周萦绕着两只更小的蝴蝶。 第四章 直升?这不公平! ?“嗯?”招生台上的人低头看了眼举着块木牌,看上去很好欺负,也确实很好欺负的临绌一眼,接过木牌看了眼,道,“这个……很抱歉不是我们要的通行牌……” “哈哈,就说这一路上我们来这么早的都没见着,这一个刚来的怎么会有?” “还第一个上去,哈哈,枪打出头鸟,祈祷不是吧,要真是的话,还不得被针对死?” 童玥看了眼台下不断议论的众人,暗暗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恭喜你,接下来的选拔你可以不用参加了,我代表灵溪派欢迎你,师妹。” “什么?她刚刚给的只是一块普通的木牌吧?怎么就直接过了?这不公平!一定有内幕!” “是啊,这不公平!” “各位,请安静,我刚才既然说了‘师妹’,就代表从那时起,她就是我们灵溪派的人了,我们门派虽然不算最强的,堪堪排上三绝最末,但,我在此可以保证,我们门派的人,绝不容外人欺负!”童玥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临绌,道,“无妨,师妹,你不用在意他们的,这些人,以后见到的几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何苦扰了自己?” “谢过……师姐……”临绌弯腰道谢,余光看到台下的总人,不知为何,有一种猎物被盯上的寒意从后背爬上来,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在场的各位,现在给各位的,一共有三种选择,第一种,放弃寻找直接回家,第二种,找到后参加之后的选拔,第三种,还是觉得不公平,上来打一架,打赢了,我,童玥,任你提条件。”童玥将临绌揽到身后,话锋一转,“当然,我师妹的行径并不能算是作弊,毕竟这是我们长老们给大家的一个试炼,因此,像这样的机会其实有很多,只是你们没有争取到而已,话已至此,想必各位应该没人会去选择第三条路才是。” “小姝,带师妹去找二长老,就说他要的人已经带来了。” “是,师姐。” “这……那我们怎么就没遇到?啧,真是不公平!” “童小姐,您请看看,这是否也是你们的试炼所得物?” “诶?还有?这批的质量不错嘛!”童玥只是轻轻瞟了眼,又继续道,“既然你得到的是五长老的信物……小芩,带他走!” “童小姐,您看这个是么?” “童小姐,还有这个,您看看!”见有两个人已经捷足先登了一步,总是有人不甚满意,赶制了一块看似很像的木牌出来,内心觉得:不就是一块普通的木牌么?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是,都不是!你们给我把这些垃圾都扔掉!你们以为长老的信物是一块普普通通的木牌可以代替的么?真要是这样,我们灵溪派还不得乱套了?人人拿块木牌说‘是长老让我这么干的’?”见童玥动了怒,很多人还是不死心,却是安分了许多,“你们要是能伪造出长老的灵力波动,我也能让你们进去,不是单单弟子而已,长老的位置,任你挑选,但你们能么?” 第五章 修真界怕是要大乱 ?无望峰顶长老们专属的议会厅里此刻却聚满了那些通过选拔的新内门弟子,好在这议会厅分为上下两层,长老们坐在二楼各自的位置上,而那些新弟子则四散的分布在一楼的各处,无一与他人有交谈,做多的,也不过就是几个关系异常好的站得靠近些,但仍是无交谈。 “咳咳,魏师弟啊,这就是通过了你们设下的选拔的人?怎如此之多?” “这人虽多,但我刚才收到了他们的灵根信息,皆是拥有优秀的修炼资质的,最差的,也只是双灵根的,多数为单灵根……” “这……这怎会有如此之多的单灵根?这修真界怕不是要被这些后辈们大闹一通了?” “掌门可是不信?” “这……魏师弟的话,我自是信的,可这灵根……却是有法作假……”掌门皱了皱眉,隐隐约约觉得这事情其实并没那么简单,但也不好直接和那些弟子说“你们的灵根是假的,我要剥夺你们的入门资格吧?”这样做不仅会让这些弟子觉得灵溪派说话不作数,根本是因为没有能力来教导他们,转而投向其他门派,这也罢了,更多的是因为这么做的舆论影响对灵溪派的伤害极大,作为掌门,他不能冒这个险。 “掌门,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开口的,正是临绌的师尊,灵溪派二长老余流烟,同时,也是一个足以撑起整个门派智慧的角色,当然不是说其他长老弟子就很愚笨,只是说余流烟平日里闲来无事就喜欢翻翻书看上一看,对这稀奇古怪的书籍更是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热情,因此,这检阅灵根真假,将有问题的学生送走的事情,交由他来做,是很合理的,但…… “余师弟,虽然这种事素来是交由你来解决的,可今日这事,恐怕是不太方便了。” “掌门这是何意?既然平日都是余师兄处理,那今日也由余师兄处理,不是很好么?” “林师弟,不必多言了,我明白师兄意思了,我会把方法说出来,等会你们商讨下谁来执行吧。”余流烟喝了口茶,看了眼仍是不解的林常,又看看了站在远方一副不知所措摸样的临绌,道,“这次我收的亲传弟子,也是和那批人有所交集的,虽不多,但若是让人传出去,也是不好的影响。” “我……我是不是……给师尊添麻烦了……”因为站的远,也没有修为傍身,临绌并没有能完整的听清余流烟的话,只依稀听见了“弟子”、“不好”、“影响”,在经过自己的一系列“补全”后,理解为“师尊因为招了我做亲传弟子,而给师尊带来的不好的影响,都是我害了师尊”。 “童玥师姐,我、我可以先离开下么……” “嗯?大概是可以的,我会和二长老说的,记得别走太远哦。”童玥笑了笑,又揉了一把临绌的头才放临绌离开。 得了准许的临绌离开了议会厅,却不知自己能去哪,这偌大的灵溪派,她也只认识自己的睡房和修炼场,因此也只能胡乱走着。 第六章 误入禁地 ?“姐姐?”在路上走着,临绌恍然间好像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姐姐很像的身影,也不顾那个身影要到哪儿去,只是呆呆的跟着,不住地在后面喊着,可前面的那个身影却恍若无闻,只顾着自己往前走,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姐姐!姐姐你等等我!” “姐姐!我……我是绌儿啊……姐姐!” “何人?!这里不许进入!” “我……我是来找我姐姐的……” “你姐姐?走吧走吧,这里没有人任何人!” “我……我是跟着我姐姐来的……” “这里没有任何人经过,我不是说过了么?你还是快回去吧,留在这儿也没用。” “可是我……” “好了,回去吧,这里是不会有弟子进入的。”余流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临绌的身后,拍了拍临绌的肩。 “二长老。” “嗯,今天我和弟子前来的事还请保密。” “是,二长老。” “师尊……”临绌并不想就此回去,毕竟此事事关她姐姐的事,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回去吧,你姐姐的事,为师会派人寻找的,你且安心吧。”余流烟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以往被人欺负惯了,性子也变得唯唯诺诺的,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能让她像今日这般焦急寻找的人,只怕是对她的意义格外的重要。 “谢师尊……”临绌也同样不是个傻子,知道此刻余流烟能答应她替她寻找姐姐已经是尽了作为师尊的职责了,若是她在纠缠不清,怕就是在给师尊添麻烦,况且,姐姐失踪也已经不是一两天了,真要找,也不是这一天能找到的,只怕就算她进去了,也没法见到。 …… “临绌,你姐姐于你而言,是怎样的存在?”回到了无尘峰,余流烟如是问道。 “姐姐、姐姐是唯一一个肯陪我一起玩,肯照顾我的人……”提到姐姐,临绌不再是断断续续的了,可说完后仍是低垂着头,双手交叠,背在背后,一副犯了错受罚的模样。 “那你姐姐,可有何特征?” “嗯?” “既然是要找你姐姐,那总要有些特征方便寻找不是?” “姐姐……姐姐身上有带着一个枫叶的铃铛,手背上也有一个小小的枫叶胎记……” “好,为师记下了。”余流烟笑了笑,转而道,“可你今日误入禁地,可知错?” “弟子知错……”临绌将头低的更低。 “既已知错,那么将昨日所学抄上十遍,可有异议?” “没有……弟子领罚……” “那便去做吧,记得,抄完前,别出门。” “是……” 在临绌寻找姐姐的同时,议会厅内也是极为热闹的。 “咳咳,各位弟子,你们既已通过了我门派的招生选拔,那便是我们名正言顺的弟子了,但,刚才我看了各位的灵根信息,不由得赞叹各位的天赋极佳,如若各位全收入我派门下,想必其他各派也会不服,因此,我刚与另两大门派的掌门联络过了,他们会来收取适合他们门派心法的弟子……” 第七章 送还回家 ?“诶诶,你们说,这灵溪派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谁知道,不过,竟然是适合我们的心法,也没什么大碍了。” “是啊,只怕这灵溪派到时候后悔还来不及呢。” 一炷香后,幻胧、万花两派的长老们也各自前来,解释一通后,两派的长老面向众人,道,“我们刚已和灵溪派的各位长老们以及掌门了解了事情的因果,想必在场的各位对我们两派的也是十分耳熟的,那我们便不再多作解释了。” “现在,我们直接询问,可否有弟子自觉自己想要放弃灵溪派的入门资格进入我们两派之一的?如若没有,我们将会亲自挑选合适的弟子。” “我……我!我想加入万花门!求长老成全!” “我!我也想加入万花门!” “我想加入幻胧宫!”有一就有二,有了第一个人的起头,台下众人也都开始选择自己想进的门派,很多人一开始的选择并不是灵溪派,可另外两派的招生又在几年后,这才不得已进入,但,更多的只是单纯的为了进入排名更高的门派,毕竟,他们现在有的是资格。 “肃静,想加入万花门的,来我这,想加入幻胧宫的,去秦长老那。”一时间,人声鼎沸,原本空旷的地方,此刻看来都是拥挤异常。 “喂,你别挤我!” “别插队!我先来的!” “谁管你,我排这儿就是我先!” “你……你别不讲理!” “就是不讲理,你能怎地?” “我……” “请后面吵架的安静点,再吵就出去!” …… “萧掌门,今天这事儿算是我们帮了你们吧,虽说是真的有几个资质不错的弟子加入,但更多的是那些假灵根的弟子,这……” “秦长老,这是算是我们灵溪派欠的一个人情,之后若是有什么事,我们一定鼎力相助,万花门也是同样,这样,二位长老可有意见?” “自然是没有意见,不过,听说萧掌门这几日收了一名水属性天灵根的弟子和一名火、雷双属性灵根的弟子,可是要恭喜一番才是。” “谢过万长老恭喜,可万长老这是何意?” “什么何意?不过是单纯的恭喜罢了。” 萧权喝了口茶,语气与之前并无变化,却让人感到寒意:“那便是我多虑了,但我还是要提前警告二位长老,这两名弟子,还是请不要觊觎才好,特别是水属性灵根的那位弟子。” “萧掌门这是什么话?这水灵根我们自己门派也不缺,又怎会觊觎?” “这话,我同意万长老的。”许久不出声的秦长老此时冒了一句,只是这保证,能有几分真实? “多谢二位长老的保证。” 两日后,三大门派共同处理了这灵根作假一事,所有伪造了灵根的弟子,皆被去除了灵根,送还回自己家中,在此之前,三大门派已向这些弟子询问了假灵根的来源,今日,三位掌门共同商议此事。 “萧掌门,此事因灵溪派的招生选拔而起,我们希望,此事的负责人由萧掌门担任,萧掌门意下如何?” 第八章 睡眠不足,怎么办1 ?“呵……这自然是没问题的,事由我起,我来负责也是应该的。”萧权欣然答应,他深知,在这修真界,各个门派之间虽然或多或少存在着“友好”的交流,表面上也看似关系甚好,特别是尊为三绝的三派,这关系之“友好”也是让其余门派望而莫及的。 “可这事想必不是那么简单便可解决的,我恐怕单以我灵溪派能力并无法承担如此重大的事情,还望两派掌门出以援手,共助我灵溪派共同解决此次的事件。” “关于这点,萧掌门倒是与我们想到一块儿了,我们也决心要共助萧掌门共同找出幕后真凶,还修真界一个良好的环境,也是对真正资质上佳的弟子的公平。”万花门掌门孙荀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连讲话也是十分的公式化,“因此,为了我们修真界各位拥有着无限未来,充满希望的弟子的发展,我们三派更是要永结同心,共同御敌……” “同意。”待孙荀将话说完,祁天敖点点头,以示自己对此番话的赞同之情。 “同意……”萧权对孙荀能面不改色的说出那么羞耻的话,由衷地感到佩服,同时也对向来没什么意见的祁天敖感到阵阵无语,明明名字如此的霸气,为何行事作为却那么像他余师弟新收的弟子? 可即便是默许了如此的行径,萧权还是忍不住的要泼一把冷水:“你们……可有什么好方法,找出幕后之人?” “这个,目前没有……”说了一大堆话的孙荀此刻有些焉了,他表面功夫做的再好,实际上也根本不想涉足这趟浑水,又怎会认真的去想解决办法? “没有。” “罢了……那么今日的议会到此也该完结了,待各位有了新的想法,再找萧某共同商议便可,萧某先告退了。” “既然萧掌门如此说了,那祁某也告退了。” 总的来说,今日这场会谈,在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成效,各派也都敛着自己的身份,不肯屈尊向其他两派低头,这样意味着,如若要向幕后之人开战,那么死伤最惨烈的,毕竟是这先低头的人。往往很多事情都因为这样而不了了之了,可今日这事,却是真的无法弃之不理,真若这样,必定会成为修真界放眼历史,最为后悔的一件事了。 无尘峰,正如峰命一般,不涉及凡间红尘,就连弟子也被命令不准贪恋凡间美食、不可因凡间游戏而忘却修炼、不可因俗世留恋而心神不稳等等,一切的一切,皆是以一名与凡间脱离的仙人为目的,可却从不无视凡间各家请求,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全无一副高高在上的仙人之姿,可这有所矛盾的地方,则是各家吹捧的地方,毕竟有一个有能力,又不因你身份高低而随意拒绝的人,不是很好? 而身为无尘峰峰主唯一一位亲传的临绌,更是需将这些条条框框熟记于心,光是记下这些东西,就需要很多时间,何况临绌现下正是炼体期,每天要花大量的时间在“炼体”这件事上面,这就导致了临绌每天的睡眠时间远不及她这个年龄段所需的睡眠时间。 第九章 睡眠不足,怎么办2 ?自从临绌拜入余流烟峰下做亲传后,已过去了数月之久,这数月内,临绌白天的基础是围绕着无尘峰跑圈,这跑圈看似简单,可要做到脸不红、口不喘,却也非那么容易的,临绌纵使临绌资质奇佳,可幼时的经历却也成为了临绌修炼路上的绊脚石,一副瘦弱无骨的身体,又加上有病在身,这么一副病秧子的身体,也难怪临绌之前会给人弱不经风的感觉,这何止是感觉?分明就是现实! 不过,好在这几个月内余流烟也尽了为人师尊的责任,各种药补、食补没有一个少了临绌的,因此,带着对余流烟这个师尊无尽的感激下,临绌的病也算是好了许多,身上也隐隐见得到肉了,原本蜡黄枯瘦的脸也显得白嫩了许多,但仍能看出,这孩子就是个病秧子。 