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岛玉娃》 第一章 彭公庙前 灵熊献艺 当,当。当当当…… 好戏开锣。在湖南与江西交界的万洋山下,有一个小小的集镇,地名叫做彭公庙,这一天正是逢墟赶的日子,在集镇市场旁边的广场,突然出现了一群跑江湖卖解的人物,这时正在那里立起卖解的场子.锣声一响,顿时把这一天前来赶集的男女老幼,吸引了一大部分过去.募地,不知是谁高喊了那么一句说道:“好呀!小狗熊也懂得敲锣!真是奇事儿、今天这一场把戏,一定好看得很!” 紧接着!马上有好几个人附合着喊道:“对呀!瞧那小狗熊敲锣的样;真是又滑稽又有趣;多好玩呀,今天的把戏,一定会要得不惜!“这几个人那么一嚷,顿时把所有的人都给惊动了、不由引起大家的好奇心、全都一窝蜂地朝着卖解的场地走去,连那正在做买卖的人,也放下生意不做了,跟着大伙儿朝那儿涌去看个究竟。 马上,市场旁边的那片广场、给挤得一个水泄不通、被这一大群着热闹的人;围了一个大圈子。如果不是那卖解的很早就把挡人的栏杆,给插好了。恐怕连耍把戏的场子。都被挤得腾不出来。把戏都玩不成列! 这时,场子里头,卖解的那些玩意儿、全都支了起来,正当中高高地竖了一根旗杆,足有四五丈高,在旗杆上面,根两丈多长的横梁,大家一看、就知道那是表演空中另外.在场子的两端,又竖了两根比较短的粗木桩.了一根指头粗细的牛筋索子。不用猜。那当然是走软索的道领班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长得浓眉大眼。满嘴连腮短眼珠上布满了红丝,流露出一股凶煞之气,但浑身肌肉,象虬龙似的,一股一股地突了出来。四肢健壮有力,整个的卖相,倒是魁武极了。 女的年约二十七八,虽然已经徐娘半老,可是打扮得娇艳无比、浑身上下充满一种说不出的媚态,只看得四周的观众们,全都楞了眼啦! 除了这一对夫妇以外,还有三个年轻的小伙子.一对十三四岁的女娃儿,再就是两只马猴,和一头小狗熊了。 果然,象早先那几个人喊的一样,那头小小的狗熊,这时正站在一个道具箱子的上面,像人一样的,仅用两只后腿,立了起来。两只前掌,一只拿着耍戏的铜锣,一只抓着一根锣锤,当地。很有韵律地使劲敲着,那样子,真是又滑稽有有,好玩极了! 狗熊是动物里最笨的东西。居然能够敲起锣啊,而且还敲得有板有眼。大伙儿可就不能不佩服卖解这一份驯兽的本领啦! 那个中年大汉,看看人围得差不多了,马上站了起来,朝着小狗熊把手一摆,说了一声道:”小黑!捧场的爷儿们全来了、你就不用敲了吧!” 呵!小狗熊居然听得懂人话.领班的那么一叫。它就马上将锣放了下来,从道具箱上,一个空心筋斗,给翻了下来,一蹦两蹦地。跑到那两个小女孩的面前,蹲了下来。好似不愿和那两头马猴为伍似的。 如果你细心去看它的话可以发现它的那对眼睛,正在骨碌碌地转动着,向着四周的观众,一个一个地在仔细打量呢!看样子,它好像还在找一个什么人似的.可是,当它用眼睛把四周的观众,扫视了一遍以后。神色中仿佛露出一种很失望的意味,就缓缓将头低了下来,似乎还滴了两滴眼泪。然后不再看大家了,显见是四周的观众里面。并没有它所要找的人。所以才变得如此。 怪事,真是怪事、狗熊会有找人的意图、而且它的眼神里面,也会有那么复杂的表情、这可真有点令人费解呢! 锣声一止的时俟,那个领班的中年大汉,已经走到场子的正中,左腿向上一抬;微微那么一曲,用脚尖朝地轻轻一点,然后双手一拱,抱掌向着四周的观众,作了一个罗圈揖、方才开口说道。“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在下候方,靠着祖传的几手不象样的玩意儿、在江湖上混口饭吃,今天有缘来到贵地,免不得又要献丑献丑。无论如何,请诸位爷们、有钱的帮个钱忙,没有钱的帮个人忙;如果诸位爷们。对于在下的这几手玩意儿,看得上眼的话.高兴起来,就多赏几个子儿,多喝几声采,如果练得不好、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也请诸位爷们,宽宏大量,多多地包涵包涵!“中年大汉象连珠炮似的,一口气把这一套江湖切口,向观众们交待完了以后,接着又是旋风似的一样,向四周再行了一个礼马上就朝着那三个小伙子,一使眼色喊道:“喂;我说你们三个年轻的小把戏,诸位爷们已经在外边等得不耐烦了,你们还不先给我上来练上几手给爷们着看、更待何时!” “嘿!” 三个年轻人同时大声地应了那么一声、霍地往地面窜了起来.走向旗杆附近的兵器架子的前面,每人取了一样兵器在手、然后一个前步,落向场中、各自问四周的观众,行了一个礼后.就彼此不客气地交起手来。 这一场拆招对打,竟表演得有声有色,精彩非凡,顿时引得四周采声如雷、叫好的声音,彼起此落,不绝于耳。 这时好戏已经开始。突然,大伙儿观众如雷似地喊道。“乖乖,小狗熊表演踩软索,妙!妙!他妈的,真不知这家伙怎么把它训练出来的!’呵!看吧!那头最吸引人的小狗熊,这时不但在那表演走软索的把戏,而且那份轻巧灵活,就是训练有素的人.也比不上它呢! 只见那小狗熊走到软索下面。竟然还先学着人的样子,前掌也合抱了起来,对大家作了~个罗圈揖。然后两只后腿一蹲一弹,哈!它居然不从两头的木桩。爬到软索上面、竟然直接朝软索上面窜! 那牛筋软索,距离地头,少说也有一丈二三高下,就是练过几天普通轻功的人、也不见得能窜得那么葛、何况还要落足在那一根只有指头粗细的索子上呢?这开头的一手,就叫看的人拍案叫绝,怪不得大家全都轰雷地喊了起来。 又看那小狗熊样子长得怪笨的,不但一下就让它窜上了那根崩紧的软索上面,而且一个身子,就像是涂满了胶水似的,落下来的时候.那根软索,不论怎么个荡法。它始终贴在上面,半点也没有站不稳的样子.顿时,大家在惊奇的喊声过后。又是一阵轰雷似的声音,为它叫起好来! 当那软索章摆动得不怎么利害的时候。小狗熊马上在上面走动起来、乖乖.简直把人的肚皮。都给笑痛了,看吧!这小家伙竟然扭扭捏捏在地上面学着女人走路的样子。它那腋肿的身子,本来够滑稽的了、这么一来,更是怪样百出,真看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它这种走法,固然引得大家笑痛了肚皮,可是那一份惊险。也就令人看得心惊胆跳,因为它腰肢摆动的关系。使得那根软索,左摇右摇晃得就像一很正在振动的琴弦一样!就是站在那上面,都不见得能够把稳重心,可是他却像没事人一般,一点也不在乎地,在那上面走来走去!这份技艺,真是个人拍案叫绝;嘿!拿手的还在后头呢?当它这么学着女人的样子、在软索上来回走了一趟以后,忽地侧转身子,竟在上面翻起风车筋斗来。那筋斗愈翻愈快。最后、翻得大家连它的四肢、都看不清了,就像是一个隐隐约约的大车轮.在那根索子上面,滚过来,滚过去似的。四周的观众,这时前看得目瞪口呆、连好都忘了叫。整个场子,霎时静了下来。直紧张得大家连气都喘不出来。 这当儿;从通往江西的那条驿道尽头。飘忽忽地出现两条人影,正朝着这个墟集的方向、走了过来。 人影的移动,看起来好似慢吞吞似的、可是,只有那么一忽儿的功夫,就走进了这个墟集。 蓦地,只听到轻轻地噫了一声、紧接着。一阵银铃的嗓音,从那两条人影中间发了出来道。“爷爷!爷爷!你瞧。那小狗熊多好玩哟!我要!我要!” 两条人影,倏地停顿了一下。哟,原来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和一个十一二岁玩皮小姑娘! 好人品,想不到在这等穷乡僻野的地带,居然会有这等人物出现、那老头儿,长得童颜鹤发、样眉毛都没有一根是黑色的,偏偏脸色是那么红润光滑,没有半点儿老态,一对眼睛。更散发出一股像寒星似的柔和的光辉、望之直似神仙中人、慈祥之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仪,令人一见,内心里就不由得会对他产生一种既爱且敬的亲切感觉。 那个小姑娘,更是人间仙品,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长得简直像金堆玉砌的~般;头上流着两条小辫儿.说起话来、一晃一晃的,稚态十足。 两只眼睛。又大又圆,黑白分明。亮晶晶地,就像一对水晶嵌在脸上,苹果儿似的小脸,白里泛红,嘴角微微那么一动,两颊就自然地泛起两个小小的酒涡,一身翠绿色的衣眼、全是用上好的绫罗制成,飘飘然,似乎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得起来。简直就像是玉皇大帝眼前的玉女。降滴到了尘凡、那种可爱的程度,真是没有法子可以形容得出来。 这时,她正一面说着、一面拉她爷爷的手,往那围在卖解的四月人群前面拖去;似乎也想去看那一场精彩的表演。 白发老人大概不愿住人堆里面去挤,因而阻止她说道:“菱儿。跑江湖卖解的。那几手玩意儿,有甚么好看。走了老半天的路。你就不感到累吗? 小姑娘一下没有将老人拉动,马上嘴一厥,满了高兴地说道。“不么。菱儿不累、菱儿要看。你没有瞧到、那头小狗熊。多好玩呢?爷爷!你去问问,愿不愿意卖,菱儿要列! 老人似乎拗不过他的小孙女儿。马上点头说道:“好!好!爷爷依你!这就去看!说完,立即领着小姑娘;往那人群中间走去.古怪。人挤得那么厉害,当老人祖孙两个。走进去的时候,大家好像自动地在给他们让路一般,每当他们到一处。那一处的人。就闪了开去,起码有半尺远。这祖孙两人、从从容容地走了过去,连别人的衣服,都没有碰着一点.可是,他们并没有向大家打甚么招呼,而且大家又全神贯注到场中去了,怎会自动地让起路来,这可真有点令人感到莫名其妙了。”喂!小三子.别挤得那么厉害好不好! “哎,哎,哎哎!安静一点呀! 每当这祖孙两人,走到一处的地方的时候、那一处地方的人,总得这么嚷嚷几句.根本就没有人在存心给他让路么、那别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闪开一边.使得这祖孙两人、连他们的衣服都碰不着呢?这可不是有点几邪门吗? 幸亏大家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的精彩表演,虽然感到有人在挤,哦里那么嚷嚷几句,可就没有一个,愿意回过头四瞧,究竟是谁在他问身后,挤了过来.否则。看到这种情形。不感到大惊小怪,那才奇呢? 刹那间;老人祖孙两个、一点功也没有费、就钻至人群的是里面一层去了。 这时。踩软旁的节目,已经表演完毕,场子里面,表演最后压轴的车中三h吊,这节目里也有小狗熊参加在内。所以大家全都看得聚精会神,连身旁有人在挤,也顾不得回头来。 老人祖孙抬头朝着旗杆上面一看。只见在那根两文多长的横梁尖端、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分别用脚勾住横梁、头下脚上的倒悬7起来,那头小小的狗熊,正在她们两人之间一抛来抛去,大演其空中飞人。真是眼明手快,轻巧灵活,说甚么也不能叫人相信;那表演的会是一头差来臃肿愚笨的小狗熊。 嘿l单是这样抛去那还不足为奇,那头狗熊,甚至还在脱手的时候、到中造又翻了一个空心筋斗、才用两只前掌,递到另~端的小女孩子手里。和地接着呢? 像这种玩法,别说是一只蒙头统脑的小狗熊、就是身为万物上灵的人类;如果没有练过几年轻功,也不敢作这种大胆的尝试。本来老人认为江湖卖解的那些玩意见、没有甚值得看的,这时、也了禁利大家一样。全神贯注地盯在这老头小狗熊身上,嘴里晴晴地称奇不上。 蓦地.也不知道是没有抓紧,还是小狗能的前掌。没有递到部位,它的身形猛的一丛,竟然~个失者、从那横梁小大端的高空直往地面落了下来旗杆虽然不高,也有个三四丈的距离。这么摔了下来,最起码也得摔个头破血流,腿断骨折,当时只吓得大家惊叫起来。就是那个名叫菱儿的小姑娘.也不自禁地将脚一阵猛跺说道:“哎哟!坏了!爷爷!你快点进去接住它吧,摔下来怪可惜的!“可是,那老人脸上却没有一点惊容,听到小姑娘的话后,只不过低下头来。用手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地说道。“菱儿、瞧你还是个练家子呢?这都看不出.小狗熊那是故意吓唬人的啦!我保证它绝对摔不下来!” 果然,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头小狗熊,身子才落下一半,只见惊宅地那么一弯一曲,竟然来了一个“鹞子翻身”在半空里一个侧滚.硬生生地从相距好几尺远的空中。朝着旗杆这面。横飞地退了回来。两只前掌,微微那么一探,就让它很轻易地,摄住了矗立在当中的那根旗杆,把身体给定了来,姿态之美妙,动作之迅速,就是一个轻功训练有素的高手。也不过如此。 它并没有在旗杆上面停顿下来。双掌摄住杆身之后,马上顺着那一股倒飞回来的冲力、整个身子一摔。呼呼呼地,绕着那根旗杆,陡地转了好几个圈子、两只以往杆身的前掌、接着~蹦一弹!涮!的一声,它的身体,又朝上横窜了下去,回到横梁下面那个倒吊着的小女娃身前。后腿一勾。就和那小女娃伸出来的小手,搭一个正着、又继续地表演起来。 别看我噜噜嗦嗦地写了这么一大堆。其实。小狗熊这一连串的动作。所经过的时间,只不过电光石火那么快.真是干净俐落。一气哈成,精彩至极、嘿!那头小狗熊,居然懂得大家全在捧它的场,竟然象人一样。自动地站了起来。双掌抱拳、频频地向观众们道谢行礼。这么一来,更卖得大家赞叹不止!虽然把戏已经耍完了还恋恋不舍地围在场子的四周,待了好半晌,方才慢慢地离去! 这时.那个菱儿、更满脸充满着希冀的神色、抬起头来望着她的爷爷;撒娇地说道:“爷爷,你瞧,这小狗熊多乖,菱儿要!菱儿要!” 老人却似没有听到他孙女儿的话一般。寿眉微蜚地,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自顾自地轻轻念着说道。“吁!鸽子翻身加上云龙疾转的身法,在轻功里面,虽然算不了甚么,但也得要有过人的秉赋,才能练得好呀!奇!奇怪,这头小狗熊居然会有这种秉赋。能够把它练得这么纯熟自如,那不是太古怪了吗? 菱地见老人没有答理她的问话,不禁使劲地拉了他一把,嘟着一张小嘴说道。‘爷爷!爷爷人家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呀!你去问问他们,那头小狗熊,愿不愿意卖呀!菱儿要么!“老人这时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见到菱儿那一副脸相,老人霍地笑了起来,单手一伸,将她抱到跟前、笑着冲菱儿说,等等,待爷爷问问人家的意思。 于是,就似很高兴地在菱儿的脸上.亲了一亲,然后把她放回地面,领着她一起向那对卖解的中年夫妇身前走去问道.“喂。老弟台,你们那头表演空中三上吊的小拘熊,太可爱了。小老儿的孙女非常喜欢它,请问!是不是可以割爱,让给小老儿的孙女玩玩? 中年大汉闻言脸色猛地一变,大环眼一翻,朝他望了一望.马上一口气地回绝说道。”不卖!不卖!这是我们混饭吃的本钱,怎能卖给你呢?! 老人似乎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一般.一点也不在意地继续说道;“当然,我知值这是你们谋生的本钱,尤其是这一头小狗熊。能够让你们训练的这么高明、不知费了多少心血。确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我小老儿决不会让你们吃亏的,罗!这么一颗珠子。足够你们全家半辈子温饱的,拿它来和你们这一头小狗熊交换。该可以了吧?“说着的时候,老人已经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盘、打开从里面捧出一颗星光四射,约有龙眼那么大小的宝珠托在手里。朝着大汉的面前伸去;那个站在大汉身边的半老徐娘,当老人把宝珠取出的时候,两只眼睛登时一亮,露出一颗贪婪的神色,狠狠地盯着那颗珠子,嘴里惊叹了一声说道:“啊……夜明珠!” 她这一声惊叹,立即使得那个收拾东西的中年大汉。和那三个帮忙的小伙子,以及两个女娃儿,全都停止了手里的工作、一齐转过身来,朝着老人的手掌心上望去;可不是吗,那老人手里托着的珠子,不是一颗珍贵天比的夜明珠,还会是什么呢? 老人看到他们这种的情形。不尽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娘子好眼力,不错。这正是~颗很好的夜明珠,与你们那一头小狗熊交换,该不至于叫你们吃亏了吧!’中年大汉的眼光、狠狠地盯了那颗夜明珠两眼以后。马上抬起头来、朝着老人仔细打量起来,眼中的表情,虽然已经有了允意,但似有甚么顾忌、使得他犹豫着不敢冒然决定.老人只当他们还有点推少,生怕不能成交,因此,又马上再将那只玉盒。从怀里掏了出来。再从里面拣出一颗同样的夜明珠。放在手上说道。“这样好了,小老弟兄的孙女儿,实在太喜欢这头小狗熊了、干脆我送你们两颗珠子、免得你门以后,再到江湖上面。到处流浪,往该可以了吧!” 中年大汉没有开口,那个娇艳的半老徐娘。马上接口说道“可以!可以!那有甚么不可以呢?只要老爷子给我们一颗珠子。就够我们一辈子过活的啦!一头小小的狗能。那能值这么大的价呀! 说完。眼光朝着那个中年大汉一瞟,单眼眨了一眨。暗示着叫他赶快答应。 中年大汉在仔细地打量了这祖孙两人一阵以后,看他们好似不会甚么武功,这才眼球一转,点了点头,对老人说道.“老爷子。既然如此那我们的黑儿。就算是老爷子的了、不过。两颗珠子价钱太大了一点。其实只要一颗珠子.就足够啦!’他话虽然是这般说法,但眼睛却始终贪婪地盯在老人手里那两颗珠子的上面,一眨都没有眨! 老人自然知道他们只不过是说的客气话,因此,马上打断他的话头说道;“小老弟素来说一不二。两颗珠子算不了什么既然你们肯了,那就统通拿去吧! 说完,将手一伸,毫不吝惜地递了过去! 呵,那头小狗熊实在是灵慧到了顶点。中年大汉才从老人的手里。把那两颗夜明珠接了去,它马上从嘴里发出一声兴奋的吼声,后腿猛一点地。立即朝着老人祖孙的身前窜去,就像他们刚才所说的。它都听懂了似的。 菱儿见状。直高兴的一张小嘴,嘻嘻笑个不停,连忙迎上去一把将它抱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抚着它的皮毛。不断地乖叫不止。 这当儿、那对中年夫妇,彼此又迅速交换了一个诡秘的眼色!然后说道。“小黑!这两位以后就是你的新生人了,你可得要好好地听话哟!” 老人正在欣赏他那爱孙高兴的样子、对中年夫妇的诡秘眼色,好似一点也没有看到,只在嘴里漫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说道.“谢谢你们罗!这头小狗熊,实在是可爱极了、两颗珠子,真是值得!” 说着,就一手把那头小狗熊。抱了过来.一手拉着菱儿。向那对夫妇告辞了一声,旋然转过身子,朝着墟集里面的一家酒店,走了过去! 但是,那头小狗熊,却在老人的怀里,扭转身子。向着那对中年夫妇,投上怨毒的一弊、恰好那个中年大汉。也朝着老人的背影看来,与那头小狗熊的眼光,陡地相遇。对个正着,竟使得那中年大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接着、那个中年大汉。眼珠一阵乱转,似乎暗中有所决定似的,那么轻轻地自言自语说道“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就是你身上没有那一盒剩下的珠子,我也得要把你们给收拾掉,否则,我可真有点儿不能安心’。 那个半老徐娘,听到他的声音以后,马上很快地用眼睛向四周打量了一眼,发现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已经走光了,这才瞪了大汉一眼,低声地埋怨他说道。“死鬼,看你那神魂不定的样子.怎的这么沉不住气,也不想想、这种地方,胡说个什么,幸好所有人都已经走开。否则、看你怎么办,快点收拾好。有什么话,回到客厅后,不会再讲! 中年大汉闻言以后、不禁轻轻地说道。“媚娘!不知怎么搞的,我的心里,总象是有点不妥当似的、” 那半老徐娘不禁横了他一眼!轻轻地骂了一声说道。“那死鬼有甚么不妥当的;这一老一少,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有几文臭钱的土财主罢了,只要待会在路上……”说到这里,把手做了~个砍头的姿势。又接着说道:“那还怕小黑玩什么鬼不成!’这时,不知怎么搞的,那中年大汉忽然眉头一皱,抬头向四周望了一阵,脸上微微地变了颜色说道:‘噫,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哼了一声似的,这是怎回事,莫不是我们看走了眼不成!” 那个半老徐娘呸了一声说道.“见你的鬼。象你这种疑神疑鬼的样子刚才就用不着把小黑卖给人家、算了吧!但愿那一老一少.走得晚点,咱们动起手来,也方便些!’中年大汉见四周没有半个其他的人,也只当是自己一时耳朵发生毛病、因此也就不将那哼声放在心里、马上不再说括,匆匆忙忙地、把所有卖艺的东西,七手八脚收拾好、马上督促着那三个小伙子,把东西排了,也朝着墟集里面的一家客店走去;午后;赶集的人儿,都已纷纷地转回家去,墟集上顿时显得一片冷冷清清的样子。这时,老人祖孙。才慢慢地从那酒店里面踱了出来。迈开步子,朝着通往永兴的那一条路上走去,这时。那头小熊,仍然由老人抱在怀里,只是神态异常驯善,就好象已为他们喂养了好多年似的。 就在老人祖孙的背影,刚消失不久,另一个客店里面,立即窜出几个人影、行色匆匆地、也朝着这个方向,奔了过去、不过,他们走的是一条小路,好象在抄什么捷径一般。 鼓公庙是湘边境山区里面的一个小镇,道路崎岖.地脊民贫。因而。这一带的人烟。异常稀少,一到了散集以后,沿路就很少看到有什么人走动。 老人祖孙,走了很大一会、还是没有碰到什么行人,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一片荒凉的森林地带前面,距离彭公庙,已经有很远一段路程了。 忽然;老人怀里那头小能,挣脱老人的怀抱,跳到地面,一个翻身,眼泪涮涮地流了下来,跑到老人祖孙的面前。跪拜起来,同时。嘴里呜呜地不断吼叫着,似乎有什么冤倩。要向老人祖孙禀告似的。 老人祖孙.给它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惊。不禁全都楞了起来、菱地更瞪着一双大眼,莫名其妙地往后退了一步。紧紧地靠在老人的身边,仰起头来,向老人问道:“爷爷!小黑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老人虽然见多识广,这时也不禁给闹得满头雾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地说道.“奇怪,难道这头小狗熊.身上还有什么冤屈不成。可是……” 言下之意。倒不是因为小狗熊这突如其来直哭拜动作、感到奇怪,而是给这一头小狗熊,那一份出奇的智慧,给惊住了。 那头小狗熊。确实不同凡物,拜了一会以后,抬头看到老人祖孙那份惊愕的样子,立即若有所悟地鸣了一声,马上重新站了起来,用前掌从路旁捡起一块碎石,在路面上写画了起来。 老人祖孙低头一看,好家伙,这头小狗熊还懂得写字,可真算得是天下奇闻。当那小狗熊在路面上把字写完了以后,定眼一看,嘿!那竟是这么三个大字。“我是人!这下。可是把老人祖孙两个。给惊得张口结舌、半响以后、方才不约而同地从嘴里喊了一声说道。“啊,什么……?你……是……人?” 他们的话音,还没落下。路旁树林中间,陡地响起一阵叫似的怪笑之声,马上有人接着冷冷地说道;“不错;他是人.” 第二章 玉女悬凶 旅邸治哑 紧接着,只听得唰唰唰地,一阵衣袂飘风的声音响过以后,从那树林里面,一连窜出好几个人来。老人祖孙抬头一看,正是那彭公庙前,买解的那中年夫妇,和他手下的那三个年轻的小伙子。 只见他们窜出林子以后,立即像旋风似的,抢到老人祖孙和那头小熊的面前,霍地一字排开,将他们的去路拦住。 同时,那个中年大汉、眼睛里面露出—股凶焰,盯在老人的身上,用一种阴森森地口气说道:“不错,这头小狗熊是人,大爷倒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会写字,这么快就把我的秘密给泄漏了。嘿嘿,本来大爷只要你这个糟老头儿,把你那怀里所有的珠子,全部献了出来,就马马虎虎算了,既然你们知道了大爷这桩秘密,那只好请你们把命也留下来了。” 那头小熊,猛然看到中年大汉来到,立即吓得窜向老人祖孙的那边,紧紧地靠着他们,混身索索地发起抖来,似乎是害怕极了,那份样子真是叫人看了,感到非常可怜。 菱儿见状,好象根本没有看到面前有五人在拦路打劫似的,只顾低下头来,用手抚摸着小狗熊的皮毛,用无限爱怜的语气,对他说道:“小黑,不要怕,有爷爷和菱儿在这里,任谁也别想动你身上一根毫毛。” 中年大汉,瞧到菱儿那份毫不在乎的样子,不禁气得哇哇大叫,马上欺身跨前一步,迫近过来,打断她的话头说道:“哼,小丫头,别吹大话了吧。你自个儿的一条小命能不能够保得住,还得看大爷肯不肯慈悲,居然还想替小拘熊保镖来,我看,就别作梦了吧。” 接着,单手一伸,闪电似地朝着菱儿身前小狗熊身上,抓了过去,同时喝道:“好呀,小家伙,倒看出不你在我们那儿,居然还藏了私,没有把你写字的本领给露出来,要不是糟老头子的那一盒宝珠,把我们引来,那我们的底,岂不全给你泄光了,这可容你不得,老子先把你废了再说。” 菱儿不等他的手抓到小响熊的身上只轻轻用手那么一带,就把小熊拉到一边去了,紧跟者,一个箭步,挡在小狗熊的前面,小手一伸,那大汉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让她拍拍两声,给狠狠地揍了两个耳光。 大汉不虞有此,一张丑脸,登时肿起半寸多高,真痛得他嘴里哇哇地大叫,但人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怔了一怔以后,方才高声地喊道:“反了,反了,想不到你这个小杂种,手底下还会两下子,我催命鬼候方,今人要不把你宰了抽筋剥皮,就不算人。” 菱儿这时一张小脸,绷得紧紧地,就象是铁板一样,头微往上那么一昂柳眉倒竖,嘴角下姐,满脸不屑地喝道:“哼,就凭你们这几块料,也敢在姑娘面前撤野,姑娘如果不叫尔们倒爬着回去,就不算本额,单打独斗,还是一涌而上,全听你们的,姑娘要是接不下来,眉头稍微皱了皱,那个方字,就倒着写过来。” 嘿,别看她人小,这个关节上说起话来,老气横秋还真象一个老江湖似的呢?尤其是小手往腰上那么一叉,一付凶霸霸的样子,硬是象那么一回事。 大汉这时简直把肚皮都给气炸了,定了一定神后,马上大喝一声,将手一挥,向那个半老徐娘和他的三个弟子,招了一句说道:“媚娘,你和武冒他们去料理黑儿和那个糟老头子,这个小杂种由我来收拾她,我看他们,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不给他门一点苦头吃吃,他们也不会知道厉害。” 说完手往腰上一搭,哗地抽出一把单刀,一个虎扑,纵了过来,迎头一记“力劈华山”,狠狠地朝着菱儿的身上,猛砍了下去,直恨不能一刀就把人劈成两半。 那个名叫媚娘的半老徐娘,和他的三个弟子,也更不怠慢,哗哗哗地,在同一个时间,将各人的兵器,给撤了出来,紧跟在催命鬼候方的身后,纷纷朝着老人和小熊那边,急窜过去。 菱儿见状,不禁冷笑了几声喊道:“哼哼,有那么好的如意算盘,你们五个,一起过来和姑娘斗斗,还勉勉强强,居然敢动起我爷爷和小黑的脑筋起来,那你们真是不想活了。” 话音犹在空气里面荡漾着,动手的五个人,只感到眼睛一花,菱儿徒地身形一晃,就仿佛会分身法似的,每个人都好象感到菱儿的那只小手,已经朝着自已胸前的“旋玑穴”上点到。 “旋玑穴“是人身三十六大死穴之一,如果让菱儿点到,那还得了。因此,登时迫得他们这五个人,不约而同地从嘴里惊呼了一声,各自慌不迭地往后倒纵了回去。 菱儿一招把他门迫退以后,并没有马上再迫过去,只站在原地,望着他们又冷笑了几声说道:“哼,这样货色,也敢出来拦路打劫,做起强盗来,如果不是爷爷老早禁止我出手伤人的话,早就把你们送回姥姥家去了,不怕死的,就再过来吧!最好一起上,让姑娘拿你们喂喂招,也许姑娘一高兴,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这下,催命鬼这一群人,才知道在集上看走了眼,找碴给找到煞星的头上来了。可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业已成了骑虎难下之势。 同时,催命鬼在江湖上面,还薄薄的有点名气,手底下并不算得怎么太坏,因此,心里还有点不服地想道:“好个小杂种,你只不过仗着轻功快捷一点罢了,我们可太把你们给看轻了,事先一点也没有防备,所以才让尔侥幸得手,一招把我们迫得后退,论真本事,就打算你从娘肚子里开始练起,也不过十几年功夫,能硬到那里去,只要我们五个人一起上,互相配合起来,叫你顾东顾不到西,我就不相信你仗着那点轻功,真能把我们怎么样。” 想到这里,心胆不由一壮,当菱儿的话音一落,他马上喊了一声说道:“伙计们,点子手脚太快,咱们并肩子上,先料理了小的,再去收拾那个老的不迟。” 说完,首先单刀一摆,再度扑了上去,一招“吴刚伐桂”朝着菱儿的腰际,横扫了过去,其余四个人,也更不答话,紧跟着舞动着手里的兵器,一齐而上,刀光剑影,登时象两点一般,分从四方八面,一齐朝着菱儿的身上砍去。 菱儿好似一点也不在乎似的,胸有成竹地轻笑了声,身形一晃,就象一只蝴蝶似的,在那五个人的围功之下,翩翩起舞地飘走了起来。 她那动作看起来好似并不怎么迅速,可是围攻她的五个人,手里的兵器,说什么就是碰不到她的一寸衣角。 有时分明看得非常清楚,那一刀经快要砍到她的身上去了,然而,就在相距耶么一寸光影的当儿,菱儿的身体,微微地那么一摆,就象泥鳅一般,擦着刀锋的边缘,给滑了开去。 有时好象看到菱儿的影子,往某一个方位一闪,可是,当你用的兵器往那儿封过去的时候,那影子早不知飘到那个方位去了。 幸亏,菱儿并没有动手还招,否则,怕不只要几个照面,这五个人,全都躲到地上,即使如此,累也把他们累得一个喘吁吁,真使他们愈打愈心惊,愈打愈胆怯。