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阿扇》 第一章 好友有难驰援手 只见慕容华站在大院里,嘴里喃喃地说道: “你是谁,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那一张俊脸因为过度的愤怒而涨得发红。因为大院中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死尸,而这些死的人,又都是他的心腹、手下、兄弟…… 血,染红了那片片刚从天空中飞舞下落的白雪。 他缓缓地靠在墙上,就像虚脱了一般。他拚命地往回赶,但还是迟了。慕容华懊恼之极,恨不得立刻捉住那人,把他撕个粉碎。 慕容华再度愤怒地对着灰色的天空狂喊道: “你是谁,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回答他的,只有嘶啸的北风和那片片飘舞的雪花。 xxx 这几天尽是出怪事,他的心腹、手下已经死了不下三十人,是谁和他结了这么大的仇怨? 慕容华想不出来,绞尽脑汁,也无济无事。 江湖人说:“宁见恶鬼,不惹慕容。” 因为惹了慕容华这样的财富、势力逼人的武财神,除了死还是死。但现在,竟有人偏偏惹上门来。 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死人,慕容华查看过他们的致命处,全部都在咽喉。这个凶手无疑是个江湖高人、行家。他的手段特高,而且凶器特利。 因为每一个死者的咽喉管被切断的时候,血都是喷涌而出的。 蓦然,他惊醒过来,因为这件事并没有结束,他要寻找…… xxx 早晨起来的时候,他就摆弄着那些院中的梅花,因为一见风雪,他怕那些梅花有所损折,他知道,这些都是他爱妻的命根子。 辛柔曾经柔声地对他说道: “这里的梅花就如同我们即将出世的孩子,你要好好的照顾它。” 为了爱,为了那即将出世的孩子,慕容华更不敢把辛柔的话当做耳边风。 他望着那些梅花,不禁想起了一段往事。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时间过得真快,改天等小安来了,再好好叙一叙吧! 正当他想得入神的时候,却发现了一张纸条落在地上,脚旁。 “我俩的事,希望尽快能有个了断,不然,会死更多的人——你的好朋友。” 他以为是这是个玩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但是他错了,死了那么多的手下,这还能算是玩笑吗? 他现在似乎知道杀手是谁了,目标是针对他而来的,而那些心腹、手下只是替死鬼,对方泄忿的牺牲品。 xxx 长安城的大道上。 ‘神扇阿奇’一身锦衣湿透了,胯下的匹骏马也已是汗如雨出,想必已经是奔驰太久了。 一年前,阿奇也曾这样策马狂奔过,当时他也为了这个武财神,只是这两次的心情不一样。 一年前是为了喝慕容华的喜酒,而这次却是焦虑和不安。 骏马飞驰,但阿奇的思绪也在急速地转动着。往事虽说不堪回首,但是那一段伤痛却像用刀刻在心上,难以忘却,留在那记忆深处,只不过自己没有去触及而已。 毕竟他是个男人,一个在江湖上响当当的男人,就像是当年的小李飞刀李寻欢似的,每一个成名的男人都不愿失去他的名声,尤其是一个像‘神扇阿奇’这样的名人。 更何况他的名声是用生命换来的。 因为在珍珍死了以后,他的朋友不分昼夜地帮着他忘掉过去。 为了朋友,他努力地去恢复以往的那种潇洒,然而阿奇的内心却仍是痛苦异常。 因而每当他看到慕容华和辛柔的恩爱劲时,真让他羡慕得要死,曾几何时,如今却传来让他焦急得要死的消息。 “阿奇:辛柔及我有难,速来长安。” 阿奇得此消息,一刻都没敢耽搁,他知道慕容华不是在开玩笑,何况这也不是开玩笑的事。 他对朋友的感情,是一种出生入死的友情,为了朋友,把命豁出去,他也无怨无悔。 突然,在路的中央出现了一个路人,阿奇忙勒紧马的缰绳,那马一时前蹄腾空。好险啊! 好不容易勒住了马,阿奇放眼一看,盯住了那路人。 阿奇道: “喂,这位仁兄,可否往边上让一让,我急着赶路,帮帮忙。” 那人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你这人真是的,那你为什么不从旁边走呢?” 阿奇纵是心里急得慌,但碰见这种不讲理的人,他也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阿奇猛然觉得身后有利箭划空而来的啸声。 猛一回头,只见一个中年汉子手中拿着一张小弓、三支利箭,快如闪电的从上、中、下三处向自己射来。 “不好,有埋伏。”阿奇心里暗忖道。 心火陡生,怒气立现,一股杀气蓦然涌上脸颊。 在想都没有想到的时候,杀机已骤然来临,阿奇虽有预感,但应变的招式却没办法使出。他可以腾空起身,以扇卫敌,但那路人必是遭殃,死于非命。 于是他只有用神扇硬接下这袭来的三支利箭。 下马拧腰,侧转身,神扇已然在手。 只听,“当”、“当”、“当”,阿奇的神扇在人们眼睛无法捕捉到瞬间,恰到好处地将三支利箭击落在地。 在别人的眼中,这一切像是轻松之极,但阿奇却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急促中回头一看,那路人竟怔在当场,想必已被吓呆了,但一触及他的眼睛,竟无一丝的恐惧、惊慌之态。 阿奇不及细想,因为后面的中年人已如旋风般的飞扑而至,仗剑展开致命的攻击。 那人竟然使出那么毒辣、致命的攻势,显然,这是一个绝顶的高手,他的武功已到了出神人化的地步。 阿奇明白,自己今天所碰见的人,绝不是一招半式就能打发掉的,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必死无疑。 当下,他神扇一挥,硬接了对方的利剑攻击,他发现对手在当今江湖中是个江湖榜的人,但对手是谁,他却始终没有想起来。 对方开口道: “神扇阿奇,人人都说你神扇使得出神入化,一般高手在你面前接不下一招半式便死于你扇下。今天看来,你是浪得虚名,哈哈!” 阿奇朝着他也笑了笑。 因为他知道对方有轻敌之意。 轻敌,必然暴露破绽,暴露破绽必定致败。 哪知,就在这时,背后竟然突来一股寒气,阿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 腹背受敌的滋味绝不好受,前后夹击的危险性就更大。显然,这一次,对手有心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实在不敢细想,真不愿承认这个现实。 那路人的掌势已在昏暗中突袭而来。他在那排山倒海的掌风中感觉出,这人给自己的压力竟然数倍于面前的中年人。 他不能回身拒敌,因为前面那人的利剑如毒蛇吐蕊般,紧攻自己的上下要害,只在一分神,就有可能身首异处。 可是如果不回身,那厉害无比的掌风会要了自己的性命,而且从掌风中知道,能将铁掌运用到如此地步的人,只有“追魂掌”赵义。 想当年,赵义凭此绝活,将淮南朱家挑了,要知道,淮南朱家的刀法与四川唐门的暗器一样为江湖众好手胆寒。 那次,赵义虽也负伤挂彩,但仍将淮南朱家三位当家尽数杀光。 那件事,当时轰动了整个江湖,江湖人土一提起“追魂掌”赵义,无不为之变色。 xxx 有人传说那“追魂掌”已到了出神人化的地步。 因此,现在的‘神扇阿奇’已觉得不知如何去抵挡是好。 对敌的经验多了,他知道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刻用神扇去阻拦可怕的掌风,但是,若这样,他又无法顾及那要命的利剑。 他不得不如此,因为如果不用神扇去抵卫那掌风,只会死得更快,而那中年汉子已有轻敌之意,想必攻势已有破绽。 阿奇的神扇猛地往后一挥,一股劲气直逼向那掌风,将那掌挥向一边。但是,那中年汉子的利剑也划破了阿奇的肓膀,血蓦地流了出来。 那中年汉子死瞪着一双至死都不明白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从自己的手指缝里流出来,想必已被神扇划破了肚皮,深及骨脏。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追魂掌”赵义因受扇风所制,立感不畅,也一时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比传说中的还要可怕。 猛地,一股寒气袭击上周身,他已有些心颤,甚至有些恐惧。 因为他看得清清楚楚,神扇就那么挥了一下,那中年高手就横倒在地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阿奇一抖那神扇,沉沉说道: “神扇出手,不死即伤,你不用再试试!”面目镇定,神态自然。 虽说肩膀的伤口血正在流,阿奇仍自信地强忍着伤口处的阵阵钻心疼痛,严阵以待。 “追魂掌”赵义直勾勾地盯着‘神扇阿奇’,期待能发现破绽,好给以致命的攻击,但他发现的只是阿奇的镇定、从容,没有一丝的破绽,不禁叹声道: “好!好!算你狠。” 阿奇沉声道: “比起你这种背后暗算人的小人,我又算得了什么?你说呢,赵义。” 赵义诧异,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神扇阿奇已认出了自己。 “好,很好,真的很好,不愧是‘神扇阿奇’。” 阿奇没有答话,就这么冷冷地望着赵义。 高手相搏,尽共一生所练的,也就是指望在最危险的时刻里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血,仍然往上流…… 赵义往前走了一步,缓缓地提起右掌,只见掌心冒出一丝热气,他准备运气进行致命的第二轮攻击。 阿奇依然不动,只是右手将神扇展开,摇着扇子道: “赵义,你如果真要试试,不妨上来。” 赵义不禁道: “你还能挺得住吗?你难道没事吗?”说着满脸显出狐疑之色。 “疼,当然疼,而且疼得很厉害。怎么?你想要我的命,还等什么?”阿奇讥讽地道。 赵义实在不敢冒然一击。 但是他知道,如果‘神扇阿奇’没有受伤的话,自己是绝逃不过他的神扇一击的。 他想看一看对方肩上的伤势如何?哪怕只瞧一眼。 可是,阿奇竟还是那副表情,那种神态,那双眼睛,却还是那样咄咄逼人。 天已黑。 阿奇知道,赵义不会走,因为他还不死心。 这世上任何想一战成名的高手,都不会轻易放过眼前这样的机会。 能挫败‘神扇阿奇’,毕竟是每一个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事。 这时,阿奇叹口气道: “你为何还不动手,你还等什么?” 这时的赵义,实在是难以下决心,他知道对面的阿奇不像自己所判断的已受了重伤,如若再拚,那么死的一定是自己。 “‘神扇阿奇’你好沉着,你还能还手?” “哈哈……哈哈,你为何不自己来试一试,当然,你也知道这一试的结果是有可能拿你的命来换才行。” 阿奇回答得如此铿锵有力,而且充满了自信。 这时赵义愣住了,他实在不敢相信,阿奇受了那么重的伤,血仍在流着,竟然还有如此的内力,真是不可思议,当下一抱拳道: “我还会来找你的。” 话一说完,人已如箭似的向前窜出,一刹那间便消失在夜幕中。 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夜幕中,阿奇方才忍不住喷出了一口强压在胸口的鲜血。 总算吓走了赵义,因为在刚才的那种情况下,他实在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能力还击,所以只好在气势上压倒他,其实说穿了,是赵义自己打退了自己。 他休息了一会儿,扯了一块布条把伤口包札起来,长舒了一口气,上了马背,又开始拚命赶路,心里更为慕容华和他的妻子担心起来。 xxx 慕容华这个武财神,这回捅的漏子恐怕是大得不能再大了,而且他的对手实力之强也绝非一般寻常的武林中人。 如果对手都是具有像赵义这样狠毒心肠的,这-辈了就不得安宁了。 自古前人就告诉我们: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这寓示世上有许多人爱管闲事,而且还不少。慕容华本来一直格守这个信条,但这一次却犯到自己,且严重得不得了。 等到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慕容华也是这样,后悔已迟了。 这次纸条上和上次在梅树间的一样,但纸上的内容不一样。 “你抢了我的女人,杀了我的孩子,你必须还我,就像是欠债还债,杀人偿命一样,你爱管闲事,我要你知道爱管闲事的后果。” 这回张纸是用银针打在他的发髻上,当他早晨起来的时候才发现。 他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像他这样的高手,居然让人把针插在头上而浑然不知,能不让他惊出一身冷汗吗? 这个是谁?到底是人是鬼? 为什么不一刀杀了自己?慕容华在看了纸条后,就在苦苦思索。 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想得头疼脑胀。 连小时候被人揪着骑马都想过了,他还是想不出来什么时候管这么一椿闲事,不但抢了别人的女人,还杀了他的孩子。 不管怎么想,但就是想不起来,现在只有空自等待。 同时他也相信,世上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事让‘神扇阿奇’解决不了的。 他这个武财神,在经历了“梅花事件”之后,对“名”和“利”都看淡了许多。 这两年,他和辛柔恩恩爱爱,生活在甜蜜中,倒也没有被江湖中的变迁所打扰。有时候,他希望这种日子延伸至永远,一辈子就这么淡泊舒适地过去。 但是,竟然发生目前这件奇怪的“闲事”,而且到了疯狂的地步。 看来,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江湖,又会因为自己而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来。 慕容华走在路上,嘴里仍喃喃道: “阿奇,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呢?” 两年的养尊处优,以往练武的身体现在有些发福了,才赶了一上午的路,浑身上下已累得就像散了架一般。 为什么自己会有马不骑的坏毛病?真是气人。 一想到这个毛病,他就恨得要死,恨不得宰了自己。 “辛柔,你可要机灵些啊!阿奇,你这个死阿奇,怎么还不来呢?”他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叨念着。 正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一支鸟,不,是一支鹰。 那双鹰就在他头面盘旋,然后一个俯冲,向慕容华冲来。 “畜生!你找死!” 慕容华刚举起如意棒,那支鹰却猛地往上一飞,一张纸飘落下来。 “阿奇已死。”那几个字就像用阿奇的鲜血写的一样,是那么醒目,那么的刺眼。 慕容华要发狂了。 如果你有这么个像肚子里的寄生虫的敌人,无论你做什么,想什么,他都先知,而且都掌握得清清楚楚,那么,一定可以将人逼得发疯、发狂。 xxx 人的一生中,如果他最好的朋友、最爱的女人,因自己而先生失去,那么他自己真不知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尤其是自己的敌人,神出鬼没,就算想报仇,也不知从何下手。 xxx 本来就不很大的船舱里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那里空气污浊得很。 慕容华一上船就被船舱里的臭气熏得想呕吐。他好不容易挤在靠窗的一边,心急如焚地算着时间。 他那张俊脸,原本是那么的无忧无虑,但现在,任何人都想多看他一眼,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亲眼看见别人奸杀自己的爱妻一样的难看。 慕容华觉得有一双眼睛总是盯着自己,但环顾四周,却发现不了是谁。他实在坐不住了,只好走到舱外 哪知刚在舱外站定,他却听见船家道: “客官,江上浪大,风大,还是进去的好,不然怕会危险。” 慕容华想发作却又发作不起来,没办法,只得压住怒火又走了回去。 坐在那儿,他又在想:对手现在到底是何居心 这是什么样的报复手段?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种游戏——猫捉老鼠。 猫捉到老鼠后,并不急于弄死它食之,而是慢慢地玩弄,直到玩够了,玩腻了,才一口吞食。 他发现自己就像是支老鼠,被对手玩于股掌之间。 慕容华像个疯子,随着船舱的摇摆而晃个不停。 慕容华问道: “船家,到了没有?” “你发什么神经!船刚刚开。”隔了一会,船家突然问道: “噢,对了你的船钱呢?” “钱,我有的是。” 众人一听,眼睛刷地一下都盯住了慕容华。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人呢? 他将手伸向衣襟内,一摸,糟了!一个铜板都没有。 “妈的,没钱说有钱,想白坐啊!”船家怒道。 “这个人是个疯子吧!” 船上的众人原本想看个富翁,哪里知道却碰上个冒牌的穷鬼。 一时,船上的笑声、叫骂声乱成一片。 在这种情形下,如是个疯子,自然无所谓。 但慕容华是长安城中赫赫有名的武财神,出手一掷千金,有的是钱。因此,他不禁喊道: “我是武财神慕容华。” 如果他有钱,而且出手阔绰,别人或许会相信,因为钱可以改变一切,但他此刻却分文皆无。 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会相信呢?他环视四周,想寻找一双同情的目光。 忽然,一双碧绿的目光投视过来,目中的光芒使他心中一怔。随之,心力交瘁的慕容华一急昏死过去。 朦胧中又被人扔进江中…… xxx 自古英雄多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阿奇是英雄,而且也爱喝酒,但是他并不寂寞,因为他有朋友。 友情——真正肝胆相照的交情,自古以来最可贵,也最难寻。但阿奇却有。 自从骑着那匹骏马,飞奔至慕容华家时,面对一幕惨状,阿奇实在想不出有谁会下这般狠的毒手。 他来到一家酒店,狂饮着酒,他发誓一定要替慕容华讨回这笔血债。 他想到了很多,很多,也想到了珍珍,一个如雾般的女孩,来去就像一阵风似的,如今她只留在自己的记忆里,且烙下了一道不可抹去的伤痕。 他还想到了珍珍肚里的孩子,一个流着和自己同样血液的小生命,但可悲的是,自己刚刚拥有时,却一下子都失去了。 阿奇不停地喝着酒,仿佛喝的是水一般。 有人道:“你有没听说,江湖上武财神慕容华被人杀了。” 有人答道:“什么?你别瞎说,你没听说“宁见恶鬼,不惹慕容”吗?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是真的……” 话未讲完,这人胸口已被抓住,同时一口刚人嘴的酒已呛得他直翻白眼。 “你想怎样?” 那人的同伴暴吼着,正欲上前,却莫名其妙的“瘫”了。 因为他发现那年轻人的另一支手就像一把刀似的冰冷,黏缠在自己的脖子上。 “快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慕容华到底怎么样了……” 神扇阿奇一连串的问话,就像连珠炮似的。 那人面色发紫,吞吞吐吐地道: “你先松手,我……” 阿奇这才发现自己已失态,赶紧松了手。 但这时,却听一声: “慢!让我来告诉你。” 不远处的桌子旁站着一个戴草帽的男子。 那热闹的场面顿时宁静了许多,怎么回事? 原来,那人长得太吓人,一时酒店里的人都被吓住了。 只听阿奇一挥扇子道:“好,好。” 那人道:“不过我可有个要求。” 阿奇从容道:“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就是要你项上的人头。” 那人话声刚落,人已飞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铁尺。 那铁尺直指阿奇的项上人头,手段之狠,劲道之准,这一切均发生得那么快,看得旁边的人都呆了,胆小的人甚至吓得连眼都闭上了。 但定睛一看,全都又一次呆住了。众人实在不敢相信,倒下的竟是那奇丑无比,草戴草帽的人。 不一会儿,草帽客气绝身亡。 阿奇手一抖扇子,抖去了那草帽客,再一层扇子,只见扇面上写着——阿奇扇下死,做鬼也风流。 是的,能在阿奇扇下活着人,确实是风光得很。但是少有人敢领教如此风光。 阿奇知道再找也是白费力气,再说,在这里找,无疑是被别人牵着走,现在最好的方法是找到慕容华,哪怕是具尸体。 xxx 船,又要坐船,只有坐船才能找到慕容华。 但阿奇又最怕坐船,就像慕容华最怕骑马一样,他也有个怪毛病。 一坐船,他就想起,曾经有个小男孩落水,而自己无能为力去搭救,眼睁睁地看着那小男孩被江水吞噬。 所以从此以后,他就有了这个毛病。 但为了慕容华,只有坐船。 于是阿奇没有办法,只得上了一条看似较新的船。 但一坐上船,不禁又想起子那个男孩。 人总是这样,愈是不愿想起的事,却偏偏又想起。 望着那两岸如诗如画景色,此时却变得一片苍茫,灰色的天空,甚至还有一股股的杀气。 为了慕容华,他的心境一直好不起来,仿佛对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致。 就在这时,小船的四周不知何时已聚集了十几艘小船,而且每艘船上都挂满了醒目的红色灯笼‘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碰上了水盗。 不知怎的,麻烦总是接踵而来。 这时,只听一艘小船上有人喊道: “对面船家听着,命令你们立刻停船,在你的船上有我们的仇人。” 神扇阿奇笑了,他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他以目示意船家把船停下来,同时,他一挥扇子,来到船头,注视着不远处逐渐逼近的小船* 大风浪经历多了,阿奇知道要冷静,麻烦来了,最好的办法是解决它,否则,一个麻烦变成了真正的麻烦问题时,一切将会变得更麻烦。 虽然目前他还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麻烦,然而阿奇却毫不畏惧。 阿奇正想着的时候,那些小船像堵墙似的,紧紧地将阿奇的船围在了中间,那小船上的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强弩,那尖端的箭矢直指阿奇。 “喂,小子,这条船是否只有你一个人?”有人喊道。 “噢!不是找我的,难道……”阿奇心里暗忖着,但神色依旧。 “喂,王八蛋,在问你话,你聋了?还是哑了?还是听不懂我的话?” “噢,原来你是跟我说话?不过,你讲的好像不是人话。” “妈的,你活得不耐烦了?”讲话的那个人满脸横肉。 “你的船上有没有一个女子?”那人又问道。 “没有。”船家答道。 “船家,你给我听着,如果有的话,趁早说出来,不然你死定了。” “没有,真的没有。”船家战战兢兢地答道。 “没有就算了,小子,现在我们算算帐,你刚才竟然说我的话不是人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趁大爷的心情还好,赶快给我磕十个头,否则,你看一看我手中的大刀。” “噢!” 阿奇潇洒地摇了摇扇子,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从那模样上看,就根本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那人一看,真是气炸了肺,不禁怒吼道: “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就不叫“混江龙”孟游离。” 阿奇一收扇子,用扇子尖指孟游离怒道: “住口!” 孟游离一时给怔住了。 他实在弄不懂,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子,在他报出名号后,居然没被吓住,反而还有那么大的胆子。 阿奇不等他缓过神来,接着道: “我知道你叫‘混江龙’,不过,你这龟孙子,竟敢骂你爷爷我,真是乱了法!孙不教,爷之过。我的错呀!我的错!” “混江龙”孟游离的一张脸由红变成暗红,由暗红变成酱红,最后变成了青色,想必是愤怒到了极点。 但是他突然改变了刚才的问话,轻声软语道: “小兄弟,是我不好,我竟忘了请教尊姓大名。” 白痴也能看出这种说话方式意味着什么。 因为在他眼里,阿奇是死定了。 阿奇轻笑道: “我的乖孙子,你爷爷我叫阿奇。” “阿奇”这二字一出,就像晴天里打了个惊雷。 那些船上的人都呆住了。 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年纪轻轻的人,竟是名闻江湖的一流高手‘神扇阿奇’。 突然,“混江龙”一声长笑,他的那些手下都被这笑声搞糊涂了,他们想:“混江龙”为什么会突然如此长笑?” 这时,‘神扇阿奇’也笑了,笑得很柔和、很轻蔑。 只听“混江龙”道: “阿奇,久闻你陆上功夫举世无双,但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水上,哈哈……哈哈……”又是一阵长笑。 他的手下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 他们知道,在水上,就算是功夫再高的高手,如果不谙水性,那就跟平常人无异了。 他们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许多。 阿奇笑道: “你如果不想那么早去死的话,趁早闭嘴,否则……”一挥扇子。 阿奇的话像催笑剂一样,“混江龙”孟游离笑得简直直不起腰来。 阿奇猛喝道: “笑够了没有,你错了,你可知道我现在并不在水里,而是在船上,船上和陆地上有什么区别?今天看来你是死定了。” 阿奇已经失去了撩拨的兴趣,只想尽快把这个麻烦解决掉。 “混江龙”孟游离和他的手下闻听此言,都傻了。 “混江龙”赶紧拔刀在手,但是还是迟了,只见阿奇的扇子像一支旋转的雨伞,直向他的脑袋飞去。 顷刻之间,“混江龙”身首异处,血喷得到处都是。 再看他那些手下,一个个都呆如木瓜。 阿奇道: “你们还有谁上来,不过我先奉劝你们一句,做事别太过份,否则的话,会吃很大的苦头,下场就如孟游离一样。” 再看那些人,一个个忙摇着船飞驰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xxx 慕容华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在一个宛如皇城的大院里,自己喝着美酒,旁边倚着一个美丽如花的姑娘,欣赏着一群舞女的轻歌曼舞…… 如果慕容华认为这就是人死后,所到的地方,那么他绝不后悔。 然而这是个梦,一个真实的梦。 慕容华睁眼一看,怎么自己不在船上,船上的那些人也不在了,自己却躺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宫殿中。 从门外进来的一个人道: “你既然醒了,为什么还不起来?” 慕容华一看,进来的却是一个五十开外,人五人六模样的人,在对他说道。 他坐了起来,从一张厚厚的波斯羊皮毡铺成的锦被中探出上身。 但就在这时,慕容华又躺了下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已被剥得精光,两颊顿时绯红…… 随后他怒吼道: “我怎么这样子?是怎么到这里的?” 那个人五人六模样的人笑了一笑,轻声答道: “别急,你会知道的,你是我那位船家朋友送来的,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慕容华刚要说话,却停住了。 他又看见两个女人,两个美丽,但又陌生的女人。 在陌生的女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是他从没有过的,也从没想到过。 那两个女人却毫无羞涩的来到他的身边,放下一套衣服和鞋,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飘然而去。 怀着满腹的狐疑,慕容华匆匆地穿好衣服,这才发现这衣服是那么的得体,简直就像是他自己的。 旁边那位人五人六模样的人道: “既然起来了,我们边用餐边欣赏歌舞吧!” 慕容华刚想插口,那人又道: “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但别急。” 慕容华没有办法,但疑问却越来越多。他实在想不出,这些人为何知道自己的心思,为何总是先发制人。” 于是,他只得将满腹的疑问压抑住,看着堂前跳舞的那位金发、蓝眼、白皮肤的异族人。 那异族女子,不仅美貌,舞姿也很美,然而最为醉人的是那里在轻薄透明霓裳里的胴体。 那女人不停地扭动着身躯,浑身散发着极为浓烈的野性。 望着那透着野性的躯体,慕容华已隐隐感到身体的某一部位起了反应,一种原始的冲动直扑脑子。 他想控制,但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喝酒,努力地控制住。 但是,那异族女子动作越来越快,身体抖动也越来越厉害,轻纱已遮不住胴体,时隐时现,一切都是那么撩人,那么令人心醉。 慕容华真有点控制不住脸涨得越来越红,心里的某种呼唤也越来越重。 他觉得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在盯着自己,而且在笑自己。 这绝对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尴尬,尤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因为这种感觉跟在一群陌生的孩子面前,一件件的脱光自己的衣服的感受没两样。他和阿奇有一样的毛病。 没办法,慕容华不敢再正视那异族女人,只得勉强将目光移向自己的酒杯。 人们常说,“酒乱性,色迷人。”但今天,酒却救了慕容华。 那酒,就像清醒剂一样,首先压制了那一部位,然后面色也恢复了原样。 那异族女子倒也识趣,一曲舞毕,离开了大堂,但没有离开屋子。 没想到,她却缓缓地走到慕容华的桌前,又扭起了那撩人的舞蹈。 慕容华刚刚抑制住的欲火,又被她撩起,因为现在看得更清楚,更透彻。 他只好把目光转向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 刚想开口,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仿佛知道他的心思,向他挤了挤眼,呶了呶嘴,又将目光转向了那异族女子。 他知道,冒然冲动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不敢再继续看那舞女,怕刚刚熄了的欲火又被撩起来,如果再想控制,那就难上加难了。 这是一场意志力的较量。 到现在他才知道,欣赏舞蹈不但令人心醉,更可以让人自我毁灭。 特别是那种异族女子。 有人说,世上唯有女人和小人最厉害。 但在慕容华眼里,女人比小人还要厉害。 这时,那个人五人六模样的人把眼光转向了慕容华,好像在问: “慕容华,感觉怎么样?” 慕容华猜到了他的心思,于是装出一副欣赏和赞许的表情。 好像对这种招待感到满意,但心里却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方解心头之恨。 那舞女已经扭到了慕容华的身旁,还不停地用她柔嫩且富有弹性的身躯轻轻地碰着他。 慕容华简直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闭了眼睛,不得不用牙紧紧咬住嘴唇,一丝鲜血从牙缝中流了出来…… 他知道,这是对自己意志、毅力的考验。 他真希望现在能有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来,浇灭这心中的欲火。 这是一种人性与兽性的争战。 这是一次做君子与小人的抉择。 正当他再也抑制不住的时候,只听一声掌声,再睁眼一看,那舞女停止了舞蹈,退了下去。 慕容华好象恶梦初醒,身体好似虚脱了一样,几乎瘫倒。 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叫道: “好,好!真是个柳下惠。” 慕容华看着他那副扭曲的嘴脸,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他心里暗道: “你好妈个头,好你妈个屁。好在老子的定力强,要不然,今天的脸可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佩服,佩服,不瞒你说,你是我这辈子看到的唯一一个我信服的人,来,我敬你一怀。” 说着,慕容华对斟了一杯酒。 慕容华虽说对此人的恭维厌恶到了极点,但也觉得自己很光彩,只好陪着喝光了这杯酒。 他发现这个人不但自傲,自狂,而且还有种变态的心理,一向自以为是,从不理会别人意思的人。 慕容华张开嘴巴,刚想问话,然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阵愕然,“我的天!”他发现这事比刚才那事来得还要可怕。 现在再多的问题,也问不出来了。 慕容华努力地张大了嘴,想说话,可是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发出像哑巴一-样的“啊”的声音。 他那张俊脸挣扎得比刚才还红,额头汗珠,一颗颗滴落。 慕容华人已慌了,心也乱了…… 他简直快哭了。 他不明白自己刚才还是五音健全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个哑巴。 那个人五人六模样的人看着他,眼里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你还会讲话吗?”那人问道。 慕容华点点头,但又迅速猛地摇了摇头。 这表情比哭好不了多少。 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惋惜地叹了口气,问道: “我的话你听得清吗?我的意思是你听不听得懂?” 慕容华心里不禁暗骂: “我操你祖宗的,我要是听不懂,我点头干什么?” “噢,对不住,我说的真是废话,真是对驴弹琴,有许多的哑巴也是个聋子。” 那人好像看见了慕容华在骂他似的。 但那人瞬间又道: “其实哑巴并不一定是聋子,十个哑巴九个聋,一定是个错误。但是一个聋子,如果是天生的话,他肯定是个哑巴,因为他根本听不见别人说的话,又怎么可能学着别人说话呢?你说对不对?” “对个屁!” 慕容华心里早为自己这样不明不白地变成哑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哪还有心情听他鬼扯。 但是此刻,他只能哭丧着脸。 “唉,我觉得你还算是个幸运的人,要不然,又聋又哑,我还不知怎么和你说话。” 那个看慕容华的眼光就像一枝利箭。 哪知那人看后,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又说道: “对不起,你的意思我实在不懂,对不起,我没有学过哑语。” “哑语?去你妈的,我也不会啊!” 慕容华急得热汗直冒,心里跟火烧一样,双手仍然不停的比划着,像写些什么…… 他心里其实是在骂道:“操你祖宗的!你是白痴呀!就算是白痴也应该知道我比划的是些什么。……你娘是母猪…… 折腾了好一会儿,那人好像有所醒悟,笑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问你是怎么被我救的吗?” 慕容华一听,简直气得要死,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点点头,抬头望着那人。 “唉!”那个人叹了口气,道: “我真不知道你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偏偏想投江而死?难道是因为你不能讲话,哑巴又怎么了,你还比瞎子强多了。你还有手有脚,一样可以做事,一样可以生活。 古人云:好死不如赖活着,其实放眼看看这世界,还是不错的,人生还是很美丽的。就算天塌了,不也还有个高个子顶着吗?你认为死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其实你错,你不想想,就算你死了,你的父母、你的妻子、你的朋友,他们又怎么办呢?你想过没有……” 那人顿了一下,又继续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寻死,但我要告诉你,不到万不得已,谁能想这个字,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会有人不开心的,至少就有我一个。” 显然他是在开导慕容华。 其实慕容华根本没想到过这个字。 他到现在总算真正体会了“哑巴吃黄莲”的滋味。 慕容华总算服了这个像老太太一样唠叨,烦个不停的人。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想拿根针把那嘴巴用线缝上。 他真希望那人也是个哑巴。 “还好,那回我乘船时,看到你在水中一沉一浮,就起了善心,把你救了上来。万幸,你祖上积德,活了过来,不过,要不碰上我这个“现世宝”,你是死定了。 在你昏迷了那几天,要不是我有“耐心”,对你有“仁心”,心里放着一颗“爱心”,那么你此刻就会成了“死心”。” 那人罗罗嗦嗦地讲了这么多的话。 慕容华可真恨不得一头栽在水中。 他发现如果和此人在一起生活,那真不如死了好。 这时,他恨不得自己除了是个“哑巴”,更是一个“聋”子。 他再也忍不住了,因为他发现有个方法可解决这个问题。 他用手沾酒在桌上写道: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心里暗道:“你他妈的,千万别是个文盲?” 那人看了看后道: “世宝,我叫现世宝。” 慕容华看了看这个十三点又二百五的宝贝蛋,心里暗自骂道: “你妈的,真是个现世宝。” 慕容华舒了一口气,又写道: “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想都没想,随口答道: “我家。” 慕容华这时手里没有刀,如果有的话,那一定会用它杀了他。 他不想再问什么,且实在受不了。 但是又想了一想,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的好。 于是他强按住怒火,又用手极不清愿地写了四个字: “我要出去。” 那人看看,口中不自觉还念了一遍。 “可以,只要你出得去。” 慕容华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女子已站在自己身后。 那个“现世宝”顿时露出了一脸的恐惧和畏缩。 慕容华不禁转身看去。 只见那女人穿着雍容华贵,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 长得虽然不算十分的漂亮,可是却给人一种冷艳的感觉,但最主要的是那种无形的气质,让人产生一种望而生畏的压迫感。 慕容华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可以僵硬到这种程度,居然可以让人一见就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自己难道得罪过她?” 想到底,得出了一个结论。 纵是是罪过千万人,也不曾得罪过她。 但这个女人又为什么对自己摆出这么一张冷酷的表情呢? 慕容华不是呆子,自然知道:人在屋詹下,怎能不低头。 于是便赶忙换上一副笑脸。 他换上了自认可迷死许多女人的笑脸。 但他很快就发现,他这万无一失的“绝活”竟然失灵了。 他不甘失败,又一次使出“杀手锏”。他挑了挑那浓浓的眉头,再一次露出那令人心醉的微笑…… 第二章 迭遭埋伏心纳闷 说实在的,任何没有毛病的人看到慕容华的这副迷人的微笑,就算有再大的不痛快也会搁在一边的。 “你有毛病?” 慕容华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冒出这么一句话。 一愣之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你没有毛病,为什么又挤眉又弄眼?” “我的天!” 慕容华这次是彻底地栽了,他信心一时全无。 想必他以后再也不敢自认自己的微笑是对付女人的一种利器了。 从“和善的微笑”,到“煽情的诱笑”再转换成“勾人魂魄的一笑”,再转换成“自我的苦笑”。 慕容华一下子换了四种,最后他只有“呆呆的傻笑”了。 他对着那女人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摇摇头,表示不能开口说话。 “我知道,你有今天,一切都是我的安排,你不能说话,是喝了我做的酒。” 那女人不慢不急地说着。 但慕容华听了就像是晴天里打了个霹雳,他感到一阵晕眩。 他再也无法控制,他回身就是一掌,将那个“现世宝”打个口角吐血地飞了出去。 他愤怒到了极点,想自己一个堂堂的武财神,竟被别人当猴耍。 他正要飞扑过去将那“现世宝”置于死地,却听到那女人喊道: “不关他的事,一切都是我的安排的。” 慕容华回首一击,迎向那女人。 那女人往旁边一闪,轻松地躲过了这一击。 “你不是我的对手,你现在的功力只剩下二成了,” 慕容华一听,一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那女人,满脸的愤怒和疑虑。 那女人轻蔑地说道: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以你现在的功力,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你拆成十段、八段的。你不信可以试试,你这头蠢猪!” 慕容华平时最喜欢骂别人蠢猪,但是,这次却被别人骂蠢猪,尤其是出自一个女人之口。 慕容华几乎肺已气炸,真想冲上去把她撕成碎片。 但这时的他,骂也骂不出,打也打不过,他只有忍,因为他知道此时只有忍,才对自己有利。 那女人看着慕容华,故意激怒道: “怎么,你还会摆出这种吃人的架式?” 那女人又狠狠地道: “慕容华,你给我听着,我要让你从今以后过得非常“舒服”,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慕容华一听,吓得愣住了,他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那女人继续说道: “你的心腹,部下,朋友,都是死在我的手下。我想你不会猜到吧!” 慕容华一听,大惊。 他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竟是制造这场杀戳的罪魁祸首,他实在不敢相信,也实在弄不清楚。 那女人又道: “你也知道,我杀你是易如反掌,但不想就这样便宜了你,要让你痛不欲生,受一辈子的罪。” 她的话让慕容华听得毛骨悚然。 慕容华头都想大了,就是想不出什么时候和眼前这个女人结下了梁子。 “噢!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爱妻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都到地府去了。” 慕容华一听,顿感胸口一阵郁闷,差点没喘上气来,心里喃喃道: “辛柔,我的辛柔,我的孩子……” 猛然,慕容华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如一头愤怒的雄狮,发疯似地冲向那女人。 那女人似早有准备,在等着他。 就在慕容华的双手快抓到她的瞬间,她一个“幻影移步”闪到一旁,躲过这一抓,同时一招“顺手牵羊”右腿直扫向他的下盘。 只见慕容华的身躯像张纸片一样,被扫倒在地上,鲜血立刻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慕容华早已忘了疼痛,浑身只有因愤怒而沸腾的热血。 他这时招式全然忘却,一切均乱了章法,飞身又扑向那女人,双手直锁她的喉咙。 那女人只用手轻轻一挥,慕容华顿觉一股劲风直袭面门,自己的手不自觉地偏了一方向,同时额头上挨了一击,又倒在地上。 额头原来的伤处,此时再被她的掌风一震,鲜血飞溅于地,洒下星星点点。 慕容华那张俊俏的脸,此时因过度的愤怒而变了形,且十分可怕,他的发髻散乱异常,衣衫上满是鲜血。 在那女人看来,他只有像狗一般地趴在地上。 但慕容华却在此时颤巍巍地坐了起来。 然后,他又困难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扑向那女人。 一股复杂的念头支撑慕容华,只想一把抓那女人,把她撕成碎片。 他简直疯了,他自身的穴道被点,且功力已所剩无几,还扑向那女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复仇的意识确实可怕。 那女人显然没有想到慕容华在自己的几次重创之下,还能反扑,还能搏斗。 这也是一种意志,一种不屈的斗志。 也许这是一种不要命,同归于尽的作法。 那女人也猛然地发疯般地迎向慕容华。 她用嘴咬,用手挖,用腿踢。 现在这已不是一场江湖人士的拚杀,倒像一对平常市井男女的打架。 但这绝对比江湖的拚杀来得惊心动魄,还要惨不忍睹。 慕容华一会儿便不能动弹了,因为他已没有一点力气,像个死人一般。 但那女人并没有因他不能动弹而罢手,仍疯狂地用手、用嘴、用腿,用女人所能用的一切方法打击慕容华。 过了一会儿,她也有些体力不支,渐渐手脚慢了下来,最后停了下来。 这时,她突然发现有双眼睛在看着她。她猛一转身,看见了“现世宝”正在发呆地盯着自己。 她忙用手拢了拢散散乱的头发,掩饰住刚才那失态的疯狂。 过了一会儿,她恢复了常态,又是一脸的冷漠,特别是那双眼睛,让人感到的是恐怖。 “现世宝”实在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xxx 阿奇自从将“混江龙”孟游离杀了之后,打散了那些散兵游勇,一路倒也无事。 第二天傍晚,阿奇因心烦,来到船头,放眼四望。 只见江面上每一条船上都是炊烟袅袅,而落日半隐在群山之后,仅留下片刻金黄洒满江上。真好,一副迷人的景色! 但就在此时,只见迎头一艘大船破浪直向阿奇乘的小船冲来。 但见那大船的船头站立一位大汉,三十开外,一脸的络腮胡须,手拿双枪,一副杀气逼人的样子。 他的身旁还坐着一条狼犬,滋牙咧嘴。 阿奇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心想:又不知是哪个冤家找上门来了。 这时阿奇望了一下四周,这一望,他不禁暗吸了口凉气,原来,昨天那些小船又回来了,而且船上又添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噢,复仇的来了。” 阿奇又笑了,但谁也不知他为什么笑。 然而他的笑,在黄昏盈盈水波中,有一种让人悚然的感觉。 这时,大船上的那人手一挥,一刹那,那些小船迅速将阿奇这条船紧紧围住。 他们手中仍拿着弓和箭,只是还有些人手上,竟拿着江南霹雳堂的独门火器——雳霹弹。 这时早有人指着阿奇对那船上人道: 掌门,就是此人杀了“混江龙”孟游离。” 只听那大汉叫道: “小子,划上道来!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居然敢动我西门笑的人。” 阿奇并不搭理他,只是潇洒地的一挥扇子。 “小王八蛋,老子在问你话,你是哑巴,还是聋子?” 但闻此言,阿奇有些怒道: “西门笑,如果你的狗对你说话,你会对它说话吗?” 西门笑随口答道: “当然不跟它说话。” 阿奇接口道: “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同你说话呢?” 那西门笑乃是一派掌门,哪有被别人的指着“和尚骂秃子”好一顿折腾,当下不禁怒道: “臭小子,今天你死定了,孟游离的帐今天一块算算。” 当下,双枪一举,飞身跃起,像一支愤怒咆哮的恶狼,直扑向阿奇。 阿奇猛地将扇一收,变扫为点,他知道“双枪”西门笑的武功远不如已。 因为自己的扇功并非只是快、准,而且要配合身法、步、眼、力以及许多无法道及的汗水和血泪。 就在西门笑挺枪刺向阿奇的时候,那双恶犬也随影而至,真是狗仗人势。 当那双枪快要刺到阿奇的时候,阿奇的扇子却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扫向他的双手,招式尚未用老,他已收手反拍其犬。 只听两声惨叫划过江面,鲜血四溅。 西门笑的手腕被扫断,而那双恶犬比它的主人还惨,天灵盖已被拍碎,从半空中掉入水中。 西门笑倒不失为一派掌门、一条好汉,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跳回大船。手下的人忙上前帮他包札。 阿奇喝道: “趁我现在心情好,你们马上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否则,我一挥扇子,别应了我扇上的字。”—— 阿奇扇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些罗喽见状,有些骚乱。 但这时西门笑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狡诈,狠毒的目光,他猛地做了一个手势。 当阿奇料到西门笑能做出的举动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阿奇在江湖上打滚多年,明知道人心险恶,但是大意使他忘了该预防的事。 但见四周密如飞蝗的弓箭直向自己射来。 他暗叫一声“不好”,已不及躲避。阿奇只好将扇子舞了起来,四面八方一时全是扇影,完全不见人影。 箭如雨,汗亦如雨。 阿奇连擦一下汗水的时间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这时候绝不能有所大意,只要有一丝的疏忽,自己就会死在乱箭之中。 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既不能被射中,也不能被累死。 汗水淋漓中他全神贯注着的复杂的场面,扇子不停地飞箭击落,脑子里一直想着如何化解危险。 就在这时,阿奇发现箭雨渐稀,以为对方的箭射完,当他再细一看,整个人一下子受惊不小。 他看到更大的危险已经来临—— “江南霹雳堂”的独门暗器“霹雳弹”,不一会儿,火光熊熊,阿奇全身被火烤得炙红,他艰难地想移动一下身体,希望能避开火势,但到处都是火。 这时,只听“啊”的一声,只见那船夫被火烧着了全身,发出了惨叫。 这时火光已映红了半边天,阿奇在烈火的“劈劈叭叭”声中听到了西门笑的哈哈大笑声。 这时,自己却已不能再有所作为了,大火已烧着了阿奇的衣衫,眼看着阿奇就要被大火吞噬了。 阿奇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跳江,为了慕容华和自己,也为以后的报仇。 阿奇跳入江中,但觉江水很冷。阿奇忙暗运“太极真功”闭住呼吸,随江水流去了。 这样虽说保了一条命,但往后的一切只能由老天作主,听天由命了。 阿奇只觉得江水很冷、很冷,一会儿,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阿奇没有死,他被救起,是被一艘小船救起的。 俗话说得好,“人要是该死,树叶落下也能被砸死。但是,不该死的,就是被砍上十几刀也死不掉”,阿奇就属于这种不该死的人。 当阿奇睁开眼睛时,首先他发现自己并不在水中,而是躺是温暖的被褥里。 只见一位清秀的姑娘,正瞪着一双深如潭水的眼睛看着自己。 阿奇顿觉浑身不自在,忙开口道: “是你救了我?” 那姑娘也不说话,只是面带惊喜,露出了让人看了就动心的笑容。 阿奇有很多的话要问,但是躺着跟别人说话,总觉得有点不雅,何况自己是个礼义之人,对方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一动,但瞬即又躺倒了,他发现自己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浑身酸痛。 那姑娘见状,忙伸手相助,阿奇在她的帮助下,艰难地坐了起来。 突然,阿奇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 “我的天,我还在船上。” 那姑娘一听这话,以为阿奇想干什么,一惊,手一缩。 她一松手可不好,阿奇的身体又像没有骨头一样,一下失去了依靠,立刻又倒了下去。 阿奇忙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才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把你吓着了,真是抱歉。” 那女子闻听此言,一愣,但瞬即又露出了那迷人笑容。 这时,只听舱外有人喊道: “丫头,那位公子死了吗?” 那姑娘一听,忙跑出舱去。 不一会儿,一个白发斑斑的老太婆端着碗尚在冒着热气的稀粥,后面跟着姑娘和一个老头,走进舱内。 那老头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样道: “我说他没事的,看他那一张可爱的脸就知道。” 那位姑娘听了此言,不知不觉地脸红了。 那位老太婆接着说: “好了,先让这位公子喝些粥吧!他在水里漂了那么久,一定饿坏了。”说着扶起了阿奇。 老太婆和善地把热粥递给了阿奇,阿奇道了声“谢”,也不客气,忙把那粥接过,不一会,一碗粥已然下肚。 那碗稀粥下肚后,一股暖流顿时从肚里涌遍了全身。这时,阿奇发现自己喝的那碗粥,简直胜过美味佳肴。 阿奇放下碗,刚要说话,只见那姑娘又端来了一碗粥,阿奇好生感激。这样,阿奇一连吃了三碗,顿时觉得精力恢复了许多。 突然,阿奇似乎想起了什么大事,忙叫道: “我的扇子,我的扇子。” 阿奇这才发现扇子不在身边。 要知道,这扇子对于阿奇来说,简直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因为‘神扇阿奇’如果没有神扇,阿奇如何能“神”得起来? 只见那位姑娘忙从旁边的柜里,拿出一把扇子,正是阿奇的那把。 阿奇接过扇子,眼里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那老太婆道: “公子,你是叫阿奇吧!我把你从水里救起时,见你右手一直紧紧地握着这把扇子,我就知道这把扇子对你是何等的重要,故而把它好好的收起来了。” 阿奇急忙道谢。 经过短暂的休息和调理,阿奇已能下床走动了。 阿奇走出舱外,只见水天相连,顿觉心中豁然开朗,一旦兴起用扇子一点,只见那平静的江水竟然冒起一道水柱,把这对老夫妇和那位姑娘都看呆了。 原来这水柱,是阿奇将“太极神功”运注扇上,发出强大的内力所致。 阿奇看到这些,也没说什么,又将扇子一挥,手腕一用力,只见那小船猛地往前一窜,如飞了一般。 那老夫妇俩愣住了,在他们看来,阿奇太神了,简直不可思议。 过了好一会儿,那老头道: “公子真是异人,不过你的身体刚刚恢复,江面上风又大,还是进舱好一些,我叫那丫头陪你。” 船舱里,只有阿奇和那姑娘,一时舱里特别的安静。 阿奇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从何说起,那姑娘却用温柔的眼光看着阿奇。 阿奇不安地搓了搓手,突然冒出一句话: “是你们救了我?” 阿奇说完后,不禁笑了一下。 他有些不好意思,然而那姑娘只是浅浅的一笑,来表示自己的不在意。 阿奇为了打破沉默,又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闻听此言,一时面色惊慌,赶忙跪出舱外。 阿奇不禁心里纳闷,他低下了头,闭上眼靠在舱内墙上。 不知何时,那姑娘已进了舱内,当阿奇睁开眼时,看到的是那姑娘正盯着自己。 阿奇脸上顿时红了,他发现自己心跳得非常快,这种感觉阿奇已好几年没有过了。 阿奇暗骂自己“没出息”,他想用说话来缓和一下舱内的气氛,但一张嘴,又不知说什么好。 那姑娘此刻脸上绯红,但全然没有阿奇那种不自在。 这-次阿奇笑得很自然,因为他发现,那姑娘笑得很纯,很真诚。 阿奇心里始终有一个结,就是这么一个漂亮而又迷人的姑娘,为什么在问到她名字的时候,竟然惨然失色,难道……阿奇心中充满了迷茫。 这时,那姑娘在阿奇旁边蹲了下来,用手帮他把衣服往下盖了盖。 阿奇这时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慕容华。 自从与慕容华失去了连络,到现在还没有得到他的一点音讯,真急死人了。 阿奇看了一下舱外,问那姑娘: “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那姑娘摇了摇头。 阿奇实在弄不懂这个姑娘为什么难于开口。 这时,那老太婆由舱外走进舱里,姑娘连忙站起来,对着老太婆用手指了指舱外,又指了指阿奇。 老太婆明白了她的意思,阿奇一看那姑娘的动作,心中猛然一惊,他已经猜到了,便随口问道: “你,难道是哑巴?” 那姑娘没有想到阿奇会如此一问,不禁脸色骤变,面现痛苦,仿佛做了坏事被人抓住了一样,有种不自在的难堪。 那老太婆想阻止,但已迟了,她不禁叹了口气。 只一会工夫那姑娘便恢复了自然的神态,点子点头。 阿奇茫然,他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上天就不能创造一个完美的人。他脑子里充满了对上天的抱怨,甚至痛恨。 那姑娘也好像从阿奇的目光中,看出了阿奇所想。 渐渐地,她眼睛红了,泪珠在眼眶中直打转,终于,她抑制不住,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她一捂脸跑了出去。 阿奇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伤害了她,目光直盯着她跑出舱外的背影。 “公子,奇公子。” 老太婆连叫了好几声,阿奇这才从失神中被唤醒。 他忙把目光收回,问道: “老人家,她这是天生的吗?” 老人支吾了一声道: “公子,你有所不知,她是不是天生的,连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阿奇不禁面现疑色。 “这丫头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也是我们从江中救起的,所以她不会说话,是不是天生的,我们也不知道。”老人说着。 阿奇原以为她们是一家人,压根儿就没想到她竟然和自己一样,不觉对她产生了追根究底的念头。 “她自己没说?”阿奇问道: “没有,每次我们一提起她姓什么,住哪儿,她就一个劲地流泪、摇头,我们一看她这样,也就不问了,不过这丫头对我们倒是真孝顺,平日里不但乖巧,而且更像侍奉亲爹亲娘一样,侍奉我们。” 老太婆悠悠地说着,阿奇被吸引住了,完全融人了她的故事中。 xxx 这时,那姑娘冲了进来,面现惊慌之色,对着阿奇和那对老夫妻做了个手势。 阿奇一看,一阵疑惑。 那对老夫妻一看,忙道: “他们难道又来了?”忙对阿奇道: “奇公子,帮忙把我的暗舱打开,好让我把这姑娘藏起来。” 阿奇闻听此言,脱口道: “是什么使你们如此惊慌?” 那太婆道: “奇公子,先帮姑娘藏起来,不然来不及了。有什么事,等过一会儿,我再跟你说……” 话声未,舱外就传来了喊喝声。 那老夫妻便藏好姑娘,连忙跑了出去,阿奇也跟了出去。 只见有好几条小船在江面上排开,拦住过往的船支,搜寻着。 阿奇心底一沉,眼中蹦出了怒火。 他认出那些快船上的人,正是前些时候放火烧自己的那一帮人。 这正是冤家路窄。 阿奇的嘴角微微一翘,笑了…… 他的微笑令人着迷,但更令人头皮发悚。 因为每当阿奇对着敌人微笑,也就告诉了对方,一场决定生死的搏斗就要开始。” 但那些人此时是看不到他的笑容的。 这时,有条大船越来越靠近。 那船上有人喊道: “老头,快把船停下来,我们要检查。” 躲,是躲不过去,阿奇也根本没想躲。 那船越来越近。 当那船上的人目光正好碰见阿奇时,他惊得连手中的剑也掉在甲板上,“妈哎!”竟然晕倒在地。 后面的人一看是阿奇,也吓得魂飞天外,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被烧死的人怎么能死而复生。 当下,将船一起调头,跑了。 xxx 江湖中的人都知道,‘神扇阿奇’出手非常极快,也知道他的字写得非常之快,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字写得到底有多快。 当阿奇回到船舱的时候,他将纸和笔拿在手中,把满腹的疑问写出来,问那姑娘。 仅仅一会儿的工夫,只见好几张纸,已被他写得密密麻麻。 那姑娘一看,竟有那么多问题在纸上,不觉有些奇怪。 这些天,她同阿奇笔谈了好几次,彼此间已熟了,每次都是阿奇问完问题后,她拿笔回答,也都是随问随答,难道…… 她似乎突然明白了,看了看阿奇。 阿奇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惆怅。 阿奇准备离开,因为他不得不走。 纵然他有一千个想留下来的理由,也抵不上一个去寻找慕容华的理由。 他知道这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留下来,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他的心,不允许的。 这些天的夜里他都没能安安稳稳地睡好。 空气仿佛滞住了一般。 阿奇好半天才开口道: “你知道我没有太多的朋友,所以我不愿失去任何一个我现在所拥有的朋友,当然朋友有很多种,可是像‘武财神’慕容华这样的朋友,就算是他的仇家是当今的皇上,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帮助他……更何况,他现在的对手,竟然丧失了人性,连一些无辜的人都……” 阿奇的声音哽咽,他实在无法想象慕容华现在怎么了,到底是谁要这样对付他。 那姑娘听了,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嘴唇动着,好像在说: “慕容华,好熟悉的名字。” 阿奇发现她的异样,刚想开口,那姑娘做了个阻止的动作,又开始了沉思。 那姑娘一直要想着阿奇刚才说的那人,她知道自己曾经听过这个名字,一定听过,只是她无法确定在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听过。 阿奇看着她,虽然无法猜透她在想着什么,可是看她的样子,知道她在想的事一定同慕容华有关。 这时,那姑娘用手拉了拉阿奇,只见她手中拿了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慕容华”。 阿奇急问道:“你认识他?” 那姑娘摇了摇头后,又猛地点了点头。 阿奇连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姑娘立刻又在纸上写道: “我知道慕容华的仇家是谁?” “是谁?”阿奇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姑娘又写道: “玉花楼主,我的主人。” 阿奇一时愣住了,他实在弄不懂,慕容华竟然得罪了‘玉花楼主’。 原来那‘玉花楼主’是异域的一个头领,这几年那‘玉花楼主’不时地侵犯中原,她们杀人的手段非常残忍,而且教中都是女子,个个冷艳如霜,这些人特别仇视男人。 阿奇不禁暗吸了口气,心道:这次麻烦是大极了。 小船,飞快地向下游漂去,这一夜,倒也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阿奇被湍急的水流声吵醒。 他来到舱外一看,竟有无数的快船,将自己的船围了起来,他们如前几次一样,只不过在数量上增加不少。 阿奇赶紧进舱,示意老俩口和那姑娘躲一躲。 然而那老俩口却把阿奇往里一推,道: “我们去应付。” 说话间,已走出了舱。 这时,只听对面船上的那人暴喝道: “你们跑得倒挺快,快说,那小子人呢?不然的话,小心我把你们连船都烧了……” 那老头苦苦道: “大人,那人已经走了,不关我们的事。” 那人又大声喝道: “哼,谅他也不敢再待在船上,这次,大爷我放你们一马,不过,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发的哑巴姑娘?” 那老头连声答道: “没有,没有。” 但就在这时,对面船上的人突然发现了一件东西,一个足可以要老俩口性命的东西。 那是一件女人的肚兜儿。 照理说,一个年轻姑娘的肚兜儿,应该不会随便放在外面晾,可是这是条非常小的渔船,一些衣物不拿到外面晾,又能晾在什么地方? 那是一条墨绿色的肚兜儿。 此时却有着腥红般的刺目。 它就晾在舱壁的一根绳上。 一时,老夫妻俩都傻了。 那船上的一个人对身旁的人道: “放信号,发现了目标。” 那人一声,“是”,不一会儿,江面上就响起了连珠霹雳的声音。 刚才那人向老头道: “老东西,你可真有种,说,那是什么?” “那…那是我老婆用的……”老人企图狡辩。 “她?”那人用手指了指老头旁边的老太婆。 “是,是我老伴的。” 老头的话还未说,只见船上的那人飞扑而来,脚还未落稳,那老头的脸上已重重的挨了一个耳光。 老头吐了口血道: “真的……真的,那是我老太婆的……” “哈哈……” 一阵狂笑之后,那人突然劈胸抓住老头的衣领,把他拧了起来。 “你有这么风流的老婆?哈哈,真是人老雄心在,都快入土的人了,还穿这么花俏的肚兜儿?怎么?老来骚啊!更何况那布料,那手工,就知道绝非你们能用得起,快说,那姑娘藏在什么地方?” 老头的脸色涨得通红,铁了心地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 “是吗?”那人冷森森地道。 老头反正是豁出去了,又强点了点头。 那人猛地一推,老头蹬蹬地往后退了几大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子自有办法让你开口说实话的。” 只听“嘶”的一声,那人猛地抓向旁边的老太婆,撕开了老太婆的上衣。 老太婆的衣服里自然没有肚兜,不但不会有,而且什么也没有。 这时躲在舱里的阿奇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照着那人的脸上用扇子掴了下去。 一连十几声“劈哩叭啦”那手法之快,让人看不清楚。 响过之后,那人的面颊肿了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猛地向船上的另一人叫道: “洪野,杀了他!” 那个叫洪野的人,挺身举刀冲了过来!就在洪野的刀快要劈到阿奇的头时,阿奇微一侧身,用扇子一托一带。 一阵惨嚎,传出好远。 洪野觉得虎口一麻,怎么也想不到,那一刀明明就要劈到阿奇的脑袋,但不知怎么的,突然变了方向。 “你,你……”那个刚刚被阿奇用扇子打了嘴巴的人,已经站不起来了。 他双手捂着肚子,捂着将要溢出的肠子,但那血是捂不住的。 他睁大眼睛看着洪野,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劈向阿奇的刀,怎么竟会插在了自己的肚子之上。 洪野惨嚎道:“不是……我……不……” 阿奇冷酷地道:“是我。” 同时,右手扇子一展、一挥。 只听那洪野尖叫一声“你……”话还未说完,人已倒在扇下。 阿奇恨透了这些人,所以他下手根本不留余地。 老太婆沮丧地道: “公子,我们这可怎么办?” 这时,阿奇看见有好几艘大船正破浪而来。” 阿奇急道:“快,你们快点把船撑向江边,快……” 老头道:“恐怕,恐怕来不及了……” “你们别管,只要多靠近岸边一点,我们就多一点赢的希望。” 阿奇吃过对方的暗亏,一直耿耿在心,他只希望对方暂时别利用“霹雳弹”,那玩意儿实在太厉害了。 老头一边努力地撑船,一边大声地埋怨: “老太婆,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点进舱去,叫那姑娘快出来。” “停船,停船!? 那喊声是越来越近。 阿奇沉着地说道: “别理他,你们快划,其他的事有我顶着。 那老头见阿奇的身手,而且对那帮人恨之入骨,所以船也越划越快。 大船上有人又在大声地吼道: “停船!快停船!老不死的,我的话你有没有听见?” 阿奇看到后面的大船上有人拿出强弓,已开弓紧弦,他赶紧脱下了上衣,拿在手上挥舞着。 当第一枝箭带着刺耳的啸声划过老人的头上时,阿奇已右手拿扇,左手拿衣地来到了老人的身旁。 他放下衣服,拿起了一根长稿,用扇-劈,成了两根长短相同的竹棍,随后,轻巧地打落第二枝飞来的毒箭。 阿奇沉稳地对老说道: “老伯,你放心摇桨,我阿奇绝不会让毒箭碰伤到你的。” 这时,箭如飞蝗急射过来。 阿奇忙用“太极神功”将那两根竹根舞起来,就像是盾牌一样,罩住了老人,把射来的箭一支支打落。 老头一见阿奇能够保护自己,不禁大为振奋,把小船摇得飞快。 但小船终究跑不过大船,在离岸边大约有十丈远的时候,小船已被那些大船围了起来。 老头满脸惊慌,也不知怎么的,他已停止了摇桨,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阿奇见状,忙安慰道: “老伯,你赶快进舱去,这里的事我会解决的,你放心好了。” 那老人闻听此言,忙不迭地三步并成两步,险些摔跤地躲人了舱内。 阿奇放下两根棍子,“噗”打开扇子,看着对方。 小船与周围的大船靠得很近,近得可以看见对方的面孔。 阿奇站在船头,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他在等待着对方先发话。 “阁下好快的身手,好犀利的眼光,既然杀了我那么多朋友,可见英勇过人,为什么还要跑呢?” 阿奇抬眼看着那说话的人。 只见那人穿着——件紫色的袍子,披着长长的头发,面孔倒也和善,只是他那太阳穴暴突得-十分厉害。 阿奇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内力十分雄厚的武林中人。 “阁下,能否报个万儿。” “兔子。”阿奇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那人心想,这人连杀了好几个人,照江湖上的规矩“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没想到这人会这么一说,虽然心中有气,但他做事倒也很稳。 他随口又道: “我叫‘玉面哪吒’项玉。敢问你的尊姓大名,江湖称号?” ‘玉面哪吒’项玉,在很久很久以前阿奇曾听说过。 但他听说此人是白道上有名的高手,行侠仗义,杀富济贫,轻财重友,怎么却走了这趟水,替别人卖命。 阿奇闻听此言,确有些诧异,然而他敬重对方是条汉子,不好太为傲慢,不觉双手一拱道: “原来是‘玉面哪吒’,久仰了。” ‘玉面哪吒’项玉等了一会儿,见阿奇没有再说话,心里已有些不快,不禁追问道: “阁下,当真是不愿吐露尊姓大名吗?”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不过是一个江湖上的小角色,说不说也无防。反正我们现在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又何必攀交情呢!” ‘玉面哪吒’项玉经阿奇这么一说,不禁面色一红,没有了下文。 按理说,以阿奇现在的年纪,没有理由讲这种话的,但江湖上讲的是名声与辈份,而这两样对于‘神扇阿奇’来说,他是可以与各大门派的掌门人相提并论的。 ‘玉面哪吒’项玉没有说话,却是他旁边的一个副手,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混帐小子,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阿奇轻轻地摇了摇扇子。 突然,他猛地将扇子一收,用扇一指道: “你说的,你要为之付出代价,等一会儿,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不信你来试试。” “放你妈的屁,你这瞎了眼的东西。” 说话的那人已按捺不住,突地向阿奇飞扑而来。 ‘玉面哪吒’一看情形不对,也急忙飞身,伸手拦住了他的伙伴。 ‘玉面哪吒’说道:“别鲁莽!” 阿奇轻笑道:“这人是你的属下吗?” 项玉答道:“是的。” 阿奇道:“他有该死的理由。” 项玉道:“此话怎讲?” 阿奇道:“强行搜船,口出污言,对老人不敬。” “玉面哪吒”项玉不禁叹了一口长气。 他恨死了这一般不争气的“东西”,但此刻不管怎么样,胳膊肘也得向里拐。 项玉不禁脱口道: “管教他有我,用不着你多费神……” 那属下道: “头儿,别和这小子多说了,让我来教训教训他。” 那位属下转身对着阿奇,骂道: “我先杀了你这个不知高低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他已越过项玉向阿奇冲来。 就在他的利剑要刺向阿奇的胸膛前,只听“当当”一声,他手中的那剑已然落地,他再也刺不下去了。 阿奇的扇子,已不知不觉地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呈一字形伤口流了出来。 “我……”那人只说出一个字,便倒地身亡。 阿奇轻声说道: “我说过的,你一定是第一个死的,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呢?” ‘玉面哪吒’项玉问道: “你是谁?” “我……” 阿奇一展神扇,只见扇上的“阿奇扇下死,做鬼也风流。”十个夺人眼目的字。 ‘玉面哪吒’项玉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天下第一高手‘神扇阿奇’,也难怪人家这么快的身手。 这时,从大船上跳下七、八个人,他们虎视眈眈地瞪着阿奇,好像是他们几个人一出来,阿奇就死定了。 只见‘玉面哪吒’项玉的手一挥,这七、八个人,同时从四面八方攻向阿奇。 阿奇大喝一声,只见他身形猛地一缩,将“太极神功”运注扇中,刹时间,神扇上下飞舞。 血,是宝贵的,但它更能激起人们斗志。 而每一次的飞溅,均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场面更是那么地惊心动魄。 血已洒,怨已结,阿奇不再留情。 他明白对敌手仁慈,则是对自己的残忍,况且还有三个人的性命全系在自己的身上。 只有速战速决,才能赢得胜利。 当下,将那扇子一收,化扫为点,一会儿船上、水里竟然倒下了十七、八个人,鲜血一时染红了船板与江水。 但是,阿奇怎么也想不到,这帮人为什么越打越多,越打越不怕死。 在狭小的空间与兵刃的间隙中,惨叫声,肢体的飞断声不绝于耳。 “住手。” 喊话的人是个瘦得不成人形的人,但是那喊声却又如打铁的声音,声震于耳。 阿奇不禁一愣,猛地往圈外一跳,他看清了自己周围已被小船包围得密密麻麻,在如此多的人中,想必有许多高手。 他抬头盯住了刚才喊话的那个人。 这时,那人也盯住了阿奇。 那人说道: “阁下的扇子使得好俐落,难道你就是江湖上许多人争相传颂的‘神扇阿奇’吗?” 那人是个老者,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错,我正是阿奇,至于神扇不神扇,那是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我,给我取下的,在下有些受之有愧。”阿奇一顿又问道: “不知前辈怎样称呼?” 因为如果知道对方有何来头,自己也就有了底,正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在下东方笑。” “人的名,树的影。” 江湖中提及“无影大侠”东方笑,江湖人士个个不为之失色,因为谁如果招惹了他,那么他就会像一个影子似的整天跟着你,你看不见,但是你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邪门得很,故所有江湖人士都避着他。 阿奇也不想碰着他,可是…… 阿奇现在实在弄不懂了,他懵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组织。 阿奇一直以为这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哪知道竟然冒出这么多的武林高手来。 既然碰上了,再想罢手已是很难。 比那“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还要难。: “无影大侠”东方笑,曾有过夜战岳家十八兄弟,而最后终于将其个个杀死的辉煌战绩,还有与少林掌门了因和尚的昆伦一战,最后,了因和尚却死于心脉齐断,死时还吩咐少林弟子不必报仇,否则,少林寺将遭受更大的灾难。 今天,东方笑看着水中那些残肢断腿,尸首异地的手下,不禁对阿奇道: “没想到你这么狠毒。” 阿奇用扇一指道: “这些为非作歹之徒,个个都死有余辜,况且我也是为了自保。你也知道,你们这些人,不杀了我是不会罢休的。” 说完,他用手一弹身上的污血。 东方笑回身怒道: “项玉,还不快回来,难道丢人还没丢够吗?” ‘玉面哪吒’项玉一言不发飞身落在船上。 身子刚刚站稳,项玉突觉面前人影一闪,只听“啪”的一声,脸上已挨了重重的一下。 项玉还没有看清是谁打的,但他已觉羞愧难当。 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仅被扫了自尊,而且,更被打出了作为别人附庸的悲哀。 阿奇刚才虽觉面前人影一闪,但他还是看清楚了东方笑出手打项玉的身影。 当下他将“太极神功”再一次运到扇中,一面不动声色地道: “阿奇因敬重‘玉面哪吒’项玉是条汉子,故对东方笑出手打了项玉看不惯。 东方笑对阿奇说道: “你放心好了,小子,待会儿有你受的,我只是弄不清楚,你不是上回已葬身火海了吗?怎么却……” 阿奇淡淡道: “噢,阎王那儿我倒是走了一遭,但是,那阎王却对我说:“东方笑那老小子还没来,你来干什么?不行,你回去吧!”于是我就回来了。” 那东方笑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动容道: “如果等一会儿你还能如此疯言乱语,我就服了你。” 阿奇讥讽道: “噢,是吗?” 第三章 非人折磨心滴血 阿奇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来临,他已做好了一切应战准备。 “无影大侠”东方笑成名以后,他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的奚落,但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设的圈套,还没有可能置阿奇于死地,他在等,等阿奇上钩。 就在这时,阿奇听见那老婆婆的大喊声道: “不好了,船舱进水了!” 阿奇一听,不由得大惊。 他这才感到这个“无影大侠”确实狠毒,而且,还特别了阴险。 东方笑阴损地说道: “小子,这次你是插翅难逃了。” 阿奇想不到东方笑会有这么一下手,不禁大骂道: “东方笑,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竟然暗箭伤人,你不得好死。” 现在阿奇的顾虑又多了,他还要担心那对老夫妻和那个姑娘。 船里的水越进越多,阿奇的顾虑也越来越多。 阿奇转身来到船舱,伸头往里一看,他不禁愣住了。 因为,那对老夫妻和那位姑娘竟不在船舱里,船舱里一个人也没有了。 东方笑阴声道: “别找了,小子,他们都在我手里,不会有事的。” “你……”阿奇这时不知气得怎么说才好。 东方笑奸笑道: “我……什么,古人说:“兵不厌诈”。小子,你太嫩了!凭你这样,也想跟我斗?看你这急样,我就知道,他们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快求我放了他们,快求啊!哈哈……哈哈……” 阿奇怒喝道: “你到底想怎样?” 东方笑道: “我不想怎么样,不过只想同你好好谈谈。” 说是谈谈,而那意思再简单不过了,就是叫阿奇束手就擒。 怎么办?怎么办?阿奇五脏如焚,但他一时也想不出更好解决问题的办法。 船,这时将要沉入水中,但阿奇仍屹立在那将要淹过船板的船上,怒视着东方笑。 东方笑心里不禁暗暗地佩服起这个年轻的江湖高手,因为阿奇只借助一点点木板而就能站在水中,足见他内力的纯厚。 东方笑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的内力,已达到如此深厚的地步。 东方笑心里暗忖道:“必须使其俯首就擒。” “小子。”东方笑开口道: “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都为你而死吗?” 东方笑好像知道阿奇这种江湖人心里所想似的。 其实,这些问话就像是一把刀割在心口,那个疼哟,阿奇实在不希望他们为自己所有所损伤,那将使他一辈子不安,良心上也将为此深受遣责。 “你想错了,东方笑。”他接着道: “俗话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如用我的命换他们的命,我不干,何况他们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东方笑有些怀疑地答道: “没关系,可能是我错了,如果你和他们真没有关系,那这个赌注下的就太大了,输得太惨了,不过,我是反覆研究过的。” 东方笑在阿奇那镇定,从容的目光中,有些分辩不出真假来。 如果真的是阿奇与他们无关系的话,那么,只有恶战一场了。 但东方笑并没有罢休,冷笑道: “嘿嘿……我不相信你的鬼话,我曾听过不少你为了朋友,可以舍身取义……” 东方笑话还没讲完,阿奇接道: “他们根本不是我的朋友,我和他们只是船客与船家的关系。” 东方笑仍不甘心,仍要试一试。 他阴毒地笑道: “小子,你听着,只要我的手挥一挥,手下就会杀了他们三人。” 说话间,东方笑把手举了起来。 “等一下!” 阿奇发现自己失败了,他至此真正地领会到了东方笑这老东西的阴险狡诈,比江湖上传闻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东方笑阴笑道: “人人都说你是条汉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佩服!佩服!” 看见他那假惺惺的样子,阿奇真恨不得一扇将其扇成十八块,才能解恨。 突然,夜空中传来一声: “公子,我们没有事。” 这一声,无异于晴空里打了一个炸雷。 阿奇听见,心里宽慰子不少。 再瞧那东方笑,此刻乱了方寸,他不知道后面到底怎么了,不禁对‘玉面哪吒’项玉大骂道: “一群混帐东西,还不快去看看。” 这时,阿奇将注满“太极神功”的扇子,当头向东方笑砸了下去。 那东方笑虽然失了先机,处在下风,但他终究是一代高手,迅速地用他独门兵刃“飞天神拐”一架。 东方笑只觉手中一麻,暗道:“不好。”往边上一闪,但是迟了。 他的肩膀已被经阿奇的扇子像刀一样的划了个口子,血刷地涌了出来。 东方笑暗吸一口气,忙将那“飞天神拐”舞得像飞轮一般。 一时,只见上下左右全是拐影,而他的人已无踪影。 阿奇一看,心中暗忖:此人武功真是深不可测,单是这招“飞花洒雨”最少需要十年的功力。当下也不敢大意,用那神扇全力的抵挡着。 一时,人影翻飞,水花四溅。 阿奇越打越着急,因为尽快获胜,对自己有很大的好处。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东方笑置于死命,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阿奇发现‘玉面哪吒’项玉带着一班手下,向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寻去,心想:如果他们三人再落人东方笑的手中,那就只好任人宰割了。 阿奇将扇使得如风一般,不断地变换招式。 一时,扇如刀砍,如枪刺,如帚扫……将那“无影大侠”逼得手忙脚乱,险象丛生,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但就是这样,阿奇仍不能在短的时间内将东方笑制服。 这时,阿奇的扇子也不知为何,突然一缓,就象一个飞跑的人,突然发现前面有条不可逾越的沟一般,减慢了速度。 东方笑已被逼得没有湍息之机,突然发现阿奇如此变化,心中不觉一喜,显然这对自己是有好处的,可使自己喘口气了。 这时,东方笑的一招“神龙摆尾”,变守为攻。 这一招“神龙摆尾”乃是东方笑致人死命的招式,他认定阿奇是死定了。 但他错了,因为阿奇已用“太极神功”将自己全身护住,而且用那神扇猛地扫向东方笑的右臂。 这在东方笑看来,这是一种不要命的拚命招式,若应之必是得不偿失。 只听“轰”、“噗”两声。 怎么回事? 原来,阿奇仗着自己的护体神功,硬接下东方笑的这一招。 