至于晚上,就是很无聊的待在自己房内,拿着厚厚重重的峰规加门规阅读背诵,谁知道余流烟会什么时候抽查?不背出来可是会受罚的,虽说临绌早已经倒背如流,但这习惯倒是也没法改掉了,但要知道,这看完,可得要道半夜三更了。 “师、师尊……”刚跑完圈的临绌抬起头,看见余流烟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不由得发慌,心想:莫不是我这几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师尊要来惩罚我了? “嗯……今日的功课可算做完了?”相比临绌的慌乱,余流烟的态度就有些平淡了,可这抹与往日无异的平淡,却平白的让临绌感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的错觉, “做完了……” “嗯好……为师今日找你,主要是为了两个月后的试炼,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你们和亲人断绝来往,这也是每届必修,但为师知道你在凡间已无牵挂,因此,这次的试炼,主要于你而言,还是以修炼为主。”余流烟倒是说的很认真,“当然,如果在修炼的空闲之余,你也可以去寻找你姐姐,但是,切记不可影响自己修炼,听懂了么?” “遵命师尊!”临绌脸上洋溢起了笑容,这是余流烟自从见到临绌以来,第一次见到临绌笑,虽然临绌的这张脸算不上精致,也算不上多倾国倾城,甚至有些丑,可这会儿的笑容却是让余流烟有些转不开眼。 “师尊?弟子……弟子脸上是、是有什么东西么……” “没……那便如此,最近好好修炼,差不多,可以引气入体了。”余流烟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摸了摸下巴,估摸着道,可这句话在临绌听来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动力,连带着情绪也高涨了起来。 她终于可以引气入体了!这是修仙的第一步,她一定要做好! 这么想着,临绌的干劲却突然被以前的一些记忆打断了,她也不是没想过努力,却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这让她如何再有信心? “绌儿,你……最近没睡好?”在临绌纠结自己到底能否真的成功时,余流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倒是打断了她的思考。 第十章 论亲传之间的差距1 ?“不……不是……”临绌摇了摇头,她这可不是没睡好,而是基本没睡觉,然而这话,可是不能同余流烟讲的,不然,以余流烟的性子,怕是要将她的那些书籍尽数烧毁才是。 若只是将书烧毁倒也罢了,怕只怕,余流烟会真的强迫她放下修炼,好生的睡上几天,这点与她而言才是最糟糕的,她不可能放弃任何修炼的机会,减慢速度也不行,这是她唯一的坚持。 “不是最好,但也别为了修炼过于劳累了,以你的资质,本就修炼的快,尚且你还年幼,无需那么拼。”余流烟心中了然,临绌怕是有什么理由不能说,那他也不多问。 “是……” 对于临绌而言,这时间可谓是飞快的流逝,而正如余流烟所说,她自那日后很快便开始引气入体了,而这修炼的速度,相较其他同期弟子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了,这短短的两个月,他们之间的差距不仅被临绌追上,将之前炼体时浪费的时间完全补回来,还硬生生地拉开了两阶,不得不佩服,天灵根的修炼速度如此惊人! 可他们尚不知,在他们玩耍嬉戏的时候,临绌在打坐修炼,在他们休息懈怠时,临绌在打坐修炼,在他们早早入睡时,临绌在打坐修炼,这被临绌挤出来修炼的时间,完全可以抵上他们之前的所差的时间,因此,这份成就,并不能完完全全的归功于天灵根之上,而是努力与否的差别! 下山修炼当日,一众弟子早早便聚集在了门派门口,等着那些带队的师兄师姐们使用飞行法器带他们去他们回家,与亲人做最后的告别,虽然说,在上山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分别,本以为不会再见了,却不料门派如此体贴,这对这群年不过十五的弟子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能再见一眼自己朝思暮想的亲人,这谁会拒绝? 而这一众身着以白色为主,藏青勾边,腰带上带有雪花图案制服的弟子中,当属身为亲传,身着浅蓝色为底色,带有普蓝色的暗纹,腰带上面同样绣有雪花图案,而在袖口处又单独绣有各峰特征的王逸和临绌最为突出,时不时引来各路弟子的“膜拜”。 “王逸师兄,此次下山修炼,不知师兄要去何处?” “是啊是啊,想必以王逸师兄的身份,是会去那些修炼佳地更进一步自身修为吧?” “这个……”王逸看了看不知何时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众人,内心很是尴尬,他根本就没想在这一年时间内做些什么,修为一事他也不甚焦急,顺其自然便可,因此,他只想着在这一年内好生的在家里休养,好缓解上山几月的疲惫。 天知道他在被收为亲传后究竟经历了什么?天天不是被逼着修炼就是被逼着修炼,好像他的生命里就只剩下了修炼一事。 再看看某天他偷溜出去看到的临绌,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同样都是亲传,为何差距这么大?! 第十一章 论亲传之间的差距2 ?当日,王逸偷偷从自家师傅眼皮子底下溜出来偷闲,却因迷了路只能到处瞎转悠,不知怎地就转到了临绌所在的无尘峰上了,不过这倒是更方便王逸跑来和同为亲传的临绌好好地“同情”一把。 可谁料,当他转了半天才看到临绌想要上去看一番的时候,却发现余流烟也在临绌身边,只好放弃这个打算,只当是临绌正在接受余流烟的批评教育,便只在一旁等候着,想着余流烟何时走了,他何时出来,顺便“安慰安慰”这个和他同命相连的小姑娘。 但,他在树后站了半天,也不见得余流烟有半点离开的痕迹,出于好奇,王逸探头看了眼前面正在被“教训”的临绌,却发觉事情和他想象的全然不同。 余流烟手中正拿着掌门刚分发到各位峰主手中所谓的补贴——西瓜,掌门的意思是,各位峰主如此辛苦,天气又如此炎热,特发此补贴,可,现如今余流烟却将西瓜交到临绌手上,边替临绌擦着刚刚跑圈时流下的汗,边道:“你不必如此专注于修炼,偶尔也要休息一番,这是掌门刚发的西瓜,你且拿回去吃着休息,过几日,为师再派人送些其他吃食去,唉,女孩子,要对自己好一点啊。” “师尊……我不用……”临绌倒是拒绝的果断,全不知躲在树后的王逸有多羡慕,有这么一个师傅,是他多想要的?可偏偏临绌有了还不懂得珍惜,真是想想就气! “为师的话,你不听了?” “不是……弟子……”临绌断然是不敢违背师命的,可也觉得,自己是不能接受余流烟的要求,但这拒绝若是王逸知道了,肯定会说:这临绌简直就是傻子!有这么好的借口休息,为什么还要天天修炼? “既然不是,那就收好,今天的修炼到此结束吧。”余流烟不愿再多说,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子,说再多也没用,只能强硬的强迫她去做才有用,不然,任凭他说再多,也如空话。 “是……师尊……”临绌嘴上是答应了,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出卖了她内心的不愿意,任凭她再懂得尊师重道,也没法说服自己的内心。 回忆结束,王逸的脸上不免是又忍不住的抽搐,他现在申请换师傅,还来得及么? “王逸师兄?王逸师兄你怎么了?” “没怎么。”王逸淡淡的开口,眼神却不自主的往临绌哪儿飘,想看看临绌在做什么,却看到临绌趁着这会儿等人的空隙都在打坐,更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他是真心觉得,临绌和他家师傅那么合适,都热爱修炼! 他是不是可以去和临绌商量一下,交换一下师傅? “各位,选好了自己想要去的方向,便可以上来了,不同方向会有不同的人带你们去,在中途便可自己跳下去,听明白了,就上来吧。” 临绌随意的挑了最近的一个法器上去,她本来就不在意去哪,只打算找个安静无人,灵气充裕的地方好生修炼。 第十二章 比比谁更柔弱 ?“临师姐,你打算去哪儿啊?”开口询问的,是一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少女,年龄约在十二三左右,却因为临绌比她早收几天,因此,她要尊称临绌一声师姐,但,这并不影响她对临绌的敬仰。 同为余流烟座下弟子,灵舞对于临绌还是有所了解的,她和她一样,都是自幼失去双亲,不过她的待遇倒是要比临绌好了许多,至少父母遗留的遗物,够了她的生活所需。 暂且不提这个,她这第一次找临绌搭话,只是为了抱上临绌的大腿,想想能与亲传一起修炼,这是多大的“殊荣”啊! “我?找一处地方修炼……”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师妹,临绌仍然是一个受气包的模样,看的灵舞有些怀疑,自己这真的是在和亲传说话么? 看看别人家的亲传,哪个不是仗势欺人,借着自己修为高、资质好,面对普通弟子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即便是已经被人说是好脾气的王逸师兄,都能让人感到言语间的不耐烦,当然,没人知道这是因为王逸一心想着经受完他家师傅惨无人道的训练后,好生休息,只觉得这些人叽叽喳喳吵着他休息了,这才不耐烦。 而看看临绌,他们一定会觉得这只不过是哪个未经世事的世家大小姐,甚至连世家大小姐都不如,那一副谁都能欺负的样子,灵舞真的是不忍直视,要不是师傅临行前说了一下目前每人的修炼进度,要他们把握分寸,想必,没人会把一个仅过数月就达到了练气五阶的天才和临绌联系起来吧? “那师姐,我可以和你同行么?”灵舞决定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在她看来,和临绌说再多别的也没用,还不如直切主题来的快捷。 “啊……可、可以啊……”临绌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怎么会有人想要和她一起同行? “真的么?谢谢师姐!”灵舞大喜过望,就知道临绌会答应,可还是很激动,于是没控制住自己,直接扑向了临绌,在半空中才想起来,临绌的身子骨看起来比她还要柔弱,真的可以受下她的一扑么? 而显然,是可以的,临绌即便看上去风都能吹倒,但她之前几个月的体不是白练的! 但事出突然,还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退了,临绌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苦恼于自己为何修炼了这么久,却还是连这轻轻的一扑都挡不住,暗暗警告自己,这一年要更加专注修炼了。 可这轻微的变化在全然不知情的灵舞看来,却是临绌因为被自己扑了一下,而伤到了,当即放开了临绌,道歉道:“师姐对不起,我刚刚是太激动了,所以……” “无碍……”临绌摆了摆手,“是我对于修炼一事过于松懈了……” “不、不会啦……”闻言灵舞只能挠挠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看临绌的架势,是想把原因都揽到自己身上,只能憨憨的道,“师姐修炼进度很快了,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灵舞……” “灵舞。” 第十三章 跨级御剑 ?听到临绌几乎是同时和自己同时念出这个名字,灵舞不得受宠若惊,嗷嗷,亲传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好激动,怎么办? 不行! 要抑制住自己! 你可以的灵舞!要相信自己! 灵舞不停地给自己洗脑要冷静,可是眼前的一切让她如何冷静? “灵灵舞师妹,我……我哪里说错了么?”临绌看着眼前灵舞不断变化的脸色,有些惊慌,生怕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灵舞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师姐你没说错什么。” “那……你脸色为何如此之……”诡异? 当然,最后那两个字临绌是没有说出来,即便是看上去很好说话的灵舞,她也不敢对着旁人说这么有失礼仪的话,可脸上的表情却是道不尽的疑惑,如若不是自己说错了话,那便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不管怎样,都不是什么好的猜想,临绌当即将这些想法从脑海中撤出去。 “啊?有么?师姐你可能看错了。”灵舞打着哈哈,她怎么可能说是因为她太激动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临绌松了一口气,却看见不远处的森林中,有一片灵气十分充裕的地方,当即从飞行器上跳了下去,也不顾身后带队师姐的劝阻,就这么直直的落了下去,这举动可是惊着了一飞行器的弟子,有几个想要冲下去救人,却被人拦住了,这时间,来不及。 就在众弟子认为一个练气期弟子,即便是亲传也无法御剑飞行,此次贸然跳下必死无疑的时候,一把泛着银光的剑徒然间出现在临绌脚下,稳稳当当的接住了临绌,这一点,着实出乎了其余弟子的认知,要知道,在到达筑基后期前的弟子,是根本不可能御剑飞行的,先不提飞行的持久性,就单单架着自身飞上高空这一点,就没有足够的灵力给予支持。 就算是筑基后期,也不可能如临绌这般稳如泰山,不摇摇晃晃的让人想吐已经很了不起了,这让一直在和临绌说话唠嗑的灵舞一愣,瞬间,也朝着临绌的方向跳下,看的别人更是惊慌! 临绌身为亲传,说不定有着保命手段,可这灵舞,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内门弟子,论修为更是在平均水平,根本不算突出,也如此冒失地跳下,如何不让人害怕? 但灵舞之所以会抛却害怕,往下跳,是因为她看到临绌在下面站在剑上,朝她微微招了招手,这才跳了下去,要放在之前,她定是不敢的,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担忧临绌无法以一己之力承担两人重量的众弟子,此时也是毫无办法,他们之中无一人能御剑,而这法器虽然速度快,可也赶不上这极速下落的灵舞的速度,何况他们还呆愣了这么久? “师姐,我我我,我怕……”听到灵舞哆哆嗦嗦的声音时,众弟子不免往下看,之间临绌真的以一己之力承担起了两人的重量,并且没有丝毫的不稳,众弟子这才放下了心,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离去。 第十四章 练习胆量 ?“师姐,你是怎么做到的哇!”