终于,那个中年大汉害怕地高喊了一声说道:“伙计们,点子太硬,咱们还是扯乎吧。” 岂知,他这一句话才喊出一半,菱儿的身,陡地加快了一倍,只见她在圈子里面,滴溜漓地那么一转,五个人登时感到四方八面,都是菱儿的影子,所有退路,就象一时之间,完全给菱儿一个人,给堵死了似的说什么也逃不出去。 并且,耳朵里只听得菱儿的产音,娇笑地喊道:“想逃,可没有那么容易,菱儿还没有玩够呢。” 催命鬼在江湖上,虽然只是三四流的货色,但一辈子也没有受人这等戏弄过,他的脾气又跺,因此,不禁气得在圈子里面大声地骂道:“小杂种!要么就快点剁了老子,再这般戏弄,老子可要骂啦。” 接着,臭姨子啦,臭娼妇养的啦……什么卑鄙龌龊的话,全都骂了出来。 菱儿本来只想把他们累一个半死以后,就放他们走的,这下,可把她的肝火,给真的引了上来,只听得她那银铃似的嗓音,高喊了一声喝道:“你敢。” 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她用的是什么手法,只听得当当当地,一阵金属震动的声音,从圈子里面,响了起来,催命鬼那五个人,当时感到虎口一热,手臂发麻,搌在手里的兵器,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声脱手飞去。 紧接着,只感到身后一凉,一缕冷风,倏地袭了过来,立即一个个啮牙裂嘴地,朝着地面倒了下去,真是连哎哟的喊声,都没有来得及出口,就整个被菱儿把他们的昏穴给点中了。 这一场精彩绝伦的搏斗,只看得那头自称是人的小狗熊,如醉如痴,目瞪口呆,眼神里面.充满着神奇和羡慕的意味,就象是个一段木头似的,楞楞地站在老人的身边,连动都不知道动了。 可是那个老人,自从催命鬼这五个拦路打劫的出现以后,就一直退到边,悠开把手背在身后,冷冷地看着,没有过去讲半句话,好象早就知道,单凭菱儿一个,就足够应付他们似的。 等到菱儿结束了这场搏斗,他这才走了过去,迎着那返身飞扑过来的菱儿,一把将她接住,抱在怀里,亲了一亲放下之后,方始呵呵大笑地说道:“菱儿,了不起,成了大英雄了么?象这么五个大人,爷爷敢惹他们呢?” 菱儿这时又完全依复了她那一份天真姿态,一头埋进老人的怀里,乱摇乱揉地不依道:“不来了,不来了,爷爷尽笑话人家,如果不是前些时候,爷爷把旋玑飘渺步,教给了菱儿,菱儿才不呀。” 老人不禁又是一阵呵呵大笑,拉着菱儿的小手,将嘴朝那昏倒在地的五个人身上,呶了一呶说道:“好了,好了,我们方家的大英雄,你把人家摆布成了这个样子,总得处置处置,该怎么办。” 菱儿猛的挣脱她爷爷拉着的手掌,跳到一边,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说道:“他们可是冲着爷爷最身上那一盆宝球来的该怎么办,是爷爷的事情,菱儿才不管呢?” 说完,早一溜烟似的,跑到小狗熊的身边,拉着他到一过去玩儿去了。 老人无可奈何地望若菱儿的背影,摇了摇头,这才转身走到那五个人的身前,提起脚来,朝着他们每个人的腰肢上,轻轻踢了几脚。不一会,只听到那五个人的喉咙里,咯咯地响了一阵,接着哇的一声,各自吐了一口浓痰,才慢慢地从地面翻身爬了起来。 这时,他们那儿张脸,全都羞得涨成了猪肝颜色,一个个象斗败了公鸡的一般,怔怔地望着老人,不敢作声。 但那个中年大汉的眼晴,却犹自不服地充满了怨毒的神色,人爬起来以后,就狠狠地朝着老人和菱儿的身上扫去,并且,还发话说道:“相好的,亮出你们的万字吧姓候的虽然学艺不精,栽在你们的手里,杀刮听便,否则,只要放过今天,咱们是青山常在,绿水长流,骑着驴儿看唱本,就走着……” 话还没有说完,当他的眼光射到老人的脸上,和他那一对不怒而威,精光四射的眸子,陡然一接的时候,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那后面的话,硬给卡在喉咙里,像让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竟然喊不出来了。 老人瞪了他一眼之后,倏地又将眼光收了回采,恢复一付普通人的样子,只是脸孔冷冰冰的,连话也懒得讲,只从身上随便一掏,取了一块上面雕着几朵飞云的小小玉牌,在他们面前晃了一晃,方始哼了一声说道:“你们认不认得这个,在镇里我就知道你们已经起心不良,还警告你们一下,想不到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五人一见,登时脸色大变,只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地想道:“完了,竟是这个老怪物,怪不得那小姑娘的手底下,会那般了得,风闻此老疾恶如仇,看来今儿全都没有希望想活了?” 不过,人总是贪生怕死的,虽然他们明知道此老心狠辣、很少饶过人,但还是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战战兢兢地一齐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地哀求着道:“老前辈,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老人家,就是武林三叟里面云叟老前辈,如果事先知道,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前来冒犯你老人家,务请高抬贵手,饶过小的们这一遭,小的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一份窝投的样子,简直叫人看了,既可怜又可笑,老大不禁轻蔑地冷笑了几声,望着他们说道:“哼,象你们这家伙,依得我前二十年的脾气,早给丢到深山里面去喂狼去了,一个也下用想活着回去,现在总算你们运气,近二十年来,我老人家自感杀孽过重已经在佛前立过誓,不再杀人,今天就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们每个人自动替我把左耳削了下来,以示警告,记住,下次再要是这样为非作歹,撞到我的手里,就不会这么有便宜了,起来与我滚吧。” 乖乖,这五个家伙,一听云叟忽改往例,竟然容许他们活命,那里还敢再哼半句气,马上爬了起来,各个咬着牙齿,自已把耳朵给割了下来,马上转过身子,扭头就跑,真是匆匆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说怎么狼狈,就怎么狼狈。 岂知,云叟这一念之慈,把他们饶了过去,竟给武林里面,留下了一个莫大的祸害,他自己的一家人,都几乎完全毁在这个催命鬼的手里,那是后话不提。 刹那间,这五个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老人这才重新恢复笑容,转身朝着菱儿和小狗熊的身边跑去。 只见菱儿和小狗熊两个,这时正蹲在路面,各自取了一块碎石在手,彼此聚精会神地在那儿笔谈,对于老人发落完毕,放走那五个强人,回到他们的身边,还一点感觉也没有。 老人见状,不禁摇了摇头,使劲地咳了一声,然后装出一神怪腔怪调的声音说道:“喂,那里来的小顽皮,把我老人家走的路上面得一个乱七八糟的,是不是讨打了。” 菱儿陡然一听,不禁吓得猛的一跳,立即抓住小狗熊的胳膊,拉着他呼的一声,一个箭步,闪到一丈开外的地方,再一个翻身,转过来面对着老人,搬出一付戒备的样子,脑袋微微那么一抬,正待发话。 可是一看,原来那说话的竟是她的爷爷,这下可把她的小嘴,气得往上一厥,小脚当时朝着地面一跺,一头朝着老人的怀里,撞了过来,扑到面前的时候,那一对小拳头,就象雨点般地使劲往老人的身上捶去,同时撒娇地说道:“爷爷坏死了,爷爷坏死了,尽吓唬菱儿,看菱儿以后还理你不。” 老人两手一把将菱儿的小手抓住,同时正色地对她说道:“亏你还是练武的人呢?有人走到了你的身也,你都不知道,万一这人是敌人,那怎么办,所以,爷爷才给你这么一次教训,要你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得保持一份警觉才行,你当是故意吓唬你么。刚才,如果来人还有党羽,埋伏在这附近,你岂不是遭了人家的暗算,还不知道吗?再过几年,你就得到江湖上去历练历练,象这个样子,爷爷怎么能够放得下心呢?” 菱儿虽然知道爷爷是为她好,但表面就是不服,等到老人的话才一讲完,马上就用一双小手,将自已的耳朵掩住,同时头摇的象拨浪鼓似的,表示不依地说道:“菱儿不要听,有爷爷在旁边,菱儿才不用担心呢?谁说菱儿没有警党性,菱儿不要听,刚才你一说话,菱不是一下子就闪到旁边去了吗?” 老人知道菱儿的个性,有点刁蛮,因此,也就不再说下去了,只用手指朝着她的额顶,点了一点说道:“还说有警党性呢?要是敌人暗算,还会先讲话让你知道吗?爷爷是为你好,你知道吗?” 说到此地,语气一转,用询问的口吻说道:“小丫头,刚才你和小狗熊在地面上写了一些什么?” 菱儿听到老人的这一句话,不禁将眼睛很快地向四周处张望起来,显得非常焦急地向爷爷反问说道:“爷爷,人呢?” 老人笑了笑说道:“人?人早给放了,这下该不自夸警觉高了吧。” 菱儿这时好象再没有心思早给人撤赖反驳,只急得把脚跳了起来说道:“糟了,糟了,爷爷,我们快把他追了回来。” 说完,身形一晃,拔起脚来,就想先走。 老人不禁恃然地望着他的小孙女儿,同时一把将她拉住,有点莫名其妙地说道:“菱儿,什么事把你急到这个样子,那些人早就不知走的多远了,他们往那条路走的,你都不知道,你往那儿追去。” 菱儿一听此话,心想不错,应该往那儿追呢?因此,不觉楞了下来,好半晌方才说道:“糟糕!小熊弟弟吃了他们的哑药,那怎么办呢?爷爷也真是的,这些坏蛋,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把他们放掉呢?” 说到这里,语音突然一顿,她安然像想到了什么主意似的,马上抬起头来,喜孜孜地望着地爷爷说道:“爷爷,对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想,他们多半回彭公庙去了,我们马上转身回去,不就找到了他们吗?那时迫着他们把解药拿了出来,小熊弟就可以讲话啦,该多好呢?” 她这许多话,就像连珠炮似的,从地嘴里,一口气地讲了出来,弄得老人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老人好似早已胸有成竹,等她把话讲完了,才慢吞吞地啊了一声,然后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可真的糟啦,不过,别人会有你那么傻,还会呆在那个地方.等者你这个小煞星去找他们的晦气,我看,不要去跑这么一趟冤枉路了吧,何况你爹爹就在这几天要出关了,还等着我回去替他启关呢?去晚了,把时间耽搁了,要出了差错,那怎么办。” 菱儿一听,心思:“对呀,这件事可耽搁不得,否则,这个时候,如果有敌人去给爹爹找麻烦,一定会害得爹爹走火入魔,轻则残废,重者丧命,那可不是玩儿的。” 因此,她登时没了主意,不禁把一双眉毛。皱碍紧紧地,爱怜地望着那头小狗熊,喃喃自语地说道:“那,那,…他怎么办呢?” 老人看到菱儿那付焦急难过的样子,不禁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放着菩萨不用找和尚,爷爷要想不到这一点,还能那么轻易地放他们走吗?” 菱儿一听,立即转忧为喜,又高兴又抱怨地望着老人问道:“这么说来,小熊弟弟的哑病,爷爷会冶呀?你没有骗我吧。哼,存心逗人家着急,爷爷真坏死了。” 说完,马上迫不及待催着老人,要他赶快替小熊把哑病冶好。 老人一手拉着菱儿,一手拉着小狗熊,但吞吞地回答道:“小丫头,你的性子太急了一点,就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好治病呢?快点走吧,我们今天先赶到永兴去,落店以后,保证给你一个会说话的熊弟弟就是了,该满意了吧。” 按着,也不管菱儿是否同意,拉着他们就往前走。 这一段路,行人很少,脚底下快一点,也不怕惊世骇俗,因此,老人干脆拉着两小,展开轻功赶路。这样,只不过一会功夫,就让他们走了两三百里路程,在太阳还没有下山以前就赶到了永兴县城。 因为时间还早,大家的肚子,还不感到饿,所以落店稍事刷洗以后,老人就吩咐店伙暂时不要前来打扰,马上把房门关紧,开始为小狗熊治疗哑病。 老人为当代奇侠,见多识广,当菱儿戏弄催命鬼的时候,他早就替小狗熊诊断了一遍,发现小熊之所以只能写字,不能讲话,是因为吞食了一种名叫“天残草”的毒物以后,声带发肿,才变哑的。治疗的方法只要喂他一粒解毒灵丹,再用自己的内家真力.帮助它寻引药力,集中在声带的部位,驱除哑毒之后,马上就可以变成好人一个。 所以,他在发落那五个人的时候,并没有叫他们留下解药,就是这个道理,否则,以老人行走江湖几十年的经验,岂有连这一点小小的问题,都想不到的道理。 不过,老人虽然早已诊断出小狗熊的病源,为了谨慎起见,在关好房门,准备治疗的时候,又仔细地再诊断一遍,以免有误。 岂知,当他伸手一摸小狗熊的全身骨格时,竟然发现这头原本是人的小狗熊,骨格之佳,秉赋之奇竟是一个百世罕遇的练武奇才,完全是一块未经雕塑的浑金璞玉。 因此,马上心里一动,不禁吸了一口气说道:“作孽,真是作孽,想不到此子骨格之佳,竟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不是菱儿贪玩,死皮赖脸地拖着我去看把戏,迫着把这一头小狗熊买了下来,那这一代奇才,岂不是白白地让那些贼子们,给糟踏了吗?怪不得只凭催命鬼那一点本事,就能把他训练出那么好的身手了,看来,将来师门的愿望,说不定要在此子的身上完成呢?” 说到此地,顿了一顿,又有点惋惜地继续说道:“唉,哑病倒不难治,只是他这一身熊皮,不知催命鬼用的是甚么法子,竟然使得和他的身子,长成一起了,要想替他去掉,还真不容易呢?二弟医术通神,不知道有法可想没有,否则,那岂不是一件憾事。” 菱儿和小狗熊都不明白老人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因此,全都怔怔地用两只眼睛,朝他望着。 老人知道他们的意思,但好像不愿意多加说明,只是吩咐菱儿说道:“乖孙女.爷爷马上就得为你的小熊弟弟治哑病.这当儿你可得多留点儿心,不能让人给随便闯了进来哟,因为爷爷还想就便替他作一番伐筋洗髓的功夫呢,你知道吗?” 菱儿自幼练武,当然知道这种运用内家真力,替人打通经脉伐筋洗髓的功夫,是不能受到半点干扰的,否则,势必引起走火入魔,不但受功的人,一定因此受害,就是施功的人,功力如果不够,一个不巧,即令不死,也得落个残废呢。因此,她一听此话以后,马上很谨重地点了头说道:“爷爷,这个菱儿当然知道罗,你放心好了,菱儿决不会放半个人进来的。” 说完,马上从腰际,解下她那一把缠在身上的软剑,擎在手里,很紧张的露出一付戒备的样子。 老人满总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来,对小狗熊说道:“小黑,老夫因为你的秉赋实在是太好,准备替你打下一点练武的基础,待会你不论感到如何痛苦,也得要忍耐下去哟,不能动啊。如果你自信做得到,老夫就成全你,否则,老夫就只替你治好哑病算了。” 小狗熊听完话后,眼中马上露出一般非常坚毅的神色,充满着感激的表情,望着老人,将头一连点了几下。 老人看到他那坚毅的目光,感到放心不少,这才过去把他抱起放置床上,帮助他盘膝坐好,再从身上取出两个小小的关脂玉瓶,分别从里而倒出一红一黑,两颗梧桐子大小的丸药来,递给小熊说道:“这两小药丸,是我二弟费了一二十年功夫,才练成的,一粒是能解百毒的‘消宁丹’,一粒是能增进练武功力的‘玉液少还丹’,你马上把它一起吃下去,再过一会,药力化开,我就开始帮助你治病了。” 小熊接着两颗丸药,往嘴里一送,但觉情芳扑鼻,入口生津,只是那颗黑的,微微地带了一点辣的味道罢了。 这时,老人也上床盘膝地坐在他的对面,自己在那儿做着调息的功夫。 大约半根香久的功夫,小熊只感到丹田里,有一股大气,似乎要冲荡着出来似的,正待用眼色向老人是不是药力已经化开了的现象,老人已经倏地将眼一睁,制止他说道;“注意,老夫就要将内家真力惯注到你的体内去了,这以后可一点也不能动啊。” 说完,猛然将气一提,手掌一伸,陡地朝着小狗熊的头顶,按了上去。 霎时,小狗熊只感到一股其热无比气流从他的头顶(百会穴)中,直迫而上,到达丹田之后。立即一团动荡不安的火气循着奇经八脉,向着身体的每一部分,淤贯而去直热得他口干吞焦,就像是置身在火炉当中似的,浑身的水,就象黄豆一般一颗紧接着一颗地暴了出来,那一份苦,简直就没有法子,可以形容得出来。 这样,大概经过了半根香的工夫,热力渐渐地减退了下去.可是,浑身上下,奇痒无比,而且还隐隐地带着又麻又酸的味道,就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他身上到处钻咬一股,那滋味,比起热烤的时间,还要来的令人难以忍受。 可是,小熊就一直那么硬挺着,不但半点儿没有动,就是哼也不哼一声,那一份定力,亿万人里面,也找不出一个来,老人看在眼里,暗里更是赞叹不止。 最后,麻痒的感觉,逐渐消失以后,小熊只感到玄关一雷鸣,这时,一股腥臭无比的气味,从喉头直冲而出,他再也忍不住地哇了一声,作起呕来,一块颜色乌黑的血块噗地从他口里急冲出来。 当时,他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终于文恃不住地昏死了过去,但人还保持着一付盘腿而坐的姿势,没有改变。 这时,老人也面色苍白地累了一身大汉,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将手掌从小熊的头顶,收了回来,马上闭目垂兼,养起神来。 半晌,老人面色逐渐由白变红,元气已经恢复,这才霍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看了小熊一眼,用无比赞美的口气,自言自话地说:“奇才,真是奇才,就单只这一份定力,已经让老夫开了眼界,无论如何,我得帮他把一身熊皮去掉收作自已的衣钵传人。” 说完,又注视了小狗熊几眼,方始转过身来朝着他的爱孙菱儿说道:“菱儿,这下可对了你的心意了吧,放下剑来休息休息吧。保证他一会儿醒来以后,马上就会开始说话啦。” 菱儿闻言,才收起她那一付紧张的样子将软剑放下,重新缠回腰际。同时,用一种不解的神色,望了老人一眼说道:“爷爷,刚才你说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等它那一身熊皮去掉了以后,才收作弟子呢?难道那一身熊皮,会妨碍练武不成。” 老人将头点了一点,又按着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有一点点关系罗,辟如他的手脚的形状,与人不太一样,拿起兵器来,多多少少有点影响,但这一点点妨碍,并没有什么要紧,只不过他的这一身熊皮不能去掉,将来人家说我云里传人,不是人而是一个狗熊,那多难堪呀。 不过,即使他的一身熊皮不去,我还是要照样传他的功夫,只是暂时不让他拜师,不把本门的几种绝艺传他罢了。” 菱儿这才啊了一声,表示已经明白,但老人为这一点世俗观念拘泥着,没有马上将本门绝艺,传给小熊,几乎使得他师门的愿望,又落了空,而小狗熊也为他这样一来,心理上没有拘束,因而巧遇奇缘,不但恢复了人形,而且成为武林中一朵百年罕见的奇迹,成就之大,简直无法想橡,这可更不是老人始料所及的了。 真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个人的际遇,虽然半在人为,但无影之中,多多少少,总还有一点天意存在其中列。 第三章 毒妇谋产 孤儿化熊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老人祖孙替小熊治疗哑疾以后,彼此互相谈论一阵,那头原本是人的小狗熊,也慢慢地醒转过来,当他睁开眼睛跳下床来的时候,不但丧失的嗓音,完全恢复了过来,而且浑身感到轻灵无比,舒畅极了。 当然,他知道这完全是老人在成全他,因此,跳下床以后,马上走到老人祖孙的身前,跪了下去叩谢地说道:“恩公和小姐在上,请受强儿一礼,大礼不敢言报,但从今以后强儿此身,已非已有,完全听命于恩公的咐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他这一番话,不但口齿清晰,有条有理,而且文丝丝的,看样子,他肚子藏的墨水,还不少呢。老人祖孙对他,不禁更添增了一份喜爱,老人连忙一把将他从地而上拉了起来说道:“啊,你原来的名字叫做强儿,姓什么呀.现在有多大了,家住那儿呀?记住,以后可不要乱喊什么恩公恩公的,更不要动不动就矮了半截,我们武林里面的人,从来不讲究这些虚文俗套,我看,你还是坐下来慢慢谈吧。” 小熊强儿,听到老人这一连串的问话以后,登时心里一酸,眼睛里面,立即射出两股悲愤的光芒,并且,眼泪也马上象雨水似的,漱漱顺着毛脸的两侧,掉了下来。激动了半天,方始将他的身世和变熊的悲惨经过,仔细地说了出来。 绝中凄惨之处,真是令人发指,只听得老人祖孙两人,感慨万分,不禁同为他的遭遇,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在那湖南永州潇水河畔,有一片极为广人的巨宅,真是虹梁栈瓦,绮柱珠帘,那一份巍峨的气象,极为少见。 从这一片庭园看来,显见这家主人,不但是一位腰缠万羽,富可敌国的有钱人,而且更应该是一位博览群书,儒雅潇洒,才华盖世的饱学奇士。 不错,这片巨宅的主人,确是一位饱学之士,他就是永州一带,无人不知的黄善人黄天行,也就是小熊黄强的父亲,黄天行祖上世代书香,但却无意仕途,真是高风亮节,有陶靖节的风格,端的令人仰止不巳。 而且历代乐善好施,富而不骄,按物处世,更是平易近人,在永州一带,真可称得上是万家生佛,实是一个积识善人家。 这时,正当入夜未久,在那正宅里面,灯烛辉煌,并且不时传出来一阵阵猜举行令的声浪,似乎这巨宅的主人,有甚么宴会似的,正在那儿大娱群宾哩。 猛地里,一阵令人魂消的荡笑,从那正宅里面,传了出来,只听得一个少妇的声音,爹声爹气地在那儿说道:“诸位叔叔伯伯,今天难得公子爷肯赏光,小妹董银花,刚好训练了一班女乐还没有献过丑,现在,我想叫她们出来,请公子爷和诸位叔伯监赏监赏,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当得过你们的法眼。” 话音未落,立即听得一片轰雷似的叫好之声,跟着传了出来,在叫好的声音里似乎还夹杂地听到一个少年男子的声音,以一种充满了淫邪意味的声调,嘻嘻地笑着说道:“哟,我的心肝宝贝儿,你可真懂得我的脾味,我看,我们干脆来一场无遮人会多好,尤其你这出了名的美人儿,脱光了衣服,一定更会引得人如醉如痴,嘻,嘻。” 紧接着,就只听得啧的一声,显见那个说话的少年男子,已经不老实地在那个自称董银花的少妇脸上,吻了那么一其。 “嗯—” 那个少妇,似乎破人抱怀里.而又撒娇似的微微挣扎着那么嗯了一声。 接着,就听到她用那荡得使人心跳的声浪说道:“不么,公子爷,这样不好,万一我那个杀千刀的死鬼,这阵子赶了回来,那可怎么办呀。” 啧,啧,啧,啧。 又是一连串的接吻音,从那正宅之内,传了出来,接着,那少年男子自信地说道:“哼。那有甚么好怕的,别说黄天行那小子,出走了五六年,说不定早就死在异乡,变成了孤魂野鬼,就是他没死,闯回来了,又敢对我花花太岁怎么洋。” 那少妇不等他说,又叽叽地抢着说道:“哟,我的公子爷谁不知道你是当朝宰相的儿子,自然他不敢对你怎么洋,可是,我们可就惨啦。” 那少年男子马上将胸一拍,很有把握地说道;“一切都有我呢,只要他敢回来,我马上叫人把他抓起往衙门里一送,诬他一个江洋大盗的恶名,那不是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吗?” 接着,一片靡靡之音,从那正宅里面,响了起来,并且隐约地听到那少妇荡笑的声音说道:“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不能撇开我们不管啊。” 啧!这大概是那什么花花太岁的答复,刹那间,淫声高吭,把所有其他的声音,全部掩盖了下去。 啊一一原来这巨宅的主人黄天行,早巳离开出走.留了这么一个淫娃荡妇守在家里,那就怪不得来来往往的,尽是一些牛鬼蛇神罗。 陡地,天际升起一片马亏,倏忽间,就将苍穹里,所有的星晨月亮,全都给遮蔽了起来,似乎,老天爷也不愿意看到这一片清幽绝俗的仙境.蒙上这么一层不清的污秽画面。 这时,在距离正宅很远,那片庭园的一个角落里,一间污秽的狗屋中,若断若续地传出一点呻吟的声音,半晌队里面畏畏缩缩地钻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孩子出来。 那孩子只有六七岁大小,人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满脸病容,但却掩盖不了他那一股清秀聪慧的气质,尤其是浑身伤痕累累,显见他是受尽了别人的折磨,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是谁呢?为甚么会住在这里,过着这种非人的生活而不离开呢?相信就是在外面讨饭,也会比现在的情形强些,他为甚么不离开,那不是太傻了吗? 唉,真可怜,真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心,竟然把他打得成了这种样子,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没有伤痕,看他佝偻着身子,步履踉跄牙根紧咬的那份痛苦样子,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心看下去,那折磨他的人,真不知他怎么能下得了手。 小孩钻出狗屋以后,马上朝着那正客的方向,投了怨毒的一瞥,然后缓慢而吃力地朝着园子的另一个角落里,走下过去。 那是一个最荒凉的角落,在树荫底下,造了几座高大的坟墓,里面有两座坟墓,样子很新,显见得墓中人死去的时间,并不太长。 小孩一步一拖地,好不容易,让他走近了那片墓场,当他到达那两座新坟的前面时,人已经累得上气不按下气了,他吃力地靠在一张石制的供台上喘息着,休息了好一会,才又巍巍颠颠地爬到墓碑前面,双手杖着墓碑跪伏下去,呜咽地轻声说:“爷爷,奶奶,果然不错,你们两位老人家,竟是那个贱人给害死的,孙儿受尽了她的折磨,现在总算把真象弄清楚了。可是,孙儿现在伤成这个样子,又怎能逃得出去把爹爹找回来替你们两位老人家报仇呢?爷爷,奶奶,你们为甚么不保佑孩儿,让孩儿的伤好起来,好……” 突然,树荫里面传来一阵悉悉的声音,他象是碰到了甚么毒蛇猛兽似的,霍地从里面站了起来,轻声地叫道:“是谁。” 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悲痛,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猛地,一条黑影,从墓地右侧的树丛中,溜了出来,倏地奔到小孩的面前,跪了下去,也用一种颤栗的声音,轻轻回答道:“强少爷,是奴才我,看园子的紧义。” 啊,原来这个小孩,正是屋主人黄天行的爱子黄强,他怎会落得这个样子呢?这要从黄天行的父亲说起。 原来黄行的父亲黄百清先生,中年方始得子,再监于历代单传,希望早点抱孙,更希望黄天行能够生几个麟儿。因此,在黄天行才十八岁的时候,就替他娶了亲,对方姓李名云兰,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名门闺秀,所以天行与他结婚以后,小两口的感情,非常融合,真可以说得上是如胶似膝,彼此好得象蜜里调油似的进门不到一年,就替黄家生了一个白胖胖的孩子,那就是黄强。 岂知,自古红颇多薄命,李氏云兰,在生产以后,竟然得了一个怪病,在孩子还没有周岁的当儿,就百药无效,撇下天行父子,撒手西归,不在尘世了。 天行伉丽情深,结婚未满两年,弱冠即遭丧妻之痛,所受的刺激,也就可想而知了,故自夫人逝世以后,一直郁郁寡欢,每天都可以看到他在那里长吁短叹,好好的身体,更是眼看着就那么一天一天的瘦了下去。 这种情形,落在他父母眼里.两位老人家。登时感到慌了,因此.马上谋求解救之道。经过一番仔细商议之后,认为年青人没有一个不喜爱美色的。只有赶快替他再娶一位比前妻更凛亮的媳妇儿,也许可以将他的心情。改变过来,因此,也不征求天行的同意,立即着手替他物色对象。 果然,没有多久,就让两者相中了一位姓董,名叫银花的姑娘,这姑娘确实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一个十是的美人胚儿,只不过眼角含春,美得太媚了一点,两老对于这点,可不在意.反而认为这样更容易把天行的心情改变了过来。于是,就决定先替他订了下来,择好了日子,方始告诉天行。 岂知,黄天行是一个情种、又是一个饱学的才子,审美的观点,也与一般人大不相同,因此,结婚以后,新娘子虽然比起他的前妻,在外表上漂亮好几倍,却始终无法取得他的欢心,相反的,他对于董氏那一股妖媚劲,还感到万分的讨厌。所以,一天到晚,总是用一付冷冰冰的面孔,对待董氏,最后,更干脆与她分室而居不愿再理踩她。 两老当初要的时候,只注意到身材相貌,其他都疏忽了,没有想到这位董银花,出身不良,父兄都不务正业,她的本身,更是淫荡无耻,在娘家的时候、早就勾蜂引蝶不怎么正经了,现在把她关进这么一座深宅大院,与外界断绝了关系,丈夫又整天躲着。不和她见面。这叫她怎么能够忍受得了呢? 最初,她不敢怎么放肆,日子一久,狐狸尾巴可就露出来了,每天不是和这个吵,就是和那个骂,直闹的家宅鸡犬不宁,两老这时后悔,但已经迟了。 终于,黄天行被她吵得心烦意乱.一气之下,决心离家出走、到外面去游学,两位老人,在这种情形下,自然无法阻挡,也不愿阻挡,只不过叮嘱黄天行不要离家太久而已。 这样下来,董氏可得着理了,虽然吵架没有了对象,但也去了管头。