阿奇被震得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涌出,但东方笑却一条右臂连同他的那成名的兵器,全都飞入江中了。 阿奇胜了,但他也受了很重的内伤,值得高兴的是,他使东方笑失去了战斗力。 阿奇慢慢道: “你输了。” 东方笑面上虽已没有血色,但仍镇定地道: “不,鹿死谁手,还要再看看。” 谁也不认识,一时众人都不知道谁赢了。 不一会儿,阿奇不禁叹了口气,对东方笑道: “你赢了。” 因为阿奇看到‘玉面哪吒’项玉正押着三人向自己这边而来。 阿奇不得不承认自己将要做一面板上的鱼肉,而东方笑则将做一回厨子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他不愿看到那对老和那女子因自己而受到伤害。 这是英雄的悲哀,是那么的无奈。 东方笑虽然失去了一条手臂,但他一想:为了抓那女子,面对的这人乃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失去了倒也值得。 阿奇问道: “东方笑,我问你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抓那姑娘?” “噢!”东方笑答非所问道: “你可听说过城外有一教,教主是令江湖人闻名丧胆的‘玉花楼主’……” 阿奇一听,更觉迷茫。 阿奇自言自语道: “‘玉花楼主’,好熟悉的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突然,阿奇他想起来了,曾听那个姑娘说过的,‘玉花楼主’是那个姑娘的主人。 东方笑道: “‘玉花楼主’有个古怪的习惯,就是凡是背叛她的人,她绝不会让她活在这世上。” 阿奇不禁又问道: “那又能怎样,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东方笑自傲地说道: “我已加入了“玉花教”,身居护法之职。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 阿奇听了不禁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像“无影大侠”东方笑这样的武林高手,竟然也加入了那邪教中。 但又不知有多少武林人土加入其中,看来,武林中的一场浩劫是在所难免的了。 阿奇问: “你难道不怕我把这些事公布于武林吗?” “哈哈哈……”东方笑一阵狂笑道: “对死人来说,这消息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两样。” “哦,难道我阿奇今天将会死在东方笑手上?”阿奇一时愣住了。 东方笑拿过阿奇的扇子,玩着。 他一展那扇子,看见那上面的题字,不禁叹道: “好个‘阿奇扇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天,我要让你死在自己的扇下,做个风流鬼,好好的风流,风流。” 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肠。 这种点子也只有东方笑能想出来。 东方笑接口道: “你以为用你的性命,就可以换得他们三人的命吗?小了,你真是天真,凡是接触过这女子的人,都不能活,况且你对‘玉花楼主’知道的也太多了。” 阿奇懊恼之极,为自己愚昧的忠义之心叫屈。 东方笑好像看出了阿奇的心思,道: “你不必叫屈。” 阿奇不再言语。 他四肢动弹不得地被绑在船头。 眼睛看着那老夫妻和那女子,他们都一起望着他。 阿奇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阿奇也不明白自己还能活多久? 当他从那女子的眼中捕捉到永恒的时候,他已无悔,无憾了。 两条船逐渐地近了。 阿奇问道:“你们没事吧?” 那老头摇了摇头。 阿奇只见老人已是老泪纵横。 阿奇满含歉意地道: “老伯,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那老夫妻无言地摇摇头。 这时,只听东方笑道: “项玉,你把那女人押过来。” 当项玉跳到阿奇这条船上,那东方笑猛地“哈哈……”大笑起来。 但见他跃起,踢向那对夫妻…… 阿奇想出声警告已来不及了,想出手,实乃心有余而力不及,他闭上了眼睛,流下两行英雄泪。 阿奇知道,那对老夫妻是活不成了。 东方笑转向阿奇道: “现在该轮到你了,小子!” 阿奇冷漠地道:“你动手吧!” 那姑娘一见东方笑要杀阿奇,便摇摇晃晃地扑向阿奇,不忍看到阿奇死。 阿奇对于死,毫不畏惧,他忙安慰那姑娘道: “你不要怕。”停了又停道: “认识你我真高兴!” 那姑娘嘴里不停地发出“唔唔”声。 她一副着急的样子,双手紧紧抓住阿奇的双肩,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阿奇道:“噢!对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你能否告诉我?” 说完,阿奇笑了笑。 那姑娘一听,忙松开手,蹲在甲板上,用手指沾着水写道:“花袭人。 “花袭人。” 阿奇念了起来,不由想一句诗来:酒香暗气是袭人。 这名字好美,就像她人一般。 美丽的女人,总有一个美丽的名字。 这时,项玉问东方笑: “你受了重伤?” 那东方笑答道: “我已封住了自己流血的穴,暂时不会碍事的。” 说罢,他拿着铁拐,望着阿奇。 他咬牙切齿地道: “我要杀了他,亲手杀了他。”他用拐一指阿奇。 阿奇闭了眼。 花袭人一见阿奇闭上了眼,猛地转身盯着那东方笑高举的铁拐…… 可是她惊呆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她发现了项玉的兵刃从东方笑的胸前露了出来,而东方笑的面色依然如初。 突然,东方笑面现惊色,回头怒视项玉,口中只说了声“你……”,便倒了下去,那铁拐掉在船板上,发出一种沉闷的响声。 阿奇睁开眼睛道:“你不必这样的。” 项玉道:“我必须这样做。” 阿奇问道:“难道你知道那些事?” 项玉没有回答阿奇的话,只是对散在四周的船支做了个手势。于是那些船掉:头就走了。 他这才来到阿奇身旁,边松绑边道: “我是他老人家的义子,你想他能不告诉我吗?何况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阿奇问道:“你不怕那些人看见你刚才的举动?” “你放心,他们距离较远看不清的,即使看见,我也会有很好的答案给他们。” 项玉说完后,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阿奇又道:“你义父可好吗?” 项玉答道:“他很好,只是岁数大了。” 阿奇站起身来,对项玉道:“有机会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好!” 项玉道:“一定。” 说罢走过去拖过一边的一条小船,转脸对袭人道: “对不起,我刚才是不得……” 阿奇接口道:“不怪你,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项玉道:“我该走了。” 然后他抱过东方笑的尸体放在那条船上,自己也跃了上去。 阿奇望着这条汉子,担心地道:“你回去怎么说呢?” 项玉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阿奇猛地感到心一沉,该发生的一切都发生了 他整个人都呆了,只见血从项玉的腹中喷涌了出来。是的,项玉抱定去死,那么他当然什么都不会说了。 阿奇飞身过去,抱住项玉,不停地道: “其实你有路可走呀!何必偏偏选择这条绝路呢?你怎么这么傻呢!……”热泪已涌出眼眶。 项玉嘴角往外流着血道: “我义父告诉我,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阿奇道:“我知道,但是你怎么能以这种方式回报呢?” 项玉忍着剧痛,摇了摇头道: “没有用的,如果这次不行,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债只能生前还;人死后再去还债,一切都是空的。” 他吐一口鲜血,道: “我有苦衷,只有这条路可走,因为他们回去后,一定会追查东方笑的死…” 阿奇道:“你可以脱离他们,脱离江湖,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呀!” 项玉面色苍白,嘴里不住的往外涌着血,他喘息道: “没有用的,义父还在他们手中。” 阿奇明白了。 人总是希望活在世上,但是为了这样的原因,而不能活下去,只有寻死这条路。 项玉惨然道:“请你帮我一个忙。” 阿奇的心如刀绞,他痛苦地点了点头。 项玉道:“请你用扇子给我一……一击,让我死去。”阿奇凄然道:“不,我不能。” 项玉挣扎了一下,道: “我求你了,帮我最后一个忙。” 阿奇实在下不了手。 项玉道:“你下手啊!不然的话,我会连累……我义父的。” 阿奇不再说话,他拿起了扇子, “谢……谢了。” 项玉死了,死在阿奇的扇下。 阿奇抱着他,任凭自己眼里的热泪往下淌。 过了很久,他放下项玉的尸体,他默默地跳回船,这时,袭人已将刚才的一切全看在眼里,她已成了一个泪人。 阿奇看着那载着项玉尸体的船慢慢地飘走,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 阿奇发誓一定要为项玉讨回公道。 阿奇感到他和袭人虽然没有丝毫关系,然而他和袭人都知道,他俩这辈子恐怕分不开了。 这是一间小客栈,不仅小而脏得要命。 在以往,阿奇对这种小店,恐怕看都不看一眼,但是,现在他带着一个被人追杀的女孩,没有办法,只得住在这间小客栈内。 一切都为了隐蔽,不被人发现。 在那盏小灯下,阿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看”完袭人用水写在桌上的故事后,他的眼光中是那么不相信,更是无法接受。 阿奇实在不相信那‘玉花楼主’是那样的女人,他无法相信。 但是不得不相信。 阿奇摇了摇头,但随即又点了点头。 阿奇从袭人那里得知,袭人她听过慕容华的名字,而这一切正是那‘玉花楼主’说的。 慕容华和‘玉花楼主’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那么恨慕容华,又为什么要害得他家破人亡? 阿奇想不出来。 他不禁想到自己无故的遭到伏击,可能也与这件事有关。 那恶女人看来对自己和慕容华的关系,了解得一清二楚。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那恶女人一开始就了解了这个道理。而自己对她则一无所知,所以只能处于被动和挨打的地位。 关键问题是要找到慕容华。 当他们“谈”了一个晚上,阿奇对此事已了解了不少。 阿奇在和袭人“谈”话中,还时刻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袭人看到阿奇那样,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但是,外面除了小贩的叫卖声,什么也没有。 袭人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但看着阿奇那个样子,她不好再问些什么了。 突然—— 阿奇对袭人道: “你就在屋子里,无论屋外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记住了吗?切记。” 说完这话后,阿奇已走了出去。 xxx 慕容华渐渐地从昏迷中醒来。 此时,已再没有了那舒适的床,上等的酒,以及那撩人心扉的异族的女子的挑逗。 慕容华只觉得自己很难受。 稍稍一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慕容华来说,就好像做了一场恶梦一样,那么的令人迷惑。 慕容华躺在地上,他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接下来,耳朵里传来一阵吵杂的呼噜声…… 他此时的第一反应是:“怎么会有猪的气味?” 他正想着。 突然,慕容华觉得有什么黏湿的东西在“擦”,不是“舔”着自己的脸。 慕容华猛地一睁眼睛,“妈啊!”他看见一支老肥猪正要舔自己的脸。 慕容华失色地自问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这里?” 在慕容华的印象中,他只记得,自己和那女人在血战,其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慕容华举起手臂,朝着猪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那猪负痛嗷嗷乱叫着跑开了。 他爬起来一看,差点气昏了过去,慕容华发现自已竟在猪圈里。 他看到满地的猪食和猪屎,以及满地污水。 他连连作呕,吐得很厉害,差点把苦胆都吐了出来。 慕容华一个堂堂的武财神,竟然被人弄到这般田地,他气得差点昏过去。 他找了半天,才发现一处稍干净一点的地方——猪睡觉的床。 慕容华在那里坐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扔在这里,但他知道这一切,肯定是那可恶的女人安排的。 他要报仇,他眼里充满了复仇的火焰。 为了报仇,慕容华忘了全身的疼痛,忘了一切身边的事,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慕容华一生从来没有如此恐惧、害怕,也从来没有如此的绝望过。 当他正要翻过那道低矮圈时,他被一阵巨大的后扯力给拉了回来,同时,肩上一阵剧痛,刹时传遍全身,那肩膀顿时鲜血渗出,他摔倒在地。 慕容华猛地爬起来,往肩上一看,他顿时气红了目艮: 他发现两根拇指粗的铁链,已穿过自己的琵琶骨,而另-头却锁在一块青石上。 他张大了嘴想大骂,但嘴里除了发出了一些“啊、啊”的声音外,再无别的声音,他已忘了自己是个哑巴。 他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否则,他一定无法认识自己。 慕容华全身散发着污浊和恶臭,披头散发,面容凄厉,最可怕的是他眼中,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眼神,以及那根锁住他希望的铁链。 他痛苦的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恨不得将自己身上那铁链,和自己的头发一样,能全部扯断。 但这无济于事,头发能被扯断,而那根铁链,对于人已是根深蒂固。 这是一种酷刑,一种惨绝人寰的酷刑。 正当慕容华感到彻底绝望时,他听到一种脚步声,凭感觉,他知道来的是一个女人。 接着,他看到一双绣花鞋的脚,站在猪圈外。 他慢慢地将跪着的身躯挺直,他的眼睛顺着那双脚往上瞧。 她的视线停在那女孩的脸上。 那女孩面色苍白,她头长如瀑布的长发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本来那双美丽、漂亮的眼睛,此刻却因巨大的恐惧而显得异样的难看。 不用说是一个女孩,任何一个看见慕容华现在这个样子,都会惊恐万分。 在慕容华的眼里,她是一个很纤弱的女孩。 慕容华仿佛觉得她很面熟,但一下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那女孩手中拿了一个药瓶,眼睛里满怀悲悯,怯怯地望着慕容华。 “我是帮…帮你擦药的。”那女孩轻轻地说着。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显然她是被慕容华这副模样吓坏了。 慕容华看了看那个女孩手中的药。 他一看这药是外用药,他不禁摇了摇头,看着那女孩。 “我是奉命来给你送药的。”她又特别的加重了“奉命”二字。 “奉命?” 慕容华一听心想,准是那可恶的女人,不禁怒火陡起,两眼喷火,那模样仿佛要把人吃了一样,他无法忍受这种残酷的施惠。 慕容华猛地飞起一脚。 那女孩冷不防慕容华的这一举动,忽听“啊”的一声,那女孩“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同时手中的瓶子也“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这时,慕容华拚命地把身体往前挪,但是,他再也无法向前移动半步,因为,那铁链已绷得笔直、笔直,他双脚用力地在原地踏着步。 这时,他的双肩又渗出了血。 那女孩坐在地上,她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碎瓶子,呆呆地道: “我的药,我的药……” 就在慕容华迷惑不解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双眼睛。 他一看,便知道是谁来了。 那人不紧不慢地行来,慕容华突然觉得全身的热血直往上涌,他顾不得身上伤痛,和缠身的铁链,猛地向前窜,像疯子一样,拚命做出往前扑的样子,但没能够动半步。 他认得这个走来的女人。 就是这个可恶的女人,使自己家破人亡,直到如今这种地步。 那女人没有一丝表情,迳直走到猪圈,对慕容华道: “武财神,你同猪共宿,很快活吧?” 慕容华肺都气炸了,狠狠地啐了一口!这口浓痰直啐到那女人的身上。 奇怪的事,那女人竟也不恼,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除了恨极之外,慕容华已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激怒那女人,他只希望那女人一怒之下杀了自己,摆脱这生不如死的日子。 而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女人开口道: “你很有种,看来我把你变成哑巴,还不够,你还嫌不过瘾,似乎应该用剪刀将你的舌头剪下才对。你是不是想逼杀了你?你放心,我不会成全你的,我不想看到你痛快的死,那一切就太没有意思!” 正说着,那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侍女道: “花溅落,你给这大侠的铁链上抹油了没有?我可不希望那铁链生锈,而使他致死,那么,我以后就没玩的了。” 多么可怕的女人,竟然想出这种残忍、灭绝人性的刑法,简直是变态。 她把慕容华身上缚的铁链,看得同她身上戴的耳环、项链一样轻松。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那个叫花溅落的女子,一听主人的问话,不觉慌忙地答道: “我……给他打碎了……” 那女人低头看见地上的碎片,脸色一变,变得更为冷漠了。 她冷冷道: “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我……花溅落无语可答,只是一脸惊慌之色。 那女人不紧不慢地道: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脸色一转,面上布满了杀气。 突然,花溅落发疯般地不断念道: “我该死,我该死……”同时右手猛地击向自己的面颊。 只听“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慕容华瞪大了那双血红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不一会儿,只见那女子漂亮的脸庞肿了起来,嘴角渗了血来。 慕容华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脚,竟会给这女孩子带来如此的麻烦,心中不由感到万分难过。 他快要气疯了,嘴里气愤的不停地发出“呜呜”之声。 那女人看也不看慕容华,视线聚在花溅落身上,好像在欣赏一种可笑的游戏一样。 不一会儿,花溅落便昏了过去。 慕容华这才知道,这里的人,为什么整个都如此地惧怕她。 因为这‘玉花楼主’是个变态者,世上有谁和变态的人在一起而不感畏惧的呢?” 好一会儿,花溅落才慢慢地醒来,她一见‘玉花楼主’,忙起身跪伏在地,连声道: “谢楼主不杀之恩。” 那女人不再言语.转身就走,临走时,丢下一句话: “你赶快给他把药敷上。” 花溅落的目光随着那女人背影而动,直到那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慕容华看在眼中,心里不禁涌出一股对她的同情 慕容华不再挣扎,因为他发现花溅落和自己的处境相比,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溅落瞪着一双泪眼看着他。 花溅落虽觉奇怪,但对他的态度已有所改变,于是她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药,朝慕容华走来。 对慕容华轻声道: “我给你上药。” 慕容华无可奈何地叹丁口气,他从花溅落的眼中已看见,如果自己不同她合作的话,那她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她没有得罪自己,却为自己受了那么多的罪。 慕容华点了点头。 于是花溅落低头钻过栅栏,来到慕容华身旁,仔仔细细地用药水擦拭着慕容华身上的伤处。 慕容华在她擦拭中,疼得滋牙咧嘴。 花溅落一见,忙对他道: “你一定要忍住,否则你的伤就好不了,你知道吗?” 慕容华一听,心里暗忖道: “这种处境何时才能结束,真希望那女人,一刀将我杀死。” 花溅落见慕容华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想死的念头,忙对慕容华道: “公子,你千万不能轻生,有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花溅落接着道: “公子,不知你怎么得罪了我家主人的?” 慕容华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花溅落道:“噢,我该走了……” 慕容华真希望花溅落有多待一会儿,因为,自己还有许多疑问要问花溅落。 可是,花溅落走了,她匆匆的走了,留下了一大堆的迷惘。 慕容华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为了什么事,而得罪了这个恶女人,为什么她对自己恨得那么深,残害自己的手段那么狠毒。 慕容华心里道: “阿奇,你在哪里,你怎么现在还不来,难道我慕容华就这么完了吗?” 这种非人折磨,促使慕容华有股冲动,他真想一死了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报仇,一定要报仇。 报仇,已使慕容华充满了一股劲,但由于体力过份虚弱,他又昏丁过去。 当慕容华悠悠地醒来时,他忍着痛苦受着煎熬,他奇怪自己,竟然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活下去。 慕容华再也没有见到任何人。 他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任何事,更不知道自己这样,何时才能熬到头。 他开始进入一种“幻觉”,他想到了辛柔,小宝,想到了他的“判官府”,甚至还想到了那个恶女人。 想着想着,慕容华有些受不了,再这样无止境的想下去,他一定会发疯。 慕容华有种感觉,他觉得那个女人,希望看到自己受折磨的样子,甚至于发疯的样子。 xxx 又到了吃饭的时候。 慕容华的眼中流露出一种企盼,一种希望。 其实他并不在乎那一顿饭,而是希望见到花溅落。 因为慕容华是人,他渴望与人沟通。 花溅落是个善良的人,每次她都给慕容华精神上的鼓励,劝慕容华要忍耐。 慕容华有时发现她的手上、脸上还残留着疼肿的痕迹,她还能够强颜作态,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这些慕容华都看在眼里,这对于自己来说,有很大的启示,从而也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慕容华和花溅落已成了朋友,患难结实真知,他们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体会到关怀和鼓励。 脚步由远而近。 慕容华翘首以待,他知道花溅落送饭来了。 慕容华看出花溅落今天的心情很好,虽然自己心情烦躁,但看见花溅落高兴的样子,慕容华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花溅落走到慕容华近前,放下饭对慕容华道: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说罢,她露出了一个慕容华从来也没有看过的纯真笑容。 花溅落用手做了个“走”动作,然后又用手比划出一个女人的样子。 慕容华想不到会有什么事,能使花溅落如此开心,除非那恶女人此刻死了。 慕容华强作出一个微笑,但是,花溅落却收回了笑容。 慕容华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笑,一定比哭还要难看。 花溅落道:“我们楼主出去了,你可以暂时少受罪了,瞧,我给你带扣肉来了。” 肉,若换在平常,慕容华连看都不想看,肉对于他这个武财神来说,真是太平常的一道菜了。 但现在,慕容华已是好久没有吃过肉了,虽然,每天都能看见猪。 然而这时,慕容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不在乎那一碗肉。只见他张口“啊,啊”地喊着,并努力挣扎着,不一会儿,鲜血顺着他肩膀流了下来。 慕容华的眼中,流露出让人见了心碎的神情。 他要逃走,离开这鬼地方。 花溅落明白了慕容华的意思,她露出一脸的恐惧,继而又无法帮助地摇了摇头。 慕容华的眼中流出一热泪,鲜血不停地在外涌着,这一切他全然不顾。 慕容华的“渴望”,变成了“哀求”。 花溅落的心都要碎了,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逃出去等于送死。她泣不成声道: “不……不……我没有办法。” 但慕容华已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的双目充血,他明白这是逃走的好机会,但花溅落却说: “不可能,没有办法……” 慕容华猛然跪了下来。 花溅落一见此情景,泪如雨下。 她哽咽道:“那个‘人五人六’的人还在。” 慕容华愣住了,他不再挣扎。 慕容华想起了那个‘人五人六’的人来,他觉得那人的心态和‘玉花楼主’一样不正常。他还知道,有时这种人的举止、思想,甚至比一个疯子不要可怕。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这时,只见那个‘人五人六’的人,来到慕容华的面前。 慕容华知道他会来。 但是,慕容华没有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那人捂着鼻子,来到慕容华的面前道: “老弟,我来看你了。” 那人停了停,又道: “我这个人,有个好习惯,我做事最有分寸了,也就是说,别人怎么对我,我就会怎么对待别人……,’ 慕容华知道了,这人是来向自己报复的。 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慕容华。 然后,他从身上拿出一根绳子,套在慕容华的脖子上。 他开始一点一点的,收紧绳子。 他一边拉紧绳子,一边道: “你没有忘记,前些天你扯我的衣领那回事吧!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只有你,只有你竟然当着那么多的人羞辱我。” 慕容华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他反抗不了,他只能怒目瞪着对方那张满是恨意的脸。 那‘人五人六’的人咬牙切齿道: “你反抗啊!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还手啊!” 说罢,他“哈哈……”一阵冷笑。 他的面孔,因笑而变得扭曲,更为丑陋,让人看起来,便感到恐惧。 慕容华的脸上慢慢地由涨红变得惨白。 慕容华想都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因为那天的一点小事,而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恨意。 那人继续道: “你知道吗?那天你的举动让我很失面子,你懂不懂,我是这里唯一的男人,而你却让我在那些女人面前,像狗一样的被你污辱……” 慕容华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遇到这么个变态的人,而且,自己还会死在他的手里。 慕容华的眼睛开始往上翻,脑子也开始模糊起来。 在一旁的花溅落实在看不下去,她顾不了许多,对那人大喊道: “住手,你难道想杀了他吗?” 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显然没有料到花溅落竟敢这样。 他怒叱道:“滚,你给我滚开!” 他说着话,同时抬脚向花溅落踢去。 花溅落被他踢个正着。 顿时,花溅落疼得眼泪流了出来。 花溅落顾不了疼痛,上前带着哭泣道: “你勒死了他,楼主回来我怎么交代?” ‘人五人六’怒道: “你,你竟敢搬她来压我?” 但是,那抓绳子的手却不知不觉地松了下来。 他对‘玉花楼主’还是有所顾忌。 慕容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花溅落跪在地上谢道: “谢谢你不杀他。” ‘人五人六’愤怒地对花溅落道: “你为什么帮他求情,快说,到底为什么?” 花溅落惊恐地说道: “我……我没有。”他猛一巴掌打向花溅落,道: “没有,你这个贱人……” ‘人五人六’模样的人用手一指那碗肉道: “你还敢狡辩,那是什么?” 花溅落呆了,她慌了起来。 她定定地看着那碗肉,不再说话。 “你……” 那‘人五人六’一时气愤得说不出话来。他猛地又是一巴掌,扇得花溅落一刹那面孔上留下了五个鲜的指印。 她流着泪道:“我只是可怜他。” ‘人五人六’的人骂道: “小贱人,我看你和你姐姐一样的贱……” 花溅落声音颤抖道: “请你饶了我吧!我并不是有意的。” 慕容华看到那‘人五人六’模样的男人,解开绳子走向花溅落,他知道一场灾难又要降临到那女人身上了。 他朝那‘人五人六’的人大声叫喊着,但是,嘴里除了发出“呜呜”的声音,他再也发不出什么了。 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不禁回头一看,他笑了,笑得冷森森,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突然,他猛地变了脸色,一把将花溅落抓住,用绳子开始捆住她的手脚。 同时,他咬牙切齿的刘-慕容华道: “我要让你慢慢的心疼。”他手脚俐落地捆绑着花溅落的手脚。 然后,他猛地用手撕扯花溅落的上衣。 花溅落胆颤地说道: “你,你想干什么?” “我要让你露露“脸”。” 花溅落拚命的求饶,嘶喊道: “不要,千万不要!” 但是,一切无济于事,她越是这样求饶,那人撕扯得越快。 他开始反抗,但……也只能任人宰割。 她虽然只十几岁,还未发育成熟,但她知道作为一个女人,现在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玉体裸露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 慕容华愤怒地嘶吼着,用尽一切力量发出一声声谁也听不懂的声音,但谁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但是,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根本都不看他一眼。 不一会儿,花溅落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撕去,露出那洁白的玉体。 慕容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英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他的心在滴血,但他的心更加刀割。 他知道为了自己,而使花溅落遭到这样近乎灭绝人性的折磨,他感到惭愧。 花溅落雪白的躯体颤动着。 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全然不顾,他像在欣赏一幅画,那样一眨不眨地盯着花溅的躯体。 xxx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当慕容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停了,一切都停了。 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地上只有花溅落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儿。 他看着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雪白躯体,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难道她死了吗? 慕容华拚命地晃动着身上的铁链,嘴里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喊她。 他心里一遍遍地呼喊着: “你千万不能死啊!千万不能,我要为你报仇,让你亲眼看见,我要一刀刀的剐了那个畜生为你报仇。” 过了一会儿,花溅落的身体有轻微的颤动。 没有死,她没有死。 慕容华心中闪过一丝喜悦。 花溅落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拿掉那早已松绑的绳子。 慕容华看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手脚机械地将衣服穿了起来。 慕容华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心中没有一丝杂念。 她走了! 慕容华在她走的瞬间,终于看见她脸上挂满泪水。 他愤怒地用双手猛力地打击自己,肩膀被铁链扯得鲜血直往外涌,但慕容华全然不顾。 他不敢想花溅落这一走,自己还会不会见到也。 夜,终于降临了。 慕容华疲惫地睡着了。 第四章 神扇阿奇名声响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呆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转移出了那猪圈,这里再没有猪的鼾声和猪的臭味。 这是一间很于净的屋子。 藉着屋顶上方垂下的一盏微弱的灯光,他察看着周围的一切,最后,他眼睛盯在了那扇铁门上。 换汤不换药。 这是监牢,他明白自己又被转移到了监牢里。 过了一会儿,那扇铁门发出“叮当”声,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体胖如猪的女人。 慕容华瞧见她手上拎着一个篮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但那女人看都不看她一眼,放下篮子,走了。 门又“叮当”一声关上了。 慕容华走到篮子边一看,里面有酒、食物,还有衣服。 难道这是最后的一餐? 他想了一会儿,不再犹豫,他开始吃了起来。 做个饱死鬼,也比做个饿死鬼好。 当他喝完最后一杯酒,然后吃完最后一口菜后,他就坐在那里,两眼盯着那扇铁门,等待着看下一步,对方会使出什么花样来。 他在等,在等着。 xxx 走出门外,阿奇感到有种说出来的气味,弥散在空气中,他眉头-皱,一拉门闩,打开了客栈的大门。 他跨出了客栈的门,头一眼印入他眼中的就是看到一个大红灯笼悬挂在屋詹下。 同时,他感到特别的是,他看见有一个红红的大骰子,足有海碗那么大。 那骰子被风一吹,一阵晃动,像勾人的眼睛一样,不断将那些过路的人色进去。 赌场。 一看见骰子时,阿奇就明白这一定是赌场。 这时,赌场周围已聚集了不少做小生意的人,一时热闹无比,出现了一幅活络的景象。 阿奇迳直来到一个小摊前,说道: “来一杯花生米。” 那伙计见有客光临,不觉眉梢一喜,招呼道: “你请坐,花生米马上就来。” 这时,又走来一个姑娘对伙计道: “我也要和那客官一样。” 同时,她用一双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紧紧盯着阿奇。 阿奇不觉感到奇怪,问道: “你认识我?我脸上有什么特别吗?你这样上盯着我看?” 那姑娘长得很漂亮,特别是一双大眼睛,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惹人喜欢的样子。 她没有想到阿奇有此一问,脸“腾”的一下红了,她忙不迭的将眼睛移向别处,却又不自主的将眼光又瞄向阿奇。 她说道:“不认识,也没有特别。” 阿奇笑了笑,被那姑娘看得心慌,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好在那伙计及时将花生米送到了他的面前,他才摆脱窘状。 这时,阿奇将旁边的各个摊位看了一遍,他发现旁边一个摊位上,有一个年轻人在喝酒,也很特别。 他长得很英俊,喝酒的姿势也很优美,他有滋有味地慢慢地品尝着孓然跟旁边的那些狂吃猛饮的人,有着天地之间的区别,阿奇觉得这人真是太特别了。 那人并没有注意到阿奇在观察他,他只是低着头,慢慢地品尝着。 这时,传来“啊”的一声,阿奇转过头看见一个食客,突然捂着眼睛叫了起来,他看见鲜血从那人捂着的指缝中流出来。 同时,他看见那女子的一张粉脸上,已经气得变了颜色。 她怒骂道:“你竟敢占我的便宜,真是瞎了人的狗眼。” 只见他同桌的人,同时站起了四、五个人,他们一起拔了同随身的佩剑指向那女子。 只见为首的一人,骂道: “姑娘,你也未免太歹毒了吧!” 那姑娘大声怒叱道: “歹毒?我没将他杀掉,已算便宜了他。” 只见那伙计已被眼前的情形吓呆了,他忙不迭地道: “不要,你们千万不要动手。”一面说着,一边摇手哀求。 只见那拿剑的人手一挥,伙计吓得一下子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看来,一场厮杀是不可避免的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由赌里里走出两个人来,一中一少。 那年少的一见这情景,也吓得一旁哆嗦,而那中年人看了看,只是嘴角上闪过一丝冷笑,他对那年轻的道: “怕什么,跟我走。如果有谁敢伤害你,我立刻叫他死。” 那拿剑仗着人多,不服气地道: “你说让谁死?” 其余的人一见为首的发话,也一起对着那中年人乱吼。 那中年人回道: “让你又怎么样,难道我乐小意还怕你们这个小毛贼不成?” 那拿剑的人一听,不觉都傻了眼,因为,乐小意的名声,在江湖黑道上可是大有来头,人送外号“亡命鬼”。 只见那拿剑的人忙换个脸色,对乐小意道: “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有得罪乐大哥之处,还请多多原谅,只是,我等希望乐大哥主持公道。” 说完,他用手一指那姑娘。 那“亡命鬼”乐小意不由将眼睛瞄了瞄那姑娘,发出嘿嘿的冷笑声。 突然,他又说道: “好,这个忙我帮,不过,今天我手气不好,赌输了许多的银子。” 那拿剑的忙谄媚地说道: “只要大哥帮我的忙,银子你放心。” 这时,乐意对那姑娘道: “对不起你,拿别人钱得替人消灾。” 说完,不打个招呼便展开攻势,攻向那姑娘。 阿奇没想到世上竟有这种人,只认钱,不认人。 他哪里知道,这乐小意不仅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道人物,而且,是出了名的见钱眼开,只要有钱,无恶不作。 那女子一见乐小意攻来,猛地一个转身,同时,手突然一挥,只见三点寒芒猛分三路攻向乐小意。 乐小意一见,心里一惊,身体一个回缩,寒芒划空而过。 他站在原处用怀疑的目光对姑娘道: “你是四川唐门的?” “不错,我叫唐婉。” 明人不说暗话,那姑娘见一招被人识破,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乐小意道: “好,人家都说四川唐门暗器为‘天下一绝’,今天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他说完,又展开招式攻向唐婉。 这时阿奇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来,同时旋风般的挡在那姑娘面前。 那乐小意一见,面前突然冒出个年轻人挡在面前,一愣,脱口道: “怎么,你想演出英雄救美的一幕吗?你是谁?竟敢捣乱。” “我?”阿奇用手一展折扇,但见扇面上的字顿时映人乐小意的眼中。 乐小意心中一惊,开口道: “我想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拦我的路,坏我的事,原来是近年来震黑白两道的‘神扇’阿奇啊!真是自古英雄出,失敬,失敬。” “不过……”他顿了一顿道: “大路两边,各走一边,希望你不要拦着我,挡了我的财路。请你让开,我要向那姑娘讨个公道。” 阿奇仿佛很感兴趣地道: “噢,是吗?你倒真会说话。不过,今天的事,在下倒想插手。” 乐小意道: “看来,你是一定想帮这个忙,既然如此,我看我们今天是要比个高低了。” 他的话刚说完,一双铁拳带着呼呼的劲风已向阿奇打来。 “找死!”阿奇猛地挥动扇子,直击向那双铁拳。 围观的人见之,顿感惊奇,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这下可热闹了,平日里,一个个只是听说中神乎其神的江湖高手,竟然一下子冒出了三个,且在此比个高低,他们能不好奇吗? 那乐小意忙将铁拳一撤,想让过去。 但,晚了。 阿奇的扇子已从不可思议的一个角度,扫和的前胸。 刹时,乐小意的前胸血溅一片。 他猛地往回一旋身,阿奇就让江湖上闻名丧胆的“亡命鬼”乐小意,身上带了伤。 这一招,简直神了。 乐小意此时身上冷汗直冒,他捂着胸口拉起那个年轻人就走。 突然,他面前人影一闪,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乐小意不禁脱口道: “阿奇,难道你想……” 他刚想说“难道你想赶尽杀绝吗?”突然,他发现面前站着的人,不是阿奇,他掩住了下面的。 乐小意定睛一看,不禁暗自惊喜。 原来拦住自己的人,竟是自己的朋友“兰罗王”王青。 这时,王青道: “小意,你就这样走了?” 乐小意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难道我还要在这里送死不成吗?” 阿奇不由打量了一下这个面如凶煞的男人。 王青一双恶眼紧紧地注视着场中的每一个人,然后,将目光停留在阿奇的身上。 王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是你伤了他?” 阿奇道:“不错,是我。” “怎……怎么竟然是个小伙子。” 王青实在想不到“亡命鬼”乐小意,竟然伤有这样一个年轻人手中。 王青难以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个事实。 不过,如果等王青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近几年来令江湖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神扇阿奇’时,那他就会感到一切没有那么的惊奇了。 王青猛地从腰间抽出一对判官笔来。 突然,他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头扭向一边。 阿奇一见,不由得也侧目一看。 原来,王青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就是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年轻人,还在那儿有滋有味地喝着酒,好像现在的一切,他全然没有看见。 这时,那年轻人像是喝足了酒,站起身来,看也没看众人,抬脚就走。 王青-见,不觉有气,他对那年轻人道: “小子,你别走,今天在场的人,一个都不许走。” 那个年轻人,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依然迈步就走。 王青道:“你想死吗?” 他说着,身子往前一窜,同时判官笔如箭一般攻向那个年轻人。 一切都是那么迅雷不及掩耳。 阿奇喊道:“小心!” 阿奇此时想出手制止,已是来不及了。 眼见那年轻人即将丧命,阿奇只好用自己的喊声,来唤醒那年轻人的注意。 但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只见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随之一声惨叫,场中立刻静了下来。 血飞溅,命已丧。 阿奇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但见,王青的喉咙处,鲜血汩汩而出。 显然,那一声惨叫是发自王青的口中。 真快! 一切都在眨眼的工夫。 那年轻人到底用的是什么功夫?实在是太可怕了! “亡命鬼”乐小意一时忘了胸前的疼痛,死死地盯着王青的尸体,嘴里喃喃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阿奇发现那年轻人的眉头上,冒出了汗,阿奇心中很清楚,这人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显然,那年轻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铤而走险,但也赢得并不轻松。 这时,那年轻人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王青,迳直地走了出去。 那“亡命鬼”乐小意,此时已偷偷地溜了。 阿奇也跟了出去。 唐婉一见,也跟着阿奇后面走了。 此时,场中只剩下那几个仗剑的男子,以及那些看热闹而被吓呆的食客。 走出一段路,那年轻人突然站住,回头对着阿奇道: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阿奇脱口道:“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那年轻人道:“你看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阿奇道:“能,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认定你是我阿奇的朋友。” 那年轻人道:“为什么?你又了解我多少呢?” 阿奇道:“不用了解,从你的眼中我已知道了一切了。” 那年轻人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很白的牙齿。 他缓缓地道:“我叫小秦,是个浪子。” 终于,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阿奇又有了一个朋友。 但是,阿奇又多了一个麻烦。 阿奇发现,那个叫唐婉的女子,一直紧紧跟在自己的后面。 阿奇回头对她道: “现在你已经没有麻烦了,你为什么还跟在后面?” 唐婉天真地答道: “我也想同你们交个朋友。” 阿奇摇了摇头。 唐婉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自杀。” 天啦…… 天下竟有这种女子,别人不同她交朋友,她就去死。 阿奇同小秦交朋友,那叫英雄识英雄。 但这唐婉…… 没有办法。阿奇看着那一副认真的样子,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小秦在一旁,笑了起来。 阿奇也笑了。 因为他现在除了多了一个朋友,又多了一个“包袱”。 xxx 慕容华现在是愈来愈不对劲。 他不明白,那‘玉花楼主’为什么还迟迟不对自己下手。 他急得额头上不时有汗珠渗出。 突然,他感到一种按捺不住的冲动。 他像是被人刺了一刀似的,大喊起来。 慕容华明白了自己怎么会这样的。 他开始后悔起来,后悔吃了那些东西,喝的那些酒。 他想强忍住身上的不适,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他慌了起来。 慕容华隐隐地感到有股寒意从心底发出,但是,那股原始的冲动,很快就使他全身沸腾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快要失去自制了。 突然,慕容华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地向自己走来。 他心里更慌了。 不……不…… 他感到有人就在自己不远处停下。 同时,传来阵阵女人的特有香味。 他后退了。 但,那阵阵飘来的香味越来越浓。 理智,一点点崩溃,欲火,越来越旺。 慕容华实在抵制不住体内的那股越烧越旺的欲火,以及飘在空中那诱人的,越来越浓的女人香味。 他崩溃了,迎向那香味…… 慕容华不知道这女人是谁,也不想知道她是谁。 他彻底崩溃了。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能使他满足的女人。 慕容华被关的地方,四周都不见光亮,现在他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 在这屋子里,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清。 慕容华渐渐地觉得自己不像人。 因为,自己是人,却没有人的自由。自己不是畜牲,却在做着畜牲一样的事。 他哭了,他翻滚着。 他拚命地折磨自己,但这一切,只能是维持短暂的麻醉。 慕容华不知自己同多少女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过那种事。 一天里,有几次,或几天里一次。 有时这一切,他全然不知。 他没有了一点时间概念。 灯亮了起来。 慕容华猛一见亮,整个人便抖个不停。 千万不能这样。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光亮下的事情。 那些事,就像是有秩序一样,安排得好好的。一直到最后,像畜牲一样,做着那种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华想不出来。 他尝试过,但没有得出结论,一切都是无用的。 他冲到墙边,用力地把头撞上去。 该来的总归要来,就算是头破血流。 他想死都不死不成。 慕容华累了,疲了。 他的头脑已不再清醒了。 来吧,你们一个个来吧,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敢想。 突然,他明白了一件事—— 那恶女人,正是希望自己发疯吗?那么,为什么要如她所愿呢? 慕容华要活下去,要报仇,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哪怕是最后只剩下一滴血、一口气。 只要活着,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希望。 当灯再次熄灭的时候,慕容华又进入疯狂,一种本能的疯狂。 这次的这个女人,她感到有些惊奇,她根本没有想到,慕容华会变得如此野蛮和粗暴。 这女反抗着,但都是徒劳。 一切只有承受,一切只有忍受,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慕容华如虚脱般地醒了。 他动了一下,突然他触摸到软绵绵,热乎乎的躯体。 他清醒过来,一下子惊恐地退了好远好远,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但瞳孔里只有模糊不清的影子。 他明白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以前的那些。 因为,那些女人又肥又大。 而她却不,她又会是谁? 谁又会有如此娇小的躯体? ‘玉花楼主’不可能。 突然,他想到她,一定是她。 他大叫一声。 但是口中只有“呜呜”的声音。 随后他心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只见那女人道:“是我。” 一听到这种声音,慕容华一下子跌坐在在地上。 这女子正是花溅落。 花溅落道:“你应该明白你处境,我如果不那样做,那么,你早就死了。” 慕容华将花溅落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听在心里。 花溅落接着道: “那是一种春药,不是解药,你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现在,你必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为我报仇。” 慕容华突然发现这个女孩已经长大,她的话失去了她这个年龄应有纯洁,却有了一种冰冷及世故。 花溅落道:“你我的时候不太多了,我希望你听我的话,就去行动。” 说罢,她把一包药递给了慕容华。 “你先把这个吃了,这是解药。” 慕容华颤抖着双手,接过了这救命的东西。 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 黑暗避免了彼此能看见的尴尬和难堪。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 “我……”下面的话,他再也没有勇气往下说了。” 他为自己的粗鲁和野蛮感到天地不容。 虽然一切都过去了,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但 花溅落道: “记住,从这个门出去后,一定踩着八卦步往右走,一直走到一处断崖处。下面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一切都听天由命!不过,我相信你。” 慕容华叫道:“我不走。” 花溅落开始抽泣道: “不走,那我的心血不是白费了?” 慕容华咬牙切齿道: “我不走,我要亲手杀了那可恶的女人再走。” 花溅落哭泣道: “你知道那女人是谁?你如不走的话,只有死得更惨。” 慕容华用那双自信的眼光看着她道: “我有能力,请你相信我。” 花溅落摇头道: “没用的,我知道你的事,而且知道你是个武财神,绝非常人,但是,你现在的功力跟常人已无两样。” 慕容华不信,但最后的结果他不得不信,因为,他的种种努力均以失败告终。” 他的手发软,心发慌。练武的人视武功为第二生命,没有了武功,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他一时恼怒得涨红了脸。 花溅落安慰道: “你不用慌,要不了几天,你一切都恢复,现在只是那媚药作怪罢了。” 慕容华悬着的心总算有些安定。 慕容华还想再说些感谢的话,但这时花溅落已不再言语,她由袖内拿出一把锯刀,开始锯割慕容华身上铁链来。 花溅落道:“快了,马上要断了,出去以后,希望你能报仇,杀了‘玉花楼主’的人。” 慕容华愤愤地道:“我知道。” 突然,他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忙问道: “你不跟我走?” 黑暗中,花溅落笑一声道: “我的生命即将结束。” 慕容华听得眼泪直往下流。 他不停地道:“你不能,千万不能。” 花溅落用坚定的口吻道:“不,你不懂。” 慕容华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摇晃道:“我懂,我懂……” 他要阻止她,不能让她就这么死去,因为她还年轻,生命中最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 慕容华大叫:“我要杀了那女人!让你亲眼见到。” 突然他的语音降了不少,但花溅落仍可听得一清二楚。 “我要对那事负起责任。” 摇了摇头,花溅落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她开口道:“这件事并非是你的本意,我不会在意的。” 说着,慕容华的身体在黑暗中摇晃起来。 慕容华感到有些不大对劲,忙用手扶住她道: “你怎么了?” 花溅落道:“没什么,只是药性发作罢了。” 这时,花溅落的嘴角开始血流出,身体不住的抽动。 慕容华急了,他安慰道: “解药,你吃了解药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但是解药在哪里呢?一切都无从而知。 花溅落面色镇定地对慕容华道: “你别慌,我暂时还能撑住。” 慕容华一听这话道: “我要去找解药,不能让你死。” 花溅落声音有些颤抖地道: “我们这里最可怕的人是‘玉花楼主’,但她的背后还有人支持着,以后你报仇时,千万要注意。另外她还训练了一种阵,你可要千万小心。” 这是什么阵? 这时花溅落感到越来越来痛苦。 虽然慕容华看不见,但能感觉到。 他心如刀割,不由得伸手去抚摸她的面颊,他知道这是自己同她第一次讲话,也是最后一次。 突然,灯火又亮了起来。 “快,快把我放到墙角,把呼吸闭住。” 慕容华刚想问为什么,但他已来不及问,顺从地把她抱在怀中,放在墙角。 这才发现,一缕缕的轻烟正从那灯里往外冒着。 难道问题出在这儿? 慕容华不再言语,赶紧闭住了呼吸。 灯又灭了,门却又打开了。 进来的人根本没有想到有什么异常。 她用一双饥渴的眼睛搜寻着她的猎物。 终于她发现墙角隐约有一团黑影,她猛地扑了过去。 不对,怎么会是冰冷的,而且…… 当她还感到奇怪的时候,她的颈上已被一条铁链紧紧地从后面缠住,她拚命地挣扎,但越挣扎越紧。 终于她不挣扎了,慕容华虚脱地松开了手,只听“咚”的一声,她终于倒了,倒在地上。 慕容华跑到墙角,来到花溅落的身边道: “你……你怎么样了?” 没有回答,意识到不对劲,他明白花溅落再也听不到自己呼唤她的声音了。 慕容华的热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他不知道老天为什么那么匆匆将她带走。 难道花溅落在到世上就该给人当牛做马,受人凌辱? 花溅落还年轻,一切最美好的才刚刚开始,就已结束,难道这就叫做生命?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慕容华的心在流血,他轻轻地将花溅落放平,带着一种依依不舍的心情走出那道门。 xxx 当阿奇怀着喜悦的心情把唐婉和小秦带回客栈时,袭人正站在那儿看着阿奇,看着他身后的一男一女。 袭人来到阿奇身边,做了个手势。 阿奇问道:“你问他们是谁?” 袭人点了点头。 阿奇指着唐婉和小秦道: “他们是我刚认识的朋友。” 袭人用眼睛看了看唐婉,唐婉的眼睛自从进入客栈后,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阿奇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时袭人又做了一个手势道: “以后我们四人可以结伴同行,风雨同舟。” 阿奇心想,有你一个我就照顾不来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孩,岂不更让我为难吗? 唐婉在一旁,用奇怪的眼神盯着阿奇和袭人。 唐婉别有用心地道: “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先走开,好吗?” 说罢,唐婉做了个欲走的样子。 阿奇忙解释道: “你……你不要乱说,我和她没有什么不方便 的。” 袭人的脸也变得红红的。 唐婉道:“我说错了,对不起!” 不解释倒还好,一解释,阿奇不禁感到脸上有些发热的感觉。 再看袭人,她那红红的脸,不禁垂到了胸前。 唐婉接着说道:“我跟着你们,可以照料你们……” 阿奇知道再搪塞下去也没有多大作用,因为这时袭人好像已和唐婉一见如故,此刻正搂在一起,好似姐妹一样。 他摇摇头说道:“好了,好了,既然有缘,大家就结伴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唐婉高兴得拍手叫好。 袭人看着唐婉,她也笑了,好像告诉她: “阿奇是一个好人,怎么会不关心你呢?” 阿奇笑了一下,那个笑实在比哭好不了多少。 他心里却在想: “以后做好人,可要问清楚了才能去做,否则非要开个收容所才能接纳下这些人。” 当阿奇和小秦带着袭人和唐婉赶着马车奔驰在道路上的时候,阿奇不禁问道: “唐婉,你从唐家出来是为什么?” 唐婉一听,面色一变道: “我和爷爷出来后,因为他强迫我听他的话,我一赌气,就离开了他。” 阿奇赶着马车回头问道: “你不想爷爷?” 唐婉一听阿奇这话,心里没有准备,她立刻道: “不想怎么可能呢?在唐家,他是最疼我的一个人,我……怎么会不想他呢?” 阿奇好奇地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唐婉说道: “我,我每时每刻都在找,但江湖那么大,茫茫人海,我到哪里找呢?况且即使我找到爷爷,他不原谅我,我又怎么办呢?” 阿奇没有想到唐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长大了这么快,是的,人逢环境巨变,都容易变得成熟。 至于唐婉对阿奇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开口问道: “阿奇江湖上都传说,你的扇子出神入化,有这回事吧?” 阿奇回答道: “那只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况且强中自有强中手,比我强的人还很多。” 唐婉道:“刚才我只看你手一挥,扇子一动,那乐小意就输了,你的武功可真了不起。 阿奇笑了笑道: “我这几下还差得远哩,要知你们唐门才是高手迭出的地方,比如在暗器上,江湖上就没有谁能比过你们唐门,你们唐门的暗器可以称是“天下一绝”。” 众所周知,四川唐门的暗器威震江湖。 阿奇又接着问道: “你们四川唐门要啥有啥,我真弄不清,你为什么还要出来乱跑,不知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唐婉说道: “你不懂,名门规矩多,我是受不了才出来的,爷爷不放心,跟了出来,我一气他,他就走了,我只好一个人走,没有办法,好在碰见你们。” 阿奇不禁叹了口气。 唐婉大声喊道:“阿奇!” 这一声,把阿奇吓了一大跳,不由问道: “什么,有什么情况吗?” 唐婉连忙道: “没有什么,只是袭人叫我问你,赶了那么长的路,是否要休息一下,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阿奇忙说道:“没有,没有什么。” 唐婉问道:“阿奇,你姓什么?” 阿奇道:“我姓阿,名奇,奇怪吗?” 唐婉显然不相信地问道: “阿奇,你……你骗我,哪有姓阿的?”阿奇说道:“我没有骗你,信不信由你,这还能有假吗?” 但他心里却暗忖道:“我还用骗你吗?我这名字让多少人听了都为之胆寒,拿到当铺都能当成银子用。” 唐婉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奇哥哥。” “别,别这样,你还是喊我阿奇好了。” 阿奇一路上被唐婉弄得哭笑不得,他不由回头看看袭人,袭人正微笑望着他,他做了个无可奈何的举动,小秦也跟着笑了。 这时,阿奇已将马车停了下来。 唐婉问道:“这是哪里?” 阿奇道:“这是-间破庙,我们暂时休息休息再说。” 唐婉跳下马车,开口抱怨道: “这……这里这么黑,又没有床,怎么休息啊!” 阿奇一听,不禁有气道: “成了,有个地方歇歇脚就算不错了,你当是在你们唐门吗?” 唐婉道:“唉,这里阴森得很,你叫我怎么……怎么方便嘛?” 阿奇不以为然地说道: “方便,随便怎么样都行。” 阿奇这话真叫袭人想笑又不好意思,她没有想到阿奇这个时候,还说出这些让人尴尬的话来。 唐婉不知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听不懂,她真的走到远远的地方去了。 唐婉不放心地叮咛道:“你们不要离开我太远。” 阿奇随口道: “你放心,我们不会丢开你的。” 阿奇对袭人道: “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找到慕容华。但是,你只告诉我一个大概,真要找到他,恐怕要费不少时间。” 袭人点了点头。 袭人用树枝在地上写道: “你怎么会碰上那些人的?” 阿奇叹了口气,用树枝也在地上写道: “这天下的巧事,都让我碰上了,真是没有办法。” 阿奇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阿奇问袭人。 “你对唐婉的感觉很好吗?” 袭人点了点头,露出询问的眼神。 阿奇则无奈地道: “我不打算让她跟着我,一来,我不可能来照顾你,又来照顾她。二来,我们这次行动危险性大,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倒无所谓,要是她出了事,我们怎么向唐门交待?三来,她未必能过惯我们这种生活。” 确实,他们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太大,阿奇并不想让一个局外人,为之付出什么。 袭人在一旁写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 阿奇答道:“我想把她送到我朋友那儿,然后送她回唐门。” 袭人想了想,阿奇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她点了点头。 这时唐婉一边跑,一边道: “你们在说我啊!” 阿奇忙用树枝将写的字痕划去,他站了起来道: “我们没说你,只是聊聊。” 唐婉来到跟前,她颇仔细的看看地上未来得及划去的字,露出一脸的疑惑。 唐婉道:“好了,只要时候一到,你们也会像我一样的。” 阿奇道:“你放心,我们再吃坏了肚子,也不会像你一样的。” 唐婉满面愕然道: “什么,你说的什么意思?” 袭人已经知道阿奇的意思,不觉笑出了声。 阿奇一脸认真道: “没什么,只是,你刚才跑到那里很特别。” 唐婉开口道:“你难道都看到了?” 阿奇道:“嗯,刚才的一切,我尽收眼底。” 唐婉吓了一大跳,她退后一步。 她脸红红地低声道: “你真的看到了?” 阿奇的话还未说完,唐婉又羞又急,她猛地用手捶击着阿奇。 她边打边对袭人娇嗔道: “我要打死这个坏小子,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欺侮人。” 袭人对唐婉笑了笑,她不禁为阿奇感到好笑。 唐婉振振有词地道: “这,我们不同于你们男人,因为我是女人,总不能像你们男人那样随便,你们男人皮真厚。” 小秦插话道: “我们男人的脸皮厚,我看不见得。” 唐婉道:“我难道说错了吗?” 小秦道:“是错了,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错了,你看我们男人皮厚都能长出胡须来,而你们女人呢,比我们皮薄,却连胡须都长不出来。” 阿奇附和道:“对,就是嘛!” 唐婉一时没有想出下文,她急得直对小秦说: “你真坏,不跟你说了。” “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嘛,何况你还小,对不,阿奇,是不是?” 说完,小秦就发现自己错了。 阿奇发现唐婉虽然看起来年龄小,但是,她长得非常匀称,而且有些地方甚至于超过一般女人,有一种成熟的美。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唐婉: “你今年多大了?” 没有想到阿奇有此一问,唐婉不禁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 阿奇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反问,他的脸刷的红了,忙打岔道: “我们还是快赶路吧!” 女人的年龄本就是个不该问的问题。 阿奇只是猜不透为什么,唐婉对自己来说,有那么多的谜?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有时看起来像个孩子,而又有时却给人一种极为成熟的感觉。 难道女人和男人真有那么大的区别吗? 不过,阿奇心想:“总有一天,我会知道她多少岁的。” 当阿奇赶着马车进城之后,遇到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他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阿奇赶着马进城后,他碰到一个人,就和大多数生意人一样,他来到阿奇身旁问道: “我是,君再来’客栈的老板,欢迎你到我们客栈休息。请,这边走,我已经等了你们——上午了。” 阿奇感到怀疑,问道: “你,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们没有在你们客栈订房间。” 那人肯定道:“不会的,绝对不会认错人的。” 那人又道:“你是不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扇阿奇’” 阿奇点点头。 那人肯定道:“那就错不了。” 阿奇的头脑越来越糊涂了,连忙问道: “不过,掌柜的,我头脑理可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人正待说话,阿奇忍不住又问道: “掌柜的为什么一大早应这儿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们要经过这里?” 那人望着阿奇道: “钱,你懂不懂?” 阿奇一看那眼光觉得怪怪的,不禁对那人道: “钱,我当然知道,有谁不知道钱的。” 那人不解地说道: “知道还要问我。” 阿奇更有些纳闷,他越听越糊涂。 他仍不解地问道: “你清楚,我还是没有明白。” 那人摇摇头道: “为了钱,我就在这儿等,有人给了我银子,包了房间,要我在这里等你们,好在我运气好,一等就等到了你们。既然已等到你们,我就可拿到银子了。” 人为财死,这句话一点不假,阿奇心想:“如果我给此人一块金子,让他杀人,恐怕他都会干。” 阿奇塞了一块银子给那人。 因为,他还有很多的疑问要得到证实,只有给他银子,他才能得到所要知道的东西。 那人一接过银子,忙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但是,手早已将那块银子塞入腰袋内。 阿奇问道: “那个让你来接我的人是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那人想了半天才说道: “那人大约四十几岁,是个中年人,穿着跟普通人一样,只是腰间有一块牌子,别的我就没有看清楚。” 阿奇又问道: “他叫你来接我,还说了些什么?” 那人道:“没有,什么都没有说。” 阿奇不再问了,他知道再问也没有什么用了。 阿奇明白了,对方暂时还不会出面,如果有企图的,他一定会出现的。 第五章 生不如死求解脱 阿奇实在不愿意带着两个女人上街,特别是两个长得如花似玉,相貌出众的女人。 但是,不带又没有办法,他不放心她们待在客栈内,所以,只好带着她们上街。 小秦则是一个人留在客栈内,他一向不喜欢热闹。 女人上街后有许多麻烦,这是阿奇始料不及的。 女人上街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走不动路,带女人上街,再去看别的女人,就有所顾忌。 最重要的是阿奇不喜欢自己身边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像苍蝇盯肉似的盯着。 这时,大街上早有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甚至有人跃跃欲试,看来又要打架了。 迎面走来两个穿着华丽的人,两人的眼光一触及袭人和唐婉,浑身就像被人点了穴一样,愣在那儿,眼睛都直了。 只见其中一个少年不禁脱口道: “真美,好像天仙一样。” 说罢,就上前走了过来。 袭人一见,有些惊慌,倒是唐婉一见,不退反进道: “有什么好看的,我是不是像你妈?” 那华服少年没有想到唐婉的嘴那么厉害,他恼道: “你骂谁?” 唐婉嘴不饶人道: “你妈我,你不知道?” 那人没有明白过来,他道: “我没有骂你,你却说我骂你,真气死人了。” 唐婉笑了,阿奇也笑了,过路人也都笑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猛地从腰间抽出剑来,道声: “我杀了你!”便向唐婉刺来。 众人都暗叫——声“不好”,有的胆子小的路人忙将眼睛闭上,只见那剑向唐婉的头上砍来。 突然,只听“当”的一声。 那人手中的剑掉在地上。 再看那人的虎口,已被钓-上了三根银针。 那华服少年道: “你敢暗器伤人?” 唐婉面色一变,怒叱道: “不杀了你,就算本姑娘开恩,你还不快滚!” 那人恨恨地看了一眼唐婉道: “你等着瞧!” 说完,他拾起地上的宝剑,和另一人跑了。 阿奇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现在阿奇他又多了一个感触,那就是,带上一个漂亮的女人上街,已够受的了,如果再加上一个厉害的女人,那简直就是苦不堪言了。 阿奇本想藉此机会探听一下消息,再弄些酒喝。 可是,在他还没有找到一家酒馆时,那唐婉和袭人就已完全占去了所有的时间,她们每到一处都要驻足、停留。 阿奇只好耐着性子等。这时,一个头戴皮帽的中年人道: “两位小姐,里面请。” 袭人看了阿奇一眼,他朝袭人点了点头。 突然,那中年人对阿奇道: “你是‘神扇阿奇’吧?” 阿奇一听,不禁有些傻了,他实在弄不懂此人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阿奇猜疑道: “难道这里也有人替我付帐吗?” 那人答道:“不错。” 那大的手笔,好大的派头。 是谁如此这样,难道有谁对我阿奇这样感兴趣? 他脑中满是疑惑,阿奇突然产生想见此有的强烈欲望。 阿奇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开口道: “你们看上什么尽管拿,难得有人对我们这么好。” 唐婉道:“你别开玩笑了,这么贵的东西。” 阿奇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他一本正经道: “开玩笑,怎么可能呢?” 阿奇决定引出那个人来。 终于,他们选了那足以让老板大冷天出热汗的东西。 阿奇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老板更知道这些东西,足以使他关闭这间珠宝店,因为,阿奇基本上将他的那些珠宝拿了个完。 老板眼睁睁地看着阿奇拿了那些珠宝,道了声“谢了”,便走了出去。 老板有种想哭的感觉。 这时,阿奇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阿奇突然喜欢和女人逛街了,因为,他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神扇阿奇’。 而且在这里,在这条街上,他可以随心所欲,他满足极了。 一个男人如果能够满足一个女人的购买欲,那么他就可以抬头挺胸,如果同时又能满足两个女人的购买欲,那岂不是可昂首阔步了? 阿奇发现一个很深的问题,那就是女人为什么有的时候花钱买东西一点都不心疼? 因为,他们花的都是别人的钱。 当他们从这个店逛到那个铺的时候,袭人、唐婉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也不断的产生变化。 当他们逛得差不多的时候,阿奇回头看看她们两人,他不禁有些惊呆了。 他没有想到衣服的好坏,其中会有那么大的差别。 看来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这句话一点不假。 这时,他发现所有的人的眼睛,都流露出一种羡慕的眼神。 阿奇开心极了。 “海味楼”。 阿奇看见了前面有一个很大的金招牌“海味楼”。 阿奇扭着头对两个女人道: “走,我们现在去饱餐一顿。” 他知道这一顿不仅吃得丰富,而且,也一定是“白吃”,他要以不变应万变,-直等到幕后的人出现。 “奇公子,楼上请。” 阿奇尾随着店小二上了楼上的雅座,他用眼睛瞄了一下,他看见有很多穿华丽服饰的人在那儿喝酒、交谈。 店小二引着他们三人来到一处无人的座位处。 一落座,唐婉就兴奋得不得了,她说道: “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阿奇对她说道: “后面还有你开心的呢!” 这时,店小二送上茶单,那唐婉看都没看,随口说道: “有什么就上什么。” 那个店小二一时呆愣在那儿。 阿奇对唐婉道: “好大的口气。” 突然,阿奇发现店小二还愣愣地站在那儿,他用手轻轻地一戳店小二道: “怎么了,怕我们不付帐。” 那店小二这才缓过劲来,他道: “抱歉。”立刻下去准备了。 这时,阿奇发现所有的人都盯着她们,他不禁看看他们,又看看自己,觉得没有什么,他忙对唐婉道: “我脸上有什么特别吗?” 唐婉一听,不觉好奇道: “你吃错药了。” 阿奇这时用眼光示意唐婉看看周围,她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盯着他们。 唐婉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过了一会儿,阿奇明白了,是因为唐婉和袭人她们一个雍容妩媚,一个光艳动人。 这时,小二已将酒送了上来。 阿奇对袭人道: “刚才唐婉的口气还真不小,一开口就要了十几道菜。” 唐婉面色一红,道: “你是说我贪心?” 阿奇道:“贪心?不会呀!反正又不是我付帐。” 唐婉道:“我猜不透,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好的人,我想那人一定是你的朋友。” 阿奇一怔,开口道: “难道是慕容华吗?” “不可能。”这话一出口,就被阿奇自己否定了。 阿奇道:“好了,好了,不要去想了,如果再想,我们都没有好的胃口了。” 说罢,阿奇一仰脖,一碗酒已然下肚。 这时从一边走来一个穿华服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道: “有好酒,又有美女在陪,阁下,真让人羡慕不已。” 阿奇一仰脖,又一碗酒下肚了,他放下碗,知道麻烦事又来了。 他打量着这个有点欠揍的家伙。 阿奇失望了,彻底失望了,因为,他发现这个年轻人充其量,只是富家子弟,根本挨不住打。 那年轻人在阿奇对面坐下,微笑道: “阁下,你可真是好福气。” “你……”唐婉娇容一变,就要动手。 阿奇用眼示意唐婉勿要理会,他要看看这个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时,那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拿起酒杯,对着唐婉和袭人道: “两位小姐,来,我敬你们一杯。” 说罢,仰头一干。 他放下酒杯,又道: “唉,真是可惜,真是可惜啊!两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的话还未说完,阿奇已经一拳将他打得飞了出去。 那年轻人飞过两张桌子,撞到墙上,然后掉在地上。 鲜血喷泉似的,从鼻孔里冒了出来。 这时,那边桌子上同时站起四人。 刹时,四把剑同时刺向阿奇。 阿奇暗道:“你们真是找死。” 只见他猛地一转身,手中已多了一把扇子。 再看那扇子,猛地向那四人一扇。 只一下,那四支剑,一起飞了出去。 这时,所有的客人都惊呆了。 场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时,突然传来拍手声。 同时,也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 “好俊的身手。” 阿奇忙转身一看,他发现说话的是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 在这人的身后,还站八个手拿刀枪的官兵。 显然,刚才的打斗惊动了他们。 只见那穿官服的人道: “不知你为何伤了我的朋友?” 阿奇道:“你的朋友?” 那刚才被阿奇打伤的年轻人,此时爬起来,吼叫道: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那穿官服的人不再说话,他缓缓地从腰间抽出那把佩剑。 阿奇知道,这事闹大了,但是事情已发生,他只好硬顶了。 那人飞扑过来,拔剑就刺。 阿奇猛地往回一收身,同时,扇子轻轻地往外一拨。 只见那人的剑,顿时失去了准头。 那人见自己一招落空,有些恼怒,他手一挥,只见站着身后的士兵,立刻围攻了上来。 四把钢刀,同时从四个方向,一齐向阿奇砍来。 阿奇的身体,前倾后仰地躲过了前后砍来的两刀。 同时,阿奇又用扇尖一点、一带,那刀“当”的一声,掉在地上,另一把刀,被扇子的劲气-带,那刀竟砍在桌子上。 也不知是不是用力过猛的原因,那桌子竟然被劈成两半。 这时阿奇一个转身,身体蓦的飞起,他来到唐婉和袭人身旁。 阿奇对她们道: “你们赶快回客栈,这里不安全。” 阿奇的话刚说完,那些穿着官服的人,持着刀枪就围攻了过来。 于是,一场混战开始了。 阿奇并不畏惧,因为,他经历过比这还要厉害的场面。 然而,以往阿奇可以尽心的去打,去杀,但是,现在不行。 他面前的是官兵,阿奇不愿为这件事,而受到官府无止境的追捕。 阿奇的顾忌正在此。 见官三分让,阿奇知道,民与官斗,有理民要少三分。 他只有招架着,或是一味的闪让。 可是,那些官兵却步步紧逼,一个个都想置阿奇于死地。 打能够胜却不能胜的仗,就和打能够赢,而却不能赢的架,是同样的道理- 但最后吃亏的,一定是前者。 阿奇不知道那穿着华服的人是谁,也不知围攻自己的人,又是谁的手下。 但是,他知道,那人居然能让官府的人来杀自己,这个“马蜂窝”是搞大了。 从楼上打到楼下,阿奇只是招架着,他没有展开攻击。 如果阿奇出手的话,这些官兵早已死了两回。 阿奇是有把握离开此地的。 这时阿奇看见楼下,又有一些官兵攻了过来。 事情已到了很危急的时刻,也是他作出走与不走的决定时刻。 走,阿奇心不甘、情不愿,他不愿听别人说他“神扇”阿奇落荒而逃。 不走,这样下去,除非杀丁这些人,否则的话,自己肯定是身陷重围。如运气好,皮肉受苦;如运气不好,即刻被杀。 这时,那位中年的锦衣人突然喝道: “住手!” 那些围攻的官兵,闻听此言,一时都往后一退,停了下来。 阿奇顿觉奇怪,紧紧地盯着那中年人。 那中年人一抱拳道: “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望你原谅。” 阿奇愣住’了。 他打过许多的险仗、恶仗,可是像今天这样的,还从未见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中年人又道: “阁下就是江湖鼎鼎有名的‘神扇阿奇’,我家主人早就吩咐过,要我们好好招待你……” 阿奇不由得满脸狐疑,不解地问道: “你家主人是谁?” 那中年人一听阿奇问起自己的主人,顿时来了精神。 他神气活现地道: “我家主人,乃是当今的国舅爷——南宫峤。” 阿奇不禁暗吃一惊,暗忖道: “我与你家主人素不相识,他又为何如此对待我?” 说罢,阿奇拔腿就走。 那中年人道:“慢!” 他对阿奇这种不屑——顾的态度,有些恼怒。 他接着道:“在下奉国舅爷之命,清你去国舅府一趟……” 阿奇打断他的话道: “够了,我与你家主人素不相识,且我乃是江湖中人,闲云野鹤惯了,恕我登不起高门,告辞了。” 说罢,阿奇转身就走。 那中年此时气得脸上的肉直颤,他大骂-声道: “真是给你脸,你偏不要。” 同时,他猛地跃起,挡住了阿奇的去路。 