等到平稳落地后,灵舞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 “也没什么……里面一早就注入了师尊的灵力……”临绌说话间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所以,也可以说是师尊御得剑,我只是站在了上面而已……” “那也很厉害了!就算是同样的事情,我也一定做不好的……”说着说着,灵舞低下了头,遮住的眼眸中是无尽的羡慕与……认真,她当初选择跟着临绌不是单纯的因为临绌是亲传,更是因为,待在临绌身边,她可以更好的督促自己修炼“看看人家,都那么厉害了,还在努力修炼,你有什么资格偷懒休息”。 当然,这番话,灵舞是不会和临绌说的,只怕是说了后,以临绌的性子,是要好好的蹲地种蘑菇了,自责自己竟在无意间给她带来地“伤害”。 “师姐,这里是哪儿啊?”看着临绌在一旁不说话,灵舞显得很无聊,她就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主,怎么可能受得了如此安静的氛围?真要说在修炼也就算了,可这偏生是在“闲逛”! “柏溪林,距离灵溪派千里,内涵众多灵兽及药材,皆是难得的修炼辅物。”临绌随手摘了一株身边的花,道,“这是紫璘花,对于水灵根的作用最大……对了,你是什么属性的?” “木……木、土双属性。”灵舞看着临绌完完整整的说出了一段话,不由得有些震惊,但转念一想,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好震惊的?临绌若是能胆大一点,说不定师傅会很高兴的。 当下,灵舞就决定,要在这一年内帮助临绌敢于和旁人正常对话。 “啊……我、我刚才不是……” “没事啊,师姐你胆子太小了啦,这样吧,把我当做练习对象,怎么样?”灵舞打断了临绌的话,她大概也知道临绌要说些什么,便直接和临绌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我尽量……” “嗯好,我等着师姐的变化!” “我们还是先、先找个山洞作为居住的地方吧。”临绌说完便继续往前走,脑内思考着刚才灵舞的一番话,却是有了自己的打算。 柏溪林虽大,但同时这里的山洞也是很多的,临绌不多时便找到了一处可供两人作为住处的山洞,在门口停了下来。 “师姐?为何不进去?” “里面可能有灵兽,我先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着。”说罢,临绌便提剑往里走去,手上拿的不是刚才的那把剑,而是一把剑身更为细长,雕刻着暗纹,剑柄也较之前那把更长了些,通体泛着浅蓝色光芒的一把剑。 进入山洞,临绌以没拿剑的左手扶着墙,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着,靠近洞口的地方还有隐隐阳光透进来,而越往里,黑暗笼罩的地方就越是多,直至黑色将临绌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里面,也不见临绌有停下脚步,在证明这山洞之大的同时,也足以见识到临绌的胆大,并不像在人面前那般。 第十五章 轻敌的下场 ?在黑暗的笼罩之下,山洞似乎有着无限的神秘,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有东西从自己的四面八方冲出来,一个不当心,就会断送掉自己的生命,因此,除非是能够在黑暗中如往日一般的修仙者外,稀少有人敢在纯粹的黑暗中走的那么漫不经心,似在闲庭散步。 “嘶——”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山洞中的寂静,却无法让临绌的神经紧绷半分。 “商量一下,让我们借住一年如何?”少女轻灵的声音在山洞里发出,即便不响,可因四周的寂静,也是十分的清晰,“只不过是一年,想必……你们不会拒绝的,是吧?” “嘶——嘶嘶——”依旧是之前的声音,却平添了一份威胁的意味。 “说人话。”临绌随手一挥,剑芒所到之处,腥甜的味道便在山洞里蔓延开来。 “这位小姑娘,可别乱杀生啊,我们可没有恶意。”看见自己的族人被杀,为首的只能出声,那是一个颇为年迈苍老的声音,“小姑娘,不知你前来此处有何事?” “哦,两件事,一是为了你们守护的秘宝,二是为了在这里住一年。”临绌的语气强硬,似乎并不希望被拒绝,而事实也正如她所愿,并没被拒绝,可…… “小姑娘,要求我可以同意,但是,我们也不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就要付出这么多。” “哦,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愿意,我杀了你们就好。”临绌声音冰冷,还隐隐有着凉气从临绌口中窜出,并且这冰冷是逐步在加深,随着时间的推移…… “呵呵,小姑娘你别太自信了,这里,我暗你明,我们占据了上风,况且,你也只不过是个练气五阶的小儿,做人,要懂得谦虚,别太自傲。” “那……你们来试试啊。”临绌语毕,便有一群离她近的羽蛇被冻住,早在一开始,临绌就做好了要和羽蛇开打的准备,就因此,才将只能作为累赘的灵舞留在了外面。 羽蛇,如其名,可幻化出供它们飞翔的翅膀,而它们的体积却要比寻常蛇类还要小,因此,若是在外面,羽蛇就很难杀了,一个会飞,又难以瞄准的生物,是很具威胁性的,可在这山洞里,羽蛇的能力就被削弱了不少,只能依靠它们唯一的毒牙来攻击。 一炷香过后,临绌的四周躺满了羽蛇的尸体,而之前那个开口与临绌讲话的羽蛇,此刻的情况稍好,却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能勉强的开口道:“小姑娘……你……你究竟是谁,竟能杀我如此多族人?” “我啊……我叫临绌,是灵溪派无尘峰弟子,如今修为……练气五阶。”临绌似嘲笑,似愉悦的笑容映照在了幸存下的羽蛇眼里,而最后的四个字,却足以让它们活生生的被气死。 在最初,羽蛇仗着自己身处在黑暗的山洞里,而它们习惯了四周的黑暗,不断地向临绌发起进攻,每一次,临绌也不过是堪堪拦下,要提反攻根本是不可能的,羽蛇便决定浪费临绌的体力,并不断地从各个方向进攻,只要一口,临绌就会倒下,成为它们的腹中餐。 第十六章 自报家门 ?可这看似完美的计划,却在一批接一批死亡的羽蛇中被打破,如若只是几只羽蛇的死亡,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临绌的运气好罢了,还不足以打破这计划,毕竟羽蛇的数量可是一个未知数,这绵绵不断的羽蛇足以见证数量之庞大,可偏生,临绌这一挥就是一大片,而且仿佛不觉得累似的,不断有着羽蛇死亡。 这让羽蛇大军不由得停下了攻击,准备制定新的计划,但这空闲,硬是又让临绌砍死了上千条羽蛇,那浓厚的血腥味弥漫在山洞里,令人作呕。 有了前人的牺牲,羽蛇大军决定派出几条小蛇,悄悄地潜到临绌背后,而前方就以其他羽蛇为引吸引临绌的注目,方便小蛇偷袭。这计划也很是美好,直到那几条小蛇张开嘴,准备一冲而上的时候,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弹了开来,这倒是引起了临绌的回眸。 “看起来,你们的计划还不错嘛,这身体果然还是太差了些……”回响起的是临绌的轻笑,以及对自己身体的不满,“不过,即便这样,你们也还是逃不过一死。” 震惊之余,羽蛇仍是对临绌的大言不惭感到愤怒,区区一个未到筑基的人类,竟敢如此对待它们,这怎不让那些常年生活在山洞里,,享受着王者般生活,高傲的羽蛇愤怒?可这愤怒,也改变不了它们被无法逃脱临绌魔爪的命运。 “小姑娘,你究竟是谁?” “我不是都说了么?我叫临绌,当然,如果不嫌弃,你也可以叫我……”临绌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笑了笑,继而道,“芜烟仙君。” “谁?”显然,对于临绌的自称,对方是完全不了解,不过,这也难怪,临绌从未用过此称呼,旁人又怎会了解? “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碍着我路了,而我的规矩是——碍事者,必诛之!”言毕,临绌又是一挥剑,唯一的幸存,此刻也没了生气。 看着遍地的狼藉,临绌不甚在意,而对于这刺鼻的血腥味,临绌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又往里走了几步,临绌才弯下腰,在地上寻找着什么,后直起身,往外走着。 “师姐!里面有什么啊?能住么?”在外面等了半天的灵舞,此刻看见临绌走出来,直接冲了上去,“师姐,你抱的这是什么?” “里面……里面没有灵兽,我只在角落里看到这些,应、应该是之前有人留下的,就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回来……”临绌将手中抱着的一堆书放到了地上,拿出几本给了灵舞,“这几本听师尊说是适合你的灵根修炼的,之前师尊就想着要给你,但是……书库里的那些不知道被谁破坏了,不、不过这几本是完好的。” “真的?那我是不是要赶紧去修炼了?师姐师姐,你写快些拿适合你的,我们一起!”灵舞捧着手中的书册,眼底难掩的激动和兴奋暴露在临绌眼中,只觉好笑,摆了摆手,道,“我不用,师尊之前给我的,已经很好了,你还是自己挑一本吧。” 第十七章 了了心愿好投胎 ?“这样啊……那师姐你到时候可别后悔!”灵舞语气中透露着遗憾,她刚才略看了下这些功法,皆是上上品,不知比旁的要好上多少,不过,她也承认余流烟之前的那番话,给临绌的功法,必定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真要怪,大概也只能怪她运气不好了。 “嗯……不后悔。” 对于像临绌此般沉迷于修炼的人而言,这是否下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修炼的环境如何,很幸运的是,这柏溪林的灵气可谓是十分充裕,相比起无尘峰而言虽差了一点,但好在这整个森林的灵气只供她们两人使用,这让临绌不胜欣喜,或许,在这里,她可以将境界再上升许多,等回到了灵溪派,她便可以当着余流烟的面筑基了。 一想到此,临绌不由得更为卖力的投入到修炼中去,一连好几日,除了吃饭歇息,临绌都不曾离开过那个山洞,而受了临绌的感染,灵舞自也是不曾偷懒,可进度却远远不及临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好在,灵舞并无想和临绌一较高下的想法,不然此刻,想必是十分憋屈的。 一日,灵舞借由已多日未曾出过山洞为由,强行将临绌拉出那个阴暗的暂住地,硬是朝着那些阳光照射下的地方走,理由也甚为充足“这么久不出门,在不晒一晒就发霉了”。 这理由倒是弄得临绌哭笑不得,她怎会想到在阴暗地待久了的她,竟有朝一日会被人关心会“发霉”,这实在是出乎临绌的预料,不得已,只好跟着一起走。 “师姐,你说,这柏溪林内,会不会有奇珍异宝或者是什么高人?” “应、应当是不会的……灵舞,你从哪儿看到的……这些?”临绌着实是被灵舞的脑洞给惊着了,就之前那些功法书籍,还是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山洞里有,只能说是“必然”,而这“必然”,却让灵舞认为是自己运气好,不由得便开始想些有的没的,简直异想天开。 “从哪儿,当然是从那些人间书籍上看得的。”灵舞脸上笑嘻嘻的,不难看出她还怀揣着希望,即便这渺小的希望目前正在被临绌打压。 “师尊有命,不得私自涉及凡间事物。” “哎呀,干嘛那么认真!”灵舞嘴上这么说着,可当看到临绌板着的脸时,还是改了口,“好啦好啦,我这是在还拜入灵溪派时看的,不能算是违反师命吧?” 不算么…… “那也不该再提及相关事宜。” “是是是,师妹我知错了!”灵舞依旧笑着,没有半点知错的样子,可这样临绌也只能算了。 “对了师姐,我从很早以前就想问你了,但那时没办法问,如今有机会了……师姐你就圆了师妹我的这个心愿吧!”灵舞说着,又扑到了临绌身上,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临绌,似要威逼临绌认输, “你、你先说是什么愿望,我才好解答不是?”无奈,临绌只好选择解答,不然,灵舞非得活生生把她“盯死”不可。 第十八章 浪费资源的清洗 ?“师姐,你为什么对师傅那么言听计从,那么维护啊?” “……有、有么?尊师重道,理应如此。”临绌倒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但是那可疑的停顿让灵舞顿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师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奈何灵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临绌给打断了。 “都说了没有了……你、你别再问了……”临绌的打断不仅没有气到遏制的效果,反而让灵舞更加好奇了,但碍于身份,不便继续询问,但那双眼睛,看着临绌就好比看到了猎物似的,眼睛都冒着绿光。 又是一番插科打诨的插曲后,灵舞的肚子很不客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叫的灵舞一阵尴尬。 “师姐……” “知道了……回去吧?” “别啊师姐!让我打一次猎吧?”灵舞很是期待临绌会答应,她们的食物,几乎每次都是临绌从外面带回来的,她只需要负责烹饪就好,理由也很简单,怕她出去了就找不回路,但这次,临绌没有理由拒绝她了! 灵舞越想越兴奋,满心欢喜的等着临绌答应。 “吼——”也许是为了帮灵舞说服临绌,就在不远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兽吼。 “师姐师姐!”灵舞指了指吼声的方向,满脸写着“让我去,快让我去”。 “去吧……小心点……”临绌无奈,只得同意,望了望灵舞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扯了扯,又很快消失。 灵舞的资质虽比不上临绌这等天灵根,在其余弟子中也只能算一般,但是,耐不住人家头脑聪明啊,再加上速度快,反应快,一般很难有低阶灵兽能伤的了她分毫,这点只怕是很多比她资质好的人都不到的,使得她在一众弟子中脱颖而出,颇得余流烟喜爱。 当然,这喜爱自是比不上对临绌的,毕竟,除了性子外,临绌可以说是各方面都要碾压同期一头,其余弟子也只能敢怨不敢言,谁敢多说一句,余流烟护短的性格,那人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不多时,灵舞便提着半死不活的灵虎来到了临绌面前,看到临绌下一秒,就将灵虎开肠破肚,去掉皮毛,将能吃的下的部分割出来,其余的,就扔到了不远处早就由临绌挖好的坑里,再由临绌“滥用灵力”,将虎肉清洗一番,便开始烤着吃了,这一顿,浪费的多,却也吃的很满足。 