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渡者》 前言 寒风卷起残破的落叶呜咽着掠过千疮百孔的大地。这里,到处充斥着灭世之后的凄惨景象。通天神岳被崩断,苍莽群山成灰,万丈深海干涸。天昏地暗,仿佛要归于混沌, 破败的大地之上,残肢断臂,鲜血漂橹。白森森的骨山一片连成一片,呈现地狱般的惨景。 在崩断的神岳旁,一只黑雾缭绕的神鸦倒在血泊之中,透过黑雾可以看见神鸦乌黑铮亮的神羽上一些复杂玄奥的神秘纹络盘旋交织。一种诡异乌邪的气息从中弥漫, 在神鸦的胸膛处,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内汩汩黑血不断往外流。 神鸦对面,一个笼罩在鲜红血气之中,异常俊美,近乎妖异的男子盘坐。他神情自若,双目微闭,似是在养神。仔细一看会发现,在男子的眉心处有着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 妖异男子对面,一个身形矫健,高大魁梧的伟岸身影伫立,伟岸男子身上散发出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迫人气势。 此时他面无表情,仰头对天,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在他的脖子两侧,一些诡异的黑色纹络和妖异的血红纹络交织。在他后颈处合二为一,直通其天灵盖, 三个生灵,各踞一方,彼此对峙,这一刻,时间好像静止,死寂,让人心生绝望的死寂。 "轰隆,轰隆~",一声微弱到只有细听才能听到的沉闷之声从伟岸男子仰望的地方传来。那里有着一个宛若能吞噬一切的黑暗窟窿, 在黑暗深处,隐隐间有着无穷电光闪动,恐怖异常, 慢慢的,从黑暗窟窿中传出一丝微弱的生命波动,随后,黑暗深处雷电疯狂闪动,似是在阻止什么的发生, "轰隆,轰隆~",声音由原来的微弱可闻到振聋发聩。雷电自黑暗窟窿中蔓延,一道,几道,铺天盖地。一条条粗大的雷电巨龙愤怒狂暴的劈向大地, 地裂,山崩,天地倒转,灭世,活脱脱的一副灭世惨景,这片古老的大陆,即将归于寂灭。 突然,劈的大地四分五裂,摇摇欲坠的诸天神雷戛然而止。一切像没发生过一样。周围又归于死寂,只是,这死寂比之前更为妖邪恐怖。 诡谲场面之后,天地间似乎缺失了什么,原本荒凉枯瘠的大地更加荒凉。 寒风依旧卷着残破的落叶在呜咽,它,似在哭泣,又似在诉说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第1章寂静夜晚 充斥着洪荒气息绵延起伏的原始山脉,古树林立直指苍穹,古兽出没群山颤抖,吼声震天,凶禽横空隐天蔽日,宛若末世降临。 这里,四处充满危机,这里,将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展现的淋漓尽致。这里名唤天岐,是古老混源大陆中一条绵延不知几许的原始山脉。 在山脉边缘地带,一个小村庄坐落在山坳里,此时正值夜晚,天空繁星点点,圆月一半隐于乌云间。一半向大地挥洒着皎洁的月光。 地上萤火虫在草与草间轻舞,在淡白的夜色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美丽的光线。蛐蛐在草丛中轻鸣,与泥塘中的蛙合奏出一曲黑夜的安详曲。 在这样的夜曲中,村落中除了巡逻的护卫。其他的人都已基本进入梦乡。 而在一间漆黑的小房间内,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因为一种莫名的心悸与不安始终缠绕着他。 这个村落叫赵村,男孩名叫刑逸,是一个流落到这里的落难者。出于一些特殊原因,他离开土生土长的地方,在外漂流历练。 一次意外他身受重伤,险些殒命,幸得被这里一个叫赵明的人发现,这才捡回一条命。 黑暗将屋子完全笼罩,没有一丝一点的光亮,这黑幕如一块巨石,压得刑逸喘不过气。他压抑,烦闷,焦躁不安。 睁眼看着黑暗的不知处,极力压制着心中的负面情绪。结果却适得其反,越是压抑它越是高涨,几度翻身,以期望换个姿势心情会好转。但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枉然。 就在刑逸焦躁至极想要发泄一番之时,猛然回过神来的他突然发现屋外原本热闹纷呈的曼妙夜曲,不知在哪一刻消失。静,一种让人发寒的静自刑逸心底冒出。 屋外,乌云将圆月完全遮蔽。四周一片漆黑,先前在草间轻舞的萤火虫早已不知去向。原本欢快的夜曲不知何时已寂静无声。 沉闷,压抑,在此时清醒着的每一个人心间弥漫。今夜负责值班的护卫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呜~""牟~",慢慢的,经过特殊训练用来守护村庄的荒兽们也焦躁不安起来,它们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嘶吼。 那是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安化作的呜咽。护卫队员好不容易才将不安的荒兽安抚下来。 人群中一个瘦瘦高高,马脸状的人对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男子说道"赵武,今夜不对劲啊,要不要通知族长"。 名叫赵武的人沉吟了一会儿,浓眉一竖"何事都要族长处理,要我们何用",说着他大声对周围的人道"大家加强戒备,留心各处。如有异常,马上禀报", 话说完后,周围的人参差不齐应了一声"是",然后各自散去。 "哎,注定无眠喽" "今夜就别偷懒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胆小鬼,那个夜晚不是这么过来的"。 散去的人群中断断续续的传出这样的交谈声。 待他们都走后,赵武皱着眉头自语道"希望只是强大的兽类路经这里。 刑逸听到外面的动静,越发觉得自己感应没错。他起身点燃一盏油灯,蚕豆般大小的火焰轻轻闪动,一副随时会熄灭的样子。 微弱的光照应出刑逸那清秀稚嫩的脸庞,由于修为不够还未达到化形的要求,此时的他还保留着灵族人最明显的特征,尖长的两只耳朵,身后拖着一根细长的尾巴, 不过灵族天生与"人"形很接近,除了这两点,几乎与“人”无异。 借助微弱的灯光,刑逸看见旁边熟睡中的赵明,他四叉八仰的睡姿将原本就不宽的床占去了一大半。看着嘴巴一张一合律动着的赵明, 刑逸嘴唇微启。想叫他起来一起去外面看看,后来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说起来,是赵明及时发现重伤垂死的刑逸,刑逸这才捡回一条命,但刑逸打心底不喜欢这个赵明, 因为赵由心眼太多太坏,而且都用在算计欺负别人和贪小便宜上。事事考虑的都是自己。所以刑逸和他不是很合得来。 刑逸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是他心中有一丝扯不断的羁绊,不过对象不是赵明,而是赵明的爷爷赵康,是他用年老体衰的身体将重伤的刑逸背回家中,并凭高超的医术将刑逸从鬼门关中拉了回来。 出门之后,入眼之处尽是一片漆黑。夜如被浓墨泼染过一般。一切事物都失去了它原本的颜色。慢慢的,当眼睛适应屋外的黑之后,周围一切在淡淡星光的点映下显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刚一跨出门,一股新鲜清凉的空气袭来,刑逸贪婪的呼吸着。清凉之气从鼻腔到肺。让刑逸精神一震。 夜晚,本应该是美妙的,天上繁星点点,地上萤火虫飞舞。夜曲曼妙。让人心神荡漾,只可惜,今夜注定不能享受到这些, 平日喜欢在漆黑画卷上"创作"萤火虫不知去向。喜欢卖弄嗓音的音乐家静默,就连天上星在今夜似乎也变得娇羞起来,躲藏在乌云之间。 刑逸漫无目的的走在被踩得棵草不生的道路上。任凭冷冽的寒风打在脸上。他也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寻找使他焦躁的源头, 刑逸就这样闭着眼信步在这条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小道上,说起来,刑逸在赵村生活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他总感觉融不进去, 村中人有的对他不怀好意,有的冷眼相看,有的排挤厌恶,当然,也有对刑逸友好的,但那样的人很少。 据说,人们之所以这样的原因,是因为以前村子的人救过一个外族人,结果那外族人勾结外族,给村子带来灭顶之灾,所以村子中绝大多数人讨厌刑逸这个外族人。 正在刑逸思绪乱飞之际,刑逸背后突然传来沙沙沙的声响,刚开始刑逸只以为是风吹草响,但后来发觉不对。是有什么在朝他走来。刑逸身体如遭电击。 随着声音越来越响,刑逸心跳越来越快,感觉都快跳到嗓子眼上。 他一边警惕身后,一边飞速思考。"族中虽有些人对我不怀好意,但慑于老族长和赵武叔,他们还不至于对我下手,那只能是入侵者了, 荒兽还是外村人,如果是荒兽,数量不会太多,不然凭它们的灵智早就被发现,如果是外村人,那就麻烦了,必是蓄谋已久的阴谋"。想到这里,刑逸眼瞳一缩。 刑逸感觉那东西离自己只有四五米近,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淬体五重天以上的修为,一个闪身就能到刑逸身边。 刑逸精神高度集中,这时他身后轻微的窸窣声戛然消失。周围只剩下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刑逸双儿竖立留心各处动静,忽然感觉身后空气一荡。有什么东西瞬间抵达他后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刑逸以左脚为轴心,身体一转回身一踢,一脚正中朝他扑来的不明生物头部, 这可谓是集精气神于一脚,那威力可想而知,碎金断铁不在话下。只听咔嚓一声,那不明生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生死不明 第2章不见血的刀 寂静的夜晚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打破,安静的村子一下被一股严峻紧张的空气笼罩。值班护卫人员或先或后朝声源处涌去。 不一会儿,护卫队员远远的就将刑逸包围住,他们将手中火把在黑空中一扫,大喝道"谁"。这中间也就几个呼吸间,反应不可谓不快, 由于心中的紧张再加上猛然提力,导致刑逸身体源力紊乱,这猛然间的问话刑逸一时间竟答不上来,待呼吸稍微顺畅,刑逸刚要开口,只见一杆长矛向他飞来。 毫无准备的刑逸一时间手足无措,关键时刻马脸状的赵健突然出现将长矛挡下,他怒气冲冲的说道“瞎啊,看见是个人还扔”, 掷出长矛那人辩驳道“又没长夜眼,谁看得清楚,而且刚才我们问话来着,也没见回应”。说话间四周的一群人已围了上来,火把照得刑逸满脸通红。 待看清是刑逸之后,周围人那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下来,各自暗暗松了一口气。 赵健看着刑逸道“大家没有恶意,只是今夜的异常气氛把大家搞得神经兮兮的”,刑逸答道“没事”。 话刚落音,人群中一脸阴柔之色的赵海怒道“你没事我们有事,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出来瞎跑什么,闲我们不够忙吗”, 立时有人附和道“就是,这不没事找事吗”, “我看是吃饱了撑的", “他倒好,一个外村人,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还不用出力干活,哪像我们,白天干活,晚上还要遭这份罪”, “谁叫我们村出了个善心泛滥的赵大善人,一大把年纪了,自己都快顾不上还管别人,只是苦了我那赵由侄子”。 正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欢的时候,赵武从黑夜中走出“够了,我看你们一个二个是精力过剩,要不要加点夜间训练”。 刚才还说得起劲的一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要不然,他们能将今夜由惊吓与焦躁转化为的怨气一股脑的发泄到刑逸身上, 赵武威严的目光扫视一周“都是成人了,说话也不过过脑子,夜里睡不着出来散散步是触犯了天规还是天条,你们要用这样的语言重伤他”, 在赵武的逼视下,周围的一众人要么低着头要么眼神飘离东张西望。 看着他们散漫的样子,再看着远处的那具尸体,赵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说你们辛苦你们累,搞得好像有多么兢兢业业一样”, 赵武咆哮着指着那尸体说道“一只野兽,在你们的眼皮底下溜了进来,要不是刑逸发现,会发生什么”, 他怒视着众人,人们纷纷低下头颅“说啊,怎么,都哑巴了,刚才不是说得挺欢吗”,一群人面对来自队长的怒火,大气不敢出一口, “就你们这样子还村中妇孺的守护神,他们被掳了被杀了被吃了你们还在玩牌,玩牌,玩牌”,每说一句“玩牌”,就有一个人的头被狠狠的敲上一下, 三句说完,只见三个人正吃痛的抱着头蹲在地上扭着身子,那痛苦的样子,看得周围得人嘴角不断抽搐,真的是看着都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地里偷摸干的那些事,以前我只是不想管,但从今天这野兽入村的事件中我明白过来,对你们放纵就等于是在拿族人的性命开玩笑。 现在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你们安逸的小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从明天开始,我将对你们进行严格的训练。至于今夜,加强巡逻,再出意外,拿你们是问” 众人一听到严格训练几个字,一个二个苦瓜着脸。思绪飘飞,似是在想象着以后艰苦训练的场景,又似是在缅怀那些吃喝玩乐肆意的美好时光。 正在这时,赵武大吼一声“听到没”,这声音如一声惊雷在众人心中炸起。将他们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 “听到了”,“听到了还在这里愣着”,一时没缓过神来的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脸懵圈,赵武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都傻了,巡逻去”,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然后一个二个转身匆匆离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赵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转身看着刑逸,脸上已由刚才的威严变为了亲切“他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往心里去”。 刑逸勉强笑道“没事的,武叔”,赵武知道族人刚才的话对一个孩子幼小心灵的伤害,他也不想再揭这疤。“没受伤吧”,“没有”,沉重的心情使刑逸怎么也欢快不起来,这让他与赵武的谈话变得是那样的生硬。 虽然猜到了一个大概,但赵武还是问了一句“刚才发生了什么”,刑逸简短的将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刑逸说完之后,赵武应了一声“嗯”,表示明白,随后说道“晚上一个人在外转悠总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刑逸答道“您去忙,我自己能回去”,赵武还想说点什么,但看见刑逸脸上的倔强之后便放弃了自己的坚持,看着在风中逐渐远去,消失在黑暗中的那倔强且孤傲的背影,赵武无奈的摇了摇头。 待看着刑逸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夜中,赵武才转身走到那野兽尸体旁,当看到野兽眉心处角上若隐若现的一条纹络之后,他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以赵武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野兽是被一脚踢死的,他再次转身看着黑暗中刑逸消失的地方。 夜风宛若发情了一般,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一直不停地吹,皎月像是进入了沼泽,在那一大片乌压压的黑云中越陷越深。 刑逸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寒风虽冷,但使他感到更冷的,是村子中一些人那冰冷的态度,总有那么一些人看他不顺眼,处处挑他刺。暗地里明面上针对他, 曾经刑逸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以至他们那样不待见自己,所以他努力的将每一件事做好,以期待得到他们的认可,但事与愿违,刑逸越努力,他们反而越是讨厌不待见刑逸, 原本刑逸也想来个一走了之,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出来时就是一个人,他相信自己能生存下去。 但一想到“自己有恩未报,最关键的是自己的恩人是个黄土掩到脖子的老人,没几年活头了,如果不趁现在老人还健在,陪他左右照料一下。以后便没机会。 虽然老人有一个孙子赵由,但…赵由…”,想到这里,刑逸使劲摇了摇头,想甩掉脑中烦杂的思绪。几个摇摆间,刑逸突然发现所处周围的环境,荒草丛生,乱石横亘,一幅荒芜凄凉阴森之感。 这时候刑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到了村子旁边的一处荒岭 第3章乱坟岗 立于荒草乱石间的刑逸一脸茫然,他宛若陷入一个无声的世界,诡谲,森然,恐怖瘆人的阴森气息弥在空气中弥漫, 这里刑逸来过一次,名叫乱坟岗,是埋葬村中死人的墓地,平时鲜有人来。 对于无知无觉的来到这个地方,刑逸大感晦气,他连续深吸几口寒冷的空气,然后迈动步子,在坟堆与坟堆间穿梭,寻找回村的道路。 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中走着走着,难免会胡思乱想,此时的刑逸就是这样,他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胡思乱想之后,刑逸心中出现了一丝害怕,再加上今夜始终有那么一种莫名的东西缠绕着他,这一丝害怕在他心中一产生,就如星星之火一眨眼间便燃成一片火海。害怕变为了深深的恐惧。 之所以会出现恐惧害怕的心理,那是刑逸想到了一些往事,一段他一回想就会颤栗的恐怖经历。 刑逸不愿再想,但思绪就是不受控制,脑海中一些血腥的画面总是时不时的浮现出来,在那画面之中,一道让人灵魂颤抖的恐怖身影矗立,那是刑逸见过最恐怖的一幕,一个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刑逸越想,越是害怕,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就在刑逸近乎奔跑的时候,脚下传来“咔”的一声,刑逸的脚卡在了什么东西里,他心里咯噔一下, 缓缓将脚抬起,伸手去将脚上的东西取下,刚一触摸,刑逸便感觉到一种冰凉与光滑,果然,与猜想的一样,一个人头骷髅, 他小心的将自己的脚从骷髅嘴中取出来,口中念念道“老前辈,我不是故意的,您多包涵,多包涵”。随后连忙将其埋入土中。然后匆匆跑开。 走了半天,刑逸终于要走出这乱坟岗,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吃东西的吧唧声,寂静的四周突然响起这样的声音,显得是如此的诡异与恐怖, “叭叭叭,叭叭叭”,断断续续,时近时远,每一声都仿若在刑逸心间跳动,听得刑逸寒毛竖立。 眼睛一晃,刑逸发现一个坟丘后面有着东西在飘动。不知是不是受刚才那件事的影响,刑逸感觉有一个头颅立在那里,而飘舞的东西正是头颅上的长发, 刑逸心想“不会这么灵验吧,这么快就找上来了”,如果可以,他真想马上转身离开,但可惜他不能,因为这是乱坟岗唯一的出路。 他开口问了一声“谁”,这时刑逸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细小,而且还在微微颤抖。没办法,刑逸只得鼓起勇气走过去,尽量不看他坟堆以及那后面飘扬的长发。 待刑逸快要走到那坟堆旁的时候,间断一会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刑逸确定就在那坟堆后,害怕,心惊,胆寒,恐惧一起涌上心头,但它们最终都被刑逸骨子里那倔劲压下去, 他心想“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怪”。随后他一点一点朝那飘舞着长发的头颅挪去。虽然心中有一股子气在支撑着他,但刑逸身体还是不自觉的在颤抖, 说实话,他还真怕突然从坟后冒出一些可怕恐怖的东西。在刑逸慢慢挪动脚步的过程中,那吃东西的吧唧声再一次消失。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到一定距离之后,刑逸上前一把抓住这个“鬼”的脖子,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所谓的鬼不过是一兜草疙瘩,飘舞的长发不过是草叶子 刑逸瞬间松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为什么会有声音”。这样一想,刑逸顿时浑身发寒。 忽然,刑逸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伫立在他身后,刑逸慢慢回过头去,猛然发现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刑逸的心剧烈跳动一下,随后仿佛跌入寒潭。冷,从头到脚的冷。 借着惨白的月光,刑逸发现在他不远处站着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皮肤干瘪的生物,他好像就是一个披着一张人皮的骷髅,毫无肉质感。 面部甚是吓人,大嘴边有着两颗泛青的长獠牙,最为可怖的是,他没有鼻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窟窿,依稀可以看见颅腔中蠕动的东西,这让他显得更加狰狞可怕。那双幽绿得让人发寒的眼睛充斥着整个眼眶,让人心生绝望。从中透露出的,是残忍与杀戮。 不知情者一看,绝对以为这是一个从地狱深处走出来的恶鬼,但刑逸知道,他不是鬼,而是魈,一种在阴戾之地很重的地方才会诞生的怪物。魈天生嗜杀,最喜食人心脏。 刑逸最初对“鬼”的印象,就来自于魈, 他小的时候,从古籍中读到过有关魈的记载,古籍中记载的那些血淋淋的祸血惨事,仿若能透过文字沁出纸张传递给刑逸,让他宛若亲身经历,读完古籍上有关魈的记载之后,刑逸吓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更可怕的是,离家之后刑逸在天岐山脉中既然见过他的真容, 远远的,刑逸看见魈站在一座染满鲜血的山上,山脚下,堆满了密密麻麻的荒兽尸体,而魈,便是坐在这样的尸山上诡异的笑,刑逸永远不会忘掉那个笑,以及那张看一眼就永远烙在人心底,让人产生恐惧感的脸, 想不到,现在又见到了,此时的魈正在啃食手中一个看似黑乎乎的东西,那“吧唧吧唧”的声音让刑逸头皮一阵发麻,但他一动不敢不动, 这是一种强者对弱者的压迫,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所散发出的气息就已让刑逸动弹不得,刑逸感觉自己正在生死边缘徘徊,生与死,只在魈一念之间。周围,除了魈吃食时发出的声音,再无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魈突然发出一声似疯婆子的狞笑声,这笑声划破寂静的夜晚,恐怖异常,刑逸被吓得后退两步,正在这时,刑逸脚下拌着什么东西,刑逸一下后倒去 随后,刑逸双手触碰到什么冰凉柔软的东西,刑逸心中一震,条件反射般的弹起,原来,地上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正一丝不挂的横在那里。 他们的胸口出现一个大窟窿,显然心脏被魈挖走了。 第4章魈 犹如鬼魅的魈狞笑一声之后,伸出利爪朝刑逸抓去,刑逸身体宛若被定住一样动弹不得,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发着寒光的长爪一点一点逼向自己。 就在锋利的爪子碰到刑逸的衣服,下一秒就要刺破刑逸皮肤,挖出他心脏的时候,突然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出现在刑逸肩上,然后,刑逸整个身体便朝后飞去。他险而又险的避过那绝命一击。 刑逸回头一看,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者出现在他身后,刑逸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叫了一声"族长",老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满脸凝重的看着不远处的魈。 其实,老族长在之前那野兽发出生命最后一声咆哮的时候就已经被惊动,一醒来,他敏锐的捕捉到了空气中的不寻常,四处查询,最终他来到了乱坟岗, 当他发现魈的时候,老族长那久未波动的心被狠狠的震动了一下,魈是什么,大陆上没有人不知道,那是阴狠凶戾的代名词。它的出现,往往意味着尸山血海。 不远处的魈一击落空,并未恼怒他立在原地,铜铃般大小的幽绿色的眼睛冷冰冰的盯着老族长,犹如盯着一个将死之人。两人都未动手,似乎都在等待什么。 不一会儿,从村子方向冒出几道白光,极速朝这边飞来,几个呼吸间便出现在乱坟岗上空,与老族长成犄角之势将魈围住。 白光散尽,刑逸看清他们的面目,都是些白发斑斑老态尽显的老者。一共三位,都是族中长老。他们一收到老伙伴的传讯就立马赶来, 待得看清所围之物为何时,一个老妪顿时失态,惊声问道"怎么会是他",一时间只见他们满脸凝重,显然,他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沉默半晌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上万年未曾有过它们的消息,不曾想,又出现了,而且,还在我们的地界上"。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不幸之色尽显无疑。 老妪用沙哑的声音答道“幸亏他还未成长起来,不然,大陆又要遭遇一次大劫难”。 老妪旁边一个白眉老人摇了摇头“他成长起来又如何,别忘了上一代魈是如何死的,而杀死魈那个男人还存活于世”。 听他这么一说,旁边两位老人包括老族长在内,眼中幻化出一些奇异的色彩,很难相信几个半截身体入黄土的老人在提起一个人的时候眼中会出现这样的神色。 但很快凝重又再次占据他们的心头。因为他们明白,不管魈以后会不会给大陆带来灾难,,在此时,魈必定会给他们一族带来灾难。不将其解决。也许今后他们这一脉将在世间断绝。 老族长向三位老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手中藜杖一摆,快速朝魈奔去,三位长老中有两人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也朝魈奔去,这时,老人们一改迟暮之态,攻击毫不拖泥带水,果敢有力,招招致命。 老族长手中的藜杖宛若有生命一般,时而弯曲,时而坚直,往往能从一些刁钻的地方攻向魈,而两位长老则是从旁策应, 魈在这样联合攻击下顿时处于下风,但是,看他神情一点没有慌乱,好像一切尽在掌控中。 一番打斗之后,老族长又是强有力的一击,快狠准攻向魈的眼睛,常人难以躲避,"噗"一声正中魈的眼睛, 但出奇的是没有一丝血液流出,再一看,这被刺中的头颅旁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头颅,原来是由于魈移动速度太快,在原来地留下的一个虚影。 老族长早已看出,在藜杖刺中虚影的瞬间,它诡异的一弯曲,杖尖直指魈太阳穴。魈身体朝后一退,藜杖从他鼻梁前划过。 一位长老突然从他身后袭来。魈宛若背后长有眼睛一般,几乎是在老人出现的瞬间,他脚掌蹬地,身体腾空而起,轻而易举的避开这攻击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前,魈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击,他此时停留在空中,身体没有依托不能迅速做出反应。 那黑影袖中露出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一下从山魈的脖子处划过,凌厉果决。"呲",一道鲜血喷射出来,这鲜血很奇特,不是血红色而是呈灰褐色,那些灰褐色的血液掉在地上,但凡碰着它的花草树木,一律枯死。 刺杀魈的是那位老妪没有直接参与战斗,一直在暗处寻找机会的长老,她是一位善于暗杀的刺客。专门寻找敌人在战斗中出现的一丝一毫失误。一击得手之后,她迅速隐于黑暗之中, 接下来,白眉长老凌空而起,几乎是在魈被刺中的那一秒,他双手虚抱,大喝一声"抱山印",轰然一声将停滞在空中的魈击落。 这一系列的攻击,环环相扣,在电光石火间完成。这所有的默契配合都是他们一起经历无数生死后培养起来的。 "轰",魈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周围尘烟四起,遮挡住所有人的视线。老族长与三位长老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分别立在尘烟弥漫的大坑四周,以防魈未死逃走。 说实话,他们每一个人心中都很紧张。尘烟散尽,大坑处并未见魈的身影。四位老人心中都咯噔一下。 三位在明处的老人警惕的看着四周,防止魈突然偷袭,此时,周围的空气变得紧张而严肃。清冷的夜风呼呼的吹,却怎么也吹不掉这紧张的气氛,只会为这氛围增添几分肃杀的气息。 刑逸被这夜风吹的后背直发凉。身体微微颤抖,这其中,一半是因为冷,一半是因为害怕。怕魈突然给他来一下,他瞪大眼睛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围。 就在周围静的让人发慌之际,夜空中突然响起一阵似疯婆子的怪笑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尤为可怕,此时,刑逸正蹲在地上将一些树枝干草铺在那两具尸体上, 因为,转来转去的老看见尸体让他心里更加发慌。所以他准备将尸体掩盖一下。 可怕的笑声在这漆黑的夜空中飘荡,时近时远,远时犹如在天边,微弱到几乎不可闻,近时宛若就在耳边,。一会儿,是疯婆子的怪笑,一会儿,又是婴儿的啼哭,诡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声音持续一会儿后,一道黑影突然从黑暗处飞出,直奔向三位老人聚集的方向。他们正要攻击,待看清飞来所为何物时,那即将攻出去的身体突然一顿, 然后极速朝后退去,但那位白眉老者不退反进,不过他并不是向那黑影发动攻击。 后退的老族长大声喝道"小心有诈",白眉老者不管不顾,上去一把抱住那道坠落的身影。 一会儿之后,白眉老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这叫声,并不像受到攻击后的惨叫,而像一种心碎之后的撕心裂肺。 老族长他们围过来。看着白眉老人怀中的人,不禁怒火中烧,坠落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那隐藏在暗处的伙伴,同时,也是白眉老人的道侣。 此时的她,喉咙被抓断,半边脸被打碎,血肉模糊,简直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第5章黑夜中的君王 凄冷的夜色下,白眉老人抱着怀着的人发出声声悲戚的哭,这哭声足以让闻者悲见者恸,哭得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能让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发出这样悲恸的哭声,可见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与伤害是多么的大。夜风似乎也被老人的情绪所感染,发出呜呜的声音。 就在此时,一声声不合时宜的狞笑响起,破坏了这悲伤哀痛的气氛。狞笑中似乎包含嘲笑与得意。听在四位老人耳中是那么的扎耳。 白眉老人听见这笑声,满脸的悲戚转为愤怒,他将怀中的轻轻人放在地上,然后霍然而起。发疯似得大吼道"畜生,滚出来", 回答他的,是那更为放肆的笑,白眉老人歇斯底里的重复着那句话。 黑夜,成了魈最好的保护伞,它潜匿在其中,让老族长他们无可奈何,这是魈与生俱来的天赋优势,不受黑夜影响, 他那双幽绿的眼,能看透一切黑暗,甚至空间。这让他比那些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更擅长暗杀,在黑夜之中,他是当之无愧的君王。 他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的将隐藏在黑夜虚空中的老妪杀掉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他刚才被老妪刺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大意, 当然老妪的能力强和他们间的默契配合也占一部分因素。 就在刑逸暗暗着急,以为魈将一直隐于黑暗然后来个逐个击破的时候,魈出人意料的现身了, 在明与暗的交界处,骨瘦如柴的身体,幽绿无情如同鬼火一样飘动的双眼。这些鲜明显著的特征表明那就是魈。 他此时停止了那诡异的笑与哭,就那么静静的立在那里。一个本应让人忽略的地方,但经魈这么一站,成了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白眉老人一见到魈,顿时龇牙裂齿,二话不说便朝魈奔去,宛若失心疯了一般。但事实上他并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失去理智。 因为看他步伐,稳健而有力,攻击有章有法。丝毫没有失去理智的迹象。 老人是将心中的仇恨转化为了力量。"裂山掌"。白眉老人大喝一声,一掌向魈劈去。此掌一出,空间都为之颤抖了一下, 魈纵身一跃。白眉老人的攻击打在地上,地上顿时龟裂。一条裂缝如游龙一样蔓延开去,魈借势而进,欺身逼近白眉老人。 老人毫无退意。他双拳紧握运转体内源力。顿时一层细小的碎石覆盖在他双拳上。老人气势也拔升一大截。 他大喝一声,与魈碰撞在一起。在他们双拳触碰的那一刹那,以他们为中心,一层气浪从中波散开去。周围劲草断沙石飞。 定格一秒之后,魈与白眉老人各自被震退一步,强行稳住身体。他们又向对方掠去。不一会儿功夫,交织在一起的两人已对上上百招。 白眉老人年岁虽大。但异常勇猛。在气势上甚至压过魈一头。在白眉老人与魈打得正火热之际。老族长和另一长老赶到加入战斗。 虽然场中的战斗老族长这一方占据上风,但刑逸那悬着的心丝毫没有放下来, 刑逸仔细观察魈,发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魈那冰冷无情的双眼始终没有变化一下。即使在之前被偷袭差点身死也没有, 这其中是因为魈生性如此,还是魈感觉自己胜券在握。根本没有将老族长他们放在眼里。如果老族长他们不敌战死,那……”, 这一刻,刑逸眼前再一次浮现出山脉中那满山漫血的场景 就在刑逸思绪万千之时,赵武带领一大队人赶到墓园。村中有战斗力年富力强的人基本都出动。 当然还是留了一部分人守卫村子和安抚那些受到惊吓处于慌乱中的村民。毕竟,此次的危机与以往所用的都不同。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和哭声。直让人发寒,别说村中妇女小孩,就连成年壮汉听了,心里也直发毛。 吩咐一声之后,赵武便朝战斗圈飞去。赵武的加入顿时让战斗上升到另一个高度,魈的攻击不再那么随意,显然他也感到了压力。拿出来原本应该有的实力。 而在此时,随同赵武来的那一部分人也没闲着,他们分布在战场周围,企图给魈制造压力, 他们中显然没人认出魈的身份,不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更不会如此淡定,此时的他们只是觉得敌人实力不凡。仅此而已。 不一会儿,以赵海为首的一群人赶到。他们站在远处观望半晌,就是迟迟不上去帮忙,这时一个小矮个上前问道“海哥,我们不上去帮忙吗”, 赵海不快的说道“你傻啊,要死人的,你小子如果嫌命长可以上去试试”。 就在他教训小矮个的时候,眼睛一瞟忽然看见远处的刑逸。他朝周围的人低语了几句,然后一起朝刑逸这边走来, 还隔得老远,他那略微带点尖细令人不爽的声音就传到刑逸耳边"诶,那个小子,怎么哪里有事哪里就有你", 刑逸懒得搭理他。继续盯着场中的战斗,赵海见刑逸直接无视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叫道"和你说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刑逸顿时火了"我不聋也不哑,只是懒得和发了疯爱乱咬人的母狗说话"。 对赵海,刑逸没有过多的客气,因为赵海对刑逸就从未客气过, 自从刑逸第一天进村,他就阴阳怪气,搅动风雨,到处找刑逸茬,最主要的是,刑逸感觉他在图谋自己的一样东西, 赵海听完这话,脸色比吃了死耗子还难看。他恶毒的盯着刑逸,然后恶狠狠的说"看来,我应该教教你这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怎么样尊敬长辈", 就在赵海准备要出手之际,小矮个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对他使了使眼色。赵海一回头,看见经常伴在赵武身边的赵健,那个瘦瘦高高马脸状的人, 赵健讽刺道"赵海,你是越来越出息了,对小孩子下手"。赵海道"我是替他爹娘教育教育他该怎么尊敬长辈", 赵健不屑道"你有半点长辈的样子吗,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赵海一听怒目而视,但一想自己与赵健之间的实力差距,他就不得不收住某些狠毒的念头“我什么样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赵健道“我就是看不惯那些自以为有副好牙就到处咬人的狗,所以这事我还管定了”。 赵海听到这话,鼻子都快气歪了,他尖声说道“说到狗,没有比你赵健更适合的了”, “成天围在赵武身边转不是人家的狗是什么,不过赵武对自己的狗还真是好,各种灵药像流水一样的给,都不带心疼的”, 说到这里,赵海一拍脑门“忘了,那些灵药本该是属于队里属于大家,怪不得他不心痛”。 赵健听赵海这么一说,顿时怒道“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自己不努力怪谁了,你一 只能服用十株灵药怪谁了,多给你有用吗,既然是自己吃不下,你眼红个什么劲”。 赵海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那小矮个又扯了扯他的袖子,赵海一甩袖子“你他妈……”,正在这时,赵海顺着小个子手指的方向,看见刑逸身后两具盖的不是很严实的尸体。 以赵海的阅历一眼便看出那是一男一女。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脸上的阴霾一扫而没。也懒得再和赵健争吵,快速走上前去一把将刑逸扒开。饶有兴趣看着那里。 赵海旁边的人笑道"有大新闻了"。 他们关心的不是死人了,而是这偷情的两人是谁,这样在茶余饭后又可以谈论消遣的话题。 赵海别开要毛手毛脚刨开遮挡物的小个子,然后自己像揭开什么神圣而宝贵的东西一样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揭开掩在尸体上的树枝和干草。 果然,赵海的行为极大的调动了旁边人的好奇心,他们的呼吸随着遮挡物的减少而逐渐加重。 当遮挡尸体最大的一枝大树枝被挪开,两具尸体的面容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人们响起一阵兴奋的尖叫声, 但尖叫过后,众人一脸错愕,而气氛的吊起者赵海更是如遭雷击。脸色逐渐变得扭曲而可怕… 第6章无耻之徒 赵海阴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地上丝缕不沾的男女,一种难以形容的愤怒在心中积压盘旋。不知哪一刻就会爆发, 赵海旁边的人则是由起先的错愕变为怜悯,因为躺着那男的与赵海是拜把子的关系,是比亲兄弟还亲的人,而那女的与赵海关系更为密切,是赵海的结发妻子, 现在他俩这样一躺,这关系弄得……。随后,有人一脸可怜的看着赵海,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暗自窃喜,表情各不相一。 “啊”,沉寂了半晌,赵海终于发出一声怒吼。随后对着地上的尸体又是拳打又是脚踢。那疯狂的模样直让人心惊, 待众人觉得他发泄的差不多的时候,不管是出于真情还是假意。全都上去拉他劝说他"算了,事情都发生了,而且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赵海一边努力挣脱他们的拉扯,一边破口大骂。各种污秽不堪的言语都从他口中冒出。听得旁边拉他的人面露尴尬。几番挣脱无果后,赵海猛然回头,一拳打在一个拉他的人脸上"谁他妈再拦我", 众人见他凶狠恶毒的面孔,知道再拉下去要惹祸上身,便都放开了手。 赵海冲上去,朝地上那两具尸体又一阵狂踹。踹得有些地方都凹下去了,他还不解气。在旁边搬起一青石。双手合抱,一石接一石的砸在他们身上脸上, 看着赵海那状若疯子的神态,众人心中一阵发寒,那血腥的场面,看得众人脸上一阵苍白,都有想呕的冲动。 直至将两人砸的不成人形,赵海才停手。看着一脸狰狞,满身鲜血的赵海。众人不禁倒退了几步。 自始至终,刑逸与赵健他们都没有上去看一眼,对赵海,他们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倒是觉得他罪有应得。 赵海发泄完毕,像没事人一样朝众人要了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拭身上的血迹,擦完之后,他将手帕一扔,径直朝刑逸走来, 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赵海,刑逸知道他准是挑事来了,果不其然,赵海走近后大声质问刑逸"知不知道他们怎么死的",那神情,宛若在审问一个犯人, “不知道”。刑逸淡淡的说道 赵海咄咄逼人“不知道,我看就是你杀害了他们”,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何况刑逸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赵海这样血口喷人一顶大帽子胡乱就给刑逸栽在头上,怎叫刑逸不火, 刑逸讽刺道“对于我敬爱的赵海叔女人偷情这种事,我给他们望风还来不及,还杀害他们,为什么?为你感到不值?那你就将你自己在我心中的位置想的太高了”。 刑逸这番话将赵海呛得厉害,特别是自己女人偷情这件事被刑逸这样**裸得提出来,这等若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让赵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一刻他恨不得将刑逸碎尸万段,但他极力忍耐着那种冲动,因为他知道要想杀死刑逸必须有个理由,不然不说眼前赵健要插手,事后赵武以及族长他们也不会轻饶自己。 将心中那杀人的冲动压制下去,赵海阴郁着脸连声质问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这件事与你没关系,那我问你,半夜三更你一个人鬼鬼祟祟出现在这里干什么,别说是睡不着出来散步,散步不会散到这个地方来”, “他们的死既然与你没关系,那发现尸体为什么不禀报,别说你没发现,他们就在你脚下,况且我严重怀疑那些树枝就是你铺上去得,你想掩饰什么”。 “还有,你出现在这里,这里就发现敌人,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得勾当”, 对于赵海,刑逸说不出的厌恶“我散步走哪里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至于敌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你应该去问他”。 赵海不听刑逸的辩解,一口咬定"刑逸,你勾结外敌杀我族人,现在,我代表族长将你拘拿,如若反抗,格杀勿论",说着伸手上来就要抓刑逸。 这时,刑逸身旁的赵健侧身上前,一把抓住赵海伸来的手"怎么你就代表族长了,你有那资格吗"。 赵海见自己被阻,顿时发恼怒“你想包庇全村的罪人吗” 赵健鄙夷道"赵海,你那是非颠倒栽赃嫁祸的本领真是越来越强了",说到本领二字时,他故意加重了语气。 "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为被你砸成肉酱的妻子和兄弟辩白,说他们白夜三更上墓园纯粹是为了祭祖上香。机缘巧合之下发现刑逸与外人勾结,意欲侵袭村子的阴谋,不幸暴露,然后被残忍杀害"。 赵健说完后假装露出惊恐的表情"一不小心说出了真相", 然后他十分热情的对赵海讲"你应该在族长面前为他们争取烈士英雄的称号,再建一座纪念碑,他们可是全村人的救星啊", 说到这,赵健惋惜的砸了咂嘴"啧啧啧,可惜他们面容被毁,不然,还可以为他们弄座雕像,刻字我都想好了,就写贞男烈女,赞扬他们忠贞壮烈的精神品质", 这时赵健假意问了一声"你意欲如何,至于面容,我想那都已经深刻在你心底……"。 "够了",赵海突然喝道,"你处处包庇藏有祸心的人,欲意何为"。 赵健冷笑道"真是做**还想立牌坊。谁不知道你一直在图谋刑逸身上的宝贝,想置他于死地,现在何必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人耳目。你以为在场的人都是傻子吗"。 真正面目被揭穿,赵海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就在这时,远处的战场进入白热化阶段。魈在面对攻击时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从容。他身体几处被洞穿。当然,老族长这一方也不好过。他们几个老人伤痕累累。 一旁策应的族人也死伤大半。倒是白眉老人,虽身受重伤,却愈战愈勇。与他一样勇猛无匹的还有一个赵武。在他们的带动下。这边虽死伤无数。但气势丝毫不减。 赵武手中长枪飞舞。招式大开大合。一记更比一记有力。仿佛有用不完的源力。旁边白眉老人虽赤手空拳,但攻势丝毫不比赵武弱。他双拳犹如天边坠落的陨石。极具冲击力。 在这两位强而有力的猛攻下,再加上老族长和那位长老的配合,魈愈发吃力。随手撕裂一个冲上来的人后,魈胸口处遭到一记重创,白眉老人一拳打在那里,这还没完。他后背又被赵武刺一枪。 血,一汩汩往外流。魈的眼神在这一刻忽然变换,阴鸷,狠毒。他伸手抹了一把胸口处的鲜血,用那猩红的舌头舔舐,然后又发出他那魔性的笑声,笑着笑着,他猛然一停,然后突然消失不见, 待再发现他的身影时,他已经出现在白眉老人身前,老人覆盖碎石的拳头猛然朝前打去,就在这时,两道绿光自魈的眼中射入白眉老人眼中,白眉老人动作瞬间滞缓,魈那纤长的手指一下插入白眉老人的心脏,白眉老人闷哼一声,双眼逐渐失去色彩, 魈靠过身来,将脸贴着白眉老人的脸。似在和白眉老人轻语, 一会儿后,魈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舐着白眉老人的脸庞,他舌头上倒生的细刺将老人半边脸刮的血肉模糊。 第7章四极炎阳阵 赵族墓园,坑坑洼洼,一片狼藉,熙熙攘攘的坟堆。或被抹平,或被炸开。不知情者一看,还以为是遭了盗墓贼。 墓园中间,两道身影紧密挨在一起,乍一看,以为是对年轻情侣正依偎在一起细语甜蜜。 及进一看,一个白发苍苍迟暮老人,一个奇丑无比犹如鬼魅。关键一看就知是俩男的,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人生,也不得不让人感慨这年头的鬼真可怕,连同性老人都不放过。 及至看到鬼魅那穿过老人身体的手时,那腻歪与感叹之情才从心中荡去。 魈沾满鲜血的手在白眉老人胸口处停留一会儿后慢慢的抽了出来。然后伸长舌头舔了舔手上的血。他像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自始至终都没皱一下眉头,眨一下眼睛,反而是一种享受杀人的感觉。 由于魈的消失到出现再到白眉老人的死太过突然,待众人反应过来时,白眉老人已经成为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师傅",赵武悲恸的大叫一声。然后极速朝白眉老人奔去。但在半路就被魈截了下来,魈那尖长锋利的指甲划破虚空,直逼向赵武, 赵武挑动手中长枪。与魈战成一团,但他那里是魈的对手,几十招过后赵武胸前就被抓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吼",赵武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然后施展一套枪法,再次与魈战成一团,显然,师傅的死刺激到了赵武。让他有点不管不顾。一心想手刃仇人。 老族长他们刚到白眉老人身边,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吼叫声,他们吩咐周边族人一声,便奔向魈去,逝者已逝,过多的悲伤也无济于事,只会酿成更大的悲剧。 魈一脚蹬在赵武横的长枪,借力朝老族长他们飞去。老族长他们见飞向自己的魈,心中顿时一紧。但毕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人。他们很快将这种紧张抚平。 那位长老双手虚抱,一座若隐若现的山体出现在他双手间。待正要砸向奔来的魈时,魈在他眼前突然消失。 老人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待反应过来时,只感觉左肩膀生疼。侧头一看时,魈那锋利的犹如利刃一般指甲已将他的左手切断。 缺失一只手后,他结出的抱山印源力瞬间紊乱。然后突然炸开。老人应声飞了出去。老族长快速接住坠落而下的长老。"咳",长老咳出了一大口血。 老族长满脸戚忧的问道"没事吧",那长老努力使自己站起来"没事",老族长看着立于虚空中的魈"老伙计,看来,今天我们都要栽在这里了"。 那长老张了张嘴,发现竟没话可说,这时候,说些激励乐观的话,那纯粹是在自我欺骗。泄气悲观的话,又不忍心说出口。所以。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一会儿之后,赵武飞到他们身边,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老族长,老族长立了一会儿,像是做出极大的决心,重重的说道"布四极炎阳阵", 也难怪老族长这样,这四极炎阳阵是赵家一位老祖在外历练时意外所得,其威力巨大,但极难控制,实力不及者,更是会被反噬。 原本老族长加上三位长老勉强可以维持大阵,但三位长老两死一伤。现在布阵,风险极大,可能魈还未死,布阵的人就被大阵反噬而亡。 赵武急道"人不够",他所说的是实力达标的人。老族长道"我,你还有田长老各稳一处阵脚,另外一处,就由村子众人合力维持",说着,老族长看了看周围的人。 赵武环视一周,未能看见赵健,这时,他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争吵。他大叫道"赵健,你他妈死哪去了。还不过来帮忙"。 原本剑拔弩张,随时准备大打出手的两群人,在赵武这一声呵斥中各自都平静了下来,他们转头看向战场处才发现族中大多数人都已经牺牲,可谓是极度惨烈, 而这个时候自己这一群人还在这里刁难小孩搞内讧,这样一想一群人顿时感到老脸发烫。 赵健看来看火光冲天的战场,再看看周遭的一群人,他大喊一声"是赵家人的就跟我走",说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海, 然后转头对刑逸说"小逸,你先回去通知族人,叫他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说完后便转身带着一群人加入战斗。 和赵海一起这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在小矮个的带领下也跟了过去,毕竟,这是关乎一族人生死存亡的战斗。 赵海看着一个接一离开的人,脸色铁青无比。但他始终没有挪动脚步。就那么立在那里,恶毒的看着刑逸。 刑逸嘲讽道"作为赵家长辈的你,不去为守护家园出一点力?",赵海答道"将你这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诛杀也是守卫家园"。 刑逸大笑道"是非曲直自有老族长他们评断。如若真断定我勾结外人谋害村子。他们自会处决我,这之中有你什么事, 你处处发难于我,不就是图谋我身上的器物吗"。果然,当刑逸说道器物二字时,赵海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目光。 由于刑逸从小生活在深山中,人情世故经历的少。初入世事对别人没有戒备心,所以,他身上的一些宝物在不经意间暴露了出来。 一些像赵海这样的人便动起了心思,想将它们夺过来,但几次都没成功。还因此总弄得自己下不来台,在别人面前颜面尽失。 他看了刑逸一会儿,问道"是你自己磕头认罪还是我打到你认",刑逸道"你认为自己吃定我了",赵海大笑道: "怎么,你认为村中那些木鱼脑袋会来救你",在赵海看来,不懂得利用资源壮大自己。还处处维护刑逸的人都是木鱼脑袋。 刑逸听到此话,身上那温润如玉的气息徒然一变,变得凌厉无匹"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知道,我刑逸能活到现在,不是靠别人的庇护", 此时,刑逸脑海中浮现的,是他在独自在大荒中穿行的场景,鲜血,白骨,猛兽毒瘴。危机四伏的环境,随处可见的死亡。生与死的考验折磨…… 第8章爆发 刑逸身上凌厉血腥的气势使赵海不由得一惊,但赵海转念一想"实力差距摆在这里,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这样一想,赵海又恢复了平静。藐视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如果你现在过来磕头认罪,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刑逸没理会他,只是默默运转体内源力。赵海见自己再一次被无视。那狭小的胸腔立时被怒火填实: "你知道你这种目中无人的面孔有多讨厌吗,不过没关系,一会儿,我就将它撕烂,锤碎",说着露出残忍的笑容。 还未笑完,赵海的身体突然一倾。然后像利箭一样猛然射向刑逸。不过刑逸早有准备,他手掌一翻,一丝幽暗之气萦绕在他掌间。 刑逸施展的是一招名叫“九幽探月掌”的掌法,是刑逸流落天岐山脉时一个血瞳少年传授给他的。 赵海冲到刑逸近前,大喝一声"裂山掌",然后一掌打出。刑逸毫不退让,抬手也一掌。两掌相对。 以他们为中心,一层气浪似海水般朝四周荡漾开去。刑逸衣衫猎猎。长发飘飘。与之年龄不符的一种从容淡定从他体内散发出来。让人产生一种刑逸是返老还童的老妖怪的错觉。 “一个淬体九重天的人,既然……”,赵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也难怪赵海惊讶,淬体之境,主要修炼的是肉体,所以淬体境的修士攻击也会比较单一,一般都是体术肉搏, 因为他们命门未开,经脉沉寂,所以不能修炼功法,而命门之境,则是能按照功法秘籍所记载的特殊运转之法运转,因此,淬体修士和命门修士,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存在。 当然,也有一些特殊人群能打破这中天差地别,在淬体之境就能逆天修炼功法,但那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 赵海想不到刑逸竟然在此列之中。他看着刑逸,刑逸还是那么平淡,眼中毫无波澜,不知为什么,一股无名之火从赵海的心里窜出,他恨不得将刑逸那张脸撕烂,然后打得刑逸跪地求饶。 之所以赵海对刑逸有这样的恨意,还得从刑逸才进村说起,一次偶然之下,赵由发现刑逸身上有一宝贝,跑来告诉赵海, 赵海几次谋夺,但都以失败告终,而且没吃着羊肉还惹得一身骚。对此,赵海可谓是对刑逸恨之入骨, "杀掉他,不计一切代价"。赵海知道,放任刑逸成长下去,自己将没有好日子过, 他疯狂运转体内源力。不一会儿,他紧握的双拳上被一层极薄的碎石覆盖。让他的双拳显得坚硬而有力。看这形态,这拳法与刚才白眉老人施展的拳法一样。只是没有白眉老人施展那般可怕, 但刑逸也丝毫不敢大意,要知道,白眉老人在施展这套拳法后可是敢与魈那无坚不摧的利爪硬拼而不处下风。 刑逸也加速体内的源力运转,此时,萦绕在他双掌间的幽暗之气更加浓郁。还不等赵海攻过来,刑逸脚掌猛然一蹬地,便朝赵海冲去, 赵海阴笑一声"正合我意",说完后也朝刑逸奔来。此时的赵海与之前的样子截然不同,脸上显现出的是狠辣,癫狂。 幽暗色的手掌与碎石状的拳头在空中猛然撞击在一起。出奇的,没有想象中的巨响,连空气都没有出现剧烈的波动。仿佛双方都没有用力, 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刑逸掌间的幽暗之气在慢慢变淡,而且赵海拳头上的碎石也脱落。 他们各自闷哼一声,嘴角流出殷红的鲜血。停滞几秒之后,赵海那蓄力已久的另一只手猛然朝刑逸的左肩打去。 刑逸先知先觉。几乎是在赵海太手的那个时候,他左掌已经打出。赵海拳头还未碰到刑逸的身体自己便飞了出去。 赵海在地上翻了几翻才停下来。还未起身,刑逸已经追了上来。他可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毕竟赵海修为摆在那里,越是脱到后面,对刑逸越是不利。 赵海看着快要打到自己的幽暗手掌。他抓起地上的一把土朝刑逸扔去。刑逸眼睛一闭。手掌轨迹不变照常打向赵海。 但在闭眼的时候攻势还是慢了一拍。赵海抓住这一息空隙。在地上连连翻滚。险而又险的避过这一击。 几番打斗后,刑逸与赵海逐渐远离墓园,朝村子方向移去。 碰撞在一起又再次分开后,赵海猛然跃起,双手虚抱,大喝一声"抱山印",一座若隐若现的大山出现在他虚抱的双手间。携带千钧之力砸向刑逸。刑逸不敢与之硬碰硬。他脚尖点地朝后退去。 "轰",巨大的声响宛若一声惊雷,在这注定不平静的夜晚炸开。引得与魈战的正激烈的一众人一惊。老族长看着村子的方向心里咯噔一下“是香没烧好还是神没拜好,今天怎么这么晦气”, 他怒气冲冲的大声质问道"赵武,是不是别的村子乘乱攻过来了",这话问的赵武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和老族长一样全部精神都在眼前的敌人身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心神注意周边的情况。显然老族长也知道这点。 老族长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刑逸与赵海的战斗声势确实太大,这浩大的声势再加上村中妇孺因为受到惊吓而发出各种哭喊。不得不使老族长往这方面想。 一会儿之后,老族长朝着村子的方向大喝道"是哪个村子的龟孙子进攻我赵村”。 “虽说趁人病要人命是各村都信奉的法则,但你他妈的能不能长点眼睛。我们现在围攻的可是魈。如果今天我们赵村完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老族长这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周围一带村子中,就数赵村实力最强。要是他们都不能杀死魈,其他村子更没有杀死他的能力。而以魈的残忍嗜好,在赵村覆灭之后其他村子必定会被血洗。 从一定意义来说,他们此时保卫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村子,同时也是在保卫别人的家园。 老族长相信,只要自己说出魈的名字,"其他村子"的宿老一定能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到时候,他们不但不进攻村子,反而会参与对魈的围攻。但老族长失算了。 听到老族长的怒吼。赵海身形一顿。并不是因为听到魈的名字,他根本不知道魈意味着什么。 也不是考虑到作为一个赵族子弟此时应该要做的什么。他没有那种大局观,不然之前赵武呵斥的时候他就已经去参与与魈的战斗了。 此时赵海想到的是“继续战斗下去,事后必会受到惩罚”。但只要一想到任由刑逸成长下去后果。赵海犹豫的心忽然间又再次变得坚定 "什么魈,自有几个老家伙在,要是他们都对付不了,我去又能怎样,还是不能改变什么。事后老家伙要是责问,就说刑逸与那什么魈勾结,欲意图害村子,自己是擒拿奸贼。捍卫村子"。 因为之前就有村中救助的外人勾结外族的案例 第9章黎明之前 刑逸看着脸色不断变换的赵海"还不肯罢手吗",赵海收回心中飞逝的念头“吃里爬外狼心狗肺的东西,勾外人图谋村子,你拿命来吧”。说着猛然攻向刑逸。 听到这话刑逸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上来"真是无耻至极,我问你,你知道魈是什么吗,他会和我勾结,说出去不怕笑掉大牙"。 赵海看着愤怒的刑逸,一直堵得慌的心不觉有几分畅快,他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邪笑"我不知道魈是什么,我只知道你与他勾结想要谋害我们",赵海就是要咬住这点,钉死刑逸。 刑逸一边躲一边说道"如果你还是赵族人,你还有一点良知。那现在该做的应该是回村子通知族人,叫他们转移。不然,等魈一突破大阵,大家都得死",赵海道"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 见此情形。刑逸知道,不把赵海打倒,是无法脱身回去通知村里人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然后毫无保留,将一身源力集中到右掌间,准备打出最强一击。 远处战场,四极炎阳阵中火光映照,赤焰滔天。灼热的火炎燃尽一切,大地一片焦灼。魈一会儿疯笑一会儿啼哭的声音传遍四野。 让这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显得尤为的恐怖与煎熬,特别是远在村中不知这边是何情况,一切只能靠想象的赵族族民。 魈在四极炎阳阵中一边怪笑,一边与烈焰化为的巨人战斗,烈焰巨人手持板斧。一往无前。魈性属阴,在这四极炎阳阵中被克制的厉害,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厉害。此时,一层幽绿色的气体萦绕在他灰褐色皮肤外表。这层气体减轻了不少烈焰对魈的伤害。 魈枯瘦干瘪的身体在烈火中极速移动。灵活的避开烈焰巨人猛烈的攻击。烈焰巨人久未得手,发出一声不甘愤怒的咆哮。 魈抓住这一机会。冲上前去。利爪突然伸长,然后一爪刺在烈焰巨人头颅上,"轰"一声巨响,烈焰巨人头颅爆炸。随后,他的身体化为火炎朝四周散去。 火炎巨人炸开那一刹那,老族长身体一倾差点摔倒,稳住身后,老族长咬紧牙关将体内所剩不多的源力猛然灌入大阵内,阵内淡化的火炎烧得更旺。 没过多久,一只只由火炎化为的巨兽再次出现。它们出来后,发出一声声震天的怒吼,似是在为刚才伙伴的"死"而感到愤怒。 见此情形,魈那始终冰冷无情的眼睛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显然,他体内源力也没剩多少,萦绕在他周围的幽绿色气体惨淡稀薄,若有若无。四极炎阳阵中的火炎光华灼灼。时而有一丝钻入气体护罩灼烧他。 看着横冲直撞。皆携千钧之力奔向自己的火炎巨兽。魈突然做出一个让人不解的动作,他将萦绕在他周围的气体收入体内,然后盘坐在地上,任由灼热的火炎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如惊涛般将他拍打,他自岿然不动。 灰褐的皮肤被火炎烧的焦黑。发出呲呲呲的声音,但魈仿佛没有感觉一般,自始至终,眉头都没皱一下。 说来也奇怪,他那一头幽绿色的长发并没有被炙热的火炎灼烧。它在那一片火海中随波而动,妖艳刺目。犹如一丛闪动的鬼火。 老族长他们不知道魈要玩什么鬼把戏,但他们知道,魈不傻,不会束手就擒,平静之后必会有暴风雨降临, 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疯狂的往大阵内输送源力。甚至榨干了体内的每一处。将能挤出的源力都毫无保留的挤了出来。因为,这是一场关乎一族人生死存亡的战斗。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系着一群人的性命。 此时,他们忘记平日里一切的磕磕碰碰与不愉快,齐心协力对付大阵中的怪物。 大地在巨兽脚下剧烈颤抖。魈双目依然紧闭,眼看着火炎巨兽快要冲到魈身边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老族长心中突然一阵悸动。他明显感觉到,这方天地中有一种异样的气息在弥漫, 老族长眼睛死死的盯着被火炎埋没的那道时隐时现身影。只见那被灼烧的呈焦黑状的身影眉心处倏然间睁开一道竖眼,诡谲异常。森然可怕。 在竖眼睁开的那一刹那,天地都为之一颤。魈身体周围的火炎更是陡然朝外退去。那只眼睁开后,从中射出一道道绿光。直打在巨兽身上,火炎巨兽一旦被绿光击中,无一幸免,全都炸开消失在空气中, 之后魈竖眼中的绿光更是频频打在大阵阵壁上。在这攻击下,大阵剧烈抖动,好像随时崩碎。 好在维持大阵的人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拼了命的往大阵内输送源力,这样,四极炎阳阵这才没被打破。