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新篇之永夜》 第一话世界 楔子黑暗,无尽的黑暗。 我已经死了么?可为什么还会有疼痛的感觉?难道这份屈辱已经深深烙进了灵魂?呵,真是可笑呢。 “你想要得到力量吗?”是谁?谁在说话? “是我,恶魔。”恶魔?! “你想要得到力量吗?反抗的力量。”多有诱惑力的话。 “我想要!怎么得到?”大声的呼喊着,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可恶,竟然动不了! “用你的灵魂作为契约吧。” 只那一瞬间,身体像是卷进了黑色的旋涡,五月复六脏被生生的挤压着…… 缓缓地睁开了眼,面前那个衣着华丽的女孩面容苍白,湛蓝色的眼眸里还有一丝来不及掩藏的慌乱。 “你怕我死么?”轻启唇,语气里满是嘲讽的意味。 “哼!谁怕了!就是你死了才好呢!”少女倔强的说。“就算跟我有同样的容貌,你也永远无法代替我!” “是吗?”嘴角上扬,右手撑着地站了起来,白色的衬衫已经破烂不堪,四处都是血的颜色。长发乱蓬蓬的披散着,*在外的的手臂脖颈,全是伤痕。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少女。“这样的你,怎么配做斯特林家族的少小姐呢!” 少女有些惊恐的后退,紫色的蓬蓬裙跟着身体一起微微颤抖:“你要干什么!” “呵!为什么跟我拥有相同容貌的你,可以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我却要像狗一样乞讨?”两手轻抚少女的脸,看着少女纤长的睫毛颤抖着,眼里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惧怕。 “不要乱来啊!我会叫佣人们来收拾你的!”少女退了一步,发现再没有退路,惊恐的把身子缩成一个球。“不要!不要乱来啊!~~鲁卡!索安!快来!快来救我啊!” “呵呵,没用的,当初你把我关在这,不就是因为没有人听得到我的喊声吗!”轻嘲的笑越发浓郁起来。“就算有相同的容貌,我也可以站在你所没站到过的高度!” “不要!”少女缩紧了身子,眼里是求生的渴望。 “不,要!” top1世界晴朗的天气。 阳光透过水蓝色的窗帘,把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流动的光彩中。房间的装横很简单,最显眼的是占了整面墙的有着繁琐花纹的原木衣柜和房间正中一个巨大的暂且称之为床的东西。因为那是一个被放大很多倍的欧式雕花沙发上的红色的垫子一样的东西,正方形,四边镶着蕾丝金边,四角有金色的流苏。而在床的正中蜷缩着一个少女,身上盖着黑色的绒毯,看上去就像睡在沙发靠垫上的黑猫。房间的地板上是厚厚的提花地毯,墙壁上是淡紫色熏衣草图案的壁纸。 有人轻轻旋开雕花大门的暗金色的缕花开关。安可莫多一身白色的燕尾服投映出房里流动的水蓝。看了看床上蜷缩的少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垂在额前的银色碎发也跟着闲散的摇晃着。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房间。拉开窗帘,挂上乳白色的蕾丝纱帘。房里的阳光变成了金色。 “殿下,起床了。”安可莫多月兑下白色的手套,拢了拢少女灰褐色的长发,轻声唤道。 少女嘟哝了几声,才缓缓的睁开双眼,她的眼眸有种震撼人心的美。幽蓝色的眸子,像一潭湖水,稍不注意就会跌进去,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少女翻了翻身,看着安可莫多褐色的眸子,闪着猫科动物的狡黠:“又要起床了吗?真不想呢。” “殿下昨晚做了好梦吗?”安可莫多迷人的微笑着,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华丽的欧式宫廷礼服,“可惜女王陛下似乎没有好梦呢。”安可莫多从怀里取出一封插着鸡毛的信递给少女。插了鸡毛的信件是加急文件。 “诶,又要我进宫里去吗?真是的!”少女撇撇嘴,起身让安可莫多给自己换衣服,随手把信扔在一旁,扯了扯礼服上的蕾丝花边,“又是蕾丝,这种蛛网似的东西有什么好的!” “蕾丝是贵族小姐们最爱的装饰物,因为它看上去能让人联想到美丽的公主。”安可莫多一边把蝴蝶结系好,一边回答到。 少女嫌恶的翻了个白眼,没在说什么。安可莫多给她整理好后,俯抱起少女走了出去。 “安可,你怎么又带这俗气的蝴蝶领结?”少女窝在安可莫多的怀里,用手指玩着丝质领结,然后一把把它扯下来,扔在楼梯上,然后又大声的命令,“梅斯!把这里处理一下,以后不要让我看到蝴蝶领结!懂吗?!” 从楼下慌慌张张跑上来一个穿蓝仆装的红发女子,见到少女连连鞠躬:“对不起小姐,梅斯会处理好的,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少女没理她,任由安可莫多把她抱下楼,坐到餐椅上。安可莫多右手抚胸,微屈身:“殿下,今天的早餐是鲑鱼与薄荷沙拉,配餐是黄油面包。马车我已经安排好了,吃完后可以马上去女王殿下那里。” “卡,吃早餐的时候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题。”少女抿了一口红茶,擦擦嘴,“好了” “陛下,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安可莫多优雅的劝到。 “安可,谁才是主人?”少女很不满地看着他。 “您是,陛下。”安可莫多依旧优雅地答道。 “那么,还没有你说话的分。”少女起身,淡漠的挑眉。 “保护殿下的身体健康与保护殿下的生命安全一样重要。”安可莫多鞠了一个躬,抬起头,眼中是温和的笑意。 “服从我的命令才是你要遵守的!”少女周身散发出领袖者的气魄。 “yes,yourhighness!”安可莫多右手抚胸,恭敬地行礼。 白金汉宫位于圣詹姆士公园西端,因1705年白金汉公爵兴建而得名。1726年由乔治三世购得,曾一度做过帝国纪念堂、美术陈列馆、办公厅和藏金库,直至1825年改建成王宫建筑。1837年维多利亚女王继位起正式成为王宫。 少女和安可莫多乘着马车到达,女王的执事亚修早已等候在大殿之外。 亚修见到少女下车,迎了上来,右手抚胸,行了个礼:“沙夏小姐,恭候多时了。”亚修也是银发,穿着白色的的燕尾服,乍一看跟安可莫多很相似,只不过他的眼眸是紫色的。 “呀,是责备我吗?”沙夏漫不经心的抚了抚左手拇指上跟自己瞳孔一样颜色的猫眼石戒指。 “亚修不敢,只是怕女王陛下等急了会发火的。”亚修好脾气的回答,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沙夏不再理他,挽住安可莫多的手臂就走了进去。 “猫儿,你可算是来了!”维多利亚女王正坐在雕花木椅上揉着眉心,见到沙夏一行人进来,终于是笑了起来,起身迎接沙夏。 “女王!”沙夏也笑了起来,扑到女王怀里,扬起明媚的笑脸,“女王这么早叫沙夏来,是想沙夏了么?” “恩!想沙夏了!”女王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不过当事人都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不然女王干嘛没事用加急信件招沙夏进宫。 “女王殿下,”安可莫多走上前行了个礼,“我家殿下为了赶来,早餐都没有好好吃呢。”因为沙夏不许带蝴蝶领结,为了表示尊重,安可莫多换了一件有复古风的百褶领的白色衬衫。 “小猫儿,早餐都不吃就跑来,别人会说女王殿下虐待斯特林家族的宝贝的!”女王宠溺的揉了揉沙夏柔顺的长发,“亚修,你去准备些甜点,我可不能让我家宝贝饿坏了!”亚修应声,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好了,女王,现在该谈正事了。”沙夏离开女王的怀抱,坐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上,调皮的笑笑,“可别说殿下一大早找我来只是请我吃早餐的!” “呵呵,只是想让猫儿去抓只老鼠而已!”女王也笑了,然后端坐在木椅上,正色道,“克林顿伯爵最近很不安分,似乎是家里闹鼠灾了,猫儿可是要去帮忙?” “嘻嘻,猫捉老鼠天经地义嘛!”沙夏笑的很可爱,“不知道女王殿下准备怎么处置那些老鼠呢?” “老鼠是有害的,沙夏觉得要不要消灭呢?”女王温和地笑着,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样看着沙夏。 “我懂了,殿下是想让猫把老鼠吃了。”沙夏若有所思的样子。 “嗯,沙夏真聪明!”女王伸手又模了模沙夏的头,“对了,猫儿带了塔罗牌吗?” “随时都在哦!”沙夏在女王的掌心里蹭了蹭,然后伸出右手,“安可,把塔罗牌拿给我!”安可莫多微微欠身,从怀里取出一个暗紫色盒子递上去。 “殿下今天想占卜什么?”沙夏打开盒子,倒出里面的塔罗牌,是22张的大阿卡纳,牌的背面是暗紫色打底,银色的复古花纹。大阿卡纳分为:愚人,魔术师,女祭司,皇帝,皇后,教皇,恋人,战车,力量,隐士,命运之轮,正义,倒吊者,死神,节欲,恶魔,塔,星星,月亮,太阳,审判,世界。 “殿下,这是甜点。”亚修很不是时候的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女仆,“亚修为你们准备了甜杏仁抹茶千层派,蓝莓水果蛋糕,苹果葡萄干厚派,饮料是英式女乃茶和玫瑰果花草茶。用餐愉快!” 还好,亚修够聪明,知道端上来就闪人。沙夏也不急,继续摆弄着塔罗牌。女王笑了笑:“沙夏啊,来,吃点东西,别饿瘦了。” “啊,知道了。猫要先养肥了才有力气捉老鼠。”沙夏嘻嘻的笑着,拿起银器吃起来,“嗯嗯,不愧是皇室的厨师,东西比安可弄得好吃多了!” “原来殿下是因为安可的东西弄得不好才不肯吃早餐吗?那真是安可失职了!”安可莫多愧疚的深深鞠了个躬,然后面向女王,“女王殿下,为了不再让我家殿下饿肚子,女王殿下可否愿意让安可跟皇室御厨学习一段时间呢?” “呀,安可,你在不满吗?”沙夏起身伸出右手拨了拨安可莫多的头发,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与安可莫多银色的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色,有种奇异的美感。 “安可不敢,只是不想让殿下饿坏身体,对于一个执事来说,让主人受伤是不符合执事的美学的。”安可莫多低下头,任由沙夏的手在他的头发里穿梭。 “好了好了,猫儿什么时候想吃,就到宫里来,没关系的!”女王出来打圆场,“现在快把肚子填饱吧!” 沙夏笑了:“殿下真好!”然后坐下继续吃东西。 克林顿庄园。 二楼的密室里,克林顿伯爵,斯玛特公爵,查特候爵聚在一起。 “维多利亚女王的加冕,一直都是我们英国人的耻辱,安排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时机了!”查特候爵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别慌,现在还只是一个初步的部署,真正实施好了才能安心。”克林顿伯爵按住查特的肩膀,老谋深算的看着他,笑了笑。 “是啊,女王能当上女王,并在位这么久,必定是有她的手段的,得小心不可大意!”斯玛特公爵把两肘撑到桌子上,十指交叉相握,眼神阴郁,瞳孔更深处,还隐藏着更为巨大的野心。 “外面怎么这么吵?”伯爵突然听到从外面传来的闹哄哄的声音。向其他两位示意,出去看看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克林顿伯爵看到大厅里,佣人们正在手忙脚乱的追赶什么。 佣人们听到伯爵的呵斥,停下来了,管家贝可先生恭敬地上前行了个礼:“主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来一只野猫在府上作乱,打碎了碗碟,还偷吃了今天准备的食物,所以大家联合起来捉那只猫。” 克林顿眯了眯眼:“速战速决,我不想我的客人到了午餐时间还没有东西吃!” “遵命主人!”贝可先生行礼领命。 “猫儿吃饱了?”女王慈爱的看着沙夏,笑着询问,用餐巾把她嘴角的女乃油擦掉。 “嗯!”沙夏孩子般笑着。随后拿出塔罗牌,“殿下还要占卜吗?” “嗯,我抽一张吧。不耽误你们时间了。”女王看着沙夏熟练的切着牌,然后成扇形握在手中递上来,便伸出右手再牌上划了一下,停在了其中一张牌上,抽了出来。 “哈!是世界!殿下手里握的是世界哦!”沙夏一语双关的说,眼睛眯成一条线,“那么,沙夏也来抽。”沙夏也抽出一张牌,“呐,是审判,嗯,殿下,猫儿要审判老鼠去了!嘻嘻。” “嗯,是好牌啊,沙夏要加油哦!”女王笑着,神色复杂。 “既然这样,沙夏就先回去准备去了,殿下等沙夏的好消息吧!”沙夏收好牌交给安可莫多,提起裙角向女王行了个礼出去了。 见到沙夏他们坐上马车离开,亚修这才进来,右手抚胸行了个礼:“殿下,交个沙夏小姐办的事就一定没有问题,您不用再担心了。” “我知道,只是总觉得对不起这孩子。”女王起身站到窗边,看向沙夏的马车离开的方向,“毕竟只是个未满15岁的女孩,却卷入了宫廷的战争中。” “殿下心软了吗?要知道,英国的女王是不可以心软的。”亚修优雅的笑着看着女王殿下。 “没有,只是想到了孩子们而已。”女王凝望远方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亚修轻轻的笑了。女王殿下要知道沙夏小姐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呢。 “诶,安可,你在生气吗?”沙夏好笑的看着安可莫多严肃的脸,伸出手去提起他的嘴角,“笑笑嘛!” “殿下是真的认为安可做的东西没有皇室御厨的还吃吗?”安可莫多突然很认真的问。 “啊嘞!呵呵~~你果然在生气嘛!”沙夏趴在安可莫多的怀里笑的乐不可支,“安可,要知道哦,你的执事美学说,执事永远都不可以生主人的气哦!” “yes,yourhighness!”安可莫多很听话的没有再作声。 “那么,现在去找猫吧,没有猫怎么抓老鼠呢?”刚刚还笑得一脸明媚的沙夏,脸上立即笼上了一层阴暗。 “殿下,现在找猫还太早了呢。”安可莫多用手臂把沙夏圈在怀里,微笑着说。 “诶,是吗?”沙夏仰起头疑惑的看向安可莫多,随即明白了,“是呢,猫儿都是夜间行动的啊。那么,先回去休息下吧。” 第二话审判 top2审判夜晚的伦敦愈发显得黑暗和阴郁。 克林顿庄园里灯火通明,克林顿伯爵和他的客人们一起用晚宴。 “来为了我们的胜利,干杯!!”克林顿伯爵首先举杯,高脚杯里摇晃的红色的酒,就像鲜红的血液,夺目而妖娆。 “干杯!!”大家也跟着举杯,个个都红光满面。 “主人,”贝可先生走到克林顿伯爵身边附耳到,“斯特林家的沙夏小姐来了。” “她来干什么?”克林顿有些惊讶,放下酒杯示意众人继续,然后起身离开。 “啊,不知道沙夏小姐到来,有失远迎。”克林顿看到沙夏和安可莫多站在门外,大声招呼,“怎么到门外站着,快进来!” “克林顿叔叔,”沙夏提裙行了个礼,“叔叔有客人吧,沙夏就不打扰了,沙夏来,只是想问问叔叔有没有看到我的猫?没有爱丽丝我会睡不着觉的。”沙夏神色黯然,像是立刻就会哭出来一样。 “猫啊,”克林顿想起白天在府上作乱的猫,便招呼贝可过来,“白天那只猫你怎么处理的?” “主人,贝可把它关在仓库里了。”贝可恭敬的回答道,“需要放出来吗?” “恩,你把它带来,说不准就是这孩子的,早点把她打发走。”克林顿点点头,催促贝可快点。 “爱丽丝在您这吗?克林顿叔叔?”沙夏带着哭腔问到。 “啊,也许是你的猫吧,我让贝可去带了。”克林顿笑着模了模沙夏的头发。 “啊!爱丽丝!”沙夏看到贝可抱在手里不安份的挣扎的的白猫,喜极而泣的扑了过去,把猫抱到了怀里。 “那么,沙夏,猫找到了,你还要在这玩吗?”克林顿假意的笑着。 “啊,不了,我该回去了,爱丽丝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沙夏擦了擦眼角的泪,仰起脸孩子气的问。 “没有没有!那沙夏回去的时候要小心啊,叔叔就不送你了。”克林顿巴不得沙夏快点走,免得计划出问题。 “恩,叔叔再见!安可,我们走吧!”沙夏再次行了个礼抱着猫离去,安可莫多右手抚胸行了个礼也跟着沙夏走了。 在安可莫多刚把沙夏抱上马车的时候,斯玛特公爵走了出来,拍了拍克林顿的肩膀:“怎么这么慢,大家都在等你呢。” “哦,斯特林家的那个麻烦精来了,现在才走,我们继续!”