临绌本人到不觉得,用灵力清洗有什么不好的,她留着也是白留,倒不如直接用掉,还用的其所,这举动在灵舞看来简直浪费! 毕竟,临绌要只用她自己的也就算了,她还让灵舞一起跟着,说是有助修炼,这点,灵舞是绝对不会信的! “师姐,你说我这次做的好不好?” “嗯……还不错……”临绌夸赞道,可内心却是没什么反应,这速度,也是有够慢的了,但这话她怎么能和一个孩子去说呢?多伤人心不是?万一哪天灵舞想不开了,这很可能就是一个原因啊!她可不想害死一个无辜的孩子! 第十九章 放走了储备粮 ?但很显然,这纯属是临绌想多了,灵舞的内心可是很坚强的,当初,她是看着自己父母被人亲手杀害,而自己则被那人留下,说着要给她一个报仇的机会,这机会,她等了整整十年,却连对方一个影儿都没见着,不禁失落,如今的灵溪派对她而言,也许只是一个能够有更多时间接触对方的机会,其余的,她可不在意。 “灵、灵舞?”在临绌纠结着自己是否会伤害一个天真无害的孩子,灵舞想着如何才能让临绌将以后的捕猎机会都让给她,让她能锻炼的时候,一个略带惊讶,却掩藏着数不尽喜悦,依稀带着疲惫的声音自她们所处的左边传来,“还、还有临师姐!太好了!师姐救命啊!后、后面有一只中阶灵兽在追赶我们!王逸师兄为了护送我们离开,独自留下,只有师姐能救王逸师兄了!” 临绌和灵舞这才看清,这是乘坐了通往东南方向飞行器的陆?,而他身后跟着的,也是一群当时乘坐了同一飞行器的弟子,在看到临绌的时候,皆是露出了欣喜地模样,却没人因为自己的得救,而忽略仍在和灵兽做激烈斗争的王逸,一个个都在请临绌出面去帮助王逸,对于这位同位亲传的临绌,弟子们的了解不多,但都知道,若是临绌不出面,王逸必死无疑! 一个是为了自己而身陷危机,一个是摸不清性格不知喜怒,众人一致偏向了王逸,倒也不是说对临绌有多不喜,只是希望能够借住临绌的力量,替王逸分担一些。 可这在临绌……不,芜尘看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要知道,对于修炼不久的弟子而言,修为间的差距并不会太大,唯有到了后期,才会逐渐显露,这点,芜尘是十分清楚的,因此,对于这群弟子的话,她也不完全信,只觉得这是群贪生怕死,丢下王逸独自跑了,现在又到她面前装出他们有多担心王逸的样子,当真是好笑。 “好啊,我这边随你们去看看,谁带路?”芜尘倒是直接允下,至少现在,她还不想让任何弟子出现什么闪失,何况是王逸?那个未来有着无限前途的王逸?如今要是夭折了……她到也不甚心疼就是了。 “我带路吧。”开口的,正是之前先到来的陆?,也正是因为他的先行到来,才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喘息,现在带路,也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因此,芜尘并无拒绝。 与此同时,王逸那边的战斗显然很吃力,一个中阶灵兽,对于筑基弟子而言,都是很难保证全胜的对手,何况一个练气? 但为了更多弟子的安危,王逸选择留下来,论保命手段,他比起那些普通弟子而言,倒是多了许多,至少,他可以请他师傅来帮忙,可眼下,他并不这么打算,若非濒临死亡,他是断不可能让他师傅来救他,不仅辱了颜面,还免不了一顿臭骂。 而王逸的死撑,在灵兽眼里却只是一个盘中餐的最后挣扎,并无多干涉,它笃定,眼前这个放走它更多储备粮的人类,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第二十章 不合常理之人 ?“嗷呜——”随着星夜狼的一声吼叫,一个硕大的爪子出现在了王逸的头顶,那是一个足足有两个脑袋大小的前爪,直直的朝着王逸拍下。 “啧,怎么这么缠人!”王逸向一侧纵身一跃,躲开了星夜狼的攻击,虽然对于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但是,时间一长,他就不一定能躲得过去了,而攻击,很显然,对于星夜狼而言,并起不到什么作用,没有武器,空能躲避,这对目前的王逸而言,是十分致命的。 他不知道星夜狼体力如何,却对自己体力十分清楚,最多半柱香,他就会成为星夜狼的食物,他必须要想办法! “嗷!”愚蠢的人类,别挣扎了,快成为大爷我的食物吧! 星夜狼也不是傻的,它知道眼前这个人类已经快撑不住了,毕竟区区人类的体力,如何与它们相媲美?之前不过是玩玩,只要等这个人类撑不住了,它就会给他最后最致命的一击。 “欺负弱小,很好玩么?废物。”循声望去,映在星夜狼眼里的是一个柔弱的不堪一击,随便就能捏死的少女,可偏偏那少女面上的表情是那么的自信,仿佛它真的只是一个恃强凌弱的废物而已。 这两句话,本全是芜尘说给星夜狼听得,可在王逸看来,最后一句,却是在说给自己,不由得面上一僵,回头看向芜尘,他本以为,是哪个高手过来拯救他了,却不料是临绌,顿时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过来干什么!回去!这不是你能应付的,就算联手,胜算业极低,你还不如回去!” “回去?没听过来救人还回去的道理。”芜尘轻笑,转头看向星夜狼,“呐,我们门派的那个垃圾,是你这个废物打的吧?” “嗷!”是又怎样?你还想报仇不成?哼,正好给本大爷多填几个说完,这一个人类,那小身板,还不够大爷我塞牙缝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成全你。”芜尘说完,向前迈了一步,下一秒就消失在视线里,而再次出现时,却是在距离星夜狼一米远的地方,抬腿踢了过去。 “嗷!”星夜狼反应很快,抬起前爪想拦住攻击,再顺势将芜尘击飞。 “小心!”王逸显然看出了星夜狼的想法,在爪子落下的前一秒发出警告,可显然已经晚了。 随着星夜狼的爪子落下,芜尘蓦地又消失在视线里,王逸不免为了芜尘的暂时安全而新安,可这口气没放下多久,就见星夜狼那庞大的身躯飞了出去,却并没倒下,只是在空中侧了个身,四肢落地,滑行了一段时间。 “嗷——嗷!”星夜狼此刻十分不满,它竟被一个如此孱弱的小姑娘踹飞了?若不是它反应快,想必现在已经躺倒在地了,而且……不知是不是它的错觉,总觉得,刚才那一脚,并非是使出了全力。 在这柏溪林里,怎么会有能伤到它的人类? 这显然不合常理! 但……事实眼前,容不得他不信,再怎么怀疑,它也无法忘记刚才的事情,它必须要认真了。 第二十一章 成反效果 ?柏溪林,一个自落日战役后便划分到灵溪派地界,充满了各种珍稀灵兽以及珍贵草药的森林,一直是旁的门派虎视眈眈的地域,但却无法踏入这柏溪林半步,灵溪派的战力虽不是修真界之最,可设界能力若说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因此,这柏溪林自划分到灵溪派地界后,便再无旁的门派弟子长老进入,而各派掌门要镇守门派,自无法离开门派半步,这也导致了柏溪林里,从来只有灵溪派一派弟子。 即便如此,灵溪派也不是一个仰仗柏溪林资源的贪婪之辈,所有需求,都只是点到即止,而进入的也全为虚丹以下弟子,或是有着掌门准许之人,这便导致里边所有灵兽,遇到的,不是实力不足为敌的,就是不愿与之为敌的,而像芜尘这般,直接就开打的,真倒是第一次见。 “嗷呜——嗷!”人类,大爷我承认你很强,可是今日,这人你不能带走! “你觉得你守得住?”芜尘只觉好笑,这星夜狼怕不是觉得,就凭它能拦得下她,呵,痴狼说梦! “嗷!”人类,你怕不是忘了,狼是群居动物啊。 星夜狼的叫声中,不难听出心灾乐祸之意,它在威胁芜尘离开,将王逸留下给它果腹。 “诶?这么自信啊,我等着你的族群来。”言毕,芜尘直接找处石块坐了下来,看戏般的看着星夜狼,她在等,等着将星夜狼一整个狼群添上一笔抹不去的噩梦,到时候……师尊会很欣慰吧?她能以一己之力覆灭整个狼群,真的是,想想就很开心。 看着芜尘自顾自的坐下,嘴角无缘故的露出笑意,不论是星夜狼,王逸还是领路的陆?,皆是懵逼的,芜尘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就这么停下了攻击?这不是在等着星夜狼反击么?如此作死的行为,当真是……大胆至极! 而且,谁能来告诉他们,为什么芜尘会笑得这么花痴?这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这接连的疑问,让本来对“生”产生了希望的王逸不得不将这个希望泯灭,他现在走也走不了,留着也只能看星夜狼和芜尘交谈,真的是好生绝望! “临绌,你想干什么?” “嗯?”好半晌,芜尘才反应过来王逸是在和自己说话,这才开始不急不缓的解释,“刚才那个废物说它要找它的族人过来,我在等。” “什么?!”王逸和陆?皆是一愣,他们没听错?等会儿会有一群的星夜狼来?这……天要亡我啊! “别惊讶,废物总归是废物,再多的废物,也不能怎么样。”芜尘淡淡的开口,她怎会把星夜狼这种废物当做一回事? 再多的星夜狼来,她都能保证一招制敌,何况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族群? 来吧,快点来,正好,让她试试,这副身体的极限是什么。 之前的羽蛇简直弱的不行,这回来了个稍强的星夜狼,应该可以稍稍动点真格了吧?像这种小孩子扮家家的打斗,当真是不适合她,但是没办法,谁让……她想做的事,若是直接显露实力,反而会成到反效果? 第二十二章 他愿以生命为赌注 ?不论怎么想,芜尘都觉得,这些灵兽太弱了,如若不是有这幅身体的禁锢在,她倒是想直接将人抢回去,好生养着,现在……她却只能拿这些灵兽练手,越想越憋屈。 看着芜尘变换极快的脸,王逸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临绌,你趁现在快走,我拖着!”抱着必死的决心,王逸说下了这番话,却得到了他意想不到的回答。 “你想走?” “打不过的……”不是王逸对自己能力没信心,而是这星夜狼真的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单一只,要说联合起来说不定能逃掉,但这一群,只怕是要把命交代在这儿了。 “说的也是……”芜尘看了看王逸,就在王逸以为芜尘终于想通了,要趁现在就走的时候,芜尘又是一盆凉水浇在了他头上,“可它并不会放我们走诶,我刚和它赌,怎么能毁约?” “嗷呜!”呵,人类,还算你有点见识不离开,不然,大爷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闭嘴!废物就是话多!”芜尘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星夜狼的头上,瞬间起了一个大包,星夜狼立刻乖乖闭嘴了,等它等会儿率领千军万马将这个自傲的小儿吞入腹中,看她还怎么嘴硬! “嗷呜——”果然,没等多久,就听到一声响彻天际的狼嚎声,四周的大地也隐隐有着颤抖的倾向,且随着随时间的推移,这地颤的越发厉害,惊得王逸和陆?两人不断警惕地看向四周,相比起来,依旧稳稳的坐在石块上,面上平静不起波澜的的芜尘倒显得格格不入,但这在星夜狼王看来,根本就是故作镇定。 “对了,这么久都没问你叫什么?”芜尘突的看向一旁的星夜狼王。 “呜?”这回轮到星夜狼王懵逼了,一个临死的人类想知道它名字干嘛? “我毕竟那么善良,你死后,我也好给你做块碑啊。”芜尘脸上挂着无害的笑,仿佛真的是要为星夜狼王做块碑似的,但却忽视了这星夜狼王还活着,她若要立碑,必定要将这群星夜狼尽数杀死方可。 “嗷!”愚蠢的人类!你是不可能杀死我的! “没有名字也未尝不可,反正……今日之后,不会有人知道那里面埋的是谁。”芜尘还挂着那抹笑意,可却与她出口的话形成鲜明的反差。 一时间,王逸突然愣住了,他知道,纵然他现在想舍己救人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突然觉得,或许,他们有救,他想相信芜尘的话,信那个一直都是无害模样,却突然大开杀戒的师妹,信那个一直让他羡慕的师妹,信那个……愿以一己之力,挡在他们面前的那个师妹。 这一刻,他想赌一把,以生命为赌注! 若赌赢了,他便赢得了自己的生命,若是输了……他便和芜尘一起,葬身腹中! 而这一切,他不怕,他相信,芜尘,会赢,他也会赢! 现在,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嗷呜!”星夜狼王一声令下,所有围在四周的星夜狼同时朝着芜尘扑去。 第二十三章 极为护短 ?在芜尘满心欢喜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发觉四周空气有着变冷的趋势,似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惹得王逸心惊不已,而……一道寒芒闪过,所有的星夜狼皆被冰裹成了一个个的冰块,至死,它们都不知道自己遭受了什么,最后的意识,就是杀了芜尘…… “我的弟子,还不是你们能碰的。”余流烟的声音从高空传入芜尘等人的耳内,惊佩余流烟的护短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有长老在,他们终算是安全了。 “弟子恭迎师尊!”看着高高悬在空中的余流烟,芜尘从石块上跳下,双手抱拳朝着余流烟的方向弯下了腰,动作也就此停住了,似在等着余流烟发话。 “咳,好了好了,起来吧。”余流烟面露尴尬,平日里芜尘这样也就罢了,可今日还有其他弟子在场,万一那两名弟子也如芜尘这般,如此恭迎他他可受不起啊! “是,师尊。”芜尘直起身,却仍是低着头,视线向下看,与一直直视着余流烟的王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师尊此次前来,可是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么?况且为师只是路过。”余流烟说得很是义正言辞,仿佛事实就如他所说这般,可……他要怎么和芜尘说“为师自你离开就一直跟着,为此还特意和掌门借以查探柏溪林现况为由,得以在这儿待着,而这些只是因为为师担心你”,这种话,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且……芜尘这前后性情变化如此之大,他也是看在眼里,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芜尘详谈。 “并非,弟子只是……”对于余流烟的话,芜尘自然是信得,虽然,她知道余流烟这么就一直跟着她,可她选择不知,“师尊,弟子有一事想问。” “问。”余流烟大致是猜到芜尘要问什么,只是,他在等芜尘亲自开口。 “弟子之前有幸得到一张柏溪林地图,而这地图上清楚地划有各灵兽的分布,弟子现处之地应是在柏溪林的外围,并未深入,因此,应该只会出现低阶灵兽,且数量极少,不足为惧。”芜尘顿了顿,继续道,“可这星夜狼为中阶灵兽,按理应在更深处,怎会出现在此?” 