看着一张张为守护族人保卫家园而显得疯狂的脸,老族长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因为在大敌当前的时刻,自己的族人能抛弃平日间因为生活琐碎而产生的摩擦与不快。团结在一起一致对外。甚至舍掉自身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让老族长欣慰。这说明他这个族长没有失职,将族人带领得很好,但在欣慰的同时,老族长又有一丝不忍。 就在老族长心绪复杂之时,另一个战场激烈的打斗声进入了他的耳朵。他心中的一团怒火炸开,心想“目光短浅的家伙些,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吗,现在还一心想灭我赵族,真是愚蠢至极”。 随后他大吼道"你们真要置魈于不理,一心亡我赵族吗",那边战斗丝毫没有因为老族长的话而停止,反而愈战愈烈。 老族长见此情形,破口大骂,各种污秽的言语都从他口中冒出来,听得旁边一众人是目瞪口呆。他们看着那位平日里不苟言笑,**肃穆的老族长。一脸震惊。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健看着那战斗的方向,再仔细听那战斗响动,不像是外村大举进犯的样子。怔了一会儿之后,他瞳孔一缩,再环顾四周“赵海不在”。 这顿时证实了心中的猜想。他看着正骂的口水四溅,满脸通红,要将一腔怒火通过言语释放出来,把那所谓的"侵略者"骂的羞愧到无脸活下去的族长。不知该不该说。 最后,赵健鼓起勇气说了一句"不是其他村子来犯",这句话声音虽不大,但却像有无穷的魔力,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包括老族长,老族长听后那稀疏的眉毛一竖,怒视着赵健,似在逼问, 赵健在这样的目光下浑身一震,后悔自己话多,这架势不解释清楚是不行了,他颤颤巍巍的说道"是赵海,以往他就处处针对刑逸,今天见刑逸出现在墓园中更是一口咬定刑逸与魈勾结,欲意谋害"。 “够了”,老族长严肃的呵斥道“堂堂七尺男儿,既然在背后诽谤中伤他人,羞不羞耻”。赵健被一通呵斥感到无比冤屈,张口还想说些什么, 但看见老族长那威严的不容置疑的目光之后,他将嘴中想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我错了”。 至此,老族长才将目光缓缓从赵健身上收回,虽然老族长知道赵健不会说谎, 但他实在不愿意相信在自己带领的赵族中有不顾全族人性命而只识自己利益的小人。偏偏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赵海愤怒的嘶吼“刑逸” 这吼声犹如一个结实而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抽在老族长的脸上,老族长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猛烈的冲击的他的心脏, 在这种冲击下他轻哼一声,喉咙处传来一股血腥气味。他强行将其压了回去。但越是压制,那东西冲击的越是猛烈, “噗”,最终老族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恰时魈猛攻四极炎阳阵,极具伤害的一击正巧打在老族长这里, 承受这一击的老族长猛然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四极炎阳阵被破,火炎慢慢消散。披头散发的魈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第10章老族长卒 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已然过去,遥远的天边一丝曙光划破无边黑暗, 象征着希望的曙光照亮了大地,却怎么也照不亮此时赵村人的心。他们的内心依旧笼罩着无尽的黑暗,怎么驱也驱不散。 老族长已死,四极炎阳阵被破,鬼魅般的魈挣脱而出,那双冰冷到让人绝望的眼睛使人生不出一丝与之对抗的信心,人们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刑逸几度躲闪之后,那绝杀的一击终于准备完毕,他大吼一声,将一身的精气神都集中于一掌打出,与赵海的拳头剧烈的撞在一起。赵海原本兴奋的脸突然变得扭曲,惨叫一声后轰然飞了出去。 承受巨大冲击力的赵海不偏不倚正对墓园方向飞去,落在地上翻滚几圈之后刚好停在破阵而出的魈脚下。赵海在地上挣扎几下,硬是没有站起来。 面朝焦土,赵海嘴里含糊不清的叫道"小杂毛,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正在赵海努力挣扎想翻过身来且几次未果之时,他突然感觉有人在帮他, 赵海稍微一怔,以为是同族人,随后他哈哈大笑起来“小杂碎,看见没,这是我赵族的地盘,随便揪个人出来都姓赵”, “而我,和他们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种,你算个什么东西。在大伙儿心里,亲疏远近谁没个谱”, 话还未说完,翻过身来的赵海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 映入赵海眼帘的是魈那张恐怖至极的脸,大咧着的嘴巴,两颗尖长范青的獠牙,鼻子处的两个窟窿中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蠕动的血肉,发着寒光的眼睛。鬼火一般飘动的头发,赵海瞬间被吓得浑身颤抖。 这还是赵他第一次看到魈的面目,之前围观只见到一个依稀的身影,还未见及真容就找刑逸麻烦去了,现在得见魈的面容,赵海才感到深深大恐惧, 魈看着脚下颤抖的赵海,俯身在赵海身上嗅了嗅。咧着的大嘴中流出一些粘乎乎的液体滴在赵海身上,"噗嗤噗嗤",极具腐蚀性的唾液腐蚀着赵海的身体,"啊~",赵海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叫,声音可谓是大的出奇,似乎是震着魈耳朵得缘故,他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赵海脸上,赵海发出一声更为凄惨的叫声,魈眉头一蹙,招呼赵海的是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巴掌, 赵海越是叫,魈扇得越重,几下之后赵海下颚就被硬生生打脱臼。至此以后,赵海似乎领悟到了其中奥妙, 任凭那如柱般的唾液落在他身上将他身体腐蚀,他也没有再叫一声。只是身体不断抽动,胯下一片潮湿。 轻嗅着赵海身体的魈突然眉头一皱,他的目光由赵海的胸口游到胯部,然后露出厌恶的表情,干枯的手掌一挥,锋利的指甲像削泥一样将赵海下体削掉。"啊…",赵海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天地。 厌恶的将赵海下身踢开,魈抓住赵海的衣领将其提起,伸出长有倒刺的舌头用力的舔舐赵海的脸,将他的脸刮的稀烂。此时的赵海宛若身处地狱,魈就像地狱中的恶鬼对其百般蹂躏, 在赵海绝望之时,他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赵族人,赵海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绝望的眼中又重新焕发出生的希望。他拼命的喊"救我,就我"。 一群人围在死去老族长身边。呆呆的看着老族长,任凭赵海怎么嘶声力竭的叫喊,他们宛若没有听见一样,赵海见没人理他,喊叫的更加用力,但是,还是没人理会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见此情形,赵海异常激动的脸慢慢变得阴沉而狰狞,他突然一阵狂笑"这就是相亲相爱的一族人,真是可笑,可笑啊,哈哈哈哈"。 疯笑一阵后赵海又叫道"老家伙,死老鬼,你平日不是满口村子族人为重,个人生死事小吗,现在怎么样,原形毕露,当缩头乌龟了吧”, “老家伙,出来啊,出来看看你的族人在你的保护下是怎么死的,来看一看赵族人在你的带领下是怎样相亲相爱的”, “也出来让我看一看你将自己那张老脸藏到了什么地方,你对得起赵族列祖列宗吗,你就是这么保护你族人的吗”。 人们听到这些话,一个个顿时转过身来,怒目而视,其中有人愤然骂到"你他妈还有脸在这叫嚣,刚才我们战斗时你孙子躲哪去了,那时候你想到自己是赵氏子孙了吗", 赵海辩解道"我也在战斗,我在缉拿刑逸那小杂碎,就是他,就是他勾结…",说到这他看了看魈,不敢言语, 那人怒极而笑"勾,勾,勾,我勾你老母,当所有人都是白痴吗,你的心思谁不知道。为了一己私欲,置全族人而不顾,要不是你,族长他会死,是你,害死了族长,是你,害了所有人", 当众被拆穿,赵海脸色一下变得铁青,但当得知老族长已死的消息,他的脸一下又变得惨白,他知道老族长去世对他对整个赵族而言意味着什么, 怔了一会儿赵海突然大笑道"死的好,死的好,这样,我在黄泉路上也就不孤独了"。他怨毒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我会在下面等你们的”。 魈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拎着赵海,赵海像蛤蟆一样叫个不停,当然不是对魈,而是对自己的族人。 魈像有意戏弄赵海一般,他用尖长的指甲慢慢划破赵海胸口的皮肤,露出里面的血肉,然后再一点一点加深,朝赵海心脏处划去。 人群中的赵武再也看不下去,他猛然朝魈奔去,当头就是一掌,在快要打到魈的时候,魈突然在原地消失,随后,一声惨叫响起。持续一会儿后又归于平静。 半响后,"砰"一声响动,赵海的半截身体从天而降,砸在赵武身边。此时,赵海眼中的恶毒已消失不见,一种深深恐惧从他那凸得快脱离眼眶的眼睛中传递出来 赵海死了,在人们眼里,他该死,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值得惋惜,但是,当他真的死了,众人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因为赵海的结局,谁能保证不是接下来自己的结局呢。 在人们感到不安,恐惧的时候,一阵啃食东西的声音在响起“吧唧吧唧吧唧”,听着这样的声音,人们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与此同时,那颗绝望的心也更加绝望了。 第11章哀嚎 刑逸一击打出之后,一身精气瞬时被抽空,他软弱无力的倒在地上。蓬乱的杂草将他淹没,微冷的风拂过。夹杂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 这些,刑逸已经不在意,他现在双眼迷离,眼皮若有千钧重,虽然他极力想保持清醒,但身体以及精神的疲惫让他难以支持,慢慢的,他眼皮微合,昏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他梦到大地在颤抖,天空在轰鸣,一颗陨石从天边划过,朝他冲来,然后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刑逸身体一阵疼痛,猛然惊醒。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尖叫。刑逸一个激灵。身体一跃而起,他定睛一看,赵健正一脸惊恐且警惕的看着他。 也怪不得赵健是这样的反应,一则是因为此时的刑逸衣衫褴褛,浑身是伤,满脸是血,头发凌乱,与平时清秀俊逸的他大相径庭。二则是因为整整一晚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大家精神都一点敏感过头。 刑逸叫了一声"赵健叔", 赵健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惊恐慢慢消散,正在这时,后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赵健神色严肃,一把抓住刑逸的手"快走", 看赵健那严肃的神情,刑逸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但他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抵挡不住了吗", 赵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悲沮的道"族长死了,德长老和菊长老也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刑逸那极速前行的步伐突然一顿,赵健再朝前一拉,刑逸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赵健看着呆在原地的刑逸"快走吧,现在武哥和田长老牵制着魈,我们还有转移的机会,等他们…", 说到这里,赵健的声音哽咽起来,眼中泪光闪闪,不知在什么时候,那眼皮就会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 当刑逸他们回到村子的时候,这个在平时平静而又祥和的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道路上鸡鸭乱飞,猫狗乱跳, 小孩的哭叫声,妇女老人的呜咽咒骂声,成年男子的呵斥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村子中飘荡,乱哄哄的让人烦躁不安。 原来,一些人已经回到村中,并把前方的战事及要举村迁徙的消息告知村中人,这不幸的消息一经传开,那些失去了丈夫的妇女和失去了孩子的老人情绪失控,吓得旁边的孩子哇哇哭。 看着那些失去亲人嚎啕大哭的人,孤零零的坐在门口失魂落魄的人,龇牙列齿眼前凸出一副要拼命样子的人。刑逸和赵健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压抑,悲伤,自责,各种情绪似有似无的压在他们心底,直让他们喘不过气。 站立了一会儿,赵健对刑逸说"小逸,你先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在祠堂集合",刑逸答应了一声便朝他居住的地方走去。 刚走到屋门口,刑逸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声"等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说不定他一见形式不对,自己先跑了,哪还顾得上你。一会儿那魈来了,我看你这把老骨头该怎么办", 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你走你的,我这把老骨头不拖累你", “好好好,是你自己不走,别怪我不管你”。 紧接着响起一阵脚步声,不一会从里面走出一个脸色阴沉的年轻人,他大约十五六岁,方头大耳,眉毛很粗,高鼻梁大嘴巴。这便是赵由 赵由一出门便看见立在门口的刑逸,他立刻怒气冲冲的骂到"一大早死哪去了", 刑逸淡淡的道"出去走了走",说完后便径直往屋内走去。对于赵由,他不想多说什么。 刚一进屋,那道沙哑且略显急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小逸,小逸", 刑逸马上跑过去馋着一个瘦骨嶙峋,走起路来一摇一摆似乎随时会摔倒的老人"我在,我在", 老人半是抱怨半是溺爱的说道"你这孩子,也不打声招呼就出去了,害得我们一阵着急", 刑逸忙道"是是是,我下次注意", 顿了一会儿,老人面色忧戚的说道"听说村子保不住了", 刑逸用沉默代替了回答。老人双眼一闭,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毕竟,这是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家园啊,一下子说要离开,他怎么舍得。 就在老人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时候,赵由那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哭哭哭,再哭命都没了"。 赵族祠堂修建在离村七八里远的东边,那里古树繁密,悠然安静。修建祠堂再适合不过, 此时,本应该向祠堂赶去的赵族族民,集聚在村子里吵吵闹闹,搞得不可开交。原来,一些老人不愿意离开,理由是半截身体进黄土的人,经不起颠沛流离的折腾,其实就是舍不得离开这生他们养他们的地方, 还有一些失去亲人的人闹着要去报仇,这样一闹,那些组织撤离的年轻人可谓是焦头烂额。劝又劝不走,丢下他们又不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经那些老人一闹,原本就显得犹豫的康爷爷说什么也不走了,弄的赵由大为恼怒,赵由粗暴的扯着他爷爷"你和他们瞎搅合什么,走", 赵由爷爷怒吼道"我不走,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赵由恨恨的说道"好,那你就死在这里吧”说完狠狠一甩手。康爷爷那单薄的身子在赵由一甩手间差点摔在地上, 幸亏刑逸手快,一把扶住老人。老人不住的咳嗽,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其他,身子不住的颤抖。 老人咳嗽了一会,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小逸,你们走,你们走,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想动了,你们不用留下来陪我,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你们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此时的刑逸内心是挣扎的,走,那就只能丢下康爷爷,留,那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死亡,没有其他选择。 就在刑逸不知该如何时,两具尸体从天而降,在地上咋出两个大坑,尘烟四起。然后,一阵疯婆子的笑声响起,狰狞刺耳。 虽然太阳正烈。但人们骤然觉得身体一寒。当尘烟散去,魈那张恐怖的脸出现在人们面前时,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群顿时炸了,尖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人们四处逃窜。 第12章痛苦的心 四面环山的赵村,风景秀丽,错落有致的房屋建筑,木墙青瓦,带着古朴的气息,形状各异的良田肥土。叶青苗茁,飘荡着自然的味道。 在这如诗如画的图卷中,人们应该是惬意祥和的状态,但是现在人们却正处在惊恐和四处逃窜中。此时的魈,宛若一个死神,无情的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无奈之下刑逸只得强行将赵明爷爷背在背上,然后风一般的朝赵族祠堂奔去,他实在不愿老人就此死去。 赵明爷爷在刑逸背上挣扎着吼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就算是死,我也要留在村里",但奈何老人毫无修为。所以不管他怎么挣扎,始终挣脱不开刑逸那铁钳似的手。 老人几经挣扎无果,突然恐吓道"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咬舌自尽",听得这话,刑逸猛然间停了下来,他丝毫不认为老人这是恐吓,以老人的脾气,说得出就做的出。 刑逸耐心劝道"康爷爷,您这是何苦呢,村子守不住了,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赵明爷爷挣开刑逸钳住他双腿的手,站在地上,满眼泪光的看着火光通天的村子,好半天才哽咽着说道"我的根在这里,你叫我往哪里走", 听得这话刑逸身体一触,喉咙动了动,始终没有发出声来, 惨叫声,狞笑声混杂在一起从村子处传来,赵由爷爷伫立在道路旁,睁着浑浊的双眼看向村子,那眼神,是那样的悲伤,那样的痛苦。最终,两行眼泪挣脱眼眶的束缚,顺着他褶皱的脸流到地上。 有那么一刻,刑逸感觉到赵明爷爷的生命气息在减弱。刑逸以为是错觉,但看着一动不动的老人,忍不住轻唤了一声"康爷爷", 没有反应,刑逸以为老人没听见,他上前轻推了老人一下,当刑逸的手触摸到老人那一刹那,刑逸知道老人已经死了。刑逸机械似的又轻唤了两声,然后忍不住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曾经与老人相处的场景一幕幕的在刑逸脑海中浮现,他的和蔼,他的慈爱,一幕幕,一幕幕…。 将老人草草埋葬之后,刑逸起身朝祠堂奔去。 听人说那里有一条"古道",是赵族先祖为防止赵族灭族而建造的, 通往赵族祠堂的路,是那样的冷清,周围安静的可怕,刑逸脚下的步伐不自觉间加快了不少。 不久之后,一座建造恢宏,气势磅礴的宫殿出现在刑逸面前,在这里,一种**肃穆的神圣气息弥漫,这还是刑逸第一次到赵族祠堂,看着架势,建造这座祠堂耗费了赵族人不少心血。 当然,此时的刑逸无心欣赏赵族祠堂得宏伟,他三步并两步,快速上前推开那沉重的大门。他急切的希望看见一两个人影,以此消除周围寂静环境给他带来的压抑。 然而,刑逸他推开大门看见里面场景得那一刹那,他心中一阵颤动。胃中一阵翻涌。 映入他眼帘的是遍地的尸体,有的残肢断臂,有的面容扭曲,有的被开肠破肚,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全都浸泡在殷红血液里,看见这些, 刑逸如坠冰窟。他本能的朝后退去。 但最后,刑逸还是不得不迈入这片血潭,因为唯一的生路就在祠堂内,往外不管怎么逃都不可能逃过魈那敏锐的感知。所以没有办法,刑逸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走。 当刑逸的脚伸到鲜血里时,他分明感觉到地上的血还是热的。"哗""哗",刑逸在如水的血里前行,当穿过这间阴暗宽大的屋子,刑逸眼前亮光一闪,他来到一个四合院中, 在院子中央,一个圆台矗立在那里,刑逸眼瞳微缩"传送阵",原来,赵族人口中的"古道"就是一座传送阵。刑逸冲上去就要启动它,就在这时,一阵孩童的呜咽声传入刑逸的耳朵。 犹豫片刻,刑逸还是寻着这道声音朝里走去,他知道,这声音不可能是魈发出。当他推开一个房门,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里面寂静无声, 刑逸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在门口静立一会儿后,刑逸忽然看见房屋的角落里闪过一道人影。 犹豫再三之后,他还是鼓足勇气慢慢朝里走去,脚下干柴发出的咔嚓声时有时无,刑逸的心七上八下,他瞪大眼睛努力想看清周围的一切,但不知是脑袋迷糊还是眼睛模糊,他始终不能如愿, 正在刑逸脑袋东摇西摆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有人,刑逸定眼一看,一道黑影离他不到尺,差点就贴他脸上,刑逸脑袋“嗡”一下,然后出现短暂的空白,这个时候,一阵疯笑响起,刑逸被吓得连连后退, 那黑影借势猛然冲出屋子,当她冲到屋外刑逸才看清,原来是村中的一个妇人,看样子,是惊吓过度疯了。 此时的她怀中抱着一个孩子,而且用手死死的捂住孩子的口鼻,似是害怕孩子发出一点声音。看见刑逸狼狈的样子,那妇人又一次发出一阵疯笑。 缓过神来后,刑逸冲上去想将她手中的孩子夺过来,那妇人一边躲一边叫,奈何还是躲不过,刑逸一把将孩子夺过来,但还是晚了,孩子已经被捂死了。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那妇人一边叫一边抓打刑逸,想将孩子重新夺过来。刑逸见孩子已死,眼神暗淡的将其还了回去“要是能早点到,那孩子也许就不会死",想到着,刑逸恼怒的扇了自己几巴掌。 在看见那个幼小的生命消逝。那原本应该洋溢着可爱笑容的红润脸上出现的是苍白僵硬后,刑逸心中的悔恨,自责全都浮现了出来 “昨晚要是能早点摆脱赵海的纠缠,早点将消息传回村子,村子也许不会受到这样的灭族惨祸”。 越是这样想刑逸越是黯然,他无力的坐在地上。内心痛苦不已 第13章劫后余生 在刑逸陷入深深的自责而无法自拔的时候,四合院西厢房的一个房间内,一个人躲在暗处打量着他, 待看清院中颓然坐在地上的人确为刑逸之后,暗中之人激动的走出房门,快步冲到刑逸旁边,然后一把抱住刑逸。 原来暗中之人为赵由,赵由抱住刑逸放开嗓子大哭起来,似乎想将自己受到的惊吓都通过眼泪释放出来,这哭声将刑逸从自责的深渊的拉回到现实。 旁边,疯妇人抱着她那死去的孩子咿咿呀呀,手舞足蹈。 心中的悲伤发泄完之后,赵由突然之间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我爷爷呢”, 刑逸悲凄的说道“康爷爷,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伤心过度”刑逸只能这么回答, 此时的赵由又变回到了以前那种蛮横的样子“我不信,是不是你嫌他累赘,扔下他不管了”, 听闻这话,刑逸怒火中烧“别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一样”, “我怎么了,你说,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小心我…”, 说着赵由抬起手来就要往刑逸脸上扇,恰时,旁边的疯妇指着赵由一阵疯笑,那神情像看见一只活小丑一样。 这刺耳的笑声使赵由冷静下来,他忽然考虑到眼前的形势,然后将那种咄咄逼人的神态尽数收敛 “小逸,对不起,刚才我态度不好,主要是爷爷去世的消息对我打击太大”,说着掩面假装哭泣。 刑逸没有在这事上过多纠缠,到不是他大度,而是这不是该计较的时候, 绕开赵由,径直来到阵台前,就在刑逸准备启动阵台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阵台有缺失,刑逸的心咯噔一下。 要是不能从这里逃走,那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几乎为零,以魈那天生对“人”敏感的感知。不管刑逸他们跑多远,魈都能找到。 刑逸面如死灰,喃喃自语"难道,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 看着一脸沮丧的刑逸,赵由上前说道"听族中老人说,阵台缺失的部分就在祠堂大厅内,但……”。说到这里,赵由怯弱的朝祠堂大厅看了看。 听闻这消息,刑逸顾不得那么多,连忙跑到供奉赵族先人牌位的地方,一脚插进已经开始凝固的血液中, 左右翻找,牌匾后面,香炉里面,一切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他都找过,最后,甚至将地上层叠在一起的尸体一点一点挪开,在鲜血中摸寻。 就在刑逸宛若怔魔玩命疯找之时,刚才还一直不消停,一会将挪到一边的尸体又搬回来,一会儿在粘人的鲜血中翻滚,一会儿抓起死人的肠肚内脏扔刑逸的疯妇突然安静了下来 弄得刑逸一阵奇怪,他抬起头来一看,“疯妇正瞪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向自己的背后”。 这一刻,疯妇不再癫疯。刑逸那半弯的腰突然僵住,他隐隐感觉到背后有东西在盯着自己。 见刑逸突然停住,强忍着心中恶心的赵由略带生气的问道"怎么了,快搬啊", 见刑逸还是不动,赵由就要发火之际,抬起头的他忽然看见异常的刑逸和惊恐的疯妇,他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也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时间仿佛静止,恶臭味,血腥味在这房间中飘荡,可怕,恐惧在仅存的几人心间蔓延。他们害怕得屏住了呼吸,心跳声成了这房间中唯一的声音。 突然,刑逸看见疯妇身后的黑暗处微微一抖,似是有东西在那里,他惊恐的瞪大眼睛,慢慢的,从那黑暗处伸出一只枯瘦的灰褐色的手,那来自地狱的恶魔之手慢慢朝疯妇的脖子伸去。 刑逸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但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手一点一点靠近疯妇的脖子, 枯手环住疯妇的脖子,然后快速一拉,手掌如快刀般在疯妇的喉咙处划出一道深口,鲜血噗一声飙了出来,飙在刑逸身上脸上,一些还落在他的嘴里。舌头上传来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随着血液的飙飞,禁锢住他们身体的力量也随之消散,当准备逃跑时刑逸才猛然发现房屋的门窗紧闭。一任他们猛烈敲打也无济于事。 在疯妇倒下的地方,那黑暗处微微波动了一下,一双幽绿色的眼睛倏然一闪,像两盏神灯一样永远的亮着,发出让人心寒的光。 慢慢的,黑暗与光亮的交界线朝后退去,魈的身子显现了出来,干瘪的身体,凸出的骨头如干尸一般。 那尖长的獠牙让人脖子总是不舒服。从他鼻子的窟窿处可以看见里面黑乎乎的在蠕动的血肉。让人一阵作呕。 魈那没有眼瞳只有眼白,宛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刑逸。眼中的无情慢慢转为饶有兴趣, 可能是认出刑逸的缘故。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饶有意味但极其难看的微笑。 魈一边伸长猩红的舌头舔舐着自己干裂的嘴唇。一边走向刑逸,他步伐是那么的缓慢,但每一步都像落在刑逸的心上一样,踏得刑逸心脏阵痛, 走着走走,魈身体突然一顿,盯着刑逸的眼睛猛然收缩。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 魈嘴角脸上的戏虐之色缓缓收敛,然后面色凝重的看着刑逸。 刑逸被魈这没来由的举动弄的一惊,他朝后一看,除了努力将自己朝前推的赵由,再无其他。 半响之后,魈突然发出一声狞笑。几乎是在狞笑响起的同一时刻,赵由猛然狠推刑逸一把, 双腿有些发软的刑逸一下冲到魈面前,离魈不到一尺远,看着恶鬼一样近在眼前的魈,刑逸脑中一片空白。 说来也怪,魈在发出一声狞笑之后再没动静,对视一会儿后,魈突然冲刑逸诡异一笑,然后身体慢慢向黑暗处飘去,在他快要消失的时候,其手微微一抬,一样东西飞向刑逸, 刑逸本能的伸出手挡住。当他再看向那地方时,那里已经是空荡荡, 魈消失之后,就连黑暗的地方也明亮了起来。 脑袋恢复运转,刑逸一度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或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在魈的手下捡回一条命,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可不相信是魈突然善心大发所以放了自己,因为魈连心都没有何来善心。 最后刑逸只能将这一切归功于冥冥之中的赵族列祖列宗。 低头打量着魈消失时仍过来的东西,一个圆形石盘,刑逸心中一喜。阵台处缺失的那部分不就是圆形的吗。 转身朝阵台方向走去,在路过呆立在门口的赵由时,刑逸冷冷的说道"我不希望有下次"。 将传送阵补完整后,刑逸从身上拿出一只翠绿如玉的笛子,这笛子十寸左右,宛若浑然天成,这是出门前他爷爷给的。 据说,这笛子还是刑逸那从未谋面的父亲留给他的。看着那笛子,刑逸爱抚的摸了摸,然后从里面的小型空间中取出一块源晶安放在阵眼上。 阵台上顿时白光闪现,而且在剧烈抖动,看来是太久没用,经年失修的缘故。刑逸一阵担心,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白光一闪,刑逸只感觉天旋地转。 当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一片炙热无比的群山中,放眼望去,除了裸露的岩壁再无其他。 第14章火焰山 千仞高崖携隔天绝地之势傲立天地。灼热气浪带腐肉蚀骨之资席卷万物。这是一片炽热的土地, 肉眼所见之处,尽是光秃秃的山峰,所有山峰都呈现赤褐色,宛若熔炉中炼造煅烧的神铁,赤褐色的山体在烈日的照耀下灼灼发光,炽热的气流滚滚上升,宛若万道烈焰熊熊燃烧。 刑逸处在这样一座熔炉之中,看着不断“燃烧”的“火焰山”,感受着灼热气浪的灼烧之感,刑逸激动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大陆志记载,混源大陆主要分为五方地域,分别是东胜,西煌,南岭,北苍以及中原,也称五方世界,因为每一域的疆土都广袤无边。 宛若一个世界,即使是修行上万年的老妖怪也不能靠自身力量横渡一域疆土,只能靠大型传送阵跨界而行。 在五方界域之中,有一绝世之炎,“烬世”,据说,天地诞生之初它就存于世间,与混源大陆一样古老,更有传说,它比混源大陆诞生的时间更长更悠远,但这些都只是传说,具体如何无从考究, 刑逸现在所处地域,就是“烬世”所能“辐射到的地域,为混源九大绝地之一,火焰山 刑逸从古籍中了解到“烬世”在两万多年前出现过一次灭世之举,古籍记载“神火漫天,久不弥散,焦土之下,万物成灰”,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十年之久,随后弥漫而出的烬世本源缩回火焰山深处,但自此以后,火焰山的地域范围不断“扩展”,许多肥沃之壤,万灵栖息的地方都被变为“火焰山”的一部分, 刑逸看着所处环境,因该是处在“火焰山”新开疆土之中,不然,现在就不是浑身发烫那么简单,而是全身熔化, 刑逸他们在火焰山转了一天一夜,任何吃的喝的也没有找到,现在,他们身心力竭。随时可能倒下。 赵由一脸痛苦的看着刑逸"哎,不行了不行了,走不动了",走在前面的刑逸折过身来。喘着粗气说道"别停下,趁现在还有体力,再往前走点说不定就走出去",赵由气恼的道“那是你,我现在一点体力都没有”。 沉默一会儿,赵由不甘心的问道“你笛子里面真没食物了",刑逸将身上撇着的笛子扔过去“不相信你自己看", 原来,赵由一直怀疑刑逸私藏食物。他将短笛拿在手中,把里面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但确实如刑逸说的那般,里面一点吃的都没有。 赵由不由得抱怨道"这么大个空间,也不装点应急食物,不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宝贝",刑逸一把将笛子夺过来"你管不着"。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修行者,食物对他们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必需品。对于修行者来说,天地源气补充他们身体机能的消耗,而食物中所含的生命精气补充的是他们的灵魂与自身精气的消耗。 正在极度煎熬的时候,一个颜色和周围山体十分相近的东西极速朝他们冲来。本体未到,它所兴起的巨大灼浪已吹得刑逸衣衫猎猎作响。头发飞扬。刑逸大声叫道"小心"。 在这大陆上,有一种生物叫荒兽,它们是有灵万物中唯一一种不能化形的生物。现在袭向刑逸他们的,就是荒兽中的一种,赤火蜥蜴。 不一会儿,一丈多长的赤火蜥蜴就出现在刑逸他们身前,赤火蜥蜴见到刑逸他们,没有多余的犹豫,口中吐出一团火直接攻向他们。显然没有将刑逸他们放在眼里,刑逸纵身一跃,避开逼向他的烈火, 赤火蜥蜴见一击未得手,快速摆动四肢朝赵由奔去,赵由刚逃出火海,看见赤火毒直冲向他,避无可避。他只得一咬牙,手中结印。一跃而起"抱山印",悍然朝赤火蜥蜴砸去。 赤火蜥蜴张开大嘴,一道火柱冲向赵由。轰,火柱重重的击打在赵由双手间的巨大山体上,那山体受此一击,逐渐虚化。最终消散。火柱携余威冲向赵由, 在快要打到赵由的时候,刑逸赶到。他一把将赵由扯开,然后一掌打在火柱上。火柱崩散。露出刑逸那清秀的脸庞。 虽然现在源力不足,与赤火蜥蜴交战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丧命,但刑逸知道,这也许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据刑逸判断,自己有三成把握杀掉它,加上赵由,有五成把握。别看赵由品行不咋样,实力可不弱。 在混源大陆,修行主要分为十一个大境界,分别是淬体,命门,通灵,神泉,结丹,裂丹,神桥,聚魂,碎魂以及轮回,再往后就是神境。 而赵由是命门初期的修为,丝毫不比赵海等老一辈人差,是赵村年轻一代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这也养成了他目中无人,一副天上地下他最大的的毛病。 刑逸看着不远处的赤火蜥蜴,他知道,不近身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刑逸脚掌蹬地,身体像利箭一样射向赤火蜥蜴。赤火蜥蜴哪能让他如愿,它一口接一口的吐出火团。 刑逸借助身体的灵活性巧妙的避开了冲向他的火球。快到赤火蜥蜴近前,刑逸左手一翻,一掌打向赤火蜥蜴的腹部。赤火蜥蜴身体很灵活,它四肢轻点地面,瞬间退出几十米。让刑逸一击落空。 打出去的掌还未收回,一道火柱已经出现在刑逸的眼前,他身体一倾倒在地上,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这一击。 刑逸退到赵由旁边说道"围攻它"。赵由看了一会儿,畏畏缩缩的说道"刑逸,我们不是它的对手,逃吧", 刑逸明显没有想到赵由会说这样的话,他楞了一会儿"他实力也就命门中期,虽然有作为荒兽体魄的优势,但别忘了,我们是两个人"。 赵由道"两个人有屁用,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刑逸怒道"论战力,我不比你弱"。 赵由冷笑着说道"好啊,你有本事,你去打,我先走了", 说完后不由分说转身就走,刑逸气得浑身发抖"没有食物,在这地方怎么活下去" 赵由不回答他,只管往前走。 赤火蜥蜴似乎看清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它先喷出一团火,然后迈动灵活的四肢极速朝刑逸奔来。杀掉赤火蜥蜴,将它转化为自己需要的食物,这也许是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刑逸不愿放弃,他手掌一翻一掌打在飞来的火团上,将其震散。然后直朝赤火蜥蜴奔去。好像是看见了赵由的离去,赤火蜥蜴又变成之前那副强者的姿态。不将刑逸放在眼里,攻击肆无忌惮。 当然,赤火蜥蜴也不是盲目自大,它实力还是很强。凭借自己灵活的身体和高攻击力的火炎,稳稳的压住刑逸,尽管刑逸很勇猛,但奈何修为差距太大,始终处于被动地位。 硬撑一会儿后,刑逸被赤火蜥蜴一掌拍飞出去。还在空中,一团火焰就飞了过来。刑逸将大量源力集中在皮肤下,形成一件穿在里面的防护甲。结结实实的抗下了这一击。然后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赤火蜥蜴见到躺在地上的刑逸,还是不放心,又吐出一团火球打在刑逸身上,将刑逸打飞几十米高,然后又重重的落在地上,四肢塌软,身上衣服尽成灰烬,一头乌黑的秀发也在熊熊燃烧。 这个时候,赤火蜥蜴才放掉心中的戒备,它冲过去来一个饿虎扑食。在它锋利的牙齿快要触碰到刑逸身体的时候,刑逸猛然跳起,大喝一声"九幽探月掌", 一掌将赤火蜥蜴连嘴带颈打穿,与此同时,赤火蜥蜴的牙齿也将刑逸的身体洞穿。 赤火蜥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趁此机会,刑逸将身体从赤火蜥蜴的牙齿上拔下来,拼尽最后一点力朝远处遁去 赤火蜥蜴怨毒的盯着逃窜的刑逸。他努力的抬起因为颈椎骨断掉而软掉下去的头,迈动四肢朝刑逸追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赤火蜥蜴刑逸只能空着急,因为自身源力已接近枯竭,虽然短笛空间中有一堆源晶,但刑逸不能炼化吸收,因为那是修为达到命门才能具有的能力。 终于,赤火蜥蜴很快追上刑逸,它头颅甩来甩去的喷着火,奈何脊椎骨被打断,头颅抬不起来,无法精准的打到刑逸。 但刑逸情况也十分危机,火球几次就从他身边擦过,而且赤火蜥蜴越来越近,照这样下去,打中是迟早的事。果然,不可能永远都那么幸运,一团火还是打中了刑逸, “轰”一声刑逸飞了出去,在飞出去那一刹那,他看见一座大山虚影砸向赤火蜥蜴。 当刑逸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第一感觉是痛,后背火辣辣的痛。 他挣扎着起来,才发现自己是裸躺在地面上,他巡视一周,看见赵由正坐在一块干柴上烤一些肉脯。 将自己的背从滚烫的地面“撕”起来,刑逸迈动着艰难的步伐走到赵由身旁“有水吗”, 赵由头也没回的答道"哪来的水", “蜥蜴血总不会丢了吧”, 赵由一顿,极不情愿的从身上掏出一个葫芦,刑逸接过葫芦刚喝一口,旁边就传来赵由心痛的呼声“就剩这么点了,少喝点,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刑逸真想一葫芦扔在赵由脸上,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见刑逸盖上了葫芦盖,赵由马上起身将葫芦夺过去,在耳边轻摇了两下,确认刑逸没喝多少后,他才露出一丝微笑“我先保管着”。 然后坐下继续盯着他的烤肉。 立了一会儿,刑逸问道“我的笛子呢”, 赵由答道“我又不是你管家我怎么知道”, “你葫芦在哪里拿的”, 赵由一愣“在你战斗的地方捡到的,至于笛子,没看见”。 刑逸一把将赵由拽起,然后掀起赵由的衣服,赵由刚要发火,刑逸一把抓住撇在他腰间的笛子“这是什么”, 赵由阴沉着脸说道“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还动上手了,你这人真不经逗”。 刑逸半笑道“是吗,我也是开玩笑的”,说着给赵由捋了捋被抓皱的衣服。 在短笛内找了一件衣服穿上,刑逸在篝火边坐下来,刚伸出手准备取块肉来吃,赵由那令人不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肉在那里,自己烤,我手艺不精,烤的肉你吃不惯", 说着指了指旁边未打理过的小半截肉。刑逸也不计较。 刑逸走过去刚拿起刀还没开切,赵由那缓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全部的肉都在那了,省着点吃", 刑逸看着这五分之一不到的肉,二话不说,快速挥刀,三两下将蜥蜴皮扯掉,然后将一整块肉架在火上,这一举动气得旁边的赵由面目扭曲。但最终也没发作。 篝火不停地跳动,使得刑逸和赵由的脸一会明一会暗。他们各自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15章饥饿之下 一只赤火蜥蜴让刑逸他们度过了两天不挨饿的舒适日子,两天之后饥饿又像****一样一点一点荼毒他们全身, 而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更长,足足有小半月之久,现在的刑逸已经到了见什么东西都想咬两口的地步。 距上一次进食的第十三天后,左摇右晃的刑逸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在他们不知道咒了多少遍的土地上。 在天岐山脉中穿行虽然危险,但至少不缺食物,强大的荒兽虽然动不得,稀有的灵药虽然难寻,但一天烤只小兽,吃株低级灵药还是可以做到的,想到这里,刑逸不由得哀叹一声 就在刑逸他们快熬不住要倒下的时候,生的转机出现。两只满身赤金鳞片的穿山甲出现在他们面前, 好家伙,当时刑逸眼睛就红了,他直勾勾的盯着那两只一丈大小的东西,嘴里梦魇般说道"肉", 听见这话,赵由抬起垂下的头颅,呆滞的目光看着前方,当看见两只穿山甲的时候,赵由死鱼一样的眼睛顿时发出两道精光, 还没待刑逸说其他的,他已经疯了似得冲了出去,嘴里还不时发出嗷嗷的怪叫。 饥饿已经让赵由失去理智,这时候,他顾不得什么实力差距之类的问题,他眼里就只有食物。 刑逸看着二话不说冲出去的赵由,也不甘落后,风一般的冲出去。 刚才还耷拉着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的人,一眨眼间像打了鸡血一样,劲头十足,这不得不让人感慨欲望这东西的强大。 此时的赵由不再想打不打得过的问题,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吃了它”。 两只穿山甲正在你侬我侬之际,忽然看见山的那头冲出来两个衣衫褴褛的人类,它们突然一愣, 看着冲来的两人,一个蓬头垢面,似疯子一般哇哇乱叫,一个光头锃亮,面容还算干净清秀,但那双发红的眼睛中散发着的饥渴是一样的强烈。这让穿山甲背后凉飕飕。 两只穿山甲很快就镇静了下来,因为它们从刑逸与赵由体内散发出来的源力中感应到他们的修为,一个命门初期,一个不过才淬体九重天, “这修为还敢来叫板”,一股无名火在体型稍大的穿山甲心中熊熊燃烧 “好不容易有的甜蜜时光,好不容易才营造出的暧昧氛围,好不容易要得手了,就这样被破坏,两个龟孙,不将你们扒皮抽骨难消大爷我心头之恨”。 这是来自雄性穿山甲内心的咆哮, 它发出一声怒吼,然后冲向刑逸他们。赵由看着冲来的穿山甲,眼中呈现的尽是一副烤的焦黄酥嫩的模样。 他夸张的伸着长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窟窿"一声咽下一大团口水。他双手虚抱,"抱山印", 一座巨大的大山虚影朝穿山甲飞去,穿山甲挥动锋利的爪子,极速朝向它飞来的山体会出几十上百下,一道道白光打在大山虚影上,山体轰然被打散。 穿山甲将赵由打出的抱山印击碎后,它身体忽然卷成一团,身上鳞片炸起,像一片片刀片一样,然后极速朝赵由滚来,在 行进的过程中,那经年高温冶炼变得异常坚硬岩石也被划出一道道深痕,鳞片其锋利程度可见一斑。 就在它以不可阻挡之资袭向赵由的时候,一只不大不小的黑色手印出现,重重的打在穿山甲的身上, 穿山甲那极速前行的身体骤然一顿,但也只坚持了一秒就倒飞出去。那锋利如刃的鳞片也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痕。 穿山甲稳住身体,面色凝重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两人最为醒目的是那两双瞪得同样大的,直勾勾的看着它的眼睛,一双泛红光,一双泛绿光。 看着那两双眼睛,穿山甲心里直发毛,就是潜藏在那眼底的东西,将他们体内的潜力不留余地的激发了出来,这才使原本占尽先机的穿山甲处于被动。 穿山甲顿了一会儿,然后伸出细长的舌头攻向刑逸他们,原本朝穿山甲冲来的刑逸与赵由身形一顿,快速分散开来。穿山甲灵活的舌头直追刑逸, 看来,他对刑逸打伤它一事耿耿于怀。刑逸虽没有修炼任何身法,但身体灵活,步伐轻快,三闪两闪间很轻松的就避开。 这个时候,赵由也到了穿山甲近前,他气势如虹,一记裂山掌打出。穿山甲连连后退。 它不得不朝远处的另一只穿山甲传出支援的信号。开始时它大男子主义泛滥,当然也想在相好面前好好表现表现,所以坚决不让她出手,现在招架不过来,只能放下脸面她求助。 赵由一击裂山掌打出,随后又打出一记抱山印,正在这时,另一只穿山甲突然从地底钻出,锋利的爪子直指赵由心脏, 赵由打的正酣。对于这始料不及的事没有任何准备,就在穿山甲快要将赵由洞穿之时,在它的身侧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那人没有多余的废话,一个大巴掌招呼了过来,关键时刻,一条细长的舌头将雌性穿山甲卷走,不然,这一张打在它脆弱的头上,不死也得重伤。 激战之后出现了短暂对峙,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征兆,是战前最后的宁静。果然,一会儿之后,赵由首先按捺不住,他猛然冲向穿山甲夫妇, 一场大战展开,穿山甲凭借坚固的鳞片,抗住刑逸与赵由的一记记重击,它们锋利的爪子在刑逸和赵由身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鲜血横飞,皮开肉绽。但他们骨子里的狠劲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刑逸和赵由在饥饿的催化下,体内的兽性完全被激发,他们不管不顾,疯狂攻击,狠到极点,好像和穿山甲这对小情侣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完全一副拼命的样子。 在这样情况下,穿山甲是越战越心惊,它们都有想逃跑的冲动。 穿山甲虽然修为和赤火蜥蜴相当,但是它没有赤火蜥蜴的速度,而且攻击也比较单一,唯一比赤火蜥蜴强的就是身体的坚硬程度。 但这些在发狠的刑逸面前都不是问题。刑逸所修炼的九幽探月掌将他的战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即使是穿山甲坚硬的鳞片盔甲上,也被留下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手印。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刑逸全然不顾穿山甲刺向他的利爪,悍然朝它的头颅攻去,临了,穿山甲畏惧,骤然退缩,刑逸抓住这机会,急速朝前攻去。 穿山甲见形势不对,急忙朝地下一钻,向外逃遁。也不管自己的同伴。刑逸哪能让这送上门的大餐溜走,他二话不说,身体一下子钻进穿山甲打的那洞。顺势追了下去。 穿山甲一会儿在地底穿行,一会儿在地面窜梭。无论它怎样变着花样逃跑,刑逸始终像狗皮膏药一样紧贴着它。让它真有钟咬牙转身和刑逸一决生死的冲动, 但只要它微微侧头看见刑逸那发着红光的眼睛的时候,它就怵了。然后咬牙拼命往前窜。 正在穿山甲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很大的洞口,在它眼里这无疑是通往天堂的大门,它脸上显现出无以伦比的喜悦,然后卯足了劲朝洞口冲去。 就在穿山甲头撞进洞的那一刹那。它瞳孔急剧放大,一脸的难以置信,似是有什么不可言语的事发生…… 第16章山洞内 看着穿山甲逃入洞中,刑逸毫不犹豫,纵身一跃也进入洞中,刚跨进山洞刑逸便感觉身体一轻,然后骤然下沉。罡烈的风刮的他脸生疼,耳膜嗡嗡直响, 持续一段时间之后,他重重的摔在一块岩石上。挣扎几下然后慢慢爬起来,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刑逸露出惊讶的神色, 只见四周空旷无比,除了空气和几朵依稀可见的白云,无其他任何一物。脚下是一块长宽各一丈的岩石 俯身一看刑逸这才知道,这是一根通天独柱,而自己现在正处在柱顶。 “这是山洞内吗,怎么感觉出现在了另一方天地间”, 巡视着这个一眼就能看完的地儿,没有发现穿山甲, 刑逸在心里不免叹到"倒霉的穿山甲,肯定掉下面去了",他并没有多少伤心,而是感到无比惋惜“一顿大餐啊,可惜了”。 在惋惜的同时,刑逸也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忧虑,怎样摆脱现在的困境, 正在这时,一朵柔软雪白的云飘到刑逸近前,刑逸伸出手去,就在手刚触摸到白云时,那雪白一下变的乌黑。还发出咔嚓咔嚓的电流摩擦声。 结果可想而知,刑逸身体像抽风一样剧烈颤抖。他怎么也想不到,软绵绵的白云怎么说变就变。 经过一次教训之后,一看见飘过来的白云刑逸就赶紧闪开,但上天似乎有意和他开玩笑,一大片白云朝他飘来,那面积之广,一眼看不见尽头。 而且不高不低,正对着刑逸向他水平移来。看见这阵势,刑逸嘴角不断抽搐。 白云来,乌云去,留下呆立在孤巅焦黑的刑逸。 说来也怪,被电之后,刑逸体内枯竭的源力既然奇迹般的恢复了一半,但身体的饥饿感并没有减少分毫。 对于被电还能恢复源力这种奇怪的现象,刑逸想不通是为什么,但经此之后,他突然间觉得黑云是那样的“可爱”,以至于希望多来这么几下。 枯坐了半天,期待中"可爱"的黑云没有再来,摆脱困境的办法也没有想出。刑逸不禁有些烦躁, 蓄积力量一掌打在石柱上,毫无反应,连一点皮都没有掀起。刑逸顿时气馁,俯身看石柱侧身,一点供人踩稳抓牢的凹凸都没有。他顿时心生绝望"难道,真要死在这里"。 又等了一天,还是毫无转机,盘坐在岩石上的刑逸猛然站起,他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走到岩石边然后纵身一跳。 运转体内源力护住眼睛,在下落过程中,刑逸四下张望,寻找生的契机,但很是可惜,他希望的东西并没有出现,而更大的打击却接踵而至。 下面是一片火海,热腾腾的灼气蹭蹭的往上冒,刑逸的皮肤一片火辣。但心却是一片哇凉,他重重的呼吸了两口,然后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手掌一翻,大喝一声"九幽探月掌", 一个巨大的幽黑大手印出现,他猛一朝前推出。巨大的手印将灼热的气浪分开,然后重重的打在滚烫的岩浆上,这时,奇迹出现,掌印将岩浆分开,显出一个黑漆漆的窟窿。 原本心灰意冷的刑逸眼前一亮,他凌空登出两脚,身体骤然向那道口子射去。 进入岩浆下面的空间,刑逸还没有好好感受生的喜悦,一盆现实的冰水又将他的心浇得拔凉。周围一片黑暗,一点声响也没有, 而且温度高的可怕,身上的汗水还没钻出毛孔就被蒸发。皮肤发出啪啪的炸裂声。 刑逸想从短笛空间中拿出一些用于照明的萤石,但很奇怪,短笛空间打不开,几次尝试也是同一结果,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看来是有一种奇异的神秘力量限制了空间的开启。空间打不开,周围看不见,他抬起脚想在四处摸索摸索,但刚一抬脚间,刑逸心中便出现到一丝危机感。 他丝毫不怀疑自己的直觉。只得小心翼翼的收回迈出去的腿。 站立在原地,刑逸双眼紧逼,收敛心神。准备魂力外放,一探周围环境。 一般情况下,魂力外放是要达到通灵境才能办到的事,但刑逸从小修有一门特殊功法,所以他虽然只有淬体修为,但也能做到,不过范围不大,外放的魂力只能覆盖自身周围一米之内的东西 就在他魂力蓄积到一个点,准备探视周围的时候,突然发现魂力被锁在身体内,不能探视身体以外的东西。 魂力也不行,刑逸不禁苦恼起来,该怎么办,一时间他也没了主意。就在冥思苦想间,他脑中一道光闪过, 刑逸取下别在腰间的短笛,轻放在嘴边,然后悠扬的笛声响起。飘荡在这黑暗中。刑逸双目微闭,耳朵竖立,在极力听着什么。 不一会,一曲完毕,与此同时,刑逸对自己所处周围的大概样子也了然于心。 在小时候,刑逸经历过特殊训练,听声辨物。这并不是单纯的听物体发出声音然后猜出它是什么,而是通过制造出的声音碰到周围物体,然后通过被物体反弹回来的声音辨别出那物体具体是什么。 难度可谓相当高,虽然练习了好几年,刑逸也只是刚入门,据说,这听声辨物练到最高境界是只要听到一点声音,就能知道周围的一切。大到山岳,小到眼睛看不见却存在的。 通过这从小练就的技能,刑逸知道自己所处环境,除了脚下能容下一双脚的地方,其他全是岩浆。"只要自己敢跨出一步,就会掉入岩浆中,灰都不剩一点"。 刑逸想着刚才自己脚伸出去的举动,身上顿时一阵冷汗。当然,这环境并不是死路一条, 从传回来的声音中刑逸辨别出,在东面三丈远的地方有一块岩石,而在距那岩石三丈远的地方又有一块岩石,所以,刑逸只要顺着这些岩石走,就能走出这片"火海"。 说是一回事,具体实行又另当别论,要刑逸一跃跳三丈远,原本就有些困难,更要命的是对面落脚的地方也是个两个脚底板大的的地方,稍不留神就要会掉入岩浆之中,被“火葬” 但刑逸也不气馁,他在原地轻轻跃起,准备调整调整身体,找找感觉,这一跳他才知道,这里的重力和外界不一样,起码是外界的两倍。刑逸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气"好想骂人啊"。 刑逸要是知道,这地方不管是谁来了,修为都要被限制在淬体九重天,已经有几十个被外界称为天才奇才的少年在此殒命时,刑逸不知该作何感想。是庆幸自己修为刚好在淬体九重天没有被压制还是该骂娘。 刑逸沉思了一会儿,他蹲下来,用一成力打在脚下的岩石上,岩石纹丝不动,刑逸顿时放心了不少, 又用三成的力打在上面,还是一样。他鼓足劲用了七成力,结果不变。他一狠心,用十成力,脚下岩石坚固如初,一点破碎的痕迹都没有,刑逸的心顿时安定。 这时,刑逸在心里计算着自己一成到十成的力分别有多大,在施展九幽探月掌的时候有有多大, 然后他计算着借助这个推力,自己应该朝前飞多少距离,在三倍的重力下又是什么样子。他在心里演练自己飞出去的场景不下百遍, 终于,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转过身来,刑逸背对下一块岩石,然后轻轻一跃,身体笔直下降,在此同时,他将早已蓄力好的一掌打在刚才站立的岩石上。 在这力的反推下,骤然转身然后朝那岩石飞去,看着一点点变近的岩石,刑逸内心是那样的喜悦,但又是那样的紧张,毕竟脑海中的一切只是演算,具体怎样还说不准。 果然,还是出现了一点意外,这片空间的重力是外界的三倍不止,而且在空中飞行的方向也偏差, 看着就在眼前的目的地,刑逸心急如焚,他努力朝前挣扎了几下,凌空朝后拍出了几掌,才险而又险的抱住那尺寸之地, 有了一次经验之后,刑逸的反作用力跳跃越来越顺利。不知跳过了多少岩石,刑逸终于看见了一丝光亮…… 第17章破落村庄 顺着光亮,刑逸来到一个洞口处,看着洞内的情景,刑逸内心没有丝毫的喜悦,因为那里充斥着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炎, 不断闪动的火信子似乎是在向刑逸示威。隔着老远刑逸就感到不舒适。巡视一周,没有其他出路, 明知是个火坑,也不得不往里面钻,按理来说,明白其中原委之后,刑逸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冲进去, 但是,他犹豫了,畏惧了,自打小起,刑逸便对极热和极冷的东西有一种本能的畏惧。而这火炎的温度达到了让他害怕畏惧的点。 在原地立很久,最终刑逸还是往里走去。只是还没走几步,他就面色狰狞一脸痛苦的退了出来。 这火炎果然不是一般的火炎,它所灼烧的是灵魂而非肉体。要知道,同样的创伤,灵魂的疼痛感比肉体强烈的十倍不止。 就刚才那么一会,刑逸差点晕厥过去。而且,岩洞里面的重力是外界的百倍,进去之后身上像是抗了一座小山一样。 刑逸立在洞口久久凝视着里面,细看时会发现,刑逸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立了多久,刑逸最终还是一步一步往里面走去,那神态,看上去是那么决绝,有一点英勇赴死的味道。 也是,不管是谁,在尝试过一次那种灵魂被灼烧的痛苦之后,都不会再想来一次了。况且还是从小就惧怕这些东西刑逸。还未接触到火炎,刑逸的眉头就紧蹙了起来。 "啊"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惨叫从洞中传了出来。熊熊的火炎的,刑逸在痛苦的挣扎,翻滚,但是他没有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羸弱瘦小的身影从洞口的另一端歪歪斜斜的走了出来。那样子,感觉风一吹就会倒, 但是,他的双眼却是那样亮,即使是通天的火光也没能掩盖它发出的光芒。那里面流转着的是坚毅与不屈。 几天之后,刑逸出现在一个残破的村庄中,这里残垣断壁,尸骨遍地宛如地狱。刑逸现在感觉最强烈的不是这里有多荒凉,而且肚子饿的发慌, 那种饥饿感已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将村子转了个遍,硬是没有找到一点可吃的,连根鲜草都没有看见, 那强烈的饥饿感袭扰着他的心神。他感觉现在自己就是一只饿鬼。逮着什么都敢吃。 走到一个角落,刑逸忽然看见一缕青烟冒起。他宛若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极速朝那里奔去, 当他穿过倒了一半的泥墙,跨过没有门的门框,看见露天的院墙里有一男一女两个四五岁大小的孩子在那烧东西, 火上,一个破烂的铁罐里装着半罐水,几块树皮和一些树叶正在沸水中翻滚。 两个小孩看见忽然闯进来的人,吓得直往墙角钻,刑逸怕吓着他们,站在离他们比较远的地方叫道"你们别怕,我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 那两个孩子好像没有听见刑逸的话,只管躲在角落颤抖,刑逸慢慢走过去轻轻抱住他们颤抖的小身体"哥哥不会伤害你们的"。 或许是看见刑逸也是灵族人,又或许是知道挣扎也没有用,他们任由刑逸搂着,只是那怯生生的眼神透露出他们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刑逸将他们抱到正在燃烧柴火旁。看着他们身上就几片破布,脚上一双露出十个脚拇指头的鞋子。蓬松沾满污秽物的头发溜黑的身子。 那脏兮兮的可怜样让刑逸心中不自觉的生出怜悯之心。他本能的伸手去拿笛子,想从中取出几件衣服,但在手碰到笛子那一刹那他才想起,短笛空间打不开。 顿了一会儿,刑逸亲切的问道"小朋友,能告诉哥哥你们村子发生什么事了吗"。两个小孩只管低着头用那溜黑的,怯生生的眼睛盯着露出来的脚趾头。 刑逸用更加亲切温柔的语气说道"哥哥没有恶的,你们别害怕"。说着伸出手去,想抚摸一下小男孩的头一次表达心中的善意。小男孩怯懦的闪开了头。 火上的东西噗噗噗的响个不停,眼看那锅里的水就要烧干,刑逸小心的将锅从火上拿下来,然后捡起旁边的两个破碗。将那黑乎乎的,如污水的东西盛在碗里, 盛着盛着,刑逸双手不自觉的颤抖,然后鼻头一酸心里一阵揪痛,这些东西闻着都难受,说句难听的就是喂猪猪都不吃,两个孩子怎么咽的下去。 刑逸怎么也不会想到,过两天他会大快朵颐的吃着这种猪都不会吃的东西。 刑逸看着他们瘦小的身体,没有一点肉感的脸庞。他们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随时处在恐慌当中,没有孩童该有的欢乐。他们经历了什么,受了多少苦,没人知道。 刑逸颤颤巍巍的端着那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给他们吃这些东西,刑逸心中不忍,然而,他又没有更好的给他们, 这时候,两个小孩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刑逸颤抖的将两个碗放在他们面前"吃……,吃吧"。说完他感觉自己眼眶一阵湿润。 他赶紧止住自己的情绪"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其他吃的东西"。 说完快步离开。因为,他的肚子也咕咕咕的叫了起来。转了很远一大圈,刑逸还是任何可以吃的东西都没有找到, 不要说是四只脚可以走的,就连活着的树木鲜草也没有见到一点。到处是焦黑的岩石和泥土,一点生命的气息也没有。 这个时候,刑逸饿得已经开始出现了幻觉,他强打着精神,驱使这些虚假的东西。 回到村庄已是天黑时分,刑逸凭着记忆走到白天那处院子,这时候里面一片死寂,两个孩子已不知所踪, 刑逸知道,他们是怕自己,刑逸无奈的走到被烧得焦黑的柴火旁生起一堆火。将地面随意一扫,躺在地上就睡了, 刑逸在心里想到"走了也好,连自己的生计都解决不了,让他们待在自己身边只会更揪心", 而且,他还有更深一层的忧虑,心中一直有个邪恶的念头在闪,虽然它刚一冒出来就被刑逸压下去, 但刑逸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真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他没有也不敢去寻那两个小孩。 第18章苦难中的温馨 夜黑风高,零星的几块干柴上冒出的火焰被风压到一个将灭未灭的点,豆丁大小的火焰顽强的抵抗寒风的侵袭。 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周边的景物一会儿被熹微的火光所笼罩,一会儿又归于黑暗。夜,在这样的拉锯战中无限延长。 忽然,一道瘦长的身影在火光中出现,他走过来走过去好像在忙碌着什么。这时,火焰一缩,人影消失。 当火焰再次不偏不倚竖直燃烧时,那人影又一次显现了出来。并且在他的身边多了两个小孩。 两道小一点的人影双手凑在眼边,张大嘴巴似在哭泣。那道瘦长的人影大嘴一张一合,手臂极力飞舞,似是在呵斥恐吓两个小孩, 小孩没有因为他的吼叫而停止哭泣,反而哭的更厉害,那道人影恶狠狠的冲上去。两个小孩像布娃娃一样被拎起来抽打, 风势一涨,火焰又被压缩到一个小点,人影再次消失。当火光再次照到周边的时候,那道人影正挥动着手中的刀子,将两个小孩开膛破肚, 迸溅的鲜血四处飞洒。肠子被无限拉长,连带着的还有心和肺。 人影将两个小孩的皮刮下来,盖在自己脸上,一脸陶醉。时间在此刻仿佛静止 半响之后,那静止不动的黑影猛的将脸上的人皮一扔,抓起地上的尸体狂啃。狰狞,血腥,无声的在黑夜中上演。 火焰熄了,周围归于一片黑暗,"啪,啪,啪",石头与石头碰撞在一起擦出的火星在黑夜中闪动。 "啪,啪,啪",又是几声。火焰再一次在干柴上跳动,光芒照亮周围,同时也照亮火焰前刑逸那沾满血迹狰狞的脸庞。 "啊…",刑逸大叫一声翻爬起来,惊恐的看着周围,然后伸出手来反复看了又看,没有鲜血,"原来是个梦"。 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四周捡了一些枯木添在火上,刑逸枯坐在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焰,这个时候,他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冷风呼呼的吹,火边的刑逸是身前热后背凉,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卷曲在火堆旁,这时候,周边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刑逸猛然回头大喝道"谁",他身体微起,紧张的看着火焰照不到的黑暗处。脚步声越来越近, 慢慢的,两张乌黑的小脸映入刑逸的眼帘,原来,是那两个小孩。他们手里端着一个碗,紧张兮兮的看着刑逸。这时候,刑逸又想起刚才的那个梦。 但很快就被刑逸压到心底,他微笑着说道"是你们两个小不点啊,吓我一跳"。 刑逸招呼他们到自己身边来,两个小孩犹豫了一下,端着一个碗还是走了过来。其中小男孩将手中的碗小心翼翼的送到刑逸面前, 刑逸看着碗中盛放的树皮和树叶的汤汁,微微一愣"你们吃吧,哥哥……,哥哥不饿"。 小男孩将碗送的更近,刑逸看着小男孩真挚的眼神和坚决的神态,他慢慢接过男孩手中的碗,微微呷了一口。小男孩双手微抬,示意刑逸吃完, 看着男孩希翼的眼神,刑逸一仰头将汤全喝了下去,然后又细细的爵嚼那树皮。