因此,黄天行出走以后,她就不断籍口归宁,独自返回娘家.偷偷摸摸地和她从前的那些旧情人,暗地幽会,日子久了,更干脆说这个是她的表弟,那个是她表哥,明目张胆地在家里养起汉子来。 两老略有耳闻打稍加干涉,她就大哭大闹地要起赖来,黄家在当地是面子上的人物.黄天行出走以后,就再没有回来,而且婚事双是两老硬作主张给定下来的,做翁姑的,还有甚么法子可想呢?事以至此.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真是闹的街邻都知道了,可并不是一件什么体面事。 因此,两老只好忍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撇开不管,最后,干脆分院而居,把全幅精神,集中到调教爱孙的身上,来他一个眼不见为净。暗地里却盼望黄天行快点回来,由他出面,赶紧把她休了。 但一年两年的过去,黄天行就象失了踪似的,始终不见回来,幸亏黄强那孩子,极逗人爱,灵慧的程度,比他爹还强,不但在两岁开始,就能读书写字,才五岁多一点点,居然把经史子集,诸子百家之学,全都给读完了,两位老人,总算从他的身上。稍稍得到了一点安慰,才没有当时给董氏把他们活活气死。 然而,没有想到董氏,这样还不满足,竟然觊觎起黄家的这一份产业来,暗中与她父兄合谋,酝酿了一项歹毒的阴谋。 首先,用威协利诱的方式,把黄家的老佣人,迫走的迫走,收买的收买,全部换上自己的心腹。 最后,在黄强六岁的那一年,一切布置完成,立即在饮食里面,暗下毒药,先后将两老毒死,紧接着,又找了一批人,化装成蒙面强盗,闹进强儿外祖父的家里,将人杀得干干净净。但表面上,却尽哀举孝,做得天衣无缝,就是全家上下,不是她的心腹人,也看不出半点破绽来。何况这些人都已经破人控制住了呢? 因此,两老之死,一点也没有引起外人的疑心,只不过使得大家感叹上苍无眼罢了。 自此以后,黄强就完全变成了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儿了,同时,恶运也开始很快地又降落到他的头上。 最初,董氏还怕邻居们说闲话,不敢太对他怎么样,等到事情慢慢冷了以后,大家不齿她的为人,慢慢地全都同黄家断了来往,她对黄强的态度,也就很快地转变过来。每天不是打,就是骂、甚至连饭也不让他吃饱,最后,更把他撵到狗屋住着,待遇比家里的下人还不如,真是不到几个月功夫,就把这一个活活泼泼的聪明孩子.给折磨得不成人样儿了。 幸亏,董氏还顾忌着黄天行,可能陡然之间回来,不敢连下杀手,做得太绝,所以才没有马上取他的小命,否则黄强恐怕早就去见阎王了。 董氏是一个极富心机的人,本意是想用折軎磨的方式,把黄强迫走后再派人追杀,这样,就是黄天行回来,最多只能够安待她一个虐待前妻子女的罪名,决不会把所有的阴谋,全部暴露出来。 她想的虽然周到,就没有想到,黄强这孩子,虽然还只有六岁,智慧却胜过了成人,对于两老和外祖一家人的死亡,已经动了疑心,决心要把事情的真象弄明,然后在设法报仇。 固此,不论董氏和全家上下,对于他怎么虐待,他就是不逃,并且,他还装出一付刺激过深,已经痴呆了的样子,在人前决不露出半点怀疑和怨毒的神色来。 果外,皇天不负有心人,由于他的这种做作,全家上下,全都没有对他怀有戒心,一切前因后果,在无形之间、全都让他探得明明白白。 因此,他才趁着董氏大宴群宾的当儿,偷偷地爬到两老的坟墓前面,祈求两老在天之灵.对他保佑。 却没有想到,当他正伏着墓碑.把心里隐藏的话,吐露了出来的时候,突然发观有人从墓侧树阴之内,掩了过来,这又如何不把他吓得象是碰到了毒蛇猛兽似的呢。 当他看清来的那人,是被董氏收买过去的张义时,心里不但感到恐惧,也更加感到悲愤。这时,他仿佛到了绝望的境地,一阵急怒攻心,竟昏死过去。 张义见状,连忙从里面跳了起来,抢上前去,一把将黄强的身体扶住。同时,泪水象黄豆似的,一粒一粒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焦急而又沉痛的唤道:“强少爷、我张义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想当年我小的时候,父母双亡,又病得奄奄一息,如果不是老爷子把我救了下来、并且收容着象子侄一般地又养成人,我张义那里还有今天,这种恩德,我是决不会忘记的,可是,当少奶奶下毒手暗害两位老人家时候,我事先一点也不知道呀,否则,当时就是死我,我也会去阻止的。” 这时,张义已经将他身上带的一个包袱,取了下来,因此,顿了一顿,把包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瓶金创药,一面小心地为黄强上着药,一面继续低声说道:“强少爷,当我发现情形有点不对的时候,全家上下差不多都已经换上了她的心腹,当时我如果不随接受她的收买,又怎能留得下来呢?” 黄强这时已渐浙清醒,已从他的语气里了解他所说的真话,眼里那一股怨毒的神色,也收起来,只听张义继续地说道:“本来,我是想留下来照顾你的,可是换贼人对于我们这些留下来的老人,且不怎么信任,随时都有人在旁边监视,因此,迫得我只好狠着心,暂时不去理你,因为我们怕那样做法会,引起贱夫的杀心,两个人都是变得死路—条呢。” 黄强朝着他点了点头说道:“张义,我错怪你了……” 张义不等他把话说完,又马上打断他的话头说道:“强少爷,总算我小心翼翼,最近已取得了她的信任,不再派人监视我了,但我同时发现了她的另一项阴谋,就是刚才,在那正宅里面,她已经和当朝奸相的儿子花花太岁勾搭上了。” 说到这里,他转用一种问活的口气说道;“强少爷,你知道吗?她所以没有在害死两位老人之后,紧接着下你的毒手,主要是害怕你父亲会突然回来,暴露她的阴谋,现在,有了花花太岁作护身份,她再也没有这项顾忌了。” 黄强听到这里不禁又失望地说道:“这么说来,那贱人就在这两天要害我了,可是我现在……” 张义又急着打断他的活说:“不错我也是这样想法,因此才趁着他们大事玩乐的时候,偷偷地溜了出来,强少爷,你不要怕,只要我张义有口气在,我一定把你救了出来。” 黄强不禁感动地抱着他道:“张义,如果你能把强儿救了出去,把我爹找到,我想,就是爷爷和奶奶,在九泉之下,也要感激你的!” 张义连忙阻止他说下去道:“强少爷,你不要这样说,那会折杀我的,现在事不宜迟,过下今天晚上,恐怕就再也找不到机会了,好在我已经把出外的东西,全准备好了,就让我背着你,马上走吧。” 这时,他已经将黄强身上的伤痕全都上好了药,因此,话一说完,根本不等他同意,就双手一抄,把黄强抱了起来,往背上一背,并且,用条事先准备好了的长布,将他捆紧,提起包袱,就往后门的方向,轻轻地溜了过去,并且,边走边喃喃地祷告道:“老爷子,老天爷,如果你们有眼的话,就请保佑我们,不要让他们发现了形迹,能够安全地逃出去啊。” 蓦地里,轰隆隆一声暴雷,突然响起,紧接着顷盆大雨,马上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张义不禁以手加额地说道:“苍天究竟有眼,有了这场雷雨,我们的行动,大概就不致马上被他们发现了。” 说完,马上很迅速地、迈开脚步,从树阴丛里,朝着后门的方向,急窜而去。 果然,在雷雨之下,所有的人,全都躲到屋子里去了,一路上,他们半点阻碍也没打碰到,终于很顺利地逃脱董银花的掌握。 小熊黄强说到这里,稍为停了一停,菱儿忍不住地马上插嘴问道:“小熊弟弟、那你又是怎么会变成了一条小狗熊呢?” 黄强挤定思痛地说道;“唉,谁料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没有多久,义叔为了便利我疗伤,由陆路改走水路竟然碰到了水拄,义叔为保护我,被那些该死的水砍断了一条腿,落到江里。不知生死如何,我也被他们灌上哑药,送给了这个催命鬼,作为他试验将人变兽的一项秘术的牺牲品了,听以才成了这个样子呀。” 这时,强儿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起来,菱儿不禁将他拉到身前,安慰他说道:“小熊弟弟!别哭了,我想不到天下竟会有这等狠毒的人。哼,这些人将来要碰到我的手里,我要不把他们剁成八开,丢到山里喂狼,那才怪呢?” 说到这里,不仅把头一抬,眼露棱煞地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老人看在眼里,不禁心里一颤,暗自想到:“这妮子现在就有这种杀气,将来那还得了,看样子,今后还得多多开导开导她才行呢?” 这时,菱儿忽然象是想到了一个什么好主意似的,语气一转,又恢复她那一份娇态的样子,低下头米对黄强说道:“小熊弟弟,只怪你没练过武功,否则,那些坏人,也就欺侮不了你了,我叫爷爷马上就传一点给你好不好。” 接着,她马上转过头来,代黄强向老人要求地说道:“爷爷,菱儿要你马上传一些武功给熊弟弟,免得他以后再受坏人的欺悔,你说好不好呀。” 老人正思考应该如何消除菱儿那一份过重的杀气,免得她将来行道太过嘶杀,同时,菱儿又说得太快,因此一时之间,没有听得清楚,不禁愕然地望着菱儿说:“好菱女儿,你又要爷爷干什么了。” 菱儿不禁生气地揪了老人们胡子一把.然后说道:“爷爷,你怎么搞的么,菱儿要求马上传给小熊弟弟一些武功,你看好不好呀。” 老人早就有了此意。因此,马上哈哈大笑地说道:“好,好,我的乖孙女儿讲的话,那还有什么不好的。” 黄强听到老人祖孙这一段对话,不禁感动地激动的说道:“恩公,小姐,你们把强儿从坏人手里靶下,还准备这样成全强儿,这种恩德,强儿就是今生报答不了,来生含草结环,变牛变马,也要偿还。” 说完马上又站了起来,准备要叩拜下去。 菱儿急忙闪到一边,把鼻—捏,顽皮地说道:“酸,酸,哎哟,小熊弟弟,你今年才只九岁,怎的就变得这么酸法呀。” 老人也马上将手一挥,发出一股无形劲气,将他的身子挡住说道:“强儿,我不是同你说过,以后不要恩公恩公的乱叫,更不能动不动就做磕头虫,怎的又给忘了,这样好了,为得便于你称呼起见,你就叫我一声老人家吧?” 黄强与老人祖孙相处了半天,已经知道这种武林奇人的习性,知道如果再要,定会引起老人的不快,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地重新坐下说道:“是,强儿以后再不敢了,不过,强儿还不知道你老人家……” 菱儿不等他说完,马上抢着接了过去说道:“的,的名讳是吗?告诉你,我爷爷的名气,可大着列!武林里面,谁不知道一佛双魔,三叟四怪的名头,爷爷么……你猜,是这里面的那一位。” 老人不禁瞪了菱儿一眼说道:“小丫头,真是口没遮拦,胡吹个甚么,你也不怕人听了笑话。” 强儿虽然没有练过高深武功,但随着候方,在茳湖上卖了那么久的艺,各种见闻,倒听得不少,因此,马上恍然大悟说道:“啊,原来他老人家是当今武林里面几个绝顶高于之一,怪不得催命鬼他们五个人,会打不过小姐罗,这么说来,我想,老人家一定是三叟中的某一位了。” 菱儿不禁感到奇怪的问道:“咦,你怎么知道爷爷就是三叟中的一位,而不会是其他的人呢?” 黄强笑了笑说道:“那还不简单,这十位高人,强儿虽然没有见过,但可以想得到,一佛应该是出家人,当然不会是你爷爷,而他老人家满脸慈祥,也决不会被人称做魔怪,那他老人家,不是三叟之一还是谁呢?” 这一份分析事理的悟性,不禁使得老人深深佩服、如果不是他那一身扯熊皮未去,真恨不能马上就把他收做衣钵传人,才对心思呢。 因而,马上满嘴赞叹地说道:“强儿,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能把事理分析得那么仔细,真了不起。不错,老夫姓方,名叫振字,因为平常跑得比人快点,又大得几岁,所以武林同道,送了我这么一个云叟的外号,其实,我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根本说不是上高人,你别听菱儿那丫头穷吹。” 菱儿一听他爷爷后面那一句话,马上不服地说道:“嗯,菱儿才没吹,小熊弟弟,爷爷那是骗你的,不信,将来你就可以知道里面,那怕出了天大的事情,只要拿了爷爷一块牌子,就马上可以解决。” 岂知,她话还没说完,窗外突地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接口说道:“还说不是吹大气呢,马上就有人要找你爷爷的麻烦啦。” 第四章 两叟重逢 魔踪突现 前文说道菱儿正在夸地爷爷的时候,窗外突然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还说不是吹大气呢,马上就有人找你爷爷的麻烦啦。” 菱儿脸色不禁大变,当即大喝一声道:“是谁,好大的胆子。” 紧跟着猛一探身,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一个箭步,窜到窗口,呼的一声,将密闭的窗扇,霍地推开,人同时顺着一推之势,闪电般的飞射而出,这一种窜的动作,完全一气呵成,那份轻捷,真是快似狸猫,确实不愧是云叟的孙女儿。 可是,当她窜到窗口,落地向四面一看的时候,根本空荡荡的,半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么?这下,可把她惊得不由愣了,嘴里惊呼了一声叫道:“咦,见鬼,人呢?” 蓦地,早先说话的声音.却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紧接菱儿的口气说道:“哈哈哈哈,人呢?在在……儿列。” 大概菱儿推窗出去的同时,那人早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她身边先溜进来了,以菱儿的武功。竟然会没有发现,此人政功之高,也就可想而知了。 奇怪,小菱儿会儿倒反而不再惊叫了,却猛的在窗外狠狠地把脚一跺,一个翻身。马上扑了回来,身子还在半空里面,就听得她嗜道一张小嘴,气虎虎似的叫道;“好呀,原来是花子爷爷,真坏死了,看菱儿不拔光你的胡子,雄才怪呢?” 原来那人与他们是认识的,而且看情形关系还不浅呢,怪不得刚才只有菱儿一个人向窗外猛窜,云叟却半点动静也没有啦。 果然,这时屋子里面,已经多了一个红鼻头的老花子,正在向着云叟的面前,走了过去。 瞧他那一付德性,叫人看了,简直要忍受不住地笑了出来,个子长得又矮又瘦,象个猴子似的,偏偏那一个脑裂,却大得出奇,而且鼻子眼睛全都长在一堆,那模样,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须发乱糟糟的,虽然不象云叟那般,全部雪白,可也白了一多半,身后背着一个大红漆葫芦,手里提着一根绿油油的竹棍子,走起路来,歪歪倒倒的,好象酒喝多了,醉得连身子也把不稳了,穿得虽然破烂,但却非常于净。 当菱儿翻身扑回来的时候,他正走到云叟身边的一张椅子前面,准备坐了下去。可是他人还没有坐下,那菱儿已经冲到他的身上,急扑而至,于是,老花子不等她身形落地就两手一伸,抱了过去,刚好抱个正着。 菱儿落到他的怀里.可是不肯老实,马上用力一挣,将小手腾了出来倏地将他的那几根花的胡子一下给紧紧揪住,就毫不客气的使劲拔了起来说道:“臭花子爷爷,看你还欺侮菱儿不。” 老花子一面装着一付愁眉哭脸的样子,一面抱着她坐了下去说道:“哎哟,哎哟.菱儿丫头,你可真拔呀。” 菱儿鼻子一皱,做了一个怪相说道:“当然罗,谁要你刚才吓唬我呀。” 云叟见状,马上制止地说道:“菱儿不得无礼,你去叫店伙赶快开一桌洒菜到屋里来吧,我和你花子爷爷已经好久没有见面,还得要多谈谈呢。” 菱儿答应了一声、又朝花子做下一个鬼脸,这才一阵风似的,从花子身上,跳了下来,推开房门,去叫酒莱去了。 云叟当菱儿走开以后,马上说道:“嗨,醉老三,你来得正好,我正愁着分不开身把强儿送到老二那里去,刚巧你来了,那老哥哥可得请你代劳一番罗。” 老花子不禁将眼一翻,不解地问道:“强儿?强儿是准,要送到老二那里去干什么?” 云叟用手向黄强一招,唤他过来说道:“强儿,这位就是我以前的老搭挡,江湖上人称醉叟的雷志远前辈,快点过来见个礼吧。” 黄强因为不认识来人,所以一直在旁边怔怔地坐着,没敢说话,这时,方始依言上前,跪了下去行礼说道:“雷老前辈在上,请受强儿一礼。” 老花子不禁惊奇得猛然一愣.甚么?强儿原来是一头小狗熊?可是小狗熊又怎么会说起人话来呢?饶他在江湖上闯荡了那么久的时间,象这种希奇事儿,可还真是第一遭儿碰到。 因此不禁将头转了过来,惊异地望着云叟说道:“老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呀?” 云叟等到强儿行礼回到旁边坐下的时候,这才对老花子说道:“老三,他并不是小狗熊,而是一个人,不过因为遭遇奇惨,所以才变得这个样子,经过很长,等菱儿把酒莱叫来了以后,再和你仔细地谈吧。倒是你这个没脚蟹,除了我们三位哥儿,每年一次的聚会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差不多都在华北中原一带打滚、怎的现在会突然想到跑来东南方来耍列?” 老花子不觉脸容一正,收起他那一付滑稽的姿态说道;“哼,你当我吃了饭没有事做,跑到这南方来薰瘴气是不是,告诉你,方才我在窗外所讲的,有人要找你们麻烦,那话儿可一点也不假呢。” 云叟不禁惊奇的问道:“醉三,这二十年来,我虽然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对于外面的动态,不怎么知道,但记得在年前,你到我万洋山去的时候,并没有听你说过,又出了什么厉害人物么?难到这半年里.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吗?那人会是谁呢?” 老花子两只母狗眼一翻,望了云叟一眼说道:“嗯,半年至时间还算短么?告诉你,白骨旗和索魂铃两样东西,又出现啦。而且,它们的主人,还曾扬言要扫荡天下武林呢。我看,恐怕最先要找的,就是我们三个老不死的啦。” 云叟的脸色,不觉微微一变说道:“什么,积石双鹰?那次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吗?虽然让他们逃走了,也决活不长久的,居然会没有死?这么说来,那江湖上面,岂不又要给他们搞得天翻地复。” 说完,又是感慨,又是怀疑地流出一点不大相信的神色。 老花子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谁说不是呢,那次决斗里面,我们三个老不死的,不也是身负重伤了么?否则也就不会让他们逃去呢?当时,如果不是恰巧碰到空空上人,云游经过,助了我们一臂之力,怕不也一样埋骨荒山,死了好久啦。我们能够遇救,那两个魔头,又何尝不可以遇救呢?而且,他们这次再度出世,功力比起以前,不知高了多少呢?就是他们几个弟子,恐怕比起我们,都差不了好远啦。所以,我才赶紧跑来给你和老二两个送信呀。” 云叟听后,不禁陇形于色沉重地说道;“这么说来,那岂不是没有人能制爪得注他们了。” 这时,菱儿已经把酒菜叫来,大家正准备吃喝的时候,老花子突然双眉往上一扬,朗声地对窗外说道:“外面来的是何方朋友,偷偷摸摸地躲到屋顶上想千什么,请你们赶快现身出现,否则我老花子可要对不起你们啦。” 话音—落,只听得唰唰两声,雨点寒星,带着一股急的风声,从对面屋顶,象闪电一般地疾射而至,分别向着两老的面门打来。 同时,一阵枭叫似的怪笑之声,陡地响起,屋顶隐伏的人。在暗器出手之后,方始阴沉沉的叫道;“醉花子,好尖的耳朵,我们的兄弟刚到,就让你给听出来了,果然不愧号称武林三叟之一,相好的,想叫我们现身容易的很,但你们可得先接住这个再说。” 好家伙,他们的话,才说上两句,那两点寒星,早巳射到,只差那么半尺光景,就打到两老的面门上面来了。 自然,两老是何许人也,虽然他们使用卑鄙手段,把暗器打出去以后,方出声招呼,也绝难他们两个不住,可是,当他们正待伸手,想把这两点寒星接下来的时候。突然,一丝柔和的声音,仿佛从天际飘来似的,轻轻地在他们的耳边响了起来,说道:“快用口吹,接不得。” 那声音似乎含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叫人不得不听从他,两老竟然在这最紧急的一刹那,想也没有去想,就很自然地将手停了下来,猛的运足一口真气,对准那两点寒星急吹过去。同时,还各自将菱儿与黄强的身体,一把拉住,使得他们不能妄动。 两老的功夫,在当今武林里面,算得上是绝顶高手,那两口发自丹田的真气,力量何等巨大,两颗寒星,就在距离两老面门下到一寸的光景,被吹得陡地一顿,紧接着又从原路倒飞了回去。 不过,因为两老的真气,是在匆促之间发出,力量比较分散,不能及还,所以那两点寒星,飞出窗外以后,不到一丈多远,就力尽掉了下来,登时,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陡地一蓬火闪处,地面突然涌起两朵菌涌的彩色烟雾仿佛很浓似的,缓缓的贴着地面,扩散开来。 两老见状,不禁吓得身体同时一顿冷汗象黄豆冒了出来,不约而同的惊叫了一声喊道:“啊……迷……魂……蛊……瘴” 对面屋顶所藏的人,似乎也因为两老没有用手去接,使得这两颗暗器失效,同样地感到非常惊异,也不由自主的在上面猛噫了一声。 紧接着,就听见他们在上面发言喊道:“两个老鬼,果然有点门道,居然能够认得出这是迷魂虫瘴,不肯上当,就算你们命大吧,咱们兄弟可得少陪了。” 话音一起,人已同时陡地从屋顶冒了出来,嗖嗖嗖地,只见三条黑影,象离弦疾矢一般从那儿急退而去,身形只微微那么一闪,就窜出了好几十丈远,显见这三个人的轻功已经相当不弱。 两老大概是惊得呆了,忘了马上起身去追,等到那三个,人最后两句“少陪了”的话,说出口以后他们方始惊觉,可是声音到了十里以外,三条黑影,早就不见了影子。 醉叟不觉猛一跺脚,还打算往窗外扑去追赶,云叟却马上将他拉住说道:“老三,算了,这时再追,已经迟了,人家不知早已跑到那儿藏起来呢!何况,这两堆毒瘴,如果不马上处理,让他们扩散开了,就得遗害地方,我们岂能撤手不管,还有,那暗中发声警告我们的高人,不知是谁,也得请人家出来谢谢才行呀。” 醉叟将眼光朝窗外一扫,发现那两朵菌状彩雾,已经扩散得差不多有桌面大了,这还因为窗外是一个院子,没有风吹动,否则,早就难以处理了.即使如此,现在再不处理的话,再迟那地麻烦了。因此,只好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真是终日打雁,却让雁啄了眼睛,如果不是有人在暗中点醒我们,那今天岂不是栽定了吧。那位高人,功力恐怕不知要比我们高好几倍,我看,多半又是那位空空老和尚,如果是他,恐怕早就走了,还请个什么,倒是这两堆毒瘴,必须马上处理,却一点也不错,好吧,就暂时便宜这批魔崽们一趟吧。” 说完,捧起桌上两坛子酒,咕都咕嘟地大喝了起来,不到片刻功夫,竟让他一气把这两坛酒,统统喝进了肚里,这两坛酒怕还有三十来斤,不禁看得黄强一怔。心里想道:“乖乖,这位老人家的肚皮好大,那么多酒真不知他怎么喝下去的。” 酒喝完了以后,醉叟方始再开口说道:“老哥哥,处理这玩意儿,还得要我来,就恕我放罪了。” 说完猛地将嘴一张,一股酒箭、白恍恍地,直冲而出,飞到窗外那两堆瘴雾上方的时候,却陡地暴散开来,就象是从一个连蓬形的喷嘴里面,沥出来的一般,化作一阵酒雨,罩落下去,真是又匀又密,刚好溅射成一个半球形的雨罩,把那两堆瘴霁全部笼罩在酒雨之内,黄强这才明白那是一种功夫,心里不由羡慕得很。 云叟一见,登时脱口叫了一声好道:“老三,真有你的,想不到你的洒箭功夫,进步到了这种程度,已经练得可以分合由心了,好,就让老哥哥替你把火点上吧。” 说着两手合拢,猛地一阼急搓紧接着,就象变魔术似的,双掌一扬,一点火星,从掌心直射而出,嗤的一声,径往那酒雾之中落去。 醉叟喝下的那两坛子酒,本是当地最好韵大曲,又经他用内力迫去所有的水分,喷出来的,已经是纯砰的酒精了,那还不是见火就燃。所以,当云叟所发出的火星才落到那蓬酒雾的边缘,就只听得轰的一声,那一团白茫茫的半球形雾罩,登时全部着火,半瞬间,就变成了半个淡蓝龟的火球,火球里面,并且不断的发出很多嗤嗤的细微响声。 同时,还有许多一点一点的各色亮光,在里面闪来闪去真是五色缤纷,灿若流萤,样子好看极了。 好半晌,蓝色火球中的嗤嗤响声、听不到了,那闪来闪去的各色亮光,也倏地消失,醉叟这才猛的将嘴一闭,停止喷酒,淡蓝色的火球,也就一晃而逝,两老这才共同的吁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乖乖,好厉害.这批贼崽子好毒,两颗暗器里面,竞藏了这么重的蛊瘴,当时如果用手去接,让它在屋子里面给爆开了,那还得了。” 言下,犹自显得有点不寒而栗。 菱儿和黄强,从来没有听过迷魂蛊瘴这个名称,因此,不禁面露不解的同声问道;“爷爷,什么是迷魂虫瘴,那两堆彩雾,怪好有的,难道会毒死人不成。” 云叟睑色沉重的说道;“如果只是把人毒死,那倒并不怎么可怕.厉害的是这东西,并不会把人害死,但只要沾上了一点,就得迷失本性,听从施虫人的命令,叫他做什么他就会去做什么,等于一具傀儡一样,试想,以爷爷两人这等武功,这等身份,如果迷失了本性,落到去听从坏人的命令,帮他们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那岂不是比死还要可怕吗?” 说到这里,突然象想起了什么问题似的,转过头来向醉叟问道:“老三,奇怪,这迷魂虫瘴听到老二说过,只有百年以前,在武林掀起一片星风血雨的苗疆老怪会练,自从老怪被一隐名异人打伤以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发现过老怪的影子,这种歹毒的虫瘴练法,也失了传,怎的在百年以后的今天,又会突然在此地出现呢?还有,刚才那三个进行暗算的口音,似乎很熟,老哥哥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你常年奔走江湖,能够思得出是谁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也正是黄强和菱儿想急知道而不敢插嘴发问的,因此云叟话音一落,两个小家伙的眼光,也跟着云叟的后面,一起往醉叟的身上投去。 老花子凑巧也已经想到了这些问题,当云叟发问的时候,他已经想出了一点头绪,所以,当大家的眼光投向他的时候,他立即抬起头来回扫了大家一眼方始说道:“老哥哥,我已经想了刚才偷袭的那三个魔崽子,从口音听来,很可能是横行秦岭一带的毛家三枭,听说他们业已投到再度出世的双魔手下,莫不是双魔知道我会来替你们两个送信,派他们暗中追下我而来,好找到你们两个老哥哥的隐居地点,再暗下杀手不成。” 云叟听到这里,突然若有所悟地打断他的话头说道:“老三,对,刚才那三个小贼,一定是毛家三枭不会有错,这迷魂虫瘴,也一定是双魔交给他的。” 醉叟点了点头说道;“难道那老怪没死,双魔为他救了不成,果真如此,那问题就真的严重了,恐怕要马上联络天下武林同道,才能消弥这场浩劫呢?” 说完,竟然全部收起了他那一付游戏风尘的滑稽形态,只露重忧地为天下苍生但起心来。 云叟这他也是双眉紧皱,面色显得无比沉重的说道:“问题还不在是否能够制服得了他们两个魔头的身上呢?最厉害的是他们手里有了迷魂虫瘴,如果手里没有解药,就是联络天下武林同道,去对付他们,又有汁么用处呢?其武功再高,人再多,一旦中上虫瘴,迷失了本性,就得乖乖地听他们指挥,大家集中起来,反而使得他们容易下手暗算,倒不如分散各方还稍为好些。否则,岂不更助长了他们的凶焰了吗?” 醉叟仔细一想,果然不错,心里不禁烦燥起来,恨声地说道:“哼,难道我们就听任双魔萘毒生灵不成,只要能够消弥这场浩劫一一唉,就是叫我花子粉身砟骨,我也愿意啊。” 云叟声后,不再说话,只是面色更加显得沉重地低下头去,苦苦地在那儿焦思。 霎时,整个屋子里面的气氛,变得一片沉闷,就是一惯刁钻顽皮的菱儿,也怔怔地愣在那儿,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因为小姑娘自懂人事以来,压根儿就没有看到这两位爷爷,有过今天这种沉重的神色,又叫她怎么闹得起来而不发愣呢? 小熊黄强,在年龄上虽然比起菱儿来,要小得几岁,但他自幼在祖父母的调教下博览群书、接若又突遭变故.流落江湖数载,心智方面,却比菱儿要成熟得多,因此,他并不像菱儿那样,感到发愣。 不过,他这时也没有说话,而是为着两老这种悲怜入,毫不计较个人生死的论调,结感动了。因此,他也和两老一样深深地陷入了沉思的状况之中,在那想着办法。 寂静,无比的寂静.屋子里的空气,简直就像冻结了似的个人,全都像石头雕的一般,一个个定在那儿,这沉闷的气氛在是压得有点令人喘不过气来。 似乎已经隔了好几世纪那么长久的时间,云叟和老花子,两双眉毛,还是紧紧地在那儿皱着,好像没有想出有什么比较妥当的办法。倒是小熊黄强,却突的眼睛一亮。耐不住地打破这份沉寂,安慰两位老人说道:“自古邪不胜正,历史上从来没暴虐的人,能够有好结果的,两垃老人家,何必太过于杞人忧天呢?” 他这几句话,就像是一股强烈的阳光,陡地从窗外照射进来,一下子,就把屋里那一股无形的阴霰,全都给扫光了。 老花子第一个抬起头来,用惊奇的眼光看了强儿一眼,眉双倏地一扬,朗爽的一阵阵哈哈大笑,重新恢复他那一股豪迈的气魄。极力赞许的说道:“对,对,好一个邪不胜正。小娃儿,真有你的,喂,我说老哥哥呀,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暂时还是陪开这一桩子事,不要去想它了吧。” 说完,猛地抓起桌子上的酒坛子,准备喝它一大口,岂知二个酒缸子,均已空空如也,早就让他喝得涓滴无存。因此,他不禁故意装出一付滑稽苦像,大声鬼嚷道:“真倒霉,这几个魔崽子害得老花子把几缸上好的美酒,全绐白白的糟蹋掉了,这下子可要了我的命啦。” 菱儿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又看到老花子这一付滑稽像。因而,也马上像盛开的百合花一般,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偏着头说:“花子爷爷,那还不简单,菱儿皆你再叫店伙送一缸来,不就行啦,这也值得唉声叹气的。” 