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惹火:王爷,俱焚!》 火舌1寸:从天而降 “王妃,王妃,快下来,上面危险,如果王妃再有个什么闪失,叫奴婢怎么办啊?” 院子里,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拧眉望着屋顶上那抹娇俏的身影,满脸急色,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王妃对王爷的痴心,她是知道的。 虽然,王爷自大婚后从未来过她们的幽兰苑,也不让王妃迈出苑门半步,可是,每日王爷下早朝的时分,王妃都会爬上这高高的屋顶,就只为远远地看上一眼那个男人。 雨后的琉璃瓦长满青苔,上次,王妃就是从那屋顶上滑了下来,摔得昏睡了两日两夜,醒来就不记得很多以前的事情。 还以为,经过那次教训,她会改了这习惯,谁知道,她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 不仅如此,今日还做了一个奇怪的、像是大鸟的翅膀一样的东西,背在身上。 “王妃,快下来,快下来,好不好?” 陌妆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她眸光微闪,旋即又勾唇一笑,如同破晓的朝阳一般明艳动人,“放心吧,百合,我不会有事的。” “现在离王爷下朝的时间还早,要不……王妃先下来?”百合见久劝无效,只得诱哄。 “我又不是为了看他!”陌妆嗔怪一声,又转过头去,眯眼望着前院的方向,眸色深沉。 早春的晨曦将她绝艳的小脸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彩,她狡黠一笑,“我就是想趁王爷不在府中,试试我发明的滑翔伞。” 说完,还没等百合做出反应,她就在琉璃瓦上助跑了几步,纵身一跃,飞了起来。 “滑……翔……伞?” 原来这个大翅膀叫滑翔伞,看着硕大的翅膀翩然而起,翅膀下,女子墨色的发丝和浅紫的裙裾交缠飞扬,百合震得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来。 迎着风,陌妆不禁缓缓闭起了眼睛,一种久违的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 自由? 她弯唇自嘲一笑,那该是多么奢侈的字眼,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在樊笼里。 骤然,伞身一阵剧烈颠簸,就如同瞬间失重一般,陌妆睁开眼睛,尖叫一声,身子就直直往下坠去。 远处还立在院子里的百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大惊失色。 且不说,王妃这样摔下去会受伤,等王爷早朝回来知道这事,也不得让王妃好过。 “王妃——” 风中依稀传来百合的惊呼声,陌妆清楚地看到自己直直坠落在一亭台的琉璃瓦上。 猛烈的撞击,巨响,巨痛,身子再次下坠…… 再撞击,才终于停了下来。 痛,从背部到屁股,痛得连神识都有些模糊,四周骤然变得死一般沉寂。 陌妆下意识地坐起身来,轻轻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骤然,就直直撞进一双黝黑的深瞳里。 ****** 素子开新文了,打滚求收藏,呼呼~~ 火舌2寸:只为初见 陌妆下意识地坐起身来,轻轻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骤然,就直直地撞进一双黝黑的深瞳里。 很多年之后,她还记得初见时的这一眼。 清冷寡淡,无波无澜,却如同一汪深潭,既清澈无比,又让人永远无法看透。 男人一身琉璃白,头顶冠玉簪成一个公子髻,脑后墨发轻垂,剑眉长飞、皓月薄唇,白璧的大手端着一个青瓷茶盏,儒雅飘逸。 好一个丰神如玉、俊美无俦的男人。 她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忘了移目,忘了摔痛的身子,甚至忘了自己正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狼狈地摔在人家面前的石桌上。 石桌上离她不到半尺的地方是一套精致的玉瓷茶具,有沁人心脾的茶香萦绕。 男人轻抿着薄唇,没有说话,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脸上,半响,又抬头,望了望亭顶琉璃瓦上的大洞,目光最后落在她身后那一对已经折翼的翅膀上。 