克林顿领着斯玛特又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呀,看来我以前的形象很不好呢,这么厌烦我。”沙夏撇撇嘴,“我很不喜欢他啊,他不也是斯特林家的吗?安可,现在就让猫去捉老鼠吧。”笑嘻嘻的看了安可莫多一眼,把怀里的猫放下马车,猫得到自由,又往克林顿那边跑去,沙夏跟着下了马车追了上去。安可莫多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咦?猫怎么又跑来了?”克林顿跟斯玛特刚走到餐厅,白色的猫就从他的裤脚飞奔过去,差点把他绊倒。 “克林顿叔叔!”沙夏紧接着跟了进来,看到克林顿和斯玛特,愧疚的鞠躬,“对不起!爱丽丝不知道为什么,从我手里挣月兑又跑了过来!” 猫在长形的餐桌上奔跑,把食物和碗碟带下了餐桌,酒杯里的酒倒在了客人的衣服上,大家的惊慌的怒骂着,躲避着。无论沙夏怎么呼喊,仆人们怎么追赶,猫都置之不理。一会的功夫,餐厅里一派狼藉。 “安可!”沙夏看到破坏得差不多了,才让安可莫多出手把猫抓来。沙夏接过安可莫多手中的猫,轻轻抚模着,走到站在一片狼藉的餐桌前的克林顿面前:“很抱歉叔叔,爱丽丝平常很乖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沙夏一脸愧疚的看看四周,打量了一下在场的人,突然轻轻地笑了,“也许是叔叔家里老鼠比较多吧!” 克林顿不禁打了个寒颤,被沙夏的笑弄得心里毛毛的,心里盘算着,莫不是被这个女孩看出什么了?应该不会吧,我们隐藏的这么好,如果真的被她发现了的话,干脆就……心里这样想着,脸上立即堆起了笑:“沙夏怎么这么说?我记得家里没有老鼠啊!” “明明就有嘛!”沙夏撒娇般辩解着,伸出手指数了起来,“呐,一个,两个,三个……恩,有九只老鼠!算上你一共有十只呢!” “什么?”克林顿的额头沁出了密密的汗珠,其他那九只“老鼠”跟他的反应一样。 最后只有斯特林公爵最沉得住气,笑眯眯的走上前来:“沙夏啊,你开什么玩笑呢!我们怎么会是老鼠呢?把人比喻成老鼠是对人的不尊敬啊!” “是么?”沙夏天真的看着斯特林,然后笑了,拨弄着猫儿脖颈上的铃铛,“可是你们本来就是老鼠嘛!小猫儿,你觉得是不是呢?”话音刚落,查特候爵就用一把银刀当做匕首架在了沙夏的脖子上。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今天绝对不能让你们活着回去!”查特红着眼盯着安可莫多,银刀在沙夏的脖颈上闪着寒光。 克林顿哈哈大笑起来:“沙夏,知道得太多对你很不好!为什么不呆在家里上钢琴课,而要出来管这些闲事呢?” “可是,你把我的猫弄伤了。”沙夏完全无视架在脖子上的刀,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申述着。 斯玛特公爵有些惊讶,对于一个普通女孩来说应该马上哇哇大哭起来,而沙夏却还有闲心说猫。猛然意识到什么,问道:“是不是女王叫你来的?” “呀!被发现了!”沙夏眨着眼睛,诡异的笑起来,把头往右边偏了偏,留海滑到了右边,左边的额头上赫然显现出紫色的六芒星图案,闪着微光,安可莫多的眼眸变成了夺目的金黄,“那么,安可,交给你了!” “yes,yourhighness!”安可莫多单膝下跪,右手抚胸低下头恭敬地接受命令,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全身笼罩着一层黑色的戾气,沙夏怀里的猫也不安分的挣扎起来,沙夏很干脆的放了手,猫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压迫之气,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查特紧了紧架在沙夏脖颈上的刀,退了几步:“你想干什么?乱来的话我会杀了她的!” “呀,该是我这么说吧。”安可莫多站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他,“天晚了,我不能耽误殿下休息啊!”查特候爵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滑落下来。 “再上前一步我就开枪!”斯玛特举着手枪对着安可莫多,威胁到。所有的人听到这句话都立刻从腰间取出手枪,上好膛,对准安可莫多。 “安可,快点啊,这只老鼠身上很臭啊!”沙夏有些不耐烦,翻了个白眼。 “会的,殿下。”安可莫多向沙夏鞠了个躬之后,活动起手脚。 “砰!”斯玛特开了一枪,直接命中安可莫多的心脏,安可莫多颤了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心脏,跪倒了下来,其他人紧接着也开始不停的开枪。“砰!砰!砰!~~~”每一枪都往最致命的地方打。 “安可!”沙夏惊呼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查特大笑,“亲爱的沙夏小姐,看吧,为女王卖命实在不值得!” “是啊,看看,你的执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斯玛特笑得狡诈,用手帕擦着发热的枪管。 “沙夏呐,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叔叔,我也就不杀你,你乖乖的回家去,以后做一个合格的贵族小姐就行了,不要再来管这些事了,你永远都管不了的!”克林顿走上前来,语重心长的劝导沙夏。 “不行!沙夏绝对不能留!留下她后患无穷!”有人抗议。 “对!她知道这么多,留下她等于是给女王留下一个抓我们的把柄!杀了她!”有人附和到。 “对,杀了她!” “杀了她!” “嘛,殿下的生死还不能由你们来决定呢!”安可莫多的声音轻轻地传来,轻得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 “什么?!”斯玛特后脊发凉,惊恐的转身,看到完好的安可莫多从地上慢慢的站起来,优雅地朝他笑着,只是白色的燕尾服有些破损,染上了血污而已,“怎么会?!明明……”话音还未落,斯玛特便像破败的木偶一样,头一偏,以诡异的姿态跪坐在了地上。 其他的人都惊恐的举起枪对准安可莫多。安可莫多活动活动双手,从嘴里吐出一把子弹,笑着看着其他人:“你们需要这个吗?”话音一落,子弹齐刷刷的飞了出去,命中喉心,拿枪的人无一幸免,全都睁大了眼睛,倒了下去。 查特手里的刀松了松,沙夏把查特的手看似轻轻地推开,而实际上,查特侯爵直接废了一只右手。刀“况”得一下掉在了地上,查特不可置信的用左手抓住右手,那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冷汗直流。 怎么可能?!一个女孩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简直,简直就不是人!查特侯爵惊慌失措的想要逃跑,他知道自己会死的很难看,他也知道自己逃不过安可莫多,可是就是出于本能的,他拔腿就跑,慌不择路,被同伴的尸体绊倒在地上。情急之下,他大呼起来:“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 “嘘!”沙夏走过来,挑起他的下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一点,你会吵到他们睡觉的!” 查特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心里被恐惧装满,他害怕了,他害怕这一对不像是人的主仆,他们超出了他对正常事物的理解范围。现在什么谋反,什么荣华富贵,他不要了,他都不要了!他只想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好了! “殿下,该回去了。”安可莫多抬起头,闻了闻空气中硫化氢刺鼻的味道,弯抱起沙夏往外起身一跳,离开了这里。 在克林顿庄园不远处有一座教堂,安可莫多抱住沙夏站在塔顶,眺望着熊熊燃烧的伯爵府。 “哈,那个查特侯爵不用管了吗?”沙夏双手勾住安可莫多的脖颈,仰头问道。 “唔,殿下觉得还会有逃出来的老鼠吗?”安可莫多把沙夏抱得更紧了一点,免得夜风让她着凉。 “嗯,是不会了吧,有猫儿在那守着呢!”沙夏笑了。 “殿下不管您的猫了吗?”安可莫多笑着,腾出一只手,只用右手抱着沙夏。 “猫?”沙夏偏着头,嘴角上扬,“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没有用处了吧。” 猫被安可莫多下了在伯爵府上捣乱的命令,用来把庄园里的仆人和潜伏的暗卫的注意力都引开,然后给安可莫多把伯爵府二楼放入硫化氢气体提供条件。根据分子的扩散性,硫化氢很快就蔓延开来,之后只要有一个人点火,都会导致硫化氢燃烧,即使没有人点火,硫化氢气体的毒性也足够要了他们的命。 “我还以为殿下会养那只猫,所以才没有让它被毒气伤着,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安可莫多笑着,从另一只手魔术般的变出原本应在庄园里的猫,猫在安可莫多的手里显得很温顺。 “哈,什么时候把它带出来的?”沙夏接过猫,安可莫多调整了一下位置,让沙夏在他怀里坐起来。 “作为殿下的执事,怎能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呢!”安可莫多把头枕在沙夏的肩上,依旧微笑着说。 正交谈着,远处的伯爵府“砰”的一声爆炸了。硫化氢气体在温度达到临界点时会爆炸。 “哈,小猫儿,有烟花看哦!”沙夏咯咯的笑了,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把猫抱起来,正面对着自己,“啊,原来我们的眼睛是一种颜色的啊!” 安可莫多似乎是知道沙夏下一步要做什么,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像是父母对淘气的孩子一样的宠溺的叹气。 沙夏没有理会耳边的叹息声,扬起的嘴角,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怀中的猫意识到了危险的*近,却无奈被沙夏紧紧的制服着:“呐,小猫儿,你的眼睛让我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怎么办呢?”嘴上说着有些苦恼的话,右手那纤长的食指却已经插进了猫眼里,猫惨烈的叫着,挣扎着,却无能为力。 沙夏的手指在猫眼里肆意的搅动着,仿佛是没有听到猫的叫声一样,直到猫被痛晕过去后,才嫌恶的把猫往天上抛去,然后看着它急速的坠落。 “啊,晚上真冷啊,下次再也不晚上出门了!”沙夏扯掉沾了血的手套扔掉,转身搂住安可莫多的脖子,催促着,“快点快点,我要回去洗个澡,被一群老鼠围着的感觉真不好!” “yes,yourhighness!” “女王殿下,克林顿庄园起火了。”亚修敲了敲房门,女王正撑着额头在木椅上养神。 “看看时间,再随便找几个皇家禁卫队的去灭灭火吧。”女王轻声命令道。 “是,殿下。”亚修退了出去。 房间里的女王殿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蓝到几乎透明的眸子,露出暗含深意的眼神。小猫儿,你做得很好。 第三话太阳 top3太阳“号外号外!克林顿庄园大火,无一人生还!”清晨,伦敦的街头,卖报的男孩挥着手里的报纸叫着今天的卖点。 安可莫多买了一份递给沙夏。沙夏看了眼标题就把报纸扔在一旁:“安可,我们不用去看看吗?” 安可莫多露出无可挑剔的笑容:“克林顿伯爵是殿下的叔叔,他出事的话,殿下理应去看看的,必要的话,连葬礼也一起办了吧。”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呢!”沙夏孩子般笑着,“那么,出发吧!” 克林顿庄园外。不,确切的说只是一堆废墟。 哈勃警官带着一队刑警在勘测现场,有几位在从废墟里拖着一具烧焦的尸体。 “发生了什么?!”沙夏从马车上下来,看到一片废墟,大惊失色,踉踉跄跄的扑上前,“怎么会这样?克林顿叔叔呢?!” “殿下,小心!”安可莫多赶紧几步跟上来,揽住沙夏的肩膀。 “可是,明明昨天才看到过他,怎么,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沙夏趴在安可莫多的怀里抽咽。 “沙夏.斯特林小姐,对不起打扰一下。”哈勃警官走上前来,行了个礼,“您说您昨晚来过这里是吗?” “是的,哈勃警官您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沙夏转过身来,抓紧哈勃警官请求着。 “沙夏小姐没看今天的报纸吗?克林顿伯爵府昨晚大火,目前还没有发现幸存者。”哈勃警官看到一脸悲伤的沙夏,有些心软,他听说克林顿.斯特林伯爵是沙夏唯一的亲人了。虽然在之前,斯特林伯爵和夫人去世时曾传出克林顿伯爵意图吞并家产,但在女王的调解下,沙夏守住了家业,可是看起来叔侄二人并没有因此而疏远。 “不可能!”沙夏大叫一声,捂住嘴退了一步,靠在安可莫多的怀里,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疯涌而出,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明明……明明昨天来的时候就还好好的……叔叔……叔叔他还留我吃饭……” “殿下,不要太伤心了,生死有天命。”安可莫多掏出白色的丝质手绢给沙夏擦干眼泪,可那眼泪却越擦越多,最后只有把沙夏抱在怀里。 “是的,沙夏小姐,请不要太悲伤了,会伤到身子的。”哈勃警官也劝道。 “警官,请您一定要查明原因,如果可以找到叔叔就更好了。”沙夏呜咽着说,纤小的身子不住的发着抖。 “原因已经查明了,大概是因为仆人的管理不当,导致的失火。”哈勃警官拿着报告册说,上面是关于克林顿庄园的火灾报告。 “警官,我们发现一具形似克林顿伯爵的尸体。”一个警员走过来说,手指着不远处,三个警员正在搬一具尸体。 “叔叔!”沙夏一听,立刻从安可莫多的怀里出来,奔向那具尸体,安可莫多也紧接着跟上去。 当看到那句尸体时,安可莫多立刻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脸色沉痛:“伯爵大人,请安息!” “叔叔!”沙夏也立刻伏在尸体上大哭起来。 “沙夏小姐,您确定这就是伯爵大人吗?”哈勃警官俯低声地问,他生怕让沙夏的心里多添一份悲伤。 “一定不会错的。”沙夏哽咽着声音说,指着尸体的手,烧焦的手上有一颗仍旧夺目的红宝石戒指,“这颗戒者只有叔叔才有,这是克林顿庄园的当家主才拥有的戒指。原本,叔叔还应该有一颗和我一样的蓝宝石戒指,可是,可是应为我把他惹怒的原因,被他丢掉了。”把他惹怒的原因,指的是克林顿想要吞并斯特林的家产,后来没得逞,一气之下把戒指扔了。 沙夏把戒指取下来,握在手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样一来,我唯一的亲人都没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原本还想邀请叔叔来参加沙夏下个月的生日宴会呢。”沙夏眼神空洞的望着变成一片废墟的庄园,“可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殿下,您千万不能垮啊,整个斯特林家族现在都要靠您来撑起了!”安可莫多把沙夏轻轻抱在怀里,“就算全世界只剩下殿下您一人,我也会不离不弃的陪在您的身边,直到生命尽头。” “安可。”沙夏伏在安可莫多的肩上哭着,“帮我把叔叔的葬礼办了吧,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的,让叔叔走得安心。” “yes,youhighness!”安可莫多那埋藏在阴影里的脸,露出了笑意。 “父亲!”有男孩明朗的声音传来,远远地,就看见一头金发,穿着灰色夹克衫的少年奔跑过来。 “父亲,我和妈妈来给你送饭了!”少年跑到哈勃警官的面前笑着,欢喜的说着,他的皮肤是阳光的小麦色,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透出阳光的色彩。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小跑着的美丽妇人。 “安德鲁,”妇人赶了上来,手里拿着食盒,有些抱歉的看着哈勃警官,“安德鲁一定要来,我拗不过他,但愿他不会给你的工作造成什么麻烦才好。” “没关系,待会儿你再把他带回去就行了。”哈勃警官爱怜的看着妻子和孩子,温和的笑着。 “真羡慕你,安德鲁。”沙夏看着这一家三口,悲伤的说。那眸子里浓厚的悲伤,让见惯阳光的安德鲁震惊,这该是经历了多大的变故才能有的悲伤啊。 “沙夏小姐,失礼了。”哈勃警官想起沙夏现在是只身一人,自己这一家三口的幸福会刺伤她的。 “没关系,你们这样真的很好呢。”沙夏笑了起来,那笑容,就像是夕阳般美丽而忧伤,有着不可侵犯的美。她让安可莫多拿出一张请帖,递上去,“下个月是我的生日,还希望您们一家可以赏脸来参加。” “这是哪里的话,沙夏小姐的赏识,让哈勃感激不尽。”哈勃警官诚惶诚恐的接过请帖。 “那么,这里还希望哈勃警官多费点心处理了,我得回家去准备叔叔的葬礼了。”沙夏提裙行了个礼,挽着安可莫多走向了马车。 “父亲,那个女孩是谁?好美啊。”安德鲁望着沙夏离去的背影问道。 “她叫沙夏.斯特林,是女王最宠爱的女孩,这次失火的地方是她的叔叔家。她的父亲在三年前的一场爆炸中死去,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度跟着逝世,现在她唯一的亲人也在火中离开人世,只剩下她一人活在世上,还要撑起整个家族。很辛苦啊。”哈勃警官惋惜的说。 “真是可怜的孩子。”哈勃夫人的眼里溢满了泪水,她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应该怎样挑起沉重的担子。 “安可,我是不是演的太过了?”沙夏坐在马车里,安可莫多正在给她擦去泪痕。 “不,刚刚好呢。”安可莫多笑着,“现在,整个斯特林家族的产业都掌握在您的手中了。” “是啊,我也算完成了他的一个遗愿,”沙夏举起右手,大拇指上那颗红宝石闪着妖冶的光芒,“我可是帮他把斯特林家族统一了呢。”说完轻轻笑了起来,阳光透过车窗进来,温柔的附在沙夏半边脸上。一半明媚,一半阴暗。 “需要给哈勃警官一家送去参加宴会的服装吗?”安可莫多问道。 “不需要吧,会有人准备的。”沙夏把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 安可莫多摇着头笑了,把沙夏抱进自己的怀里:“才入秋呢,殿下就开始怕冷了吗?真是我的疏忽。下次我会记得把套子换成天鹅绒的。”沙夏没有再答话,安可莫多看了看,笑了起来。居然睡着了,殿下真是柔弱呢。那么,赶紧回去准备午餐吧,这个月,会很忙啊。 一个星期后,沙夏在圣保罗教堂里为克林顿.斯特林举行葬礼。 “他并没有因为**的死亡而离开我们,他是上帝的子民,他将陪伴在上帝的身边,用他的爱来护佑我们。”神父的声音在宽阔的,安静的教堂里响起。每一个前来送葬的人都低下头默哀着。 “叔叔!”跪坐在灵柩前穿着黑色丧服的沙夏突然就高声呼唤起来,附在灵柩上大哭起来,然后脸色苍白的晕了过去,安可莫多一个箭步过去,抱起沙夏。 人群里传来私语声,安可莫多抱着沙夏走下来,深深鞠了个躬,抱歉地说:“各位先生女士非常的对不起,主人以为太过伤心和劳累,所以才会晕过去,还请大家谅解,主人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举行完葬礼了。”然后抱着沙夏走向门口停着的马车。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人群里有人说。 “是啊,年纪小小的就失去了父母,现在连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 “这么小,还得撑起整个家族,怎么吃得消啊。” 上了马车,安可莫多把沙夏平稳放在车座上:“殿下,可以醒了。” “哈,出来了吗?”沙夏撑着车座坐起来,笑着看着安可莫多,“看样子,拉拢人心成功了。那么,过段时间就请女王殿下帮忙把家产转到我的名下咯。” “殿下要庆祝吗?”安可莫多问。 “算了吧,没那个必要,毕竟叔叔可是才死呢!”沙夏伸了个懒腰,伏在车座上闭目养神去了。 白金汉宫,女王的寝殿。 “沙夏小姐今日在圣保罗教堂内为克林顿.斯特林伯爵举行葬礼。”亚修汇报到。 “嗯,派个人去随便说点什么就好了。”女王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 “遵命,殿下。”亚修领命,然后怀里拿出一张金色的请帖,“这是沙夏小姐的执事安可莫多送过来的,邀请殿下下个月去参加沙夏小姐的生日宴会。” “这样么?”女王接过请帖,打开看了看,“你去准备吧,我会去的。” “是的,殿下。那么,亚修先去准备了。”亚修行了个礼,离开了。 第四话月亮 top4月亮斯特林庄园内张灯结彩,以迎接少小姐即将到来的生日宴会。 “安可,你看你看,这件怎么样?”沙夏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蓬蓬裙,下摆是白色的天鹅绒花边,随着沙夏的旋转,开成一朵粉色的杜鹃。 “殿下穿什么都很好看。”安可莫多模棱两可的说。 “别敷衍我。”沙夏白了他一眼,继续在衣橱里挑选着礼服。 “我说的可是事实啊,殿下。”安可莫多很无奈,他发现自从跟着沙夏,他总是很无奈。“要知道,这些衣服都是安可为殿下精心挑选的啊。”安可莫多解释。 “这我知道,可是女王殿下说她会来,必须穿得很体面才行啊!”沙夏的声音从衣橱里传出来,隔着一层木板,听起来闷闷的。 “我还以为殿下会更期待哈勃警官一家呢。”安可莫多笑着,神色莫测。 “嗯嗯,很期待!”沙夏从一堆衣服里爬出来,笑靥如花。 安可莫多把沙夏抱了过来,放在她那个垫子一样的床上,右手抚胸行了个礼:“殿下,请允许安可为您挑选。”说着,从一堆衣服里拿了一件纯白的雪纺裙,“安可觉得殿下跟适合纯色系的服装。” “是么?”沙夏将信将疑的让安可莫多给她换上。 换好后,安可莫多把沙夏引到镶在银质雕花的镜子前:“殿下,您看起来就像精灵一样。” 沙夏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抱着安可莫多说:“嗯嗯,果然是安可最好了!” “好大的房子啊!”安德鲁从马车上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斯特林庄园,占地面积比他上次看到的克林顿庄园的废墟都还要大好多倍。 “安德鲁,要礼貌,这是上层社会的宴会,妈妈这几天教给你的礼仪你没有忘吧?”哈勃夫人穿着一套桃红色的晚礼服,恰到好处的衬出她的柔美,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弯下腰给安德鲁理了理颈前的百褶领。 “记得呢!”安德鲁笑着,夕阳的光芒折射在他洁白的牙齿上。 “记得就好,别给我丢脸就行。”哈勃警官穿着黑色的绅士服,看上去英挺又威严。 “欢迎光临沙夏.斯特林小姐的庄园!”侍者穿着白色的衬衫外面套一件深绿色夹克,弯下腰行了个礼,“韦斯特。哈勃先生,您是我们小姐邀请的重要客人,小姐特意吩咐我们带您们参观庄园。”说着,就做了个“请”的姿势,领着哈勃一家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们是重要客人吗?真是荣幸之至。”韦斯特.哈勃满脸的笑意。而安德鲁则是每经过一个地方,都忍不住赞叹的发出声响,哈勃夫人只好不停地教导他要懂礼貌。 晚上八点,沙夏的生日宴会正式开始了。各个来自名门贵族的名媛绅士们在觥筹交错间互相增加着感情。 “殿下,人大概都来齐了,哈勃一家也按照您的吩咐带去熟悉庄园的环境了。”安可莫多站在沙夏的身后禀报着。 “嗯,”沙夏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即将西沉的夕阳,下意识的抚着左手上的蓝色猫眼石,“这样一来,就等着鱼儿上钩吧。” “不过,女王殿下似乎还没有来哦。”安可莫多掏出纯银怀表看了看时间说,“可是宴会要开始了啊!” “是么?”沙夏转过身看着安可莫多,微微偏着头,“应该没关系吧,女王答应我的事从来都会兑现的。” 哈勃一家参观完斯特林庄园比较重要的一些地方后,就在侍者的带领下进了大厅。看着装潢奢华宽阔的大厅和在这大厅里穿着高雅的人们,还有摆放在大厅四周的食物,哈勃一家这才知道什么才是上层社会的奢靡生活。 “哈勃警官,欢迎您和您的家人到来。”安可莫多右手抚胸,恭敬的行了个礼,“殿下让我来陪您们,殿下待会会有惊喜送给大家。” “执事大人,我听说女王殿下要来是真的吗?”这时一个贵族的男子走上前来问。 “这个还不确定呐,不过女王殿下是收了请帖的。”安可莫多回以礼貌的微笑。 “是吗?如果能来那将是这个宴会最大的亮点啊!”男子满怀期待,然后礼貌的示意离开了。 “女王殿下会来吗?!”哈勃夫人非常的惊讶,用手中的折扇掩住了口鼻。 “并不确定,不过沙夏殿下是非常确信女王殿下会来的。”安可莫多温和地说,“您们现在可以先品尝一下宴会的食物,这些全是按照皇家食物的精细挑选制作的,希望能和您们的胃口。” “哪里,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是我们的荣幸,怎么敢挑剔食物的口味呢?”哈勃警官连忙说。 “不,我作为斯特林家族的执事,不能让尊贵的客人不满意的。”安可莫多笑着解释。 突然整个大厅突然黑了下来。 “殿下准备的惊喜就要开始了。”安可莫多在黑暗里轻声说。 有一束光打在了大厅正对着大门的台子上,而不知何时台上摆了一架黑色的钢琴,上面反射着灯盈盈的光,而一袭白裙的沙夏就坐在钢琴前,带着黑色手套,十指纤纤,开始弹奏一曲贝多芬的《月光鸣奏曲》。 轻灵的乐声在黑暗的大厅里缓缓流淌。每一个人都恍若置身于月色下的大海,波浪起伏间带着淡淡的海风的气味,月光温柔的洒下来,笼罩住每一个人,就像在童话里一般梦幻。 一曲毕了,大厅里沉默了良久,那些名媛绅士才缓过神来,大厅里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沙夏起身提裙行了个礼:“感谢各位百忙之中能来参加沙夏的生日宴会,沙夏觉得不胜荣幸。沙夏从今天起就满15岁了,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我就长大了。” “沙夏小姐,这是不是在告诉我们从今天起你就是斯特林家族正式的主人了?”有个男子问。他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难道以前你们都没有把沙夏当成斯特林家的主人吗?”从大门那里传来虽然很轻却很有威严的声音,大厅的灯突然打开了。 “女王殿下!”沙夏提着裙飞快的跑向大门。一身黑衣的女王在亚修的陪同下不知何时到来。 “我还以为殿下不来了呢!”沙夏抱住女王撒着娇。其余的人立刻恭敬的弯腰行礼,表示对女王的尊重。 “沙夏的生日我怎么能缺席呢?”女王温和的笑着,轻轻抚模着沙夏的头,“我还给沙夏准备了礼物哦!” “真的?!”沙夏惊喜的叫道,从女王的怀里探出头来,“殿下会给沙夏准备什么礼物呢?好期待啊!” 亚修走上前来,递上桃红色的礼品盒,沙夏兴高采烈的接过来打开。“好漂亮!”里面是一件水色的蓬蓬公主裙,胸前镶着夺目的钻石,裙摆被蕾丝拼成成花瓣形。沙夏把裙子比在自己的身上,不停地旋转着,脸上露出无邪的笑容。 “真漂亮!”安德鲁赞叹道。 “是吗?安德鲁也这样觉得吗?”沙夏听见了,几步跑到了安德鲁面前转了起来,“我最喜欢这个裙摆了!” “真是的,”女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走过去亲昵的模了模安德鲁的头,“你是沙夏的朋友么?哪位伯爵家的?” “殿下,我不是哪位伯爵家的,我爸爸是警官。”安德鲁非常自豪地说。顿时在场的人都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哈勃警官的脸色很不好。 “安德鲁!”哈勃夫人连忙俯捂住安德鲁的嘴,把他抱在怀里,满脸羞愧看向女王,“殿下,非常对不起,安德鲁不懂事,还请您宽恕他!” “没有啊,我没有要责备他的意思,安德鲁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女王反而笑了,直起身,议论的人们立刻安静下来,“警官也是组成英国的一个重要部分,他们肩负着维护社会治安的使命,让人民不会受到屈辱。如果没有他们,你们这些贵族也不会每天这么逍遥自在了!所以,他们是跟高尚的存在!” “嗯!我爸爸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警官!”安德鲁挣开妈妈的怀抱站在哈勃警官的身旁大声说,“虽然我不是出生于名门贵族,可是我却比任何名门贵族的少爷小姐骄傲!” “安德鲁。”哈勃警官很是感动,没想的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官,但是在孩子的眼里却如此的伟大。他抱住了几乎快有自己一样高的15岁的儿子,“谢谢你安德鲁。” “啪!啪!啪!”沙夏率先鼓起了掌,紧接着所有的人都跟着鼓起了掌,一时间掌声比沙夏演奏完《月光鸣奏曲》还要大。 “嗯,希望你能为大英帝国做出跟大的贡献!”维多利亚女王用非常信任的眼光看着哈勃警官。 “殿下,您来参加沙夏的生日party怎么不换身鲜艳的服装呢?”沙夏拉着女王的手问道。很多知情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女王的这身黑衣其实是丧服,是为她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英国未加冕的实际决裁者)守丧的寡妇服,曾经有位大臣劝女王把丧服换了,结果被女王以不尊重英国皇室的理由处死,所以他们都认为沙夏这样去问等于送死。 “沙夏想我怎么穿呢?”女王和颜悦色的说。那些人非常惊讶,怎么会这样?难到不应该是被处死吗? “沙夏给殿下准备了衣服哦!”沙夏说着就拉着维多利亚往楼上跑,“安可,这里就拜托你了!” “yes,yourhighness!”安可莫多右手抚胸欠身应道。 “女王殿下居然没有处死沙夏!太不可思议了!”有男人的声音在人群里发出来。 “沙夏小姐是女王最宠爱的孩子形同公主,没有被处死也是理所当然的。”有人不以为然。 “就算女王再怎么宠爱她,她也不是皇室的人啊!”又有忿忿的声音应道。 “各位先生女士,女王的心思并不是你们就可以揣测的。”闲在一旁的亚修非常礼貌的上前解说。 “是的,现在请各位自由活动,小姐的生日party开始了!”安可莫多露出完美无瑕的笑容说。大厅里立刻被音乐声填满,贵族们不再议论,至少他们知道一点,女王和沙夏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所以以后在商场上就不得不看着斯特林家的动向说话了。 “殿下,你看这件怎么样?”沙夏从衣橱里取出一件白色的长袖丝绸百褶裙,领子是花瓣形的,胸前用丝绸缝着一朵白玫瑰,腰部用大大的蝴蝶结装饰着,蝴蝶结的中心镶着一颗祖母绿的宝石。 “跟我的结婚礼服很像呢。”维多利亚捧着裙子,想起了阿尔伯特,想起她还是个少女的时候,那个时候一切都那么美好,还没有触碰到宫廷的黑暗,还不懂得怎么玩心计。可是,美好的日子终究变成了回忆。 “是么?女王殿下穿上一定非常的漂亮!”沙夏笑着。窗外的月光打在她的脸上,使得她的笑容看起来清澈无邪。 维多利亚看着这个样子的沙夏,有一丝茫然。自己把拥有这么美丽笑容的孩子带进了这个深渊对吗?她原本可以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像其他的贵族小姐一样长大,任性也好,顽皮也好,这都是她最真实的心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即使内心有多么阴暗,也仍然会展现最无邪的笑容给别人看。 “殿下您怎么了?”沙夏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脸上的表情是小心翼翼的。 “啊,没有,只是想起了刚刚和阿尔伯特结婚的时候了。”维多利亚收回了思绪,她告诉自己一定要狠下心,她必须为大英帝国着想,为了完成丈夫的心愿,必须牺牲一些人。然后她又笑了,“沙夏,过几天去一趟中国吧。” “怎么了么”沙夏疑惑的问。 “太平天国运动就要对我们在上海的租借地造成威胁,我想让你去告诉一下慈禧太后,如果她想静观其变任其发展的话,我就没办法了。”维多利亚缓缓地说。 “好吧,过几天让安可把事情安排好了我就去!”沙夏笑着,拿着维多利亚送的裙子,“我要去换裙子哦,殿下也换吧,沙夏很想看看殿下穿出来的样子呢!” 