阿奇用扇子一指那中年人道: “滚开,不然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那中年人仿佛知道阿奇“头痛”官府的心理。 他笑道:“你难道不知道与国舅爷府作对的人的下场吗?” 阿奇一听,知道今日之事,要想善-了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看来只有一个字“打”。 阿奇面色一变,同时猛地将扇子朝那中年人打去。 那中年人根本没有想到他真会出手。 只见他猛地往后一退,但是,迟了。 只听“噗”的一声,那中年人的肚子,已被扇子重重的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一涌了出来。 那中年人大叫一声:“疼死我也!”便倒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在瞬间,谁也没能看清阿奇是怎么使出的招式。 那些手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阿奇已不见了踪影。 原来阿奇在出手的瞬间,同时他也看准了二楼一扇敝开的窗户,得手后,他便一纵身,跳了出去。 阿奇的身影,迅速的掩没在街上的人群中。 他知道,得罪官府,特别是得罪了国舅爷南宫峤的后果。 好汉不吃眼前亏,阿奇的脑中迅速想一个“走”字。 阿奇赶回客栈,刚想将情况告诉小秦,只见小秦用手做了一切都知道的手势。 原来,唐婉和袭人回来后,已将情况告诉小秦。 他们迅速地收拾起东西,在掌柜惊异的眼光中,他们打马离开了客栈。 阿奇知道,不走不行,否则的话,自己这几人将永远走不掉。 唐婉问道:“我们去哪里?” 阿奇道:“最起码,我们先离开这里,不然……” 阿奇袭人面色惊慌,便咽住了下面的话。 小秦知道阿奇一定是惹上了不小的麻烦,否则他绝不会这样紧张的。 唐婉道:“阿奇,我们为什么要急匆匆地离开此地,难道你害怕那些官兵吗?” 阿奇道:“你可知道,刚才的那些人是谁的手下吗?他们是当今的国舅爷南宫峤的手下。而且,我还伤了他们,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吧!” 唐婉虽然是出自蜀中唐门,但她听完了阿奇所说,也不觉惊得目瞪口呆。 阿奇看见唐婉惊讶的样子,叹了口气道: “唐婉,我现在闯了大祸,事情你也知道,至于你自己该怎么做,还是由你自己来决定,我觉得你现在离开我们最好。” 唐婉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想撵我走?” 阿奇道:“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把实情告诉你,我不想连累你!” 阿奇停了停,接着道: “我是江湖中人,居无定所,更何况,有一个帮会一直在追杀我,现在我又得罪了南宫峤,所以不仅是黑道,就是官府的人,都在缉拿我,我怕连累你……” 唐婉打断了阿奇的话,道: “不用说了,我懂你的意思,事实上,你一直认为我是个包袱,现在,你终于有藉口抛掉我了。” 话刚说完,唐婉的泪水更流了出来。 阿奇一见唐婉流泪,便急了。 他忙安慰道: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个不愿让你跟我们一起受苦,如你不怕吃苦,那……那就和我们在一起吧!” 唐婉惊呼道:“真的?” 她还有些不相信。” 阿奇道:“当然是真的。” 得到了阿奇的肯定,唐婉终于破涕而笑了。 有时,女人的泪水是个很好武器,而聪明的女人,总是在恰当的,很恰当的利用它。 马车,不停地急驰着……车后马蹄扬起的灰尘,飞得很高,很高。 唐婉正被袭人搂着,她紧紧地依偎在袭人的怀中。 阿奇坐在前面,正考虑着如何摆脱后面的追兵,以及唐婉——这个令人头疼的“包袱”。 因为唐婉来自“四川唐门,如果唐婉因自己而受到损伤,那叫自己如何向唐门有人交待? 阿奇不愿意因唐婉,而使自己又多了一个对手。 突然,那马一声长嘶,前蹄仰起。 唐婉知和袭人根本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抛进车厢里。 阿奇也差点掉下马车。 等阿奇缓过神来的时候,小秦已窜了出去。 阿奇定睛往前一看…… 只见前面的大上,有四个人,手拿兵刃拦住去路。 阿奇一个箭步,跃下车来,来到小秦的身边。 阿奇打量着这四个拦路人。 只见对面的一个红发汉子开口道: “我们四人,在此等候多时了,阿奇,我看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 阿奇暗道:“好快呀!他们怎么可能赶在我们的前面,不可能呀!” 想到这,阿奇开口道:“你们是……” 那红发汉子道: “真是贵人多忘事,你难道忘了在江中死的那些人吗?” 阿奇道:“你们是‘江南霹雳堂’的人?” 那红发汉子道: “不错,我们川中四虎,-正是‘江南霹雳堂’请来专门对付你们的。” 突然,那红发汉子像是才发现小秦,用手一指小秦道: “他是谁?我的刀下,从来不杀不明不白的人。” 小秦道:“我是个浪子,更是个杀手,至于我的名字,你知不知道,这无关紧要。” 那红发人道:“为什么?” 小秦道:“因为你是个死人。” 话刚说完,小秦的剑早已攻了出去。 阿奇一见,也冲了上去。 这时,已有两人将小秦围住,厮杀起来。 那红发汉子和一个穿黑衣劲装的汉子,挺刀向阿奇砍来。 阿奇将扇子猛地扫向红发汉子。 但见红发汉子用力去迎。 只听……“当”的一声,那柄钢刀已然落地。 那红发汉子的虎口,顿时被震裂,鲜血涌了出来。 他刚叫:“不好!”阿奇的扇子又扫了过来。 这一次,他死定了。 因为他的头颅已飞了出去。 那黑衣汉子没有想到自己的对手,是那么的厉害。 只一招,自己的同伴就身首异处了。 正当黑衣汉子一愣神时,阿奇的扇子改扫为戳而至。顿时,便将黑衣汉子刺了个对穿。 黑衣汉子睁大了眼睛,盯着阿奇,嘴里还想说什么,但人已倒在了地上。 小秦这时也解决了战斗。 不过他的额上已渗出汗珠。 望着地上的尸体,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匆匆地上了马车。 阿奇舞起马鞭,那马又朝前狂奔而去。 马车扬起的尘土,而那“川中四虎”,已成了四支死虎,倒在大道上,被甩得老远、老远…… xxx 当慕容华走出那道门时,他的头有些昏了。 门外有两条路? 他犹豫起来…… 突然,慕容华想起花溅落所说的话,于是他不再犹豫,选择了右边的那条路。 终于,慕容华远离那间关着自己的暗室。 一路上,慕容华极其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身形,他知道,稍不慎,一切将前功尽弃,自己生死是小,那花溅落岂不为自己白白送死?她的心血岂不是白费? 就在慕容华刚走到路的尽头时,他听到一阵爆炸声。 慕容华回头一看,只见一股烟从他后面的房内冲出,紧接着,各处响起了令人心慌的叫喊声。 只见慕容华一个翻身,隐人草丛中,他细心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他的眼睛在黑夜搜索着,他要辨认一个正确的方向。 虽然在黑夜,但慕容华还是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人群的喊声,还夹杂着狗叫声渐近了。 慕容华想:“此时再不走,等他们搜寻过来就跑不掉了。 于是他忙从草丛中出来,向声音的相反方向奔去。 杂枝利草划破了他的肌肤,血带着汗水往下流,这一切他全然顾不及了。 他没命地跑着,快要累倒了,但是,他不敢停下,也不能停下。 他始终感到搜寻的人一直在跟着自己身后。 慕容华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拚了性命,也要离开这儿,就算是死,也不希望死在这个鬼地方。 几次跌倒,几次爬起。 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当他用手擦去汗水时,他看到了一个地方。 一个使他心有余悸的地方——猪圈。 慕容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又跑回了猪圈。 他用手抹了一把汗。 突然,他睁大了眼睛,一副被惊呆的样子。 他发现,这猪圈里,还锁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慕容华的血液立刻直冲脑门,他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起,因为,自己曾经过这种非人的遭遇。 他忘了后面的追兵,也忘了自己正处在危险之中。 他只想到救人,一定要救。 但是,慕容华没想到这个女人是个异族人,确切的说,是个波斯人,而且,很美。 那女人,一头卷曲的秀发,还有一双深陷迷人的眼睛。 虽然,这女现在的模样狼狈到无法形容的地步,但是,慕容华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慕容华见过她的美丽,也领教过她撩逗人的绝活。 慕容华想过杀她,那是在自己领教她撩逗人的绝招。 但是,现在想杀这女人的念头,一点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想尽快把她救出去。 那女人用那双失神而曾经媚态十足的眼睛望着慕容华。 这女人没有想到慕容华会来救自己。 她对慕容华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慕容华道:“我为什么不能救你?” 那女人道:“你难道不恨我?难道你忘了那天的事?” 慕容华道:“我没忘,但那天并不全怪你。” 这时,慕容华已将那女人身上锁链解了下来。 那女人活动着自己的四肢。 她问慕容华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一提到这个问题,慕容华就感到心痛,他想到了花溅落,那个可怜的姑娘。 慕容华没有回答那女人的问话。 那女人见慕容华闭口不言,忙岔开话题道: “这……这里很脏,也很臭。” 慕容华道:“我知道,我曾经也在这种地方呆过。” 停了停,慕容华接着道: “我们不谈这些,好吗?” 慕容华一想到这事,就伤心。 慕容华又道:“你怎么会被关在这儿的?” 那波斯女人道: “我……我,还不是因为你。” 慕容华一见那女人说出如此蛮不讲理的话,他不禁有气道: “因为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波斯女人一见慕容华生气,忙解释道: “那是因为,我没有能够使你……” 下面的话,她实在讲不出口,她毕竟是个女人。 慕容华不禁回想那天的情景,他说道: “我知道,是你没有能够勾引上我。” 那波斯女人不禁羞红了脸,她垂下了头。 慕容华明白了,他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自制力,而使这个女人,落到如此的地步。 慕容华不禁说道: “对……对不起。” “没什么,这并不是你的错。” 她的声音很小,显然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慕容华心想:“是的,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而是那个恶女人的错,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这个仇,总有一天一定要报。” 这时,人的喊叫声,狗的吠啼声,已越来越近。 慕容华拉着那女人的手,又开始拚命的狂奔。 慕容华希望这个波斯女人能指出一条逃生之路,但那女人并非他所想像的那样,对这儿的地形了如指掌,相反地,却好像是一无所知。 慕容华不禁有些着急。 他放慢了脚步,问那女人道: “你不知道出去的路吗?” 那女人点了点头。 慕容华傻了。 这时,慕容华听到后面的追兵喊道: “大家仔细搜,他们跑不了多远,就在附近。” 慕容华此时有些后悔去救那个女人,要不然自己,现在早已跑出老远了。 那女人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暂时躲一躲。” 这女人终于在关键的时候,说出关键的话来。 慕容华急道:“那我们快去吧!” xxx 最危险的地方,总是最安全的地方。 慕容华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回头,又来到了她原来关押的地方。 那波斯女人道: “他们不会想到,我们又会回来的。” 慕容华向外望了望,他没有发现任何人,而且狗的叫声,似乎也远了些。 慕容华知道,暂时是不会有危险了。 慕容华道:“这儿有水吗?” 慕容华迫切需要洗去身上的污秽。 那女人道:“有,有,就在那儿,我去去就来。” 当那女人从后面端出一盆水的时候,她已经先洗过了,她比慕容华还不能忍受身上的污秽。 因为她是个女人。 慕容华接过水,开始梳洗起来。 他梳洗罢说道: “我们在这里不能待得太久,过一会儿我们就走,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道:“我叫雪娜,你叫慕容华,对吧?” 慕容华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但是时间紧迫,来不及细问了。 慕容华连忙道: “雪娜,你有没有防身的武器?” 雪娜摇摇头。 她不会武功,哪来的防身武器? 慕容华知道,必须要有武器,否则的话,活命的机会就很小很小了。 他不甘心地问道: “那么飞蝗石、金钱镖、飞刀这些你有点?” 雪娜又摇了摇头。 慕容华有些急了。 这时雪娜道: “我有缝衣用的针,不知有没有用?” “针。” 慕容华一想,也许,这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当雪娜将两根缝衣针,放到慕容华的手上时,慕容华问道: “就这两根?” 雪娜答道:“是的,应该有的,只是我一时找不到。” 说罢,慕容华把两根针,夹在了手上。 慕容华说道:“我们走吧。” 雪娜道:“现在?” 慕容华道:“对,就是现在。” 慕容华接着又道: “我们出去之后该怎么走?” 雪娜道:“我想,应该往那边走吧!” 顺着雪娜所指的方向,慕容华和雪娜奔了出去。 夜晚,月圆星稀。 藉着月光,慕容华沿着雪娜指的方向,他们朝前狂奔着。 虽然,慕容华知道雪娜并没有十分的把握,带着自己逃出这里,但是这总比漫无目的,在这儿瞎蒙乱撞的好。 他们两人,不停地朝前狂奔着。 慕容华感觉到已经跑出很远很远的路。 他不经意的回头望了望。 这一望,不得了!慕容华不禁暗叹道:“我的天!” 他发现他们并没有逃出多远。 慕容华开始怀疑起来。 他怀疑雪娜,怀疑自己所走的路。 慕容华的怀疑,不一会儿便得到证实。 当他们往前奔跑没多长的时间,慕容华就发现,他们两人也跑不掉了。 慕容华发现前面有许多人影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他顿觉喉头发干,舌头发麻。 他知道,刚才的一切努力均是徒劳。 雪娜也被眼前的阵势吓中了,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颤抖起来。 一支支的火把亮了起来,照亮了这里的每一个人。 藉着火把的火亮,慕容华看见那个‘人五人六’模样的男人,他身边站着一个胖如肥猪的女人。 只听那个‘人五人六’模样的人冷冷地说道: “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慕容华不禁反唇相讥。 “噢,早知道你在这儿等,我是应该来得快些。” “你……” 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慕容华笑了,但是,场中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眼中浓浓的杀气。 这时,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道: “慕容华,你想你跟我们玩了一夜的‘猫捉老鼠’游戏,现在应该结束了,是你自己回笼呢?还是我逮你人笼?” 慕容华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怒骂道: “你这畜生!” 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道: “哎哟,你还真为会骂人,我是畜生?但到底我们俩谁是畜生?你别忘了,你在猪圈里……” 慕容华双目喷火道: “你他妈的!” 他的模样因生气而变得十分可怕。 他想杀的‘人五人六’,一刀一刀剐下他的肉。 但他的身体太虚弱了,已今非昔比。 但他还是奋力冲过去,挥拳击向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的面部。 慕容华意外地打在他脸上,而那人竟动也没动。 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他一愣神的时候,那人已回敬了他一拳,他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这一拳的力量之大,使他跌在地上,血顿时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望着跌在地上的慕容华道: “来呀,爬起来呀!你不是要报仇吗?” 慕容华挣扎着站了起来,但瞬即又被打倒了。 那‘人五人六’愤愤然地怒骂道: “起来,那个贱女竟然肯为你去死……” 慕容华无法闪躲,那如雨般落在身上的狠踢猛喘,他每受一脚一个翻滚,而对方每踢一脚就骂一句。 只听他又骂道: “他妈的,我就想不通,那个贱女人会为你而死?” 他骂得越来越气。 显然,他嫉妒慕容华,而且是嫉妒得要命。 这是什么样的心理? 变态? 这时,他气之急矣,飞起一脚直踢向慕容华的下部。 这一脚踢得很凶。 慕容华顿时昏了过去。 这“变态”的人定是恨透了慕容华。 xxx 当慕容华醒过来时,顿感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而且到处都疼。 慕容华的身上潮潮的,还不时散发着一股骚哄哄味。 他知道这是什么,心里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变态’’的人什么方法都能干得出来。 慕容华昂起头,映人眼帘的是一张令人见想呕吐的脸。 那张脸得意地道:“果然有效。” 说罢,一阵狂笑。 他的笑,令人恶心。 慕容华紧紧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那人又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这样我会受不了的。” 突然—— 他又提高嗓门,大吼道: “你再这样看着我,相不相信我会挖了你的双眼?” 慕容华毫不畏惧,仍然瞪着眼睛看着他。 突然,他发现一件令他百思不解的事情:他看见了一张美丽的面孔。 那不是雪娜吗?那个波斯女人。 他不相信,也不明白,为什么雪娜会在那的人的一边,而且她的样子,看起来还很得意。 那‘人五人六’好像明白他的心思,将雪娜搂在怀中,对慕容华道: “你感到奇怪,是吗?” 慕容华似乎明白了,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但他又见雪娜眼里闪过的一丝畏意,心里释然道:“可能是雪娜因一时害怕,才出卖了自己。 但是,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说出的话,令慕容华目瞪口要。 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道: “我要让你死得明白,我告诉你,你是逃不出去的,当你和雪娜一同逃跑时,雪娜就已做了暗号,她是有意这么做的,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个立功赎罪的好机会呢?” 慕容华恨不得杀了雪娜。 慕容华对着他们,恨恨地“啐”了一口。 那‘人五人六’模样的人道: “怎么,不想活了,那好,你就从那儿跳下去吧!” 说罢,他指了指一边的山崖,又接着道: “我想你不会这样做的,因为你想报仇。” 就在他的话刚说完的时候,已有两根小得难以发觉的缝衣针,射向了他。 这时,慕容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一窜。 他跳下了山崖。 山风,“呜呜”的在耳边呼啸,慕容华只觉得脸被风刮得很疼,很疼。 但是,他全然忘却了死亡。 他此时只有一种报仇后的喜悦,那种同归于尽的快感,已使得慕容华浑身轻松。 他不能确定,自己的两支针,能不能置对方子死地,尤其是在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功力的情况下发出。 但慕容华敢肯定,那针一定射中了对方。 因为在他纵身一跳的时候,他清楚地听到那波斯女人发出的叫喊声。 那人死不死,慕容华已无所谓了,但他希望其中能有一针,能射中那人的有“能耐”的部位。 慕容华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狂笑着。 他的笑声,随着他的身体坠落。 会不会死,他不知道。 一切听天由命了。 但是,有一点慕容华很清楚,那就是,如果自己再落人那伙人手中,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第六章 出卖好友为老母 “浪子”田心。 提此浪子,人们都知道,他叫“田心”,田地的田,开心的心。 田心的飞刀,就像当年的李寻欢一样有名。 他的飞刀,在江湖上,已鲜有对手了。 当“神扇”阿奇,已成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在一偶然的机会,阿奇、田心他俩成了很好的朋友。 朋友的种类很多。 喝酒的,有喝酒的朋友,赌,有赌钱的朋友;有点交情的朋友;也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朋友。 阿奇来找田心,是因为田心是个可以托心交命的朋友。 没有见过田心的人,都一定以为他既英俊又潇洒,但是,见过田心的人,都说他很难看。 因为田心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但是,江湖中,无论白道、黑道,都相当地尊敬他。 一来,他的飞刀功夫,名震江湖。 二来,他还是一个孝子。 浪子本来是没有家的。 但是,田心有家。 他必须有家,因为,他还有一个老母。 他这辈子,没有做过一件令母亲伤心的事,说过一句使母亲生气的话。 “浪子”田心的家,很大,也很气派。 当阿奇他们正飞奔赶来的时候,早已有人进去传讯通报了。 阿奇他们刚下马车,走到门口时,就看见田心领着一帮人赶了出来。 田心见是阿奇,惊异道:“阿奇,是你?” 阿奇打趣道:“怎么奇怪吗?” 田心道:“你这小子总算有良心,没把我忘了,我都快想死你了,走,咱们进去一叙吧!” 阿奇笑了笑,便跟着进门。 这时,田心向屋内一招手,道: “依依,蝶蝶,你们快点出来,见过我的阿奇贤弟。” 他招呼着他的那些妻妾们。 这时,他的妻妾们一起上前见过阿奇。 田心将阿奇紧紧地抱住,就像是害怕阿奇跑了似的。 阿奇道:“田大侠,你再这样下去,我的……” 阿奇说着用手指了指小秦。 田心连忙热情地招呼着小秦他们。 田心又对阿奇道: “阿奇,来,让你仔细地瞧瞧你变了没有,自从上回一别,已有好几载了,只是不断地听到有关你的事,要不是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早就去找你了。” 唐婉和袭人站在那儿,看着阿奇他们。她二人始终想不通,像田心这副长相的人,居然会有那么多美丽,而又可爱的女人愿做他的老婆。 她俩实在是想不通。 这也许是田心的“绝招”之一 田心对阿奇道: “唉,光顾着和你说话,忘了照顾你的朋友了,真是罪过,阿奇,你快给我介绍一下。” 阿奇见田心在打量着唐婉和袭人,忙打趣道: “怎么,我的朋友你也想“图谋不轨”?”, 田心道:“你这小子,竟然说出这种话,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说罢,做了个出手的动作。 阿奇道:“大哥,请手下留情,小弟说错话了。” 田心笑道:“那你还不快给介绍认识。” 阿奇道:“这是小秦,也是我的好朋友。” 小秦向田心点了点头。 阿奇接着道:“这是唐婉,那是袭人。” 说罢,手指向唐婉和袭人。 袭人没有开口说话,但她却温柔大方地笑着与大家见过礼。 唐婉柔道:“大哥、大嫂你们好。” 规矩多,对于阿奇、小秦已经习惯了。 但对于初出江湖的唐婉和袭人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 田心用手轻轻地戳了阿奇的腰眼一下,道: “好小子,这两个漂亮的小姐,该不会晚的弟妹吧?” 阿奇一下羞红了脸。 他忙解释道:“大哥,你千万别乱说,今天我来,是有急事找你商量的。” 田心继续开玩笑道: “是吗?我看没那么简单。怎么,生气了?” 阿奇道:“大哥,你别乱讲了,我们开玩笑可以,但是人家姑娘家,是禁不起你这样开玩笑的。” 田心道:“好,好,算我说错话,我不乱说可以了吧!” 看到田心那种委屈的样子,阿奇感到好笑。 阿奇回头看了一眼唐婉和袭人。 只见田心的老婆们,正将她们两个围在中间,问长问短。 田心的老婆们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袭人不管别人怎样问她,她就是没有开口说过一句。 有田心的老婆去照顾唐婉和袭人,阿奇一百个放心,他知道,田心的老婆们,个个都是知情达理的人。 只是阿奇感到有些冷落了小秦,于是,阿奇便朝他歉然地笑了笑。 小秦对他点了点头,示意阿奇,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能够体谅阿奇的处境。 吃过晚饭,阿奇、田心和小秦便在客房内聊了起来。 田心听完阿奇的话后,他对阿奇道: “阿奇,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停了停,田心接着道: “你把她两人,交给我,在别的地方我没有把握,但是,现在她们在我的家里,除非我死了,否则的话,我不管是在官府,还是霹雳堂,我绝不会让这些人,动她们的一根汗毛。” 阿奇道: “没那么严重,我想,他们还不至于这么快追到你这儿的,将她们安置在你这儿,只是不想让她们跟着我有所闪失,但烦你多费心了。” 田心道: “看你说的,见外了不是,咱兄弟还这般客气?但是,那慕容华现在又到底在哪儿呢?我想和你们一起去找。” 田心想了一下,接着道: “我想,我也许能帮上你们的忙,多一个人,多一条路嘛!” 阿奇道: “大哥,我想不必了,慕容华现在到底在哪儿,还不清楚,至于什么时候能找到他,我也澉说。” 田心道: “怎么,你怕我妨碍你啊!慕容华是你的朋友,难道不也是我的朋友吗?” 阿奇道: “大哥,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因为,唐婉和袭人需要你照顾,就算撇开她们不说,你这孝子又怎么能离开你娘呢?噢,对了,老人家一向可好?” 田心道: “我娘一切很好,如果不是为了我娘,我早几年也不会封刀退隐了。现在她老人家整日念佛颂经,精神很好,只是我这几年在家,是越来越待不住了。” 田心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阿奇知道,一个江湖中人,过着常人般的生活,他始终会重新踏上江湖路的。 当他们正谈得起劲的时候,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奇对田心道: “难道出了什么事了?” 田心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刚拉开门,从外面一下冲进来三个女人。 只见,田心的老婆依依道: “我没有劝住她们,她们吵着,非要进来见你。” 说罢,依依用手一指唐婉。 阿奇忙问道: “唐婉,出了什么事?” 唐婉答道: “没什么,我只是要和你在一起。” 阿奇道:“我们正在商量事情……” 唐婉道:“我不管,当初我们讲好的,无论你到哪里,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阿奇傻了。 他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唐婉接着道: “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难道对我们也要保密吗?” 阿奇道:“没什么,我准备将你和袭人留在这里。” 唐婉一听,坚定地说道: “什么?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 阿奇望了望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袭人,只见袭人的眼中,也流露出不愿意的样子。 阿奇对唐婉和袭人道: “留下你二人,我是有原因的:一来,我此行前途多险,而且生死未卜;二来,你们太显眼了,假如你们有了危险,也许我照顾不到你们。” 阿奇又对着唐婉道: “特别是你,如果你有什么差错,唐家一定不会放过我,我不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唐婉道:“我的事,关唐家什么事,我是我,唐门是唐门,这是我自由。” 阿奇又看看袭人,他知道,再讲下去也没有用。” 阿奇道:““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其实,不用考虑,阿奇的心中,已有了决定。 这时,田心正在责怪依依她们,没有照顾她唐婉和袭人。 依依在为自己辩解道: “我劝不住她们,她们非要来,所以我只好……” 阿奇忙道: “大哥,不关嫂嫂的事,只怪唐婉太任性了。” 阿奇对唐婉和袭人道: “好了,这件事,明天我再给你们答覆,现在你们先回去。” 看到事情有了转机,唐婉道: “你可不能骗我们哟!” 依依道:“好了,我看我们还是先走,让他们继续谈吧!” 依依善解人意,说罢,便带着唐婉和袭人走了。 她们放心地走了。 可是,阿奇的眉头却锁了起来。 田心不禁打趣道: “怎么,头昏了。” 阿奇面色一正道: “我已决定的事,不会改变的。” 田心道:“决定了,她们怎么办?” 阿奇道:“我决定和小秦,今夜就走。” 田心连忙追问道: “什么,你走了,怎么向她们交待?” 阿奇无奈地回答: “我也没有办法,这一切都是给逼出来的,我这样做,是为了她们好。” 田心知道阿奇说的是理,他无奈地开玩笑道: “看来,下面的事,得由我全权处理罗!” 阿奇连忙说道: “这就对了,大哥,你不是说过,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吗?” 阿奇是见缝就钻。 “你……” 田心一时没有话接上来,他只好摇摇头,笑了。 田心停了停道: “不过,路上你们也要多加小心,否则,我不好向她俩交待。” 阿奇道:“这个你放心好了。” 阿奇知道这次的行动如有不慎,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田心是个老江湖,所以,他提醒着阿奇。 阿奇对田心道: “她俩会托付你了。” 说罢,阿奇向田心深深地施了一礼。 阿奇知道,自己这一走,唐婉和袭人不会遇到许多麻烦的,她们暂时不会发现,但是,南宫峤、‘玉花楼主’以及霹雳堂的人,都在寻找她们,一旦被发现,那么,一场血战将是不可避免的,甚至…… 阿奇不敢再往下想了,那真是太可怕了。 月上中天。 当田心悄悄地从后门将阿奇和小秦送走的时候,地上已经铺上了一层白雪。 阿奇、小秦和田心道别后,就各自使出自己的轻功,飞驰而去。 田心的目光一直随着他们的背影望去,直到阿奇他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田心低头一看,不由得惊讶不已。 原来,洁白的雪地上,竟然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他不由暗叹一声道: “真是好棒的轻功。” 阿奇和小秦藉着自己的轻功在雪上飞驰,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和停留。 他们知道,如果在雪夜中留下脚印,无疑会给后面追杀自己的人,留下线索,那么,这就对自己很不利了。 他们一口气狂奔了十里路。 这时,小秦对阿奇道: “我们不辞而别,她二人会不会闹出事来,我真有些担心。” 阿奇道:“不会的,这个问题,我想田大哥会向她们讲明白的,再说,唐婉和袭人也应该明白我的心思。” xxx 雪,下大了,风声也越来越紧。 这时,从一个山窝处,出现两个黑点。 那两个黑点,慢慢的变大,走近一看,原来是两个人。 那两个人,正是在急急赶路的阿奇和小秦。 阿奇边走边道: “出来就碰上这鬼天气,真是不巧,小秦你怎么样了?” 小秦正呼呼地向外喘着热气,他的鼻尖已有汗珠渗出。 刚才急急忙忙地赶路,他的身上已被汗水淋湿。 此刻寒风一吹,小秦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对阿奇道: “我看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歇——歇,刚才赶路我的真气已消耗了不少,我想恢复一下。” 阿奇道:“我也是一样。” 他们放眼一看,四周除一茫茫白雪,竟然没有一户人家。 他们不禁有些失望。 无奈,他们只好继续向前而行。 突然,小秦道: “阿奇你看,那是什么?” 小秦说完,忙用手一指前方。 阿奇正顾着赶路,闻听此言,忙顺着小秦指的方向看去。 他发现前面有一幢屋子。 阿奇不禁喜道: “看来,这下我们有歇脚的地方子。” 小秦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天助我也。” 说罢,两人同时向那幢屋子急急奔而去,终于到了近前。 他们这才看清,原来这是座破庙。 阿奇道:“看来这是座无人的破庙。” 小秦不由问道: “你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呢?难道你来过此庙吗?” 阿奇道: “这还用问,你没有看见庙上没有门吗?你当庙里的人,身体和你一样好……” 小秦刚要分辩几句,突然,他发现一道寒光的向阿奇飞来。 他忙喊道:“不好,有埋伏。” 说罢,小秦猛地抽出利剑,飞身冲向庙内。 阿奇听到小秦的喊声,忙翻手抽扇,同时手反一击。 一切都在瞬间完成,快得已不能再快。 只听“当”的一声,那件飞向阿奇的利器已被击落在地。 这时,阿奇只觉手腕一震,他脱口道: “好大的力道。”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支飞镖。 阿奇不急细想,忙飞身扑向庙内。 小秦此时正和一个穿着僧衣的胖头陀激烈地交战着。 阿奇看见那胖头陀用一串铁珠砸向小秦,小秦已提剑迎上去。 这时,小秦一个转身,阿奇一看,吓了他一跳,他发现小秦的胸前已满是鲜血。 小秦不敌那头陀吗? 阿奇不再犹豫,将“太极神功”运注于全身,带着扇子,杀了过去。 那胖头陀一见又有人跃入场中,不由面色无惧,还相反地说道: “来得正好,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他一挥,一颗铁珠砸向阿奇。 但是,他的铁珠砸空了。 这胖头陀不再像刚才那样狂妄,相反,他感到那扇子,像一支招魂手似的,招招击向自己要穴。 胖头陀没有想到,这个使扇的年轻人,功力竟然达到如此高深的地步,他感到百般不可思议。 如果胖头陀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威震江硝的“神扇”阿奇的话,那么,这一切也许他就会认为是很平常的了。 这时,小秦大喝一声,挥剑猛地扫向那头陀的头部。 胖头陀一惊,忙一缩身,同时挥出铁珠砸向小秦。 说时迟,那时快,阿奇的扇子,已悄无声息地划开了胖头陀的肚皮。 刹时,红白之物立刻涌出,那胖头陀大叫一声,忙用手本能的一捂肚子。 就在这时,他彻底完了。 小秦的脸,也同时扫到,顿时将他的脑袋削去,头颅滚出好远,只是那一双眼睛,仍大大地睁着。 一场搏杀结束了。 四周除了呼呼的风声,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 阿奇察看了四周。觉得再无异常,他上前,关切地对小秦道: “你怎么样了?” 小秦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他开口道: “没什么,只是伤了些皮肉,不碍事。” 阿奇道:“真没想到,这胖头陀还挺厉害,我也险些遭了他的暗算。” 阿奇顿了顿,接着道: “他这一死,我们又失去了线索。” 阿奇有些后悔杀了这胖头陀。 但是,这后悔归后悔,现实还是现实。 他开始沉思起来…… 小秦这时将伤口包札好,抬头看着他。 阿奇看看小秦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先在此歇息,天亮再做打算。” 好在阿奇和小秦都是习武之人,如果换成常人,他们一定会被这奇寒冻死。 当下,他们二人就在此庙歇息了。 xxx 慕容华从山崖上跳下后,除了耳边的传来“呼呼”的山风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渐渐的,他不再知道什么,也不再听到什么。 最后他好像昏迷似的,一头栽进了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中。 一切,都是那么巧。 所谓“命不该绝,恐怕这与运气好不无关系。 照理说,他从那么高的山崖下跳下,无论如何是必死无疑,即使是跌人深潭中。 但是,巧得很,他在跳崖时,衣服被山风吹开,降落的速度因此而缓慢了许多,所以,他才能慢慢地落入水中。 慕容华被冰冷的潭水一冻,立刻从昏迷中醒来。 他拚命地挣扎着把头露出水面,同时看清了岸边的方向。 他鼓足了最后的力气,奋力向岸边游了过去。 当他歪歪倒倒地爬上岸时,再无一点气力,-一头栽倒在地上,又一次昏了过去。 没有几人知道慕容华的遭遇,更没有人能体会到他的感觉。 慕容华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居然受到如此残酷的惩罚。 他的一切均毁于一旦,这真是老天爷不长眼啊! 当慕容华睁开眼睛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周围一切起了变化。 他隐隐地感到自己身下的“床”是那么的柔软。 慕容华轻声道: “这是哪儿?这我这是在哪儿?”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人耳中。 “老头子,快来!他醒了。” 这时,慕容华的意识一下子恢复过来,他蓦地坐起,不禁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大跳。 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木屋中,室内布置得很简单,但是墙上却挂满动物的毛皮。 这时慕容华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一对老翁身上。 他紧张地问道:“你们是谁?” 这时老人见他猛然坐起,吓愣在一旁,见他向自己问话,这才缓过神来。 好半晌,那老头开口道: “我们是这儿的猎人,平日里,这儿人烟稀少,那日我的老太婆去潭边洗衣服,没想到在岸边碰见你躺在那儿,我老太婆吓坏了,以为你……” 老头说着话,已睁大了眼睛,看着慕容华。 慕容华听到此,一颗心总放了下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老太婆道: “公子,你不知道,你那时的样子多么的吓人,我和老头子将你抬了回来后,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 慕容华这才发现那老太婆双眼奇红,想必是为自己熬夜成这样。” 他激动道: “多谢大伯、大娘的救命之恩,我……” 话还没有说完,他又一次的昏了过去。 他无怪慕容华再次昏去,因为他身心俱疲,已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那老头一见慕容华昏倒,忙对老太婆招呼道: “快,把那碗汤拿来。” 炉上正煮着热气直冒的汤。 一碗热腾腾的汤下肚后,慕容华悠悠地醒来。 慕容华万分感激道: “多谢大伯、大娘救命……” 那老头道: “这位公子,这没什么。你现在不要多说话,你的身体太虚弱了,你在这儿安心的养伤,先别想那么多。” 老人的话中,透着善良和纯朴。 慕容华的脸上,流下感激的泪水。 那老头对慕容华道: “对了,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你?我姓李,认识的人都叫我“老李头”,这里除了一些山里的人,就再没有什么人了。” 慕容华见他们是本地人,而且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不再隐瞒道: “大伯、大娘,我叫慕容华,你们的救命之恩,容我日后再报,这几天真辛苦你们了。” 那老夫妻俩忙摇头道: “别……别这么说。” 那老太婆又道: “慕容公子,你怎么会到我们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来呢?” 慕容华便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悲惨遭遇和遭受到的非人折磨,以及自己如何跳崖的事,原原本本地讲给那老夫妻听。 那老夫妻俩听得目瞪口呆,而那老太婆更是老泪纵横。 如果不是慕容华亲口说出来,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狠毒的女人。 老太婆忍不住道: “这恶女人会不得好死,老天会有报应的,真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狠毒的女人。” 老太婆过了很久,才止住了抽泣。 慕容华对那头道: “大伯,我想向您打听件事?” 老李头一听忙道: “慕容公子,请问。” 慕容华问道: “不知这儿,离金陵近否?” 老李头忙答道: “近,到金陵,我太熟了。” 慕容华一听,目现迷茫。 李老头见他不说话,又道: “慕容公子,金陵城离这儿不远,走几天就到了,我因经常带着毛皮去金陵换回所需的——柴、米、油,故对那儿很熟。” 慕容华这才明白过来。 他一时沉默起来,过了好一会,终于开口道: “大伯、大娘,多谢你们救我,我有急事,所以要告辞了。” 说完,他挣扎起床,便要往外走。 刚走了两步,就摇晃起来。 老李头一把扶住道: “慕容公子,你的伤还没完全恢复,你还是在这安心养伤吧!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说,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嘛!” 慕容华知道,再客气,就会伤了老人的心。 于是,恭敬不如从命,他对老李头道: “大伯,麻烦你替我到金陵城,去送一封信。” 老李头问道: “送信?送给谁?” 慕容华道:“送给金陵中判官府的人。” 老李头有些迷惑地问道: “你说什么?” 慕容华道:“把这送给金陵城中判官府中的任何一个人就可以子,这样,我就有救了。” 老李头不相信地问道:“真的?” 他常到金陵贩卖东西,自然知道判官府是个不小的地方。 慕容华肯定地点点头。 老李头道:“好吧,那你就把信给我吧!” 慕容华道:“信,我马上就写,麻烦您借我笔墨纸。” 老李头道:“我这地方,哪有这些东西。” 慕容华一听,心就凉了半截。 他渴望问道:“能不能借到?” 老李头道:“借?这方圆一、二十里之内难见人烟,即使有人,也都是同我一样的粗人,何来纸笔?” 慕容华一听,不禁泄了气,真没辙了! 突然,慕容华眼睛一亮,对老李头道: “请问大伯,你这可有淡色的布?如有,请给我一些。” 老太婆道:“布,有!这就给你去拿。” 不一会儿,她拿出一块白布,递给慕容华。 慕容华接过白布,然后一狠心,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写下了一封“血书” 写完后,慕容华把它交给了李老头。 看慕容华咬破手指写下这血书,老李头知道它的重要性,他拍胸脯对慕容华道: “我会尽自己的全力去帮你送到。” 慕容华看着老李头把信放进怀中,但他还不放心地千叮咛、万嘱咐。 xxx 当阳光透过破庙的破窗射进来的时候,阿奇和小秦还没醒来,他们实在太累了。 突然—— 阿奇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他猛然惊醒大喊: “谁?”同时,手中的扇子已扫了过去。 那人一见,忙大喊道: “别……别,是我田心。”同时猛地往后一纵。 闻听此话,阿奇忙往回一收扇子。 这时,小秦被阿奇那一声大喊惊醒。 阿奇问道:“你怎么来了?” 田心道:“我不放心你们,所以就追来了,我一路赶来,直追到这里,看见那具尸体,把我吓了一大跳,我以为你们出了事,进得庙来,看到你们无恙,我放心多了。” 对于这番盛情,阿奇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紧紧抓住田心的双手。 阿奇没有想到田心会一反常态地放下自己的老母,而赶来陪伴自己闯荡江湖。 他虽感惊奇,但还很感动。 小秦道:“袭人和唐婉,你把她们怎么办了?她们难道没有向你兴师罪?” 一听小秦问到此,田心道: “我也是没有办法,只是自从你们走了之后,我的头都被她们吵大了。” 阿奇见他提及唐婉和袭人,忙插口道: “你肯定以为我们会发大财,所以心动了,才跟着我们是不是?” 田心道:“怎么可能,你扯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阿奇发现田心的脸上脸有层霜似的,而且一贯的笑容也不见了。 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生气了,还是有什么心事?” 田心道:“我怎么可能会生气,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说这话时,田心的眼睛慌乱地避开阿奇的视线。 阿奇道::我看你好像是有心事的,其实我们能应付过来,你家中还有老母,你……” 阿奇刚想把下面的话讲完,田心便打断了他的道: “你别乱猜了,母亲她老人家让我追赶你们,她说家里有人照顾就行了。” 田心的眼神有些闪烁,但阿奇却没有捕捉到他的这一变化。 阿奇为田心这份交情激动了好一会儿。 他明白世上像田心这样能为朋友赴汤蹈火的人已不多见,而那些落井下石,见利忘义的人却很多。 世道都是这样,江湖更不可避免。 阿奇对田心道:“我们赶快赶路,越快越好。” 他的心情现在变得越来越迫切。 当下三人各施绝技,朝前狂奔。 前方有一个小茶亭,田心道: “我看我们已赶了不少的路程,是否在此歇息一会儿,然后再赶路?” 阿奇纵然不需要休息,但是他却不能不顾及朋友,况且小秦的身体还带着伤。 别人对自己有义,自己岂能无情?况且阿奇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阿奇说道: “好吧,那我们就暂且休息一下。” 这是一座简陋的茶亭。 茶亭四周是用竹子围成,上面是用茅草覆盖着,虽然简陋,但过往的路上人来说,真是个歇脚,喘口气的好地方。 在这奇寒的天气里,能泡上一杯热茶,烫壶老酒,纵然有冷风不时袭来,这仍不失为一个避风挡雪的好地方。 进入茶亭,阿奇问道: “怎么样?是不是来一罐老酒?” 田心放下自己随向带来的包袱,开口道: “随便,喝点酒也好,驱寒气,这鬼天气,还真能把人冻僵了。” 阿奇转身对老板道: “老板,上两壶老酒来,小菜嘛,你有什么好的就上来。” 由于天寒地冻,几乎没有过路人,茶亭内除了老板和几个伙计外,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不消一会儿的工夫,阿奇要的菜和酒很快就上了来。 阿奇倒了一杯酒,端起杯对田心道: “来,大哥,先敬你一杯。唉!大哥,我看你跟我们一起赶路太辛苦了,而且气色变得这么差,用酒暖暖吧!” 田心好像心事重重,没有理会阿奇话里的玩笑,一仰脖把酒喝下肚。 田心接着又端起酒壶,把酒杯一摔,拿着酒壶开始灌起来,一壶酒一会儿便给他喝了个精光,但他把他呛得两眼直翻。 小秦道:“真是好酒量!” 但随着他收住了口,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阿奇皱了皱眉头,但他却不好扫了兴,只好陪着田心喝。 当第二壶酒喝下去时,田心脸开始变得通红。 田心对老板大声喊道: “老板,再拿酒为。快,要快!” 老板走过来,一看这阵式,吓了一大跳,他看着田心的样子,忙问道: “客官,你……” 田心瞪着血红的眼睛,对老板喊道: “你,罗嗦什么,怕我没有银子吗?” 同时他从包袱里摸出一块银子丢了过去。 “我……”老板看着阿奇。 阿奇用目光示意老板快去。 那老板忙道: “好,好,我马上去准备,你们请等一会” 这老板很少见到这样喝酒的人,一口菜都没有吃,而酒已喝光。 阿奇不无忧虑地道: “大哥,慢慢地喝,不过你最好还是吃菜再喝,否则,这样是会伤身的。” 田心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时,田心从包袱里又摸出一包东西来,阿奇、小秦看着他打开,原来是些粉状东西。 田心没有言语,将那些粉状的东西倒入酒壶内。 小秦问道:“那是什么?” 田心回答道: “这是上好灵芝和百年人参经加工后碾磨而成的,有补血顺气的功效,是我娘吩咐给你们吃的。” 阿奇道:“你娘真会心疼人,我在此谢谢她老人家了。” 说完,他喝了一口,只觉有些甘苦,不一会儿,他只感到一股热气由腹中往上涌,他知道这是药物在起反应。 阿奇忙对小秦道: “你也喝一点,这对你的伤口愈合有帮助。” 小秦笑道:“那我可是沾你的光了。” 说完,小秦也将那混着药物的酒也喝了下去。 田心的脸越来越红。 常言道:“喝酒脸红,乃性情中人,看样子,田心就是这种人。” 田心瞪着一双血红的大眼睛,看着田心道: “怎么,你想喝酒吗?来,怀中酒喝完。” 阿奇摇摇头,他有种无奈的感觉。 他端起酒杯,一点一点地又将杯中酒喝完。 小秦亦是如此。 突然,阿奇感到有点不对劲,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软,同时,他发现手脚也变得迟顿起来。 他感到自己像是中了毒。 小秦这时一头倒在桌上,他的身体太弱,又中了毒。 阿奇抬起头,凝视着田心。 田心不敢正视阿奇,他低下头说道: “我是没有办法,我不得不这么做。” 阿奇看见田心面现痛苦,一声不吭,只是,直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阿奇开口道: “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点你不必抱歉。” 田心惊呆,他猛地抬起头,惊咤地道: “你早就知道?” 阿奇这时感到除了手脚麻木和身体发软外,再无异常感觉。 阿奇对田心道: “是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因为你是性情中人,况且你生性开朗,所以,我一眼就看见你今日忧心忡忡的样子,就知道你心中有事,而且和我们有关。” 阿奇顿了一下,又说道: “否则的话,你不会从后面拚命地追赶我们。” 田心难以置信,他问道: “你怎么知道?” 阿奇一字一句的将话由口中吐出。 “第一,你是孝子,据我所知,你是因为你娘而退出江湖的。那时,你是了多大的决心,这点你比我清楚得多。 第二,你的心事重重,说话吞吞吐吐全无从前那样的豪放,但你知道我是很少服用药酒的……” 田心脱口道:“你怎么知道我下毒的?” 阿奇道:“你下毒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我的身体起了反应,所以,我很快便知道了。” 阿奇接着道:“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意图,不到万不得已,你是不会这样对待我的,我从来没有看错过人。” “我从来没看错人。”这话像一把利剑似的,深深刺痛了田心的心,他不禁为阿奇的坦荡而感到羞愧难当,他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田心痛苦道: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这样对我,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 说罢,他失声痛苦起来。 阿奇想伸手安慰他,但自己的手脚已麻木,他只好说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能不能把原因告诉我呢?” 田心摇摇头。 难道是,阿奇猛然想一件事问道: “难道是你的母亲出了事?” 像田心这样的人,他不会轻易这么做,除非他娘出事。 因为他是有名的孝子。 “一语道破!” 田心放声痛哭,他开口道: “是的,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娘。” 有的人会为红颜而出卖朋友,遭到人耻笑的,但田心为了生他、养他的娘,而出卖朋友,这怎么讲? 忠义有时不可兼得,那到底舍哪个,而取哪个呢? 阿奇明白如这件事换了自己,如果没有好的方法,他也只好放弃朋友。 过了一会儿,阿奇开口道: “告诉我详情,我要知道这一切,你总不能到这个地步还不说吧!你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让我死去吗?” 他感到有种不详的预感就要来临。 这时,田心停止哭泣,他喃喃道: “你们刚走后,我娘就被一群人劫走,对方留下纸条,要用你的人头来换。” 田心说完这话,头始终都没敢抬一下。 阿奇想到这,他明白了,田心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阿奇虚弱地对田心说: “你是不是没有办法了?” 田心无力地点了点头。 阿奇长叹一声,他开口道: “是我害了你,是我连累了你们,我本不应该去打扰你们的。” 突然,阿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猛地问: “袭人、唐婉、依依和蝶蝶她们都好吧?” 其实,这些事不用想,阿奇都知道。 他知道那些人的凶残,袭人和唐婉一定都险遭不测,如果,不是留下田心的老娘作为要挟,以及送信的人,那么田心和他娘会一个不剩。 但是,阿奇要证实,他亲口从田心的嘴里得到证实。 他抱有一丝的希望。 田心抽泣道:“你不要问了。” 阿奇由愤怒转为乞求道: “告诉我,她们是不是都……全部都……不,你一定要说。” 田心再也忍不住,他转过身去。 阿奇看见他全身颤抖不停。 田心无奈地点了一下头。 在得到证实后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第七章 千钧一发险酿错 这时,阿奇就好像遭过电击似的,他呆了,也傻了,他的脑中变成一片空白。 在那片空白里,他仿佛看到一场弱肉强食的拚杀,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溅,袭人倒下了,唐婉也倒在血泊中,依依惨叫着死去…… 阿奇的嘴角开始有血渗出,因为,他的牙齿深深地将嘴唇咬破。 他的泪水充满了眼眶。 阿奇知道,今天就是把自己的人头献给田心,也抵不上自己给田家带来的灾难。 阿奇开口道:“你动手吧!” 田心缓缓地转过身,眼睛直瞪瞪地看着阿奇。 阿奇满脸泪水地对田心道: “我的死,如能换回你的老母,我心甘。” 田心猛然上前,抱住阿奇,他放声痛哭起来,说道: “你不用说了,是因为我一时糊涂。” 那老板和伙计见他们这样,也不知怎么回事,也都跟着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阿奇道: “你还是一刀杀了我吧,这样,你娘才会早点脱离他们之手,你娘早一天脱险,少一天危险,你明不明白,你赶快动手吧!” 田心还是摇头,他不忍心。 阿奇不禁怒喝道: “你这个不孝的人,怎么不杀我?” 田心猛地从包袱内抽出一柄柳叶刀,虽然是薄薄的,但阿奇知道这刀锋利无比,死在这柄刀下的人不计其数。 他对阿奇道: “兄弟我对不起你,我非但有负重托,而且……” 田心实在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他缓慢的举起了手。 刀落,人头必落, 阿奇不再说话,他只求速死,不求速生。 他闭上了眼睛,但泪水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英雄泪! 田心也闭上了眼,他的眼中也流下了泪水: 无奈的泪! 田心准备出手,他知道,刀-落下,阿奇将身首异处。 田心不想杀阿奇,但又不得不杀。 阿奇不想死,可是,他不能不死,因为他别无选择,他是舍身取义。 田心无奈地挥手,那支柳叶刀飞了出去。 阿奇蓦地觉得脖子一凉,随即他听到“当当”一声。 他感到很奇怪。 阿奇睁开眼一看,他发现面前不知什么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正用宝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正好将田心的柳叶飞刀挡飞了出去。 这女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阿奇。 她一看阿奇无事,便长舒了一口气。 阿奇这时定睛一看,他这才看清来的二个女人。原来是田心的老婆,依依和蝶蝶。 这时,依依开口道: “你们是吃错药了吗?你们认为这样就能把袭人和唐婉救出来吗?” 阿奇这时心里暗忖道:“怎么她们还活着?”他面现出迷茫来。 这时,依依开口道: “你一定很奇怪是不?那日田心出去后,我们恰巧也有事出去,正好避开了那场劫难。 这时,田心的脸上,浮现出极其复杂的神情来。 他们互相望着,一句话也不说。 场中一时沉默起来,他们也全都感到彼此的心跳。 不一会儿,田心无奈地拾起那掉在地上的柳叶飞刀。 一把差点砍掉自己朋友脑袋的刀。 田心看着依依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田心想想问依依:“没想到你们会出手”,但他看见依依正怒目瞪着自己,他忙改口说出了这番话。 依依道:“等到我们回家时,偌大的院子已是尸首一片,残瓦碎砖了。” 依依停了停,看了看田心,接着道: “我们只好收拾残物,埋了那些死去的人。然后,我们就顺路走了过来,没想到,碰见刚才的那一幕,你怎么忍心向阿奇出手呢?” 一句话,呛得田心说不出话来。 田心问道:“你难道没有看见那张纸条?” 依依道:“纸条?什么纸条?” 田心忙把纸条所写的,全部告诉了依依和蝶蝶。 田心对依依和蝶蝶道: “他们要不是以我娘来要胁,你们以为我会下得了手吗?” 这时,阿奇道: “二位嫂嫂,你们不要怨他,这件事由我而起,你们还是让他杀了我吧!” 依依道: “你们真是糊涂,你这样做,只能使亲者痛,仇者快,你们以为这样,就会使咱娘脱离虎口骊?那你们这就想错了,你们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到底是女人心细。 这时,阿奇也开始“醒”了过来,他刚才陷入“负债”之中,才一时糊涂。 依依又分析道: “正因为那些人害怕阿奇,他们又杀不了他,所以才出此毒计,利用田心是出了名的孝子,借刀杀人。真没想到你们居然中计。” 田心听得目瞪口呆,他瞪大了那双血红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依依。 他仿佛此时才认识依依,没有想到依依是那么的聪明。 依依刚才的一番话,说得他心头连连震惊。 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田心与阿奇二人的理智,都一时被情感所蒙蔽。 田心是个孝子,一心只挂念着老娘的安危。 阿奇是个义士,为了偿还自己给田心一家带来的灾难,而决定舍身取义。 糊涂人做糊涂事免不了,聪明人做糊涂事也在所难免。 正是马有失蹄,人有失足。 而聪明人和糊涂人的差别,就在于:聪明人做了糊涂事,但总是“清醒”得快。 田心的刀再次坠落在上,上前一把握住阿奇。 田心前哭流涕道: “阿奇,是我的错,我真该死,差点儿做了让天下人耻笑的糊涂事来。” 阿奇道: “不,大哥,这是我的过错,不然不会害得你那样的,我对不起你们一家人!” 依依道: “阿奇,你也不要过于自责,所谓“是福跑不掉,是祸躲不过”就是这个道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们应该为他们报仇,才是最重要的。” “大嫂,你不愧为女中豪……” “杰”还没说定,阿奇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在桌上。 依依、蝶蝶一见,不知怎么回事,忙问道: “阿奇这是怎么了?” 田心道:“我……我在酒里下了毒。” “你!”依依想发火,但她还是忍住了,忙对田心道: “还不赶快拿解药来。” 田心这才反应过来,忙从身上拿出解药递给依依。 依依将解药分别给阿奇、小秦服下。 不一会儿,阿奇、小秦便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小秦不禁骂道: “你这小人,竟敢……” 阿奇一见,忙打断他的话道: “小秦,别冲动,他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小秦一听阿奇此言,不禁收住心中的怒火,不再言语。 这时依依道:“好了,好了,我们都到此为止吧!” 阿奇道:“对,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们赶快离开此地,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说罢,一行人离开了那座破庙。 xxx “神扇”阿奇不知道一直追杀自己的人是谁?他更不明白谁又有这样大的力量,竟然能调动那么多的武林高手,狙杀、截击自己。 ‘玉花楼主’,看来还没有那大的力量。 那么,到底又是谁呢? “浪子”田心,也弄不清,事情为什么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之快,一切也都是那么的糟糕。 当田心那天回到家时,他被当时的情景吓呆了。 他看见庄子已成废墟,找不到一个活着的人。 有的只是那些横七竖八的死尸。 一切是那么的可怕。 田心像疯了似的,从这间房,找到那间房,寻找着自己的老母亲。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于是他开始从尸体中寻找,但是他翻遍所有的尸体,独独不见自己的老母亲,以及唐婉和袭人。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田心不甘心,再次搜寻起来。 最后他终于在-棵梅树上,发现了-封信。 一封染着鲜血的信。 那封信在梅树上,此刻,竟是那样的刺入眼目。 田心忙跑过去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欲救你娘,请拿阿奇的人头来换,期限十天,否则,我们就杀……接头见面处——金陵城中。” 田心看完后,心慌了,着急了。” 于是他就…… 下面的情况,大家都知道。 阿奇道:“这些人,来势凶猛,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可怕,我到现在还不知他们的底细。” 阿奇想了想,又对田心道: “你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吗?” 田心摇了摇头。 依依道:“这真太残忍了。” 阿奇问道:“怎么,你怕了?” 依依道:“不,我只是感到奇怪,我觉得我们的对手,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他们在时间上,算得那么准,而且,根本没有给我们留有余地,他们也许怕我们有所准备。” 依依接着又道: “这伙人,而且对我们还很了解,他们知道田心是孝子,为了救自己的娘,一定会追上你阿奇,然后杀了你,他们也知道你……” 说着,她用手一指阿奇道: “是个情义之人,必定会甘愿受杀,这更加说明这伙人,对我们了如指掌。” 这真是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依依停了停,接着道: “从一开始,我们就处于劣势,所以,我们就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这真是太可怕了。 依依又道: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出现,而且一切都是那么的巧。” 这时,田心道: “如果不照他们吩咐去做,又怎么能救出我的老母亲来?” 依依道: “这你请放心,我保证咱娘不会有事的,因为,他们十分畏惧阿奇,否则的话,他们也不至于兜那么大的圈子,出此一策。另外,他们也十分畏惧你。” 说罢,她看了看田心。 田心道: “如果我按他们的话去做,杀了阿奇,那么,也就等于我们也杀了我娘,对吗?” 田心说完这话,他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依依道: “阿奇,你真的想不出他们到底是谁吗?” 阿奇道: “我也不敢确定,也许是那‘玉花楼主’,或是霹雳堂,或是南宫峤。” 阿奇一口气说出了那么多的仇家。 一听阿奇竟然会有那么多的仇家,除了小秦以外,其余的人都寒了,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人怕出名,猪怕肥。 江湖上,想成名的人真太多了。 这些人都想一夜之间威震江湖,称霸武林。 那这最好的成名办法,便是杀掉了一个江湖上最有名的高手,特别像阿奇这样的绝顶高手。 xxx 慕容华自从老李头走了以后,他已整整地等了七天。 七天之中,他如坐针毡,他不顾体弱,每天都跑出去,看过两、三回,这几天,他茶不思、饭不想,就连那老太婆特意给他烧的鲜鱼汤,他都喝不出来味来。 七天来,慕容华的体力,精神已恢复了许多,但是,他的心中的创伤无时无刻不侵扰着了的内心。 人性的屈辱,自尊被践踏,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 慕容华几乎每晚做恶梦。 黑暗中,他清楚的看到‘玉花楼主’那一张可怕的脸,以及花溅落那张挂满泪珠的脸。 慕容华睡得不安稳,醒时更痛苦。 他想喝酒,好一醉方休,最好能一醉不醒。 古人有言:“醉里不知自身客。” 酒,确实是好东西。 “一醉解千愁,醉死胜封候。” 但是,此时没有酒,老李头家中无酒。” 慕容华只有忍耐,只有在焦虑中忍耐。 今天,应该是老李头回来之日。 慕容华在焦急的等待着,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等得实在不耐烦了,头脑中想到了“走”的念头,但是,他不敢冒险,确切地说,他不能冒险,因为他不能拿花溅落的死,来开玩笑。 他只有等待。 终于,远处有两个黑点映入了他的眼中,慕容华喜悦得不知如何是好。 近了,越来越近了。 慕容华等不及了,似游子归乡,也似迷途的羔羊,发现了自己的窝一样,他开始朝那两个黑奔去。 当慕容华跑到近前,他呆了。 他发现和老李头同来的这个中年人,自己不认识。 按理说,慕容华的手下,他应该认识。 按理说,那人见到慕容华后,最起码的也应打招呼。 慕容华明白了,老李头接错了人。 该来的,都没有来,不该来的,却偏偏来了。 慕容华不知道这次碰到的是福,还是祸。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老李头带来的人。 老李头一面抹着头上的汗,一面对那人道: “赵大侠,我没有骗你吧!你看,慕容公子不是在这儿吗?” 那位姓赵的说道: “对。你说的没错,我要接的人,就是他,“武判官“武财神”慕容华”。 慕容华道:“你是谁?” “我的天,这位慕容公子竟然不认识他,我接错人了?”老李头的脑中,立刻闪过一念头。 老李头问道: “你不是判官府的人?” 那姓赵的说道: “难道在判官府里,就是判官府的人吗?况且,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是判官府的人。” 老李头气愤道:“我……我……” 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慕容华看出这个姓“赵”的绝不是普通人,他怒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姓赵的人道: “你这问题问得好,我叫赵义,江湖上的朋友都叫我“追魂掌”,我想慕容公子对我总会有所耳闻的。” 说完,他盯住慕容华。 慕容华一听,他暗吸几口凉气,心中暗道: “这‘追魂掌’赵义,可是江湖有名的黑道高手呀!” 慕容华知道自己和赵义一点瓜葛都没有,他想不明白,赵义为何要找自己。 他本能地退后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赵义。 慕容华突然开口道:“真是久仰,久仰。” 赵义道:“别人都说你是堂堂的武判官,想不到,今日一见,没想到你嘴上的功夫,竟然也是一流。” 突然,赵义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接着道: “怎么,你受了伤,而且还有内伤?” 慕容华不知道赵义此行的用意,他只能和赵义打着哈哈。 他开口道:“没想到你的武功高强,而且眼力也很厉害,我最近确实是受了重伤,不过现在好多了。” 老李头一见慕容华和赵义刚才还是敌对,现在却似朋友,他更觉迷惑。 但是,老李头本性善良,他忙说道: “走了那么多的路,还是到我到儿歇歇脚吧!” 赵义看着慕容华道: “你也一起去,顺便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会儿我们就走。” 慕容华脱口问道: “你要我和你走?” 赵义道:“当然罗,我当然要带你走,要不然我好好的金陵城不待,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赵义的话,让慕容华觉得自己非跟他走不可了。 xxx 慕容华回到老李头家后,歇息了一会,便和那老李头夫妇道别。 行李,慕容华是一样也没有。 有道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当慕容华出门的时候,他蓦地发现,椅上放着的一件破衣服,上面插了一根带线的针。 他随手将针拿在手里。 这个微小的动作,赵义和老李头夫妇都没有注意到。 慕容华出门之后,仰天长叹一声: “命该如此!” 他本想待老李头寻来自己的手下,重整旗鼓,去报仇雪恨。但没想到,老李头竟然引来了个魔头,看来自己这回的运气,也不会有多好。 那老李头道: “慕容公子,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如再休息两天再走。” 慕容华先前是归心似箭,但此刻,他倒希望留下来。 然而他对那老妇人道: “大娘,我也想多住几天,可是……你们的救命之恩,容我慕容华日后再报答了。” 那老妇人忙道: “这点区区小事,慕容公子你不必挂在心上,路上你可要多多保重自己。” 那老妇人又转过身对赵义道: “赵大侠,慕容公子的身体不好,烦你多多照顾他一些。 赵义不加思索地道: “我会的。” 慕容华不由得笑起来,但是这笑却极不自然。 最后,赵义对老李头道: “你们就不要送了,多谢你帮我找到慕容公子。” 慕容华不明白赵义找自己有何事,不过他猜想,十有八、九不会是好事。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慕容华已累得气喘嘘嘘。 他对赵义道: “我要休息一下了。不过,我问你,你让我跟你走,这到底为什么? 赵义笑道: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必定有事。” 慕容华道: “我想你没安什么好心吧!” 说罢,慕容华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接着对赵义道: “你如果不告诉我实情,我就不打算跟着你去了。” 赵义脸色一变道: “你不走,试试看,看我不宰了你。” 慕容华一听,他便索性躺了下来。 赵义一见,没辙了。他知道,像慕容华这样的江湖名人,如果连命都不要,那么他什么都不会害怕的。 赵义沉思一会儿,终于开口道: “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 慕容华问道:“什么人?” 赵义道:“‘神扇’阿奇。” 慕容华一听,知道没有好事,他说道: “阿奇,我不认识,就更谈不上帮你去找。” 赵义道:“你要是不认识他,恐怕这世上已没人认识他了。” 慕容华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赵义恨恨道:“杀他。” 慕容华道:“我不认为我能引出阿奇来。” 赵义道:“你别装傻了,只要阿奇知道你在我手上,不用我去找他,他自己就会来,不然的话,我就不会跑到这荒山僻野来找你了。” 看到赵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慕容华不禁暗暗叫苦。 他问道:“你怎么知道阿奇与我有关系?” 慕容华见赵义在沉思,他不禁又问了一遍。 哪知道赵义却答非所问道: “一个人成名不易,尤其像我这样的,以成名为荣。如果有人毁了我十几年来树立的名声,那么,不管他是谁,铁定要杀他。” 赵义显然是对上次与阿奇交手,感到愤愤不平,特别是对阿奇在受了重伤后,自己却没能将他杀掉,而感到羞耻。 其实那一仗,赵义败了。 无论在心理上,还是功夫上,他都输了。 他被阿奇的镇定吓得落荒而逃。 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传到江湖中去,那么他赵义当时的行为,一定会被江湖中人耻笑。 在江湖中,本身就有许多的成名人物是假的,更有不少的伪君子,他们人前平易近人,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做尽’了坏事。 这些人成名的途经,以及所做所为,是绝不敢公诸于世的。 就像是嘴里说着不怕死的人,其实最怕死,然而他们却伪装着,绝不允许别人发现他们的秘密。 一旦有人发现了他们的秘密,那么,他们非杀了这些人不可。 于是,在江湖上,就有很多的冤死者,他们死的原因,就是他们知道了自己不该知道的事。 赵义也想让自己的这个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 他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杀了阿奇。 另外,赵义要杀阿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被控制在一个邪教内,而这个邪教的条例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的唯一代价就是死。 赵义他不愿死,怎么可能去自杀呢? 于是,他开始东藏西躲,无时无刻的不在躲避着那伙人的追杀,但最要紧的是,他的老娘还在他们手中。 赵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阿奇,将功赎过。 只有这样,他才能再取得那邪教的信任和原谅,说不定他还可获得不少好处呢! 慕容华一听赵义的话,心里已有数,他不再问了。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华缓缓道: “赵义,你我素未谋面,从不相识,而且阿奇也没有得罪于你,我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这是否与“玉花教”有关系?” 赵义听了慕容华的问话,他心里格登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骇意。 赵义瞪了慕容华一眼,说道: “你是否问了太多了?” 慕容华十分坚定地道: “你一定要告诉我!” 赵义道:“你真是得寸进尺!” 说罢,他猛地抽出一把小刀,对着慕容华道: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你吗?” 慕容华知道赵义在吓唬自己,况且即使赵义真的杀了自己,他也毫不在乎。 慕容华他并不在乎赵义,他是经过千锤百练的人,他是武判官,做的名副其实的事。 慕容华两手一摊道: “那你就杀吧,我是肯定不走了。” 赵义一听,不由得暗吸一口气。 他心中暗想:“如果真把慕容华杀了,那么,对自己来说,不仅不利,而且又多了一层追杀,如果阿奇知道这事,那阿奇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赵义见慕容华的眼神中一副坚定的样子。 他只好说道:“好吧,我告诉,我曾经奉命杀过阿奇。” 慕容华道:“你奉了谁的命,怕不是那“玉花教主”之命吧?” 赵义道:“随你怎么说。” 他不能泄露,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慕容华一见,知道也只能到此了,他不再多问了。 慕容华不再躺下了,他爬了起来,朝前走去。 赵义一见,忙跟了上去,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两人朝金陵城走去。 但,他们不知道,繁华、热闹的金陵城,因他们的出现,将发生一场空前的血战。 xxx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洲。 古城金陵,历来以其繁华、热闹吸引着南来北往的人,众多的名胜古迹,遍布古城的各个角落,每天,多少的王孙公子在此神游。 塞外的三月可能是飞雪连天,寒气冻人,但是三月的金陵,已是“暖风薰得游人醉”,那暖风吹得人们脸上喜洋洋的。 “浪子”田心自从来到金陵城,他就一直穿梭于游人之中,以期望他的对手能发现他。 但是茫茫人海,他的对手又在哪里? 他已转了一上午,头上已有汗珠渗出,但还是没有线索。 田心急’了起来。 突然,田心觉得自己的包袱被人碰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抱袱抓得紧紧的。 同时,他回头-看。 只见一个陌生的小孩,那小孩正盯着自己。 田心不由问道:“你拉我做什么?” 那小孩-仰脖子问道:“你是叫田心吗?” 田心一惊,他不知道这个小孩怎么认识自己的,他忙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叫田心?” 那男孩没有理会他的话,又说道: “看来你就是田心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田心道: “有人让我送给你一张纸条。” 田心忙将纸条接过,他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 “傍晚时分,玄武湖畔,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田心刚想问那小男孩是谁托他送的,他才发现那男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田心连忙赶到玄武湖畔。 xxx 玄武湖,人山人海,他站在一处明显的地方等。 他等得口干舌燥,他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游人越来越少,他没喝一口水,更没有吃一点东西。 田心隐隐地感到手上的那个圆鼓鼓的包袱越来越重了。 时间越接近,他越是焦急。 田心不断地注视着每一个来往的行人。 但是,他发现每一个来往的行人,均非自己所要等的人。 他今天非要等到他的对手出现,因为,如果错过今天,田心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等那人的出现。 田心相信那人一定会出现,因为,他手中有一个包袱。 田心坚信。 难道他手中真有一颗人头吗? 不错,是有一颗人头。 难道真是‘神扇阿奇’的脑袋吗? xxx 月亮已开始浮现出夜空,田心有些不耐烦了。 他开始担心,同时,脑中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是对手看出了包袱的人头不是“阿奇”的头吗? 田心越想越心寒。 而藏在水中的阿奇和小秦已冻得有些吃不消了。 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因为,常人想不到的,聪明的人便想不到,水中居然有人藏着。 看来他们是不会来了,计划又要泡汤了。 就在田心他们准备放弃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只见一些官府的人,抬着大轿,浩浩汤汤地向这儿奔来。 他们有些纳闷,难道是“南宫峤”? 近了,田心终于看见那些官兵手中提着一个个大大的灯笼,上面印着红色的“南宫”两个大字。 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国舅”南宫峤。 田心虽然看不清轿中之人,但是,他从轿前的灯笼上“南宫”两个字,已猜出来人是谁。 终于,轿子在田心面前停了下来,一个官兵上前躬身打开帘子,轿子里的人却摇了摇手,于是,那人退了下去,轿帘又放了下来。 这时,一个声音从轿中传出: “你就是田心吗?” 田心面色一怔,开口道:“正是。” 轿中的声音严厉道: “你知罪吗?” 田心不禁笑了起来,他开口道: “真是笑话,我何罪之有?” 轿中的人显然发怒了道: “跪下,你竟敢对老夫这样说话。” 田心也怒道: “你凭什么让我下跪,我是一个江湖中人,并非常人那样见到官家的人要下跪。而且,我这种人只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其余的我一律不跪,就是皇帝,我亦如此,况且,你又是什么东西?” 田心明知轿中之人是当今的国舅,他还是骂了。 轿中的人大怒,叱道: “我看你是想死了,给我拿下。” 他的刚说完,轿前已有两人飞身扑去。 “慢!”只听轿中又发出一句喊声。 那飞扑在高空中的两个人,闻听此言,立刻在空中一个转身,又折了回来。 这时,轿中那人言语一缓道: “田心,货在哪里?” 田心道:“货?什么货?” 那轿中之人闻听田心此言,他不禁怒道: “你别跟我装糊涂,你不要忘记,你母亲还在我的手里。” 田心大惊道: “什么,杀我全家的人,难道是你?” 田心气愤不已,他接着道: “我已退出江湖,再也不问江湖上的恩怨,且我从不与官府有来往,你们又为何如此对我?” 轿中那人道: “哦,你倒有理了,你自己的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田心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但他故意装糊涂道:- “不清楚,我一点也清楚。” 轿中之人闻听田心所言,不禁发出一连串的冷笑。 过了一会儿,他停止了笑声道: “那好,我就告诉你一条,你窝藏朝廷的人犯,就凭这一条,你全家就该杀头。” 田心知道,自己再装下去,也没有用了。 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田心怒吼道: “既然这样,你想怎样?” 轿中那人道: “好,爽快,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先把你手中的包袱拿来,然后再放你母亲。” 田心忙问道: “我母亲人呢?” 轿中那人道: “别急,待我验过人头,确定是那“神扇”阿奇后,我立刻放人了。” 田心道: “不行,我必须见到我母亲,否则……” 轿中那人道: “你还敢提条件,难道我的话不管用吗?” 田心斩钉截铁道: “这事没有商量,就算你是皇帝,我也不听。” 