陌妆这才回过神来,顾不得疼痛,连忙从石桌上跳了下来,脸色苍白地嗫嚅着:“对……对不起,惊扰了公子。” 说完,也没等男人做出反应,就连忙转身,拧眉强忍着疼痛,一瘸一瘸地离开。 “等等!” 陌妆心下一紧,顿住脚步,缓缓转过头来,正好撞上他投过去看她的目光,依旧是淡漠的,似乎又平添了几分探究,让人不敢直视,她慌忙垂下长睫。 “哪个苑的?”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似随意那么一问,不知为何,纵使这般轻语,却依旧难掩他周身透出来的那种威仪和震慑力。 陌妆思忖片刻,抬眸看向他,“如果我告诉公子了,公子是否可以不要告诉王爷是我将亭顶弄坏的?” 男人若有若无地弯了弯唇角,一丝讥诮掠过,“我想,我对于你是哪个苑的兴趣还不至于高到你可以拿来谈条件。” 闻言,陌妆脸色微微发白,低头有些局促地缴着身上婢女服的衣襟,咬了咬唇,“我只是想试一下这个翅膀,没想到竟掉落在这个亭子上,我一个奴婢受点惩罚倒没什么,就是怕连累了王妃…….” “幽兰苑的人?”男子眸光微敛,放下茶盏,起身,缓缓踱到她的面前。 他身形颀长、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就这样长身玉立在她的面前,气度高洁得如同神邸。 陌妆不禁感叹,造物主果然是不公平的,世间的美都让这个男人占尽。 颔首垂眸,掩去心中的情绪,她轻轻“嗯”了一声,似又想起什么,抬起头看着他,“公子放心,我回去禀报王妃,王妃对我们都极好的,她会想办法安排人过来,在王爷下朝之前将亭子修好的。” “王妃?”男子哧然一笑,衣袖一挥、手臂负于身后,似乎很不以为然,“一个被禁足隔绝于世的女人会想什么办法?” ****** 相信素子,后面绝对精彩! 火舌3寸:一个人情 “王妃?”男子哧然一笑,衣袖一挥,手臂负于身后,似乎很不以为然,“一个被禁足隔绝于世的女人会想什么办法?” 看着他一副不屑的样子,陌妆脸一红,甚觉气恼,“还请这位公子不要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了,被禁足并不是我们王妃的错,还不是那个……” “你走吧!”没有等她说完,男人蓦地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陌妆有些莫名,噤了声就怔怔地站在那里,忽的,就听到有女子软糯般的声音从远处的花丛中传来。 她当即心下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对着男人微微福了福身子,就捂着摔痛的腰准备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 心口一突,陌妆脚步滞住,垂眸稍稍思忖,才转过头去,“百合。” 百合,对不起了,先借用了你的衣服,现在又借用你的名字。 男人眸光微闪,轻抿着唇、静静地看了她的脸几秒,末了,衣袖一挥,“走吧,也不用你的王妃想办法了,这里的事本公子替你解决,当你欠本公子一个人情。” 白袍广袖的袖边似有似无地轻擦过她的脸颊,丝滑微凉的触感,有清清淡淡的龙涎香拂过鼻尖。 嘴角微微弯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弧度,陌妆垂眸颔首,虔诚一拜,“那就多谢公子了!” “去吧!”声音依旧淡漠如水,男人不再看她一眼,径直转身走回亭内坐下。 陌妆就像得到大赦一般,拖着残破的翅膀,扭头离开。 眼角触及的视线范围内,看到姹紫嫣红的花丛中有一抹鹅黄色的身影袅袅婷婷地往亭子的方向而来。 她垂下头,咬牙忍着摔伤的疼痛,朝着幽兰苑的方向阔步而去。 她知道,那身影是四王府里的侧王妃云潮汐,暂时,她还不想与她正面交集。 ** 幽兰苑的苑门口,百合正面红耳赤地跟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理论,她要出来寻王妃,侍卫们死活不让。 陌妆远远地看着拉扯的几人,心中不禁晕开一抹感动,这丫头对主人还是很忠心的,即使,这个主人在王府里如此不受待见。 “百合”她轻唤了一声,走了过去,几人都扭过头来。 百合见到是她,一脸难以掩饰的欣喜和关切,“王妃,你没事吧?” “没事!”陌妆应了一声,眸光冷冷地扫过那几个一脸错愕的侍卫,轻搭着百合的手,径自走进内苑。 心中不禁冷笑,这几个侍卫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估摸着是想,没见她出苑,怎么忽然从苑外回来吧? 听百合说,曾经她这个王妃就像一只温顺得几乎没有声音的羔羊,连这几个侍卫平日里都没少欺负她,还经常将府内分给幽兰苑的用度蹭了去。 