老花子一听,马上乐得眉开眼笑地说道:”小丫头,你真是花子爷爷肚里的蛔虫,要叫就快点去吧,待会花子爷爷决忘不了给你好处就是了。” 菱儿一听此话,立即喜得像彩蝶飞舞一般。一阵风地推开房门,向外面走去。 这时,云叟方才抬起头来,对老花子正色地说道:“老三,虽然船到桥头自然直,但我们三个,身为白道领袖,可不能不尽人事以听天命,如果不想出一个办法来,那如何说得过去妮?” 黄强在旁一听此话,眼睛动了一动,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恰巧那样子让醉叟给看到了因此,不由心里一动,马上盯着他问道:“小娃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那就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吧。” 黄强给他一问,似乎很不好意意地讷讷说道:“强儿想是想了一个办法,不过,恐怕两位老人家早就想到了,还是不说算了。” 云叟知道强儿聪明绝顶,一听之下,马上转过来鼓励他说:“好孩子,那有什么关系,你先说出来看看,就是说错了,也不要紧么。” 黄强这才缓缓地说道:“两位老人家,当初和你们一起行道的,不是有一位和两位老人家齐名的医叟前辈吗?当然,这位前辈一定和两位老人家说过,他也无法配制这种迷魂虫瘴的解药,否则,两位老人家不会这般着急,不过,强儿认为,医叟前辈既然医术神通,配制解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其所不能配制的原因一定没有真正见过迷魂虫瘴无从化验它的成份所致,如果能够想办法把双魔的这种暗器,偷一个出来送给医叟前辈研究,解药一定是可以配得出来的。” 这话一说出来,两老登时如同黑暗当中,看到了一盏明灯似的,彼此嘴里,同时啊了一声,愁容顿解地说道:“对,对,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老花子更是喜得一把将黄强拖到怀里,大拇指朝他一伸说道:“小娃儿,了不起,你这份脑筋确实比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要高明一着。” 说到这儿,忽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身世,因此,马上将头一抬,望着云叟说道:“对了,双魔那桩子事,我们可以照着小娃儿的办法去做,等到东西偷到手,交给老二研究出解药以后,我们就联络武林同道去对付他,现在尽可以暂时不管,倒是这位小娃儿,究竟是谁,把他弄成这个样子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云叟正待回话,菱儿恰好领着店伙将酒送来。 于是,他们又在屋里,继续一面喝酒吃菜,一面把黄强的遭遇,重新再追叙笑一遍。 醉叟听完经过,不禁又是感激又是赞佩地安慰黄强说道:“好孩子,凭你这一份孝心和智慧,上天一定不会埋没你的,明天,我就带你到老二那里去求医吧。” 这时,天色已经到了午夜,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吩咐店伙把东西收拾起来,就各自上床休息。 第五章 九嶷求医 六贼行凶 一宿无话,第二天早晨,老花子带着黄强,径直往儿嶷山出发,云叟则带着菱儿先回家去,替菱儿的父亲护过关后,那时再一起聚首,商议对付双魔的计划。 现在先说老花子和黄强两人,上路以后,因为老花子不愿多所当搁,干脆将黄强朝背上一背。尽选那荒僻的小径,施展轻功,一阵急赶,所以没有多,很快就到了医叟隐居之地。 那是九嶷山山阴的一座突出悬崖之上,岩面突出,就像我们在山水画里所看到的情形相似。三面悬空一面与山相连,四周高峰插云,飞瀑垂神,下临万丈深渊,难以见底、古松二三,耸绝壁,松涛树籁,宛如天音,景色之美,美到了极点,形势之险,也险到了顶峰,端的一处修真养性绝妙的场所。 岩面有二三十丈方园,医叟为了腾出一块空地.作为平日练功赏月之用,所以把房子特地建在岩边,看样子。就好象再经一阵凤,就会把它吹落似的,胆子小的人,还真不敢在里面住着呢。 当老花子跳上他那块岩面上的时候,一个土头土脑着农夫装束的矮老头儿,已经闪电似的从门内窜了出来,可是当他看到来的是老花子的时候。好像感到非常奇怪似的间道:“咦,醉老三,一年一次聚会,日期还没有到,你怎的会想到跑来看我,这究竟是吹的一阵子什么风呀?” 老花子一听此活,马上将两只母狗眼,朝上猛的一翻,没好气的说道:“什么,不到聚会的日子。你这地方,我就来不得是是,好,好,既然你不欢迎,那我马上抬腿就走。” 说完,马上一个转身,装着一付真要走的样子,上老头儿连忙将手一摆说道:“谁说这地方不欢迎你来,请还请不到呢?我只不过奇怪你怎会有这份闲情逸致罢了。” 同时,又转过头朝对面的山峰上叫了一声说道:“小三子,你叔爷爷来了,今天的药不用采来,快回来弄几样子拿手的给你叔爷爷尝尝,你叔爷爷一高兴,说不定就会传你两手,你知道吗?” 老花子才提起腿朝屋里走,听了此话,马上舌头一吐说道:“乖乖,好厉害,东西还没有吃,就让你先给诈上一记了,我老花子真划不来。” 话音一落,一条小小的黑影,已经从峰顶电射而至,身形一顿登时现出一身泥土,年约十五六岁瘦得剩下一把排骨的小矮子来,只见他冲着老花子作了一个揖道:“叔爷爷,别那么小气好不好,待会尝到侄孙手艺以后,你就不会说划不来啦。” 老花子朝他屁股上拍了一掌说道:“小猴子,几年没看到,倒学会了满嘴油腔滑调、给我快去,待会东西要不好吃,你就别想学我那套醉蛇棍,还有,你爷爷的花兰香醇,必须绐我抱两坛来。” 小矮做了一个鬼脸,说声得命,马上一个转身,迳自溜到厨房里去了。 小猴子走了以后,醉叟才进屋正色对老头儿说道:“老二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告诉你,积山石上那两个老魔头又出世了你知道吗?你叫我退出江湖,恐怕你自己现在还得重作一番冯妇呢?” 土老头见闻言,果然神色一变,但马上又平复了下来说道:“老三,难道他们也得救了不成?” 老花子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岂止得救,而且武功比起从前,还要高上妤几倍了呢?详细情形等下再和你说吧,倒是这位小娃儿,还得麻烦你一阵子,看看是不是能够将他的一身熊皮去掉。” 说着,立即替黄强引见道:“强儿,这位就是号称医叟的王老前辈王天风,他也和我们一样,全不喜欢俗礼,你就随便作个揖吧。” 黄强现在完全摸出这些奇人的毛病,因此,也就不坚持跪下去,依言朝医叟作了一揖,轻声地说道:“老前辈在上,强儿有礼了。” 人虽然没有拜下去,但满态却谨异常。 医叟诧异地望了老花子和他一眼,微微恭颔了一颔首,马上一把将他拉了过去,在他全身摸了一遍,看看这,又看看那,方始叹了一口气说:“奇才,奇才,真是太可惜了!果然,他这一身熊皮,是别人给蒙上去的只是他原来的皮肤已经被那人剥去了,才蒙上这层熊皮的,此时也已和他长在一起,去掉这层熊皮并不困难,但熊皮还去不得,一去这条小命就活不长了。” 老花子不禁非常失望的问道:“老二,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医叟沉思了一会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药太难找了,要知道一个人的皮,全剥了以后,就再也长不出来,本来除了移植以后,没有别的办法可想的,但如果能够找到千年灵芝,配上朱果琼浆,吃了下去,再以天星兰叶捣泥敷遍全身,也可以另长一层新皮出来的,因为前者具有增进生长的功效.后者可以改变肌肉表面性能,使其转化成为皮质。” 老花子听后,不由凉了半截,连忙打断他的话头说道:“废话,废话,你说了也等于没有,灵芝啦,朱果啦、琼浆啦、天星兰啦,那一样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罕世奇珍,叫人怎么去找去。” 医叟很沉静地说道:“这四样东西,凑巧我都有那么一点点,只是份量太少了,最多只能恢复他前面的脸容,或是恢复他的两手两脚,要想去掉他全身的熊皮,却办不到。” 黄强一听此活,马上表示意见说道:“既然如此,强儿宁原先恢复两手两脚。便利习武,那样,将来才好帮助几位老人家,去早点消灭双魔,免得他们多害好人,脸容恢复不恢复,暂时就不必管好了。” 医叟和老花子不禁转头望了黄强一眼.只见他眼中呈现一片坚定而又诚执的神色。完全表现出一种牛已为人的精神,只求能方便练武.好入世救人,对于关系自己幸福的脸容.却一也不放在心上,因此,两老不禁同声哭道:“好,好孩子.你这一份志气,实在可嘉,我们就依照你的意思好了,你不会后悔吗?” 黄强坚定地点了点头道:“两位老人家,强儿决不后悔,行侠仗义的工作.本来不须别人知道,脸容恢复不了,最多我躲着不与入交往,孤独一点罢了,如果武功练不好,岂不是缺少了救人的能力了吗?” 这时,正好王岩已经把菜烧好.端了出来,于是两位风尘老侠.就一面喝酒,一面把双魔和黄强的经过.谈论起来。 关于迷魏虫瘴的解药.果然与黄强的预料相同,医叟并不是配制不出来,而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的药性,才无法配,倒是防毒之药,却还有办法可想。因而两老担心的问题,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一点。 第二天,医叟就开始为黄强配制恢复手脚的灵药,以及制炼防毒之物,虽然药物具全,但制炼起来,多少还要一些时间。 在这一段时间里,醉叟无事,就传授了芒强的内功口诀,和指点王岩的一些招式。黄强除了在内功方面,一点就透,得益不少以外,在招式上,因为手脚被熊皮所束缚,练起来很不方便,并没有学习,但他实在聪明绝顶,虽然暂时不能练,倒在王岩练功的时候,冷眼旁观,就记住好些招式的变化。 光阴租陡就过去了,五天以后.医叟的药剂已经炼好,于是马上开始替他施行恢复手脚的手术。 施手术的那间屋子,是紧靠崖缘的里间,医叟先将那三颗由灵芝朱果琼浆等物合炼而成的丹药,令他吞下之后,立即替他点上睡穴,然后再用四根三寸长的大银针,插入黄强手脚几处阻血流行的穴道之内,方始很小心地将他手脚上所蒙的熊皮,齐着腕部的位置,剥了下来。最后故上天星兰叶,加以包扎,就大功告成了。 手术刚完,在悬崖与山相连的那一面,突然传来几声长啸,只震得人耳鼓作聋,老花子不由得双眉一竖。杀气猛现地说道:“好魇崽子,老大果然料事如神,他们已经找到你这儿来了,老二,我们出去看看。是来的那路牛鬼蛇神,我花子,今天得大开杀戒了。” 说完,身形一探.抢先朝着茅屋外面,窜了出去。 医叟见状,也紧跟着顺手将自己的兵器,紫金药锄捞在手里,随后急窜而出。同时并对他的孙子王岩招呼一声说道:“小三子,好好地守住门户,照顾强儿,不要让人闯进屋去,知道吗?” 语音一落,人已经与醉叟前后脚地窜到屋外的石坪之上,王岩也跟着离开强儿的身前,走出茅舍门道口守着。 好快,就在他们里跟方才站稳的时候,与悬崖相的这条山路上,五、六条黑影,已经嗖嗖嗖地,急冲而至。 两老定眼一看,乖乖。来人竟有六个之多、而且里面还有与自己齐名的人物在内、那就是四怪中间的双面阎罗.和四手追魂两个老怪。 其余四人,一个是年龄很轻的弱冠少乍,长得油头粉脸,满脸浮滑,另三个则是虬须栗肌,身着苗装,脸容剽悍的彪衫大汉,凭两老行道这么多年的见闻,竟然一个也不认得,显见是初出道不久的人物。 不过,从他们个个目蕴精光.太阳穴鼓起高高的情形看来,手底下的功力,似乎并不在两个老怪之下,而且,那个浮滑青年,似乎地位比两怪还要高得些一股,其佘五人,都对他非常恭谨,因而,两老心里不禁一凛,知道今天的来敌太强,事情很不乐观。 但两老成名多年,虽然凛于敌势,仍然镇静得很.表面上没有露出半点怯意,反而一阵哈哈大笑迎了上去,对着两怪说道:“我道是何方高人驾到,原来是顶顶大名的吴兄和张兄两位,事前不知.末曾远迎,务祈恕罪,其余四位,请原膊谅一时眼拙,就麻烦代为引见引见如何。” 两怪听后,皮笑肉不笑地望了两老一眼,冷冷地说道;“不敢,不敢。” 同时身形一闪,将手一摆,让出正中的位置.请那一个满脸浮滑的少年站上,才又维续说道:“这位就是积石双仙的爱徒,飞索灵蛇符规。” 紧跟着用手一指站在符规身后的那三个苗装大汉说道:“这三位么,就是双仙座下的贴身使者.嘿嘿有名的苗岭三雄、岑氏兄弟,至于我们的来意吗?醉花子既然也在此地,大概不说也会明白,没有别的,积石双仙重现武林,非常记挂着你们几位位老朋友,但又一时分不开身,所以特地叫我们两位.陪着他们的爱徒,前来邀请你们两位,到伏龙堡去轧扭旧,双仙有领导武林……” 他们话还没有说完,那个浮滑少年,已经感到很不耐烦地打断他们们话头说道:“两位护法,跟他婆婆妈妈噜苏什么,干脆告诉他们,找师父命令他们投降归顺。听话,以前耶笔老帐,就一笔勾消,否则,马上废了他们,把人头带回去,不就得啦。” 那一付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骄狂样子,简直把两老的肚皮都差点给气炸了,可是那两个老怪,却奉命喹谨顾连声应是不已。 老花子第一个忍受不了,登时满脸不屑地冷笑了好几声,连眼角也不瞟这少年一下,却偏过来问医叟说道:“老二,我只听说积石山曾经出现过双魔.现在倒出来了个双仙.那究竟是谁呀。” 医叟咽了一声说道:“啊,大概是两头狐狸成了精吧,大伙儿不是都管那妖精也叫什么狐仙吗?” 老花子也装着恍然地说道:“啊—一怪不得罗,我说那来的一股子狐骚味,原来是窝子孤子狐孙钻到我们这儿来啦。” 两老这一吹一唱,可把他们给损得到家了,那个叫着什么飞索灵蛇、浮滑少年,登时一张脸气得变成了猪肝色,不等两老把话说完,马上暴喝一声说道;“老狗,住嘴,两位护往,还不与本座擒下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听候本座发落,更待何时。” 双面阎罗和四手追魂,立即猛扑而出,一取醉丐,一取医叟,四只手掌,象鹰爪一般地,快速闪电地朝着两老的胸前抓去。 两老身躯微微一晃,已经闪到一旁,彼此轻描淡写地将手一伸、但见指影如虹,几类劲风,已经同时向着两怪腰侧的“京门”、“五枢”、“居帘”几处要穴袭到一招之下,立即将两怪凌厉的攻势化解,并且迫得他们不得不往后猛退,老花子并且喝道:“且慢,吴兄张兄,你们两位,几时荣任了双魔的护法,老花子还没给你们道贺呢,怎的迫不及待地想替他们到阎王爷那儿打前战去。” 医叟也紧跟着狂笑地说道:“奇闻,莫不是冒牌货吧,两怪再怎么无耻,也不至于这般不要面子。” 两怪听到两老这么一呼一应,脸皮再厚,也感到受不了,登时被气得浑身发抖,两张丑险.窘得通红.本来么,一佛双魔,三叟四怪,原是齐名的人物,现在自己两人,被双魔收服,做了手脚,确实是有点难为情,没人提倒还罢了,两老这么当面一提,又怎么能受得了呢?因此,两怪当即恼羞成怒,也不答话,又吼了一声,直扑过去,四掌齐推,狂魔风陡起,向着两老急袭过去,直恨不能一掌就把两老击成粉碎。 两老心知今天来敌太强,存心要把两怪激怒,使得他们妄耗真气,心志浮动,才能见机取胜。因此,当两怪怒极发掌相同之时,马上又是身形一晃,飘向侧锋,同时在嘴里喊道:“两个怪物,二十年前,你就打不过我们,二十年后,恐怕更要不行了,何苦这般拼命呢?你们难道没听说过,棋差一着,缚手缚脚的老话吗?这两招又怎能奈得何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呢?” 当然,他们嘴里虽然说着刻薄话,手底下可并没有闲着,指顾问,彼此已经拳来脚往,起码已经交换了十几招以上。只不过两怪掌掌贯注真力,掌风虎虎生声,而两者却始终只以身法招式的轻功夫,来和他们游斗罢了。 武功制胜的要诀,最主要是讲究气定神凝,两怪被激暴怒,早巳心浮气动,本来在功力上,就要差两者一筹的,这么一来,那还不是险状环生,败象立现。 站在一边的飞索灵蛇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大喝一声:“两位护法,不要听那两头老狗狂吠,千万守住心神要紧。” 两怪究竟是在江湖跑了不知多少年的脚色,闻言登时省悟,知道中了对方激将之计,马上将心定了下来,不再妄动真气,也和两老一样,展开轻巧的身法,和他们对打起来,登时四条人影,象几条长龙似的纠缠盘旋,快到几乎分辨不出来是谁了,可是,就没有听到半点声音,显见他们都是招发一半,立即变式,始终还没硬接过一招。 但就在两怪警觉,改用轻功之技相搏之时,他们的真力,已经消耗了三分之一,两老目的已达,可再也不愿与他们缠斗了,马上同时一阵哈哈大笑地喝道:“怪物,已经迟了、我们两位老人家,可没有那份闲功夫,同你们耍猴,接招吧。” 登时只见两老身法一变,闪电间,已经各自攻出七掌八腿,招招都指向两怪的要害,两怪本来招式就比不上两老灵活,加以真力消耗下三分之一,速度也受到影响,两老身法一变,迫退他们,除了硬接以外,想要躲避,已不可能,因此,只好匆促运气,挥掌迎了上去。 啪,啪,啪。 几声暴响之后,两老身形只不过微微晃了一晃、两怪却一连退了好几步远,方才把身形稳住,并而心口作闷,内脏业已被两老震伤了。 这一份变化,直快得象电光石火一股,飞索灵蛇和那三个苗装大汉,不好两个字还没有说得出口,这边已经分出了胜负,当时飞常灵蛇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去看望两怪的伤势,马上从腰际一探,取出—条形势奇特的蛇头软鞭出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挡在两怪的身前喊道:“好,看不出你这两个老狗手底下还真有两下子,不过,如果不是取巧,你们想要这么快就打败两位护法,恐怕没有这么容易,本大爷现在可容不得你们啦。” 口才一张,软索蛇鞭,已经分成四方八面,幼成百十条影鞭子,几头向老花子的身上罩去。那三个苗装大汉,更不等飞索灵蛇招呼,已经闷不呼声撤出苗刀,向着医叟身前,围攻过去,两个老怪,则趁此机会坐下,调息疗伤去了。 醉叟一见飞索灵蛇向他攻到,嘴角微微—撇,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肩头一幌,那只红漆葫芦已经落到他的手上单手一托一转,她已换成一片红影,挡了过去。霎时只听得咚咚咚咚咚的一阵急响。蛇索与葫芦相碰,就象擂鼓似的,发出一连串的空洞响声,并且火星四溅.老花子的葫芦,还是钢铸的呢。 霎时间,两人竟同时—顿,被兵器震动的力量。带得微微的幌了几幌,显见两人的功力,差得并不怎么太远。 飞索灵蛇与醉叟两人,不觉同时一怔,尤其醉叟的心早更感到有点骇然,江湖上传言双魔再度出世,武功比起以前不知高了多少倍,他还不怎么真的相信,现在双魔的弟子,竟然一条软索、能够接得下他卞注三成真力的葫芦一击.毫不在乎,那传言还会有假吗?因此,他不由得马上收拾起来那一份轻视对方的心理,手里的葫芦—托一推。一招“移山倒海”,用上六成真力,疾如飞雷闪电般地、朝着飞索灵蛇的面前。 疾撞过去.同时嘴里大喝地说道:“好小子,再接你花子爷爷这—招看看。” 飞索灵蛇从嘴里冷笑了一声说道:“谁还怕了你不成。” 立即毫不闪避的力贯索巅,气提十成,带起一片呼啸激荡的劲风,一招“灵蛇摆尾”,直迎而上对准葫芦猛磕了过去。 “嗡咚……” 又是一声空洞的暴响,突然震起,两人身形又是猛地一顿,老花子手肩微酸,飞索灵蛇却蹬地退了一步。 老花子一见,心里想到:“大小崽子,你终究还差一点吧。”紧接着,手底下又是一翻,葫芦被他托得一歪,真力用到十成,又是一招“翻天复地“呼的一声。朝着飞索灵蛇的头卢上面磕了过去,真是势如惊骇涛浪,锐不可当。 飞索灵蛇犹自不服地喊了一声,身形微微向后一退,蛇索往上一撩,一招“蛇首昂天”卅注十二成真力,架了上去.嗡咚,老花子居然被迫得退了一步,但飞索灵蛇却蹬蹬蹬地退了五六步远的距离。 这下,飞索灵蛇可了解自己的功力上.是斗不不过老花子了,但他并不气馁,马上又暴喝了一声,身形象鬼魅似的,展开他的成名绝技“灵蛇飞索十八鞭”,象雨点一般地朝着老花子周身要害,攻了过去。 这一蛮鞭法,正是双魔得自苗疆老怪的绝学之一,果然凌厉得很,老花子一时之间.只见索形加风,好象对方—条软索,同时之间,攻向自己好几处要害似的。竟然感到有无从化解的趋势,不由心头一震,迫得他只好使出一招“葫芦滚浪”的绝招,把葫芦扭成一片光墙.把整个身形包没在内再说。 霎时,两人立即由硬打硬接,变成了快攻快闪,飞索灵蛇虽然仗着苗疆绝学,微微取得一点上风,但想马上取胜,却决不可能。 因此,只见人影幌躲闪挪,疾似飘风,喝声雷鸣狮吼,声震四野。 劲风回旋,葫芦生花.鞭声虎虎,索影似绵,顷刻间,两名高手,翻翻滚滚地起码已经拼斗了五十几招以上,老花子这才看出符规手里那根蛇头飞索的奥妙来。 原来符规手里那根索子,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竟然带有伸缩性质,出手之后,忽长忽短,忽左忽右,变化莫测,故而一招之下,可以连攻好几处地方.根本用不着变式,幸亏符规的功力,比他要差—截。否则,不等他看清这中间的奥妙,恐怕早就着了道儿,横死当地了。 好花子,确实不愧为武林三叟之一,当他看破这层奥妙以后,心里已经智珠在握,马上反守为攻,身形一幌,如附形地迫紧飞索灵蛇的身前,这样一来,飞索的伸缩作用,立即发挥不出来了。 因此,形势急转直下,飞索灵蛇直被迫得险象环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 可是,医叟这一边的情形,就有点两样了,不但糟,而且糟得很厉害。 那三个苗装大汉,虽然以往没有中原露过面。在苗疆一带,早就赫赫有名.被双魔收为贴身使者以后.又学了不少东西,随便一个,就不会比两怪或是那个飞索灵蛇,差得太远.何况他们还是三个一涌而上呢? 而且,这三个家伙,一上来就用围攻合击的方式,彼此的招式配合得就象是从一个人的手里,发出来的一样,医叟以一敌二,已经有点勉强,以一敌三,如何不感到吃力万分呢? 幸亏他没有象醉叟那样,抱着轻敌的心,一开始就展开了他那成名的“锄山掘石十五式”的绝技。不求有功,怛求无过,把那一把药锄.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锄幕,罩住全身,才勉强接了下来,但却不能象醉叟那样,可以分心说话。 这三个苗装大汉,大概全是哑吧.一涌而上之后,就只知道闷攻,因此,气氛世更显得紧账。 但见惊鸿制电,光华乱窜,医叟的药锄,舞到急处整个锄影,连成一片,发出一种乌金似们色彩.把整个身影,都包没得几乎看不出来了,眼力差的,不当那是一个乌金圆球,在那崖顶,激剧地滚动,那才怪呢。 那三把苗刀呢?在天光反芒之下更是提动得发出一片耀眼的光华,直象是无数条闪电.一道紧接一道地,直往那个乌金圆球上面,闪击而去。三个苗装大汉的人影,因为身在外的关系,活动的速度要比里圈快上好几倍,虽然身形没有被刀光掩没,但也只能看出是几条真有灵性的淡烟。配合着发光的闪动,在那里倏伸倏缩的活动而已,想要看清他的形状,似乎很不可能。 医叟因为要力敌三个苗装大汉的合击,躲避几乎成不为可能的事,因此招招全是用的挡、碰、北、接。 于是,那兵器撞击的声音,让象是爆豆一般地,哗哗剥剥一声紧接一声的响个不停,直震得人的心里,一跳一跳的难过极了,顷刻间,就是百数十招,只打得医叟两眼发赤,额顶冒汗,连气息都显得粗了,看样子,就是他能够守得住,不要多久,累也得把他累死。 这时,直看得那守在茅舍门外的小矮子王岩,一颗心全提到了脖子上,只差点没有跳出来了。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的爷爷,素来说一不二的话。他真恨不能马上冲了上去,替他爷爷接下一个敌人来。 岂知.当他正在替自己的爷爷担心的时候,那在一边调息疗伤的两个老怪,已经站了起来。 这两个老怪,扫了场中一眼之后,立即而露狞笑,那个双面阎罗,马上疾如飘风地朝着醉叟扑去,四手迫魂却象魅一般地向着王岩的身前迫近。 小矮子在这时,可顾不得去看他爷爷的情形了,马上一摆手里那柄形似卢又的奇形兵器.瞪着四手追魂说道:“老怪物你们还要不要脸,亏得还是与我爷爷齐名的人物,居然这么卑鄙,用起车轮战和群攻的手段出来,你马上绐我退到一边去,否则少爷今天就要取你的老命。” 四手追魂可不管他骂的是什么话,只从嘴里阴森淼的笑了一声说道:“小狗,给我躺到—边去,看老子今天把你们这个狗窝先烧掉了再说。” 他还没有等王岩的身形扑过来,早巳伸手一挥,发出一股劈空掌力,朝着王岩的身上扫去,王岩的功力、如何抵得上他,连手里的兵器,都没有举得起来,就被他一掌劈得两眼发黑,闷呼了一声,几个翻滚,登时昏死了过去。 老怪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火摺子—亮,就把茅舍一把点着,烧了起来。 医叟本来就已岌岌可危,突然发出这种变故,不由得心里一痛,登时空门大露,药锄一顿,立即被左首的苗汉,一刀突破锄网,向着他的肩井上面,急刺而至。 虽然他应变很快,百忙中翻手一格,用药锄把那把苗刀给架住了,可是,另外两个苗汉,并不是死人,刀光同时经两侧急袭而至,登时在他的胸口和大腿上面,划上了两道半寸多深的伤口。 他身形还没有稳定下来,那四手追魂却早巳放火完毕.一个箭步,抢了过来,对他大喝一声说道:“老狗,刚才的威风到那里去了,现在,也让你尝尝老子一掌的滋味看看。” 登时只听得拍的一声大响,医叟被他从背后一掌拍正着,马上哇的—声,鲜血狂喷,向前扑倒了下去。 几乎就在同时,那醉叟也被双面阎罗和飞索灵蛇夹击得招架不住,被双面阎罗,狠狠地在胸口印了一掌,仰面倒了下去。 第六章 阴差阳错 奇缘巧合 岂知.两怪这一群卑鄙的魔崽子们.将两老和工岩击倒在地以后,犹不肯罢手.又将手里的兵器举了起来,准备割下他们的首级。就在这时,蓦地里,一声高吭鹤唳,从他们的头顶响了起来.紧接着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半空里喝道:“住手。” 群魔不禁一愣,还没有来得扯抬头往上观看,就感到眼前一花,一灰一白两条影子,从高空急而下,将到岩顶之间,两条影子,蓦地一转,象闪电般地在他们心身前幌了一幌、一点感觉都没有,每人手里的兵器.已经一扫而空,被人夺了去。躺在地面的三个人.也同时突然失踪看不见了。 接着,眼前一亮。一个年方十—二岁的白衣小女孩,和一个满脸皱纹的枯瘦老和尚、倏地在他们们身前,显现了出来。 老和尚的两只手里,正抓着他们刚才失去的兵器,在望着他们微笑,三个受伤的人,却端端正正地躺在老和尚的脚边,由那个小女孩在那儿给他们喂药疗伤,老和尚的身后,更停了一只比人还高的大白鹤。 这下,可把他们惊得全身都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两人一鹤,凭竟是什么来路,武功竟然高得这种程度,刚才如果他们要下手取自己这些人的性命的话,那是不是全都完蛋啦。” 正当他们在猜想的时候,老和尚已经开口说道:“诸位施主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像你们这种做法,也不怕上天大恕吗?务请再听老衲一句忠告,对自己的行为,多加一份检点,否则,将来就要后悔莫及啦,今天的事情,就请看在老衲的面上,暂时放过去吧。” 两怪这时突然想出一个人来,但又不敢肯定地问道:“老和尚是不是就是人称武林一佛的空空大师。” 老和尚点了点头道:“不错,空空就是老袖的法名,一切早已空空,施主又何必如此着想呢?” 两怪心里登时一惊,虽然空空大师与自己同时号称十太高手,实际这位老人家成名,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了,武林中间,见过他的人,是少之又少,功力之高,已经到了妙化真如的境界,其余九位高手,就是联合起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今天遇到他了,那还能讨到好处。 因此,马上一拉飞索灵蛇的衣袖说道:“小寨主,今天既然是空空前辈出面,我们就暂时饶过他们这一遭吧,相信回去,双仙决不会怪我们的。” 符规虽然骄狂,可是来人的身手,他自己亲眼看到,那能不知厉害,只好说道:“既然两位护法这般说法,那我们就回去吧。” 说完,讪讪地转过身来,领着大家向来的路上,窜了回去,但嘴里却说了一句场而话道:“老和尚,青山不敢,绿水长流,你一定要架着这个梁子,将来可别懊悔啊。” 老和尚可不与他一般见识,闻言只轻轻地笑了一笑说道;“诸位施主.刚才为了救人,将诸位的兵器夺下,感到很不好意思,老衲留着这些东西没有用,还是麻烦请位带回去吧。老衲同时奉劝诸位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管你们怎么样.老衲决不会开杀戒的,只是,放不过你们的,恐怕还大有人在呢?” 说完,两手轻轻一拾.一送几件兵器,就像是具有灵性似的,轻飘飘地,极缓慢地.分别朝着它们的原主手前飞去。 这一手以气驭剑的上乘功夫,更把群魔震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接过兵器之后,再也不敢讲话转过头就走。 稍停,那个小姑娘,已经把受伤的人,全部救治完毕,方始站起来说道:“师兄、这个受伤的小矮子,会是我的表弟吗?我记得他长得不是这个样子嘛。” 老和尚低头看了一眼说道:“云叟说已经由醉叟送来此地就医,决不会错,也许是经过手术以后,整个形态给改变了,他们马上就要醒了,呆会一问不就明白了吗?” 话才说完,三个伤者,已经渐渐回醒过来,两叟功力较高,首先跳了起来,一看情形,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马上走到老和尚的面前,纳头就想拜谢下去说道:“老禅师,又是你老救了我们,这一份恩德,叫我们将来怎么报答呢?” 空空大师慌不迭地将手一伸,挡住他们下拜说道:“雷施主,王施主,怎的你们也俗气起来了,其实两次都是巧台,只能说彼此有缘罢了,说什么恩不恩的呢?” 