轿中那人闻听此言,不禁大怒,他吼叫道: “我看你是活腻了,想造反吗?” 田心见轿中那人给自己乱加罪名,他也火了。 他怒道:“你别给我乱加罪名,我田心今天反正是豁出去了,今天,如见不到我娘,你们休想得到我手中的包袱。 轿中那人在轿中已气极了,但是他还是强压着怒火。 因为,他太想得到那包袱了,不,应是那包袱里的人头。 那是“神扇”阿奇的人头。 他缓缓地开口道: “你包袱里的人头,真是‘神扇’阿奇?” 田心道:“信不信,你只要放了我娘,立刻就能确定了。” 轿中那人想了一会道: “好!我谅你也没有胆子耍我,来人,去把老太婆带上来。” 他的手下,立刻转向往回走去。 这时,轿中那人道: “你看,是否先把你的……” 田心一口拒绝道:“不行!” 同时,一支柳叶小刀已自袖内滑人手中。 田心紧张地注视着场中的每一个人的变化,因为,此刻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可能置自己于困境。 这时,轿中那人道: “你……你难道不相信我?” 田心道: “相信?你能够莫须有的给我乱加罪名,这叫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轿中人道: “你要对你的话负责,等会儿你不要后悔。” 田心道:“我绝不会后悔。” 这时,轿中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想必轿中那人,已气愤到了极点。 田心这时,突然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xxx 田心是孝子,他尊重自己的母亲。 田心的朋友视田心为挚友,所以,都尊敬田心的母亲。 田心的朋友都知道,田心离不开自己的母亲。 古时候,有个孟母三迁的故事,说的是孟母为了让他的儿子学好,而三次搬家。 而田心的母亲较孟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以有田心这样的儿子为荣,而田心以她为傲。 当田心发现他的母亲后,眼泪不由夺眶而出。 他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母亲。 此时他的母亲鬓发散乱,面容枯黄,才几天工夫,他娘就由面色红润而变成了这副模样。 田心的手中的飞刀快要掉下来,他已不能自控。 突然,一颗小水珠从侧面打在他的脸上。 他浑身打了个冷颤,顿地清醒过来。 藉着微弱的月光和那灯笼的灯光,田心对她娘道: “娘,都是孩儿不孝,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话一说完,他的泪水已挂满脸庞。 这时,他发现他娘的眼睛紧闭着,他不禁问道: “娘,您的眼睛……” 田老太太闻听此言,她浑身一颤道: “心儿,娘再也看不见你了!” “啊……”田心大喊道: “你们竟然……” 这时,轿中人道: “你不能怨我,这都怨你娘不跟我们合作,我们并没有虐待她,只因她太想你了,而伤心过度……你是个不孝子!” 田心怒道:“闭嘴!你少来这一套,这笔帐,我一定会跟你算的……” 这时,田老太太道: “心儿,你为了我,真的杀了阿奇?” “我……”田心不知如何回答。 他既不能说自己没有杀阿奇,也不能说杀了阿奇。 如果田心说没有杀阿奇,那么,对方就一定会杀了他娘。 但若说杀了阿奇,那么,他娘一定不会饶他,说不定老太太会给气个半死。 田老太太又急切地问道: “心儿,你到底是杀了阿奇,还是没有,你快说呀!” 田心无奈地道: “我……我……我,娘,您应该了解我的……” “你,好,好……” 田老太太顿时气昏了过去。 这时,轿中人道: “快将她扶住!” 轿中人知道,田老太太此刻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 这时,两个手下人手忙脚乱地将田老太太扶住。 田心见状,他大喊道: “娘,娘,你怎么了?” 那轿中人道:“田心,怎么样?” 田心道:“好,你狠,你接着……” 说罢,把那包袱抛了过去。 轿中人见田心把包袱抛了过去。 “放了那老太婆。” 田心扶过他娘后,忙将他娘背在身上,同时他把那支柳叶飞刀,紧握在手中。 田心转身就走。 “你……”轿中人一看抛过来的包袱中的人头,并非是阿奇,他急了,忙对手下人吼道: “别让他跑了,给我杀了他!” 话音刚落,只见那些官兵迅速地追向田心。 田心背着母亲狂奔。 这时只见田心反手一挥,只听“啊”的一声,已有一个追兵,倒地而亡。 田心在江湖上以十二把飞刀威震黑白两道。 只要田心的飞刀一出手,那刀下之人,非死即伤。 此刻的田心已恼怒至极,他手中的飞刀,不时闪着寒光,射向追兵。 只听后面的追兵,不时地发出“哎哟……”的惨叫声。 这时,轿中人看得十分真切,他不由骂道: “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 他接着对轿旁的一个人道: “邓旭,你带着锦衣卫士上。 只见一个中年瘦以道: “是,在下这就去。” 邓旭一挥手,立刻有几个人跃起,扑了过去。 刹时,形势发生了变化。 田心此时已杀红了眼,他为了救自己的娘,已豁出了一切。 他见有人挡在自己面前,猛地一挥,两把飞刀便射向邓旭。 邓旭一见大惊,忙用手中的大刀一格,只听“当”的一声,一把飞刀被打落在地。 田心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失手。 但就在这时,只听“啊”的一声,一个锦衣卫捂着自己的喉咙倒在了地上。 原来田心的另一把飞刀,邓旭没能挡住。 田心虽然成名多年,但江湖风云多变,高手迭出,邓旭能够躲过田心的飞刀,说明他也是高手之。 那些锦衣卫,也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他们将田心围在当中,砍杀着。 田心不再用“飞刀”,而是用那柳叶刀迎击着围攻的锦衣卫。 那些锦衣卫仗着人多,兵器多,使田心一时占不到多大的上风。 渐渐地,田心有些支持不住了。 因为他还背着一个人——他娘。 眼看着田心危机四起。 就在这时,突然,从湖中,飞出两个人来。那些围攻田心的锦衣卫,显然没有想到背后竟然有人袭来。 那轿中人更感意外他只注意那边的激战,而根本没有料到水中居然会飞出人来。 等他发觉时已迟这了。 只见这两人从背后立刻杀了两名围攻田心的锦衣卫。 这两人,正是阿奇和小秦。 第八章 秦淮河畔救佳人 “奇扇”,“怪剑”。 剩下的锦衣卫发现同伴的死,齐转回身,他们惊骇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当轿中那人看见那把神扇后,他脱口叫道: “阿奇!”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正是名震江湖的“神扇”阿奇。 这时,阿奇道: “不错,我正是。” 阿奇并不诧异被轿中那人看出自己的来历。 他全身湿透,脸色苍白,但眉宇间,是那么的我孤傲,那么的自信。 这时轿中那人,瞄了瞄阿奇旁边的小秦。 只听他说道: “邓旭,你们回来吧!” 于是,邓旭领着那些人撤了回来。 轿中那人发现,那些手下人的眼中或多或少皆起了恐惧,他要亲自出马。 这时,阿奇对轿中那人道: “阁下,是否可以现身了,也好让我们见识一下。” 轿中那人一阵大笑道: “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今天,你就留下命来吧!” 只见轿帘一挑,从轿里走出一个细皮肤嫩白年轻人来。 阿奇一瞧,正是那“国舅”南宫峤。 南宫峤以为阿奇见到自己以后,会客气一番,哪知阿奇对自己却依然故我。 他不禁有些愤怒,他狠狠地盯着阿奇。 阿奇感到南宫峤的眼睛像利刃似的,盯着自己,他也同样地盯着南宫峤。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而场中双方,却依然相峙着。 这时,南宫峤突然道: “你想过跟我作对的下场吗?” 阿奇摇了摇扇子,开口道: “我从不与人作对,只是,如果有人逼我与他作对,那我也没有办法。” 阿奇对南宫峤讥讽着。 “你……”南宫峤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忍住怒火道: “听说你很有名,不过与我作对,你会很快的声名狼藉。” 阿奇笑道: “是吗?我可不这样认为。” 南宫峤道: “‘不与官斗’,你总该听说过吧!何况,你跟我作对。” 南宫峤威胁着阿奇。 阿奇也知道这一点,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阿奇这是给逼的,况且,他绝不能在气势上输与南宫峤。 南宫峤一听阿奇没有说话,他得意道: “看来你明白了我所说的意思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很欣赏你,你如能跟着我,我保你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阿奇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怒吼道: “你给我住口,你们这群朝廷的败类,我阿奇今生今世,绝不会与你们为伍。” 南宫峤一听,差点气晕过去,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阿奇骂人的功地,与他使扇的功夫,同样都是一流的,骂得南宫峤哑口无言。 南宫峤何曾这样被人骂过,就是皇上——他的姐夫,也从来没有这样骂过他。 南宫峤猛地怒吼道: “小子,给你脸,你偏不要,那我就不客气了。” 阿奇猛然觉得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南宫峤发出了攻击。 阿奇猛地将“太极神功”运注于掌中,同时,将那扇子一挥。 只见那股劲气,就像突然凝滞了一样,被那股劲气吹动的树叶竟悬在空中,动也不动。 南宫峤没有想到阿奇的内力,竟会如此的深厚。 他不由又真力运到十二成。 只见那悬浮空中的树叶,像是冲破了阻拦,飞向阿奇。 阿奇也没有想到,南宫峤的内力亦如此深厚,他再要加力已是不及,他只觉得那股劲气,直扑向自己。 阿奇猛暗道一声:“不好!” 同时阿奇撤扇,身体一转,终于躲了过去。 那南宫峤一见,不由笑了起来。 他一挥手,对手下人道: “你们给我把那两个人杀了!” 手下立刻蜂涌而上,将小秦和田心围在中间厮杀起来。 南宫峤对着阿奇道: “我要让你死在我的手中。” 阿奇道:“是吗?那你就来啊!” 说这话时,阿奇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其实阿奇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地,他这样做,是要激怒南宫峤。这样,南宫峤就会暴露出弱点,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南宫峤。 这时,南宫峤已准备再一次出手。 他要先下手为强。 然而,阿奇也不会傻到等南宫峤凝好神,运好功再出手。 他早已将“太极神功”灌注于扇上,他也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说时迟,那时快,阿奇已先出手。 快…… 快得就像闪电。 南宫峤发觉已迟,他只好猛地一抽身,同时,一个矮身,向后一跳。 好险,南宫峤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他差一点毙命于阿奇的扇下。 南宫峤此时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时,田心和小秦他们已杀得天昏地暗。 阿奇一见,他撇开那南宫峤,冲向小秦和田心那边。 阿奇的扇子不停地挥挥舞着,时而化扇为面,时而化面为点,于是在不断的招式变化中,不时有鲜血喷出。惨叫声不绝。 而那南宫峤没有想到自己和别人交战,竟然被对手撇下,这如若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自己还有何颜立于世? 这战阵,南宫峤是第一次遇到。 xxx 时间,在无情地流逝。 玄武湖畔的厮杀,亦在无情地进行着。 阿奇发现,杀来杀去,围攻的人总是不见少,而且,似乎越来越多。 他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和小秦、田心最终都会死,即使不被杀死,也会被累死。 阿奇必须要速战速决。 这时阿奇发现,田心已开始喘粗气,他背着娘,显然已体力不支了,他的出手速度也慢了。 而对方像似看出了阿奇想要速战速决,他们采取了“拖”的对策,要以人多来取胜。 阿奇对小秦道: “这样下去,对我们十分不利,我们要尽快冲出重围。” 这时,田心也靠了过来,他发现,三人合在一起,就没有腹背同时受敌的危险,而且,自己的老娘也更安全。 这时已罢手的南宫峤,在一旁指挥着这场围攻。 南宫峤大喊道: “别让他们三个站在一起。” 但是,南宫峤喊得太晚了。阿奇、小秦和田心他们早已合三为一了。 于是,他们三人施展出更猛的攻击力。 断臂残肢飞得更快,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时,湖上有一支小船,悄地声息地划来。 阿奇一眼瞧见,便小声地对田心、小秦道: “快,靠向湖边。” 小船,已靠近了湖边。 阿奇、田心和小秦他们三人一见,都觉得时机已到,只见他们三人一齐向围攻的官兵重击一招,同时身体一跃,飞上小船。 那艘小船一沉,晃了几晃,便飞似地离开了岸边。 南宫峤本以为胜券在握,哪想到竟然会出现这么一着。 他气急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南宫峤蓦地飞起,似一支老鹰,扑向那支小船。 就在南宫峤的身子飞在半空时,田心一见危险将至,情急之中,他猛地将袖内剩余的几把飞刀,一起射向南宫峤。 只见那几把飞刀带着寒芒,呈梅花形迸射南宫峤。 那南宫峤一见,急忙在空中一翻转,他又翻回了岸上,这才躲过了飞刀。 再看那艘小船,已划出好远,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夜幕中。 南宫峤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他望着那早已平静的湖水,内心久久的难以平伏下来。 xxx 小船上。 阿奇对田心道: “大哥,快把伯母放下来。” 田心一听,这才缓这神来。 原来,自从跃上船后,由于过分的紧张,田心竟忘了还背着老母亲。 田心小心翼翼地把他娘放了下来。 突然—— 田心有种不详之感,在他放下母亲时,他的手碰到了他娘的手臂却感到他娘的手竟然冷冰冰的。 一旁的阿奇也感到奇怪,他发现田老太太到还没有一丝的动态,即使昏迷,现在也该醒了。 在后面划船的依依,看见田心呆住,她也怔住了。 阿奇急忙靠近田老太太身边一看,只见田老太太脸色苍白,他忙用手抓住田老太太的手,他也发现田老太太的手已没有一丝的体热,显然,早已气绝身亡。 田心的脸上流下了热泪,他抱着他娘摇晃着,大喊着。 “娘……娘,你醒醒呀!您看一看我呀……” 阿奇“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随后他脸上也挂满了泪珠。 突然—— 阿奇飞身跃起,来到依依身边,他夺过依依手中的船浆,调转船头,奋力往回划去。 田心反应过来,他放下老母亲,跳到阿奇身边,双手紧紧地抓住那支船浆,同时他开口道: “你疯了,刚脱离虎口,难道你又要送上门去找死吗?” 阿奇变得有些疯狂,他的双眼血红,他对田心道: “你放手,我要去杀了南宫峤,杀光这些“狗娘”养的!” 田心的眼中呈现出痛苦,但此刻却异常的镇定,他说道: “你这样回去找他们,除了送死以外,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阿奇吼道: “是我害了伯母,我对不起伯母,你放手,我要去找这群“狗娘”养的算帐。” 田心也吼道: “难道我就不想回去报仇吗?可……” 田心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已泣不成声。 田心是个孝子。 阿奇明白田心此刻的心情,一定比自己更为哀伤,他明白了此时田心为什么会这样冷静异常。那是因为,田心不愿让自己感到过度的内疚和自责。 阿奇恨,恨自己给田家带来那么大的灾难。 他更恨老天,恨老天他为什么那么的公平,好人为什么命短,而坏人为什么总那么嚣张得意? 阿奇哭着对田心道: “大哥,是我……是我害了你全家,我……对不起你们全家……” 田心见事已至此,他安慰阿奇道: “还是那句话“是福跑不掉,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归要来,怪只怪那南宫峤这个狗娘养的东西。” 阿奇知道田心内心伤痛之极,他松开了紧抓船浆的手。 众人都流下了泪。 xxx 当赵义带着慕容华来到金陵城后,他们就开始在寻找。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 他们要找人——“判官府”的人。 但是,几乎望遍所有的人,慕容华都没有发现一个“判官府”的人。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判官府”的人一下都“死”光了似的,竟然连这么热闹的大街上,也没有他们的踪影。 在当年,那时金陵城中,随处都可见到“判官府”的人。 赵义带着慕容华来到慕容华的“判官府”。 谁知此地的“判官府”,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在金陵城中消失了。 赵义站在那儿,发愣起来。 几天前,赵义还在“判官府”内“守株待兔”,但几天之后,这里竟如异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挺大的茶庄。 慕容华也觉得奇怪,但他知道,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赵义走到进茶庄,对一个正在茶庄里忙乎的小二问道: “请问这茶庄几时开的,原来的“判官府”到哪儿去了?” 那小二看了赵义一眼,没有说话。 赵义感觉到小二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不禁有些纳闷。 他又问了一遍。 哪天那小二的话,却让赵义吃了一惊。 那小二道:“我们这是百年字号的老店,一直在这儿,哪有什么“判官府”的。” 赵义想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们俩又失去了“目标”,两人开始在金陵城中“逛”了起来。 天渐渐黑了下来。 夜秦淮。 金陵城中的繁华热闹之地——夫子庙。 白天,这里游客如织,商贩云集,一派热闹之极,繁华之极的景象。 那秦淮河上,停着上百支各式各样,精美的小船。 有舳板,有画舫,还有特意为官宦大户准备的“张灯结彩”的楼船。 入夜,放泊于秦淮,两岸笙歌处处,丝竹不绝于耳,只有每艘船上游兴溢采,歌女的弹唱声,游客的调情嘻笑声,酒杯的碰撞声,引起彼伏,极尽奢靡热闹无比。 自古秦淮出美女。 秦河诞生过秦淮八艳。 这里有赌场,有青楼。 这里是销金屋,更是销魂窟。 古诗言:“人不风流枉少年”多少王孙公子就是这么夜沉迷在秦淮河畔,过着纸醉金迷,美酒在手,佳人人怀的日子。 就在这喧闹的秦淮河畔,有一艘很不起眼的小船,正穿梭于画舫与大船之间。 这样的小船与那大船相比,真是太小了。 通常这种穿梭于河面上的小船,只是那些穷人用来做些小生意,卖些小吃、干果之类的零食,嫌些钱用以养家糊口。 此刻,那支小船正静静地停止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没有人去注意它,因为,它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船上坐着慕容华,还有赵义。 自从天黑后,慕容华不知道赵义从哪儿弄来这么-条船,把他藏在舱内,带他“逛”了-趟夜秦淮。 不过慕容华他只能听,却看不见,赵义把舱门放下,他就被关在黑黑的舱里。 在没有见到阿奇之前,他不想再节我生枝。 慕容华的穴道被制,动也不动不了,他只能用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赵义。 赵义被慕容华看得有些不自在,他问道: “你老瞪着我干什么?” 慕容华道:“不干什么,只是,我在想那事怎么这邪门?明明我的“判官府”就在那儿,怎么一下就不在了呢?” 赵义一听,他不禁道: “我也感到很奇怪。” 赵义说完后,也沉思起来。 慕容华又问道: “你以为我在你手中,就能引出阿奇吗?” 赵义道:“肯定,阿奇一定会来。” 慕容华追问道: “你不怕阿奇还没来,而我的仇家就先寻来?” “这……” 赵义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慕容华说得有理,他不能不考虑考虑。 赵义沉默一会儿道: “没人会发现你,这事我会处理的。” 慕容华道: “我看,你还是把我放了,我可以帮你们化干戈为玉帛。” 赵义没有想到慕容华这时竟能说出如此的玩笑话来。 赵义道:“你别开玩笑,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慕容华道:“你不怕我跑了?” 赵义答道:“你要是想跑的话,我就杀了你,你死了,我一样可用你的尸体引来阿奇。” 慕容华一听,没辙了。 他闭上了眼睛,索性养起神来。 慕容华他要在这段时间,恢复自己的体力和功力。 他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报仇。 慕容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他要向那‘玉花楼主’这个恶女人,讨回这笔血债。 为了自己,也为了那可怜的姑娘——花溅落报仇。 赵义看见慕容华闭目养神的样子,他反而不安起来了。 他对慕容华道: “你好好的怎么不说话?” 慕容华没好气地道: “说,还能说什么?” 是的,赵义既不放他,又怀疑他,慕容华还能说什么? xxx 赵义把船划向那热闹之处。 赵义他要卖小吃,因为,赵义为了这艘小船,他 已花了身上所有的钱,现在他只好赚些钱,以维持在没有见着阿奇的这段日子的生命。 赵义不能让慕容华饿死,否则的话,他就失去了一张引出阿奇的王牌了。 如果慕容华死了,更会激怒阿奇,这样,阿奇会将自己千刀万剐。 赵义明白,活的慕容华在手,对于自己来说,阿奇就跟死了差不多。 阿奇可以为朋友而去死,这一点,赵义从一开始就知道。 船渐渐地靠近了热闹之处。 赵义能听见大船上的嘻笑声、歌声以及打情骂俏之声。 近了,船越来越近。 赵义的小吃很好卖,只要他的小船一靠近大船,总有人要买一些小吃。 照这样,那些小吃很快就会卖完,赵义很快就会得到自己所需的银子。 他把小船划近了一艘,他认为可以卖光小吃的大画舫。 这个画舫富丽堂皇,赵义发现这艘船上的姑娘更美。 姑娘美,那赵义的小吃就更好卖,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赵义明白,越是有漂亮的女人作陪,越会有多金的公子肯花钱。 能上这艘大船的人,不但在有许多银子,而且,还要有一掷千金而面不改色的魅力。 哪知,事关愿违,大船上居然没有一个人来买赵义的东西。 难道真的这么不走运? 赵义不相信这个邪,他开始吆喝起来。 但是了喊了一遍又一遍,就是看不见有人出来。 难道船上生了什么意外吗? 赵义猜疑着,慕容华躲在船舱里,他也在想着。 奇怪得很。 这时,那大船上突然传出茶杯掉地的声音,同时还传出一个男人的怒叱声。 赵义虽然看不见那大船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他听得明白。 只听那船里一个男人吼道: “你今天如果不把那姑娘叫出来的话,那我就会跟你没完没了!” 这男人话刚说完,又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位客爷,你先消消气,我再去劝劝,我一定让她出来陪你。” 这时,传出一阵阵脚步声,想必有人去叫那姑娘了。 原来是船上的歌女不肯陪客,惹得客人动了怒。 这时,船里又传出一阵茶杯碗碟的破碎声。 船上一人吼道: “怎么搞的,到现在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放火烧船了。” “别……”一个女带着哭腔道: “你是否可以再换一位姑娘嘛?” 同时又响起了七、八个莺语声: “让我来吧!” 想必这七、八个女人,都想解除这场危机。 那男人蛮横道: “不行,你们谁也不行,我就要她陪我。” 赵义一听这话,他也有点火了,他暗骂道: “他妈的,你这人怎么这样霸道,看我来收拾你。” 说罢,他就想要跃上那画舫。 慕容华也听到画舫里吵闹声,他也对那男人有些气。 他对赵义道:“没想到世上有这么不讲理的人,我真想教训教训他。” 赵义道:“你不要演戏了,你如真看不过去,你就去教训他嘛。” 慕容华道:“好,只要你解了我的穴道,我马上就去。” 慕容华宁愿去教训那不讲理的人,也比囚在舱里一动不动的好。 赵义道:“你小子挺聪明,到时你跑了我怎么办?” 慕容华道:“我慕容华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再怎么说,也算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说话算话,我绝不会跑。” 慕容华顿了顿接着道: “况且,我觉得和你在一起,还挺有意思,不仅可以‘逛’秦淮,而且还可以修养身体。” 赵义开始琢磨起慕容华的话来。 这时,画舫上一阵大乱,只听…… “你千万不能跳河啊……”船上有个女人惊恐的叫喊声。 这时,船楼上的一扇窗户被打开。 一个女人的背部,立刻映入赵义的眼中。 赵义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很美,否则的话,那男人绝不会非要她作陪不可。 赵义对慕容华道; “看来要出人命了。” 慕容华道:“那你快放了我,让我去救她。” 赵义此时也不再犹豫,他进舱后,在慕容华胸口上一点。 慕容华觉得丹田之气迅速上冲,他一运气,觉无异常,他冲出舱,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一提气,一纵身,飞上了那艘大画舫。 慕容华跳上船,推开了那扇雕花的舱门。 他看见一位年轻的,身着华衣的人坐在那儿,身后还有一个随从。 那年轻人从慕容华推门进来时,双眼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慕容华。 他对慕容华道: “你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上这船的?” 慕容华笑了笑道: “噢,你确实很无理,你父母是怎样教你的,这么没有教养。” 那年轻人气道: “你混蛋,你竟敢教训我,你立刻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 慕容华道: “我也想来乐乐,有什么不可以的,这船又不是你家的。” 慕容华说完这话,竟然随手抓过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 那年轻人大吼道: “这船是我包的,我说不行,就不行。” 慕容华坐在那,没有理睬他。 这时,那些“花容失色”的姑娘,一个劲地向慕容华做手势,示意慕容华快走。 慕容华却故意视而不见,他决定要教训教训这个无赖。 那年轻人一见,大怒,他挺身跃起,扑向慕容华。 慕容华一见便知道,这人只是花拳绣腿,真功夫却没有。 眼看着那年轻人就要扑到慕容华了。 一旁的那些女子,都不由得惊叫起来,有胆小的,不禁把眼睛都闭了起来。 只听“噗通”一声…… 再看那年轻人,已摔了个“狗吃屎”。 一旁的人都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年轻人已摔了个跤。 只有他心里明白,所以他不甘心,又从地上爬起。 这时,慕容华猛地从椅上跃起,他在空中一个旋翻,当他落下时,正好将那年轻人骑在垮下。 那年轻人一时疼得咬牙切齿,但他嘴里还是不饶人,他骂道: “你赶快将我扶起,如不,我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慕容华一见他还嘴硬,便举拳猛打在他的屁股上。 这一拳打得十分重,打得那年轻人“鬼哭狼嚎”起来。 但过了一会儿,那年轻人又开始骂起来了。 慕容华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无赖,他越看这年轻人越气。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教训他的好办法。 他腾出右手,在怀里“揣摸”起来。 不一会,他右手上拿出个小丸。 慕容华左手猛地捏住那人的下巴,再看那年轻人,疼得一咧嘴,慕容华的右手迅速将那小丸弹入了他的喉咙深处。 只听“咕噜”一-声,那年轻人已咽下了那颗小丸。 那年轻人拚命地呕着自己的喉咙.想把那小丸吐出来,但是,呕了半天,呕得他泪水直流,也没能呕出那颗小丸子。 年轻人害怕起来,他忙问道: “你给我吃了什么?” 慕容华道:“五毒断魂丸。” 慕容华是想好好地治一治他。 那年轻人一听,声音沙哑道: “什么?我的妈呀!” 说罢,便吓得浑身直哆嗦,头上的汗,也刷刷地流了下来。 那年轻人哭道: “我的妈呀!‘五毒断魂丸’,你给我吃了毒药,我不能死啊!” 只见他“噗通”一声,给慕容华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求饶道: “大侠,求求你,别让我死,我求你给我解药吧,求求你。” 他不停地求饶着。 愈是有钱的人,就愈怕死。 慕容华道:“你暂时还不会死,这“五毒断魂丸”的药性是慢性的。” 停了停,慕容华接着道: “但这药,会让你感觉到浑身有如蚂蚁撕咬般,这种情形一直要持续七天七夜,然后才会死去。” 看着慕容华一本正经的样子,那年轻人吓得昏了头,他仿佛感到身上已有蚂蚁在爬,在咬他。 他忍受不了,他开始在船板起滚来。 慕容华一见,不禁暗暗好笑着。 那年轻人扑到慕容华脚下,磕头道: “求求你,大爷,给我解药吧!” 慕容华道:“要解药可以,但要答应我一个条 件。” 那年轻人道:“行,不要说一个,就是一百个都行。” 慕容华道:“今后你不许再为难这知船上的人,特别是那位姑娘,听见了吗?” 说着,慕容华用指了指靠近窗户的那个女子。 那年轻人道:“行,行,我一定照办。” 这时,那些女子一见那年轻人痛苦的样子,都一齐上前对慕容华道: “这位大侠,你就饶了他吧!” 她们全然忘了那年轻人刚才那嚣张、霸道的作为,她们开始可怜那年轻人起来。 慕容华一见那年轻人真的害怕了,他认为这人以后再也不会如此放肆了。于是,他伸手怀“揣摸”一会,便从怀里又拿出一颗“五毒断魂丸”来。 那年轻人一看,不禁眉头一皱,他问道: “你怎么还让我吃这个呀?我看这颗怎么和第一颗差不多?” 慕容华差点笑出声来。 他强忍住笑道:“你知道吗?这颗和第一颗是“姐妹药”,所以一样,你是吃,还是不吃?” “吃,我吃。” 那年轻人接过那“解药”,一口气就吞下肚,然后,他眼睛直瞪瞪地看着慕容华。 慕容华道:“怎么样?” 那年轻人道:‘‘好多了,我已没有了那蚂蚁咬的感觉了。 慕容华正色道: “好了,你立刻走吧,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这样,别怪我……” 未等他说完,那年轻人忙带着他的随从,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叫船走了。 这时,赵义也上了船来。 赵义上前对慕容华道: “没有想到你小子竟然背着我藏着毒药,是不是哪天趁我不在意,下到我碗里?” 慕容华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赵义不禁呆了,那船里的女子们也被慕容华搞得怔在那儿。 过了一会,慕容华停止笑声道: “刚才那个人并没有中毒,我也没有什么“五毒断魂丸”,那只不过是我身上的污垢,搓成的泥人。” 赵义不解地问道: “你不要骗我,如果不是毒药,那么为什么那个年轻人在地上疼得打滚呢?” 慕容华道:“那是他的心理作用,不相信,我搓一颗给你看看。” 他伸手从怀里搓起来,不一会,他就又搓出一颗“五毒断魂丸”来了。 赵义这才放心,那些女子也笑了起来。 真不知那位年轻人知道那“五毒断魂丸”竟是慕容华身上的污垢之后,他会有什么感想? 这时,赵义对慕容华道: “好了,你的好事也做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走,你们谁也不许走,你们闯的祸,难道要我承担吗?” 慕容华回头一看,只见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带着哭腔对自己喊道。 没想到好心竟然得不到好报。 慕容华知道这女人一定是老鸨这一类的人,这种人没有一个好人。 他厌恶地瞪了那老鸨一眼,道: “我好心帮你们,你却……” 那老鸨道: “你把我们可害苦了,你知道吗?那位公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要是再来,我可怎么办?” 顿了顿,那老鸨接道: “你们倒好,一走了之。” 赵义刚想发火,慕容华的话已经出口,他道: “他回来烧了你的船才好呢,免得你以后再害人。” 说完,慕容华转身就走,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老鸨叫道: “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啊……” 慕容华和赵义却不管这一套,迳直走了出去。 但就在慕容华刚迈出门时,他回头看了看,他看 见了那靠窗的那位姑娘。 这一看,慕容华竟看呆了。 这时他才明白,那个年轻人为什么非要这姑娘陪了。 这姑娘太美了。 美得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凌波仙子”。 这姑娘有一头黑黑柔柔的长发,一双迷人的大眼睛,还有一张清秀绝伦的脸。 她太美了。 只见那姑娘向慕容华微微一笑。 慕容华顿觉手足无措。 “你……” 那姑娘仿佛了解慕容华,她微微地对慕容华点了点头。 看来,这姑娘不仅美丽,而且还很聪明,她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如果,慕容华要是知道这姑娘以后将成为阿奇的妻子,那他肯定会嫉妒得要命,哀叹老天的不公了。 慕容华回头对那姑娘道: “现在没事了,我也该走了。” 那姑娘点了点头,但随后她又摇了摇头。 慕容华有些迷惑。 旁边的赵义看到他们这样,忙道: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慕容华白了赵义一眼,没有理睬他。 慕容华对那姑娘试探的问道: “你也想走?” 那姑娘点了点头。 慕容华又对那姑娘问道: “你要跟我走吗?” 那姑娘又点了点头。 但慕容华摇了摇头,他说道: “我不能带你走,我……” 他本想讲“我是被人抓住,连自己都没有自由,怎么能带你走?”但是,他看见赵义瞪着他,他顿住了下面的话。 那姑娘流下了眼泪。 女人流泪本就让人同情,漂亮的女人流泪,那就更让人心痛。 慕容华开始心痛起来。 那女人不再做任何举动,她转过身向舱外走去。 当那姑娘走到慕容华身旁的时候,慕容华伸手拦住了她。 慕容华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死,对于她,一个弱女子来说,在这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死是最好保持贞节的唯一办法。慕容华道:“你不能这么做,你这么做,我会很难过的。” 那姑娘流着泪,摇了摇头。 慕容华看着赵义,他希望此时赵义能帮帮自己。 只见赵义开口道: “好了,好了,就让她跟我们吧!” 那姑娘一听赵义答应,顿时破涕为笑。 那姑娘这一笑,慕容华看了,简直要飘飘然了。 不用说慕容华,谁见了她这一笑,也都会这样的。 这姑娘就是——花袭人。 她自从在船上被阿奇所救,到那船被烧,最后,项玉杀了那东方笑,她一直都和阿奇在一,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已被一根绳子牢牢的将自己与阿奇拴在一起。 谁也无法分开,谁也无法扯断。 但是,袭人又怎么会沦落到此呢? 那只有她自己知道。 xxx 玄武湖畔,风景依然是这般美好。 游人如织,观者如云。 这时,从玄武门那里走来几个人,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穿的都是般的衣服。 但如果你仔细观察一下,你就会发现这几个人的脸都是阴沉沉的。 是游人,应该尽兴。 但这些人怎么会是阴沉着脸,莫非有心事? 不错,这几个人并非来游玩,而是来祭祀的。 这一行人正是田心与阿奇他们。 他们燃起了香烛,取出供品,在玄武湖岸边开始祭祀起来。 田心“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泪流满面地道: “娘,孩儿不孝,您安息吧!” 众人亦陪着落泪。 田心这时又开口道: “娘,您放心去吧!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说完,他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 阿奇上前对田心道: “我……” 他想向田心表达自己的歉疚,但已说不出话来。 田心见状,对阿奇道: “事情已经发生,你也不必过分自责,我们现在只有两个字可说:“报仇”。” 阿奇道:“我即使拚个鱼死网破,也要报此仇。” 他痛心切齿。 这时,游人都被他们这几个人的异常举动有些惊呆了,他们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那几个人。 这时,小秦和依依一见,忙对阿奇道: “好-了,我们快走吧!不然官兵来了我们就不好办了。” 他们收拾了东西,开始往回走。 突然,他们看见有人向他们这儿狂奔过来,因为,在远处他们只能从衣服上,判断出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女人在前。 他们同时抽出了兵刃,准备接战。 那两人由远而近。 当阿奇看见那女人后,他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唐婉。 “怎么会是她?那后面的人是谁呢?”阿奇眼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 这时,唐婉喊道: “你们快救救我,有人在追我!” 这时,那人也从后面追了上来,他对唐婉道: “你快跟我回去。” 阿奇这时发现面前站着个老人,他们同时对峙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奇他们都糊涂了。 这时,那老人对唐婉道: “你给我回来,跟我回去。” 唐婉紧紧抓住阿奇,她对那老人道: “爷爷,我不回去,我要跟奇哥哥在一起。” 原来,面前的这个老人是唐婉的爷爷。 阿奇舒了一口气。 这时,那老人道: “不行,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还是跟我回蜀中唐门安全。” 唐婉道:“不,我说过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你!”那老人怒道: “看来我要用武功了!” 唐婉一惊,忙对阿奇道: “奇哥哥,你救救我,我不和我爷爷回去,你帮帮我!” 这是个难办的问题,阿奇知道这是唐家的事,但唐婉却把这个难题推给了自己。 阿奇只得一皱眉头,开口道: “唐前辈”。 那老人道:“你是谁?” 阿奇一抱拳道: “晚辈阿奇,见过唐前辈。” 那老人一看面前这人风浪倜傥,他不觉对阿奇回礼道: “原来你就是近来威震江湖的‘神扇’阿奇?” 阿奇道:“那是江湖朋友看得起我。” 唐婉这时对阿奇道: “你就劝劝我爷爷,让我和你在一起。” 阿奇却唐婉道: “你还是和你爷爷回去吧!” 因为,阿奇知道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就不好向唐门交待。 这时,那老人道: “是呀!婉儿,你就和我回去吧!” “不,你如果不让我和阿奇在一起……”唐婉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来,放在脖子上说: “我就死在这儿!” 谁也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一招,大家一时都慌了手脚。 那老人更是着急,嘴里说: “你别这样,我的小乖乖,你先放下短刀再说。” 唐婉说道:“不行,你先答应我。” 那老人爱孙女心切,无奈地道: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好了,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先把短刀拿下来。” 唐婉道:“真的,你不许骗我。” 那老人给唐婉弄得哭笑不得,他开口道: “我不会骗你的,不过,你要问问人家同不同意跟你在一起。” 唐婉一见,忙对阿奇道: “你快跟我爷爷说呀,说你愿意。” 阿奇是毫无选择余地了,愿意还行,不愿意能行吗?” 那刀架在脖子上呢。 阿奇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那老人一见阿奇点头,面容一怔,便对阿奇道: “好,我就把唐婉托给你了,如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要拿你问罪。” 阿奇点了点头,他没有办法。 那老人见阿奇点头,便不再说话,过了一会,他道: “唐婉,你要是有危险,还是回到蜀中来,知道吗?” 唐婉点了点头。 这时,那老人还是不放心,他对阿奇道: “如果唐婉遭到什么不测,我四川唐门跟你势不两立。”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九章 相思情苦觅芳踪 四川唐门暗器最为厉害。 阿奇的仇家已经够多了,“玉花教”、“江南霹雳堂”、还有“南宫峤”,这些人已够他应付的了,如果再加上蜀中唐门…… 阿奇感到有些害怕。 这时,唐婉已放下了刀。 她高兴地和依依、小秦他们打招呼,突然,她发现阿奇还愣在那儿。 唐婉用手一戳阿奇问道: “你怎么了?” 阿奇不便把他所想的和唐婉讲,便打岔道: “没有什么。” 唐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袭人呢?他这时才发现有一连串的问题要问唐婉。 阿奇忙对唐婉道: “袭人呢?袭人在哪里?” 唐婉的眼睛红了,很快地泪水流了下来。 她抽泣道:“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对你那么的一往情深,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唐婉说出了心里话,但话里也含着不满。 阿奇没有想到唐婉这么“大胆”,同时,他也发现唐婉不关心。 他忙改口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我……” 阿奇一时语塞,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依依见状,忙过来解围。 她对唐婉道:“没有想到我们唐婉还那么“小心眼”呢!” 唐婉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时,依依问道: “唐婉,袭人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唐婉又开始哭了起来。 大家一见她这样,不禁更急了,阿奇急得手足无措。 唐婉终于吐出几个字,“她……她……”然后,她又放声痛哭起来。 阿奇呆了。 他仿佛被人用利刃刺中心脏似的,头脑一下变得模糊起来。 阿奇到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袭人有了感情,一种不能割舍的感情。 这时,唐婉用后一擦泪珠,她发现阿奇愣在那儿,一股“醋意”使她又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田心对唐婉道: “你不要哭了,你跟我们讲讲那天的事吧!” 唐婉发现阿奇依然依然故我,也有受不了。 感情这种事本身就无法理解。 不过有一点,就是千万不要在一个喜欢你的女孩面前谈论另一个女孩。 唐婉终于受不了,她的感情已突破了理性,变得冲动。 她朝前跑去。 依依喊道:“你要去哪?你回来呀!? 接着又对阿奇道: “阿奇,你还不快把唐婉追回来!” 阿奇仍不解地问道: “唐婉为什么跑?” 依依不忍责怪阿奇道: “唉,你们这些男人,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 阿奇还是追了上去。 田心叹了口气。 xxx 这么多天以来,阿奇无时无刻地想着袭人,他心想着袭人总有一天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现在一听袭人的噩耗后,他变得六神无主了。 袭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当阿奇追上唐婉后,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儿。 唐婉声音冷漠道: “你不要解释。” 阿奇叹口气道: “唐婉,你怎么能这样?” 唐婉道:“我,这能怪我吗?你又拿我当什么?” 阿奇道:“我有苦衷,况且我是关心你,才没有让你跟我去的。” “关心我?”唐婉面上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唐婉又道:“只怕是关心另一个人吧?” 阿奇这才明白过来,唐婉是在“吃醋”。 他不禁仔细打量着唐婉。 阿奇发现唐婉成熟多了。 只是少了一份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天真。 阿奇摇了摇头,无可奈何。 阿奇道:“我们尽快离开这里,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 唐婉道:“那么你以后不能丢下我。” 阿奇实在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唐婉道:“算了,你走吧,你连这个保证都做不了,你走吧,我不要你管。” 阿奇没有办法,只好开口道: “好,我保证不抛下你。” 唐婉终于笑了,她转过身来,阿奇看见她脸上浮现出笑容。 xxx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南宫峤到处布置人围捕阿奇他们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阿奇他们居然还待在金陵城中。 当阿奇带着唐婉回来时,田心已在她亲戚家摆好一桌酒茶。 这是金陵城中的偏僻之处,田心想了半天,他才想到这个地方。 确实,在危险的时候能找到一处躲避之处,确实不易,田心很感谢他的亲戚。 依依对阿奇道: “好了,唐婉回来了,有什么问题慢慢谈。” 唐婉感动得流下泪来。 她像迷途的恙羊似的,回到温暖的窝内,内心激动不已。. 依依安慰道: “我们知道你这么多天受了不少的委屈,好了,现在都好了。” 唐婉道:“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不好。” 田心道:“好了,不想那些事了,来吃菜。” 他嘴里这么说着,但心里却痛苦无比,他被一连串的打击折磨得内心如刀割-样。 他迫切地想知道那天事情发生的一切。 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希望知道,只不过他们一直压抑着罢了。 唐婉开始叙说,但是,她发现不知道从何说起好。 她开口道:“我也没看清,好像那些人穿着官家的衣服,领头的好像是南宫峤,后来大家就打了起来,我们的人越来越少,而对方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我没办法,就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以后的事我也不清楚了。” 阿奇脱口道: “那么袭人呢?你没有看见她吗?” 唐婉道: “我没有看见她,因为,那时的情况很紧急,而且有人开始放火。” “你……”阿奇想责怪她,但一想也不能怪唐婉。 唐婉的头低了下来,她不敢看阿奇。 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 阿奇又问道:“那么你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你怎么知道我们在玄武湖呢?” 唐婉难过道: “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没有照顾好袭人。” 阿奇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 唐婉对阿奇道: “你让我太失望,我是一个多余的人,你让我离开这儿吧!? 依依劝道:“唐婉,阿奇并没有怪你。” “你并不是真心的。”唐婉听到这话,她希望这样,但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依依开口道: “好了,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 唐婉这时又说道: “这些天,我无时无刻都在打听你们的下落,好不容易知道你们和南宫峤决战,我忙赶来,哪知被我爷爷发现,我连躲带避才甩了他,再等到我赶到玄武湖畔时,已是人去楼空,于是,我就在附近打转。这些天,我吃不好,睡不好,既是担心又是害怕,终于见到你们。以后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阿奇听完唐婉的话,开口道: “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罪,这都是我不好。” 唐婉一见阿奇这样,她忙开口道: “对不起,奇哥哥,是我没有照顾好袭人姐,我不该一个人跑出来。” 阿奇道:“别,别这样。” 他知道唐婉是一个好女孩,在当时的情况下,除了逃这种本能外,还能想到其他吗? 因为她是个女孩。 阿奇心里暗想道: “袭人一定还没有死,我一定要找到她。 xxx 船上有了个女人,慕容华和赵义只得睡在船的甲板上。 经过昨夜的那-番折腾,早晨醒来,慕容华觉得腰酸背痛,加上被赵义点住穴道的时间过长,一时还难以恢复。 他心里明白,要想恢复以往的身后,非要好好的调治一番。 赵义对慕容华道: “醒醒了,该起床了。” 慕容华睁开眼睛,看了看赵义,他脑中又回忆起昨天的情形。 这时,慕容华看着赵义,突见他脸上不再有原来凶狠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善面。 同时,更让慕容华感到惊奇的是,赵义居然解开了他的穴道。 他不知道赵义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发了善心。 赵义这时又喊道: “你小子醒了没有,我累得快倒下,你快来换换我。” 慕容华一听忙道: “你再坚持一会,我去洗-下脸。” 赵义急道: “怎么,你居然还顾得了丑美,难道想让我累死吗?” 慕容华不再理他,迳直走到船边,捧起一把水洗了洗脸。 这时,赵义的话又传来: “昨天的那一幕真让人激动,你小子是出尽了风头,不过最后的关键人物还是我,要不是我,你能将那么漂亮的女人救走?” 自从和赵义相处以来,已有好几天,在这几天中,慕容华已摸透了他的脾气,他发现赵义本性并不坏。 这时,袭人从船舱中走出,二人只觉得面前一亮,他俩一起抬起头望着她。 慕容华道:“你不再休息一会了?” 袭人点了点头,她朝他们两人笑了笑。 赵义看了她一眼,又道: “你眼睛红红的,想必昨天夜里没有睡好,肯定为昨天的事情担忧受怕,你还是进去睡——会儿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帮你撑着的。” 说完,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袭人真没有想到,他俩对自己如此的好,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她感觉到和他们在一起,有一种安全感和亲切感。 袭人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然后她做了个手势。 赵义一见道:“你想摇船?” 袭人点点头。 赵义对袭人道: “你休息,让他摇船就好了。”说时,一把将慕容华拉过来。 慕容华连忙道: “我从来没有摇过船。” 赵义道:“没有摇过船,学学就会了。” 慕容华再争辩下去也无济于事,他咬了咬牙,换了赵义。 船在赵义手中,好像驯服得很,但一到了慕容华手里,那船就晃个不停,前进不得。 袭人一见,忙换下他。 那船又开始稳起来,继续朝前划去。 慕容华惊讶不已。 赵义不禁道: “不简单,我说慕容华,你还不如一个姑娘。” 袭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听得仔细,听得明白。 她停下了摇浆的手,那船停了下来,她用一种疑惑和奇怪的目光愣愣地望着慕容华。 赵义发现船停下来,他扭过头问: “怎么?出了什么事?” 突然,他发现袭人直愣愣地盯着慕容华。 这时,他发现袭人放下船浆,来到慕容华面前,她用水在甲板上写道: “你叫慕容华?” 他不能随便告诉任何陌生人,因为,江湖中有许多在追杀他,特别是‘玉花楼主’。 他时刻生活在警惕之中。 袭人见慕容华不说话,她有些激动,有些急了。 她又写道:“阿奇——神扇阿奇”。 “阿奇?”自己做梦都在寻找他,她怎么知道的,他猛地抓住袭人的双手道: “你怎么认识阿奇,他在哪里?” 袭人的胳膊被紧紧地拉住,她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慕容华这才发现自己太激动,他有些失态了。 但是,他怎么能不激动呢?因为,有太多太多的原因,让他渴望知道阿奇的情况,哪怕是一点。 他和阿奇是生死手足,他们之间有一种生死不渝的感情。 袭人摇了摇头,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慕容华脱口道: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他在哪?你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你是哑巴?” 袭人流着眼泪点点头。 突然,慕容华想起子什么,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急切地问道: “你是不是叫花袭人?” 袭人愣了,她不明白,她和慕容华素不相识,慕容华怎么认识她的。 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慕容华。 一切是那么不可思议。 因为,除了阿奇以外,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她想了很久,最后,她想到有这么一个可能,除非…… 她再也忍不住了,在甲板上写道: “你见过花溅落?” 慕容华肯定地点点头。 袭人又写道: “她在哪里?” 慕容华的心像针扎-样的难受,他不再说话。 袭人由于激动,他没有注意慕容华脸上的表情。 她显得异常兴奋。 慕容华知道她的意思,但是,他见她这样,就越不能把噩耗告诉她。 他痛苦地看着面前这个美丽,貌似天仙的女人,他说不出话来。 她急了,开始不停地写道: “花溅落好吗?” 然而她的希望落空了,她开始感觉到慕容华脸上的痛苦表情,以及他眼角开始涌出的泪水。 袭人感到不安,她紧紧地抓着慕容华的胳膊,她抓得是那么紧,以至于她的指甲都深陷到慕容华的肉中,她都没有感觉。 最后,袭人无力地松开手,一屁股坐在船板上,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显得有些失神。 花溅落是她唯一的亲人。 袭人记得临走时花溅落是那么舍不得自己。 她回忆起曾在一起的日子。 曾几何时,这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 慕容华明白她们姐妹俩的感情,他想好好的劝劝袭人,但是,他不知如何开口。 因为,此时他自己也泣不成声。 慕容华一想起花溅落,就想起那夜的惨状,他怎么也忘不掉那个可怜的女孩,以及那时印在脑中的两个字“报仇”。 这时袭人突然倒了下去,她昏了过去。 慕容华一见,吓了一大跳,忙把她抱进船舱,他将袭人安顿好,自己又走出舱外。 这时,赵义走了过来,他怀疑地问慕容华道: “你们到底谈什么事?她竟然激动得昏了过去?” 慕容华掩饰道: “没什么,只不过谈了些伤心事,她才会昏过去。” 赵义不相信: “噢,是吗?不会这么简单吧!” 慕容华没好气道: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赵义有些动怒道: “在这条船上,你是我手下的人,我可以随时封住你的穴道。” 慕容华一听,也怒道: “你就试试看”。 赵义威胁道: “你……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慕容华道:“那你就动手吧!” 赵义又道:“那你们刚才在船板上写什么?” 同时,他低头在寻找那些字。 那些写早已干了,他一无所获。 慕容华道:“你不要问,我什么也不会说。” 他不想让赵义知道阿奇的事情。 赵义心中暗自想道: “看来一切只有等到那女人醒来再问了。” 当袭人醒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慕容华在争论着什么。 看样子,他们还有要动武的架式。 她内心迷惑得很,这两个人既像朋友,又像仇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时候袭人“唔”了一声,慕容华看见她向自己招手。 慕容华明白,袭有话要同他讲。 他走过去,赵义见状,跟了上去。 慕容华忙道: “你干什么,她是在喊我!” 赵义道:“我想知道你们谈什么?也想知道你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华道:“这是私事,你懂吗?” 赵义道:“我不懂,这支船是我的,我有权利知道。” 慕容华见他这样,也没办法。 只有让他跟着。 于是他们一起进来,袭人一见,就不再写字。 船中因为有赵义的存在,而变得沉默。 赵义见状,急对着袭人道: “你不是有话要讲吗?你说呀!你写呀!” 袭人一言不发,低下了头。 赵义急了,便大声说道: “你走吧,我不欢迎你。” 慕容华道:“这个时候要她到哪里去?你怎么能这样做?” 赵义道:“我连你一起赶。” 慕容华真想出手杀了他,但是人在屋詹下,怎能不低头。 他硬着头皮求道: “我求你留下她,做好事就做到底嘛!” 赵义见状,开口道: “行,我留下她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赵义道:“那就是我想知道你们俩的事情,如果答应我,我就留下她。” 慕容华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赵义道:“好,痛快。” 慕容华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开始吧!” 于是一场“审问”开始了。 赵义道:“首先我要知道她的来历,还有你们为什么谈得来?” 慕容华道:“她从哪里来,我和你一样一无所知。至于和她谈得来,这一点不足为奇,因为我长得俊,而你长得丑,我同每一个女人都谈得来,这一点你行吗?” 赵义一听,知道他在损自己,但也没办法。 他只好道:“算你这一点说得通,不过,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还有你们提到的“他”,是不是‘神扇阿奇’?” 袭人一听,心里一惊,忙愣愣地看着慕容华。 慕容华见状,也吓了一大跳,随即道: “至于我叫出她的名字是因为我和她妹妹相识,从她妹妹那儿听说的,还有那个“他”也并非‘神扇阿奇’,我看你想杀阿奇想疯了。” 那袭人一听赵义想杀阿奇,吓得脸都白了。 好在赵义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慕容华,否则一看袭人这样,他一定又要问为什么? 赵义道:“你怎么认识她妹妹的?而她为什么又昏了过去?” 慕容华一听他提起花溅落,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心里难过万分。 他哽咽道:“因为她只有她妹妹这么一个亲人,而她妹妹又……” 赵义道:“她妹妹死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慕容华道:“就在不久前,为了我而死了!” 赵义不相信道: “为了你,难道你真交了桃花远,有哪个女人肯为你死?” 慕容华怒道: “你给我闭嘴,请你尊重她,你要是乱讲,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接着又道:“她是一个好女孩,而老天都瞎了眼,让她受了那么多的罪,连一天好日子都没过到。” 慕容华眼前又回忆起花溅落惨死的那副凄惨的画面。他再也受不了,他大叫一声,冲了出去。 他跪在船板上,恨恨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同时,对着天空大声道: “苍天啊!你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你为什么让她死,为什么不让我代替她呢?” 赵义和袭人被慕容华刚才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等他们缓过神,忙跑出舱外。 当他们看到慕容华痛苦的样子,袭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落了下来。 赵义见状,他暗道: “这次也许真的是我乱猜疑。” 有很多人都在内心藏着一个秘密,无论是苦还是甜,若不触及也许会深深地埋在心底,但是,一旦说破了,那就会像洪水那样,一发不可收拾。 慕容华自言自语道: “为了救我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她竟然牺牲自己,这太不公平了。” 他转过头,对赵义道: “她太惨了,为了我,她死了,死时连这个世界都还没有看清呢!” 最后那一句话,慕容华几乎是撕扯着嗓子喊出的,那声音是那么的大,传折是那么的远,仿佛在告诉所有的人。 慕容华再也支撑不住,在完全的宣泄自己内心的秘密后,他意志力彻底的垮了,他昏了过去。 xxx 当阿奇知道袭人还活着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不管遇到什么千辛万苦都要找到她。 他开始寻找,但是,没有一丝的线索,他所做的均是徒劳,但他还是要寻找。 阿奇开始在金陵城中寻找,虽然他知道官府在缉拿他,但他还是要找,如果袭人真的死了,阿奇觉得他自己也活不下去。 阿奇走在大街上,注视着每一个人。 突然,他叫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他猛地一回头,他看见唐婉了,他站住,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阿奇开口道: “你跟着我干什么?” 唐婉反问道: “你出来又干什么?” 阿奇道:“找一个朋友。” 唐婉喃喃道: “你到什么地方去找你的朋友?” 阿奇道:“到一个我认为我朋友在的地方找。” 唐婉听到糊涂起来,不过她有一点明白,阿奇的话听起来像铁一般的硬。 唐婉道:“你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你怎么去找,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阿奇道:“你什么也别说了,你知道我要找什么?又怎么知道我找不到?况且我又没让你跟着我。” 那一番话呛得唐婉一时愣愣地站在那儿,眼睛不知不觉的红了,但是她强忍着,硬是没让眼泪流下来。 阿奇一看,自知失言忙道: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望你不要见怪。” 唐婉听完阿奇的话,再也忍受不了,她猛的扑进阿奇的怀里。 她哭泣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我不怪你,我希望你早一天找到袭人姐姐……” 阿奇一听,心里猛的一惊,开口说道: “谁跟你说过我要找的人是袭人?” 唐婉小声道:“我猜的。” 阿奇叹了口气。 他不再说话,他和唐婉往前走去,但是直到天黑,他们仍一无所获。 阿奇知道今天是没有希望了,他不再寻找,他和唐婉往回走。 袭人,你到底在哪儿?阿奇心里痛苦地呐喊,—— 遍又一遍, 当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来的时候,依依和田心早已在那儿等了。 依依见状,不再问什么,她害怕再问什么,会引起阿奇内心的更大痛苦。 他们在沉默的气氛中吃着晚饭。 这时,从门外急急地走进来一个人,众人忙一瞧,原来是田心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早晨,田心用一百银子雇了一个人去探听消息,此刻见他回来,田心忙迎上去说道:“怎么样?” 那人道:“我已打听过了,听说秦淮河的一支大画舫来了一个美丽的女子.不知是否是你们要找的人?” 阿奇忙道: “那女子长得怎么样?她叫什么名字?” 那人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田心知道也只能问到这里了,他忙对那人道: “多谢你了。” 说完又递上一张银票。 那人拿了银票,道了谢走了。 这时,屋内的气氛活跃起来,阿奇的脸上又能了一丝笑容,因为,他觉得又有希望。 晚上,阿奇躺在床上,但他的心早已飞到秦淮河上的画舫里。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索性从床上跃起,悄悄打开了窗户,跃了出去,他像一支大鸟似的落在街上。 阿奇快步的向秦淮河走去。 夜晚的秦淮河热闹无比,但阿奇无心观赏这人间美好的景色。 他开始寻找起来。 阿奇来到文德桥边,雇了一艘小船,开始穿梭于各画舫之间,他一连询问了三艘大画舫,但他们的回答都使阿奇失望,他又划向另一艘大画舫。 这时,从他的小船左边一艘大画舫,传来一声声呼喊救命的声音。 这女人的呼救声传得很远很远。 阿奇忙对船夫道: “快,划向那条船。” 那船夫忙调转船头,划向左边的那艘大画舫。 那“救命声”越来越清晰,同时还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阿奇正感到诧异。 当他跃上那艘船的时候,里面又传出一阵碗碟的破碎声。 阿奇推门走了进去。 他第一个感觉就是这艘大画舫的陈设不仅豪华,简直到了奢侈的地步。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年轻人坐在桌旁,有几个护卫凶神恶煞般地站在他身后。 阿奇用眼睛看了看那几个护卫,只见他们个个肌肉丰满,满脸横肉。 他知道,这些都是练武的人,而且内力都可以。 他对着那年轻人道: “你们这儿最近有没有来过一个女子?” 那男人没吭声。 这时地上一个女子掉过头来望着他。 阿奇这才发现地上跪着一人。 那女子满脸泪水的样子,刚要开口,那年轻人已先开口道: “你是什么人?” 阿奇回答道: “我来找一个人。” 那年轻人怒道: “你难道没有听清我问的话吗?” 阿奇不满那年轻人的骄横,他故意装作没听见那人的话,说道: “噢,你说什么?” 那年轻人道: “你难道和那人是一伙的,你难道还想教训我吗?” 这回阿奇真的感到奇怪了,便道: “什么?你说什么?我和哪一个是一伙的?” 那年轻人不再问话,他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没好气地道:“你要找什么人?” 阿奇道:“听说你们这儿刚来了个美丽女子。” 这时,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向那年轻人求饶道: “王公子,那姑娘确实不在这儿,她真的被那两个人带走了。” 阿奇迫不及待地问道: “被什么人带走了?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年轻人对阿奇道: “怎么,你也在找那女人?” 阿奇道:“难道不行吗?” 那年轻人笑道: “看来,你是想和我争了,我劝你,还是去找别人吧!那女人我是要定了。” 他想了一会儿又道: “只是那女人被两个可恶的家伙带走了,我若见到那两个人,一定要宰了他们。” 他面露狠毒之色。 阿奇与此人交谈了几句,知其是个寻花问柳之徒,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 于是阿奇对地上的那个女子问道: “请问那女子长得什么模样,她叫什么名字?” 那地上的女子道: “她长得美丽绝伦,只是,她到这里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说她是哑巴,又不像,俗话说十哑巴九个聋,但她却那么善解人意,只是她被人带走,而这位王公子却向我要人。这位公子,你要救救我呀!” 阿奇又追问道: “她被两个什么样的人救走的。” 那女开始叙说那天晚上的事情。 阿奇听完她的话,自己也想不出那两人是谁?但他已知道那女的必定是袭人。 他还有许多疑问,但知道再询问下去,也是徒劳。 阿奇转身就走。 突然那年轻人在他身乒喊道: “慢!” 阿奇回头问道: “你还有什么事情?” 那年轻人道: “你上船不向我打招呼,下船你也不说一声,你敢情不把我放在眼里。” 阿奇认为这是一句很好玩的话,他不再往前走,他站在那儿,看着那年轻人。 那年轻人蛮横道: “我要你向我道歉。” 阿奇问道: “如果我不这样做呢?” 那年轻人站起来,怒说道: “哼,那你今天就死在这儿吧!” 阿奇不再说话,他迳直往外走去。 那年轻人手一挥,向手下人道: “你们给我拦住他,杀了他。” 这时,阿奇只觉面前人影一晃,已有两人闪电般的跃到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人拔出胁下之刀,举刀向阿奇的头砍去,在他认为,阿奇是死定了。 但是他错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刀竟然砍在自己的头上,他疼得嗷嗷直叫,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旁边的人一看,不禁傻了,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招式。 那年轻的公子也呆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向使尽威风,但这两天却倒了楣,看来这个比前天的那个还要厉害。 他看着阿奇的背影,开始颤抖起来。 这时,阿奇转过身来,那年轻人一看不知他什么时候手里拿了把扇子,正悠闲的扇着,那神态是那么的镇定、沉稳。 阿奇摇着扇子道: “你还要我向你赔礼吗?” 那年轻人嘴还挺硬道: “没错,一定要道歉。” 原来那年轻人看见他的手下又拿起大刀向阿奇的后脑砍去,他认为阿奇这次是死定了,所以他的口气又硬了起来。 阿奇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这话,他好像脑后长眼似的,用扇子猛地拄后一戳。 于是,一声猪似的惨叫,只见那人捂住胸口,倒在地上,那船上的女子们实被吓得尖叫起来。 阿奇一步步地朝前走去,那年轻人不禁面露惊恐,他一步步地往后退着,嘴里不停地说着: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阿奇没说话,只是缓缓地朝前移着脚步。 那年轻人一直退到船的尽头,已没有退路了。 阿奇笑了,但那年轻人的心更慌了,他此时想喊人帮忙,但他手下的人已死的死伤的伤。 那年轻人猛地从腰中拔出一把短剑,刺向阿奇,女人只觉面前扇影一晃,一只人耳已落地。 那年轻人又冲上来,说道: “你,你我跟你拚了。 结果简单的很,他死了。 阿奇不再留情,鲜血染红了船。 阿奇面色冷峻,他内心涌起一阵快意。 也许是袭人的事让他把满腔的怒气积压在胸口而无处发泄,他有点到了失去理性的地步。 他笑了,但那是一抹残酷的笑容。阿奇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舱外。 夜秦淮依然浆声灯影,热闹无比。 xxx 几天来,阿奇几乎寻遍了所有的船,问遍了所有的船家,都没有袭人的消息。 又找了一天,还是没找到,阿奇疲惫地躺在床上,他失眠了,他想起袭人,突然,他想起子慕容华,对了,我还要帮慕容华报仇呢,他的判官府不是在金陵城吗?我先找到慕容华再说。 第二天,阿奇起了个大早,化了装,他开始寻找“判官府”,“轻车熟路”在金陵城中,阿奇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慕容华的府门。 但是,今天却邪门,当他来到“判官府”时,他惊奇了,原来,这儿已无半点“判官府’’的模样,而是一家道地的“茶庄”。 阿奇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细瞧,没错,确实是一家“茶庄”。 他傻了,他也懵了,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想问,但又怕引起怀疑。可是,又到哪里去得到消息呢? 他徘徊起来。 最后,他还是走进那茶庄。 “请问你这儿的“判官府”搬到哪儿去了?你们的茶庄是什么时候搬来的?” 阿奇发现他这话刚说完,他就感到不大对劲。 因为,他发现那伙计正用一种怪怪的眼神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那伙计开口道: “你是不是吃错了药,你的话怎么和前几天那两个人问的一模一样,他们也是来找“判官府”的,可是我们这是百年茶庄,从来没有换过地方。” 阿奇脱口道: “两个人,哪两个人……” 于是他把船上那女人描述的那两个人相貌完完全全地讲给那伙计听,那伙计不等他说完忙道: “对对,就是那两人。” 看来那两人也跟判官府有关,难道是慕容华?他眼睛一亮,心中猜道。但是,从他们口中描述的判断,那两人长得都不像慕容华。 他哪里想到慕容华遭到了那么多罪,受了那么多苦。 不管怎样,这两人来过这儿,同时带着袭人。 如何才能找到慕容华呢? 在以前这是很容易的和事,因为“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只要有耐心,待在判官府中等几天,就会等到慕容华。 然而现在,判官府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使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阿奇决定从这事入手。 他把这一想法告诉小秦和唐婉的时候,他们都点头赞许。 阿奇意识到自己和“浪子”田心分手的时候到了,他有些不忍,但又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不能再让田心为自己担风险,他也不愿再连累别人。 当阿奇他们和田心、依依一家人话别后,开始乘船沿江而去。 他们待在船上已整整五天了。 在这五天里,他们不仅时刻要逃避官家的追杀,而且,无时无刻不在打听慕容华和袭人的消息。 第十章 人去楼空判官府 终于到了峨嵋山,因为,阿奇知道要想找到慕容华,只有到“判官府”去找,“判官府”金陵城有,峨嵋山也有。 阿奇一踏上峨嵋山的山道,他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唐婉一见,忙对阿奇道: “这就是峨嵋山吗?好雄伟啊!看来那慕容华可真会选地方。” 阿奇点了点头,他们踏上了峨嵋山的山道。 此时已是初春了,但见道路两旁苍松古柏,有些树枝绿叶已发出新芽。 阿奇知道寒冬过去了,春天已然来到。 但他的心因为慕容华和袭人的事,仍如寒冰覆雪。 他想努力的摆脱掉心中的阴影,但是,很难做到。 他们一行三人默默地顺着山道向山上走着。 终于,他们停在一处气字轩昂的建筑物前,只见墙角飞詹突起,很是气派。 唐婉对阿奇道: “这就是慕容华的“判官府”吗?真够气派。” 唐婉有些好奇亦有些天真。 阿奇点了点头: “不错,这儿就是“判官府”。” 但为什么在路上看不见一个判官府的人呢? 难道他的判官府已被玉花楼主彻底地毁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事实又很清楚,因为他们已来到判官府门口,但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阿奇急于想知道究竟。 他们开始在四周观望起来。 突然,唐婉叫了一声,阿奇闻声忙回头道: “你怎么了?” “你看!? 阿奇和小秦忙顺着唐婉的手指的方向指去。 他们看见有两个人正朝他们飞奔而来。 这两人来到阿奇面前,停住了。阿奇从他们的身手看,知是江湖中人,而且,知道他们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其中一位用一种冷漠的口气问道: “你是‘神扇阿奇’?” 他感觉很奇怪,他从来没见过这两人,然而,对方居然能认出他。 阿奇对两人点了一下头。 那人道:“请你不要来这儿,你们快下山去吧!” 阿奇冷冷地道:“为什么?” 那人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 阿奇不高兴问道: “难道这里是你的地方?” 他已有了挑战的意思。 “神扇阿奇,我告诉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人的话里充满了火药味。 阿奇道:“怎么,想打架吗?我可以奉陪。” 那人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这里是我们江南霹雳堂的分部,你难道不知道江湖上的规矩吗?” 阿奇听了心里猛地一惊,他没有想到慕容华的势力竟然垮得很么快。 阿奇又道: “江南霹雳堂的分部,我怎么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是“判官府”的地盘。” “哈哈……”那人大笑一声,过了一会儿,他停止笑容,开口道: “想必你已很长时间没在江湖上走动,“判官府”早已在江湖消失了。” 阿奇道: “我是好久没走动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判官府不在,那我就找你们堂主吧!” 那两人同时开口道: “不行,我们堂主说了,什么人都不见。 阿奇道: “看来你们堂主的面子好大呀!”接着他面色一改道: “今天,你们让我进,我也要进,不让我进,我还是要进。” 那人道: “我们霹雳堂不是随便任何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你们最好下山去。” 阿奇再也按捺不住,道: “不让我进我就硬闯!” 那两人猛的抽出兵刃,怒叱道: “你如果敢硬闯,格杀勿论。” 阿奇怒道: “我难道还怕你们不成。” 他不再说话,脚开始踏了进去。 那两人一见他要硬闯,不禁大怒出手便砍。 阿奇早有防备,当对方的身形一动,他已倏然地飘出攻势之外,小秦剑已在手。 阿奇用扇子做了个阻止的姿态,他要好好教训这两个家伙。 他用扇子一收一点,对着两人道: “我如果不在一招之内让你们见血,我就不叫‘神扇阿奇’。 对一个江湖人来说,侮辱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那两人觉得失了面子。 此时,二人就像发了疯似的,他们连人带兵刃地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攻和阿奇。 这时,阿奇旋身偏转,避开攻击,他没有出手。 那两人见招式落空,于是,展开猛烈的攻势,那手中的兵刃舞起一片寒光,杀向阿奇。 像幽灵似的,阿奇的扇子已然出手。 一招,只用一招。 只见那两人不凶猛,他们像断了翅膀的大鸟一般,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们不能站起来,因为,他们的胸部已被扇子划了重伤,鲜血不停地往外涌。 那两人受到如此重伤,哼都没哼一下,不失为一条汉子。 阿奇出手之后,他已知道结果是什么。 他叹了口气,招呼小秦他们一声,准备下山。 但就在这时,阿奇发现了一个很怪的现象。 他看见判官府中的一个人。 这人阿奇熟悉得很,每次到慕容华那儿,都能看到他。 此刻那人正在另一条山的道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 阿奇不及细想,便冲了下去,迎向那人。 小秦和唐婉也尾随而去。 这时那人亦发现了阿奇,他面露惊讶之色,张开嘴巴,但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一会,那人终于说出了几个字来: “你……你怎么来了?” 阿奇道:“我来看你们的判官爷。” 那人道:“他没有来。” 阿奇又问道:“你们这儿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那人道:“没有,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过,听说金陵城中的“判官府”出了事。” 阿奇一听如坠五里云雾里一样。 这里的“判官府”都不复存在了,已变成了“江南霹雳堂”的地盘,但是这人居然说一点事都没有发生。 难道他背叛了“判官府”? 阿奇不再细想。 只见他猛地用扇子朝那人咽喉一指,怒叱道: “你还是给我从实招来。”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阿奇会来这一手,他面呈慌恐,嘴里不停地道: “别这样,奇爷……” 阿奇问道: “你是否已成了“江南霹雳堂”的人?” 那人苦苦道: “没有,怎么可能呢?我还是“判官府”的人。” 阿奇问道: “那你们的“判官府”呢?” 那人道:“罗,那不是吗?”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前方。 阿奇回头一看,那正是自己刚才去的地方。 难道刚才那两人骗我,他们为什么要阻止我进去呢? 阿奇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又开口问道: “那为什么‘判官府’里没有人呢?” 这回轮到那人惊奇了。 那人道:“没有人?怎么可能没人?我们前些日子听说金陵城中的“判官府”出了事,于是我们分出一部分人去了金陵城。” 阿奇打断那人话道: “那还有一部分人呢?” 那人叹了口气道: “还有一部分人跑了,那些人没良心,一听说“判官府”出了事,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停了停,那人接着道: “我们留下一些人在“判官府”里看家,但你刚才怎么说“判官府”没有人呢?” 阿奇听着,慢慢地放下了扇子。 突然,阿奇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猛地转过身,向山上奔去。 当阿奇赶到刚才来的地方时,那两人已然跑了,地上只有一大滩血迹。 阿奇知道线索又失去,他无力地摇了摇扇子。 这时小秦、唐婉和那人也跟了上来。 这一刻,那人推开好扇紧闭的大门。 但随即便听到他“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他发现地上躺满了尸体。 