柏溪林的灵兽虽多,却也有着各自的固定分布,一般不会轻易去其他灵兽的地盘,且,越往深处走,灵兽等级越高,而外围基本都是低阶灵兽,这是芜尘一早就查好的,才会选择在此地进行一年的试炼,但,一到这儿就见到了羽蛇,现在又是星夜狼,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原因尚且不知,还待查证。” “是……”芜尘说完,便摇摇晃晃的倒下,余流烟见状闪身到芜尘身后,扶住了她,才使得芜尘躲过了一次与大地的亲密接触。 芜尘这一昏睡便是半月,这半月内,余流烟一步不曾离开她们暂住的山洞,在余流烟这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保护下,其余逃回来的弟子也放下心安心养伤,而伤势最为严重的王逸却并不着急养伤,整日追着余流烟询问芜尘情况。 第二十四章 灭天殿内幕1 ?“二长老,临绌她目前情况如何?可有生命之危?”一日,王逸看到守在洞口的余流烟,焦急地询问道,“自那日二长老将弟子们救下,临绌便昏迷至今,何时才能醒来啊?” “我已检查过,绌儿身体并无大碍,但……为何昏迷,原因尚未清楚。”余流烟开口道,面上是无奈与惋惜,他并无法查出临绌的情况如何,并不清楚临绌何时方能醒来,且,他虽然希望临绌能稍微休息几日,却并不希望临绌一直昏迷,这近半个月的时间,临绌终日躺在临时搭建的床铺上,若是她醒来,只怕是要为了这半月的荒废而伤心,这不是余流烟希望看到的。 可除了等,他也没办法,他本就不擅长医术,能确保临绌安稳,已是极限。 “二长老,此次为何会来柏溪林?”想了想,王逸开口问道,他不觉得余流烟是真的“凑巧”路过,“可是柏溪林内有什么动荡?” “作为弟子,这件是不是你该管的,而且……我只是路过,记好了。”余流烟敲了敲王逸的脑袋,神情略带严肃的道,“我不希望绌儿醒来会来询问我这件事,懂了?” “弟子知晓。” 在王逸不断追问余流烟的同时,柏溪林的中心,却无了往日的清净,遍地的灵兽尸体,却无一是完整的,浓烈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事情可准备妥当了?”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站在尸体的中央,黑袍上却不染半点血迹。 “回大人,已准备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黑袍男子的脸虽然被一副面具遮掩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却也可知,男子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只是……比预期还少了一样东西。”说话那人,听出了男子的不满,跟在男子身边许久的他已深知男子的凶残,此刻也是心惊胆战,“本作为祭品的那名女子被人带走了。” “带走了?你们都是废物么?!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被带走?!这就是你们说的准备好了?!!”若说男子之前只是不满,就能让那人心惊,那此刻男子的愤怒足以让那人想死,可……没有男子的准许,他是死不了的,只能生生的受着男子的愤怒和杀意。 “是……是属下失职!” “既然人丢了,那就找回来,找不到就让人代替!需要我教你们么?” “属下这就去办!”说完,便消失在了男子眼前。 “喀”一声脆响自男子手中传出,细细的碎粉从男子指缝间流出。 “殿主,手下人办事效率低,望殿主再宽限几日。” “是么?那好吧,看在阿杌你的面子上,就在多几日吧,阿杌可别让我失望。”少女略带奶音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名唤阿杌的那名男子略微松了口气,全无之前的凶恶,有的,只是尊敬。 “谢过殿主。” “对了,阿杌,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阿杌不在,都没人陪我玩了~”少女撒娇道,“阿杌你回来陪我好不好?” 男子叹了口气,无奈道;“殿主,我还有事要处理,此事关乎殿主的安危,事关重大,还请殿主……” “阿杌你每次都这么说……”少女不满道,“是不是我惹阿杌生气了?我给阿杌道歉行么?” 第二十五章 灭天殿内幕2 ?“殿主,您要清楚,您贵为灭天殿殿主,是不能有这种情感的,这只会让您陷入危险之中,而属下身为殿下的亲卫,理应守护殿主,因此,还请殿主勿以一己私欲,而让自身陷入危险。”阿杌说话间,垂下了头,语气还是那么恭敬,但却平添了一丝伤感。 若是可以,他也想回到灭天殿,回到他家殿主身边,一如殿主小时候一般,由他陪伴着殿主,守护殿主的安全,可他不能,既是职责所在,亦是不忍于心。 自殿主上次遇袭,身体情况就愈发下降,如今更是连床都无法下,而这一切,都被他归为自己失职,随着殿主身体的糟糕而愈来愈来自责。 这次,他终于从一为老者手中得到了能够救治殿主的方法,他怎么会放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试,即便是用旁人的性命换来的又如何?只要,只要殿主能好起来,他何怕背负这等骂名? “阿杌……你回来吧,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至少让我死前,再见你一眼……”少女的声音相较之前更为虚弱,听得阿杌心头一惊,忙道,“殿主,您累了,好生休息,属下很快就会让殿下好起来的。” “傻阿杌……”少女看着被阿杌切断的联系,重新躺回了床上,看着床头的一张已泛了些许黄色的纸张,叹了口气。 她与阿杌见面时,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当时的阿杌已是少年,对于她这个年幼的未来殿主,心中多少是有着不屑,年少轻狂,也怪不得阿杌。 对于被安排来照顾她,阿杌很是不甘,他想与其他人一样奔赴前线,而不是照顾一个年幼无知的孩童。 但这一切,在她第一次被绑架起就隐隐发生了改变,她自那天起,不在是那个任性无知的孩童,而阿杌,也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变得沉稳,冷静,这改变,也得多亏了那个绑架犯啊,若不是他,或许至今,他们都还是那时候一样,无法承担起现在的重任。 思及此,少女不禁笑了笑,她对自己身体很了解,活不了多久了,但,她的阿杌,还有很久的日子可以活,她不想他因为自己而陷在深深的自责中,她要他活的光明正大,活的没有愧疚! …… “师……师尊……”临绌醒来第一时间见到的,便是守在她床边的余流烟,不由得喃喃出声,虽轻,但凭余流烟的修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醒了?可有不适?”余流烟只是淡淡的开口,可天知道他有多激动,他家的小徒弟总算是醒了,算算时间,已经快昏迷一个月了。 “没、没有……”临绌挣扎着想要起来,可奈何躺了一月,身体有些僵硬,一个简单的动作,临绌硬是半天才做出。 这期间,余流烟就在一旁看着,也没出手帮忙的打算,倒不是他有多狠心,而是他知道临绌的倔脾气,何况躺着这么久,也是该动一动。 “你这一睡,就是一月,想好怎么把这一月补回来了么?” 第二十六章 不是他能涉及的 ?“弟、弟子定当加倍努力修炼,不……不给师尊蒙羞……”余流烟本只是想要逗一逗临绌,可偏偏临绌把这话给当真了,一脸窘迫的道,“弟子……弟子这就开始修炼……” 眼看临绌真的打算打坐,余流烟只忙道:“不用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等过几日再说。” “是……” “对了,你可还记得你昏迷前所做的?” “不、不记得了……”临绌摸不准余流烟这话是想问什么,但,……她不能说她都清晰的记得,这会给余流烟带来麻烦。 “你记得多少?” “记得……我和灵舞遇到了……前来求救的……陆师弟……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临绌本就对之后的事情不存在主导权,若是说,她都“忘了”也不是不可。 “那好,你之后说你之前有过一张柏溪林的地图,这可是真的?”看着眼前临绌的样子,余流烟心知,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不管是临绌真的忘了,还是临绌不愿意说给他听,他都不会去强迫临绌回忆,那段记忆他宁可她忘记。 “记得……” “地图在何处?” “在……”临绌刚想说出地图所在,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改口道,“被毁了……” “当真?”余流烟不知为何,在想到临绌方才的话是在欺骗他时,他竟有些愤怒,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个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的小徒弟的欺骗,可他知道,没有人会真的为谁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展露无疑,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当真……师尊,弟子有事要说……” “说。”将情绪隐下,语气还是如往日一般波澜不惊。 可这样,临绌还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尊,生气了,但有些原则,她不可能打破。 “弟子……弟子得到地图时……曾听旁人说,那地图极为危险……师尊,不、不是您可以涉及的……” “你是说……那地图是旁人交给你的,而且同你说,那地图的危险程度连我都无法涉及?” “是……” “既然我都无法摆平,那你这个弟子又如何能够?”余流烟只觉得自己现在的情绪很不对,他不该对一个刚醒来的弟子如此说话,说出来的话有多讽刺他自己知道,可……已经说出来了,也无法收回。 “弟子……只是侥幸得到……如、如果师尊想要……弟子可以画出来……”临绌不想眼看着自己最为尊敬的师尊如此失态,尽管并无旁人,可这“黑历史”会在余流烟的心头停留许久,她不忍,只得退步。 不论怎么说,一张由她自己绘制的平凡的地图,应当不会引来那些人的追杀…… 临绌默了默继续道:“师尊……师尊要那地图是、是有什么用么?” “这不用你管,你只需画出来便是。” “弟子遵命……” 接连几日,临绌都不曾再在山洞里见到余流烟,只当是师尊还在生她气,并未放在心上,专心于那张地图的绘制上,她即便已经烂熟于心,可那地图的详细却不得不让绘制的进程被拖慢。 第二十七章 何谈报仇? ?经过几日不眠不休的绘制,地图的模样总算是有了个大概,只差将各个灵兽的分布及数量写上就算完成了。 可光是这么简单的几步,硬是又花了临绌两天时间,这还是在临绌省去了原稿地图上的符文后的结果。 “好了?”几乎是在临绌画完的同时,余流烟出现在了她身旁,看着那张粗质的地图。 “好了……但、但弟子学艺不精,无法将符文一同绘上……” “无碍。”余流烟只是接过地图,淡淡的看了眼,眉头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你确定没错?” “师尊……可是发现什么?” “依照你这张地图来看,你们之前遇到的星夜狼,似乎都是生活在临近柏溪林中心的地方,而我们所处只是在边缘,结合星夜狼的习性,应是不会轻易的离开自己生活已久的巢穴,另外,为师前几日也同样在附近发觉了几只本不该出现的灵兽,看样子……像是在逃命。”余流烟越说越觉得事情不像他们所了解的那么简单,“这件事情先放着,为师会查清缘由,上报掌门。” “绘制地图,辛苦你了。” “不、不辛苦……”临绌被余流烟的话弄得有些受宠若惊,师尊终于不生气了,真好! 这日之后,临绌便不曾再见到余流烟,不像之前,这次余流烟是真的离开了,而原因,就像之前所说,去寻找灵兽变动的原因。 在一切都步入正轨,各弟子该修炼修炼,该休息休息,偶尔一同外出打个猎补充下粮食,以为一切风平浪静时,一个可以说是爆炸般的消息传入了他们耳中——余流烟被人打伤,丢在了一个湖旁,这还是某一天灵舞外出偷懒的时候发现的。 要知道,余流烟的实力在修真界就算排不上第一二,却也是前几的,绝不会辱辱没了自己这灵溪派二长老的名号。 除了三位掌门外,修真界很难找出能将余流烟打成重伤的人,能做到几位,不是闭关在内,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有谁知道余流烟会出现在这柏溪林内,何况真要进了这柏溪林,可是会惊动全门派的事,想来没人能做到如此悄无声息。 一番讨论下,竟觉得所有人都不可能做到,那余流烟的伤是哪儿来的? 一时间这个问题萦绕在尚还年幼的各弟子头上,无一人能够得出结论。 “这件事,你们无需插手,我来解决。” 在各弟子都想破了头想不出原因的时候,临绌的话宛如一泼冷水浇在他们头上,满腔为余流烟报仇的热血被浇灭。 “临绌,我知道你很敬重二长老,但这件事不是光凭你一人能解决的。” “是啊,临师姐,你就想着别一个人解决了,能将师傅打成这样,我们不论是谁都打不过!” “对,打不过。”临绌突然开口,就在灵舞认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让临绌打消了念头的时候,只听临绌道,“因此,我更不可能让你们去了,你们……连我都打不过,何谈为师尊报仇?” 第二十八章 送死也甘愿 ?“师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也是为了师傅好,况且……况且能将师傅打成这样的……我、我们怎么可能打的过……怎么为师傅报仇?”灵舞本是好好的说着,可转念一想到余流烟如今的情况,却忍不住抽泣了起来,余流烟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别提身为余流烟弟子的灵舞了,即便是其他长老的弟子,此刻也是义愤填膺,恨不得能立刻将对方摁在地上,好一顿揍,可他们不能,实力的差距,此刻是那么的惹人厌。 “我知道,所以你们要留下,找其余长老和掌门过来,这是你们的任务,听清楚了么?”芜尘看着眼前这些弟子,心中有些地方被软化,想要带他们一起,可细想,对方实力如何她并不完全清楚,即便是她自己,也都不能保证全身而退,何况这些尚还年幼的孩子? 因此,最为合理的决定,就是由她去找寻那些人的下落,再让这些弟子找各自的师傅来,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保全这些弟子,更是让她能不为了保护他们分神,幸存概率更大,而且她现在的实力并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再加上之前的过度使用……她能醒来已经实属不易了,又怎会去冒险? 芜尘的这些想法看似合理,却独独忽略了眼前的她,也只是一个与那些弟子同大的孩童,即便入了修真界,比同龄孩子要实力更强,但这短短一年,着实是改变不了什么太大的。 “师姐……我知道师姐你是为了我们好,但是……这件事,我不会放弃!我要和师姐一起去!” “我……我也是!” “还有我!” “……” 一时间,山洞里多是这些自告奋勇的弟子,他们为的不是别的,只是为了给那个在这几日一直守护他们,给他们亲人般感觉的余流烟报仇,他们能力弱小又怎样?他们的行为等同受死又怎样?这并不能成为阻碍他们复仇脚步的任何原因,只要他们不怕死,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拖住对方,让对方无法行动给同伴时间打回去,这就是他们所想看到的结果! “咳咳,临绌,你就从了我们吧,这里不是你一个人想为了二长老报仇,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么?我们这么多人,顶一个你,总归足够了。”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王逸也开口说服芜尘,“我们保证不会拖你后腿。” “你们这是送死,我不觉得各位长老会愿意看见你们送死。” “我们不是送死!我们有能力!同位练气期的弟子,实力悬差不会太大的!” “是啊,而且我们的天赋都不错,相信不会比师姐你差多少的,师姐你就让我们去吧!” 见临绌仍是不松口,弟子们更加忍不住了,一个个的都开始拿修炼的进度说话,表示自己和临绌实力相差不大,完全没有问题。 “你们愿意送死我不拦着,但是,先将信息传达给各长老,然后,灵舞,你留下,师尊他受伤极重,需要人留下照顾,你与我同为师尊的弟子,这件事交给你你能做好么?”芜尘虽是在询问灵舞,可也做好灵舞不接受的打算,人总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不是? 第二十九章 只是好看 ?“林师弟,你说什么?!” “我说,方才我们座下弟子传来消息说,余师兄被不明人士打伤,如今身负重伤,而他们现在正在讨伐的路上。”林常看着掌门的震惊,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他当初接到消息的时候,比掌门更为震惊,而一路上,其他长老也基本是这副表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还说,如果他们没有回来……” “够了!弟子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么?还不快派人去找他们!”震惊过后,是对长老们行事的否定和对那些弟子的担忧,一个能将余流烟打成重伤的人,实力必定不凡,这些弟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简直就而是在送死! “掌门,在来之前我们已经通知下去了,现在的关键是余师兄的伤,听弟子们说,那伤不轻,而且所用的方式似乎有带毒,因此他们没法处理,只能暂且保全余师兄的生命,是否要请万医门长老出手?”林常何尝不能理解掌门此刻的内心?一名长老身受重伤,又有一批弟子明知前路是死也要去讨伐对方,这足以彰显余流烟在弟子们心中的形象,但同时……这批弟子如今几乎等同于在往阎罗殿里走,这怎么不让人担心? “请,什么代价都请!二长老不在了,你们也要做好他的工作!切勿让别的门派知晓这件事,知道么?!”听言,林常不仅抖了抖,急忙应道,“遵命!” 一群长老急匆匆的跑进来,又急匆匆的跑出去,这着实让看守的弟子惊奇,而此时各长老的内心都极为复杂,根本无心去管看守弟子惊奇的目光。 各长老同掌门本就是同一批的弟子,只不过是有不同的前一批长老、掌门所教,但关系也不一般,在他们还身为弟子的时候,关系就很好,除去师兄弟的关系外,就像亲兄弟,不分彼此,不论谁有难了他们都是第一时间冲上去护住,尽管偶尔也会有争吵,但很快就能化解,之后关系反而更进一层。 本就是如此亲密的关系,在经历那件事后更是无法分开,而此刻余流烟和他的弟子加上他们的弟子同时会有生命之危,他们如何不着急? 可……他们手上的事物根本无法让他们冲到柏溪林去将余流烟他们带回来,只能尽自己可能为余流烟分担,好让他在痊愈后看到一个如他走时般的灵溪派,这是各长老唯一能做的。 …… “临师姐,我们已经通知了长老,可要怎么找到凶手?” “别叫我临师姐,我不是临绌那个蠢蛋,芜尘,记住了。”芜尘看了眼方才说话的那名弟子,言语间试图将自己和临绌划清界限,但她们本就是一体,如何划清? “是……是,芜、芜尘师姐!” 芜尘叹了口气,道:“方法也很简单,跟着冰蝶走就好,它会告诉我们要去哪。” “啊?这么简单?”众弟子显然不信,这冰蝶如此之小,看上去就是一副没用的样子,也仅仅是好看罢了,怎么能找到打伤二长老的凶手? 第三十章 盲目的跟从 ?“你们不用质疑它,冰蝶乃是师尊自小就一直随身带在身边的,对于师尊所经历的事情比我们了解更多,看到对方的长相并不困难。”芜尘解释道,其实冰蝶的作用并不只这样,或者说这说法只是为了说给别人听,“既然知道长相,要找出来并不算难。” “那既然随身带着,为何当时它不能救师尊或者是回来找我们?” “第一,它就像你们之前想的一样,它就是个废物没有攻击力,第二,它如果离开了……你们见到的就是一具白骨。”芜尘说的极为认真,虽然话语像是玩笑,可却没人将他当做一个玩笑。 而事实……真的没那么严重,冰蝶离身并不会死,只是会变得更加虚弱,这虚弱对于常人而言就只是累而已,可对于身负重伤的余流烟来说,就会很致命了。 “那……那现在拿出来,师尊会不会……”说话的弟子没敢再说下去,生怕自己做了那个“乌鸦嘴”,等会师尊真的成了一具白骨,那他可得后悔死! “不会,做了特殊处理。”芜尘说的很笃定,一时间没人怀疑这么做会再对余流烟造成什么伤害,他们相信芜尘的能力,同时也觉得,芜尘并不会做那些对余流烟有害的事情,毕竟芜尘是那么的敬重余流烟,,人总有惯性思想,潜意识的认为芜尘不会害余流烟,而事实倒也确实如此。 “那我们快走吧!” “有了方向,我们很快就能替二长老报仇了!” “芜尘师姐,快带路啊!” “……”众弟子对于芜尘的信任导致他们对于冰蝶的能力和特性有了完全的信任,都沉浸在很快就能够亲手为余流烟报仇的兴奋中。 对各弟子的这种盲目跟从行为,芜尘很是不耻,做人怎么能就这么轻信别人?万一她要做的事情不仅仅会害了余流烟连带着他们一同会死呢?到时候他们哭都来不及! “冰蝶带路需要时间,等。” 其实,如果是余流烟的那只冰蝶,是完全不用时间等待的,立刻就能找到对方,只可惜,这只冰蝶并非余流烟随身携带的,而是……芜尘按照那只冰蝶的构造自行做出的,虽然很多地方相同,也同样能够找处对方,却无法与那只冰蝶对于余流烟的忠诚相并论,这一只是只会听芜尘的,每只冰蝶都只会听自己的主人的。 “啊?要等多久?” “不知道,半个时辰,一天,一月,都有可能,只能等。”芜尘说完,就坐到余流烟的身边,看着余流烟显露出病态的肤色,和浑身到处的伤,皱了皱眉头,看向那只正扑棱扑棱努力往外飞的冰蝶,眼底透露出一股杀意,很快便被掩盖,转而是懵懂带着胆怯的眸子。 “芜尘师姐,我们等不了这么久啊!”一名弟子抱怨道,他现在只想快点将对方找出来,等一个月什么的,万一对方跑了呢? “啊?等、等什么……”一脸疑惑的看了看说话的弟子,临绌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不是……芜尘是谁?” 第三十一章 死活别找我 ?“……临师姐?” “嗯?” “师姐你……你知道芜尘师姐去哪儿了么?” “芜尘……是谁?”临绌歪了歪头,脸上尽是疑惑之色,从之前开始她就想问,为什么他们会知道芜尘?为什么,本该在休息的芜尘会被他们知晓? “临师姐你不知道么?” “不知道……” “这下怎么办?”听了临绌的话,提问的弟子突然间有些困惑,他们虽然也没做什么,可也都是在听从芜尘的安排之后,现在人突然不见了,他们该怎么办?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对了,临师姐,你知道冰蝶么?”说话的弟子在得知临绌完全不了解关于芜尘的一切后,对于自己这个傻问题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懊悔自己竟然能问出来。 “知道啊……”临绌终于听到一个“正常”地问题,伸出手,一只小小的透明的蝴蝶出现在临绌指尖上,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出现在主人的指尖上,冰蝶扇了扇翅膀,使自己转了个身,朝着临绌的方向又扑扇了几下翅膀。 “这……这不是二长老的冰蝶么?刚、刚刚不是出去找凶手了么?” “不、不是啊……”临绌摇了摇头,继续道,“这只冰蝶,是我自己的,等等,你、你刚刚说师尊的那只被拿出来了?!” “是、是啊……”看着临绌震惊的样子,众弟子突然联想到芜尘之前说冰蝶离身会让余流烟变为白骨的事情,了然道,“芜尘师姐已经说了,她是用了特殊的方式取出的,不会危及二长老生命。” “是、是这样啊……那找到人了么?” “还没,刚刚说完初步计划,芜尘师姐就不见了……” “这样……那就只能等了是么……” “临师姐,你知道那只冰蝶现在在哪儿么?” “嗯?知道啊,在……”临绌说着,突然一顿,勾了勾唇角道,“怎么?难不成你们想要从那个废物那问出什么消息来?” “临……不对,芜尘师姐,我们没有这么想。”之前说话的弟子现在欲哭无泪,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说话说着说着就可能换了一个人,这等惊吓他可不想受! “是么?”芜尘眯了眯眼,似在查探那名弟子所言是否属实,“算了,我先警告你们,有两个人不能动,一个,就那个半死不活躺着的,第二个,喏,就你们的临师姐,这两个人不论谁动了,下场嘛……” 芜尘笑了笑,挨个扫过那些弟子,轻轻地拍了拍洞壁,只见洞壁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遍布了裂痕,轰的一声,好好的洞口被无数的碎石掩埋,洞内只剩一片漆黑。 “这就是下场。” “我们保证不动!不动!”众弟子看了看洞口,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总有种自己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关乎到自己生命的感觉,“芜尘师姐,那个……我们怎么出去?” “出去?走出啊,你们还指望着飞出去不成?” “可是洞口……” “你们想从那儿出去呢,我帮你们开路,出去后,死活别找我。”芜尘的话很是残忍,却也似乎没有毛病,从刚才她醒来就发觉外面有人守着,人数也不少,她这才将洞口堵上。 第三十二章 师尊是万万不可动的1 ?“那……那二长老怎么办?” “往里走,能出去,现在,安静,带好地图去上面标注的望月湖,找一个叫做古洹的人,将这个交给他,他会帮你们的。”芜尘把之前临绌用来通过灵溪派入门测试的那块木牌拿了出来,相比于之前的不起眼,现在这块木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我很有用,我不是一块普通的木牌,快把我拿去”的感觉。 “那芜尘师姐你呢?我们又怎么找到那个叫古洹的人?找到之后又怎么做?” “你们到了就会知道,快走,灵舞你也一起去,别问为什么。”芜尘看了看洞口,催促道,“不走就留下来陪他们一起死。” “他们?他们是谁?” “轰——” “走,留下的,我先杀,不用怀疑,我说到做到。”芜尘冷声道,看了看那群因为突然的阳光而睁不开眼的弟子,转而看向了洞口的不速之客,“想动谁?” “你是谁?我们是来找灵溪派二长老的,请让开。”开口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光是体型就要比芜尘现在体型粗壮一倍,可说话,却能让人感到与他体型截然不同的礼貌、文雅,“我们无意伤害无辜之人,只要你们……你将二长老交出来,我们绝不会伤害你分毫。” “若是我不呢?你们……又能将我如何?”听出了男子话中的改变,芜尘本有些担忧的心情瞬间平静了,她从未想让那些弟子参与到这件事情中,之前放出的冰蝶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有一个心理上的安慰,而古洹,那家伙更不可能让那些弟子涉险了,毕竟,他还欠灵溪派一条命啊…… “虽不知这位姑娘与二长老有何关系,但还是希望姑娘不要打扰我们行事,否则后果不是姑娘你能够承受得起的,还请姑娘乖乖将二长老交出。” “闭嘴,我是不知道我师尊怎么你们了,但我知道,要动我师尊,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芜尘说完,洞口的一批人便有几个应声倒下,一个个临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而死。 “姑娘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来人,将这位姑娘好生‘招待’,别毁了殿主的计划!” “啊!”一声惨叫,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瞬间被烤熟,连带着后面来不及刹车的几人也遭受同种下场,一时间竟无人敢再上前一步。 众人惊讶,唯有芜尘对此见怪不怪,她自己设下的结界,又何尝不知它的效果?只是……这效果未免太好了一点,按理说,修为越高者对这结界的低抗性就越高,像是余流烟这样的,基本造不成什么伤害,只是会有些热罢了,可是将人烤熟以至于她还能闻到肉香味,这点也只有对毫无修为的人方能行,这么说,对面的几人,可能只不过是凡人? “姑娘这是何必?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与我们灭天殿交恶,当真是不值。”男子皱了皱眉,显然对于芜尘的这一手感到意外,却也佩服芜尘的能力,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发现他们并且设下如此结界,要能挖到自己这儿倒是真的好,可如果不能,他不介意将芜尘给毁掉。 第三十三章 师尊是万万不可动的2 ?“值不值,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那就别怪我了。”说完,男子在手上凝聚了一团浅绿色的灵力球,虽然小,却让人无法忽视它所蕴含的力量,“既然是人设下的结界,那么就能破坏吧?” “……破了又如何?”芜尘看着男子将灵力球打到结界上,裂开一条条的裂痕,最终破碎,神情却与之前相比无甚变化,或者说,更平静,更冷淡。 “如何?哈哈,小姑娘我承认你是有点本事,可这结界已破,你还有什么防御?认清现实吧。” “试试。” “小姑娘年轻气傲可以原谅,但这么自信可是会把命丢了的哦,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身后那位二长老就是被我打伤的,要不是他突然不见了,说不定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看你刚才的叫法,你应该是他徒弟吧?