两老本来豁达,见状也就罢了,不过,却问声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时,小矮子王岩,早已醒转,见状马上趁着老和尚和两叟说话之际,鬼精灵地一头钻了进来,跪下行礼说道:“和尚爷爷,你老人家不肯受我爷爷他们的礼,岩儿就代他们一并向老人家叩谢救命之恩吧。” 老和尚没有注意,只好受了他的大礼,接着马上将他拉了起来向两叟问道:“施主,此子是否就是那个曾经身蒙熊皮的小兄弟黄强?” 两叟闻言,不禁脸色大变,马上焦急地叫道:“糟糕,强儿刚动手术不久,还躺在屋里,如今屋子给烧着,这可怎么办呢?” 话未说完,与老和尚一道来的那个小姑娘,陡然听到此话,不禁大急地指着王岩说道;“什么,他不是强弟弟,啊……呜呜呜……” 一声惊哭,两眼一翻,登时昏死了过去。 老和尚连忙一手将那小姑娘扶住,也满脸惊异地问道:“什么,他不是黄强.那是谁呢?”医叟连忙的说道:“不错,他不是黄强,只不过是晚辈的顽孙罢了。” 老和尚那等修为的人,也不能暗然地说道:“唉,想不到我们竟来迟了一步,那只好把火弄熄,起出他的骸骨,让小师妹带回去了。” 于是,熄火的熄火,救人的救人,当小姑娘醒转以后,火也给扑灭厂。可是,在那佘尽里,竟然没有发现一点骨骸,这可把大家给愣住了。 接着,小姑娘又骑了白鹤,到崖底去找了一遍,在那万丈深渊的渊底,除了火牙交错原乱石以外,就只有几根烧残掉下的木头,还没有半点发现,黄强竟像是被火把整个人给烧化了似的,就这么莫名其妙外地失了踪。 如果说是被人把他救走了,都似乎更不可能。悬崖三面临空,一面正当两叟大战群魔之地,来人除非像神仙一般,懂得隐形术,否则.决不可能不会让家发现。那么,黄强究竟会失踪到了那里去呢?大家虽然都是江湖上的异人,也不禁被这离奇的现象,给困惑住了。 最后,大家又仔细地找了半天,这是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辽。 可是崖顶茅舍已毁,吃喝坐卧.均已无法解决,大家自然不能在此久待,终于他们只好放弃希望,用木炭在地面留下几句话,心痛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黄强死了吗?没有,他彼人救走了吗?没有。 怪了,那是怎么回事呢? 啊,原来他这时正躺在一个宽大的石窟里.静静地一动也不动,还在晕迷着呢。 那是一个深藏在山腹里的石窟,除了窟顶有一个天窗似的直洞以外、就只有窟壁上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横洞可以与外相通了。 石窟到处垂着光怪离奇的石乳,地面倒还算平整,黄强所躺的位置,就在窟壁上面那个小洞不远的地方。 这个石窟,虽然深藏在山腹里面,却一点也不黑暗,一点也不潮湿光源来自那个窟顶的直洞,红红的并不怎么强烈,而且忽明忽喑,一闪一闪地从那上面照射下来,就像是直洞里面,点了好些火把,又被风吹得那火光动荡不定似的。直照耀得那些钟石乳的阴影,也跟着幌幌地摇动。 石窟里面,除了昏迷的黄强以外,就在也没有人了。 终于,黄强慢慢地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景象时,不禁奇怪地喊了一声说道:“咦.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到了这么一个地方来呢?” 说着,他两手一撑,从地面爬了起来。可是、当他一动的时候,不禁哎哟地叫了一声、立足不稳,又倒了下去,这才发现他那一身熊皮,己经有好几处给火烧伤了,而两手两脚却厚厚地包了一层白布,所以才感到痛楚和站不牢稳。 于是,他想起来了,恍恍惚惚记得医叟把自己带进一间紧靠崖缘的屋子里面,吩咐自己躺到床上,按着就喂了三粒丹药,叫自己吞下,以后就只感到医叟用指在自己身上,轻轻一点,人立刻跌入了睡乡,再也不知道以后的情形怎样。 可是,当睡醒的时候,却突然感到浑身被火烧得生疼,一股股的浓烟,直薰得自己连眼睛也睁不开来。同时.听到屋外叱喝连天,当时马上心知有变。 因此,立即从床上翻了起来,想冲出屋子外面去,免得被火烧死。 但他因为刚动过手术的关系.手脚全包扎得紧紧的,根本就站立不稳,想其口呼救,啃才一张开,就马上被一喂浓烟,呛的气都端不过来,而崖外却已经传来两老和王岩的凄厉惨叫。 聪明的他,立即想到这儿来了强敌,去是得人敢得,并且,两叟和王岩,可能已经遭了毒手,那这种情形下,他那里还敢再行口呼救呢。 然而,他就这么待在这里,让火活活的烧死不成。尤其当他想到自己身负血仇还未报复,现在加上几位恩人的被害,说甚么也不甘心就北死去,既然不能呼救,那就只有自求生路了。 他的手脚虽然已经包扎住了,但惋都以上的关节,还灵活得很,并不是完全不能活动.但是,还有一股求的意念,支持着他呢? 这时,屋子的扪四面,差不多都已经着火了,屋顶的茅草更不时带着火星,掉了下来,黄强的身上,已经被火烧伤了好几。幸亏他没有穿衣服,熊皮虽然着火,并不能马上蔓延开去。 当时他略为扫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形,发现墙壁都是一些细小的树枝编织而成、只要自己拚命—撞,就可以将它们撞倒跑了出去。 于是,他不顾一切地用那两只包扎着白布脚掌,抵紧他躺的床铺,将膝盖尽量弯曲起来,两手抱住脑袋,眼睛一闭,猛力一蹬、朝着那面刚刚烧着,火势不大的墙壁上面猛撞过去,只听得哗啦一声,那面墙壁,果然被他一瞳就倒,露出一个很大的缺口来。而且,因为用力过猛的关系,墙壁被撞倒后,身体还继续向前冲出好几尺远,才开始下降呢。 其知,当他睁开眼睛一看的时候。只吓得心里一凛,暗时一声说道:“完了,这回只怕再也活不成。” 原来他被撞倒的这面墙壁,正是紧靠岸缘的那一面,墙撞倒后,他的身体,也冲出了崖顶,落到那下临万丈深渊的空气里面去了,底下,根本找不到半点落脚步的地方,那其不是要跌成一团肉酱,还用想活命吗? 因为,他在卖解的那段时间里,练过空中三吊的本领,心里仍本能够保持镇静,所以,虽然面临险境,并没有尺得喊了起来,只认为这时只有沉着冷静,也许还可在中用手臂钩住削壁间横尖出来的小树这类的东西,来挽救自己的生命。 因此,当那老和尚和小姑娘垂鹤飞来,从空而降,去挽救两老和王岩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的情形,而错失了一次得救的机会。 然而,他的沉着和镇定没有相处,两面的滑壁,全都是光秃秃的,除了在缝间长得一点小草以外,连指头大的树枝,也没有发现一根。 倏忽间,也已掉了一半了,远远地看到渊底,全是一片狼牙交错的乱石,说甚么也没有活命的希望了。 就在这时,陡地奇迹再现,似乎有一股巨大无比的无形力量,将他的身体,阻得在半空顿了一顿,紧接着,那股力量使得他的身体急刻的旋转起来。 这一转,直转得他头昏眼花,蒙胧中,似乎感到那股力量,卷得他直往那身侧的削壁上面,猛撞过去,他再怎么镇静,当看到那无比的岩面,黑压压朝着自己的头顶,撞过去的时候,不禁也吓得魂灵儿出了窍,只闷哼了一声.就昏死了过去。 在他认为,已经是死定了的,其知醒转的时候.竟是躺在一座宽大的石窟里面,怎能不奇怪得惊叫了起来呢。 当回想到这儿的时候,他不禁怀疑地暗忖道:“这儿莫不是阴朝地府。可是,怎么会没有看到拘魂的鬼使。” 这个猜想,马上就给他推翻了,因为他感到身上被火烧伤的地方,还在那里隐隐作痛,如果死了的话,这种肉体的痛苦,应该会感受不到的,于是他又想到,可能是被人救到这儿来了。 但救他的人呢?到那儿去了,当他蹬着睹眼向石窟里面打量的时候.发现除了他自己以外.再也没有半个人影。 而且,石窟四面,毫无通路,在自己身旁窟壁上的那个小洞,虽然看来可以和外面相通.但却太小了一点。顶多只能容许一个伏在地面爬行,那人救了自己,又从那里走进来呢? 于是,他把眼光投到那个窟顶的直洞上面,因为他存身的位置,不在那个洞的正下方,看不清楚上面的情形,不能判断人是否从那儿出入。于是他以手肘和膝盖代替手脚,匍鼠地爬了过来。 可是,当他到了那直洞正下方,抬头一看的时候,被人救到这儿的猜想,马上就给推翻了。 不错,那个窟顶的大洞.固然和外面相通,可是洞壁四周,尽是一些蜂窟似的小孔,而且从那些小孔里,不断向外面喷射着火焰、黄强虽然在那直洞的下方,不会被火焰喷到身—上,但也被那热力、烤得有点生疼,谁能有这之大的本领,从这个洞里上下呢? 那么,他自己又是怎么进来的呢?饶他此强聪明透顶,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蓦地里,直洞里的火势大盛.那些蜂孔里喷出来的火焰,突然加大了十几倍以上,然而,黄强却反而感到凉风扑面,没有早先热了。 火焰愈喷愈大,凉风愈吹愈急。霎时间,黄强似乎感到那个直洞、产生了一股很大的吸引力似的,直欲把自己的身体,吸得往上面飞去。 黄强不由心里大急,不顾一切地朝地而一倒.身体猛地一阵侧转,朝着没有对正直洞的地方,急滚而去。总算是让他侥幸脱离了那股吸力的范围。 这时.他脑子灵机一动,自己怎么进到这个石窟的迷,也马上叫叫他给想出来了。心里一高兴,不禁脱口而出地喊了一声说:“哟,原来如此。” 道理简单得很,那个直洞四周蜂孔的后面,隐藏一股可燃的气体.从蜂孔喷出以后,立即化为火焰,火势向上,空气受到热力一迫,很自然地往上飞升。因此,带得石窟里面的空气,也就从下而上补习过去,刚好石窟门窟壁上,还有一个小洞,窟里的空气,往上面补了以后,外面的空气也就跟着钻了出来,于是很自然地就形成了一股气流。 这情形就好象现在工厂里面锅炉烧火的原理,有点相仿佛,那个天窗倒的直洞,就好象工厂里的烟窗,窟壁的小洞就好象锅炉旁边进风的那个炉门,锅炉里面的火烧得越大,向炉门倒灌的空气也流得越急,这时如果随便用—块纸片,往那炉门附近一丢,保证很快就会被吸得向那锅炉里面段了进去。黄强进到这个石窟里面的情形,正与那纸片被吸进锅炉门道理一样,不同的是那窟顶的古洞很能大,而进风的横恫很小,同时,可能那个横洞还有螺旋似的形状,所以,当黄强从医叟隐居的崖顶掉了的时候,到达这个直风的横洞附近,立即被卷得旋转了起来。 我们知道,任何东西旋转的时候.多半会顺着那旋转的力量直线前进,否则,这个横洞只容一个人伏着身子爬行进来,黄强的身体,不经过这一翻旋转的话、一定会被那股吸力,吸得撞到洞外的岩壁上去了。岂能平安无事进了这个石窟呢? 于是,更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决心好好地察看一遍。 果然,当他走到与横洞窟相对的那一面时,竟然发现那儿还有一间石室不过石门紧闭、没有开开罢了。 他用手轻轻地推了一推,石门好象没有半点重量似的,立即应手而开,蓦地里,一道强烈的光芒,从石门的后面直射出来,只照惟他的眼睛,几乎睁不开来。 直待他的眼睛,习惯了那道强光的照射以后,方才看清楚后,是从石室屋顶的一颗夜明珠上发出来的。 石室不大,当中摆了—张石榻,上面端坐着—具白骨骷髅,在前搁减一只三是石榻,石色晶莹.大概是整块玉雕出来的。 在骷髅的身前,石榻空着的位置,放了—叠链甲.上面似乎刻得有些蝌蚪形的花纹,黄强博览群书,一见之下,马上就认出那是古代所用的文字。 因此,他急切地走近前去,把那一叠鲢甲,取在手里,辨认起来,以后,不禁喜得他眉飞色舞,兴奋得直蹦。 那叠鲢中,正是榻上那具骷髅生前所记载下来的,不但说明了他是何人,而且还记得有出困的方法、这怎能不叫黄强兴奋得几乎发起狂来呢。 原来这具白骨骷髅,是战国未期,武林里面的一位奇人,号称玄玄子,秦始皇并吞六国,武林高手,大部分都被他所网罗,但玄玄见高识远,知道他将来一定是个暴君,不但不受他的扰络,反而暗中帮助六国的志士,反抗他的兼并侵略,然而独木难支大厦,秦始皇势力已成,少数人们反抗,终于发生不了作用,最后,还是让他消灭了六国,达到了君临天下的目的。 自然,在秦始皇统一了天下之后,对于曾经反抗他的人是决不肯放过的,在这种情形下,玄玄子只好将那几位并没有被秦始皇搜杀的志士,保护他们远渡海外,以躲避这一代暴君的凶焰,同时并把各国所保存珍宝异物和他自己收集的许多武功秘籍,一并带走。 但当他将那些人安顺下来以后,自己却不肯在那儿居留,又独自一人,返回中原,准备将秦始皇刺杀,在他的看法,认为只要秦始皇一死,继起的人,也许不会象他那一样暴虐,六国虽然灭亡,只要天下苍生,不受迫害,也就完成他的心愿了。 他的想法虽好,可是大势已去,秦姑皇又岂能任人刺杀,而不加防备呢? 于是,他在一击不中之后,自己的形迹,也就落在那些为秦姑皇所网罗的高手眼中,引起了他们的围攻追杀,最后,当他逃到九峰山的时候,终究被那一群武林败类追到,一场激战,所有围攻他的高手,虽然都被他伤亡殆尽,但他自己的脚躁,也中了对方的歹毒的暗器,无法再逃了。 幸好,在九嶷山上,他早曾在此屠杀过一条火龙.发现了这座石窟,因为地势太过巧妙,他曾经化了一点时间,加以整修,并且在里面凿了一间小小时石窟,以备将来自己需要闭关练功的时候,好来使用,因为它是非常安全的地点,用不着别人为他护关。 可是石室建好之后,自己就一直在和秦姑皇周旋,始终没有启用。这时,正好入内疗伤,和躲避秦始皇第二批高手的追袭。 但当他进入石窟以后,才发现自己脚踝所中的毒伤,竟然是极难解救的一种,以他的功力,如果没有罕世灵药相助,最多只能把他迫住,却不能把他迫出,这样一来,两只脚就等于废了,命虽然保住了,也一辈子不用再想出这个石窟,本来洞顶所是火龙珠具有避毒的功能,但人中毒后,用来解毒,却没有效用,因此,只有坐以待死。 他是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人,暴政未灭,就这么死去,心实不甘,经过一段考虑的时间以后,认为如果将功力消耗在对抗毒伤的上面,最后功能消耗完了,还是免不了一死,到不如将这一身功力,留了下来,贯注到别人的身上,令他继承自己的遗志,行道江湖,去拯救天下苍生,来得有意义的多,即使肉身马上死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之所以有此想法,主要是因为他的武功,是广成子一派的谪传,以修内丹为主贯注功力的方式,用不着和别的武林宗派一般,直接灌顶输真,只须将所练内丹。吐出留下,即使相距很久的时司,有人将这颗内丹吞下,就可以得到他的功力。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毒伤,毒性太怪太重,既然作了这个决定,必须尽早将内丹吐出,才能保持它的完整。 这样一来,他就只以利用短的时间。去记载他的遭遇与出难的办法了,关于武功方面除了内功心法必须留下以外,其余的没有时间写了.好在他那些练功的秘籍,理在碧岛,来人出困以后,只要持着他的信物玉娃,赶到那儿,就可以发掘出来,自行参练,也用不着写。所以,他在写完内功心法以后,就吐出内丹,连同其他的遗物、置干榻前玉鼎之中,心安理得地含笑机时逝。 所谓出困的办法,仍是利用那座玉娃,原来它是用女娲炼石补天所剩下的一块奇珍给雕成的,除了作为他的信物以外,还具有避火的功能,进入石窟的人,在吞下他的内丹以后,再按照他的内功心法,修心一段时间,当身体感到轻灵之际,只要将那玉娃拿在手里,趁着直洞火焰最强的当儿.奋身一跃,就可以借着那股向上喷射的火力,直升而上,毫不费力地脱开这座石窟。 黄强看完了这些记载,兴奋了一阵之后,内心对于这位玄玄子,更感到无比的崇敬。因此,马上很崇敬地朝着那具骷髅脆下。 忠诚祷告地说:“弟子黄强.无意巧入石窟,得前辈遗训,坚定的继承前辈的遗志,行侠江湖.拯苍生行为如有不当、必遭天灭。” 宣誓完毕,这才站起身来,走进那座王鼎,将鼎盖揭开检查里面的东西,结果发现放着一件不知何物所制,黑色衣靠,一柄鱼肠宝剑,一卷易容术,一幅地图,两瓶治伤灵药,几颗明珠,而那做用信物的玉娃,内丹却好象没有看到。 黄强不禁感到有点失望,正待低下头去,翻寻一遍,突然发就那几颗明珠中间,一粒形如鸟卵,看来似乎跃跃欲动的奇珠,呼的一声,跳了起来,对准他的面门飞到。 黄强突出不意,徒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将嘴一张,恰好让那颗奇珠冲了进去,念头都没有来得及转.那颗奇珠,已经自动顺着他的喉管,钻到他的肚子里去了。 噔时,他只感到一股其热无比的气流,海丹田里而.升了起来、向着他身上的各处经脉,乱冲撞起来。 黄强马上了解,这颗奇珠就是玄玄子的内丹,必须马上使其以本身真气相合,才能发挥效果。因此,慌不忙放下手里东西,就坐了起来,按照玄玄子留示的内功心法,也呐起来。 果然他猜得一点不错,那颗奇珠,正是玄玄子的内丹,经他运气行功以后,那股势力,立即与他身自的真气相合,进入会阴,透阳关,过百会,循着他意摩的经脉通路,运行起来,不再那么乱撞一气了。 霎时间,他只觉得通体温和,神清气爽,不一会就志与神合,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也不知道经过多久的时间,他方从定中回醒过来,乖乖,身心那一份舒泰的感觉,他简直从来也没有这种体念。而且两眼精光四射,太阳穴鼓起老高,就象是一个潜修了几十年的内家高手似的,谁能相信.他才只练过几天的内功呢? 从此以后,他就留在石窟里,潜修玄玄子的内功研究易容术,和勤练他在医叟那儿,每天观看王岩练武,所记到的一些拳剑招式,不知不觉,就在石窟里面,待了十几天。 突然,黄强在一次修练内功过程中,突然感到玉枕关发生了一阵强烈的震动,几乎使得他走火入魔,坐不下去,幸亏他的定力极强,咬紧牙根不理不睬,自顾自地强进运气、最后,终于听到玉枕关间,发出一声雷鸣,马上不再震动了,而这时他又感到自己的真气,运转的特别流畅,而且一呼一吸之间,身体还好似有随着浮沉的趋势。 当时不由心中大喜,暗自想道;“莫不是自己已经达到玄玄前辈所说境界,就此可以出困了吧。” 果然,当他收功起来一试的时候,只要将气~提,脚下微微一点,身体就象一片叶子似的飘了起来,高达几十丈的窟顶,竟然毫不费力地就让他窜得可以伸手摸到了,而且他那精光四射的眸子,和高高鼓起的太阳穴,又平复了下去,恢复了普遍人的样子,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短短的十几天的时间里、已经打通了任督两脉,到达反璞归真的上乘境界。 不过,他却了解自己已经可以出困了,因为有很多事情、还要等着他去处理,一旦发观功力已经达到可以出困的要求,他可不肯再在石窟里面,再待下去了。 于是,他迫不韭待地将玄玄子留下的东西,收拾起来,并且将那一件黑色紧身衣靠,穿着起来。 嘿,这时他才发现那件衣靠的妙处,穿了上,竟然伸缩自如,刚好把他一身熊皮,紧贴着掩盖了起来,只剩手脚和头脸露在外面,他的手脚、已经恢复原状,如果把脸化装一番,岂不是看来与常人无异了吗? 这一个发现,更喜得心花怒放,不禁引起长啸了起来。 东西收拾完毕以后,又用短剑在石窟内挖了一个大洞,将玄玄子的遗骨,加以掩埋,方始手执玉娃,携带遗物,走向那个火洞的正下方,依言奋身一跳,对准直洞窜了上去,果然,洞内的火焰,对他一点也不防害,自己就象是被一圈冷气,完全包没了似的,恍如腾云驾雾一般,被那火力冲得扶摇直上,快如闪电,呼的一声,倾刻间就穿出了山腹,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 岂知,当他窜出大洞身形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就看到无数人影,从四方八面,风制电驰般地,朝着他的身前,气扑而至,而且全是轻装打扮,显然都是武林人物。 霎时间,他就被那一群人,包围了起来。 可是,当那些人看到所包围的,竟是一个熊首人身的小怪物时,不禁又吓得全部猛的倒退了几步,惊噫了一声喊道:“什么,是一头熊精。” 这一来,有分教,江湖魅魉齐丧胆,熊头怪侠震武林。 第七章 九嶷山顶 掌震群魔 且说黄强在石窟里面,因为巧获战国奇人玄玄子的内丹,在短短的十几天工夫里,就打通了任督两脉,将内家真力练得达到了反璞归真的境界。 因此,他马上收抬好玄玄子的遗物,穿上那袭黑色衣靠,手持玉娃,奋身一跳,借着火势上升的力量,窜出山腹石窟,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 岂知,当他才从火洞直冲而出,身形尚在空中,尤末落下之际,就发现有无数人,从四方八面,向他身前扑到。 身形落地,立即被那些人物包围起来,可是,当那些人看到所包围的,竟是一个熊首人身的小怪物时,不禁全身一愣,吓得全部倒退了好几步,共同惊噫了一声喊道:“什么,是一头熊精?” 接着,那些人可一齐用不相信的口气说道:“不对,刚才听到的啸声,分明是从一个内家高手的嘴里发出来的,难会是这么一头小怪物吗?” 黄强此时身形已经站稳,听到此话,知道他们都是因为自己在窟底喜极望形,所出的那一声高吭的长啸,给引来的。 不过,他却有点不太明白,向来难见人迹的九嶷山区,怎么会陡然之间,来了这么多的武林人物,因此马上很谦和地问道:“诸位来到九嶷山,将在下包围起来,不知有什么事情?” 啊一—这怪物还会说人话呢? “哼,我们差点让他骗了,原来他是人装扮出来的。” “吗。”这家伙的熊皮面具做得可真妙,如果不是他开口说话,谁能看得出来? 听说话的声音,好像还是个小娃子呢。 黄强这一开口说话,立即引起包围他的那一群武林人物的纷纷议论,几乎一致认为他是一头戴熊头面罩的小娃儿,心里疑惧—消,包围圈马上又缩小起来。 突然,站在黄强对面的一个麻脸大汉,眼光落剖黄强手里所擎的那一座白玉娃娃上面,立即惊喜地喊道:“咦一—瞧,这小家伙手里拿的不正是……” 大家最初都为黄强的怪象给愣住了,没有注意到他手里拿的东西,经麻子这么一嚷.登时所有的眼睛.都朝着黄强的手里望来,麻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家不约而同的喊了起来说道:“碧岛一—玉一一娃。” 话音一落,大家不禁又迈进了一步,把包围圈再缩紧了一层。 陡地,那个麻脸大汉,从嘴里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阴笑,呼的狂飙怒卷,单掌一劈,一股蚀骨阴风,突出不意地向黄强的身上袭到,紧跟着身随掌进,手臂一伸,就往黄强手里的玉娃夺去,同时大喝一声说道:“好小子,咱们辛辛苦苦赶来寻找的东西,竟让你小子给拿去了,还不与我赶快留下,更待……” 呼呼一— 两侧风声飒然、麻脸大汉的话还没有讲完,又有好几个人,跟在他的后面,向着黄强的身前冲出,话都没有说,就劈出了几股其劲无比的掌凤。 黄强没有想到这些人这样无耻,还没让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些强劲的掌风,已经先后朝着他的身上压到。 百忙之中,闪避已经来不及了,潜在生本能迫得他猛的提了一口气,无形中把得自玄玄子内丹的真力,都肘注了出来。 但见他身形陀螺以的—转,左手将玉娃往怀里一塞,右手单掌一挥,迎着那个麻脸大汉的强劲掌风,硬接了过去。 轰一一 一声闷雷似的声音.陡地响起,只见灰雾弥天,那麻脸大汉,竟然被他一掌劈得象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呼地贴着地生.颠颠倒倒地疾气而退。最后撞到几丈开外的一颗大树杆上,活生生地嵌了进去,连皮带骨,整个变成了—片模糊的血肉,除了保持着人的样子以外,五官四肢全都看不出来了。 紧接着,黄强掌势一翻,又同时硬接下那两侧攻来的几股掌风。 轰隆隆 乖乖,这一声暴响的威抖,比起前面那一击来,简直不知大了多少倍,就象是天崩地裂一股,不但地面有沙石,被掌风击得四周暴射出去,就是四周那些尚未出手的人,也都被这几股掌风激起涡流,迫得喘不过气来,而不由自主地齐往四外退出。 那几个同时从两侧出手偷袭的人,总算是音数人之力,与黄强对了这么一掌,情形比那麻脸大汉。要稍为好点,但还是站不住唧蹬蹬蹬地。被震得一股劲儿地往后倒退,最后依然保持不住重心,啪的一屁股坐倒地面,各自哇的鲜血狂喷,依就昏死了过去,爬不起来啦。 这前后两次硬拚,中间相距的时间,比雷光石火还要来得快捷,除了感觉采得特别灵敏的人,能够分得出允后以外,简直就可以说是在同一个时间内发生的,真是一气呵成.又快又狠又俐落。 其余包围黄强的人,惊呼的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喊出来,那个偷袭的人,已经一死数伤,全部栽在黄强的手下。 乖乖,这是何等的功力.显然麻脸大汉和那几个联手偷袭的人,在江湖上面,并不算是什么响当当的人物.但也有一点小名气,手底下并不怎么弱,现在竟在黄强一举手之下,就变得抠模样,而且还是一个熊首人身的怪物,虽在面貌看不出来,从身材上加以判断,最多不过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娃娃而已,竟具有这等功力,那岂不是太骇人听间了吗? 因此,当他们看清楚结果以后,不禁全给吓得目定口呆,一个个愣愣得象木头一般,站在那儿,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其实,黄强的样子,又何尝不和他们一样,也站在那儿发愣呢? 本来嘛,在十几天以前,他还只不过是一个受人欺凌。无力还手的弱者,如今,却突然成了一个功力高超的绝人,他能相信吗? 可是,实事摆在眼前,又不得不叫他相信。那么,他又怎能不兴奋的发呆呢? 不过,他在兴奋的当中,却又有点难过,因为他已经杀了人,虽然这些人是想抢夺他手里的玉娃,迫得他动手的,但他秉性仁慈,从来没有杀过人,现在手里初次沾上血腥,自然难过得很。何况,这几个被他伤害的人,与他并没有甚么探仇大恨啊,他怎么可以将他们伤害呢?因而,内心剩了难过以外,还感到不安。 其实,他就没有想想,如果他不伤害他们,他自己的一条小命,又岂能保存得住呢? 正当他在那我自责自怨的当儿,蓦地里,一声暴喝,打破了场中的静寂。 在那群包围他的人当中,一个精悍,脸容显得阴险的老人。唰地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两眼儿凶光四射地盯着他骂道:“好小子,倒瞧不出你的手底下还有两下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的手下,竟然斗胆敢根本堂率领的香主,杀死的杀死,打伤的打伤,我铁掌拘魂焦桐,如果不教训教训你,让你吃足了苦头,再凌迟处死,你也不会知道我们伏龙堡积石双仙门下的厉害。” 这一声轰喝,把黄强陡地从失神的状态下,给惊醒过来。 当他将头一抬,看到那枯瘦老人的阴险脸色,不由得从心中产生一种压恶的感觉,再看清其余那些包围他的人物,也一个个都长象凶神恶煞似的,心里不由一动,恍然大悟地想道;“积石双仙,莫不就是醉叟前辈嘴里所说的双魔吧,果真,那刚才几个偷袭的人,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罗,自己学武的目的,除了报仇以外,不正是要行侠江湖,铲除这些败类,去拯救天下苍生吗?” 想到这里,最初内心那一点失手伤人的愧意,登时在无形中消失得干干净净,并且胸中豪气陡生,只要对方真是双魔的手下,就是他们不存心想抢他的玉娃,他也不肯放过他们了。 意念一动,也马上从嘴里冷哼了一声说道:“积石双仙,是不是在廿年前,从三叟几位老人家手里,侥幸逃得一条活命的两个老魔头,你们既然是他们的手下,那小爷可就要替天行道,惩戒惩戒你们啦。” 枯瘦老人一听此活,不由气得心头冒火,七窍生烟,马上大喝一声,打断他的话头说道:“小狗,住嘴,你是武林三叟的什么人,胆敢触犯双仙的名讳,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你当我铁掌拘魂焦桐,劈不了你是吗?” 黄强一听,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心意登时一决,马上接着冷笑了几声说道:“我说罗,除了双魔手下的那些牛鬼蛇神以外,谁会这么不要脸,下手偷袭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说到此地,马上语气一变,厉声喝道:“小爷与三叟是什么关系,你管不着,既然你们今天冲着我手里的玉娃来的,那就拿出真章来吧,无论是单打独斗,或是群欧,小爷一概接着,决不叫你们失望就是了。” 黄强虽然还是初次与人对敌,但随着催命鬼在江湖上卖了那么久的艺,对于一切的江湖切口,并不外行,说起来真是头头是道,就和老江湖差不多了,谁也听下出他是一个初出茅芦的小娃儿。” 铁掌拘魂焦桐一听,差点把肺都气炸了,当即一个虎扑冲了上去,双掌齐胸平举,一记“推窗看月”猛劈了过去喝道:“小狗,你这是找死,收拾你,还要多少人,只凭老夫一个,就足够把你送到阎王那儿去啦。” 风随话起,掌劲之猛,比最初几个联手偷袭黄强的人.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黄强此时已有准备,早将真气遍布全身,为了检验自己的功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竟然不躲不闪,也将双掌儿往上一场,象最初自卫的时候一样,硬接了上去。 枯瘦老人见状,心里不禁暗骂一声说道:“小狗,你这还不是找死,我铁掌拘魂,在其他方面,虽然还不能和武林十大高手相比,但掌上功力,就是三叟四怪,对我也不敢这等托大,你这娃娃.最多不过十岁,能有多大功力,居然敢同我硬拼,好吧,老夫就早点成全你,免得再多费手脚了吧。” 心里一动、掌下又猛的加了几成真力,那刚劲的掌风,直迫得四周的空气,都发出了嘶嘶的啸声,端的不愧号称铁掌拘魂。 大家见状,认为黄强功力再高,强煞也只是一个娃娃,怎能经得住焦桐这开碑裂石的一掌,看样子,不死也得重伤,轰隆—一一声燥响过后,事实竟大谬不然,黄强固然被震得立是不住,倒迟了好好几步,开始拿桩站稳,铁掌拘魂又何赏不是蹬蹬蹬地退了好几步呢? 这一掌,根本是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奈何谁,黄强何曾受了半点伤呢? 