维多利亚看着换衣服的沙夏,意味不明的笑了。 第九话死神 top9死神 轮船停靠在傍晚的上海的港口,李鸿章等人身着官服早已领到慈禧的命令在港口处候着。 沙夏挽着安可莫多的手腕从轮船上走下来,李鸿章等人赶紧迎上来,李鸿章行了个礼:“miss.sittelweetochina!” “算了,你还是说中文吧。”沙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一口纯正的中文说得李鸿章等人惊讶不也,这还得归功于安可莫多这个万能执事的功劳。“慈禧太后就派你们来接我么?” 李鸿章额头冒了几滴汗,忙拱手:“慈禧太后专门为斯特林小姐在聚福楼摆了一场宴,我等只是来为小姐领路的。”李鸿章心里暗暗叫苦,外国人果真是不好伺候,尤其是这种背后的势力大得吓人的。 “这样吗?不太好吧。”沙夏这时候又突然矜持起来,低下头看着手上的戒指。李鸿章不禁心里又喊了一声苦,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英国女王派来的小姐绝对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一个不小心,不仅他完了,恐怕整个中国都会陷入一场巨大的浩劫。 果然沙夏抬起头来笑着说:“我是来玩的,让太后这个长辈为我摆席,还真是过不去,所以呢,我由安可带着在上海逛逛就行了。麻烦你们去给太后回个话,就说等沙夏安顿好了一定登门拜谢!”说着就拉着安可莫多预备走了。 “等等!”一个男的赶紧拦住,他是李鸿章的秘书张哲修,“太后专门准备的宴席,你就这么走了?置我们大清于何地?!” “啊?”沙夏装起了愣,“我说过等我安顿下来就登门拜谢啊。”末了沙夏又想起什么,“你们怕我迷路么?没关系,安可很熟悉的,不比你们差。” 完了,这都哪跟哪啊。李鸿章抚了一下额头,拦住了张哲修:“斯特林小姐想去哪,是您的自由,我等无法干涉,李鸿章自会去向太后禀报,给您安顿的地方太后也已经安排好了,晚间小姐玩累了可去那里。” top9死神 轮船停靠在傍晚的上海的港口,李鸿章等人身着官服早已领到慈禧的命令在港口处候着。 沙夏挽着安可莫多的手腕从轮船上走下来,李鸿章等人赶紧迎上来,李鸿章行了个礼:“miss.sittelweetochina!” “算了,你还是说中文吧。”沙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一口纯正的中文说得李鸿章等人惊讶不也,这还得归功于安可莫多这个万能执事的功劳。“慈禧太后就派你们来接我么?” 李鸿章额头冒了几滴汗,忙拱手:“慈禧太后专门为斯特林小姐在聚福楼摆了一场宴,我等只是来为小姐领路的。”李鸿章心里暗暗叫苦,外国人果真是不好伺候,尤其是这种背后的势力大得吓人的。 “这样吗?不太好吧。”沙夏这时候又突然矜持起来,低下头看着手上的戒指。李鸿章不禁心里又喊了一声苦,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英国女王派来的小姐绝对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一个不小心,不仅他完了,恐怕整个中国都会陷入一场巨大的浩劫。 果然沙夏抬起头来笑着说:“我是来玩的,让太后这个长辈为我摆席,还真是过不去,所以呢,我由安可带着在上海逛逛就行了。麻烦你们去给太后回个话,就说等沙夏安顿好了一定登门拜谢!”说着就拉着安可莫多预备走了。 “等等!”一个男的赶紧拦住,他是李鸿章的秘书张哲修,“太后专门准备的宴席,你就这么走了?置我们大清于何地?!” “啊?”沙夏装起了愣,“我说过等我安顿下来就登门拜谢啊。”末了沙夏又想起什么,“你们怕我迷路么?没关系,安可很熟悉的,不比你们差。” 完了,这都哪跟哪啊。李鸿章抚了一下额头,拦住了张哲修:“斯特林小姐想去哪,是您的自由,我等无法干涉,李鸿章自会去向太后禀报,给您安顿的地方太后也已经安排好了,晚间小姐玩累了可去那里。” top9死神 轮船停靠在傍晚的上海的港口,李鸿章等人身着官服早已领到慈禧的命令在港口处候着。 沙夏挽着安可莫多的手腕从轮船上走下来,李鸿章等人赶紧迎上来,李鸿章行了个礼:“miss.sittelweetochina!” “算了,你还是说中文吧。”沙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一口纯正的中文说得李鸿章等人惊讶不也,这还得归功于安可莫多这个万能执事的功劳。“慈禧太后就派你们来接我么?” 李鸿章额头冒了几滴汗,忙拱手:“慈禧太后专门为斯特林小姐在聚福楼摆了一场宴,我等只是来为小姐领路的。”李鸿章心里暗暗叫苦,外国人果真是不好伺候,尤其是这种背后的势力大得吓人的。 “这样吗?不太好吧。”沙夏这时候又突然矜持起来,低下头看着手上的戒指。李鸿章不禁心里又喊了一声苦,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英国女王派来的小姐绝对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一个不小心,不仅他完了,恐怕整个中国都会陷入一场巨大的浩劫。 果然沙夏抬起头来笑着说:“我是来玩的,让太后这个长辈为我摆席,还真是过不去,所以呢,我由安可带着在上海逛逛就行了。麻烦你们去给太后回个话,就说等沙夏安顿好了一定登门拜谢!”说着就拉着安可莫多预备走了。 “等等!”一个男的赶紧拦住,他是李鸿章的秘书张哲修,“太后专门准备的宴席,你就这么走了?置我们大清于何地?!” “啊?”沙夏装起了愣,“我说过等我安顿下来就登门拜谢啊。”末了沙夏又想起什么,“你们怕我迷路么?没关系,安可很熟悉的,不比你们差。” 完了,这都哪跟哪啊。李鸿章抚了一下额头,拦住了张哲修:“斯特林小姐想去哪,是您的自由,我等无法干涉,李鸿章自会去向太后禀报,给您安顿的地方太后也已经安排好了,晚间小姐玩累了可去那里。” “嗯,不过我不想去你们安排的地方,我想自己在这里找住处,就不麻烦您们了。那么,我先走了!”沙夏拉着安可莫多蹦蹦跳跳的走了。 “大人,就这么放她走了?太后怪罪下来怎么办?”张哲修不甘心的问,其他人也都附和着。 “你们还没看出来么,这个英国小姐摆明了是在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你们这样冒冒失失的去拦住她很容易闯祸。更何况,你以为她为什么不直接去北京而是到上海呢?就因为上海有他们的租借地。”李鸿章看着沙夏拉着安可莫多的背影,目光深邃。“如果仅仅只是你们几个被处罚倒还好,就怕这个小姐一不高兴,往英国女王那参我们一本,恐怕整个大清王朝就不保了啊!” 其余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张哲修赶忙抱拳行礼道:“大人教导得是,是哲修莽撞了。”李鸿章没再说话,他知道就算他叱咤官场这么多年,怕也不是沙夏的对手,尤其是她身边的那个叫什么“安可”的执事,外表很是温和,可是他却隐隐觉得那才是个难对付的主。 “安可,你说上海哪好玩?”沙夏拉着安可莫多站在路口,桃红色的秋装连衣裙惹得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 “殿下,我们先把住处找好吧。”安可莫多拿着左手被沙夏拉着,右手提着行李箱,实在腾不出手来,不然他很想揉揉眉心。是的,他很无奈,他的殿下一旦耍起小孩子脾气来,实在不好哄。 “我知道安可会做好的,所以我们先去玩好不好?这里有好多的东西我都不认识呢!”沙夏非常干脆的摇着安可莫多的手撒娇。 “那么,殿下先等等安可,我们先去九江路的‘源’好不好?那里有安可的一个老朋友,我们就住那里好不好?”安可莫多依旧好脾气的劝着沙夏,沙夏这才点点头答应了。 雇了一辆马车一路颠簸着就到了九江路,这里是英国的租借地。 就在九江路路标的旁边,大大的红色的“源”字非常醒目。这是一家中国风的酒店,老板就是安可莫多所说的老朋友——顾西城。 “顾西城是以前安可帮过的人,他是华籍德国人,原名叫康斯特.温斯.布兰克,于十年前移民到中国。这家叫‘源’的酒店是他五年前开的。”安可莫多把沙夏从轿子里抱出来,站在酒店门口前于是说。 “是么?一个德国人取一个这么文雅的中国名,我很好奇他长什么样。”沙夏用右手抚着下巴,笑得狡黠。其实她真正的想法是,被安可帮过的人,尤其是这种没有契约关系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人。 “嗨!老朋友,你的管家生涯怎么样?”顾西城似乎是知道沙夏他们来了似的,说着标准的上海话从酒店里走出来。他穿着一件褐色阴丹士林的丝绸褂子,一手拿着水烟袋,笑眯眯的样子,若不是看到他的眼睛是黄色的,几乎跟一个中国的大财主差不多。看来这十年被中国人同化的差不多了。 “西城,好久不见,我家殿下因为公事要在上海住一阵子,得叨扰您一下了。”安可莫多依旧是西方标准的行礼方式。 “哪里哪里!早就想着要帮你忙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罢了!”顾西城哈腰点头道,看到一旁一副天真样子的沙夏,问安可莫多,“这位是你的主人?” “是的,这位是安可现任的主人——沙夏.斯特林。”安可莫多介绍到。 “顾叔叔好!”沙夏甜甜地笑着,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叫顾西城才不得已叫叔叔的,虽然顾西城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的样子,但是沙夏看起来却是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所以叫叔叔也是符合礼仪的。 “真可爱,中国话说得真好!”顾西城又换回标准的普通话夸着沙夏,沙夏依旧是甜甜地笑着,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身上透出一股她很不喜欢的味道,像是腐烂的味道。 “来,今天开始你们就住这里吧!”顾西城领着他们进了一间装修豪华的房间,把钥匙交给安可莫多,“虽然可能不及您的庄园好,不过只要小姐有吩咐我顾西城就一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么,去杀了慈禧怎么样?”沙夏于是说,惊得顾西城愣在那。末了沙夏又笑着说:“开玩笑的,我毕竟是在中国的国土上,还不敢做这么了不起的事。”顾西城这才揩了揩额头的汗,哈着腰走了出去。 “殿下,这样的玩笑可不能乱开,您也是知道这是中国的国土,至少在中国还没有臣服于英国之前。”安可莫多笑着说。 “啊!这床真舒服!”沙夏没理他,径直进了卧室躺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安可,泡杯红茶来!” 安可莫多没办法,把行李放下就开始找泡红茶的工具。好在“源”里面的配套完善,就在茶几上就有红茶粉和茶杯。安可莫多把茶泡好端了进去,却看到沙夏猫在床上睡着了。 “殿下您果然还是很累吧。”把茶托放在一旁,安可莫多把被子打开盖在沙夏身上,转身要出去。 “欸,安可,那个顾西城不是人对吧。”沙夏突然又叫住他。安可莫多转过身温和地笑着:“是的。殿下您没睡着么?” “刚才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沙夏转了转身子平躺着,看着天花板上精美的浮雕,“来之前我还在想,安可帮助的人是怎么样子的,现在看来,果然不是人啊!”这是在她闻到顾西城身上的腐烂的味道时知道的。 “不,殿下。在安可帮助他之前,他还是人。”安可莫多纠正。沙夏疑惑不解:“难道不是死神吗?” “是的,至少在安可和那个人签订契约的时候不是。”安可莫多依旧柔声解释,见沙夏仍然不解,便又进一步解释,“那是在十年前,他还在德国的时候,他因为某些刺激而沉睡不醒,那个人找到我,答应用她的灵魂来作为交换,让他醒来并且抹掉他痛苦的记忆。然后我遵循了,在唤醒他的同时,吸收了那个人的灵魂。那种纯洁无瑕的灵魂美味得让安可现在都无法忘记呢!” 这么个帮法?!沙夏无奈了,继而又想起什么:“安可你原来也是喜欢吃纯洁灵魂的吗?” “是的。”安可莫多笑了,俯来,几乎要挨到沙夏的脸,用手挑起沙夏的下颚,“不过像殿下这样拥有庞大的黑暗,幽深而迷人的灵魂,安可更喜欢哦!”温淡的气息随着魅惑的声音吞吐在沙夏的脸上。 沙夏的脸微微红了红,侧过身不再理他。安可莫多得逞的笑了,站起身来,行了个礼:“那么,殿下请好好休息,安可需要去弄清楚顾西城,唔,或者是那个死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沙夏在安可莫多带上门之后,伸出带着蓝色猫眼石戒指的手看着,嘴角有一丝恶作剧的笑。戒指上镶着的猫眼石折射出微弱的光芒。安可,假如到了最后,你却无法吃掉我的灵魂,那么,你的心情会怎样呢? 第十话倒吊者 top10倒吊者 “嗨!老朋友,你需要什么帮助吗?”顾西城坐在楼梯边一块空旷的小厅的沙发上,看到安可莫多从楼上下来便起身笑着打招呼,不过这笑却略微有那么一点谄媚。 “啊,西城,好久不见能一起聊聊吗?”安可莫多说着就非常干脆的坐在顾西城的身边,笑得很诡异,“或者说,死神大人!” 顾西城先是愣了愣,然后赶忙行着鞠躬礼:“不愧是恶魔大人!一眼就认出在下了。没错,在下就是在这个管辖区的死神,还请大人多多包涵占了您朋友的身体。” “这对我没什么影响,不过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上了康斯特.温斯.布兰克的身?”安可莫多俨然一身的王者风范,虽是温和的看着顾西城,可从那眼里折射出的威严让顾西城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是这样的,康斯特.温斯.布兰克在三年前因为疾病死去,灵魂已经被回收了。但是刚好在他死去那天,在下因为真身被毁坏了,所以就占用了他的身体。”顾西城毕恭毕敬的解释,这是作为死神对恶魔天生的畏惧和臣服。 “是么?那么你的身体是被谁毁坏的?我可是记得死神的身体是不会被轻易摧毁的。”这才是安可莫多最关注的事,一个不小心就会威胁到他殿下的生命。 “如您所知道的,是被天使安吉拉用赎罪之翼毁掉的。”顾西城哈下腰,头几乎要触到地上。 “为什么?”安可莫多依旧追根刨底。 “因为在下还在英国办事的时候,那时候阿尔伯特亲王刚刚过世没多久,我检测到维多利亚女王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准备去回收她的灵魂,结果遭到了安吉拉的阻碍,结果在回收过程中,被安吉拉摧毁了身体,抢走了女王的灵魂。”顾西城认认真真的回答。 回收女王的灵魂,这么说,女王早该死了?安可莫多的眼光深了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天使就是……呵,隐藏得真好,距离如此之近,居然也有办法躲过恶魔这么敏锐的嗅觉。 安可莫多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顾西城的肩膀:“那么,老朋友麻烦了,这些事暂时不要告诉我的殿下。拜托了!”顾西城连连点头腰,心里有种很恐惧的感觉,因此他知道,安可莫多此刻的眼睛,一定变成了耀眼的恶魔之瞳。 有味道!安可莫多一惊,飞快的奔往楼上,饶是顾西城再笨也知道出事情了,于是也跟着奔上去。 “殿下!”安可莫多一把打开卧室的门,果不其然床上的被褥凌乱,沙夏早已不见了人影。窗户洞开,一片白色的羽毛悠然飘落。安可莫多冲到窗户前,凭着极强的视力看到了天空之上那个张开巨大羽翼的白色身影。 “安可大人,要追吗?”顾西城站在安可莫多身后问道。安可莫多没理他,一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顾西城也跟着跳了出去。 “我说,你到底要把我绑到哪去?”沙夏完全没有危机感的窝在安吉拉的怀里,闲散的伸了个懒腰。她不急,因为她知道安可莫多会来救她,也知道这个天使不会把她怎么样。 “你必须接受来自上帝的洗礼,你的灵魂已受到了恶魔的污染,我必须让你回归纯净。”安吉拉的声音很好听,如果不是沙夏,而是换作安德鲁那种平常人,估计早被蛊惑了。 “哦,我没见过上帝呢!他是不是满脸的大胡子?”沙夏装愣,声音犹如孩童般澄澈,笑容也如同孩童般天真,漂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比天使还像天使。 “亵渎上帝者,必会受到雷霆之火的炼狱!”安吉拉漂亮的丹凤眼一挑,凛然之气从身体里散发出来。 “好嘛好嘛!”沙夏瘪瘪嘴,往天空之下望去,欣喜地笑了,“是安可!安可,我在这!”沙夏完全不顾危险的以一种几乎把身子扭曲的姿势向下挥手。果不其然,安吉拉没想到沙夏这么不安分,一个没抱稳,沙夏从她的怀里跌了下去。 安可莫多看着沙夏从天空“咯咯”笑着垂直落下来,心里一紧,飞身就要去接她。可不料安吉拉的反应更快,再加上她离沙夏更近,因此先接住了沙夏,降落在一座哥特式建筑的屋顶。 “安可,你的速度变慢了哦!”沙夏依旧是孩童般的笑着,似乎只是在玩游戏一般,毫不介意刚才那一下也许会要她的命。 “殿下,要知道这样任性下去会死的!”安可莫多也优雅的落在她们对面的屋顶,无奈的说着。他在就说过,他的殿下要是耍小孩子脾气是非常非常难哄得。 “没关系的,那种高度对于猫来说不是致命的。更何况我还有安可来救我啊,再不行也还有安吉拉嘛!对不对安吉拉?”沙夏悠然自得的躺在安吉拉的怀里玩着她银色的长发。 “安可莫多,我奉主的旨意来净化沙夏小姐的灵魂。”安吉拉怀抱着沙夏,一脸神圣的说。紫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安可莫多无所谓的笑。 “呸!”顾西城很不给面子的啐了她一口,“狗屁净化!净化还把我身体毁了!”顾西城非常在意被安吉拉毁了真身的事。 “玖号死灵回收员,你活得不是很好吗?难道开始惦记主的神圣之光了吗?”安吉拉眼角一挑,冰冷之感油然而生。顾西城很没面子的缩在了安可莫多身后,一副狗腿的样子。他可不想再被羽翼穿身一次。 “那什么,能把我放下来么?我对羽毛过敏。”沙夏揉了揉鼻子委屈地说,“如果你要净化就赶紧好了,这么磨时间会让我睡眠不足的。”安吉拉看了看安可莫多,把沙夏放了下来,不过只是放在自己面前,两手还是把沙夏禁锢着。 沙夏挣了挣,发现挣不开,只好用很无奈无奈的口气说:“看来一定要我下命令才行啊!”话音未落她便偏了偏额头,左额上显现出紫色的六芒星图案,安可莫多的双眼也同时变成了耀眼的恶魔之瞳。 “不可以!”安吉拉说着把两翼向前合拢,包裹住沙夏,并释放出迷幻之气让沙夏不得已晕了过去。安可莫多目光一凛,一劈手就冲过去,谁知安吉拉一手抱住昏迷的沙夏,张开双翅,无数锋利无比的羽毛向安可莫多射来。 安可莫多躲闪着,看到顾西城愣愣的站在那,无力的喊了一声:“还站在那干什么?拿出你的武器来战斗!”顾西城这才回过神来,拿出了……呃,一把斧头。好吧,安可莫多认了,当务之急是要救回殿下。 “那个,没办法我没有真身,所以就只能用这种比较低级的武器了。”顾西城赶上来支援,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安可莫多,主不会允许你再继续污染沙夏小姐的灵魂了,恶魔的契约将由我来消除!”安吉拉加快了飞翔的速度,而没有翅膀的两个人又怎么能跑得过她,不多时安吉拉已经飞得没影了。 “该死!”安可莫多落了下来,微微皱了皱眉。顾西城赶了上来,由于是凡人的身体,他跑得气喘吁吁。 “在最近哪里有教堂?”安可莫多问。顾西城皱眉想了想,看了看远方道:“就在不远处有一座英国人修的教堂。诺,那个尖顶看到没有?那就是教堂的房顶。” 安可莫多目测了一下距离,几分钟之内应该赶得过去。于是立刻往那个方向飞奔过去。“安可大人!等等!”顾西城赶紧又跟着跑去,完全没意识到安可莫多根本就不打算让他跟,这种人,不,这种死神不添乱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帮到谁? 不一会,安可莫多赶到了教堂,顾西城还在后面吭哧吭哧的跑。 “安可大人,怎么不进去?”顾西城跑上来问,安可莫多不理他,于是顾西城便疑惑的往前跑去,结果“嘭”的一声撞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模了模,又用手敲了敲,从空气里的的确确传来清脆回音。 “有结界。”安可莫多简明扼要的说。顾西城郁闷的模了模被撞得生疼的鼻子,无语了。 安可莫多走上前,从怀里模出装着沙夏的塔罗牌的暗紫色盒子:“既然是你们先动手的话,就不要怪我了。”安可莫多从盒子里拿出一张倒吊人的塔罗牌,以逆位的形式在结界上滑动着。只听得“刺啦”一声,整个结界像打碎的玻璃一样呈网状“哗”的碎了。 而在教堂的大殿上,安吉拉刚好把沙夏放在大殿中心的一个台子上,察觉到结界被被破坏的波动,敛了敛眉,唤上几个修女:“保护好这个女孩,在我为她净化之前保证她不被恶魔抓去!” “是的!能为天使大人工作是我们的荣幸!”领头的修女一脸兴奋,她简直不相信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上帝的使者天使安吉拉。 “嘛,不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啊!”安可莫多夹着一张绘有倒吊者的塔罗牌微笑着站在门口,“既然你要坚持你所谓的‘正义’,那就请像倒吊者一样接受炼狱吧!”说着,便把塔罗牌向安吉拉飞去。 “安可莫多,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像尔等罪恶之徒,早该被至高无上的上帝消灭,但上帝怜悯尔等,没有消灭你们,你们非但不知回报,还要来蛊惑纯良的人类,你还不知罪吗?”安吉拉张开双翼飞在半空,塔罗牌没有打到她,她的全身被一层金色的光芒笼罩,口里振振有词。那几个还没有离开的修女连忙崇仰的跪在地下膜拜。 “怜悯?回报?哈哈哈哈!”安可莫多突然笑了,接住飞回来的塔罗牌,“高帽太多了会带不牢的。你若是把殿下还给我,我可以考虑不要你的命;若不,就祈祷你的上帝来就你吧!”说罢眉眼一凛,飞身而起直扑安吉拉。 安吉拉见安可莫多不听,也不恼,只是露出很悲伤的神色,躲过他的攻击,一俯身把沙夏抱起来:“既然如此也没办法了,沙夏小姐我必须净化,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说罢飞向塔顶的壁画。安可莫多一惊,把手上的塔罗牌飞上去,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塔罗在距离安吉拉一分米左右的距离便掉了下来。 一阵水纹过后,安吉拉融进了壁画里,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顾西城在底下问,那几个修女还在那跪着,听到顾西城的话,又才站了起来,劈手捉住了顾西城,顾西城大惊,“你们干什么?” “安吉拉大人说了,尔等都是罪恶之徒,教堂里不允许有尔等的存在。我们必须赶走你们!”依然是那个领头的修女,秀眉一挑,完全不容顾西城置疑。其余的修女也都附和着。 “我忽略了一个问题。”安可莫多落了下来,没管顾西城,“也许天使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喂!安可大人,您别不管我啊!”顾西城欲哭无泪,他根本没办法挣月兑这几个修女的手,他哪知道看起来这么柔弱的女孩,力气居然这么大,尤其是现在他除了能耍耍斧头外,什么都做不了。 安可莫多走了过来,只是一挥手,几个修女就都摔在了一丈外。他对顾西城说:“用你的斧子把壁画劈开。”事到如今,只有死神的武器才能破除天使下的结界。顾西城信心满满的点头,拿起斧头就准备跃起。 “不可以!”修女们又挣扎着跑上来,“这里是圣地,不能允许你们毁坏!上帝是不会再宽恕你们的!” “真是麻烦!”安可莫多皱了皱眉,一抬手在空中横着划了一条线,立刻从修女们的腰部开始燃起一股蓝色的妖冶的火,向两边扩散,顷刻间便把几个修女烧得连渣都没有了。安可莫多拍了拍手,“这下安静多了。” 好……好可怕!顾西城艰难地咽下一口吐沫,赶紧借着中心的高台的力往上跃去。斧子往壁画上砍去,一阵流光溢彩之后,壁画变成了一扇银白色的门。 “哈,这就是天国的大门吗?!”顾西城两眼放光,话说作为一个死神,居然有幸到天国一趟还真是不错!正当顾西城陶醉的时候,安可莫多一脚把他踹了进去。然后在顾西城的惨叫声,以及一声敦厚的落地声。安可莫多很给面子的拍了拍手,说:“嗯,没陷阱。” 顾西城:“……” 安可莫多从一片白光中跳下。那么,殿下,请一定要等着我啊! 第十一话正义 top11正义 “我的主,安吉拉已遵从您的命令,把被污染的沙夏小姐带来了。”安吉拉抱着沙夏,半跪在一个十字架前。十字架位于一个很高的台子上,台子四周站着一排天使。十字架前似乎有人,但被一层朦胧的光笼罩着,看不真切。 “恶魔的贪欲污染了你,我的孩子!”那个朦胧的身影似乎抬起了手,四周的天使唱起了歌,声音如梦似幻,让人心得到宽慰。“我的孩子,我必须解救你免于沉沦,所以,让我最爱的孩子安吉拉为你净化灵魂,远离恶魔吧!” “安吉拉一定会帮助沙夏小姐从新变成纯良的孩子!”安吉拉说着,张开翅膀,一股耀眼的白光把沙夏笼罩起来,托到半空中。 这里是…… “歌莱丝,快来吃饭了哦!”一个温柔微笑着的老婆婆把一尾鱼放在了食盘里,向她打着招呼。 “喵呜~”一声懒懒的娇憨声从口里冲出来,沙夏吓了一跳。低下头看到自己漆黑的前胸和两只爪子。没错爪子!这是怎么回事?!沙夏一惊,往沙发上跳去,那上面放着一面镜子。沙夏往里看,里面一只黑色的猫也看着她,黄绿色的眼睛,竖直的瞳孔。分明就是一只猫没错了! “歌莱丝,真是不乖!”老婆婆把她抱起来,放在地上,宠溺的笑着,模模她的头,“吃东西了,吃了东西就可以出去玩了!”沙夏仰起脸看着老婆婆,她想起来了,这个婆婆是看塔的那个婆婆。 身体不受控制的在老婆婆的手掌里蹭了蹭,吃起了鱼来。吃完鱼,她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似乎是要逃离梦境。老婆婆在身后开心的笑着,嘱咐她要记得早点回来。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做梦吗?安可莫多,女王,安德鲁,沙夏.斯特林。那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吗?沙夏跳上了房顶,阳光的温暖是那么真实,难道之前都是一场梦? “从头再来吧!”她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说。猛地回头,除了石榴树上开着殷红的花,什么都没有。不是梦对吧!这是在安吉拉设的梦靥里对吧!沙夏突然明白了,再一转身,看到埃兰街的守护神——巴别士塔的塔尖闪着光。 她从这个房顶跳到另一个房顶,她在努力的回忆在她作为一只猫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是的,她曾经是一只猫,曾经住在那个婆婆的家里,黑猫会带来厄运的,可是婆婆依旧把她捡了回来养着。那么接下来呢,接下来会遇到那个人对吧! 太阳刚好升到巴别士塔的塔尖,巴别士塔的影子就像没有了一样。她看到在塔的门前,站着一个穿着明黄色袍子的少年,几乎和阳光融为一体。路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美丽的不真实的少年。 “你是安可莫多,对吗?”沙夏跳到他的面前说。 少年顿了顿,俯把她抱了起来,蓝到几乎透明的眸子温柔的看着她:“有很久了,原来还有你可以发现我啊!果然只有一样被遗弃的你才看得见我啊!”那个样子,就像寂寞了几千年。“小猫啊,你有什么事么?” 沙夏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容,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依然是如此熟悉的温暖,然后她说:“我可以陪你么?”她清楚的感觉到少年的身子颤了颤,他看着她此刻的猫脸,眸子里有深刻的悲伤与欢喜。 之后的事情是如此的顺理成章。沙夏每天都会去巴别士塔下陪着这个叫安可莫多的少年。少年告诉她,他是浮沉妖精王的孩子,原本是可以继承王位的王子。但因为被自己的哥哥诬蔑意图夺取欢乐之泉而被逐出了皇宫,发配到这里来看守塔,现在已经有几千年了。 “你不能回去么?你的皇宫在哪里?”沙夏蜷缩在少年的怀里,他的怀里有厚重的陈旧的味道和温暖的阳光的味道。 “回不去了,除非哥哥死了,不然我是不可以离开这座塔的。”少年的声音温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其实没关系的,都这么久了呢。我习惯了啊。” “不可以!皇宫原本是你的,不能被他夺走。父亲的爱,至高的荣誉,原本都是你的!”沙夏从他的怀里跳出来,眼里含着泪水怒吼着。安可莫多又重新把她抱起来:“我知道,但是真的没关系的,这样的日子也很好啊!可以在这里和你在一起,看四季更替,已经足够了!” “可是,安可莫多,我爱你!”沙夏说,少年怔了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爱你,所以我决不允许你被遗忘在这里!现在有我,可是曾经呢?过去的那几千年呢?他把属于你的一切都夺走了,公平么?!” 安可莫多抱着她,然后慢慢地蹲了下来:“歌莱丝啊,知道吗,几千年来,只有你一个这么说呢!几千年来,连浮尘妖精们都没有这样说过呐。对于它们来说,谁是王根本就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它们平平安安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行了。” 沙夏的心突然猛烈的跳了一下。安可莫多,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却把你害了。 “嗨!安吉拉,还有那个见不得人的上帝啊!你们好啊!”安可莫多和顾西城赶来,安可莫多敛着眉语气冰冷。他看到他的殿下在那片白光之中,但当他看到他的殿上的黑色光芒没有丝毫减少时,又笑了,“看样子,我的殿下很顽强啊!” “站住!罪恶的灵魂是不被允许进入天堂的!”几个骑士打扮的天使张开翅膀拦在他的面前。 “臭虫似乎很多啊!西城,就交给你了!”安可莫多一跃身,顾西城配合默契,抡起斧头把几个天使砍得七零八落,变成了白色的光消散了。 “不洁的,消灭!无用的,消灭!黑暗的,消灭!”那个站在十字架前被白光笼罩着的人吟唱起来。站在他四周的天使立刻飞起来,在空中全身换上了银色的铠甲,手拿长矛冲向安可莫多。 安可莫多一个横扫,几个天使就被踢得远远地。安可莫多笑了:“这就是你们的圣者骑士?比我想象得要差很多啊!”语气里无不是惋惜,以及厌恶。 “这个世上的一切,都该被光明所照耀,都该是纯粹无瑕的。不应该,亦不允许被尔等所污染!”白光里的人张开了翅膀,飞在了半空,那白光也跟着他移到了半空,他大声的吟唱起来,“不洁的,消灭!无用的,消灭!黑暗的,消灭!” “安可大人,这里的空气似乎发生了很奇怪的变化啊!”顾西城说道。安可莫多也察觉到了,这里的空气正在以他们为中心挤压,刚开始只是很小的波动,但之后的每一次都以上一次的两倍多向他们挤压。照这样下去,恐怕殿下还没有救成,自己就要先玩完了。 那些被安可莫多一脚扫开的圣者骑士又举着长矛向安可莫多刺来,顾西城在努力的支援他,但无奈这个凡人的身体让他跟不上骑士的速度,反倒是安可莫多一直在救他。 安可莫多一劈手砍断了长矛,把骑士踢到另一边。他意识到空气的密度越来越大,虽然他可以不呼吸,但是也是经不起空气的挤压,再加上圣者骑士的轮番上阵,体力会很快被消耗掉的。 “安可殿下,这个上帝是在消耗我们体力啊。我这个凡人的身体快撑不住了,在这样下去,我会七窍流血啊!”顾西城可怜兮兮缩到安可莫多的背后,他的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眼充血,看样子是要撑不住了。 安可莫多打翻了一个圣者骑士,皱了皱眉。没错,如果不尽快解决的话,他们都会被困在这里。突然,他感到空气似乎松开了。于是他抬头往台上看去。 只是一瞬,她发现自己变成了人,她的手上戴着蓝色的猫眼石。那个女孩站在她的面前,仿佛是在照镜子,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子。那个女孩说:“嗨!我叫沙夏.斯特林。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我是谁?”她看着面前这个自称是沙夏的人,有些茫然。被真正的沙夏鞭打的情形历历在目。她记得她跟她回去之后,这个任性刁钻的贵族小姐要她假扮她,出入于她不喜欢的场所,只要有一点不合她意,就会被她关在仓库里毒打,让她不能吃饭。 