她想,也许是陌妆性子软弱吧,又或许是原本她仅仅就只是想求一处安静的住所吧。 可是,如今,她不是陌妆,她有她要争取的东西。 火舌4寸:她是莫霜 可是,如今,她不是陌妆,她有她要争取的东西。 将百合的衣服换下,穿上一袭紫色云锦裙,外罩同色轻纱,重新将满头的乌丝盘了个松松的发髻,再斜插上一枚双蝶金钗。 他会来吗? 静静地站在铜镜前,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这张脸,这张带着跟陌妆一模一样人皮面具的脸。 是的,她是莫霜,一个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八年的现代人,真正的陌妆在从屋顶摔下来昏迷的那日夜里就被调包了。 今日顶着滑翔伞从亭顶摔下来,砸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一切不过是按照计划行事而已。 目的,只是想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 皇上出巡,罢朝一日,她早已得到消息,虽故意称那男人为公子,可她心知肚明,他就是当今的四王爷,与陌妆从未谋面的夫君冷祁宿。 之所以她穿着百合的衣服,说自己是百合,也是不想引起他的猜疑,如若说自己就是王妃,他肯定会以为她是故意接近。 每走一步,都得谨慎。 今日一见,她也终于明白,为何真正的陌妆要每日登上屋顶,只为远远望上一眼那个男人? 他确实是龙章凤姿、英气十足、虽面上俊美儒雅,可那种王者的霸气更是浑然天成。 只是,不知今日她的一番苦心能否起到效果?传闻可是说,他最不感兴趣的就是女人。 而且那个男人城府极深,始终面色沉静,一双黑眸更是如同深邃无底的潭水,叫人实在摸不清情绪。 更让她意外的还有,他竟然也没有说出自己王爷的身份,而是跟着她自称本公子。 一时间心绪难宁,她走到床榻边坐下,可屁股刚落上,一股锥心的刺痛又让她龇牙咧嘴地弹了起来,她竟忘了今日摔得不轻。 ****** 凉亭 云潮汐搭着婢女的手娉娉婷婷地拾阶而上,鹅黄的裙摆曳出一朵朵炫目的花。 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当朝臣相云墨之女,原本太后是想让她嫁给皇上的。 可是,有次四王爷冷祁宿前去云府议事,她躲在屏风后偷看了一眼,就被这个男人深深迷住,立誓此生非他不嫁,即使这个男人已有正王妃。 金枝玉叶平日里骄纵惯了,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那股子寻死觅活的劲让云相和太后也很无奈,最后只得赐婚给了冷祁宿做了侧王妃。 “王爷!” 她对着冷祁宿微微一鞠,最是那颔首垂眸的嫣然一笑,仿佛让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 “嗯!潮汐不是今日要进宫去看太后吗?”冷祈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茶盏。 “是的,妾身就是前来问一声,王爷有没有空同妾身一同前往?”她笑靥如花地上前,柔弱无骨,作势就要依偎过去。 冷祈宿骤然站了起来,不着痕迹地避开,“今日本王还有其他要事,让夜风陪着你一起去吧!” 火舌9寸:再次相见 正准备拾阶而上,骤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唤:“四嫂!” 莫霜回头,就看到一少年浅笑着朝她走来,少年一袭华袍、玉带蟒纹,眉目与冷祁宿有几分相似,只是较冷祁宿的深沉,多些阳光。 “十一爷!”她已猜出来人身份。 “四嫂应该叫我十一弟!”冷祁曦讪讪一笑,“很久不见,四嫂……还好吧?” 其实,他与她,哦不,是他与陌妆,也不过见过一面,那日的女奴市场,所有的女子都竞相推荐自己,只有她一人蜷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他想,四哥不过就是想要一个人顶上王妃的位子而已,如此沉默少言的女子应该不会给他和四哥惹麻烦,于是,就将她带了回来。 “有劳十一弟挂念,我很好!”莫霜嫣然一笑,雍容又不失谦逊。 “嗯,我们进去吧!”冷祁曦勾唇,心中丝丝歉疚,他也不知道,对她来说,做这个有名无实的王妃,到底有没有比寻个别的人家做粗使丫头强? ** 前厅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正中央一个金丝楠木大圆桌,边上已经坐了几个人,相谈甚欢,一眼望去,姹紫嫣红一片。 莫霜快速搜寻了一遍,冷祁宿还没到。 