汤是涩口的,树皮是苦的。但刑逸的心却是甜的, 刑逸轻轻的将两个孩子搂在身边,问他们一些问题,他们只是"啊啊啊"的比划着, 刑逸这才知道,他们原来不会说话,刑逸搂着他们的手臂更加用力,并且用脸庞轻轻摩擦着两个孩子冰凉的小脸。 那个梦和心中滋生的邪恶念头暂时被刑逸的理智压到不能动弹的地步。 夜深了,看着依偎在身旁的两个小不点,这让刑逸想起了以前的无数个夜晚"自己也是这样依偎在爷爷身边", 想到这里,刑逸嘴角勾起一丝甜蜜的微笑,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间。 此时在刑逸的心中,一张慈祥可亲的面孔在他脑中浮现"现在,爷爷在做什么呢,他是否已经进入了梦乡,或者在无眠的思念远方这个孙子,又或者…", 这样一想,刑逸鼻头一酸,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股悲意从心中浮现出来,为驱散掉这种感觉,刑逸尽量控制自己不去多想。 转头看着漆黑的四周,想着目前自己的处境,刑逸不止一次觉得自己身处幻境中,但经历的一切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听着自己和两个孩子肚子传来的咕噜声,看着他们在睡梦中也轻轻的蠕动着嘴和吞着口水,饥饿缠绕着他们,折磨着他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食物", 白天刑逸将整个村子翻了一遍,连带走出村子十几里外的地方也找了,一点可以供人吃喝的东西没有。这才是最要命的。刑逸想"明天就带他们离开这里,不能坐以待毙"。 想着想着,他的眼皮越来越重,他半眯着眼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还没待刑逸说出要带他们离开的决定,两个孩子拉着刑逸的两支手臂,嘴里“啊啊啊”的说着什么,似是要带刑逸去什么地方。 看着他们急切的样子,刑逸只得任由他们拉着自己往前走。穿过一座座坍塌的房屋,刑逸来到村子最东面的一处废墟, 这里他昨天也来过,不过看见眼前小山一样堆砌的废墟,刑逸折身就走了。他不明白两个孩子带他来这里有什么意图。难到里面有什么不成。 小孩将石块旁的木柴抱开,露出一个半人多高的石洞,他们先后进入里面,借助昏暗的光,刑逸发现里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 在那里,一株半丈大小的桑树立在那里,树上没有几片叶子,树干到树梢的皮也被扒的差不多。地上,一汪混黄的水静静躺在那里。 两个孩子看见桑树和水,眼中露出兴奋的神采。他们将刑逸拉到水窝边,指着水"啊啊啊"的叫个不停。看着他们那高兴的样子,刑逸也跟着高兴。 他们催促着刑逸,让他享用那里的水,刑逸俯身捧了一些水,凑到干裂的嘴唇旁深深的吮吸着。 水虽然浑黄,但却是那样的甘甜怡人。它流经刑逸干涸的身体,滋润刑逸的心。 喝完后,刑逸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两个孩子见状,露出他们洁白的牙傻傻的笑着。 这一刻,他们心中那份纯真与简单展现无疑。只是,刑逸笑着笑着眼中明显有泪在闪动。 第19章责任 当天下午,刑逸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村庄,在离开前,他在村中找了几个能用的罐子装了些水, 然后又将整株桑树连根拔起,抗着上路,如果走很远还是找不到食物,这株桑树将会是他们唯一的食物。 事实中的情况一如刑逸猜测那样,几天下来没有找到一点吃的,刑逸肩上扛的桑树现在也只剩一半, 这还是省吃俭用的结果,至于水,到昨天就已经用完,毕竟吃树枝总不能生咽。 刑逸倒是无所谓,但身边毕竟还有两个小孩子,而且是普通的孩子。原本就艰苦的条件不能再艰苦,不然,两个孩子随时会殒命。 刑逸将树枝锤烂,然后像煮粥一样加水煮,这样下咽的时候不那么割喉咙, 即使是这样,两个孩子身体也不适应,他们怕刑逸难过所以极力忍耐不表现出来, 但这怎么能逃过刑逸的眼睛,看着他们因为食物缺乏而变得越来越羸弱的身体,刑逸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的难受, 经过几天的相处,刑逸已经完全喜欢上这两个可爱的孩子,他们乖巧懂事得让刑逸忍不住的生出一种保护他们的欲望, "来,坐到这上面",刑逸将木块横在肩上蹲了下来,招呼两个体力不支却努力抬动脚步的孩子过来坐在上面,准备载着他们前行, 小男孩摆着手摇着头"啊啊啊"的叫个不停,小女孩也附和着将小脑袋摇成个拨浪鼓表示不行。刑逸笑着一把将他俩搂过来"叫你们来就来", 然后不由分说的将他们一左一右安放在木块两端,"坐好咯", 刑逸慢慢站了起来,高兴的叫到"启程咯"。 两个孩子分别坐在两边用他们幼嫩的胳膊环抱着刑逸的头,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 一轮红彤彤的夕阳斜照着他们,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地平线上,他们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至变成一个小点再到与地平线相融。 夜晚,不随人的意志而转移,它还是如期到来。黑暗笼罩这片荒芜的土地。 火堆旁,刑逸正在给小可和小艾讲故事,这是刑逸新给他们取的名字,两个孩子闪动着清澈明亮的眼睛听得津津有味, 他们时而露出惊讶的表情时而露出开心的笑。跳动的火焰映照在三张同样稚嫩的脸上。 凄冷的夜,刑逸用故事驱散潜藏在内心的绝望,虽然他知道,这并不能解决目前最紧要的吃喝问题, 但刑逸还是尽力去引导逗乐两个孩子,他不希望在没有实质物质,孩子们身体受到摧残的同时,还会因为精神食粮匮乏而受折磨。 无疑,刑逸的做法取到了效果,两个孩子一展愁眉,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听着听着,两个孩子依偎在刑逸怀里睡着 睡梦中,他们露出那甜蜜满足的笑。看着他们干瘦的让人怜惜的小脸,刑逸忧郁了一下。用那不太锋利的指甲在食指上一划, 在源力的推动下,殷红的鲜血一汩汩往外冒,他将手指轻轻放在小女孩干裂的嘴唇边。让鲜血顺着小女孩嘴角流入她口中, 一会儿之后,他又将手指放在小男孩口中,直到自己脸色发白,身体发虚刑逸才将手指取出,并运转源力将伤口封住。 躺在冰凉荒芜的地上,看着天边闪着的不太亮的星辰,心里想着"何时才能走出去,何时才能找到吃的",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重,睡意越来越浓… 睡梦中的刑逸也露出了微笑,似是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 天微微亮,刑逸猛然惊醒,他茫然的看着四周,一切都是那样陌生,一会儿之后,记忆如海水般涌来,刑逸才记起发生的一切。 看着依然熟睡的两个孩子,刑逸没有惊醒他们,他起身走到一旁,盘坐在地,做起每日必修的晨练来, 在刚踏入修行路时,他爷爷就曾告诉他,"晨练是修行者每日必行之事,如果连每日的晨练都坚持不了,那他在修行一路上绝对走不长走不远", 原因有二,一是每日有规律的晨练对一个人的习性养成有很大帮助。 二是这个时间段修炼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万物生长的混源大陆上,源气只占其十分之一,绝大多数源气都聚集在大陆之上九天之外的浩瀚星海当中, 而九天外的源气,只有在一些特殊时段或靠一些特殊手段才会出现在大陆上,这清晨就算是一个特殊时段, 这个时候,是九天外太阳星破出阴阳海的时间,在那一瞬间,九天外的源气会受到波动,一部分便会溢到大陆, 这部分源气蕴含精纯的阳之气,对修炼者有着无穷裨益,因为这个特殊原因,这部分蕴含阳之气的源气可以被任何人吸收,只是多少的问题。 以前,刑逸晨练是为了提升修为,现在,晨练成为他活下去的根本,他靠每日吸收的源气维持自身能量运转。 在刑逸贪婪的吸收着源气的时候,地平线的尽头处,一道人影缓缓向刑逸他们这个方向走来。他步伐是那样缓慢,但三两步间便走出十几里远。 刑逸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对于自己的直觉,刑逸从未怀疑过,才刚刚站起身,他便看见一道人影出现在不远处, 看到那人的面目,刑逸双目睁圆,露出惊恐的表情,"魈”,“这不是真的”,刑逸嗔道,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当确定不是幻觉之后,刑逸害怕了,其实自从看见魈的那一秒,他就产生恐惧,当时的第一念头就是跑, 但转身看见两个还在睡梦中的孩子,刑逸只得强打精神,将心中的恐惧压下去。 静下来的刑逸发现,此魈非彼魈。只是一开始被他那同样惊悚的面孔吓住。 现在仔细一看,眼前这魈比之前那更高更壮,眼神更为暴戾恣睢。阴狠毒辣。他看刑逸的眼神也完全没有熟识的神态。 第20章君王落地 如果说在赵村遇见那魈是一个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小鬼。那眼前这魈给刑逸的感觉就是高高在上,将一切玩弄于鼓掌的鬼王。 但不管是小鬼还是鬼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目空一切的蔑视眼神,不慌不忙的散漫态度。都似乎很享受弱小者在他们面前表现出的恐慌与颤抖。 与之对视一眼,刑逸宛若陷入地狱,血腥,阴森,恐怖的压迫气息迎面而来,几乎让刑逸喘不过气, 于此同时,这魈又给刑逸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身体显得有些虚幻,宛若不是真实的生命, 寒冷的风无情的吹,刑逸突然叫道"小可,小艾", 叫了好几声,两个孩子才从睡梦中醒来,他们睁开迷蒙的双眼疑惑的打量着周围。刑逸急切的叫道"快跑"。 两个孩子这时才看到刑逸对面的魈,当看清魈那可怖的面容时,他俩着实被吓了一跳,再看刑逸紧张的表情,他们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女孩小可显然舍不得丢下刑逸,她伸出双手急步朝刑逸跑来。想要抱住刑逸,刑逸急了,大吼道"走啊", 小可一下子被镇住,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刑逸发火。她立在那里瘪着个嘴想哭而又强忍着,刑逸一时间心软,"跟小艾哥哥走,我一会儿就到"。 说着他朝呆立在原地的小艾使了个眼神。小艾是个聪明的孩子,回过神来后拉上小可快速朝远处奔去。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刑逸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知道今天自己是走不了了,一个小鬼都将赵村灭了个满门,这个鬼中的君王又岂是自己能解决的, 最后刑逸心一横“大不了就是一死”,他只希望自己在死之前经量拖住魈,为两个孩子多争取点时间。 对于刑逸让两个孩子逃这件事,魈一直没有干预,他自始至终都挂着诡谲的笑冷眼看着。似乎是对刑逸这些小把戏不以为然, 又似乎是对刑逸的行为感到一丝兴趣,就好像是老鹰面对护鸡仔的母鸡一样。 待时候差不多,魈将嘴角的诡异笑容一收,身体突然消失在原地,只是一晃眼间便出现在刑逸身前,刑逸心想"好快", 他急忙倒退,但还是晚了一步,魈锋利的爪子在他白嫩的脸上划出了几道血痕。 一击得手后魈并未追击,他舔舐着指尖残留的鲜血,一脸回味之色。半响之后才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久违的味道"。 说完后他再次诡异消失,刑逸神经顿时绷紧,他缓慢转动身体提防着魈。突然间刑逸若有所感,猛然转身与魈对了一掌,刑逸倒退出几米远,而魈未退分毫。 刑逸一口气还未喘匀,魈已欺身到近前。刑逸完全不知他是何时动的,感觉刚才还在原地,只眨了一下眼。魈就已经出现在眼前。 看着已到眼前的灰褐色拳头,刑逸头微微一偏,出奇的是拳头在离他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而几乎是在他躲闪的一瞬间,刑逸肚子处传来一阵剧痛,刑逸倒飞出去, 在倒飞的过程中,他匆匆以瞥,看见魈的膝盖肘正呈一个顶出的姿势。 这还没完,魈在原地留下一连串残影,直朝刑逸追来。之后,刑逸才真正领略到什么是体术的精华, 什么过肩摔,窝心肘,连环踢……层出不穷,一套打下来都不带重复的。刑逸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布偶一样被自己踢来打去毫无还手之力的刑逸,魈似乎失去了兴趣,他收起嘴角那诡异的弧度"到此为止吧"。说着奔向刑逸,寒光乍现的指甲直逼刑逸心脏。 刑逸尽量沉住气,眼看着一点一点逼近的锋利尖指。一动未动, 看着"强装镇定"的刑逸,魈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速度徒然加快。身体如一道流星急速冲向刑逸。 刑逸能清晰感觉到魈的利爪刺破他的皮肤。穿破他的血肉,下一秒就要戳穿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刑逸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朝后一仰,他双手撑地,整个身体一翻,集全身源力于脚尖顺势朝魈攻去, 不偏不倚正中其胯,刑逸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一声"咔嚓声",然后他看见魈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扭曲的面孔。 因为从古籍中读到过有关魈的记载,所以刑逸了解魈的弱点。不过知道归知道,要想抓住这一弱点并做出反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为了抓住这一时机,刑逸可谓是将命都赌上,万幸,魈大意了,又或者是一些其他什么原因,魈命门被破, 与此同时,刑逸也付出了胸骨被刺断几根的代价,如果刑逸再晚一秒,那就是心脏被刺穿。 此时的魈没有了高高在上藐视一切的优越感,他双手捂裆,一脸痛苦之色,同时,他一双眼睛阴鸷的看着刑逸。恨不得将刑逸扒皮抽筋。 一击得手之后,刑逸当然不会忘了"趁你病要你命"这句至理名言。他顾不得心脏处汩汩往外冒的血。一跃而起,一记“九幽探月掌”飞出, 魈迈着难看怪异的步伐险而又险的避过这一击。刑逸脚踩地面,朝魈追去。 由于命门被破,魈不管是速度还是攻击力都徒然下降,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刑逸就追上如蹩脚老太太的魈。 刑逸上去过肩摔,窝心脚,倒栽葱一招不落全还了回去。 魈被打的嘴歪眼斜好不凄惨,当然,这其中一半是被气的。想他一生何时被这样虐过,“就是那个人也没有这般羞辱自己”。想到这里,魈好不窝火。 相比于魈,此时刑逸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本以为凭那一下自己能来个绝地反杀。但哪成想魈的身体防御力强得惊人,宛若究极神料打造的一般,坚不可摧。 刑逸集全身源力打出的一记九幽探月掌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个浅浅的掌印。所以,虽然把魈打得极其狼狈难堪。但刑逸一点高兴不起来。 但魈可不这么认为,魈觉得刑逸将自己对他施展那一套如数作用在自己身上是一种对他的挑衅与羞辱。 悲愤交加之余,魈怨毒的盯着刑逸。那神情宛若一个被**的少女…… 第21章煎熬 魈,真正了解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可怕。据有关文献记载,曾有一个时代,魈统治了整片大陆,那是一个黑暗的时代。万族为猪狗,任其宰之辱之。 有着这么“辉煌”战绩,一脉相承的此魈怎么可能就技止于此。被刑逸一番"羞辱"之后,只见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双手快速翻转,其间各种变换,好像是在结一种玄奥古老的印法。 不管怎样,刑逸当然不会让魈得逞,左掌幽黑,一记"九幽探月掌"朝魈打去,魈不管不顾,一心只在印法之上,手间的速度变得更快。 毫无意外,九幽探月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魈的身上 出乎刑逸意料的是之前怎么也打不穿的防御,在这一掌下既然被攻破,只见魈被击中那部分皮肤炸裂。露出里面焦黑的血肉。 有这样的结果,原本应该高兴的刑逸却没有一丝兴奋之色,因为在九幽探月掌击中魈的前一秒,魈结印成功。 从地上爬起来后,魈的眉心处一只竖眼徒然睁开,这为他原本就恐怖的脸又增添了一丝诡秘。让人打心底里生出恐惧。 刑逸之前见过另外一只魈开过竖眼,知道它这只竖眼具有极高的攻击力。 然而,魈并没有动用他的竖眼攻击刑逸,而是从竖眼中喷出一片蓝色光雨。沐浴在这光雨中,一种陶醉,享受从魈脸上浮现出来, 在魈在喷过这片光雨之后,他原本就虚幻的身体更加虚幻了。 但这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魈被光雨沐浴之后,命门被击中后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一扫而光。 自此,他又变为了那个自信傲慢,冷漠嗜血的君王。举手投足间尽让刑逸感到危险。 魈先是冷冷的看着刑逸,一会儿之后眼中的寒意徒然一收。嘴角挂起一道邪魅的弧度。然后消失不见。 刑逸神经一紧。警觉的探视着四周,但半响不见魈的身影,刑逸似乎想到什么,眼瞳骤然一缩,然后极速朝小可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隔得很远,刑逸远远的便看见了两个孩子一跌一撞的身影。刑逸那悬着的心刚要放下,就在这时,大地尽头一道瘦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刑逸的视线内。 虽然隔得很远,但刑逸看得是那样真切,甚至可以看见他嘴角那一抹戏谑且残忍的笑。刑逸大叫道"小可,小艾"。 听见熟悉的喊叫声,两个孩子脸上的紧张与慌乱一扫而光。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 待他们准备奔向刑逸时,一张"鬼脸"出现在他们面前。突然的变故使得两个孩子不知所措,,这一刻,他们除了害怕,恐惧再无其他。 魈似乎是有意戏弄刑逸,在刑逸赶到的前一秒,他才一把抓住小女孩小可。然后"飘然"退去。 刑逸刚要追上去,立在不远处的魈戏虐的看着刑逸,然后用那沙哑难听的声音缓缓说道"别动~", 刑逸脚踩虚空,眼神狠绝,一心想要夺回小可。 就在此时,魈那尖长的指甲一下刺穿小女孩的肩骨,然后将她提在半空中。小女孩吃痛的发出一声惨叫。 魈的这一下,比刺在刑逸心上还使他难受,他强制压住心中的怒火"放了她,有什么冲我来"。 魈放声狂笑,那刺耳的笑声持续一段时间后突然止住"可以,你自绝于此", 刑逸当然不会傻到相信魈的话。他脑中念头急剧飞转。想着应对之法。 见小女孩遭受如此折磨,一旁的小男孩哭着跪着挪向魈,他的双臂伸向虚空似是想抱住被提在空中鲜血淋漓的小女孩, 刑逸见状,大喊道“小艾,小艾”,但小艾想没听见一般,眼里只有小可。刑逸刚要上前阻止小艾, 魈冷哼一声,以掌代刀,一掌将小可的脑袋削了下来“我说了别动”。 这一下来得是如此的突然,让刑逸和小艾如遭电击,他们木讷的立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滚落在地上的脑袋, 一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可爱女孩,一个懂事乖巧到让人心疼的孩子,眨眼之间被人砍去脑袋,刑逸只觉脑中一片嗡鸣, 小艾突然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他挣扎着要去和魈拼命。刑逸紧紧拉住他"小艾,小艾",刑逸咆哮着叫道,他似乎是想以此喝醒小艾,又似乎是想喝醒即将失去理智的自己, 小男孩不管不顾,拼了命的挣扎的要冲上去。 看着因为小可的死而愤怒的刑逸和暴走的小艾,魈发出一声刺耳的狞笑。似是在嘲笑人情的幼稚。 之后他脚踩虚空,几个闪烁出现在刑逸身前,灰褐色的大手带动可怕的劲风抓向小艾,刑逸一把将怀中的小艾拉到身后,"走",然后转身与魈对了一掌。 强行将身体稳定下来后,刑逸双拳紧握,一层幽光覆盖在上面,然后发了疯似的与魈狂战,愤怒,使刑逸快要失去自我。 双拳与魈的利爪碰撞在一起,火花,在拳与爪间绽放,伴随着火花的还有缕缕殷红的血。 几十招后,刑逸原本被幽光包裹严实的双拳已是鲜血淋漓,上面一道道划痕触目惊心。白森森的指骨,手背骨显露。 刑逸双眼发红,手掌一翻,一只巨大的黑色大手印拍向魈,魈右手一挥,几道凌厉的光芒自指尖飞出,重重的击在朝他飞来的凝实手印上, "轰"一声巨响,空间的颤动了几下。刑逸喉咙一甜,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这个时候,小男孩小艾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他举着一块青石直冲向魈,刑逸想阻止已是来不及。 魈一把钳住小艾的脖子,然后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被钳在空中的小男孩没有丝毫害怕,他愤怒的将手中的岩石结结实实的砸在魈的脸上。然后张牙舞爪连踢带抓。 魈的手臂如神铁铸造一般,任其抓咬不伤分毫。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冲过来的刑逸,轻轻说道"别动~"。这声音虽轻虽小,却像有着无穷魔力,让刑逸丝毫不敢再动弹。 魈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他深凹的双眼中两道绿光射出,没入小艾眼中,至此小艾如一个布娃娃一般一动不动。 魈意味深长的看着刑逸,然后抬起他细长的食指,当着刑逸的面用那锋利尖长的指甲一点一点划开小艾胸前的皮肤。 刑逸胸中一团怒火炸开,额头之上股股青筋爆出,他如一头狂暴的猛兽猛冲向魈,魈尖长的食指一下刺入小艾心脏上一点"别动~"。 这两个字如有千钧重,压得刑逸不得不停下来,看着被折磨的小艾,刑逸的心如被放入滚烫的油锅。 魈锋利的指甲像小刀一样一点一点的划小艾的身体,皮破,肉破,鲜血将他胸前的衣服染红一大片。刑逸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一切,此刻,刑逸恨不得将魈扒皮啃骨,他大喝道"够了"。 魈全当没听见,继续慢悠悠的重复着刚才的动作,这时,小艾的胸骨裂开了,可以清晰的看见胸腔里面跳动的心脏。 自始至终,小艾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眼中透露着坚强与不屈,还有对魈的无限恨意。 终于,在这样的煎熬之中,刑逸崩溃了,他赤红着双眼怒吼道"停~,停~,我自绝于此,放了他,放了他~"。 听见这样的话,魈没有露出作为胜利者的笑,而是闪过一丝不屑。 就在刑逸要动手自绝之时,小艾被定住的身体突然朝前一倾,他的心脏一下被魈的利爪刺穿, 回头看着刑逸,小艾露出凄美的微笑,他双手在空中比划,完后无力一垂。脑袋一偏就此离去。 "活下去",这是小艾最后遗言。 第22章末世降临 对于手中"蝼蚁"的慷然赴死。魈感到一丝惊讶,惊讶之后是不爽,在魈看来,卑微的弱小者,生与死只能按照他的意志而来。 小艾的做法无疑是拂逆了他,这让他感到很恼怒。 只见魈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食指间一朵幽绿色的火焰跳动,火焰刚一触碰到小艾的身体,就像干柴遇到烈火,熊熊燃烧,最后连一点灰都没有剩下。 此时刑逸的脑海中还浮现着小艾最后赴死的决绝和小可一下被削掉脑袋的一幕。 生命的离世刑逸见得不少,赵村众人,包括他敬爱的康爷爷。那时,刑逸心有悲伤,但绝没有到心碎的地步。 而这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种心碎的痛,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那是最为珍贵的东西被毁的怅然若失。 "啊~",刑逸发出一声悲愤欲绝的长啸。这声音划破长空,传遍辽阔旷野。经久不息。半响之后,刑逸猛然回头,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魈。 见刑逸这样,魈无所谓的笑了笑,轻蔑之色尽显。 刑逸此时一改平日温驯谦和姿态,他如一只暴走的凶兽。暴躁疯狂,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你~死"。然后狂暴的朝魈冲去。 不带任何花哨,刑逸捏的发白的拳头直直的打向魈的脸,魈微微一偏,反手就是一掌, 刑逸也不闪躲,抬腿直踢向魈的裆下。魈打出去的手猛然一收,右脚为轴身体一转,左脚顺势踢在刑逸腰侧。 其间速度之快让人咋舌。刑逸一下被踢飞出去。 身体还未站稳,刑逸前冲几步,纵身跃起。一个巨大的幽黑大手印从天而降,朝魈打去,那凝实的手印比往常大上两倍不止。 巨掌下落过程中排向两边的气流撕碎刑逸的衣服。这一刻,刑逸宛若。虚空都为之颤抖。 魈不慌不忙,双眼缓缓闭上,在"大手印"即将到他头上之时,他眉心处的竖眼突然睁开, 一道幽光射出,打穿九幽探月掌之后,幽光余威不减直逼刑逸。刑逸身体一偏,原本直逼心脏的幽光打在了右肩上,一个小拇指大小的血洞前后通透。 这一击并没有将刑逸的疯狂打散,用源力止住血液后,他又疯了一般继续进攻。又是一记九幽探月掌横空, 这一掌比之上一掌更为恐怖,幽黑的大手印遮蔽一方天空,刑逸疯狂到燃烧生命本源的地步。 魈脸色略微凝重,他竖眼一开,连续朝空中射出四道幽光才止住。尽管如此,巨大的黑色手印还是没被打散, 虽出现几个大孔,威势也减弱许多,但它还是狠狠的朝魈所在的地方落去。魈右掌一翻,一层绿火覆盖在上面,随后魈拔地而起,一掌打向幽黑大手印。 绿色的火焰刚一沾着由源力构成大手印,大手印就燃烧了起来。 魈冲出"火海"。身体并未做任何停留,直朝刑逸冲来,看来魈不想再被动,要拿回战斗的主动权。 近战本是魈的优势,然而在刑逸的疯狂下,他并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刑逸已经完全疯魔,他不管不顾,以硬碰硬,以伤换伤,狠到极致。 随着时间的推移,魈的身体越来越虚幻,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 他似乎也意识到这些,所以没有再近战下去的心思。极力想挣脱这吃瘪的局面, 刑逸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他攻击越来越凌厉,一掌一踢间,劲风呼啸。 由于魈一心想摆脱刑逸,在攻击方面自然弱了不少,身上好几处被刑逸击中,灰褐色的皮肤裂开,露出被一层极薄的血肉包裹的白骨。 这时魈眉心一裂,几道绿光射出,直逼刑逸而去,魈借此机会,几个闪烁脱离刑逸的纠缠。 立于虚空之上,俯身看着地上的刑逸,半响之后魈才缓缓的说道"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回答他的是一个幽黑大手印 魈身体一闪,躲过开去"你虽然不错,但还是逃不脱死的命运", 说着他气势一变"末世降临"。 话刚一落音,刑逸周边环境突然一变,原本死寂辽阔的大地变得枯败苍夷。地面支零破碎。如一面被打碎的镜子。 天空昏沉阴暗,不时有一颗巨大的陨石划破云层,携无尽星火砸向大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立身虚空的魈轻松的说道"怎么样,做好死的准备了吗"。刑逸嘶哑的说道"要死的人是你"。 魈听完这话,哈哈大笑"那我们就看看死的到底是谁"。 在这片天地中,魈就是绝对的君王,天地法则按照他的意愿制定,大道至理按照他的意志交织。这是他的世界。 只见他手臂一挥,天边一颗大星直朝刑逸飞来。它周边白色气流飞掠。在空中划出一道"绚烂"的弧线。 陨星还未落下,它造成的气劲已逼得刑逸站不住脚。刑逸连忙倒退,这已经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然而刚退没几步,刑逸脚下大地龟裂,一道道火红的岩浆自地底射出,刑逸翻身险而又险的避过开去。 施展“末世降临”之后,魈的身体更加虚化,一副风一吹就要飘散的样子。 陨星如雨点接连落下。刑逸脚下的大地不断坍塌,让他无立足之地,地底炙热的岩浆迸发。 刑逸顿时陷入一个必死的境地。这一刻,他清晰的感到了死亡的气息,。刑逸不甘的发出一声咆哮,他双目中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一股不屈之劲充斥着他身体。 一脚踏在虚空中,下落的身体向一支利箭反向射出。一颗大星砸来,刑逸抬手一掌,幽黑的大手印遮蔽一方,抵住朝他砸来的陨石。 这时一道石柱般粗细的岩浆柱直射向他,刑逸反手又是一记探月掌,幽黑大手印与岩浆剧烈碰撞,刑逸借此力飞向魈所在的地方。 面对扑向而来的刑逸,魈没有半点惊慌,在刑逸快要抵达他身边的时候,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 在魈消失的一同时,天上几十颗陨星下落。地下成片岩浆迸出。刑逸真到了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地步。 "轰~",接连不断的惊天巨响响彻云霄,岩浆四溅,碎石横飞。在这巨响中,天地剧烈的抖动,似乎随时会崩碎。 爆炸处那浓郁的黑烟团中,火红岩浆流出,它卷着碎石落回地面。又流入地底。轰隆隆的声音如闷雷般还在天边滚动。 就在魈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一道瘦小的身影自滚滚黑烟中冲出…… 第23章宣泄 黑烟如一团凝实的固体久久不散,灼热赤红的岩浆如一条匹练铺在地上。 此时的刑逸浑身焦黑,那是被岩浆灼烧的结果。他身上大部分血肉都被烧掉,露出里面的骨头,一根一块清晰可见,甚是吓人。 与此同时,刑逸的双眼也被烧瞎。凄惨无比,要不是拼命护住内脏,此时刑逸已是身死道消。 虽受此重伤,随时会殒命,但刑逸不管不顾,一出火海便凭着先天机敏的直觉直扑向魈。 不知是出于震惊还是之前的攻击耗尽了魈一身精气。他立在虚空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那黑影一点点放大。直到一记重拳落在他脸上 被打飞出去的魈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栽在地上。 刑逸紧随而下,几乎是在魈刚落地的瞬间,他一个探手将魈从大坑中提起,疯魔似的一拳接一拳的打在魈身上。那疯狂狰狞的模样。直让人胆寒。 但魈似乎毫无感觉,任凭刑逸怎么狂暴发狠,攻击怎样猛烈凌厉,他全然承接,也不反抗,在这过程中,他只是双眼凝视着刑逸。无喜无悲,不含任何感情波动。 刑逸并没有因魈的不抵抗而心慈手软,这反而激起了他内心的暴虐。小可小艾的死再一次那样清晰真实的浮现在他眼前,刑逸恨魈的残忍,同时也恨自己的无能。 没有一点血肉包裹的焦黑拳头如天外陨石一样强而有力的打在魈脸上,一拳又一拳,魈的下巴被打掉,脸被打到凹陷变形。 但魈始终平静的眼睛都不待眨一下的看着刑逸,似乎刑逸攻击发泄暴捶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别人。 这个被魈称为末世的地方,天边陨石依然携无上神威划破天际,与空气摩擦出刺目的火芒。 刑逸已完全失去自我,变得狂暴血腥。魈像布娃娃一样一会儿被他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一阵狂踩。 一会儿被扯着腿甩来甩去。一会儿被按在地上一阵狂揍,边打刑逸边嘶吼悲嚎。 在这样的摔打中,魈原本就虚化的身体更加虚化,几乎快透明消失。 随着他身体的变化,这方世界越来越昏暗,地面开始龟裂崩碎地底岩浆如被风暴搅动的汪洋跌宕起伏。 终于,在魈身体快要消失的时候,他眼睛动了动,嘴唇微启,用那沙哑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不~过~如~此"。 说完这话身体便化为光雨消散在天地之间。随着魈的消亡,周围又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虽然魈已消散。但刑逸像没有感觉到一样,又或是他心中的戾气没有宣泄完。他那微裂的骨拳依然狂暴的举起砸下。 一直一直,接连不断地砸在地上。血与泪飞洒。悲与痛齐鸣,直到体内最后一丝源力用尽,直到刚猛的狂锤变为软绵绵的轻点地面。直到手再也举不动锤不动。直到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微凉的风轻拂刑逸的脸庞,他意识由朦胧到清晰,这时候现实中的苦难再次压在刑逸身上,他不得不正面面对小可与小艾已经死亡的现实,虽然现实是那样残酷和鲜血淋漓。 凭借着过人的灵魂感知力。瞎眼的刑逸找到小可的尸体,他挖了一个坟,将她好生安葬,生前无遮风挡雨的好住处,死后刑逸不希望她再受此苦难,随之葬下的还有一捧沾满小艾鲜血的泥土。 想起那个倔强而又温柔的小男孩,刑逸的心不禁又一痛。 回想过去几天,一切好似就发生在眼前,好像一伸手就能触摸到,但却永远回不去了。那些时光,只能成为永远的回忆。 共患难使得刑逸与他们的感情急剧增加。两个孩子在经历常人无法承受的苦难后,拥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懂事与成熟。况且他们乖巧惹人怜。让人忍不住的想去保护爱惜他们。 他们一起在艰苦困难的日子里寻找哪怕一丁点的快乐,在黑暗绝望中寻找光亮希望, 他们用彼此的心温暖对方,他们已然成为最亲近的人,成为彼此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但是,这一切都被魈无情的摧毁。刑逸的心宛若被剜了一大块一样,无法填补。他立于坟前,无声的流着泪。寒风呜咽,凄凉悲萧。它仿佛能读懂刑逸的心。 埋葬完小可与小艾后。刑逸漫无目的的走在空旷寂寥的大地上。就如那大海中飘零的孤舟,随波摆动。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不知道所走方向。 刑逸灵魂所能感知到的只是自身周围一丈的东西。此时他就如一个置身黑暗中的人,手中只有一支在风中摇曳随时会的蜡烛。所能看见的就只能是烛光能照到的地方 至于烛光所照不到的地方有什么,会出现什么,那只能到达之后才会知晓, 也许,下一刻会出现一道深渊,一只毫无血色的厉鬼。一具死不瞑目的老尸……。 "咕噜咕噜",刑逸的肚子传出一连串如雷滚动的声音。但刑逸全然不管,他麻木的继续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他只感觉空旷的地面不知何时出现了山峰,而且所走的路越来越窄,走着走着,竟狭窄到只能供一人行走。 刑逸也不在意。他就如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茫然无知的前行,前行, 走着走着,原本狭窄的道路又慢慢变宽,且不久后一块一丈大小石碑出现在刑逸面前,只见上面写着几个苍劲飘逸的古字"鱼跃龙门成仙王,天梯过后现曙光"。 在石碑旁边就是那不知尽头的古朴石阶。 看见“曙光”二字,刑逸那无波无澜的内心出现了一丝波动。他失去的七魂六魄宛如被这两个字召回一般,眼睛慢慢恢复光亮 第24章蹬天梯 古朴斑驳的青石阶梯,不知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和岁月的洗礼。刑逸立在石阶路口,没有急着往上赶。 他知道,这条道既然以"天梯"命名,自然有它独特的含义。或许,其中难度真和登天无异。 "嗒",刑逸一只脚踏上石阶,一种清凉怡人的感觉自脚底传遍全身。刑逸体内枯竭的源力瞬间充盈起来。残破不堪的身体伤势也恢复一半。 刑逸忍不住浑身一哆嗦。一种酥爽的感觉传遍全身。但很可惜,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个呼吸间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刑逸迫不及待的再上一阶。希望那种足矣让灵魂颤抖的感觉再次降临,但脚刚落到石阶上,一种沉重的压迫感落在他身上,刑逸宛如背负几百斤的重物 冷静下来的刑逸想着"这一路走来皆是受苦受难之事。何曾有过这等顺心如意的好事,这种事出现一次似乎还算合情合理,再多那纯粹是奢望"。 而沉重得压力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想的真对”, 没走出几十步刑逸就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刑逸估计,此时他所承受的重力,已经快达到平时负重的最大值。 这样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这天梯有多长不知道,但肯定不短,这才刚开始就已经不行了“不行,怎么能在这里就倒下”,刑逸咬牙前行。 汗水滑过刑逸白皙稚嫩的脸庞,一滴接一滴的掉在青石阶上。 久违的感觉让他忆起一些从前的事: "也是一条石阶小道,一直从山脚河边通到山顶,除了每天早晨的晨练,刑逸每天的日常就是从山脚河里捞一块几百斤重的石头,然后将他背上山”。 “起因是自己的山爷爷要盖座石屋。缺乏上好石料”, “据山爷爷与自己爷爷观察,河中石料皆是上品,且经过河水打磨更是好上加好。所以决定用它们建造一座石屋,那么问题来了,谁来搬石料”。 “山爷爷推脱说自己上了年纪,腰不好,当时刑逸就嘟囔道"前两天还活蹦乱跳,一拳打死一头猛虎。怎么就腰不好了,我看……” “刑逸话还没说完,当时他那老顽童山爷爷立时抢道"我说不好就是不好,小孩子哪那么多话",刑逸无奈,自己的爷爷身体一直不好,不可能让他来”, “所以这重担很是自然的落到了他的头上。自此刑逸每天扛着石头从山脚一直到山顶,一万多级的石梯”。 “应他山爷爷要求,石头越大越好,刑逸一天加两斤,从一百斤的石头一直扛到五百斤”。 那时负重蹬山的感觉,与现在一般无二。一样的难受煎熬。 走到百来级的地方,刑逸双腿战战巍巍抖动的厉害,一副不堪重负随时会跪下去的样子,脸上如豆子般大小的汗一连串的落下, 几次抬腿又几次放下。刑逸心想"在这样的重压下前行,应该要慢慢适应,这中间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其实这就是刑逸坚持不住想打退堂鼓。因此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这样的想法一经产生迅速占据他的内心。 此时再感受这要将他压趴的重压。刑逸当即决定先退回去“调整好状态之后再来”。 就在他转身准备下山时,突然发现台阶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使脚不能伸向下面的台阶。这一发现让刑逸如吃了死苍蝇一般面色难看。 不能退无外乎只有两种结果,一是走完这天梯。二是死在这路上。这茫茫不知长短的天梯尽头在何处。无人知道。 经历最初的焦急之后,刑逸逐渐认清形势。现在只有一条出路,拼了命的往上走。认识到这一点并下定决心之后,刑逸身上顿时生出一种凌厉果敢的气息。一扫之前颓然之色。 这一刻,刑逸充分诠释了人在无路可退时体内潜能的无限可能。他打破身体的极限。原本停滞不前战战巍巍的脚步变得稳健有力, 在逐渐增加的重力下虽走得缓慢,但他步履稳健。一步一步极有节奏。但是这状态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炎阳高照,炽热如火。绵延到不知尽头的阶梯上,刑逸如一个枯槁老头。弯腰驼背颤颤巍巍。一副风一吹就要倒,弱不禁风的样子。 在重力的压迫下,刑逸额头青筋暴起。双目瞪圆。他真是将体内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但每上一步,重力就会增加一分,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 他头脑发胀,昏昏沉沉 艰难的行进过程中,刑逸脚下一滑差点栽倒。在这一骨碌间,刑逸如一个睡梦将至而又被突然惊醒的人。之前的迷蒙瞬间消失。 刑逸又清晰的感受着那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得重力,这时候他真希望自己意识别那么清晰,那样痛苦就不那么强烈。 所走过的石阶上留着刑逸血与汗交融的结晶,因为之前重伤并未痊愈,此时在重力的压迫下,原本就没愈合的伤口再次受创。 汩汩鲜血从伤口迸出。刑逸由一个焦黑小人变为了一个血人。 黏人的鲜血顺着身体流到地面,让石阶变得滑腻。刑逸一边得抵抗压力,一边还得提防滑倒。这让他每一步行得都极其艰难小心。 "九百一十九",刑逸在心里机械的数着行走过的步数。他真快绝望了。以前在扛石块上山时,他还知道一共有多少阶。心里总有一个盼头,也就有了希望与坚持下去的动力。 现在不知终点。他心里如被一层黑暗所笼罩,看不到希望。 而且,此时的刑逸体内源力已接近枯竭,身上所承受的压力也已达到一个顶点。现在的他每走一步,所花时间极长。尝试再尝试。调整再调整之后,才能迈上一步。 刑逸自己也不知道在哪一级自己就会迈不过去,更不知道哪一级增加的重力会是那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断增加的重力将刑逸的背压得快与石阶平行,他身上的汗如脱缰的野马成串成串的往下滴。刑逸弓立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吸。 这个时候,他真恨自己鼻孔的鼻孔太小,造成所呼吸的空气不够使用。他贪婪的急促的呼吸着…… 第25章背负青天的男孩 刑逸下半身,双腿颤抖都频率连他自己看了都心惊。这时候,他内心是挣扎的,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放弃吧,你坚持不到终点的", 另一个声音又说"千难万阻都过来了,这点困难算什么"。 最终,刑逸听从第二个“内心的声音”,他发出一声不屈的怒吼,那慢慢弯曲下去的双腿再次直起。 就在这一瞬间,刑逸脑中"咔"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崩断一样。与此同时,他体内干枯待竭的源力簌的一下又冒了出来, 虽然不多,但随之而来的那如获新生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刑逸如坠天堂无法自拔。 这是突破极限枷锁的征兆,以前刑逸在搬石头的时候也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是当这种感觉在这样一种状况下再次降临的时候,他内心还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这种好久没有的,快要忘却是什么滋味的感觉,让他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张开, 轻盈,欢快,"久违的感觉",刑逸一脸陶醉之色。 但是它没有持续多久便消失。之后,刑逸又再次回到令他痛苦不堪的现实。虽然束缚身体的枷锁被打破,但是身上的重量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分毫, 现在他还是扛着与刚才同等程度的重压,只是感觉没有之前那样吃力而已。 刑逸没有急着前行,而是立在原地调整身体,他知道此时并不是急于求成的时候,前路不知尽头。贸然猛进只会加速死亡。待呼吸恢复平稳之后,刑逸才继续往前走, 一点黑影,一条长梯。黑影一点一点缓缓移动。这其中的艰辛。没有亲身经历是不会明白的。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刑逸每走一步都有种石阶陷下去的感觉。刑逸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 挣断枷锁的一段时间后,一个新的枷锁又套在他的身上,而且这个更加牢固。更让刑逸难受。他又快走不动。 刑逸身体如一片干燥欲裂的大地,因为没有一点雨水的滋润而变得干裂枯寂。此时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处在一种狂躁而又疲惫的状态。 一丝风没有的燥热环境下,刑逸意识又开始模糊,摇摇晃晃随时可能倒下。此时体内能压榨的源力都已压榨完。没有一点可供刑逸使用的源力。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就在刑逸快要倒下的时候,他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浮现出一部经书。刑逸潜意识里跟着吟唱,开始时并没什么反应, 随着吟唱之声的不断持续,一丝清凉的感觉拂过刑逸的心田。然后这感觉由心传遍全身。刑逸浑身一震。一种久旱逢甘露的清爽让刑逸瞬间清醒。 这种清凉之感,就如一滴冰凉的水滴在了一个**焚身燥热难耐的人身上。虽只一滴,但却是那样清晰,那样让人记忆犹新。 在刑逸脑中浮现出的是一部他从小就修习的古经"大自在心经"。因为修习它的原因,所以刑逸在这个修为就能用魂识探测身外的事物, 意识恢复,刑逸继续在心里默诵古经。但很可惜。那种他期望的"清凉"并没有出现,而且身体也没有那种挣破枷锁的重获新生之感。 甚至连源力都没有新增一点,除了之前席卷全身的清凉使意识更加清晰外再没有其他。刑逸好不失望。 这个时候,刑逸真不希望自己意识那么清晰,因为此时意识越是清醒他所感受到的痛苦就越是强烈。 但他也知道,意识模糊只会让自己走向灭亡。所以,即使很痛苦,他也不得不继续默诵心经。刑逸就在这样的矛盾与痛苦中挣扎前行。 一丈的神识范围,送走后面的石阶,迎来前面的石阶,无穷无尽。刑逸多希望再跨一步之后,迎来的是一片平坦之地啊。 "三千五百八十一",刑逸在心里默念着这个数字。一路走来,已经走了三千多级石阶,随着每蹬一步压力增加一点,现在刑逸所承受的压力已经达到平日极限的三倍之多。 但即使这样。还是没有到达终点,刑逸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几次差点承受不住跪了下去,最后都是咬着牙提着气撑了过来。现在,他已经快没有力量撑下去。 拼尽最后一丝力再次迈上一步,刑逸绝望的心突然一震,石阶开始变得平坦起来。这无疑是一丝光亮划破黑暗。刑逸绝望的心又再次充满希望。 世上最让人无可奈何的是有心无力。用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刑逸在适合不过。看着近在咫尺,梦寐以求想要到达的地方, 原本一伸手就能摸到,一迈步就能到达,但却是那样遥远,身上所负重力已快将他压趴。刑逸有种背负青天的感觉。而最糟糕的是体内的源力已经枯竭。 凭借坚韧的毅力,刑逸靠一具血肉之躯撑起一片“青天”,硬生生的没有倒下。他死死咬着嘴皮以此激发体内的潜能抵抗重压。 刑逸刚迈出一步,只听"咔嚓"一声,腿骨裂。只此一下,刑逸身体一歪单膝跪在石阶上。 背上所负"青天"无情碾压,刑逸双手撑地苦苦支撑。"还有六步",刑逸在心里想着。"坚持,马上就到了"。他在心中为自己加油打气。 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刑逸毅然站了起来。用咬碎牙的劲头拼命往前走。"两步""三步"。每走一步,刑逸眼中血丝就越密集一分。几步走下来,他眼珠已快布满血丝,看着甚是吓人。 "七步",随着一声大喝,刑逸终于走完这最后的七步。登上平台。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刑逸发出一声长啸。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心中积郁已久的浊气舒出。 但很快刑逸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嘴还是张的老大,但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悄默无音。喜悦狂欢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刑逸的心却凉了一大截。 因为,预想之中的轻松并没有到来,身上的重力并没有消失。刑逸目瞪口呆"怎么回事"。 他怔怔的往前走几步,突然间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脚下不稳身子几晃晃,然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原来,一丈魂识能覆盖到的地方又出现了一排石阶…… 第26章往昔记忆 一个人最大的绝望,无疑是希望破灭,最大的失落,无疑是从天堂跌倒地狱。 而此时的刑逸同时经历了这些,这打击是致命的。他之所以能坚持到这里,就是因为心中有一个信念。现在,这信念被粉碎。 一刹那,刑逸仿佛老了许多,精神萎靡。身体如稀泥一下软趴蜷缩在地上。他象征性的挣扎两下,然后一动不动。 疲惫绝望侵袭着刑逸的心神。这一刻他心如死灰,无比沉重的力压在刑逸身上,将他身体压得扁平变形,但这并没有刺激到刑逸使他奋起反抗,他就那样软如无力的躺在地上,意识越来越模糊。 朦胧之中,记忆碎片如纷飞落叶飘洒。小可小艾天真的笑脸。那些一起玩耍的日子,可惜再也不会有了。 一会儿,一个瘦骨嶙峋,佝偻着背老人出现。他虽满脸皱纹,但模样可亲。正微笑着看着刑逸。看到他,刑逸耳边仿佛又响起那句话"我的根在这里"。 一片记忆碎片飘过,一个英俊冷酷,拥有一双血色眼瞳的男孩出现。他眼神是那样冷漠。宛若对一切事物都是一种漠然的神态。 画面一闪,一个满头金发。下巴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的老人出现。他手里拿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兽。高兴的向刑逸招着手"小逸子,快来啊。看我给你找了什么好玩的", 刑逸看到莫约两三岁模样的自己高兴的跑过去,亮闪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那小兽。然后小心翼翼的摸着它柔软蓬松的毛。嘴角一咧,露出一排洁白的牙。 金发老者看着小刑逸开心的样子,他也跟着笑,那笑容中,满是慈祥与溺爱之色,一想到自己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他,刑逸心里不禁一酸"山爷爷,永别了" 最后,一个身材颀长,面目清癯。白眉白发白胡须的老者出现,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只是双眼浑浊。 这个人在刑逸脑海中刚一出现,刑逸的心便微微一颤"爷爷"。 在半昏迷中,刑逸已瞎的眼眶中流出两行晶莹的泪水"爷爷,原谅孙儿以后不能在您跟前尽孝"。 老者的身影久久不散,双眼凝视着刑逸,其中所透露出的慈祥与溺爱使他浑浊的双眼都变得清澈。 半响之后,老者开口道"逸儿,站起来", "爷爷,我好累,好累"。 老者伫立一会儿,然后从身体中飞出点点光雨。蓝白色的光雨四处飞散。涌向刑逸的身体, 老者身体变得异常虚幻通透"逸儿,记住爷爷的话,强者之路多磨砺,荆棘丛生,坎坷遍布。但只要信念不灭,生命就不息"。说完后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这时,刑逸只感觉仿佛有灼热的岩浆滚到了自己的肚脐。烫得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之后他浑身发热。体内的血液沸腾翻滚。无穷无尽的源力涌现。刑逸发出一声长啸。在地上翻腾挣扎,然后慢慢站起。 他双目如炬,灼灼神华从中射出,此时,刑逸脑海中还回想着他爷爷的话, 但对于身体出现这样的变化,刑逸并不认为与他不爷爷有关,因为刑逸知道,他爷爷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摸了摸自己的肚脐,那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黑白阴阳图案。刑逸被岩浆烧得一身焦黑。唯独这个阴阳图案完好无损。连带它周围的皮肤也都没受到岩浆的腐蚀。 感受着阴阳图案的存在,刑逸心中没有喜悦和高兴,有的只是憎恨和恐惧。因为小时候刑逸可没少受阴阳图案的折磨。 他现在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从小就给自己带来苦难和厄运的图案。有一天会救自己的性命, 要不是身体最先出现异常的地方是它,随之而来的就是无穷的源力。刑逸都不敢往这方面猜想。 他甩了甩头"现阶段追根寻由已经没有意义。最主要的是走完所谓的天阶"。想到这里,刑逸深吸一口气。然后坚定的迈动步伐。毅然朝上走去。 这是一条退无可退的道路,这里虽没有刀山与火海,但其中艰辛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超越个人极限的几倍重力下前行, 这过程中的艰难困苦只有亲身体会之后才能明了。这是一项非毅力极强和潜力极大之人不能完成的任务。 很久之后,当数到"七千六百二十一"的时候,咔擦一声,刑逸之前受伤那条腿在重力的压迫下直接断了。 他身体失去平衡,一下被压趴在石阶上,身体与青石的棱角碰撞,脆弱一点的胸骨被碰断几根。 "哇",刑逸吐出一口鲜血"难道今天我真要死在这里,不,我还不能死,我不能死"。"啊~"。他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体内一股子狠劲在涌窜。 随后,他扒拉着石阶。一点一点往上爬,背上的重力死死的将他压在石阶上。石阶的棱角"拼命"的往他血肉里钻。 血,顺着石阶流,一片一片。那颜色是那样刺目,那样惊心。没爬几步,刑逸腹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但他宛若没有知觉一样,继续扒拉着往前蠕动。每往前蠕动一下,他身上的气势就狠辣一分。 到八千九百一十一步的时候,作用在刑逸身上的重力已经到达到动一下都不可能的地步。 他趴在青石阶上,虽然没再往前爬,但是身上却没有一点放弃与颓唐的气息浮现,而是一种更为凌厉狠辣的气息在流转。此时,他像是一把藏于鞘中将要出鞘的绝世仙剑。 没有咆哮,没有怒吼,刑逸挣扎几下,一丝一点慢慢从石阶上站起来,"咔咔咔咔~",此时唯一的声响是他骨头被压裂的声音。但是,这丝毫没有阻挡他站起来的势头。 他的身影,是那样瘦弱,但却如一尊缓缓崛起的魔神。脚踩大地,头顶青天,不屈而立,他宛若是天地间的唯一。 一步,两步,随着他每一次脚步的落下,天地仿佛都在为之颤抖。 当他走到第九步的时候,身体徒然一轻。身上的重力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自此,这令刑逸痛不欲生的天梯终于走完。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青石阶的级数不多不少,九千步,这个数字正好对应一个纪元。九千年…… 第27章血竹 登临绝顶,刑逸本应该长啸一声以抒一路走来的压抑之情,或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傲然林立,但他没有,他只是静静的不带任何表情的立在那里,无喜,无悲。 若是可以,此时刑逸最想做的是一窥这折磨他到死去活来天梯的全貌。看一看它多长多高,是以怎样的方式存在,是怎样蜿蜒盘旋。 虽然天梯中的每一级石梯刑逸都是那样的清楚,甚至从中随便挑一级来刑逸都能毫不犹豫的说出它在整个石梯中处于哪个位置。 但由每一级石梯所组成的“天梯”全貌,刑逸却未曾见过, 因为神识范围比较小,他眼睛也看不见。不然他真要坐下来细细将天梯看一遍。“看一看自己流过的汗与血,看一看自己在每一级上挣扎的痕迹”。 离开天梯之后,刑逸穿过一片乱石林,来到一处山谷间。这里没有潺潺流水,也没有鸟语花香。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荒凉枯寂。 至于什么“天梯过后现曙光”的曙光,刑逸更是没有看见一点。他所“看见”的就只有暮色,一种生命快走到尽头的迟暮之色。 “咕隆隆,咕隆隆”,肚子打雷一般的声响诉说着它对主人的不满,饥饿侵袭着刑逸的心神,疲惫的枷锁捆绑着他的身体, 恍恍惚惚间刑逸看什么都是吃的,裸露的岩石是烤乳猪烤全羊,碎石是红烧狮子头肉包子。水是八仙汤紫菜蛋花汤,泥土是,“嗯?不对,水?”, 刑逸猛然间惊醒过来,仔细感应,不是幻觉,真是水。刑逸癫狂的叫道“水,水”,说着他一阵疯跑, 来到一个半方不到的小水塘旁,没有多余的矫情,他将头一下扎在里面,开始一阵狂饮, 刚喝到一半,刑逸猛然抬起头来。苦着脸,一脸难受之色。原来,这水不但不像想象中那般甘甜怡人,反而苦的出奇。 此时的刑逸只感觉舌头麻木,这种感觉从舌头一直蔓延到四肢,刑逸全身发麻,苦味就像一记记重锤,直击他的脑部, 刑逸头晕目眩。瘫躺在地上,半天才缓过神来,自此之后,刑逸再也不敢去尝试了,喝水是为了续命,别到头来成了喝水送命。 喝是不能再喝,但好不容易遇到点水,不用它来做点什么似乎有点过意不去,刑逸看了看自己片布不沾的身体。然后走进水中,搓洗着身上的污渍。 不一会儿功夫,原本清澈见底的一汪水变得浑浊乌黑,正当刑逸搓得欢快的时候。突然发现在水塘正前方的一块岩石上生长着一株血色竹子。 刑逸如一只恶狼看见一只肥美的绵羊一样,他迫不及待的跳出水塘,顺着陡斜的岩面向珠子奔去。 来到竹子旁边,近距离“观看”这株竹子,刑逸发现这竹子只有拇指般粗细,长也不过三四尺, 但通体血红,从竹身到竹枝再到竹叶无不是如此。浑然天成,宛若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就在刑逸准备下手,饱餐一顿之时,一些神秘蝌蚪文从血竹身上渗出,在空中围绕血竹流转,其间不断有若有若无吟唱之声传出, 似是天外仙宫传来一般,很是飘渺模糊,听不真切,但很是玄妙,听闻这飘渺仙音声,刑逸浑身轻灵,如临仙境, 恰在这时,一阵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响起,刑逸被饥饿拉回现实, 他神色凝重的看着血竹,半天之后,刑逸骂道“去特么的绝世功法”,然后眼泛绿光,如一个饿死鬼一般扑向“美味佳肴”, 然而,当刑逸的手刚触摸血竹的一刹那,他脸色骤然一变,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血竹在疯狂的吸食刑逸的血气和灵魂。 他想松手,但怎么也挣脱不开,手就像与血竹生在一起一般。 几个呼吸间,刑逸原本就瘦弱的身体瘦得只剩琵琶骨。一层薄的像窗户纸一样的皮肤毫无血色而言,仿佛一捅就会破。 更为致命的是刑逸的灵魂已经虚弱得不行。此时的他就像一盏油尽待枯的灯,随时会熄灭。 刑逸灵魂即将陷入沉寂,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忽然,他眉心处白光一闪,一片雪白如玉,上面一些神秘纹络勾勒的鳞片飞出,它一出现,血竹对刑逸灵魂的吸食力瞬间消失。 即便如此,刑逸身上的危机也并没有解除,血竹依然在疯狂的吸食他身上的血气,“这特么到底谁吃谁”刑逸骂道, 几番针扎还是挣脱不出,刑逸的内心由起先的恐慌变为愤怒。他疯狂拔扯血竹,但血竹就像与厚重的岩石连在一起,任凭刑逸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来。最后发狠的刑逸直接动嘴咬竹身。 一嘴下去刑逸牙差点崩断。刑逸心里那个恨啊,挣不开,拔不出,咬不动。这是要被活活吸死的节奏。 正在刑逸无计可施之时,他突然注意到竹子几处新长的嫩枝。没有任何犹豫,刑逸张口就是一嘴, 嫩枝不硬,刑逸一嘴就将其咬了下来。胡乱嚼几下之后咕隆一声将其咽入肚中。然后继续啃咬其它嫩枝。在吞食竹子的过程中刑逸发现缺失的血气又补了回来。 为此,刑逸啃食的更加卖力。后来刑逸又发现,除了嫩丫枝,竹叶其实也可以嚼得动。所以在吃完嫩丫枝之后, 刑逸又进入了紧张得吃竹叶的行动中。不一会儿功夫,原本是一件艺术品的血竹被刑逸糟践的不成样子。 见刑逸如此疯狂,血竹似乎害怕了,它竹身轻摇几下,笼罩在刑逸身上的吸力瞬间消失, 对于血竹的“服软”行为,刑逸毫不理睬,继续疯狂的啃食血竹, 血竹摇动枝丫,狠狠的抽打刑逸的脸庞,然后化为一道血光没入神秘鳞片当中。血竹与神秘鳞片刚一消失,之前还亢奋的刑逸一下昏倒过去。 在刑逸陷入沉睡的时候,他身边诡异的浮现出一只竖眼。这只竖眼与魈眉心的竖眼一般无二。它出现后朝刑逸喷射出一片幽蓝光雨。之后便消散在这方天地间。 几乎就在竖眼消散的同一时间。遥远天边的混沌之地,一个丰神如玉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 男子刚一睁眼,整片混沌之地都为之一滞……, 第28章幻灵火狐 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看着蔚蓝的天空,高耸得直插云端的峰峦,刑逸突然一怔,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确实能看见,他激动的一下从地面跃起,“我能看见了,我能看见了”。 这时他仔细打量自身情况,身上没有一点伤痕“是一场梦”,刑逸呢喃道,不过,当想到小可小艾的时候,刑逸的心还是忍不住一痛, “究极是梦得太过真实,还是那就是一段真实得经历,刑逸已经分辨不清,但他唯一可以确定得是,不管是不是一场梦,那心间的划痕永远存在, 正在刑逸怅然若失之时,一只横躺在地的穿山甲尸体映入刑逸眼帘,刑逸一愣“这不是之前追那穿山甲吗,上面还有自己留下的掌印”。 “怎么死了,还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当看到山体岩石上一滩还冒着热气的鲜血之后, 刑逸顿时明了“你说怎么死不好,偏偏是撞死在山上”。 一辈子凿山穿山的穿山甲,有一天会撞死在山下,怪不得死不瞑目,这时刑逸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句话“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也许是对这只穿山甲此种遭遇最好的解释。 刑逸默念了一句“安心的去吧”, 说着将它的尸体抗在肩上,沿着原路返回。去寻找赵由, 虽然刑逸讨厌赵由,但他毕竟是赵康爷爷的亲孙子,是赵氏唯一的幸存者,这个时候即使再讨厌,刑逸也不能丢下他不管,不然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赵康爷爷和赵族众人, 在与赵由分开的地方等了两天,穿山甲都只剩一半,还不见赵由回来,刑逸心想“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在一处显眼的石壁上写道“赵由,我将一路西行,如见字,速来寻我,刑逸留”, 写完后,他找准西方走了下去, 一路上,由于没有饥饿的困扰,刑逸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看着高耸雄伟的山峰,刑逸总有一种一吐心中浊气的快感, 他花过十天时间爬上过一座山峰。俯瞰大地,领略“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一时间心潮澎拜。 行走在丛山中,看着高低起伏,沟壑纵横的大地。刑逸总会在心中想“翻过去,会看到什么”。 虽然翻过一座山头迎面出现的还是一座山,但山中出现的东西却未曾让刑逸失望过,有时候会有一两株低级灵药,有时候会出现一两只修为低的荒兽。 刑逸就像一个荒野拾宝者一样珍惜的将它们装入自己的囊中。一路走下来,乐趣倒是无限。 一个月后,刑逸还是像往常一样穿梭在裸露的丛山间,正走着走着,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紧接着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兽吼声。 远远的刑逸便看见一只通体火炎缭绕的火狐狸与一只黑红相间,鳞片熠烁的大蟒正在激战。看清场中狐狸的面貌,刑逸不由得心中一惊“幻灵火狐”。 在刑逸惊讶的同时,脑海中有关幻灵火狐的记载浮现出来。 “幻灵火狐,荒兽中极其稀有的存在,据说它们是由稀世火焰幻化而成,天赋逆天。而且它们浑身是宝,兽角因带有稀有火属性元素深得炼器师喜爱,皮毛光鲜亮丽,且对人体有无穷裨益。各色佳人更是对之趋之若鹜。 幻灵火狐的对手名叫燥地火蟒,它虽然没有幻灵火狐那般稀有,但也是荒兽中的狠角色。 此时的它们战的正火热,只见燥地火蟒扭曲着身体,口中喷出灰白雾气,直逼幻灵火狐,幻灵火狐也不避让, 它脚踩虚空直奔向燥地火蟒,周身火焰缭绕,宛若天界仙兽下凡。在接近灰白烟雾之时,幻灵火狐尾巴一扫,雾气尽散。 雾气刚散,凭空一条蛇尾出现,它如一根大柱子,横空一抡,一下将幻灵火狐抽飞出去。紧接着燥地火蟒扭动着它的身体快速追赶上去,口中一团又一团的雾气喷入 幻灵火狐刚落地,又一下被轰飞。燥地火蟒冷冰冰的说道“小狐狸,想要本王的命,你还嫩了点”。 幻灵火狐好不容易才将身体稳住,它立于虚空之中。龇牙咧嘴,面露凶光。燥地火蟒抬着头颅,吐着蛇信子。一副稳如泰山的神态。 短暂的对峙之后,幻灵火狐朝燥地火蟒喷出一团火焰,燥地火蟒也不怵。一口灰白烟团喷出,两者在空中碰撞炸裂。 大地震动,峰峦摇曳。碰撞所产生的劲风差点将刑逸吹飞出去,幸得他及时抱住身边的岩石。 爆炸的余音还在空中回响,幻灵火狐的身影便出现在燥地火蟒眼前。幻灵火狐利爪一挥,瞬间刺穿燥地火蟒头颅, 就在此时,幻灵火狐眼瞳急剧收缩,它猛的转过头来喷出一团火焰。原来,幻灵火狐刺穿的并不是燥地火蟒的本体,而是它褪下的一张皮。 在幻灵火狐刺穿燥地火蟒皮囊的那一刻,燥地火蟒本体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幻灵火狐身后,它刚要冲上去施展蛇族的终极无敌体术奥义“金蛇缠沾之不死不罢休”。 但谁成想幻灵火狐反应那般快,一记回首喷弄得它措手不及。刚冲过去的头颅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火焰球, 在燥地火蟒脑中还在嗡嗡作响,神志不清之际,幻灵火狐已经冲到它跟前。然后张开大嘴一口咬下去。 当幻灵火狐锋利的牙齿穿透燥地火蟒的身体。强烈的疼痛感时燥地火蟒精神一振,它大嘴一张,舌头如风中飘动的旗子不断波动。那痛苦的神情看得远处的刑逸眉头都不禁一皱,真是看着都痛。 