那时候的她,因为自身能力的不够,因此无法让浮尘妖精们发挥它们原有的巨大的力量。在一次濒临死亡的时候,她和恶魔签订了契约,然后取代了沙夏,成了现在的沙夏.斯特林,成了女王最宠爱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属于她的,真真切切的,存于痛苦和黑暗之中的过往。 “不要跟她说话,不要答应和她离开,荣华啊,富贵啊,这都是虚幻的,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女孩吧!你把安可莫多害了还不知足么?”她看到在女孩的身后,婆婆牵着苍白微笑着的安可莫多轻轻的说,“来吧,回来吧,回到婆婆这儿来!” “歌莱丝,来吧!我说过一定要给你幸福,所以绝不会让人伤害你!”安可莫多向她伸出双手,苍白的微笑,温柔的呼唤。她差点就要以为她是真的重新开始了。 为了变成人,为了拥有哪怕只有控制浮尘妖精这样一点小小的力量,她已经不惜害死了安可莫多。怂恿他走出了巴别士塔,怂恿他去杀了父亲和哥哥,然后为了得到变成湛蓝色的猫眼石,利用安可莫多的爱让他自杀。这些她都已经做了,一切都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了。 那么,安吉拉,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么?你以为我会被假象所欺骗么?所谓的上帝就只是会缔造虚幻的梦境的人么?只有痛苦和黑暗才是最真实的!那么,你以为我会向他伸出手,向安德鲁那样被你所蛊惑么?你太小看我了! 在黑色光芒包裹下的沙夏睁开双眼,漂浮在空中的身体立了起来,她伸出手:“那么,安吉拉,自以为是的上帝,你们听着:虚幻的美好永远都只是虚幻的,只有黑暗和痛苦才是这个世间永恒的存在!所以,我会永远无悔的站在黑暗里。如果没有黑暗和罪恶,那么,我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她把头往右边偏了偏,流海偏到了右边,露出那个正发着紫色的光芒的六芒星图案,“安可,现在听从我的命令:打败所有自称为光明的事物,救我出去!” “什么?!”沙夏身上的黑色光芒越发的强盛,安吉拉被弹开了,一下子摔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翅膀上的羽毛也掉了不少。 安可莫多听到了沙夏的命令,弯起嘴角笑了,双眼变成了耀眼的恶魔之瞳。右手抚胸向着沙夏的方向单腿跪了下来:“yes,yourhihgness!”再站起身时,他看着天使和那个一直没露面的上帝,眼里闪着杀戮的光。 殿下,您看着吧,安可莫多的职责是保护您,他们对您的伤害,我会加倍的为您抢回来的! 第十二话命运之轮 top12命运之轮“绝不允许你们在圣地乱来的!”安吉拉爬起来,周身兀的起了一阵风,银色的头发随风飘动着,“无上的主,安吉拉永远效忠您,请赐予安吉拉保护圣地的力量!” “不需要了,安吉拉,让我来吧。”白光中的人说话了,然后白光褪去,从里面走出一个银发穿着白色燕尾服的男子,紫色的眸子嘴角若有似无的挂着笑。 “亚修!”沙夏从空中飘下来,站在地上。看到所谓的“上帝”居然是女王身边那个执事,有些惊讶。 “果然是这样。”安可莫多笑了,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看来我们需要较量一下了!”“安可大人,怎么回事?”顾西城一脸疑惑的问。 “之前我一直以为只有一个天使,后来我在教堂里发现那个壁画也是有结界的,而且这结界不是一般的神能够下的,而是,”安可莫多顿了顿,一张塔罗牌在他的指尖翻飞着,“上帝的看门狗——炽天使!”说着就把塔罗牌向亚修飞去。 “哈,承蒙夸奖!”亚修接住塔罗牌张开了背后的三对翅膀,然后手上升起一阵蓝幽幽的火,塔罗牌在火焰中被烧得连灰烬都看不见,“不过,你也不过只是个看门狗罢了。不管是作为沙夏.斯特林或者女王殿下。” “啊,好漂亮的翅膀!”沙夏完全没有危机感的凑到亚修的身边,模了模他的翅膀连连惊叹。 亚修笑了:“如果沙夏小姐,不,歌莱丝小姐,如果您愿意让我们净化的话,您也可以获得这样美丽的翅膀,这是上帝所……”亚修的话还没说完,立刻感到背上一阵剧痛,转头一看,沙夏正拿着他的一对翅膀,正滴着鲜红的血。 “那样多麻烦。”沙夏冲他扬了扬手里的翅膀,笑的诡异,“这样就简单多了,想要的东西既然一伸手就可以得到,又何必大费周折的去做那些多余的事呢?”她是用塔罗牌切掉的翅膀,此刻的塔罗牌和亚修的翅膀一样正在滴着血,雪白的瓷台上染了一滩血污。 “是的,既然一伸手就能够得到的东西,又何必大费周折的去做多余的事呢。”安可莫多复述了一遍沙夏的话,走到亚修的面前,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和亚修开战,另一方面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这个没有危机感的殿下。 “炽天使,上帝呢?我们的主呢?”安吉拉问道,对于她来说,她所崇拜的主不见了比任何一件事都重要。之前就是因为上帝告诉她把沙夏.斯特林带来净化她才不惜冒着可能会与恶魔一族决裂的危险把沙夏绑过来,结果现在从十字架里走出来的不是她崇仰的上帝,而只是在上帝身边的炽天使,疑惑不由得一个一个冒了出来。 “我们的主?我们的主!”亚修突然一脸悲愤,背后的两对翅膀缓缓扇动着,那对被沙夏截断的翅膀原来的位置正在滴血,白色的燕尾服已经染上了大片的血红,“他被邪恶的种族所迫害了!就是他,安可莫多,骗我们的主去了人间,然后将他杀害了!”亚修说着流下泪来,然后一抬手一把利剑就出现在手中,向安可莫多刺去。 安可莫多身子一偏,躲过了那一剑,然后反手用塔罗牌又是一划,截去了亚修的一只翅膀。沙夏笑了,冲安可莫多喊道:“安可,把翅膀给我,这上面的羽毛很漂亮呢!把它集起来做条裙子吧!”安可莫多无力的扯了扯嘴角,还是把翅膀扔给了沙夏。 安吉拉震惊的站在原地,她的主被恶魔杀死了,圣地再也没有了她所信仰的神了,这都是恶魔的错,都是恶魔的错!心里这样想着,脸上淌起了泪水,她张开巨大的羽翼,大吼一声:“不可原谅!”然后俯身向正在和亚修打斗的安可莫多的后背。 她的羽毛就是她最好的武器,她把用羽毛凝成的利刃刺向安可莫多的后背。沙夏在一旁看得分明,顺手把安可莫多刚扔过来的翅膀往那边一丢,翅膀挡住了她的利刃,并且反弹回去,安吉拉躲闪不及,有一部分的利刃穿透了她的左肩,她痛呼一声,随着冲击力摔在一旁。 安可莫多翻身跃起,亚修穷追不舍,后背的羽翼正在自我修复中慢慢又长了出来。亚修把剑劈向安可莫多,安可莫多连用塔罗牌抵挡,然后像变魔术般的把塔罗牌集中在一起,变成了一把银色的剑。 “安可,加油哦!”沙夏在底下笑着帮安可莫多打气,完全是像在看一场竞技比赛。顾西城这个时候终于缓过气来了,拿着他的大斧子也冲到了高台上。 “沙夏小姐,安可大人对付那个炽天使没问题吗?”顾西城俯问道。沙夏白了他一眼:“安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恶魔,你怀疑他的实力,还不如想想你自己怎么保命吧!” “呃……”顾西城抚额,被噎得无语了。然后环顾四周,安可莫多正在和有着一大堆翅膀的亚修打架,实力似乎相当,目前分不出胜负,安吉拉一身血污的倒在地上,圣骑士都被安可莫多杀完了,全部变成白光消失了,沙夏在……在拔翅膀上的羽毛…… “沙夏小姐……”顾西城抽了抽嘴角,很勉强的问道,“我们到这来是干什么的?” 沙夏起身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边把拔掉的羽毛堆在一起,一边回答:“哦,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之前我是被他们绑架来的,所以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很正常的,倒是你啊,你不是跟着安可一起来的么?怎么他是在做什么你都不知道呢?” 顾西城突然发现,安可大人不容易啊,摊上这么个主,还得每天保持完美的微笑,不愧是恶魔大人啊。然后他不做声了,站在沙夏旁边仰头看着安可莫多和亚修。 “你为什么打我家殿下的主意?”安可莫多一剑压住亚修,眯起眼眼里有危险的光芒。 “净化污浊的灵魂是主分配给我等的任务,并不存在打谁的主意。”亚修抵住安可莫多的剑,义正言辞的说。 “殿下的灵魂并不污浊啊。要知道,这是世间最好的食物。”安可莫多把剑在亚修的剑上一划,擦出了火花,*近亚修的脖子。亚修皱眉,赶紧退了一步,安可莫多得逞的笑了,步步*近。 “喝!”安吉拉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起来,以羽毛作箭刺向了安可莫多,安可莫多躲闪不及,前胸被刺穿,白色的燕尾服变得和亚修一样染了一团血色。于是明明看着就要砍上亚修的脖子,背着一箭一刺,失去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亚修赶紧扇着翅膀飞到了上空。 “安可大人!”顾西城一惊,抡起斧子就要冲上去,谁知沙夏却把他拦住了,“你要做什么?安可大人寡不敌众啊!” “知道他寡不敌众你还要冲上去?你也不想想你是个凡人的身体,冲上去送死么?还要安可分身来救你?”沙夏面色冷漠,顾西城愣了愣,垂下了手,没错,他没办法帮到安可莫多,还有可能害安可莫多受更重的伤。 “那怎么办?要知道那两个是天使啊!而且都是阶级很高的天使,他们的赎罪之翼在下可是领教过的,再加上那个叫亚修的炽天使,他手上那柄剑是有着上帝的神力的,专门用来消除罪恶生灵的灭瞳之刃,安可大人若是被那剑刺穿身体,是不可能通过自身修复疗伤的!”顾西城只能干着急。 沙夏啐了一口:“早知道她没死完就该上去补一刀。”顾西城有些怔住了,这个沙夏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看上去小小的样子,心思却如此狠毒。沙夏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把玩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塔罗牌,眯起眼看着半空中打斗的三人,好吧,也不能说是人。 “咻!”沙夏一抬手把一张塔罗牌飞了上去,狠狠地钉在安吉拉的翅膀上。安吉拉挣扎了一下,然后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顾西城震惊,这个沙夏,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只用了一张塔罗牌就把安吉拉打了下来。 安吉拉原本就负有伤,虽然自我修复了一些,但还没好完,沙夏的塔罗牌又刚好钉在她的伤口处,一个不稳就掉下来了。沙夏走到倒在地上不停的喘息的安吉拉面前。从安吉拉的角度来看,沙夏面带微笑,却有种俯瞰万物生灵的霸气。 “喂,还没死完吧?”沙夏蹲了下来,把塔罗牌从她的翅膀里抽出来,安吉拉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凉气,沙夏笑得更加灿烂,一手扶住安吉拉的头,“呐,反正你要死了,我就告诉你吧,那个炽天使说的话是骗你的哦。你的主,是被他杀的。哦,这样说你也许不信吧,毕竟炽天使可是上帝的看门狗啊。狗是这个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不会反咬主人一口对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安吉拉大吼一声,伤口被拉扯着,剧烈的咳嗽起来,“这里……咳咳……决不允许你们这些罪恶的灵魂存在。” “嘛~无所谓,反正我只是告诉你,你的上帝不是被安可或者安可的家族里任何一个恶魔杀死的。”沙夏嘴上的话还没说完,塔罗牌就已经插进了安吉拉的胸口,“对了,这张牌是沁过你的血的,并且是和着亚修的翅膀上的羽毛刺进来的,所以不好意思,你没救了!”安吉拉不可置信的看着天真地笑着的沙夏,然后化成一阵白光消散了。 顾西城打了个冷颤,这个女孩太可怕了。 “安可,”沙夏拿着牌,仰头冲安可莫多喊道,“马上下来,我们离开!”安可莫多顿了顿,一劈手把亚修打到一旁,落了下来:“殿下,为什么?” “离开吧,那柄灭瞳之刃,你对付不了。”沙夏冷着脸,顾西城这时也缩了过来。安可莫多不置可否,之前他就是忌惮亚修手里的那柄灭瞳之刃,所以到现在都只是把亚修身上弄了一些伤而已,同时自己也负伤了,这样打下去,确实也只是打精力战而已,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所想的是干净利落的解决掉敌人。 “尔等杀了我神族诸多同胞,现在又想走么?!”亚修不依不饶的冲了下来。沙夏一敛眉:“顾西城,拿你的斧子劈他!”亚修闻言,立刻刹住了,顿了顿不知道还要不要冲下去时,顾西城非常敬业的举着斧子就冲了上来。 亚修赶紧把灭瞳之刃挡在前面,顾西城也只是象征性的劈了一斧头,然后亚修又飞到高空,拿着剑义正言辞的说:“这次饶了尔等一命,下次一定会为我神族讨回公道!”然后连了一串咒,周围的景物慢慢褪色,三人又回到了教堂的大厅,而亚修早已不见了人影。 “跑得还真快!”顾西城扛着斧头,非常彪悍的站在大厅。刚才亚修之所以跑这么快是因为一旦他被死神的斧头,呃,或者是其他的武器伤到的话,是无法进行自我恢复的,假如刚刚顾西城那一斧子劈到他的胸口或是翅膀上,那他就彻底没救了,所以才赶紧跑了。 “殿下,安可照顾不周,殿下请责罚。”安可莫多左手抚胸微微弯着腰道。沙夏冷着脸,没有说话。顾西城感到气氛非常的冷,冷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说,沙夏小姐,您没事吧?”顾西城讪讪地说,沙夏望了他一眼,顾西城立刻不说话了。一张塔罗牌从壁画上悠然飘了下来,沙夏一伸手接住了牌,上面那个银色的罗盘还残留着天使的血迹。 沙夏摩裟这牌面,然后把头一偏,左额上的六芒星又闪起了光芒:“呐,安可。从现在起,我的命运将掌握在我的手里,命运之轮将按照我的意愿来转动。要众生都如我意;要诸神都烟消云散。”明明是如此霸气的话,却被沙夏用无比平淡的口吻说出来,只有安可莫多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殿下,您要开始反击了么?安可莫多的眸子再一次变成耀眼的光芒,右手抚胸单腿跪在地上:“yes,yourhihgness!” 第十八话皇帝 top18皇帝门外的景色让人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斯加图愣愣得看着门外。之前来的时候,外面虽然冷但是至少还有太阳,可这下全黑了,天上居然还挂着明晃晃的月亮。但是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这地上的血哪来的?!那个被开膛破肚的孩子是谁?! “特鲁!!”老妇人捂着嘴惊恐的尖叫,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抱起像破布女圭女圭一样的孩子,月色之下,那满地的血色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安可,麻烦解释一下。”沙夏扬了扬下巴示意安可莫多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因为她知道,这种是除了安可莫多就没谁可以做了。 “啊,我在夫人的身上施了一点小术,让她看到她最不愿看到的,或是她一直强制的忘记的事实。”安可莫多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那么,这是那个叫特鲁的孩子死的那天么?”斯加图问。安可莫多点了点头:“而且是本身死的时候。也就是说,是在夫人把他当成小鬼养之前。” “您的意思是,在被挖去眼睛之前,他就已经死了?!”斯加图显然一些不可置信。 “是,而且还是被她杀死的。”沙夏轻描淡写。斯加图惊出一身冷汗,然后才发现场景变了。 不再是老妇人抱着特鲁哭了,而是老妇人拿着斧头一下一下用力的向特鲁的身体看去,一边砍还一边像着了魔般念念有词:“还哭还哭!你爸你妈都是为了你才死的,你还哭!还有爸爸妈妈!有脸么!啊!你个害人的小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斯加图再一次的疑惑了,看看安可莫多又看看沙夏,见到两人都没有要为他解释的样子,只好自己跑到老妇人面前,“喂!