铁掌拘魂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心想:“邪门,这家伙是那里钻出来的,这么点点大的年龄,就有了这高的功力,居然能够接得下我八成功力的一掌,再过几年,那还得了,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他毁了才行。 心里这么想着,手底下可没有闲着.马上两臂一闹。呼的一声,又是一招开天劈地,把功力提到十成,身形往上一窜,居高临下又当头朝着黄强的天灵盖上,猛劈过去,同时大喝一声喊道:“好小狗,真有你的再接老夫一掌看看。” 黄强试过一掌之后,信心大增,认为铁掌拘魂不过尔尔,因此,也马上两手往上一抬,一招烘云托月,再度硬架上去喝道:“魔崽子,谁还怕你不成。” 岂知,铁掌拘魂老奸巨猾,已经测知对方动力,并不在自己之下后,早就存心不再硬拼真力,这一招开天劈地,只不过是一个虚势,目的是诱使黄强暴露空门,好从招式上取胜而已。 黄强没有半点打斗经验,不知老贼陡诈,双掌往上一抬,整个小腹,就全部露了出采.铁掌拘魂一见,心中不由大喜,身形陡地一顿,往地面一坐,避开黄强上之架式,两掌握拳,改劈为捣,一招直捣黄强,兜心就是一拳,对谁黄强的丹田要害,猛捣过去。 黄强双掌架空,发现上当,变招已经来不及了,当时只觉对方的拳头,象铁锤一般,结结实实地给揍在小腹之上,啪的—声,黄强只从嘴里喊得一声不好,整个身体,就感被铁掌拘魂一拳揍得象弹丸—般,一连翻了好几个筋斗,摔到好几丈开外去了。 他的那一些手下,见状不由欢声雷动,大声地叫起好来认为这次黄强是大概死定了。 岂知,他们的采声,才从嘴里喊得出来,又陡地硬咽了回去,却换成了一声惊呼:“这小子,好俊的工夫,硬接一拳都不死。” 可不是吗?黄强的身体,在几丈余远的地方却象猴子似的,从地面跳了起来,并且呼地—声疾若流星,快若闪电似的弹射,又回到了铁掌拘魂的面前,抡起右手对焦桐说道:“魔崽子,你敢使诈。” 乖乖,那掌声竟象惊涛驻浪.好象这—揍,不但没有把他揍伤,反而把他的功力,又揍高了一成似的。竟然迫得铁掌拘魂一个劲儿地往后闪避,不敢还手。 天下那有这种怪事,一个人在要害上挨了那么重的一拳,不但没有受伤,反而给提出功力来了。不要说大家没有见过,恐怕就是听也没有听过。 因此,一时之内,除了与黄强正在对打的铁掌拘魂以外,大家全都惊得愣了,那一付张嘴舌,两眼齐蹬的怪象,实在是令人发嘘不止。 黄强的功力,真的给揍得增高了吗?那可一点也不假。 这情形,身当其冲的铁掌拘魂,可领略的清清楚楚、真是使得他又惊又怕,心里不断的打鼓,就想不透那是什么道理,当然,他做梦也想不到那是黄强吞食了玄玄子的内丹。又穿了那件紧身衣靠的关系。 为什么呢?道理非常简单,因为这种以内丹传注功力的力式,在一时之内,不可能完全与受功者的本身真气,融会在一起,必须经过不断的适引吐纳,才能全部吸收过去,黄强只不过在石窟里面修习了十几天的内功,虽然任督两脉,已经被他打通,但玄玄子的那颗内丹,却还有大部分功力,没有被他吸收,仍归存在丹田之内。 铁掌拘魂那全力施为的一拳重重击在黄强的身上,马上引起了玄玄于那颗内丹残存在黄强丹田的功力,自然朝着经脉里而扩散开去,就好象我们平常把一颗糖,丢到水里去融解那样,只要把它放置自然,那颗糖的融化时间,就要来得长一些,如果你将它加以搅动,每搅动一次,那糖的融化速度就会大大的加快。再加上黄强所穿的那件紧身衣靠,号称墨云衣,实为一件前古防身宝物,就是宝刀宝剑,也砍它不动。 因此,铁掌拘魂那一举揍到他的身上,力量马上分散了开去,不但不能把他揍伤,反而把他的功力,给揍高了一成.铁掌拘魂等人,根本不知道黄强的遭遇,又怎么能猜得其中的道理呢? 不过,铁掌拘魂究竟不傀是黑道上有名的魔头之一,虽然和人家一样,被黄强这种反常的怪现象,猛然吓得一大跳,以至一时之内,慌了手脚,被黄强那一抡急攻,迫得不断闪躲后退,不敢还手,但仍然能够保持镇定。片刻之后,总算又让他把局势稳定了下来,互有攻守和黄强打成了平手。并且,几十招以后,又逐渐地占了上风。 黄强的功力,不是增强了吗?怎会又让铁掌拘魂占回了上风呢? 不错,黄强的功力,确实增强了,可是,在招式上,他并没有得到什么传授,只不过在医叟那儿求治的时候,每天看到医叟的孙子王岩练功,自己凭着恼子的记忆,记取了一些招式而已。 这些招式,虽然出于三叟的传授,威力很强,但王岩的功力不够,练时已经有点走样,黄强记下来以后,又没有马上加以演练,印象自然也就模糊了一点,所以现在使用出来,已经要差得多了,总免不了有许多漏洞和破绽,因而,他的功力虽然已经增强,不久以后,还是让铁掌拘魂再度占了上风,就是这个原故。 武功高低,除了功力为最主要的条件以外,招式、经验、机智,也缺一不可。所以黄强一落下风,没有多久,又让铁掌拘魂,在他背心狠狠地揍了一拳。 这一次,铁掌拘魂足足用了十二成的功力,其力量之大,就是一棵合抱的大树,也可以被它揍得拦腰中断。 可是,结果还是和第一次的情形一样,黄强虽然被他揍得摔得更远,依然没有受到半点损伤,身体往地面一倒,又唰地跳了起来,并且功力又提高了一成。 这回,铁掌拘魂总算心里已有准备,没有象第一次一样,被黄强打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但这种情形,却使得他愈打愈惊,也愈打愈胆怯起来。 因为,象这样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有得胜的希望,又怎能不害怕呢? 嘿,令他害怕的事情,还不只这一点呢。 黄强不但在功力上,愈打愈强,已经盖过了铁掌拘魂,就是在招式上,也愈打愈纯熟,愈打愈古怪,竟然被他从打斗中,把铁掌拘魂那一套成名的“拘魂掌法”,给学了过去,再渗在他原来的招式中,反过去攻打铁掌拘魂自己来了。 同时,经过他柔合以后的拳招,不但将以前招式上的漏洞,弥补了起来,再也找不出破绽,并且比起原有的招式,还要来得神奇和奥妙。这一份智慧,更把铁掌拘魂给吓坏了。 本来,铁掌拘魂的心胆已怯,现在黄强招式上的漏洞,又被他弥补起来了,故在转眼之间,他就被黄强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瞬息间,百招已过,黄强愈打精神愈抖擞,铁掌拘魂却愈打愈感到招架为难,不一会,就被黄强那一片狂涛似的掌影,紧紧地襄在当中,累得面红耳赤,气喘如牛,看样子,黄强一时还不想取他的狗命,否则,恐怕早就落败了。 这时,铁掌拘魂的那些手下,方始从惊怪中震醒回来,一看铁掌拘魂那等狼狈的样子,马上一拥而上,对黄强进行群殴起来。 蓦地里,在他们身侧不远的一棵大树顶上,猛然响起一声震耳的长啸。 呼的一声,一道黑彭,象大鹰似的,从高空一掠而下,大家只听的暴雷似的一声大喝叫道:“住手。” 这突如其采的变化,使得所有的人,全都吃了一惊,身形也就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下来.铁掌拘魂这才得到机会,勉强从黄强的掌势下,脱身出来,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接着,彼此不约而同地,齐用眼光朝着那个一声高喊住手的人身上看去。 乖乖,那家伙的长相好怪,身披青白色大毽,上面绣着一只金光闪闪,神态如生的大雕,一张马脸,疏疏落长了几撮长须,可是额头上却似乎较常人多长了一只眼睛。 黄强并不认识来人是谁,但铁掌拘魂和他的那手下,却同时惊叫了一声说道:“三眼神雕。” 那怪人用眼扫了他们一遍,然后冷冷地说道:“你们羞也不羞,对于一个小孩子,先甩偷袭,再来车轮战,最后居然还想进行群殴,我看练武的人的脸面,全被你们这些家伙,给丢光了。老夫躲在旁边,实在看不顺眼,只好出来管管闲事,你们既然知道老夫的大名,还不夹着尾巴与我滚回去,难道还要我老人家亲自动手赶不成。” 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这些包围黄强的人,全都面面相视,做声不得,站在那儿,走也不是,打也不是,用眼睛投到他们的堂主铁掌拘魂酌身上,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 铁掌拘魂焦桐,喘息略定之后,翻着一双鹰眼,望了三眼神雕一眼说道;“老前辈,这么说来,今天这道粱子,你是架定了罗。你老考虑到后果没有。” 三眼神雕从鼻子里重重哼了—声说道:“别人怕了你们伏龙堡两个魔头,我三眼神雕还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快说,你们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铁掌拘魂不由面呈难色,正不知怎么答复之际,突然远处传来—声厉啸,两条黑影,仿佛流星般地朝着这面驰来,人未到,声先至地大喝一声喝道:“是谁敢管我们伏龙堡的闲事,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 三眼神雕所说的话,居然让他老远就听到了,这来人的武功,就可想而知了,铁掌拘魂和他的那些手下,这时仿佛吃了定心丸似的,一个十全都面露喜容。 好快,话音一落,那两条人影,早已电射而至,落在场中,铁掌拘魂和他的那些手下,立即身形一闪,退到他们身后站定。 黄强和三眼神雕定神一看,来的竟是一个其丑无比的女人、和一个天生独足的老头子。 三眼神雕一看这两个人陡然出现,不禁满脸惊愕,发呆似的向着那个独足老人望去,嘴里奇怪地叫了一声问道:“噫……,赵老大,你怎么会投到伏龙堡里,去做起积石双魔的手下来了。” 那独足老人两眼茫然,好似不认识他似的,理也没有理他,倒是那个丑女人闻声侧转头来,对他掠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说道:“哼,我道是谁有这大的胆子,原来是你这三眼怪,告诉你,你们四怪,已经让本堡收服了三怪,我看,你也一样的投到我们的手下来吧。” 说完,根本不管三眼神雕有什么反应,就自顾自地转过头来,向着身侧的掌拘魂问道:“焦堂主堡,主叫你们到九嶷山来踩探碧岛玉娃的结果,怎地和人动起手来了。是不是这次秘密,已经泄露出去了。” 这几句话,直说得声色俱厉,就象是主于对他的仆役斥责似的。 但那铁掌拘魂,不但不以这个丑女人的态度为忤,反而毕恭毕敬的答道,“启禀总管,卑职正是为了此事,才和人家动手的。” 说完,用手朝黄强一指,又继续说道:“秘密并没有泄露出去,可是,我们一来到这儿,就听到一声长啸,赶过采一看,发现我们想找的碧岛玉娃,已经让他得了,卑职叫他把东西留下,他居然不识抬举,因此才动手的。” 丑女人马上打断他的话头说道:“既然你们上山就发现了此事,现在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将他收拾下来,是不是这个三眼老怪,一开始就在阻扰你们。” 铁掌拘魂不禁满脸羞红地说道:“没有。” 丑女一听,不由得打量了黄强一眼,看到他的眼色平平,不禁有点不相信的说道:“什么?段凭这么一个头戴熊皮面罩的小娃娃,你们这么多人,居然收拾不了他。” 三眼神雕被丑女人最初那一句话,气得须发猥张,一直说不出话来,此时心火略平,方始开口打断他们的话头,冷哼了一声说道:“哼,岂止收拾不了人家,简直把我们武林的脸面,都丢光了,又是偷袭,又是车轮战,最后还想来个群殴,这是你们伏龙堡的作风,哈哈哈哈。” 最后一声轻蔑的狂笑,直笑得丑女人和铁掌拘魂等人,脸色突变,那个丑女人,更是满脸杀机的回过头来,大喝一声说道:“住嘴,我们伏龙堡一向就是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从来不管什么手段的,如果不是两位堡主,想将你收复下来,我追魂罗剃花无容马上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三眼神雕两眼朝天,看也不看她一眼说道:“好说,好说,就是你们两个老魔头,在廿年前,也不敢对我老人家这种态度,今天想不到他们手下一个丑八怪的小佣人,也这般神气起来,真了不起呀,了不起。” 话下之意,根本就没有把那个丑女人放在眼里,这也难怪,那积石双魔,在廿年前,与他也不过是齐名人物罢了,现在怎么叫他把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丑女人放在眼里呢?如果他知道这丑女人的来历,也许就不敢这样托大了。 丑女人最恨人说她丑,三眼神雕这一句丑八怪,无疑犯了她最大的异津,因此,眼中更是充满了杀气寒着一张丑脸,对身边的那个独足老人吩咐—声说道:“独足尊者,你替我协助焦堂主,把那个小娃娃监视住,今天我倒要看看这位名满武林的三眼怪,究竟有多少斤两,他敢触老娘的霉头。” 说完,一步一步地朝着三眼神雕的面前走去,在距离三眼神雕还有两三步的时候,突然鬼笑似的嚎了一声说道:“三眼老怪,你与我赶快拿命来吧。” 奇怪,她大喊了一声以后,手脚并没有什么举动,只是两眼碧光暴射,怨毒的盯在三眼神雕的脸上。 三眼神雕被她这出奇的一喊,不由将头转了过来,朝着她的脸上型去,一与她射出的那股碧光,对了一眼,竟然象着了魔似的突然一怔,站在当地,动也不动,一点也不知道戒备了。追魂罗刹这才将她那一双鸟爪的手掌,缓缓地抬子起来,准备朝着三眼神雕的身前拍去。 黄强自这丑女人出现以后,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冷眼旁观,静待事情的发展.因为,他已经明了这位为他挺身而出的怪人,就是武林四怪中间,武功最高,行事却介于邪正之间的一位人物。 这位怪杰的个性,非常特殊,黄强在医叟那儿呆了几天,曾经由醉叟的嘴里,知道一个大概,那就是任何事情,只要他一出面,所有的人,就都得听他的安排,否则,谁要不听从他的安排,就是有理,他也认为你没有理了,马上转过头去帮助对方去了。 因此之故,武林里有好多事情给他一搅就变得一塌糊涂,黑白两道,都对他没有好感,不过,如果你能听从他的安排,处起事来,倒还不失公正。 黄强不是一个骄傲的人,自然不愿引起这位怪人的反感,此,才一直没有说话,可是,这时,他一见到三眼神雕的情形再也不能不理了。 原来黄强幼读群书,博闻强记,一看到追魂罗刹的眼中碧光,马上想起这是一种盛行天竺的摄魂邪术,并非武功所能对付的,只要对方眼神一被这两道碧光制住,人就变得象梦游似的,对于身外的事物,再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此时三眼神雕的样子,显见已经入了追魂罗刹的圈套,人家是为他的事情挺身而出的,他岂能坐视不理呢? 因此他马上大喝一声喊道:“三眼前辈,小心暗算。” 紧跟着人象一头飞鹰似的,两脚朝地面一蹬,一跃十几丈高,临空直下,一掌朝着那个丑女人的头顶,用刚劲直劈下去,一掌却以柔劲猛地朝三眼神雕身上一推。 当他两掌一发,身形还在空中,没有落下之际,只听得那铁掌拘魂和独足尊者两人的声音,在地面同时暴喝一声说道:“好小狗,胆敢暗算本堡总管。” 蓦地里,只感到一股刚劲无比的罡风,直卷而上,迎着他那一道袭向追魂罗刹的掌劲,急撞而至。轰隆隆。 乖乖,那一股罡风,力量好大,劲力一接,立即震得他真力回窜,两眼发黑,身子就象一片落叶,被山风直吹而上的情形一样,恍恍惚惚地再度往上飞升而起,陡地感到胸口作闷,哇的猛喷了一口鲜血,就在半天空里,昏迷了过去。 迷糊中,似乎听到了几声凄厉的惨叫,与三眼神雕嘴里所发出声狂啸之后,就再也不知道底下的事情了。 第八章 三眼感恩 主事黄强 当黄强醒了过来的时候,只感到自己已经躺在地面,身心方面,仿佛分外舒畅。试一运气,发觉自己不但没有受伤,而且内力方面,好象又突的增加了两三层以上。心里不山一喜,猛地将眼睛睁开,昂首一声长啸,一个“鲤鱼打挺”霍地从地面一跳,就站了起来。 他人才一站起,还没有放眼朝四周打量,身后突然听到有人惊奇地叫了一声喊道:“噫一—小恩主,你一点伤也没有受。” 黄强倏他将身形一转,开始看清在山顶上、除了横着三五具尸体以外,就只剩下三眼神雕一人,守在他的身边,两只眼睛,瞪得象铜铃似的望着他,满腔惊愕地把嘴张着,还没有合了下去。其他的人,却一个也没有看到了,黄强见状,不由得一怔,脱口问道:“三眼前辈,那些魔崽子呢?” 三眼神雕闻言以后,惊愕的表情,开始收了起来,马上变得满脸虔诚,毕恭毕敬的答道;“小恩主真乃神人,那些魔崽子们,三个功力高明,已经一死两伤,其余那些,都不是老奴的敌手,早就夹着尾巴跑啦。老奴看到恩主从高空跌落下来,只当已经受了重伤,岂知,才把你接住放在地面.恩主就醒过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说完,眼中又露出不解的神色:望着黄强的脸上。 黄强呢?被他这几声恩主老奴叫得,可比他更要来得糊涂,也是满脸茫然的说道:“老前辈,你怎么叫起我恩主来啦,如果不是你老人家把我接住,刚才我怕不摔得皮破血流,腰断骨折了,应该是我叫你老人家恩人才对列。”说完,弯腰就跪了下去,叩谢对方救助之情。 三眼神雕见状,急忙将手一摆.发出一股劲风,托住黄强的身体,不让他拜下去说道:“小恩主,千万不可如此,刚才如果不是你那一声暴喝,把我从那鬼婆娘的邪法中.解放出来,又一掌将那铁掌拘魂的独脚怪震伤、老奴那里还有命在,至于接住恩主的小事,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恩主能禁得起三个高手合力的一击,都未受伤,小小的摔一跤,即使才老奴不接,摔到地上,也决不会有什么的。” 岂知.黄强这时的功力,经过独足尊者等人合力一击之后,又更高了不少。业已经过了三眼神雕,他这一挡,只不过使黄强的身体,稍稍停顿了一下,依然让他跪拜了下去。 三眼神雕见状,真是又敬佩,又慌张,也急忙跪了下去,干脆和黄强对拜起来说道;“恩主,你要这样,那老奴心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黄强见状,只好一把将他拉住,司时站起来说道:“老前辈千万不能这种说法,最初如果不是老前辈挺身而山,阻止那些魔崽子们群殴,也决不会弄到几乎吃了追魂罗刹的大亏,任怎么说法,都是老前辈的恩情多些,最少,也只能算是我们恩情两消,谁也不欠谁的,怎么可以称起晚辈恩主来呢?这样,岂不是要折损晚辈的阳寿吗?这称呼,无论如何,要请前辈改了过来。” 三眼神雕仍旧不肯地说道:“恩主,我所以要这样称呼,还有我晚年的誓言在内、因为我素来独断独行,曾经和我的几个好友打过赌,说过一生决不接受别人的帮助,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得不接受别人帮助的时候,那个帮助我的人,就是我的主人,所以,这种称呼是万万改不得的。” 黄强听后,知道此老个性,太过固执,无论如何是劝不过来的,心里想了一想,忽然产生一个念头,暗自想道:“此老非邪非正,既然坚持要认自己做主人,他今后的行为,岂不是完全要听我的了吗?这样一来,不是可以使得他的行为完全走向正义,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只是这称呼,却万万不可,还是要想法让他改过来才行。” 心念一动,立即让他想到了一个主意说道:“老前辈既然有誓在先,晚辈目然不便叫前辈背誓,那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这样一来,你的一切行为,今后就听我的吩咐了,是吗?” 三眼神雕肯定地说道:“这个当然,从今以后,此身已非已有,恩主任何吩咐,老奴都得遵守,就是叫我去死,也决不皱一皱眉头。” 黄强听了这话以后,马上说道:“好,那命你一件事,我就是叫你把称呼改变过来。” 三眼神雕没想到他来上这么一手,因此,不禁为难地说道;“这,这怎么可以……” “老前辈,真正守誓,只要你目中把我当作主人,自求心安就行了,称呼改过来有什么关系呢?否则,我们虽有主人称呼,你却不能遵守我这第一次的吩咐,那才是真正的背誓呢?我知道,如果你改得太多,也许你不会愿意,于脆我们改成忘年之交的称呼,我叫你一声老哥哥,你叫我一声小兄弟,也可以让我安心一点,老哥哥,亏你还是武林中的高手,怎的这么不豪放呢?” 三眼神雕一听此话,不禁愣了起来,知道已经落进了黄强的圈套,同时,更领悟到,黄强的用心,是在替他着想,因为他是成了名的人物,一旦称呼黄强恩主,让不明内情的人听到,难免不会,出言讥笑,他又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到时一定会感到万分难甚。这样一来,既可使他自己不至背誓,又可以免掉以后的难甚,还有什么不好的呢?想到这里,不禁使得他内心无比感动,对于黄强,在敬佩之外,又加上一个爱字。 因而、当黄强话音一落,立即豪气千丈的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一个自求心安,小兄弟,老哥哥对你可真是心服口服啦。再要不答应,倒反而显得我太过矫情了。” 说到此地,口气一转说道:“小兄弟,现在你该把你这一付熊皮头罩去掉,让老哥哥见识你的真面目了吧,还有……” 黄强不等他把话说完,马上打断的说道:“老哥哥,你不用说了,我的一切说来话长,现在倒是让我先把这些死人埋葬起来再说吧,他们生前虽然作恶太多,但死了一切也就过去了,岂可让他们的尸骨暴露野外,让野兽吃掉呢?” 三眼神雕果真守住他的誓言,虽然很想早点知道黄强的身世,但一听黄强有所吩咐就马上尊从地说道:“是,老哥哥得命。” 跟着停止他自己的追问,站起身来,拔出长剑,从事挖坑埋人的工作.黄强自然也将他的鱼肠剑抽了出去,从旁加以协助,并且补充地说道:“老哥哥,我这个熊头,并不是套的面罩,根本取不下来,希望老哥哥原谅我没有办法达到你的要求,这中间的原因,呆会我一并告诉你,倒是刚才,昏迷过后的一些情况,究竟怎样,你告诉我一些好吗?” 于是他们一面埋人,一面由三眼神雕把那一段短短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黄强眼看三眼神雕为追魂罗刹眼中摄魂碧光所制,马上就要为追魂罗刹暗算所伤之际,心急救人,陡地运足丹田一嗔气,大喝一声,紧跟着两脚一蹬,飞跃而上,在高空面象一头飞鹰似的,一个盘旋,飞到那丑女人的头顶,双掌一搓,一掌以阳刚之劲,向那丑女人的头顶,猛劈下去,另一掌却使用阴柔之劲,朝着三眼神雕的身上,轻轻—推。 在一旁奉命监视他行动的铁掌拘魂和独足尊者,见状马上双掌一翻,同时使出一式“霸王举”,架了过去。 岂知黄强生性具侠胆,看到别人的危险,比自己的生命受到威协,还要来得焦急,本来他的功力,因为任叔两脉已通,已经与独足尊者等人,相差不远,又经过与铁掌拘魂几次对掌、激发了玄玄子那颗内丹的功力,何他经脉之内猛窜,这一心急救人,运气得猛。功力无形中已经增加到一倍以上,业已盖过了地下招架的两人。 再加上一个有心,已经运足厂全身功力,另两个以事起突然,匆促应战,真气没有提到一半,力量已经大大地打了一千对折,如何是故手。 因此,六掌一接之下,只听得轰隆一声,铁掌拘魂功力较弱,当时惨叫了一声,就死了过去,独足尊者虽然功力较强,也哇地鲜血狂喷,身受重伤地倒了下去。 这样以来,黄强的掌劲,只稍为顿得一顿,还是照样向着追魂罗刹的头顶,袭了过去,那股柔劲,因为没有人阻的关系,早巳将三眼神雕的身体,推开几尺以外去了。 在这种情形之下,追魂罗刹迫得只好将拍向三眼神雕的两只手掌,陡地改变方向,猛地一翻,架了上去,先求自保再讲,再也顾不得迫过去暗袭了。 这时,黄强的掌劲,因为被前面两人,对消了一大部分的关系,再也抵抗不住迫魂罗刹这两肚掌劲,因此,只震得真气回窜,身体急飞而上,在高空里昏迷了过去。 但那三眼神雕,却因他那一声大吼,震得清醒过来,身体被黄强推出以后,马上就立定了脚跟,见状自然不肯干休,也恰在此时,一个虎扑,急窜而至,两掌一翻,就向追魂罗刹拍了过去喝道:“臭婆娘,竟然使用邪术暗算,老夫今天可饶你不得。” 追魂罗刹不防有此一变,结结实实让三眼神雕一掌拍得飞出几丈开外。 这女人可奸滑得很,知道自己这面,三个高手,一死两伤的情形之下,再也不是三眼神雕的敌手,因此,当机立断,强忍胸头一口逆血,向她的那些手下,猛一招手,厉啸了一声喝道;“好个三眼老怪。从今以后,伏龙堡和你们两个是生死对头,以后咱们就走着瞧吧。” 话音未落,双足早巳一顿,身形如电地领先就朝峰下急驰而去,紧接着独足尊者和那些小贼,也纷纷返身急退,眨眼之间,就逃得干干净净,当追魂罗刹话音一落之际,他们的人影,早巳消失到不见了。 三眼种雕因为黄强的身体,被震得飞上半天云霄之后,接着就直线下降,一看就知道人已受昏迷,为了救人,顾不得追敌,只有任他们逃去.当追魂罗刹那一批贼子,逃得看不见的时候,他也一把将黄强跌落下来的身体,接了一个正着。 接着,他就将黄强的身体,轻轻地放到地面,自己运足真气,准备替这位小恩人推宫过血,进行治疗。 岂知,他才将真气调匀,还投有开始动手,黄强却霍地一声长啸,自动从地面跃了起来,就好象一点伤都没有受似的。这情形,他可还是第一次看到,因此,情不自禁地从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噫。 经过说完,两人也把峰顶的那几具尸体,就地掩埋完毕,两人将武器归鞘以后,彼此拍了拍手上所沾的泥土,不禁相视一笑。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两人不能继续在峰顶停留,当即结伴朝山下走去,在路上黄强也就把自己的身世遭遇,概略地告诉了他这位新结交的老哥哥。三眼神雕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虽被震得昏迷过去,却依然没有受伤的道理。因此,不禁祝贺他道:“小兄弟,这样看来,你的噩运,从此已经过去,今后必然要为武林放异彩啦,这身熊皮,相信在不久以后,也一定会去得掉的。只是,我不明白他们怎么会知道玄玄子的事情,到此地来找碧岛玉娃,因为这种事故,我可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嘛?” 这一点,黄强也弄不清楚,因而,两个人懒得去猜,彼此边走边话,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医叟隐居地的附近,三眼神雕这一句话,不禁提醒了他,于是黄强马上说道:“老哥哥,黄强得有今天,完全是武林三叟所赋,那天医叟前辈的茅屋被焚中,我在火里似乎听到他们惨叫声音,不知道他们两位老人家的情形如何,现在已经到了他的住地附近,我们看看如何。” 三眼神雕应了一声说道;“好,不过依我看来,三叟决不会有什么事的。” 可是,他们走到那片容岩的时候,除了茅舍焚毁的余尘以外,半个人影也看不到了,黄强只当两位老人家,和他那位好友王岩,都已遇害,不禁悲从中来,呜咽地说道:“老哥哥,看来他们已经……” 三眼神雕是一个老江湖,扫了现场一眼之后,马上打断他的话说:“小兄弟,不要着急,我说他们没有遇害,就没有遇害。他们只不过离此地他往罢了,你又何置伤心呢?” 黄强一听此话,马上破涕为笑、欣喜地问道:“老哥哥,你怎知道,没有骗我吧。” 三眼神雕道:“小兄弟,老哥哥骗你干什么,三叟的本领,比我们四怪还高,岂能这么轻易遇害,你看这茅屋并未烧尽,中就被人将火扑熄了,如果他们要有了意外死伤难道还有这份心情不成。” 说到这里,他的眼光忽然落到茅舍余尘附近一块地面上,用手一指说道:“你看,那里还留有字呢?” 黄强连忙顺着他的手指,走过去一看,可不是吗,那块岩面上果然写得有字,因此是用烧焦的木条写的,经一段时间的风吹日晒,已经很模糊了,不过仔细加以辩认,还是看得出来。 一读之下,才知道那是王岩他们遇救以后,因为找不到他的骸骨,判断他可能被人救走,离开之际,王岩匆匆给留下的,大意是说,如果黄强真的遇救,再回到此地之时,希望见字赶快到傲云堡去,因为双魔可能已经开始向武林寻衅,一佛三叟,必须马上商量对策,所以不能再此久寻。 黄强至此,终于相信三眼神雕的判断不错,不过因为王岩所留的字,语焉不详,当天的情况,究竟怎样,还是不大明白。但他们还是安然无恙,已可断言,因此,也就不再多推就,抬头向三眼神雕说道:“老哥哥,你真料事如神,那我们现在就马上赶到傲云堡去好吗?” 三眼神雕点了点头说道:“好,想不到双魔再度出世,势力变得这么庞大,连空空老前辈都给惊动了。” 说到此地,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更想不到我们堂堂四怪,竟有三个投到他们的手下,双面阎罗和四手追魂,原本不是什么好货,投了过去,那还罢了,独足尊者做事素来正大,怎也鬼迷心窍,助纣为虐起来,今天他居然对我这个老朋友也不认了,真是知入知面不知心。” 黄强不禁惊异也说道:“老哥哥,怎么?今天和那个丑女人一道来的,就是和你齐名的独足前辈,那怎会伤到我的手里呢?这太不可能了吧。” 言下之意,对于自己的功力,能够盖过武林四怪,似乎根不相信。 三眼神雕不禁一阵哈哈大笑:“小兄弟,怎么?你对自己的功力不相信起来是不是,我先告诉你,就是那个铁掌拘魂焦桐,在江湖上的名望,也并不弱于我们四怪呢,倒是那个丑女人,从来没有听人说过,但论功力,就是我们四怪,恐怕还不及她,你这一掌震三魔的事情,如果传到江湖上去,那怕不要马上哄动整个武林啦。依我看来,你的功力,除了一佛以外,恐怕就是三叟,也得稍逊一成呢。” 黄强被他赞得怪不好意思说;“老哥哥,得了得了,我怎能盖过你们这十位高手呢?别往我的脸上贴金吧。” 接着,马上将话题转到一旁说道:“老哥哥,依我看来,独足前辈,恐怕是中了双魔的迷魂虫,才变得那个样子呢?否则,当老哥哥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怎的会那等茫然列。” 黄强叙述他的遭遇时,只概略地说了—说.对于他和云醉二叟在永兴遭遇突袭的事,没有说过,因此三眼神雕一听此话,马上大吃一惊说道:“原来双魔已经得到了苗疆老怪的遗物,那就怪不得这么猖狂,连一佛都给惊动了罗,这么看来,倒是我错怪了独足老大,今天幸亏他们没有使用出来,否则我们也不就完了吗?看来,受害的人,将不知有多少呢?” 