最开始的锥心之痛过去之后,燥地火蟒渐渐“适应”了这种疼痛的感觉,因为疼痛而失去支配权的身体开始服从指令, 它身体弯曲缠盘旋,死死箍住幻灵火狐的身体。随后它露出细长的毒牙,狠狠的咬向幻灵火狐。 在毒牙刺入幻灵火狐的那一刹那,幻灵火狐身体一颤,这一刻,它似乎有点明白了之前燥地火蟒的那种痛。 燥地火蟒越箍越紧,越箍越紧,任凭幻灵火狐身上冒出的火焰灼烧它的身体。它也一点不放松。最后火蟒成了焦蟒,火狐也不再火焰缭绕。它被箍的身体足足小了三圈不止。 等了半天,见它们还没有动静。确定它们已经双双归去之后,刑逸从岩石后走出来。走到缠得跟个线头似的幻灵火狐的旁边, 看着它漂亮的身影,刑逸心里一阵惋惜“万年难得一见的瑞兽,就这样死了”。 “让你死得舒适点吧”,说着刑逸从短笛空间中拿出一柄板斧。瞄准燥地火蟒的身体用力劈下去。 一斧子下去顿时鲜血四溅,与此同时,已经窒息的燥地火蟒发出一声惨叫,它身体一震,顿时将刑逸震飞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睡在”燥地火蟒“怀中”的幻灵火狐倏然睁开眼睛,它身上熄灭的火焰顿时一涨。 炙热的火光一闪之后,幻灵火狐从中挣脱出来。再回首一看,燥地火蟒已断成两截。至死,燥地火蟒眼睛都是死死的盯着刑逸所在的位置。 再上去补上一击之后,幻灵火狐将燥地火蟒腹中的蛇胆取出,深深的朝刑逸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化作一道火光朝天边掠去…… 第29章另类口味 当天夜晚,刑逸升起一堆篝火,从短笛空间中拿出半截燥地火蟒的尸体,开始烤肉大餐。 不一会儿功夫,方圆十里之内尽是一片香气。在烤制过程中刑逸口水是不断的往下咽。最后,他实在忍不住诱惑,将火上烤得半熟的肉放入口中 顿时润滑细腻之感从刑逸的舌头传入大脑。鲜美到无法形容的味道充斥着刑逸的味蕾。简直让刑逸欲罢不能。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咽下去。 没过多久,十来斤蛇肉已经进入刑逸的腹中,刑逸还想要继续,但理智还是让他选择了停止。这东西虽然鲜美可口。但所含生命精气太过浓郁。吃多了反而不好。 还记得有一次就是因为贪吃,差点要了他的命。 准备将肉收起时,黑暗之中突然闪过几道人影。刑逸警惕的看着周围“谁”, 几道人影自黑暗中走出,其中为首的一个青年男子笑着说道“小兄弟别慌,我们……”, 他话还未说完,站在队伍最后的一个少年惊声叫道“刑逸”, 当看清那少年的模样,刑逸顿时一愣“赵由”。 此时的赵由少了一丝倨傲,多了一丝卑躬,为首的那青年笑道“原来是小由的朋友啊,真是缘分”。 赵由马上对刑逸说道“这位是潘丰潘大哥,要是没有他,我早死了”,赵由脸上谄媚之色尽显, 不知为什么,见到这个潘丰,刑逸总觉得浑身不舒服,虽然他表现得很亲和,但刑逸总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赵由话刚落音,潘丰便笑着道“说那些干嘛,相见即是缘分”。 说着他指着身边的一位壮汉“这是我师弟张洪,师妹付艳”。 顺着潘丰所指的方向,刑逸看见一位身着黑袍,但凹凸有致的人,由于黑袍遮住了她的脸,刑逸看不清长什么样, 名叫付艳的姑娘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精致细嫩的脸。她饱满的红唇微启,酥软的说道“你好,小弟弟”。 刑逸的心突然一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性感漂亮的姑娘,刑逸一时间愣在那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举动落在潘丰眼里。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光芒。 在他们正在交谈之时,赵由已迫不及待的过去将半截燥地火蟒的尸体抗过来,不由分说,扯下一块生肉递给潘丰,然后谄媚的说道“潘师兄,吃”。 半个月未进食,他们每一个人早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始一见燥地火蟒的尸体。此时恨不得上去将它生吞。但毕竟顾及颜面。 潘丰假装面色不愉的说道“未经小兄弟许可就动他东西,成什么样子”。 赵由拍着胸脯说道“他的命都是我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潘丰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喔,怎么个说法”。 赵由道“我救过他命”。 潘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但潘丰还是转头问道“小兄弟不介意吧”。 这时候刑逸也不能说什么, 随后,他们几人陷入分食燥地火蟒的行动中去,不过潘丰不像赵由和张洪一样生吃狂塞,而是忍受着饥饿慢慢将肉在火上烤制。 付艳并没有加入其中,她走到刑逸身边挨着他坐下,漂亮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刑逸,半天之后才用那酥入骨髓的声音问道“小弟弟几岁了”。 这时的付艳早已将黑袍脱下,露出里面火红艳丽的衣裙。衣服胸口开领有点大,里面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付艳将身体微倾,那原本就有些包裹不住的两团雪白更是呼之欲出,近距离之下,刑逸甚至能看见薄纱之下凸起的两点樱红, 而且付艳口中所吐热气轻轻吹拂刑逸耳朵,让他浑身难受。 还未开口,涨红着脸的刑逸突然觉得鼻子一热,几滴鲜血滴在了他手上。囧得刑逸连忙擦拭。 看着刑逸的囧态,付艳咯咯笑道“你这小弟弟真有意思”。 说着起身回到原处,他与潘丰对视了一眼,其中深意,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将血迹擦拭干净,刑逸再也不敢往付艳身上乱瞄, 吃着吃着,潘丰问道“这么好的肉质,不知小兄弟是怎么弄到的”。 平复心境之后,刑逸淡淡的说道“运气好,捡的”。 潘丰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不会这么巧吧”。 刑逸还未开口,旁边嘴里塞满东西的赵由呜呜说道“潘哥别不相信,就他屁大点本事,除了捡点东西也干不了其他事”。 潘丰不满的撇了一眼赵由,然后看着刑逸继续问道“不知这肉来自什么荒兽”。 刑逸摇了摇头,假装不知道,之后潘丰又问了许多问题,刑逸也只是敷衍几句,见问不出什么来,潘丰也只好就此作罢,专心吃东西, 并不是刑逸心机多深,而是说多之后必定会牵扯出幻灵火狐,那势必会给它带来一场灾难, 大陆上很多人对幻灵火狐这类天地异物可是很感兴趣,每出现一只都会引起轩然大波,传说之中,这类异物身上有关于天地的秘密, 小半个月未吃东西,再加上这蛇肉有一种让人停不下嘴的魔力。一会儿之后,大半截燥地火蟒肉被他们吃得只剩下几堆残骨。 吃完以后,潘丰以巡视周边情况为由,将张洪与赵由带走,走到足够远,潘丰拉着赵由问道“你和他很熟”。 赵由“嗯,我救过他命,不过这小子是个白眼狼,我救了他性命,他不但不将我当恩人待,还处处与我作对”, “我那爷爷也是被他的假心假意蒙蔽,待他比待我这亲孙子还亲,最后您猜怎么着?遇难时他将我爷爷抛弃了,您看……”。 潘丰不耐烦的说道“够了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我是问他是否和你是一起长大,你对他家世知道多少”。 赵由回道“不是,他是我和爷爷捡回来的,大概半年前的事吧,他说自己是孤儿,家中没有亲人,潘哥,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赵由见之前潘丰对刑逸这么关心,心里很不是滋味,“潘哥,刑逸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一扫把星,在他来我们村子之前我们村一直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可自从他到我们村子之后我们村就开始变得鸡犬不宁”, “我那赵海叔多好的一个人啊,被他逼得在村里待不下去,差点离家出走,这还不算什么,他来不到几个月时间。我们村子救遭灭顶之灾,几百口人啊,就剩我一个,我……”说着赵由哽咽起来。 潘丰撇了赵由一眼,没有理会,赵由呜咽一会儿,见潘丰没有安慰自己得意思,顿时感到无趣, 将自己好不容易挤出来得几滴眼泪擦干,赵由故作神秘得说道“潘哥,告诉你一个关于刑逸的秘密”。 潘丰顿时被吸引过来,赵由压低声音说道“刑逸有一个空间储物器,就是他随身携带那笛子,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听闻这话,潘丰双眼顿时冒出两道白光,但很快又将其掩盖下去,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嗯”。 平淡的回答让赵由误以为潘丰对刑逸身上的宝贝不感兴趣, 一番询问,见赵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提供之后,潘丰便要将其打发回去, 这让赵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潘丰为何对刑逸这么关心,难道刑逸天赋很高,但这好像不是看个相就能知道的事, 赵由真想不通刑逸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想着想着,赵由眼瞳突然一缩“难道?”。 一想到刑逸那清秀的模样,赵由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潘丰,然后快速离开这里…… 第30章燥热夜晚 赵由走后不久,一道壮硕的身影出现在潘丰身旁“你准备将两个废物都带在身边?”, 潘丰笑了笑“张洪师弟,可别小瞧了他们”。 张洪不屑的道“废物一样的东西能做什么”。 潘丰不答反问“饿肚子的日子不好受吧,你知道饿死在这个地方的人有多少吗”。 潘丰这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将刑逸他们当猪养起来,张洪冷笑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就他们?吃得比我还多,到时候连喂他们的成本都捞不回来”。 “师弟,这就是你见识浅薄了,你知道人肉所含生命精华是兽肉的几倍吗?十倍不止,而且人肉还有一些特殊功效,不然,大陆怎么会有那么多食人狂魔,你以为他们只是单单好这口?”。 明白自己师兄留他们在身边的真正用意,张洪阴狠的笑了笑“既然这样,那你对那小子还那么客气”, 潘丰问道“你指那刑逸?”, “不是他还能是谁”。 潘丰沉默一会儿“你认为一个淬体九重天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的几率有多大?”。 “机率为零,才出生的幼兽那也是淬体九重天的存在,而且这里环境这么恶劣”。 说到这里,张洪猛地一惊,他虽然行事鲁莽头脑简单,但还不傻“你是说……”。 “嗯”,潘丰点了点头“这刑逸绝不简单,我猜有两种可能,一是他隐藏实力,二是他背后有人”, “但据我观察,后者可能性较大,从他面对付艳那举止神态来看,他也就是个嫩毛小子”。 “你是说他可能是某势力中处世不深,外出历练的公子”。 说着张洪惊慌的看着四周“那我们的谈话……”。 看着张洪这怂样,潘丰轻蔑的说道“周围没人,你以为我将付艳留下是干什么的?就是以防暗中保护他的人跟踪我们”。 听闻这话,张洪顿时松了一口气。 潘丰看着张洪“怎么?怕了”。 张洪沉默着没有搭话,潘丰见他不说话,自己继续道“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也有可能真如他自己说那样,是他运气好”。 “如果那样……”潘丰邪恶的笑了笑“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听赵由那小子说,他身上可有不少好东西,到时候……”。 张洪也跟着邪笑起来,笑着笑着,潘丰笑容突然一敛“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先试探一下他”, “怎么个试法”,潘丰想了想,然后低头小声与张洪耳语…… 潘丰走的时候,暗中用极短的神识与付艳交谈几句,潘丰走后不久,付艳便来到刑逸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袭扰着刑逸的心神, 但介于上次的教训,刑逸不敢再乱看。他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看着刑逸拘谨的神态,付艳扑哧一笑“怎么着,怕姐姐吃了你”。 由于一直生活在深山之中,刑逸一直未曾与女子相处过,赵村之中的也是一些锅碗瓢盆的大婶与满地爬的小孩, 以前他就曾听他山爷爷说“女人那是温柔乡英雄冢”,那时候刑逸还不明白,现在,他似乎懂了,因为体内有一些什么在躁动,这让刑逸显得局促不安, 见刑逸没有开口的意思,付艳只好自己找话来谈“你和赵由不是一个村子的”, 刑逸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是哪里的?”。 “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 付艳继续问道“你家人呢,都是做什么的”, 刑逸涣散游离的目光忽然聚集到一点,他忽然想到临行之前他爷爷说的话“如若外人问起你的家世,你就说自己是孤儿, 那时候天真的刑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我不是有你和山爷爷吗”。 刑政摸着他的头说道“傻孩子,真正关心你的人不会问及你的家世,当然,谈婚论嫁除外。其他情况你说了不会使你得到什么,反而可能给你招来杀身之祸,比如你那下落不明的父亲的仇人”。 想到这里,刑逸答道“不知道,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见过他们”, 付艳哀叹了一口气“真可怜”。 在打量刑逸的时候,付艳突然看见撇在刑逸腰间的笛子“哟,看不出来还会吹笛子”。 刑逸眼睛一跳,他最怕的就是别人发现他笛子的秘密,虽然付艳她们不会贪图一个空间法器, 但笛子之中的东西,刑逸在天岐山脉中挖到的两方源晶,数十株稀有灵药和数不尽的低级灵药还有数吨食物,足以让他们眼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刑逸还是懂得, 偏偏付艳就是盯着这笛子不放,她伸过手来“能给姐姐看看吗?”。 刑逸慌乱的将她的手一拍“不行”。 付艳脸上的笑容一滞,这多少让她有点尴尬,不过她很快恢复过来“小气”, 她赌气似的撇过头去,原本以为刑逸会过来安慰,但谁知刑逸在那一动不动,付艳心想“果然是个嫩毛小子,连哄女孩儿都不会”。 就在这时,赵由回来。这多少缓解了一下这尴尬的局面。 没过多久,潘丰他们相继回来,潘丰故作爽朗的笑道“周围没什么情况,夜也深了,都睡吧”。 在刑逸睡得正香之际,忽然被一阵“异样”声音惊醒,他起身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然后开始寻找发出这“怪声”的来源。 不一会儿,付艳那被火光映照的白里透红的诱人身体映入刑逸眼帘,此时的她好像很难受,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身体,至于衣服早被她撕扯掉,露出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光滑细嫩的肌肤,那高耸的……”, 看到这里,刑逸赶紧收住自己的目光。 在远处黑暗中传来赵由他们的怪叫。刑逸恍然大悟“他们是吃了太多燥地火蟒的肉,体内所储生命精气太多化不开,才出现这样的状况”, “以前刑逸也受过,那感觉就好像身体要爆炸一样,浑身燥热难耐”, “燥热难耐”,想到这里,刑逸忍不住要再去窥探两眼那具诱人犯罪的身体,就在这时,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两耳光,然后倒头睡下, 在此过程中,他用源力将自己的耳朵封住,以免那撩人心神的**声传入他耳朵,让他想入非非。 但刑逸怎么也睡不着了,他仿佛觉得自己体内的燥地火蟒肉也在作祟一般,让他浑身燥热难受……, 第31章丑恶 第二天一早,刑逸迎接第一缕破云之光开始吞吐修炼,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宛若身披一件金彩战衣。 他的一呼一吸极其有节奏,似乎是在跟随着天地之中那无形神秘的节拍在律动。 刑逸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但终究是睡着了,虽然睡梦中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但这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倒是潘丰他们一个二个眼圈发黑,哈切连天,精神好像的都不太好,也是,经过昨晚一夜的折腾,想好也好不起来。 各自准备好之后,在潘丰的带领下他们开始了一天新的征程,在路上,潘丰与刑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至于付艳,经过昨晚那件事之后就不再搭理刑逸。 准确的来说,一行人之中就潘丰走得与刑逸近点。其他人对刑逸都显出一种冷漠和疏远,但刑逸隐隐觉到潘丰这种亲近也是不怀好意的,他想找机会溜走,但潘丰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潘丰看着刑逸问道“听小由说你有一空间储物器”, “果然”刑逸心里想到,“是有一个”。 潘丰明显感觉到刑逸对他的戒备心,但他丝毫不在乎“能给我看一下吗”。 刑逸心里一紧,看着潘丰那灿烂的笑容,刑逸一点也不感到温暖,他所感到的只有隐藏在这笑容之下的冷, 环视一周,旁边的张洪也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大有刑逸拒绝就冲上来抢的架势,而旁边的付艳则似笑非笑的看着的,好像在说“你再拒绝一个试试”。 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局面,刑逸知道不拿出来是不行了,不然,下一刻也许就要横尸荒野。 由于笛子没有设置任何禁制,潘丰一接过笛子就可以看见里面存放的东西,甚至可以任意取拿。 看见里面的海量的源晶和灵药之时,潘丰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他很快将其掩盖下去,因为现在还不是下手的机会。 潘丰看着刑逸笑了笑“小兄弟可以啊,好东西不少”。 刑逸努力使自己露出一丝微笑,潘丰见状,用打趣但略带几分凌厉逼问的语气问道“这些东西不会又是你运气好,从哪捡来的吧”。 刑逸强颜欢笑道“还真被你猜中了”。 潘丰不可置否道“小兄弟真爱开玩笑”。 说着将笛子还给刑逸, 天地孤高,前路辽远。自此之后,双方之间陷入沉默。很长一段时间都彼此无言,赶路成了他们唯一的事。 太阳刚一落山,潘丰就招呼众人停下休息,当赵由与潘丰他们出去勘测完地形确认安全之后,他便凑到刑逸身旁来,拉着刑逸神秘兮兮的道“和你商量个事”。 刑逸顿时有种不好的预兆“说吧,什么事” 赵由顿了顿“你先答应我我再说”, 刑逸不耐烦的道“爱说不说”, 随后倒地准备睡觉,赵由赶紧将刑逸从地上拉起来“好了,是这样的,潘哥他们不是救过我一命嘛,我寻思着怎样报答他们,思来想去也没个主意,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来了”。 刑逸凝视着赵由半响不说话,赵由咕噜吞口口水接着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你那笛子不是件法器吗,虽然档次低了点,但有总比没有强,放心,我也不白拿,以后肯定还一个比这好十倍百倍的给你”, “够了”,刑逸突然大喝道“我不管你是想报恩于潘丰还是想借此谄媚于他,请你自己想办法,别打我的主意”。 听得此话,赵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后慢慢变得阴沉“刑逸,别给脸不要脸”, 刑逸不屑的一笑,赵由接着说道“别忘了你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全是因为我,要不是我救你,你早他妈死在深山之中了,还法器?到时候你连毛都不剩一根” “所以,你的命是我给的,你所拥有的一切也应该是我的,别说今天我问你要件法器,就是日后我问你要你老婆你也的给,因为,没有我就没有你,这是你欠我的”。 刑逸怒极而笑“赵由,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你救过我是不假,但这并不代表我这一生就要为奴为婢,我就是我,一个独立自由的人,况且我救你的次数少了吗,没我,你也早死了”, “救条狗它还知道为我看家护院冲我摇摇尾巴,救个人就换来“独立自由”这么个玩意儿,我只能说:你他妈连狗都不如”。 刑逸一把将赵由按在地上“你骂谁?”, “怎么,想打架,来啊,谁怕谁”, 就在他们要动手之际,潘丰突然出现“我说两位这是闹哪出啊”, 借此时机,赵由向前踢出一脚,刑逸早防着赵由,只见他一震拳,将横踢过来的赵由打出几米远,在地上翻滚两转之后,赵由才稳住身体, 当赵由起身冲向刑逸之时,潘丰挡住他道“都是患难与共的兄弟,算了”, 刑逸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潘丰,久久不语。半响之后,他转身就走。 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借与赵由不和然后离开, 但他没走多久,潘丰便追了上来“刑逸兄弟,你这是……”, 刑逸不答话,继续前行,他觉得此事必定与潘丰有牵连,现在他又虚情假意的来劝说自己,这让刑逸一阵恶心, 所以刑逸不想对潘丰说什么,潘丰虽然表面对刑逸很好,但刑逸总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危险压迫的气息。 见刑逸离开的信念如此坚决。潘丰停了停,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如果你执意要离开,那我也不劝你,但在你走之后,我们会把赵由杀了,你觉得怎么样”。 说着潘丰身上散发出一丝杀气,只是这杀气怎么看都是冲向刑逸的…… 回到休息的地方,篝火之旁的三人反应各异,张洪冷冷一瞥,付艳报以微笑,只是这微笑让刑逸极不舒服,而赵由宛若看小丑一般看着刑逸。 刑逸没有过去与他们一起,而是在篝火照不到的一处岩石旁坐了下来,他在想潘丰既然要自己手中的宝贝,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动手,而是找赵由来索要,他是在忌惮什么, 就在刑逸思绪乱飞之际,赵由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站立半天才艰难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我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 很显然,这不是他的本意,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刑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而看向篝火旁冲他微笑的潘丰,所有的一切再明显不过, 这时,旁边响起赵由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刑逸,别得意的太早”, 回头看了潘丰一眼,然后赵由低头小声说道“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刑逸缓缓回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 赵由一声冷哼“那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转身离开,回到潘丰身边,赵由说道“潘哥,他不来”。 潘丰朝刑逸这边看了一眼“那就算了”,说着招呼赵由坐下。 看着篝火旁有说有笑亲如一家的几人,刑逸心里忽然产生一股凄凉悲伤之感”人心啊,为什么会这样肮脏污秽”。 这时候刑逸忽然想起一个人说的话“有时候,与人相处还不如与兽相处,因为人的世界到处充满着阴谋与诡计”, “与他们相处,得时刻提防着被算计。而兽则不同,它们简单直接,不会为目的不择手段”。 听到这句话得时候,刑逸刚出家门没多久,那时候的他天真无邪,纯洁得就像一张白纸, 在他看来,世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他不明白那人说这话得意思,但经历了这些之后,刑逸渐渐明白了。原来,世界上除了善与美,还有罪与恶。 这一夜,刑逸没有合眼,他在心里回想离家后的种种经历,天岐山脉,赵村再到这里…… 第32章神秘怪石林 灼热赤红的太阳星似乎特别照顾这片土地,将大量光和热撒在这里,而这片土地也没有让它失望, 其孕育出的生灵都知道要努力变强,因为如果不努力的话,下场就是暴死在灼热之下。 几道人影自遥远的地平线上由小及大朝这边走来,及近一看,一个二个蓬头垢面,一脸疲惫,如果衣服再破一点,就活似一副乞丐样。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刑逸等一众人,从他们的精神面貌不难看出,这几天以来他们受了不少苦。 “潘哥,休息会儿吧,实在不行了” 赵由首先坚持不住,潘丰看了一眼他,再看看周边的地形“再坚持一会儿,前面有处石林,可以供我们休息”。 没有办法,他们只得提起精神继续赶路。 其实大家伙都已经疲惫得快要倒下,几天没有进食的他们,既要忍受饥饿干渴的折磨,又要忍受灼热阳光的炽烤。可谓是备受煎熬。 刑逸始终走在队伍的末尾,原因很简单,想趁他们不注意之时逃走,但他们背后仿佛生有眼睛一样,只要刑逸稍有动作,他们马上能够知晓。 在刑逸低头前行时,与赵由并肩而行的潘丰对赵由使了一个眼色,赵由马上心领神会,放慢脚步等待刑逸走上前来, 待刑逸来到他的身边时,他直接喝问道“你没见大家都快要饿死了吗”。 刑逸宛若没听见一般,埋头继续赶路,见刑逸无视自己,赵由顿时来气,经过之前种种事件,赵由已经确定,刑逸被潘丰“抛弃”了, 因此,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呵斥刑逸,在赵由看来“这队伍中他的地位比刑逸高,刑逸必须服从他” 所以当刑逸无视赵由之后,赵由顿时有种被挑衅的感觉,他上前猛推一把刑逸“听见没有”。 在赵由刚要推到刑逸之时,只见刑逸回身探掌,一个黑色手影出现。 赵由明显没有想到逆来顺受了几天的刑逸会像以前一样,说动手就动手,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赵由被拍出十几米远。顿时,他宛若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赵由握紧拳头,一些碎石覆盖在上面。其脚掌猛的向后一蹬,狂然奔向刑逸,刑逸立在原处,手掌轻翻,一丝黑色气旋围绕在上面, 就在他们快要交锋上之际,潘丰突然出现在他俩中间,一手挡住一人,轻松将刑逸与赵由的攻势化解, 见此状况,刑逸眼瞳猛一收缩,虽然刑逸将潘丰定位为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他的实力。 横在中间将他们的攻势化解之后,潘丰稍微用力,将刑逸与赵由各自震退数步“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内讧吗”。 潘丰声音虽然洪亮,但刑逸丝毫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怒意。好像就只是为了做做样子。 见潘丰出现,赵由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他走上前去说道“潘哥,不是我想找他麻烦,而是他想找我麻烦”。 潘丰转身看着刑逸“怎么回事”,那语气,少了以前的亲切。 刑逸直视着潘丰“你应该知道”,因为这几天以来的事情背后都要他潘丰的影子, 刑逸的话这就像是拆穿了潘丰与赵由私下那龌龊的勾当,潘丰眼角不自觉抽搐几下,只是刑逸不知道潘丰为什么要废这么多的心神,躲在暗处, 赵由也看出潘丰的尴尬,顿时朝刑逸喝到“怎么,给你脸了是吧,你这是什么态度,别总觉得自己很酷装出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你知道吗,你这样真的很欠揍”。 “来啊”,刑逸大喝道,他对赵由的忍耐已经超出原本的限度,这一路走来,赵由不断向他索要东西,吃的,喝的,几天之前能吃能喝的就已经被消耗完,但赵由就是不信。 这时刑逸才明白过来,没有边界的退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毫无原则的忍耐,只会让对方为所欲为, 这时潘丰说道“好了,我不管你们为了什么,但就此打住,谁要是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他看了看刑逸,然后转身离开。赵由冷哼一声之后也朝前走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刑逸紧握拳头,但最后还是松开了。 当潘丰回到张洪他们身边时,他们以极短的魂识传音交流,付艳首先说道“会不会过了”。 潘丰沉吟一会儿“从此前种种迹象来看,他确实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散修,一个有背景的公子不会忍受这些屈辱”。 张洪兴奋道“那么说我们可以下手了,妈的,饿了怎么多天,老子都快忍不住了”。 “再等待”潘丰道, “都已经确定了还等什么”张洪不耐烦的说道 “急什么,前面就到怪石林了,做完最后的试探再做定夺”,没办法,张洪只得妥协,他一脸扫兴之色, 赵由看见张洪不高兴的样子,立马上前关切的问道“张哥,怎么了,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看见赵由那一脸谄媚的样子,张洪不由得一颤,感觉浑身起满鸡皮疙瘩,他立即传音给潘丰他们“到时候把这恶心人的家伙也宰了。 看着他,老子浑身不舒服”。 没过多久,刑逸他们来到一处怪石林,这里形状各异的岩石林立,有的似龙,有的似虎,有如老僧盘坐,有如没人俯卧。 来到这里后,潘丰对他师弟师妹说道“我们去周围巡视巡视,看有什么危险没有,你们在这里别动”。说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刑逸。随即转身离去。 他们一走,赵由如死猪一般瘫在地上,幸好这个地方被林立的岩石遮挡,大部分处土地处在岩石阴影中,不然,赵由这一躺可就滋味了。刑逸随便靠坐在一处岩石旁,双目微闭。 潘丰他们走出很远,待他们觉得安全之后,潘丰从身上取出一面古朴无华的镜子, 这面镜子是潘丰他爷爷赐给他的一件强大法器,现在潘丰修为还不能完全驾驭它,只能通过一些特殊手段发挥它的威能。 只见潘丰拿出一把匕首,在手指上划出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滴在镜面上,不一会儿功夫,镜子发出柔和的光芒将他们包裹。 在白光的包裹下,他们能随意进入虚空中而不被察觉。随后,朝怪石林方向掠去。 当潘丰他们来到怪石林上空,看见靠在岩石上休息的刑逸时不禁皱起眉头, 付艳问道“师兄,怎么办,他不上当”。 张洪接着道“难道他识破了我们”。 潘丰紧盯刑逸,一会儿之后,他露出胜卷在握的微笑。 果然,没过多久,刑逸便动了,他闭目不是为了休息,而是精神高度集中听声判断潘丰他们是否走远,或是有没有回来, 待确定他们走远且没有回来之时,他才起身准备逃走。但没多远,身后便传来赵由的声音“你要去哪里”。 刑逸答道“你管不着”。说完便朝怪石林深处走去,赵由虽没再说什么,但一直跟在刑逸身后。 赵由这种行为属实让刑逸为难,要想甩掉他并不容易,势必要打斗一番,这很可能会惊动远方的人,他只能想办法将赵由引开,这样自己才能安全离开。 在怪石林中穿行久了之后,刑逸忽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妙,说不清道不明,但很舒适,浑身很自在,这让刑逸有种想永远待在这里的冲动。 此时,刑逸才仔细打量这里的岩石,细看之下刑逸发现岩石上的纹理很特别,他用手抚摸它, 当刑逸的手触碰到岩石的那一瞬间,刑逸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他觉得肚脐处暖洋洋的。 这让刑逸更加确定这地方的不凡。但其中奥秘,刑逸无从知晓。 第33章噬荒鼠 当刑逸被这片土地吸引,陷入无法自拔的“研究”之时,跟在他身后的赵由忽然被一股奇异的清香所吸引, 从小赵由便在他爷爷赵康的指导下学习有关药材的知识,所以始一闻见这香味,他便知道这是一株药材,而且品级不低。 赵由看了一眼刑逸,见他似乎没有闻见,顿时放下心来。他小心离开,循着气味的方向寻去。不久后,赵由来到一处石洞外, 在这里,香气更加浓郁了,在强烈的饥饿影响下,赵由没有多余的思考,迫不及待的钻入洞中。没过多久,山洞内传来一声足以刺穿人耳膜的尖叫声。随后赵由狼狈的从洞中逃出。 刑逸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世间里,一阵尖叫声将他拉回到现实,注意到赵由没在身边,刑逸猛的意识到“我应该逃跑”。但刚要起步,忽见岩石后奔袭而来的赵由, 而且赵由身后跟着一生物,一见到它的模样,刑逸的心猛一跳动。 只见追着赵由那东西身体和小牛犊差不多大小,有着尖尖的嘴巴,绿莹莹的眼珠,一身灰黑色的毛又粗又长, 随着它的奔跑而不断波动,两边的胡须上下颤抖。四条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小短腿呼呼的往地上蹬,速度奇快。“噬荒鼠”,刑逸不由的叫道。 噬荒鼠,一种极其古老的荒兽,有关它们的记载不是介绍有何种药用功效,也不是它们这一族怎样的源远流长,文献记载有关它们的就一点,能吃。 不管什么,从来不挑,只要可以吃的它们通通不拒绝,如果碰到恶劣一点的环境,不能吃的它们也下得去嘴。据说,饿慌了它们连自己都吃。 有人说“蝗虫过境,寸草不生”,与蝗虫比起来,噬荒鼠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它们过境,连地皮都要卷走三尺,因此,噬荒鼠毫无争议的成为最遭厌恶的荒兽,没有之一。 所以一见噬荒鼠,刑逸的第一反应就是快跑,因为它追赵由不是因为赵由侵入了它的领地冒犯了它,而是食物来了。 怪石林上空的隐蔽空间内,付艳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好戏来了”。 他们之前就路过过这怪石林,也与噬荒鼠交手过,但奈何三人联手也不是噬荒鼠的对手,还差点栽在这里, 最后是潘丰祭出他爷爷赐给他的这面宝镜他们才得以脱身,此番将刑逸带到这地方,就是为了探刑逸虚实, 如果刑逸背后确实有“护道者”。此次必能将其逼出来,当然他们能将之前的事撇得一干二净,然后继续与刑逸“和睦相处”。 如若刑逸背后没有“护道者”。那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乱石林中正在展开一场生死逃亡,刑逸跑,赵由跟,噬荒鼠追。不管刑逸怎么改变方向,赵由始终跟着不放,赵由此时的行为,完美的诠释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含义。 在刑逸不断变换方向之后,他与赵由的距离还是一点一点拉开,而噬荒鼠与赵由的距离却一点一点拉近。 赵由拼命的往前跑,但毕竟他与噬荒鼠的修为不在同一层次,而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噬荒鼠与他愈来愈近,愈来愈近,眼看着就要追上他。 赵由感受着来自身后的威胁,知道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成为噬荒鼠腹中之食是迟早的事。 此时唯一能救他的就是奔跑在前面的刑逸, “刑逸,救救我,救救我”。赵由喊道, 刑逸闻言,身体微微一滞,随后继续逃亡。 见刑逸没有出手帮助自己的意思,赵由眼中顿时充满怨恨,但没有办法,此时除了刑逸,没人能救得了自己, 所以赵由将心中的怨恨潜藏,他继续叫道“刑逸,以前是我错了,以后我改,我改”。 刑逸不为所动。此时的噬荒鼠与赵由之间只有一尺之隔, 噬荒鼠一挥爪,赵由屁股蹲儿顿时被薅去两斤肉,赵由发出一声惨叫,不过在疼痛的刺激下,赵由速度倒提升了一点。 惨叫过后没多久,赵由近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刑逸,救我啊。救我,你就当看在爷爷的份上,看在死去的赵族人的份上,救救我,你也不希望赵族人绝后吧,刑逸”。 经他这么一说,刑逸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赵族那些死去的人,好的,坏的,老的,幼的, 最后刑逸发现自己不能做到铁石心肠。他瞅准时机,一掌将一根矗立的岩石推到,倒下的岩石刚好将噬荒鼠与赵由分开。 借此机会,刑逸他们拼命往前窜。但着也只能解一时之急,没过多久,噬荒鼠再次追上。虽然沿途刑逸将大量石柱推倒以此阻挡噬荒鼠, 但这也不能有效的阻止它,反而激怒了它,噬荒鼠突然变得狂暴起来。 见噬荒鼠又追上了,赵由眼中露出恶毒的目光,随后他抬起手一把抓住前面一点的刑逸,将其拉到身边,再将刑逸一拳打向噬荒鼠的地方。 这过程几乎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容不得刑逸做出任何反应。甚至到他飞向噬荒鼠的时候,他都是懵的。 噬荒鼠一掌将刑逸击落,然后张开血盆大嘴想将其一口吞下,刑逸忍受巨大痛苦从地上爬起,纵身一跃,险而又险的避过开去。 随后他使尽浑身力气朝远方奔去。噬荒鼠看了看刑逸所走方向,又看了看赵由所走方向,噬荒鼠发出一声尖叫,随后朝赵由所在方向掠去。 虚空之中,付艳惊叫道“怎么回事”。 潘丰沉吟一会儿“一定是赵由在洞府中拿了什么东西”。 下方,原本以为摆脱了噬荒鼠的赵由正高兴着呢,忽又见身后噬荒鼠追来,他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也逃不掉了。脸上布满绝望之色,忽然,赵由脸上闪过一丝疯狂。他眼睛发红,宛若变成一个疯子,嘴里不停的叫唤“刑逸,刑逸”。 找准刑逸所在方向,赵由疯狂朝那奔去。 逃出怪石林的刑逸突然听见赵由如疯子般的叫喊,心底不由得冒出一股凉气,没过多久便刑逸见飞速而来的赵由,刑逸的心都凉了半截。 之前噬荒鼠的攻击已经让刑逸身受重伤,现在刑逸的速度自然没法和之前相比,没过多久,赵由便追来上来。 他一脸疯狂的看着刑逸,忽然哈哈大笑“来吧,刑逸,你逃不掉的,黄泉路上,我们结伴”, 说着扑上前去,刑逸一闪,让他扑了个空,看着疯狂的赵由,刑逸怒道“你疯了?”。 赵由一改脸上的疯狂,变得阴沉“想丢下我独自逃命,别忘了我救过你,这辈子甚至下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就是到地下,你也得继续当我的牛做我的马”。 刑逸一边躲一边说道“你是救过我,但你也别忘了,没有我你早饿死了”。 赵由挡在刑逸前面狰狞道“今天不管怎么着,我死,你也别想活”。 看着赵由,刑逸知道逃已经是没用,环顾四周,他所期待的并没有出现,感受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噬荒鼠, 刑逸脸上闪过一丝疯狂。他拿出短笛对着四野喊道“潘丰,我知道你们就在附近,你不是要这笛子吗?,出来拿啊”,四周寂静。 刑逸继续叫到“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将这笛子扔到噬荒鼠嘴中,我相信以它的牙口,毁掉这笛子还是很容易的,到时候我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噬荒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刑逸不相信外出的潘丰他们不知晓,到现在还没出现,刑逸料定他们正躲在暗处, 眼看着噬荒鼠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它大张开的大嘴朝刑逸与赵由笼来,刑逸甚至都能感觉到它空腔内的温度,他将全身源力蓄积, 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巨大的拳头出现,一拳打在噬荒鼠头上,几乎是在拳头出现的同一时间,一匹彩练出现在噬荒鼠脚下,将其四肢缠绕, 噬荒鼠头被攻击后退之时,脚下忽然被绊,它身体失去平衡,在摔倒在地的过程中,一道剑气飞来,狠狠的打在它的腹部,噬荒鼠吃痛的发出一声惨叫。 噬荒鼠倒下后,刑逸他们周围白光一闪,接着消失在原地。翻爬起来的噬荒鼠找不着人,发出连连怒吼, 暴躁的它只能将怒气发泄在旁边无辜的石柱上。 第34章死亡来临 逃出足够远之后,潘丰一把将刑逸从虚空中扔出,刑逸重重的摔在地上,还未爬起来,潘丰一只脚狠狠的踏在刑逸身上, 他一改平日书生样“行啊,威胁我”。刑逸努力想站起来,潘丰一用力,他又狠狠的贴在地上了“想反抗”。 刑逸毫不屈服的盯着潘丰,看着他的身上,潘丰又加了加叫上的劲道“不服”, 说完后一脚将刑逸踢飞出去“要不是忌惮你背后有人,你早就死了。当然,事实证明没有,你就是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穷酸小子”。 收拾完刑逸之后,潘丰转而对向不远处一直低默默看着的赵由“平日话语最多的人现在是怎么了,为自己的前途未来担忧了?”。 赵由低头不语,潘丰像踢狗一样踢在赵由身上“把他杀了”。 赵由抬头看着潘丰,潘丰擦了擦自己的鞋“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话刚落音,赵由一步一步朝刑逸走去,刑逸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他这是在利用你”, 赵由道“那又怎样,他能让我活下去”。 刑逸道“你以为杀了我他真会放了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着赵由拳头一握,一层碎石将其包裹,随后他猛冲向刑逸。 刑逸将身体一挺,运转源力,手掌上黑气缭绕。向赵由冲去,一拳一掌相碰,周围劲风四起,吹的刑逸衣衫猎猎作响。 僵持几个呼吸之后,只听一声闷响,两人各退数十步。刑逸还未站稳,只见赵由纵身一跃,腾于虚空的他双手虚抱, 一座山体虚影出现,赵由大喝一声“抱山印”,随后猛然砸向刑逸。 刑逸左手黑气飞旋,一会之后,他的手掌被黑气完全包裹, 刑逸大叫一声“九幽探月掌”,一个黑色手印朝山体飞去, “轰隆”一声,四野皆惊,山体炸裂,手印飘散,刑逸被震飞出去,赵由也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摔在地上。地上顿时出现一个大坑,尘烟四起。 远处,看着他们战斗的潘丰露出惊讶的神色“一个淬体九重天的人,能有这样的战力”, 付艳美目中异样的神采在流动“以前只觉得他长相清秀,想不到还有这等潜质,若是好好**”。 说着她舔了舔自己红润的嘴唇。 场中的两人并未听得他们的谈话,他们的战斗还在继续,刑逸强行稳住身体之后,他左腿蹬地,身弯弓,一用力间,他犹如利箭一般朝赵由飞去,冲进尘烟之中 刑逸飞身一脚踢在赵由的腰上,赵由反手钳住刑逸的腿,拉住旋转几圈,然后一下将刑逸甩飞出去。 这还未完,将刑逸甩飞之后,赵由紧跟而上,他手掌侧立,携劈山断铁之势一掌朝刑逸的头部劈来, “裂山掌”赵由大喝道,刑逸如若被劈中,那将没有任何悬念,直接一命呜呼掉。 刑逸刚一落地,赵由的“裂山掌”便已到他头上一尺之处,他连忙将头一偏,手掌刚好从刑逸的耳边擦过,只听“夸”一下,地面**劈出一道很深的裂痕。 虽然避过“裂山掌”,但却被赵由一脚踏在肚子上,刑逸“哇”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赵由将手掌从地下抽出,运力准备再劈,刑逸双手抓住赵由的脚,用力一拧,赵由身体一转然后摔倒在地。 刑逸趁势翻起,一拳打在赵由小腹上,赵由吃痛的蜷缩成一团,刑逸上前抓住赵由两根胳膊,用力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赵由胳膊便不能用力了。 “刑逸,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被刑逸贴在地面的赵由叫道。 看见赵由被击败,张洪顿时叫道“一个命门境的人,既然打不过一个淬体境,真是十足的废物”, 付艳闻言微微一笑“师兄,你所看好的人好像确实不行”。 潘丰眉头微微一皱“我从来没有看好过他,我只是觉得两个蝼蚁相互厮杀应该有点意思罢了,但现在看来,也是无聊至极”。 说着他随手一挥,一柄青剑朝刑逸飞去。 刑逸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危机感降临,刚要躲闪,便觉身体一阵剧痛,随后整个人便朝后飞去,被钉在地面。定睛一看,刑逸才发现一柄利剑插在自己右胸膛上。 潘丰迈着缓慢的步伐来到刑逸身前,此时他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俯视着刑逸“做我的仆人,与我签订主仆契约,或者死,你选”。 刑逸将头颅微微抬起,毫不屈服的看着他,潘丰见状,伸出手握住青剑,然后前后左右搅动,刑逸的胸口被搅得稀烂, “贱骨头”。说着潘丰转身离开,自始至终,刑逸没有叫唤一声,因为,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潘丰走后,付艳出现,他看着满脸血迹的刑逸,假装心疼道“小宝贝,很疼吧,说着掏出手巾要将刑逸脸上的血迹擦去”,刑逸将头一偏。 付艳咯咯笑道“还不好意思了”, 她纤长的手指用力捏着刑逸脸颊,将刑逸的脸扳过来对着她“小宝贝,来我这里,让我好好疼你吧”, 刑逸不语,付艳接着道“来我这里,我们可以一起做很多事,比如说”,“爱”, 付艳俯身在刑逸耳边轻语道,“到时候,保证让你****,让你感受姐姐的温柔”。 她边说边用那纤细的手指在刑逸胸前轻轻摩擦。刑逸平静的看着付艳,付艳以为刑逸动心,脸上媚意更浓, 就在此时,刑逸突然一口口水啐在她脸上,付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随后变得阴沉, 她捏住刑逸脸颊的手突然一用力,尖长的指甲瞬间刺入刑逸的嘴中“你在找死”。 说着将刑逸提起,一下扔向远处,刑逸的腰部重重的摔在冒起的岩石上,只听咔嚓一声,刑逸四肢软瘫在那里。 看着失败而归的付艳,潘丰笑道“看来,你的魅力还不足以吸引他”,显然,自己失败后再看着别人失败多少使人感到愉悦。 付艳一边厌恶的擦着手上的血一边朝赵由走去,并未搭理潘丰。 当付艳走到瘫倒在地上的赵由身前时,她一脚踹在赵由身上“起来”,赵由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付艳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仍在地上“去,把他给我杀了”。 赵由抬起头从付艳那美丽但愤怒的面容上一掠,然后赶紧卑微的低下头颅。用那被刑逸废掉的手不太方便的从地上捡起匕首,一步一步的朝刑逸走去。 仰瘫在地上的刑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上刺目的太阳星,此刻,它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严,躺在它所照耀下的地方,刑逸甚至有点寒冷。 一会儿之后,一个人头“凭空”出现,它所形成的阴影盖住刑逸,为刑逸遮住了那刺目的阳光,使得刑逸能够看清他的脸“赵由”。 四目相对,彼此沉默。一会儿之后,赵由举起手中的匕首,然后狠狠插入刑逸的心脏。 刑逸只觉浑身一震,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挣断一样,紧接着脑中轰鸣,耳中嗡嗡作响,随后四周寂然,一切事物都失去了他原本的颜色,变得灰暗。 赵由抽出匕首,再狠狠一刺。刑逸抽动几下,眼睛慢慢失去光亮, 第35章朱果 寒光闪现的锋利匕首被鲜红的血液染红,鲜活的生命在慢慢失去生机,在一旁的是失魂落魄的杀人者以及冷漠残忍的操纵者。 杀人者并没有因为杀人而感到刺激痛快,这并不是因为他在杀人之后良心发现亦或是未曾泯灭的人性被激发,而是杀人者在为自己的前途命运感到担忧。 “啪啪啪”,一阵鼓掌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潘丰拍手说道“为自己,可以视他人生命为草芥,你很有潜质”, 说到这里潘丰话锋突然一转“但我不喜欢”,他看了一眼张洪,张洪心领神会,摩拳擦掌的朝赵由走去。 听到前面的话,赵由心里还一高兴,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至少,自己可以继续活下去 但听完后半句,赵由的心一下跌入谷底,无边的黑暗再次将他笼罩,呆立一会儿,赵由一下跪在地上哀求道: “潘哥,不,大人,主人,您绕我一命,绕我一命,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我愿意一辈子当您的仆人”。 说着他跪扑向潘丰,然后一把抱住他的腿“主人,主人”。 旁边的张洪厌恶的说道“你是我见过最没骨头的人”。 付艳接道“一个高傲的让人牙痒痒,一个低贱的让人恶心,这样的两个人既然能走到一块,也真是讽刺”。 赵由拼命的在地上磕头“大人说的对,我没骨头,我下贱,我下贱”。 不断与地面的岩石碰撞,赵由的额头出现一个血洞,鲜血布满他的脸。让他显得格外可怜。 相信只要有哪怕一点儿良心的人,面对这样一个可怜人的苦苦哀求,都不会无动于衷,当然,前提是忘记他之前的种种行为。 潘丰厌恶的看了一眼赵由,然后一脚将他踢开“愣着干什么,动手”。 他对一旁的张洪说道。张洪正要动手,哪知赵由忽然一声惨叫,然后满地打滚。张洪看不过去,冲上去一脚将他踩在地上,然后再一把将他提起“装,我让你装”。 但张洪马上发现不对,因为赵由浑身赤红滚烫,甚至在冒青烟。 张洪向潘丰投来询问的目光,潘丰见状,快步走上前去,打量一番之后,他一把捏住赵由的嘴“说,你在怪石林中吃了什么”。 由于浑身如遭烈火焚烧,赵由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一个赤红的果实”。 潘丰闻言,一巴掌扇在赵由脸上,几次张嘴,但都没说出一句话,他气恼的在原地走几个来回,最后恶狠狠的对张洪叫道“放了他”。 张洪以为自己听错了,潘丰再次说道“放了他”。 这下张洪不干了“这,这,胃都已经准备好了,你……”。 话还未说完,潘丰朝他一瞪眼,虽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办法,张洪恨恨的将赵由扔在地上。在此之前,他一点赵由穴位,将其听觉封上。让赵由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这小子歹毒着呢,你确定留着他”张洪问道, 潘丰不语,这时,张洪的肚子如打雷般轰鸣,他脸色不自然的说道“我这样做并不是为我的肚子着想”。 旁边一直未曾插话的付艳着时候站出来说道“着确实是一个潜在的危险”。 等他们都说完,潘丰才缓缓解释道“我留下他,自然有留下他的用处”。 张洪反驳道“他能有什么用,天赋一般,且不忠不义”。 潘丰问道“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吗”, 张洪付艳同时摇了摇头,沉吟一会儿后,潘丰才继续说道“他吃了一枚朱果”, 虽然潘丰话语很轻,但传入张洪他们耳中却宛若惊雷。张洪语无伦次的说道“朱……,朱果”。 潘丰肯定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张洪一声狂啸,恨不得冲过去将赵由大切八块,付艳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那样子,就像赵由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一样。 也难怪他们会这样,朱果的价值无法估量,有价无市,据说,它五百年一开花,五百年一结果。属于稀世圣药。 它的功效不完全知晓,但就其一点,能改变人的潜质,提高人的修炼天赋。这就足以使无数人为之疯狂。 无疑,潘丰他们错过了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如海水般波涛汹涌的内心稍微平复之后,付艳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潘丰目光阴鸷的说道“他现在的身体还不足以吸收朱果的药力,我们先将其带回宗门,交给我爷爷,看能不能将其体内的朱果精华提取出来”, “如果不行,就与他签订主仆契约”。张洪与付艳觉得可行,也就没有什么异议。 但在此之前,潘丰要确定一些事情,他走过去将赵由身上的穴位解开“我问你,那山洞中可还有你之前吃过的那种果实”。 赵由小声答道“没有了”。 张洪过来一脚踢他身上“找到东西为什么不带出来”。 赵由怯懦的说道“我当时太饿, 张洪还要踢他,潘丰怒道“够了”。张洪这才停下来。 潘丰继续问道“山洞中是否还有其他植株”, 赵由声音微颤眼泪汪汪一副快要哭的模样“没有了”。 潘丰哀叹一声之后没再说什么。 张洪踢完赵由发泄一通之后便来到刑逸的尸体旁,他饿的实在不行了,肚子响声如雷,他将刑逸的衣服胡乱撕扯掉, 就准备架在火上烤时。张洪眼睛一瞥忽然发现刑逸肚脐上的阴阳图案。始一见它,张洪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被一只邪魅的眼睛盯上, 他马上叫道“师兄”,潘丰没答应,因为他正在为自己错失朱果儿感到惋惜和悔恨。“师兄”。张洪再次叫道。 潘丰这才不耐烦的应道“什么事”。张洪脸色苍白的说道“快过来看”。 这对话听在付艳耳中,就好像是年幼的弟弟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呼唤哥哥过去分享一样。 她虽然饿,但对吃人肉这种事始终很抵触,所以一直没过去,现在见张洪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她也忍不住靠了过去。 潘丰原本心情就不好,待过去只看见一个被张洪刮的赤条条的刑逸时,心里的火正要喷发,忽然,他眼睛盯住刑逸肚脐的阴阳图案,潘丰脸色骤然一变“走”, 张洪指着刑逸的尸体说道“那这……”,“走”潘丰大叫道。 第36章黑暗死亡地 暗夜笼罩大地,如浓墨泼染过一般,这一刻,万灵蛰伏,周围一片寂静。这片被炎阳灼烤一天的土地似乎是白天吸收热量太多,以至于在夜晚的时候依然滚烫。 就在周围都陷入黑暗的时候,一点白光在这黑暗中闪现,它如天上的星辰,为这单调枯寂的黑夜增添了一点生趣。 及近一看,会惊奇的发现,这光既然是由一个死人发出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刑逸,只见它额头处一片白色的鳞片浮现,它发出的柔和白光将刑逸全身笼罩, 持续一段时间之后,从鳞片中浮现出一株血色竹子,血色竹子涌出淡淡的血红雾气将刑逸笼罩,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可以清晰的看见刑逸毫无血气的身体浮现出一丝血的色彩。当血气充斥到刑逸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后,他那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忽然微弱的颤动了一下。 白天如期而至,不早不晚,一切,都好像与昨天无异,一切都好像是索然的重复再重复。但是,谁也不清楚昨天孕育出了怎样的奇迹,而今天又有怎样的未知。 天空之上,一道人影携赤光闪过,飞出很远,他突然又折身返回。落在刑逸身边。赤光散尽,露出一个身穿麻衣的精瘦老人, 他最为引人注意的是那双亮的好像可以直视人内心的眼睛。 他将手放在刑逸胸口处,感觉到刑逸那微弱到几乎不可感觉的心跳,随后,他取出一件衣服将刑逸罩上,然后带上刑逸朝远处飞去。 闭上眼之后的刑逸仿佛陷入一个沼泽,只是在沼泽中的不是泥,而是无尽的黑暗物质,它们像一张大嘴慢慢将刑逸吞噬, 刑逸一点点沉沦,黑暗之下连接的是什么,刑逸想都不用想“地狱”。如果有那么一个地方的话。 “就这样死了,好不甘心啊”,刑逸在心里想道,他努力挣扎,想挣脱这黑暗的禁锢,但没有丝毫用处, 刑逸想张嘴呐喊,但张嘴之后才发现,发不出声音。这个世界好像不需要声音,也不需要颜色。它要的,就是死一样的寂静和无边黑暗笼罩下的恐惧。 刑逸苦命的挣扎,换来了加剧下沉的结果,此时,黑暗已由刑逸的腰淹没到现在的肩膀。它似乎是想早日帮刑逸“解脱”。但刑逸并不领情,继续挣扎, 待黑暗物质淹没到刑逸的下巴时,他老实下来了,似乎是用完了自己全部的精神,又似乎是绝望了,接受了自己将死的命运。 当接受这一事实之后,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斥刑逸得内心,这种感觉,夹杂着悲伤,不舍与怀恋。怀恋家中的日子,怀恋他的那慈祥的爷爷,怀恋故乡的一切, 那里的山,草树木。刑逸闭上眼睛,昨天仿佛就在眼前,黄昏下,爷爷牵着他小小的手一同走在竹林小道上,夕阳的余辉将竹叶染成一片昏黄,将他们的影子无限拉长。 眼泪从刑逸眼睛溢出,思念就好像是在努力想要抓住不存在的虚影,只要手轻轻一碰便会消散,留下的是止不住的悲伤。此时的刑逸便是如此。 “再见了,这个世界,再见了,我无比敬爱的爷爷”。也许是太过想念,泪眼迷蒙的刑逸竟然看见他爷爷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刑逸急忙将眼泪一擦,还是能看见。他嘴撇了几下,但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老者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刑逸,刑逸也没有说话,因为他害怕,害怕一开口对方便会消失, 双方就这样看着,此时虽无言,却胜过千言万语。他们所有的情感,好像都通过那一双含情的眼眸传递。 良久之后,老者伸出苍老的手掌轻轻抚摸刑逸稚嫩的脸庞,当老者的手触碰到刑逸的脸庞时,刑逸浑身一震。 那熟悉的感觉,那血脉相连的感觉,那种只要有他在,不管风雨飘摇,山河破碎也不怕的心安。 忽然,刑逸看见他爷爷双眼迷蒙起来,随后,两行眼泪划过他苍老的脸颊。刑逸的心一阵抽搐, 在刑逸的印象中,他爷爷从未哭过,但现在,这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既然哭了,刑逸连忙伸手将他脸上的眼泪擦掉。 当刑逸的手触摸到他爷爷脸颊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有温度。他简直不敢相信“爷爷”。老人深情的看着刑逸,随后露出慈祥怜爱的微笑。 不知为什么,此时刑逸的心竟莫名抽痛,就在此时,老人单手抓住刑逸的肩,然后一把将刑逸从黑暗沼泽中提甩出来,但是,老人却陷了进去。 腾飞在空中的刑逸大叫道“不”,老人最后朝刑逸慈爱一笑,然后被黑暗物质淹没了。刑逸的心宛若易碎的玻璃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碎成一地。 “不”,刑逸猛然从床上翻起,吓得旁边正在喝汤的老者手一激灵洒了一身。 醒来的刑逸突然感觉光是那样的此刺眼,浑身是那样的痛,仿佛要散架了一般,但比起身上的痛,他的心更痛, 只要刑逸一想起刚才的画面,他的心就猛的一阵绞痛,其中还伴随着一种失去的悲凉。刑逸呢喃道“是梦,是梦,不是真的”。 等眼睛适应了光的世界,刑逸看清周围的一切,纸糊的窗子,茅草盖的顶,简单的家具陈设,以及一个满身汤渍正瞪大眼睛打量着自己的怪老头。 刑逸有些迷茫的看着这一切,不久后,记忆想潮水一般涌现,刑逸记起以前发生的一切,以及那剑刺向自己心脏的瞬间。 在刑逸打量老人的时候老人也在打量他,只见老人"两鬓斑白,脸上皱纹微显,留着山羊胡子,鼻梁高挑,两眼发亮,嘴角始终挂着微笑,是一位半老不老的老者", 对视一会儿之后,老人开口了“醒了”。“嗯”,“感觉怎么样”,“还好”,这尴尬的对话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老人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刑逸淡淡的看着他,老人有点尴尬“比如说这是哪里?,我是谁?以及”, 刑逸还是淡淡的看着他,没有说话。老人一拍头说道“好吧,你饿吗,要喝水不”。刑逸答道“不”。 老人无奈起身“和你说话真累,你就好好躺着吧”。 刑逸坐在窗前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山爷爷,爷爷,你们还好吗”, 刑逸对着天空自语道,仿佛飘浮的云能将他的话带到故乡一样。此时,那种绞痛再次出现,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样。 第37章苍墟学院 青川,苍墟学院的一处山峰山上,一座茅屋伴着几棵劲松,这便是刑逸现在居住的地方,现在,刑逸已经能够下地自由行走, 虽然显得有些吃力。但生活是能够自理。经过几天的相处,刑逸知道救他的老人姓马,具体叫什么没有说。刑逸也不便多问。 久了之后刑逸发现,这位老人还比较有趣,给刑逸的感觉就是苍老的容颜下包裹着一颗孩童的心。 “噶”一声,门响了,随后马老那瘦长的身影出现,手里端了一个白瓷碗“该吃药了”,他说道。 刑逸接过药来,刚要喝,突然一个干呕,手中的药洒了一些在床单上,刑逸说道“抱歉”,几天以来一直喝这药,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这药味儿不仅大还特苦, 属于那种喝一口就不想再喝的东西,刑逸喝了这么多天,都快有心理阴影,只一闻见这药味儿胃就在翻涌, 马老笑道“不用抱歉,反正到时候你自己洗”。 一口将碗中的药喝完。马老将碗接过来准备出去,这时刑逸开口说道“马老,那个”。马老停下来,等着刑逸接下来的话, 吞吞吐吐半天,刑逸把话讲完“那个,下次能不能不把药煎糊”。说完之后刑逸胃中又是一阵翻涌。 还以为刑逸会说什么,没想到说的是这个,马老尴尬道“这不煎药嘛,煎着煎着它就……嗯,好”。 走到门外,马老将剩有残渣的药碗闻了下,确实带有糊味儿,他自语道“苦了这孩子,硬是喝了这么多天才说”。 马老走后不久,刑逸便拖着沉重的身体向外走去,刚一出门,一阵凉风吹来,刑逸瞬间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 据马老说,他这一昏迷就是十三天,醒来后又躺了几天。现在刑逸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生锈了。 活动完筋骨,刑逸斜靠在松树旁看着西落得太阳,一点一点,一点一点,他的眼睛随着西斜的落日变得模糊, “曾经的事情不自觉的浮现而出,过去的一个个人一张张脸变得清晰起来,赵由举起匕首刺向自己得那一刻仿佛就在眼前,很近,又很远, “昨天”,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一跨步就能到达,但“昨天”的那些人和事只能成为永远的记忆。无法改变,无法重来,所经历的,心中所留的“痕”成为永远”。 “一个人傻楞什么”,突然出现的马老将刑逸从遥远得过去拉回到现实来, “没什么”刑逸淡淡得回答道,见刑逸又是这种不能不热,显得自己很老成的样子,马老说道“看来我以后得把药煎得再苦再糊一点”。 刑逸一愣,马老这才接着说道“你只有在喝药的时候才不一副老成的样子”。 “你这年纪,现在正是活力四射,激情无限的时候,别总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了人世沧桑,一副看尽世态炎凉,人生百态的样子”。 刑逸沉默着,不是他想这样,而是在经历一些事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这样,有些事,经历了,就已经在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影响一生。 见刑逸半天不说话,马老侧头一看,看见刑逸那稚嫩的脸上布满疲倦。清澈的眼眸带着忧伤时,他的心有些软了, “这么久了,还没跟您说声谢谢”,刑逸说道 马老略带诙谐的回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是在为以后登极乐世界打基础”。 刑逸不懂马老的幽默,马老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尴尬“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不知道”, 马老接着道“青川,苍墟学院”。 即使刑逸从小熟读大陆志,他也不知道青川位于何方,因为混源大陆实在太过辽阔, 大陆志记载“混源大陆主要分为五方地域,北苍,南岭,东胜,西煌和中原”,因其地域广阔,也被称为五方世界。在这五域之中,又有数不清的州界。 一位大能曾以飞行计算过一域疆土。结果他花费千年时间才堪堪横飞过一域。那位大能只能感慨道“吾之于天地,不过沧海一粟尔”。 至于苍墟,刑逸知道,古籍中有记载,苍墟为灵族人建立的最高学府之一,与他齐名的还有坤仑学宫,乾元学宫以及穹銮学宫, 据记载,这四大学宫都是荒古之前建立的超级势力,到现在已经历四个古纪元。而苍墟学院,为苍墟学宫之下的分势力。 这样的学院在大陆上一共有三千多个,它为学宫吸收大陆各地的优秀人才,再将其引入学宫之内,据说,这就是学宫之所以能屹立大陆四个古纪元而不倒的原因。 马老解释道“青川,位于南岭西境的青州之内,说到青州,刑逸就知道了, “有什么打没有”,马老问道,刑逸答道“还没有”,“进苍墟学院怎么样,今年正好是三年一届的招生”。 