那几个莺莺燕燕看到两人进来,皆是一愣,面上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互递了个眼色就纷纷起身行礼。 只是,不是对她这个王妃,而是对她身边的少年,齐刷刷,“十一爷!” 冷祁曦朗声一笑,打趣道,“各位嫂嫂们折煞十一弟了,哪有嫂嫂跟弟弟行礼的?” 说完,又睨了一眼身边的莫霜,再次笑看向大家:“对了,听四哥说,陌妆嫂嫂自嫁入王府一直身体微恙,在静养,怕是你们几位嫂嫂还没见过她这个王妃吧!今日正好,一家人好好聚聚。” 几个女子闻言,笑容皆是一僵,其中一个着鹅黄色镶金边对襟云锦裙的绝色女子更是不屑的一声冷哼,看不都看她一眼。 莫霜却也并不在意,对着几人落落而笑,无一丝讨好,也无一分怯懦。 心中却不禁冷嗤,云潮汐,如此沉不住的女人,她又怎会放在心上? 这时,门口传来众人行礼的声音,“王爷!” 他来了! 任她再镇定,还是忍不住心口一突,与同众人的目光一起,她也回头看向了门口。 冷祁宿一袭紫袍,风姿绰约地走了进来,挺拔的身材、绝艳的五官、气度高洁得如同日月霁光。 他的身后一左一右跟着婢女玲珑,侍卫统领夜风。 众女子都纷纷欠身行礼,莫霜也跟着大家一起微微鞠身。 冷祁宿微抿着薄唇,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在看到冷祁曦旁边的她时,黑眸中似有一丝微澜,可是她还来不及扑捉,却已是沉寂一片。 火舌10寸:贪杯之人 冷祁宿微抿着薄唇,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冷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在看到冷祁曦旁边的她时,黑眸中似有一丝微澜,可是她还来不及扑捉,却已是沉寂一片。 “家宴而已,大家不必拘泥!”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至圆桌边坐下,示意大家入座,然后又淡笑着朝冷祁曦招手,指了指自己右边的位子,“来!十一弟!今日家宴特为十一弟而摆,十一弟是主角。” “谢四哥!”冷祁曦勾唇一笑,也不推脱,径直走过去坐下。 莫霜抿了抿唇,吃不准这个男人真正的心思,按理说,他看到她不震怒,也应该是吃惊的,毕竟她骗他自己是婢女百合。她肯定当时他是深信的,只是为何此刻,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正有点茫茫间,就听到冷祈宿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王妃准备一直这样站着?” 回神,她才注意到众人已经落座,冷祈宿右边坐着十一,左边坐着云潮汐,在云潮汐和一个妾室之间有一个空位子,她略一沉吟,便拾步走了过去。 刚准备落座,冷祈宿突然喊住了她,“等等!”然后指了指云潮汐的位子,“王妃的位子在这里。”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连莫霜自己都甚觉意外。 云潮汐的一张小脸瞬间煞白,平日里这可一直是她的位子,一时难以置信,扭头看向冷祈宿,却只见那个男人已经侧首在和边上的十一低声谈笑,不再理会与她。 无奈,即使心有不甘,还是得将位子腾出,狠剜了一眼站在边上的莫霜,她愤愤然站起,重重地坐在原本莫霜准备坐的那个位子。 莫霜微微弯唇,并不在意,捋了捋裙裾,挨着冷祈宿坐了下去,骤然,又“呀”的一声倏地站起。 怎么可以忘了屁股上的伤? 众人不解的目光齐齐聚焦了过来,冷祈宿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又回头朝站在边上的玲珑递了个眼色。 玲珑转身去了里间,旋即又折了回来,一个厚厚的软垫就垫在了她的黄梨木圆凳上。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玲珑,轻轻缓缓坐下,再微微抬起眼角偷睨身边的男人,却只见他依旧面色沉静,无波无澜,白璧的大手,优雅地击掌:“可以上菜了!” 几十个婢女手端托盘鱼贯而出,顷刻间,偌大的圆桌上就摆满了各色精致的菜肴,红红绿绿、色彩缤纷;每人面前的玉盏也都被尽数倒上酒水。 晚宴终于开始,气氛却变得相当诡异。 冷祈宿和冷祈曦谈笑风生、推杯置盏,在座的众人却都默默地吃着菜,只是眼中神色各个不同,总在莫霜和冷祈宿身上徘徊。 莫霜无视这些,一直低垂着眉眼,一个人兀自吃着边上婢女给她布的菜,还不时端起面前的玉盏小啜一口。 这酒比她们蓝翼门的酒好喝多了,入口香醇温和,无半分刺鼻之味。 骤然,耳畔一阵温热的气息拂过,响起冷祈宿低沉邪魅的声音:“是幽兰苑的日子太过清苦,还是王妃本是贪杯之人?” 