我说你别砍了行么?这可是你孙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老妇人没理他,依旧砍着,依旧念念有词。特鲁小小的身子被砍得血肉横飞,可是却没有一滴溅到斯加图的身上。斯加图弯下腰去想要制止老妇人,结果手却从她的身体穿了过去。斯加图惊讶的抬头用眼神询问沙夏和安可莫多。 “这只是老婆婆的记忆图像而已,相当于灵体,你当然触碰不到她。”沙夏耸了耸肩,“没想到你作为一个死神连这都没发现。” 斯加图郁闷的望了望天,月亮清冷的光照在脸上,分明又是那么真实,斯加图不得不感慨那个老妇人太抵触这段事实了,以至于用这深深怨念缔造出了一个以假乱真的异次空间。 “安可,再把时间往前调一点吧。”沙夏轻声命令。安可莫多领命,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整个场景开始变模糊,形成了一条拉扯着的带子。 然后他们看到,在特鲁大概几个月的时候他家里发生了一场火灾,原因是特鲁在家里乱爬时碰到了桌子,然后桌子摇晃了一下,放在桌上的烛台倒了,于是蔓延成了一场大火。当他的父母发现时已经晚了,最后特鲁的父母为了救自己的孩子,把特鲁从楼上吊了下去,最后被烧死在阁楼里。 后来特鲁就被他唯一的亲人老妇人养着。沙夏清晰的看到老妇人抱走特鲁时脸上露出的恨意。可是到了后来,特鲁慢慢地长大了,老妇人看着特鲁的眼神却是有属于爱的温情的。 特鲁两岁的时候,有比他大一点的孩子说他是被诅咒的孩子,因为他他的父母才会死的。老妇人出现赶走了捣蛋的孩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特鲁问老妇人他的爸爸妈妈到哪去了时,老妇人的眼里又再一次出现了那样冰冷的恨意。但她依旧微笑着告诉特鲁他的父母是一起去天国了,但是并不是他害的,他们去到的天国是个充满爱和温暖的世界。 “切!都是神棍!”斯加图显然对“天国”,“天使”一类的词有很大的成见。 可是也就没有多久,那时的特鲁看起来也就三岁左右,看到别的孩子有爸爸妈妈宠着,陪着玩,心里很不痛快,再加上晚上因为没有好好吃饭被女乃女乃训了一顿,差点就动手打他了,心里就越发的不高兴,在地上打滚哭闹着要妈妈。 老妇人那时终于是又怒了,眼光冰冷:“再哭!再哭我就真的让你去见你的妈妈!”小小的特鲁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依旧在地上打滚:“我要妈妈!我要爸爸!我要去见他们!女乃女乃坏!特鲁不喜欢女乃女乃!” “这话可是你说的!”老妇人邪笑了一声,从身后模出一把斧头朝着特鲁劈头盖脸的砍下去,于是整个世界就都清净了,特鲁的身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老妇人砍成了两半。 “现在高兴了么?去啊!去见你的爸爸妈妈啊!你这个小短命鬼!”老妇人拿着斧头几乎是用尽全力的砍下去,地上都被砍出了深深的印记,她依旧在奋力的砍着,砍到特鲁的身子几乎变成了一堆肉酱,“还哭吗?!你爸你妈都是为了你才死的,你还哭!还有爸爸妈妈!有脸么!啊!你个害人的小东西!” “这个老太婆也太狠了点吧!”斯加图看不下去了,“连我这个正牌的死神都有点受不了了!”他看了看沙夏和安可莫多,两个人依旧面不改色,于是他默默无语的接着看下去。 接着老妇人用一个半透明的绿色瓶子把特鲁的肉酱装了进去,带到屋里,在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箱子里取出了一个用符纸折成的三角形的东西,打开后是灰白色的粉末,她把粉末倒进去,盖上瓶塞,藏在了供奉圣母像前的柜子里,柜子上压了一柄十字架形的钥匙。 “那包粉末……”沙夏的表情很纠结。“殿下您没有猜错,那是黑猫的骨灰。”安可莫多柔声补充。“好吧。”沙夏揉了揉眉心,“怎么没人告诉我黑猫的骨灰有这么多的用处。” “如果您需要知道的话安可会告诉您。”安可莫多说,“因为黑猫是通灵的,所以黑猫的骨灰也具有一定的灵性。用黑猫的骨灰混合其他的东西作为辅助有不同的用处。比如上次斯加图先生用的药就是骨灰混合蟾蜍的血液和饕餮的唾液,而这个老妇人用的是被洗礼过的十字架钥匙和黑猫的骨灰搭配可以形成一个阵法,把特鲁的灵魂圈养起来,而被当成小鬼养的特鲁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不过,能让周围的普通人也察觉不到他死了,不得不说这位夫人太可疑。” “是么?那么也就是说有人在暗中帮助这个老婆婆咯?!”沙夏看了看藏在圣母像下的那个柜子,高深莫测的笑了。 “呐,沙夏小姐,可不可以告诉在下,您发现了什么?”斯加图做摇尾乞怜状,眨着星星眼看着沙夏,希望她告诉自己一点什么,因为他看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端倪。 “别慌啊,后面就有了。”沙夏笑得越发的阴冷,斯加图立刻明白自己应该闪人了。 第十九话女皇 top19女皇斯加图惊讶的发现,那个叫做特鲁的孩子,那个早该被老妇人砍死的孩子,居然一天一天的长大了。虽然容貌依旧是那样稚女敕的样子,但身体却和平常的孩子一样长高,长壮。会冷,会饿,拥有与常人一样的各种感官。 “怎么会这样?这个孩子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看起来跟普通人类孩子没什么两样?”斯加图不可思议的用手指着六岁模样在跟一群男孩子踢足球的特鲁。 “是死了没错。”安可莫多微微笑着,“虽然是被做成了小鬼,但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自己死了的缘故也影响着周围其他人一起不知道。不过即使这样,也仍是有不对劲的地方的。” “不对劲的地方?”斯加图被安可莫多的微笑蛊惑了,顺着他的话又接着看了下去。不对劲,确实不对劲!斯加图感觉到了,可是他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他太听话了。”沙夏面无表情的说,下意识的抚模着左手拇指上的蓝色猫眼石戒指。目光深邃。 太听话了?!斯加图看着回到家的特鲁。老妇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像个木头女圭女圭般木讷,可是在老妇人给她碗里添菜时,微笑着夸奖他时,他又会像平常孩子那样不好意思的微微笑着。 “我糊涂了!这个老妇人到底是使了什么法术?这个孩子完全看不出来已经死了!”斯加图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有些忿忿的说,“难道这是养小鬼的最高境界?” “不,”安可莫多穿过正在给特鲁擦汗的老夫人的身体,虚扶起特鲁的头,“看看他的眼睛你就会知道他确实只是一个小鬼而已。” “哦!”斯加图乐颠乐颠的跑过去,看到特鲁灰蒙蒙的双瞳,虽然表情是害羞的微微笑着,但是那双眼睛却没有流露出任何配合表情的情绪。“真是别扭!”斯加图啐了一口。 “好了,我们现在去女王殿下那里吧!”沙夏突然笑了,像夏日正午里的阳光,明晃晃刺伤了眼。安可莫多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响指,刚才的景象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并不繁荣的街道上,稀疏的人群。 “欸,那个老妇人呢?”斯加图跑到街道边上去看了看,没有老妇人的身影,再跑过来时沙夏和安可莫多也不见了,于是他又赶紧飞快的跑到老妇人的房间里。 老妇人完好的躺在藤椅上,安可莫多打开了圣母像下的柜子,拿出那个已经完全变黑的瓶子。沙夏则拿起了柜子上那柄十字架钥匙把玩起来。 “安可大人,那这个小鬼的,这个小鬼的肉酱干什么?”斯加图忍着才没有吐出来,“这是什么味道?太恶心了!扔了吧!” “没有他,我们也许还不能把亚修好好收拾一顿呐。”沙夏拿着钥匙率先走了出去。“欸,跟那个天使有什么关系?”斯加图追了上去。 “因为殿下手里拿着的钥匙,是耶稣赠给他最出色的门徒圣彼得的钥匙中的一把,是掌管地上的钥匙,上帝曾对圣彼得说过:‘你在地上所捆绑的,在天国也会同样被捆绑。’而有可能拥有这把钥匙的,自然不可能是一个普通老妇人,而圣彼得已经死了,那么最大的嫌疑就只剩下和上帝离得最近炽天使亚修了。也许在耶稣死后那把掌管天国的钥匙被他拿走了,那么接下来他一定会去找掌管地下的钥匙的。”安可莫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外面,为沙夏打开了马车的门。 白金汉宫内,女王的寝宫。 “女王殿下,您还冷么?”亚修为正躺在雕花沙发上的维多利亚女王盖上一层厚厚的绒毯,掖好被子四角透风的地方。 “嗯,不冷了,很暖和呢!”维多利亚女王微笑着,“对了,新纪年要开始了对吧?!可是英国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被净化,怎么办呢?” “殿下请相信亚修,亚修一定能在新纪年开始之前给殿下一个干净,蓬勃向上的英国!”亚修左手抚胸,无比坚定,无比诚恳地说,“而您所宠爱的沙夏.斯特林小姐,您不用太担心,亚修也会让她被净化的,这样即使女王舍不得也没关系,因为那时的沙夏小姐,将回归最纯净的时刻。” “这样就太好了!沙夏这孩子是我一直都很喜欢的孩子,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和我还有大英帝国一起永生下去了。”维多利亚露出欣慰的微笑。 “我说,安可,你那个是什么?明明不是比斯加图的走马灯剧场强多了么?为什么在之前却一定要去找那种废柴的走马灯剧场?”马车上沙夏拿着钥匙回想起之前老妇人的记忆图像不解的问。 “刚才之所以殿下能看到记忆图像,纯粹是因为我把老妇人的记忆经线和我们的意识连在了一起,也可以理解为我们进入了老妇人的大脑,而之前女王的事,我们必须借助走马灯剧场是因为女王的印象早已随着她的死去而封存起来了,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侵入,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个亚修。”安可莫多解释道。 “是么?”沙夏突然兀自的笑了起来,“其实我很好奇女王殿下如果知道自己早就死了会有什么反应呢?不过,她肯定不会相信吧,因为她想要净化整个英国呐,所以我更想的是看到她无法完成自己心心念念的目标时的样子呢!” “女王殿下,沙夏小姐来了!”亚修说。“是吗?快让她进来啊!”维多利亚说着就从沙发上撑着坐了起来。 “女王殿下!”沙夏在侍者的带领下进来,刚看到维多利亚女王就像只小鸟一样飞奔过去,欢喜抱住她,“殿下在休息么?” “嗯,天冷了就不太想动了。”维多利亚温和地微笑着抱住沙夏爱怜的抚模着她的头发,“沙夏今天怎么突然想到宫里来了?” “来看看殿下也不可以么?”沙夏索性撒起娇来。维多利亚笑出声来:“你会无缘无故就跑到宫里来?想说什么就快说吧!” “嗯,果然是殿下最理解沙夏了!”沙夏笑嘻嘻的说,然后从维多利亚的怀里出来,“殿下交给沙夏的案子,沙夏已经解决咯!所以想到殿下这里来要礼物哦!” “是吗?那么沙夏想要什么呢?”维多利亚依旧是那样宠溺的看着沙夏笑着。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亚修。”沙夏坏笑着,面向亚修,“亚修,你上次说的话还作数吗?”“沙夏小姐是指?”亚修显然没弄明白沙夏想要做什么。 “亚修你上次在我家里亲口对我说的,爱上我的话,”沙夏虽然仍是笑着说,但是脸上却被染上了一抹绯红。就像一个单纯的少女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时那般的娇羞。 “亚修你,爱上沙夏了吗?”维多利亚有些吃惊,但随即她又笑了,“这样也很好啊!假若我最宠爱的孩子和我最信赖的执事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虽然这样或许会让沙夏降低身份……” “没关系的!”沙夏提高音量打断了维多利亚的话,看了一眼亚修然后又立刻垂下了头,用柔软的声调继续说,“没关系的,沙夏从来都不在意那些。” 亚修看着面前这个突然有些认真的少女的头顶,柔软的栗色头发随意的梳成一个发髻,别着镶满宝石的发夹,光看头顶都能让人想象得出这个少女的面容该是何等的美好精致。亚修温柔的弯起嘴角,俯抬起沙夏的右手,轻轻吻了一下沙夏的指尖:“若沙夏小姐都不介意的话,亚修就更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真的么?!”沙夏惊喜的抬起头。那一瞬间的璀璨,晃花了站在一旁的安可莫多的眼。 “那这样可真是太好了!”维多利亚笑得很慈祥,内心里却盘算着:若是沙夏嫁给亚修的话,英国最污浊的一块,也就是一直帮着自己巩固政权,而被黑暗所侵蚀了的斯特林家,将会得到最好的净化,而沙夏将会获得重生而不是被毁灭,那么也算是回报了这个孩子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忠诚。“那么,亚修我给你一天的假期去陪陪沙夏吧!” “殿下您真好!”沙夏说着就挽住了亚修,笑靥如花,“呐,安可你先回去吧,我要跟亚修一起逛逛!” “yes,yourhighness!”安可莫多听话的向众人行礼之后离开了。 斯加图无聊的坐在马车上等着沙夏和安可莫多从宫里出来,郁闷的玩着缰绳:“为什么就不许我进去啊!我也想到皇宫里玩呐!”正抱怨着,就看到安可莫多从宫里走出来,于是立刻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脸狗腿样屁颠屁颠的就跑过去了。 “安可大人!”斯加图奔过去,讨好的给安可莫多捏肩,“安可大人,怎么就您一个人出来了?沙夏小姐呢?收拾掉那个天使没有?” “没有。”安可莫多面无表情的上了马车,“现在可以回庄园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沙夏小姐呢?”斯加图很是激动,怎么可以呢?怎么能还没收拾掉那个天使呢?这次来难道不是来收拾掉那个天使,然后一把火把白金汉宫烧得连渣都不剩吗?(喂!谁这么说过了?!) 安可莫多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殿下并没有下令诛杀亚修,她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她正跟亚修在一起。” “什么?!亚修不就是想抓走小姐吗?她怎么还主动往枪口上撞?而且,安可大人您为什么不拦着?!”斯加图惊异,他没想到他居然等来这样的答复,这换谁谁受得了啊! “殿下这么做必然是有她自己的计划,更何况殿下已经下令让我回庄园了,作为殿下的执事,就必须无条件的服从殿下的命令。”安可莫多说着很不给面子的关上了车门,然后从车内悠悠飘出一句话,“而你所要做的就是赶好你的马车。” “好,好吧。”斯加图极不情愿的爬上马车,抓起缰绳赶起马车,心里在默默地流泪,话说我好歹也是一个死神吧!怎么遇到这主仆二人就混得这么悲催?! 白金汉宫的花园内。 原本该因冬天的缘故而变得萧条的花园,却意外地依旧生机勃勃。高耸的松柏上甚至还有调皮的松鼠在欢快的蹦来跳去。而在那一片不知用什么方法保持得像绿色的绒毯一样的草坪上竟盛开着大片大片小巧的龙胆花,花瓣是幽深的蓝,就像蓝色的宝石。 “沙夏小姐,这些龙胆花跟您很配呢。”亚修说着摘下几朵簇拥在一起的龙胆花,轻巧的别在沙夏的发间,“就像您一样的精致美好。” 沙夏笑了:“亚修是天使,可不可以给我变一个春天?”孩童一般天真的语调,糍糯糯的声音让亚修一怔,但随即他又笑了:“好啊!” 于是便双手合十念诵起来:“万能的主上,您的子民在召唤您。以光明之匙的能量赐予我一个春天。地上捆绑的,天上也将捆绑;地上解封的,天上亦将解封!”然后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神奇的事发生了。 枯萎的柳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抽枝,发芽,长出新叶。败落得百花妖娆盛开。所有属于春天的,不属于春天的,都一一呈现在沙夏的眼前。 “亚修真厉害!”沙夏高兴极了,提着裙摆跑到草坪上去欢快的蹦跳起来。