刑逸淡淡的回道“再说吧” 这一次谈话,是刑逸与马老之间最为平淡的一次对话,刑逸不知道,接下来的马老会将他“改造”成一个怎么样的人,又或者是马老将他的本性释放出来, 第38章马黑心 待刑逸伤势基本痊愈后,马老将他带下山去, 行走在苍墟学院内,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一个个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苍墟学员,刑逸内心深处竟有一丝藏不住的羡慕与向往之情浮现出来。 只见他们都身着一身青衣,不显单调,反而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男的英俊帅气,女的靓丽惹眼,他们或三两而行,或成群结伴,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一路上,不断有学员向马老问好,这给刑逸制造出一种"马老还是一个德高望重,深受学员爱戴长者"的错觉。 几弯几拐之后,他们终于达到目的地。这是一座坐落学院南边的院子,正屋牌匾上写着“匠工坊”三个大字,此时,一群年轻人围在门外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 只听其中有人说道“马黑心最近这是怎么了,一个来月没见他身影”, 有人接道“不会是嗝儿了吧”, “有可能,前几天我从他居住的山下经过,上面阴气森森的”, 一个小个子问道“欸欸欸,要是他真嗝儿了,你说我们是该举杯同庆还是集体哀悼”, 其中一个胖子立即说道“当然是举杯同庆了,他心那么黑,从我们身上挂掉多少民脂民膏啊”。 站在他旁边的人偶然抬头,无意中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马老,他马上扯了扯胖子的袖子, 胖子一甩袖子“你扯我我也要说,你们去问一问,对马黑心,哪个苍墟学子没有一些血的控诉,你们去听一听,学院何处没有哀嚎之声……”, 恰在这时他激昂一转身,看见笑眯眯的站在他身后的马老,胖子被吓得一跳“妈呀”。 那人提醒胖子的时候,旁边一群人渐渐注意到了马老的到来,但他们都恨统一的没有提醒胖子,而是赶紧让出一条道,请马老过来听一听胖子这慷慨激昂的演讲,然后他们在旁边摆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胖子,你现在就是叫爹也没用了”,在胖子被吓的叫妈之后,旁边的人笑道, 胖子用幽怨的小眼神扫了一圈旁边的人,然后转身解释道“马老,您老人家别误会,我那是在开玩笑呢”, “马老意味深长一笑,然后上前打开房门。看见这笑容,胖子顿时觉得身后凉飕飕的, 待马老进去之后,胖子指着众人小声叫道“好啊,见死不救,有你们这样的同门师兄弟吗”, 小个子上前打趣道“你张大嘴要说话,谁能拦得住啊”, 胖子一把勒住小个子的脖子说道“还好意思说,李冬瓜,就是你给老子挖的坑”。 进屋以后,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问道“马老,您最近是怎么了,老长时间不开门,都想死我们了”, 马老没好气的道“是想我死了吧”, 人们立即辩解道“马老,那是张胖子,我们可是真真切切的想您啊,您要是再不来,我们都打算上山看望您去了”, “是上山送我吧”, 众人一阵无语。 “这么久不见,马老的嘴还是这么损”, 马老道“好了别贫了,有事说事,没事就都滚蛋”, 这时,人们才迫不及待的拿出各式各样的武器,诉说其中的毛病,寻求解决办法,刑逸这才知道,原来马老是一炼器师。 "马老,看看我这紫川剑,几道豁口,您老帮帮忙", 站在柜台后的马老随意一瞥,笑道"小问题,五十苍币", "小问题还要五十苍币”。 旁边胖子见终于有弥补之前说错话的机会,他立即讲道"马老最公道了,不会坑你的”,那人恨了一眼胖子, 一会儿之后,又见一人拿出一杆长枪请马老帮他修复,马老拿在手里掂量掂量“内部有一处被震破扭曲了”, “修复它需要多少苍币”,“一百”, 听闻这个数字,那人顿时叫道“这么贵,其他地方最多六十苍币”, 此时的胖子完完全全的化身为马老的护法,马老受到质疑,他马上跳出来维护道“你认为马老是那些半吊子炼器师能比的吗”。 旁边一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胖子你给我出去”。 待人们都将自己武器的问题叙述完,讲好价钱之后,见旁边一直帮腔,害他们比平日多付五分之一维修费的胖子还没动静, 这时有人“好心”问道“胖子,你的武器不拿出来让马老他老人家给你喽两眼”。 胖子这才扭扭捏捏的拿出自己的武器“马老,您给瞧瞧”, 马老看都没看,伸出五个手指头,胖子一喜“五十”, 马老摇了摇头“五百”。 胖子脸上的肥肉颤了两颤“你直接去抢好了”, 马老奸笑道“这比抢更划算”。 旁边人听见这个数字,顿时拍手叫道“马老果然公道”。 胖子哭丧着脸道“马老,您老人家不能打击报复”。 马老笑着看向他“你有没有什么血的控诉,来,和我诉说一下”。 胖子都快哭了“马老,我错了”, 最终,马老还是没收他五百苍币,只收了他一百苍币。 一群人忙完自己的事,才注意闲来无事,帮忙打扫屋子,整理材料的刑逸,他们看着刑逸的服装,不像学院内的人, 这时有人问道"马老,这孩子谁啊,长的还挺清秀的", 旁边有人接道"我看,是马老的孙子", "喔,怪不得马老最近老不在店里,原来照顾孙子去了", "嗯,像马老这样的黑心奸商,哦不,兢兢业业的良心炼器师,要他放下生意不做,是马老的孙子没跑了"。 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刑逸黑着脸道"我不是他孙子",但显然,这话没有任何信服力。 也怪不得他们这样猜测,苍墟学院内,外人是不能随意进来的。看刑逸的样子,明显不是学院弟子,再看他与马老的关系,非同一般, 要知道,马老他老人家从不需要助手,不需要别人帮忙,更不会让人动他视为珍宝的炼器材料。 好几次院长亲自调人过来,免费供马老呼唤使用,都被他拒绝,有人猜测,马老是怕自己的本领被学走。 但每当有人来请教时,他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丝毫不担心这点。对此,学员们是打破脑袋也想不通。 最后只能归结于马老是一个既黑心又古怪的老头。是他们又爱又恨的黑心炼器师。 看着辩解的刑逸,有人揶揄着对马老说道"马老,你收拾孙子的本领可没有收拾我们强啊"。刑逸听着这话,脸更黑了。 待他们都走了之后,马老才笑道“这帮臭小子”。 刑逸无奈,回想刚才一个个叫苦不迭的人,他才算了解到一点眼前这位老人。纯粹是一压榨学员的黑心炼器师啊。 至于牌匾上的匠心二字,刑逸一点没看到,黑心倒是看见了,但与此同时刑逸也看得出来,所用的学员,都是心甘情愿的被马老"压榨"。 收拾完前面,马老带领刑逸来到后院,这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其中正房是马老的炼器房,西厢房用来堆放各种材料,东厢房是用来休息的房间。 马老带领刑逸四处参观。让他熟悉这里,当来到西厢房时,刑逸被里面存放的各种炼器材料惊到了,各式各样应有尽有,看得刑逸目不暇接。 “深藏海底的千年银矿,暗含雷电之力的雷石,万年铁树枝,三纹荒兽角……”, 在这里,刑逸甚至看到一只由紫色玉石雕刻而成的飞马,当然,这不是炼器材料,但它比屋中其他任何炼器材料都要珍贵。 玉石,一种全大陆都为之疯狂的宝贝。它不仅能自动接引九天之外源气进入佩戴者的身体,而且,它还有温养神魂,领人悟道的神效。 其中极品玉石,几乎堪比仙根菩提树,这对修士而言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经过时代的不断演变,玉石已然演变为一种身份的象征,越是世家显贵所佩戴的玉石品级越高。 看着这三品紫玉飞马以及屋中堆放的各类炼器材料,刑逸不禁感慨道"炼器师不愧是大陆上最挣钱的职业", 武器被称为修炼者的第二生命,它对修士的作用。无法估量,一般情况下,修炼者一生只会拥有一件本名武器,这武器与修士不断磨合,一起成长。 而在战斗中,本命武器难免会受损。这时候,炼器师就该登场了。据说,炼器师锻造新武器只占其收入的两成,超过七成收入是靠修复武器而来。 第39章希望是美好的 与马老相熟之后,马老的“本性”逐渐暴露出来,他时常捉弄刑逸,犹如一个老小孩一般,什么桌椅板凳上做手脚,让刑逸摔得四叉八仰,饭里下重盐,齁得刑逸打一天嗝儿, 如此种种,数不胜数,刚开始刑逸还毫无反应,但后来,他实在忍受不了,逐渐开始反击,从此之后,刑逸与马老的“角斗”展开…… 不过玩闹归玩闹,在正途上,身为一个炼器师的马老,自然也希望将刑逸也培养成一位出色的炼器师, 初始之时,他很细心的给刑逸讲解,“炼器,最重要的就两点,控火和控力,由于不同的材料需要火的温度不同,所以我们必须得控制好这个度”,温度太低,材料化不开,温度过高,材料孕育得灵性会被破坏”, “至于控力,换句话说就是挥锤,将熔炼好的材料铸成想要的模样,这其中力度也要控制好,哪里要重锤哪里要轻敲这都是很有讲究,这个过程就好像造人一样”。 刑逸眼睛一睁“造人?”,以前在赵村村口,他不知道听那里的老大爷讲了多少荤段子,所以始一听见这两个字,刑逸特别敏感。 见刑逸这不正常的反应,马老瞬间明白刑逸想到了什么,他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刑逸后脑勺上“懂得还挺多”。 刑逸吃痛的抱着头。 马老继续道“炼器,就像塑造一个人一样,哪里该大刀阔斧勾勒出它线条的美,哪里该精雕细琢展现它的无暇。哪里该千锤百炼展现它钢铁般的无坚不摧,哪里该轻笔细描展示它的柔情。这都是技巧。 马老自认为自己讲得很好,也坚信自己看重的人不会是庸才,在马老看来,一个震惊大陆的顶级炼器师就要在自己的培养下诞生了。 但当刑逸一锤锤坏他千辛万苦炼就的武器粗胚。控火时一下弄爆炼器的锅炉后,马老只的淡淡的说上一句“看来,你与炼器八字不合”。 从那以后,刑逸就由后面浓烟滚滚的炼器房出来,在前面负责看管武器的活儿,主要是将马老修复好的武器交到前来认领的人手中。 刑逸也乐的做这类事,虽然说技多不压身,但刑逸对炼器一行实在没兴趣,他所想的,就是做一个自由潇洒游士,游历大陆各地。体验不同的地域风情。 见刑逸每天百无聊奈,无事可做,“练功去吧”,马老说道, 刑逸摇了摇头,不是他懒,而是最近到了一个瓶颈,这不是用功就能突破的。 马老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又建议道“到学院内各处转转”, 说到这里,马老凑到刑逸面前小声说道“我们学院的美女可不少”。 刑逸白了一眼他“为老不尊”。 马老立即叫道“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马老不像一般老人那样深沉严肃,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很随和,与他相处没有隔阂,因此,他能和学员们打成一片, 虽然因为他炼器收价高而被学员们戏称为马黑心。但学员们并没有因为这事而怨恨马老, 一则是因为马老炼器手艺确实高,二则是他们在与马老讨价还价的过程中找到乐趣,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与马老待在一起从来没有不开心过”, 后面还有一句“就是事后有点肉痛”。 因为马老的幽默风趣,刑逸内心的伤痕被逐渐淡化,生活中的美好明媚阳光又能照进他的心房,让他再一次觉得,世界还是很美好。 最终刑逸还是听取马老的建议,到学员各处转转,来学员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刑逸还没好好欣赏过这学院的风景,一是身体不给力,二是没心情,经过这么久的调养,身体心情都行了。 苍墟,一个梦生长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散发着一种青春的味道,每一代苍墟人,在这片土地上释放着他们青春的炙热光芒。 这是一片沃土,将他们从幼苗培育为大树,这是一个舞台,在这里他们魅力四射,这是他们避风港,他们的另一个家,给他们提供安全的环境和温暖的地方。 置身在这样一个地方,刑逸不自觉间有种想融入其中,想成为苍墟一分子的冲动, 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一个个充满生气的人。听着他们彼此间开心的讨论问题。刑逸的心暖暖的,也许,这就是同龄人间才能产生的奇妙感觉。 刑逸漫步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一边悠然的欣赏风景,一边留心身边人的谈话, "你知道吗,王冠师兄将悬赏榜上排名第三的人解决了", "怎么不知道,我当时还看见一身血迹的王冠师兄提着那人血淋淋且狰狞头颅从我身边走过", "悬赏榜上前三的人几十年间都没有变化,我们学院不知有多少人杰折在他们手里,现在王冠师兄杀了其中一人,真是解气"。 他们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一会儿,从刑逸对面走来一群女孩,远远的就听见她们讲道"占杰师兄一百连胜了", 一个面色稍冷的女孩说道"不可能吧,老一届学员没出来阻挠", "来了,出来十几个,但依然没有阻挡住占杰师兄连胜的脚步", 旁边一女孩娇嗔道"我占师兄最帅了", 其他人看着她叫了一起叫了声"花痴"。 听着旁边人讨论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刑逸嘴角不自觉浮出一丝微笑,但很快这微笑就凝固了,只听身后传来这样的交谈声“孤独老汉马老后继有人了”, “这都几天前的新闻了,你才知道”。 “其实马老挺可怜的”, “你怎么知道”, “听院里老人说,年轻的马老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直到后来遇见一个女子,从此马老一改之前所有恶习,但很可惜,那女子后来死了”, “所以马老直到现在也没有家室”。 “嗯”,“想不到马老还是一情种”。 “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以前有人向马老求证这事情的真实性,你们猜马老是怎么回答的”, “别吊胃口了,快说”, “只见马老当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深沉的说道:都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这……,与马老气质不符啊”, “这故事不会是马老为了洗白,自己编的吧”‘ “嗯,很可能,马老什么事情干不出”。 他们刚才还觉得马老的形象在自己心中高大些,就在此时,那慢慢高大起来的形象轰然崩塌, 不知为什么,刑逸一听见这个故事就毫不怀疑的相信“这就是发生在马老身上的事”, 这毫无根据的相信让刑逸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40章风光无限好 兜兜转转,刑逸来到一处特别幽静的地方,一座长满修竹,绿意盎然,竹涛阵阵的山。站在山脚下,远远的一阵清风吹来,夹杂着竹子特有的清香, 这熟悉到有些恍惚的味道,让刑逸一阵陶醉。他情不自禁的想往上山走去。由于神魂都被这淡淡的清香勾走,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稍微被竹子遮挡住的大石上“禁止入内”的几个大字。 走近竹海,看着青翠欲滴。修长笔直的翠竹。刑逸顿时有一种心胸开阔,豪气并生的感觉。好像一切的烦心事,在这片竹海中都会被涤荡干净。心中,只留下轻灵与平静。 走在竹林的幽静小路上,听着耳边传来的竹叶撞在一起发出的沙沙声,刑逸仿佛又回到自己的家乡,那里,有着一样的声音,一样的气息。 信步游走在竹与竹之间,耳边传来微弱可闻,若隐若现的叮咚声,风声竹声流水声,这些自然谱写的旋律,让人心中一片宁静,怡然舒散, 跟随声音的指引,拨开层层竹子,刑逸来到一个山谷间。 在这山谷中,一条小溪欢腾的奔涌。然后由断崖坠落,崖下潭水幽深,碧波荡漾,此时刑逸正处在幽潭之上,溪流上游。 刑逸四处打量,这里清静安谧,景色宜人,很适合静修偷闲。山中百鸟轻鸣,清脆如水音,胜似天籁,让人百听不厌, 脚踏溪水,涓涓细流足下过,留下的,唯有清凉,抵挡冲洗的,是万千愁思,顺着流水,刑逸逐渐靠近断崖, 走近之后,他发现崖边有几株稀有灵株,刑逸顿时眼前一亮“还能有这收获”, 刑逸慢慢靠近灵株,准备采摘,但那周边常年经水,地面比较湿滑,刑逸刚一跨上去,脚下一滑,身体七摇八晃,差点掉下崖去。 刚要站稳,刑逸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喝"谁",他一个激灵,身子一歪掉下悬崖, 下落过程中,刑逸看见一个黑发如瀑,皮肤白皙的少女破水而出。 刑逸估测,照这样的趋势下去,势必会撞到她,所以刑逸凌空蹬上几脚,改变下落方向。 谁知那少女也改变飞行的方向,而且与刑逸出奇的保持一致,毫无意外,刑逸与她撞在一起,双双落入水中。 在身体碰撞的一刹那间,刑逸出现短暂性的失忆。只记的当时软软的,滑滑的…… 在水中扑腾几下,好不容易才上岸,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淡绿色轻衫,满脸怒意的女子出现在刑逸面前, 刑逸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少女的模样,小腹处便传来一阵剧痛,刑逸一下子倒飞出去。轰一声砸在一块岩石上,碎石四溅。 他刚一抬头,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扇的他两眼冒金星。“敢偷窥本小姐”,说着少女反手又是一巴掌。 要是看见什么也就罢了,问题是刑逸什么也没看见"够了",回应他的是一个拳头,正中眼睛。 刑逸顶着熊猫眼,脚掌蹬地,借力而起,快速与她分开,但少女没打算就此放过刑逸,她紧跟而上。白皙纤细的玉手挥动。 每当那手碰到刑逸的身体,刑逸就像被巨大的山岳撞击,全身骨头像要散架一般,他想抵抗,但发现纯属徒劳,修为不在一个层次。 被一个女人这般殴打,刑逸顿时觉得火大,他怒吼道"你在这无遮无拦的地方洗澡,被我撞见还是我的错了",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刑逸被打的更狠。 “轰”,又一次重重的落在地上,少女出手毫不留情,刑逸浑身如散,五脏阵痛,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这样无力,艰难的支起身体。看着一脸冷意的少女, "是要眼睛还是舌头"少女问道。刑逸丝毫没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他忙说道"姑娘,你听我解释",少女很不客气的道"听你早已编造好的借口吗", “我……”刑逸刚要开口,少女那悦耳但充满寒意的声音再次传到刑逸耳中"既然你下不定决心,我帮你"。 她脚下轻点,一瞬间便出现在刑逸身侧,刑逸伸出手想要反击,少女看似柔弱无力的手臂轻轻一抬,玉手抓住刑逸的胳膊,轻轻一折,只听“卡擦一声”,刑逸的手臂被生生折断。 擒住刑逸的胳膊,少女纤细的手指伸出,就要挖掉刑逸的眼珠,恰在这时,一阵如银铃般悦耳的嬉笑声传来,其中有人柔声叫道"叶师妹,你在这吗"。 少女一听,稍微停顿一下,最终手指还是落了下来,不过不是为了挖掉刑逸的眼中,而是将刑逸的穴位封住,让他浑身不能动弹。 少女像仍垃圾一样将刑逸扔在一处深草之中。整理应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强行挤出一丝微笑等待客人的到来。 不一会儿功夫,三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彼此说笑着出现在潭边,其中身着红衣,身材火辣的女子以玩笑的口吻说道"叶师妹,知道我们来,也不迎接一下"。 叶姓少女不自然的笑了笑,并未接话,她旁边一个长相清秀,宛若邻家少女的人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在外人眼里,她们都是举止端庄的女神,是大多数人的梦中情人。但只有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也像平常女孩一样,嬉戏打闹,爱说爱笑 特别是她们口中的叶师妹,最爱玩闹,所以现在叶姓少女反常的举动引起她们的注意。 她们关怀道"没事吧",叶姓少女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似乎是看出来少女有心事,她们也就没追问, 少女坐在潭边的石头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不想还好,她越想心里越气,狠狠的一跺脚站了起身来, 这时她才注意到,不知在什么时候她的姐妹们已将身上的衣物褪去。光着身子向潭中央走去。 叶姓少女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刑逸所在的草堆,又转头看向水潭,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 “告诉她们这里有男人,她们一定会吃了自己,因为,该看的不该看的那登徒子都已经看到了。 放任不管,当什么都没发生,只会白白便宜了那小子。悄无声息将他弄走他,众目睽睽之下显然不可能做到”,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水潭中身材火辣的美女忽然叫道"叶师妹,下来一起洗"。叶姓少女一听,顿时觉得浑身发冷"不了,不了,今天我身体不舒服"。 潭中三人彼此对视一眼,然后起身朝叶姓少女走来。叶姓少女忙叫道"别别别,你们待在水里别出来"。说着她心虚的往刑逸所在的那个草丛看了看。 草丛之中的刑逸看着不远处那一丝不挂的人儿,她们所有的隐秘都毫无遮拦的展现在刑逸眼前,修长浑圆的腿,凹凸有致的身材,美得不可方物。 特别是那红衣女子。看的刑逸血脉喷张。脑部缺氧。刑逸原本就已经重伤,现在还要经受这样“非人”的“折磨”。可谓是“痛不欲生” 看着水中不断朝自己走来的三个“亲姐妹”,叶姓少女简直是欲哭无泪,她想跑,但眼前这几个姐姐肯定会追,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今天怎么变得怎么忸怩了” 三人抓住叶姓少女,要强行将其衣物褪去,叶姓少女拼命护住衣服,但奈何势单力薄。衣服被她们三两下就解除了。她被强行拖到潭中 叶姓少女小心翼翼的将身体尽皆隐于水中。丝毫不敢和她们嬉戏打闹。但事不随人愿…… 第41章狼狈而逃 清幽宜人的山谷,小溪潺潺,树梢青鸟婉转歌唱,一曲美妙的乐曲正在被谱写, 其中隐约夹杂着如银铃般悦耳的欢笑,及近一看,原来在山谷碧潭中,几个风姿绰约,媚态百生的女子正在嬉戏, 其中,一个长势未开,却隐约显露倾国倾城之资的美人坯子正在被其他人围攻,她似是心有顾虑。放不开手脚,正处下风。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揍得刑逸毫无还手之力的叶姓少女。 远处,看着这样一副活春宫图,刑逸身体仿佛要爆炸,他鼻息粗喘,头晕目眩, 鼻子之中,殷红的鲜血不住的往外流,照这趋势下去,都不用叶姓少女动手,刑逸直接因失血过多而亡。 不断尝试运转源力,以期能破开被封的穴位,但此时刑逸体内的源力就像被困在堤坝内的河流,任凭他怎么“推波助澜”,始终无法冲破坚固的堤坝滋养, 刑逸不信邪,继续努力,一次又一次。但结果还是一样,没办法,刑逸只得改用其他办法, 他开始在心中默念大自在心经,在滋养神魂的同时,释放出那微弱得可怜得魂力,尝试着运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打在被封得穴位上,借此解开被封得穴位, 第一次,刑逸尝试运起在他鼻尖前的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 “纹丝不动”, 刑逸转换目标,换成鸽子蛋大的, “纹丝不动”, 刑逸也不气馁,目标再次转移,一颗豆子般大小的,“好像微微动了一下,只是幅度太小没有察觉而已”,刑逸这样安慰到自己。 最终,在刑逸锲而不舍且不断降低要求的情况下,他运起一张枯黄的叶子,看着摇摇晃晃朝自己一点一点飘来的叶子,刑逸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正在刑逸沮丧之时,他感觉到潭水那个方向传来一股杀气,刑逸抬起眼皮一看,目光正好对上叶姓少女那巴不得将自己扒皮抽筋的怨恨眼神, 刑逸浑身一个寒颤。“之前只是恍惚间看了一眼她就要挖掉自己的眼睛,现在自己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还包括了她的几个姐妹”,想到这里,刑逸的腿顿时软了。 他急得眼睛乱转“怎么办,怎么办”。就在此时,刑逸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他山爷爷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当你身陷重围无法脱身之时,唯一的自救办法就是自己将自己往死里逼,而不是等别人来逼死你”。 “怎么逼,拿刀自残,激发潜能,但此时也拿不起刀啊”。“发出声音,引起她们的注意,那存粹是自寻死路”。忽地,刑逸脑中灵光一闪,他屏住呼吸。 几分钟后,刑逸逐渐难受起来,一刻钟后,刑逸脑中一片轰鸣,并出现翻白眼的现象, 好几次刑逸就要放弃,忍不住要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但只要一想到叶姓少女那幽怨的眼神。刑逸又奇迹般的坚持了下来。 自己想憋死自己和别人想捂死你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后者是被动,是没有任何办法那种,前者是抽风,是那种需要极大毅力才能抽的起的风,要是毅力不够,那这风说没就没了。 显然,在自残这一方面刑逸是有大毅力之人,半小时后,只见他两眼翻白,如同死尸一样僵硬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过了好半响,刑逸才如诈尸般猛然深吸几口气,然后慢慢缓过来。刑逸做到了,通过不让自己呼吸,使身体不能维持正常运转,让体内源力紊乱,从而打破束缚身体的枷锁。 待身体恢复一点,确认叶姓少女被就缠住,没有多余的心思注意这里之后,刑逸拖着被打残的身体,狼狈的朝山下走去。虽然心里有说不出的罪恶感,但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解释,只能留待以后有实力在她面前站稳脚再说,现在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留下装正人君子那只有死路一条 “之前什么都没看见就要挖眼割舍,现在什么都看见了,少女不杀了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回去的路上,刑逸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捡着人少的地方走,因此绕了不少路, 刑逸没有回马老的“匠心坊”,而是直接回住处。 夜晚,马老回到住处,看着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睡得正熟”的刑逸,马老无奈摇头,他以为刑逸是出去玩累了, 待马老准备熄灯离开之时,他忽然感觉到不对劲,仔细一看,马老发现背对他的刑逸身体在微微颤抖,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一样。 仔细一闻,马老甚至还能嗅到房间内微弱的血腥味。 “臭小子”马老轻声叫道,刑逸没有回应,马老越发怀疑,他一把将刑逸的被子揭去,由于刑逸死死拽住被子,他整个人被提起来“啊”,刑逸痛苦的**一声。 马老轻轻放开被子“怎么回事”。 刑逸低头不语,马老伸出手去试图揭开刑逸用于伪装而换上的干净衣服。刑逸一躲。 马老叫道“你是想做废人吗”,刑逸这才松开抓住衣服的手, 小心将衣服揭开,马老看见刑逸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其中有些地方甚至深凹下去,显然骨头被打碎。再看刑逸的胳膊,呈现一个奇怪的弧度,血丝缠绕的骨头戳破皮肉露在外面。 马老怒道“谁干的”, 刑逸闭口不说, “谁干的”马老加重语气问道,刑逸倔强的说道“这事你别管”, 马老还要说什么,这时刑逸忽然抬头,清澈明亮的眼中露出坚决的神情,马老这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到不是刑逸生有傲骨,而是这事刑逸确实难以启齿,因为在他下山的时候看见石碑上“禁止入内”的几个字,现在,刑逸才知道那少女为何那般愤怒, 不管刑逸怎么解释,淫贼的名头他是洗脱不掉了,“无意闯入”,这解释说出去任谁都不信,那么大几个字没看见,不是瞎就是故意, 刑逸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当天夜里,马老敲开牌匾上写着“悬医阁”三个大字的大门。 没过多久,一个长发披散,身穿白色长衫,仙风侠骨的老人出现在刑逸床边, 刚一进屋,老人便笑着对刑逸说道“刑逸,又见面了”。 刑逸翻起身来叫了声“张老”。 这位张老和刑逸也算熟人,被马老救回之后,就是这位张姓老人救治的他,在刑逸清醒之后,张老也数次来复诊, 确定刑逸已完全康复且无任何后遗症留下之后,他才没有再来。不过,现在又来了。 张姓老人和蔼的道“让我看看”,当看见刑逸身上几处凹槽和被折断的手臂,确定里面一些内脏被震碎之后, 张老眼角微微抽搐几下“你还真是个受伤体质”。 刑逸只得尴尬的笑笑。 淬体阶段是一个修士最脆弱的阶段,因为淬体修士身体恢复力并不强,受伤之后需要不断用药物调养,不然,身体会留下后遗症,在今后的修炼中将受到很大的限制。 在接下来的一月里,刑逸被缠得像个木乃伊一样。而且是个吊着胳膊的木乃伊。 第42章游兮步 伤病痊愈之后,刑逸进入疯狂的训练模式,虽然说修行进阶应该遵循水到渠成,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之前还在犹豫的他,决定参加苍墟招生测试,为此,他不得不加紧训练, 一片开阔地带,刑逸与马老相视而立,风吹落叶起,凭空使他们之间增添了几分肃杀的气氛,只见刑逸一声轻喝,快步朝马老冲去, 马老看也没看,很是随意的踢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头,精准的朝刑逸的脑门飞去,刑逸稍微一侧身,轻巧的将其避开,刑逸刚一回头,另一块石头打在他脑门上,仰天而倒, 刑逸只感觉额头火辣辣的疼,原来,马老在地上踢起的是两颗石头,只是它们飞成一条线,前面一颗挡住了后面颗,使刑逸没有注意到。 不过马老的力道控制的非常好,不然,刑逸感觉就不止如此了,翻身而起,一摸额头,一个大包出现,刑逸也不恼, 这几天以来他已经习惯,马老总是出一些怪招奇招,让他防不胜防。 马老看着立起的刑逸,装出很严肃庄重的说道"头角峥嵘,日后必成大器",刑逸小声嘀咕道"叫你嚣张,一会让你老树开花"。 说完刑逸再次朝马老冲去,到马老近前,刑逸五指成爪,抓向马老的肩头,马老以左脚为轴,身体三百六十度旋转,避开刑逸的攻势后, 再顺势一踢,一脚踢在刑逸屁股上,让他踉跄朝前扑了几步才停下来,刑逸不甘示弱,再次近身,拳如雨下,但马老身体一左侧一右侧交换间,很是轻松的就避过了。 刑逸气势不减,右手成一定轨迹向马老的左侧面攻去,马老身成弯弓,刑逸的手从他肚前穿过, 在这时,刑逸身体在手臂冲力的作用下,顺势一转,左脚踢在马老的左腰上。马老嘴角一扬,心想"小子,有点意思了"。 马老转守为攻,欺身到刑逸近前,拳掌交替,虽然刑逸极力闪躲,但还是被击中几拳,挨了几掌。刑逸连退几步,与马老保持一定距离, 看着比往常明显认真几分的马老,刑逸本想一直进攻,以攻为守,抢占主动权,但马老怎么会让刑逸如愿, 还不待刑逸冲过去,马老已经疾步而来,刑逸见状,连忙倒退。 但他的速度怎能与马老相比,马老身如鬼魅,出现在刑逸近前,一拳挥下,刑逸左手一划,将这拳撇开, 这时马老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然后学刚才刑逸那招拳如雨下,刑逸挡不过来,顿时,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 当马老停下来时,刑逸在这拳头的冲击下连翻了几个跟斗才停了下来,这时他只感觉到全身火辣辣的痛。 刑逸吃痛的揉了揉身体,马老似乎没有想给刑逸时间调整,他几个闪烁来到刑逸头顶,然后一拳砸下, 刑逸也不示弱,气势徒然飙升“九幽探月掌”,黑色手掌与苍老的拳头碰撞, 两相碰撞,刑逸半截身体瞬间陷入地中。看着刑逸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马老这才罢手。 待刑逸气息平稳之后,马老才问道“从这几天与你交手的情况来看,你似乎就只会一门功法”,刑逸点了点头, 按理来说,淬体境就修有一门功法,已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光靠这一门功法,你还不足以通过苍墟测试,因为你境界实在太低, 刑逸也知道这点,看着马老,刑逸厚着脸皮说道“马老,可有什么高招”,两个月的“相爱相杀”,刑逸在马老面前,已经不再像开始那般, 马老顿时露出他奸商的本性“高招是有,就看你买不买得起” 刑逸“你知道,我身无分文”,“那就没得谈了”,“臭老头,这么久了,好歹也有点感情了吧,你就见死不救”,“谁人都给马老我谈感情,我不得喝西北风去”,刑逸无奈“先赊着”, 听到这话,马老才从怀中掏出一本极薄的古籍,只见上面写着几个飘逸的古字“游兮步”。 “这是我年轻时在外历练所得身法,绝对算得上世间不世绝学之一,但很可惜,这只是残篇”。 刑逸接过古籍,翻开第一页“游兮游兮,天地任我尽逍遥,无拘无拘,飘然遗世寰宇间”。 读到这样的文字,刑逸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一个飘逸隽秀的仙人怡然游历人间的身影。 马老说道“这秘籍的注重点不在速度,而是灵动飘逸身法”。 看了一会儿,刑逸说道“这身法太难了,短时间内无法练成”。马老道“入门即可,有它在,你进入苍墟就多上一丝希望”。 看上半天,刑逸一无所获,他只得让马老演示,从中学习 只见马老走到一颗古木之下,凝神静气,半响之后,他一拳打在树身上,古木索索作响,片刻之后,落叶纷纷扬扬飘落, 刑逸发现,马老身形忽然变得虚幻起来,仿佛随时会羽化而去,就在这时,马老忽然一动,凌空飘游,朝纷飞四散的落叶抓去, 这时的马老,身体如一只俊俏轻快的燕子,飘逸灵动,一切的一切都是行云流水般的流畅和谐,即使是急转身,也不会使人觉得突兀。 不一会功夫,漫天树叶尽数被马老收于手中,无一片落入地面。这是刑逸第一次以崇拜的目光看向马老。 很难想象,马老既然有这么飘逸绝尘的一面,而使得马老这样的原因,竟然是一篇功法。 马老难得谦虚一回“老实说,即使是残篇,这上面记载的我也未完全掌握”。刑逸问道“这么难”,“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创的这门功法”。刑逸立即问道“谁?”。 这时,刑逸看见马老的眼神忽然变得严肃郑重起来,在这其中,竟然还有一些崇拜与狂热的神色。这是刑逸想都敢想的事情, “黑心的马老会崇拜一个人,甚至在想到他的时候会显出狂热的神态”。 平复一下内心的激动,马老才悠悠开口说道“那是一个通天绝地的奇男子,旷古烁今的第一妖孽,人称昆帝”。 刑逸摇了摇头,他通读古史,从古至今的绝世强者,那些曾站在大陆最顶端,傲立天下的人杰他都有所了解,但唯独没听说过昆帝 看出刑逸不了解,马老也没过多解释,只是很平静的说道“你以后会了解的”。 一处水潭,古井无波,刑逸立于水面之上,没有引起水面丝毫的荡漾。按理来说,只有达到命门的修士,才能踏水而行,飞檐走壁。 但现在的刑逸就能做到这一点,主要是他修炼游兮步的原因。按照游兮步特殊的修炼之法, 他将体内源力集中在腿上,从而达到踏水而行,飞檐走壁的效果,但现在刑逸能立于水面而不陷下去已经是他的极限。 刑逸站立了一会儿,水面开始出现波动,然后他只感觉脚下无所依托,身子一歪,一下落入水中。 爬到岸上,也顾不得浑身湿漉漉的水。他深吸几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试探着朝水面走去。没过多久,他哗一下又掉入水中,但他丝毫不气馁。 第四天天,还是在那水面上,刑逸如履平地,疾步如飞。这时的马老也立于水面,他手里拿着一大团稀泥。在马老对面,刑逸的嘴角忍不住的不断抽搐。 这时,马老从那团稀泥中捻了一点下来,看了刑逸一会之后,手臂突然一摆,那稀泥朝刑逸飞去, 刑逸极速在水面上奔走。水面显出点点涟漪。马老一击未中,他快速挥动手臂,那稀泥如豆,朝刑逸飞去, 刑逸左闪右闪,但还是有几点没闪过去,打在他身上,不得不说,马老不愧是马老,虽然他掷出是稀泥,却打出石头的效果,刑逸浑身发痛。 "啪",又是一点,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刑逸的嘴上,刑逸顿时感到双唇发麻。刑逸抬头一看马老,只见他嘴角扬起意思玩味似的笑。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正在这时,刑逸脚下一空,掉入水中。 第43章报名开始 全心全意修炼几天游兮步,刑逸摸索到这门功法门径之后。他开始冲击命门镜。 天地之间,所有生命皆有一道“门”,这道门是万物与天地沟通的桥梁,只有打开这道“门”,才能够有资格去探寻天地奥秘,才能算是修行者, 而不能成功开启这道“门”的人,通常被称之为“凡”人,因为,他与天地之间存在一层隔膜, 而现在,刑逸要做的就是聚集天地源气,一举推开体内“尘封”的大门,与天地之间建立“沟通”, 在山巅枯坐两天,怎么也不能将源气聚集,就更别说聚它们之力推开体内的“门”了。。 其实,刑逸出家门时就已经是淬体八重天的修为,出门不到一个月时间,他就达到九重天巅峰, 但从此以后,他在修为上没有任何精进,卡在这个瓶颈四年时间,硬是没能迈入命门的大门。究其原因,不是刑逸天资愚钝,而是他肚脐处的阴阳图案。 这个图案,带给刑逸的只有恐惧,幼年时只要它稍有异动,刑逸必会死去活来,痛苦不堪, 自刑逸五岁之后,阴阳图案突然沉寂,不再作妖,直到刑逸冲击命门,它再次“折腾起来”, 只要刑逸将天地源气聚集在“命门”处,阴阳图案必会出击,以此展示它的存在, 它周围会散发出微弱的奇异波动,将那些刑逸好不容易聚集,即将一举突破命门的源气震散,让刑逸前功尽弃。 刑逸真是恨得牙痒痒,但拿它毫无办法,小的时候,刑逸曾狠下心来将阴阳图案所在肉皮割下, 但没几天它又重新长出,而且怎么看怎么觉得新长出的阴阳图案更清晰更神秘。它宛若在向刑逸炫耀“重生”之后的不凡。 好在阴阳也不能将所有的源气震散,经过刑逸四年的不屑努力以及身体与阴阳图案的不屑斗争, 一聚一散的源气还是有部分被刑逸强行聚集,然后攻击“命门”。长达四年时间“温柔”的攻击,再加上刑逸今天格外“狠”,拼了命的疯狂组织源气进攻, 只听“咔”一声轻微的响动,刑逸体内的“门”总算破开一道裂痕, 至此,刑逸也强行算是小半只脚踏入命门境的人。 太阳初升,万物初醒,这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天微微亮,人群便慢慢朝学院四周涌来, 其中,衣着华丽,仪态雍容华贵的有,粗布麻衣,仪表平平的也不少。他们或被下人侍卫拥护着,或三两成群在旁低语。没过多久,学院门口便围满了人。 今天还只是报名的日子,并不是真正招生选拔的日子,只需要登记一个名字即可,不需要本人亲自到位, 所以,一些真正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并未到场,但即便如此,此地也被围得水泄不通,可见苍墟学院的地位有多高。想进入其中的人何其多。 现在天才刚微微亮,越往后,人只会越多,而这报名的盛况一直要持续三天之久。前来参与报名的人数,可想而知, 而这,只是南岭青川苍墟学院的情况,苍墟像这样的学院还要将近三千个,除开苍墟,其他三大学宫旗下学院也是在今天招生,可想而知大陆的今天该何其热闹, 说起来,苍墟学院连一个二流势力都算不上,但很多一流世家的人却愿意将自己的子女送入这样的势力中,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苍墟学院背后的势力,苍墟学宫,一个响彻大陆的超级势力, 但苍墟学宫收弟子有个特点,必须是旗下学院的人,如若不是,那不管你资质天赋多妖孽,家世背景有多雄厚,一律不收, 因此,才会有那么多一流势力的公子小姐争抢着要进入这个连二流势力都算不上的学院。 刑逸到学院广场,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头,顿时生出一种要马上逃离这里的冲动,一眼望去,除了人还是人, 不仅是广场上,就连旁边的树上都挤满了人,刑逸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盛况”, 只听嘈杂的人群中传来学院师兄这样的呵斥声“那个吊在树尖的人,你给我下来,那里容不下你你就到其他地方去,非得吊死在那棵树上是吧”, 只见死死攥住树枝吃力悬挂在空中的人极不情愿的放开手,从树上落下,正好落在一个人的身上,他们两人顿时争吵起来。 眼看着大门口那里还有人不断往里面涌,广场之上人们的容身之地越发狭小。人们忍不住往广场四周的山上走, 立时有苍墟学员出来阻止。人们顿时不满道“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我们一不偷二不抢,干嘛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 有人立即附和道“对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怎么说我们也将是这里的一份子,这个大家庭的一员,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家人,会给我们幼小的心灵留下多大的创伤”。 阻止他们的人斜视质问的人“你先顺利进入学院再来和我说家人这个问题,至于现在,滚下去”。 那人见这位师兄不好惹,立即萌生退意,但灰溜溜的走又太丢面儿,他只得边退边嘟囔道“上一个和我这样说话的人坟头草都已经两尺高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师兄的份上,我……”, 他一回头,见刚才那人恶狠狠的朝这边看了一眼,他立时闭嘴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像这样强硬驱赶的有,但好心劝解的也有,只见对面座山上,一个白净脸的师兄对人群解释道“大家听我说,不是我们为难大家,而是我们却有我们的为难之处”,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在往常的这个时候,有一些居心不良之人混迹在人群中,在学院各处游荡,他们趁我们疏于防范,到处破坏”, “偷长老栽植的灵药,破坏药圃,肆意践踏,学院各处被搅得一团糟,更有甚者去偷取各师姐的内……,的衣服”, “闹得学院人心惶惶,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所以学院长老命令,不是学院内的人一律不准进入学院内部,只能待在广场”。 听完白净师兄的解释,有人不干了,他大叫道“又不是所有的人都那样,为什么要将全部的人一棍子打死”, 白净师兄和颜悦色的解释道“我知道各位不是那样的人,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们只能这样做,好了,诸位请退回去吧”。 等到日落西山,一天的人潮散尽,刑逸才摸到报名登记的地方去,走进一看,原来是之前在马老炼器房那见过的一胖一矮那对冤家,人称张大嘴和李冬瓜的两人。 刑逸心想,学院派他俩来“抛头露面”,也不怕折了学院的颜面。 他们俩见又有人进来,刚要拿出作为师兄的威严,但一见是刑逸,顿时微笑道“哟,这不是小马兄弟吗”,刑逸一听,脸顿时黑了。 小个子搬来自己的凳子给刑逸,刑逸罢了罢手“谢谢师兄,我报个名就走”。 胖子爽朗的笑道“小兄弟说一声就行了,何必跑这一趟”,刑逸只得笑笑。 坐回原处,胖子提笔问道“小兄弟叫什么”,“刑逸”, 只见他在纸上写到“马行逸”三个字,写完之后还一阵夸赞“好名字”, 刑逸一看,嘴角顿时抽搐两下“师兄,些错了,是姓刑名逸”。 两人一听,惊愕道“不姓马”,刑逸脸色顿时不好了“姓刑” 小个子试探道“跟母亲姓?”, 刑逸黑着脸说道“那臭老头不是我爷爷”, 胖子宛若听见什么惊天新闻,他凑到刑逸跟前问道“义子?”。“不是”, 这下胖子和小个子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胖子神秘兮兮的说道“小兄弟,你可得小心了”,小个子在一旁使劲的点头,以此表示同意, 刑逸疑惑的看着他们,胖子继续道“也许对马老还不了解,他老人家是无利不起早啊,说不定哪天就逼你改姓”, “或者让你认他做义父”。小个子在旁插道。 刑逸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我回去问问马老是不是这么回事”, 说着转身要走,吓得胖子和小个子连忙翻过桌子一把拉住刑逸“兄弟,你可不能害我们啊”, 刑逸道“没事,我就是问问”, 他俩哭丧着脸说道“有事,大事”。“你不知道马老,要是他知道我俩又在背后说他坏话,以后我俩的炼器收价只怕会达到一个至高点,一个别人无法超越,我们心脏无法承受的高度”。 两人好说歹说,甚至差点给刑逸跪下,刑逸这才保证今天的事绝不会对马老透露半句, 送走刑逸,胖子俩兄弟无力的坐在地上,小个子有气无力的说道“张大嘴,麻烦你以后嘴巴收敛收敛行不,今天差点被你干出去数不尽的苍币”。 胖子虚弱道“我怎么知道这兄弟这么“实诚”,一言不合就要求证”。 小个子有些怀疑道“我怎么感觉他是在逗我们啊”。经小个子这么一说,胖子也有这种感觉了 回想之前被刑逸弄得那般狼狈的模样,胖子道“别看他一副天真的样子,还真有可能是故意的,别忘了,他可是跟在马老身边的人”。最后,兄弟俩肯定的点了点头。 胖子问道“冬瓜”,你说我们花一百苍币来这里顶替这门差事,是不是干亏了,一个漂亮妹子没搭上不说,还弄得这么狼狈”。 小个子一脸肉痛的道“别再提这事,扎心”。 第44章天才齐聚 三天之后,热热闹闹的报名浪潮终于结束,随着它的结束,迎来的是更为喧腾的招生测试,这一次,学院门口可谓是到了鼎沸之势。 测试与报名不同,报名可以找人代替,测试则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一个个正主在这天都露出真身。各世家的小姐公子齐齐出场。 天穹之上,只见一只神采飞扬,脚踩赤炎的神驹踏空而来,上面一个长相俊逸,身着华贵的少年跨骑在上。展现出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态。 他始一出现,人群中便是一片哗然“赤炎皇朝的赤龙驹”。 “莫不是哪位皇子来了”, “那还用说,赤龙驹可是赤炎皇族身份的象征”。 赤炎皇子冷冷的看了一眼下方的人群,驱使赤龙驹缓缓落下,人群自动让开一处空地。 赤炎皇子刚着地,人群的另一端喧闹起来,人海中突然冒出两队人马,强行将人群分开,一个衣着偏偏的公子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迈着从容的步伐慢慢朝学院门口走来。 人潮未平,一辆由两只通体雪白,嘴边长着长长胡须的异兽拉动的马车缓缓驶向人群,马车旁边,两名侍女跟随, 马车上雪白帷幔随风,一看便知上面乘坐的乃是一位世家小姐。“云须兽,看来云雾山庄也来人了”…… 在这些身份不凡之人纷纷现身之际,只听“当”一声钟鸣,其音雄浑厚重,自苍墟山巅荡漾开来, 这时,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人们不约而同的朝学院门口看去,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一位身着长袍老者, 他有着一部长及胸口的胡子。见人群安静下来,他没有立即开口,半响之后,他才说道 “各位不远千里而来,心中所怀揣的是同一个目的,不管各位能否实现,但到这里来, 就要遵循这里的规则。现在,我就来讲讲这里的规则”。 “首先,各位的年龄不能超过十五岁,年龄不达标的,请自行放弃,别浪费大家时间 其次,攻击力必须达到十担力,也就是攻击打在这石柱上,石柱至少要亮起一颗宝石, 期间有两次出手机会,可以使用武技功法,两次均为达到要求者,不合格。至于其他关 卡规则,过关后自会有人给你们讲解。 人们看向立在老者旁边的那不知何时搬来的石柱,只见上面镶嵌着三颗宝石,十担力,也就是一千斤。这得命门初期修为的最强一击才能打出这个力。 “多的不说,苍墟招生测试,现在开始,念到名字的人请上前来”,老者声音虽然不重,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耳中。 老人身旁一直垂手而立的两位苍墟师兄走上前来,一个手中拿着一面镜子,一个手中抱着一本厚厚的姓名簿。 手持簿子的人朗声念叨“周放”,人群中立即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走上前去,苍墟手持镜子的师兄打开镜子往他眉心处一照, 不一会儿,古朴镜面浮现出几个字大字“十五岁,合格”。苍墟的师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名叫周放来到学院门口的石柱旁,深吸几口气,然后一拳打在上面,石柱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旁边响起老人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你还有一次机会”。周放闻言,取出一把大锤,运足力,然后大喝一声“岩崩”, 大锤携破风之声砸在石柱上,石柱最下面的一颗宝石过了半响才一闪一闪的亮起,极其微弱,似乎还不情愿的样子。周放顿时送了口气。然后昂首挺胸的走进苍墟大门。 周放进去后,下面的人不能淡定了“那人修为达到命门境了吧”, “肯定到了”, “但他也只是险过,这才只是第一关啊,这么难”, “是啊,第一关都这么难,后面怎么办”, “据说,这次招生难度高过以往任何一年,就是修为达到命门中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进”。 “不是吧,年龄不超十五,修为还要命门中期,还让不让人活了”。 “学院选拔,自然是要精英中的精英,不是天才想都别想进入苍墟的门”。 “张津广”,年龄不合格, “魏成惯”,攻击力不达标”…… 一连上去好几个,都没能顺利晋级,仿佛第一个人将所有的运气耗光了一般。这样一来,人群之中更加骚动了。 “苏沁雪”,手持姓名簿的人念道,就在人们东张西望寻找之时,只见代表云雾山庄的马车帷幔被侍女掀开,一个身穿雪色衣裙,宛若白莲花一般出尘的少女款款而出。 她刚一出现,人群便都不自觉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中,只剩下这个少女的倩影,衣带飘飘,长裙舞动,人们的心神都在荡漾。 少女走上前去,就连负责测试考验的师兄都失了神,少女如春风般轻柔的声音响起“师兄”, 这时那位师兄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清了清嗓子,这才端端正正的取出镜子,往少女眉心处一照“十四岁,合格”。 少女走到石柱旁边,拔剑随意一挥,石柱顿时亮起两颗宝石。她对长老微微欠身,便朝里走来进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一干人。 “林文冲”,人们还没从刚才的事件中收回心神,只见一个衣着邋遢,满脸络腮胡的“大叔”走上前去, 注意到他的人立即唏嘘道“大叔,你来错地了,回家带孩子去吧”。旁边一群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那人也不恼,踏着随意的步伐来到测试人免去,苍墟那位师兄鼻子轻扇两下,随即露出厌恶的神态“衣衫褴褛者,不得入内”。 林文冲用小拇指掏着耳朵“我是来考试,又不是相亲”。那师兄不耐烦的道“规定就是规定,下一个”。 林文冲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既然是规定,刚才那老头怎么不讲,现在才说,是要让我在这里当面换衣服?”。显然,林文冲是在跟他叫板。 苍墟师兄顿时大怒道“放肆”, 这时立在大门口的那位长老说话了,只有短短两字“测试”。 苍墟师兄不甘道“八长老”, 八长老投来一个不容置疑的目光,苍墟师兄极其不情愿的将镜子照向邋遢男的眉心“十五岁,合格”。 看见这几个字,人群一下炸了,“什么,才十五岁”。 “假的吧”, “那什么,也许人家就只是长得着急了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林文冲对那位不太友好的师兄挑一挑眉,双手环在脑后,然后大摇大摆的朝苍墟大门走去。 就这样走到石柱旁也没有停留的意思,直接迈步走了进去。人们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发生。 八长老寿眉一挑“给我回来”,这充满威严的声音响彻各处。林文冲得意的身形突然一顿。 然后极其窘迫的走回来,连连对八长老弯腰致歉“有点飘了,有点飘了”。八长老微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林文冲走到石柱旁,置气似的给它一脚,石柱顿时亮起三颗星。林文冲这才讪讪朝里走去。 随着林文冲这一脚下去,旁边一直闭目养神的赤炎皇子猛然睁开双眼,一直保持着世家公子的从容,风度翩翩,嘴角始终噙着微笑的谢家公子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一直等到下午,刑逸才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从容的走上前去,古镜一照,上面浮现出几个字“十三岁,合格”, 石柱旁,刑逸运转源力,一拳轰在上面,在刑逸运力之时,肌肤之下竟有淡淡的金光闪动, 淡金色的拳头落在石柱上,石柱底层的宝石瞬间亮起,而且居中的第二颗宝石也在微微闪动, 这一拳下去,旁边的八长老都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要知道,刑逸连半步命门都算不上, 对此,刑逸没有露出多少骄傲的神色,卡在淬体境四年,修为没有任何进展,为此,刑逸只得反反复复的淬炼自己的肉身, 别人的淬体只是淬炼一遍,而刑逸,淬炼次数高达九遍之多,所用灵材,一次比一次珍贵, 要不是九遍之后身体再无变化,刑逸还要继续淬炼下去…… 第45章巷子木头人 进入苍墟后,刑逸并没有看见之前晋级的那些人,想来是直接进入下一个考验中,果然, 刑逸在开阔的广场上没站多久,一个面瘫脸师兄出现在刑逸面前,他没有多余的话语“跟我来”。 刑逸便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一处长巷外。 远远的刑逸便听见鬼哭狼嚎的惨叫骂声“我日,木头人成精了”, “老子已经认输了,还打”, “师兄师兄,木头人冲我来了,师兄救救我。啊”。 “妈。我要回家”。 这样奇怪的哀嚎之声不绝于耳,但隔着高强,刑逸无法探知情况,刑逸疑惑的看着面瘫脸师兄,但面瘫脸师兄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刑逸面前,在狭窄的巷子中,密密麻麻的站着十几个木头人,面瘫脸师兄用毫无高低起伏的语调说道“从这头穿到那头便算过关”。 说完后他便闪到一旁一动不动,刑逸看着他的模样,简直比里面的木头人更木头人。听到刚才各类人哀嚎叫唤的声音,刑逸猜测这些木头人肯定不凡。 刑逸在外观察一会儿,但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不踏出第一步,永远不知道前面水有多深”,想到这里,刑逸运转源力朝里冲去, 他脚步刚一踏进巷子,定格不动的木头人机械的抬了抬手臂,待刑逸到它们近前的时候,刚才反应还很迟滞的木头人突然间变得灵活起来。 站在最前面的木头人振臂一挥,直逼刑逸的脸,刑逸朝后一仰刚好避过,这时,一个木头人一跃而起,岩石一样大小的拳头高举,猛然朝刑逸砸来, 刑逸连忙一个急翻身,但巷子实在太窄,根本躲不开这一击,刑逸只好硬碰硬。 当刑逸的肉拳与木头人的拳头碰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脸色略微变了一变。刑逸猛然运转源力,将木头人震飞出去。 就在木头人飞出去的时候,刑逸看见后面一个木头人三百六十度旋转手臂,抡动大拳头一拳砸在刑逸胸口。 它与刑逸间的距离隔得还算远,按道理来说还碰不着刑逸,但谁知道它的手臂突然伸长,拳头一下就伸到刑逸眼前。打刑逸一个措手不及。 刑逸一下子被抡飞出巷子。当他重重的摔在面瘫脸师兄脚下的时候,面瘫脸师兄漫不经心的仰头看天,好似在说“我没看见”。 在刑逸思考应对之计的时候,木头人竟然冲出来要将他强行拉进去。刑逸一惊“这是,没打够?迫不及待想再锤自己一顿”。 刑逸当然不可能这样被动,他气势一变。白皙的手掌被幽黑之气缠绕,脚下用力,猛然朝巷子奔去。 刚要靠近木头人,刑逸突然一跃而起,腾在空中的他运转源力,手上的幽黑之气更加凝实。 “九幽探月掌”刑逸携无上威能一掌印下,就在此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拥挤在巷子内的木头人突然转身,你推我我推你慌慌张张的朝巷子的尽头处奔去。 那拥挤慌张的动作。与真人无异,就这样,刑逸一掌落空,体内源力消耗五分之一。 看着一具木头人尸骸没有的地面。刑逸心里那个凄凉。“什么时候木头人还拥有灵智了?”。 “建造这些木头人的工匠得有多高的造诣”。刑逸这样想到。 容不得刑逸多余的感慨,躲进巷子尽头的木头人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刑逸转身与它们战做一团。 由于它们不会武技功法,刑逸也只会一招九幽探月掌,所有它们的战斗多以体术为主。 好在刑逸的战斗经验丰富,虽然境界不高却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能抗能打的体魄将它们压制住。 就在刑逸逐渐进入佳境将要脱身到达巷子尽头的时候,其中一个木头人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寒气森森的匕首 匕首寒光一闪直刺刑逸的心脏,关键时刻刑逸拉过一个木头人挡在身前,这才免遭厄运。 自匕首出现后,其他木头人手中陆续出现板斧,铁锤和大砍刀。那些寒气逼人的武器看得刑逸嘴角直抽搐。“简直是……,毫无道理可言”。 不一会儿,刑逸便被一板斧劈出巷子。这时候的他没了之前的从容气度,衣衫被木头人撕裂,身上到处是伤,好不凄惨。 刑逸看向面瘫脸师兄,那意思是“支个招”。面瘫脸师兄毫无感情波动的说了句“你还要半炷香的时间”。 刑逸调整好状态刚要在冲进去。面瘫脸师兄忽然淡淡的说了句“这些木头人是马老的杰作”。 面瘫脸师兄是觉得刑逸与马老走得近,对于马老那点手艺刑逸应该知道点,提醒一下也许刑逸能找到木头人的破绽。但他哪里知道,对于马老的手艺,刑逸没有学到分毫, 自从刑逸炸毁他的炉子,锤断他的武器之后,他便放弃了刑逸, 调整好身体,刑逸冲上前去夺过一个木头人的大砍刀,大开大合的施展自创的乱砍大刀流。 在配合上九幽探月掌的威力,几番争夺之后,巷子中剩下几个七倒八歪,苟延残喘的木头人。而刑逸则一瘸一拐的朝巷子尽头走去。 回到住处,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没过多久。马老便露出标志性的微笑来到刑逸身边“怎么样,过关了吧”。刑逸点了点头。 马老一边喝着茶一边问道“今年有没有特别出彩的选手”。 刑逸目不转睛的盯着马老“特别出彩的选手不知道,特别精彩的关卡倒是有”, “喔”,马老突然来了兴趣。 刑逸道“你说怪不怪,今天我遇见一些拥有些许灵智的木头人”。 马老眼睛都快笑成了月牙状“这只能说明铸造工匠手艺绝伦”。 “它们还会舞刀弄枪”, “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听参加选拔的学院都在骂娘”。 马老疑惑道“为什么”, 刑逸解释道“学员们说,木头人有灵智可以理解,但怎么都那么猥琐,打不赢就跑,一点木头人的骨气都没有,还有什么板斧铁锤大砍刀的,不会用还乱挥挥,这不是流氓打架吗”, “学员们还说,这些木头人就是设计者对自己流氓气质的写照”。 “噗”马老一口茶水喷出来。他连忙将打湿的衣衫整理一下“嫉妒,**裸的极度,这么有才华有创新型的设计,怎么能贬低成这样” 刑逸解释道“你不知道,很多学员被木头人围在巷子里一顿胖揍,学员挣扎出来又被拉回去接着打,足足打满一炷香时间”。 “很多人当时哭着喊着要回家,他们对苍墟的阴影,也许这辈子都抹不去了”。 马老“……” 第46章德高望重马老 第二天。刑逸被领到一处阁楼,阁楼旁,一条急湍河流相依,河流两边是巍峨秀美的大山,风景秀丽, 岸边,一座古意盎然的亭子间插其间。这为此处风景增添了许多诗情画意的意境。 美景在此,自然少不了才子佳人,在亭子中,一些风度翩翩的少年与一些长发飞舞的俏丽佳人盘坐其中。 他们在交谈的时候,眼睛时不时朝这边新人集聚的地方瞟来。想来。他们今天齐聚于此不是单纯的为欣赏风景。 慢慢的,刑逸所在的阁楼集聚人数越来越多,在这里,刑逸看见了林文冲和苏沁雪。其中林文冲还是昨天的装束,一部茂密的胡子也没有整理一下,任其杂乱的生长。 此时他正假装斯文的与一个漂亮少女交谈, 自从昨天他一脚踢亮三颗星之后,顿时备受人们的欢迎。 刑逸环视一周,竟没有看见赤炎皇子与谢家公子,想来是还没有通过第一关的测试,也是,报名都花了三天时间,一轮测试的时间怎么也得比它长。 在刑逸神思游荡之际,一位杵着拐杖的老者在几位苍墟师兄的陪同下出现在阁楼中,老者慈眉善目,很是亲切“同学们辛苦了”。 “为了进苍墟”。有人立即回道。 老人笑了笑“看到你们这些充满活力的面孔,让我这老头都有种年轻的冲动啊,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热血的年纪,为了梦想,去拼去闯,去挥汗流血,不知疲惫”。 老人继续幽幽说道“还记得当初还是年轻小伙子的我,为了进苍墟,折断了几个人的腿,没办法,对手嘛,后来……”。 老人还要继续说下去,旁边一个师兄赶紧上前提醒道“二长老”。老人这才从曾经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哎,人老了,就爱回忆过去”。 随后二长老将众人领到河流旁“同学们看见了吧,一会儿你们就要从这里游到河的上游处。这便算过关”。 人们听毕,都露出轻松的神情。老人似乎看出这点“你们可别掉以轻心。这段河道可不简单呐,看见河道两旁的石柱了吗”, “那是经过特殊炼制的石柱,全部石柱连起来便构成一座大阵,在这座阵中,你们的源力会被封住,你们在里面只能凭借肉身力量前行”。 “不仅如此,这条河流的河水重力是平常河水的三倍。且水流会越来越急,你们还要注意……”。 这时,有位师兄立即上前阻止道“二长老,可以了”。 二长老转过身来喝道“问题都还没讲清楚,可以什么可以”。那位师兄硬着头皮说道“说多算漏题”。 二长老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原本还觉得轻松的众人一下子心情沉重起来,只能凭借肉身力量,在三倍重力的情况下逆流而上,难度可想而知。 “学院真变态”, “就是,这么急的水流,不能用源力就算了,还有个三倍重力,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不成心虐我们吗”。 “要知道是谁设计的这个,我非问候他全家不可”。 听到“设计者”几个字,刚才还生气决心不再开口的二长老突然开口“说到设计这个的人啊,那可是个厉害角色,人称马老,是我们学院很受尊敬的一位老人”。 听到二长老这句话,旁边那位师兄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不是他在变相提醒二长老“不易多说”,而是“马老很受尊敬”这样的字眼太具冲击性了, 二长老没有理会那位师兄,继续为眼前的新人介绍“他是一位大器晚成的人,年轻时虽然浪荡了一点,但好在及时回头”, “现在,他在炼器,阵法以及机关术等方面都有不低的造诣,对了,你们昨天的对手,木头人就是他炼制的,他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奇人”。 开始人们还觉得值得二长老如此夸张的人一定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但听闻他就是木头人的建造者。一时间一个二个恨的牙痒痒。要知道,他们在木头人身上可是没少吃亏, 而他们的兄弟,一同携手同路来的好友,经昨天一役后,有些已经生无可恋的收拾东西回家了,并在此发誓,再也不踏进苍墟大门。可想而知他们的身心受到了怎样的摧残。 这次,苍墟师兄没有再阻止二长老说话,这让二长老能够尽情的抒发他对马老的赞扬之情。 而当他看见这些年轻的孩子一个二个眼睛放光,呼吸急促之时,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马老看来“自己成功的让这些年轻的孩子对马老产生了敬仰之心。就同自己年轻时听闻那些强者事迹所怀揣的心情是一样的”。 只是二长老忽略了一点,人们眼中的光带了点绿。 看见身边人的样子,刑逸赶紧低下“马老啊,叫你平时少造点孽,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新生人选还没确定,他们心中对你的恨已经是确定无疑的了”。 此时,站在远处亭子中看热闹的苍墟学员看到这边摩拳擦掌的人群,顿时有点不明所以“他们这是怎么了”, “以为就是简单的游到上游,所以有点亢奋了?”, “不对啊,按照二长老爱唠叨的毛病,应该是会讲的明明白白的啊”。 “也许是年纪大了,忘记了”。 见人群有些骚动,苍墟师兄立即出来制止道“念到名字的上前来”“蒋进如,雷友水,刘中舟,马仁”。 随即四个人走上前来,“从这里游到上游,期间不准帮助他人,如若觉得自己不行,可以自行游到岸边”。 四人闻言,点了点头。那位师兄一招手,旁边站出四位他的师兄弟来,只见两人合力拿着一张由粗麻绳编制的网,他们一边站一人牵开。 “牵个网是什么意思,打鱼?”,岸边新人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所以。苍墟师兄也没解释。 那位师兄看着四位选手道“下去吧”。 