言罢,忧形于色,这位素来不论是非的武林怪杰,居然也为武林人土担起心来,显见他在半天的时间里,已经受到黄强的感化,开始向好的一面发展了。 黄强见状,心中非常高兴,因此,马上说道:“老哥哥、不用担心,此事医叟前辈已经略有安排,我们还是快点下山去吧。” 于是,两人立即离开那片突岩,向山下走去,在路上,黄强把三叟商量如付付双魔的办法,说了出来。三眼神雕开始怀疑,不过、他却有点为独足尊者惋惜、因为医叟只能装防毒之药,对于已中了虫毒的,却无法救治嘛。 黄强却认为用不着担心,始终相信自古邪不胜正,一物必有一物相克,只要是好人,总归有救的。 片刻之后,他们已经走出九嶷山区,快要到达有人烟的地方了,黄强忽然想到自己这付怪象,怎么在凡人的眼睛里出现呢?因此,不禁眉头一皱说道;“老哥哥你瞧我这个样子……” 三眼神雕不等他把后说完,就已经知道他的意思,马上打断他的话说道:“小兄弟,衣服倒没有问题,你可以暂时躲住这里等上一等,老哥哥可以马上替你去买了回来,只是你的面目……” 黄强听到此活,忽然灵机一动,接着说道:“老哥哥,对了,我有了一个主意,我就在这儿的树上藏了起采,你替我去买衣服的时候,顺便买一匹布来,效当我头上已经负伤,把我的脑袋整个用布缠了起来,由你背我出去,先找一个地方投宿再讲。到了城里以后,再请你替我买一些药物回采,我有一本易容秘籍,照着上面的法子化装一番,就没有关系了。” 说到此地,看了三服神雕一跟再继续说道:“就是老哥哥你,我看也得把面貌改变改变,我们今天已经和双魔成了生死对头,我身上的碧岛玉娃,可是他们所追寻的东西,这次虽然锻羽而归,恐怕不久又会寻来,老哥哥和我的特征,都太明了……” 三眼神雕猛地将眼一张,哼了一声说道:“什么,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只要他们敢来,我不叫他们一个一个尸横倒地,那也就不能叫做武林四怪了。” 黄强连忙解释说道:“老哥哥,不是那个意思,谁怕他们来着,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有迷魂虫在手,我们的踪迹,如果落到他们的眼里以后,向我们来一次偷袭,把本性让他们迷失了,那不是很糟糕吗?何况,我们行事,目的在拯救苍生,不在扬名立万,所谓行善不求人知,始称真善,掩饰本来的面目,不更好吗?” 三眼神雕被黄强这一番话,直说得万分感动,猛地在黄强的肩头上拍了一掌说道:“奸一个行善不求人知,小兄弟,思不到你这么小小一点年纪,就有这么高的胸襟修养,老哥哥算白活了那么多年,到如今还没有把这个名字观念破掉,今天听了小兄弟这一番话,真是受益非浅,这次这—个主人算选对了,今后老哥哥一切唯休马首是瞻。好,事情就这么决定,委曲小兄弟在这多呆一会了啊。” 话音一落,霍地转身一个箭步,两手—张,将他身上那件大氅,张得鹰翅一样,呼的飞跃而逝,一起一落之间,就活象一头大雕,在原地飞羡似的,瞬息间,就穿越了九蜂山脚的丛林,消逝得看不见了。 黄强不由怔怔地望着他这位老哥哥消逝的方向,发了一阵子呆,开始感慨地说道:“想不到这位老前辈,一旦觉悟以后,转变得会这么快,谁能再说他是一个邪正不分的怪物呢?” 呆了一会以后,他才选择了一个从杆高枝密的大树,躲了进去,等侯三眼神雕回来.没有多大一段时间,三眼神雕已经从山下的兰山城,将衣服等物,购买回采,黄强穿上外衣,用布将整个脑袋缠了起来,只留下一对眼睛路在外面,就田三眼神雕把他朝身后一看,伏步朝着兰山县城走去。 果然,这样一来,任谁也看不出来他是一个熊首人身的怪物,投宿的时候,不但没有引起人的惊骇,反而换得了无数的同情,认为这么大的一个小孩,在头上会受了那么重的伤,真不知道他是怎应受得了的。 两人在兰山客栈里面,停留了好几天,由黄强开列了许多药物,交绐三眼神雕替他买齐,就在客栈里面,将易容的药丸和面具等等,全都制练完毕,然后才离开客栈,朝着衡狱傲云堡的方向出发。 黄强因为熊首未去,嘴唇突出,要化装得成一个人样子,必须把四周的地方,用东西垫了起来,才能把那突出的嘴唇,隐藏了起来。因此,化装以后,那个脑袋,也就显得特别的庞大,与他那细小的身子,实在有点不相称,样子滑稽到了顶点,不过,却再也看不出来他有半点狗熊的模样罢了。 至于他身上的熊皮,因为得到墨云宝衣之助,早就已经全部掩昨住了,只要不脱掉,任谁也看不出来,否则,在九嶷山顶,双魔的手下,也不会把他看成一个熊首人身的怪物,而只当他是一头普通的野兽了。 三眼神雕,化起装来;就简便得多了,那额顶那一只像是人眼的特征,其实只是一个奇形的肉瘤,只要用一付普通面罩一戴,就可以盖去。这次黄强为他化装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公公,任谁一见,再也认不出他是曾经在武林中间,人人感到头痛的三眼怪了。 这样以来,果然给他们减少了不少麻烦,一路上没有遇到甚么意外,就是与伏龙堡的手下,对面相途,除了因为黄强头大身小的怪样子.引得他们多看两眼以外,谁也没有察觉他们两个,就是他们堡中到处搜查,突然失踪了的两个强敌。 一路上,三眼神雕对于黄强真是唯命是从,确确实实守着他的誓言、把黄强当作他的主人看待,但黄强却始终尊重他为一个前辈,决不胡乱支使他做事,这样以来,俩人的感情,更得无以复加。 从黄强的叙述里,三眼神雕知道他除了功力方面,得到玄玄子的内丹,已经达到反璞归真的上乘境界以外,其他方面,所知极少,因此,沿途没有事的时间,自动地将他成名的“神雕剑法”、“天雕掌”和他那一身利用风氅升飞旋的特异轻功“飞雕盘空九式”,一古脑儿传给黄强.同时并不时把一些江湖上的门径,讲给黄强知道.以黄强这时的功力,和他天赋的智慧。不到几天,就把三眼神雕的一身技艺,全部学过去,在武功方面,不知不觉又迈进了一步。 第五天的正午,他们两人,已经赶到了距离衡狱不远的衡山,这是湘南交水会的一个要镇、商业异常发达。因此,酒楼茶馆,到处林立。 三眼神雕是一个出了名的老馋,虽然不象醉叟那样,整日里酒不离手,但也是一个好酒贪杯的角色。 由于一路没有什么出了名的酒店,三眼神雕的嘴里,早就淡出个鸟来,到了这儿,决心要好好地吃他一顿,因此,脚一踏进城门,立即对黄强说道:“小兄弟,我们在这儿多休息个半天好不好。几天来,老哥哥已经没有痛痛快快地喝过一顿好酒了,这儿有一家临江轩,酒菜非常有名,如果不好好地吃喝几顿,实在有点对不起自己。” 黄强这还有什么不答应的,马上将头一点说道:“好呀,这里有些什么菜.我也很想见识见识呢。” 三眼神雕不禁高兴地喊道:“小兄弟,你真是我的好主人。哥哥今天要他们给我们准备—个活闷水鱼,四对精烩鹅掌,请你尝尝,就知道老哥哥为什么要你在这儿多留下十天了。” 没有多久,两人已经到了那座临江轩。 这是一家,临江建立的酒馆,除了酒菜有名之外,环境也特别清雅,尤其楼上的雅座,紧靠窗口,凭栏远眺,湘江景色,尽收眼底,端的是一个很好的所在。 岂知,当他们跨进门口,朝着楼上跑去的时候,恰好碰上一位酒保,站在楼梯门口,一看两人穿的土头土脑的那付寒伧样子,就认定他们两个是来吃白饭的,竟然从横里将他们拦住说道:“也不礁瞧你那付打扮,你当临江轩是任何人可以来的么。走,走,到对面那个小摊子上去,这楼上的雅座.可不是你们能坐的。” 多气人,进馆子居然还要被人拦住,平空无故地受酒保的气,三眼神雕跑遍江湖,这可自然是第一遭儿碰到,当时不禁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正待出口骂他几句,嘿,那酒保见他们没想走的样子,竟然举手往他们身上推来喝骂道:“滚,滚,老子的话,难道你们没有听到吗?” 两人站在楼梯上,如果真要让他推倒,怕不变成两个滚地葫芦,从上面倒翻了下来。 哗啦啦 可不是吗?登时只见两团黑影,从楼梯上面,翻斛斗似的,一路跌了下来,半途把那楼梯的栏杆,都撞得暴响一声,从中折断。 全楼的食客,不禁齐把眼光朝着这面一齐看来,同时心里同情地喊道:“真是可怜,有钱那里不好去吃,偏要找到此地来,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虽然大家满脸愤慨,但就没有人敢哼半声气。 可是,当他们定睛一看的时候,嘿,不由得一个个全都喜形于色,差一点没有冲口而出地喊起好来。 原来那滚下楼梯的,根本就不是那两个土头土脑的老小客人,而是那位动手推人的酒保和另一个上楼送菜的伙计,此时已经躺在楼下哼呀哼的叫起痛来,读者不用说也可以知道,这一定是三眼神雕弄的手脚,只不过大家全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动手罢了。 这时,他们两个,早已选了一个临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酒楼上其他的伙计,发现了这种情形以后,不但不知道过来道歉,居然马上一拥而上,冲到三眼神雕和黄强的面前,齐声地喊道:“反了,反了,你们这两个乡巴佬,也不打听打听,这家酒楼,是谁开的,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子们今天不把你们宰了,你们也不知道厉害。” 接着,拳脚交加,不容对方答话,就动起武采,看样子直恨不能马上将两人置诸死地。 瞬刻间,大家的耳朵里,只听得一片暖唷的叫声,彼此不禁又全为这老少两个客人,担起心来。 再定睛一看,大家的心里,可又给乐开来了,暗地全在叫道:“好呀,今儿个湘江一虎,可碰上了对手啦,打得好,打得好,我们这一阵子,受这些王八鸟的气,也实在是饱了。” 怎么回事呢?原来倒在楼板上的,全是那些动手殴人的酒楼伙计,歪七扭八地,差不多把整个楼板,都躺满了,十来个伙计的身上,不是青一块,就是肿一团,全都哼个不停地爬不起来。 那老少两个客人呢?却一点事也没有,仍旧安闹地坐在那儿,尤其那个头大身小的娃儿,更是悠闲得很,仿佛连手都没有动过。 邪门,邪门,真不知他们是怎么个打法的,居然在眨眼之间,就让这么多年轻力壮的伙计们,全都躺倒在地下,大家不禁一齐用惊佩的眼光,往这老少两人的身上望去。 第九章 临江轩上 神雕戏贼 楼上这般大闹,早就惊动了在帐房里休息的掌柜,连忙从房里钻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楼上,察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原来这座临江轩,最近已由衡阳的一个恶棍湘江一虎张金伦所霸占,除了厨师以外,掌柜和一切打杂的伙计,全都换上了自己的爪牙,所以楼中的酒保,才会对于客人,摆出那么一付嚣张的态度,如果不是这里的酒菜,确实出名,客人恐怕早就跑光了。 这个掌柜,就是湘江一虎手底下最得力的一位狗头军师,外号人称胎里坏,武功并不怎么高明,却最会见风使舵,再加上他天生一付忠厚的样子,初见一面的人,很难认出他是一个笑里藏刀的人物。 当他跑到楼上一看的时候,立刻看出是怎么回事来,明白这一老一少两个乡下老佬,全都是身怀绝技的高人,知道一个应付不当,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扫了地下躺着的那些伙计一眼之后,立刻陪着一付笑脸,上前陪罪道:“两位客官,大人不见小人过,务请高抬一下贵手,饶下他们这一遭儿吧。” 三眼神雕只在鼻子哼了一声.陡地从腰里掏出两颗大元宝来,朝着桌面一放,用手指着掌柜的鼻子说道:“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楼上的雅座.难道不是卖钱的吗?你们就看桂了我们两个出不起价钱是不是。哼,要是我以前的性格,真得把你这座酒楼一把火给烧了。” 说到此地,眼睛朝那些躺在楼板上的伙计扫了一眼,再继续说道:“这些东西,瞎了眼睛,自讨苦吃,怨得谁来。” 胎里坏知道这时必须将两人稳住,才好使坏,暗中派人去搬救兵,因此,马上装出一付可怜相,一连串地道歉说:“是,是,是他们瞎子眼睛,认不得人,该打,真是该打,不过……” 黄强一旁看到他那一付忠厚可怜的样子,不禁感到有点过意不去,就对三眼神雕说道:“老哥哥,虽然这些伙计亏了理,你也把他们惩罚得够了,既然他们的老板,在替他们陪罪,你就饶过他们这一遭吧。” 三眼神雕听黄强开口吩咐,不得不遵,这才站了起来说道:“好吧,如果不是小兄弟在一旁求情,老夫非得让他们在这躺过半天不可。” 接着走到那些伙计的身边,一人一脚,踢了过去,没有多大一会,那些伙计各自吐出一口浓痰,全都复原如初,从楼板上爬了起来,只是每一个都象斗败了的公鸡似的,站在那儿,连大气都不敢哼一句了。 胎里坏见状马上转过脸来,对他们大声喝骂道:“混蛋的东西,平时我对你们怎么交待来的,不论是哪一位客官,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决不可以得罪。没有想到你们才来这儿几天,就给我惹起事来,还不赶快与我通知厨房、赶办一桌上好的酒席,送来给两位客官陪罪,还想讨打不成。” 话虽说得怪凶的,但因背向着黄强和三眼神雕,表情却竟不是那么回事。眼皮一阵乱眨,分明是要他们派人去搬救兵么。 那些伙计听完他的教训以后,马上齐声应了一个是字,就急急地散了开去。 胎里坏这才又转过脸来,装着笑脸对这一老一少两位客人说道:“两位客官,这些伙计,都是请来没有两天的人,一点规矩不懂得,承蒙两位海量,饶了他们、小楼无以为敬,就略备一杯水酒请替两位陪罪好了,千万请赏在下这个薄面。” 三眼神雕是一个几十年的老江湖了,虽然没有看到他对伙计们使的眼色,但知道事情决不会这么简单,因为他到这临江轩吃东西,可不止这一次,每次都客气得很,而且掌矩也不是现在这个胎里坏。因此,听完他的话后,只在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倒是黄强,给胎里坏这么一来,反而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看到三眼神雕的样子,深恐他再给人家难什。 因此,马上抢着说道:“掌柜的,这样好了,酒席上来以后、该多少钱,还是算多少钱,伙计失礼,怪不到店主的身上来,盛情就心领了。” 胎里坏闭言,马上说道:“那里,那里,虽然伙计们的事,总还怪我平时交待得不够,一桌酒席,那是小小意思,务请赏脸收下。” 黄强还待拒绝,三眼神雕已经不耐地说道;“小兄弟,人家既然要花钱,就让他花钱。哼,宴无好宴,你当人家的东西,会给你白吃的。” 脂里坏脸色不禁一变,想要解释几句、三眼神雕猛的用眼向他一蹬,那两道寒光一射到他的脸上,不由吓得他一怔,立时禁若寒蝉,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三眼神雕这时心里更加有数,又哼了一声说道:“要是忠心给我们陪酒,就赶快替老夫送一坛上好的陈年竹叶青,和两道活闷水鱼精烩鹅掌上来,什么酒席不酒席的,老夫没有这大的胃口,呆会恶殉来了,少咬我们两人,就领情了。去,去,别站在这里让我老人家看了生气。” 胎里坏知道再讲下去,这老人的嘴里,恐怕还要讲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因此,不敢再讨没趣,马上答应一声说道:“是,老爷子,这就去叫他们准备。” 说完,立即转身就走.等到下了楼梯以后,方始从嘴里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哼,这会儿让你们神气,呆会儿总有你们好受的。” 楼上黄强在看不到掌柜的背影以后,不禁向三眼神雕抱怨说道;“老哥哥,这掌柜的人怪老实,得罪我们的,只不过是那一些伙计,你怎么可以这样使人家难堪呢?” 三眼神雕看了黄强一眼说道:“老实,天才知道,小兄弟,呆会儿你就会知道,看看他是老实还是不老实。” 黄强不由满脸茫然地问道:“呆会,呆会难道还有什么文章不成。” 三眼神雕神秘地笑了一笑说道;“小兄弟,现在不须多问,呆会儿你自然就会知道。” 不一会,那酒菜全都送了上来,除了一桌全席以外,还外带着一个活向水鱼,和四双精烩鹅掌,酒也是地地道道的陈年竹叶青,而且整坛泥封未破,看样子这掌柜的是诚心向他们陪罪么。 因此,再也忍不住地又问道:“老哥哥,人家酒菜都上来了,难道还有什么花样不成。” 三眼神雕见到酒菜上来,可等不得了,只说了一句道:“小兄弟,快吃,恐怕马上就要来了,呆会可要吃不痛快。” 说完,也不管黄强是不是动筷子,马上将那一坛竹叶青抢了过来,一掌将坛口的泥封削掉,倒了一小壶摆在黄强的面前,自己就干脆将坛子捧了起来,嘴巴对准坛口,咕噜咕噜一口气足足喝掉大半坛,方始将手放下,伸出舌头,舐嘴说道;“嗯、好酒,好酒。老哥哥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喝过这种好酒了,今天一定要来他一个不醉不休,呆会醉得象一条死猪似的,那可不少了人家许多的手脚了吗?来呀!我说小兄弟,可得快点喝呀,否则恶狗们要出了巢,咬起人来,那可就吃不痛快啦。” 黄强见着三眼神雕这付装疯作呆的样子,真忍不住要笑。不过,他也从那些酒保竖眉瞪眼的神色里,微微地看出了一点端倪,因此,也就不客气地吃喝起来,并且凑趣地说道:“老哥哥,咱们今天可真划得来,打了人还得吃白食,好呀,我可是也得多喝他几怀。” 这些话听到那些普通的酒客耳朵,不禁全为他们担起心来,心想:“这一老一少两个乡下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得了便宜还想卖乖,呆会那恶棍真要来了,你们两个就是再能,也斗不过人家人多呀。” 两人一唱一合地,不一会,就把东西吃得差不多,那个掌柜和那些伙计们真是又气又急,不知道自己的主人,为什么还不来,如果人家吃完了要走,那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那一付焦急的样子,落在黄强和三眼神雕的眼里,不禁感到暗暗好笑。 因此,三眼神雕故意将肚皮一拍说道;“小兄弟,咱们已经酒醉饭饱,该走了吧。” 黄强还没有说话,那边胎里坏可着了急了,马上抢过去说道:“老爷子,我们楼上还有一道蜜煎熊掌,顶顶有名,你老人家要不要也尝试一下。” 三眼神雕故意装着不想吃的样子说道:“唉,吃得太饱了,任何东西吃到肚里都没有味道,还是不尝算了吧。” 胎里坏马上解释道:“老爷子,蜜煎熊掌一点不腻,而且吃后消痰化食,吃饱了便……” 三眼神雕马上接口说道:“硬要吃是不是,好吧。可是这东西贵不贵呀,实在告诉你,我那两个大元宝,除了外面包了一层xx子以外,里面全是铅啊,太贵了没法子付帐,那样一来,我们岂不真成了白吃白喝的啦。” 胎里坏一听对方嘴里已有允意,急忙说道:“老爷子说那里话来,我们请还请不到呢,密煎熊掌,怎的要让你老付钱,一并都算小店给你老孝敬的一点小意思,小意思。喂,来人啦,还不与我赶快去厨房吩咐,给老爷去准备一道蜜煎熊掌来,站在这儿干什么。” 真是—面向三眼神雕巴结,一面向手下叱喝,那付忙乱慌张的样子,真看得大家都忍不住要笑了出来。 自然这样一来,那情形更明显了,黄强不得不佩服老哥哥这种料事如神的本领,因此,也学着说上一句挖苦道:“老哥哥,这是什么规矩,才进门的时候,真根不能把我们推出几里以外,这会儿却又怕我们走得早了,这种怪事,我还是第一遭儿碰到呀。” 三眼神雕道:“大概这就是所谓前居后恭吧,我不是读书人,不懂得这句成语是怎么来的,可能掌柜的学富五车,从古代学来的—种待客之礼吧,小兄弟,管他呢,反正孙子们孝敬的东西,吃了无灾无难,这种招待,我倒真乐意接受呢。” 两人一拉一唱地直气得酒楼的掌柜和那些伙计们,肚皮都快要炸开来了,可是不敢哼半句气,那情景落到食客们的眼里,真是大快人心,暗中叫好不止。 熊掌送上以后,两人又吃得差不多了,那时,楼梯突然响了起来,眙里坏和那些伙计们回头一看,登时喜形于色,态度立即大变。 蹬,蹬,蹬蹬。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音,从楼梯上面响了起来,紧接着,三个雄纠纠,气昂昂的劲装大汉。和一对少年男女,旋风也以的,从楼梯口上冒了出来。 酒客一看到他们上来,立即起来纷纷让位,大多数更赶快会钞走路,一看情形,就知道这一伙子人,全是当地的地头蛇之类的人物。 他们一上来以后,胎里坏马上紧走两步,正想开口禀告,那三个劲装大汉中间,一位生得跟若铜铃,眉似扫帚,大蒜鼻,狮子大口的人物,将手一挥说道:“不要说了,这点小事,呆会自有道理,今天本堡来了两位贵客,你们马上吩咐下来,准备一桌最好的酒席,赶紧送了上来,让我为贵客们接风,记住,本楼的名莱—样也不可少啊。” 那一付颐指气使的样子,看在三眼神雕眼里,心里很不舒服,因此,重重地在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说道;“小兄弟,恶狗来了,你等着看老哥哥耍狗把戏吧。” 三个劲装大汉听到此话,只抖着眼睛瞟了他们一眼,跟着就满脸露出不屑的神色,冷笑了两声,却没有答理他们,就领着那对少年男女,在当中的一张大圆桌上一坐,必恭必敬地把那少年男女,让到上首。 自然,桌面早已很快地由伙计们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上了最新的桌布,杯碟碗筷,更是一些最名贵的东西。 这种态度,自然表示根本没有把黄强和三眼神雕放在眼里。 说也唯怪,两人都经过了化装.早把特征隐蔽住了,穿得又土头土脑,谁会想得到他们两个会一个是名列四怪的三眼神雕,和业已传遍江湖,使得双魔手下谈虎色变的熊首怪人呢?否则,他们恐怕就不会这么沉得住气了。 三眼神雕见来人没有理他,知道一时挑不起乱来,同时,为了明白对方的底细,好采取对策,也就暂时不再讲话,和黄强一齐冷眼旁观将对方打量清楚再说。 三眼神雕定睛一看,那三个劲装大汉,除了早先发话那个以外,其余四个,一个长得身才高瘦睑形峡长,眉毛倒吊,眉角下翘,面容白渗渗的,看不到半点血色,如果晚上出现,只要把舌朝外一伸,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根本用不着化装,就活象阎王殿里的那个白无常,是一个样的。 另外一个则一口黄牙,眼带三棱,鼻如鹰,满脸阴邪的普通个儿。 这三个人两侧的太阳穴,都鼓得高高的,显见内功修方,都有了一点火候,不过,这点火候看在三眼神雕的眼里,并不算怎么一回事。 可是,当他的眼睛,落到那对少年男女的身上时,心里却不由得—凛,暗自想道:“奇怪,这一对少年男女,是什么来历,这么一点大的年龄,居然会有这么高的功力,看样子并不在我们四怪之下,怎的江湖上从没有听说过出现这种人物,那是什么道理。” 原来那男的穿得一身火红,女的则穿得一身翠绿,全都长得俊俏非凡,只不过男的冷冰冰的没有半点表情,活象身上的血液,都凝了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个狠毒的人物,女的则眼角生春的面带桃花,举止轻佻已极,也决不是什么安份守已的人物。 但两个人共同的特点,就是两侧太阳穴,高得已经突出了半寸高下,眼睛开瞌之时,更是塞寒光似雷,只有内功修为,到了一甲子以上的人物,方始有这种现象,但对方的年龄,再怎么看,也不会廿出头,这叫三眼神雕如何不感到惊怪呢? 五人坐定以后,伙计们很快地就把酒菜给送了上来,三个劲装大汉马上将酒斟满,举杯向那对少年男女敬了过去说道:“两位副堡主难得在江湖上走动,今天居然肯光临敝地,实在感到万分荣幸,我们兄弟三人,无以为敬,只准备了一点水酒,和几道不象样的菜饰,聊表敬意,就请两位干了这一杯吧。” 那对少年男女,只稍稍欠了欠身,把杯子瑞了起来,喝了一口说道:“三位免礼,这次本堡传令你们搜查的二个人,不知道已经有了眉目没有。” 那一种骄傲自大的样子,在这一下举动,完全表露得没有遗漏。 可是,那三个劲装大汉,却一点也不以为忤,仍旧很尊敬地坐了下去,并且,由那个浓眉大汉回话说道:“堡内的飞鸽传书,我们兄弟早已接到,当下就命令手下,严密注意,不过,一直到今天,还没有看到这么两个人物出现,我想,他们大概是已经打听清楚本堡盛名,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做缩头乌龟去了吧。” 这话一说出来,黄强和三眼神雕登时明白他们的身份,三眼神雕性情刚暴,一听那大汉口出不逊,马上就要给他一点苦头吃吃,但却为黄强在暗中将他制止说道:“老哥哥,暂时忍耐一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三眼神雕这才将手里捏着的几根鱼刺,放了下来,但嘴里却忍不住地哼了一声说道:“小兄弟,听这种恶狗乱叫,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三个劲装大汉一听,土老头的话里带着骨头。那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贵客在座,对方又没有指名带姓,一时不发作,却直恨得暗里狠狠地咬牙。 这时,凑巧有一个店伙,端了一盘热汤,送了上来,不知怎的,一个踉跄,身子不稳,连人带汤,一齐向着大汉的桌子这边,倒了过来。 那个浓眉大汉—看,当时心里一动,装着拦住店伙滑倒的样,从侧面猛力劈出一掌,一阵劲风,登时把店伙的身子稳住,但那盆热汤,却被打得从店伙的手里,呼的一声,向着黄强那一张桌子上面飞了过去。 三眼神雕一看,心里可就慌了,知道对方已经开始找查来啦。 当时只见他在表面装着很害怕的样子。嘴里连声地嚷道:“哎唷,哎唷。快救命呀!还没说狗咬着,就得先做住虾了,这可怎么办呀。” 呼…… 那盆已经飞到他们头顶,刚好力尽,就要掉下的一盆热汤,连带渍出的汤水,立即一齐被三眼神雕的掌力托住,很迅速地往原来的方向,倒飞了回去,那速度,比起飞过来的时候,还要来得快捷。 那浓眉大汉的本意,打算借着失手陪礼,走过去暗下毒手,将这两个土包子给收拾下来,免得在两个贵客的面前,和他们吵吵闹闹的,有失礼义。 没有想到,他竟大大地走了眼,这个看来毫不起眼的土老头,功力可比他强多了,随便把手那么一抬,不但抵消了自己的掌力,并且还把盆子,迫得倒撞回来,事出意外,竟然一时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处置好,眼看那盆热汤,就要从桌子当中掉下来的时候,那位身为贯客的男性少年,倏地将手一伸,登时象变魔术似的,使得那盆热汤,连半点汤水也没有溅了下来,这一手直看得三个大汉,齐声叫好不止,那边三眼神雕也微微一凛,知道今天遇上了强敌。 紧接着,那个少年站了起来,冷冷地朝着黄强和三眼神雕这边看一眼,方始开口向那三个大汉说道:“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来历,怎的没有听到你向我们说过。” 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是没有半点表情,语气也死板板的,没有半点抑扬顿挫,听到人的耳朵里,实在令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话音一落,那浓眉大汉马上恭身答道:“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刚才两位副堡主到达的时候,手下前来禀告,说有这么两个人逞强蒙吃,小的因为要替两位副堡主接风,没有时间先料理他们,竟让他们惊扰了两位的酒兴,实在罪该万死,现在小兄弟,马上就把他们赶子出动,再替两位压惊好了。” 那少年只在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话,又坐了下来,大概看到来人相貌平平,似乎不值得自己出手,所以才有这种举动。 三个大汉见那少年没有说话,知道已经默许,手是马上离桌而起,气势汹汹地朝着三眼神雕和黄强的面前走去。那浓眉大汉首先猛喝一声说遣:“土老儿,你真是吃了熊心豹胆,蒙吃蒙喝,居然蒙到我湘江一虎张金伦的头上来了,这一笔帐,我还没有找你算,你倒反而得寸进尺,竟惊扰起我们的贵客来,你当我湘江三杰是好惹的吗?” 话音未蓓,人已飞扑了过去,单掌一记“独劈华山”倏地从三眼神雕的天灵盖上,猛拍了过去。 其余两人,也同时发动,一个配和湘江一虎的攻势,从侧面一拳,“穿心透骨”,直往三眼神雕的腰际捣去,另一个则单独对付黄强,随地便便将手一张,也没有摆什么招式地往着黄强的领口上抓去。在他认为,这两个人中,土老头比较要辣手一点,至于这个头大身小的丑娃娃,看样子一点武功也不会,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再顺便一扔,就可以把他从窗口丢到湘江里去喂王八。 岂知,不但三眼神雕只微微一闪,就躲开了湘江一虎两人的攻势,黄强更是连身子都没有动,就象他所坐的那张椅子,脚底下装了有轮子一样,连人一起,唰地就滑了开去,根本连衣角都没有让他们碰着。 边说边装着闪躲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单手往上那么一拾,三眼神雕人闪了开去,嘴里可同时嚷开了,喊道:“啊唷。恶狗真咬人啦,不得了啦,我土老儿身上没肉,难道你们就不怕啃断你们的狗牙吗?” 湘江一虎显然气极了,两眼圆睁,真要喷出火来,不过,他也知道今天碰到了硬点子,人家比他高明多了。 因此,马上将三眼神雕他们那一张桌子,猛地一掀,朝着三眼神雕的身上撞去,自己则利用这一撞的机会,反手从腰际解下一条软鞭出来,同时喊道:“老二、老三,亮家伙对付,他敢白吃我们的东西,我们就要他用命来偿。” 紧跟着一个箭步,朝着被桌子迫得闪到另一边的三眼神雕身旁窜去,扬起软鞭,就虎虎发声地对准三眼雕的天灵盖上,当头就磕,三眼神雕猛地一瞪眼,嚷叫连声地喊道:“哎唷,不得了啦。我土老儿的吃饭家伙、要报销了,怎么办呢?” 说着话,身形一扭,像鬼魅似的,一点声息也没有发了出来,就闪到了湘江一虎的背后,手掌一伸,在湘江一虎的大腿上面,狠狠地揍了一掌说道:“哟,你没打着,我土老儿倒摸着狗腿,因满肥的呢,红烧起来,那味道一定不错。” 湘江一虎一鞭没有劈着,因为用力过猛,身体有点前倾,给三眼神雕在他后腿上面,凑了一下重的,登时感到重心不稳,一个踉跄,直往前面栽了过去,几乎要跌了一个狗吃屎。 