阿奇听见他的叫声,忙冲了进去,他也被眼前的一切弄愣住了。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死尸。 阿奇一跃过去,仔细地察看起来。 阿奇发现这些人,死时的面容都很惊恐,而且他们的致命处,全在咽喉处,他们是被刀割破喉管而死的。 这个杀人的凶手,是个高手,他的兵器不但利,而且手法已到“疱丁解牛”的那种地步。 从地上早已干了的血迹看,这些人死了已有很长的时间,至少是七天以前的事了。 阿奇站起身,他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阿奇对那人道: “你们去金陵城,发现什么?” 那人道:“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金陵城的“判官府”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我们找遍了金陵城,也没有找到。” 阿奇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讲了。 过了一会儿,阿奇又问道: “你们去的那些人什么时候回来?” 那人道:“我是第一个回来的,其余的也快了,大概就在明后两天吧!” 阿奇道:“好,等你们的人回来后,告诉他们不要离开“判官府”,你们的“判官府很快就会回来了。” 那人连忙答道: “是,是,小的知道了。” 这时,阿奇和小秦他们,将那些尸体匆匆地掩埋了。 等他们忙完这一切之后,夕阳已然落山。 阿奇对那人道: “我们这就告辞了,你就留在这儿,不会有事的。” 那人听后,不再说什么。 阿奇他们顺着山道往回走去。 当他们走到一处凉亭的时候,他们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冒出几个人来。 难道是“江南霹雳堂”的人,如是,他们来得太快了。 看着面前这些人个个劲装打扮且得意洋洋的模样,阿奇不由得皱了皱眉,他迳直走过去。 近了,越来越近了。 那些人,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阿奇。 阿奇感到他们看见他显得很紧张,因为阿奇听到了他们粗粗的喘息声。 阿奇在那些人面前停了下来,他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个人,他发现这些人都是些陌生面孔。 这时唐婉不由自主地摸了些暗器捏在手中,她为阿奇的安危担忧。 其实,唐婉的担心是多余的。 如果有什么事,是‘神扇阿奇’所承担不了的,那么唐婉又怎么能担得起? 阿奇似笑非笑地对那些人道: “各位,不知你们有何贵干?” 奇怪得很,他们竟然没有人动,也没有人答腔。 阿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似乎有点失望。 他不禁抬头望了望天,开口道: “各位,你们听过“好狗不挡路”这样一句话吗?” 还是没有反应。 阿奇如此挑战的话,居然还是没有人开口说话。 不过,阿奇发现他们眼中,已燃起怒火。 阿奇不由怒道: “喂,我说你们这些人,拦住我们的路,也不开口说话,究竟打算怎么样?” 这一次,终于有了反应。 突然有声音从身后传来道: “几年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阿奇猛地转过头来,只见他不远处,站着两个人。 一见这两人,阿奇的头就大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阿奇的眼睛更红了。 那两人的眼睛也红了。 阿奇实在想不到在这里居然会碰见这两个仇家。 真是冤家路窄。 阿奇不禁心里暗暗地叫苦不迭,他真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看错了人,同时也怀疑地阎王爷,是否是看错了生死簿。 明明死了的人,竟然活了过来。 阿奇道:“很久没有见面了,你们都好吗?” 其中一位年约五旬的精瘦老者道: “好,好,怎么能不好呢?共要有你存在的一天,我们会托你的福的。” 在身旁的另一位年纪相仿,但却有些肥胖的老者,对阿奇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于这两人,阿奇永远都忘不了。 xxx 这两位正是“华山双怪”,老大“天魔怪”舒晖,老二“地魔怪”舒强。 当年这“华山双怪”为了一件小事,而与阿奇结下了生死仇。 他们初与阿奇约定在华山山顶一决雌雄。 那时阿奇已在江湖上如日中天,而“华山双怪”的功夫也十分了得。 那次决战,几乎吸引了江湖中所有知名人士前去观战。 决战是在天下人的眼皮底下进行,也是光明正大的决战。 虽然那一战阿奇最终胜了,但是他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阿奇忘不了那一战,也忘不了自己在那一战后,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他痛恨这“二怪”。 阿奇恨他们不守信用,不顾事先的约定“点到为止”,竟采用阴险狠的手段来害自己。 所以当时阿奇也恨到了极点,他用“太极神功”重击他们的内脏。 明明是死了的人,居然活了过来,阿奇不禁感到万分的惊异。 他面对着“双怪”,舔舔发干的嘴唇,双目炯炯地盯着他们。 阿奇不再有一丝的轻敌之念。 他嘴上说道:“没想到,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两位,你们可让我阿奇想死了。” “天魔怪”舒晖道: “噢,真的呀!我看是假的,倒是我们两人,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你呀!” 顿了顿,“天魔怪”舒晖接着道: “我们时刻在打听你的消息,你小子现在风光得很,名气是一天比一天大,江湖上谁人不知你‘神扇阿奇’?” “天魔怪”舒晖的这番恭维,阿奇打从心眼里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要不是碍于江湖辈份,阿奇早就骂出了口。 阿奇只好心里暗骂道:“不要脸的小人。” 阿奇本想问问他们怎么能活下来的,但他忍住了。 这时,“地魔怪”舒强大概看出了阿奇的不解,便对阿奇道: “咱们命大福大,幸好遇到一个好人,他救了我们。唉,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老夫有眼,又让我们找到了你。 停了停,“地魔怪”舒强接着道: “何况,我们还有一件重要事要办,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既然人家有恩于我们,我们就得帮人家的忙。” 阿奇心中不由暗骂。 这时“天魔怪”舒晖又说道: “刚才堂主告诉我,有人伤了我堂中的弟兄,要我们帮忙抓住凶手,没想到,是你干的,这真是冤家路窄啊,哈哈哈……” 说罢,一阵狂笑。 舒强这时插话道: “阿奇,怎么会是你?” 阿奇道:“我也不希望是我,奈何却偏偏是我。” “天魔怪”舒晖道: “看来,我们这辈子注定是仇人了。” 阿奇道:“我并不想这样。” 那“地魔怪”舒强道: “这样吧,你自己将你的人头献上,这事我们就算结了,你看呢?” 阿奇道:“想要我的人头,你们尽管来拿。” 阿奇真想好好地骂骂他们,于是开口道: “你们听着,想让我阿奇自杀谢罪,办不到,不过,你们反正死过一次,何不再来一次,好事成双嘛!你们两人再加在一起,不正好是,四四(事事)如意?” 这一番话,把那“华山双怪”骂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憋了好一会儿,天魔怪才开口道: “没想到,你的嘴巴还挺厉害的,看来这事,只好用武功来解决了。” 阿奇心里暗骂道: “来吧,不要脸的小人,我阿奇不怕你们,尽管来。” 阿奇看了看二怪,开口道: “没想到,多年后,又能与你们切磋武功,我真感到荣幸。” “天魔怪”舒晖道: “你不怕我们将你碎尸万段?” 阿奇不禁骂道: “你不要在那儿放屁,有本事你就动手吧!” 看来,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杀。 几年前,阿奇曾经将他们杀得“死”了一回,如若不是有人相救,那他们早就到阎王殿了。 今天,又遇上了他们,阿奇能胜吗? 胜与败,只在瞬间决出,就像是死人与活人的区别,在于一口气而已。 今天,阿奇他没有一点的把握。 虽然他的扇功已达到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地步,但那二魔怪这些年来,为了报仇,想必也勤学苦练了一年。 今非昔比。 然而阿奇不能不战,毕竟人活在世上,有时候,“名”比“命”更重要。 特别是成名已久的人物。 “神扇”阿奇就是这样的人,他宁可赔了命,也不肯丢了名。 xxx 像是经过了长途跋涉。 慕容华醒来的时候,他又讲自己的故事。 赵义呆了。 再看袭人,她哭得跟泪人似的。 慕容华继续讲述着,他要讲完自己的故事。 他此时有种泻泄后的畅快,也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慕容华一点-滴地讲着自己的故事,他没有一点的夸大,也没有一点的含糊,他只是如实原原本本的叙说着。 虽然没有缠绵凄艳的情爱故事,便却一样的让人感动,落泪。 虽然没有浮华词藻,但却是有着对亡人隽永深念。 过了好一会儿,慕容华终于诉说完了他的“故事”。 这时,赵义愤怒地骂道: “娘的,这些都是人能想得出来,做得出来的吗?这简直就是畜牲。” 赵义的骂声,传得很远,划破了黑夜的宁静。 慕容华白了他一眼。 赵义道:“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即使再恶,也不至于做出那种灭绝人性的事来。” 慕容华打断赵义的话道: “我也没有这样认为。但是,你和他们相比,你最起码还有人性,就好比人,分好人与坏人,而好人中还可再分成好人与坏人。自从和你“相处”以来,我认为你是“坏人”中的“好人”,至少你还有点善良的同情心。” 赵义听后,喃喃地重复着慕容华说的那句话“有一点善良,同情的心……” 慕容华不再理会赵义,他转头对袭人道: “花溅落是为了我而死的,我对不起她,我……” 说着,慕容华已泣不成声。 袭人摇了摇头,她的眼泪也不停的往下流,泪水已打湿了她的衣襟。 袭人明白慕容华此时的心情,她也更明白花溅落那样做的用意。 如换了袭人,她也会选择与妹妹花溅落一样的路。 为了尊严,花溅落必须那样做。 一个人如果没有尊严,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慕容华转过身对赵义道: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全告诉你,省得你疑心病又犯。” 赵义没有想到慕容华竟然身负着这么深的冤屈。 他尴尬地笑了笑,开口道: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如果……如果我要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会问了,我也就不会赶袭人下船了。” 慕容华听得哭笑不得。 不过,赵义还是问了,他说道: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得罪了那‘玉花楼主’,而使她三番五次的派人抓你,折磨你?” 慕容华叹了一口气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些也是我想知道的,有时想想这事也太奇了。” 赵义要不是当面听到慕容华的遭遇,那么他就是被人打死,也不会相信慕容华所说的。 慕容华道: “好了,信不信由你,我也不在乎你怎样看我,我只希望尽快恢复体力和武功,去找那个恶女人报仇。” 慕容华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异常的平静,他说话的样子,就像在谈论别人的故事一般。 但是,赵义却从他平谈的话中,感觉出慕容华内心的复仇之火已然遍了全身。 赵义突然发现,如果与慕容华这样的人结仇,那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把慕容华杀了,一种是被慕容华杀了。 赵义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的畏惧,他的脸上就像被寒风吹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说道:“你准备如何报仇?” 慕容华看了他一眼道: “这还要看你的了。” 赵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仍不解道: “看我,看我干什么?” 慕容华道: “你别忘了,我还在你的看管之下,我又不能走,又怎么能去报仇呢?” 赵义反应过来,他似乎突然忘了自己要找阿奇的事。 他对慕容华道: “我的事以后再说,我看你还是先去报仇吧!何况“神扇”阿奇我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你又在被人追杀……” 袭人这时明白赵义的心思,她已从赵义的话中听出一些。 她抬头看着慕容华。 只听慕容华对赵义道: “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赵义道: “你别以为我怕谁,我是同情你……你的遭遇,诚心诚意的帮你,你这臭小子,不领情是吧?” 慕容华当然知道见好就收,如果自己再刺激他,他说不定又会改变主意了。 他连忙道:“我怎么不明白你是诚意的帮我呢?我又怎会不领情呢?唉,世上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哦……” 这番话听得赵义心里舒舒服服的。 更何况在一个姑娘面前,赵义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赵义有些得意道: “慕容华你还不了解我,我从来没有在别人的背后干过那种暗箭伤人的事,我宁可痛痛快快,正大光明的去杀人,或被别人杀。” 停了停,赵义接道: “你放心,从今天起,你就可安心地养伤,等你的功力恢复了,我再陪你一起去报仇。” 听到赵义的这番话,慕容华真是感动,不论他自己心里怎么打算的,就凭他刚才的那一番话,就已够了。 慕容华忙对赵义道: “那就多谢你了。” 赵义道:“哪里,我希望你不要记恨我前些日子对你的所作所为,如果我知道你的情形,我是不会那样对你的。”顿了一顿,又道: “我一定要陪你去报仇。” 慕容华连声道: “谢谢,太谢谢你了。” 慕容华看了赵义一眼道: “不过,我有一点要声明,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负不起责任。” 赵义的心猛地一跳,但他嘴上说道: “你以为我是那种怕死的人吗?” 慕容华知道他的心意: “我们后君子,先小人,把说在前面。” 赵义沉思起来,他不再吭声,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慕容华已有了打算,最起码他已拿话稳住对方。 慕容华这一生的遭遇可以写成一部历史书,他经常碰到稀奇古怪的事情。 他曾经被人拿走了裤子,然后被一群女人逼得满街跑,也曾遇到一见面就要嫁给他的女人。 尽管如此,慕容华还是不相信,他怎么也不相信,偌大的金陵城中竟然没有一个“判官府”的人。 他在船上反覆想着,终于有一天,他对赵义道: “我要进城去一趟。” 慕容华的话让赵义听得“吓”了事步,他对慕容华道: “你疯了,在这个时候,你竟然能讲出这种话来?” 慕容华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必须进城。” 赵义问道: “在这个关键时刻?” 慕容华肯定地点了点头。 赵义对慕容华道: “你知不知道,官府和江湖的人在追捕你,缉杀你。” “我要进城去找我的人。”他说完就开始下船。 “你……你……”赵义道。 可是,赵义拗不过慕容华,他开始收拾东西,只好陪他去。 慕容华感到奇怪地道: “你也去?” 赵义看着满脸诧异神情的慕容华道: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接着,他开玩笑地道: “如果你死了,我好给你收尸。” 慕容华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他知道赵义是不放心自己。 慕容华问道:“那袭人呢?” 赵义道:“当然和我们一起走罗,我说过不再丢下她。” 慕容华沉思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道: “也好,有你作伴,我也可以稍微掩饰一下,危险的时候,你也可以帮我一臂之力,而且别人也不容易注意到我。” 于是,这三人在慕容华的化装下,已彻底变了样,他们成了一对夫妻及一个老头。 快到城门口时候,慕容华看见城门口围了好多人,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走了过去。 城墙边告示板上正画着慕容华、阿奇等人的画像,他知道官府正在缉拿自己,他有些心慌,用眼睛瞅了瞅四周,觉得没人注意到自己,他忙拉着袭人和赵义退了出来。 赵义对慕容华和袭人安慰道: “不要怕,沉着点。” 袭人的头上已渗出汗珠,她显然非常紧张。 慕容华对袭人道: “你放心,没有能认得出我们来。” 确实,他们现在的样子就跟一家三口逛城一样,全无江湖中人的一点样子。 进城后,慕容华的眼睛就开始四处张望起来,但他很快便失望了。 他没有发现一个他所要找的人。 这时,赵义问道: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慕容华道:“我们再去夫子庙,如果那儿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看我们只有去峨嵋山了。 赵义不解地问道: “峨嵋山,你去那儿干什么?” 慕容华道:“我们‘判官府’在那儿有一分处,我去看看那儿有没有变化?” 慕容华的一颗心已经悬起,他猜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奇事,否则,不会见不到-个“判官府”的人。 不论是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还是拥挤的小巷,慕容华的眼睛都没有停过,他不停地扫视着路上的行人,但是,他的失望了。 赵义看了出来,慕容华的脸色为什么越来越难看。 他没敢问,只是默默地陪着慕容华。 白天的夫子庙依然热闹无比,游人如织,小贩云集,慕容华他们在热闹拥挤的人群中寻找着。 突然,他发现一个“判官府”的人,报赶忙走上前去,但那人还没有发现他,正朝别处望去。 慕容华走过去拍了那人肩膀道: “小义,我可找到你了。 那个叫小义的转过身,看着慕容华,一脸莫明其妙。 慕容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愣住了: “怎么,不认识我,我是武判官慕容华呀!”他对那人道。 那人又看看他,还是摇了摇头。 慕容华急切道: “现在我化了装,你当然看不出来,你快告诉我,金陵城的“判官府”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人都不见人呢?” 那人道:“噢,真的吗?” 他说着用手一按慕容华的手,慕容华猛然觉得手一麻,他被什么东西猛刺一下,他低头一看,血已流了下来。 慕容华犯一个错误,一个严重的错误。 他也不想想,金陵城中“判官府”的人,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儿呢? “你,你是什么人?” 这时,他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那人的身后,他终于又见到他的“冤家对头”了。 慕容华头上的冷汗流了下来。 慕容华喊道:“你们快走。” 说完,他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就在慕容华倒下后,赵义也看到了那个女人。 这女人有什么可怕?为什么慕容华叫我们赶快走? 赵义想不通,但当他再次抬眼看去的时候,他发现那女人的身后,又多了几个体胖如猪的女人。 那女人对赵义道: “你是他的朋友?” 她一副风姿绰约,风情万种的样子。 赵义眉头一皱道: “恐怕我要说不是,也不行了。” 那女人指着袭人道: “她呢?她也是吗?” “不错。”赵义知道说不是,她也不会相信,不如干脆承认。 那女人看袭人颤抖不停,便对袭人道: “我那么使你紧张吗?你难道认识我?” 袭人摇头,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那女人不解的问: “那你为什么颤抖个不停?” 赵义打断那女人的话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竟然使诡计害人。” 那女人用手一指被称“小义”的人道: “这可不能怪我,这要怪他。”不待回答,接着又道: “刚才那人跟你说了什么?” 那人开口刚说一个字:“他……” 赵义一看,知情况紧急,忙用一根银针打了过去,他要封住那人的嘴,永久地封住他的嘴。 那人“啊”的一声倒了下去。 “你……”那女人见状,有些恼怒道。 赵义责怪道: “这不能怪我,只怪这人手段太狠、太毒,竟然在我的朋友身上下毒。” 赵义对那女人吼道: “解药呢?把解药给我!” 这时人们看见这儿有热闹,不禁都围了过来,人越围越多。 那女人有些顾虑,话锋一转道: “解药?想要解药,到凤凰山庄来找我。” 赵义看了一下四周,二话不说,他抱起慕容华就走。 因为,赵义看见一队官兵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那女人眼看赵义走了,她也带着那群胖女人走了。 xxx 凤凰山庄,江湖上名声不大,是个二流山庄。 在通往凤凰山庄的路上,两个人正抬着——顶轿子在飞奔。 这时,轿旁还有一个人在不停地催着。 赵义雇了一顶轿子,轿子里躺的就是那中了毒,昏迷不醒的慕容华。 尽管那两名轿夫已尽了力,不停的狂奔,但赵义还是不停的催着: “快,再快一点。” 赵义不能不急,因为他回去就请丁丈夫,那大夫诊断过后,便对他道: “这位病人肯定是中了毒,这毒不同于一般的毒,手法很独特,如果没有独门的解药,一天以后,你们就准备收尸吧!” 于是,赵义雇了顶轿子,“马不停蹄”地向那“凤凰山庄”赶去。 袭人知道,那大夫的话说得没错。 他认识那个女人。 但那女人却因为袭人易了容,而没有认出袭人,一切都侥幸的很。 赵义一边走着一边道: “除了那恶人,再也没有人能想出这么歹毒的方法来。” 只听前面的一个轿夫哀求的口吻说道: “我们已经跑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了,是不是可以歇歇了?如果再这样跑下去,那么我们全会累死的。” 轿夫们累得实在撑不住了。 赵义道:“不行!” 那口气中,竟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轿夫一见赵义这样,便索性停下了轿。 他们也有些火了。 只听其中一个轿夫道: “这生意我们不做了。” “救人如救火!” 赵义一看轿夫停了下来,他不禁怒道: “你们不想活了?” 同时,他一运气,双掌以排山倒海之势,向路旁边的一棵树打去。 两个轿夫一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们再也不敢吭声了,抬起轿子便奔跑起来,不,是狂奔起来。 xxx 到了,终于到了“凤凰山庄”。 凤凰山庄规模并不怎么大,这点赵义在很早以前就知道。 赵义来到庄前,打发了轿夫之后,他背起慕容华就往庄里走。 突然—— 赵义被一把刀拦住。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拿着刀,拦住了自己。 那人道:“请问你们找什么人?” 赵义怒道:“是一个女人叫我来的。” “原来是治病的,请吧!” 想必这个家丁早已得到消息,知道赵义他们要来。 这时出来一人,引着赵义他们朝一排房屋走去。 赵义背着慕容华,跟在那人的后面。 那人引着赵义来到一间屋子的门口,然后,他用手往里一指,随后,他就顺原路掉头就走了。 那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赵义对此感到百思不解。 他在房门口徘徊了一会儿,然后下了决心,用力一推房门。 “吱”的一声,门露出一道缝来。 只听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来了。” 那女人的声音中带着不耐烦,好像她已等了很久时间。 赵义的脚迟迟地没有跨进去,他怕看到尴尬的场面。 只听那女人又道: “你还站在外面干什么?” 赵义咬了咬,推门走了走去。他心想:大不了自己闭上眼睛再出来。 果不其然…… 赵义不是没有见过光身的女人,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没有见过光身子的女子,那么对于他来说,不仅是种遗憾,恐怕也是种悲哀。 可是,那映入赵义眼中,并不是光着身子的女人,而是两个光着身子的男人。 女人光着身子有看头,但是,男人在光身的时候,不仅没有看头,而且还很恶心。 赵义不仅感到恶心,而且,还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进门后,赵义就觉得这两个男人简直是有毛病,他们正围着一张软床,好像正为床上的一人做按摩。 赵义看不清床上的那人,但他却感觉到那床上的人,一定是个女人。 于是,他对床上的那人道: “解药呢?” “你先等一会。”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布幔中传了出来。 怎么?床上的那人不是“她”? 赵义感觉到自己错了。 那床上并不是赵义所想像的那个人——那个女人。 赵义想发怒,但是他还是忍了,他只好耐着性子忍下去了,一方面他有求于人,另一方面,他认为那女人让自己等,那一定有她的理由。 赵义开始观察起来。 他看见这间屋子布置得富丽堂皇,而且暖洋洋的,屋里的陈设很雅,很别致,特别是,屋子中间有一个大火盆,正冒着火苗。 这时,赵义看见一个面貌清秀,体格健壮的男人,正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赵义明白,这男人显然是刚刚做完那种事。 赵义打从心里厌恶这种事。 这时,布幔掀了开来,那个女人缓缓地走了过来。 只见她面色含春色,媚眼惺忪,她的身上几乎没有穿衣服,只是披一层薄薄的轻纱。 那女人一点也不害羞,面色坦然地来到一张凳子前,坐了下来。 赵义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那女人,同时,他也发现那两个男人正看着自己。 只听那女人道: “你们两个真没用,还抵不过人家一个人。” 说这话时,她瞟了一下床上的那人。 赵义听得面红耳赤,他感到这个女人简直不要脸,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时一个男人道: “我行,我行!” 那女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好不要说了,你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 说着话时,那女人不自觉地望着那男人的某处,接着道: “你们真的行吗?” 那男人一听话中有转机,他连忙道: “我行,我行。” 那女人有些不屑道: “我看你们不行吧?” 那男人迫不及待地道: “我保证我行。” 一旁的赵义再也按捺不住,再也无法忍受了,他对那些人吼道: “不要再说了,你们这一群无耻的狗男人,你们难道要想让我来看你们……” 赵义虽然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但他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 赵义忍受不了,他看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只见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开口道。 赵义很厌恶这种人,他觉得和这种人说话,有违身份。 所以,现在不管哪个人一开口讲话,他就破口大骂。 那男人道:“你说什么?” 赵义道:“你不要装傻,你有脸做出来,我还没脸看呢……” 赵义怒骂一通。 那女人笑了,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花枝”乱颤,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赵义怔怔地看着那女人。 而那个男人一看那女人笑的样子,竟有些神魂颠倒了。 他眼中冒着火,他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他认为要挽回面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面前的赵义。 赵义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近,毫不畏惧。 他对那男人道: “怎么?你想与我较量较量吗?” “慢!”只见那女人对那个男人喝道: 赵义对那女人道: “怎么?你害怕我把你的心肝宝贝杀了吗?你心疼了吧?” “哈哈哈……”那女人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停止了笑。 只听她对赵义道: “心疼,你以为我心疼吗?你错了,我只是不想他 那么快把你杀了,那岂不就没意思了吗?” 赵义道:“你想吓唬我吗?你尽管让他过来就是了。” “好。” 那女人不再言语,只见她手一挥,那男人就冲了上来。 赵义一看,暗道:“来吧!我也正好教训教训你。” 第十—章 患难之交情义重 阿奇叹了口气。 他不得不叹气,因为这是他第二次面对“华山双怪”,真令人头疼。 这是两个可怕的对手。 这次阿奇决定亲自送两副棺材给这“华山双招”舒晖、舒强,要不然这两个老怪会纠缠不休的。 这时,那“天魔怪”舒晖、“地魔怪”舒强各自抽出了自己的兵刃。 判官笔,峨嵋刺。 这两件都是短兵刃。 俗话道:“一寸短,一寸险。” 这两个老怪在各自的兵刃上都有一手绝活。 阿奇一看到这两件要命的兵刃,心里就有种毛毛的感觉,因为,它们给阿奇的印象太深了。 当年就是这两件兵刃使阿奇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 阿奇恨这种歹毒的兵刃,更恨使用这种兵刃的人——“华山双怪”。 “天魔怪”舒晖道: “小子,你要记住,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周年。” 阿奇不再回答他们的话。 他面色镇定地望着二怪。 阿奇将扇子轻轻地摇着,同时“太极神功”已悄然地灌注于那扇上。 是的,终究要战。 如果再这样争下去,一股劲的斗嘴,也无法济事,这不会有多大的意思。 杀机已然出现,杀气已将周围的空气罩住,一切都是那样的紧张。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们两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想成名,真是想疯了,竟然不顾江湖道义,以多胜少。” 说话人正是小秦。 小秦面色冷静,但眼中已充满了浓浓的杀气,他走到阿奇的身边,停了下来。 那“地魔怪”舒强一听,怒道: “你竟敢污骂我?你是什么人?” 小秦用手一指阿奇,道: “是他的朋友。”又用手一指双怪道: “你们的敌人,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华山双怪”不再说话,因为他们已给小秦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唐婉已感到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当树梢上第一片树叶被杀气震落时,阿奇和小秦已经出手了。 他们同时飞身攻向那“华山双怪”。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果断,那么的快。.阿奇和小秦与双怪一交上手,对付这两个老怪,出手只有快,只有狠。 快得让他们意想不到,狠得使他们胆怯。 阿奇和小秦的攻势就像一层层密不透风的网,更像是一波波起伏的海浪。 阿奇的扇子像一支蝴蝶似的,上下翻飞,眩人眼目。 那扇子直逼“天魔怪”舒晖。” 而小秦的剑,则像那万朵梅花在飞扬,那剑不断地刺向“地魔怪”舒强。 “天魔怪”此时已手忙脚乱。 “地魔怪”亦也手足无措。 他俩没有想到阿奇他会那么快的出手,但是,他们也不想想自己当初是如何对阿奇的。 这时,“华山双怪”同时暴喝一声,他们要拚命了。 刹时,兵器的撞击声响成一片。 于是,生死近在眼前,人鬼只隔一招。 这一战,是江湖上近来少有人看过的生死大战,毕竟双方都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 在场的那些人,看得都有些呆了,个个是冷汗直流。 一旁的唐婉,也紧张得面色煞白,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边旁观看的人,都惊奇他们四人的武功,他们能看到这场决战,这辈子当无憾事。 这些观看的人,习武多年,竟然没有明白武学的真谛,直到现在,他们才恍然大悟,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学,什么样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们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跟不上场中四人变换的招式。 如果让这些人上,那他们只有送死的份,他们一招也接不下来。 突然—— 场中传出一声尖锐的兵器撞击声。 再看,一滴鲜血溅在了阿奇的脸上。 阿奇心中一惊,他猛地将扇子往外一扫。 那“天魔怪”舒晖猛地往后一窜。 这时,阿奇扫了小秦一眼,他发现小秦的胳膊上竟流了血。 刚才那滴血竟然是小秦的,阿奇惊诧不已。 但就在阿奇一愣之时,他感到额头一冷,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高手对阵,胜负的结果,瞬间便能决出。 阿奇明白,此刻自己与小秦已经败了。 但这只是暂时的,而最后的胜负还没有决出。 只见阿奇、小秦双怪各占一方,屹立不摇。 血,正从阿奇的额头,从小秦的胳膊上流下来。 “华山双怪”笑了,他们的笑是那么的刺耳,在山林中传得很远很远。 过了好久,他们的笑声才停止。 只听舒晖道:“你们败了。” 阿奇道:“不见得吧!” 难道阿奇他们真的败了吗? 难道流血就算败吗? 没有人敢问,因为,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对方败落。 何况这是高手对阵,流血的一方并不一定就是败了。 阿奇冷冷地说道: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小秦用剑一反映双怪道: “你们听过一句话吗?” 那双怪不觉好奇,忙问道: “什么话?” 小秦道:“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双怪不再笑了,因为,小秦和阿奇又攻向了他们。 那双这次感觉到自己的对手,都有种同归于尽的杀法,他们不禁紧张起来。 这时,阿奇不再那么快了,不再让人看得眼花撩乱了,而是出奇地慢,慢得让人能再使一个招式。 周围观战的人,都疑惑起来。 他们看得出小秦的招式还是一招紧似一招,而且是招招逼人,招招夺命。 然而阿奇的招式,却让人感觉到每一招出手,都没有什么作用。 在他们的眼里,阿奇只有死得更快。“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那“天魔怪”——看,不由得紧张得要命,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阿奇手中的扇上,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同时,他下意识的用判官笔护住前身,封住自己的每一处有可能成为“扇眼”的空隙。 “天魔怪”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没有用,他内心恐惧极了,当年他与舒强就是败在阿奇的这招上。 这一切,舒晖都记忆犹新。 阿奇这招式,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招式,这要有高深武学做基础,还要有过人的意志和决断力来做后盾。 因为,这一击将是两败俱伤,出招的人,会因为耗尽功力而成重伤,甚至惨死,而那被此招所击的人,也会因为骨脏被击成数块而死。 阿奇自出道以来,有两招一直不轻易使出,特别是另一招,这招自从珍珍死后,他再也没有用过。 “梅花事件”对于阿奇的刺激太大了,他为此,将会后悔一辈子,还有一招,便是这次用来对付双怪的这一招。 这一招阿奇只用过两次,每次都是对付“华山双怪”。 阿奇不得不使出这招,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使自己化险为夷。 虽然阿奇不愿意用这招,但他一想到还要替慕容华报仇,他只好用于,如果下用这招,那么,今天阿奇可就凶多吉少了。 阿奇是越来越沉着,而那“天魔怪”却因胆怯而汗流满面,他不敢擦,也不能擦。 他此时已没有时间顾及头上的汗,他要保命。 突然,阿奇的人不见了,却见扇子上下飞舞,阿奇他已融于扇影之中。 “天魔怪”没有想到阿奇竟然真的使出了这“同归于尽”的招式,他怎么也不相信。 不相信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天魔怪”舒晖他没有想到,他也不相信,所以他死了。 随着舒晖的一声惨叫,他的身子飞了出去。 他的身上满是被扇子划破的痕迹,道道见骨。 再看阿奇,他则像死了一样,面无表情。 他跌坐在地,扇子也掉落在身旁,他嘴里不停的往外吐血。 那边的“地魔怪”,正全力地与小秦拚杀着。 两人杀人难分难解,而小秦的大半人身子,已被鲜血染红,他负了伤。但就在这时,“天地魔怪”舒强听见阿奇那边传来一声惨叫,他听出是自己兄弟的声音,他暗道不好,稍一走神,就在这一瞬间,胜负已然分出。 小秦的剑,已将他的脑袋劈为两半,只是那舒强的两支眼睛仍愣愣地瞪着小秦。 “地魔怪”舒强,也倒下了。 小秦不顾自己的伤痛,冲到阿奇身边。 这时,唐婉已将阿奇抱住怀里,不停地擦拭着阿奇嘴里流出的血。 此时,阿奇的眼睛,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呆滞了。 唐婉不停地对阿奇道: “你为什么要那样……” 说着,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在阿奇的脸上。 阿奇没有一点反应。 小秦立将一颗护心丸塞入阿奇的口中,同时,他又取出一些外伤药来撒在阿奇的伤口上,最后也在自己的伤口也撒了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阿奇那失神的眼睛才转动了一下。 他悠悠地醒过来,艰难地看着面前的唐婉和小秦。 唐婉心痛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同归于尽’招式,为什么?” 顿了顿,唐婉继续哭道: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也不想想,你那样做是多么的危险的啊!” 阿奇微微地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道: “我……别无选择,我如果不用这招,那我就会败,我不想败,所以……我就想出了这个办法,我……我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说完这话,阿奇又由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你好傻……你真的好傻……” 唐婉已泣不成声。 阿奇微微一笑,轻声道: “唉!谁让我是“神扇”阿奇呢?为了这个名……” 小秦知道,像阿奇这样的江湖“名人”,有时把自己名声看得比命运还要重要。 阿奇他是没有办法,也没有别的选择,他只有舍“命”取“名”。 唐婉不懂这些,她用难解的目光看了阿奇一眼,然后对阿奇轻声道: “我们走吧!” 这时,空气中的杀气早已散去,那些“霹雳堂”的人早巳吓得跑得没有踪影了。 小秦背起阿奇,他们走了。 在他们血战的地方,除了暗红的血迹外,就剩下“华山双怪”的尸首。 xxx 当小秦他们下了山后,小秦便举足狂奔起来。 他必须尽快找到一间客栈,要先安顿下来,同时,还要去找大夫医治阿奇的伤。 好不容易,他们找到一处安身之处。 当他们跨进门时,把那店家吓了个半死。 随后店老板缓过神来,也帮忙把阿奇抬进了屋里,忙了半天,总算将阿奇放下,小秦已累得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 他喘着粗气对老板娘道: “老板,打扰你了,请问你们这儿有没有大夫,麻烦你帮我请来。” 说完,小秦从怀里摸出一绽银子来。 那老板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小秦道:“我们被恶人追杀,详情等以后再告诉你,现在请你快去请大夫吧!” 那老板接过银子,便奔了出去。 这时,阿奇已停止了吐血,只是面色苍白。 小秦知道一定是刚才自己给阿奇服的药丸起了作用。 不一会儿,那老板冲进来,他对小秦道: “来了,刘大夫来了,也该你的朋友命大,刘大夫可是御医,他刚从京城回来。” 那刘大夫也不说话,迳直走到床边,伸手便搭在阿奇的脉门上。 只见刘大夫眉头一皱,小秦和唐婉一见,不由得心一揪。 过了一会儿,那刘大夫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 他开口道:“算这小子命大,我真没有想到他的武功功底竟如此的深厚,也亏了这,否则他死定了。” 小秦和唐婉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刘大夫又对小秦道: “他现在已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要注意,不能再让他吐血了,不然血流得多,他还是会死的,这个药丸你一会儿给他服下。” 说着,他从医箱内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递给小秦。 小秦、唐婉还有那店老板都同时连声道谢道: “多谢你了,刘大夫多谢了…” 那刘大夫点了点头,说道: “实在是不可思议。” 说着,他已走出了屋子。 这时,小秦连忙将药丸放入阿奇的口内,然后用手一推一送,那药丸已然滚人阿奇肚中。 大伙便紧张地注视着阿奇。 当珂奇缓缓睁开眼时,小秦连忙道: “你终于醒了。” 阿奇道:“我没有死?” 小秦喜悦道:“是的,你还活着,难道你……” 阿奇这时猛地醒悟过来,嘴里不住念道: “我用于“同归于尽”的招式,居然没有“同归”……” 他不相信自己还活着,不禁看了看四周,他看见小秦,还有唐婉正望着自己。 其实那“同归于尽”的招式使出来,阿奇并不见得会死。因为,他已不是几年前的那个阿奇了,这几年中,他功力更加深厚。 这时,小秦对唐婉道: “你在这儿照料他,我去去就来。” 唐婉静静地坐在阿奇的身边,一句话都没说。 阿奇觉得怪怪的。 他接触过不少女人,也自以为对女人有所了解,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对唐婉不仅不能了解,而且,还有种陌生感。 他对唐婉问道: “唐婉,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我……” “我”了好半天,唐婉也没有说出话来,她只是看着阿奇,眼睛却红红的。 这时,小秦回来了。 唐婉不解地问道: “你到哪里去了?” 小秦道:“我去街上买了一些补药,待会墩给阿奇吃。” 阿奇感谢地看了看小秦,没有说话。 xxx 当那精壮的男人举打赵义时,赵义的手臂已“飞”了过去。 只见那男人飞了出去,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撞在墙上,然后跌落在地上。 “你……”那女人怒道,同时她又对那个摔倒的男人道: “你怎么样了?” 那男人道:“我没事。” 他不愿在那女人面前丢脸,他揉了揉发痛的额头,站起身来,他又要向赵义扑去。 只听那女人道:“算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 那男想说什么,但他又很快地住了口。 这时,那女人直勾勾地看着赵义,她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赵义厌恶道:“解药呢?” 那女人道:“解药?我还没有问清他是谁呢!告诉我,他是不是慕容华?” 赵义注意到那女人在说到“慕容华”这三个字时,竟然是咬牙切齿的。 赵义知道,对她说假话,她未必会信,便道: “不错,他正是慕容华。” 那女人道:“很好,我就知道,他逃不出我的掌心。” 赵义沉思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了慕容华而必须与面前这个女人为敌,他更搞不清这个女人为什么会那么恨慕容华。 过了一会儿,赵义道:“把解药给我!” 那女人说一句一语双关的话。 她说道:“你要?你配吗?你够资格吗?我还没有那个兴趣呢!”赵义也算是个老江湖了,他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他愤怒起来。 因为那女人在污辱他。 这时旁边那男人在一旁挺身而出,他对那女人道: “楼主,让我来杀了他。” 另外那两个男人也上前对那女道: “楼主,让我来吧!让我来吧!” 一副争先恐后的样子。 只听那女人道:“好吧,你们三个一起上,这样快些解决了他。” 赵义一腔怒火已经燃到了极点,他不能容忍,也不再容忍。 只见他举起双拳展开了攻击。 那三个人还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他们已挨了几个耳光。 那为首的男人一边躲闪,一边骂道: “你她妈的,你还讲不讲江湖规矩?”赵义并不搭理,他只是一个劲地猛打。 很快,已有两个男人倒在了他的掌下。 剩下的那个还在勉强支撑着。 赵义此时已没有兴趣和他玩下去,只见赵义挥起“追魂掌”,那男人顿时惨叫一声到地便死。 那女人一看,面露心疼之色。 但是,她已从那一掌上,认出了赵义。 她怀疑地问道:“你是‘追魂掌’赵义?” 人有名,树有影。 赵义此时最怕别人认出自己的身分,但是,刚才那一掌,还是被对方识破。 那女人笑道:“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敢现出身来,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哈哈……哈哈……” 说完,她便是一阵狂笑。 赵义不觉浑身打了个寒颤,他一连往后退了数步。 他开口道:“你知道我,又能怎样?” 那女人怒道:“怎样,你畏罪潜逃,还不知罪吗?” 如一记闪电,仿佛如遭雷击。 赵义呆了,他面如死。 那女人威胁道:“难道你想让你的一家,你的老娘,不得好死吗?” 赵义一听这话,犹豫起来,他不免有些恐惧。 那女人又说道:“你还不快点束手就擒,难道你不怕吗?” 赵义无奈地愣了一下,从心理上输了。 那女人道:“哼,谅你也不敢……” 赵义没有办法,就是能击败面前的这个女人,但却不能阻止一群高手杀自己的家人。 他只好束手就擒。 xxx 慕容华服了解药后,慢慢地醒来。 可是,当他知道是‘玉花楼主’给自己服了解药后,他明白了自己又落到这个可恶女人手中。 慕容华真希望自己中毒死去,而永不醒来。 这是一处简陋的屋子,房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显然这是一间贮藏室。 慕容华知赵义被关在这里,他俩面对面,但都没有说话。 慕容华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体,抬头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样,身上捆满了绳子的赵义。 慕容华开口道: “赵兄,我连累了你,真对不起你。” 赵义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为了救慕容华,竟也身陷其中。 他道:“唉,别说这些了。” 如果赵义早些相信那恶女是那么的狠毒,恐怕他真的早就逃之夭夭了。 慕容华道:“这次不知那女人会想出什么花招来整治我,我想,大概还是以前的那几种吧!” 一想起以前所受的罪,慕容华就恨得牙咬得紧紧的,他有种疯狂的冲动。 他心想,自己一定要报仇,但是,他能做得到吗? 慕容华不敢想,‘他怕自己因为有这个念头,而使自己变得疯狂。 慕容华改变话题道: “你是怎么加入他们的组织的?” 事已至此,赵义思忖着;早晚都要死,告诉他也无妨。 于是,他喃喃道: “人为财死,我是为了钱,不过,换了别人也和我一样的,一个人为鱼,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赵义怕慕容华说自己贪财,便为自己开脱着。 其实,慕容华又怎么可能说他呢? 慕容华也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他自己,也曾为没有钱而烦恼过。 赵义继续说道: “如果有人出一百两银子让你去杀人,你会不会去?” 慕容华刚要张口说话,只见赵义做了个手势。 赵义接着道: “你肯定会嫌少,对不对?但如果有人出一百两黄金,我想,你一定会干的。” 慕容华答道: “我会干的,一百两黄金,已足够维持我的“判官府”整整十年的开销,这是一笔大数目。” 停了停慕容华接道: “钱倒是不少,但是,我得看看究竟去杀什么人,我不能什么人都杀,我要有所选择。” 赵义道: “那人是世人公认的恶棍。” 慕容华毫不犹豫地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钱我是拿定了,那人我也杀定了。” 赵义道: “不可能,因为,你没有拿到钱,才会说这样的话,但如果你拿到了钱,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因为,你已成为钱的奴隶,在钱的支配下,你一定会认为杀淮都一样。” 慕容华被他这番理论,弄昏了头。 赵义接着道: “你不要忘记,只要是人,都会做错事,也都会有许多的地方让人看不顺眼,你认为这人好,而别人却认为这人坏,那么我去杀的这人,你会认为是好人,而别人则正好相反。” 顿了顿,赵义接着又道: “所以,我杀人已没了选择,特别是在钱的诱惑下。” 赵义在竭力地为自己辩解着。 慕容华道:“但是,我弄不懂你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 当慕容华发觉自己这话出口时,就已经错了。 人对金钱是没有足的,况且,人生在世,追求的无非是“名”与“利”。 赵义笑了笑道: “我对金钱确实很贪心,况且,我那老母需要很多的钱治病,如果你穷得没有饭吃,你会怎么做?” 慕容华哑口无言。 但是,慕容华知道,如果自己真是到了这个地步,那自己也一定会像赵义那样做的。 赵义这时又继续道: “你或许还有其他的路子赚钱,但是,做为杀手的我,除了杀人,我还能干什么呢?” 慕容华-听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慕容华刚想说什么,又被赵义打断了。 赵义道: “好了,我们不要再为这个问题争下去了,如果再争下去,我或许会和你翻脸,我这辈子,除了对我娘以外,还没有对待别人像对待你这样,我不希望我想交的朋友这么快“死”去。” 停了停,赵义接着道: “你真有本事,我实在想不出,我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 慕容华听后,笑了,这是他发自内的心的笑。 慕容华道:“因为,我有一颗善良的心,你也许从来没有碰到过,一个像我这样重气节,讲仁义失……” 顿了顿,慕容华接着道: “还有就是我有一段凄惨的经历,再加上你尚有一点点人性,渐渐地你就被我所感动罗!” 赵义没有说话,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慕容华。 慕容华这时发现,赵义还是蛮可爱的。 他对赵义道:“说实话和你交朋友,我很高兴。” 赵义这时插话道: “对了,你的这张嘴还挺会说的。” 慕容华一听,便道: “不会说话,那岂不是死人?” 说完,两人笑了起来。 他们两人仿佛今天真正的认识对方,他们彼此都为对方能成为自己的好朋友而感到高兴。 xxx 当阿奇从昏睡中醒来时,他感到浑身比以前舒服多了,而且,气血运转正常。 他隐隐约约地记起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好象有人在用自己的真气为自己行血运气。 阿奇穿上衣服,下床走了走,还好。 这时,小秦走了进来,阿奇看见小秦的脸白如纸,不用问,阿奇一切都明白了。 是小秦为阿奇推宫行血的,此时无声胜有声,他向小秦投以感激的目光。 小秦笑了笑,然后说: “你还是上床躺着吧,你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疗养一段时间。” 阿奇道:“不行,我们得走,不能在这儿久留,万一被人发现,别忘了我们是官家追捕的人。” 小秦道:“可是你的身体……” 他实在担心阿奇的身体。 阿奇看出他的想法,他说道: “没有事的话,我们马上就走,哦,对了,唐婉呢?” 小秦道:“她在外面洗脸,她整整守了你一夜,直到我刚才为你推宫行血,她才出去。” 阿奇的眼圈有些红,他道了一声: “唉,真是难为你们了。” 女人的事情有许多是男人们永远无法明白的。 从他们告别那店家赶路以来,唐婉一直紧闭着嘴巴,没有说一句话。 阿奇不是一个哑巴,相反,他的话很多,他对唐婉说了很多的话,但竟然没有得到一句回音。 阿奇尴尬极了。 阿奇奇怪而又无可奈何地问道: “你怎么了,难道有心事?” 唐婉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我真的没什么。” 阿奇看得出她在掩饰。 他对唐婉道:“你不要这样,从我们上路以来,你就没有笑过,也不讲话,好像心事重重的。” 唐婉听了这话,鼻子一酸,她有种想哭的感觉,她对阿奇道: “奇哥,你知不知道,我……你真的不在乎我对你的感情吗?” 女人像雾、像雨,、又像风,阿奇一下子想摸透唐婉的心事还真不容易。 唐婉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她吸厂口气道: “也没有什么,只是,我想起蜀中唐门我的家人,这儿离家不远,我有点想家,想回去看看。” 阿奇问道:“想回家?” 唐婉着心事道:“有一点。” 阿奇道:“那…那太好了。” 当他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话,因为,唐婉已经变了脸色。 阿奇连忙解释道: “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一点……都没有,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我到处被人追杀,如果你能回到唐门,我就放心多了,我也不用那么担心你了,你说呢?” 阿奇发现越是解释,唐婉越是不说话。 唐婉带着颤音问道: “难道,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真的那么希望我离开你。” 阿奇连忙摇手道: “没,绝对没有的事。” 唐婉追问道: “那你是喜欢我了?” 阿奇没有想过这问题,他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从唐婉的眼里看到了某种东西。 阿奇一直把唐婉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 唐婉开口道: “我认识你到现在,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把我人在心上,可是,在我们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你……你难道还没有感觉到吗?” 她的话一说完,眼泪已流了下来。 阿奇道:“我明白,可是你还小,对感情……” 阿奇从玄武湖畔和唐婉相聚后,他就一直回避着她,同时他的心中始终把她放在妹妹的位置上。 阿奇知道一个女人,尤其像唐婉这样的女人,他不敢放纵自己的感情。 “我……”阿奇发现他现在再也讲不出“我”之后的话来。 唐婉看见他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现面的话来,她的脸色变了,变得那么凄惨。 阿奇一见她这样,叹口气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唐婉凄惨道: “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了。” 阿奇低声说道:“你明白就好。” 唐婉道: “我明白你之所以不肯接纳我,最大的原因在于另一个人身上,也就是在袭人身上,但是,如果袭人从此以后永远的消失呢?难道你就一辈子不娶?” 阿奇的身体不禁一颤,他实在不敢去想这个问题。是的,他的心已跟袭人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但是,唐婉对他又何赏不是这样呢?她的心中只能容纳阿奇一人。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 唐婉明白自己这一生只能容下阿奇一人。 阿奇由于激动的原因,他的脸白得跟纸一样,他再也抑制不住你心中那一股逆血的翻涌,“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唐婉惊慌道:“你怎么了?” 她急忙伸手扶住阿奇,面现慌恐的焦急。 这时,小秦也发现阿奇的不对劲,他忙由后面奔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 阿奇用手擦了一下嘴边的血迹,他说道: “没有事的。”- 这时,唐婉发现阿奇的唇边已经浮紫,一种惊恐怖满她的脸上,她开口道: “赶了这么长的路,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歇歇吧!” 小秦也道:“我们再往前赶路,好找个客栈。” 说罢,他们又加快了脚步。 客栈,阿奇终于被安置在一张床上。她一躺下,立即就昏睡过去。 在路上,他一直强撑着,支撑着自己不倒,但还是在路上吐了血。 唐婉望着昏迷不醒的阿奇,眼里不自主的噙满泪水,心里皮涛汹涌,剧烈地起伏着。 她猛地伏在阿奇身上,捧起他的俊脸亲了-下,然后她站起身来,往外就走。 当她刚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阿奇,她咬了咬牙,终于走了出去。 唐婉走了…… xxx 阿奇终于又悠悠地醒来,昨天他太累了,而且又支撑着虚弱的身子,走了那么长的路。 他累得精疲力尽。 他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这时伙计已将热水端了进来。 那伙计笑道: “公子爷,你醒了,快,洗把脸。” 小秦这时正从外面进来,忙问道: “今天好些了吗?你昨天可把我吓坏了!” 正在洗脸的阿奇一听,忙道: “真是对不起你们。”又随口道: “唐婉呢?我怎么没有看见她?” 小秦道:’我早晨也没见到她。” 他忙问那伙计道; “你有没有见到昨天同我们一起来的姑娘?她到哪里去了?” 那伙计摇了摇头。 难道还在睡懒觉?他们不禁想到。 于是他俩来到唐婉房外,开始敲门。 但里面竟然没有一丝回音。 阿奇道:“看来昨天为了照顾我,把她累坏了。” 他推了一下门。 门居然没有关?怎么7.难道出了什么事? 阿奇脑袋嗡了一声,他猛地一把推门,只见床上整整齐齐,房内空无一人。 阿奇面色变了,这时,小秦一看也大吃——惊。 他俩开始到处寻找唐婉。 这时,店老板进了门。 阿奇开口道: “老板,你有没有看见昨天和我……” 那老板打断了他的话道: “她早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走了,她留下这封信给你。”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 “何必多情,何必痴情。花若多情,也早凋零,人若多情,憔悴、来生再续缘,与你共缠。唐婉。” 阿奇已明白这封信的含意,其实他不用看,也知道唐婉为什么会走,到现在他才明白唐婉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 而他却对唐婉知道得太少、太少。 他没有想到唐婉竟然变得如此成熟。 阿奇决定和小秦往外走的时候,阿奇——支脚刚迈出客栈大门,立即又缩了回来。 阿奇不知道门外这两人在此已站了多久,可是他知道这两个是官道上的。 他凭感觉。 阿奇对小秦道: “没想到他们的本事还挺强,看来我们要离开还要费一番精神。” 他俩是被官家画影要捉拿的人。 他们迅速回到店内商量,他们不想将那两人杀掉,因为,这样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他们在思考着脱身的办法。 但是,当他们看见一大群官兵,悄无声息的向他们这家客栈围过来时,他们不由暗叫不好。 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 “里面的听着,一律不许乱动,阿奇,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是乖乖的出来吧!” 刹时,客栈内一阵大乱。 但瞬间又安静下来,每个人都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抵上门,坐在房里,动也不动。 这时,阿奇往外一扫,又对着客栈喊起来: “阿奇,你们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还是乖乖地出来吧!否则格杀勿论。” 这种阵势绝对吓不倒阿奇和小秦,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人。 阿奇、小秦相视一笑,然后走了出去。 当他俩出来的时候,他们看见那些穿官服人的后面,他俩的心中都“格登”一下。 阿奇、小秦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人手中,除了刀枪以外,竟还拿着一种要命的“球”。 这“球”正是“江南霹雳堂”的独门火器——霹雳弹。 阿奇、小秦都知道这玩意的厉害。 过一会儿,阿奇镇定了下来。 小秦也沉着起来,他开始观察四周,寻找着机会。 这时,那个穿锦服的人道: “你们果然在这里。” 阿奇冷冷地望着那人道: “我们也不希望在这里,但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我们这个冤家是做定了。” 那锦衣人听完阿奇的话,开口道: “神扇’阿奇,这次你是插翅难逃了,我想你不至于拒捕吧!” 阿奇笑了起来,他对那人道: “怎么,你害怕了。” 那穿锦服的人道: “我害怕?你都成了我的笼中之鸟,我怕什么,真是笑话。” 阿奇道:“你既然想抓我,那就请吧!” 那穿锦服的人没有想到阿奇竟然会这般痛快,他不禁有些不相信,露出一脸的狐疑。 阿奇道:“怎么,不相信,还是不想抓我?如果不想抓我,那我就走了。” 说完,阿奇和小秦就要走。 只听那人连忙喊道: “站住,不许走。” 阿奇和小秦闻言,不禁停下迈出的脚步,两人一齐盯向那人。 那人心里显然有些畏惧,只见他对旁边的一人道: “郭文,你去把他们铐上锁镣。” 他又转头对阿奇他们道: “我劝你们不要抵抗,要合作,如果你们违抗的话,我会立即用霹雳弹将你们炸得体无完肤。” 那个叫郭文的人,一听头头叫自己,他不禁心里暗骂道: “我操你的娘,你想叫我去送死啊!” 只见他害怕得两腿已不听使唤,双脚在原地打着哆嗦。 锦衣人一见郭文这样,不禁有些恼怒,只听他大喊道: “你他妈的,你怎么这么怕死,叫你去,难道你敢抗命吗?” 郭文连忙说道: “我不敢,我去……” 阿奇和小秦都笑了起来。 是的,很少有人不知道,当阿奇对着对手笑的时候,将会发生什么事。 这也难怪那个叫郭文的人头皮要发麻。 阿奇感到有种自豪和自傲的感觉,因为,这里还没有一人能这样的威风,就算束手就擒,对手都不敢靠近。 这时,那个叫郭文的人,一脸苦相地拿着锁镣走了上来。 突然,小秦微微地动了一下,只见他把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腰间,怒视着郭文。 郭文一见,丢下镣铐,没命似地往回就跑。 阿奇笑了,小秦也笑。 他俩的笑,是那样的自信,那样的潇洒。 那穿锦服的人,一见郭文跑回来,他面上变了色,挂着脸,骂道: “他骂了一句,然后转身对旁边的一人道: “张阿国,你给我上,快去。” 那个叫张阿国的人,顿时脸色变了颜色,他咬咬牙,硬着头皮,走向阿奇、小秦二人。 一切,竟然出乎意外的顺利。 那穿锦衣的人看着张阿国将锁镣依次将阿奇与小秦锁了起来,他感到很意外,阿奇和小秦竟然没有反抗。 真是出奇的顺利。 于是,那些官兵不再警惕,他们都放下了手中的火器。 那穿锦服的人更是威风,他就好像立大功似的,威风八面,趾高气扬。 他向阿奇和小秦走去,他要好好地教训阿奇和小秦,他想杀杀阿奇刚才的威风。 只见他扬起了手,就要扇阿奇的耳光。 但是,当他扬起了手时,他发现一切又都起子巨变 那阿奇和小秦,就好像有“缩骨功”一样,竟从那镣铐之中解脱了出来。 那穿锦衣的人脸上顿时浮起一层惊恐之色,立刻叫道: “你们……” 但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等到那些官兵重新举起那些火器对准阿奇、小秦时,只见一把剑已架在了那穿锦服人的脖子上。 阿奇大声喊道: “你们如果不想他死的话,最好都站在那儿,不要动。” 那些官兵被面前的情景吓呆了,他们望着那锦衣人,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那穿锦服的人喊道: “你们千万别动,千万别动……” 他此刻悔恨啊!但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阿奇和小秦用剑抵着那穿锦服的人脖子,一面往外面退去,一面喊道: “让开,看见了吗?” 那些人立刻自动地让了一条道来。 阿奇对那人道: “你最好识相点,否则的话,你的脑袋就不会长在你的脖子上了。” 此刻,那人已全无-点的反抗力,他脑中只充满了怎样才能活命的念头。 阿奇他们走了,押着那人也走了。 他们一直走了很远,直到那群官兵消失在视线中。 阿奇向小秦丢了个眼色。 只见小秦收起剑,同时,手猛地在那人后背一点。 那人只觉全身一麻,动也不动地倒了下去。 阿奇、小秦看了看那人,于是转身便走。 他们踏上了去金陵城的路。 第十二章 主仆二人躲娇娥 离开峨嵋山已有好几天了,阿奇、小秦在这几天中,日夜兼程,马不停蹄。 他们没有坐船,改水路为陆路。 一来,这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二来,可以打听到更多的消息,以便心中有数。 天空晴朗,真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色。 他们放马在大道上,但见路边的柳树枝上竟露了嫩芽。 这是个踏青的好时候,更是人们喝酒的好时候。 因为,已有酒香从前方飘来。 阿奇被那浓浓的酒香所吸引,他的酒瘾已经上来了,他突然发觉自己好想喝酒。 他对小秦道: “前面好像有家酒店,我们去喝它几杯。” 自古英雄都爱喝酒。 他们策马加鞭直奔酒店。 酒香,越来越浓。 阿奇闻着似已有些醉了,他有种晕眩与兴奋的感觉,他闻出那飘来的酒香,是多年的佳酿“茅台”。 阿奇不仅喝酒是个好手,而且,他还是一个品酒的高手,他能够根据酒香,叫出酒的名称来。 终于,他们这了下来。 但,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里居然没有酒店。 那酒香,是从那林中飘出来的。 他俩相对一望,下了坐骑,寻着那酒香走入林中。 终于,他们找到了酒味的发出处。 一条小溪,一座凉棚,棚里坐着两个人。 那两个人好悠闲,一边下着棋,一边喝着酒,吃着食物。 阿奇看见在那两人的身边,有一小木桌,桌上放着山里的野味和一个酒缸。 阿奇、小秦他们的“馋劲”上来了,便慢慢地走了过去。 阿奇舔了一下嘴唇道: “二位好悠闲。” 那两人显然没有注意到阿奇他们的到来。 其中一名较年轻的闻言,不禁面色一变,但随即就被对面的中年人镇住了。 那年轻的回过头来,打量着阿奇和小秦,面色不太自然。 然而那中年人,却神情坦然,只听他开口道: “你们好。” 阿奇的眼睛紧紧地盯在那桌上的酒缸上,应声道: “在这个地方,居然有这等好酒,真是让人好羡慕啊……二位不是雅士,而且还是奇人,是你们的酒……” 那中年人打断阿奇的话道: “你认识这酒?” 阿奇连声道: “当然,要不然我怎知是好酒。” 那中年人道: “不知你能否说出这酒的名字?” 阿奇道:“我如果说出来呢?” 那中年人道:“你如说出来,我便邀你一同入座,大家共享这缸酒,怎样?” 阿奇道:“你说话算数?” 那中年人道:“君……我难道会失言吗?” 他本想说“君无戏言”,好在他及时收住口,因为那年轻人轻咳了一声,提醒了他。 阿奇和小秦的注意力,全在那酒上,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中年人的失言。 阿奇道:“这叫“茅台酒”。” 说罢,他便和小秦端起了那两人的酒杯,一饮而尽。 那年轻人面上已有愠色,他觉得阿奇和小秦太放肆了,刚想发作,只见那中年人用眼神制止了他。 那中年人道:“你说得一点不错,该喝,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哈,哈……” 这时,阿奇不自觉地捧起那酒缸,给小秦和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一仰脖,又喝了一杯。 “你……”那年轻人更气了。 但那中年人却道:“好,爽快,真是好酒量。” 阿奇答道:“谢了!” 说罢,他和小秦又喝了一杯。 当阿奇、小秦喝完后,阿奇发觉那年轻人已是一脸怒气了。 阿奇没有理会,因为他发现,这两人中,是那中年人说话才算。何况这酒是百年的茅台,难得一遇啊! 阿奇和小秦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喝到一缸酒光了为止。 那中年人对阿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连声道: “真是好酒量,你这人也挺有意思的。” 阿奇并没有注意对方话中的含义,他对那中年人道: “你已经没有酒了。” 那中年人一听道: “我这就让他去拿。”说着,他又对那年轻人道: “你去把另一缸也拿来。” 那年轻人虽然非常不悦,但还是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年轻人便又抱来一缸酒。 阿奇的眼睛都看直了,他感到奇怪得很,这两人怎么有这么多的好酒? 他不禁对那中年人问道: “请问尊姓大名?” “放肆!”那年轻人拍桌而起,对阿奇怒道。 阿奇有些惊愕,他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 一旁的小秦也有些火了,他直瞪着那年轻人看。 阿奇开口对那年轻人道: “你这是跟谁说话,你是不是心疼我们喝了你的酒,这酒又不是你的,而是他的。” 说着,阿奇指了指那中年人。 阿奇接着道: “我要不是看在你家主人的面子上,早就……” 阿奇看出了这年轻人和那中年人是主仆关系。 “你说什么?”那年轻人对阿奇喝道。 阿奇的话,虽然给他留有余地,但这年轻人的面子上,显然还是有些挂不住了。 他的脸色随即变了,变得难看起来。 阿奇道:“我难道是被你吓大的吗?” 那年轻人道:“那我们较量较量,怎样?” 阿奇道:“好!要不然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那年轻人听了阿奇的话,不禁恼羞成怒,大吼道: “你找死啊!” 说罢,他抻出一支手,闪电般地击向阿奇的面部。 阿奇一见他出手,已早有防备。 只见阿奇轻挪脚步,猛地一偏头,便轻松地躲开了那年轻人的一击。 阿奇笑道:“哎哟,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嘛!” 那年轻人和那中年人,也都被阿奇能轻而易举地躲过这一击,为之一怔。 特别是那年轻人,他对自己的那一招落空感到十分羞愤。 他再度出手,这次他不再轻视阿奇了。 只见他两支手突然变成“鹰爪”,凶猛地抓向阿奇,他要抓的部位,正是阿奇的喉咙。 这一招式简练,犀利而且狠毒。 “少林十三抓”。 阿奇没有想到这年轻人竟会“少林十三抓”。 “难道这人是少林俗家弟子?”阿奇暗地想道。他的眼中,瞬即闪过一丝惊异。 阿奇的身子一闪躲,便又化解了那年轻人的狠毒的一击。 他开口问道:“你是少林派的?” 这时,阿奇从腰中将扇子抽了出来,看着那年轻人,又道: “你如果要玩真的,我可就要还击了。” 阿奇发现那年轻人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险,而且他使出的每一招,也越来越狠,越毒。看来那年轻人已将内力运注于“爪”上了。 箭拔弩张,一场搏杀即将开始,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凝滞了。 就在此刻,只听那中年人突然开口道: “阁下真是好俊的功夫,一定是江湖上的高手。” 阿奇道:“何以见得?” 那中年人道:“就凭阁下的那-个闪身。” 阿奇心里暗道:“看来此人倒也是个行家,居然能一眼看出我的功夫。” 阿奇嘴上却连声道: “过奖了,你太过奖了!” 那中年人道:“你不必自谦。” 说着,他又看了看那年轻人,然后道: “现在让你们罢手,你们恐怕都不服气,不如这样吧!你们就赌一赌,看谁能赢。” 阿奇道:“打赌,以什么做赌注?我可没有值钱的东西。” 那中年人道:“我不要求你什么,如果你输了,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 阿奇连忙问道: “那么,如果他输了呢?” “我?”那年轻人一时语塞,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那中年人淡淡一笑道: “如果他输了,我就把我们珍藏的那缸千年“茅台”奉送给阁下。” 停了一停,那中年人又接着道: “这赌注,你看怎样?” 阿奇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完这话,阿奇心里暗暗惊喜道: “看来,你这次是输定了。”但是他突然想起那个条件来,便随口问道: “不知道你的那个条件是什么?” 那中年人一听,轻描淡写道: “我想收你为义子,如果你输了,你就给我做干儿子。” 阿奇吓了一大跳,他心里暗道: “居然想出这个要求,你配吗?” 他沉思起来。 那中年人一见道: “怎么,你怕输了,那就算了。” 于是对那年轻人道: “看来那千年的“茅台”他们是喝不上了。” 小秦一听,知道是“激将法”。 此时,阿奇的脑中根本没有想到输,他的脑中只有那缸“千年茅台”。 阿奇对那中年人道: “慢,这个赌我是赌定了。” 那中年人赞赏似地说道: “好!阁下真是快人快语,希望你不要食言。 阿奇点了点头。 阿奇有把握吗? 没有!虽然他是名震江湖的‘神扇阿奇’,但他更加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强中更有强中手”的道理。 在没有赌斗之前,他们各拥有百分之五十的胜券。 但最重要的是,阿奇要在心理上去战胜对方。 xxx 阿奇一生跟别人打赌无数次,他认为闯荡江湖,本身也就是一场赌搏,只是那是用命去赌。 如果能在江湖中站稳脚,那就算赌赢了,但是,如果输了,他就死在江湖上。 但是,阿奇感到这次赌搏是最奇特的一次,他第一次遇到如此下注的人。 他们一行人来到棚外的一块空地上。 这时,那年轻人从腰间拿出一副铁手套来,那十指冒着寒光,在太阳照射下,夺人眼目。 阿奇发现自己胜利的机会又少了一成。 这时,那年轻人脱去罩在外面的长衣,阿奇不禁暗叹了一口气,原来那年轻人身上穿一件刀枪不入的软甲。 阿奇赢的机会又减少了两成。 阿奇能胜的机会陡然从百分之五十,一下降到百分之三十。 阿奇已知道这人是谁了。 因为江湖中只有一个人用此铁手套和软甲。 他就是少林俗家弟子,人称小侠“甘小连”。 这时,那甘小连戴好手套,看着阿奇道: “这次赌,你是输定了。” 阿奇笑道:“哦,是吗?” 那年轻人道:“我师父告诉我,目前世上除了一个外,已没……很少有人能够胜我了。 他想想说:“除了一个人外,已没有人能胜我了。”但他自己觉得这样有些过分,况且那中年人又在旁边。 阿奇道:“哦?原来你还怕一个人,我以为你已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呢!” “你……”那年轻人有些怒道。 阿奇道:“不过,既然你已提起,不妨你说说看,那个人是谁?让我也听听,也好长长见识。” 那年轻人闻言道: “好!那你就好好地听着!”他吸了一口气,道: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神扇阿奇’。” 那年轻人以为阿奇听了会大吃一惊,他哪里知道面前的这人就是‘神扇阿奇’。 阿奇笑道:“原来是那个人呀,你难道和他交战过吗?” 那年轻人道:“没有,只是所有被我击败的人都那么说,说我和阿奇比起来,还差一点,我本想去比试比试,但是……所以……” 阿奇笑了笑道: “你有机会可以和他一试呀!” 那年轻人道:“可是,我寻他好长时间,都没有遇见他,不知他在哪里?” 他疑惑不解的问道: “难道你就是………” 阿奇仍是一脸微笑地道: “我就是阿奇。” 那年轻人笑了起来,等他笑完了,他才使劲地摇了摇头。 阿奇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便说道: “你看……” 同时,他将手上的折扇一展,只见扇面上写道: “阿奇扇下死,做鬼也风流。”几个字立刻跃人那年轻人的眼中。 那个年轻人点了点头,他相信面前的这人是阿奇了,他对阿奇道: “我甘小连这次不和你比赌了。” 阿奇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的技艺始终不如你,况且我敬仰你,万一……”甘小连掩住下面的话。 阿奇道:“咱们点到为止,各自多加小心就是了。况且,不赌我怎么能喝上那缸千年茅台呢?” 这时,那中年人一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扇阿奇’,高兴得喜出望外,忙对甘小连道: “比,一定要比,你一定不能输,我就喜欢收像他这样的干儿子,不仅有本事,而且长得潇洒。” 阿奇被中年人弄得莫名其妙,哭笑不得。 那年轻人听了不禁面色一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阿奇道: “那我就向你请教了。” 他俩站在那儿,面对着面。 阿奇看了看小秦,突然他发现那中年人一直盯着自己,眼光中流露出一种老子看见儿子的眼神。 这时,甘小连对阿奇一抱手道: “前辈,怎么比法?” 阿奇开口道:“主意是你们出的,你出招吧!” 这时,那中年人对甘小连道: “你一定要打赢,这儿子我是收定了。” 阿奇一听他这话,头都气昏了,他恨不得吐出刚刚喝下去的酒。他这时才发现中了那中年人的“美酒计”,居然受此要胁。 阿奇下定决心,暗暗发誓道: “以后即使有再好的酒,我也不能喝下去,哪怕是琼浆玉液。” 这时,甘小连道: “这样好了,一来我对你敬佩已久,二来我主人又要收你做义子,望你手下留情,我们点到为止。” 甘小连一脸的无奈,他知道要想胜阿奇,那是很不容易的,但是,他又…… 阿奇知道他赢不了自己,因为,他在心里已彻底地输给了自己。 阿奇听完甘小连的话,说道: “好吧,一切都点到为止。” 这时,甘小连向阿奇发动了攻击,他的攻势凌厉无比,但是,他连边都没有沾上阿奇。 他无力地退了回来,惊讶地望着阿奇。 甘小连发现,在自己凌厉的攻势下,阿奇竟好像动都没动,便化解了自己的招式。 这时他不再多想,又冲向了阿奇。 甘小连的双手猛地在空中划了个圈,闪电般地打向阿奇的全向各处大穴。 阿奇看到甘小连的双手飞快地舞起来,不但飘忽,而且难以捉摸。 他不由得暗暗惊叹甘小连在武功上的造诣,他没有想到此人年纪轻轻,而武功却是那么的成熟,一招一式是那有板有眼。 阿奇的心中不禁浮起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慨来。 这时,阿奇道:“来得好。” 只见阿奇忙将扇子展开。 一时,阿奇的扇子,就随甘小连的双手转动,他见招拆招,见式封式,那扇子就像一支蝴蝶似的,上下翻飞,煞是好看。 那中年人在一边看着不禁连声叫好,但是,他的心中不禁也有些失望。因为,他想收阿奇做义子的想法,今天看来是不可能了,他明显地看出,阿奇处处让着甘小连。 甘小连的攻击又被挡了回去,这一次,他已有些气喘吁吁。 他站在那儿,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在考虑要用什么招式才能战胜阿奇。 甘小连知道自己肯定是输了,但是,输了并不要紧,问题是自己的主子一定要自己赢啊! 那“茅台酒”不算什么,但主子要收阿奇做义子的念头,倒是真的,如果羸不了阿奇,主子万一不高兴,那就麻烦大了,自己的脑袋说不定都得搬家。 打自甘小连和主子在一起后,他的日子没有一天安稳过。 这些苦衷,甘小连不能对阿奇说。 阿奇又不可能认输,因为谁也不愿意无缘无故地叫一个陌生人为干爸爸,更何况是阿奇呢? 这一场赌,赌得好。 甘小连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赌出这种效果来。 他面对阿奇,心里越加发寒,越想就越是冷汗直冒。 这时,阿奇对他道: “你怎么了?” 阿奇已察觉到甘小连心中的畏惧。 阿奇想让甘小连赢,但是,他又不能让,因为这事一旦传人江湖中,那“神扇”阿奇的招牌,立刻就倒了。 阿奇不明白的是,甘小连明知自己会落败却还要死死撑着。 其实,阿奇哪里知道甘小连的苦衷啊! 阿奇毕竟是人而不是神,他不可能事事想得那么周到。 他们彼此心里都明白,再这样打下去,结果仍是那样。 终于,那甘小连的眼中滚出两滴泪珠来。 阿奇一见,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甘小连道: “我输了。” 甘小连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奇地问道: “输,输的是我,怎么是你呢?” 阿奇已从甘小连的眼中看出一些缘由。 他叹道:“我没有想到,我们的这场赌,居然会弄到如此地步。” 甘小连道:“不行呀……” 阿奇道:“不行?我认输难道还不行吗?” 甘小连道:“认输,那你就认他做老子?我想你阿奇,恐怕死都愿意吧?” “我……” 阿奇一听甘小连的话,“我”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如果两人都不相输的话,那就只好一直打下去,等待奇迹出现了。 阿奇道:“我们就这样打下去,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甘小连道:“这倒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于是,奇怪的现象发生了。 