四人听见这话,表现各不相同,有的显得犹豫,希望别人先下去试试深浅,有的跃跃欲试,却又始终没迈出那一步, 有的很直接,撸起袖子,二话不说,以一个自己觉得十分优美的姿势跳入水中。 而这位“跳水运动员”不亏只为跳水。落水之后挣都没挣扎一下就被河水冲走。冲下来之后,只见早已准备好的两位师兄一网兜将其网甩上岸。 众人这才知道那网用来是打什么的…… 第47章逆流而上 下水的人陆陆续续被冲回来,不要说游到终点,就是弃权安全游到岸边的人都很少。看着一个二个落汤鸡的模样,没下水的人顿时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因为,自己下水之后的遭遇也许就是那样,现在之所以还不同,那是因为自己没下水。这样一想,没下水的人心中不自觉的生出一种酸楚。 刚被打捞而起,一个骨瘦如柴,浑身湿漉漉的人颓然的坐在岸边,好不凄凉。一个人过去安慰道“兄弟,想开点,未来的路还很长”。 那人一脸悲凄的说道“想我一身修为,登峰造极啊,他妈现在突然要我靠纯肉体的力量。这不是针对我吗”。安慰他的人一时语塞 “刑逸,梁敦夏,高洪,程欢”。几波人过去后,刑逸终于听见自己的名字。在负责人允许之后,他们四人齐齐下水。 落入水中,刑逸首先感觉到的是刺骨的冰冷。尝试游几下之后。那超常的重力感席卷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河水强有力冲击感。 刑逸极力摆动身体,振臂齐挥,努力朝前游去。刚开始水流不算急,游起来还不算太吃力,越往上游,水流越是急湍。急流而下的水打在刑逸脸上,刑逸甚至感到火辣辣的疼。 这一次的四人自身素质还算不错,到现在还没有一人被淘汰。甚至有两人还游在刑逸前头。刑逸倒也不着急,这拼的不是速度。只要最后能游到重点,早点迟点并无关系。 当游到全程五分之一处的时候,刑逸来到一处缓坡,这里的水流更加急湍,之前好些人就是栽在这里。 游在刑逸前面的那两人在这里也遇到困难,他们难以再往前游动分毫,这个地方能保持不被水流冲走就已经算能耐了。 终于,其中名叫程欢的人坚持不住,被一个浪打了回来,经此一下,他的节奏完全被打乱,身体失去平衡的他被水流卷冲。 被水冲到刑逸身边的时候,那人宛若溺水之人抓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刑逸。 这一下刑逸好像被千斤重的石头拖住一般,他身体急剧往后退去。刑逸快速挥动手臂, 即使这样,刑逸身体还是止不住的往后退“放开”,刑逸叫道, 抓住刑逸那人开口说道“兄弟,我是谢家的人,帮我一把,必有重谢”, 刑逸厉声说道“我不管你是哪家的人,立马松手”, 可以看出,刑逸是真的怒了,名叫陈欢的人可不管这些,他抓住刑逸的那只手猛然用力,以威胁的口吻说道“小子,别不识抬举”, 听到这样语气的话语,一股无名业火在刑逸心中熊熊燃烧,他抬起脚一脚揣在那人腰上“滚开”, 在颠倒沉浮之中,那人如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粘住刑逸,一副死也要拉上刑逸的样子。刑逸顿时发狠。他返身而下,折身到抱住他腿的陈欢身边,抬手就是一拳, 陈欢也不客气,一只手抱住刑逸双腿的同时,腾出一只手攻击刑逸。刑逸扭身三百六十度旋转,将陈欢在水中转了一圈, 然后举起拳头一拳打在他脸上,在陈欢手微松之际,刑逸抽脚猛一踢,正中其小腹。 在陈欢吃痛松手这时,刑逸将他整个人拉过来,在其脸上又是几拳,直打到他满嘴是血。刑逸心中怒火才稍稍平息。 这时,刑逸也快被水流冲到原点,在放开陈欢的时候,刑逸双脚猛然踏在他身上,借力朝前一窜。 他振臂齐挥。再次朝前游去。缠住刑逸那人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刑逸,嘴里不知小声的说着什么。 刑逸刚游出没多远,他前面那人也坚持不住,被水流冲力回来,在经过刑逸身边的时候,他也伸出手准备拉住刑逸。 刑逸在躲闪的同时,抬脚猛力一踢,只听那人惨叫一声,然后如断线的风筝歪歪摇摇的滚了下去。 对于这类人,刚出家门的刑逸也许对他们还会心生怜悯,但现在,刑逸一点不会客气。 游到刚才的缓坡处,刑逸已经睁不开眼睛。但幸好这个阵法只压制人的修为,神识还不至于被影响。 在这里,刑逸深憋一口气,然后运转大自在心经,运用魂力将自己的身体抬起一点。 对于魂力,别人也许不会运用,但对于从小修炼大自在心经的刑逸来说,运用魂力不在话下。因为大自在心经本身就是一种魂技。 以前魂力薄弱。刑逸没有办法,但自从体内“命门”破损一点之后,刑逸的魂力涨了一倍不止。虽然运起整个身体不可能,但身体稍微有点力的依托,对现在这样的局势还是很有帮助。 在刑逸运用魂力的时候,坐在河流旁半眯着眼的二长老忽然睁开眼睛,“算了,孩子也不容易”,在低声自语之后,他又缓缓闭上眼睛。 刑逸的手臂像风车一样急速摆动,再在魂力的托扶支持下,刑逸终于冲破急流,游到缓坡之上。之后刑逸又经历过几个这样的缓坡,然后顺利游到终点。 刑逸成功,那些还未下水的人显得比刑逸还要激动。因为刑逸的成功让他们看见了希望。 亭子中,“终于有人成功了”, “这一届的师弟们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先别急着下结论,后面还有很多人没上呢”。 “听说这次谢家小少爷来了,应该不会太差劲吧”, “不止是谢家来人了,赤炎皇朝,云雾山庄也都来人了”。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林文冲上场,他的一部大胡子很快引起人们的注意, “那人年龄只有十五岁”, “我看他比我还大”。 “不会是哪位长老的子孙,走后门来的吧”。 “乱说,我们苍墟的长老可都是很正直的”。 林文冲上场后,没有表现出任何吃力不济的症状,一路猛进,直接到达终点,可以说是一口气游完。和他一同下水的人都懵了。 而之前轻易被水卷走的那批人更是一脸惊讶“阵法出故障了,但与他同下水的那几个人怎么表现的那么吃力”。 就连旁边偶尔才睁眼的二长老都盯着林文冲不住打量,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亭子中刚才还表现得极度失望的人现在一脸不可置信“假的吧?”, “他是妖怪吗?”。 “一口气?”, “这场景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就在人们都被震撼住之时,林文冲突然冲亭子招手喊道“各位师姐,小弟林文冲,今年十五岁,尚且单身,有意向的师姐,我们可以花前月下,促膝畅聊”。 这话一出,刚才还觉得“此子不错”的各位师兄顿时恨的牙痒痒,“这算什么,公然挑衅师兄的尊严吗”。 第48章镜心塔 林文冲制造的风波过后,测试继续,这一次,刑逸他们这一波以二十一个合格的成绩收场。两百人的庞大队伍,最终被削去十分之九。难度不可谓不大。 之后,这晋级的二十几个人被带到八角铁塔下,这塔一共十三层,塔体挺拔高大,古朴雄浑。在塔门正上方挂着一历经无尽岁月洗礼而不腐的木牌,上面写着镜心塔三个古老的大字。 这次,监管测试的是一位眼神阴鸷的老人。人称四长老。他的目光总让人觉得不舒服。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人们到这里之后,他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收回目光一动不动。这时,随同这位四长老前来的苍墟师兄上前说道“这次的规则很简单,进入塔内,击败里面的人便算过关”。 对于这样的回答,人们当然不满意,他们还希望知道更多的有关塔内对手的情况,但苍墟师兄闭口不答。 第一个进去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小胖子,虽然长得胖,但他动作却是相当的灵活,当念道他名字的时候, 他自信的走出人群,挺起胸脯,像是上领奖台领奖一样,脸都快仰到天上去了。他进去没多久,便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走出来。人们上前询问,他只是摇头,并不愿意多说。 第二个进去的是一个彪猛壮汉,他那一身不符合年龄的肌肉都快和林文冲的大胡子媲美了。他迈动着沉稳的步伐朝塔内走去。 这一次,时间稍长一些,但依然失败,只见他伤痕累累的从里面出来。 人们不能淡定了,要知道这位大汉的实力在一群人中算是靠前的,连他都失败了,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人们照列上前询问,大汉恶狠狠的扫视一眼众人,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学院外走去。 接连进去几个,无一列外,全部以失败告终,人们也不再上前询问里面的情况,眼看着二十几个人就要去一半,还是没人成功过关,人们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苏沁雪”,这次被点名的是云雾山庄的少女,她的实力人们是有目共睹的,测力柱随意一击便打亮两颗宝石, 前一项测试也表现的很轻松。所以,当一念到她名字的时候,人们都用希翼的目光看向她,希望她能创造奇迹。 少女莲步轻移。路过留香。让人心神随之一荡。当人们回过神来时,少女的倩影已经消失在大门处。随后是焦灼的等待。 时间像流水一样一点一滴的从人们身边流过。进去的人依然还是没有消息,人们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就在这时,大门突然“嘎吱”一声响,一道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人们视线内。 苏沁雪出来了,她的面色一如进去时一样淡定从容,要说唯一的不同,那就是她一直洁白如雪的衣裙变得褶皱,上面沾了一些灰。 此时,苏沁雪的手中拿着一条彩带,上面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苍字。 负责人接过彩带,确认无疑之后对苏沁雪点了点头,然后在簿子上记了一笔。人群中立即爆发出一片欢呼之声,那神情,就像晋级过关的人是自己一样。 苏沁雪之后,轮到刑逸上场了。他迈着沉着稳健的步伐朝里面走去“让我来看看,里面究竟什么”,刑逸这样想到。 进到里面,刑逸发现里面光线很暗,几面窗户开得很小,微弱的光与黑暗相交,屋内显得昏暗无比。借助微弱的关, 刑逸发现塔壁上有些雕刻,有人有兽,皆是栩栩如生。在刑逸仔细观看墙面浮雕之时,他眼前的人形雕刻忽然闪过一道光,随后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从中走出。 看着那个与自己拥有同样眼神的人,刑逸心里有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在流转,两人对视一眼之后,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手“九幽探月掌”,一模一样的招式。但结果却不相同,在僵持一会儿之后,刑逸被震退。 失利之后的刑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他不仅与自己长的一样,连所用的武技功法都是一样的。 这一下,刑逸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失败了,想要打败别人容易,想要战胜自己,那真是难于上青天。 “九幽探月掌”,刑逸手掌一翻,又是一掌打出,对面的刑逸也不示弱,同样一记强有力的招式攻来,两掌相对,以他们为中心,无尽气浪往四周散去。 各退数步之后,刑逸稳住身体,狂掠而起。双拳紧握,直逼从雕刻中走出来人的脑门,雕刻刑逸面容镇定。 在刑逸拳头快要打到自己之时,他的身体忽然飘闪开去,那诡异的步伐让刑逸一惊“游兮步”。 在刑逸惊讶之际,那飘闪向远处的人影忽然折身回来,一个幽黑手印直逼刑逸胸膛, 其间,他的身影如蝴蝶一般轻盈飞舞,一闪一跳之间让人琢磨不透。就在这时,刑逸的身影也飘忽起来, 他身体一偏,借助昏暗的光甚至能看到他偏过轨迹中留下的残影。躲过一击之后,刑逸挥掌攻向雕刻刑逸的腹部。雕刻刑逸脚尖轻点地面,身体飘然退后。 这一下,刑逸真是遇见对手了,一个会自己所会的所有功法,了解自己一切长处短处的人。想要战胜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超越现在的自己。刑逸这样想到。 之后,刑逸与另一个自己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九幽探月掌狂暴的力量在塔内肆意,所形成的劲风卷的旁边的窗户呼呼作响。 一副承受不住这狂暴能量随时要崩碎一样。场中的两道人影一会儿如轻舞的蝴蝶各自展现飘灵的舞姿。一会儿如战士一样拼死对决。 “砰”,刑逸一掌打在对面另一个自己的肩上,与此同时,他也受到了同样的攻击。刑逸在后退之时,身形如幽灵一般忽然消失, 空中,两道人影碰撞在一起,闪现飘忽之间,已是对上数十招,最后,以各自挨上一脚的局面摔在地上。 “哇”,刑逸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对面刑逸擦了擦嘴角,然后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啊”各自发出一声怒吼之后,他们再一次不要命的攻向对方。 场中顿时又陷入一片混乱,飞起的尘土将原本就昏暗的空间污染的更加昏暗不清了。 第49章衣服风波 最后,只见一个刑逸高高跃起,幽暗之气缠绕的右手猛然按下“九幽探月掌”,与此同时, 尘土笼罩的空间中也有一个一样的黑色手印挥出,两者剧烈碰撞在一起,一瞬间,狂风乱起,刚才还尘土飞扬的空间顿时干净,露出两个僵持的刑逸。 这时,悬于空中的刑逸忽然用力朝下一按,下面的刑逸双腿逐渐弯曲,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就在快要跪地之时,他咬牙猛然将上面的刑逸撑飞。 上面个刑逸在空中旋转两圈,然后一脚打在地面刑逸的头上,地面上的刑逸双手交叉护住自己的头,就在这时,上空飞腿而来的刑逸忽然消失。地面上的刑逸眼瞳猛然一缩。 他难以置信的将头慢慢转向右侧,那里,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一脸冷酷的将自己的手掌插在他的腰部, 那里,出现一个窟窿,那人的手掌已经完全没入其中。慢慢的,他的眼前失去原有的色彩。然后轰然倒地。 奇怪的是,倒下的刑逸并没有鲜血流出,那窟窿之中孕育的好像不是血肉,而就是空无一物。 站立在旁边的刑逸面无表情的看着倒下的人慢慢消散,最后,只剩下一条彩带在原地。刑逸将其窜在手中“杀死自己,真难”。半响之后,刑逸才冒出这样一句话。 说这句话刑逸完全是出自真心,只见现在的他身上几个血洞正不住的往外淌血。身上的掌印密集得让人头皮发满。青一块紫一块的。 身上的衣物早已不见踪影,现在刑逸是赤条条的立在这里。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另一个他。 现在让刑逸犯难的是该如何出去,就这样**着走出去,外面可是有不少女学员。到时候影响不好。 换身衣服,要有,自从刑逸的空间短笛被潘丰他们抢走后,他就再也没有过空间储物器。基本上是你眼里看见多少东西,他就有多少东西,没有一丝多余的地方放其他的。 刑逸苦涩的在地上转了一圈,希望找到一片足以遮身的碎片,很可惜,没有,地上的碎布简直碎到不能再碎。 刑逸在里面纠结磨蹭的时候,外面的人等的不耐烦了“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出来”,“不会死在里面了吧”,“很有可能”,“同样是参加选拔的人,能不能盼点儿好”。 就在这时,塔门“咯吱”一声响,刑逸露出半个头来“师兄,师兄”。刑逸希望负责人能借他一身衣服,但负责人充耳不闻。刑逸顿时有种碰壁吃瘪的感觉。 无奈,他只能将目标转移至同来学员中,但几次张嘴都没叫出声来,这时他才发现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倒是认识一个苏沁雪,但跟她借衣服好像有点不妥, 外面焦急等待的人们好不容易看见刑逸的身影了,但他躲在门后就是不出来,搞得神神秘秘的,外面的人都满肚子疑惑。 最后,还是处在人群最末尾的林文冲看不过去,舍弃眼前的美丽少女,然后分开众人走上前去。 刑逸顿时有种见到救星的感觉,林文冲走进后,刑逸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文冲惊声叫道“我靠,兄弟你这是……”。 刑逸道“别说那么多,先拿身衣服给我”,林文冲惊恐的看着塔内“兄弟,老实告诉我,里面的人是不是好这口”。 刑逸恨不得给他一脚“想什么呢”,“快,给我身衣服”。 林文冲惊魂不定的拿出一身衣服“男的女的”。 刑逸“你可以滚了”。 林文冲也不是无端猜忌,凭他的实力自然能一眼看穿刑逸修为,在刑逸之前,那么多修为比他高深的人都铩羽而归, 唯独这个刑逸,修为低到不行还手拿彩带,对比刑逸与之前那群人唯一的不同,衣服没了,这让原本思想就比较活跃的林文冲不得不多想。 出来之后,林文冲一直在刑逸身边不停唠叨“兄弟,虽然进入苍墟对你来说很重要,但这不能成为你出卖肉体的理由,你要知道,人的贞操是……” 在林文冲滔滔不绝说教的时候,负责人突然念到他的名字,这个时候,刑逸能明显感觉到林文冲的身体突然僵硬了, 一会儿之后,他幽幽说道“要是里面的人好那口,凭借我这英俊的外表,我不是死定了”。 这话听得刑逸满脑黑线。最后刑逸一脚将林文冲踢出去“到你了”。 林文冲气恼到“你……恩将仇报”。 旁边负责人不耐烦的说道“还要测试不,后面还很多人呢”。 最后,林文冲一步三回头的朝塔内走去,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 半天之后,塔门“咯吱”一声响,门后露出林文冲的半个脑袋“咻”,“咻咻……”。 人们疑惑的看着他,只有刑逸明白其中原委,但刑逸权当没听见,林文冲对着刑逸道“就是你,快过来”。 刑逸走到门后“我可没有衣服”,林文冲道“你身上的,分件给我”。刑逸道“我去另给你借身”。 林文冲立即道“不行,我就要这身”。 “但是你已经给我了”, “我知道,这样,你将裤子还给我,怎么样”,最终,刑逸将上衣脱还给他。 就这样,刑逸裸露着上身,林文冲用衣服遮住下半身出现在人们面前,见到这样装扮的两人,人群顿时一片哗然“这是闹哪出”。 在人们异样的眼光中,刑逸与林文冲一前一后离开这里。在路上,人们不断投来异样的目光,那神情,就像是光天化日之下,捕捉到一对奸夫**。 “他妈的,老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强大”,“你知道吗,这次我差点就栽在自己手里了,要不是最后我激灵”。 见刑逸一直不说话,林文冲顿时不乐意了“怎么说我也算帮你解围了吧,你别一副嫌弃我的样子行不”。 刑逸这才停下脚步“你是希望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来一次深入灵魂的交谈吗”。 林文冲一愣,他看着光着身上的刑逸,上面密布青一块紫一块的掌印。再看自己,仅用一件衣服遮住下半身而已。 刚才光顾着和刑逸说话,竟没注意到身边人怪异的目光,现在仔细感应,林文冲顿时觉得浑身发寒“妈的,老子一世英名全毁了”, 说着气急败坏的向远方奔去。但不一会儿之后就又折身回来了。 刑逸似有心难为林文冲,他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又回来了”。林文冲气恼道“要认路我还用得着回来”。 最后,刑逸与他一同往马老居住的地方奔去。 第50章再相遇 苍墟内,两个光着上身的少年正低头匆匆赶路,刑逸还好,至少有条裤子,旁边的林文冲只有一件衣服裹身。那样子不想引人注目都不行。 旁边过路的行人或驻足瞭望,或低头私语,或抿嘴偷笑。刑逸与林文冲听到旁边各种声音,脚下的步伐越发快了。 就在刑逸低头疾步之时,忽然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传入他的鼻中,随之刑逸撞入一个人的怀之中, 一声惊叫响起。刑逸慌忙后退,正要道歉之际,一张美到极致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 只见眼前的少女有着一张精致细腻的瓜子脸,柳叶一样的眉毛给她增添了几分柔弱之感。她的眼眸,似秋水,似寒星。 一身淡绿衣裙将她玉体遮挡。她给人的感觉,不似九天玄女那般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也不似胭脂俗女那般魅惑撩人。她的气质,犹如修竹一般,淡然清爽,清新怡人。 刑逸始一见到她,脑中顿时一片轰鸣,随之而来的还有手臂隐隐间的酸痛。 以少女的身手,本不应该被刑逸撞到,但刚才她只顾和身边人说话,没注意到匆匆而至的刑逸,待她反应过来时,刑逸已经“扑”到她怀中。 经过最初的惊慌,少女已经恢复平静,但当她看清刑逸的模样,顿时一愣,就这样,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周围陷入短暂的寂静。 首先打破这寂静的还是少女身旁一位身材火辣的红衣美女,她打趣道“小师弟,头不想要了是吧”。 刑逸看着慢慢捏紧拳头的少女,感受着手臂传来的疼痛,他不自然的抱住自己曾经被折断的手臂。 面对这个在自己梦中出现无数次,死过无数次的少年,女孩冷若冰霜的说道“趁你现在还有口气,有什么遗言”。 她的话语中,人们明显感觉出所蕴含的杀意。这弄得与她同行的红衣少女一愣,红衣少女刚才只是和刑逸开个玩笑,并不认为自己的好姐妹真会拿他怎么样, 短暂的惊愕之后,红衣少女明显感觉自己这姐妹与眼前这个少年有事,因为少年虽然冲撞到自己的姐妹,但还不足以使她起杀心, 为避免她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红衣少女出声提醒道“叶竹”, 叶竹宛若没听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就要动手之际,旁边一直沉默的林文冲突然叫道“刑逸你真是的,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 说着林文冲紧了紧身下的衣服,然后笑嘻嘻的走上前去“师姐……”。 没等林文冲说完后,名叫叶竹的少女冷冷的说道“滚开”。林文冲面色一僵“师姐,就只是撞你一下,又没少块肉,没必要……”。 “啊”,话还未说完,叶竹玉手一挥,林文冲便飞了出去。 少女一瞬间来到刑逸身前,用力一拳将其打飞出去,刑逸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已近砸入一块岩石中, 就这一下,刑逸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断了数根。五府内脏皆受损,可想而知叶竹对刑逸的恨有多深。 一拳打飞刑逸,叶竹玉手一挥,一柄翠绿如玉,绿意光华流转的青剑出现在她手中。看着杀意未消,誓要刑逸性命的叶竹,随她一道的红衣少女上前拉住她“叶师妹”。 叶竹推开红衣少女的手“朱丽师姐,这事你别管”。 朱丽挡住她的去路“不管因为什么,杀了他你是会被学院除名的”。 叶竹看了一眼从岩石凹槽中挣扎出的刑逸,她眼中寒光一闪“今天,他必须死”。 说着叶竹施展功法,身如魅影,避过朱丽,挥剑直逼刑逸,刑逸看着直刺向自己的剑锋,也不躲闪避让,平静坦然的站在那里。 就在叶竹的剑离刑逸心脏不足一毫米之时,忽然一道白光出现,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刑逸身前,他的双指轻轻夹住叶竹手中的剑,令其难进分毫。 中年男子目光如电,剑眉入鬓。不怒自威。五官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英气十足。男子的出现让叶竹始料不及, 她一时间既然显得有些慌乱。中年男子目光一转不转的看着叶竹,半响之后才开口说道“越来越任性了”。 见中年男子出现,朱丽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上前行礼“院长”。男子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打量着一直未曾躲闪,始终平静看着剑锋逼向自己心脏的刑逸。 目光在刑逸身上扫一圈,在这样的目光下,刑逸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就在刑逸浑身不自在之时,中年男子雄浑厚重的声音响起“我是该夸你勇敢,不畏生死,还是该骂你白痴,不知死活”, 刑逸开口说道“我欠她的”。 中年男子一听,倒是忍不住笑了“你对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以命相抵”。 刑逸一时语塞。男子看了看叶竹,又看了看刑逸“你们俩,一个真敢杀,一个真敢受,生与死在你们眼里就这么随意”。 被这么一说,叶竹眼中的寒意消退了不少,而刑逸也垂下眼帘。似乎意识到自己想法太过幼稚。 中年男子稍微缓和道“你们还都是孩子,思想不成熟,做出这样鲁莽的是也情有可原。好在没酿成大祸”。 一番说教之后,中年男子招呼朱丽退下,原地只留下刑逸与叶竹,毕竟,事情因果,还得他们自己化解, 众人散去,刑逸看着眼前这个冷清的女孩。他的眼中迷雾朦胧。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刑逸看到这里,心不自觉一软。 忽然,少女衣袖一挥,擦拭蒙住眼睛的雾气,随后朝刑逸冷冷一瞥。刑逸身体一个激灵 这一下,刑逸刚才所生的恻隐之心一扫而空,所剩下的,只有身体残留的对她凌厉手 的惨痛记忆。 沉默一会儿之后,刑逸开口道“师姐……”, 话刚落音,叶竹立即呵斥道“我不是你师姐”。 刑逸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那天的事,实属意外,我初来学院,不知学院规则,误闯师姐私人领地,给师姐的清誉带来不可磨灭的损失”, 叶竹打断刑逸“你一句事出意外就想撇清所用的罪责”。 “不敢”, “我问你,你是不是苍墟的学员”, “不是”。 叶竹一声冷笑“还敢说自己不是心有肮脏的小人,不是苍墟的学员怎么会出现在苍墟内”, “之前身受重伤,幸得马老相救,所以留在他身边给他打打杂”。 叶竹一顿,随后声音越来越冷道“这么说来,还是我刁蛮不讲理了”。 刑逸道“不敢,这事虽是意外,但我难逃其咎。望师姐责罚”。 “我只要你的狗命”, “恕在下不能从命”, 叶竹讥讽道“刚才的话说得那么好听,怎么,真要你伏法,怕了”。 刑逸不卑不亢得说道“我对你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羞辱行为,还不至于到以命偿还的地步”。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惩罚对你来说还算公平”, “这要看师姐你的意思”, “我说了。取你狗命”。 “那不可能”。 沉默一会儿,刑逸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绝决“既然是我这双眼睛看了不该看的,那就用这双眼睛偿还吧”, 说着刑逸双指如勾,猛然朝自己的双眼挖去。一瞬间,鲜血四溅,刑逸的眼珠被挖出,血淋淋的场景直让人心惊。 当如铁钩一般的双指插入眼睛,挖掉眼珠那一刹那,刑逸只觉眼前一片血红,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刑逸强忍着没有叫出声,以免被眼前的女孩低看,甚至怜悯自己。 看着少年失去眼珠,原本清秀俊逸的脸被鲜血染的恐怖无比。叶竹的心神被狠狠震撼“这个自己做梦都想杀死的人,现在仅仅只是在自己面前挖掉那双肮脏的双眼,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忍”, 忽然,刑逸感觉天旋地转。眼睛传来的剧痛随着旋转的天地消失,而被黑暗笼罩的他忽然见到一丝光亮。刑逸如刚睁眼的婴儿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刚才的一切像梦一样。 刑逸眼瞳一缩“幻术”,这一刻,叶竹在刑逸心中的危险指数再次急速飙升 在他前面,站着的还是那个一身淡绿衣衫的叶竹,只是此时的她面色不再那么寒冷,眼中也没有那么重的杀意。 微风吹拂,衣衫飘舞,秀发随风而动,她那精致无暇的脸庞被吹起的发丝遮挡,透过发丝,一双秋水般的眼眸波光流动,楚楚动人。 第51章诅咒 叶竹对刑逸的杀意,在刑逸自挖双眼那一刻就已经消散,但是,这并不代表之前的事就此一笔勾销,没有一个人在惹了她叶竹之后,能全身而退, 特别是刑逸自挖双眼之时显露出的那种倔强,让叶竹十分不爽, 没有看清叶竹的移动轨迹,她就已经出现在刑逸身旁,依附在刑逸耳边“此事,不算完”,随后,刑逸小腹剧烈疼痛,叶竹甩了甩手,然后淡然离开, 在叶竹面前,刑逸感觉自己就是个弟弟,毫无还手之力, 远处,林文冲一直在找机会和朱丽搭话,直到叶竹过去,林文冲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刚才被叶竹一下挥飞出去,半天才从地上爬起,叶竹已经被他列为极其危险的一类人。 回到刑逸身边,林文冲问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刑逸现在还捧着肚子“你以为我是你,还天怒人怨”。 林文冲顿时不乐意了,刑逸没再搭理他,拖着伤残之体朝马老居住地走去。 茅屋中,张老再次出现在刑逸的床边,认真仔细的为刑逸诊断,马老立在一旁担忧的问道“怎么样”,“肋骨断了几根,而去内脏也受到损伤”。 马老一听,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要是在平日里还没什么,但这几天正是学院招生选拔的重要阶段。 张老一边为刑逸治疗一边打趣道“你小子胆子真大,叶竹那疯丫头都敢惹”。 刑逸只能苦笑。 “上次重伤是她打的吧”张老问道。 刑逸沉默不语。见刑逸不说,张老也没再追问什么。 为张老为刑逸包扎好之后,张老都已经走到屋外,在屋内瞎转悠的林文冲突然赶上前去去一把拉住张老“张老,您给我也瞧瞧,我挨了那师姐一掌,现在感觉胸口发闷”。 马老道“去去去,你这身体壮如牛,没伤没病,有什么好瞧的”。 林文冲顿时不乐意了“我怎么没受伤,你看,这这这,都淤青了,再怎么说我也是救你孙子受伤的,不行,必须为我也诊断诊断,而去医药费得你掏”。 当看到林文冲抬起手上的戒指时,马老眼神一凝。他与张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什么, 随即张老在石桌前坐下为林文冲号脉,张老苍老的手掌搭在林文冲脉上,只见他面色越来越沉重,眉头越锁越紧, 林文冲就是图个便宜,不用自己掏钱,还能弄上几副补药,何乐而不为,但看见张老神色如此凝重,他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张老,我身体没什么吧”。 张老叫道“没什么?,我告诉你,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这话要是从马老口中说出,林文冲肯定不信,但从张老口中说出,那分量就不一样了,因为张老为人肃穆,做事沉稳,且他身为医者,一般是不会拿“病”来开玩笑的, 林文冲紧张道“我怎么了”。 张老面色凄忧“我问你,你有时候是否会觉得心脏绞痛,经脉如要炸裂一般”。 林文冲道“有”, “你族中人是否都短寿”, 林文冲眼神迷茫,马老解释道“不会修炼的人和淬体境的一般能活两百岁,命门修士三百岁,通灵修士四百岁。神泉修士六百岁”, “你族中不会修炼的人和淬体境界的人没有活到一百岁的,命门境的人没有活到一百五十岁,通灵没有活到两百岁,至于神桥境,你们族中从未有人达到过” 林文冲心中一惊,因为张老句句都对“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马老凑过来以极低的声音答道“因为,你们受到了诅咒,一种会永世跟随血脉流传的诅咒”。 林文冲真的信了,他哭丧着脸问道“那我该怎么办,我的族人该怎么办”。 马老摇了摇头,张老也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林文冲都快哭了。他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你说你,没事看什么医生”。 接下来的林文冲不再吊儿郎当嬉皮笑脸。变得唉声叹气起来。由于他无处可去,暂住在马老的居所,所以刑逸便成了他唉声叹气唯一的倾听者, 躺在床上的刑逸刚要睡着,就被他吵醒,这样的情况坚持一天,刑逸终于忍不住“发什么神经”。 躺在他旁边的林文冲一骨碌爬起来“你终于想起问我了”。 刑逸知道林文冲是一个大嘴巴,他以为林文冲会忍不住将事情原由讲出来,谁知他一直憋着不说,只是唉声叹气。 “刑逸,我被诅咒了”林文冲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 刑逸一愣“什么诅咒”, 林文冲讲道“我有时候心脏会突然绞痛,经脉欲裂,而且,我的族人短命,马老说,这是一种永世跟随血脉流转的诅咒”。 刑逸几次张嘴,但最终都没说什么,说来也怪,刑逸的爷爷刑政藏书无数,无所不含无所不包,唯独没有有关诅咒介绍的书籍。 刑逸也只是在其他书籍中看到过诅咒这一词。但并不太了解。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之后,刑逸实在受不了了,他拉起旁边的林文冲“你起来”。 林文冲软趴成一团“我都是被诅咒的不幸人了,你还这样粗鲁的对待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刑逸缓缓说道“你没被诅咒”, 林文冲微微抬起头“算了,你别安慰我了,我心脏绞痛,经脉欲裂,我也是个短命人,记得每年寿祭的时候多给我多烧点纸”。 刑逸道“我还是留着那点纸烧给需要的人吧”。 林文冲一拳打在刑逸肚子上“你个没良心的,怎么说我也是为了你才被那妞打,这才查出诅咒这个事,不然,毫不知情的我原本可以无忧无虑,继续沾花惹草”。 刑逸解释道“每一个通灵境的修士,修炼之时都会出现心脏绞痛经脉欲裂的状况,那是因为才开始接引天地源气,狂暴的源气在体内肆意,自然会给身体带来影响。 “至于你族中人短寿,那不难解释,你族人是不是居住在原始山脉中,以狩猎劳作解决生计问题”。 林文冲点头,刑逸继续道“长期高负荷的劳作很容易耗尽一个人的精气,而且你们所狩猎物都是些低级荒兽,所寻药材也只是些低级灵药,没有任何补充生命亏空的灵物。自然会短寿”。 听完刑逸的解释,林文冲一下从床上爬起,一改之前的颓气“你怎么不早说”, 又是一拳打在刑逸受伤处,刑逸吃痛的说道“再碰我伤口,我干死你”。 这天,林文冲掏出一把从木头人那夺过来的大砍刀,躲到门后,静等马老的到来…… 原来,马老与林文冲的爷爷之间认识,在很久以前,还算年轻的马老与张老一同到原始山脉中寻找药材, 张老身受重伤,他们借住在林氏部落,因此结识林文冲的爷爷林石。林文冲手中的戒指,正是马老送给林石的。 听见马老的解释,林文冲一脸难以置信“我爷爷口中所说的神人就是你”。 马老道“怎么,我不像”。 林文冲欲哭无泪的一把捂住自己的脸“从小便听爷爷讲,那人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了不得,长久以往,在我心里都形成了一个无所不能,潇洒飘逸的英杰形象”。 “我想,即使是无情的岁月将他催老,他至少也应该是个很有风骨的老人,但是看看你”。林文冲失望的摇了摇头。 被林文冲鄙视,马老抬手就是一记重拍“我怎么了,说清楚”。 林文冲道“黑心马”,随后,一声杀猪般的声音响起。收拾完林文冲之后,马老转向刑逸“臭小子,你说,马老我怎么样”。 听见这话,刑逸赶紧埋头喝茶。 第52章释放 苍墟招生进行到第五天,刑逸他们依然没有没有收到学院的任何通知,是继续选拔,还是测试已经完毕, 由于学院每年的测试内容都不尽相同,所以也没有可以参考的依据。刑逸问马老,马老的回答是“那些老家伙还在研究”。 在山上待了两天,林文冲实在待不下去,拉着刑逸下山到处转,一路上他总是不消停,不断对过路的异性挥手,那热络劲好像和她们相熟一般。 刑逸见他如此,无奈摇头道“消停点”。 林文冲斜视着刑逸“你就是羡慕我这与生俱来,招人喜爱的能力”。 刑逸道“我是怕你一会儿被打,连累到我,你没看见那些男的一副要吃了你的样子吗”。 林文冲无所谓的道“我不怕”。 走着走着,林文冲肚子打雷一般的声音响起“刑逸,吃饭去吧”, 刑逸也觉的有些饿,随即同意,他找准食堂方向朝那走去,林文冲见状,急忙拉住他“咱能不去食堂吃吗”, 刑逸好奇道“怎么了”, 林文冲“你看食堂里的都是些啥,这类草,那类藤,什么根啊皮的,在我们那里,这些都是猪吃的东西”, 刑逸嘴角抽了抽“你们家猪吃的真好,百灵草千叶藤再怎么说也是灵药,虽说不是很珍贵,但对我们来说还是很有益处的”。 林文冲说道“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这些东西都淡然无味。哪有吃肉爽快,在我们部落,向来是无肉不餐。想想当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好怀念啊”。 听林文冲这么一说,刑逸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说实话,他也受够了这种日子,天天素食,口都淡了。 但他又不好意思让马老给他改善伙食。所以就只能忍着,现在林文冲一提,他压制很久的对肉的欲望瞬间被勾了起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林文冲眼睛一亮“苍墟五十里外有一小镇,那里有好吃的, 刑逸看这天色“这么远,来得及吗”。 “我们跑快点,来得及”。 就这样,刑逸与林文冲奔向五十里外的小镇去。这一路虽都是丛山峻岭,高山大岳横亘。但往来人并不算少,有些,是苍墟学员,但大多数都是一些前来参加考试的少年, 他们有的在家人仆从的跟随下,有的与同是参赛的考生结伴而行。有的则孤身一人。 半小时后,刑逸他们到达小镇。这里街面宽敞,往来人群络绎不绝,街面上的叫卖之声此起彼伏。从未间断“来来来,新鲜的羊肉包,正宗青毛螺羊。皮薄馅多,一嘴一口油”,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 “脆梨,又香又甜的脆梨”。 到这里,林文冲轻车熟路来到一酒楼,一进门,林文冲叫道“小二,来十斤牛肉十斤羊肉一碟花生两坛酒”。 “店小二立即答道“好嘞,马上来”。 刑逸选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林文冲笑道“一会儿包你满意,他们这里厨师的手艺,比我那两百岁高龄的太祖奶奶还好”。 刑逸道“你要是有各种调味料,你的手艺也会比她还好”, 林文冲一愣“调味料,那是什么”, 刑逸解释道“是由一些灵药调和而成,只需将其洒在肉上,肉的味道会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林文冲道“这么神奇,我们怎么不知道”。 刑逸打趣道“可能你们部落刚过吃生肉的阶段”,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落后,林文冲张牙舞爪的要与刑逸拼命。 就在这时,店小二将小山一般的肉放在桌上,林文冲伸过来要与刑逸拼命的手方向一变,抓起桌上的肉就开咬, 看见桌上的肉,刑逸也是两眼放绿光,几个月没见荤了。说不搀那是假的,刑逸也顾不得形象,扑上去抓起肉就往嘴里塞。 只是端个菜的时间,刑逸和林文冲就把那十斤羊肉争抢干净,连桌上盛菜的盘子也被舔的白白亮亮, 上菜的店小二一脸惊愕,看着干净到反光的盘子,店小二生出一种上了个空盘的错觉。 将那十斤牛肉放下,店小二在转身离去之时,突然一回头,顿时刑逸与林文冲狂吃海塞的画面映入他的眼底, 他这突然的举动让刑逸与林文冲一愣。他们抓肉的手定格在空中,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沉默一会儿之后,刑逸定在空中的手小心的朝林文冲面前那块肉抓去。趁他不注意时,迅速抓起送往嘴中。 待林文冲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刑逸舔了舔手,对店小二露出灿烂的微笑。二十斤肉解决完后,刑逸与林文冲嚼着花生,喝着小酒。 不一会儿,原本冷清的店里逐渐热闹起来,三五成群的进来喝酒聊天。 “听说苍墟这届的招生已经完成”。 “好像是的”, “据说今年人数超过以往任何一年,多达两万人”, “嗯,不过顺利通过五个关卡的却是只有三百多人”, 旁边人一听,顿时倒吸一口气。“你怎么知道”, “我有一朋友,这次跟随苍墟长老进行选拔测试,从他那得到的消息”, 那人喝了一口酒,然后继续说道“听他说,长老们觉得人数还是太多,觉得还要再筛选一下”, “还筛选?”。听见他们的对话,整个酒馆的人都安静了,两万进三百,还选,苍墟是得多挑剔啊, 沉默一会儿,人们又再次议论起来“这届参赛人员中有特别厉害的人吗”。 “怎么没有,赤炎皇朝的烈焰辉,谢家公子谢宇晨,云雾山庄苏沁雪,都是一些厉害角色”, “听他们说,还有一个来路不明的大胡子也很厉害,不过就是人有点傻”。 “噗”,刑逸一口酒忍不住喷了出来。林文冲气得牙痒痒。但他又不能找他们理论什么,因为旁边的人都很强大。 就在刑逸他们吃饱喝足准备离开之际,林文冲突然抱住肚子,刑逸问道“怎么了”, 林文冲恨道“猪食吃久,突然来顿好的,肚子还不适应了,等等我,去去就回”,说着他飞跑出去。 林文冲走后不久,三个身穿锦衣,气焰嚣张的人进入酒馆,他们其中一人大喝道“小二,给小爷上两壶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外加两斤羊肉”。 说着他们选了一处靠刑逸的桌子坐下,这时,刑逸发现其中有一个他认识的人,就是在第五关中拖住他,险些让他出局的那个白脸小生程欢。 在刑逸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注意到刑逸,只见他嘴角扬起一丝邪笑,俯身对身边的同伴低语几句。随后,他们不怀好意的朝刑逸走来…… 第53章杀伐 走近之后,白脸小生趾高气昂的说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刑逸沉默,对于这号人,他没有什么可说的, 白脸小声以为刑逸是害怕了,气焰更甚,他一只脚搭在凳子上“诶,我说,之前不是挺嚣张吗,怎么今天成怂蛋一个了” 刑逸“那天没被揍够,今天又来找揍了” 白脸小生猛拍桌面“小子,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你他妈睁眼看看眼前的局势”。说着他冷笑两声“要是你现在给小爷我磕两头赔个不是,也许我心情一好,放了你也说不定” 刑逸慢条斯理的喝着酒“怕你承受不起” 白脸小生旁边一个大汉喝道“别他妈不识好歹,让你磕头那是瞧得起你”, 刑逸豁然将手中酒杯一掷“一条狗而已,哪来的优越感” 大汉闻言,杀意弥漫,他那如银铁浇筑过的拳头朝刑逸砸来,刑逸也不躲闪,捏紧拳头与之硬碰, 看见刑逸的举动,围观的人都摇了摇头,而白脸小生则是露出残忍的笑,他都可以预想到刑逸手臂折断的场面,然而,他所预想的画面并未出现, 只听“碰”一声巨响,刑逸面前的座椅龟裂崩散,而刑逸站在原地未退分毫,与刑逸僵持的大汉眼中露出一丝惊讶,随即他所使力道又家中几分, 刑逸双腿微屈,稳扎地面,在大汉提力之时,他突然收拳,身体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完美躲开,失去重心的大汉猛然朝前扑去,摔了一个狗吃屎, 闪躲开的刑逸趁机一掌扇在白脸小生脸上,白脸小生惨叫一声飞了出去,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与他同来的另一人根本没反应过来, 倒在地上的白脸小生半边脸高高肿起,他近乎疯狂的吼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与之同来的两人没想到刑逸既然如此厉害,他们再也不敢小瞧刑逸,两个大汉成左右夹击之势,然后同时发动攻击,挥拳之间,两人拳头都被白光包裹,显然是一套拳法“流星拳”。 越来越刺目的拳头破风而来,一拳对准刑逸的脑袋,一拳对准刑逸的腹部,刑逸抬腿将地上桌子踢起,空中打转的木桌飞向一人,刑逸脚蹬墙面,一下躲过另外一人的攻击。 这时,被他打飞出去的白脸小生从地上爬起。从怀中取出一把利剑朝刑逸杀来。 刑逸顺手抄起地上的板凳,猛然冲向白脸小生,“纵剑式”,白脸小生喝到, 他凌厉的剑锋逼向刑逸,刑逸身影飘忽,避过这一击,随后他抡起板凳砸向白脸小生, 白脸小生挥剑阻挡,但他的速度太慢,猛然而至的板凳砸在他头上。白脸小生被开瓢,两眼冒金星。 他的同伴赶到,又是一记速度奇快的“流星拳”。刑逸一边施展“游兮步”躲避,一边用“九幽探月掌还击。 酒馆内一时间碎木横飞。桌翻凳倒,原先在酒馆内喝酒的人早已躲到一旁,正以一个看客的姿态看着场中战做一团的几人。 “那小子真是不凡,以半步命门的修为力战两个命门中期的人”,“我看,是他施展的掌法厉害,还有他施展的身法,都不是普通功法”。 “纵剑式,他们不会是谢家的人吧”, “看来这小子有麻烦了,谢家可是极其护短”。 场中,刑逸的九幽探月力道刚强,幽黑之光缠绕的手掌与他们的流星拳碰在一起竟然不落下风。 那两人见刑逸这样厉害,对视一眼之后从身上取出两柄利剑,施展“纵剑式”向刑逸杀去。轻颤的剑身寒气缭绕,锋芒毕露。 在这样凌厉的攻击下,刑逸连连躲闪,“游兮步”毕竟初入门径,刑逸对它的领悟不深,再加上两人修为高出他一大截,且对“纵剑式”的理解深透,不是白脸小生可比拟的。所以没过久,刑逸身上就出现几道剑伤。 挨上几剑之后,刑逸双掌一翻,上面瞬间被幽光缠绕,随后刑逸冲上前去。以掌对剑。 见刑逸冲上前来,两人顿时一喜,说实话,刑逸的身法极其诡异。让他们都一点不可耐何,要不是凭借修为高出刑逸一截,再加上两人配合默契,他们还真拿刑逸没办法。但即使这样,想杀掉刑逸还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现在见刑逸主动迎上前来,他们别提多高兴。手掌被幽光覆盖,刑逸的手坚如神铁,利剑划在上面甚至连痕迹都没留下。 幽黑手掌与寒光闪现的利剑碰撞在一起,顿时火花四溅,铿锵的金属碰撞声络绎不绝。 “哐嘡”,一声沉重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刑逸双手各抓一柄剑,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手上的力道加重,两柄剑歪歪斜斜的朝刑逸的喉咙处划去。刑逸使出浑身解数,但依然没能改变剑锋移动的方向。 看到自己的对手在死亡面前挣扎,但丝毫无法改变他将死的命运,握剑的两人嘴角扬起一丝残忍的笑“挣扎吧,蝼蚁”, “要怪,就怪自己有眼无珠吧,我们谢家的人都敢得罪,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 就在剑锋离刑逸喉咙不到一寸远之时,地上突然飞起一颗铁锈斑斑的钉子,这颗钉子如一颗出膛的子弹,直接穿过两人的脖子, 血花凄惨的绽放,刚才还高高在上俯视刑逸的两人一脸难以置信,到死,他们也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见到倒在血泊中的两个谢家人,旁边的人一脸诧异“什么”, “怎么会这样”, 有人缓缓的从口中吐出“魂技”两字。 “那可是非常稀有的秘籍,就连苍墟学院中也没有几本”, “这小子来历不简单啊”。 “不管他如何不简单,谢家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有人事不关己的说道“又有热闹可看了”。 看着死不瞑目的同伴,白脸小生发出一声惨叫,刑逸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人,严格说起来,这还是刑逸第一次杀人。 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况下,刑逸别无选择。刑逸冷冷的看了一眼被自己打残的白脸小生,然后迈动脚步缓缓朝他走去。 白脸小生连连后退,嘴里不断威胁道“我可是谢家的人,杀了我,你会死的很惨”,刑逸淡淡的道“我已经杀了两个,不在乎多你一个”。 白脸小生的脸更加惨白了“他们与我不同,我是宇晨公子的书童,杀了我,公子不会放过你的”。 刑逸不屑道“弄了半天,原来只是个仆从,瞧你这嚣张的气焰,我还以为是谢家直系弟子”。 从刑逸的话语中,白脸小生感到无尽的杀意,他突然跪下去,猛一阵磕头“饶了我,饶了我吧,是我的不对,我畜生,饶小的一命吧”。 对于他的求饶,刑逸内心说不出的厌恶,他最讨厌这种得势趾高气昂,失势毫无骨气而言的人。 原本刑逸没有真要杀他的意思,但现在他改变主意,刑逸一掌拍向白脸小生的脑袋,白脸小生顿时殒命。 刑逸知道,放了他他不会感激你,反而会千方百计算计报复你,对于这样的人还不如一掌拍死,一了百了, 以后也许还是会有麻烦,但少了一只让人恶心的苍蝇,心里至少会舒畅不少, 经历很多之后,刑逸不再是刚出门那个软软的少年,现在的他少了一些怯弱。多了一丝狠辣。 第54章另类发家致富 林文冲从外面厕所回来。正巧看见刑逸一掌拍死白脸小生的画面。刑逸那种果断与狠辣,让他不由得一惊, 在林文冲眼里,刑逸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有时候有点坏少年。现在刑逸这种杀伐果决,毫不犹豫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 林文冲吞了吞口水,说实话,他自己还未杀过人呢。 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三具尸体,再看刑逸那毫无波澜的眼眸。林文冲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周围的人都是在刀口舔生活的人,对于这三人的死倒是没觉得什么。 擦了擦身上的血迹,刑逸转身走向林文冲“走吧”, 林文冲像没听见一样呆立在原地,半响之后他才缓过神来“都,都是你杀的”, 刑逸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在刑逸他们将要离开之时,酒馆老板上前拦住他们“两位客官留步”。 刑逸以为老板害怕这几人的死会牵连到他,故此上前阻拦”。 老板说道“你们的饭钱还未结,还有,这些砸坏的桌椅墙面所需要的维修费用还请客官一并结一下”。 既然忘了这茬,刑逸回道“应该的”。 老板拿出算盘“桌子五张板凳十五根,窗户两扇,地面墙面木板严重损坏”, 老板边说边啪啪一阵拨弄算珠。手指飞速在上面跳动,最后,老板报道“一共二百四十两白银,饭钱的十两就算了,当我请你们的”。 旁边人一听老板的报价,顿时一片唏嘘之声“王老头又开始坑人了”, “哎,可怜的娃”, “谁人不知道,王老头的发家史就是靠坑砸坏东西的人赔钱开始的,最开始是一座草棚,十两不到的家当,硬要人赔三十两”, “后来两间茅屋到一个小酒馆,再到现在的酒楼,哪次华丽变身的背后没有一个泪眼婆娑的被坑者”。 “哎,这也是人家的手段,别人店里闹事店家得赔钱,王老头倒好,靠此发家致富”。 酒楼老板听见旁边人的议论,故意咳嗽了两声,旁边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但这并不代表刑逸他们没听见, 不过毕竟是自己在他酒楼闹事,虽然是被迫,砸毁东西是真,这事还不像其他生意一样可以讨价还价。 况且挑起这事的人已经死了,还没法找他们索赔,看来,这冤大头不当是不行了。刑逸看了看林文冲“那个,你先垫上,等我有钱了还你”, 林文冲苦笑道“我要有钱,早到其他地方逍遥快活去了,还和你挤一张床”。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多方眼中看到了真诚, 刑逸尴尬的看着老板,能不能先欠着,过两天补上,老板立即拒绝道“不能,我还等着你赔钱好扩建……,哦不,是维修好这酒楼,继续做生意”。 林文冲咬牙切齿的说道“老板你能不能再虚伪点,你就这么差钱”, “就差你们这点”, “算你狠”。 刑逸正无法之时,眼睛忽然扫到血泊中的几人,他眼前一亮,随即走到尸体,希望从他们身上找点值钱的东西, 但搜遍他们全身,除了三把剑,没有其他任何值钱的东西,刑逸不相信,再次仔细搜了一遍,还是没有。 刑逸用神识扫描他们的佩剑,希望发现蕴藏在其中的空间,他失望了,这就是普通佩剑。连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怎么,谢家人都这么穷吗,出门不带钱”, “不带钱就算了,连件值钱的物件都没有”, “空穿一件华丽的衣服”,有人为刑逸出主意,虽然是馊主意“小兄弟,将他们的衣服拔掉抵债”。 有人嘀咕道“其实这肉也可以卖点钱”, “卖给你啊”, 有人故意提高声调“看来,我们这几天不能到王老头这酒楼喝酒吃肉了,谁能保证下一顿肉不会是地上几人的”, 旁边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热闹。就在刑逸为这两百多两银子苦恼之时,一道倩影从酒楼旁轻轻飘过,林文冲一眼便看见,他一下冲出酒楼 “叶师姐,叶师姐”。林文冲追上去叫道,叶竹回头一看,是那天的大胡子。 叶竹原本想转身离开,她对林文冲没有好感,她还依稀的记得林文冲那天对朱丽两眼放光,一副猪哥的样子。 林文冲拦住叶竹的去路,虽然林文冲见过叶竹,但当他再次直视叶竹的容颜时,他的心神还是忍不住微微荡漾。 在心里默念一句“妖精”之后,他赶紧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叶竹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什么事”, “那个,那个……,刑逸找你”,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的林文冲在叶竹面前居然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叶竹听刑逸找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那个清秀倔强的男孩会找我?躲我还来不及”。但看林文冲的神态又不像开玩笑。最后,叶竹半信半疑的跟随林文冲来到酒楼。 刑逸想着“实在不行就让林文冲回去找马老借点钱”, 就在这时,他见林文冲突然冲出酒楼,刑逸都懵了。更让他发懵的还在后面,只见林文冲带着一个淡绿衣衫的少女进来。 叶竹看见刑逸真在这里,倒让他有点惊讶。此时刑逸眼中的叶竹,没了对他的杀意,脸色也不再冷若冰霜, 她的脸,水嫩中透着红润,秋水一样的眼眸泛着秋波。柳叶一样的眉毛似要随风。叶竹竟然显出女性特有的娇柔之感。 这样的叶竹是刑逸从未见到过的,以往的两次不是冷若冰霜杀意无限,就是怒气冲天杀意无限。 旁边觉得没意思就要散去的人忽然见到酒楼来了这么一个绝色少女。他们的眼睛顿时直了,一个二个恨不得扑上去。 有人对她吹口哨,有人对她怪叫,看见他们这样,刑逸心里为他们默哀,然而,刑逸预想之中事情并没有发生,叶竹很平淡的面对这一切。 此时的酒楼中,谢家仆从的尸体早已被点小二处理掉,连地上的血迹也早已清除,那不慌不忙井然有序的工作姿态,一看就是经历过的人。都不需要老板安排。 所以现在叶竹所看见的,就只是有些残破的酒楼,叶竹红唇微启“找我什么事”, 刑逸想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林文冲又再给自己挖坑,但这坑自己还不得不跳”。 刑逸几次鼓起勇气才对开口道“能不能借我点钱”, 叶竹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别说你吃饭没带钱”。 刑逸顿时感到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是偷窥,第二次是学院裸奔,第三次吃霸王餐,虽然每件事的背后都有原因,但看在叶竹眼中,好像就是那样”。 刑逸点了点头。叶竹玩味的说道“这次不解释点什么”。 刑逸低头不语,叶竹道“你这小师弟真是没意思”。刑逸忽然抬头看着叶竹,他还清晰的记得上次叫叶竹师姐时,她厉声拒绝的场景,现在,她竟主动承认。 “多少钱”叶竹问道, “两百四十两白银”,叶竹没有多说什么,从储物器中拿出银子,付清账目之后,转身离开。 在快要出门之时,她转身看着立在原处的刑逸“不走吗”。刑逸略微犹豫,但还是跟了上去, 刚走出酒楼没多久,林文冲像忽然想起什么事一样“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 刑逸知道他是为什么,就要上前拉住他,林文冲像是早知道刑逸会阻拦他一样,刚说完便一溜烟跑了,根本没给刑逸反应的时间。 围观的人痴痴的看着那道越来越模糊的美丽身影,一直到完全看不见。叶竹的出现就如蜻蜓点水一般,使他们的内心泛起道道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第55章晋入命门境 一路上,刑逸与叶竹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两人彼此默默的赶着路,此时的刑逸浑身不自在。因为叶竹就走在他身后。 刑逸也试过各种办法,比如放慢速度,整理衣服,假装系鞋带。装作看见什么然后停下身来。 但不管刑逸多慢,叶竹总是能比他慢,刑逸停她也停。当刑逸转身看着她时,她难得的对刑逸很温柔的微微一笑,这一笑让刑逸有种心都被化掉的感觉。 然而这使得让刑逸更难受,更不自在了,苍墟门口,马老与张老并肩而行,看样子,他们刚从外面回来。 忽然回头的马老看见远处走来的刑逸与叶竹,此时的刑逸,身体僵硬,走路像鸭子一般一摇一摆。十分滑稽。刑逸身后,叶竹不急不缓的跟着。 见到马老,刑逸顿时如见救星一般,走近之后,叶竹双手相扣放于腰间,膝微屈,柔声叫了一声马老。那姿态,活脱脱的一副知书达理,温柔端庄的世家小姐形象。 马老假装惊慌道“疯丫头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叶竹柔声道“马老说什么呢,我平时不就是这样吗”, 马老一副要为她做主的样子“丫头,是不是刑逸这臭小子又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和马老说,马老帮你收拾他”。 叶竹脸上的微笑一凝,温柔娇弱的气质一变,她转身看向刑逸“你乱说了什么”, 刑逸一脸无辜“我什么也没……”,“啊”, 话还没说完,腰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原来,叶竹玉手不知何时伸到刑逸的腰上,然后用纤细的手指拈起刑逸腰间的嫩肉,随即刑逸的尖叫声便响起。 叶竹红唇微启“再让我听到这类话”,说到这里她话语一顿,冲刑逸捏了捏拳头。此时的她隔刑逸不到一尺远,刑逸甚至能闻到从她口中散出的香气。 刑逸皱着眉头道“我真的什么都没说”。看到刑逸着样子,叶竹忽然转身,然后飘然离去, 没走出多远,叶竹忽然哈哈笑起来,那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飘到刑逸耳边,让刑逸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哎”,马老突然叹一口气“臭小子,你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咯,惹上这么个疯丫头”。不过怎么看都觉得马老是在幸灾乐祸。 第二天, 第三天,学院发布有关这届招生的通知“请通过镜心塔测试的学员明天早上到广场集合,将进行本届招生的最后一次测试”。 听到这个消息,刑逸的第一反应就是“学院外的人消息真是灵通”,一些内部人员都不清楚的事,他们却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天,马老来到枯坐与山巅的刑逸身旁,此时的刑逸双目紧闭,正全神贯注的冲击体内那若有若无的壁障, 他的额头上汗水密布,聚集在身边的源气虽然很多,但真正“吸入”体内的却是少之又少。 马老在他身旁盘坐下来,一只手搭在刑逸肩上,瞬间,这方天地的源气仿佛被接引一般,疯狂朝这里涌来。顿时,刑逸周边的源气浓郁的化不开,都快结成液滴。 刑逸虽未睁眼,但他知道谁在他身边,所以,他更加用力的“牵引”源气攻击那道“门”, 虽然阴阳图案还是会将即将入体源气震散,但有马老的助阵,它只能震散一半,还有一半疯狂的冲入刑逸体内,撞击那若有似无的壁障。 “轰,轰”,刑逸甚至能清晰的听到源气撞击壁障的声音,每一次撞击,刑逸的身体都会忍不住颤抖,毕竟,那层壁障是与刑逸的身体紧密相连的。 “轰,轰”,又是几声剧烈的撞击声,刑逸额头的青筋越发显实狰狞。黄豆一般大小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淌。 此时的刑逸,浑身通红,身体像火炭一般烫手。刑逸的身体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啊”,刑逸一声大叫。 随着他的叫声,这方天地的源气突然一滞,然后像如水流归大海一般朝刑逸的身体涌来。这也预示着刑逸已经完全迈入命门境了。 此时的刑逸,沐浴在一片源气的海洋中,随着那道“门”的打开,刑逸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就像是被枷锁束缚久了的人,有一天突然挣脱枷锁的束缚。 经历最初的痛快之后,刑逸慢慢感觉到经脉中传来的疼痛,随着入体的源气越来越多,那种疼痛之感愈来愈剧烈,到后来,刑逸有种浑身炸裂的感觉。 他想要停止吸收源气,但突然发现体内那道“门”不听自己使唤,天地源气疯狂涌入刑逸体内,要不是阴阳图案同时也“疯狂”起来,刑逸已经经脉炸裂而亡。 刑逸身旁,马老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这是刑逸的关键时刻,容不得外人插手,如果刑逸不能灵活的掌控体内开出的那道“门”。那一切的努力都是枉然。 “啊”,刑逸一边痛苦的嘶吼,一边拼命关上那道“门”,之间此时的刑逸龇牙裂齿,眼珠布满血丝,一副狰狞痛苦的模样。 终于,在刑逸快要爆体而亡的时候,他将体内那道“门”关上。即便如此,刑逸也没有丝毫放松,因为经脉内的源气还在狂暴的肆意。它们如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 好半响之后,刑逸体内的惊涛骇浪终于平息。他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两道电光从他眼中射出,让人心惊。 此时的刑逸,浑身充斥一种别样的气息,给人更加清秀飘逸的感觉。两年的沉淀,换来今天的结果。直接到命门中期。 “嗯”,马老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你也算真正步入修炼一途了”,刑逸看向马老 “对于这个老人,刑逸说不出自己对他是一种什么情感,不是却亲人胜似亲人,但其中又有一些其他的东西间杂在其中”。 刑逸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感觉自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现在,他不惧怕接下来的测试,他有信心能够通过。 “要不要过上几招”马老不怀好意的问道。刑逸闻言摇了摇头,他可不想找虐。 马老靠近刑逸“这次测试可能有点难度”,刑逸询问道“你听说了什么”,“据八老头说,这次测试,学院的主要意图是淘汰掉一半的人”。 “选拔测试不就是要淘汰人吗”,“选拔的目的是为了找到符合条件的人,而这次,是刻意刷掉一半的人”, 马老顿了顿,继续说道“往届招生一般到镜心塔这里就算结束了,一般通过的人就一百个左右,但这这次不一样,通过的人超过三百,差不多是往届招生的三倍倍之多”, “人多点不好吗,学院的势力又增强了不少”,马老摇了摇头“人们进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有朝一日能进入苍墟学宫, 但是,学宫每届所收人数都有限,如果学院囤积人数太多,到时候很多人将不能进入其中。苍墟建立的目的是为了培养人才, 如果不能给他们更好的,还不如将他们放出去,能通过前面几关的都是天赋极强的人,外面那些一流势力会很愿意招揽他们的”。 四大学宫的建立,本就不是为自己利益,他们所培养的人中,有九成的人在学业结束之后便离开了苍墟,学宫并没有要他们回报什么。 所以当刑逸听说学院不想耽搁别人的前程,将放一部分人走之时,刑逸并不觉得学院虚伪,“既然是放而不是选出这部分人中精锐,那规则肯定很奇特吧”, “嗯”,马老答道“这次考验,可以说运气占很大一部分,学院将在一处折叠空间中投放一百五十只修为在命门中期的荒兽, 这些荒兽颈上戴有项圈,只要将荒兽杀死,取下它颈上的项圈,然后在空间打开之后安全走出那片空间便算过关”。 听完马老的话,刑逸瞬间明白之中隐含的意思“目前晋级的人,修为或者战力都不会低于命门中期。这么说来,每一个人都有杀死那些荒兽的能力,只是看谁先找到它们”。 地56章折叠空间 苍墟广场,三百多个人熙熙攘攘的站在这个巨大的广场上,彼此低头在交谈些什么,刑逸到处寻找林文冲,但一直未曾找着。 过了很久,那个很慈祥的二长老在几个漂亮师姐的陪同下缓缓向广场走来,其中有一个刑逸既然认识, 是竹山当中那个宛若邻家女孩的少女,此时她正搀着二长老的手。显得很乖巧。刑逸见到她,顿时有些不自然了。好在她并不认识刑逸。 这还是参赛人员第一次看见师姐陪同张老一块儿出现。人们顿时躁动起来。二长老站在高台上,分散在四处的人也渐渐围拢过来。 二长老看了看周围的人“嗯,都是好孩子,你们都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走到现在的人,都有一身的本事,但学院太小,容不下这么多人”。 说到这里,二长老缓了口气“也许你们之中有人会问,偌大一个苍墟,竟容不下我们这三百多号人”, “我在这里给你们解释一下,苍墟学院三年一招生,十年三招,余下的一年是学宫选人,这一年,学宫之下分布在大陆各处的学院将前往学宫,各位学员上台比试。展现自己”。 “被学宫看中方能留下,没被选中的将继续留在学院内修行,每人可以在各学院中待满三届学宫招生”, “如果三届均未被选中,那他就不得不离开学院。这学宫招人的难度可谓是相当大,每届在各学院招收的人,多不会超过五十个,少的时候十几个甚至几个”, “因此,留在各学院的除了新招的新生,还有往届的老生,算起来怎么也有一千多个,倒不是说学院养不起你们,而是……”。 二长老在台上讲的有些气喘,恬静的站在他身后的邻家女孩上前说道“说重点”。二长老没有理会她,继续对台下的人讲到“而且……”, 女孩略微有些生气,她将声音拖得很长“试炼内容~”。 二长老似乎有些怕女孩生气,他话语当即一转“这次试炼,很简单,只要你们杀死试炼地中戴有这种项圈的荒兽,取下它们的项圈,并且在五天之后空间之门打开之时安全走出便算过关”, 随即二长老一抬手,一个金光灿灿的项圈展现在众人面前“这次带项圈的荒兽实力都在命门中期,也就是说……”。 