师傅打不过的人,徒弟就更别提了,但我承认你有本事,比你的师傅好,至少脑子够好,不会硬碰硬。”男子说着,突然捂住嘴,一副抱歉的样子,“真是抱歉啊,我忘了你是那么在意你师傅,但是……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呢,小姑娘你可别生气啊。” “生气?抱歉啊,我没这种情绪,不过,你刚刚说,我师尊是你打伤的?”芜尘朝着男子走去,嘴里似乎还在念着什么,“那就很好办了,我之前还在想,要上哪儿去找人呢,没想到竟然直接送上门了啊。” “你说,我师尊他脑子不好?喜欢硬碰硬?那还真是抱歉,硬碰硬这点,你们也做的很好,看上去,脑子也不怎么好使啊,要不我帮你们治一治,说不定……就更差了呢。” “你在说什么?”男子皱了皱眉,芜尘的行为让他没由来的心惊,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可转念一想,芜尘根本打不过他,他何须担心? 这不是男子自傲,而是对自己实力的信心。 “我说……我要你们向我师尊道歉。”芜尘淡淡的开口,“水笼。” “哈哈哈,小姑娘你刚刚说什么?道歉?你以为就凭你的水笼能伤的了我们?连困住都别想了。”男子很不留情面的嘲笑,他所知的,芜尘不过是个练气五阶的修为,能使用水笼已是难得,但想困住他们所有人,简直就是在做梦! 就算她真的强撑出这么大的范围,也很困难,他们只要有一人跳出这个范围,芜尘就必死,何况……他们所有人都能离开呢? “想逃?逃出整座柏溪林,我就放你们走,如何?” “哈哈哈哈,小姑娘别太天真,我们为何要逃?” “看天。”芜尘向上指了指,示意男子向上看。 “这……这怎么……可能?”本是对芜尘的能力不屑一顾,看芜尘的水笼半天都没施出来,不由得暗自腹诽,而现在看到芜尘将整个柏溪林罩了起来,男子的内心不由得崩溃。 他见过强者,那种一招秒掉上千人的强者,可却没见过像芜尘这样的,将一个水笼用的这么……超出常识,明明只是一个最基本的困人方式,在芜尘手中却好像不仅仅能用来困人…… “对了,为了‘回报’你们对我师尊的照顾,这水笼我特意修改了一下,希望你们还满意。” 第三十四章 师尊是万万不可动的3 ?“什么?”男子疑惑的看了看芜尘,又看了看四周,却发现不知何时他带来的那些人身上连着一条条的线,而仔细看,这一条条的线竟然都是从那弥天的水笼上连下来的,“这是什么?” “不是什么,一个不致命的小玩意儿罢了。”芜尘说的风轻云淡,好似这“线”真的只是能看,实则没什么用的东西而已,可这用来“回报”男子对余流烟照顾的东西,又怎会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呢? “你……”听言,男子想要伸手扯断那些连接了他身体的丝线,却发现每一下的触碰都像是要将那一块的皮肉尽数撕扯下一般,疼,那种钻心的疼随着男子的动作不断地刺激着男子的意志,让他没法狠下心扯断。 “怎么样?”芜尘看着男子脸上因疼痛而显得狰狞的表情,笑得很是灿烂,在男子眼中却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放心,这不会要了你们命的,会一点点渗透到你们的经脉之中,汲取你们身体中的养分,而这过程中,你们的意识会保持绝对的清醒,好好的体会一下被吸干的感觉吧。” “我说过,伤师尊者,死!” “就算你能折磨我们又如何?你师尊的伤是避免不了了,指不定在拖几天,他就死了呢。”听了芜尘的解释,男子也不慌,他早在被收入灭天殿麾下时就发过誓,这辈子,只要没有退出灭天殿,他就永远忠心于灭天殿,他不怕死,只怕没有完成任务,而如今他已经完成了任务,即便是死又如何? 何况……余流烟的伤势他很清楚,几乎是个已经踏入阎王殿的人了,如今再他看来不过就是苟延残喘,根本撑不了多久。 “是么?”芜尘挑了挑眉,在她身后躺了许久的余流烟突然睁开了眼,双手支撑着,想要爬起来,却又被芜尘按下,“师尊好好休息,这群废物还犯不着脏了师尊您的手。” “不用,我想亲自动手。”余流烟摇了摇头,刚才所发生的他都看在眼里,如同那名男子一般,对于芜尘的能力,他也是很惊讶,论一个从头到底都是由他教导的弟子,究竟是如何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变得如此强? “师尊……”芜尘内心纠结,她不想让余流烟脏了手,却也不想违背余流烟的想法。 “这是命令。” “是,弟子遵命。”芜尘退到了一旁,看着余流烟从“床”上起身,走到那男子的身边,却又徒然转了方向,走向其他人,一个个杀完,刹那间,鲜血四溅,余流烟一袭白净的衣裳也沾染上了滴滴血迹,可面上却还挂着那温润尔雅的笑容。 “借自己弟子之手报仇,二长老真是好兴致。”男子抬头看了看再次站到自己身前的余流烟,嘲讽道。 “那也是我教出来的弟子,如你何干?”余流烟看丝毫不受男子的话影响,可内心却是煎熬万分。 想必唯一能够真正“正面解读”的,也就只有芜尘一人了。 “师尊真是好善良,慢慢折磨不好么,非要给个痛快,如何解恨?”芜尘话是这么说,可脸上笑意不减,相比之前倒是更多了几分真诚。 第三十五章 她是最无所谓的 ?“会么?我觉得这样挺好,而且……我也没多恨,技不如人,我服输。”余流烟笑了笑,能亲手向男子报仇已经是很好了,虽然这些都是托了芜尘的福,不然……他现在大概真的像男子所说,早已是一具尸体,无法报仇。 “师尊……师尊想的,弟子……弟子都会满足师尊的!”芜尘读出了余流烟话中的落寞,难得的露出了那独属于临绌的紧张,分明已经很久未曾如此…… “绌儿?”果然,在听到芜尘的话后,余流烟习以为常的认为是临绌在说话。 “不是呢,不过……师尊果然还是更喜欢那个废……临绌多一点么?”芜尘有些郁结,她还记得,当年在无尘峰上,她因等到了渡劫雷,而有幸去到仙界,却不得不与余流烟分别,她不是不曾想过要留下来,最终是以余流烟的拒绝而放弃。 【师尊!我要留下来陪你!】 【不,你走。】 【为什么?师尊不希望我留下来么?我不会拖师尊后腿的,我可以保护好师尊!】 【不是,你实力足以登上仙界,又何惧这天下苍生?只是登仙一事事关重大,不仅仅是你可以获得更高的能力,更是能为灵溪派博得名声,广收弟子。】 【师尊是为了灵溪派的未来么?】 【是。】 【那师尊,为何不考虑考虑我的呢?我真的希望登仙么?】 【我不知道……但你,别无选择,这是……为师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你要好好完成,知道么?】 【弟子……弟子遵命。】 总是这样,不论是什么,余流烟都觉得比她重要,明明……不对,还是有可能的不是么?毕竟,临绌和她是那样的关系…… “不是,不管是你,还是绌儿,不都是一人么?但……你至今都未曾告诉为师,你叫什么。”余流烟淡淡的开口,却对上芜尘一副诧异的神情,“怎么?你叫为师‘师尊’,为师就以‘为师’自称,有什么问题么?” “没!师尊想怎么都行!”芜尘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却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师尊,我叫芜尘,是师尊您……最得意的门生!” “是啊……最得意的门生……”余流烟不知想到了什么,将手上之前沾染上的血迹清除,随后朝着芜尘的方向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男子的声音。 “你不杀我,日后就是你死。” “师尊……”芜尘很想上去动手,将那个和余流烟恶语相向的男子折磨致死,却又碍于余流烟的话,让她无法动手,不过……想必余流烟不会放过他。 “嗯。”不出芜尘预料,余流烟又退回去,将男子杀死,再重新走回来,语重心长道,“下次别在这么残忍了,那人虽然伤了我,却也是一心效忠于他所属势力,并不算彻彻底底的坏人,就像……你为了我愿意将他们杀死一样,因此,既然他一心求死,就别折磨他了。” 余流烟如何看不出,刚才男子叫住他,就是为了让她给一个痛快,他自知芜尘一心折磨他,而只有他才能结束这折磨,因此,他不惜恶言相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师尊就是善良,天真。”芜尘哼哼道,她又怎会不知道男子所为何事,她只是不愿给他这个机会,死,也不能死的那么轻松。 第三十六章 恕弟子无能 ?“对了,我的伤你是怎么……” “唔……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不过,师尊你相信我,绝对对师尊身体无害!” “这我相信你,只是……”余流烟说着,思考了会儿,将原本的想法抛之脑后,道,“我们现在是要去望月湖么?” “师尊想去么?”芜尘并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余流烟,“如果师尊想去,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我有点好奇……”余流烟不知为何,在芜尘面前,他总是摆不出为人师长的样子,“你原来是想做什么?” “师尊好奇,那就去吧,也近得很。”对于余流烟的问题,芜尘总是不正面回答,更贴切的说法应该是直接忽视,“师尊请站着别动,很快就好了。” “嗯?”余流烟疑惑,不是说去望月湖么?怎么就不动了? 余流烟疑惑之际,芜尘却是在口中念叨着什么,就好比之前使用水笼时一样,不过这次的时间相比而言更为长久,不过这速度已经算是快的了。 白光乍现,一个足以容下两人的传送阵赫然出现在余流烟的脚下,出现时的白光散去,却仍还保留着丝丝白光,只是不亮。 “师尊?”芜尘趁着余流烟惊讶之时走到传送阵内,用灵力在其中一块空白处写上“望月湖”三字,不过转眼间,便转换了地点,不再是那充斥了血腥味的洞口,而是一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湖水,说是湖,却遥遥无际,不处于高空,还真无法一眼看出其大小。 “你……刚做了什么?”好半天,余流烟才反应过来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但根本无法接受,放眼整个修真界,有谁能够仅凭念咒便可召唤出传送阵的? “没做什么,师尊忘了么?我是符修啊,最为一个符修,这点小事怎么能做不好?”芜尘笑盈盈地说道,“只不过我没有画符,而是用了另一种方式达到了同样的目的罢了,师尊可别见怪。” “什么……方式?” “师尊想知道的话也并非不可,只是……这件事请师尊恕弟子无能为力,毕竟这天道不容许,弟子也没办法。”芜尘故作无奈的仰天,可看向天际的眼神却是那样的不屑,天道不容,以为她真没办法了么? “天道为何不容许?你用的是什么办法?” “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等师尊登仙了,自可以知晓,在此之前,弟子还无法告诉师尊详情。”看似遗憾的一句话,透露给余流烟的信息却是‘我所用的方法来自仙界,也因此天道不允许将此方法外传,但过段时间便可以了’。 “那便算了,只是……在这望月湖,怎么不曾见到灵舞她们?” “她们应该还没有出那个山洞才是。” 一炷香前—— “你们说,这山洞怎么像是没有尽头似的?我们都走了多久了?” “何止是没有尽头啊?刚才你们没看到么?满地的羽蛇尸体啊!幸好是死的,不然我们可就危险了。” “你们说,芜尘师姐知不知道这山洞出口要走多久?” “应该知道吧,毕竟她连有出口都知道。” 第三十七章 只有他,是独特的 ?“既然知道还让我们走,就不怕二长老来不及被治疗么?” “我想,应该不至于,毕竟芜尘师姐那么厉害,说不定,她能治好二长老呢?” “你怎么知道她能治好?” “我……我就是随口说说嘛!再说了,你不希望二长老好起来么?!” “我……” “你们好了,还是赶紧赶路吧,我们还要快点找到古洹!”在弟子们的拌嘴声中,还能保持理智的也只有王逸和灵舞了,他们一个身为亲传,日日听自家师傅念叨其余长老,另一个身为余流烟的徒弟,虽不是亲传,但也比旁人更为在意余流烟的安全,可以说,这两人对于余流烟绝不只是长老与弟子的关系。 “就是不知道芜尘师姐那边怎么样了,刚才看上去有好多人。” “相信她,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但愿吧……” 与此同时,从灵溪派赶来增援的弟子解释一脸懵逼的站在灵舞给他们的位置上,看着那满地的尸体,以及被暴力破坏的山洞口,内心是数不尽的崩溃。 说好的要他们来支援呢?! 说好的二长老身负重伤呢?! 说好的寡不敌众呢?! 谁来和他们解释一下,这满地的尸体是什么鬼?还有那空无一人的山洞,人都跑哪儿去了?! “时师兄,这……该如何是好?” “咳……先往里走走看。”时皓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三十人进去探查,其余人,跟我走。” “是!” “停。”转身往后走,时皓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所及之处,恰巧是芜尘所用传送阵之处,而那以灵力写下的字,不知是否芜尘刻意为之,仍是留在了地上,“看来,二长老目前应该是安全的了,去望月湖。” “时师兄,望月湖……怎么走?” “……你们谁会画传送阵?”时皓顿了顿,继续道,“能够容纳我们所有人的大型阵法,或者分批,谁能画?” “师兄……我能画,但是一次只能传送两人,而且……而且时间也很长。” “那好,将这里修为最高、综合实力最强的两人先行送去。” “师兄……”之前说自己能画阵法的弟子突然以一种疑惑的目光看向时皓,这里不论是修为还是综合实力,最高的不都是时皓么?不然……他怎么会被长老们委以此次带队任务? “除我之外。”像是知晓弟子所想只事,时皓淡淡的开口,顺便向后退了一步,以示自己对于这个先行只是毫无兴趣。 半个时辰后,一个略小于芜尘的传送阵被绘制在了地上。 “那么……就请岳师兄,花师姐踏入阵内,我会将二位送至望月湖。”弟子抹了抹额上的汗,道,“传送过程中请闭上双眼,否则可能会造成不适。” …… 走在望月湖畔,芜尘看向了之前她们被传送到的地方,轻声道:“师尊……” “怎么?” “来了两个废物。”芜尘危险地眯了眯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一切前奏都结束再来,真不愧是废物。 “是……敌人么?”对于芜尘对旁人的称呼,余流烟可是不能再熟悉了,谁都是废物,大概也就他能独特一点。 “算是吧……”芜尘哼哼道,可不就是敌人么?打扰她和余流烟独处的敌人。 第三十八章 能教便教 ?“那……我们要不要先暂避一下?” “不用,没必要。”芜尘说着,看向那两个逐渐变大的人影,眼神变得更冷,“师尊我们还是快走吧,不想和他们……” “是二长老么?”芜尘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便被赶来的两名弟子打断,“我们是奉掌门之命来接二长老回去的。” “你们知不知道,打断人说话是很没礼貌的?”