那中年人突然发现阿奇,甘小连两人的招式变得古怪起来,由原来的快速凌厉,而变成了缓慢的动作。 他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小秦在一旁也愣住了,他不知道阿奇怎么突然改变了招式,变得令人不可思议起来。 阿奇、甘小连他俩在等待着奇迹出现,他们希望奇迹快点来到,不然时间一长,让那中年人看出来,阿奇倒无所谓,那甘小连可就得完了。 单凭他们这一欺骗手段,甘小连知道那中年人就可以将自己杀了。 这时,甘小连的额头上的汗水刷刷地流了下来。 正在这时,林子外面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姐,我好像闻到了酒香,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又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人耳中: “好吧,咱们进去看看。” 这两句话传来,那甘小连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奇迹终于来了。 阿奇环顾了一眼。 他突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那两个女人的话一传来,那中年人就变得慌乱起来。 甘小连不再打下去了,他一个飞身折回到中年人身旁。 他紧张地对中年人问道: “我们怎么办?” 那中年人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看来他惦记着收阿奇为义子的事。 只见他一跺脚,随即脸上又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那甘小连见状,故意一指阿奇对那中年人道: “那他,我们怎么办?” 那中年人道:“唉,算了,以后再说吧!要是碰见这两个“小辣椒”,我们可就惨了。” 说罢,那中年人与甘小连飞身跃起,几个起落,瞬间,他们便消失在树林深处。 这时,从树林那边走来两个姑娘,长得如花似玉,面如桃花,她们穿着一身绸衣,显得十分高兴。 她俩来到阿奇眼前,其中一个姑娘问道: “喂,你们没有看到一个中年人来过这里?” 阿奇没有理睬这个问话的姑娘。 那问话的姑娘一见,有些怒了,她又提高了嗓门道: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在问你话呢,你有没有听见?” 阿奇道:“我非聋非哑。” 阿奇没好气白了她一眼。 那问话的姑娘没有想到阿奇会这样顶自己,气道: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阿奇道:“我不想回答你的,就这么简单。” 那姑娘气得直跺脚,怒吼道: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死啊……” 阿奇不禁有也有些火,怒道: “你在说谁?” 一旁的小秦一听,插嘴道: “小姐,说话客气一点嘛!” 另一个姑娘道: “难道你们还想惹我们生气不成?” 小秦道:“惹不惹,要看你们的态度了。”阿奇由于刚才的怒气还没有地方出,现在又碰上这两个泼辣的女人,他决定拿这两个女人消消气。 虽然好男不跟女斗,但阿奇现在正在气头上,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 突然,一个姑娘对另一个姑娘道: “姐,你看那是什么?” 阿奇不用看,就知道她们指的是酒缸。 因为这里除了酒缸,就没有值得引人注意伪东西了。 那两个女人向凉棚走去了。 阿奇连忙拦住她们,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如果你们想要那缸酒,我告诉你们,那酒是我的,你们不要动。” 阿奇为了那一缸百年佳酿“茅台”,已把自己折腾得够呛,故对那一缸酒特别珍惜。 那其中一个女人道: “你敢拦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 阿奇没好气地冲道: “是谁?难道你们是皇上的老婆不成?” 其中的一个女人得意道: “没错,我们就是皇上未来的老婆!” 阿奇呆了,他睁大了眼睛又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着这两个女人。 他心里暗道:“难道刚才那中年人便是皇上?” 这时,那女人又对阿奇道: “你也不想想这些东西的来处。” 阿奇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他只惦记着那“百年茅台”的可口清香。 那女人道:“这酒是我民间敬奉皇上的,如果你们想要据为已有,那你们最好想想后果吧!” 这下阿奇全明白过来。 这时,那女人又道: “如果你们不想被杀头,那就痛快些,把皇上的去向告诉我们。”阿奇道:“难道刚才那个是皇上吗?” 他要从这两个女人的嘴里得到确切的证实。 只见那女人肯定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不错,那个中年人就是当今的皇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还有一个年轻人跟在他身边,那年轻人是皇上的贴身卫土。” 阿奇和小秦听得一愣一愣。 这时,小秦对那两个女人道: “你说得一点不错,但不知二位姑娘怎么称呼?” 那女人不加思索地回答道: “我叫冬梅,她叫秋菊,我们是姐妹俩。” 小秦一听,心里暗道: “怎么叫这种名字,冬梅秋菊,让人有七花八花的感觉。” 阿奇一听这姐妹俩的名字,他一切都明白了。 因为阿奇早已听到别人说过,这姐妹俩是皇太后挑选出来作为皇后正选的。奈何皇上偏偏对这对姐妹没有一点兴趣,所以对她俩敬而远之,而他自己一有机会,就在外面拈花惹草,故他的风流韵事不断传出。 然而这对姐妹倒是对皇上一片痴心,她们始终追随皇上,皇上到哪,她俩就到哪,这下那皇上可就惨了,所以皇上一见她俩,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逃之夭夭”了。 此时,阿奇只好将怒气忍下,他不愿和朝廷的人打交道,况且这二位又是皇上的妃子,皇上都不敢得罪,那么,自己又何必去惹这个不必要的尼?” 他只好摇了摇头,用手指着刚才皇上“逃”去的方向道: “他是从那走的。” 冬梅、秋菊一听,便不再停留,飞身朝那个方向追了下去。 阿奇眼看她俩走远,忙对小秦道: “我看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他怕那皇上再折回来,那么,自己就要多了两个“娘”了。 阿奇、小秦走了。 xxx 人与人之间,需要彼此理解,互相沟通,如果有了真正的了解之后,那么,一切的不愉快都会不存在了。 慕容华自从与赵义经过一番长谈后,他们就成了真正的朋友。 慕容华发现赵义的内心深处是那么孤独,他的那些经历又是那么让人同情。 他看了赵义一眼道: “赵兄,我觉得你为人很忠厚。” 赵义道:“真的吗?谢谢你了。” “不过……”慕容华接着道: “你想不想知道别人对你的看法?” 赵义面色一怔道: “不知道,不过我倒想听听看。” 慕容华与赵义相处到现在,早摸透了赵义的心理,他知道赵义生性好疑,所以,对别的评价一定很在乎。 好一会,慕容华才开口道: “我不知你与阿奇是怎么一回事,但我从你对阿奇的恨,就知道,你一定没有占到阿奇什么便宜,而是吃了阿奇不少亏。 赵义一听这话,忙道: “你说下去。” 赵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心里暗暗的佩服慕容华。 慕容华道:“不行,你倒要先说说你为什么那么恨阿奇。” 赵义沉默起来。 他不想把自己与阿奇的事告诉别人,毕竟那件事在他的经历中不是件光荣的事,但是,他又想知道容华下面的话。 于是,他犹豫了一会儿后,终于开口道: “当初我和另一个奉命去狙击阿奇,但没有想到阿奇的武功是那么高,而且,他的镇定功夫也特别好,也许我们就输在这儿,或许我们一开始就已输了。” 赵义顿了顿,接着道: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在受了重伤后,居然还把把我们给吓跑了……” 赵义艰难地把当时的情形毫无隐瞒地说了出来。 当他说完后,便对还愣在那儿的慕容华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好了。” 慕容华缓过神来,对赵义道: “我没什么要问了,有句话你听了千万不要生气啊!” 不待回答,慕容华接道: “你认为自己的失败,有损你的名声,但你为什么不想想,就算你把阿奇杀了,能一夜成名,那么你日后的日子能过得太平吗?为了能扬名,就会有更多人和你一样,时时追杀你。” 慕容华这一番话,听得赵义胆颤心惊。 慕容华知道赵义爱惜自己生命胜过爱惜名声,所以他便这么对赵义说。 他又打铁趁热地对赵义道: “你心中始终害怕江湖上的人说你怕死,这我懂,换了我,我也会这样的,但是假如有一天你把阿奇杀了,扬了名后,又被别人杀了,那谁去照顾你的老母?” 赵义听得热血沸腾,他庆幸自己还没落到这地步。 慕容华见这番话开导得差不多了,忙对赵义道: “你听我一句,和阿奇的梁子解了吧。” “这……”赵义犹豫起来。 慕容华一见赵义犹豫,忙又接道: “你放心,阿奇和我是好弟兄了,我了解他,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他绝不会对别人说你们那天的事的,放心吧,相信我。” 赵义想了一会儿道: “我随便你了,反正你说怎样就怎样吧,谁让我“他娘的”有了你这样的朋友,再说我也不知道,这次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 慕容华道: “兔子的尾巴长不了,该死的话也长不了。”你放心,我们是死不掉的,你也不必这么悲观。” 慕容华说完,看了看赵义又接着道: “对了,你说那天阿奇的后背受了重伤,有没有这回事?” 赵义道:“确实有这回事,我真怀疑他是不是铁打的,我真没有想到,他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能……” 赵义顿了顿,接道: “说句心里话,我还真有些佩服呢!” 说到这里,赵义的眼中流露出-种敬佩的神情来。 听完赵义的话,慕容华笑了,他对赵义道: “你上当了。” 赵义惊异道:“上当?上什么当?” 慕容华道:“那天如果你继续再向阿奇出手的话,那他就死定了,你也不必这么东躲西藏了。” 慕容华一提到阿奇,他整个人就高兴得眉飞色舞,他和阿奇之间的交情,可以说是一种生死与共的交情。 赵义一听慕容华的话,心中不免佩服之极,同时也有一点懊悔。 慕容华一见,对赵义道: “你是不有些后悔啊?” 赵义开玩笑道:“有你和阿奇这样的朋友,我迟早会被你们两个人折腾“死”。” 慕容华道:“好了,好了,我真不希望你与阿奇为敌,你们俩现在都是我的朋友了。” 说完这话,慕容华一改口气对赵义道: “如果,你要是真与我为敌的话,那么……” 赵义忙问道:“怎么样?” 慕容华道:“恐怕你早已不在人世间了。” 听完慕容华说的话,赵义不觉疑问满腹,他对慕容华道: “我不相信”。 慕容华笑道:“你不相信?” 赵义道:“就凭你的身手,我看还难以胜我,最多我们之间打个平手。” 赵义知道慕容华虽然是个堂堂的“武判官”,但他的武功比起阿奇来,还差一截。 慕容华并不理会赵义说的话,他接口对赵义道: “你也许没有看见我从李老头家拿了两根会,但你总该听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句话吧,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赵义道:“难道你会发暗器?” 说完这话,赵义就感到有些可笑。 就凭慕容华是堂堂的“武判官”怎么可能不会发暗器呢? 但慕容华的话,却让他感到惊恐了。 慕容华道:“你看着墙上的虫子,你信不信我可以一针把它钉在那儿?” 赵义虽然不相信,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慕容华接着道: “在你刚替我解开穴道的那一刻,我就可以出手,但是我没有。一是,我觉得你这个人并不恶;二是,当时我的武功还没有恢复,一旦失手,那么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会恼羞成怒而杀了我。” 赵义听得心颤颤的。 他不禁对慕容华道: “那你的针呢?” 慕容华道:“你不必担心,那根针我早在船上送人了。” 赵义道:“好好,不过以后我倒希望见见你的暗器功夫。” 慕容华道:“就凭你这句话,以后我一定露一手给你看看。” xxx 时间过得真快,不觉已晌午了。 这时,进来几个人,把慕容华、赵义押了出去。 他俩被人“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那绑他们的人,像是对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把那绑绳勒了又勒,紧了又紧。, 慕容华疼得滋牙咧嘴,他不停地对那捆他的人喊道: “喂,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我又不是待杀的老母猪,下这么重的手,我会把我疼死的。” 那人对慕容华恶狠狠地道: “这样就疼死?以后的苦还有你受的呢!” 慕容华一听,他不再说话了,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 这时,慕容华和赵义看见牵过两匹马来,他们惊讶起来。 就在他俩惊讶时,他俩已被扔上了马背。 他们俩都骑过马,但是,从没有像这样“骑”过马。 不一会儿,那人已将马牵出了“凤凰山庄”。 马走得很慢,但慕容华在马背上被颠得嘴直咧。 一起一伏,只觉腹中“翻江倒海”他有种想吐却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一旁的赵义也是一脸苦相。 这时,慕容华被颠得实在受不了,他喊道: “他们能不能歇一会儿,我的屎都要颠出来了。” 然而,那人睬都没睬他,牵着马继续往前走。 慕容华见那人不理自己,他只好对旁边的赵义说道: “你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说话,你死了吗?” 赵义道:“你才死了呢!我只觉得心里难受,才没有说话。你最好别引我说话,要不然会吐出来的。” 赵义的心里也难受得要命,勉强从嘴里说出这些话来。 慕容华不再问他了。 不一会儿,慕容华又开口对那牵马人问道: “喂,你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 那人恶狠狠地对慕容华道: “你给我闭嘴,我再罗嗦,我就先杀了你。” 慕容华并不怕他的威胁,又开口道: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要问,你到底告不告诉我?” 那人见慕容华并不畏惧,只好道: “把你们送到一个地方去。” 慕容华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哪知他居然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往下说了。 慕容华气道:“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那人怒道:“废话,等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不行!”慕容华怒道。 不想这一发怒,正好从马上跌了下来。 慕容华这一跤,摔得不轻,他只觉得天晕地转。 那牵马人一见,吓了一大跳,忙过来拉起慕容华说道: “好,我告诉你。” 慕容华道:“你快说。” 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我这是把你们送到官府衙门的大牢里。” 慕容华一听,彻底明白了。他知道,只要自己进了那大牢,那么自己这条命就要丢在那儿了。 因为官府正在到处抓他,他是官府的通缉要犯。 慕容华不得不叹服那女人,这女人实在太恶毒了,居然能想出这种借刀杀人的方法。 真是太恶毒了。 xxx 凤凰山庄内的一间上房里。 那女人正在对一人问道: “事情办得怎样了?” 只听那人开口道: “楼主,你尽管放心,官府已得到消息,他们会在路 上派人接应,听说那接应的人是金陵名捕冷月,此事万无一失。” 那人以为楼主会高兴的,哪知,那女人却冷冰冰道: “你错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派一个人押送他们吗?” 停了停,那女人接着道: “那是因为慕容华的仇家很多,我希望他的这些仇家在半路上就把他杀了,这样,那阿奇就不会来找我们寻仇了,你懂了吗?” 那人一听这女人的一番话,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道: “高,楼主你真是神人”。 那女人得意道: “好了,你下去吧!不过要注意一点,我不希望这些天再出什么意外,要不然可就坏了我的大事了。” 那人道:“你请放心,我会注意的。” 那女人道:“这就好,有朝一日我进了皇宫,成了皇后,也少不了对你们的好处。” 那人连忙讨好道: “多谢楼主,不,应该是皇后娘娘。” 那女人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是那么响,那么刺耳。 xxx 这一天,有一对中少主仆,向“凤凰山庄”走来。 他们正是当今的皇上和他的贴身侍卫甘小连。 只听皇上对甘小边道: “小连,你说这“凤凰山庄”到底有没有江湖上传说的那些美女?” 甘小连道:“我想会有,前些时候江湖盛传这“凤凰山庄”来了个绝色佳人。” 皇上忙道:“那我们赶快去。” 说完,他快步冲向了前。 甘小连无奈地摇了摇头,赶了上去。 突然,甘小连看见皇上竟愣在那儿不走了。 他感到奇怪,忙上前问道: “皇上,你怎么了?” 皇上道:“你看……” 说着,他用手指向前方。 甘小连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前面路上站着一个女人,一个面似桃花,体态丰腴的女人向这边走来。 甘小连望了望皇上。 只见皇上两眼发直,嘴里喃喃道: “好美,好美啊……” 甘小连知道自己的主子又起了色心了。 这时,那女人走得越来越近了。 再看那皇上,他的一双眼睛竟直勾勾地盯着那女人。 这女人正是‘玉花楼主’。 此刻她见一个中年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由暗骂道: “娘的,你也想吃老娘的“豆腐”吗?” 她一边走一边想,不禁越想越气,她要给这个男人一点颜色看看。于是,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那皇上突然见那女人变了脸色,心中不觉暗喜,他发现那女人变了脸色的样子,更为动人。 他不由暗叹道:“天下竟有如此的美女,而我却不知道,如果我得不到此女子人,岂不枉活于世?” “我要怎样才能得到这女人呢?”他不由动起脑筋来。 这时,‘玉花楼主’已到了他们跟前。 她刚想举手教训教训这皇上,哪知脚下被石头一绊,顿时身体猛地往前一冲,就要跌倒。 那皇上一见,忙用手往前一拥,就将那‘玉花楼主’搂在自己的怀中。 甘小连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会往前一窜,他情急之下不禁喊道: “皇上,小心!” 这时,那‘玉花楼主’听得明明白白,她不由得意暗暗喜道: “真是天助我也。”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玉花楼主’一改面上的怒色,柔声道: “多谢你了。” 说着,忙从皇上的怀里“挣扎”出来,红着脸,低下头。 那皇上忙开口道: “没什么,没什么。” “玉花楼主道:“不知可撞痛了你?” 那皇上都傻了,他只是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当他听见这女人说话时,他惊醒道: “没有,没有。”停了停,他又道: “姑娘真是天香国色,人间少有啊……” 那‘玉花楼主’一听忙道: “你真是太夸奖我了,真是羞死我了。” 说着看了皇上一眼,又接道: “不知两位到此有何贵干?” 那皇上道: “没有什么事,不……我有事,我听朋友说最近这儿出了个绝色佳人,我是闻名而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真是国色天香,人间绝色啊!” 那‘玉花楼主’一听,开心地笑了起来。 皇上此时已有些醉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女人的笑容是那么令人心旷神怡。 于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们在一起了,只是,他们各自为了各自的目的。 “凤凰山庄”就成他们销魂的行宫。 于是,那“玉花楼主”的笑,一天比一天迷人了。 第十三章 为郎牺牲痴情女 阿奇和小秦两人离开了树林。 此刻,他们正坐在一家小酒店里喝酒。 这时,阿奇的眼睛睁大起来。 他看见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正坐在自己前面的一张桌子旁东张西望。 这人的样子不像是在喝酒,倒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只见一个女人从外面引着一个汉子走了进来。 只听那坐在阿奇面前的人忙喊道: “喂,阿西,我在这儿。” 那进来的汉子一听有人叫自己,他一看忙回道: “张山,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那张山道:“没什么,来这里坐。” 阿四忙对那同自己一起来的女人道: “山嫂,你也坐。” 于是,这三个人便坐在一起。 阿奇一见,便知道他们在一起准没有好事,因为,那叫阿四的人,正是江湖有名的“神盗”阿四。 当年这阿四,一夜间“洗”了二九一十八家银号,可想而知他的偷盗功夫了。 于是,阿奇便对他们留心起来。 只听阿四道: “我有个女人,如你能替我找到买家,我保你有嫌头。” 阿奇听了一会儿,便站起来准备和小秦走了,他不想管这事。 但是,当他听到阿四说的最后一句话时,他又坐了下来。 阿四说的那句话是: “不过,那个女人不会说话,但耳力不错。” 阿奇猛然想到“会不会是袭人呢?” 于是,他坐下来,他要弄清楚阿四手下的姑娘,是不是袭人。 那张山一听那女人是个哑巴,便气得对阿四破口大骂起来。 “你……你妈的头,你开什么玩笑。”骂完后,气得掉头转身就走。 阿四忙道: “哎,山哥,你听我说,你怎么能这样,这事不能那么急躁,好事不在忙中取,你听我把话说完。” 阿四看见张山那火急火燎要走的模样,连忙伸手扯住了他。 张山不禁动容道: “阿四,你吃饱了没事干,我可不能跟你比,请让我回去。” “你……你先看看货,然后再走也不迟。” 张山一见阿四动真格的,不禁笑意浮现嘴角。 张山,他等的就是这个效果。 因为,张山知道“神盗阿四”在江湖上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敢和自己谈买卖,当然有一定的理由。 张山道:“好,走!这地方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俩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阿四用眼看了看张山,觉得也对,于是,抄手拿出一块银子,看都不看地往桌上一丢,抬腿就走。 阿奇见他们一走,不禁有一丝慌忙,他没有想到他俩人有这一手,忙给邻桌的小秦一个眼色,同时站起了身。 阿奇像一个吃饱喝足的人——样,对着店老板喊道: “算帐”。 一个小二似是有准备一样,走过来说道: “这位客官,你的帐已经有人付过了。” “噢,有人付过了,我在这儿并没有熟人呀!是谁这么好心,难道是那两位客官吗?”阿奇故意用手指着张山和阿四道。 阿四闻声回头瞧,不禁喜上眉梢,他用眼瞄了瞄张山,张山也会意地点了点头,阿四忙接口道: “这位客官,你认错了,我们可没有替你付帐。” 阿奇看了看他们俩,连声说道: “噢,误会,误会。” 这时,阿四和张山已经走了出去。 阿奇把刚才他们俩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略一沉思,心中已有了个计划。 阿奇要来一回“守株待兔”等他们自己送上门。 xxx 张山看过那女人后,对阿四吼道: “你他妈的不是东西,你当那女人是仙女呀!要得那么多。” “仙女不仙女,你自己明白,你真的嫌贵,那好,我另换一家,咱们生意不成,仁义在,告辞了。” 阿四说完,扭头就走。 “慢!”张山道: “等一等,咱们再商量商量。” 张山的鼻子上,此时不禁有些汗珠渗出。 张山实在没有想到阿四会把价格定得那么死,竟然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阿四一看张山这副神情,不觉心中有了一些底,忙火上加油道: “张山兄,要与不要,你作个决定,如果要,就付钱,不要,我就走了,去另寻一个买家,不过,你千万不要后悔,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张山咬牙切齿地说道: “要,要,你放心。” 张山恨不得将阿四杀了才解恨,他搓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阵女人的粗嗓子声音: “妈的,怪事,难道这小子要的是嫦娥吗?” 说话间,由外面走进一个打扮得过份妖艳的半老徐娘。 张山一见,像是遇到救笪一样,忙迎上去对那女人道: “怎么样?” 那女人看了一眼张山道: “真他妈的怪事,我让小花、阿梅她们出去,他竟然一个也看不上。” 这女人是张山的老婆,绰号“三支眼”,他平时看人,不仅能看出哪个姑娘讨哪位客官喜欢,而且,还能看出来,哪位客官兜里没有钱。 但是,今天也不知怎么弄的,竟然看走了眼。 张山不甘心地道: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三支眼”道:“我也没有办法了,谁让这些姑娘不讨人喜欢呢?你也没有办法吗?” 突然,“三支眼”又道: “有了,就看你阿四肯不肯帮忙了。” 阿四一听,知道准没有好事,忙接口道: “帮忙,对不起,我恐怕帮不上忙,我可不干这拉皮条的事。” “三支眼”道:“哎呀,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可不会让你做那个,再说,那位公子只不过想找个丫头,看你想的。” 阿四道:“那我能帮什么忙?” “我想你手上的那个女人……” 阿四道:“行啊,给谁都一样,我只认钱,有钱给我就行了,你们再一转手,说不定就发了。” “三支眼”听了后不禁气得背过气,忍不住骂道: “你‘他妈的’真是个木头啊,硬咬着驼鸟不放手,我……要是有钱,还会和你再商量吗?” 那“神盗阿四”一听这话,也不禁怒道: “‘三支眼’你有你的威风,我有我的骨气,你嘴里给我放干净点,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显然,“三支眼”的话,阿奇听了极不舒服。 “哎,哎!干什么嘛,不要动怒,大家都是为了钱嘛,有事商量,好商量。”张山一见这场面,忙打圆场,打破僵局道: “阿四,讲句心里话,你的开价开得实在是太高了,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敢说,我买不起别人也买不起,所以,大家商量一下,你听我一言,我不会让你吃多大亏的。” 阿四也知道,他是瞎子吃饺子,心里有数,于是,顺势找了个台阶道: “怎么商量?” 张山道:“你呢,什么也别管,把人交给我以后就在我这儿好吃好住。我们呢,我做个中间人,拉拉线,跑跑腿,总之最后成了事实,银子一家-半。” “这……”阿四一听这话,犹豫起来,同时,他的大脑在飞快转动,他在考虑,这样做是否划得来。 “这,什么呀?”“三支眼”大概看出他的心思,忙问: “难道你怕我们跑了不成,我想,你是知道我们规矩的,我们什么时候亏过人,让你上当受骗?” “这倒也是”。阿四想了想后,吐出这么一句话。 “三支眼”道:“这不结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现在就去把人领来,交给我,然后就等着拿银子吧!” 阿四被他们这一讲,头脑-热,忙接口道: “你们和我一起去。” 张山忙不迭地跟着阿四奔了出去。 就在他们出去的时候,阿奇早在屋内的梁上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的希望就在阿四的手上,如果是花袭人,那么,一切都会好办,因为凭阿奇的身手,从他们手上夺一个人,还不成问题。但如果不是,那茫茫人海,袭人她又在哪里呢? 当下阿奇忙跟上了他们,却见阿四领着他们已拐入了一个巷子。 阿奇提气一纵,落在离他们不远处-,看见阿四他们走进一个朱门内。 当阿奇飞身跃入朱门里时,正好看见袭人被阿四抓住。 阿奇伸手一挥,用扇一指,大吼道: “给我松手。”声到人到。 阿四他们冷不防被这吼声一惊,忙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面前多了一个拿扇子的风流倜傥的男子。 倒是那“三支眼”反应快,忙道: “哎呀,这位爷,我们正要找你呢!我们正准备将姑娘送去给你,你看,这么巧。” 阿奇怒道:“是很巧。” 这时,阿四突然道: “你把钱拿来,一个也不能少。” 阿奇道:“钱,我一个也不会少,但是,你们把人给我,我要先带走。” 阿四急忙道: “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可以哄着玩啊……不行,干我们这一行,为的是钱,你是人,我要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阿奇道:“看来,是没商量的余地罗!” 突然,阿奇笑了,他一展扇子,只见扇面那“阿奇扇下死,做鬼也风流。”十个字,夺人眼目。 阿四他们看得心惊胆颤。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人,竟然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神扇阿奇’。 阿奇道:“我用扇子作保证,钱我一定给你们,三日之内,我一定把钱送上,但是这人,一定要先让我带走。” 那三人也没有说话。 这时,阿奇的脸上有些怒意,一股杀气也浮现出来。 突然—— 阿奇猛地往前一窜,那扇子直扫向阿四。 就在这地,却听“三支眼”吼道: “慢。” 阿奇一听,猛一收身,返回原处。 只听“三支眼”继续道: “久闻‘神扇阿奇’的大名,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但我想,你不会让你的这位姑娘有所闪失吧!你要是把我们逼急了,大家同归于尽。” “三支眼”停了下又道: “这样吧,我们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会主动找你。不过,那时希望你带够了钱来,要不然我们就不能保证你能不能见到这位姑娘了。” 阿奇恨不得马上就将袭人带走,但现在袭人在他们手中,硬要强夺,万一她有什么闪失,那么就是把这三人千刀万剐了,都无济于事。 阿奇道:“好,一言为定。” 说完,阿奇扭头就走。 突然,阿奇看到了一顶轿子停在街边,阿奇并没有在意。但是,那抬轿子的看见他,忙抬着轿子奔了过来。 其中一个抬轿子的对阿奇说道: “公子,请上轿。” 阿奇忙道: “我并没有订轿子,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人又道:“没错,有人替你订了轿子。” 说完,不容阿奇多想,连拉带拖地把阿奇推进轿中,抬脚就走。 一时,轿子如飞,阿奇又被送回了客栈。 小秦正站在柜台边冷漠地看着阿奇。 阿奇一时懵了头,愣在那里。 突然,阿奇像是疯了一样,整个人像旋风一样冲到了柜台前.一把将掌柜的衣襟抓住。 阿奇对着掌柜的大吼道: “是谁,是谁替我付的钱?” “什么钱?客爷,我……你先放手,放手啊!我……我都快被你勒死了……” 阿奇闻听此话,忙松开了手。 那掌柜的道: “客爷,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那些抬轿子的呢?” 一句话像是一贴清醒剂。 阿奇顿时醒了过来,他转身向店外冲去。 但这时,阿奇他只觉眼前身形一闪,一个人影已先他飞了出去。 等阿奇奔出门外的时候,他看见小秦正站在那两个轿夫的旁边,但是,奇怪的是,那两个轿夫已经死了。 阿奇对小秦道: “你怎么把他们给杀了,这一来,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小秦的话却更出人意料,他说道: “等我赶出来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倒在地上死了,从死状看,好像是被毒死的。” 阿奇忙低头细看,只见两个轿夫全都七窍流血,死状很惨,想必是中毒无疑了。 阿奇和小秦将周围查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异样,只得沮丧地回到客扩。 “酒楼、饭钱、住宿钱、轿子、轿夫的死等等,这一切,到底是谁做的,怎样才能找到那个人呢?” 这一切像个谜一样,困扰着阿奇。 小秦张嘴想问问阿奇,但他看到阿奇愁眉不展的样子,他忍住了。 阿奇三天内,到哪里去筹那么多的钱呢? 阿奇现在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那把扇子,但谁识货呢?谁又肯出那么多的钱去买它呢?如果有,那人又在哪里? 阿奇想不出躲在暗处的那人是谁,但他知道,那人一定能出得起那么多的银子,帮他救出袭人。 所以,阿奇他要把那人找出来,无论如何也要找出他。 然而,这世上有许多的人,宁愿请你吃,请你喝,甚至花钱找女人陪你。 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他一分钱也不愿借给你。 或许你没有遇到过,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但不能不相信,世上有这种人。 xxx 金陵钱庄,遍布各地。 当然,阿奇一时无法见到金陵钱庄的老板。 阿奇找到了金陵钱庄的一个分部,对那钱庄的老板,讲述了自己的情况,然而却没有得到那老板的慷慨解囊。 那老板对阿奇说道: “阿奇,有个人在你的号上立了帐,作为你日常生活的一支,但现在所剩无几了。” “还有多少?”阿奇失声问道。 “大约还有两百左右。”钱庄老板道。 钱庄老板的话还没有讲完,阿奇已经沮丧地跨出了钱庄的门。 那点钱和阿奇所需要的数目,相差实在太远了。 阿奇走出钱庄,一路上走着想着: “这一切到底是谁?那个阿四又怎么知道那幕后人与自己有关系呢?” 阿奇隐隐的感到,有人布好了陷阱,只等自己往里跳呢! 阿奇想得头脑发胀,但还没有一点儿的头绪。 从来没把钱放在眼里的阿奇,现在却不得不为没钱而心急如焚了。 一文钱逼死过许多英雄好汉的事,阿奇的得多,难道这事也同样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眼看日子一天天逼近,阿奇还是没有想出好办法筹款。 他的头脑发胀,胸口发闷,几乎要窒息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阿奇这两天的奔波,已累得快倒下了。 他靠在不知谁家的宅院的围墙边上,他是累极了。 突然,阿奇像看见救星似的,眼睛睁得好大好大。 他看到了一个大大的红灯笼,高挂在牌楼上。 这显然是一个大户,但问题是,那大红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唐”字。 世上姓唐的人很多,但这个“唐”字,阿奇一眼就看出是出自四川唐家的。 因为阿奇曾经在四川唐门,见过同样书法的“唐”字。 阿奇不再犹豫,他一提气,越过了围墙。 院内有个很大的花园。 阿奇躲在花丛中,细看院内,他看见有许多卫士在巡逻,奇怪的是,这巡逻的人中,竟有一半穿着官月r。 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里面有那么多的巡逻? 阿奇想了想,带着疑问又跃出了墙外。 xxx 阿奇顺着围墙走,终于看到了这座宅子的大门。 老远就能看到大门前挂着的两盏大红灯笼,但那灯笼上的字,已不再是大大的“唐”字了,而是两个字“南宫”。 阿奇松了口气,这原来是当今的“国舅府”,一点都不奇怪了。但阿奇回神一想:“不对呀,怎么里面还写有“唐”字呢?”阿奇脑中立刻生出疑惑。 阿奇装作行路人的样子,在经过大门的时候,抬眼往院子里瞄了瞄,他什么也没能瞧见。 拖着疲惫的身子,阿奇回到了客栈。 唐老板看见阿奇回来,神秘兮兮地来到阿奇身边,对阿奇小声地道: “客官,有个人找你。” 阿奇闻听此言,一惊道: “谁找我?” 店老板咧着嘴道: “是个女的,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没等那店老板的话说完,阿奇已旋风般地冲回自己的房间。 站在门口,阿奇久久地不敢伸手敲门,虽然他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阿奇深深地吸了口气,等心中那种激动稍稍平复了一些,阿奇伸手去叩门。 随着一声银铃的应声,“来了”门“吱呀”地开了。 “是你,怎么……怎么会是你!” 阿奇以为是袭人,不想却见是唐婉。 唐婉面呈失望地讥讽道: “是我,怎么?你感到惊奇是吧?我想,最主要是失望吧!” “我……”阿奇一看到唐婉幽怨的神情,忙改口道: “我是太惊奇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阿奇语无伦次,他实在不知说什么好,该怎么说好。 唐婉轻轻道: “我听说你急需钱,就给你送来了。” 阿奇闻听此言,不禁更怀疑了,脱口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 哪知唐婉答非所顺地道: “希望我对你所做的这一切,能换到你对花袭人的一半心意,我就心满意足了。” 唐婉的美眸里已有泪珠闪动。 阿奇慌了,忙道: “别……别这样。” 好不容易才把唐婉劝住,阿奇这才在房里坐定。 阿奇忍不住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钱,难道我的事你全都知道?” 唐婉收住泪道: “不错,我全都知道,我知道你的一切,因为你是我最关心的人……” 话还未说完,泪珠已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阿奇突然间发现唐婉变了,她的一切对自己来说,现在只是个谜。 唐婉已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调皮、任性、漂亮的小姑娘了。 唐婉用手擦了擦眼泪,道: “这是你所需要的钱。” 她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 阿奇疑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你别管”。唐婉说完,从桌上拿起一杯酒,继续道: “我说过,有一天,我会亲自斟酒,烧菜给你吃,就是现在,你吃吧!” 唐婉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那些酒菜。 阿奇这才注意到桌上已摆好了一桌丰富的菜肴。 “我……”阿奇欲言又止。 “什么都别说,你问我,我也不会回答你,我只想请你喝了这一杯酒。” 阿奇虽有满腹疑问,也不再继续问了。 一仰头,一杯酒已然下肚。 阿奇看见唐婉的眼睛里充满了无边无际的哀愁,一种能令人伤心欲碎的哀愁。 阿奇醉了,只喝一杯就醉了。 他不再是能喝上三天三夜而不倒的阿奇了。 他为了救袭人,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阿奇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慕容华凄冷的笑容,有珍珍凄美的笑姿。突然,他看见慕容华正向自己发出求援,用一种无助、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又看见袭人身上穿着新衣服,坐在床边向他招手,床边桌上的红蜡烛正一闪一闪的。 阿奇飞奔过去,轻轻地将袭人拥入怀中。 当阿奇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小秦已在外面敲门多时了。 阿奇赶忙起身,这时他闻到了一股女人身上的幽香。 阿奇惊呆了,再抬眼看看,他看见床上绯红点点和满床的狼藉。 阿奇后悔,他知道了自己已对唐婉做了什么。 这时,叩门声越来越急,阿奇不敢再细想,忙去开门。 小秦闯进房道: “你睡死了,我叩了这么长时间的门……” 当小秦看见屋内的一切,他明白了,他不再多说话。 阿奇只好抱以苦笑。 突然,阿奇发现枕边有一张纸条,忙奔过去,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绢秀的写着几行字: “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我知道,今生得不到你,故只好把我自己最宝贵的给你,无悔、无怨,如果有来生,一定要嫁给你。伤心的人,唐婉。” 看完了纸条,阿奇一屁股坐在床边。 小秦一看这阵式,摇了摇头,走了出去?他只能这么做了。 这时,阿奇发现,唐婉留下的银票和出票处,竟然是“南宫”处。 阿奇他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竟会在“南宫”,的府中,挂着唐家的灯笼。 阿奇发了疯一般的奔了出去,他看见街上已聚了不少人。 “听说四川唐门的才女——唐婉嫁给了当今的国舅爷——南宫峤……” “听说,当年南宫峤曾追过唐婉,但是被唐婉拒绝了,好像这次是临时决定的。” “皇上这次也要来呢!” 阿奇挤在人群中,听着众人的议论,只觉得这些话像一根针,刺着自己的心,只觉得好痛,好痛,他一时觉得全身冰冷、冰冷的。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只见从南宫府内抬出一顶大轿。 阿奇有种预感,他坚信这轿里的人,一定是唐婉。 “让开,让开……” 人群又骚动起来。 只见轿前一匹高大的骏马上,坐着一位年轻的骑土,正趾高气昂地在前面开道,嘴里不停地喊道: “闪开,别挤,你他妈的不要命了……” 阿奇挤到人群的最前面,他的一双眼睛像磁块一样,紧紧地盯着那轿子的窗上。 阿奇心中默默地喊道: “唐婉,你知道我在这儿,你可看见我了,你为什么不再看看我?” 轿里的正是唐婉,她看见阿奇的样子,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为了阿奇,为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她只有这个办法。 因为,赊了当今的国舅爷,已不再有人能一下子拿出那个天文数字的钱来。 众人都散去,只有阿奇仍然站在那儿,他突然发现唐婉对自己也很重要。 阿奇有种想见唐婉的冲动,然而他知道,已没有机会了。 人,为什么在失去对方的时候,才开始怀念呢? 造成这一切,全是阿四这些狗娘养的。 江湖中,有谁敢和“神扇”阿奇谈条件的,只有这三个人,张山夫妇以及阿四。 此刻,他们三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走来走去。 为了钱,他们只有等。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钱,做丧尽天良的事,也会毫不犹豫。 阿奇早已赶来,只是他没有让小秦知道,他虽然知道小秦的刀法好,但是,他不想再让小秦有所闪失,因为,小秦是他的好朋友。 阿奇躲在暗处,一直不出来,他要看看他们三人有没有真正的后台,还要看看他们究竟还有什么阴谋。 阿奇知道,人在失去耐心后,一定会变得烦躁不安的,而这时的秘密就不是隐蔽的了,它一定会在一个时机里变得公开。 阿奇在一棵大树枝的时候,用“太极神功”护住,身体,他一丝不动。 到了星星挂上了树枝的时候,阿奇发现,还是他们三人在等。 这时,只听阿四骂道: “妈的,看来这小子是不会来了,虽然他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别急,别急。”倒是张山冷静,因为钱已使他变得冷静了。 “三支眼”道:“别急你个头,都等了三四个时辰,就算是生孩子,也该出来了。” 张山道:“各位别急,他一定会来的,听说那小子为了救那女人,竟连自己的扇子都要卖,你想想看,那扇子跟他命似的,可见那女人对于他是多么的重要。” 阿奇心里暗忖道:“是的,袭人对于我,比命还重要,这张山真是狡猾。” 阿奇不再等,他飞了下去,月光下,他就像是一支苍鹰一样。 阿四等人一看,不禁都呆住了,因为,他们所等的人,就在他们的附近,他们竟然全无知觉,阿奇对于他们来说,真是太可怕了。 阿奇铁青着脸,慢慢地走近阿四他们三人。 “我从开始就不相信你们三个人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就是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今天如果说出你们的幕后指使者,大家好说,不然的话……” 阿奇一展扇子,那扇上的几个字就像是夺命招牌一样,使他们每个人都打了寒颤。 阿四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说…幕后指使?哪有幕后指使?” 阿奇怒道: “你们给我听着,如果你们三人想安安稳稳地度过下半辈子,就最好老实的告诉我全部事情的始末,否则,我可没有耐心再和你们玩下去了。” 同时,阿奇把银票扬了扬,他知道,这些人把钱看得比命还重。 这时,只听张山道: “四兄弟,有钱就行了,讲吧!” 阿四却道:“不行。” 阿四又转过脸对阿奇道: “你难道不顾那个姑娘的死活吗?” 阿奇大怒道: “你们有谁敢动那姑娘一下,我一定叫他倒地五步,流血即死。” 阿奇说的话,他们不能不相信,因为,他们不敢自己的脑袋去试那扇子是否锋利,那扇子也实在太神秘了,太可怕了。 阿四慌忙道: “好吧,把钱给我,等我们拿了钱交了人,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阿奇知道这类爱钱的人,在没有把钱拿到手时,绝不会说出一点点的,因为,钱已比他们的命还重要。 阿奇将银票一丢,道: “银票在这儿,你们可以放人了吧!” 银票人手,阿四于是说道: “有一天,一个女人慌慌张张的找到我,要求把自己当了,换成钱,后来来了一个女人,二话没说,给了我一些钱,吩咐我和如此如此这般……再下来你都知道了。” 阿四一边说,一边盯着阿奇。 阿奇越听气越大。 突然,他将目光转向张山及“三支眼”,愤然道: “你知道你们干的是什么吗?” 张山苦苦道: “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是为了一些钱。” 阿奇恨不得将他们立刻杀了,只有这样方解心中的怒火。 他们是死定了。 阿奇将目光转向阿四问道: “她把自己换了钱有什么用处?” 阿四战战兢兢地说道: “好像是救个叫什么……什么慕容华的人。” 阿奇怎么也没有想到袭人竟然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事情越来越复杂。 阿奇对这些事的前因后果,也明白了个大概,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除了叹息之外,他真不忍心想出什么话来讲袭人。 阿奇不明白袭人怎么会认识慕容华的。 这时阿四又道: “这些都是那女人出钱叫我这么做的。” “女人,哪个女人,难道是袭人一提到她,就“谈虎色变”的女人。” 阿奇简直不知该如何去形容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太可怕了。 当阿四他们把银票拿在手上的时候,他们的样子简直就像发了疯似的,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他们马上就要成为富翁了。 阿四眼前浮现-个个美貌的女人,正向他招手,他实在太高兴了。 阿奇拥着花袭人已慢慢地走远,逐渐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三支眼”看着银票,不知所措地念道: “张山,这不会是做梦吧!” “这当然是真的,阿奇的话能有假的吗?你当我们说话是放屁,好玩呀!”张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张山他也高兴得不知所措了。 “喂,喂……”阿四连叫了好几声,才把张山从“梦”中惊醒。 阿四说道: “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头,是不是有些太顺利了,这银票,会不会是假的?你想想,像‘神扇阿奇’这样的人,难道会这样的轻易罢手?” 张山说道: “这假不了,我刚刚才说过我老婆,你又来了,真少知识,成不了大气候。” “噢,是吗?我倒要看一看你成得了什么大气候。” 阿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面前。 一听这话,这三个人就像挨了当头一棒似的,都愣住了。 再看他们三人,两个瞪着眼,站在原地,另一个则倒退了好几步,眼里充满了畏惧。 阿四壮胆问道: “你不守信,你想干什么?” 阿奇放声大笑道: “噢,不守信,钱不是给了你们,怎么还说我不守信?哈,哈……” 阿四一时语塞。 这时,张山接口道: “那,那你回来干什么?” 阿奇怒道:“我干什么?我来要你们的命。” “啊!” 三个人,一个个都傻了。 不一会儿,三个人缓过神来,阿四立刻从身上拔出一把雪亮的刀。 张山一看阿四拔刀,立将自己的驼鞭也抽了出来。 当下,这三个人各取兵刃紧紧盯着阿奇。 于是,一场血战开始了。 阿奇挥扇冲向他们三人,只见扇影、刀光、鞭风乱成了一团。 不一刻工夫,阿奇的身上已溅满了血。 这时,一丝声响都没有了,阿奇站在他们三人当中,这三个人都睁着眼睛看着阿奇,不过,他们三个人都是躺着的,这到手的钱,还没花呢,他们是死不瞑目。 这时,袭人从不远处赶来。 阿奇走过去,将袭人拥入怀中,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找他们吗?” 袭人摇了摇头。 阿奇道:“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欺负了你,我不想将他们留在世上再害别人。再者就是,这些银子,是我一位朋友借给我的,她为我筹款,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以我要还她情。” 阿奇心中暗道:“这笔债恐怕是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阿奇想了唐婉,他觉得,这世上最可怜的人,就是唐婉了,她为了阿奇,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得到阿奇的爱。 阿奇想到这,眼泪已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袭人突然觉得手背一凉,忙抬头一看,才发觉阿奇已是泪流满面。 袭人眼睛在说话,好像是问:“怎么了?” 阿奇一惊,忙抹去泪珠,道:“没什么,现在好了,咱们又在一起了。” 阿奇不想让袭人知道唐婉的事,忙岔开了话题。 因为女人对许多事情总是很敏感的,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 阿奇回头看看地下躺着的三个人,摇摇头道: “为了钱财而不要命,真是可悲。” “死人带不走的钱,我这活着的人,是不是可以享用啊?”说话的是一个劲装的红脸大汉,胡子拉楂的,后面还跟了一帮人。 阿奇扭过头一看,这些人个个太阳穴暴突,肌肉饱满,想必是内功精湛,能拚能杀之徒。 阿奇若无其事地看了看地上的三具尸体,他知道,一场恶战将是不可避免的,等会儿地上说不定又会添上几具尸体。 阿奇道:“你们别在这儿凑热闹,如果不想死的话,趁早走开。” “走开?”哈哈……” 那红脸大汉一阵大笑,那笑声里的饱含着内力,直震耳膜。 阿奇心中暗道: “此人内力极其深厚。” 这时,袭人已脸色发白,显然她在用自己的功力抵卫着,不一会儿,她的脸颊上已有汗珠落下。 显然,袭人的功力在那三人之下。 这时,只听红脸大汉狂笑道: “好,好,江湖上,都传说阿奇是个绝顶高手,而且,善开玩笑,看来不假,哈哈……” 阿奇慢慢地道: “如果你只是想开玩笑的话,那么,你最好先弄清楚,什么人的玩笑能开,什么人的玩笑不能开,否则,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阿奇这轻描淡写的一说,倒把那红脸汉子吓了一大跳,但他又看了看自己带来的这么多高手,不禁又有了胆量。他暗忖道:“等会儿打起来,车轮战,就够你受的。” 想到这里,红脸大汉不禁又大声道: “是吗?我倒不是小看你了,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阿奇一看对方的满不在乎样,他强压住心头怒火,道: “把你们的来意说明白,否则……” 明明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而来,但是阿奇还是要弄清楚,他们此来的真正目的。 那红脸汉子对阿奇道: “你听过“玉花教”吗?你知道‘玉花楼主’吗……” “玉花邪教!” 红脸大汉道: “不错,是“玉花教”,但不是邪。” 那红脸大汉又是一阵嘻嘻哈哈。 “玉花教”看来如此厉害,阿奇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势力会如此之庞大。 阿奇跨前一步,对那红脸汉子道: “你们想怎么样?” 红脸汉子道: “哼!算你识相,你只要自刎而死,然后,我们把那娘们和银子带回去覆命就行了,那总比你让我们砍上十刀八刀的还舒服吧!” 那红脸汉子说完,又是一阵狂笑,惊飞了树上的宿鸟。 “你特别喜欢笑”。阿奇冷不防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笑,我只是遇到你这样的高手才笑。”红脸汉子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阿奇道:“我也喜欢笑,但是我会留在你躺下之后再笑。” 那红脸汉子听完阿奇的话后,笑声嘎然而止。 他看见阿奇打开了那把扇子,他看见那扇面上的十个字“阿奇扇死,做鬼也风流”。 他心里有了寒意,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第十四章 救龙出牢喜中泣 那红脸汉子伸手抽出一把大斧,藉着月光一看,寒光闪闪。 他一挥左手,那些随从顿时扇形之势,围了过来。 这时,阿奇用手把袭人藏在身后,将扇子收起,变扇面为扇尖,他依然是那么的从容冷峻。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黑影从半空而下,众人不禁一愣,等他们再放眼瞧时,在他们的面前已多了一个白衣华服的美男子。 “小秦。”阿奇不禁脱口而出: “你怎么来了?” “阿奇,你也太没意思了吧!有打架这样的好事,你也不招呼一声,太不够朋友了。” 小秦说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阿奇感激地笑了笑。 那红脸汉子一下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位从天降的年轻人,竟把那将开始的血战,当做游戏一般,真太狂了。 他不禁道:“你是什么人?” 小秦道:“我叫小秦,是来杀你的人。” 红脸大汉暗想道:“杀人,这个恐怖的事,这个叫小秦的小子,竟然都没放在心上,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那红脸汉子的手下,早有人等得不耐烦了,忙对那红脸汉子道: “大哥,跟这小王八蛋有什么好罗嗦,看我杀了他。” 说完,挺刀直往上冲。 而这时,只见人影一闪,那挺刀的汉子竟然瞪着两眼,呆立在那儿,不一会儿“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他的喉咙被划了一条长长的、深深的口子,血正从里面慢慢流出。 太快了,一切只在眨眼之间结束,一个高手就这样死去了。 这时,那红脸大汉对他的手下,蓦然吼一声: “你们给我剁了这小子。” 显然,他被小秦的这种杀人法给激怒了。 那群手下,于是立刻将小秦围在当中,厮杀起来。 那红脸大汉,也拎起自己的大斧向阿奇冲去。 阿奇把袭人往后一推,一挥扇子,便迎了上去。 刹时,只见刀光剑影,尘土飞扬,血,你下雨般的落下。 残肢断臂,更像是砧板上的肉似的,到处乱飞,还不时地传来兵器的落地和狼嚎般的惨叫声。 一场血淋淋的恶战。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 那些围攻小秦的一群人,已倒下了七八个。 小秦他已杀红了眼,地上的这些死尸和鲜血,只能激起他更多的杀意。 小秦挥刀继续截杀着那些高手,他不能让这些人从自己的面前窜过去,而给阿奇、袭人带来麻烦。 这时,小秦的身上也有鲜血流出,他这种不要命的杀法,确实令对方望而生畏,但他自己也受了几处伤。 小秦的身上和腿上,至少划了六、七刀,这些刀伤处,处处可见白骨,而且处处皮翻肉卷,他的脸上开始由红慢慢地变白了。 再看那红脸大汉,拎着斧子砍向阿奇,失招后,他才发现,阿奇远比传说中的更可怕。 红脸汉子忙以守为攻,将那斧子舞得跟车轮似的,刹时风雨不透。 阿奇一看这阵式,心想: “我要尽快杀了你,否则小秦、袭人将有更大的危险。” 阿奇已发现小秦身上的伤,他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阿奇将“太极神功”暗运全身,使了个险招。他要用自己的身体和鲜血换取时间,赢得最后的胜利。 那红脸汉子将斧子舞得密密的,罩住了自己的全身。 突然—— 红脸汉子觉得自己的斧子失去了准心,他的胸前猛地被扇子划了个大口子,鲜血顿时喷涌出去。 红脸汉子一时呆住了,他怎么也弄不清楚,阿奇的扇子怎么会突破自己的斧阵,不过,他不必弄清楚了,因为,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他已没有这个必要了。 阿奇趁他一愣神的时候,反手又一挥,扇锋立刻扫向他的喉咙。只见红脸汉子的颈部,顿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深深的口子,血,慢慢地流了出来。 红脸汉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得这么快。 阿奇没有停留,跃过那红人汉子的尸首,扑向那些围攻小秦的打手们。 阿奇的扇子不停地飞舞,刹那之间,又倒下了三、四个。 这些打手们一生杀人无数,但他们怎么也没有见过这两个年轻人的杀法。一个是不要命,招招抱着同归于尽;另一个则悠闲自在,招招平淡,但每招过后,总有人倒下,真是太可怕了。 这时,围攻小秦、阿奇的人,只剩下三、四个人了。 只听阿奇大喝一声: “你们是不是个个不要命,打算和躺下的人一样吗?” 这一声,对剩下的人来说,简直就像是救命符似的。 因为,他们看见地上躺着的那些同伴,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些同伴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倒下了。 他们骇然地望着阿奇和小秦。 “滚吧!”小秦不禁骂道: 再看那些人,一溜烟地飞奔而去。 这世上,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就在这那些人影飞驰而去的时候,小秦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突然,小秦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阿奇和袭人赶忙过来,扶住了他。 阿奇看了看小秦的伤口,对袭人道: “你赶快帮他包札一下伤口,他是流血过多。” 阿奇明白,小秦这全是为了自己,才会这样使出同归于尽的拚命打法。 阿奇眼中,不觉有热泪涌出。 这时,袭人正为小秦包扎伤口的手,突然,她停了下来,她抬起那张梨花带泪的脸,望着阿奇。 阿奇一看袭人这种样子,他的心更受不了,忙对袭人道: “别,别这样,我……” 这时,小秦醒了过来,他看到阿奇和袭人伤心的样子,轻声道: “我没事。” 阿奇和袭人看到小秦醒来,忙用手将泪珠试去。 阿奇背起小秦,和袭人一步步地走向远方,在他们的身后,横七竖八地躺着那些不要命,自找死路的人。 xxx 这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些日常用品等等。 阿奇和袭人在这里,守着小秦已经整整两天了。 小秦自从回到这屋子后,已昏迷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中,在阿奇和袭人的精心照顾下,小秦苍白的在面孔上已有一丝的血色,而且,呼吸也慢慢的正常了。 到现在,阿奇、袭人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小秦已渡过了危险期。 趁着小秦睡着之际,阿奇伸了一下懒腰,他实在是太累了。 两天来,阿奇一刻都没有合眼,原来英俊的脸庞,已多了几丝清瘦。 阿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袭人走了过来,她也是一脸的憔悴,走过来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阿奇瘦削的脸庞。 阿奇抬头望了望她,他们彼此凝视着,是那么的深情,那么的专注…… 醉过方知酒浓。 爱过方知情深。 阿奇沉醉过,也曾深爱过。 他曾拥有珍珍的爱,但却似流星般划过。而这一次,他拥有了袭人,他要珍惜。 阿奇紧紧地将袭人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不愿放松一下。 慢慢地,袭人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这时,小秦醒了,他看了看阿奇他们,他没有发出声音,但却在心里,暗暗地祝福着他们。 小秦发现自己的身上到处缠绕着绷带,裹得不但密实,而且非常的仔细。 江湖生活,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作为一个杀手,他已习惯了。 日子,不知不觉地过了几天。 上秦的伤势也慢慢地好了。 xxx 阿奇看着这里阡陌纵横,炊烟袅袅,呈现出一片安宁、详和的气氛,不禁感慨万分,他真想带着袭人在这里永远过着平淡、从容的生活,他已厌倦江湖上的打打杀杀。 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阿奇明白,要想使一个江湖中人跳出江湖,走出江湖圈,是多么的困难。 这时,阿奇看见袭人向自己奔来,不,几乎是向自己飞来。 阿奇以为出事了,忙问道: “小秦怎么样?” 袭人摇摇头,用树枝在地上“谈”了下面一段对话。 “没事,我把你打的野鸡墩给他吃了,现在,他睡着了。” 阿奇这才放心,说道: “真是难为你了。” “看你说的。”袭人轻柔地笑着。 阿奇搂着袭人的肩膀,对袭人道: “来,可以给我讲讲一些关于你自己的事吗?” 袭人写道: “可以,可以,真不知你怎么想知道这些事的。” 于是,袭人将当日在“浪子”田心家中与阿奇分别后的情况,都写了出来。 那日,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她当时正在房子的外面,才躲过了那场劫难。’ 袭人写罢,阿奇终于从袭人的手里知道了关于慕容华的一些情况。 虽然袭人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讲自己的详情,但阿奇还是从中体会到了袭人因为离开自己,在这段日子里所受的苦。 阿奇他感慨万分叹了一口气,道: “你,受苦了。” 袭人一看阿奇这样,怕他太伤心,忙写道: “我没什么,但不知现在慕容华怎么样了。” 一提慕容华,阿奇的一颗心又冷了下来。 阿奇心里暗忖道: “这个‘玉花楼主’,究竟和慕容华结下了怎样的深仇大恨,慕容华现在到底怎样了?” 阿奇想了好一会儿,回神对袭人道: “真不可思议,但他又是怎么和“追魂掌”赵义在一起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袭人又把这事写了一遍。 阿奇问道: “袭人,你怎么想出那种办法救慕容华的呢?” 袭人脸一红,写道: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没有钱,一心只想救他们。所以,我想出这个办法。” “你也太天真了。”阿奇望着袭人道: “这江湖就是个陷阱,要不是让我碰上了,我真不知你会怎样,你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了,这样做,不但救不了别人,弄不好,把自己也给赔上了,知道了吗?” 袭人点了点头,写道: “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谁让他是你的生死之交,而且对我也很好……我怎能不舍身相救呢?” 袭人停了一下,接着写道: “好在这回有你,要不然,我给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写完,脸一红,伸了伸舌头。 略一思考,阿奇问道: “慕容华怎么又和赵义搞在一起的?” 袭人写道:“你也认识赵义?” 于是,阿奇便把当初在长安城外,赵义和另外一个人截杀自己的事,说一遍。 袭人写道:“这不能全怪赵义,他的母亲受“玉花教”所威胁,他是个孝子,没办法,才被逼来杀你的。” 阿奇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误会他了。” 当阿奇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对赵义这个人,已基本上改观了。 阿奇深情地看着袭人,他想了一下道: “我准备去探视一下慕容华,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然后设法救出他们。” 袭人听了,吓了一跳。 阿奇道:“这次我想一个人去探探风,你留在这看护小秦。” 袭人刚想写什么,阿奇却先接口道: “你应该明白,我不让你跟我去,是因为……” 这次,袭人伸手阻止了阿奇下面的话。 袭人明白阿奇的心思,她点点头。 阿奇将袭人拥人怀中,轻抚着她那柔顺的长发,一时陶醉在柔情似水的蜜意中。 在一阵沉默后,阿奇突然用双手捧起了袭人的脸颊。 袭人一时被阿奇这一举动弄呆了,但即刻明白了阿奇的心。 袭人慢慢地闭上眼睛。 阿奇再也忍不住了,他低下了头,柔柔地向袭人的双唇吻去。 四片香唇的交织,犹如两颗心在交融在一起。 阿奇的吻,越来越重,他要把自己的所有的爱,都融入了这一个吻之中,他贪婪、深情、拚命的吻着。 袭人几乎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她的两唇滚烫,双颊火热,紧紧地闭着双眼,她几乎瘫倒在地,然而,她的双手却抱着阿奇,很紧。 她这时的心跳几乎停止,整个人有如飘浮在空中一般。 胶合在一起的嘴唇,过了很长的时间才分开。 阿奇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而袭人此刻她那张酡红的脸,深深地埋在阿奇温暖的怀中。 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xxx 当阿奇独自一人来到古城金陵的时候,已是日落黄昏了。 阿奇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换上了夜行衣,开始寻找慕容华他们。 他找遍了所有的监狱,终于找到了慕容华他们。 那是一个黑暗、偏僻、潮湿,散发一股臭气的大牢。 此刻的慕容华,没有一点昔日的风采,他披头散发,脸上满是污垢,他那原本明亮的大眼睛,已显得有些呆滞。 阿奇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慕容华正如袭人所说的那样。 在这些日子里,确实受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他那原本挺拔的身体,已变得削瘦。 慕容华靠坐在牢里的一角,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就在这时,牢里巡视的衙役来了。 阿奇忙像壁虎一样,吸附在屋顶,同时,右手将扇子对准那衙役脑袋,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那么这衙役,将会一声不响地倒下。 那衙役走过来,向牢里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异常,便又走开了。 阿奇松了口气。 他轻轻地飘下,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对慕容华一弹。 那石子顺着阿奇的手势“啪”的一下,弹在慕容华的脸上,慕容华猛地一惊,睁开眼一看了愣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这才相信,铁栏外站的这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生死之交‘神扇阿奇’。 阿奇向他招了招手。 于是,慕容华冲了过来,突然,他的手铐、脚镣发了一阵刺耳的响声。 阿奇一惊,忙做了一个停止止的手势。 这时外面传来衙役的大骂声: “妈的,深更半夜还不老老实实的睡觉,想造反啊!” 阿奇的一颗心悬了起来,他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替慕容华捏把汗。 好在那巡视的衙役只是嘴里讲讲,并没有再过来。 阿奇轻声道:“小声点。” “是你,真的是你。”慕容华兴奋地手舞足蹈。 阿奇用手做了一个“嘘”声。 阿奇伸手,穿过牢栏,将慕容华的手紧紧握住,然后,他轻声道: “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愿意握你这双手,你看,连“鸡手”都不如。” 阿奇希望通过自己,使慕容华恢复自信心,阿奇知道,只有使慕容华恢复自信心,下面的事才好办。 慕容华看到阿奇,眼泪不停地直掉,他哽咽道: “你一定要替我报仇,一定!” 阿奇看着这个昔日英俊,潇洒的“武判官”,今天却变得这样脆弱,心中不禁一酸。 阿奇拍着慕容华的手臂道: “你放心,我就是拚了命,也要为你报仇,也要把你从这里救出去。” 阿奇接着又道: “不过你要先恢复信心,你知道,没有人能打倒你,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不能先倒下去。要不然怎么能和我一同去找那个毒女人算帐呢?” 慕容华眼中一亮,他突然问道: “对了,阿奇,我老婆现在怎么样了?” 阿奇一听此话,低下头,叹了口气后黯然道: “阿华,你先别急,听我说,我去过那里,虽然有迹象表明辛柔已被烧死,但我始终没有看见尸体,我一直在怀疑……” 一提起辛柔,慕容华总是有些控制不住,他痛哭起来,这段时间以来的痛苦经历,使他的精神已快要崩溃了,阿奇带来的消息,使他更加痛不欲生。 “这一切都是他妈的那个坏女人干的,我要让她不得好死。”慕容华一提‘玉花楼主’,就恨得咬牙切齿。 这时,慕容华问道: “阿奇,你准备怎么把我从这儿弄出去?” 阿奇道:“我准备劫狱,再过两天,我会让一位朋友做帮手,到时,再将你救出。” 阿奇刚说完,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忙接口问道: “对了,你是不是和“追魂掌”赵义在一起的,怎么没有看见他?” 慕容华感到纳闷,忙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和赵义在一起的?” 阿奇道:“我是听袭人说的。” 慕容华往旁边一呶嘴道: “他被关在隔壁,赵义真是条汉子,为了我,他受了不少苦。” 阿奇忙来到隔壁,他一看,-个头发蓬乱,胡子拉碴,但双目仍炯炯有神的人,他正是赵义。 阿奇道:“我们又见面了。” 这次已没有了昔日的敌意。 赵义一见阿奇,顿时一惊,说道: “是的,我们又见面了。” 阿奇已经把赵义当成朋友了,他伸手道: “你还好吗?” 赵义道:“过去的事,一提起我就惭愧,对不住你 了。” 阿奇道:“这就叫做不打不相识嘛,好了,不说这个。” 赵义接口道:“好,不提它了,要不是在这里我真想和你喝上三大碗,一醉方休。” 果然是条汉子,这时居然还想到了酒。 阿奇道:“快了,两天后,我们再好好的喝个痛快。” “好,好……”赵义连声答道。 这时,阿奇道:“时辰不早,我该走了,两日后再见。” 说话间,阿奇已离开了大牢,消失在黑暗中。 阿奇心里已有了底,现在只差小秦了,他知道,只有小秦才能帮他。 再说慕容华,自从阿奇走后,他是再也睡不着觉了,他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思索着。 他知道,阿奇答应了的事,不管怎样,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一定会来,他宁可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会怀疑阿奇所说的话。 xxx 当小秦醒来的时候,他没见阿奇,忙向袭人问道: “阿奇呢?他去哪儿了?” 袭人听后慌忙写道: “阿奇,他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小秦预感到事情不妙,只是袭人不愿告诉他,他开始变得焦急不安了。 于是,他俩各有各的心思,在焦急中等待着阿奇归来。 当日上中天的时候,只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阿奇走了进来。 小秦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抓住阿奇的胳膊问道: “你去哪儿了,把我们都急坏了。” 阿奇道:“你先放开我,等我喝口水,再告诉你,我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袭人忙递上一碗水。 一碗水喝尽,阿奇便将自己和慕容华、赵义在牢中相见的事说了一遍。 小秦听完,想了一想道: “你进出大牢怎么这样顺利?” 阿奇道:“我也觉得奇怪,那坏女人这么恨慕容华,又怎么会只让几个人看管他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小秦道:“看来,我们一定要加倍小心才是。” 突然,小秦一拍脑袋道: “我怎么忘了,这事你放心吧!我去找一个人,我想他一定会帮忙的。” 阿奇和袭人一时都被小秦搞愣了。 小秦说的这个人,是当今皇上的弟弟“九千岁”。 原来,当年“九千岁”被人追杀时,幸得小秦出手相救才得以脱险,挽回‘条性命,故对小秦感激不尽。 小秦决定第二天便去金陵城找“九千岁”帮忙。 xxx “千岁府”座落在热闹的街角处。 提起“千岁爷”,在金陵城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不仅为政清廉,而且爱民如子,特别是他喜爱结交江湖豪杰志士,所以,江湖上不少武林中人都是他的朋友。 他是一个人物,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无论在江湖上,在朝野上他都不得不令人竖起大拇指赞颂。 只要有人找上了他,他都会替你把任何问题解决好,如确实解决不了,他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告诉你不能解决的原因。 他的府上,虽称不上终日“车水马龙”,但也至少可以说是“川流不息”。 当小秦来到“千岁府”的门口时,仰头一看,看见两个高高挂起的红灯笼,灯笼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千岁府”。在大让的两侧,排列着三对石狮子,神态各异,很是气派。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很是雄伟。 小秦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刚跨上台阶,却见里面走出-个小厮。 那小厮问道: “这位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小秦点点头道: “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有个叫小秦的江湖人,前来拜访。” 小厮将小秦迎进客厅,让坐,奉茶后,到后院通报去了。 正当小秦欣赏客厅里的摆设时,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飞似的由外面跑了进来。 小秦不禁脱口赞道: “小小年纪,功夫倒还不错。” 那小男孩闻听此言,双手学着大人作揖道: “你就是秦叔叔吧?” “叔叔!” 小秦吓了一跳,曾几何时,他竟然让人如此称呼,他已好长时间没听到别人这样叫了。 小秦对那男孩子点了点头,笑了笑。 那男孩又道: “瞧你的年纪并不大,我怎能叫你“叔叔”呢?” 小秦不禁打趣道: “我可没有逼你叫我“叔叔”啊,是你自己要叫的。” 那男孩脱口道: “是我爹让我这么叫,自然有他的道理哟,他说这叫辈份。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但我们是俗人,就得行这个礼,守这个规。” 这时,那个小厮跑了过来,道: “秦公子,千岁爷请你到后房-叙。” 当下,那小厮在前,小秦跟在其后。 穿曲廓,越庭院,曲曲折折的,小秦也不知走过多少房屋,最后,终于停在一处花厅前,看见九千岁正站在那儿等着呢。 小秦见到九千岁,忙走上前,深施一礼,道: “千岁,你好呀!” 那九千岁一见,连忙道: “唉,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你小子这几年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派人到处找你,都没找到,这次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留下来陪陪我。” 小秦忙道: “我是江湖中人,身不由已,且我这次来……”小秦欲言又止。 九千岁听出小秦话里有话,问道: “你今天来,一定有什么事吧?” 小秦不觉笑了笑,要请千岁帮忙。” 九千岁道:“什么事,说说看。” 小秦面色一正,沉声道: “在下有个好友……” 于是小秦便把怎么和阿奇结为生死兄弟,慕容华怎么身陷大牢一事,讲了个仔仔细细。 整整一个晌午,小秦不停地叙述着。九千岁一句也没打断,细心地听着。 慢慢地,九千岁的眉头越来越紧。 当小秦的话说完的时候,九千岁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冰冻一样,看起来,似乎特别的寒冷。 好一会儿,他才愤然地说道: “南宫峤,他现在也太放肆了,他竟然勾结江湖的邪教,真是越来越跋扈了。”接着又道: “我明天就去一趟,看他到底想怎么样,他也太无法五天了。” 小秦道:“不过千岁爷,这南宫峤可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啊,你可要小心啊!” 那九千岁一听此言,猛地一拍桌子道: “我还是皇上的亲弟弟呢!” 小秦见九千岁发火,忙道: “我可没别的意思。” 九千岁一听,忙道: “我并不是对你发火,我是生南宫峤的气,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的确,像九千岁这样的人,就连皇上也要让他三分,他又会怕谁呢? 九千岁问道: “这慕容华怎么和‘玉花楼主’有那么大的仇恨呢?那‘玉花楼主’竟还杀了他的全家。” 小秦叹了口气,道: “据阿奇道,这事就连慕容华本人也不知道,他也感到莫名其妙。” “这就怪了。”九千岁也叹道。 小秦道:“那‘玉花楼主’到底是谁?我们谁也不知道,不过只有慕容华知道,只有他见过那‘玉花楼主’,一切只好等他出来再说。” 小秦停了停,又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慕容华从牢里弄出来。” 九千岁道:“好,明日就去。” xxx 第二天,阿奇、袭人和小秦一大清早就来到了千岁府。 在九千岁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关押慕容华的地方。 一个衙役见九千岁领着三个人气势汹汹地走来,吓得一缩脖子,飞也似的跑进去报告狱官。 那狱官一听,什么?九千岁驾到,吓得他手里拿的茶杯,都差点儿掉在地上。 他慌乱地对那个衙役骂道: “还不快去迎接!” 同时,他自己也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出去。 “千岁爷卑职接驾来迟有罪不知今日驾临,有什么吩咐小的?”说这话时,那狱官的汗珠已滚滚而下。 看到他这副模样,九千岁以及阿奇等人都不禁笑了。 九千岁问道: “我问你,牢里可是押着一个叫慕容华的人?” 那狱官一时怔在那儿,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南宫峤曾经点名对他说,要好好“照顾”慕容华的。 “怎么不吭声,是忘了吗?你去给我查查案卷。” 那狱官此时脸上的汗已如雨下,他知道查也没用,这人根本就没有案卷。 狱官被吓得说出了实话: “回千岁爷,这人是国舅爷指名关押的,他说日后有用。” 九千岁大吼道: “有这么回事,南宫峤要他有什么用?” 那狱官一摊手,他显然也不知道。 只听九千岁怒喝道: “南宫峤,你也太嚣张了,竟敢私自抓人。” 九千岁是越想越气,他猛地一掌,将身旁的一张椅子击了个粉碎。 那狱官一看,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连忙道: “卑职该死,但这实在是国舅爷的主意,与小的无关。” 九千岁道: “好了,你马上把慕容华给我放了,噢,还有一个叫赵义的。” 那狱官听丁,差点晕了,心想: “这一放人,日后国舅爷发难下来,我是吃不了兜着走。而此刻若不把他们放了,说不定脑袋马上就掉了。” 九千岁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道: “我知道你难办,这样吧,你先把人给我放了,日后南宫峤怪罪了,你叫他来找我。” 狱官不再言语。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有三个脑袋,也不敢惹九千岁,因为九千岁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 xxx 慕容华深信阿奇一定会来的。 当慕容华和赵义两人踏出大牢的时候,他们看见阿奇等人正在外面。 慕容华鼻子一酸,滴下两行英雄泪。 慕容华紧紧抓住阿奇的胳膊,哽咽道: “多谢你了,阿奇,好兄弟!” 阿奇拥抱着他说道: “这次能够救你出来,全靠了千岁爷和“快刀小秦”的鼎力相助。” 那赵义也连声上前道谢。 慕容华如梦初醒道: “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可以了。”