就像童话里纯白无暇的公主那样,是她周身任何娇艳的花都无法比拟的。 “如果不是知道沙夏小姐和恶魔签订契约的话,亚修还真是不会想到要来净化您呢!”亚修望着前面的少女如是说,“您明明知道我一直想把您带走,现在却偏偏一个人跑到我身边来,是为什么呢?” 沙夏停下了脚步站定在草坪上看着亚修,嘴角依然扬起。她几步走到亚修面前,把双手搭在他的双肩,踮起脚尖仰起头,咬住了亚修的耳垂:“那,我是因为很爱很爱你,才不顾危险跟你在一起的哦!你不是也说过爱我么?说话可要算数哦!” 亚修笑了,双手环住沙夏的腰:“嗯,我也很爱沙夏小姐,所以我想带走小姐怎么样呢?” “好啊!”沙夏放开亚修的耳垂,把头放在他的肩上,左手赫然显现出一张塔罗牌,轻轻抵住亚修白皙的脖颈,“地上捆绑的,天上也将捆绑。”亚修顿时意识到什么,一把将沙夏推开,沙夏翩然落于他五步开外的草坪上,依旧笑着,龙胆花被她毫不怜惜的踩在脚下。 “沙夏小姐有另一把‘圣彼得的钥匙’,对吗?”亚修问道,同时他抬起右手,从右手滑落出一柄金色的十字架形的钥匙。 “对呢!”沙夏还是那样清脆的童音,也抬起右手,从右手滑落出一柄银色的十字架形的钥匙,煦煦发光 第二十话女祭师 top20女祭司“其实我还要感谢亚修你为我提供的线索呢。”沙夏把钥匙又重新握在了手中,“如果不是你派了几个废材去取那个小鬼的命的话,或许我还得不到这把钥匙呢!”沙夏轻蔑的笑着。在看到老妇人的记忆印象后,她就察觉到了属于天使的气息。 “是吗?那亚修是不是要恭喜沙夏小姐的好运气呢?”亚修尽力的轻描淡写,“虽然不知道沙夏小姐是凭借什么得到了这把钥匙的,但是沙夏小姐的敏锐程度还真是让我感到惊讶啊!” “之前挑拨老妇人和特鲁的人也是你吧。”沙夏挑起眼角,“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清楚的。从一开始你们就以一种天衣无缝的借口来挑唆老妇人,使她对自己的亲孙子下手,然后在她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追悔莫及之后,你调遣了驻在梵蒂冈的神族拿着钥匙,也就是现在我手上的这一把找到老妇人,告诉她用另一种方式来‘救活’自己的孙子,从而给你们留下了被禁锢的灵魂,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们拿走灵魂的双眼跟舌头,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非常精彩的解说啊!”亚修拍了拍手,“不过有一点我需要说明,之所以之后会要老妇人把特鲁的灵魂禁锢,完全是因为我们才发现由于尸身被老妇人剁得太碎,以至于特鲁的灵魂产生了很大波动的灵压,让我们不好使用,不得以才决定先把他禁锢起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重新取走我们需要的东西。而之前死的那几个人只是做个小铺垫而已。不过没想到您身边的安可莫多比我想象的要强得多啊!” “那还真是多谢你的夸奖了!”沙夏把钥匙戴在了脖子上,厚厚的毛绒领依旧掩盖不了钥匙旭日的光辉,“说实话今天真不想和你打架,只是想知道你抓我做什么?” “真想知道吗?亚修不介意带您去一趟梵蒂冈,到了那里,亚修可以一一为您解说。配合实物您会了解得更透彻,更全面。”亚修一边说着还一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咻!”就在亚修还没反应过来时,沙夏的塔罗牌已经钉在了他的左肩上,斜着往肩膀里没入了四分之一的牌面。鲜血只在顷刻间便染红了他胸上的一大片。 “呐,赶紧说,我没工夫陪你玩。”沙夏极不耐烦的样子。“呀,这就是前一刻还在女王面前娇羞着说爱上我了的沙夏小姐吗?”亚修优雅的拔出塔罗牌,似乎是伤到大动脉了,鲜血喷涌而出,溅到大鹅卵石铺就的路上。路旁一株雏菊开得正好,清新可人的植物沾上鲜血后也立刻变成了妖娆的嗜血之花。 “你不会不知道我无法爱上你这种长着白色翅膀的鸟人吧。”沙夏理所当然的说。“咳,话虽如此,可把作为杀戮天使里的精英的我称作鸟人,还是有些伤人心了吧。”亚修不慌不忙的说,然后伤口迅速的重新复合。 “我不介意帮你做个手术,把心挖出来就不用再感受到伤心了。”沙夏亦是不慌不忙的说,面带微笑,指间翻转间又是一张塔罗牌旋转于指尖。 “还真是绝情啊!好歹亚修也为了您动用能量变了一个春天吧。”亚修抚额似乎很痛心。不过这种不论什么花都乱七八糟的开放的时节真的是春天吗?貌似亚修打算无视掉这个问题,恢复正常继续说:“如果沙夏小姐一定要知道的话,亚修就只好说了。”沙夏早选好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来准备听了。(您是有多没有危机感o__o"…) “自从主上创造了亚当和夏娃后……”看亚修这架势是打算发表“上帝创世论”了,于是沙夏很适时的打断:“捡重点说,我还要回庄园吃晚餐。”“那么,好吧。”亚修很听话的松了松项前的蝴蝶结,索性也找了块地坐下来继续说。 “主上因为被路西法背叛而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亚修开始很认真的捡重点说起来。 维多利亚站在对着花园的窗台前,第一眼望见的便是亚修和夏娃相对席地而坐,姹紫嫣红的百花簇拥着他们,异常和谐美好的画面。维多利亚笑了:“真是般配的一对。”看来相处得很融洽啊,那么祝福你们吧,我的孩子。(女王殿下,您果然看不到杀机四伏么?) “也就是说,你想要得到上帝的力量,所以必须通过阵法来开启封印力量的‘圣彼得的钥匙’,而阵法中必不可少的便是从阴历生的男童魂魄上挖走的双目和割掉的舌头,以及纯黑的灵魂。”沙夏听完亚修的叙述后,以一种“没什么了不起”的口吻总结了一下。 “是的,而沙夏小姐的灵魂是最适合的。而且现在您的灵魂正在变得越来越黑。”亚修站了起来,“不过您不用担心,在阵法结束后您的灵魂不会被毁灭而是被净化。虽然那样您不得不变回猫的形态。” “那还是算了吧。”沙夏摆了摆手,也站了起来,似乎是嫌恶的掸了掸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种堂而皇之的黑魔法阵还真是让我没准备,所以我想先回家。” “需要亚修送您吗?要知道现在在女王殿下的眼里我们可是情侣啊!”亚修笑得很狡诈,说着就拉住沙夏的手。 谁知沙夏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笑容甜得腻死人:“要送的话随你便好了,相信你现在还不敢把我绑走了,不过请你不要用你的鸟爪子碰我好么?” “那这样就没办法了,沙夏小姐请吧!”亚修说着变作了个“请”的手势。沙夏很给面子的走在前面。虽然知道因为钥匙的缘故亚修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但依旧还是做了个保持距离的结界,她一点都不喜欢亚修身上所谓神圣的味道。 亚修沉得住气,沙夏也沉得住气。两人看似在和平共处,心里却有着各自的盘算。如果要使自己的目的达到,想想其实也不难,前提是必须要准确无误的预测得到可能会遇到的各种大大小小的麻烦,稍不注意便会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在庄园门口下了马车,沙夏才发现天已经变得灰蒙蒙的了,就像是一大块吸了污水的棉花。亚修在就被她在皇宫就给赶走了。安可莫多正在门口等她,见她下了马车便立刻走上去,给她披上黑色的驼绒披肩。 “晚餐已经做好了,殿下是先吃晚餐还是先洗澡?”安可莫多依旧的恭敬温和,沙夏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拢了拢披肩走进庄园:“要变天了吧。” “嗯,看样子今晚会下场雪。”安可莫多跟在后面说。“是么。”沙夏停了下来,安可莫多也跟着停了下来。然后沙夏转过身去面对着安可莫多,“从这里到梵蒂冈,最快要多久?” “最快吗?”安可莫多温柔地笑着,“如果殿下想,自然可以立刻就到达。不过现在,殿下请先用晚宴,不然会没有力气去做您想做的事情。” 第二十一话魔术师 top21魔术师去过圣彼得教堂的人都说,那里的奢华程度让人窒息。不管是惟妙惟肖的雕塑,精妙绝伦的壁画,还是随处可见的用宝石和黄金打造的器物,奢华又大气的气息影响着到这里的每一个人。 “说实话,亚修那家伙居然拥有这么多财宝,还真是让我嫉妒。”沙夏抚模着柱子的浮雕上镶嵌的宝石,很不甘心的说,“真是想把这里据为己有。” “欸,这座教堂不是圣彼得的吗?和亚修有什么关系?”斯加图虽然对这里的东西也垂涎不已,但迫于沙夏的*威还是不敢太放肆。 “因为亚修已经把这里占有了。作为上帝的代言人。”安可莫多解释道,然后问沙夏,“可是殿下,您到这儿来不会只是想怎么挖走这些宝石的吧。” “我不缺宝石。”沙夏耸了耸肩,“我只是想到这儿来破坏一部分他们一直崇敬的上帝的力量而已。”“他们”指的是亚修和他的同僚们。 “那恐怕沙夏小姐的期望要落空了。”亚修推开教堂的大门,在珠宝的华光中,他张开了羽翼,看上去就像是坚不可摧的铠甲。而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大大小小的五六个天使,同样也张开了翅膀,同时还有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的神职人员把沙夏他们团团围在了台阶上。 “哇!好多人!”斯加图一边配和安可莫多保护沙夏,一边忍不住感叹。因为原本很宽阔的广场现在已经挤满了穿着黑色神父服的神职人员。 “嗯,看样子你很看得起我啊,调了这么多人来陪我玩。不过话说你们神族就只剩这么几个人了么?”沙夏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说出的话让亚修的脸色有些难看,沙夏不理会他,踮起脚往亚修身后看了看,然后两眼放光,“哇!那只鸟人很可爱啊!过来陪姐姐玩!”说着就冲站在亚修身边那个金色卷发,看不清是男的女的天使招手。 那个被沙夏称作“那只鸟人”的天使郁闷的睁大了原本就很大的金色的双眼,刚想要说话却被亚修制止了。因为亚修知道沙夏这是准备玩心理战,那么谁先生气谁就输了,所以他就干脆陪她玩,反正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在乎等着一会儿,况且他们就三个人而已,做不出什么大事情。 安可莫多和斯加图都无语了,只能默默的尽好自己的职能保护好沙夏。倒是底下的神职人员开始纳闷了。 之前驻守在教堂里他们敬仰的炽天使大人告诫他们,当有外来人员闯进来时,一定要守住教堂最里面的真主的像,因为真主的力量就封存在那里,一旦被人窃取后果不堪设想。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一个半大点的女孩子带着家仆来窃取圣力,而且还是炽天使大人亲自迎战,可这几个人怎么看怎么没威胁啊! 见那个天使没理她,沙夏耸了耸肩拍拍手,怀顾四周:“呐,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居然会为杀戮天使效命。不过也许你们不知道,你们的主会很悲伤呢!”说着就作出一副悲痛惋惜的样子。 “什么?杀戮天使?”底下的神职人员有一部分在开始交头接耳了,似乎是没弄明白杀戮天使是个什么概念。 “杀戮天使,以真主之名惩戒世界之罪恶。这便是我等的职责!”亚修扇着翅膀飞到半空中,以俯瞰的姿态看着站在广场上的人们。立刻所有的神职人员都匍匐在地上,以最虔诚的姿态。 “切!你不就是最大的那个罪恶吗?!”斯加图对此嗤之以鼻。结果是一束金色的光波向他冲击过来,幸好是躲闪及时,不然他会被烤成焦炭。 “不可亵渎神明!”在人群中一个有着一头卷曲的银发和一脸的白胡子的老人站起来举着法杖对着斯加图,一脸的愤懑。 “多事!”沙夏的话音还未落,三张塔罗牌已经齐刷刷的分别钉在老人的眉心,喉咙,胸口上。老人因愤怒而瞪大的眼睛,还来不及闭上人就已经断了气,“现在,你们都还没有攻击的权利!” “尤利神父!”在老人身边的人都赶紧围了过来,看样子这个尤利神父在众多神职人员的心中有很高的地位。 亚修不料沙夏既然会这么快就出手,先是有些惊讶,但随即他又笑了,这样正好,面得他一直跟她在这耗。于是他张开双臂:“万能的主上,请为我们尊敬的尤利神父洗礼。这个女孩是魔鬼的化身,她不懂得人间温情,不懂得主上的赐予是多么的至高无上,所以,现在就有我等来剔除罪恶吧!” 那些神职人员原本看到自己敬重的前辈被一个小女孩毫不留情一招就毙命,心中都愤懑不已,现在被亚修这么一说,心中的愤怒就越发的强烈,都纷纷站起来大呼:“消灭罪恶!消灭黑暗!” “殿下您这是故意的么?”安可莫多看着围上来的人群,不禁有些无奈。“你不觉得这样更好玩么?”沙夏无所谓的说,然后及时的飞出塔罗牌毫不留情的把冲上来的人群斩杀。 “可是沙夏小姐,我们的对手不是那个亚修么?现在来跟一群人类消耗体力算是怎么回事?”斯加图挥着两轮锯齿飞轮,寒光闪烁间血肉横飞。果然也是杀人不眨眼的货。 “虽然是普通人类,但这之间三分之一的人是懂术法的,而这三分之一中的二分之一又是懂黑魔法的,虽然不精通,但联合起来也会对我们不利。比如刚才攻击你的那个神父就是懂黑魔法的,如果不是对殿下没有防备之心,不料殿下会出手的话,或许他会是我们最危险的一个敌人。”安可莫多以塔罗牌做刃飞快的把冲上来的人杀个片甲不留。 “不过,亚修和他那几个小兵随时都有可能插进来啊!毕竟现下的局面不是对他们更有利吗?”斯加图抓住即使穿过多少人的身体也任不沾一点血污的锯齿飞轮瞟了一眼已经落地的亚修和其他天使。 “他可不敢哦!”沙夏“咯咯”的笑了起来,手里是那一把掌管地上的“圣彼得的钥匙”。她处于二人的保护圈中,不管外面多血腥暴力,她依旧是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眼角高高的挑起,狐媚而狡诈。斯加图立刻明白了,怪不得说亚修怎么不插手,原来他怕这把钥匙啊!了解缘由后他也笑了,飞轮转动得更欢了。 “欸,亚修!”沙夏突然抬起手,把钥匙冲亚修晃了晃,“麻烦你把这些人都杀了好吗?”这话说得所有人都是一愣。沙夏摊了摊手:“虽然可以让安可抹杀掉的,不过我觉得由你来抹杀掉会更好玩一点。”少女的笑容如同夏花,璀璨而耀眼,可说出的话又是这般狠辣。 “好。”亚修干脆的回答让那些效命于他的神职人员更是一惊。他们没想到自己所效忠的炽天使大人,那个以真主之名护佑他们的神,居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而结果便是在他们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还来不及发出一个音节时,杀戮天使降下的天火已经将他们烧成灰烬,风过后便无迹可寻。 “哇哇哇~~!”斯加图看着面前一瞬间变得非常干净的广场,惊讶得张开大嘴连连感叹,“亚修我果然没看出你!你就是罪恶的源头了!”结果却没人理他,整座圣彼得教堂变得死一般寂静。 “殿下您还好吧?”安可莫多走到沙夏身边,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和驼绒披肩。沙夏听着他依旧温柔的声音,看着他依旧专注的眼神,突然就觉得很满足,是无数金银珠宝都无法换来的满足。于是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嗯,有安可在呢!”是的,只要安可莫多在自己身边,再大的危险都威胁不到她。 跟在亚修身边的天使都默默的从翅膀上拔下一根羽毛抛向空中,口中默念:“为真主重生而牺牲的勇士们,愿你们的灵魂得到永生!阿门!”对于那些天使来说,若是亚修不按照沙夏的话做,那么“圣彼得的钥匙”就无法凑成一对,就无法使用阵法使他们的真主复活,所以不得以必须牺牲一部分的人。 “那么接下来,亚修你要接招咯!”沙夏鬼魅的笑了,用右手挑起左额的流海,六芒星的光芒流转,安可莫多立刻单腿跪在地上,右手抚胸,低下头接受命令。“现在,安可我命令你,诛杀所有天使!” “yes,yourhighness!”安可莫多的嘴角弯起,接受了命令。霎时修罗的气场让斯加图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啊,对了!斯加图也来帮忙吧!”沙夏此时记起了晾在一旁吹风的斯加图,于是决定让他做个副手。 副手就副手吧!斯加图很知足,能跟自己敬仰的安可大人并肩作战可是他一直以来梦寐已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