火舌11寸:卑微的奴 骤然,耳畔一阵温热的气息拂过,响起冷祈宿低沉邪魅的声音:“是幽兰苑的日子太过清苦,还是王妃本是贪杯之人?” 莫霜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玉盏轻轻置于桌上,微微侧首,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音量说道:“王爷理应心中有数。” 如此不显山不露水的男人,她只有一边打着太极,一边进一步试探。 冷祁宿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不过,只一秒,薄薄的唇边就绽放出一记动人心魄的浅笑,歪着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好一个本王心中有数!王妃这是在怪本王吗?” “不敢,我一个卑微的奴能做王爷的王妃实乃祖上烧了高香,哪敢怪?有的只是感激涕零!” “感激涕零?”冷祁宿低低一笑,“本王看未必吧!在王妃的眼里,可能更愿意做一个卑微的奴吧?” 莫霜一怔,还在反应他这句话的意思,就听到他骤然提高音量大唤一声,“百合!” 她心中暗叫不好,刚想朝立在一旁的百合使眼色,已然是来不及,百合已经毕恭毕敬上前,“王爷有何吩咐?” 冷祁宿笑,笑得绝艳无边,他没有看百合,眸光一直落在莫霜的脸上,“这段时间,百合照顾王妃周到入微,理应打赏,自己去管家福安那里领赏吧!” 领赏? 莫霜心神一凛,她知道这个男人在拿昨日她假装百合一事在发难,但是又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着百合欢天喜地地离开,她悲哀地连阻止的理由都找不到,只得讪讪地谢恩,一颗心却是为百合悬了起来。 两人刚才的一番低声细语、交头接耳,虽然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知道,但是在外人看来,却是另一幅缱绻情深的模样。 如今,冷祈宿还打赏一个丫头,这让在座的几个女子面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云潮汐更是坐不住,骤然就站起身来,众人一愣,都抬眼看她。 她咬着下唇,站了片刻,忽地转身接过边上婢女手上的酒壶,端起玉盏,袅袅婷婷走到冷祈曦的面前。 “王爷也说了,今日的主角是十一弟,岂能让十一弟独自一人饮酒,来,我敬十一弟一杯,还望十一弟不要拂我薄面。” 这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名是敬酒,实则数落冷祈宿怠慢了十一。 众人大气不敢出。 莫霜微微弯唇,自是明白那些人都是以一副看好戏的心态,不禁抬起眼角偷睨冷祈宿,却只见他正拿起婢女托盘中的湿锦巾,优雅地擦拭着唇角,面色沉静、恍若未闻。 那边冷祈曦哈哈一笑,“十一呆在四王府的时间比在自己府中还长,就如同自己家中一样,嫂嫂勿需客气,这杯酒十一敬嫂嫂才是!” 说完,仰脖一口饮尽。 云潮汐也将自己杯中的酒饮光,又将十一的空盏斟满,这才转身离开。 就在众人为期待的事情没有发生而有些失望的时候,却发现云潮汐并没回自己的位子,而是径自走到莫霜与冷祈宿的中间。 火舌12米:表演助兴 就在众人为期待的事情没有发生而有些失望的时候,却发现云潮汐并没回自己的位子,而是径自走到莫霜与冷祈宿的中间。 “王妃姐姐,妹妹敬你一杯!早就想去给姐姐请安,又恐扰了姐姐清净,今日,借这个机会,妹妹给姐姐赔不是了,还望姐姐海涵!” 云潮汐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中的玉盏斟满,又躬身将桌上莫霜的玉盏添上酒水。 莫霜心中冷笑,这态度真是转变得快,不知又是唱的哪出? 不过,既然有人爱唱,她也乐意奉陪。 “妹妹见外了,本是一家人,何需说两家话?”弯唇雍容一笑,她端起玉盏,正欲送到唇边,却瞟见云潮汐嘴角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眸光微敛,她又笑着将玉盏轻轻置回于桌上,缓缓站起身来,看向被云潮汐挡住大半个脸的冷祁宿,“王爷,光饮酒吃菜似乎少了一些情趣,不知王爷可否允许我为大家表演一个节目?” “不行!”还没等冷祁宿开口,云潮汐就厉声打断她的话,“难道王妃姐姐这点薄面都不给妹妹吗?” 看着她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莫霜低低一笑,“妹妹误会了,妹妹这酒我自是会喝的,只是想先增加一点饮酒的气氛。” “好!