二长老还要说下去。女孩似乎有些不满了“打开折叠空间”。 老人闻言,很是听话的用手中的拐杖轻点地面,顿时,高台正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光幕, 从外面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场景,巍峨高耸的大山连绵起伏。古木参天。林中不断有低沉的兽吼之声传出。不时还有几只身形巨大的荒兽冲天而起,然后急速朝远方掠取。 “原始山脉”,人们叫道。二长老点了点头“这是一处隐藏在折叠空间中的原始山脉,是我们学院一位前辈高人发现,他用无上伟力将其挪到我们学院上空,让他成为我们学院的一处试炼之地,进去之后,你们要……”, “嗯~”,二长老身后响起女孩的声音,二 长老这才说道“都进去吧,注意安全”。 人们早就磨刀霍霍,有些迫不及待了。几乎在二长老话刚落音,他们一窝蜂的朝里面冲去。 在人们拥挤之时,不经意抬起头的刑逸与女孩对视了一眼,刑逸几乎是心虚的一躲,当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女孩脸上时, 女孩对刑逸微微一笑,刑逸也不再畏畏缩缩,很是大方的对着女孩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后转身朝折叠空间中走去。 当刑逸的身影消失在光幕中时,二长老慈祥的问道“你认识那小家伙”, 女孩道“不认识”, “可以认识一下,那可是个好孩子”, 女孩噗嗤一笑“在你眼中,谁都是好孩子”,二长老有些不服的说道“不是吗”, 女孩无奈“是是是,您说什么都是”。 听闻这话,二长老看着女孩道“丫头,下次在外人面前能不能给爷爷点面子,老是打断爷爷的话”。 女孩道“说起这事,我就不得不说你了,你在我和叶竹她们面前唠叨唠叨也就算了,怎么在别人面前也这么唠叨,像唐僧一样”。 二长老沉默了,女孩赶紧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该打断您,您说那么多都是为了他们好,可以了吧……” 进入光幕,刑逸只觉眼前一白,然后整个身体飘飞起来,等白光一过,刑逸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片古老的土地上, 这里的树木粗到三个成年人合抱都抱不过来,树木之上,到处古藤缠绕,能有成人手臂粗细。地面上,各种奇花异草生长,散发出沁人的香气。 刑逸发现,在自己周围没有一个人,看来都被分散到各处去了, “这样也好”,刑逸这样想到,一个人比较清净随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有任何顾虑,也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就这样,刑逸一个人穿梭在大山之中。 面对这种原始山脉,刑逸有种说不出的情感,毕竟他一出家门就被传送到了大陆最为古老神秘的天岐山脉,在那里,刑逸生活了三年,所以一到这种原始山脉中,刑逸就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进入折叠空间不久,刑逸便发现一只浑身披着青色长毛的羊,它身上的青毛,长而顺滑,自然下垂,它的头山长着三只角。两只长角分两边, 除此之外,在它眉心处还长有一只短而尖的角。这是荒兽的标志,所用的荒兽眉心都长有一只角,人们称它为天角。据说,就是因为这只角的存在,荒兽才不能化形。 但它们又不能将这只角拔除,因为不管多强大的荒兽,失去这只角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当上天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一定会为你打开一道窗”,虽然荒兽不能化形,但它们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比如说一出生便是淬体九重天的修为。更有些神兽子嗣,一出生就有百年修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而且它们头上的天角能接引九天之外的源气入体。它们即使不修行,修为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 再者它们的寿命是“人”的三倍。有些荒兽的天角之中甚至能孕育出一些神通。 荒兽这个群体,可谓是成也天角,败也天角。而天角对于“人”而言就没有这么复杂, 在人们眼中,天角是荒兽身上最值钱最有价值的东西。荒兽尸体可以不要,但天角一定得要,因为那就是钱啊。 有些荒兽孕育出的天角,甚至比圣药还有价值。 看到这只青毛羊兽,刑逸眼中浮现出的不是钱,而是香喷喷的肉。刑逸如一只老练的狮子,慢慢接近他的猎物,然后猛然发动进攻。 青毛羊兽若有所感,在刑逸将要扑向它的时候,它突然一个跳跃。身体朝后退去,随后急速而逃。 第57章六翼青岩蟒 折叠空间的原始山脉中,刑逸扛着比他大几倍的青毛羊兽急匆匆的奔腾,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像外出打到猎物,然后着急回去喂养家中嗷嗷待哺孩子的母亲一般。 其实,刑逸此时只是迫切的想寻找一处有水流的地方,好清洗打理这只羊兽,但跑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水源。 刑逸“轰”一声将羊兽扔在地上“不找了不找了”。他累得趴在地上说道,要知道这只羊兽的分量可不轻。 最后,刑逸选择无水处理法,不过这样一来,羊兽身上很大一部分肉不能吃,因为它们和内脏搅在了一起。在处理羊兽时,刑逸轻车熟路。老练至极,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手。 红黄色的火焰摇曳着,轻轻舔舐着火上的肉脯,肉脯发出有规律的嚓嚓声,从上面滴下的油时快时慢,落在柴火上发出无规律的嗤嗤声, 诱人的香味四处飘散,看着烤的焦黄油亮的肉脯,刑逸“咕隆”咽下口水。 “快好了快好了”,刑逸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他浑身颤抖,不断用这样的语言安抚那颗躁动的心。 当刑逸在心中默数了一百声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将火上的肉脯取下,然后着急的在上面咬上一口, 刑逸的牙齿破开肉脯外面烤的焦黄的“皮”。里面的油轻轻的溅了出来。更加浓郁的香气飘散在空中。 “啊”,刑逸不断哈气,好使嘴中滚烫的肉冷却。哈上几口气后,刑逸美美的嚼上几口,顿时,他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那种馥郁,那种爽快,让他觉得此时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从青毛羊兽身上扒下来的肉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刑逸吃掉了一大半。刑逸这才停嘴,他抚摸着自己胀鼓鼓的肚子,由衷的说了一声“舒坦”。 想起马老,刑逸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他还未曾烤过肉给马老吃过,对自己的手艺,刑逸还是很自信的, 开玩笑,也不看看他背后堆了多少白骨才练就出这这门烤肉技术。刑逸当即决定,要在这片原始山脉中打上一两头荒兽,带出去烤给马老尝尝。 接下来的两日,刑逸一直在到处寻找颈上戴有项圈的荒兽,但一直没有找到,在这中间,他遇见过几波人,但对视一眼之后便各自离开。 这个任务,参赛的所有人都有能力完成,只是看谁的运气好先找到目标。没人愿意分享自己的运气。 两天下来,刑逸目标荒兽没找着,各种灵药到是找到不少,这一天,他走到这片区域的边界,一片光幕围绕的地方,在光幕之外,还有一片区域,只是被光幕隔绝了。 原来这次测试的地域只是在这片折叠空间的一部分,在光幕之外,还有一片区域, 只是那片区域相对来说比较危险。或者说区域太大。被标记的荒兽将很难被寻到。所以这才隔离出一片区域来。 至于是哪个原因,刑逸没做深入研究,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目标荒兽,继续在古林中穿梭搜索,但还是不见其踪影。 一天之后刑逸来到一处很阴森恐怖的老林之中,这里没有清脆的鸟鸣也没有低沉的兽吼,有的,只是昏暗和寂静。 “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也许,那些被戴上项圈的荒兽们已经意识到自己不一样。因此而跑到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来避难也未可知”,刑逸这样想到。 然而,一天的搜寻让刑逸清晰的明白一点“荒兽们没有那么复杂的心理活动”。这里根本没有它们的踪影。 在刑逸显得有些沮丧之时,他来到一处阴气更重的地方,在这里,光线更加昏暗,周围的树木更加粗壮,枝叶更加茂密。 再往前走上几米,刑逸看见满地的白骨,白森森的甚是吓人。在满地白骨中,有一棵古树很是粗壮,足有六个成人合抱那么粗。 刑逸的目光顺着树干往上走。刑逸眼瞳突然收缩,他看见树的顶端有一个闪闪发光的圆环,刑逸一眼便认出来,那正是自己需要的项兽圈 跟在炼器行家马老的什么那么久,刑逸自然知道,这种项兽圈是可以自由收缩的。而此时树上的项兽圈就是一个很大的状态。金光闪闪的项兽圈套在树冠上,就像一个绿色巨人带上皇冠。 刑逸没有急着冲上去。开玩笑,地上可是有着一堆白骨呢,说不定就有那么一两块碎骨是属于这次参赛者的。 他小心的靠近古树,仔细打量古树茂密的枝干。因为这些白骨大多数是堆在这棵树下的。 果然,当快要临近古树正下方的时候,刑逸发现一个巨大的木巢。由许多手臂粗细的枯树枝组成。 在木巢中,几张灰色的翅膀篷在一起。木巢外,一条足有水桶般粗细的光滑尾巴自然下垂。透过枯树枝的缝隙,刑逸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一颗青灰色的蛋。 看到这里,刑逸顿时觉得后脊骨发凉“一条正在孵蛋的六翼青岩蟒”, 刑逸看了看树顶那个巨大的,生怕别人看不见的项兽圈。又看了看木巢中的六翼青岩蟒,刑逸顿感苦涩“特么这谁惹得起啊”。 刑逸悄然离开这片区域,在他看来,除非脑子生锈,不然不可能有人去碰那个项兽圈。 就在刑逸刚走出这片区域,身后便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叫声。有人用实际行动告诉刑逸,真的勇士,有敢于挑战一切的精神。 那片区域古木摇曳,大地颤抖。看到这里,刑逸为那个“勇士默哀”。 随后他转身大步朝前走去,现在的刑逸,可谓是十分富有,身上吊满了用拇指粗细的藤条串起来的肉脯,以及一些低级灵药。没办法,没有空间储物器的人就是这么招摇外露。 刑逸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不对劲,因为地面摇动的越来越厉害,刑逸跳上一棵参天古树。瞭望远方, 刑逸发现那人正在朝他这个方向奔来“见了鬼了”。刑逸抱怨一声后赶紧朝前奔去。 第58章无辜 没过多久,刑逸很不幸的被她追上,一个白衣胜雪,气质如莲的一个女孩,“苏沁雪”。刑逸在心里叫了一声。 给一个无辜的人带来这样一场灾难,苏沁雪似乎很过意不去,她抱歉的看了刑逸一眼,然后指指刑逸的左方,意思让刑逸往那个方向跑。 刑逸会意,调转方向离开, 这时候可不是英雄救美的时刻,美人是美人,但他却不是英雄, 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刑逸还是很清楚的。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六翼青岩蟒放弃追杀苏沁雪,转而追向刑逸。 刑逸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转身一看,只见六翼青岩蟒煽动六只长翅。吐着蛇信向他追来,刑逸顿时想哭“她惹的你, 你不追她追我做什么”。六翼青岩蟒可不管这些,它眼中闪着寒光,六翼煽动的频率更快了。 看来,讲理那是不可能了,和六翼青岩蟒没道理可讲,刑逸只能卖力的奔跑。他脚踩“游兮步”,急速朝远方奔去。 后方,苏沁雪跑着跑着发现六翼青岩蟒没追来,顿时松一口气,但看到六翼青岩蟒奔去的方向,她的心顿时一紧“那不是……”, 苏沁雪连忙追下去。 她不成想六翼青岩蟒竟然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原本苏沁雪可以一走了之,但这事因她而起,如果让一个无辜的人受到伤害甚至丧命,那不是她愿意看见的。且有违她父亲从小对她的教导。 刑逸的速度已经算快的了,但依然甩不掉六翼青岩蟒。至此,刑逸与它展开了一段拉锯战, 有时候,六翼青岩蟒靠近刑逸一点,刑逸察觉到之后,使出吃奶的劲朝前加速,最终与六翼青岩蟒拉开距离, 待六翼青岩蟒“蓄力”完毕之后,它又猛扇翅膀拉近于刑逸的距离。这时候,刑逸再次咬牙与它拉开距离,“没办法,为了活命”。 苏沁雪越追越心惊,这是一个命门中期的人该有的速度吗,她一个半步通灵的人,而且身怀家族不传之秘。“流云身法”。即使如此,她还是追不上前面那人,这不得不使苏沁雪心惊。 此时刑逸不知道苏沁雪在身后,就是知道他也不敢折身与他会合,这六翼青岩蟒修为可不是盖的,就算他们两人联手也不是它的对手。 刑逸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哪点吸引六翼青岩蟒,以至于它这么锲而不舍的追赶”, 刑逸承认,自己长得是有点小帅,但那是依照“人”的审美而言,难道荒兽也是这个审美标准”。 “不不不”,刑逸甩了甩头,“一定是我身上什么东西吸引了它”。 刑逸一边逃跑一边检查身上的东西“难道是肉脯”,刑逸身上最为显然的,当属一块又一块穿串挂起来的肉脯, 想到这里,刑逸取下一块扔出去。然而,六翼青岩蟒看都没看一眼。 “刑逸顿感失望,但他还是将肉脯全丢了,因为他实在拖不动,为此刑逸只能忍痛。虽然打上一只荒兽不容易,但命重要。 丢完肉脯,刑逸转而看向吊在身上花花绿绿的灵药,他也来不及细看都是些什么,一股脑的全扔了出去。 六翼青岩蟒灵活的闪动它的信子,然后挑出间杂在那些灵药中的蛇涎草,这是一种对蛇类有着致命诱惑的灵药,蛇类见到这种草,基本上是不吃到嘴不罢休。 因为一株草被满山追杀,刑逸也是一点脾气没有。没办法,谁叫它强大,不然以刑逸的性格,此时六翼青岩蟒已经是一块块焦黄油亮的烤肉了。 现在好了,“罪魁祸首”被找到,两者之间的“误会”解开。 但是六翼青岩蟒速度并未减弱分毫。依然风驰电掣。刑逸“有完没完,蛇涎草你也吃了,你还要什么”。 回答他的是六翼青岩蟒更加快速挥动翅膀的风声,“真没了”,六翼青岩蟒充耳不闻。 跑着跑着,刑逸脑中忽然电光一闪,他瞬间有了主意,他大声喊道“青岩长虫,出来浪这么久,家中的娃不要了。小心哪个手长的家伙把他顺走”。 刑逸知道以六翼青岩蟒的修为灵智。能听懂“人”语。 果然,刑逸话刚落音,它的身体猛然一顿,扭动蛇头朝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对刑逸奔跑的方向不甘的嘶吼一声,随即转身朝家飞去。 茂密的草丛中,刑逸四叉八仰的躺在里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总有一天,非得把你炖了不可”刑逸恶狠狠的在心里想道。 刑逸躺下没多久,他忽然听见有动静,刑逸全身神经瞬间绷紧,不一会儿,一个白衣胜雪,气质如雪莲冷清的女孩出现在刑逸面前。见是苏沁雪,刑逸略微有点意外。 苏沁雪开口问道“你没事吧”,虽然是一句关心的话语,但语气很冷,让人听不出有关心人的意思。她并没有敷衍,而是气质如此。让人感觉冷冰冰的。 刑逸从苏沁雪没有独自逃亡,而是不顾一切追下来的举动中看出。她不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所以刑逸也没在意她语气中的冷意,“没事”。 苏沁雪也不嫌地脏,随意的坐在地上,其实她也很累,追了刑逸一路能不累吗。休息缓和一会儿之后,苏沁雪说道“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样的祸事”。 刑逸笑了笑“倒也没什么,就是可惜了我的几块肉脯和那些一些灵药”。苏沁雪一脸疑惑的看着刑逸, 刑逸“开个玩笑”。 彼此沉默一会儿,刑逸问道“找到项兽圈了吗”, 苏沁雪摇了摇头“要是找到,就不会虎口夺食,招惹那怪物”。 说道这里,苏沁雪忽然转头看着刑逸,那眼中竟然有一丝热切。刑逸瞳孔一缩“你想干什么”。 苏沁雪开口说道“合作”。 刑逸知道她说的合作是什么,所以他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可能”。苏沁雪略微有些诧异, 刑逸解释道“那可是六翼青岩蟒,别看它刚才不怎么样,那是因为它刚产卵的原因,身体比较虚,实力没完全发挥出来,如果再去招惹它,它会以为我们在打它蛋的主意,到时候,它可没这么“温柔”了”。 第59章赤眼鬣猪 与苏沁雪的相遇,很偶然,也很短暂,在苏沁雪提出合作被拒绝之后,他们也没有再同行的意思。彼此说了一声再见便分道扬镳。 眼看着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刑逸内心越来越焦急。但好运似乎与他绝缘,这几天荒兽倒是遇见不少,但颈戴项圈彰显它不一样的荒兽确实一只没见着。 当刑逸像往常一样穿梭在山脉间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有打斗声,刑逸循声而去,远远的,刑逸看见两个人正在围攻一只赤红眼睛的野猪。 作为一个“知识渊博,学富五车”的“知识分子”,刑逸自然一眼便认出场中的赤眼鬣猪,一种极其凶残的荒兽, 它们这一族类从不吃素,只吃肉。看来,场中的两人成了赤眼鬣猪眼中的食物。 因为赤眼鬣猪皮糙肉厚,且带有锋利尖长的獠牙,攻击力与防御力都极强,它身上的鬃毛粗而硬,宛如一件防御宝甲。 所以,虽然赤眼鬣猪只有命门中期的实力,但它对面的两个命门中期的修士既然不是它对手,看他们身上都有负伤。 场中身穿青衣的少年发出一道剑气,顿时,赤眼鬣猪身上出现一道剑痕,但是青衣人在发出这道剑气之后,身体出现明显的虚弱,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于此同时,他的同伴,一个手握重锤的人抡起大锤,高高跃起,然后一锤砸在赤眼鬣猪身上,赤眼鬣猪受此重击,双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然后摆动锋利的獠牙朝手持重锤的人戳去。 那人没想到这么一击都未能将赤眼鬣猪锤倒,而且全力一击的他攻势还未收回,身体还在朝下惯。赤眼鬣猪这猛然一击让他防无可防。 手持重锤的少年在最后时刻用手一挡,他的手臂被戳出一个血洞,血花凄美的绽放,好在他借此机会抽身而退。 青衣少年见联手都不是赤眼鬣猪的对手,顿时萌生退意,但赤眼鬣猪怎么能让到嘴的肉飞了, 只见赤眼鬣猪脚刨地面。然后猛然朝青衣少年冲去。它肥硕的身体跑动起来,能让人明显感觉地面在颤动。 青衣少年转身就跑,但他的速度哪能和赤眼鬣猪相比,没多一会儿,赤眼鬣猪就追上了他,眼看着赤眼鬣猪那锋利的獠牙就要戳到青衣少年。 忽然,一个幽黑的掌印出现,这个掌印不大,也没有展现出毁天灭地的恐怖威能,它就那么轻轻的拍在赤眼鬣猪的身上, 赤眼鬣猪身体一歪一头撞在旁边一棵参天大树上,那棵古树“卡擦”一声响,随后轰然倒地。青衣少年险象环生。顿时有种做梦的感觉。 赤眼鬣猪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颅,然后发出愤怒的吼声。这时,一个满身油渍,眉清目秀,眼神清澈透亮的少年出现在它面前。 赤眼鬣猪见到刑逸,原本就发红的眼睛更加红了。它的脚不断刨着地面。眼睛死死的盯着刑逸。 刑逸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达到命门境之后。他还没有过一场真正的战斗,这赤眼鬣猪也算是命门中期中的王者,与它一战,正合刑逸心意。 赤眼鬣猪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冲向刑逸,那锋利的獠牙闪烁着冷光,寒气逼人。刑逸手掌一翻那,幽黑之气缭绕。 他并没有打出九幽探月掌,而是以修炼出的“幽之气”护住手掌,然后冲上去抓住赤眼鬣猪的长獠牙,与之角斗。 开始,刑逸身体被赤眼鬣猪推着急剧后退,他的鞋子与地面磨出一阵白烟。 赤眼鬣猪那肥硕的身体所产生的惯性被刑逸消磨完后,刑逸逐渐与之僵持起来,到后面,他甚至将赤眼鬣猪倒推回去。 见到这副场景,旁边的青衣少年与后来赶上的他的那同伴都露出一副活见鬼的神情, 被一个“人”类以这样的方式打败,赤眼鬣猪仿佛被羞辱一般,嘴里不断的发出嘶吼,然而却无济于事。 后来,它猛的一甩头,将刑逸甩飞出去,刑逸在空中翻腾几圈,然后稳稳的落在地面上,赤眼鬣猪发疯一样的朝刑逸冲来, 刑逸大喝一声“九幽探月掌”,然后一掌击在赤眼鬣猪的獠牙上,它的牙齿倒是没事,只是嘴里溢出一丝血。 赤眼鬣猪不服气,甩动头颅让锋利的獠牙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朝刑逸的腰间刺来,它的獠牙可比宝剑还锋利,被刺中的话刑逸真就没命可活了。 在赤眼鬣猪寒光闪闪的獠牙快刺中刑逸时,刑逸身体忽然飘忽起来,当赤眼鬣猪的獠牙到刑逸所站位置的时候, 那里空无一物,赤眼鬣猪定睛一看,刑逸就在前方,只是不知何时,刑逸后退了一截。 在赤眼鬣猪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刑逸一下出现在它的眼前,然后一把抓住它一尺多长的獠牙, 这时的刑逸,凌厉而狠绝。只见他高举手掌,上面,浓厚的幽黑之气缠绕,刑逸白皙的手掌被完全包裹。 刑逸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的打在赤眼鬣猪的獠牙上,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声。 刑逸看赤眼鬣猪的獠牙“嗯?完好无损”。 当他回头之时,只见赤眼鬣猪眼睛都快鼓出来了,它嘴里不断往外淌血, 原来,赤眼鬣猪引以为傲的獠牙被刑逸拔下来了。可能是由于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赤眼鬣猪既然没有感觉到疼痛。 当它反应过啊里时,也不报刑逸这拔牙之仇,转身朝密林深处逃去,刑逸哪能让它跑了,没过多久,赤眼鬣猪就被刑逸架在火上。 对于这次和赤眼鬣猪的交手,刑逸也是一阵感慨,以前费尽心机,拼上性命也解决不掉的大家伙,现在都不用怎么费力就能解决。看来真的是隔层修为隔层天啊。 此时在刑逸旁边的还有之前与赤眼鬣猪战斗那两个少年,其中青衣少年名叫张帅,他的同伴名叫宦全。 他们是都被刑逸震惊到了,同样是命门中期修为,为何刑逸就这么妖孽。鉴于刑逸的实力再加上刑逸救过他们一命,他俩决定跟着刑逸。 开始刑逸是反对的,他更喜欢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没什么顾虑。多个人虽多个帮手,但拘束, 青衣少年脸皮很厚,赖着刑逸,刑逸没有办法,只好暂时与他们同行。 青衣少年问刑逸“请问兄台是否寻得项兽圈”, 刑逸答道“没有”, 听见这样的话,青衣少年露出失望的神色,他还想着“要是刑逸有项兽圈,接下来还可以帮他们找呢,现在,希望落空”。 咬了一口肉手中的肉,刑逸忽然想到一个事“在折叠空间中,你们见到过林文冲吗,就是那大胡子”, 他俩同时摇了摇头。刑逸略微感到有些失望。他在想林文冲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是在外面玩疯了。 此后,双方彼此沉默的吃着,没有再交流什么。 第60章天无绝人之路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第五天,刑逸还是一无所获,张帅与宦全垂着头显得无精打采,刑逸心情也不是很好。 走着走着,张帅忽然抱怨道“这他妈是什么破规则,还不如在擂台上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这样完全靠运气取胜方式,真他妈憋屈”。 宦全打击道“就你我这点实力,你觉得擂台比试能赢?”,张帅一时语塞“我,我这不是为刑逸兄弟打抱不平吗,他这一身本事,进入前五十肯定没问题。”。 宦全无奈的摇了摇头。 刑逸密切关注周边事物动向“不是还有时间吗,继续找吧”。 听闻这话,张帅酸溜溜的小声嘀咕道“就只有半天时间了。最多也就只能找到一个,到时候还不是没我们什么事”。 他虽然说得小声,但刑逸恰好能听见,他停下脚步对张帅说道“不若我们分开寻找,这样,找到的几率也大一些”。 还不待他们回答,刑逸便转身离去。 张帅起初与刑逸一路,本就抱着一些目的,比如让刑逸帮助他寻找项兽圈,或者刑逸身上有多的项兽圈那就更好了。 但细问之下才知道刑逸连自己的都没找到,当时张帅就生出离开刑逸的打算,“但因为之前说了一些肉麻的话。立即离开显得不那么恰当,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这一路以来他也是诸多抱怨,现在刑逸说的正合张帅心意。 分开之后,刑逸反倒觉得轻松了,几个人一起,找到足够的项兽圈那还好,万一找到一个两个,该怎么分。还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眼看着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刑逸也开始着急起来。他急速在古林中穿行,迫切的希望寻到一个目标。但运气一直很好的他似乎已经将运气全用完。 其实他也知道。试炼进行到现在,目标荒兽基本都已经被捕杀完,就是有那么一两只幸存下来的,遇见的几率也是相当小。基本上不可能。 要想得到项兽圈,机会最大的是在进入这片空间的前两天时间。现在,刑逸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找人直接硬抢,二是去六翼青岩蟒所在地, 对于抢劫这种情况刑逸也见过不少,他厌恶这种野蛮的强盗行为,所以他不会为自己能够晋级而去做这种事, 至于去六翼青岩蟒的地界。不到最后一刻刑逸不会去那里, 总算,天无绝人之路。在刑逸就要屈服,去找六翼青岩蟒之时,他忽然发现一个项兽圈。只是情况似乎不太好。因为项兽圈在一只黑斑虎的洞穴中。 刑逸隐藏在一棵古树上,在他的前方,有一个巨大的岩洞,岩洞并不深,从外面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切, 岩洞中,一只黑斑虎正趴在那里打盹,在黑斑虎硕大头颅前面一点,一株黑灵芝正茁壮生长, 黑灵芝周围,一些黑色之气一收一张,似乎是黑灵芝在吞吐。而刑逸所需要的项兽圈,就在这个洞穴的角落中。 刑逸之所以能注意到它,完全是被黑斑虎所守护的黑灵芝所吸引。这株黑灵芝,足有一尺高,能有成人手臂粗细,价值连城, 当刑逸从黑灵芝身上移开,才看见角落中的项兽圈,这个情况,几乎和六翼青岩蟒那里的情况同出一处。 只是,这个项兽圈没有被放到那么大,当然,这只黑斑虎的修为也没有六翼青岩蟒高,从其散发的气息来看,也就命门后期的修为。 看到这里,刑逸跃跃欲试,虽然他没有把我能够打败这只黑斑虎。但在战斗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拿出项兽圈,然后逃之夭夭还是有点把握。 说做就做,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而言。刑逸从树上跃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黑斑虎丢去。 石块打在黑斑虎身上,它瞬间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其音滚滚闷雷,让人有种缓不过气的感觉。 沉闷的吼声滚滚而过,黑斑虎虎视眈眈的看着门口的挑衅者,一个可恶的小孩。它越发生气, 这几天以来黑斑虎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无论白天黑夜,接连不断有人来惊扰它的好梦, 黑斑虎再次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似乎在威胁刑逸。 刑逸不想废话,当然,就是废话黑斑虎也听不懂,因为它还远没到通灵知天地奥妙,懂百家语言的时候。 刑逸手掌一翻,惯用的九幽探月掌飞出。黑斑虎沉稳有力的前腿一抬,锋利的爪子划在飞出的幽黑掌印上, 掌印顿时崩碎。刑逸瞳孔一缩,虽然他只用了六成力,但黑斑虎能这么轻易的就化解他的九幽探月掌依然让他心惊。 刑逸顿感压力。看来,想要从它这里拿走项兽圈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这时,黑斑虎硕大的头颅微微低沉,脚掌轻蹬地面,它那壮硕的身体瞬间奔出岩洞, 这一刻黑斑虎给刑逸的视觉效果,真有种猛兽出笼的感觉。黑斑虎的体型虽和赤眼鬣猪相当,但黑斑虎不像赤眼鬣猪那样笨重。 它矫健的身子,轻盈的步伐宛若在轻飞。脚一触地便抬起,一纵一跃间便来到刑逸的身前。 刑逸施展游兮步,幻化飘忽的身影刚好擦着黑斑虎的身体而过。就在这时,黑斑虎结实有力的长尾一甩,“啪”一下打在刑逸身上,顿时,刑逸宛若被重鞭抽中一样,火辣辣的痛。刑逸一下被抽飞出十几米远。 黑斑虎可不会留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给刑逸,几乎就在抽飞刑逸的瞬间,它转身便飞奔过来。眼看避无可避,刑逸运转十二分的源力打出一记九幽探月掌。 顿时,一个足有一掌大小的幽黑掌印出现,它排尽周围的一切空气。呼啸着朝黑斑虎飞去。 面对这声势浩大的攻击,黑斑虎双爪齐辉,两道刺目的白光飞出,随后,它又发出一声低吼。两道白光打在幽黑的掌印上,掌印瞬间变淡不少,再经过这声犹如闷雷的低吼,掌印立即溃散。 刑逸知道,自己是没戏了。面对黑斑虎这种身形矫健。战斗力又强的荒兽,刑逸是毫无办法。明白眼前的局势,刑逸顿时像抽身离去, 然而,黑斑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在原地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瞬间朝刑逸冲去。 场中,刑逸在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战,从战斗的情况来看,刑逸不容乐观, 此时,刑逸身上已多处负伤,深深的爪痕下白骨隐现。血肉横飞。与刑逸厮杀的黑斑虎身上虽然有几处掌印,但并不碍事。 面对这样灵活又富有攻击力的虎兽,刑逸是想跑都跑不掉,虽然他身怀绝技“游兮步”,但根本摆脱不了黑斑虎,它死死的缠住刑逸,让刑逸无法逃脱。这还是刑逸修炼游兮步以来第一次摆脱不了敌人。 在刑逸与黑斑虎战斗的如火如荼之时,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的靠近岩洞,打算取走里面的东西, 刑逸无意间扫到这一幕,心中一团怒火顿时炸开,既然有人下山摘桃。刑逸现在是无力分身,不然,非打残他们不可。 那两人冲进洞中,拔起地上的黑灵芝,拿起项兽圈就准备跑,黑斑虎和黑灵芝之间宛如有感应一般,在他们拔起黑灵芝的瞬间,黑斑虎猛然回头。 就在两人准备跑路时,一阵低沉的吼声袭向他们,这一次黑斑虎是真的怒了。只见旁边的古木都被震出裂痕,离它最近的刑逸用源力死死护住自己,这才保住一条命, 但是,他依然感到耳朵嗡鸣,头脑发胀,半天才缓过来。而岩洞内的两人直接被震晕过去。 第61章蝼蚁 黑斑虎的吼声持续有一段时间才停止。可见它的愤怒程度。原本,再等上一二十年,这株黑灵芝就能让它晋升到通灵境。 现在这两个人直接把它毁了,黑斑虎的通灵梦算是破碎了,这怎么不叫它生气。 愤怒之极的黑斑虎一时间都忘了身边还有个足以威胁它性命的人,当它反应过来时,一个幽黑的掌印已经出现在它眼前。 黑斑虎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朝后飞去,当然,它并没有被打晕,眼前一黑的原因纯粹是因为九幽探月掌的幽黑之气实在太黑,遮挡了它的双眼。当黑斑虎重新站起来时,刑逸已经快要冲到岩洞内。 黑斑虎刚发力要使出它的虎啸神功,但一张口,低沉有力的虎吼没发出,却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刚才那一声持续连绵的虎啸用力过猛。以至于它嗓子超负荷吼不出来。 黑斑虎以咳嗽代替它的愤怒,然后急剧奔向刑逸,希望能截住他。刑逸进入岩洞一看,倒在地上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帅与宦全, 这两人刑逸之前还救过他们命,但就在刚才,刑逸陷入危险之时,他们想到的不是救助刑逸,而是选择悄无声息的取走这里东西。 快速从他们手中拿过项兽圈和黑灵芝,然后冲出岩洞,对于地上的两人,刑逸不想管也无力去管。他不是救苦救难济世活菩萨。 冲出岩洞,刑逸举起手中的黑灵芝,然后用力朝黑斑虎身后扔去。黑斑虎不管不顾,依然冲向刑逸, 刑逸转身施展游兮步朝远方逃去,边逃刑逸边朝黑斑虎喊道“再不去你的黑灵芝就被野猫野狗糟蹋了”。 黑斑虎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猛追刑逸一阵之后,它“咳嗽”两声,然后朝黑灵芝的方向奔去。 黑斑虎找到黑灵芝,但此时的黑灵芝已经不再完整,上面缺失一截,不过不是被野猫野狗糟蹋的,而是刑逸在扔之前掰掉的, 刚逃出没多远,几个人拦住刑逸的去路,其中一人身着华丽,风度翩翩。几个人已他为中心站立,显然以他马首是瞻, 此时他们一个二个正以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看着刑逸。 “谢宇晨”,刑逸在心里叫道,对于他,刑逸不太熟悉,但从他伴读书童陈欢那副嚣张样中可以推测出一二。 “将手中的项兽圈交出来”,谢宇晨身旁,一个黑衣少年说道, 刑逸面无表情的说道“凭什么”, 黑衣少年哈哈大笑“凭我们人多,这理由够充分不”。 刑逸扫视他们一眼,一共五人,此时,除谢宇晨外,其他几人正分散开将刑逸围住。 对于其他几人,刑逸倒是不担心,他们虽然有两个修为在命门后期,但刑逸相信自己能从他们手上逃走,只是站在那里一直未曾说话的谢宇晨,他给刑逸一种危险的感觉。 旁边围上来的一个蓝衣少年忽然一顿,仔细打量刑逸一番之后,他冷冷的问道“你是刑逸”。 刑逸心中一跳,“被认出来了”。 见刑逸不说话,那人越发肯定,他走到谢宇晨身边低语了几句。谢宇晨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阿飞是你杀的”。 “什么阿猫阿狗的,不认识”。 “第四关,他与你发生过冲突,两天之后,他就惨死在酒楼中,根具当时在场的人描述,那人就是你”。 刑逸冷笑道“你若好生管教,也许他不会死在外面”。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 “承不承认,或者说这事是否与我有关还重要吗”。 谢宇晨道“你到是个明白人,今天无论你是否承认,你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你们这样行事,就不怕学院长老找你”。 “若是杀死一个无足轻重蝼蚁这样的屁股都擦不干净,那我谢家公子这名头也是白叫了”。 说着谢宇晨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周围几人会意,慢慢朝刑逸围拢来。刑逸找准一个修为较弱的人,猛然朝他冲去,全然不顾其他人的攻击。 那人见刑逸一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模样,顿时心生怯意。 刑逸抓住这一瞬间,手掌一抬,刑逸一掌将其拍飞,与此同时,他背后遭到两记攻击,打开缺口,刑逸施展游兮步急速朝远方遁去。其他几人迅速追赶下来。刑逸玩命的逃亡,机会只有一次,如若被他们缠上,刑逸将毫无生还的机会。 他们其中两人的修为虽比刑逸高,但速度却不及刑逸,不一会儿功夫,刑逸就将他们甩开。但他丝毫不敢大意,因为那个最危险的人,谢宇晨还未出手。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刑逸便察觉身后有人追了下来。 谢宇晨一身衣玦飘飘,不急不缓的吊在刑逸身后, 刑逸不管怎么加速,都不能将其甩开,他似乎是有心戏弄刑逸,这样的状况持续一段时间之后,被一声轰响打破。 只见遥远的南边,一个巨大光幕出现。这也预示着此次试炼结束, 谢宇晨收起戏耍刑逸的心态,他取出一柄银剑,“纵剑式”,几道剑光朝刑逸掠取。刑逸施展游兮步,身影飘忽,但还是被一道剑光劈中。 他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朝下坠去。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谢宇晨立于虚空之中,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刑逸“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是敬畏,有些人,即使是别人的仆人,那也不是你这种低贱的蝼蚁能说杀就杀的,因为,他背后有一尊你惹不起的神”。 说着他抬起脚,狠狠的朝刑逸踏来,他真将刑逸当作一只说踩就踩得蝼蚁了。 被人踩死,这也许是最屈辱的死法。刑逸咬牙,一记九幽探月掌拍出,幽黑的手掌拍在巨大的脚掌上,但也只是让它停顿了一下,脚掌继续下落。 在脚掌停顿的那一瞬间,刑逸连忙翻滚身体,巨大的脚掌从他身边擦过,将其震飞起来。谢宇晨将脚掌一摆,一下将刑逸撞飞出去。就在他准备再踩一脚之时,一声虎啸响起,一只体型巨大的黑斑虎一个跳跃落在刑逸面前。 它对着刑逸低吼一声,眼中尽是凶悍的神情,但它并没有立即杀向刑逸,而是转身将獠牙对准谢宇晨, 对于黑斑虎的出现,谢宇晨露出不快的神色“哪来的畜生,滚”,回答他的是一声低沉的虎啸。 “不知死活”,说着,谢宇晨与黑斑虎战做一团,借此时机,刑逸转身就逃,但他逃亡的方向并不是光幕所在方向,而是六翼青岩蟒所在方向。 谢宇晨与黑斑虎,两个都是刑逸仇家,两个都要他性命,但是他们并没有达成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一共识,当然,他们也不可能达成这样一个共识。 第62章祸水东引 刑逸身后,虎啸之声不绝,刑逸不知道黑斑虎能撑多久,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朝六翼青岩蟒奔去。 随着刑逸越跑越远,身后的打斗声也也来越模糊微弱。 逃进六翼青岩蟒的领地,谢宇晨还是没有追上来,这让刑逸摸不准是因为黑斑虎强大缠住了谢宇晨,还是谢宇晨压根就没追下来。 “不过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谢宇晨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他或许会在出口那里堵自己,想要出去,或许得费点心思了”。 想到这里,刑逸朝六翼青岩蟒的巢穴走去,靠近巢穴,刑逸隐藏在远处观察,然而,他所期待的六翼青岩蟒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六翼青岩蟒竟然没在家中,要是在前两天,刑逸一定会高兴到发疯,但现在刑逸就是奔着它来的。 慢慢靠近巢穴,刑逸心里默念道“一定要在啊,一定要在”。当刑他透过木巢的空隙看见一个青灰色的蛇卵之时,刑逸那颗悬着的心才得以安放。 刑逸还真怕六翼青岩蟒“搬家”。要真是那样,这广阔山脉,叫刑逸如何寻找。 想着刚才那紧张劲,刑逸自己都难以置信,“两天前还被六翼青岩蟒追杀到死去活来的自己,会有这么期待六翼青岩蟒的一刻,这种情况不是犯贱就是脑子秀逗了”。 因为这无疑是在找死。然而,刑逸却有自己的想法,他承认那样做如同是在玩火,但是这火最终是烧着谁,就另当别论了。 刑逸快速爬上古树,进入木巢,此时,木巢内躺着一枚青灰色的椭圆形蛇卵,它的大小足有小半丈,差不多和刑逸一般高,在卵的上面,一层淡淡的青灰之气缭绕。 刑逸原本的打算是惹怒六翼青岩蟒,让它为自己搏出一片天,现在它好像是外出觅食去了,不过这事反而更好办了。 刑逸二话不说,背起地上的蛇卵就跑,刑逸不相信六翼青岩蟒不追来。沿途刑逸都不用留下什么,凭六翼青岩蟒和自己孩子的特殊联系,它一定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刑逸偷完蛋不久,木巢方向传来一声愤怒之极的嘶吼,那声音,直让人浑身发毛。刑逸不知道的是,几乎是在六翼青岩蟒前脚刚出木巢,他后脚便踏入六翼青岩蟒家的周围并把蛇卵给盗走了。 此时,六翼青岩蟒已经暴怒,它不断摆动身体,周围的古树倒下一片又一片,而且在这过程中,它的嘴中不断吐出灰色雾气,周围的花草树木稍一碰到这些雾气,瞬间化成青岩石头。 几个呼吸间,原本古树林立的一片区域化为废墟。六翼青岩蟒的蛇信朝外吐了两下,然后化为一道灰影朝远方掠去。 刑逸跑着跑着,突然感觉浑身一冷“这么快就跟来了”,他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没过多久,刑逸感觉身后空间一震,一道巨大的灰影出现, 六翼青岩蟒的身影将下方一大片区域覆盖,所过之处,群兽颤栗,那无边的杀意让一下弱小的荒兽直接晕倒。 可见这次六翼青岩蟒确实怒了,要被他追上,刑逸绝无生路可言,刑逸取出身上的黑灵芝大咬一口, 这黑林芝虽不是圣药,但所含药力也是十分恐怖,刑逸吞下不久,全身滚烫。脸涨的通红,头发那里甚至有白烟往外冒。 此后,刑逸的速度提升了不止一倍,而且还在越来越快。后方,“六翼青岩蟒好不容易要追上刑逸这个挨千刀的偷蛋贼,马上就要将他碎尸万端,然后让它“受惊”孩子回到母亲温暖的怀抱。 谁知刑逸既然提速,眼看着偷蛋贼离自己越来越远,马上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六翼青岩蟒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 随着这声嘶吼的发出,六翼青岩蟒的速度也随之提升,只是它付出了不少代价,在它的腹下,四个鼓起的大包缩小了一圈,那是它即将化出的四足。但为了孩子,它顾不了那么多了。 茂密的原始古林中,刑逸背着一个和他一般大小的蛇卵在飞奔,后方,六翼青岩蟒玩命的追逐, 六翼青岩蟒所过之处,满目疮痍。或是被它巨大身体撞倒弄折的古木,或是被毒雾夺取生机。刑逸几次差点被毒雾击中,最后都是险之又险的将其避过。 之前刑逸被谢宇晨击落那地方,一人一虎正在激战,此时的黑斑虎浑身布满伤口,白森森的骨头露在外面,一些地方的骨头甚至被切断,平滑的切口处骨髓都流了出来。 而反观对面的谢宇晨,一身华衣无一处破损,上面虽染了一些血,但显然不是他的。 黑斑虎刚出来时,谢宇晨确实不太高兴,因为黑斑虎碍着他事,后来交手之时,他觉得这只黑斑虎还不错,随即生出收当坐骑的心思。但黑斑虎野性十足,宁死不屈。 谢宇晨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对于不服从他的,他会将其慢慢折磨死。就这样,一道又一道的剑气落在黑斑虎身上,破皮,伤肉,断骨,损经脉。一剑比一剑狠。 至于杀刑逸,谢宇晨倒是不着急,他可以去出口堵刑逸,就算到时候学院那些老不死的出手阻,出去之后也有的是机会,在谢宇晨眼里,刑逸已经是一个死人。 黑斑虎身上伤势越来越重,但它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而谢宇晨似乎也已经玩够,他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结束吧”, 谢宇晨手中的剑宛如有生命一般,不断颤抖,剑身发出“噌噌”的响声,上面寒气缭绕。 就在谢宇晨准备发动惊世一击,给黑斑虎不太完美的虎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之时。身背“青石”的刑逸“嗖”一声从古树林中窜出。 看见刑逸出现,谢宇晨扬起一丝冷笑“怎么,想通领死来了”。谢宇晨话还未说完,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灰雾。 谢宇晨瞳孔一缩,他知道刑逸惹来了什么。再看刑逸身上的东西,那是什么青石,分明就是一枚蛇卵。 刑逸大叫道“谢宇晨,你不是要我命吗,来啊”, 谢宇晨抬起手中的剑,几道剑气飞出,直逼刑逸,由于药力作用,此时的刑逸就和打了鸡血一样,身体亢奋的不行,不然不可能连六翼青岩蟒都追不上。 刑逸施展游兮步,很轻松的就躲开谢宇晨的攻击。这时,刑逸举起手中的蛇卵做出砸向谢宇晨的动作。 谢宇晨原本淡定的脸瞬间铁青。要是今天这枚蛇卵砸在他身上或是碎在他面前,六翼青岩蟒的怒火一定会烧向他,不止是他,整个原始山脉的人都会被波及。 看着刑逸疯狂的神色,谢宇晨大骂一句“疯子”,然后转身朝远处掠去。 刑逸一脚将躺在地上的黑斑虎踢开,然后朝谢宇晨追去。刑逸刚一离开,六翼青岩蟒便出现在那个地方,那里瞬间被一层毒气笼罩。 第63章悲催了 原始山脉中,参加试炼的人陆陆续续的朝光幕处走去,沿途之中,不断有人碰面,有的满面春光,有的垂头丧气。 “你怎么样”, “没寻到”, “我侥幸得到一个”。 “哎,别说了,连戴项兽圈的荒兽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正在人们几家欢喜几家愁之时,人们看见谢宇晨阴沉着脸急速朝远方飞去,在他身后,一个身背青石的少年穷追不舍,少年后面,一只巨大的荒兽“紧密跟随”。 见到这副场面的人顿时一脸错愕“我没看错吧,谢宇晨既然被人追杀”, 有人恨恨道“他也有今天”, “听起来你与他之间似乎有点事”, “老子辛辛苦苦得来的项兽圈,被谢宇晨那龟儿子截去不说,还暴打老子一顿,你说,还有人性没”, “一个世家公子既然干这样的事,真为他感到不耻”。 虽然追杀谢宇晨的刑逸早已远去。但那个被谢宇晨抢的人还是大声喊道“兄弟加油,干掉谢宇晨那王八蛋,他不是嚣张吗,干死他”。 虽然谢宇晨速度很快,基本上是一闪而过,但一些声音还是传到他的耳中,谢宇晨原本阴沉的脸更加阴沉了, 想他何时被人这样追杀过。谢宇晨转身几剑劈出,刑逸几个闪烁轻松避开。这样,他与谢宇晨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 这时,六翼青岩蟒吐出一道水桶粗细的毒雾,直逼刑逸,刑逸神识敏锐,他身影飘忽,闪躲开去,毒雾冲势不减,直逼谢宇晨。 躲开毒雾之后,谢宇晨怒吼道“你个疯子,你这是在玩火,再这样下去我们都的死”。 刑逸冷冷的说道“怎么,谢大公子害怕了,你不是神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逃什么”, 谢宇晨恶狠狠的说道“等从这里出去,我要将你剁成肉酱,然后喂狗”, 刑逸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命出去”。 说着刑逸脚下速度又增加了一点。刑逸身后,六翼青岩蟒“嘶吼”一声,腹下四个鼓包又缩小了一圈,它的速度再次提升不少。 刑逸见状,催动源力化开体内的黑灵芝。药力充斥刑逸的身体,他速度再次提升,眼看着就要追上谢宇晨,然后将蛇卵狠狠的砸在他身上, 谁知从远处掠来两道人影,他们都是谢宇晨新收服的部下。谢宇晨抢劫其他试炼者的项兽圈,主要就是为他们。“拦住那疯子”。谢宇晨说道 那两人原本是气势汹汹的来,但当看清刑逸身后的六翼青岩蟒,再感受到它迫人的气息之后,他们瞬间怂了,连忙朝两边躲去。谢宇晨匆匆回头见到这副场景,怒道“没用的东西”。 不一会,又有两道人影赶来,这次来人是谢家从小培养的仆人,他们到来之后,都没用谢宇晨吩咐,两人拔剑朝后冲去, 看着冲向自己的两人,刑逸一惊,然而两人并没有攻击刑逸,而是朝刑逸身后的六翼青岩蟒奔去,刑逸顿时有点发懵,这又是唱哪出。 两人在经过刑逸的时候对刑逸微微一点头,那神情好像在说“背着公子的宝贝快跑,这里交给我们”, 然后他俩头也不回的朝六翼青岩蟒飞去,也不管自己是否是在飞蛾扑火。凌厉的剑气刺击六翼青岩蟒身上, 对于阻碍它两个家伙,六翼青岩蟒没有丝毫客气,它嘴巴一张,毒雾弥漫,两个不知情的人瞬间化为两个石人,然后坠入地下。 原本指望着他俩能阻拦刑逸一下,结果呢,是帮刑逸阻击了一下六翼青岩蟒,谢宇晨嘴都快气歪了。 六翼青岩蟒被稍微一阻拦。暴躁的它失去最后一点理智。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粗长的身体扭成麻花状。腹下的鼓包一下干瘪。随后,一股恐怖的气息弥漫在这片山脉中,在这气息之下,群兽匍匐颤栗。瑟瑟发抖。 刑逸预感到什么,他不由得心中一紧,事情进行到现在,现在唯一脱身的办法就是将着烫手的蛇卵扔出去,刑逸咬牙将最后一点黑灵芝化开,风一般的朝谢宇晨奔去。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刑逸,谢宇晨眼中发狠,他忽然停下身来,手中快速反转,似在结印,嘴中默念几句之后,他身上的银剑自动出鞘,然后携无上威势朝刑逸刺来,在飞行的过程中,银剑越变越大。 临近刑逸,刑逸施展游兮步将其躲开,谢宇晨双指并拢操纵银剑再次刺向刑逸,刑逸身法如梦似幻, 谢宇晨再凌厉的攻击都击不中他,这个闪躲之后,刑逸来到谢宇晨的正前方,然后举起手中的蛇卵就要砸向他。 谢宇晨手掌一挥,银剑逼向刑逸,关键时刻刑逸一闪,出现在谢宇晨眼前,刑逸毫不犹豫,将手中的蛇卵狠力砸在谢宇晨的头上, 与此同时,“解封”的六翼青岩蟒赶到,当看见自己的孩子被人这样霍霍时,它顾不得朝它飞来的银剑,一击“神龙摆尾”甩出。 银剑刺中六翼青岩蟒的“七寸”处,六翼青岩蟒的蛇尾抽中刑逸,刑逸手中的蛇卵砸在谢宇晨头上, 这些几乎都发生在同一时间,三声代表不同心情的叫声也是不约而同的响起,出乎刑逸想象的是,蛇卵没碎。他的希望破空。不能将祸水浇到谢宇晨身上,这也预示着他刑逸已经不能全身而退。 然而,刑逸还没来得及惋惜,更悲催的事情发生了,被六翼青岩蟒抽飞出去的他撞在一棵枯朽的老树上,六翼青岩蟒的蛇卵被老树支起的“枯枝”戳破。蛋清与蛋黄淋在坠落在树根处的刑逸身上。 这场景似乎与刑逸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刑逸弱弱的看了一眼失了魂一样呆住的六翼青岩蟒,然后尴尬的解释道“这个赖不着我,是你自己将我抽飞才酿成这样的惨祸”, 这打击对六翼青岩蟒是在太大,它似乎已经傻掉了。 说来也怪,谢宇晨那么坚硬的头颅都不能磕碎的蛇卵,被老树枝戳破了。 刑逸也来不及多想,现在不跑,更待何时,刑逸转身便朝光幕处飞去。好半响之后,山脉中才响起六翼青岩蟒悲愤的嘶鸣。一股让人心寒的杀意在山脉中弥漫。 眼看着光幕离自己越来越近,刑逸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他有种如芒在背的压迫感。“轰”一声巨响,六翼青岩蟒出现在刑逸身后不到百丈的地方。 此时,它的眼睛发出迫人的光芒,阴寒,狠毒。它巨大的六翼扇起两股风卷。搅动天地,声势吓人。此刻,六翼青岩蟒真是怀着一种要毁天灭地的心情。 刑逸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六翼青岩蟒那刺骨的杀意。他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逼迫自己释放出身体的潜能。疯了一般的朝光幕处奔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刑逸即将要穿过光幕之时,一阵浓烈的毒雾喷来,将刑逸笼罩。 拼劲最后一点力气,刑逸穿过光幕出现在广场之上。刑逸刚一出来,六翼青岩蟒那硕大的头颅也伸了出来,看见躺在地上的刑逸,它张开大嘴就要咬来。 这时,一直在高台之上的二长老突然“哼”一声,其音雄浑有力,震得六翼青岩蟒倒退几步。 它不甘得发出一声怒吼,针扎着钻出光幕,六翼青岩蟒巨大得身影几乎笼罩半个广场。在它的威压之下,很多人都瘫倒在地。 二长老一改平日得慈祥随和,变得严肃起来,他对六翼青岩蟒喝道“还不回去”。六翼青岩蟒张开大嘴,浓烈得毒雾朝地上得人群冲来。 二长老长袖一挥,将毒雾尽数收入袖中。随后他凌空一点。一道如星芒一样的白光飞出,这道光速度奇快,一眨眼间便出现在六翼青岩蟒身前,让它避无可避。 身体坚如神铁的六翼青岩蟒被一指戳出一个血洞,六翼青岩蟒发出一声惨叫,二长老几乎是命令式的喊道“回去”。 六翼青岩蟒痛苦的嘶吼一声,俯身冲向刑逸,二长老长袖再次一挥,朝六翼青岩蟒罩去。 六翼青岩蟒巨大的身体不断挣扎,但袖口就像有无穷的吸力。将六翼青岩蟒吸扯进去 第64章青岩剧毒 将六翼青岩蟒收服,二长老飞身来到刑逸身旁,当看见地上剧烈颤抖的刑逸时,二长老眉头不由得一蹙。 只见此时刑逸的皮肤变成一片灰色,并且有僵硬石化的症状“青岩剧毒”,二长老叫道。 六翼青岩蟒在荒兽中也算是比较有名,它那一口毒雾基本上是喷谁谁死。中毒之人会随着剧毒的扩散而逐渐被石化, 而最为麻烦的是这种剧毒还不能用源力将其逼出,因为它一遇见源力就会疯涨,就像是火遇见油一般。所以二长老也是束手无策, 不久后,刑逸便被送到悬医阁中,见到皮肤变得僵硬起来的刑逸。张老脸色凝重起来。他先是不断的从药柜中拿出各种瓶瓶罐罐,有条不紊的倒出一些药丸给刑逸喂下。 随后又掏出银针封住刑逸经脉,减缓剧毒的扩散。不一会儿功夫,张老额头上布满密汗。 此时的马老原本正在炼器,突然有人急慌慌的跑来给他说他的“孙子”要死了,就等着马老去见最后一面好咽气。 马老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要是在往日,马老肯定一巴掌就对这个报信的人扇了过去,但此时他信了。 他也顾不得火炉中的东西,丢下一切就往悬医阁跑去,刚一进去,马老便看见自己的老友愁云密布,心事凝重的样子。 马老几大步跨入房中,看见躺在床上浑身发青的刑逸。他小心的问道“怎么样”。 张老摇了摇头“六翼青岩蟒你还记得吧”。 马老微怒道“那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此次试炼地中,张老没有回答, 半响之后马老有些颓然的问道“没救了吗”。 张老张了张嘴“你知道的,圣药十分难得,当初我与你深入原始山脉中耗时十年,也只寻到两株,并且都对嘉佳使了”。 当张老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马老脸色露出痛苦的神色,张老继续说道“学院之中,唯一可能有这种灵药的就只有院长和大长老两人,但因为那事,昨天他们就动身往西煌去了”。 马老那双亮的迫人的眼睛逐渐黯淡,他喃喃的道“又是这样,六翼青岩蟒”。 张老明白马老的痛苦,他安慰道“跃平,别这样”, 接下来的几天,马老日夜不眠的守在昏睡的刑逸身边。看着刑逸的身体一点一点僵硬石化,一点一点失去生机,就像百年之前他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被青岩剧毒夺取生命一样。 百年之前还因为有一***寒冰玉床能抑制剧毒的蔓延,为马老争取了十年的时间,让他去寻找解毒圣药,但现在,没有任何拖延时间的办法。 两天下来,马老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腰驼了,脸上皱纹增多了,眼神也不似之前有神了。 作为多年挚友,张老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尝试各种渠道寻求解药,但还是没能找到一株。 第三天之后,刑逸基本已经变为石头人,就在二老绝望之时,要被完全石化的刑逸眉心处突然闪出一道柔和的白光,一片巴掌大的鳞片飞出, 虽然它被白光包裹,但还是能清晰的看见鳞片的样子,温润如玉,晶莹剔透,上面有八条神秘纹纹络交织,让这它充满神秘感。 鳞片始一出现,一种异样的气息在屋内弥漫,让人感觉通透明了。这一刻仿佛自己能与天地大道亲和。感悟其中奥妙。 马老与张老都露出惊讶的神态,虽然他们见多识广,亦是不能辨别出眼前这鳞片出自何处。 鳞片中发出的白光慢慢扩散,直至将刑逸完全笼罩。随后,可以清晰的看见刑逸皮肤由青色慢慢变为灰色,由僵硬慢慢变得柔软。到后来,一些灰色的液体从他皮肤中渗透出来,最后,刑逸的皮肤恢复正常,只是有些苍白。 一代神医张老都束手无策的剧毒,一片来历神秘的鳞片发出一阵白光就搞定。这只能说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异宝神物孕育其中。 见刑逸脱离危险,马老悬着的心瞬间安定不少, 这是神秘鳞片第二次救刑逸性命,两次之后,它也达到极限。只听一声清脆的“咔擦”声,神秘鳞片突然裂开一道痕, 它身上发出的白光一下弱了不少,鳞片破损后,一道血红的光芒从中冲出,笼罩整间屋子。这血红之光和柔和白光不同,它给人一种很难受的感觉,被它笼罩,人会有种血气流失,灵魂消逝的感觉。 马老透过鳞片缝隙依稀看见里面生长着一株通体血红的竹子,他突然间浑身一震,然后眼神发热, 作为一个炼器师,他自然是一眼便看出里面那是噬魂血竹。因为噬魂血竹在炼器一界名气是在太大了,它对炼器师的吸引力简直是无与伦比。 噬魂血竹,物如其名,它能吞噬人的血气和灵魂。如果将噬魂血竹的神华提取出来,炼入武器之中,武器将具有鬼神莫测的威能。是不世奇珍, 据传,冥族第一位皇主的武器中就炼入了噬魂血竹神华,皇主手持那武器,几乎是所向披靡。 还有一人,因为噬魂血竹的原因,被人称为血修罗。那是一尊真正的杀神,血棍一出,必现浮尸。 此时刑逸眉心的噬魂血竹血光大盛,受损的神秘鳞片内圣洁的白光一涨,顿时,血光减弱不少,但还是有微弱的一丝从神秘鳞片中溢出。压制刑逸的血气与灵魂。 在刑逸昏迷的这几天中,学院举行了三年一次的排名比试。这几天以来,人们一直在津津乐道的谈论比赛中的各种精彩。 而在外界,亦是发生了一桩震惊大陆的灭门惨案,位处西煌的灵族四大学宫之一,坤仑学宫一夜之间满门被灭,几乎无一活口。 第65章盛宴 苍墟学院,巍峨秀丽的山峰连绵起伏,山间霞光闪现,雾气缭绕,仿若仙山。在这些山峰中,有一片特殊的区域,每一届新生都会被安排在这片区域生活,等到有足够的能力之时,他们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山峰。 此时这片区域中,到处都是崭新的面孔,他们身上所独有的朝气与活力,与那些在苍墟待了几年的“老油条”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过相比于新生的兴奋,上一届学员也显得很高兴,他们都有一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感觉。“以前都是被师兄们“关爱”,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将自己的一腔热情释放出去”, “师弟们,颤抖吧”, “师妹是我们的,师姐他们也别想”,这是来自上一届师兄的呐喊。 距离折叠空间试炼结束已经几天时间,在神秘鳞片帮助刑逸祛毒的第二天,刑逸便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刑逸明显觉得身上多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刑逸发现“罪魁祸首”既然是眉心处散发出的微弱血红之光。 透过鳞片的缝隙,刑逸感知到里面轻轻摇曳着的血竹,刑逸一下怔住了。那一段经历再一次浮现在刑逸眼前。“魈,天梯,两个可爱的孩子” ,刑逸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梦,但此时血竹的出现无疑在告诉他,“那是一段真实的经历”。 刑逸的心猛地抽痛一下。那两个孩子惨死在他面前的画面他是怎么也挥之不去。那是刑逸自出生到现在最绝望的一次,也是最痛心的一次。那种痛,比之赵由用剑刺穿他的心脏还强烈千倍万倍…… 马老详细的为刑逸讲了他这次死里逃生的过程,刑逸抚摸着眉心处若隐若现的鳞片,若有所思, 刑逸隐隐记得上次生命垂危陷入沉寂之时,他微弱的感觉到眉心处有什么东西在“治愈”,现在细细一想,不就是这鳞片吗。 关于神秘鳞片,那是他刚出家门被传送到天岐山脉时,一次他误入一片堪比仙境的乐土,生活在那里的荒兽们和平相处,没有血腥与厮杀,是一片难得的净土, 在那里,刑逸遇到一只雪白的小马驹,它身上覆盖着洁白如玉的鳞片,十分可爱。 刑逸在那里生活没多久,小马驹就已经拜倒在刑逸的厨艺之下,它对刑逸的迷恋已经到无可复加的地步, 当然,主要是迷恋刑逸做的吃的,就这样,刑逸用厨艺将小马驹“拐跑”,但没走出多远,它的家人便寻了上来。 刑逸从未见过那样一只荒兽,它仿佛集天地钟秀于一身。最后,它将小马驹带回,但留下了这片鳞片。 一座秀丽的山峰上,几间茅屋坐落山顶,几棵古松相伴左右。原本应该是很惬意安静的环境,此时却被滚滚黑烟和间杂着的轻骂打破它原本的宁静, “你会不会生火”,这是马老的声音, 林文冲辩解道“不都是这么生的吗”,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还不如你爷爷”。 林文冲愤愤道“以前你欺负我爷爷,现在又来欺负我” 说着林文冲生气的扔下手中的烧火棍朝屋内走去。走到刑逸床边,对着刑逸抱怨的“你看,马老头老是嫌弃我”, 刑逸笑了笑“他那是爱护你”。 林文冲撇了刑逸一眼“我发现你越来越像马老头了,忒坏”。 刑逸摇了摇头,林文冲问道“老实说,你和马老到底什么关系,徒弟?,亲人?”, 刑逸道“都不是,是债主与负债人之间的关系”, “你是债主?”。 “我也想站在那个位置对马老颐指气使,但很可惜”。 “那为什么我看你更像债主”。 “有吗”刑逸问道, “怎么没有,你看现在,你悠闲的躺在床上,马老他在外忙碌,谁像谁再明白不过”。听完这话刑逸若有其事的从床上爬起“那可能是我们把各自的位置弄混了”。 林文冲无语,这算哪门子解释,最后林文冲问道“既然是欠债,那你欠马老头什么”, 刚要走出房门的刑逸身体一顿“命”。 马老看见从屋内走出来的刑逸,他顿时打趣道“受伤体质又能下床了”, 刑逸哑然失笑, 马老说道“不过好得还挺快”。 刑逸坐在烧得正旺的火边,顿时觉得温暖无比。看着马老生疏僵硬的手法,刑逸伸手要夺过烤肉的权利。 马老立即阻止道“大病初愈,不宜劳累,你就等着吃吧”。 刑逸一愣,马老这是怎么了,以前自己待遇可没这么好, 他一把夺过马老手中的东西“你一个煎药都要煎糊的人,我怕你把这肉烤成焦炭”。 马老一掌拍在刑逸头上“你个臭小子,你行吗”, 刑逸道“反正不会烤糊”。 马老笑道“这道坎儿过不去了是吧”。 其实这也不能怪马老,他一个炼器师,火上“伺候”的都是些又臭又硬的顽固家伙,他怎么会知道,药材和食材这样的“脆弱”。经不起一点烈火的考验。 马老看着不慢不紧转动火上烤肉,以及熟练网上加东西的刑逸,马老都有点不敢相信。“前两天听二长老说你差点把折叠空间的荒兽吃完了我还有点不信,但现在一看我信了,你这手法没个万把只荒兽练手起不来啊”。 被马老这一猝不及防的夸赞,刑逸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小意思,小意思”。 马老接着道“怎么炼器时没见你这么来劲”, “你有上万件武器的材料供我祸祸吗”。 马老“……烤肉”。 没过多久,让人无法自拔,垂涎欲滴的肉香弥漫整个山顶。林文冲如一头恶狼,眼睛放光的盯着火上的肉,一副随时会扑上去的样子。 刑逸道“文冲,稳住”。林文冲收回弓躬出去的身体,然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这时,他想忽然想起什么,从身上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包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然后慢慢打开,那动作温柔的让人都不敢相信会出现在一个大胡子身上。 当包装一点一点被揭开,露出里面东西的真容之时,刑逸有种吐血的冲动,里面包的既然是一些调味料。刑逸觉得这东西都对不起林文冲之前那份“柔情”。 林文冲对刑逸说道“你说的还真不错,我在折叠空间里我打到一只荒兽,将这东西撒上去,那味道简直好到不行”。 刑逸不知道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话为林文冲带来了什么,“为了偷到它,林文冲在酒楼暗处蹲了一夜多,忍饥挨冻不说,还差点错过试炼时间”。 看着林文冲把它当宝贝一样对待,刑逸不忍伤他,敷衍的拈起一点洒在烤肉上,林文冲豪气的将整包推给刑逸“都撒上”。 刑逸与马老对视一眼“额,我们口味都比较淡,一会儿你吃的时候单独加吧”。 这一天,马老居住的山峰充斥肉香与酒香,马老将他珍藏多年的老酒拿出,原本准备独饮,哪知刑逸也好这口。而且酒量比他还好, 刑逸正要再倒一碗酒,醉醺醺的马老拉住酒坛子“诶,你一个小孩喝那么酒多对身体不好”, 刑逸不甘示弱“您老上了年纪,身体弱,这点“穿肠毒药”就不劳您操心,交给我”。 马老道“平日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我”。 “男子汉大丈夫的,用语言表达多酸,我是在用实际行动表达对您老的爱戴与关心”。 在刑逸他们争酒之时,林文冲中大口大口的吃着烤肉蘸香料。 第66章文华殿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人们谈论的都是有关学院排名赛的事情,刑逸由于中毒,错过这样一场盛事,但从人们的口中,他还是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和比赛有关的事情。 其中听得最多的,就是王冠这个名字,基本上是三句不离“王冠师兄”,人们谈论他的时候,话语中除了崇拜与向往,还带着一种深深的敬畏之心,他屹然已经成为苍墟学院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此时的刑逸正在前往文华殿的路上,那是一处登记在册弟子,领取任务和兑换苍币的地方,刑逸去那里,主要就是登记一下。然后领取自己的身份玉牌,算是进入苍墟前的一些手续, 这些事情原本在试炼结束的第二天就得全部完成,但由于刑逸身受重伤,而且这事别人还代替不了,所以一直拖延到现在,这其间还幸亏有马老疏通,不然,他已经被取消入院资格。 文华殿,位处学院最高的一座山峰之上,山峰之高耸入云端,云雾将文华殿遮掩,时而显出一角,仿若山上仙宫,它建筑的并不是太华丽,但很大气。屋檐柱子,殿宇楼阙,莫不给人古朴舒适的感觉。 刑逸踏在青石板上,缓缓朝“仙宫”走去,一路上,不断有人从上面走下来“你这次接的是什么任务”, “击杀一群山贼,你呢”, 那人犹豫了一下“去坪山保护村民”, “这么大人了还和师弟师妹门抢饭碗”, 那人愤愤道“你懂什么,总要去一两个强大的师兄保护他们,不然,有凶兽袭击村落他们应付不过来怎么办”。 