阿奇道。 说罢,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这该死的地方。 到了千岁府,九千岁便叫人带着慕容华、赵义沐浴。 浴罢,再看这两人,一个个英姿飒爽,恢复了英雄本色,又重现了他们的昔日飒爽姿。好-个“武判官”慕容华,“追魂掌”赵义。 两人走人客厅,分别见过九千岁,阿奇,小秦和袭人。入座后,大家开始聊了起来。 这时,慕容华道: “据说那邪教的“玉花宫”就在凤凰山庄,而且那个恶毒的女人也在那儿。” 小秦忙插嘴道: “那我们正好可以去闹它个天翻地覆。” 阿奇想了一想,道: “好,我们去,我们去见见她的庐山真面目。” xxx 凤凰山庄。 名字虽然好听,但在江湖上,名气并不怎么响,庄主杜开的功夫也平平,在江湖上顶多是个二流货,故而这凤凰山庄倒也太平。 当阿奇他们来到“凤凰山庄”的时候,他们发现,这凤凰山与往日大不相同了,不但高树大旗,而且人来人往。 小秦上前拦住一行人,问道: “请问,这‘玉花宫’里,可住着一个‘玉花楼主’?” 那行人一听此言,惊慌道: “不知道!”便飞也似的跑开了。 小秦摇摇头,道: “瞧他吓的,真没治了。” 既然问不出名堂,阿奇他们也顾不得许多了。 于是,他们跨上庄门前台阶,就迳直往里走。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干人来,拦住了他们。 领头的说道: “各位请留步,本庄今日有急事,概不见客,你们请回。” 小秦刚想说话,慕容华却冷不防地先开口: “我们要找个人……” 没等慕容华把话说完,那领头的插嘴道: “不行,不行。” 小秦正欲开口,那领头的又接口道: “告诉你们不行,就是不行。再罗嗦我可要不客气了,我看你们真是活得耐烦了。” 慕容华怒道:“狗仗人势!” 那领头的一听这话,顿时暴跳如雷,大吼道: “我杀了你,先杀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说话间,他已冲了过去。 慕容华早有防备,一面招架,一面抬脚踢向那人的胸部。 时机、部位、力道,慕容华都掌握得恰到好处,这一切的一切,都比那人快了半拍。 只见那领头的身子一扭,胸部被慕容华踢个正着,整个人向前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反了,反了,看我不杀了你!” 那领头的满嘴泥的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他从身上摸出一根软鞭,像支疯狗似的嚎叫着,直冲向慕容华。 这时,只听旁边的小秦大喊一声: “住手!” 再看那领头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愣住了。 等他回过神来,更加的恼羞成怒,冲着小秦大骂道: “小子,你他妈的也找死,我杀了你!” 说完,一鞭已向小秦的头部扫来。 只见小秦一个灵巧的转身,躲过了这一鞭。 小秦一看,他动格的了,大声道: “你别逼我出手,只要我一出手,你就死定了。” 那领头的哪听得进小秦的话,紧接着第二鞭又向小秦扫来。 只见刀光一闪,一切都停止了,有人倒下了,不是小秦,正是那领头的。 只见他的腹部,一道深深口子正向外流着血。 小秦,好快的刀。 后面的人,一看这情景,便一窝蜂地冲了上来。 阿奇他们迅速地应战,一时他们战成一团。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些庄丁便倒成了一片。 这时,只见又从庄里冲出七、八个人来。 赵义一看,道:“高手来了!” 这次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华服的锦衣男子。 他出来一看地上躺着的人,表情冷漠的对阿奇他们道: “我这些弟兄是你们杀的……” 小秦刚想说话,被阿奇制止住了,阿奇上前,对那人点点头道: “不错,是我们杀的。” “噢?你们的胆子倒不小,竟敢到凤凰山庄来闹事,真是活腻了!” 阿奇不再言语,他知道,这样罗嗦下去,没有作用。 那人朝后一挥手,这时由他身后窜出一人,向他们扑了过去。 赵义一看,大喊道: “来得好!”说罢,人已冲了上去。 刹时,两人战在一起。 这时,又有两人冲上来,欲上来助阵。阿奇岂能让赵义吃亏,当即,一挥扇拦住-了他们,同时,那“阿奇扇下死,做鬼也风流”十个字,也展露出来。 那两个人一见扇上的这十个字,猛地一惊,即刻收住了前冲的两腿,痴站在那儿。 那锦衣人在一旁看真切,他没想到在自己面前的竟是江湖上人人颂扬的‘神扇阿奇’,他知道自己是收拾不了这场面,因为自己根本不是阿奇的对手,他心中不免有些害怕起来。 只听那锦衣人大喊一声: “陈富,回来,等我问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再杀他们也不迟。” 他这是给自己找条路。 阿奇一听,知道他心中胆怯,嘲笑道: “怎么你怕,胆小鬼!” 那锦衣人没想到自己的退路也给堵住了,忙道: “给你脸,你不要,这就不能怪我们了,真是自找死路。”说罢,他一挥手,对身后的那些人喊道: “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也不能放走。” 那些手下人正欲往前冲。 “慢!”只听阿奇喝道。 阿奇轻蔑道: “你难道只会吆喝你的手下冲,自己为什么站着不动?” 那锦衣人一见阿奇指名道姓要自己迎战,心里不禁一寒,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的手下看着他呢,不管怎么说,这局而他撑不下也得撑。 他羞愤地指着阿奇道: “今日我若不杀了你,也枉为国舅爷的……” 他猛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忙掩住了下面的话。 阿奇早就怀疑南宫峤了,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更加相信南宫峤和那‘玉花楼主’有关连了。 那锦衣人此时的模样,就好像要把人吃了似的。 阿奇见他这副模样,缓口道: “这样吧,我俩比一比,如我输了,我们任由你处治,但如果你输了呢?” 那锦衣人一听,知道还有希望,忙答应道: “好,如果我输了,你们进庄。” 阿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就是要进庄。 那锦衣人看着阿奇笑了笑道: “那我就出招了。”他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说罢,他挺剑向阿奇冲来。 突然,只见他立在阿奇面前,睁着那一双大眼,一丝不动。 他的领口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划开。 他不知道阿奇什么时候出的手,真是太快了他顿觉天旋地转,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么突然,那么迅速。 他输了,他心里明白,只要阿奇再加半分力道,那他就站不住了。 热闹的场面时安静下来,没有一丝声响。 说罢,阿奇转身就走。 阿奇并没有进“凤凰山庄”,而是往回走。 慕容华一看他往回走,忙追上阿奇问道: “你怎么往回走,不进这山庄了?” 阿奇扭头对慕容华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玉花楼主’不在这“凤凰山庄”的“玉花宫”里。” 慕容华问道:“为什么?” 阿奇答道:“因为,她的手下个个是顶尖高手,她绝不会让这样不中有用的人来把守山门。” 慕容华急问道: “那……我们就如此罢手了?” 小秦好像领悟了阿奇的意思,接口道: “阿奇是让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再行动。” 慕容华又问道: “阿奇,那你看,那可恶的女人会在哪儿呢?她会躲在哪?” 阿奇好像自言自语道: “我想,她应该在山庄里,或许我们不会轻易找到的地方。” 慕容华追问道: “你怎么一会儿说在,一会儿又说不在呢?” 久久没表示意见的袭人突然在阿奇的手心写道: “玉花楼主’如果不在的话,那些人为什么不走呢?这个并不出名的凤凰山庄,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官兵把守呢?” 慕容华觉得袭人所说的也有道理,也不便开口再问了,便独自揣摩着。 他们回到了客栈,商量着再去凤凰山庄的计划。 第十五章 藏污纳垢凤凰庄 凤凰山,其实是个不大的山,但这山有个特点,就是上山的路特别多,而且还特别的难走。 阿奇他们此刻已采到了山脚下。 为了天黑进入凤凰山庄,且为了避人耳目,避免被‘玉花楼主’的手下发现行踪,他们选择了这一条人迹稀少的山路。 阿奇道:“我们在这里等到天黑再行动。” 众人都点了点头。 这时,小秦突然喊了起来: “你们看,那儿有个人!” 众人顺着小秦指的方向瞧去,远处果然有人,而且,还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只见那女人手里正拿着条长丝绢,东张西望在寻找着什么。 慕容华顿时急道: “不好,他要寻短见。” 阿奇悠然道: “我看你是看花了眼,你难道没有看出一点眉目吗?她并不是真的要寻死,而是装的。” “装的?”慕容华疑问道。 这时,只见那女人把长丝绢缠在一棵大树上,还用劲地拉了几下。 “我想她不会是装的。”赵义插口道。 阿奇笑了笑道: “你们想想,人要想死,就有许多的简单方法,她为什么不一纵跳下山崖,这不是很简单吗?又何必上吊呢?” 阿奇这么一说,大家才发觉他们和那女人之间还隔着一条深壑的山谷。 阿奇接着又道: “依我看,她倒不像是自寻短见,却好像是在救一个人。” 众人睁大眼睛看着那女人的一举一动。 只听小秦喊道: “我看到了,在山崖边的那棵树上,还躺着一个女人,她动也不动。” 这时,赵义也看到了,他也喊道: “我也看到了,就在那儿。” 慕容华说道:“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小秦叹道:“我也知道要救人,但我们怎么过去?” 这时,只见那女正把丝绢慢慢地放下山谷。 赵义大叫道:“不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阿奇急中生智道: “你们都把腰带解下来给我。” 小秦他们一听这话都怔住了。 阿奇不容他们回神,大喊道:“快!” 慕容华他们这才一一解下腰带。 阿奇飞快地将四条腰带头结尾,尾结首地系好。 只见他一抖手,将“太极神功”运注在那根长长的腰带上,再看那软腰带竟变得笔直,飞伸向山谷对面。 那腰带像长了眼睛一样,正好缠住那棵系有丝绢的大树上。 阿奇急速喊道: “快,踏在腰带上过去!” 只见小秦、慕容华、赵义、袭人,四人提气,便窜上了那根长长的腰带,飞也似的到达了对面山谷。 最后,阿奇也借着腰带飞了过去。 过来后,众人一见阿奇脸上已挂满了汗珠。 说时迟,那时快,慕容华飞奔到那女人身边,道: “姑娘小心,我来帮你!” 那女人忽见有人来帮自己,又惊又喜,急忙对慕容华道: “快,救救我妹妹!”说罢,竟哭了起来。 阿奇走到近前一瞧这女人,顿生走意。原来阿奇认识这个女人,而且是个“冤家”。 这真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越是不想见的人,越会碰见。 正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阿奇正想转身,没想到那女人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他。她忙过来求阿奇道: “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慕容华在一旁纳闷:“怎么,你刚刚还求我救人,怎么又去求阿奇?难道你不相信我能救得出你妹妹? 那女人求着阿奇,但阿奇却无丝毫的反应。 小秦在一旁道: “喂,阿奇,她在求你呢!” 阿奇道:“我知道,我现在累了。” 慕容华不知阿奇和那女人有过一段过节,他还真以为为阿奇刚运功消耗过大,于是他上前对那女人道: “他刚才运功体力消耗太大,还是我来帮你吧!” 那女人失望地转过脸看看慕容华,漠然道: “那多谢你!” 这时袭人在比手势道: “你们快点吧,不然那姑娘就没法救了!” 但见那棵托着姑娘的树,看起来已有些吃不住了,树上一些小枝开始掉落。 慕容华走崖边,细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回头对阿奇道: “阿奇,还是你来吧,我救不了她!” 因为那女人跌落的地方,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地方。 阿奇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时,那棵树被风一吹,发出了吱吱响声…… “妹妹,妹妹……”只听那女人哭声喊道: 慕容华这时也急了,大声对阿奇道: “阿奇,算我求你了,帮帮我好吧?” 这时,小秦、赵义、袭人也都走过来劝他…… 阿奇这时站不住了,对那女人道: “好吧!这次看在我众朋友的面子上,才帮你一次。” 说罢,他抓起那根缠在树上的长腰带,来到了山崖边。 阿奇这次又将“太极神功”贯注那腰带上,但见他牢牢地抓住一头,把另一头扔向那昏迷的姑娘。 那根笔直的飞向到姑娘的腰间,并在腰间缠上了一圈。 这时只听阿奇道: “你们准备好接住她。” 只见阿奇双手用力往回一带,却见那姑娘雁一般地飞了上来。 众人一看,连忙搭成人垫,把那姑娘接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惊心动魄,令人惊叹不已。 大家把那姑娘放在了一个平稳的地方,呼唤着她,但那姑娘仍在昏迷之中。 阿奇走了过来,把腰带分别交给各人,然后道: “她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说罢,一人到旁歇息去了。 慕容华这时对那女人道: “请问姑娘芳名,家居何处,你妹妹又是怎么掉下山崖的?” 那女人道:“我叫冬梅,这是我妹妹,名叫秋菊,她是为了摘一棵罕见的灵芝,才失足掉落山崖的。” 慕容华“哦’’了一声。 阿奇之所以一开始不愿救秋菊,实因冬梅就是当初和张山、阿四一伙勾结,害过袭人。 天,渐渐的黑了。 阿奇从地上站了起来道: “好了,我们该走了!” 这时那冬梅突然问道: “你们是不是要去凤凰山庄?” 阿奇一听此话,都大吃一惊。 小秦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冬梅道:“这一看就知道。你们想想,淮会没事到这山沟僻野一坐到天黑;而且,从这条向上的路,所到之处不正是凤凰山庄。你们看,我没说错吧!” 冬梅停了一下道: “你们去凤凰山庄,想干什么?说不准我能帮得上你们。” 慕容华急问道: “你可知现在凤凰山庄内,有何人在?” 冬梅答道:“皇上,还有国舅爷。” 慕容华好不像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又再问了一遍: “皇上?你说皇上在凤凰山庄?” 冬梅道:“白天我们才离开凤凰山庄,当然知道皇上在那儿,难道你不相信吗?” 冬梅说完,见阿奇他们怀疑地看着自己,又接着道: “实话告诉你们,其实我和妹妹秋菊是当今皇太后亲选的妃子。这次我们是陪皇上出来巡游的,所以皇上在哪儿,我当然知道。” 阿奇问道: “你们为什么不好好地侍奉皇上,却跑到这儿来玩?” 冬梅答道: “凤凰山庄实在太小了,我和秋菊都待腻了,所以我们就出来散散心,但没想到……” 阿奇又问道: “你可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来到这不起眼的凤凰山庄呢?” 冬梅茫然道: “这我也不太清楚。” 这时,躺要地上的秋菊发出了长长的喘气声,她醒了过来。 大家立刻围了上来,注视着秋菊。 冬梅抱起秋菊大喊道: “妹妹,妹妹,你可醒了,真吓死姐姐了……” 姐妹俩顿时哭了起来。 这时只看袭人用手势比道: “慕容华呢?慕容华不见了!” 大家这才转身一看,慕容华已踪影皆无。 xxx 慕容华趁着大家看秋菊的时候,悄悄地上山了。 他来到凤凰山庄附近,顺着围墙走了几步,侧耳听听里面没有动静,便一提气,如鸟一般,悄无声息地落在墙头上,放目一瞧,只见山庄内灯火通明,不时地有庄丁来回巡视。 慕容华轻轻地挪身子,跃入圈内。 “那可恶的女人究竟在哪里?”慕容华心里没有一点底,既来之,就要探出个虚实好坏。 他在院内的树木,假山间不停地转移着,期望能发现那可恶的女人的踪影。 山庄那么大,他转来转去,也没找到一丝头绪。慕容华有些急了,额头上渗出了大颗汗珠。 就在这时,他一恍惚,身体被树枝一刮,发出一丝响声,他暗叫道: “不好!”但为时已晚。 那些巡逻的庄丁一听到响声,猛喊一声: “有刺客!”便提着灯笼向慕容华这里围了过来。 不一会儿,就将慕容华藏身之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慕容华暗道:“既然藏不住,不如冲出去!”想至此,折了一根树枝,冲了出去。 这时,已有几名庄丁提刀冲来,只见慕容华将真气灌注于树枝之上,那树枝像把利剑,所到之处,那些庄西发出声声惨叫,倒在地上,到地府去了。 这时庄丁越涌越多,但不见一名身穿锦衣的官兵。 慕容华边杀边想:“难道皇上已经离开了山庄,那女人也不会在这儿了,我还是趁早离开这儿。” 想到这里,他舞起那支“木剑”,杀了上去。 “木剑”所到之处,又倒下好几名庄丁。 就在这时,只见从屋里,又冲出一伙人,领头的那人大喊道: “何方贼徒,还不快些束手就擒。” 说话间,他们已冲到了慕容华面前。 这伙人正是白天遇到的,只是里面多了一个精瘦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长得倒也玉树临风,只是眼光过于歹毒。 只见他用手一指慕容华道: “你是何人?竟敢来此放肆。” 慕容华答道:“我姓你,叫你爷爷。” 那年轻人脱口道:“李爷……”突地打住,又用手一指慕容华,怒道: “我看你是活腻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你是死定了!” 说罢,抽剑欲攻出。 这时,一旁有人道: “金爷,你先歇一下,我来收拾这个臭小子。”抢先向慕容华攻去。 慕容华一瞧,这人正是白天跟阿奇交手的那人,于是哈哈笑了起来。 那人一见他大笑,忙举剑一指对方道: “臭小子,你笑什么?” 慕容华道:“你觉得自己的脸还没有丢够吗?” 那人争于在姓金的面前露两手,乍闻此言,不禁恼羞成怒,挺剑再次攻出。 慕容华也不躲闪,就拿着那棍“木剑”迎战。 刹时两人杀成一团。 两人过招不下十招,优劣之势已经分出,那人显然不是慕容华的对手,现在只有招架这功,而全无还手之力。 那人由于在主人面前硬撑着,不然早就败下阵来。 这时,慕容华手中的“木剑”不停地变换着,招招取其要害部位,他已杀红了眼。 不一会儿,那人的身上就像被利剑划的一样,露出一道道的口子,鲜血不时地从那口子涌出,但那人仍支撑着。 这边众人持得心惊胆颤,齐齐地把目光投向那姓金的年轻人。 但那姓金的却不为所动,就像在欣赏一场戏一般,悠然自得。 但听一声惨叫,那人已被慕容华的“木剑”划破了喉管,倒地而亡。 那姓金的年轻人拍手道: “好,杀得好。” 此言一出,手下的人不禁呆住了,就连慕容华也不禁怔在那儿,他实在弄不懂那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姓金的笑罢,面色一变,那眼光更显歹毒地望着慕容华道: “看不出你还有几下子,不过,我会让你跟他同一个死法。” 边说边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死尸。 慕容华闻听此言,一阵大笑。 那姓金的怒道:“你笑什么?” “笑你,狂妄自大,来吧!” 那姓金的不再言语,由身上抽出一把铁剑来。 慕容华明白这是支名剑,心里顿时知道遇上了真正对手。 他暗运真力于那支“木剑”上,不敢有丝毫的分心。 只见那姓金的年轻人也不急于抢攻。他心里也明白,高手对阵,一招即可分出胜负,不能急于出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突然,那姓金的大喊一声,扑了上来。 一招,只一招…… 慕容华的肩头,已被那支铁剑刺破,随之血流了出来。 再看那姓金的,衣袖已被划了个长长的口子。 胜负已然分明,慕容华显然略负一点,一来他的兵器明显地不如对方;二来,他的成名兵器是如意棍,而不是剑,所以剑法上不如对手熟练。 明显得很,慕容华是用自己的短处对付别人的长处,怎能不败? 慕容华此时全力以赴,他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他知道,一定会有奇迹发生,因为世上还有个‘神扇阿奇’,只要有阿奇在,他就有希望了,他坚信阿奇一定会来。 等,只有等,时间会改变一切,时间会创造奇迹。 但那姓金的,并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他又展开了第二轮,比第一轮还要猛烈的进攻。 这一轮的攻击之后,慕容华的身上又多了几处剑伤,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襟。 但那姓金的,也并没占到多大便宜,他的身上已见红了。 慕容华这时由于流血过多的原因,脸已显然苍白,他知道这样下去,即使不被对方所杀,也会因流血不止而亡。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慕容华暗叹道: “难道老天,真让我就这么死去吗?” 这时,那姓金的,第三次又冲了上去,慕容华心想只有死路一条了。 正当那支铁剑就要刺到慕容华的一刹那,铁剑竟在距离慕容华半寸的位置停住了。 铁剑被-一把扇子挡住了,硬是没有向前刺。二人中间出现了个手拿扇子的年轻人。 那姓金的脱口道: “你是‘神扇阿奇’?” 阿奇道:“不错,在下正是阿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南宫峤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的“铁剑客”金舒一吧!” “是的!”金舒一道: “我就是金舒一。” 慕容华一见阿奇突然降临,惊喜道: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阿奇……”话未说完,人已倒下。 好在跟在阿奇后面的小秦手疾眼快,一把托住了他。 阿奇怎会在这突然出现呢? 原来当袭人发现慕容华不见了的时候,阿奇断定慕容华一定私自上山,急着找那恶女报仇去了,于是他留下袭人、赵义照顾冬梅、秋菊姐妹俩,自己先和小秦上山找慕容华。 当阿奇、小秦来到凤凰山庄时,就听见庄院里一片喊杀声。于是阿奇断定慕容华出事了,随即同小秦越墙而过,正好碰见刚才那一幕。 阿奇面对金舒一说道: “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怎么没看到南宫峤,难道他今天没事?” 阿奇明知故问。 因为阿奇他要看一看金舒一如何做解释。, 哪知金舒一轻描淡地答道: “无可奉告!” 接着,就听不远处有人大喊道: “不用多问了,我在这儿!”说话间,已有十几个人走来。 只见前面走着的那个人,年纪约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很雍容华贵。他正是当今国舅爷南宫峤。 在他的身后,那些人身着官服,一个个威风凛凛,其中三个尤其特别,他们正是南宫峤的四大金刚的另外三人,张勇、邓旭,以及何涛。 阿奇见是南宫峤,一抱拳,轻蔑地道: “久违了,南宫峤!” 南宫峤摇着手中的扇子,冷冷地道: “托你的福,阿奇,你今天既然来了,就甭走了吧!” 阿奇道:“南宫峤,你别说这些废话,要动手就来吧!” 南宫峤道:“阿奇,既然你不愿留下,好!那你可以走了,不过,慕容华得给我留下来!” 慕容华被小秦点了几处穴道之后,止住了血。此时他苏醒过来,听到了南宫峤说-的那句,于是问道: “南宫峤,你为什么对我如此感兴趣?” 南宫峤见慕容华醒来,对他道: “慕容华,并不是我对你感兴趣,而是另有人对你感兴趣,我真弄不懂,你怎么会得罪了“她”呢?” 慕容华问道: “得罪,我得罪了谁?”“她”到底又是谁?” 南宫峤答道: “这你就别多问了,见到“她”你自然明白。”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叫骂声。 众人不禁抬头一看。 只见冬梅、秋菊睚对着庄丁边骂边走了过来。 南宫峤一见是冬梅、秋菊,不禁皱了皱眉,心里暗暗叫苦。 这冬梅、秋菊是皇上最伤神又不敢碰的两个妃子,谁敢得罪,弄不好要掉脑袋的。 南宫峤迎了上去,柔声道: “两位皇妃好。” 秋菊没好气地道: “你也好呀!” 冬梅接口道: “你摆出这阵势,我都要被你吓死了;又怎么会好?我的国舅爷,你也太会说笑了。” 冬梅的脾气没有秋菊好,所以说出的话非常刺人?” 南宫峤心里虽气得要死,但也没有办法,他得罪不起这二位,就连皇上,也要让她俩三分。 南宫峤欠身道: “两位皇妃,南宫峤如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包涵,我现在正执行公务,捉拿反民。” 冬梅问道: “谁是反民,我倒要好好看看。” 南宫峤一指阿奇他们道: “就是这伙人。” 冬梅一看南宫峤指的是阿奇他们,气愤地道: “反民,反民怎么会救我们姐妹,我看你是信口胡言。” “你……”南宫峤顿塞道。 “我,我怎么了,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都给我让开,不管你们奉谁的命令,有什么事我顶着。” 众人一听此话,都把目光集中到南宫峤身上。 只见那南宫峤牙咬得紧,站在那却没有一丝离开之意。 南宫峤冷笑着对阿奇道: “想不到煮熟的鸭子也会飞,罢了,罢了,算你们运气好,不过,一个人的运气是不可能永远那么好的。” 冬梅一听这话,插口道: “我告诉你,南宫峤,他们可是我姐妹的救命恩人,我想上报皇上,给他们奉官加爵,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哼,我要到皇上面前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峤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压住那一肚怒火,心想:“自己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但自己的姐姐已经死了,已没有了当年那种风光了。” 想到这里,他把手一挥,那些手下人自动让开一条路。 这时冬梅对阿奇道: “看来,你们这次意外的麻烦还不小。” 阿奇叹口气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他望着袭人感慨万分的说这话。 这时,秋菊对慕容华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慕容华便一五一十地叙述了那段悲惨的事。 还没等他说完,那姐妹俩及袭人就已经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的确,慕容华这一切遭遇,并不是一般常人所能接受的,他之所以能够支撑到今天,全凭着心中的一股复仇的意志在支撑着。 只听秋菊道: “你能确定那个害你的人是‘玉花楼主’吗?接着又问道: “你又是怎么和她结下怨仇的?” “结怨,从何说起,真是荒唐,在这事发生之前,我根本都不知道有个叫玉花楼主的人。” “那真是天下奇闻,照你说来,她根本不是想让你死,只是想折磨你,看你痛苦的样子。”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出了凤凰山庄。 阿奇对她俩抱拳作揖道: “好了,我们该分手了,多谢你们姐妹对我们的帮助,后会有期!” 纵然有太多的聚会,但天下没不散的宴席。 xxx 当阿奇他们告别那姐妹之后,天色已蒙蒙亮了。 他们一路上默默无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唉,每个人头脑中都在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时,慕容华突然道: “阿奇,看来我的报仇计划很难实现了。” 阿奇看着慕容华沮丧的样子,安慰道: “阿华,只要我活着一天,不管是天涯海角,我一定将那女人抓来交给你。”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大道上,这时太阳已经升起,一切一切都是那么清新诱人。 突然,慕容华喊道: “看!前面有家酒馆,我们进去喝两杯,解解乏。” 只见前面的大道旁,有一府高挂着酒旗的酒馆,那酒馆里已有好些人在喝酒、聊天。 阿奇道:“我们就去喝两杯,也好休息一下。” 赵义道:“我从昨天到现在可是粒米未进,我的前胸都快贴到后背上了。” 小秦也随声应道:“我也饿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酒馆,点了酒和菜,虽然只是一些平常的酒菜,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顿很丰盛的佳肴了。 他们吃了很长时间,吃完后,慕容华打了个饱嗝,抹了抹嘴,对店小二道: “小二,算帐!” 说罢,伸手就往怀里掏银子。 慕容华在怀里一摸,顿时傻了眼,他身上半个子儿也没有。 慕容华红着脸,看着阿奇他们。 阿奇笑了笑,伸手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付了帐。 慕容华举足要走,却见阿奇他们没有走的意思。他不由得问道: “你们怎么不打算走?” 赵义小声道: “我不觉得,这酒店里的人,有些奇怪吗?” 慕容华回头环顾,不觉有些吃惊。 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见原先的那些食客全部离开了原来的位子,手中握着兵刃将他们围在中央。 只见其中一个穿着粗布衣衫,脸上有着一道疤痕的人,拍手道: “不愧是‘神扇阿奇’,不管我们怎么隐藏,还是被你识破,佩服,佩服!” 他顿了一顿,又道: “不过,听说你是当今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我想向你讨教讨教,顺便借你的颈上人头玩一玩。” 世上哪有这种人,竟然要借他人颈上人头玩。 阿奇笑了笑道: “噢,可以,可以,不过,我倒想知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乃江湖人称“鬼见愁”王路。” 这时,“鬼见愁”王路双眼紧紧地盯着阿奇,他心里暗忖:“既然已被识破,只好早些看准机会,寻找破绽,给他致命的一击。” 但是,他发现阿奇仍然摇着扇子,一副坦然的样子,而且他旁边的那几个人也是面色不改。 王路不觉暗暗有些后悔,真不该接受那女人的钱,弄不好,今天可能把自己小命也赔进去。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所以现在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了。 王路猛地抽出自己的铁笛,攻向阿奇。 突然—— 王路发现自己的面前闪出一人,只见那人挺剑迎着他的铁笛对了过来。 来人正是小秦。 数招之后,王路的身上已有了几处彩。 王路实在弄不清,面前这个陌生人竟然使出这同归于尽的招式。明知道自己这一招会让他致伤,而他全然不顾,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招式。 这时由不得小秦多想,用剑攻出一连串的致命招式,一时,将王路逼得手忙脚乱,身上多处流血。 王路见自己多处负伤,急忙对手下的大喊道: “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也不准放过。” 手下人听到王路的喊声,全部冲了上来。 这时酒馆内一片混战,惨叫声,扇影翻飞,不时发出兵器的撞击和跌落声。 不多时,酒馆里的声音越来越小,王路越来越紧张,心里越来越乱,攻势越来越少,他只有招架之力,已无还手之力了。 王路猛地用铁笛架开小秦发来的一击,看了一下四周,当他发现自己的人死得一个不剩,而阿奇他们还冷冷地看着自己。 他想溜,但为时已晚。 这时阿奇的扇子已在空中扫向他的脑袋,而小秦的剑刺向他的心窝,背后又传来冷冷的掌风声。 只听“啪,噗,咯吱”之声,“鬼见愁”王路身首异处。 阿奇摇摇头,一场恶战就这样结束了。 阿奇道:“走,咱们现在可以走了。” 阿奇的话刚说完,人已出了酒馆。 酒馆内一片狼藉。 xxx 古道、西风、瘦马。 小桥、流水、人家! 阿奇他们顶着烈日走在古道上。突然慕容华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在变化着。 “就是……就是……”慕容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用手指着前面路上的那个女人。 众人顺着慕容华指的方向望去。 “她是谁?”众人齐声问道。 “她就是‘玉花楼主’!”慕容华愤然道。 小秦道:“看清楚些,能不能确定是她?” 慕容华坚定地答道: “即使她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她。” 因为距离较远,那女人的面貌看不清楚,但从她那摇曳生姿的体态,阿奇不由由从心底发出赞叹。 他想:也难怪那皇上会被她迷住,光看身影,都让人遐想万缕。 慕容华急切地道: “走,阿奇,我们赶上前拦住她!” 阿奇一把拉住他道: “别急,先看看再说。” 慕容华愤恨地道: “我怎么能不急?她把我整得家破人亡,不共戴天的仇人。” 阿奇连忙道: “我当然知道她是你的仇人。我说不急,是先看看周围的环境以及有没有特殊的情况发生,她为什么一个人急着奔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么,我想一定是有人在追她,但绝不是我们。” 眼看那女人离他们的视线越来越远,慕容华急得直跺脚。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后面有没有人追她,我都要追,不然,她就没影了。” “你先别急,再看看!”阿奇一边稳住慕容华,突然他眼睛一亮,像发现了什么似的。 只见从前面的岔路口上,有两个人急快地奔着。 那身手,那架势,在这个地方,恐怕只有官家的人才有。 等到那两个人消逝在路的前方时,阿奇对慕容华道: “我们现在可以追了。” 当下,阿奇他们一起朝前奔去。 xxx 阿奇他们双眼盯着一处隐蔽在密林深处的一户农家。 慕容华问道: “他们进去后,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他们到底搞的什么鬼,难道是引鱼上钩吗?” 对他的一连串问题,阿奇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他也没有弄明白两个官家的人,在追那女人之后,为什么像石沉大海一般,失去一切该有的动静和声响。 阿奇想,那女人如此惶恐地奔走,被官家人所追,可能是冬梅和秋菊姐妹俩气急成怒,搬出皇太后去压她们的那个风流皇上。 而那两个官家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皇上派来安慰她的,一种是那姐妹派来的杀手。不过,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阿奇道:“那再等等。” 赵义小声地对阿奇道: “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事态依然如故。 阿奇抬头看了看天色,对小秦道: “你们在此埋伏着,注意四周的环境,我一个人先进去看看。” 阿奇说完话,看到慕容华脸上浮现——种“狡猾”的神态,阿奇不禁低声地“骂”道: “阿华,这又不是看什么戏,你怎么摆出这种样子?” “我……我没什么意思,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阿奇没好气地道: “好了,如果我应付不过来,你小子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和大家交换一下目光,阿奇瞬间消失在密林间,不一会儿,农舍外出现了他的身影。 阿奇后悔应该把慕容华带来,确实,自己不一定能应付。 因为他怎么电没有想到在这农舍里的一处偏房中,还真被他说中了,正在演出一场戏。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有人干了这种事来,已经让人吃惊了; 阿奇绝不会像一般的江湖人士……样,问题是他感到奇怪的是,这种本来只是-男一女做的事,现在竟然是三人在做。 阿奇不禁感叹,大干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连这种事竟然也能有这种奇妙的方式。 揉了揉了眼睛,他实在无法相信刚才在窗外所见的情景。 像他这样的人,闯荡江湖多年,可以说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有看过。 然而像刚才所发生的一幕,他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奇又瞄了一眼,他又看到了那一幕,确实没有看错。 不错,一点没错,他敢百分之百的确定里面那一张床上,确确实实的有着三个人,二男一女。 这一点,阿奇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江湖上算命的说,撞破别人的好事,自己是会折寿的。阿奇可不愿意自己好好的阳寿,折在这种犯不着自己为他们付出什么的人身上。 在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异常,而房内只有这三个人后,阿奇又返回原处。 慕容华早就在那儿等得不耐烦了,一见阿奇,便焦急地问道: “怎么样?那可恶的女人还在吗?还有……” 他一时焦急地说不出话来。 阿奇摇摇头,袭人在旁,他不知怎么样开口说。 慕容华叹道: “是不是不在了?”瞬间,他又急问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们一直跟在他们后面,怎么可能不在呢?他们一定在搞什么鬼把戏。” 阿奇叹了一口气,悠悠道: “你猜对了,他们是在搞把戏。” 阿奇靠在树杆上,神情古怪地道: “你现在自己可以过去看看,我说不出口。” 阿奇打趣道: “慢!你要小心些,否则弄不好针眼事小,撞破人家的好事,折了阳寿事就大了。” 慕容华一点即破,一听就明白了,在这方面,他是老子。 当慕容华看着阿奇时,阿奇叹了口气。 “你看我干什么?瞧你脸上的表情,你他妈的以为我是怪物吗?还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慕容华一脸的古怪相,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结结巴巴地道: “你……你是说……屋里有二男一女正在在干……干着……” 阿奇肯定地道: “不错,他们确实在干见不得人的事?” 虽然已经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从阿奇的口中得到证实,慕容华还是忍不住“啊”了一声,那表情就像是被人戳了一刀似的那么难看。 那小秦和赵义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袭人的一张脸早已羞得彤红。 “你别瞎讲了,我不相信。” 呆怔好一会儿的慕容华仍然有些不相信。 阿奇耸耸肩,面呈无奈道: “你要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反正距离那么近,你最好过去一瞧,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就在他们讨论完,慕容华刚要向树丛中向那农舍走过去。突然,他发现那农舍的门打开了,二男一女几乎挤成一堆,互相拥抱着出来。 阿奇做了一个出击的手势,冲了过去。 慕容华迫不及待地冲上前拦住他们,并高声骂道: “不要脸的狗男女,你们给我主站住!” 这时赵义、小秦也围了上来,从头到脚地将这三个放荡形骸的狗男女打量了一遍。 慕容华这一声,对于那三个狗男女无异于晴空打了个霹雳,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这时,阿奇摇着扇子踱出树林,袭人紧跟其后,十双眼睛紧紧盯着这三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男女。 也许自认是官家的人,或许出于本能,那两个男人同时往前跨出半步,将那女人藏在背后。 这时,一位面目无须的人阴阴一-笑道: “你们真是昏了头,想打架,你们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 “阿勇,你退后,他们是冲着我们专程而来的。” 当另一名男子看到慕容华和阿奇的时候,他朝那面上无须的人道出上面的话。 阿奇对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看看那说话的人,使他想起了一个人…… “你这个王八羔子还真不怕死,上回要不是有人救你,你就死定了。现在,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这就怨不得我了。”那人说完,就要动手。 “慢!”阿奇笑道,用扇子一指那名男子道: “你不就是那个“现世活宝”吗?如果我没有认错,你是南宫峤手下四大金刚之一张勇,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见面了。” “看你是不想活了!”张勇大叫一声,身形飞起。 “慢点!” 那飞在半空的身形猛地折回到原来的地方,扭头转向发话处。 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轻声地道: “我道是哪位大人物呢?原来是慕容华啊!看样子,你跟我倒是有缘啊!怎么?能说话了。” 不错,说话之人正是玉花楼主,一个几乎把慕容华逼疯的女人。 他不自觉地闻言后退了一步,即使心中的仇恨之火快要把他烧了,但是现在真的面对着她,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 这个女人太歹毒了! “别慌!”阿奇用扇子戳了戳后退的慕容华。 定了定神,慕容华稳下心来,他明白,只要有阿奇在,一切都会安然无恙,于是心中有一种安全感。 “你这个臭女人,恶女人,烂女人,我问你,我慕容华什么时候招你、惹你了,你他妈的用这种丧尽天良的方法报复我!” 慕容华越说越气。 “就算我有什么得罪之处,你尽可以冲着我来,你为什么株杀我无辜的手下家人?” 对慕容华这一番话,‘玉花楼主’竟然毫无所动。 她一直等到慕容华骂完了,才不急不慢地道: “你骂完了没有?” 慕容华骂人很有一套。 他激动得难以自制,好不容易控制住,止住了骂声,最主要的他要看看对方有什么反应。 但那女人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慕容华有些央求地道: “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一声冷笑,那‘玉花楼主’道: “骂呀!你怎么不骂了?” 那‘玉花楼主’风情万种地道: “我本想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发现折磨你的最好方法,那就是不告诉你,因为这样才可以把你逼疯,让你发狂。” 这是什么样的女人? 这又是什么样的仇恨! 慕容华快崩溃了。 阿奇怒视着这个可恶的女人,他对慕容华道: “你放心,今天就算她是铁人,我也要让她开口。” 阿奇慢慢地走上前,眼睛自始就没有离开过那女人。 他要用扇子对付这个女人,为慕容华报仇。 那‘玉花楼主’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这个潇洒、稳健的男人。 这是怎样一个男人呢? 她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的女人,相反,见过的男人太多太多,对男人,她永远有这种自信,只要一眼,她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男人。 但是她对阿奇,却看不透,不仅现在,以后她还是看不透。 于是,她有些慌了。 “你是谁?”她带着颤音问道: 阿奇道:“我是他的朋友。”用手一指慕容华。 ‘玉花楼主’惊讶地叫道: “你是神扇阿奇?” “谢了,让你想起我这个小人物,多谢你曾经盛情地‘招待’我,对此,我一直想感谢你。” 阿奇想起‘玉花楼主’曾派赵义狙杀过他。 那女人一眼看到赵义,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冷冷地道:“看来,有人泄露了秘密,背叛了玉花教。” 突然,她一指赵义道: “你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不会立刻杀死你,我要慢慢折磨你,让你和他一样,生不如死!”她用手指了指慕容华。 阿奇愤然地道: “你敢,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阿奇一展扇子,只见那“阿奇扇下死,做鬼也风流”十个字,像十支利箭一般,立刻射人她的眼中。 ‘玉花楼主’不禁沉身一颤。 她悠地道:“你们难道不怕中了我的埋伏?” 阿奇道:“这种拖延时间的把戏,你骗得了别人,但你却骗不了我。” 玉花楼主道:“哦,你就那么自信。” 阿奇道:“看你仓惶逃跑的样子,就像是遭别人追杀,谅你也不会有花招。” 阿奇说出的话,就像利箭一样,又刺中了她。 ‘玉花楼主’那一张看不出年龄,但却艳丽无比的脸,立刻变得深沉起来。 她确实是被冬梅、秋菊派来的人追杀。 至于那两个来杀她的人,不但刺杀未成,反而陷入了她的陷阱之中。 设了这个陷阱,‘玉花楼主’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你还知道什么?”她对阿奇问道。 阿奇做了个古怪的表情道: “我看到一幕非常好看的戏。” “你都看见了?”她惊慌地问道。 阿奇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某为。瞧你们三个人的样芋,就知道你们干不了什么好事。” 此时,‘玉花楼主’花容惨变。 “你们好意思做出那种事来,我还不好意思捉呢!”说话之人是慕容华。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楚地传到了“现世活宝”和张勇的耳中,他们万分紧张,这事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中,那么,哪有他们的命在? 张勇和“现世活宝”两人,此时只有杀阿奇他们,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于是,他们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阿奇一看,笑着对慕容华道: “阿华,你也太不给别人面子,瞧,他们生气了。” 慕容华也笑了笑道: “哼!面子,干了那种事的人,还要面子,想要面子,就别干那种事呀!” 阿奇和慕容华如此一唱一合,搞得张勇和“现世活宝”无地自容。 只见他二人气得咬牙切齿,挥剑刺向阿奇和慕容华。 阿奇一见他们杀来,一挥扇子,但见那扇子卷起一阵劲风迎向他俩人。 这时,只见扇影一晃,剑光一闪。 一招,只用一招,阿奇就击退了他们。 这时,只见‘玉花楼主’发了疯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她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多嘴的人,会死得更快。” 阿奇轻笑道:“但你知不知道,越是不怕死的人,就越是死不了。” 就在阿奇的话一说完,现世活宝和张勇悄无声息地又再出剑。 这一次,他手上的剑对准了阿奇的胸,这两把剑就像两条青蛇一样,异常地诡秘和恶毒。 从他们眼中射出的光芒来看,他们恨不得这一剑就把他给刺倒,然后再扫荡剩下来的人。 因为他们和‘玉花楼主’的那种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传扬出去的,否则,他们就算有十个脑袋,也禁不起砍的。 剑快,但是还有一支剑比他们更快,那就是小秦的剑。 两人闻听后面有股暗风袭来,忙抽剑回首,只听一“当”的一声,火星直冒,把他俩的魂都吓飞了。 小秦反手一抖手中的长剑,那长剑顿时带着朵朵剑花攻向二人,二人忙招架接招,这时,赵义也使出“追魂掌”杀了上去,顿时,四人绞杀在一起。 这时,那‘玉花楼主’的嘴角现出了一抹森冷的笑意。 阿奇不由警觉起来,他对敌经验多,但这种笑意的背后,通常都隐藏着杀气。 这时,阿奇看着那女人,他也笑了,但是,这种笑曾经令许多江湖人头皮发麻。 ‘玉花楼主’不由自主地一阵微颤。 对于阿奇,她早就听说过,她当然明白阿奇绝不会轻易对别人露出笑容,尤其是对他的敌人。 不错,阿奇是要杀她。 对于阿奇来说,他很不愿意去杀一个女人,但是,他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慕容华,他不再手软,决定杀了她。 第十六章 重情重义真男子 ‘玉花楼主’看到阿奇的笑容,她的眼中闪露出一种无法察觉的恐惧,宛如流星一闪而过。继之而起的她又恢复的冷漠,这种冷漠里,居然有着一种顽强和自信。 阿奇暗道:“真是不可思议!” 阿奇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的眼睛,所以他能够敏锐地发觉她眼中的变化。 阿奇怎么也弄不懂她为什么会在一瞬间,由恐惧而变得那么自信,就好像她能操纵生与死,胜与负一样。 他暗忖道:“难道她有救兵吗?” 阿奇这时猛地向四周一扫,顿时明白了这个女人转变的原因。 只见在他们的周围此时已站了不少人,个个手执刀剑,领头的是四个面如凶煞,体胖如猪的女人。 四个胖女人中的一个粗声粗气的说道: “楼主,属下保驾来迟,请恕罪。” “你们来得正好。”“玉花楼主”一反刚才的颤抖,威风凛凛地指着阿奇道: “这个人就是‘神扇阿奇’,你们给我杀了他。” “是!”四个胖女人异口同声地道。 当这四个胖女人向阿奇逼近的时候,她们身上散发出的刺鼻气味,冲得阿奇直皱眉。 就在她们距阿奇还有几步的时候,他感觉到脚下地有些颤动,阿奇不禁有些怵然。 瞬间,这四个女人已来到了阿奇面前,同时出手,顿时与阿奇杀在了一起。 阿奇这才发现,这四个女人的出手速度,并不因为她们的肥胖而变得迟缓,相反地出手奇快。 阿奇不敢再大意了,暗将“太极神功”运注全身。 这时阿奇看到了一个机会,于是他的扇子以惊鸿般的速度扫向了她们。 这一招没有人能躲过。 这四个胖女人在惊怔中,只有凄叫的份了。 阿奇心中有些不忍,因为他最讨厌和女人交手。而且女人有个最厉害武器——眼泪。 阿奇的扇子稍稍住回一收,扇子只轻轻地划破了那四个女人的衣袖。 阿奇的手软,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好处,他的这一念之差,却给了对方攻击自己的机会。 这时阿奇只觉得肩头一麻,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他一惊,冒出一身冷汗,心里气愤到了极点……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阿奇此时不会再有一点仁慈之心。 他将满腔怒火,贯注在扇上,杀向那四个胖女人。 只听那个手持铁榻的女人,发出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嚎声。 她的肚子被阿奇的扇子划了个大洞口,“下水”一下都流了出来。白是白,红是红。 这一阵惨嚎声,把周围的人,听得毛骨悚然,同时也震慑了其他三个胖女人。 她们三人显然是被同伴凄惨的嚎叫声吓呆了,其中一个连自己肩间受的伤也都忘了,任血涌出…… 阿奇发出一声冷笑,指着那肩头受伤的胖女人道: “怎么?你身上的肉太多,竟连流血都不知道。” 这时,那女人才发现自己的肩头皮开肉绽,随之而来的是牵扯人心的疼痛。 她“啊,啊……”地叫着。 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毫不逊色。 此时阿奇又挥舞起扇子,击向余下的两个胖女人。 一旁战的‘玉花楼主’突然大声地对这两个女人叫道: “你们难道是死人啊!不知道用阵,难道你们是肉鸽子,等着给人宰吗?” 耸耸肩,阿奇等这绝望的叫声过后,对那‘玉花楼主’道: “别再骗人了,你应该知道,她们绝不是我的对手,让她们和我交手,就等于送死。” 这时,只见慕容华、小秦、赵义朝这边快速地奔来。 阿奇知道他们已经处理得手。 阿奇大喊问道:“你们搞定了吗?” 小秦向他一伸大拇指,做了个成功的样子道: “一切顺利,如果这两个家伙都对付不了,我岂不是白长了这么多年。” 阿奇听后笑了笑,突然他发现慕容华的表情很奇怪,不禁关切地问道: “阿华,你怎么了?” 慕容结没有说话,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四个胖女人。 阿奇又问道:“喂,你怎么了?难道这些女人……” 慕容华愤怒道:“就是她们,当初害得我……” 这时,那三个肥女人排成了一个阵式,她们排成了一个三足鼎之势,也许是少了一人的的缘故,不然她们应该排成四方阵形。 小秦说道:“这是什么鬼阵式,吓小孩子啊!” 突然—— 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直向阿奇他们袭来,且压力越来越大。 阿奇发现袭人不在自己的身旁,顿时急得头上渗出汗来。 这时慕容华急促地道: “注意!她们这阵式有些厉害,不管你从何方攻击,她们始终以三人之力攻向一方。” 他说这句话时,手丝毫没有停下攻击。显然,局势对阿奇他们很不利,而旦很危险。 一旁的‘玉花楼主’大喊道: “慕容华,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但是,你破不了它,你们死定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不远处的丛林中传来一声娇喝: “玉花楼主’你笑得太早了,阿奇你攻击她们的中盘;慕容华、赵义你们攻她们的下三路;小秦攻她们的首部。” 说话之人正是袭人。 原来,先前袭人见‘玉花楼主’的时候,虽有阿奇在旁,但她还是被一种无形的恐惧所困扰。 于是,她后退人丛林中,避开与‘玉花楼主’正面接触。 但当她发现阿奇他们处境危险,她再也顾不了别的,挺身而出突然开口说话,点出了破阵之法。 这时阿奇已顾不得计较哑巴怎么会说话了,他们按照袭人所说之法,迅速地从各个方位攻向那“胖女阵”。 一时,但听那三个肥女人嗷嗷乱叫,再看她们,一个个手舞足蹈,阵式顿时大乱。 ‘玉花楼主’一见,气愤地对袭人怒骂道: “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她气得话都讲不全,她没有想到,自己苦心创造的异功邪法,竟然瞬间荡然无存。 xxx 月正圆,这本是个良宵月夜。 但,此时却有了一场拚杀,这与良宵月夜是那和的不谐调。 既然是你死我活的拚杀,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阿奇他们招招攻向他们致命之处,没几招,那三个肥女人便一个接一个身负重伤。 这时,‘玉花楼主’一挥手,那些手下人,又一个个的杀上来。 这是一场恶战。 只听场中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到处乱洒,残肢到处乱飞。 死在阿奇扇下的不下十人,这些人都成了阿奇扇下的风流鬼。 这时,那三个胖女人,竟不顾伤痛,避开阿奇,扑向慕容华。 然而她们的手下,却围住了阿奇、小秦和赵义。 慕容华顿被三个胖女人逼得险象环生。 就在他一恍惚时,身上挨了一脚,整个人似球般地飞了出去。同时,一个胖女人随后攻出一连串的致命招式。 但就在此时,一声怒叱,随即一条人影挡住了那胖女人的去路,同时,手中的扇子化作漫天扇花将那女人罩住。 ‘神扇阿奇’的动作永远是快的。 那胖女人一见,忙抽身后撤。 这对于胖女人来说,是一个明智之举。 但是她还是迟了。 只见她肚子上,多了一个大口子,顿时,两眼一直,倒地而亡。 小秦、赵义也经历厂一场血战,将对手杀得死光光,伤残残,他们的身上,被鲜血染得通红,成了个“血人”。 阿奇、小秦、赵义、袭人一起过来,围住了慕容华。 突然赵义叫道: “那恶女人不见了。” 阿奇他们这才发现,场中少了罪魁祸首——‘玉花楼主’不知什么时候竟给她悄悄的溜了。 突然一声冷笑从四周发出,只见四周亮起火把,其间,把周围照得雪亮,只见有几人拿着灯笼站在众人之前。 那灯笼上写着“回避”、“南宫”。 小秦道:“我们碰上了冤家对头。” 阿奇道:“他直是阴魂不散。” 这时阿奇他们看到南宫峤,邓旭,何涛,金舒一他们走了过来。 看见面前出现的人是阿奇,南宫峤不禁有些吃惊。 南宫峤阴道: “咱们真是有缘,没想到早上才分手,现在却又见面了。” 拚杀了一天的阿奇,此时懒得和南宫峤说话,他闭口不言。 这时赵义开口道: “南宫峤,你准备怎样?” 南宫峤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浮现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他开口道: “你们三更半夜的在这里杀了这么多的人,竟然还问我该怎么办,真是可笑。” 阿奇笑了笑道: “南宫峤,难道你也想和他们一样,躺在这儿吗?” 对于阿奇的这番话,南宫峤快要气炸了肺,他恨不能立刻杀了阿奇,但他还是压住了心头火,缓缓地道: “阿奇,我劝你们还是放明白些,跟我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你如跟着我,我保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阿奇冷笑道:“谢了。”说完阿奇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那南宫峤气得脸都青了,他没想到阿奇根本不理他这一套。 于是,他举起手来,刚要有些动作,突然金舒一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只见南宫峤猛将手一挥,他手下的那些官兵一涌而上,立刻将阿奇他们围住。 不一会儿,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南宫峤大叫道: “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吞了豹胆,你们竟敢杀了我的手下。” 阿奇明白,一定是他的手下发现了“现世活宝”和四大金刚之一张勇的尸身。 于是阿奇淡淡道: “不错,张勇和“现世活宝”是我杀的,这是他们逼我的。” 南宫峤道:“他们怎么逼你的?” 阿奇答道:“他们要杀我们灭口。” “灭口?”南宫峤怔了一怔,有些迷茫,忙问道: “你在说些什么?” 慕容华接口道: “我们发现了他们俩和那个‘玉花楼主’的奸情,所以他们要对我们下毒手。” 南宫峤听后大笑道: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哄着玩呢?告诉你们吧,张勇和“现世活宝”是冬梅和秋菊姐妹花重金雇来刺杀‘玉花楼主’的,你们听清楚了吗?” 阿奇道:“你也把你的手下看得太高了,同时,你又低估了那‘玉花楼主’了。” 南宫峤不解地道: “这二男一女怎么能同时干那种事呢?” 阿奇道:“这你就要去问‘玉花楼主’她本人了。” 南宫峤和他手下一听阿奇这话,全都傻了。 他们根本没听过世上男女之间有这样新鲜事。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凡是见过‘玉花楼主’的人,都知道如果她有心,又有几人能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拒绝到嘴的天鹅肉? 南宫峤道:“哼,不管你们说的是真是假,既然你们杀了我的人,就是不给我面子,我要替他们报仇。” 南宫峤的话刚完,只见他的手一挥,顿时一股强大的劲风向阿奇他们袭来。 阿奇猛地往后一退,同时迅速将“太极神功”贯注于手中的扇上。 阿奇收扇为点,还了一招。 那南宫峤也了得,猛地用手刮起-道气墙。 当下只见阿奇、南宫峤各自都退了几步。 阿奇怒道:“你来真的?” 对于南宫峤的偷袭,阿奇火冒三丈。 南宫峤道:“我希望‘神扇阿奇’不是浪得虚名,要不然的话,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周年。” 他的话在黑夜里,听来令人有些恐惧的感觉。 阿奇不觉冷笑道: “你这话也不知说了多少遍,你不烦,我可烦了!” 南宫峤的脸不由得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 他怒道:“阿奇,我希望你嘴上功夫和你手上的功夫一样,都能胜得了我。” 说罢,他又在运气,不一会儿,浑身像一团球似的。 阿奇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将“太极神功”在全身运了一番,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剑拔弩张,就要一触即发。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将是一场震撼人心的生死战。 一个是威震江湖的“江湖神扇”,一个是当朝国舅爷南宫峤。 杀气弥漫了整个空间。 南宫峤的头上突然冒出一缕缕的青烟。 而阿奇则全无反应,只是神情坦然地望着南宫峤。 突然—— 四周刮起了一阵大风,有一条黑影划空而来。 一眨眼,那人已跃入场中。 只见来的是位老者,长发飘髯,双目炯炯有神。 他的那双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阿奇。 而阿奇一见他,不由暗暗叫苦。 只见那老者道: “阿奇,你把我的孙子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我……”一贯自认伶牙俐齿的阿奇,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舌头也有不听话的时候。 阿奇不能说唐婉已嫁给了南宫峤,因为这老人是把唐婉托付给自己的。 这老者是谁?他就是威震江湖三十年,号称江湖第一高手的“天机老人”——一唐振天,唐婉的外公。 阿奇索性开口不答。 唐振天见他不说话,怒道: “婉儿到底在哪里?” 这时南宫峤插嘴道: “不知你老要找的“婉儿”全名叫什么?你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找。” 南宫峤仿佛发现如果帮帮老者这个忙,或许会对自己有用,对自己除掉阿奇。 哪知老者的脾气十分古怪,回头对他道: “你给我闭嘴!” 南宫峤一听,顿时惊惶失色。 这时,南宫峤的手下,早有人怒叱道: “放肆,你这老不死竟敢对“国舅爷”这样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这人提枪便要刺向那老者。 小秦——见,忙道: “小心!前辈。” 但是,一切都晚了,只见寒光闪处,人头已然落地。 众人一见,不禁面露寒色,而那南宫峤更是惊诧不已。 南宫峤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唐振天,竟然会具有那么高的武功,自己的手下竟然连一招都没有使出,便命丧九泉。 南宫峤愣住了。 阿奇知道唐振天不会有事的,因为,他早就从唐婉的口中得到唐振天的武功是天下第一。 那唐振天对着南宫峤大怒道: “你们马上给我滚,如果有谁再敢放肆,那么他就是榜样。”边说边指了指地上的死尸。 唐振天突然用手一指阿奇道: “你给我留下,我们的帐还要算。” 阿奇浪迹江湖多年,他当然懂得“算帐”的含意。 这时,南宫峤已然带领他的手下悄然而走,他知道,唐振天的武功胜过自己,况且唐振天是要找阿奇算帐的。 借刀杀人,这正是南宫峤求之不得的。 场中只剩下阿奇,小秦,赵义和袭人,还有慕容华。 小秦他们都把目光集中在阿奇身上,他们想帮助阿奇。 阿奇也看了看他们,阿奇知道,自己的事自己扛,他怎么能再给慕容华、小秦他们带来麻烦。 于是,他手一挥,示意慕容华他们退后。 众人都知道阿奇的脾气,一时都悄然而退。 这时,场中只剩下唐振天和阿奇。 唐振天问道: “阿奇,你告诉我,唐婉到底去了哪儿?” “前辈,我……我不知道。”阿奇吞吐道。 阿奇不能说,因为,唐振天最恨官场上的人,如果他听到唐婉嫁了南宫峤,那他必会被气锴。 唐振天一听,不由得怒火顿起,他知道再问也不一定问不出什么。 于是,他手指对阿奇道: “我当时把我的孙女托付给你,没想到你竟把她给丢了,你太令我失望了,我真想教训教训你。” 说罢,便动手向阿奇出招。 阿奇此时只好应战。 只见那把扇子,变成无数的扇影,铺天盖地的向老人罩去,顿时,唐振天被罩在扇影中。 得手了? 没有,阿奇的那只扇子翻飞着,连人的眼睛都看花了,但是,阿奇知道自己使出的每一招,连唐振天的衣服都没有碰着。 阿奇有些心慌,这是真正的心慌,这种感觉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阿奇没有想到唐振天的武功,比人们说的还要高,可怕的是,刀口唐振天还没有使出杀招来。 他压抑住心中的骇异,暗将“太极神功”运注于扇上,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阿奇心里明白,自己刚才发出的一招,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能轻易的躲过。 然而唐振天却那么轻松的,就将此招化解得无影无踪。 这时,唐振天道: “你注意看清了。” 阿奇急忙将手中的扇子收得笔直,扇尖直指唐振天。 “别紧张,我们只是切磋,切磋。” 唐振天话未讲完,人已腾空而起。 阿奇大声道: “来得好!”手中的扇子已迎着唐振天而起。 但是,那扇子好像碰到一堵无形的墙似的,竟然反弹而回。 同时,一股劲气竟顺着扇尖反打向自己。 阿奇暗道:“不好!忙将“太极神功”一收,哪知这一招,反倒帮了自己,只觉那股劲气,刹时消失了。 唐振天心里暗道:“好小子,真有两下。” 阿奇因刚才的一招使自己心惊胆颤,不由得加强了防守。 突然,唐振天暴喝一声,只见他的身形暴涨。 阿奇顿觉唐振天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巨人,同时一股强大的压力,向自己压来,他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阿奇此时也大吼一声,双手猛地向前一击。 一阵石破天惊,两人互相对了一掌。 唐振天猛地往后“蹬、蹬”倒退了两步,衣角被劲风击得飘了起来。 而阿奇则一连后退了三步,一个站椿不稳.险些跌倒在地,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唐振天道:“小子,挺不住了?” 阿奇道:“你难道听过阿奇会就此认输的?” 唐振天得意地问道: “你认为怎么才算输呢?” 在唐振天看来,阿奇已经输了,现在只是勉强的撑着。 阿奇道:“输,你也要让我心服口服。” 唐振天不由地赞叹道: “不错,我没有看错人。好吧,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月艮。” 拿椿站定。 这一次阿奇将“太极神功”运注全身,同时将扇子化面为点,全力一搏。 那唐振天一见,也不敢怠慢,重新调息一番。‘ 唐振天缓缓道: “看样子你准备孤注一掷了。” 阿奇没说话。 阿奇他在等着唐振天那惊天动的一击。 就像一支利箭射向阿奇一样,唐振天攻了过来。 顿时,漫天的掌影从各个方向击得阿奇的要害部位。 阿奇全力地将扇子迎上去。 一阵飞沙走石后,只见唐振天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他艰难地爬了起来。 “我输了。”说完,掉头而去。 一直在旁观战的小秦他们此时忙跑过去扶住阿奇。 良久,阿奇吐出那强压在心中的一口鲜血。 阿奇瘫软地对众人道: “他确实是名不虚传,他是输在年纪上,如果在十年前,我绝不是他的对手。” 阿奇望着唐振天远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种敬佩之情。 休息了一会儿,阿奇他们也离开此地了。 xxx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洲。” 古城金陵。 当阿奇他们赶到金陵城的时候,人累得快要倒下了。 他们一行人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迎面走来一个官家,慕容华一见,对阿奇道: “怎么又碰上了他?” 这时,那人也发现了他们,上前一抱拳道: “阿奇,我正在到处找你呢!” 阿奇见是在千岁府见过面的“神捕冷月”还礼道: “我们又见面了,难道又有什么消息吗?” “正是,这里不便细说,请随我来。” 冷月领着阿奇离开了这热闹的街市。 当下随着冷月到一个地方。 慕容华抬头一瞧,正是千岁府。 这时早有一个看门的进去报告。 不一会儿,九千岁将他们迎了进去。 这时冷月道: “阿奇,我最近得到消息,你们所要寻找的‘玉花楼主’,已经跑到了蒙古去了。” 阿奇不觉奇道:”蒙古?她到蒙古去干什么?” 慕容华急切地道: “天啦!我报仇怎么这样难!” 阿奇一看慕容华这样,忙道: “你放心,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帮你把她找到,让你手刃了她,以报冤仇。” 有了阿奇的安慰,慕容华总算宽心不少。 这时,阿奇又向冷月道: “不知还有什么消息?” 冷月道:“我暂时还没有得到别的消息。” 顿了一顿,他突然又道: “不知怎么的,江湖上有消息说皇上正在到处找你,我感到很惊奇,不知有没有此事?” 阿奇一听,脑袋大了,他总不能对他们说,皇上要收他做义子,忙掩饰道: “我一个江湖浪子;怎么会和皇上扯在一起呢!” 九千岁道:“好了,好了,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谈。” 一听到吃,慕容华顿时来了精神,忙道: “对,吃过再谈。” 阿奇笑着对慕容华道: “你就知道吃!” 慕容华可怜兮兮地笑道: “我都快饿扁了,你总不能看着我被饿得像块门板吧!” 这时在千岁府的客厅里,已经摆满了一桌丰富的酒菜。 酒是上百年的佳酿,酒瓶打开,满屋飘香,那菜就更不用说了,大凡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在桌上应有尽有。 这一顿饭,从起更开始,整整吃了一个更次,因为这一次已没有上次来的约束感,宾主尽欢,席间气氛融融。 大家吃完后,撤了席,仍归原座,倾心谈论着。 这时九千岁他开口道: “蒙古离此非常遥远,这一来一回,怕是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吧?” 阿奇笑了笑,回答道: “这很难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许不久就能回来,但问题是蒙古那么大,要找一个刻意躲起来的人,谈何容易。” 小秦脱口道: “要是有个熟人就好了!” 确实,没有熟人,在蒙古那一望无垠的草原上瞎撞,无异于跟瞎子走路一产。 九千岁沉吟了片刻,想了想道: “我有一个朋友,或许能帮得上你们的忙。” 慕容华兴奋地道: “那真是太好了!” 众人一听,忙一齐看着慕容华。 过了一会儿,慕容接着道: “我最怕那个鬼地方,一想到一望无际的草地,心里就发毛,走一天,也许见不到一个人影。” 阿奇道:“瞧你说得有板有眼,像你去过那里一样。” 慕容华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 “没有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那里当然是这样的罗!” 小秦接口道: “得了吧!若说那些稀奇古怪,碰上什么妖艳女子的事,我小秦承认没有你命好,没你那种“桃花运”。但要说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我可要比你多得多。况且蒙古也并非你所说的那样荒凉,你没听过这样一首诗:天苍苍,海茫茫,风吹草地现牛羊。碰到有水源的地方,蒙古包是一座连一座,牛羊成群成队。” 慕容华听后傻了,怔怔地道: “真有那么好吗?蒙古包?蒙古包是什么东西?” 阿奇不悦道: “你连蒙古包都不知道,还敢摆谱?” 九千岁笑了笑道: “蒙古包就是帐篷。” 慕容华“噢”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这时阿奇对九千岁道: “千岁,我有一事相求,不知……” 九千岁打断他的话道: “都是自己人,还客气什么!” 阿奇道:“这次去,前途险恶,生死未卜,我想将袭人和赵义……” 慕容华一听,生怕阿奇也丢下自己,忙道: “阿奇我可要跟你去定了,别想抛下我。” 九千岁顺势道: “我这儿正缺人手帮忙,如果袭人小姐和赵义愿意留下来,我正求之不得。” 袭人这时脸上挂满泪珠,她实在不愿和阿奇分开,但自知武功较弱,去了不仅帮不上忙,相反还会连累他们。 于是袭人含泪点了点头,她“哑巴”多少年,一旦开口能言,本该是滔滔不绝的,但她生性寡言,所以至今话并不多。 “追魂掌”赵义在江湖上打滚多年,岂不明白阿奇的用心? 说实在的,自从上次狙杀阿奇未成,他就背叛了‘玉花楼主’,从那时就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现在阿奇为自己寻得一处安生立命之地,这份情,他赵义怎不明白?但…… 赵义道:“恕我直言,我赵义不能在此享福。” 阿奇道:“我明白你的苦衷,不过,如果你母亲之事,有了个妥善安排……” 九千岁接口道: “赵义,你放心,令高堂的事,我会妥善安排,将她接来。” 赵义听后大为感动,一揖到地,谢过九千岁。 九千岁忙扶起他道: “别这样,有你这“追魂掌”在此,我千岁府可以夜不闭户,高枕无忧了。” 赵义又向阿奇道: “请受我一拜。”说着就要下拜。 阿奇忙扶起他。 赵义道:“阿奇,你我相识至今,你非旦不记前嫌,反而掏心相待,和你相比,我自感无地自容。” 阿奇道:“赵义,你不必这样,我敬重你是条汉子,我交你这样的朋友,今生足矣!” 说罢,阿奇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向袭人。 阿奇觉得有些对不起袭人,想她一个文弱的女孩,跟着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不说,还要不时地让她为自己担心,想想真有些于心不忍。 九千岁看出阿奇的心事,对他道: “阿奇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好好照顾袭人小姐,但不知,你有什么长远的打算呢?” 阿奇道:“我要替阿华讨回这笔债然后再帮他重建“判官府”。 为了朋友,为了慕容华这个朋友,阿奇已抛开了一切。 慕容华感动地上前抱住阿奇,激动地道: “阿奇,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一定会帮我重振“判官府”的!” 阿奇道:“阿华,我这样做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阿奇又把脸转向九千岁道: “千岁爷,我就把袭人托给你了,明日,我、小秦和阿华就不向你辞行了,一切就劳你费心费神了,待我们回来了,再当面致谢。” 一番话说得至至理。 九千岁及众人一听,神情默然。 九千岁端起怀道: “你我之间若还如此,岂不见外?来,大家再干一杯,祝你们马到成功,一路顺风!” 于是大家一饮到底,一顿饭至此结束。 时近半夜,月亮高挂夜空。 阿奇拥着袭人,乘着月色,来到千岁府的一处花园。 想到明日的分手,两人的心似刀割一般,难受得很。 阿奇打破沉默道: “你不用担心我,一切都会没事的。” 袭人道:“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了,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也不会抛下我。” 阿奇安慰道:“真的,我不会有事的。 其实,前途变化得会更加险恶,对于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阿奇也不知等待他的是什么? 他将袭人紧紧拥抱于怀中,接着道: “如果我要有什么三长两短,遭遇不测,你……” 她面色苍白,流着泪道: “你如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将随你而去。” 阿奇急道: “你不能这样做。” 袭人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阿奇的手。 相见欢,别时难。 当阿奇他们第二天一大早同众人告别时,袭人已哭成了个泪人。 慕容华待进船后,就再也没开口说话,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阿奇和小秦将那艘船里里外外察看了一遍,他们不希望在船上再发生什么意外。 在水上,在船上发生的事太多了。 小秦打趣道: “你怎么了?一个平日喜欢讲话的人,怎么会变成哑巴了,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慕容华无精打彩地道: “我心情不好。”” 阿奇在一旁差点笑出声。 他道:“你别吓我,好不好?” 慕容华依然有气无力道: “我说的完全是真的。” 阿奇面色一怔,严肃之态立刻浮上脸旁,关切地问道: “怎么会这样?” 慕容华道:“我看见袭人哭得跟泪人一般,我的心突地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顿了一下,又道: “我想老天爷实在不公平,对你何其仁慈,对我则是那样的残忍。” 阿奇道:“你是不是妒嫉我?” “没有,我只是实事求事,有感而发罢了。” “好了,你别在我面前说假,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慕容华忍不住笑了…… “我就是妒嫉你,我这么多情,但老天却硬是薄情,而你呢?恰恰和我相反……” 阿奇真是哭笑不得。 慕容华道:“好了,不谈这个了,我只希望此去一帆风顺,大吉大利!” “唉,我发现有些人真是不识抬举,看见别人哭得泪人似的,竟然无动于衷,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正说着,船身摇晃得厉害起来。 他们顿时紧张起来,真担心发生什么意外…… 这时,小秦对着船外问道: “船家,怎么了?” 船家大声道: “客官放心,没有什么意外,现在是逆流、浪大的原因。” 小秦对阿奇道: “我看大家还是到舱外去,不然,再这样下去,我有些受不住了。” 慕容华忙道: “我宁愿吐出来,也不愿出去。” 他见水就发愁。 阿奇无所谓,于是同小秦一齐走了出来。 峨嵋山。 几日后,在通往玉清宫听山路上,阿奇、小秦、慕容华正在拾阶走去。 一想起慕容华的家园被别人占了,阿奇的心情就沉重起来,感到有种责任。 至于慕容华则有种羞耻感,鬼知道他怎有这种感觉。 他实在想不起那‘玉花楼主’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领,而使自己的家园,更了名,改了姓。 慕容华道:“阿奇。” 阿奇道:“怎么了?” 慕容华道:“我……我想……”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 阿奇皱了皱眉头,笑道: “阿华,你如想要方便,就在那儿。” 说罢,阿奇用手指了指台阶旁的一处草丛。 慕容华解释道: “不是,不是的。” 当然不是的,阿奇自然知道。 慕容华接着道: “我想等一会儿,你可不可以暂别动手,我害怕你一气之下,放火烧了那地方,那毕竟是我一手建起来的。” 阿奇道:“我不会的。” 突然—— 阿奇他们面前出现了两个青年人。 “站住!” 其中一人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本地。” 小秦道:“看他们这个样子,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小秦刚要动手,阿奇一把拉住。 慕容华听那人的话,顿时火起,怒道: “我的地方,我想怎样就怎样!” 那两人一听,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其中一人阴阳怪气道: “不要脸的东西,竟敢大言不惭。” 慕容华不由气得脸变色,一股血气直冲脑门,突将手中的如意棒一挥道: “我先教训教训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阿奇道:“慢!” 于是他又对那两个人道: “请你们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武判官”慕容华来巡查了。” 其中一人问道: “慕容华,谁是慕容华?” 慕容华大声喝道: “我就是慕容华。” 那两人瞪大了眼睛,盯着慕容华看了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人笑道: “见鬼了,如果你是慕容华,那么我就是那皇上了。” 而另一个接道: “慕容华早他妈的到江里喂了王八,你想顶替,也要找个恰当的人……” 听完了那两个的话,慕容华气得差点吐血。 阿奇问道: “你们怎么知道慕容华死了呢?” 其中一人-怔,忙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掩饰道: “你问这么多于什么?” 笑了笑,阿奇道: “我只不过随便问问,因为这世上知道慕容华被丢到水里的人,好像没有几人。” 那说话的,脸色顿时一变,变得非常可怕,这种可怕的表情,只有杀人有。 他不由怒道:“小子,不知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多嘴多舌之人,总是比一般人死得快。” 慕容华看他拔出兵器,不禁对阿奇道: “阿奇,你揭了别人的老底,又惹祸了。” 阿奇道:“想杀我,没有那么容易。” 于是阿奇将扇子一展,那两人不由暗吸一口凉气,道: “你就是‘神扇阿奇”?” 阿奇摇了摇扇子道: “正是。” 那两人连倒退了几步,他们的脸上一下子变得惨白。 阿奇道:“怎么,你们也怀疑我是假冒的?” 那两人声音发颤地道: “不,不,我相信……我相信。” 不由他们不相信,因为对于阿奇的传闻他们也听过,何况那扇子,那说话的语气,那气势,是别人不易装出来的。 那两人一时吓呆了。 慕容华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两人一听,一时语塞。 慕容华又道: “你们不是判官府的人?” 那两人一听,道: “我们从来就没有说过我们是判官府的人。” 阿奇一下子反应过来道: “你们是水上的。” 那两人见阿奇惊讶的样子,以为阿奇胆怯,不由的一反刚才的怯场与害怕。 其中一人道:“你虽在江湖号称绝顶高手,但是,我们水上的也不是好惹的!” 看到这种虚张声势的货色,阿奇决定教训教训他们,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于是,那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他的脸在劈里啪啦声中,挨了十几个耳光,他顿感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一摸两颊肿得老高。 