难得王妃有此雅兴,那我们不如拭目以待。” 说话的人是冷祁宿,虽然中间隔着云潮汐,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她依旧在他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几许兴味。 “那我就献丑了!” 无视云潮汐苍白如纸的脸色,莫霜浅笑着接过她手中的玉盏,与自己的玉盏并排放在桌上,又从广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盖在上面。 “大家看好,这是一枚铜钱,我先将它放进妹妹的杯中,等会儿它会在妹妹的杯盏中消失,跑到我的杯盏中。” 说着,就掀开丝帕,将铜钱掷于右边的杯盏,然后又掩上丝帕,不断变化着杯盏的位子。 在大家眼花缭乱之际,她手上骤停,掀开丝帕,“大家看,妹妹杯中的铜钱不见了,而我杯中却多了一枚铜钱。” 众人都早已按捺不住,凑过来看,一阵唏嘘,有人觉得不可思议,有人觉得不可相信,云潮汐更是脸色一白:“姐姐又作何证明,哪个是姐姐的杯盏,哪个是妹妹的杯盏?该不是自始至终都在妹妹的杯盏里,只不过是被说做是姐姐的杯盏吧?” “妹妹的疑问问得好!”莫霜嫣然一笑,“虽然王府玉盏成套,都是一模一样,但是妹妹请看杯脚!” ****************************************** 谢谢【羽殇妖妖】亲的荷包!么么~~ 火舌17寸:我也是人 四目相接,她一怔,忙不迭收回目光,就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在夜风中传了过来,“本王再说一遍,在这个王府里,从来不缺聪明之人,王妃好自为之!” 说完,又转过身阔步往苑门口而去。 这算什么? 严厉警告?还是好心提醒? 垂眸看着手中的瓷瓶,上面似乎依稀还有他手心拿过的温度,她反复咀嚼着他的话,突然眸光一敛,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对,我做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冷祈宿脚步一滞,停住,没有回头,似乎在等着她继续,墨发和紫色的袍角被夜风带起,妖冶地盘旋。 她咬了咬唇,缓缓地朝他走了过去,“王爷以为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不是傻子,我也知道危险,可我还是每日爬上那高高的屋顶,只为远远地看上一眼那个男人,那个在别人眼里是我夫君的男人,我甚至还自作聪明地做了一个翅膀,想要飞出他给我划出的牢笼,可是,我终究不是鸟儿,我甚至差点再次摔死。” 看着他的身子明显震了震,莫霜微微勾了勾唇角,脚步在他的身后停住,继续说道:“不错,今夜云潮汐是喝的我的酒,但是,那也是她倒给我的,她想害我,不过被我发觉了而已,我只得自己救自己,因为我知道,如果今夜最后烂醉的那人是我,王爷也是不会有丝毫怜惜,我的下场只怕不是让侍卫拖走这般简单吧?” 冷祈宿一直没有说话,因为背对着她,她无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她相信,他心里应该已经有了起伏。 “我也知道,我不过是个卑微的奴,能有吃有住已经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不该有任何痴心妄想!可是,我也是人,一个普通的女人,我想知道,自己的夫君长得什么样子?我也很想知道,这个男人为何要我这么不堪的人做王妃,既然做了王妃,又为何我从屋顶上摔下来昏迷两日两夜,几乎死去,他却依旧没能踏进这幽兰苑一步….”莫霜一边说,一边走到他的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目光潋滟,泪花流转。 冷祈宿凝眸看着她,有片刻的失神,骤然,眸色一寒,冷声说道:“有些事王妃不需要明白,既然王妃心里清楚,不该妄想太多,就应该做到!” 说完,越过她的身边,径直往外走去,不做一丝停留。 啊?这样还不为所动? 莫霜银牙暗咬,直觉得懊恼,站了半天才想到自己原本是要去找百合的,竟给耽搁了,这深更半夜的,她一个女孩子修理亭子,要是摔下来怎么办? 这样想着,也顾不上拿灯笼,就疾步而出。 稀稀落落的宫灯,朦胧的月光,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有些荒芜的花径中,骤然,一阵令人耳热心跳的呻.吟声自花丛深处传来。 