与他争辩得人白眼一翻“再过几天新生就要进入折叠空间进行训练,你去坪山保护鸡毛啊”。那人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通红。 苍墟有个规定,进入学院的新生必须进行一个月的训练,训练场地为整个折叠空间,训练人将是学院排名靠前的狠人。学院将这次训练称为新老学员的融合了解。 因为新生刚进学院,对一切都还不太熟悉,从而对老生本能的产生一种敬畏之心,而老生们却是抱着一种老子在这早待几年,先来后到这是我的地盘的姿态。所有在他们之间总有一种隔阂, 学院组织这样一次训练,就是让新生和排名榜上那些高不可攀的强人接触,彼此了解。熟悉,以此消除这种隔阂。 石阶之上又走下两人“听说了吗,王冠师兄接了一个任务,击杀悬赏榜排名第一的大恶鬼眼青”。 “怎么不知道,听说连长老们都被惊到了”。 “鬼眼青在悬赏榜上霸据第一已经一百多年,从未动摇过,听说他一身魔功已经修炼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死在他手上的人杰不计其数,不知道王冠师兄能不能成功将他击杀”…… 走到山顶,刑逸的眼球瞬间被一块巨大的石碑吸引住了。石碑不高不低,正好和文华殿齐平,在石碑上面,一个个熠熠生辉的名字在闪耀,光彩夺目, 最顶端,赫然闪烁着王冠两个字,它的光芒最为强盛,有种让人睁不开眼的感觉,它像一位至高无上的君王,散发出君临天下的气魄。 排名第二的名叫占杰,它所散发出的光芒明显要微弱许多,第三李星然,第四仇远,第五张俊辉,第六个既然是叶竹。 看到她的名字,刑逸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她绝美的容颜,随后就是身体的一阵酸痛,老实说,她在刑逸心里已经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折断手臂,一拳差点将内脏震碎。这些经历产生的肉体记忆时刻提醒着刑逸“这个女孩不好惹”。 将石碑上的九十九个名字看了个遍,刑逸这才走进文华殿,里面有不少接任务的人。 刑逸朝柜台走去,那里站着一个面容姣好,气质优雅的美女,在这里工作的人,基本上都是苍墟的师兄师姐, 当然,她们也不是免费义工,学院会给他们一定的苍币作为报酬。刑逸走上前去说道“师姐你好,我是来办手续的新生”。 那人微微一愣,随即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新生入住手续在试炼结束完第二天就要完成,不然,学院将视为自动放弃”。 “我知道,之前由于受伤所以没能来,马老已经将情况报给长老他们”, 那人瞬间反应过来“你是刑逸吧”,少女问道。 刑逸点了点头。 “稍等一下”,说着少女转身朝屋内走去。 不一会儿功夫,少女领来一个身着青衣长袍,白胡及胸的老者,刑逸认出他来,正是八长老,刑逸行礼叫道“八长老”。 “嗯”八长老抚着长髯问道“身体痊愈了”, “谢谢八长老关心,已经痊愈”。 仔细打量刑逸一番,八长老点了点头“嗯,不错”,“老马头最近怎么样”, 从这话语中,刑逸便能辨别出八长老与马老关系不一般,刑逸答道“一顿六碗饭,吃完锤铁,间带着黑点人,乐在其中”。 八长老哈哈大笑道“嗯,是马老头的作风”。 在八长老的带领下,刑逸很顺利的完成一系列复杂的手续,并拿到他的身份玉牌, 这是一块和树叶差不多大小隐隐散发出柔和白光的玉石,正面写着一个苍字。玉石里面注有刑逸半缕神魂,这种玉石是由一些碎玉废玉重塑而成,并不成品级,所以不能养人,也不能接引九天之外的源气。 但这种玉石也是经过特殊手段炼造过,它分为阴阳两部分,合在一起才算一块完整的玉石,此时,刑逸身上佩戴这块为阳玉。阴玉存放在学院之内,如果刑逸在外历练时不幸身亡,存放在学院内的阴玉就会碎掉。 刑逸身上佩戴的阳玉也很有意思,只有注入神魂的人佩戴它才会亮,其他人佩戴一律不亮,而且它是一次性用品,不能二次注入神魂在其中,这也就意味着佩戴者就算是身死,别人也不可能用这身份玉牌冒名顶替, 在文华殿做完所有该做的事后,刑逸告别八长老,朝苍墟另一个重要的地方走去。 第67章藏经阁 藏经阁,为苍墟最重要的地方之一,这里功法宝典无数,苍墟学院虽只是学宫之下的附属学院。但所收录的功法皆是奥妙无限,威能无穷的无上宝典。这些都是前辈大能穷其一生的衍生结晶。 刑逸站在藏经阁前,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这座只有两层高,装饰修建并不精美富丽阁楼。 它只是由一些普通的木材搭建,上面盖上一些青瓦。显得很简朴甚至是简陋。经过无数岁月的洗礼,木墙上甚至出现一些裂痕。 要不是看见上面挂着藏经阁三个大字,刑逸都怀疑自己走错了,他走上前去轻轻推开半掩着的屋门, 然而,就在他伸手推门的时候,只听见“咯吱”“哐”的声响,那“老迈不堪”,“兢兢业业”了无数春秋的大门终于坚持不住倒下了。 躺在门后躺椅上的老大爷睡得正酣,老门突然倾倒,一下将他砸翻在地。老人顿时暴跳如雷“是谁惊扰老夫好梦”, 当他看见不知所措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之中的刑逸时,老人一把将刑逸抓过来“小子,别以为你装无辜就没事,扰我好梦就算了,还敢拆我门,你活得不耐烦了”。 刑逸无奈道“我只轻轻推了它一下”, “为什么别人推他撞它它都不倒,你轻轻推他它就倒了”。说着老人走上前去暴力的踢几脚尚还幸存的另一扇门, 然后又猛力开合撞击几下,那扇上了年纪的老门在失去老伴之后,又遭此虐待,但依然挺着腰杆,屹立不倒,“怎么没倒”。 老人那如雷声般震耳的声音在刑逸耳边乍起。 刑逸小声回道“可能我就是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人听到这话,那火暴脾气瞬间被激起,他一把将刑逸推上前去“来来来,让我看看你这最后一根稻草是如何将这门压垮的,今天它要是没倒,看我不锤死你”。 刑逸看了看老人“算了,看这门也挺可怜的”, 老人瞪着眼说道“相信我,一会儿你会比它还可怜”。 在老人的威压下,刑逸一步步走到门外,很随意的轻推那门一下,之后的那一瞬间,让刑逸瞪目结舌, 只见那门不可思议的朝后倾倒而去,哐当一声砸在老人的头上。似乎是对老人暴力虐它的报复。 老人一直在注视刑逸,知道刑逸没有暗中动用源力,所以他根本不相信门会掉下来。 在屋门倾倒那一刻老人正在想如何收拾刑逸,给刑逸一个一生难忘的经历。然而就在这时,门掉下来了,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头上。 老人也算是一个大高手,但今天却被老门砸中两次。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老人的脸色红到都快滴出血。再配上他一圈茂密的胡须,活像一只愤怒的狮子。 刑逸没说话,老人也没说话,此时,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他俩之间弥漫。半响之后,老人才问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刑逸答道“借功法”。 按学院规定,藏经阁的功法秘术学员想要修习,必须支付一定的苍币。由于新生才进学院,对学院没有任何贡献,所以不具有修习功法的能力, 但是,功法秘术为一个修士生存的必要手段技能,没了它,修士就宛若没了牙齿的老虎。所以修习功法,刻不容缓。 对于这类情况,学院也有考虑,经学院长老商定,入院新生可以先行选择两门功法修习,但账要记着,待有足够的苍币之后,再来付清这笔帐。 见刑逸还立在这里,老人暴躁的说道“还立在这里做什么,要我亲自找来放在你手上吗”, “这老人脾气真暴”,这是他给刑逸的感觉,刑逸不卑不亢的说道“您老没说话,不敢进啊”。 老人怒气冲冲的说道“要借就快点,不借就滚出去,别在这里妨碍老夫睡觉”。 刑逸知道,老人是在撒刚才的气,刑逸也没有顶嘴,急忙朝里屋走去, 进入真正藏放经书的阁楼,刑逸发现,这里虽也古旧,但一点没有损坏的痕迹。里面古香古色,一种神秘的气息在经楼中流转。 经架之上,一本本经书被柔和的光包裹,看不清里面究竟为何种秘法。 藏经阁分一二楼,但一楼与二楼收藏的功法其实是完全相同的。区别在于一楼的功法有禁制,只有选中之后才能打开禁制。从而知晓里面包裹的究竟为何种功法。也就是说,一楼选功法全靠运气。 而第二层楼的功法没有禁止限制,人们可以按自己的需求选择功法,但是,进入二楼的条件是先得付三千苍币。至于新生,则是没有上二楼的选择,只能在一楼凭运气选功法。 刑逸走到经架上随意拿起一团光。努力先要看清里面为何种功法,但终究没能成功。他也只是好奇尝试一下罢了。要是他能看清里面内容,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刑逸似是随意,又似是在认真的挑选。在一楼转了整整一圈,刑逸也没有下手。看着一团团发着同样光芒的经书,刑逸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刑逸放弃挣扎。在看来看去都一样的东西里挑出一件不一样的东西,那不是抽风是什么。 想到这里,刑逸随意的抓起离他最近的两团光,然后“潇洒”的朝门外走去。来到外面屋子,看见暴躁老人又“睡着”了。 刑逸走过去轻叫了两声长老,老人似乎是睡得太沉,没听见。刑逸知道他是在装睡。 这种状况下,刑逸不可能拿着功法就走,他还需要登记在册,而且,功法上面的禁止需要揭开才能修习。 但谁知道暴躁老人什么时候才会“醒来”。不可能他睡十天半个月,刑逸就得等十天半个月。 要是在以前,这样的问题还真能难倒腼腆的刑逸。他也许还真会在这里苦等,直到暴躁老人醒来。但现在,刑逸不会那么傻, 他蹲下身来,对着暴躁老人耳朵大声喊道“长老,起床了”,那声音之大,震的外间这破旧的老屋抖了三抖。 暴躁老人想不到刑逸这么大胆,敢这样对他。声音犹如一声惊雷贯通暴躁老人的耳朵,老人如诈尸一般一下从躺椅上跳起。他捂住嗡鸣的耳朵怒吼道“臭小子,看今天老夫不扒了你的皮。 最后,刑逸鼻青脸肿的走出藏经阁,并以两万苍币的天价贷来两本功法。一为截天指,一为星辰战体。 第68章修炼 最初,马老知道刑逸选中的两门功法为截天指和星辰战体之时还笑得合不拢嘴来,但当他知道花费的苍币之时,他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两万苍币你还敢接,要是我,直接将这两本经书扔在他高老头脸上”。马老咆哮道 刑逸也知道被坑了,但没办法。他现在迫切的需要修习功法,而且暴躁老人也丝毫没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在他身份玉牌上刷了一个负两万。 “截天指虽然是苍墟镇宫绝学之一,但学院收藏的只是残缺的。星辰战体也只是半部。而且,这是在学院之内,它就算是稀世绝学,也得在学员消费得起的行列”。 说到这里马老摇摇头,像看败家子一样的看着刑逸, 刑逸对苍币还没有准确的概念,他不禁问道“苍币很难挣吗”, “也不难,击杀一个悬赏榜排名第一的大恶,两万苍币,刚好够你还债”。 刑逸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悬赏榜第一才两万”, 而且这还是学院的最高奖赏,想到自己欠下的债,刑逸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马老悠悠的问道“说说,怎么惹着高老头了”。 马老知道“藏经阁的那老头不会无缘无故找一个后辈麻烦,除非这个后辈惹怒了他,就像自己当年惹怒他一样”。 刑逸想起暴躁老人两次被门砸的经历,他都为暴躁老人感到丢脸,一个守经老人,被一扇老门砸中两次。说出去他颜面何存。 但只要刑逸一想到“他坑自己两万苍币,以后都要在负债的高压之下生活”,刑逸就忍不住想把他的糗事抖出去。 果然,当刑逸讲完“藏经阁事件”之后,马老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不行,不行,我得去看望看望他”, 说着马老一溜烟朝藏经阁飞去。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马老怎么会放过嘲讽他,一想起以前被暴揍的经历。马老就牙痒痒。 看着一眨眼就消失的马老,刑逸暗道“完了”,爆料一时爽,竟然忘了还有还经书这茬。刑逸都可以想象到自己回去还书时的场景。 苍墟后山的老林之中,是一片难得的修炼之地。很多练习攻伐杀术的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修行。 此时,在一片老林中,刑逸正和一脸大胡子的林文冲战斗。林文冲一身修为绝对能与谢宇晨他们媲美。已经达到通灵境界。 以前的林文冲没有修习任何功法,一身战力已经很强,现在他习得两门功法,战力更是不可言喻。 不过,此时林文冲正将修为压制到命门初期与刑逸对战。不是他瞧不起刑逸,而是此时的刑逸也只能打出命门初期的攻击。 自从雪玉鳞片破裂,血竹气息外溢之后,刑逸的血气和神魂都被压制的厉害,这让他只能发挥出命门初期的水平。 “截天指”,“大力金刚拳”,黑色指印与金灿灿的拳头碰撞,一声巨响之后,他们各自朝后退去。按理来说,林文冲凭借其强悍的肉体,他应该占据上风才对,但他在刑逸手上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在这一指之下,林文冲的拳头被点的有些发麻。要知道,林文冲的肉体可是十分强横的,号称人形野兽。刑逸既然能一指将其点到发麻,可见这“截天指”的威力有多强。 “好强大的功法”,林文冲叫道,这是他第一次见刑逸施展截天指,想不到威力这样强,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刑逸只花费短短两天的时间,就将这门功法修到这种程度。 林文冲他花费八天的时间打出一记入门式的大力金刚拳时,连一直“看他不顺眼”的马老都忍不住夸赞他天才,现在刑逸花费两天时间就施展出难度更强的截天指,那刑逸岂不是妖孽。 其实刑逸也没有那么妖,他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习得截天指,是因为截天指在一些地方与九幽探月掌相似,所以刑逸才能这么快掌握。 似乎不承认自己比刑逸弱,林文冲双掌快速翻转,一些奇异的气旋在上流转,随后,他一掌打在地上。 刑逸心有所感,脚掌连点地面,急速朝后退去,刑逸刚一离开,他原先所在位置突然炸开。 林文冲嘴角一咧,身上的源气翻腾的更加汹涌。“嘭嘭嘭”,一连几声巨响,刑逸脚下地面如被巨雷劈中一般,一个个大坑出现。要不是刑逸神魂强大,能感觉出地面极为细微的动静,他此时已经中招。 这是林文冲从藏经阁中“淘”出来的另一门功法“爆地术”。将特殊的“力”透入地底,然后将其引爆。往往在对敌之时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然而,林文冲想不到刑逸这么敏锐,每次都能察觉到“力”所运动的轨迹,然后躲开。 见这招对刑逸都无用,他纯粹舍弃功法,与刑逸肉搏。他对自己肉体的强悍可是相当自信。 见林文冲舍弃一切招式冲向自己,刑逸瞬间明白他的意图。刑逸随即也冲向林文冲,别看刑逸细皮嫩肉很娇嫩的样子,他的肉体可也是经过锤炼苦修的, 不过,在号称“人形怪兽”的林文冲手上,刑逸还是要逊色一些,百招之后,他还是败在林文冲手下。 黑夜降临,刑逸并未像往常一样进入梦乡,而是盘坐山巅,尝试运转星辰战体所记载的法门。接引九天外的星辰之力淬炼己身。 九天之外,那是一片充斥着神秘色彩的地域,据说,只有神桥境的修士才能安全抵达那片地域。因为那里除了浓郁到让人无法承受的源气外,还有万千星辰散发出的“场域之力”。 花费一夜的时间,刑逸才掌握星辰战体的运转法门,第二夜,虽然刑逸努力运转,但依然没能感觉到星辰之力的异动。 而刑逸足足花费六天时间才能隐隐勾动一丝星辰之力。但由于距离太远,还未等到星辰之力进入刑逸身体就已经消散。 一直到第十个夜晚,刑逸才迎来九天外的第一位“客”,一缕散发的星芒的光,它几乎与充斥在夜晚中的其他星光无异,但细细感知,你会感觉到它的沉重以及锋芒。就像是接近绝世神剑一样,刑逸肌肤都在隐隐作痛 刑逸小心的控制星辰之力进入自己身体,在星辰之力触碰到刑逸皮肤的一刹那,一股钻心的痛传遍刑逸身体。犹如如万千神芒刺穿他的身体。 “啊”,一声惨叫响起。还幸好刑逸是处在深山之中,不然,这一声不知要惊醒多少人。 他强忍着剧痛,让星辰之力慢慢淬炼身体。这第一次淬炼尤为重要,要是现在忍受不住放弃,必然会在心里留下阴影,产生惧怕心理。 所以不管如何痛苦与难熬,刑逸必须把这第一关迈过去。不过这星辰之力也确实恐怖,别的疼痛在达到一定“度”的时候,人的身体会麻痹甚至失去知觉, 但这星辰之力就不给人这种“机会”,死了命的折磨你。而且,它还带有一种重力,碾压人的肉与骨。直让人痛不欲生 接下来的几天,一到夜晚老林之中就传出阵阵瘆人的惨叫。方圆十里的野兽被吓的纷纷离家出走。 第69章神秘血液 经过几天没日没夜的修炼,刑逸的身体也已经达到一个度,再不放松休息,他的身体迟早会像久绷的弦,断掉。 这天正好马老有事要出去,临走前交代刑逸去把炼器房的屋门打开,好让人们把各自的武器领走。 刑逸早早的就到马老炼器的地方去打开房门,随后,他走到屋子后院去,这里,马老设有禁制,只有刑逸等少数几人才能进入, 来到后院之后,刑逸径直朝马老储藏材料的地方走去。准备看一看马老最近又收藏了哪些珍贵的炼器材料。 在巡查这些珍贵材料的时候,刑逸被放在最里面的两个千年紫檀木所吸引,要知道,屋内的其他材料都没有包装,直接裸露在外面的。这盒子中到底装着何种珍贵的材料,值得用千年紫檀木盛装。 轻轻拿起木盒,“竟然没有禁制”,也对,在马老看来,屋外设有禁制就行,能自由进入这后院的就那么几个人,虽然盒子中的东西十分珍贵,但防自家人就没那个必要。 第一个木盒,里面躺着一个拳头大小,银光流转的金属材料,“大罗精金”,刑逸叫道,这是一种炼器圣材,能炼造出一柄绝世圣器, 镇压宗教气运,传承万年不在话下,是各大宗教打破脑袋也要抢到手的东西,刑逸颤颤巍巍的将这团金属捧在手里, “这就是那些大能梦寐以求的东西,将它里面的神华炼入其武器,那武器就能超脱凡俗,称为举世无双的圣器” 刑逸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打开第二个盒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颗带血的石头,也不知这血是何时洒在石头上的,到现在依然像才撒上一样。血红而妖异,细细感知,你会发现它还在流动。 刑逸心中发毛,就在刑逸要将盒子盖上的时候,他眉心处突然射出一道血光将血色石头笼罩, 血光冲出之后,刑逸神魂像要被撕裂一般难受,他身上的血液不断翻涌,仿佛要爆裂。石头上的血液“刺激”到了血竹,它不顾一切的挣脱神秘鳞片的束缚,要将石头上的血液吸食。 面对如此蛮横的血竹,石头上的血液仿佛受到挑衅一般,爆发出强大的威压,抵挡血色光芒。神秘鳞片中的血竹慢慢靠近鳞片裂隙,似乎要挣脱出来。血色光芒更强盛。 神秘血液爆发,一条条龙影浮现,发出阵阵龙吟之声, 刑逸神魂摇曳,血气漂浮。“咔”一声细微的声响传入刑逸耳朵,随后,血竹冲出刑逸眉心,通体血红的竹子在微风中摇曳。 血竹冲出之后,直接朝神秘血液溃压下去。神秘血液不断颤动,化身为一条血龙将血竹缠绕。 越缠越紧,越缠越紧,血竹眼看就要被折断。与此同时,刑逸也宛若要被缠死一般,他与血竹毕竟有关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意识到这点之后,刑逸连忙将自己身上的血气传入血竹中,得到补给的血竹竹身轻轻摇曳,然后一道刺目的血色之光爆发而出,几乎将整个屋子笼罩在其中。 血龙发出几声不甘的怒吼,然后慢慢被血竹吸收。待血竹将其完全吸收之后,血竹颜色更为鲜红,好像能滴出血一般,而且在细看之下会发现,血竹上有一些形似龙形的纹络缠绕。让血竹更加神秘。 失去血液的石头化为一片齑粉。消散在空中。而失去一半血气的刑逸虚弱的坐在地上。 此时,刑逸心中有个疑问,刚才那血是不是龙血。 龙,一种传说中的物种,移山填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据传,荒古之前曾出现过它的身影,它是唯一一个统治过妖族的妖主。 它号称最强物种,没有之一,在它所处年代,万物匍匐,就连冥族的主宰,皇室一族也不敢与之争锋。 过刚容折,过妖难存,仿佛是连上天也在忌惮它,曾经旷古绝伦的龙,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天地之间,对于它的死,至今是一个谜, 到现在,纯血龙嗣已经不存于世,只有一些杂血后裔留存世间。 刑逸很快从这种想象中醒来,与其纠结它是不是龙血,还不如想想到时候怎么给马老解释,那可是马老的心头肉。 虽然马老对刑逸像家人,但对于这些他视为心肝的材料,马老向来是不许刑逸随便碰的。现在,刑逸不仅碰了,还把他给毁了。 最后,刑逸像最贼一样小心的溜出房门,只希望马老迟些发现吧, 外间,人们陆陆续续的进来将自己的武器取走,这已经形成一种习惯,不需要人招呼,不需要人维持秩序,他们都很自觉,绝不会拿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东西, 他们与马老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信任,建立起一种特殊的关系。 见刑逸从里面出来,正在拿各自武器的人们叫道“哟,小马兄弟,好久不见啊”, 他们之中,大多数都认识刑逸,也知道刑逸不是马老的孙子,但还是喜欢这样叫刑逸,与刑逸开玩笑。 刑逸也不像之前那样总是黑着脸。或是大吼道“我不是小马”之类的话。 刑逸不接他的话,反而看着他手中的武器说道“大哥武器挺亮啊,只是下次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 那意思是在乱说小心我对你武器下手。那人一听反而乐了,对着周围的人说道“兄弟们,看到没,纯洁孩童被教育成黑心小马了”。 有人起哄道“怎么样,你要声讨马老”, “兄弟你可要想清楚啊,之前张大嘴声讨马老,可是一跃成为这里的黄金贵宾,收价比往常高出一倍不止,几乎快赶上占杰师兄了”。 有人大声喊道“兄弟别怕,雄起来”,随后他转身对刑逸小声说道“记得在关键时刻把马老请出来”。 在他们“闹腾”一阵之后,就都各自回去了,刑逸发现能和马老走到一处的人,心都特别大,不会有小心眼之人, 而且他们都特别开朗,爱玩笑。也爱捉弄人,也许,这就是他们与马老的共通之处。 刑逸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不再像之前才来时那样局促发窘,被他们“玩弄”的团团转。现在刑逸甚至能反捉弄他们,没办法,与马老这样的“大奸”生活在一起,自己也必须“奸”起来,不然都“活不下去”。 原本等里面武器被全部领走后刑逸就可以离开,但有两件武器迟迟没人来领,刑逸就只能在这里等,一直到黄昏之时,才见到一胖一矮两道身影缓缓朝这边走来。 远远的就听见他们大嗓门的交谈声“就是因为你睡过头,害的我也错过一次献殷勤的机会”,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知道我容易睡过头还不早点来叫我”, “说得只有你睡眠质量好一样,我也正年轻,正是爱睡的年纪好吧”。 “其实今天的事也不能全怪我们,以往我们何愁没有机会,但自从那大胡子来之后,特么将所有能献殷勤的机会的揽过去了,而去面面俱到一点缝隙不给我们留”。 “难道我们两兄弟注定古老终身”,“啊”,说着,两人在门口相拥而涕。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刑逸在旁边干咳几声“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形象”,小个子摆手说道“你不懂我们哥俩的痛苦,你不会懂”, 刑逸假装朝后屋喊道“马老快出来啊,这里有两个心灵受伤的青年需要治愈”, 两人一听瞬间分开,展开笑颜分别握着刑逸的手“哎呀,刑逸兄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刚才你说什么受伤青年,在哪里,需要帮忙吗”。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刑逸知道胖子真名叫张大同,但由于话多被人称为张大嘴,小个子真名李冬,但由于身高原因,被人称为李冬瓜。 刑逸将他们各自武器拿来“把它们拿走就算帮我忙了”, 胖子明显感觉到不对,他试探性的问道“马老他老人家没在?”, 刑逸道“在啊,后院打铁”。 胖子道“别骗我了,马老根本没在”。 刑逸略微有点惊讶,后院设有禁制,里面的声音响动是传不出来的,张大同是怎么知道的, 刑逸问道“要不,我带你进去看一看”, 胖子连忙摆手“算了,现在谁人不知,以前的小白羊已经被**成黑心小马了,你带我进去,准没好事,说不定你趁马老不在,拿了什么或祸祸了什么东西,到时候要我背这黑锅,我可不干”。 刑逸心中一动“自己还真毁了一样东西”。但嫁祸他人明显不可能,就马老那智商,谁能忽悠他。 刑逸道“好了,武器也拿着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第70章砸场子的人 匠工坊内,刑逸逐客令下达,张大嘴两人也不好再过多停留,就在他俩准备离开之时,两道人影气势汹汹的冲入匠工坊内, 其中一个方头大耳,体型壮硕的人一把将手中提的废铁扔在桌上“打铁的,给我炼造一件圣器”。 两人知道马老今天不在。所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两人刑逸认识,正是在折叠空间中被六翼青岩蟒吓跑的两人。 不用说都知道,他俩是来找茬的。他们拿的材料样子虽不凡,但仔细感知就会发现,这些材料是被炼废过的,材料中孕育神华已尽数流失。 他们两人都是没有任何背景的散修,修为在这一次选拔人群中也不能算拔尖,他们清晰的认识到,想要成功进入学院,必须找一个靠山依靠。 所以,他们选择了谢宇晨。刚开始双方相处的都还融洽,但自从遇见刑逸之后,一切都变了,由于折叠空间那次跑路。谢宇晨对他们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们知道谢宇晨对刑逸的恨,所以他俩决定除掉刑逸,一为自己报仇,二为重获谢宇晨的重视。 原本要走的张大嘴两人被惊到了,圣器,他们一看来者的神态,顿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张大嘴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来砸场子的人,然后快速的退到一旁,一副吃瓜看戏的神态。 来找茬的人看见张大嘴他们,原本还有点发怵,但见到他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两人顿时轻松不少。 刑逸看着桌上的废弃材料不急不缓的说道“不说炼器这档子生意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就说你们拿的材料,别说圣器,就是件凡器它也练不出”。 壮硕男子身旁那尖嘴猴腮的人用手指着刑逸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些可都是有价无市的极品炼器材料,你给我说连件凡器都炼不出”。 壮硕男子接道“你这是何居心,莫非是想敲诈我们”。 尖嘴猴腮那人还要说什么,这时刑逸冷声说道“把你的猪蹄叉拿开”,那人装作没听见,将手环在耳朵边,然后头朝刑逸偏过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刑逸抬手一掌拍在那人头上,“现在听清楚了吧”。刑逸手掌看似娇嫩,其实所蕴含的力道奇大。那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然后被拍飞出去。 在场的人包括张胖子他们,都想不到刑逸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壮硕男子在经过最初的惊讶迅速反应过来, “好啊,敲诈不成就恼羞成怒,动手伤人,看我今天不废了你”。说着壮硕男子一拳朝刑逸打来。 在壮硕男子看来,刑逸那天能满山脉追杀谢宇晨,就只是借了六翼青岩蟒的“势”,没了六翼青岩蟒,他刑逸什么都不是。 刑逸一闪躲过去,然后朝屋外飞去。壮硕男子知道刑逸是怕自己将这里毁了,想引自己出去,他偏不上当,在屋内大肆破坏,墙面,柱子,地板全被打得稀烂。边破坏他嘴里还边念道“今天我就为民除害,让这黑店从苍墟内消失”。 壮硕男子也不傻,他在来之前可是做了大量得准备工作,各方打探视听,从各位师兄师姐口中,他了解到这匠工坊的种种压榨学员事件。 几乎每个人都有说不完得血泪史。最后壮硕男子得出结论,就算将这里毁了,也不会有人来管,他们反而会为自己的行为拍手叫好。 当然,得等马老不在的时候动手,因为他隐隐从马老身上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壮硕男子的行为吓张胖子他们一跳“这人疯了不成”, 矮个子说道“阻止他不”, “都已经这样了阻止个毛”。说着张胖子摇了摇头“我都已经能预测到他的明天”。 壮硕男子的行为彻底激怒刑逸,刑逸如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杀回,看见刑逸的样子,壮硕男子扬起得意的笑。 刑逸抬手之间,一个幽黑色大手印出现,壮硕男子不屑一哼“雕虫小技”,随后一层淡淡的金光将他拳头包裹。 他所用的功法,也是大力金刚拳。当他金光闪闪的拳头与幽黑大手印相碰的一刹那,壮硕男子脸色骤然一变。随即被拍飞。头发散乱的他失声道“怎么可能”。 刑逸发丝飞扬,眸子之中尽是杀意,而且他身上血气缠绕,显得血腥妖异,可能是吞噬掉神秘血液的原因,血竹对刑逸的影响更深了, 壮硕男子从地上爬起,故作镇定“是我大意了,想不到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到命门中期”。 由于噬魂血竹的原因,刑逸身上散发的气息很模糊,别说同处命门的壮硕男子,就是修为高出刑逸几个大境界的人也不一定看不透刑逸, 之前被刑逸拍飞那尖嘴猴腮的人终于回来,他的一边脸高高肿起,将他的一只眼睛完全遮住,此时,他的另一只眼中正发出怨恨的目光。 他们俩一左一右将刑逸围住。壮硕男子从身上拿出一大斧,另一人拿出一大铁棒。 “杀”壮硕男子大吼一声,随后挥动大斧,劈向刑逸,另一人挥动铁棒朝刑逸攻来。 战斧森森,铁棒沉沉,屋内尚还矗立的柱子摇摇晃晃,木板剧烈颤抖,刑逸眼眸阴冷,他不躲不闪,立于原地。 见刑逸如此,壮硕男子别提多高兴,而他旁边的人眼中尽是怨毒,刑逸刚才那一记把嘴巴子差点将他下巴打掉。他躺在地上半天才缓过劲来。 旁边观战的张胖子见到刑逸此举,暗叫不好,正要出手之际,一旁的李冬将他拦住“再看看”,几个呼吸间,巨斧铁棒已到刑逸眼前, 刑逸身体星光隐隐,皮肤之上光华流转,他双足运力,硬生生抗下这两记攻击, 此举着实惊住了壮硕男子。他不成想刑逸肉身如此恐怖,惊讶归惊讶,他手中攻击并未减弱分毫, 斧口处,刑逸的皮肤由白到红,最后裂出一道口子。刑逸抬头看着壮硕男子,那漆黑的眼眸中,闪动着嗜血与疯狂,于此同时,刑逸眉心处溢出的血光更为浓郁, 壮硕男子心头一跳,这时刑逸伸指一点,两道黑光飞出,直逼两人眉心,这要是被打中,必定神魂俱灭, 两人反应还算迅速,他们将头一偏,避过这绝命一指, 他们刚避过开去,刑逸再次点出两指,这下,他们没能避开, 截天指将他们的身体洞穿,两人倒飞出去,他们被截天指击中的地方黑气缠绕,让他们的伤口不能愈合,鲜血不住的往外流。 第71章炼器师的最大夙愿 刑逸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去,此时,刑逸眼中寒光闪现,可能是手噬魂血竹的影响,刑逸身上缠绕着迫人的血煞之气。让人望之心颤。 地上壮硕男子及其伙伴身受重伤,已失去战力,面对如杀神一般的刑逸,尖嘴猴腮的人有些慌神“我,我们可是谢家少爷的人,你最好识相点”。 刑逸脚步突然一顿,那人以为刑逸怕了,继续说道“放我们走,之前的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不然,有你好看”。他的身旁旁边,壮硕男子一脸铁青。 刑逸邪魅一笑“你可能忘了,为什么来这里”, 尖嘴猴腮的人一愣,随后瞳孔骤然一缩,他是完全被打懵了,以至于忘了正是刑逸追杀谢宇晨,自己因为跑路失势,这才会来这里。可笑自己既然将一个被他追杀的人搬出来做挡箭牌。 见刑逸身上有杀气浓烈,张胖子连忙上前拦住道“杀他们,得不偿失”。 刑逸阴鸷的双眼一扫张胖子,其中所蕴含的血腥与杀意让张胖子都忍不住一颤。但张胖子毕竟是在学院苦修几年的人,修为摆在那里, 刑逸沉声叫道“让开”。 张胖子丝毫没有退让“学院规定,同门之间不许下杀手,至少在学院内是这样”。 刑逸身上煞气越来越浓,张胖子也准备好接受刑逸狂暴的进攻, 就在这时,一只苍老温和的手掌轻搭在刑逸身上,刑逸身上的血煞之气瞬间消散,他眉心处裂缝也稍微闭合一点,从中溢出的血光也随之减少, 刑逸的意识逐渐清醒,回想刚才,刑逸不觉一阵后怕,他有种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完全被愤怒支配,不计一切后果的想要杀人, 刑逸身后一个精瘦的老人伫立,此时他正阴沉着脸看着壮硕男子两人。 见到此人出现,壮硕男子不觉浑身一颤,声音有些发抖的说道“学院之内,不行杀事,这事规定”。 马老忍耐着心中的怒火说道“百多年来还从未有人敢砸过我的店,今天到被你们两个后辈破了这先列”,马老的声音越来越冷, 在马老的威压之下,壮硕男子两人身体忍不住的发抖, 随后,匠工坊内响起一阵阵惨叫。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半个学院。旁边,张胖子脸上的肉随着两人的叫声一抖一抖的,而李冬也是皱着个脸。 他俩对视一眼之后快速离开,这店可是在他们眼前被砸的。马老要是问起来,他们怎么说得清楚。 不一会儿功夫,壮硕男子两人全身骨碎。被像死狗一样扔出匠工坊。好在都是修士,养个一年半载的能恢复。 看着满目疮痍的屋子,刑逸不知道改说什么,这可是因为自己才毁成这样的,虽说正真重要的后院并没有受到任何破坏, 但这前厅就好像是马老的脸面。现在,马老的颜面被两个后辈肆意践踏,他马老以后还怎么在学院混。 马老不问这是怎么回事,反而问起刑逸身上的变化“你身上血煞之气变得如此浓烈”,刑逸被问得心里咯噔一下, 从刑逸微妙的表情变化中,马老一下猜到了什么,他多精的一人,什么能瞒得过他 刑逸支支吾吾的说道“你那紫檀木盒子”。 马老一听,急忙奔向后院…… 刑逸将马老的珍宝毁了,马老并没有太过责怪刑逸,反而说要为刑逸免费炼制一件武器,刑逸顿时感觉不对,别看马老对刑逸很“无私”,他可是记着一本账, 有一天在吃饭的时候,马老将记的账本拿出来,一条一条的将上面的内容念给刑逸“日常吃穿用度,还有之前请医看病的医药费”,一条一条记得很是清楚。 面对马老的追债,刑逸当时的回答是“没钱”,而且相当硬气, 马老也不计较“没钱没事,你可以卖身抵债”。 “怎么个卖法”,马老道“很简单,认我做爷爷怎么样,你虽然长得丑了点,资质差了点,但还是勉强能做我们老马家的大孙子的”。 刑逸道“那需不需要我改姓”, “额,随便你”, 刑逸一本正经的道“这事怎么能随便,得改”。 见刑逸这样顺从,马老有些迟疑了“是吗”, “你觉得马富这名字怎么样”,刑逸问道 “马富,马父”,马老面色一凝“臭小子,敢拿我开刷”。 现在,马老又要无私的奉献自己,为刑逸打造武器,怎能叫刑逸不怀疑“说吧,又要打我什么主意”, 马老道“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大笔债,为你打造武器,纯粹是为了让我的财产更有保障,要是你死了,我上哪里讨债去”。 刑逸道“你说的,免费为我打造,别到时候又记我“黑心账””, 半响之后,马老搓着手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其实,我是有一个小小的条件的”, 刑逸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需要用你眉心中的东西做一种材料”, 刑逸心中一惊“臭老头,你这算盘打的可以啊”,虽然刑逸不知道眉心东西为何物,但绝对是稀世奇珍, 马老难得严肃的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刑逸这才认真起来“需要血竹还是鳞片”, “血竹” “它不受我控制”, “迟早得事”, “它有什么来历”,刑逸问道,虽然知道血竹不凡,但不知道它具体来历, 马老缓缓吐出四个字“噬魂血竹”,刑逸摇了摇头, 马老解释道“它是天地间最为奇特的究极神材,同时也是至邪之物”,“说它奇特,那是因为别的神材都是金,铁,石这类物质,唯独它,是生长的植物,至于邪,我想你是深有体会的,我也就不说了”, 它的邪刑逸确实深有体会,吞魂噬血,到现在还压着刑逸,而且渐渐影响到刑逸的意识,能不邪气吗, 现在刑逸知道马老为什么这么热切了,究极神材,对每一个炼器师都有着致命诱惑,每一个炼器大师的最大愿望就是能用究极神材炼器, 马老希翼的看着刑逸,刑逸浑身不自在的说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瘆得慌”, “给个痛快话” 刑逸答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是有点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马老我一世清名,岂会私吞你的东西”, “清不清我我们暂且不说,我现在担心的是您老手艺,到时候把这稀世神材给糟蹋咯”, 马老听闻此话,胡子差点翘起来,作为一个炼器宗师,既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调侃, 几个呼吸间,逃跑的刑逸被马老揪住耳朵从屋外拧回来,刑逸吃痛的连连叫唤,在速度上,马老可是刑逸的师傅, “疼疼疼疼”,刑逸边走边喊“我答应,我答应还不信吗”, 马老道“晚了,你刚才说谁手艺不行来着”, 刑逸连忙服软“我,我我我我,我说我自己手艺不行”,…… 第72章再进折叠空间 根据苍墟传统,入学新生要进行为期一月的训练, 这是学院又一件大事,这天,刑逸终于见到学院最为神秘的大长老,那是一个满头白发,但精神状态极好的老人, 他与二长老形成鲜明的对比,二长老弯腰弓背杵着拐,一副迟暮老人之态,而大长老则显出一种老当益壮的精神面貌, 高台之上的大长老扫视一眼台下的一群人,人们很自觉的停止交谈之声, 大长老这才开口说道“欢迎祝贺你们的话语我就不再多说了,我想,二长老已经将全院长老的祝贺带给了你们”, “至于这次试炼的目的,我也不再过多解释,我想你们都已经明白”,“现在,你们只需从这箱子中抽取出一张地图,然后抵达地图上标记的点即可”, 说着大长老长袖一挥,一口大箱子出现在折叠空间入口处, 人们拿到地图,就得进入折叠空间,连回头寻找自己伙伴的机会的没有,这也许就是大长老需要的,每个人需要独立的到达目的地。 与林文冲对视一眼,刑逸走上前去随意的抽出一张地图,然后没入光幕之中, 再次到达这片原始山脉,刑逸不再像之前那样兴奋,而是变得小心翼翼,没办法,两个冤家可是住在这里的,万一暴露,刑逸又得“亡命天涯”,被满世界追杀, 六翼青岩蟒放弃进化,恢复修为,那恐怖,刑逸想想都觉得可怕,所以,他只能小心再小心, 看着地图上标记的红点,那是一处被五座大山围住的地方,五座大山如人的五根手指,而红点,就在“手掌”中央, 上一次进入折叠空间,刑逸几乎将一整片原始山脉走遍,但这五指山,刑逸没去过,这样看来,这“五指山”应该是处在被隔绝的另一片空间内, 勘测完周边地形,知道自己所处位置之后,刑逸找准方向,朝五指山走去,因为没有规定多长时间到达,所以刑逸也不着急, 原始山脉可是一个资源丰富,宝贝遍地的地方,刑逸怎么可能放过,他一边走一边寻找药材,把它们一并收入囊中,准备出去换点苍币还债, 没办法,作为一个背负巨额欠款的巨鳄,总得抓住一切可以捞钱的机会,不然,家人朋友就得去水中捞他了, 在刑逸他们进入折叠空间后,荒兽们宁静的生活被打破,兽吼之声接连不断响起,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天空之上,禽兽乱飞,一会儿从这个山头躲到那个山头,一会儿又从那个山头飞到对面山头,就这样,它们落在地上气还未喘匀,又得逃亡, 最后飞禽们发现,空间之大,竟没有它落脚歇息之地,这次学员进折叠空间,闹得好像鬼子进村一样,折叠空间一时不得安宁, 上次进入折叠空间的人数虽多,但一心只在有项兽圈的荒兽身上,故此没有过多惊扰其他荒兽,而这一次就不同了,人们身上没有任何负担, 荒兽灵药可都是宝,能取则取,因此就出现这样一副“鸡飞狗跳”的场面, 在山中忙碌一天,刑逸身上那枚从马老那里软磨硬泡好不容易“扣”出来的空间戒指中已经填满了十分之一的低级灵药, 刑逸细细算了下,能值二十苍币,这么一算,刑逸心中激情瞬间没了, 累死累活一整天,二十,还完债得猴年马月去了,这一刻,刑逸对守经老人的恨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在山脉中当了三天采药人,第四天刑逸才姗姗来到五指山的外围,那里,刑逸遇到两个同伴,他们是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身材清瘦,长相斯斯文文,始一见刑逸,便都热络的上前与刑逸打招呼, 看似稍微稳重点的人首先开口,“你好,我叫石志坚”, 另一人介绍自己道“石志强”, “我是哥哥”, “弟弟”,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我们在这里等了三天”, “多一点”, “但一直没人来”, “嗯”, “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 “动摇了”, “但现在你来了”, “说明没找错”, 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一直说个不停,刑逸根本插不上嘴,当哥哥的石志坚意识道这点,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好不容易等到个人”, 弟弟石志强接道“激动了”, “还不知道兄弟名字”, 刑逸这才有机会说话“刑逸”, 哥哥石志坚笑道“原来是刑逸兄弟”, 弟弟石志强“幸会幸会”, 两兄弟属于自来熟那一类人,所以刑逸很快与他们熟络起来,与他们聊天的时候刑逸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往往是哥哥说上半句,弟弟接下半句, “这……,真双胞胎啊”,刑逸这样想到, “你们怎么不进去,地图山标记的不是在山窝里吗”,刑逸问道, 哥哥石志坚答道“里面哪里是山窝,简直就是一狼窝”, 弟弟石志强“是很多狼窝”, “我们几次进去”, “但寡不敌众”, “被无情驱赶”, “你看这腿”, “这腰”, “这胳膊”, “这屁股”, “全是牙印” “它们是狼吗”, “简直就是一狗”, “我们就指望着来个厉害点的人”, “给那些狗一点厉害瞧瞧”。 “但看见你”, “我们有点失望了”, 刑逸“……”, 红点是标在五指山中央的,刑逸他们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往里闯,他们倒是想变通一下,哪里集合不是集合,但领头的神秘人似乎不这么想,刑逸他们在外围等了一天,还不见领头人出现。 五座山岳巍峨磅礴,位于五方,中央之地,宛若一个围合的巨大脸盆,盆地之中,古树茂密,一阵微风袭来,绿色的海洋层层波动, 可能是感受到不速之客的到来,密林的阴影之中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亮起,凶狠,残暴,野性十足, 第73章激战群狼 一座山峰的山岳之上,一声狼嚎响起,如冲锋的号角之音,随后,丛林颤动,一双双油绿之眼化为一只只凶猛彪悍的青狼,它们野性十足的朝刑逸他们奔来, “哥,规模更大了啊,虽然我们常来,但也“热情”的太过火了吧”,石志坚对他哥说道, “还有心思玩笑,专心对敌”, 刑逸没有多余得话语,只见他皮肤之下隐隐有着光华闪动,上前将一只冲在最前面的青狼徒手撕裂 石家兄弟看得目瞪口呆,虽说这青狼修为只在淬体九重天,但徒手撕裂,有点夸张了, “哥,他是人吗”, 石志坚一拳将一只冲到近前的青狼打退“这我就不太清楚,但如果你再傻愣着,一会儿你就得成孤魂野鬼了”。 狼群之中,刑逸星辰战体施展,如入无人之境,大开大合,这些淬体境的青狼根本不是其对手, 它们的爪子抓在刑逸身上,只能留下淡淡的刮痕,尖锐的牙齿也不能刺破刑逸的皮肤,此时刑逸如一尊魔神,所过之处伏尸一片, 刑逸不得不感慨星辰战体的强大,经此一战,刑逸觉得之前为修炼星辰战体所受的苦都值了, 成片的青狼倒下,山巅上的头狼终于看不下去,只听“嗷呜~”一声,起先冲出来的那批狼群往后退去, 山林之中走出一群体型壮硕,能有小牛犊大小的青狼,它们眼中凶光毕现,冷冷的盯着刑逸他们, “正戏来了”, “我们成幼狼磨牙的工具了”, “这不,幼狼牙齿被崩断,家长出来了讨个说法了”,石家兄弟交谈道 山上头狼嚎叫一声,狼群顿时发动进攻,这次,刑逸不再如之前那般轻松,成狼和幼狼可不一样, 一两头成狼刑逸倒不放在眼里,但一群围攻,刑逸顿时有些吃不消,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现在刑逸就处在这种境地, 也许是之前表现太过“突出”,刑逸现在是重点照顾对象,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一头倒下,另一头接着上, 不一会儿功夫,刑逸满身牙印,好在有星辰战体护身,它们暂时还攻不破刑逸的防御,但永无休止,无穷无尽的攻击,刑逸也招架不住, 一脚踢飞一只青狼,刑逸凌空而起,一记“九幽探月掌”盖下,十几只青狼惨死, 另一边,石志坚兄弟二人战斗得也相当激烈,只见他俩各挥动一大铁锤,一锤一个,他们周围,横着三四十只青狼尸体, 虽然如此,但他们也浑身是伤,这次可不是牙印那么简单,因为他们没有修习护体功法,所以在成狼巨力咬合之下,一块块血肉被撕扯下来,好在兄弟二人心有灵犀,配合默契,这才没有性命之忧, 就在这时,忽然从狼群中窜出一青黑交杂的成狼,由于之前它一直混迹在狼群之中,所以没被注意,待接近石家兄弟后,它猛然跃起,直逼哥哥石志坚,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石志坚若有所感,转身猛然挥动手中大锤, 就在这时,急速而来的青黑之狼身体徒然一转,转而将毫无防备的弟弟石志强扑到在地, 青黑之狼张开血盆大嘴,就要咬向石志强的头颅,石志坚深陷狼群围攻,像救援却无力,他只能眼睁睁看在恶魔之口一点一点逼近自己的亲弟,毫无办法,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光穿过四五只青狼的身体,然后穿过青黑之狼的头颅,青黑之狼只狼的及发出一声惨叫, 青黑之狼的死,让群狼心生退意,它们停止进攻,想要退去,却又没有退去,就在群狼畏畏缩缩之际,山巅头狼的嚎叫再次响起, 盆地古林之中,走出三只与之前那狼一样青黑相间的狼,它们比之成年青狼大上一倍,眼中凶光更甚, 随着三头青黑之狼的出现,原本要退缩的狼群稳定下来, 刑逸他们靠在一起,时刻防备着狼群的进攻,哥哥石志坚问道“怎么办”, 显然,刑逸之前的表现让他已然成为这个小队伍的领导人, 刑逸看着周边凶光毕露的青狼,心情沉重无比,刑逸大概看了一下,怎么说也得有百来只“你们俩顶得住吗”,刑逸问道 石家兄弟知道刑逸在想什么, 哥哥石志坚一吞口水“如果我说顶不住呢”, “死路一条了”,刑逸答道 “那顶不住也得顶了”, “你认为还有其他办法”, 石志坚一咬牙“拼了”, 听闻这话,刑逸猛然朝前打出一记“九幽探月掌”,幽黑大手印直接将狼群的包围圈打出一个缺口,“别让我回来给你们收尸”,说完后刑逸脚踩“游兮步”,朝头狼所在方向掠去, 弟弟石志强不服道“指不定谁替谁收”, 哥哥石志坚瞥了弟弟一眼, 弟弟道“我是在以另一种方式为他加油打气”, 在刑逸脱离狼群之时,三头青黑之狼既然有两头追了出来,刑逸心想“还真瞧得起我”,就在此时,山巅响起头狼的嚎叫,随后,两头追出来的青黑之狼放弃追捕刑逸,返回狼群对付石家兄弟, 大岳之巅,乱世林立,古树依稀,一些长势茂盛的野草杂乱生长,“索索”几声响动从杂草之中传出,不一会儿,一头体型硕大,健壮如牛的黑狼从岩石后走出,这只狼浑身黑毛,光洁亮丽, 此时头狼正呲牙裂齿,一脸凶狂之色,观其源力波动,修为大概在命门后期,这让刑逸不得小心再小心了, 自从眉心鳞片破裂,噬魂血竹血光外溢之后,刑逸血气与神魂被压制的厉害,修为也被压制在命门初期, 头狼凶龇一声,然后如离弦之箭,猛然射向刑逸,刑逸脚踩“游兮步”,身影飘然,躲开头狼之后,刑逸手掌一翻,一记“九幽探月掌”横空, 头狼体型虽大,但很灵活轻盈,黑色大手印打在地上,只听砰一声巨响,碎石乱飞,头狼身化黑影,速度奇快,直逼刑逸, 虽然刑逸的“游兮步”很玄妙,但天下奇功,唯快不破,所以刑逸很快被破掉,身上挨了几爪, 好在有星辰战体护身,刑逸这才没受重创,山巅之上,两道身影交织碰撞,快如闪电,爪光与指印乱飞,巨石炸裂,古木粉碎,山岳动摇, 盆地之中,石家兄弟陷入生死局势,百头青狼加上三头青黑之狼的围围攻,让他们疲于应对,眼看就要被群狼吞噬, 第74章逃不出的五指山 山巅之上,狂风掠起,飞沙走石,刑逸与头狼战斗到生死时刻,这是刑逸自出生以来最为激烈的战斗,以往的对手,要么是修为境界太高,刑逸被完虐,要么是修为太低,被刑逸完虐, 此时头狼的战力,与刑逸正好持平,彼此之间不分伯仲,头狼所化黑影不断飞掠,刑逸身影飘忽,他们彼此交织碰撞, 电光石火只见,他们已是过招数百,战到最后,刑逸癫狂,他长发披散,身上幽黑之气缭绕,宛若, 头狼怒吼,全身黑毛竖立,眼中凶光闪烁,如绝世凶兽奔袭,刑逸气势冠绝天地…… 山岳之下,弟弟石志强终于坚持不住,被一只青黑之狼袭击成功,随后,周边青狼一扑而上咬住他的身体撕扯, 哥哥石志坚不顾自己安危,悍然保护弟弟,就在群狼要将他们吞食之时,一团黑影自山巅坠下,正好砸在石家兄弟身旁, 待看清所坠之物为何时,刚才还野性十足的群狼忽然停止进攻,它们卷缩着身体发出一声声哀鸣,随后拖着如扫帚的尾巴朝五指山外奔去, 狼群如潮水一般退去,古林之中,刑逸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此时,他浑身是伤,特别是右肩的地方,差点被扯下来, 刑逸随意的扔出几株疗伤灵药“死不了吧”, 哥哥石志坚还好,弟弟石志强差点被分尸,他吃痛的忍着敷药时的疼痛“你来早了,再晚一点就可以替我们哥俩收尸”,“嘶~”他吃痛的吸着气,刑逸无奈摇头, 夜间,凶悍的青狼被架在火上,成了三人的食物,篝火之旁,三人完全将白日的惊险忘却,开始谈天说地,在闲聊的过程中,这次来训他们的人是谁这一话题自然是跑不掉, 哥哥石志坚问道“你们希望来人是男还是女”, 弟弟石志强“这还用问,三个大男人还能盼个男的来不成”, 哥哥石志坚一拍大腿“对了,都希望来个女的,但谁来”, 弟弟“只要是美女,来谁都行”, 哥哥“没追求,这事怎么能随便”, “那你说谁来合适”,哥哥石志坚一时语塞, 他转而看向刑逸,“刑逸,你说希望谁来”, 刑逸无所谓的说道“都一样”,这顿时引起俩兄弟的不满,相当于将他们之前所说全盘否当, “男的也一样”, “一样”, “不希望来个美女”, “就怕来个丑女”。刑逸话刚落音,一道俏丽的身影出现“你觉得,奴家怎么样”, 这突然出现的人吓得仰头喝酒的刑逸一下呛住,因为,来人为叶竹, 看见刑逸的反应,叶竹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她纤细的五指对着刑逸一握,好像在说“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对于忽然出现这么一个外表清丽的少女,石家兄弟眼睛都差点直了,他们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叶竹, 叶竹玩味的盯着刑逸,刑逸眼皮跳了跳“那个……好巧啊”, 叶竹红唇微启“这是我听过嘴老套的对白”,刑逸只得尴尬的挠头, 石家兄弟从他们的话的揣测出一些东西,哥哥石志坚推刑逸一把说道“不介绍一下”, 刑逸正要开口,叶竹首先说道“名字什么的都不重要,你们只需要记住一点,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得有半点质疑,更不能违抗”, 石家兄弟早已被迷得神魂颠倒,这时候他们连声答应,叶竹看着刑逸,戏谑之色尽显,刑逸顿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小师弟,你有什么异议吗”,叶竹转而用一种很柔的声音问道, 刑逸道“合乎情理的事我自然服从”,叶竹戏谑道“那不合乎情理的呢”, 刑逸不语,石家兄弟一拍刑逸的肩“自然也服从,师姐就是我们的天,你就是叫我们去死,我们也愿意”, 叶竹眼睛还是一转不转的盯着刑逸,刑逸服软“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叶竹满意一笑“既然这样,你去看哪座山岳顺眼,围绕它跑一百圈,不准动用源力,不准动用身法”, 听闻这话,石家兄弟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他们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刑逸, 刑逸知道自己要被收拾,但想不到这么狠,周边五座都是大岳,每一座都大的出奇,转满一百圈,没有个一两天是不可能的事, 两天之后,刑逸像死狗一样的躺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像是刚从水里打捞起的一样,汗水不住的从里面沁出, 休息了两天的石家兄弟走过来,怜悯的看着刑逸,哥哥石志坚“兄弟,辛苦了”, 弟弟石志强一边帮刑逸按摩放松一边“我怎么觉得,你与那师姐之间有事啊”, 石志强难得赞同弟弟一回“我看也是”, 躺在地上的刑逸仰面看着凑到眼前的俩大脸盘子“你两是不是闲得慌”, 刑逸刚躺下没多久,叶竹便出现,看着石家兄弟给刑逸又是按摩又是捶腿的,叶竹不悦道“都没事了是吧,去把林中的腐尸白骨清理干净,恶臭冲天的怎么住人”, “又不在这里久待,没必要……”,刑逸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住嘴, 但为时已晚,“介于刑逸师弟这么“积极”,山谷内和西边两座山交给你了,剩余地界石家兄弟共同完成,为了使工作不枯燥,这将以比赛方式进行,输的一方有“奖励”喔”,说完叶竹飘然而去, 要知道,这五指山内可是狼群常年盘踞的地方,里面的腐尸与白骨,多不胜数,想要清理干净,谈何容易, 石家兄弟对着刑逸拍拍胸脯,义薄云天的说道“放心,我们不会让你输的” 老林之中,三个“清洁工”正埋头致力于清洁工作,但怎么看也是尸体发掘现场,那些被青狼“残害”的尸体一具一具被挖出来, 那些被啃噬干净的骨头相对好处理,但那些被青狼遗忘没吃掉的,现在已经烂成一包糟,里面蛆虫翻滚,臭气熏天,直让人作呕, 这是一个磨人的工程,刑逸花了三天时间才把他“管辖”的地界清理完毕,由于石家兄弟故意让着他,原本一天不到就能完成的工作他们花了四天时间, 接下来不是一个兄弟情深催人泪下的故事,而是一个催人汗下的故事,石家兄弟被罚一百圈…… 第75章噩梦开始 在折叠空间中遇到叶竹,刑逸就知道自己好不了,果然,几天下来刑逸与石家兄弟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石家兄弟连连叫唤“魔女”, 他们的每一天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一早起床,先来上十圈,之后就是各种训练,周边的五座大岳,几天下来都快被他们磨平, 高强度的训练之下,三人每天都累得像狗一样,其中刑逸更是被重点照顾,所谓久压之下必有反抗,极尽折磨之后,在刑逸的带领下,他们向叶竹发起反抗, 其结果可想而知,刑逸被一阵胖揍,叶竹力道控制得很好,不伤刑逸根本,但却能让他痛到飞起来, 石家兄弟在一旁看的是心惊肉跳,三个反抗,一个被打, 弟弟石志强看着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刑逸,脸上的肉不断颤动“哥,这算杀鸡儆猴吗”, 石志坚“咕隆”吞一口口水“算……,算吧”, “那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呢”, “搭一个就够了”,说着兄弟两人逃也似地离开, 之后叶竹放话,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一切算在刑逸头上, 刑逸扶着下巴,含糊不清的说道“不服”, 叶竹笑道“可以打到你服”, “你蛮横不讲理”, “只对你”, “你是在公报私仇”, “才知道”, 看着愤愤不平的刑逸,叶竹将她的玉手对着刑逸翻来翻去的看,似是在自我欣赏,又似是在威胁, 最终,刑逸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面对叶竹这样理讲不通打又打不过的人,刑逸是毫无办法,他一瘸一拐的从叶竹的帐内走出, 在刑逸刚要出门之际,身后传来叶竹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今天本小姐心情好,给你们放天假”, 看着刑逸的凄惨样,石家兄弟满怀愧疚的说道“兄弟,辛苦你了”, 第二天,三人身上各抗千斤巨石,朝山岳之巅走去,其中刑逸更是被重点照顾,一千五百斤,几乎是一个命门修士的最大负重力, 其实刑逸并不觉得多累,毕竟“天梯”那种地方他都熬过来了,这点重量算什么,但刑逸必须表现得很累,不然,叶竹就要下重手了, 快到山巅之时,只见叶竹悠然坐在树荫之下的秋千上,品尝各种野果,虽然知道叶竹是一个“魔女”,但兄弟二人依然挡不住诱惑,在叶竹绝美的容颜之下,一切皆成虚无, 此时的叶竹身着一身淡青衣衫,她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摆动,青丝随风,飘起的发丝将她绝美的容颜遮挡, 叶竹玉手抬起,将发丝拢于耳边,这不经意间的动作让三人忘掉身上背负的重量,都呆立在那里, 就在此时,叶竹忽然朝他们一眨眼,这一眨眼,牵人心魂,刑逸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而石家兄弟更是因为中心不稳朝山下滚去, 灰头土脸的兄弟二人无力的躺在地上“哥,我心动了”, “谁不是”, “我该怎么办”, “死心”…… 五指山外的一处峡谷,迷雾朦胧,珍禽飞鸣,错落有致的近峦,清醒雅丽的远山,全部半掩在迷雾之中,峡谷断崖之上,层层叠叠的巨浪快速向下奔腾,打在崖下光滑圆润的巨石上,溅起点点飞雨。 拨开迷雾,透过四溅的飞雨,可以看见三刀人影在飞瀑下针扎,努力想要站稳在湿滑的岩石上, 这三人不是别人,真是刑逸他们三个苦命的难兄难弟, 在不动用源力的情况下,想要在常年经水的青石山站立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但现在还不止如此,崖上还有飞湍而下的瀑布,这叫刑逸他们如何能成功, 尝试数百次,上去瀑布被冲打下来,再上去再被冲打下来,上百次无不是如此,刑逸转头看向叶竹,恰时叶竹也在看着他,脸上的嘲笑之色显露无疑, 这激起刑逸体内不愿服输的倔劲,那一次有一次的往青石上爬,背部被急落而下的飞瀑打得通红,刑逸宛若没有知觉, 石志强看着状若疯狂的刑逸,他对他哥说道“哥,他这时咋了”, 石志坚哀叹一口气“和魔女较劲呢”, “那我们怎么办”, “和往常一样”,说着兄弟二人朝叶竹叫了一声“我不行了”,随后爬上岸边, 至此,水潭之中就刑逸还在苦苦坚持,他柔弱的身板在千尺飞瀑之下挣扎,一次两次,无数次,他就如一粒沙石,想要在决堤的洪流之中屹立,然而,他的力量毕竟微小…… 看着飞瀑之下苦苦挣扎,傲然不屈的身影,叶竹脸上的戏谑之色越来越浓, 其实,这次抽到五指山的高一届学员并不是叶竹,而是她的好姐妹石岚,得知刑逸在五指山之后,叶竹便与石岚对换,这其中就是为了过来报复刑逸, 现在,看见刑逸如此煎熬,叶竹心情别提多好,叶竹要的就是疯狂折磨刑逸,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飞瀑之下,经过成千上万次的失败,刑逸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稳立在青石上,这时,叶竹玉手一挥,一颗玉珠弹出,将青石上的刑逸打落“此项训练到此结束,进行下一项……” 折叠空间内,古树葱郁,山脉连绵,飞禽横空走兽潜伏,这里,成为了学员们的天下, 试炼进行到十天左右,而刑逸却觉得自己过了十年,这其中的辛酸苦楚,只有当事人才能明了, 最开始,叶竹只是让他们进行一些极其艰难的训练,久了之后,她似乎觉得不过瘾,随即亲自下手,与他们实战,石家兄弟还好,稍稍收拾就得了,刑逸就不同了,不打个爽叶竹是不会罢休的, 自此以后,刑逸每天都是以伤残人士的身份进行其他训练, 五指山,刑逸三人又在从事最为原始的人工搬运工作,石家兄弟身上还是一千斤的大石,而身后的刑逸,已经由一千五百斤增加到三千斤, 因为几次交手使叶竹发现刑逸的“不凡”,随即给他与之身份相符的待遇,刑逸双腿颤栗,脸上如豆大的汗水连成串的往下滴, 石志坚看着刑逸无奈摇头“造孽啊”…… 第76章反击 十天之后,刑逸他们离开五指山,转而在折叠空间中游走,但这并不意味着魔鬼式训练的结束,而是转向一个新的高度, 一片密林之中,溪水潺潺,花草密布,各色艳丽的花朵争芳夺艳,花香四溢, 此番进入这片密林,刑逸是有目的的, 穿过棵棵古树,在花与草之间寻找,半响之后,只听石志强轻叫一声“这里~”,闻言,刑逸他们小心的靠拢过去, 在石志强身前的一朵黄花之上,一只体约半尺,全身密布黑黄相间的短而整齐的毛的蜜蜂正趴在花上辛勤的采蜜, 采完之后,它振翅而飞,刑逸三人小心的在后面跟着, 这蜂名叫地熊蜂,是酿蜜界的一把好手,它们所酿之蜜色泽金黄,味道醇厚,刑逸他们此次之行,就是为地熊蜂所酿之蜜, 那只勤劳的地熊蜂似乎是载得太满,飞起来摇摇晃晃一副随时要掉落得样子,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飞回到家中, 那是垂吊在一棵参天巨树之上的蜂巢,能有一座房子那么大,成群的蜜蜂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嗡嗡的声音直让人头皮发麻, 在巨树之下,一只大熊睡在树根处,它四肢肥短,通体毛色与地熊蜂一样,黑黄条纹相间,乍一看还以为是只巨型地熊蜂, 这只趴在树根处的熊名叫地熊,它与地熊蜂之间有着密切关系,准确的来说,它就是地熊蜂的“护卫”,保护地熊蜂产的蜜, 作为回报,地熊蜂会将所产之蜜分一半给它, “选一个”,刑逸开口说道,石家兄弟看着前面嗡嗡作响的蜂群,顿时眉头紧蹙“要不,你都解决掉”, 刑逸没好气的说道“我要是一个人能解决掉,你们就不会一道来了” 这话说的很在理,以叶竹的脾气,要是刑逸一个人能搞定这些,她绝不会派石家兄弟为其分担,因为她要打击报复的对象只是刑逸,石家兄弟只是附带而已, 久了之后,三人对这也是心知肚明, “哥,我们还是选那个大家伙吧”,石志强建议道, “你认为它好对付”, “不是,听到成千上万只蜜蜂在耳边作响,瘆得慌”, 最终,石家兄弟选择对付地熊, 石家兄弟力战地熊, 石家兄弟的武器铁锤如陨石砸地,威能无穷,大地动摇,古树断裂,这震动很快引起蜂巢内地熊蜂得注意,它们全体出动, 倾巢而出的地熊蜂将与地熊与石家兄弟团团围住,在蜂王的指挥下,它们摆出大阵,随时准备冲锋, 石志强苦瓜着脸“哥,我们好像干亏了”, 石志坚一锤将地熊击退“专心对敌”, 在石家兄弟与地熊战得火热之际,刑逸悄然溜到蜂巢下,然后扛起蜂巢一阵狂奔,原本准备要冲锋的地熊蜂大军,忽然发现,家没了, 排列有序的阵容顿时陷入混乱,最后它们挤成一团,嗡嗡嗡的朝刑逸吹去,石家兄弟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只正在归途的地熊蜂,可能是采集花粉太多,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就在这时,它看见自己的家正在朝自己飞来, “这是怎么了,家成精了,知道我们工蜂的辛苦,来接我来了”,可能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小地熊蜂呆呆的立在那里, 当蜂巢急速而过,小地熊蜂才如梦初醒“特么偷家贼”,说着将花粉筐一扔,风一般的追了下去, 本来,以刑逸的速度还不至于被蜂群追上,但路上遇到的拦路蜂实在太多,有些还在采蜜的,有些采完正在归途的,无一列外,全部扔掉,阻杀刑逸, 被拦截几次之后,刑逸被蜂群追上,它们尖锐的尾刺如万千乱箭射在刑逸身上,好在刑逸修有星辰战体,不然,他非得被乱箭射死, 虽然地熊蜂的尖刺不能刺穿刑逸的身体,但他依然能感觉道隐隐的疼痛之感, 拦截的地熊蜂们见尾刺无法刺穿刑逸,地熊蜂改变战略,爬满刑逸全身,往他口鼻里钻,刑逸赶紧用源力封住口鼻,但地熊蜂依然在努力,想要攻破刑逸的防御, 趴在刑逸身上的地熊蜂也没有闲着,它们用自己锋利的口器咬,用尖刺蜇,在它们的不懈努力下,刑逸的刑逸战体还是被攻破,毒刺钻入他的皮肤,锋利的口器咬破他的血肉, 刑逸身上幽黑之气一震,一半地熊蜂被震飞出去,但有一半还在苦苦坚持,刑逸点燃一堆枯柴,然后往里一钻, 蜜蜂怕火,无奈,它们只得暂时从刑逸身上下来,借此机会,刑逸疯一般逃走,地熊蜂紧追不舍, 石家兄弟耗费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地熊收拾,追下去时正巧看见刑逸被地熊蜂爬满全身的画面,石家兄弟一阵头皮发麻, 刑逸从火中逃出,石家兄弟扔给他一个乾坤袋,然后朝刑逸反方向逃去,他们可没有星辰战体护体,要是被一群地熊蜂蜇,那还不得废了, 看着手中的乾坤袋,刑逸有着想骂人的冲动“不早拿出来”,虽然刑逸有一个空间戒指,但蕴含空间太小,蜂巢装不进去, 将巨大蜂巢装入乾坤袋后,刑逸瞬间轻松不少,摆脱地熊蜂不在话下, 但刑逸脑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回到临时搭建的住处,石家兄弟早已回来,叶竹随意的靠在古树边,一脸笑意的看着满身浮肿的刑逸, 刑逸什么话也没说,淡淡的将手中的乾坤袋扔给叶竹,叶竹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玩味地问道“是不是偷吃了,身体都发福了”, “没吃,只是全添了一遍”刑逸回道,听见刑逸的回话,石家兄弟心中一惊,赶紧离开这里,以免被殃及到, 叶竹也不生气“不怕闪着舌头”, “怕你不敢下嘴”, 叶竹美目一转不转的盯着刑逸,随后,她玉指一拨,乾坤袋打开, 就在乾坤袋打开的一刹那,刑逸施展游兮步急速朝远方遁去, 几乎是在刑逸遁走的同时,一群黑黄相间,莫约半尺,眼睛发红的地熊蜂冲出, 半响之后,一声怒吼震动山林“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