阿奇用扇一指,道: “刚才的耳光,就是告诉你,以后跟人说话,不要随便骂人。” 慕容华插话道: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人捂着浮肿的脸,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敢说。 阿奇道:“现在你可以把那些没说的话,说出来了。” 人的名,树的影。 那人知道自己不说,是不行。 于是,那人在惊惶中开口道: “我们只是……只是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上面说什么,我们就……” “干”字还没说出,只听“哎呀,哎呀,那两个青年人,已然倒地身亡。 阿奇一惊,刚才只注意和这人说话,并没有注意其他的,在他们反应过来时,只见那两个青年人的背后,被一截树枝穿了个透心凉。 阿奇不由心中暗道: “此人的功力不浅啊!竟以树枝将人杀了。” 阿奇正想着,只听慕容华对着山林中大喊道: “有种的你就出来,暗里伤人,没出息是个王八。” 他一急,什么话都骂了出来。 “噢,我倒想看看有出息的人。”说完,人现。 从山林里,走出一个人。 第十七章 为寻仇踪入蒙古 阿奇他们一见,不觉大惊失色。 走出来的人正是“国舅爷”南宫峤。 阿奇心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是巧合吗? 只听南宫峤道: “真是有缘得很.我们又见面了。” 阿奇讥笑道: “看来,我们真是形影不离啊!” 南宫峤道:“有句话说得发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嘛!” 阿奇道:“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们?” 南宫峤却答非所问地道: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的内人,快要为我生儿子了。” “唐婉……” 阿奇的脑中立刻显出一张慧美的娇容…… 而慕容华和小秦则是云里雾里。 小秦道:“你老婆生小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真是莫名其妙得很。” 那南宫峤道:“你给我闭嘴!” 说完这话,他阴冷着脸,咬牙切齿地看着阿奇。 阿奇也感到莫名其妙。 这时,南宫峤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阿奇,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此语一出,大家都呆了。 慕容华好像恍然大悟,猜出几分原因,不禁拍手道: “好,好,好………” 阿奇真是哭笑不得。 再看南宫峤,已被气得全身颤抖。 他怒吼:“阿奇,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如果不,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看来,南宫峤是有些快气疯了,不过,换了谁,也都会这样的。 阿奇呆怔怔在那儿,他想起了那天晚上所发生事情,又想起了那张便笺。 只听慕容华对南宫峤道: “你是怎么知道,你老婆怀的孩子不是你的?” 打人不打脸,可是慕容华却偏偏往南宫峤的脸上打。 南宫峤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恨不得手刃阿奇他们。 那南宫峤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原来,自从新婚以来,唐婉不是找这个理由,就是找那理由,拒绝与南宫峤同房而且唐婉在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以后,居然留下纸条,一走了之。南宫峤正是看到那张纸条,才知道这一切。 但是这-切,南宫峤不能说,也不好说。 他猛地一跃而起,扑向阿奇。 而阿奇还正在沉思之中,哪料到他会来这一手。 就在这时,阿奇的身后,一条黑影迎了上去。 一声兵刃的碰撞之声,小秦已和南宫峤过了一招。南宫峤恨死了眼前之人,如不是他,或许阿奇已在失神中死在自己的手下。 南宫峤对小秦大吼道: “你是什么人?” 小秦道:“江湖末流,不说也罢。” 南宫峤道:“也好,受死吧厂 说着他展开身形准备再次出击。 突然不远处传来“皇上驾临,闲杂人等一律回避!”的喊声。 喊声一遍遍传来。 南宫峤怒目瞪阿奇他们道: “算你们命好,不讨后会有期。” 说罢,一个跃起,飞入山林之中。 慕容华道:“今天的事怎么这么巧呢?刚走了个“国舅爷”,又来了个皇上,真是巧极了!” 小秦道:“真是有些奇怪,南宫峤来此,可以解释为“寻仇”,但那皇上来此,又是为了什么呢?” 就在此时,已有不少的官兵将他们围住,他们也看见了几顶轿子正往山上来。 这时,跑来-个当官的。大声对他们吼道: “你们难道是聋子,没听见喊话吗?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一连串的问话,问得小秦火起,刚想动手,阿奇忙用手一拉他的衣袖,轻声道: “勿冲动,不要再惹出什么是非来。”他又忙对那当官的道: “我们就走,这就走!” 说完,-拉慕容华和小秦离去了。 好在皇上的轿子在后面,要不然,阿奇碰上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在下山的路上,慕容华对阿奇道: “阿奇,你是怎么同那姑娘认识的?” 阿奇道:“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他脑海中又浮现出唐婉那张略带稚气,而又娇美的面孔…… 慕容华道:“阿奇,说说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吧!” 慕容华的话打断了阿奇的遐想,阿奇回过神来,对慕容华道: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 慕容华道:“不行。” 小秦道:“阿奇你就说吧!” 他也想听听阿奇的事。 禁不起慕容华、小秦的再三追问,他终于从嘴里蹦出了一个“我”字。 “我”了半天,阿奇就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说了。 慕容华一见,笑道: “阿奇,别不好意思了,说吧!” 慕容华故意激着阿奇。 面对慕容华一连串的催问,阿奇急道: “你别这样缠,我说好了。” 阿奇于是把如何认识唐婉,以及唐婉如何以身相许,全部告诉了慕容华。 待他说完,慕容华已听得舌头伸了老长,一时失了常态。 沉默了一会儿,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我怎么没碰到过这种好事?” 阿奇和小秦一见,不由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 小秦对他道: “好了,阿奇也够烦了。” “烦,这种事再多我也不烦。唉!人不风流枉少年嘛!阿奇是吧?” 慕容华对阿奇做了个鬼脸。 突然,他一脸认真地又道: “阿奇,你准备怎么做,一个袭人,还有国舅的老婆,实际上也是你的人,她已经跑了,你将怎么做?” 阿奇不知该怎么样回答他的问题,只好摇摇头长叹了一声。 阿奇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不管他是否被动。 虽然唐婉说不恨他,但他能就此了事吗?况且唐婉怀有他的孩子了。 小秦见他愁眉不展,忙宽慰他道: “你现在也不要想那么多,事情的发展谁也无法预料,凡事皆由天定。” 阿奇叹口气道: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下山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大家都没有说话。 慕容华为了缓和一下阿奇的悲伤情绪,开口道: “有的女人处心积虑地想生个孩子,而一旦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后,便一脚踢开那个男人。” “怎么会有这种事?” 阿奇看到慕容华正经的样子,他感到很惊怪,接着又问道: “你说的有证据吗厂 慕容华笑道: “古今都有,我举个例子给你听听。从前有一个戏子,长得非常漂亮,在-个偶然的机会,她的丈夫死了,她哭得很伤心。但是,过了几年,她竟然和别人生下了个小孩,这事被议论了很久,但奇怪的是,却没有人知道那孩子的生父是谁,你说怪不怪?” 阿奇不觉笑道: “你怎么把妓女说成了戏子。” 但是,阿奇也明白,这是慕容华为了使自己开心,而胡扯出来的。 xxx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对于千辛万苦到达蒙古的阿奇,小秦,慕容华来说来到这里,就有一种荒凉的感觉。 没有到过蒙古以前,总以为蒙古到处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如今呈现在他们面前的蒙古,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 慕容华对着阿奇道: “这么大的地方,怎么看不见人啊?” 阿奇答道: “你别急,只要找到蒙古包,就可以找到人和你。” 烈日当空。 太阳已经快把慕容华烧得冒油了。 慕容华自言自语地道: “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人,我的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阿奇和小秦何尝不是这样呢? 慕容华继续在发着牢骚,阿奇便不再理他了。 “阿奇,阿奇,我在跟你说话呢,你难道没听见?”慕容华对着阿奇又大喊道: “我们不能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呀!” 阿奇有些不耐烦地回道: “你难道不想报仇了吗?如果想的话,就快点走。” 慕容华现在只感到喉咙里像是有火花在冒,浑身像针刺的一样难受。 阿奇不是神,走了这么长的路,也有些疲惫。 阿奇向四周闻了一下道: “怎么有烧肉的香味?” 慕容华急切地问道: “啊!在哪儿?我怎么没有闻到?” 他心里道:“难道我的鼻子的失灵了吗?” 小秦接着也大喊道: “啊!我也闻到了。” 慕容华全然没想到阿奇和小秦在开他的玩笑。 他着急地道:“从哪传来的?” 阿奇道:“前面,肯定在前面不远处。” “不行,我先去前面看看。”话刚说完,人已向前跑去。 他跑得飞快?全然忘却太阳的炙晒以及长时间走路的疲乏,脑中只有红烧肉…… 当他拚尽全身的力气,一直往前跑,终于跑上一处土丘。他以为烧肉即将出现,哪知他登上土丘后,映人他眼里的哪有什么烧肉? 他大叫了一声:“我的天啦!” 阿奇和小秦在后面,突听前面大喊-声、都吓了一大跳。 难道是慕容华出了意外,他们飞奔而去。 当他们赶到慕容华那儿时,忙问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慕容华没说话,只是用手朝前一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个蒙古包; 阿奇道:“阿华,这下你可真有烧肉吃了!” 慕容华高兴得不知怎么是好,大喊一声,便朝蒙古包冲去。 望山跑断腿。虽然那蒙古看起来不太远,但等到跑到那儿,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累得他一头倒在地上。 蒙古包是蒙古所特有的,蒙古人就以它为家。 阿奇他们也是喜悦无比,因为总算可以见到人厂。 这里不像中原,到处都是人。 这时,慕容华从地上爬起来,冲到蒙古包前面,伸手掀起帐帘就往里头。 阿奇亦随后跟上, 突然,他们看见慕容华又退了出来,表情显得极为尴尬和不安。 阿奇顿为奇怪地问道: “怎么了?见鬼了是不是?” 慕容华对阿奇道: “你自己进去看看吧,这里的人怎么都是这种样子?” “什么这样?”阿奇一时没弄懂他的意思。 “里面有人。”慕容华道。 “你神经呀!难道没人才好吗?阿奇道。 “但问题不在这……唉……”慕容华省下了后面的。 看到他话说的吞吞吐吐,阿奇急了。 慕容华叹了口气道: “你知道里面人在干什么?” 阿奇没好气地道: “干什么?大白天的,总不会是做那种事吧?” “不错,你猜对了。” “什么?”阿奇一听,不由感到惊奇。 难怪慕容华不敢进去。 突然,慕容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大叫一声“不好”便冲了进去。 一道白光闪过,一股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那趴在那女人身上的男人,根本没明白过来,就死在那女人的身上。 这时的蒙古包炸了锅…… 暴喝夹杂着怒骂,剩下的人立刻手执兵器,从各个方向朝阿奇他们攻来。 “畜牲!”阿奇骂道。 他的扇子在利器攻向自己之前,已扫向那些人。同时,小秦和慕容华也加入阵中。 蒙古人虽勇敢剽悍,但今天他们碰到了克星。蒙古人不断传出惨叫声,随着一声扯人心肺的惨嚎之后,“热闹”的蒙古包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地上躺着五、六具死尸,鲜血正从他们致命处往外流着,将洁白的羊毛染成暗红色,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血腥味。 一切都瞬间。 慕容华好像不解恨似的,他用如意棍击打着那些早已断了气的人。这也不能怪慕容华下手狠毒。 事实上,一个有正义感的人,绝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这些简直不是人,跟畜牲差不多。 更何况慕容华最恨,最不能容忍,最憎恶的就是这,毕竟他也受过这方面的打击。 “解决了,下面的事你就妥善的处理吧!”阿奇和小秦说完,留给慕容华一个背影。 没办法,慕容华只有硬着头皮来处理这件事。 他小心翼翼安慰那女人,望着这张因惊吓过度而显得苍白的脸,他发现这个女人长得倒也非常美艳,尤其是-双大眼睛,正惊恐地盯着自己。 慕容华猜想,如果没有刚才的事,那女人的眼睛一定非常动人。 他捡起一块羊毛披风轻轻地盖在那女人裸露的肌肤上,那裸露在外肌肤,是那么的白皙和富有弹性。 望着这个最多只有二十岁的女孩,慕容华不禁想,二十岁,应该是美好的人生的开始,然而上苍对她又是多么的残忍。 慕容华越想越气,不禁用脚又踢了踢那几个已经僵硬的尸体。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慕容华望着她,轻轻地对那姑娘道: “姑娘,什么事都过去了,你不要害怕。” 那女人一直没有动,只是用一双泪眼惊异地看着慕容华,他被看得有些发窘,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突然,那女人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慕容华没有注意到,被她吓了一大跳。 那女人猛地从地上爬起,就要往外跑。 慕容华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然而,由于过分紧张的原因,他的双手居然按错了地方,按在那女人发育得很好,高耸入云,丰满如绵,弹性极佳的双乳上。 慕容华像遭受电击了一样,双手猛地往回毒害缩,“啊”了一声退后好几步,他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他只是连声道:“对……对不起,我并非故意。” 那女人仿佛还没有醒过来,也许根本没有注意,她只是愣愣地盯着地上的几具尸体,出现惊骇状。 “你别害怕,别害怕。”慕容华不停地安慰着。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总算平定下来。 慕容华像逃难似的从帐篷里奔了出来。 他来到阿奇的身边,没好气的就是一拳。 “哎哟哟,哪来的那么大的火。” “你阿奇倒也不呆,把这等美差交给我,我怎能不感谢你呢!” 说完,又要举拳相击。 小秦插话道: “你两个刚才在里面干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里面欺侮人家姑娘呢!” 慕容华脸一下子通红,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阿奇推入蒙古包。 过了很久,阿奇从蒙古包内走出来,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慕容华一看,顿时明白了,他对阿奇道: “你难道也一点办法吗?” 阿奇道:“问题是她总是一句都不说,我看我们还是一起进去,这样也许会消除姑娘的恐惧感吧!” 于是,他们一起走进了蒙古包。 慕容华和小秦把那几具尸体搬了出去,那女子站在那儿,用眼睛愣愣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慕容华看了姑娘一眼,抬头对阿奇道: “我国盛传草原的人都是非常好客,怎么会是这样呢?” 阿奇和小秦对此也感到非常的纳闷。 是啊!在他们的脑海里,蒙古人是非常好客的。 他们同时摇了摇头。 那女人听了这话,迳直走到炉子边,炉上正烧着奶茶,奶香味越来越浓,冲淡了先前空气中的血腥气味。 那女子将奶茶给阿奇他们每人倒了一怀,阿奇明白她的意思,他喝了一口,那慕容华急不可待的将一碗奶茶一古脑的倒进了嘴里,那女子一见,脸上露出-丝难察觉的笑容,她又给慕容华倒了一杯奶茶。慕容华还以为那女子对自己怀有.好感,不禁一仰脖,又喝了下去。 那女子又倒了一怀给他。 阿奇道:“你慢慢地喝,别呛着,如果这样喝下去,不一会,你的肚子会“在”起来。蒙古人有个习惯,就是从不空怀。” “噢,原来是这样,我误会了,误会了。” “你误会什么了?”小秦问道。 “没什么。”慕容华忙掩饰道。 这时,阿奇对那个女人道: “我们是来找一个人的,我们没有什么恶意,你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 那女人听了,用眼睛望着阿奇,那眼光好怪好怪,地没有说话。 慕容华道:“难道她是哑巴吗?” 慕容华的话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记,阿奇用眼睛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因为,阿奇看到那女子刚想开口,一听慕容华的话又把嘴闭上了。 他连忙对那女子道: “实在抱歉,我这朋友有口不择言的毛病,请不要放在心上。” 那女子面色一缓,开口道: “没关系,请问你们要找什么?” “找‘玉花楼主’。” 那女人面现疑惑。 也难怪那女人迷惑,在这么大的草原上,有谁知道‘玉花楼主’呢!” 阿奇换个问法道: “请问最近这儿,有没有陌生的女人出现过?” 那女人点了点头道: “你们跑到这儿,找她干什么?” “抱歉,我们不能说。”阿奇道。 “我想,你们是来杀她的吧!”那女人道。 慕容华突然觉得脑袋重了起来,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幻觉。 他有种想要倒下的感觉,就在这时,他看见阿奇的脸上出现了惊恐的变化,他“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我们中毒了。”等阿奇明白过来,但是他已浑身无劲身体软弱没有力气。 这时,那女人一反刚才的恐惧和惶恐,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成熟和老练。 万万没有想到这三个高手,居然栽在一个女人手上,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但是,这是事实。 那女人说道:“说,你们到这儿找我嫂子,究竟想干什么?” ‘玉花楼主’又成了她的嫂子,那女人到底有多少男人,这个问题,阿奇想不出来,说不定‘玉花楼主’她自己也说不清吧! 阿奇声音低缓说道: “姑娘,你也未必太狠毒了些吧!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而且,居然下毒。” 这时,阿奇已感到全身有种麻麻的感觉,千万不能让毒气侵入心脏,他忙暗中运气。刹时,“太极神功”迅速周身运转,以抵抗着不时弥漫的麻醉症状。 那女人冷漠的说道: “放心,你们不会死的。” 说完这话,她用腿踢了踢已经昏迷的慕容华。 阿奇这时觉得脑袋越来越大,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他恨死了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 那女人又开口道: “你们到底找我嫂子有什么事,说出来,如果我的心情好的话,或许饶你一命;如果你们跟我装聋作哑,闭口不答,哼!” 她猛的拿起一把蒙古刀,道: “我就杀了你们!” 阿奇再忍不住了,他猛地向前扑了过去。可是,阿奇连那女人的衣袖也没有碰到,整个人便“砰”的一声,跌倒在地,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那女人没有料到阿奇还有这一手,她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望着羊毛上的三个大男人,她不知所措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阿奇又有了知觉后,他发现那女人正用眼睛盯着他,那神情怪怪的。 他刚想挣扎着起来,但是了动不了,他忙低头一看,四肢不知觉什么时候已被拇指粗的牛皮给紧紧地绑住了,他叹了口气。 那女人还是死死地盯着他。 他不再看那女人,将头一扭,他发现慕容华正在旁边用眼睛看着他,他的四肢也被捆得结结实实,小秦这时也醒了过来。 慕容华用眼睛看了看那女人,又看了看阿奇。 阿奇突然发现慕容华的眼神也是怪怪的,他奇怪极了,慕容华他是怎么了? 只见,那女人又看了他一眼,便走了出去。 “你醒了?” “你醒了。” 回答慕容华的是一声叹息,阿奇道: “我倒希望我还在做梦,实在没有想到,现实是这样的残酷。” “倒楣,没有想到竟然栽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我们算是白活了一场。唉,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恩将仇报,不讲道理的人。” 这时,小秦插话道: “我看这女人比那‘玉花楼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阿奇变有同样的感觉。 慕容华道:“我发现这个女人对阿奇倒挺有意思的。” “去你的。”阿奇没想到慕容华这个时候,还居然能讲出这样的话来。 能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笑话来的人,除了慕容华以外,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人。 慕容华道:“你别否认,我看见那女子看你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真没有料到像你这样的人,居然哪里都走桃花运,真不知那些姑娘的眼睛怎么长的,哈哈……” 慕容华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有种愤愤不平的感觉。 “看来,我和你在一起,好运都给你占去了。” 阿奇哭笑不得,他对慕容华道: “你别乱说。” “你有没有弄错……”慕容华突然发现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他止住了下面要谈的话。 只-见那女人用手指阿奇他们,对旁边的一个男人道: “哥哥,就是这些人找嫂子,而且,他们还杀了我的丈夫。” 这女人面上有种痛苦流过。 阿奇他们闻听此言,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那女人用此靴踢了慕容华几下,开口道: “你自以为替天行道,办了一件大好事,我恨死你们了。”。 她用怨恨的目光狠狠地瞪了阿奇他们。 慕容华被踢得牙齿咬得直响,他不禁骂道: “你这个女人踉婊子没有两样,你们那种做法不是跟禽兽一样吗?” “错了,他们是我的丈夫,唉,这世上的事情有许多事情你们不懂,我们的风俗你们又知道多少。” 听完那女人的一番话,慕容华气得差点闭过气去。 阿奇听得直纳闷,不禁问道: “你怎么……难道那几个人都是你……你的丈夫,你怎么能有……” “我为什么不能有几个男人?我们这里有风俗,因为女人与男人不成比例,所以大多数的女人都嫁给好几个男人,可是你们却不分青红皂白,把我的那些丈夫都杀了。” 说完,眼中不觉充满了泪珠。 阿奇他们栽了。他们听说过皇上有六宫三院,七十二妃;也听过许多男人娶妻纳妾的事,可是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有女人可以同时拥有几个男人。 这时那女人用手一擦眼泪,猛地从靴子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来。 “我要把你们都杀了,好为我那些屈死的丈夫报仇。” 看来只有等死了,因为从她那愤怒难过的情形上,她非要亲手杀了他们才解恨。 他们没有办法,“人为刀狙,我为鱼肉。” 三人无奈只好坐以待毙,等死了。 “慢!”那女人的哥哥大喝一声,用手拦住妹妹下刺的手。 “这些人既然是来找你嫂子的,我看等你嫂子回来后问明白,再杀了他们不迟。” 那女人听了此言,不由问道: “那我嫂嫂到哪里去了?” 那男人道:“她说回中原一趟,很快就回来。” 阿奇一听,不觉暗忖:又白跑了一趟。 慕容华闻之,暗暗叫苦,叹了口气道: “真是天不助我也!”那女人不解地问道: “你说什么?” 慕容华不再说话,沉默起来。 突然,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感到舌头发麻,头皮发麻,毕竟难以开口,但闷在心中也实在难受。 他喃喃道:“就算你们这儿有此风俗,但你又……又怎么能同时和他们做那种事,而,且还让其他的人在旁看着。” 他显然认为自己先前的做法是对的,不觉理直气壮起来。 阿奇向他投来嘉许的眼光。 可是那女人的回答使他彻底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愚蠢的、彻头彻尾的错。 “我和自己的丈夫们,在我们的蒙古包内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管不着。这样做,我才能得到满足嘛!” 三人一听,突然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他们傻了,真正的傻了。 那女人一点都没舛,只要她高兴,谁也不能阻止她,况且那些男人又是她的丈夫。 没想到好心帮助人,竟然惹出这种荒唐的事来,他们有一千个理由也说不出来。 那女人又对着她哥哥道: “嫂嫂什么时候回来?” 那男人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 那女人用手指着阿奇他们道: “那他们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处理他们。”说完,那男人走了出去。 xxx 就这样阿奇他们被捆在蒙古包外的柱子上,那女人每天只给他们吃一点东西,喝一点水,这样既不会饿死,也不会渴死。 最毒妇人心。 那女人想到了一条让他们生不如死的办法,那就是慢慢地折磨他们。 让他们白天可以享受阳光辣辣的恩赐,夜晚经历寒风的吹拂。 他们身体就像是要虚脱一样,而他们的精神快要面临溃散了,他们有一种想发狂、发疯的感觉。 阿奇看了看慕容华,声音嘶哑道: “这时你千万要撑着点,你的仇还没有报呢!”“我一定能撑得住。”慕容华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模糊而又带着点清醒。 小秦道:“这个女人若是把我们给忘了,那我们就惨了。” “不会的,她不会不管我们,她是在等‘玉花楼主’。阿奇道。 慕容华道:“还不如一刀让她杀了算了,如让那‘玉花楼主’处置我们,那就更惨了!” 他毫无生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畏惧。 他舔舔干裂的嘴唇,继续道: “你不知道,像‘玉花楼主’那种女人,报复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方法真是惨不忍睹!” 阿奇道:“我们一定不能这样死去,一定要赶在‘玉花楼主’回来之前,摆脱困境。” 小秦面现痛苦道: “难了,我自从喝了那杯奶茶后,功力是一点也没有了。” 对于一个江湖人,尤其是功成名就皆佳的人来说,突然之间武功丧失,变成普通,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 武功对于他们来说,甚于生命。 这时慕容华好像想到什么好主意,对阿奇道: “我看那女人对你有意思,你何不将计就计。” “去你的,如她有意思,我们还会被绑在这里?” “这也对,我怎没想到呢?”他一时语塞起来。 沉默,一切都又恢复沉默了。 这时阿奇开口道: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让我给撞上呢?” 慕容华一旁道: “是啊!看来要倒楣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在开玩笑。 “你小子竟然恶人先告状,如果不是你的话,做事那么冒失,我们现在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慕容华闻之此言,只好“嘿嘿”干笑。 这时那女人从蒙古包走出来,慕容华一见,忙骂道: “你这个婊子,臭女人,恶女人……” 他这是拚足了劲大骂。 那女人听到他的骂声,竟无动于衷,只是表情冷漠的望着他。 那那表情真有点像‘玉花楼主’,被人骂了却不怒不恼。 那女人慢慢地朝慕容华走来,看了看他道: “看来这些天,你过得还挺舒服的,骂起人来还这样正腔圆。” 慕容华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不如给个痛快,一刀杀了我。” “不,我要等我嫂子回来,问明了情况,再杀你不迟。再说,像这样生不如死的,比一刀杀了你要好得多,这也是对你们杀了我的男人最好的惩罚。” 慕容华不再说话,只睁着愤怒眼睛盯着那女人……渐渐的,一股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华突然喃喃地道: “不,不……” 阿奇和小秦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十分难过,阿奇舔舔干裂的嘴唇,对他道: “你还是省着点力气吧!喊也是白喊。” 慕容华还想说什么,突然他看见那女人手拿一个水袋,朝自己走来。 他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紧紧地盯着那水袋,眼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 “久旱逢甘雨”,一见到水,他就有一种冲动的感觉。 那女人来到慕容华的面前,声音柔柔地道: “你想要喝水吗?” 慕容华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那女人打开水袋,只见水一滴一滴地流了出来。 但那水并没有流人慕容华的口中,嘴里不停地骂着那女人。 这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极为让人忍受不了的酷刑。 看到水而喝不到,对于一个干渴的人来说,是何等的残酷。 阿奇看着他的“惨”样,赶紧闭上了眼,不忍再看。同时,两颗晶莹、滚烫的英雄泪流了出来。 他不敢看这令自己发狂的一幕,因为他明白自己此时的意志力,也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 虽然眼睛紧紧地闭着,却挡不住那传入耳中的滴滴水声,这声音好似千万支蚂蚁在心里噬着自己的意志力。 看着慕容华由发怒转而颓丧地低下头,那女人嘴角升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继而转为一连串的大笑。在一连串的大笑之后,接着那女猛地将水袋扔在地上,转身而去。 她的目的达到了。 xxx 不知过’了多久,小秦睁开眼睛,此时,天空已是明月高悬,繁星点点。 小秦无力地抬起厂头,看了看慕容华。 突然—— 小秦像是发现了什么,对阿奇喊道: “阿奇,你快看阿华。” 闻听此声,阿奇忙望向慕容华,并轻声呼唤着他。 除了蒙古草原特有风声外,慕容华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阿华,阿华。”阿奇又唤道。 阿奇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恐惧感,这种恐惧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就算在自己生死关头,也都不曾有过。 阿奇悲痛地喊道: “阿华,你醒醒啊!你说话呀!” 阿奇的喊声,随着风传得很远很远,但是身旁的慕容华却仍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阿奇哽咽道: “阿华,你醒醒呀,你的仇还未报,你就这样走厂,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小秦在他的江湖生涯中,出身人死,已把自己磨练得很坚强无比,此刻他的眼中也有泪珠闪动,不一会儿也流下了热泪。 小秦大喊道: “阿华,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喊声随着那风声久久地回荡着。 难道这应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沾襟”吗? 阿奇此时发现自己竟有着挥不去,斩不断的情感。 他嘴里不断地重覆着慕容华曾经说的一句话: “阿奇,我要顶天立地的做人,轰轰烈烈地死去。” 他不信地重覆着这句话……渐渐地他支撑不住了。 “阿奇,阿奇,你在哪里?” 一阵微弱的喊叫,把阿奇从昏睡中惊醒,细细地听了听。没错,是慕容华的声音。 慕容华没死,他还活着。 阿奇心中一阵惊喜,抬头看着慕容华。兴奋地道: “阿华,你没有死,真把我和小秦急坏了。” 慕容华轻声道: “阿奇,我没死,只觉得很冷。” 小秦急忙道: “阿华忍着点,为了报仇,我们要坚持到底。” 慕容华提起精神道: “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他被“报仇”刺激得仿佛有了些精神。 阿奇一直紧紧地注视着他。但渐渐发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阿奇真的急了,大声叫喊着慕容华,一遍又一遍。 慕容华似听到阿奇的呼喊,哽咽道: “阿奇,我支撑不住了,我真的有些支撑不住了。” 阿奇声音嘶哑的喊道: “你不能这样。阿华,你一定要撑住,你想想,以前你吃的苦,受的罪都没有把你拖垮,难道这一次,你就怕了吗?你不是说过“要顶天立地做人”吗?你千万要打起精神,你若想睡,就想想那‘玉花楼主’这恶女人是怎样折磨你的。你不要忘了,你的仇还没有报呢!” 停了停,阿奇又道: “阿华,你不能丢下我和小秦先走。” 这时,只见小秦的头也慢慢地垂了下去。 阿奇明白,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么要不了多久,他们三人就会一个个地被折磨而死。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传来一阵阵的驼铃声,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有人朝这个方向来。 阿奇侧耳细听。 慕容华的头也抬了起来。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阿奇知道,那女人自从进了蒙古包后,就再也没有出来。那么这人一定会是那女人所熟悉的人,不然的话,怎么有谁会在这广阔的大草原上寻找到这儿呢?难道是…… 这一连串的问号在阿奇脑中闪过。 他对慕容华道:“有人来了,看来我们有救了。” 慕容华的眼中又烧起了希望。 他道:“但愿我们能够得救!” 说完这话,慕容华不禁吸了口气,大声叫喊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 那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那驼铃声渐渐近了,很显然,已经听到了呼救声。 慕容华道:“看来我们有救了!” 小秦插口道: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说不准是那‘玉花楼主’回来了。不然的话,草原那么大,他为什么偏偏到这儿来呢?” 慕容华道:“是那恶女人也好,但愿她一刀把我杀了,省得像现在这样活受罪。” 驼铃声越来越近。 这时那蒙古包里也亮起了灯火。 突然—— 驼铃声音停止了。 只听蒙古包里的那女人道: “你是什么人?为何到此?” 接着,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道:“我是随着骆驼来到这的,再说我刚才听到这儿有人喊“救命”……” 阿奇一听这女人的声音,心想这女人的胆子太大了,孤身一人敢走夜路,而且是在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草原上,真是少见。 那两个女人的对话声不时的传来。 渐渐,阿奇觉得那个赶夜路的女人声音有些熟悉。 “难道是她?” 阿奇的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头,但随即又被他否认了。 他再仔细地听下去。 突然,他对慕容华道: “阿华,我们有救了!” 慕容华听得糊里糊涂,愣愣地道: “有救?怎么有救?” 阿奇急道: “你先别问,你快再喊救命。” 慕容华此时也不多想,脱口喊了声: “救命……” 黑暗里,这声音传出很远,而且也非常清晰。 接着,他们发现两个女人朝这儿走来。 阿奇兴奋地道: “阿华,你看,咱们有救了。” 慕容华道:“真是老天有眼,我慕容华又有救了。” 但瞬间他又地他阿奇道: “你又不知道那女人是谁?怎知有救?你小子想逗我开心啊!” 这也难怪,对于一个即将要死的人,你对他说“不会死”,那他根本不会,除非是奇迹。 奇迹,确实是奇迹。 阿奇叫道: “她是唐婉,就是对你说过的……” 慕容华头昏昏地道: “唐婉,唐婉是谁?” 阿奇道:“就是那个嫁给南宫峤的唐婉。” 慕容华想了想,道: “噢,其实是你的女人。” 阿奇——时哭笑不得。 月光下,这女人正看着阿奇他们! 阿奇藉着月光一瞧,看了个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这女人正是唐婉。 阿奇叫道: “唐婉,是我,阿奇啊!” “阿奇?”那女人愣住了。 她猛地上前一步,看了一眼阿奇,然后颇为奇怪地道: “谁是阿奇?我认识你吗?” 一股寒意顿时从阿奇心底升起,冲淡了他心中刚刚燃起的喜悦之感。 他紧紧盯着那张表情奇怪的脸。 这张脸还是那么明艳照人,依然是美丽、可爱,这张脸有着天真的幼稚,也有着成熟的妩媚。 绝对是唐婉,但她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 阿奇不明白。 难道她恨我,还是她已忘了我? 一捉失望油然而生,阿奇感到了自己受了戏弄。 阿奇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那女人道:“你是谁?怎知我叫唐婉?” 阿奇回答道:“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唐婉心里清楚得很,阿奇对于自己来说,是那么魂牵梦绕,但是…… 一股痛苦之情掠过唐婉心头。 爱之越深,恨之越深; 唐婉为得到阿奇的爱,她已失去得太多太多,她为此所付出的代价也实在太大。 一旁的慕容华孱弱的声音坦克夹杂着惊喜道: “唐婉,你一定是唐婉,快救救我们。” 唐婉有些迷茫,她脑中的问题实在太多,太多了。 她仔细的打量慕容华。 唐婉不认识面前的慕容华,但她知道,这人一定是阿奇的朋友,因为,他们一起被绑着。 她想忍住不问阿奇,但是,她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她上前一下子抱住阿奇痛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唐婉才停止哭泣。 她问道:“你们怎么弄成这样?你们到这儿来干什么?” 唐婉有一连串的问题要问。 但是,阿奇却对她说: “你先帮我们松了绑再说。” 唐婉一听,忙抽出刀来。 就在唐婉刚举刀,要割断绳子时,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最好不要动那绳子,否则,你会后悔的。” 唐婉慕然回首,只见那原先和自己讲话的那个女人正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 第十八章 心结未解空遗恨 那女人手里拿了一把刀,是-把明晃晃的蒙古刀。 唐婉转过身,只听那女人抢先道: “放下你手中的刀,否则,你的下场也会跟他们-样。” 说着,那女人举起刀,向阿奇他们指了指。 唐婉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很快又消失了,她猛然出手。 只见月光下一道寒光一闪,唐婉的刀已飞向那女人。 只听“当当”一声,那女人的刀已落下地,她倒了下去。 那女人死了。 这时,唐婉拾起刀,飞快的把阿奇他们三人身上的绳索割断。 阿奇已虚弱得站不起来。 那慕容华更糟,身上的绳索刚一解开,他就一头栽在地上,一点力气也了。 但是,再没劲,他们也得走。 如果,让其他蒙古人发现这女人死了,那他们…… 然而他们现在这样子,又怎能逃走呢? 唐婉望着阿奇他们三人,急得直跺脚。 突然,她想到一个办法。 于是,她一跃来到阿奇身后,将掌猛地抵住阿奇的后背,开始向阿奇输送自己的功力。 阿奇觉得后背一热,一股热流渐渐的充满了自己的全身,阿奇知道这是唐婉在为他输送功力。 他忙运起功来,将那股热流运转于全身,然后藉助那股热流运起了“太极神功”。 过了好一会,阿奇觉得功力已有些恢复,他连忙站起来,扶起了唐婉。 这时,只见唐婉汗流满面,脸色苍白。 阿奇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感激地望了望唐婉。 唐婉这时道:“你快去帮他俩吧!” 于是,阿奇用同样的方法,使小秦、慕容华暂时恢复了一点功力。 做完了这一切,他们开始逃跑。 边跑,慕容华边问道:“我们往哪儿走?” 阿奇道:“我也不知道。” 唐婉接口道:“我们回中原吧,据说那‘玉花楼主’也回到了中原。” 阿奇道:“好,回中原。” 藉着月光,他们四人认定了方向,直奔向中原的方向。 他们拚命的奔跑着,不敢有片刻的歇息,他们都知道,一旦再被那蒙古人抓到,那他们只有死。 他们跑了很久很久,一直跑到天亮。 他们没有被蒙古人抓住。 xxx 终于,阿奇他们四人进入了关内。 他们此时已上气不接下气,再看阿奇、慕容华、小秦他们三人,衣冠不整,蓬头垢面,好像逃难似的。 他们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店,走了进去。 那小伙计一见进来了三男一女,尤其那三个男子的模样简直惨不忍睹,他吓得忙往回跑。 这时,老板跑了过来,他一看到阿奇他们三人,也感到害怕,强作镇定道: “你们想干什么?” 慕容华一听,没好气道: “住店,干什么?” 那老板刚想张口说什么,唐婉从后面走了上来,她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来,递给老板。 那老板一见金子,顿时笑脸道: “请,请,你们请上楼歇息,想必几位是远道而来,一定疲惫了。 说着,他转身又对小伙计叫道: “小宝,你把这几位客官带到那边上房去,好好侍候着。” 那小伙计不敢怠慢,忙将阿奇他们引到房间里去了。 慕容华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感到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 好不容易进入房中,慕容华的身体刚碰着床,他的人已倒了下去,他睡着了。 这时,小秦也倒了下去。 这时,阿奇也觉得上眼皮直打下眼皮。 他“挣扎”着对唐婉道: “你也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等我过两天再告诉你。” 虽然,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讲,唐婉也一肚子的疑问要问,但一切只能等到明天了。 唐婉此时也累得有些撑不住了。 终于,他们都倒了下去。 当阿奇再度醒来时,他发现有人正望着自己。 他忙定睛一看,原来是唐婉。 阿奇开口道:“我睡了多久?” 唐婉对他一笑道: “你已睡了一天一夜。” 阿奇起身又问道: “慕容华他们呢?” 唐婉道:“他们还在睡呢!” 阿奇道:“真是命里注定,老天的安排,如果不是遇上你,我们恐怕都去见阎王了。” 唐婉道:“你先别说这些了,我已吩咐伙计,让他们送粥上来。你去梳洗一下,然后再吃,你看,你的样子太吓人了。” 一会儿,阿奇被伙计领着去梳洗了,当他再回来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潇洒。 唐婉看着阿奇,有些呆了。 阿奇道:“怎么,我还是那么难看吗?” 唐婉打趣道:“丑,丑得要命。” 阿奇也不禁打趣道: “真的,不骗我,你不喜欢我吗?” 唐婉坦白地道:“我喜欢你。” 阿奇道:“哈哈,那表明我还是挺潇洒的,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一个丑男人的,除非她的脑袋坏了。” 唐婉道:“你的脑袋才坏了呢!” 唐婉猛地扑入阿奇的怀抱中,阿奇亦将她搂在怀里。 这时,唐婉开口道: “你知不知道,当我发现我肚里有了你的孩子以后,就知道我俩这辈子已分不开了,老天已把我们安排在一起,虽然有一段时间,我以为我们这辈子已经完了,而且,我还做了荒唐事。” 阿奇知道她指下嫁南宫峤一事。 他叹了口气,对唐婉道: “这都是命里安排,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阿奇说完这话后,他沉默起来。 他的心情逐渐沉重起来。 唐婉一见,忙对阿奇道: “你怎么了?” 阿奇开口道: “我们已经有了许多麻烦。唐婉,你难道不知道那南宫峤不会善罢甘休吗?” 唐婉脸上有些不悦,她开口道: “我当然知道,但我管不了那么多。” 唐婉接着道: “你要对我肚里的孩子负责,我不能让他一生下来就没有亲爹,你说呢?” 阿奇还能说什么呢?” 沉默了一会,唐婉开口道: “反正这辈子我是认定了。对了,你怎么会到蒙古的呢?” 阿奇便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唐婉,唐婉听了阿奇的话,有些惊呆了。 阿奇又问道:“那‘玉花楼主’现在在哪里呢?” 唐婉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人说她已回到了中原,但不知道在哪里。” 阿奇摇丁摇头,他叹口气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她还会回金陵城,因为,那里有人能够帮她。我一定要找到她,交给慕容华手刃了她,为他的家人报仇。” 阿奇问唐婉:“对了,你怎么也到蒙古来呢?” 唐婉长叹了一口气道: “本来我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但关内到处都有南宫峤的耳目,我没有办法,只好想到关外这个地方,没有想到……”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有缘千里来相会”。 一切均在一个“缘”字上,这都是命里安排的。 这时,唐婉又问道: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阿奇道:“我想再休整两日,等他们的身子都恢复起来,再做打算。”接着又道: “同时我也希望,能处理好我们两人的事。” 唐婉道:“我只希望能够和你在一起,不管有多苦,我想等你把全部的事情办完以后,带我退出江湖,然后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着男耕女织的寻常生活……” 阿奇记得自己也曾对袭人讲过这话。 他奇怪唐婉的变化。 原来的唐婉并不是这样的,她敢爱、敢恨,但现在她怎么了,难道真是有了孩子的缘故吗? 阿奇支吾道:“但是,我不能这样做。” 阿奇知道唐婉听了自己的话,一定会生气,但他还是说了。 哪知唐婉却异常的镇定,她不然地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袭人,如果你寻着她,我情愿和她一起侍候你。” 阿奇一听,他吓了一大跳,他道: “你疯了,你会遇见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唐婉道:“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不用再说了。” 阿奇有些感动,他对唐婉道: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唐婉道:“你说吧!” 阿奇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事要等我帮慕容华的事全部处理完再说,如果我万一有什么不幸,那么你一定要找一个好人家。,’ 唐婉想劝,但她又止住了,她知道阿奇对朋友可谓是两肋插刀,劝也没用,所以她不再多费口舌。 阿奇道:“我一定要捉住那凶手。” 唐婉知道阿奇所指的是‘玉花楼主’。 她对阿奇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处理那件事?” 阿奇道:“愈快愈好。” 他下定决心,不成功,便成仁。他要好好的跟‘玉花楼主’以及南宫峤斗一斗。 突然唐婉想起了什么,便对阿奇道: “我会等你的,等你处理一切的事情。” 阿奇感激地握了握唐婉的手。 他俩继续交谈着。 他们谈得十分起劲,由于分离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从没有像这样坦诚的交谈过。所以谈着,谈着,他们都忘了时间。 他们一个是大难刚过,元气还没有完全恢复,另一个则遂了心愿,尽吐心中无限爱意。 终于,到了晚上掌灯的时候,慕容华和小秦悠悠醒来,他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吃东西。 他们一个个腹中饥饿,不一会儿,一大碗肉粥已被两人津津有味地全部吃完了。 这时,阿奇走了过来,对他们说道: “有件事情你们两人先去办。” 两人不觉有些惊奇,他俩异口同声问道: “什么事?” 阿奇笑着道: “你们两人快去把身子洗洗,我都闻到你们身上的馊味了!” 慕容华一听,他长叹一口气,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大惊小怪的。” 不过话说归说,他们很快就去办了。 xxx 这一日,阿奇、小秦、慕容华和唐婉他们离开了客栈。 他们要去寻找那‘玉花楼主’。 他们要报仇。 一路无话,几天年他们来到了扬州城。 扬州城里,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阿奇他们走在大街上,注视着每一个行人。 突然,唐婉喊了起来…… “你们看那人……”说着向前一指。 大家顺着唐婉的指向一看,只见一个男人正在-座“青楼”的门口与-个女人说着话。 这男人正是南宫峤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的邓旭。 慕容华一见是邓旭,就要冲上前去。 阿奇忙拦住了他,说道: “别急,让我们先看个究竟再说。” 小秦道:“这邓旭不跟着南宫峤,却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唐婉道:“我想他一定有什么重要事,才来这儿的。” 小秦道:“说不定南宫峤也在扬州,喔,对了,还有那‘玉花楼主’说不定也在这儿。” 慕容华一听,又要冲上去。 这时,阿奇拦住他道: “慢着,阿华你别急,待我们了解他此行的目的后,再杀他也不迟。” 慕容华道:“好吧!” 这时,只见邓旭已走进了那座“青楼”。 阿奇一见忙把慕容华他们拉到了一个僻静之地,说道: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话间,阿奇已易了容。 不久,只见一个浪荡公子走向了那所“青楼”。 这浪荡公子正是阿奇。 阿奇来到这所“青楼”的门口,就听一个女人娇滴滴地喊了起来: “公子,里面请……” 说着,上前便拉着阿奇的胳膊就往门里时。 阿奇也不推脱,随着女人就进去了。 进去后,那女人对阿奇道: “不知公子要什么样的姑娘陪呢?” 阿奇道:“我刚见——位公子进来,但不知他找的是什么样的姑娘呢?” 那女人道:“噢……刚才那位公子找的是小翠姑娘,你只好换-个了。我们还有一个石榴姑娘,也挺不错的,不知公子……” 阿奇道:“好吧,就叫石榴姑娘吧!” 只听那女人大喊一声道: “石榴,见客。” 说话间,走出一位姑娘。 只见这姑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她走到阿奇身边,接住阿奇道: “公子,我们走吧,我会好好侍奉你的。” 阿奇随着石榴来到了一个房间。 一进门,石榴便松开手,独自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阿奇忙掩上门,走到床边,轻声对石榴道: “小姐,你知道小翠在哪个房间?” 石榴道:“噢,是这样,她在……出门后向右拐,第四个房间便是,你快去快回,我等你噢!” 说罢,转过身,自己先睡了。 阿奇按照石榴所说的,来到了第四号房间,侧耳细听,只听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女人道:“旭哥,你这一去半载,可把我想死了。” 接着传来一个男人说道: “小翠,我这不是来了吗?哎哟,我的小乖乖,快让我亲亲。” 阿奇知道这两人正是邓旭和那小翠。 那小翠又道:“旭哥,你这次来不走了吧?” 邓旭无奈地道:“今日我就要走。” 小翠急道:“什么?今日就走,这么快,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邓旭没好气地道:“我也没办法,我这次来是奉我家主人之命,来这捎个口信的,所以不能久留。” 小翠脱口问道:“给谁捎口信?” 邓旭支支吾吾半天没有回答。 小翠急道:“是谁呀?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翠似乎对此很好奇,她又问了一遍。 在小翠的再三追问下,邓旭无奈地答道: “是个刚从蒙古回来的,他是我家主人的朋友。” 房外的阿奇一听此言,心中不禁一惊,他感觉到这个从蒙古回来的人,就是‘玉花楼主’。 这时,听那房内的小翠又问道: “那你等会要去找他了?” 邓旭道:“我已去过,捎完了口信,我就来了,她住的离这儿不算远。” 说到这,邓旭突然停住了,他觉得自己说漏了嘴。 小翠好奇道:“那她住哪儿?” 门外的阿奇一听到此,不禁心头一紧。 当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阿奇——见,是一男一女搂抱着向自己这儿走来。 阿奇只好迅速一转身离开了这儿。 阿奇从那“青楼”出来后,找到慕容华,小秦和唐婉。 于是,阿奇便把在那“青楼”里听到一切告诉了他们。 慕容华听完后,道: “走,我们去找那邓旭问个明白。” 唐婉道:“看来不行。” 慕容华道:“怎么不行?” 阿奇道:“切莫打草惊蛇。” 小秦赞同道: “对,我们要先找那‘玉花楼主’后,再找那南宫峤。” 大家听后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xxx 第二天,阿奇、慕容华、小秦、唐婉便开始在扬州城寻找那‘玉花楼主’。 但是,茫茫人海,那‘玉花楼主’又会在什么地方呢? 阿奇他们没了头绪。 于是他们只好在靠近那所“青楼”的地方寻找等待着。 突然,慕容华的眼睛一亮,看见一个人,他二话不说,猛地冲了过去。 其他人一见,便知道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也紧跟了上去。 原来慕容华发现一个女人,一个长得很美的女人。 这女人正是那令慕容华“朝思暮想”的‘玉花楼主’。 这时众人也看清楚了。 只见阿奇猛地从地上跃起,飞身拦住那‘玉花楼主’。 那女人见有人拦住自己,不觉一惊。 当她看清楚站在面前的是阿奇时,不由叫道: “怎么会是你?” 阿奇道:“不错,是我,不过还有一个人,他也很想见你。” 他用手一指那女人身后道: “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她愣住了。 她看到慕容华。 慕容华一步步地逼向她,并对她笑道: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很有缘是不是?” 那‘玉花楼主’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 当下,她面色沉了下来,又恢复了那一脸的冷漠,不再惊慌。 慕容华紧握着双拳,牙齿深陷在唇里,眼睛似两把利刃般地盯在她的脸上。 他愤怒道:“快说我到底与你有什么仇?你要害得我家破人亡。” 那‘玉花楼主’笑了笑道: “我原先也想把这个原因告诉你,但是,我已说过永远将它埋在心底,也好让你永远记住我。”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话像从地狱中传来,听得慕容华浑身惊颤,连阿奇听了也为之一惊。 此刻慕容华有些疯了,他不能容忍她所说的,大声吼道: “我一定要你说出来。” ‘玉花楼主’心里明白,自己与慕容华的血仇早已结下了,今天,不管自己说,还是不说,慕容华都一样会杀了自己,那么不如不说。 慕容华有些失去理智了。 他抽出如意棍,劈头盖脸地打向那‘玉花楼主’。 但是,他很快地退了回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棍仿佛打在一堵墙上,不自觉地弹了回来。 他退回原地没站稳,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慕容华摇晃着想站起来,但是浑身的骨头好似散了架一般,使不上一点劲。 再看那‘玉花楼主’在一旁,竟看得大笑不止。 她这一笑,更激起慕容华极大的愤怒,发誓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恶女人。 但是此刻‘玉花楼主’不再笑了。 只见阿奇的神扇铺天盖地的击向了她。 ‘玉花楼主’感到那扇子的威力是那样的强,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忙从腰间抽出一支软剑,与阿奇厮杀起来。 阿奇一见,忙收扇为点。 快,很,陕。 一切都在不可思议中完成。 阿奇的扇子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击中‘玉花楼主’的腰部。 那‘玉花楼主’立刻便飞了出去。 鲜血从她的嘴里喷出。 这时,慕容华从地上爬起,抡起如意榻冲向那‘玉花楼主’。 那‘玉花楼主’本能地往后退着,眼里闪着畏惧。 慕容华挥起如意榻,猛击‘玉花楼主’。 那女人痛得在地上翻滚着,鲜血染红了她一身彩衣。 突然慕容华停了下来,一把抓起这恶女人的衣领,狠狠地打了她十几个耳光。 阿奇一见,忙伸手拦住他,道: “阿华,再问问她到底说不说? 慕容华于是对‘玉花楼主’吼道: “你快说,你为什么要害我全家,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说完,他猛摇那恶女人的头。 那‘玉花楼主’此时已完全没有一个女人应有的模样了,也没有了那昔日的嚣张气焰了。 她没有说话,无力地垂下了头。 阿奇也恨透了这个女人,出手再也不留情。只见他猛地用扇尖一点她的腰部。 顿时,那‘玉花楼主’感到浑身如爬满了蚂蚁似的,又疼又痒,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惨叫着,不停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过了好一会儿,阿奇才又用扇子一截她的穴道。 她顿觉浑身一阵舒适。 阿奇冷冷地对她道: “你到底说不说?” 只见惨淡地笑了一下道: “我死也不会说,我要让你们永远的记住我。慕容华,我要你永远活在不明不白之中,这是我折磨你的最好办法……” 说完,她猛地用力一咬舌头,然后用力向外吐出。 只见半截舌头喷向慕容华。他只好在往一旁一闪,对那‘玉花楼主’骂道: “你这恶女人……” 他愤怒地又挥榻打去,但是这女人已一动不动了。 ‘玉花楼主’死了。 慕容华一面打着,一面骂: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最后,慕容华瘫倒在地,嘴里喃喃道: “天啦!我怎么这么不幸。老天啊!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 ‘玉花楼主’死了,但是慕容华并没有彻底地报了仇,因为那女人留下了一个谜,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阿奇走上前,拉了拉慕容华,他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他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又有谁能改变得了呢? 过了很久,他们才离去。一路上,没人开口说一句话。 慕容华一直阴沉着脸,他虽亲手杀了‘玉花楼主’,但他没有得到自己所想得到的。 xxx 阿奇、慕容华、小秦、唐婉马不停蹄地赶向金陵城。 这时,大道上,匆匆走来一行人。 阿奇他们并没在意。 突然小秦对着阿奇道: “我看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用眼睛瞟向唐婉。 原来唐婉此时面色苍白,而且气喘嘘嘘。 阿奇道:“好,再往前赶赶,我们到客栈再休息。” 于是他们又往前赶去。 突然阿奇发现有一顶轿子停在路中间,他感到有些纳闷。 小秦他们都停了下来,盯着那轿子。 这时从轿中传来说话声: “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我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阿奇一听,忙向轿中人间道: “你是谁?” “我嘛,我应该知道。” 说完这话,那轿中人掀起轿,走了出来。 “南宫峤!”阿奇不由脱口而出。 南宫峤阴笑道:“对,正是我。” 说着他拍了一下手掌。 刹时,阿奇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群人。 阿奇知道,这些人定是南宫峤网罗来的江湖高手。 南宫峤道:“阿奇,这次你可没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了。” 阿奇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见这些人中,不仅有南宫峤四大金刚中的邓旭、何涛两人,而且还有一些面熟,但不知姓名的武林人士。 这时小秦走上前;附在阿奇的耳旁道: “阿奇,我们的后路已被人堵了……” 阿奇猛地一回头,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只见他们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大群人,而那些人一望便知一些难缠的高手。 阿奇明白,这次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好运了。 一场恶战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了。 阿奇不由又转过身来,面色沉稳道: “既然都等了那么长时间,就上吧!” 南宫峤道:“不急,还是那句老话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咱们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阿奇脱口道:“什么条件?” 南宫峤道:“投在我门下,扶我当皇帝。” 阿奇一听,心里那份惊异已难以用笔墨来形容。 他道:“你想造反?” 他实在想不通,南宫峤怎么会有这种念头,不由又道: “你别忘了,你可是皇帝的小舅子,堂堂的国舅爷,以你这样的条件和地位,犯得着这样做吗?” 那南宫峤笑道: “你错了,我这是为社稷着想,你不看看那皇上整天的沉溺于酒色之中,到处寻花问柳,这样配做皇帝吗?怎能治理国家,取信于民?” 阿奇答道: “他不好,你为什么不会劝劝他,辅佐他呢?为什么要想取而代之,走谋反这条路呢?” 南宫峤道: “我有这个能力当皇帝,我在数年前,就已培植“江南霹雳堂”,然后又将‘玉花楼主’收在自己的手下,允许她当皇后。谁知她坏了我的大事,竟然躲了起来。” 慕容华插口道: “她坏了你什么大事?” 南宫峤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本想利用她的美色去勾引那风流皇上,哪知她居然让煮熟的鸭子跑了。”顿了顿,又对阿奇道: “我有能力,那张皇上的宝座迟早非我莫属,怎么样?我珍惜你是个人才,保证……” 阿奇打断他的话道: “你不用说了,我承蒙你抬举,但我不想这样,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许多恩怨没有了结。” 那南宫峤道: “那看来你是不想和我合作,而下定决心要和我作对下去了,要知道你现在已没退路可走,如果你不答应我,你只有死路一条。” 阿奇摇了摇头道:“你想威胁我?” 那南宫峤道:“不,你这话错了,古人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阿奇打断他的话道: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如果是那么容易改变主意的人,那我就不叫‘神扇阿奇’了。” 南宫峤冷冷地道: “你不再考虑考虑?” 阿奇摇了摇头。 南宫峤道:“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已拿出一把利剑攻向了阿奇。 阿奇道声:“来得好!”迎了上去。 他明白,今日如果想突围,只有杀了南宫峤,否则,一切都是白费的。 虽然阿奇知道那南宫峤的功夫高深草测,而且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也只好全力一搏了。 刚一交手,人影乍合即分。 在场的人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二人其实已经历了一次生死之战,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 再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全都成严肃状。 南宫峤道:“你的功夫不错。” 阿奇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对方,他冷冷地答道:“承蒙夸奖。” 南宫峤道:“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想,你一定是没有机会了,你再考虑考虑?” 阿奇道:“不用。” 这时那南宫峤不再言语,站在那儿,用手一挥,他的两个护卫邓旭和何涛拿着刃从后面攻了上来。 阿奇一见,道:“来得正是时候。” 他拿起扇子就要攻上去,这时他身旁早有一个窜了出来—— 是小秦。 何涛和邓旭的兵刃从不同方向击向小秦,小秦怒目圆瞪,短剑一抖,成梅花状攻向那两个人,刹时同他们杀作一团。 不一会儿,就有鲜血溅出,阿奇明显地看出何涛和邓旭已然负伤,南宫峤也看出他们两人不是小秦的敌手。 终于,他两人惨叫着倒在小秦的剑下。 小秦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尸体,用手一抹剑身,擦去血迹,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但这时地上的“尸体”竟然“活”了过来,确切的说是邓旭挺着剑从后面刺来,所有人都中计,所有的人都看了个真切。 阿奇想要再喊,已来不及丁,痛苦地闭上眼睛。 只见“噗”的一声,邓旭的利刃将小秦刺了个对过穿。 “你?”小秦面上呈现惊讶,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猛一回身,仗剑刺了出去。 邓旭的腹上又多了一剑。 片刻,两人都倒了下去,阿奇看见小秦那样,他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阿奇知道从此江湖再也没有小秦这个朋友,他又少了一个好伙伴。 小秦去了,他走得竟然那样匆匆,那样突然,突然得让阿奇连出手相救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南宫峤大笑起来,对阿奇道: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如果不跟我合作,你的下场不会比他好。” 阿奇道:“你不要再抱什么幻想,我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我就总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跟你拚个你死我活。” 这时南宫峤连声道: “好,好。”他用手一挥,又有三个身穿官服的人立刻挺着兵刃向阿奇劈了过来。 阿奇猛地运起“太极神功”,挥着扇子迎了上去。 随着三声凄惨的叫声,血像拨撒的颜料般地散落一地,三人已被锋利的扇子划破了喉管而死。 一切只发生在片刻之间,一招之内,阿奇已杀了三人。 那围攻的人都被他的招式吓呆了。他们怔怔地站在那儿,眼睛发直。 南宫峤看得心里“落登”一下。 阿奇冷冷地望着南宫峤。 南宫峤开口道:“你太狠了!” 阿奇反唇道:“是吗?” 阿奇真的狠吗? 即使阿奇狠,那也是应该的。 阿奇为小秦的死而伤心,他把对小秦的情感化作对南宫峤的恨,所以他下手不再留情。 无怪刚才的那一击,是那么的可怕。 阿奇对着南宫向峤道: “噢,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现在告诉你,‘玉花楼主’已经死了。” “死了?”南宫峤露出满脸的惊诧。 南宫峤接着问道:“是你们杀死的?” 阿奇点了点头。 “哈哈……”只见南宫峤一阵大笑。 笑罢,南宫峤道:“那我多谢你们帮我杀了她。” 阿奇想不到南宫峤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只听南宫峤接着道: “要不是她一个劲的为了自己的私怨坏-了我的大事,我现在已是一国之主了。” “我再劝你一次,跟我干,如若不然,我可就……” 阿奇问道:“就怎么样?” 南宫峤道:“就让你和你的朋友死在此地。” 阿奇道:“是吗?” 话一说完,阿奇的神扇已然出手。 阿奇不愿再和南宫峤干耗下去,擒贼先擒王,他必先杀了南宫峤,才能使那些围攻的不战而败。 他拿定了主意,方才先行出手。 南宫峤一见阿奇出手,忙身形突移,挺剑迎上去。 阿奇与南宫峤交过手所以知道,如让南宫峤有了喘息机会,那对自己就是非常的不利。 所以,他一出手就将那扇子舞得紧紧的,他时而化扇为点,时而化扇为面,以快速?严密的招式朝着南宫峤猛扫、狠劈、狠点。 那南宫峤完全被罩在那扇影之中。 阿奇的影子让人看得眼花撩乱。 只见那被扇形包围的南宫峤,才能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巨大。 南宫峤一开始就处在劣势,就好像对奕的两人,一开始就让阿奇占了先手。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阿奇识破,从而处于挨打的地步。 渐渐地,南宫峤有些惊慌起来。 不一会儿,他开始急躁起来,招式的破绽也越来越明显。 南宫峤害怕了,他突然对手下人大吼道: “你们快给我杀了他们。” 刹时,他的手下立刻攻向了慕容华与唐婉。 南宫峤想以此使阿奇分心。 此时,阿奇一见有十几个人围向了慕容华与唐婉,是真紧张了起来。 然而阿奇的攻势并没有减弱,他要立刻杀了南宫峤,以减少慕容华与唐婉的危险。 这是一场拚杀,一场你死我活的拚杀,一场正义与邪恶的拚杀,一场最后的大拚杀。 只听场中惨叫着不断。 阿奇知道慕容华和唐婉正在拚死抵抗,而且,他们此时也很危险。 阿奇要速战速决,去帮助慕容华与唐婉。 这时,阿奇观准了南宫峤的一个空档,将扇扫了过去。 只见南宫峤的肩头被重重的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从南宫峤的肩头涌出。 但就在这时,阿奇突然听到唐婉的悲叫声。 他猛地挡开南宫峤的剑,扭头一看。 只见唐婉被两个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嘴里还往外流着血。 看来唐婉受伤不轻,更要命的是,她落入了南宫峤的手中。 南宫峤一见手下抓住唐婉,他笑了,他知道这场决战是自己赢了。 但是,他又发现自己的手下被慕容华杀死了好几个,他也不禁一惊。 那慕容华此时已杀红了眼,他全然不顾一切地奋力拚杀着。 只见血肉残肢到处乱飞。 这时,只听南宫峤大喊一声: “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喊过,场中顿时静了下来。 南宫峤对阿奇道: “你们如果再动一动,我就杀了她!”说完,他一指唐婉。 唐婉在拚命的挣扎着,但一切均无济于事。 慕容华气疯了,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南宫峤。 南宫峤这时朝自己的那些手下望去,他不禁暗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想到自己带的那么多手下,杀到现在,连自己在内,居然只剩五人。 他心中暗道:“这阿奇他们实在厉害,如果不是将唐婉抓作人质,那后果真不可想象。” 这时,阿奇道:“南宫峤,你最好放聪明点,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把你千刀万剐。” 南宫峤道:“你敢威胁我!好,我就动给你看看。” 说着,南宫峤猛地一把抓住唐婉的头发,然后用剑在唐婉的脸上划下一道口了。血,顿时顺着唐婉的脸颊流了下来。 “你,放开她!放开她!”阿奇愤怒地吼道。 南宫峤道:“你还敢发狠!” 说着,他的手故意在唐婉的脸上摸了摸。 阿奇的心也随之一紧,随后说道: “你放了她,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南宫峤道:“好一个多情人,也难怪这个小贱人会背着我,甘愿吃苦受累的跟着你。我她那么多的富贵,她竟然弃之不顾。” 说着,她又狠狠地抓起唐婉的头发,对唐婉道: “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让我受到多大的耻辱,你这个小贱人。” 唐婉骂道:“南宫峤,你不是人,你是畜牲。” 说完,唐婉转过脸来;对阿奇道: “阿奇,不要管我,你赶快杀了这个畜牲。” 阿奇痛苦地说道:“不,不……” 唐婉又道:“奇哥,你一定要杀了他,杀了这个叛贼,要为……” 阿奇苦笑道:“婉儿,我会的,我会的……” 这时,南宫峤接口道: “好了,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我会让你们死在一块儿,让你们生死相伴。” 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他又怒吼起来:“你们快给我放下手中的兵刃,快!” 阿奇和慕容华一愣: 南宫峤又吼道:“我再说一遍,放下手中的兵刃,否则,就别怪我了。” 就看他挥了挥手中的剑。 阿奇和慕容华此刻无力地垂下了手。 南宫峤一见,冲上前飞起一脚踏向阿奇。 顿时,阿奇飞了出去。 阿奇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擦了擦嘴,然后吐出一口血来。 慕容华立刻窜到阿奇的身旁,用手扶住了他。 南宫轿得意地看着阿奇和慕容华道:“怎么样了?” 阿奇道:“只要你放了她,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可以答应你。” 南宫峤道:“你要早说出这句话来,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这时,唐婉哭着道:“奇哥,你这么做不值得……” 阿奇凄惨笑了笑道:“不,婉儿,为了你,我愿意这样做。” 唐婉又道:“奇哥,我真的希望你能娶我,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 阿奇也流泪了,他对唐婉点了点头。 旁边的慕容华也不自觉地流下了热泪。 突然,阿奇大喊起来,不要,婉儿你不要……” 但是,已迟了,一切都迟了。 鲜血缓缓地从唐婉的嘴里流了出来。 阿奇此时疯了,他猛地挥舞起扇子,打向那南宫峤。 阿奇拚命了,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打向那南宫峤的要害。 这时,慕容华愤怒地抡起如意棍,扫向那两个抓着唐婉的人。 那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慕容华已到了他们身边,他们的脑袋被击得粉碎。 顿时,红白之物飞溅一地。 南宫峤没有想到唐婉会有这一手,他心里顿时慌乱起来,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此刻,阿奇已冲到了他的身边。 南宫峤一见,立刻往旁边一闪。 这时,慕容华已冲了过来,他对阿奇喊道: “你快去看看唐婉,这里我来。” 阿奇一听,对慕容华点了点头,然后冲到唐婉身边。 他蹲下身去,将唐婉抱在怀中。 阿奇看着唐婉,说着:“婉儿,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唐婉缓缓睁开眼,对阿奇笑了笑,然后又闭上了眼睛,此时,她已不能说话了。 阿奇的心仿佛要碎了,他知道唐婉已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这场恶战已使阿奇失去了两个最亲密的伙伴。 阿奇放下了唐婉,他发誓一定要为唐婉报仇。 此时,慕容华正与南宫峤厮杀在一起。 慕容华是拚命了,他不顾一切,用如意榻打向那南宫峤,他的身上已多处受伤,鲜血正不停的往外流着。 这时,南宫峤猛地大喝一声,同时,他用手中的剑猛地挡开了慕容华的如意棍,然后左手猛地一掌击在慕容华的胸口中; 慕容华被打着,他顿时飞了出去,跌落在地。 他只觉胸膛内翻江倒海一般,他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南宫峤一见得手,猛地就扑过去,举剑就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见阿奇跃起扑了过去,同时手中的扇子一挑,便挑开了那支已刺到距慕容华的喉咙只有两寸的剑。 阿奇的样子很难看,他的双眼血红。 南宫峤一生对敌无数,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惧怕过自己的对手。 这时,只听阿奇吼道:“是你杀了唐婉!” 南宫峤用颤抖的声音道:“她是自尽而死,与我无关!” 阿奇吼道:“我告诉过你,是你杀了她,你必须偿命。” 说罢,阿奇挥起扇子杀向了南宫峤。 南宫峤一见,急忙挺剑相迎。 一时两人杀得难分难解。 突然,南宫峤的剑,刺在了阿奇的左肩,这一剑刺得很深。 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但是,南宫峤的身上这时也流出了血。 南宫峤拔剑继续再战,他的剑飞快的刺向阿奇的各个要害。 但就在阿奇的扇子就要扫到他的同时,南宫峤掷出了手中的长剑。 阿奇没有想到南宫峤会使这一招,他猛地一闪。 哪知这一招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那南宫峤蓦的飞起一脚,阿奇此刻再也闪躲不及了。 他飞了出去,跌落在离慕容华不远的地方,他面色苍白,血,正大口大口的往外吐出。 只见南宫峤拾起地上的剑,放声大笑起来。 他来到阿奇身边,对阿奇道: “阿奇,我赢了,你输了,你彻底的输了,哈哈哈……” 南宫峤大笑起来。 但是,突然笑声嘎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嚎。 只见那南宫峤捂着自己的喉咙,惊恐的望着阿奇,望着阿奇手中的扇子。 一旁的慕容华不由脱口叫道:“梅花神针!” 阿奇拿着扇子对南宫峤道: “我曾发誓不再用“梅花神针”,但是,今天我为了我的朋友,小秦、唐婉,也为了对付你这样的卑鄙小人,我只好用了。” 南宫峤死了,但是他那双眼睛仍大大的睁着。 这时,阿奇跑了下来,对天喊道: “珍珍,我对不起你,我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慕容华知道此刻阿奇的心里,他知道那“梅花事件”。 那是二年前的一个冬天,阿奇与珍珍到慕容华家做客,闲聊中,他们谈到了武功,由于慕容华一向都很佩服阿奇的武功,于是,他就叫阿奇露一手绝招。在慕容华的再三请求下,阿奇拗不过,于是阿奇就使出了这一绝招“梅花神针”,哪知慕容华竟无意中碰了阿奇一下,这针一下子便射中珍珍,并杀死了珍珍。从此后,阿奇发誓不再用“梅花神针”了。 过了一会,阿奇从电上拾起一把剑,嘴里喃喃地道: “珍珍,我有负于你啊……” 说完举剑就要刺向自己的胸膛。 慕容华一见,急忙大喊道: “住手,阿奇你给我住手!” 阿奇一听放下了剑问道:“你要干什么?” 慕容华急道: “你疯了,你以为这样做就对了吗?错,你错了,珍珍是不会原谅你的……” 慕容华一见阿奇的面色缓过来了,忙又继续道: “你使‘梅花神针’那是迫不得已,是为了救我,为小秦和唐婉报仇,那是为民除害,你听懂了吗?” 一连串的“那是”阿奇听后,无力地点了点头,他扔掉了手中的剑,抱起了唐婉,慕容华抱起了小秦。他们走了,慢慢地走了。 在他们的身后,留下了满地的尸体。 空气中的杀气已然散去,留下的只是凄凉的寒意。 从此以后,阿奇再也没有出现在江湖。 不过,慕容华的“判官府”又出现在江湖上。 他还是堂堂的“武判官”。 只有他知道阿奇的下落。 传说,阿奇正和一位曾经不会说的绝色美女过着平淡的生活。 多年以后江湖中的人,一谈起此事,都称赞这江湖曾出现过的那位绝顶高手‘神扇阿奇’。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