火舌18寸:木兰和影 她连忙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地掩在一株不知名的花树下面,定睛望去。 草地上,一对浑身赤.裸的男女竟然正露天上演着激.情火爆的春.宫画面。 女子双眸微阖,一脸迷乱,朱唇一张一翕,婉转低吟,似是陶醉至极。 虽夜色深沉,可莫霜还是看清了女子,赫然是——百合。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眸,捂着自己的嘴巴,惊愕到不行。 怎么会是她? 她不是去修凉亭了吗? 那男人又是谁?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又凝眸望了过去。 男人正在百合的身上挥汗如雨地驰骋,他的脸埋在百合的胸前,看不到容貌,但是从黝黑的肌肤和结实的背部看上去,应该是个练家子。 百合的相好,竟然也在这王府之内。 看来,这个四王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 幽兰苑内 一豆烛火,莫霜坐在灯下,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一方紫色丝帕,丝帕上绣着一枝白色的木兰,一个影字。 很精致的女红。 这是她刚在门边上拾得的,应该是先前她和冷祈宿推推拉拉时,冷祈宿掉的,当时两人注意力都在装蔻丹的瓶子上,没注意到这个。 丝帕上似乎还有淡淡的龙涎香,想必是他长期带在身上。 影? 一个女子的名字? 谁叫影? 吱呀一声细响,有人推门而入。 她回过神,将丝帕塞进袖中,就看到百合手拿一个瓷瓶轻轻走了进来,看到她,百合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慌乱。 “王妃那么晚了,还没睡?” 莫霜淡淡一笑,起身,走了过去,“我担心你,王爷说赏你,我怕实则是为难你。” 百合抿了抿唇,有些动容,“奴婢让王妃操心了,王爷并没有为难奴婢,让奴婢前去找福管家,实则是让管家给奴婢这个。” 说着,就将手中的瓷瓶递到她的手中,“这是最好的活血化瘀的药,看来,王爷心里还是有王妃的。” 原来没有让百合去修凉亭啊! 这个男人竟然骗她,不过还算有点良心。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她看着瓷瓶上精致的花纹,微怔,突然想起什么,抬眸看向百合,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你怎么那么晚回来?”脑中,闪过草地上男欢女爱的一幕。 “奴婢……”百合面色一红,慌乱地垂下眸子,“奴婢回来时正好遇见一个先前的小姐妹,她也在王府里做婢女,就闲聊了几句,一时忘了时间,害得王妃担心。” “哦”莫霜淡淡一笑,看来,她并不想说。 也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呢?既然她不说,她便不问。 草草盥洗了一下,百合给她身上涂好药,两人便各自睡去。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莫霜就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吵醒。 火舌19寸:蓄意试探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莫霜就被一阵嘈杂的人声吵醒。 冷清的幽兰苑几时这般热闹过? 莫霜弯唇,想必是有人来寻昨夜的仇来了,迅速起身,简单地盥洗了一下,就开门走了出去。 果然,苑子门口,姹紫嫣红,是云潮汐带着其他几个妾室,百合在边上甚是为难地劝说:“实在对不住,王妃如今真的还在歇着,侧王妃和几位夫人请回吧!”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云潮汐满面怒容,扬手就准备朝百合的脸上扇过去。 “住手!”莫霜一声厉喝,走了过去,眼神犀利地扫过众人,最终停在云潮汐的脸上,冷得如同腊月飞霜。 云潮汐一颤,手就僵在半空中,咬了咬牙,终是放了下来,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姐姐,妹妹们今日前来是给姐姐请安的,难道姐姐就这样将妹妹们拒之门外?” 莫霜心中冷笑,自是知道这个女人不敢拿昨夜的酒说事,毕竟始作俑者是她自己,她不会蠢到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即使心中有气,她也只能找别的方法撒气。 还有何伎俩,她倒想看看。 