芜尘强忍着内心的怒意,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还有,你们没看见师尊他现在好好的么?接回去?师尊他同意么?” “我其实……”不知为何,余流烟觉得芜尘现在很生气,尽管看上去还是如往常一般,而且……这接他回去一说,难道不是芜尘她亲自提出的? “你是……临绌师妹?叫我们来接走二长老的,不就是你么,现在怎么又不同意了?”花蓉在以前就与临绌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刚才芜尘的语气让她不那么确定,但是,经过芜尘的那一声“师尊”,花蓉算是确认了芜尘的“身份”。 而确认的同时,也更为怀疑,芜尘的反常,必定是有什么问题在里面。 “我是有和你们在这段时间里说过一句话么?还是你们觉得那些通报的弟子说了什么,我也一定会去这么想?亦或者说,你们觉得,我把师尊带出来,是为了让你们更方便接走?” “这……”花蓉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确实,通报长老们的,并非是芜尘,而她们也惯性的因为命令觉得遇到了余流烟便要将他带回去,忘记了这最初的原因,是因为余流烟身负重伤,有性命之忧,可如今看来,余流烟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一点曾经重伤过的样子都没有。 “临绌师妹,我知晓你对我们贸然打断你与二长老的谈话而记恨在心,但也不能因此就坏了我们师门间的和气不是?既然二长老如今健康,那我们的任务也就没有了,既然如此,临绌师妹又何必与我们争锋相对呢?”岳旸的话看似说的很有道理,脸上也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岳旸以为,这下不论怎样,芜尘都不会因为什么事而对他们恶言相向,至少,他们还有希望能做一个和睦的同门师兄弟的,不是么? “为什么?你们难道一开始就看不出师尊他很好么?还是说,你们只在意你们所谓的任务,而不是师尊的安危?更或者,你们只是为了自己,怎么,我是说的哪里不对么?”芜尘挑了挑眉,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直接打上去,但是,顾及到余流烟还在此,只能忍下,但言语上,就不是那么“友爱”了。 “你……” “临绌师妹,我们不知你与我们有什么仇,但是今日你说的话,都太过了不是么?凡事要留一线,希望这个道理临绌师妹能懂,不然,我们不介意教一教师妹。” “你们能教便教,我等着。” 第三十九章 许许多多的古洹 ?“你们,够了,当我这个长老是假的么?” “师尊,弟子知错……”虽然说,芜尘天不怕地不怕,上可拳打神仙,下可脚踢恶灵,但对于余流烟的话,就算只是一个单纯的询问,都会被当做是命令来行事,何况……如今余流烟是正处于愤怒的边缘,“师尊,弟子发誓,此事绝不会再出现。” “哈哈,临绌师妹你这是怂了?二长老的话对你还是很有管束力的嘛!”花蓉见芜尘一副乖巧的样子,又退回了余流烟身后,不由得嘲笑,当然,她自己对于余流烟的话也是持有敬意的不然也不会仅仅只是语言嘲讽了。 “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们,如果不是师尊在场,你们两人的头早就和脖子分家了。” “别说话。” “哈哈哈哈,临绌师妹,你看看二长老都帮着我们。”花蓉越发笑得嘚瑟,想想芜尘的话,虽然那实力让人不忍直视,根本无需畏惧多少,但是,想想她身后站着的是余流烟,倒是能让人产生几分畏惧,都说二长老余流烟护短,万一哪天她真把芜尘打伤了,惹来的就不止余流烟的护短了,想想后果才是最可怕的。 “我是说你们都安静,现在是什么情况?身为同门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师妹的?还有,对待师姐、师兄的尊敬我是白教你了?” “师尊……弟子、弟子只是……”芜尘这回是彻底被余流烟的话给吓着了,她记得,以前余流烟从来没有这么和她说过话……她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了? 可是,她已经在仙界待了上千年了,习惯这么说话了,一时很难改变啊…… 是不是,余流烟真的讨厌她了? 不……她不要,她还是只做一个听命行事的孩子吧,让……临绌来就好了吧? “师尊……” “怎么了?你想辩解什么?” “不……没事……”临绌缩了缩身子,嘤嘤嘤,师尊现在的样子好阔怕! 师尊会不会吃了她? 她要听话,降低存在感! “绌儿?”总觉得临绌现在的样子与之前有所差别,余流烟只能试探性的问,论有一个双重人格的徒弟有多累! 如果放在一年前有人同余流烟讲,你会有一个双重人格的徒弟,余流烟大概只会笑笑带过,觉得与普通弟子无异,顶多算是多带了一个弟子,而如今…… 他也只能受着,谁让他家徒弟就是这么个样子? “师尊……叫弟子有、有事?”临绌低着头,两只手交叠在身后,紧紧捏着衣摆,师尊、师尊果然还是好可怕,呜嘤嘤…… “无事就不能叫你了?” “不……不是……”临绌背在身后捏衣摆的手捏得更紧了,唔……芜尘到底做了什么?前面这两人又是谁啊? “不是就好,你可知道灵舞她们要来这望月湖找谁?” “古……古洹……” “你是说,那个古洹?”听言,余流烟有些惊讶。 “嗯……应该是的……”临绌有些懵,为什么古洹这个名字可以给余流烟造成这么大的反应?而且……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古洹生活在望月湖中么? 第四十章 只有魂飞魄散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那……啊,抱歉,我记错了,那你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古洹的?关于他的消息,我想我们早已经彻底抹消了才是,怎么会……”余流烟说着,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对于古洹的记忆时很深刻的,虽然已经时隔很久,但是那几乎于毁灭的事情,过多久,都无法忘记。 “二长老,请问你们在说什么?其余的师妹师弟不跟你们在一起么?” “她们……她们应该快到了吧……” “你怎么知道?”花蓉眯了眯眼,问道,她怎么总觉得这临绌前后的反差那么大呢?不过不管是哪种,她都讨厌。 “我……我当然知道……我的冰蝶在她们身上……”兴许是察觉到花蓉言语中的不喜,临绌往左边挪了挪,整个人都被余流烟给遮挡住了。 “冰蝶是什么?”花蓉对于临绌的不喜更甚,这种她都没听过的东西,临绌竟然能有?想必是余流烟给她的吧?能得到余流烟的喜爱,怎么让她不嫉妒? 不论余流烟平日如何,修为资质如何,只要他还是灵溪派二长老,就足以让她嫉妒。 “冰蝶是……是以己身的灵……” “是我给她的,可以向自己主人汇报位置,怎么?不可以?”余流烟打断了临绌的话,虽然他不知道临绌是如何拥有冰蝶的,但如果是芜尘给她的,或许也不算什么值得好奇的事了,只是,这件事,他一定会替临绌隐瞒下来。 也许临绌不知道冰蝶的危害性,但作为一个最早炼化出冰蝶的人,余流烟可以保证,临绌有冰蝶一事若是传出去,现在可能还好,但如果哪天她被人憎恨上了,那这冰蝶,就绝对是临绌的一大隐患。 就像临绌之前没说完的话一样,这冰蝶是以人的灵魂炼制而成的,这牵扯到灵魂的产物,可不是那么“无害”的,只要将它破坏了,不仅仅是临绌会死这么简单,她的灵魂也会被破坏,一个有损的灵魂,是无法投胎转世的,也无法留在世间,唯一能做的,只有静待灵魂一点点消散。 这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师尊……”临绌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之后便不知道说什么,她该怎么说? 说其实这不是她的?是别人给的?说就算被毁了,她也不会死? 可是这分明是事实的一切,她却无法说出口,尽管余流烟知晓了芜尘这个“人”,但关于她的一切,不光是余流烟,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某天开始,她会间歇性昏迷,而期间做了什么,她都不知道,直到某天她看到一封书信,写给她的书信,她才知道昏迷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叫芜尘的“人”,除了名字,她对她一无所知。 “嗯……别告诉别人,答应我。”余流烟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不是你的,但也要好好保护好不是么?” “是……”临绌点点头。 果然……师尊已经知道芜尘的事情了么? 第四十一章 若弟子尚能活着 ?“师尊……我、我答应你。” “嗯?答应我什么?” “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其实你说了也没关系,为师会保护好你的。”余流烟轻笑道,他那小徒儿竟然难得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话,当真是……好玩。 不对不对,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能笑?跟着临绌待久了,竟然不知不觉就被她给“同化”了。 “咳,既然是二长老给的,那么我们自然信得过,只是,能否请临绌师妹告知具体位置?我们好让人去接。” “她们……她们的位置是在……应该是在……”临绌思考了好半天才想出在哪,但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对这柏溪林的地况真的不熟悉,即便那地图是出自她手,也不代表她能知道哪儿是什么样,“夜、夜猿洞……距此地……十里路。” “夜猿洞是什么?”花蓉皱了皱眉,自从进了这柏溪林,周围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无法理解,不单单是因为她鲜少出门,更是因为,这柏溪林内的各种灵兽都不是外面可以常常见到的,有些,或许大部分人一辈子只能在书册上知晓。 “一个……居住了夜猿一族的山洞……” “夜猿?”对于夜猿一族,花蓉并非无了解,相反,比起常人,她更加熟知夜猿的习性,不为别的,就为了总有一天,她能亲手为父母、为族人报仇。 “嗯……不过,你们放心好了,她们只是经、经过,不会碰上夜猿的……” “在哪?” “都说了……不会碰上……”临绌以为,花蓉想要知道夜猿洞的方位,只是因为夜猿的习性,而为那些正在夜猿洞附近的弟子担忧,只好出声安抚,却不料,被花蓉强硬的打断。 “我是问你,夜猿洞在哪,谁问你那些弟子是否安全了?” “我……师姐,现在不该是等与你们共同前来的师兄师姐,以及和我们一道的弟子么?为什么师姐你要如此在意夜猿洞在何处?”对于临绌的话,余流烟不得不承认,褪去了平时懦弱的临绌,与之芜尘相比,倒是多了几分相似。 不过,今日这事,或许由不得她了…… “绌儿,告诉她吧。” “是……师尊。”临绌低下头,不论什么原因,她会无条件听从,反正,余流烟肯定是有理由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说。 “好了,快告诉我。”花蓉显得有些急迫,急迫的,想要找到夜猿。 “我、我给你地图……”临绌觉得以自己的口才,或许说半天也说不清楚,只能将之前多出来的一份地图给花蓉,这本来,是她为了余流烟多备的,在得知芜尘将一份交出去后,一直庆幸当初有多画一张,现在倒好,一张都没了。 “弟子花蓉,再次告别,若弟子尚能活着,定当回到灵溪派报门派救命之恩、养育之恩。”接过地图,花蓉向着余流烟深深鞠了个躬,不等余流烟说什么,便离开。 “师尊,这……”临绌不解,花蓉这幅举动,像是要投奔到什么危险之地一般,但是那夜猿的习性,你不惊扰它,它是不会动的,除非…… 第四十二章 都会双手奉上 ?“那是她之前与掌门定下的约定,无需多管。” “嗯……”临绌点点头,人家的私事,她可没那么好奇想知道。 “那现在,是不是该讨论一下你之前答应为师的事情了?”余流烟并不在意留下的岳旸,自顾自的对着临绌笑道,“你可别和我说,你忘了。” “我……”临绌有些语塞,她怎么知道,余流烟说的是哪件事? “说好的,以后不会往危险的地方跑,更不会走到未知的地方,去冒险,你忘了?嗯?”余流烟眯了眯眼,笑意更深,却让临绌深感不好。 “没……”临绌快速地摇摇头以示自己并没有忘记,当然,她是真的没有忘记。 “那你说,你一开始选择只身去救王逸,后来又选择一个人面对所有危险,你这不是忘记了?” “我……那、那不是我……”临绌欲哭无泪,明明那是芜尘干的,为什么就变成她的错了? “为师知道,所以,下次记得告诉她,不论是她还是你,都别再涉险了,不然为师身为你们的师傅,也是会担心的,知道么?”余流烟一本正经地说道,他当时看到芜尘昏迷多日,后又一个人与灭天殿的人单挑,心中有多担心她们根本不知道,不过,好在最后也没出什么大问题,不然就不单单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唔……知道了……”临绌乖巧的答应,却并没打算告诉芜尘,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她和芜尘根本完全没有联系,唯一的共同大概就是共用一具身体,其余的,完全就像是两个身处异方的人,完全不知道如何与对方交流,当然,芜尘可能知道,但并未告诉她。 “那个……二长老。” “嗯?怎么?”掩起眼底的担忧之色,余流烟如往常一般平静的开口,“你是想到什么了?还是有什么发现?” “并非弟子发现什么,只是二长老,您如今已经平安,是否需要向掌门及各位长老通报一声?为了二长老您,掌门及各位长老可是焦急万分,想必得不到二长老您的讯息,他们也无法安心。”岳旸一字一句的说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只是单纯的不习惯余流烟与临绌的相处方式,师慈徒孝,是他从未见过的场面,让他待在这环境中,一时半会儿,可是无法接受的。 当然也不是说他的师傅对他不好,或是他如何忤逆师长,只是,像余流烟和临绌这般的情况,当真是从来不会出现,他的师傅,关心是自然有的,却不会关心的这么多,而他自然也是尊师重道的,但也从未对师傅言听计从。 很多时候,他都在羡慕余流烟临绌师徒俩,羡慕他们之间的信任,暂且不说余流烟,仅仅是临绌就足够他羡慕的了,不论什么事,她都不会怀疑余流烟,言听计从。 当然,岳旸也不知道,临绌的生命中,只有两个人是独特的,一个是她找寻了许久的姐姐,另一个,就是余流烟,他们两个,给予了临绌生命中唯二的色彩,何况临绌什么也没有,何须对余流烟有什么忌惮? 再者说,余流烟想要什么,她都会双手奉上,只要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