勾起唇角,她落落而笑:“妹妹们如此有心,我做姐姐的只有感激,哪能不识大体?众位妹妹请吧!” 几个女子就随她一起进了门,百合找遍了全苑才勉强凑齐了几个人坐的凳子。 云潮汐一脸鄙夷,拿起丝绢擦了半天的凳面,才勉为其难地坐了上去,众人虽未效仿,却也是一脸嫌恶和不屑。 莫霜尽收眼底,也并不在意,而且她注意到其中一绿色云锦裙的女子却与其他人不同,始终面色清冷、沉默寡言地坐在那里,气质颇佳,坐于众人中,明显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昨夜听婢女布菜时喊她梦夫人,应该就是梦如雪。 传闻此女曾是飘红院的花魁,不知何故竟做了冷祁宿的妾室。 莫霜不由又多看了她几眼,确实可谓是天生丽质,心中不由暗叹,这个冷祁宿,外面传闻,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可府中女人,虽比不上三宫六院,却也是各个出挑。 一个名字从脑中浮出,影? 那个被冷祁宿珍藏丝绢的女子会是她们其中的一个吗? 骤然,眸光一闪,一个想法从她心头掠过,何不试它一试? 对面云潮汐端起百合递上去的茶盏抿了一口,重重地置于边上的桌案上,皮笑肉不笑,“姐姐,不是妹妹我背后数落王爷的不是,姐姐好歹是个王妃,竟住在这般寒陋的地方,要什么没什么,就连这茶叶,也不知多少年的陈茶,只怕是府中的下人都比姐姐的待遇好吧?改日妹妹去劝劝王爷,给姐姐重新安排个地儿住…….” 莫霜淡淡一笑,昨夜冷祁宿自斟了一杯端起嗅了嗅也是没喝,可这冷苑中,难以下咽的又岂是只有这个? 从袖中抽出一方紫色丝帕,她掩嘴轻咳,“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 还有一更!嘎嘎 火舌20寸:证据在手 从袖中抽出一方紫色丝帕,她掩嘴轻咳,“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起身,她两手捻着丝帕在众人面前缓缓踱着步子,丝绢上雪白的木兰和一个影字清晰地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 她一边偷偷打量着众人的神色,一边说道,“姐姐我本就是一个不喜与人去争的人,这幽兰苑的日子虽然清苦了些,却也轻松自在,无过多拘束,姐姐我已是知足。” 怎么没有一个人有反应? 难道影不是她们中的某一个? 又拿着丝绢不死心地在众人面前晃了两圈,继续被无视。 她坐回到位子上,有些失望,那边云潮汐却是站了起来,巧笑倩兮,“妹妹差点忘了姐姐的出身,也是,这幽兰苑虽然清苦,可也算有吃有喝,比起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却也是应该知足!” 奚落挖苦溢于言表。 莫霜不气反笑,“是啊,妹妹所言极是!所以,姐姐奉劝妹妹们一句,不要将心思花在姐姐的身上,姐姐不会威胁到你们什么。” 说到这里,她不禁想起当日和陌妆互换身份时,陌妆鞋底上的油渍。 眸光一敛,她收起脸上的笑意,冷冷地扫过众人,“当然,我不争,并不表示我笨,当日我从屋顶的琉璃瓦上滑下,差点摔死,是拜你们其中的某人所赐吧?在琉璃瓦上洒上油,真是煞费苦心啊!可是洒油的人手脚太不利索,竟然掉了东西在屋顶,如今证据在我手中。我并不想揭发谁,只想过自己的日子,妹妹们就也请好自为之吧!” 莫霜的话掷地有声,如同炸弹在众人耳边炸开。 一阵唏嘘,众人皆是变了脸色,互相看了看,眸中神色各异。 睨着众人,莫霜心中冷笑,陌妆当日的确是被人所害,虽然她不确定害人的人是不是在这些人当中,也没有她所说的拿到了人家掉的证据,但是威胁一下总归是好的,最起码让大家知道,她也是不好欺负的。 她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些女人的争斗上,毕竟,她的目的不是这个。 “姐姐冰雪聪明,又宅心仁厚,妹妹往后得好好跟姐姐学习!”云潮汐笑靥如花,明显的言不由衷,众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 莫霜弯唇,欲开口再说什么,就看到边上的百合拼命地朝她使眼色。 她一愣,看向门口,只见苑中一袭鎏金黑袍的冷祁宿负手而立,面色沉静、薄唇紧抿,漆黑如墨的眸子微眯,正冷冷地看着屋里。 四目相接,她心口一窒,他来了多久? 她说的话,她做的事,他又听到了几许,看到了几许? 想将丝绢藏进袖中,显然已经来不及,她咬了咬唇,第一次觉得有些无措。 ** 谢谢【醉湖月】亲和【littlebearo_0】亲的花花 谢谢【羽殇妖妖】亲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