好在他的武功,究竟不怎么脓包,百忙之中,内力贯注梢鞭,朝前面地上一点,这才身形稳了下来。 三眼神雕却趁着这个机会,一溜烟地滑到那个长得象无常鬼的身侧,伸手朝着他的腰际点去,那个长得象无常鬼的汉子,正欺身朝着连人带椅,滑出老远的黄强身前追去,手里丧门剑高举,正待砍下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三眼神雕攻了过来,迫得赶紧往旁一窜,再也顾不得去伤黄强了。 岂知,那无常鬼的身形,就象是人的影子一般,虽然他放弃对黄强的伤害,赶紧抽身外窜,依然没有躲开三眼神雕伸过来的那一只手掌,让三眼神雕在他腰上狠狠的探了一下重的,直痛得他哎唷地尖叫了一声,几乎让腿底下一只破碗,给绊得摔了一跤。 那三眼神雕却嘻嘻地笑了—声喊道:“哎唷,我那小兄弟可没惹你们,还是和土老儿玩玩吧。嘻嘻,狗腰子怪嫩的,可以拿来爆炒。” 这时,那湘江一虎和另一个大汉,已经一个转身,抢了过来,一把抢起软鞭,一抬“横扫千军”,直往三眼神雕的中盘,疾扫了过去,另一个则矮着身子,舞动一把单刀,一式“车轮疾转”、似地躺的姿势,朝着三眼神雕的两只脚上,照顾了过去,这两招配合在一起,端得厉害无比,教人有无从闪躲之感,真要给挂上了,那不死也得重伤。 可惜,他们碰到了三眼神雕,最长见的就是轻功,那“飞雕盘空九式”,号称武林一绝,神雕的名号,就是由此得来,又岂是他们这两招所难得到的。 好家伙,只见他双足朝楼板上那么微微一点,身形已经直冲而上,快要砸到屋粱的时候,倏地一折一转,风毛飘起,就像一头沙漠里面的大雕,在高空飞翔觅食的姿态一般,一个“旋飞直下”,恰好在湘江一虎和另一个大汉,因为陡然失去敌人的踪迹。 正微微一愣一顿之际,又重新落了下来。 只听得啪、啪两响,每人的脸上,刚好都挨上三眼神雕的一巴掌,同时,还听得他喊道:“乖乖,差点没给恶狗咬上,嗯,狗头的滋味,也算不错嘛。” 除了开始黄强滑开一边以外,以后这三个人就全给三眼神雕阻住在那儿戏弄,根本用不着黄强费半点事。因此,他那连人带椅的动作,大家全都惑疑是三眼神雕暗中用掌力推送开去,全都认定他决不会什么武功。因此,湘江一虎马上念头一转,高声喊道:“老二老三,我们并肩于先剥子这个土老头再说,那鬼小子谅他也跑不到那儿去。” 其余两人一听招呼,认为不错,马上应了一声好字,那白无常模样的大汉,立即领先将丧门剑一舞,一记“灵蛇吐信”剑尖直指三眼神雕的背心要害,戳了过去。 那使单刀的,还是老套,身体往下蹲,贴着地面,一招“枯树盘根”,向着三眼神雕的下三路,急砍而上。 湘江一虎见状,马上配合着两人的攻势,倏地往后一退,让出宽间来给两人进招,但他人虽后退,手里的软鞭却并不闲着,早已顺着身形后退之势,唰的一声,扫了出去,一式“毒蛇摆尾”对准三眼神雕的太阳穴上,打倒过去。 这样一来那攻势果然凌厉得多了,上中下三路,全都被他们封得死死的,三眼神雕的本事再大,看样子也无法闪躲得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三人配合无问的招式一发出去,登时惨叫之声,响了起来。 第十章 啼声初试 宝衣惊敌 前文说到临江轩上,三眼神雕把那湘江三杰,戏弄于股掌之间,最后迫得三人舍弃了黄强不管,专心一致,联手向他攻击,这般一来,果然威势大增,倏然间,三眼神雕的所有退路,就被他们三个配合的招式,完全给封死了。 大家还没有看清其中的变化,那惨叫之声,已经陡地响了起来,当时只把那几个胆子特大,留在楼上观战的酒客,吓得心里猛的一跳,暗自不平地喊道:“完了,本来我们指望着这土老爷儿给我们出一口气的,结果还是伤在这三个恶棍手里,老天也实在太没有眼睛了啊。” 暗中的话没有喊完,他们又陡地高声叫起好来。 呵,那惨叫的声音,他们本来认为是那土老儿叫出来的,岂知定眼一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惨叫的声音,不但不是那土老儿,而且还是他们心目中最痛恨的恶棍,三杰之首的湘江一虎呢。 可不是吗?他手里的那一条软鞭,早已不知了去向,人都躺在楼板上,独自哼哈不绝在那叫痛。仔细一看,胸口和两双脚胫,全在流着鲜血,负了重伤啦。 其余两人,大概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后果,因此全都捧着兵器,站在湘江一虎的身前,在那儿发愣。 土老儿呢?怪了,竟没有了影子,酒客们在叫好之后,又不禁全给呆了,心想:“难道他不是人不成。” 否则,怎的蓦地里,只听得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从那被三杰视作贵客的少年嘴里,吼了出来,大家只见他将头一抬,朝着屋顶的方向,望了过去喊道: “高明,高明,居然看你不出,手底下还真有两下子。快说,你与三眼神雕是什么关系,他到那儿去了?如果有一字含糊的话。哼,我可不象他们那么好说话了。” 那些酒客顺着少年的眼光,朝那屋顶方向一看,不禁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士老儿何曾失了踪,根本是避招避到屋梁了上去了么。 原来湘江三杰联手进功的招式,虽然配合的严密无间.令人无从闪避,但并不是说连招架也不行呀。 三眼神雕的功力,比起他们三个,要高上好大一段,怎能这般轻易地就伤在他们的手里。因此,当三人的兵器、将他的退路完全封死,一齐往他身前迫到之际,心里早就想好了对策,不等三人的兵器近身,马上倏地将手一伸,首先闪电也似的,将湘江一虎反手扫过来的那一条软鞭的鞭稍摄紧接着两足朝楼板上一蹬,猛地往上一跳,就好快地躲开了中下两路的刀剑。 他这次存心要叫这个为首的恶棍,吃了一顿苦头,在身形猛往上跳之时,不但用足下真力,而且手里摄住的鞭稍,顺势往上一带,使得湘江一虎来不及松手,让他带得身骨往前一冲,恰好顶替了他刚才所站的位置。 这样一来,其余两人的刀剑,自然不折不扣地全都照顾到湘江一虎的身上去了,本来刺向三眼神雕的那一把丧门剑,刚好扎在湘江一虎的胸口,那另一位的地趟刀,也就毫无问题的,让湘江一虎的那两双脚胫,代他挨上了一记。 同时,他自己猛力上窜的势子,受了湘江一虎身体重重的影响,被带得在半空里顿了一顿,恰好窜到屋梁位置的时候,就停止了下来,身形微微一翻一勾,立即安安稳稳地坐到那上面去了。 否则,他那一冲之势,力量何等强大。没有算好这一着,怕不把那临江轩的屋顶,都得冲垮啦。 说起来很噜苏,但实际的变化,快速电花石火,楼上那些胆大的食客,如何能看得出来呢?那就怪不得他们先惊后怪,认为那土老儿不是人啦。 自然.普通食客的眼睛,固然看不清他的影子和其中的变化,但对于黄强和那对少年男女来说,就不同了。 听以,当大家奇怪地在楼面上找三眼神雕之时,他却早巳发现了三眼神雕藏身的位置。 本来,那红衣少年认为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土老头,是不值得他动手的,这时,可就不能不重新估价了。 从三眼神雕两次上窜的身法.他已经看出那是号称虎栖绝的“飞雕盘空九式”,但这土老头与传说中的三眼神雕的形相人不相同,所以他才问出这样的话来,如果他要知道这土老头就是三眼神雕本人的时候,早就已经出手,那湘江三杰也就不至于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列。 闲话少说,坐在屋梁上的三眼神雕,听到少年发话招呼,这才轻飘瓢地从梁上跳了下来,同时两眼一翻,傲然地说道:“什么三眼神雕不三眼神雕的。老夫可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就算是向老夫请教吗?” 三眼神雕人从梁上跳了下来,湘江三杰中间的老二老三,已经定过神来,因此,不等他们把话说完,就各自怒吼了声,舞动刀剑,揍了过去,喊道:“老贼,胆敢使诈伤害我们的兄长,还不兴我拿命来偿。” 那少年见状,也没有见他怎么作势,只那么一晃,就脱开了座位,飘到了他们两个的身前把他们阻住说道:“这儿不要你们管了,你们把张舵主拾过去替他治伤去吧,一切都由我来替你们作主,本付堡主倒要看看他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胆敢伤害本堡分舵的舵主。” 湘江三杰的老二老三只好将身形煞住,狠狠地瞪了三眼神雕一眼,方始抬着负伤的湘江一虎,退到一边去替他治伤去了。 那少年年纪虽然很轻,但能度却无比的冷静,直待湘江一虎被抬走以后,方始冷冷地望着三眼神雕,慢吞吞地走了过去说道;“哼,三眼神雕到那里去了,你敢不说。” 这一股冷冰冰的气势,和那两道迫视过来的寒光,居然使得目无除子的三眼神雕,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无意之中,身子也往后仰了一仰。 但一瞬之间,他已感觉到自己的失能,心想:“这小子,真有点邪门,我就不相信他这么一点年龄,功力就会高过我去,怕他怎的。” 念头电火似的从脑子里划过,当即心胆一壮,马上将身子一挺,哈哈一阵狂笑道:“好呀,几十年来,没有任何人敢对我老头子这般没有礼貌,想不到今天居然有人敢对我下起命令来。” 说到这儿.脸色陡地一板,也用很冷的语气说道:“小辈是何人的门下,赶快与我报上名采,你的师长教你尊卑长幼没有,如果没有,老夫就替你的师长,管教管教你们一次。” 那少年一听此话,陡地两眼凶光四射,蕴含着无限的杀机,望了三眼神雕一眼,嘴里还是用那半点感情也没有的声调,缓缓地说道:“老狗,你是找死,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碧岛一门的高深武学吧。” 吧字一落 那少年的身形,已经倏地向三眼神雕欺近,简直快得赛过了电火。 三眼神雕不禁大吃一惊,霍地两拳一翻,—招“天雕展翘”疾封而出。 他这一招,乃是他成名绝学“天雕掌”中最凌厉的一式,攻守兼用,手一动即化成满天的掌影,朝着那少年的全身要穴,笼罩而至,端得是神速无比。 岂知,他的掌招虽然疾如闪电,对方的身法,却更是诡秘异常,当时只觉服前一花,红影一闪,便失去了对方的人影,同时,一股暗劲,已由背后袭到。 三眼神雕掌招落空,心里不禁大骇,马上将攻式收回,飘身向着侧面急闪而退。 饶他见机得快,仍然被那一股暗劲在肩侧扫了一下,登时肩胛被铁捶猛敲了一下似的,火辣辣的隐隐作痛,连带—手臂,都弄得几乎抬不起来。 还没有来得及去找那少年的身形,另一股暗劲,又已向着他的胸前袭到。 同时,还听得一声冷喝说道:“老狗,还不与本副堡主躺下。” 三眼神雕根本脚跟没有站稳,如何还来得及闪躲,当时心里一寒,不由得两眼一闭,暗叫一声说道:“我命休矣。” 轰 蓦地一声暴响,从他身前响了起来,直震得楼板簌簌晃动,就象是要倒塌了似的,四周的桌椅碗筷,更是哗啦啦地,倒了一大片。 同时,自己感到被人从横里猛的推了一把.几个踉跄,不由自主地向侧面滑了出去,刚好脱出了那一股暗劲笼罩的范围。 当他将身形稳住,睁开眼睛一看的时候,不由得心里暗一叫声说道:“惭愧,想不到又是小兄弟救了我这一条老命,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一辈的,看来是不行了。” 原来黄强自从三眼神雕戏弄湘江三杰的时候,就一直在戒儿依着,替他掠阵。 因为湘江三杰与三眼神雕的武功,相差太远,所以他在连人带椅,滑到一边去以后,就在那儿冷眼旁观,懒得插手。 可是,当三杰吃了苦头,那红衣少年坫了起来,往这边飘身而进之际,黄强马上就看出对方身法奇奥,三眼神雕可能不会是人家的对手。 因此,也立即站子起来,想过去将三眼神雕换下。 但他人才站了起来,三眼神雕已经和对方搭了话,一声之下,那红衣少年,竟自称是碧岛门下,不禁使得他心里猛然一怔,暗自想道:“这个少年,既然来自碧岛,一定是隐居在那儿的六国志土的后代。自己身受玄玄子的遗命,将来还要到碧岛去学艺,这时怎么可以和他们动手交恶呢?” 岂知,就在他这么稍稍迟疑一下的当儿,三眼神雕已经和对方一言不和,打了起来。 并且,三个照面不到,三眼神雕就已经自陷危境,连生命都受到了威胁。 黄强见状之下,不敢再多加考虑,管他是不是碧岛门下,这时救人要紧。 因此,马上一个箭步,朝着三眼神雕的身前急冲而至,两掌一翻,一手将三眼神雕向侧面一推,一手反掌一记“天雕展翘”代替三眼神雕,硬接下少年劈来的那一股凌厉酌暗劲。 同时,嘴里喝道:“兄台手下留情,我有话说。” 轰的一声,这一招硬接之下,那少年当场被震得后退两三步远,黄强自己更是震得后退了四五步的距离。 因此,两人心里同时一凛,彼此了解对方是一个劲敌。 尤其是那红衣少年,内心更震惊到了顶头,是一张冷冰冰一直没有表情的脸容,这时也不免露出了一丝骇异的神色。 要知道这红衣少年,外表看来虽然年轻,其实那是由于碧岛盛产灵药,驻颜有术的关系,实际的年龄,早已超过了六十。 黄强与他一掌硬接之下,虽然比他多退了两步,他自己心里可明白得很,对方是以手掌相迎,又是急于救人,匆促应战,没有用上全力的关系。 否则,他又岂能占得了上风,何况对方年青,最多不会超过十岁来,看来又毫无武功,这又如何不叫他心里惊骇万状呢。 他是一个阴沉无比的人,脸上那一丝骇异表情,一掠然后,又马上恢复了他那毫无表情的冷漠神态。只是心里却动了杀机,因为对方现在已经能够和他颉顽,将来那岂不是成了心腹之患吗? 因此,他在微微一愣之后,立即飘身向前,右掌并指如刀,一招“吴刚伐桂”,倏地朝着黄强的胁下劈去,同时左掌五指箕张,连往黄强的颈部要害,猛扣下去,直恨不能一把将黄强的脖子扭下,出手之狠毒,真是令人胆寒。 并且招出以后,方始开口喝道:“小丑鬼,倒看你不出,比那老狗要高明一点,就再接我一招看看。” 黄强自幼流落江湖,吃尽了坏人的苦头,为人早已精练,心中虽然不想和碧岛的门下为敌,但戒备之心,并未稍懈,一见对方身形晃动,人也跟着像流水行云般地,朝着后方,疾退而去。 同时高声喝道;“兄台住手,小弟是……” 岂知,对方根本不容他说话,一击不中,立即如影附形,电掣般地随身而上,倏忽间,掌势连绵而出,一口气就向他攻出了一二十掌。 只迫得黄强把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在劲风四溢之中,急速挪移闪躲,展开三眼神雕向他指点过的“飞雕盘空”的身法,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地东跳西跃,满楼乱转。 要知道三眼神雕这种“飞雕盘空九式”,既然号称武林一绝,当然有它值得称道的地方,刚才如果不是三眼神雕太过轻敌,一上来就失去先机,使得他没有机会把这种身法施展出来的话那红衣少年要想在三个照面之内,就使得三眼神雕几乎吃了大亏,决办不到,最起码,也得拼个百十来合,才能占到上风。 现在,黄强的功力,比起三眼神雕,起码要高出一倍,身体又特别轻灵快捷,这种身法,由他施展起来,比起三跟神雕自己,还要出色得多。 因此,那红衣少年,一时之内,竟然也不能打得到。 瞬息之间,但见满楼人影,一追一遥,就像是两条那儿纠缠盘旋似的,快的根本无法令人看得清他们的身形,忽黄强已经闪过了百招以上。 最后,黄强心里也不由发起火来,心想:“我不过看在你是碧岛来人,不愿和你动手,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如此一想,不由得昂首一声长啸,陡地将身形停顿下来,展开那学自三眼神雕和王岩的一些招法,和那红衣少年对打起来。 岂知,这么一来.他却吃了大亏,要知道三眼神雕那尝“飞雕盘空九式”,大部分都是在空中变动身形,地的时间很少,红衣少年的身法虽然诡异,却只能在地面施展,此乃一飞时之内,无法在短期内将他困住。 现在,他这么自动将停顿下来,正中了红衣少年的下怀、岂肯再让他脱出掌握,朝高得飞去,早就哈哈一笑,双臂急挥册,脚尖乱点,指点拍掌,急速地向着他全身的要穴攻去,快捷得就象四方八面,都有他的人影一样,登时把黄强圈入一片掌影之中,再也抽不出空来,往上飞旋了。 黄强干脆双脚钉立不动,把自己所懂的一切招式,用最快的速度,漫夫目标的分向四周,劈了出去。真的猛如狂风,急若骤雨,令人目不暇接,总算在自己的四周,筑起了一道掌墙,暂时将那红衣少年的攻势,阻碍下来。 但那少年的身法掌招,确实诡异到了顶点,一旦被他圈入掌影之中,就只感到他的身形,瞬息万变,幻影重重,仿佛四面八方.都是他的人似的,根本就无法分辨得出来,那一个身形是虚,那一个身形是实,因而,那随着身形动的掌招,也更无法看出其中的变化进行闪躲招架了唯一的办法,只有用最快的速度,把掌招施展的风雨不透,化成一片掌墙,将全身包没,才能暂时自保。 像这种根本无从测知敌人从何处进攻的挨打场面下,就是再凌厉严密的掌招,时间久了,也难免有力懈疏忽之处,又焉能容得多久呢? 因而,除了练有护身罡气,功力又比他高的,可以寓攻于守实施反震,或是明了他的身法变化,和他抢攻的人以外,其他的人,只要被他圈入掌影之中,没有一个不打败仗的,红衣少年从碧岛进入中原,马上被双魔网罗,请他担任副堡主,被倚重的原因,即在于此。 现在,黄强舍弃那“飞雕盘空九式”的轻功不用,想和少年平地对打,那还不是大大的失策。 因此,没有支持多久,立即被那红衣少年,找到一个空隙,一掌击中他的胸腹,少年功力,与他在伯仲之间,这一掌,那还不是拍得他身飞数丈,啪的一声,狠狠地摔到一边去了。 红衣少年一招得手,不禁满意地笑了几声,冷冷地说道:“我道你这丑小鬼究竟有多大能耐,原来也是银样拦头枪、还是不堪本副堡主一的角色……” 岂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黄强早已一个“鲤鱼后身”,从楼枪上弹了起来,唰的一声,又朝着他的身前冲来,同时,大喝一声叫道:“哼,不见得。” 话音一落,掌风如涛,一股其重无比的劲力,已经兜头向着红衣少年的身上压去。 红衣少年心头不禁大骇,暗叫了一声道:“邪门,这小丑鬼是练的什么功力,居然挨了我十二成真力的一武重掌,还一点事也没有。” 由于估计错误,认定黄强必死,红衣少年一点未攻予防,因而,黄强这一掌劈到,竟然使他来不及施展他那诡秘怪异的身法闪避,迫得只好挥掌硬接。 轰隆哗啦一— 一声掌风相撞的暴响过后,紧接着又是一片梁木折断的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大家定眼一看,乖乖可不是,那临江轩的屋质,竟然被两人四掌相迎所产生的那一股气流,给冲得粱断橼折,瓦片横飞,开出一个几尺方圆的大天窗来啦。 这还是黄强和那少年临时见机,各自将掌势往上—抬的关系,否则,大家脚底下的楼板,怕不早给轰垮啦。那时,才不知要压死楼下多少人呢? 这种威力,直把湘江三杰吓得脸上变了颜色,各自在心里暗叫了一声侥幸说道:“幸亏今天副堡主来了,否则,自己三个岂不完了。” 三杰如此,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讲了,差不多全吓得把舌头吐了出来,好半晌还缩不回去。 当然,对掌的两人也同时被震得向后倒退的分了开去。 不过,这次黄强可占了上风,只退了两三步远,那红衣少年却退了五六步远,才免强站稳了身子,显见黄强的攻力,在挨了一掌以后,又增高了一成。 这时,那红衣少年,不但是惊怪,并且还有点感到骇愣起来,因此,更引动了他的杀机,只见身形才一站稳,马上暴喝一声喊道:“小丑鬼,今天你死定了。” 话音一落,人早已象鬼魅似的,飘近黄强的身前。 霎时间,只见人影如电,化身千百,就像是有无数个红衣少年,分从四面八方,同时向他进攻似的,看来红衣少年业已恼羞成怒,施出全力和黄强拼命了。 本来,黄强可以在他飘近身时,恢地展开“飞雕盘空九式”窜上高空和他周旋的,登不知是因为一掌将红衣少年击出那么远的距离而感到意外,抑或是另有打算,竟然犹豫了一下,没有来得及旋出那“飞雕盘空九式”,又被红衣少年圈进到那一片掌影之中去了。 这时,黄强支持的时间,似乎更短,不出十几个照面,就被那少年一掌攻得跌出老远。 不过,倒得快,起得更快,差不多只是屁股略一沾地,就让他窜了回来。 当然,那少年这时早已学到乖了,不等他身形冲到,立即迎了上来,仍旧身形一晃,又把黄强圈进掌影之内。 这次更快,十个照面之内,又让他在黄强的身上,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掌。 结果自然是老样子,黄强的身体,往楼板上一侧,又马上挺了起来,继续窜回来和那少年缠斗下去。 这一种别开生面的打法,当时直看得所有的人,全都摇头昨舌,称奇不止。 片刻之时,黄强被击倒的次数,起码在十回以上,不但没有受到一点损伤,而且每被击倒一次,他的功力也就增高了一分。 这情形,不但他自己感觉出来,就是和他对打的红衣少年,也感觉到了,不但他们在打斗的人已经感觉出来,就是旁观的,也都觉察到啦。 因此,那红衣少年不禁越打越怕,也越打越慌,连那从来不流露感情的脸容,也显出了失措的样子。可是,事已至此他不继续打下去,那还不行,因为黄强已经象冤魂一般地绕住了他,真是弄得他骑虎难下,欲罢不能,心里后悔,也来不及了。 蓦地里,那个与他—道被三杰视作贵宾的少女,突然站了起来,喊了一声说道:“师兄,你怎么搞的,这小丑鬼,不怕掌挨,难道还不怕刀砍不成。”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那红衣少年陡地抽身一退,右手往腰际一搭,唰地一声,亮出一条宽约二指,软绵绵的带有弹性的一支宝剑出来,只见他将手一抖,那只宝剑,登时挺的毕直,再身形一晃,又向黄强的身前,欺了过去。 同时嘴里大喝一声说道:“小丑鬼,这回你认命了吧。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能够逃得出我的手下,现在该与我躺下了吧。” 话音一落,剑影如花,刹时间,只见方点寒星,疾如闪电似的,奔向着黄强的周身要害,猛刺而至。 三眼神雕一见,不由得心里大惊地暗叫了一声,想道:“要糟,小主人只是仗着玄玄前辈的那颠内丹,不怕挨打,现在对方手里,分明拿的是一把神兵利器,岂不完了。” 登时不管自已是不是有这份力量,抢起那根夺自湘江一虎的软鞭,唰的一声,挥舞着抢上前去,可是,那红衣少年的身法,实在是太快了,他手里的软鞭,才抡将起来,黄强早被他那一片密似渔网匠剑影,给圈了进去。 因此,直急得三眼神雕胸头猛跳,整颗心差不多要从脖子里面冲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三眼神雕急得要命,眼看抢救不及,黄强就要丧生在那红衣少年剑下之际,突然奇迹出现。 当的一声,只听得黄强在里一片剑网之中,喊了一声说道:“哼,躺下,不见得,天下有那么如意的事,你看小爷是否会怕你。” 话音一落,只见他也是身形一晃,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把那柄鱼肠短剑,倏地给亮了出来,居然也是万点寒星,当当当地,将那少年攻来的剑招,一一给挺了回去,那身法,那招式,竟与红衣少年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一样。 三眼神雕不禁身形一顿、惊愕地退了回去喊道:“咦,奇怪,小兄弟几时也学过这种功夫,我从来没见他练过,难道他还藏了私不成。” 紧接着,对方那个少年同行来的少女,也噫了一声,蓦地朝这边望来。 其余的人,虽然没有发出惊奇的噫声,但却为两人精彩的搏斗,给看得呆了,因为他们的眼中,所看到的,竟是无数个红衣少年,和无数个黄强,在那楼板上面,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隐忽现地在晃动着,剑风嗡嗡,密如骤雨,寒光一闪,幻若流萤,快速的程度,根本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像。 倏忽间,两人的身影,愈晃愈快,大家眼中的人影,也愈现愈多,最后,竟使得大家根本看不出人的样子来,所看到的,只是一道红光,一条黑影,穿梭似的在那儿互相交织着。由于交织的速度,愈来愈快,整个的景象,就俾是一匹红黑交间的彩缎,被旋风卷成—团,在那儿上卞左右飘荡的一般,如果不是大家一开始就在这儿亲眼看到两人交战,谁会相信那是一场激烈无比的搏斗呢? 这情形,不但把大家看得呆了,就是三眼神雕和那个少女,也在惊奇的喊了一声以后,也为他们精彩的搏斗,给吸引的两眼发直,再也没有作声了呢。 因而,一刹那间,整个临江轩上,变得无比的寂静,所有惊奇的,欣赏的,赞赏的,害怕的喊声,全部给冻结子起来。 静虽然静,但大家的心里,却紧张到了顶点,因而,气氛简直令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似乎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 片刻之后,大家紧张的心情,正要恢复过来的时候。 蓦地里,只听得那团飘动的彩缎里,红衣少年的声音,大叫一声喊道;“躺下。” 接着,黄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喝道:“不见得。” 霎时只见虹光黑影,倏地一闪,分了开来,飘荡的彩缎陡然消失,楼板上又重新现出了两个人的清晰身形。 大家的心情,不禁又是一紧,三眼神雕和那个少女,更是心头大震,各自狂叫一声不好,马上急闪而出,分别朝着黄强和红衣少年的身前奔去。 彼此定眼一看,只见那红衣少年脸色惨白,用手掩着胸门站在那儿,摇摇欲坠,如果不是那个绿衣少女赶去将他扶住,恐怕早已倒了下去,显见已经受了重伤。 黄强呢?胸前的衣襟也裂开一尺多长,但却像没似人一样地站在那儿发愣,眼中满是懊悔的神色,朝着红衣少年这边望着,做声不得,当三眼神雕窜到他的身边,问他受伤没有的时候,方才把眼光收了回来。呵了一声说道:“老哥哥我没有受伤,倒是他被我在胸口刺了一剑,这怎么办呢?” 言下之意,好似不想与对方为敌似的,三眼神雕听后,不禁一怔,正待回话,对方那个少女,已经从身上掏出治伤药物,命令湘江三杰将红衣少年扶到一边治伤去了。 这时,正好转过身来,听到此话,马上气势汹汹地望了黄强一眼说道:“放心,他还死不了,不过,你就别想……” 话没说完,忽然让她看到黄强衣襟破口之处,露出来的那件紧身衣靠,脸色陡然大变马上将话顿住,换成了一声惊喊叫道:“啊墨云衣,你是海天一妪的传人,怪不得学会了我们碧岛的武功,并且不怕挨打罗。” 同时,人像看到什么蛇蜴似的,霍地身形一闪,将那负伤的红农少年,一把挟了起来,对湘江三杰喊了一声退字,就电也似地朝楼下急窜而逃,瞬息之间,已不见了影子。 湘江三杰见状,虽然不知何故,但倚为靠山的副堡主,都这样害怕,自然也像丧家之犬一般,紧跟在少女的背后,暴射而退。 霎时整个楼上的人,全都傻了,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全把眼光朝着三眼神雕和黄强的身上望去。 可是,三眼神雕和黄强两人,也与大家一样,两眼楞愣站在那儿发呆,不知所措地毫无任何举动。显见也不明白他们这种虎头蛇尾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直待那少女和湘江三杰,不知逃了多远以后,才听得黄强喃喃自语地说道;“奇怪,海天一妪,海天一妪是谁?我几时又成了她的传人啦。” 倏地,三眼神雕像是想到了一件什么往事,也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是她?” 黄强一听此话,马上问道;“老哥哥,你知道。” 三眼神雕脸色陡地一变,急忙阻止他问下去说道:“小兄弟,此地非谈话之所,我们快点离开以后再说吧。” 说完,一手拉着黄强就往楼下跑去。 黄强被他拉着身不由已,只好跟着下去,出了酒楼,三眼神雕仍然不肯放慢脚步,拉着黄强只几晃就钻出衡阳城,来到郊外,直待走进了一座无人的森林,方才把身子停了下来。 第十一章 巧逢义仆 惊闻恶耗 黄强被三眼神雕这么一弄,更加坠于五里雾中,这时,再也忍耐不住地间道:“老哥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要拉着我像逃命似的,跑到这儿来呢?我们的酒菜钱还没有给人家么?” 三眼神雕停了以后,向左右看了一看,方始正色地对黄强说道:“小兄弟,你的师父是谁,不要骗我,希望快点说出来,也好让老哥哥替你想个法子。” 黄强不禁奇怪地反问道;“老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了吗?我根本没有师父,几时骗过你来。” 三眼神雕一听他的语气,虽然不像有假,但独自不相信地说道;“小兄弟,难道你还相信不过我,你还没有师父,后来同那个红衣少年所使用的身法剑招,又是怎么会的呢?” 黄强至此,方始稍有一点明白地说:“哦原来是由这上面引起了老哥哥的疑心,告诉你,我就是从那红衣少年那儿学来的。” 此语一出,三眼神雕两只眼睛不由瞪得大大的,说什么也不肯相信地说道:“小兄弟,开什么玩笑,老哥哥在旁边看了那么久,尤自没有看出一点眉目,你怎么能学得会呢?” 黄强一听三眼神雕不肯相信他的话,不禁着急地解释说道:“老哥哥,是真的嘛,你没有看到我从来始终没有使用你教我的飞‘雕盘空九式’,老让他打我吗?目的就是试验他那些身形掌招,究竟那些是虚,那些是实,否则,他能打得着我吗?” 三眼神雕这才恍然大悟,惊赞地说道:“哦,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这样学招的方式,除非是你,我看普天之下,任谁也想不出来,就是想得出来,也任谁做不到,奇才,奇才,我老哥哥算真的服了你啦。哈哈哈哈。” 黄强见他相信了自己的话,这才吁了一口气问道:“老哥哥,那你拉着我飞快地离开酒楼,就是为着这个吗?” 三眼神雕点了点头说;“不错,正是为着这个。” 黄强说:“现在既然你明白了,那我们该回去给人家的酒菜钱,和赔偿那些损失了。” 三眼神雕说;“小兄弟,你真是太忠厚,难道还没有看出来那座酒楼,是湘江三杰开的,魔崽子的东西,吃了还给什么钱,何况,即使你的武功来源,弄明白了,我们还是不宜回到那儿去呢。” 黄强不禁奇怪地问道:“那又为什么呢?” 三眼神雕说:“我相信你没师父,但别人会相信吗?” 黄强不解地说;“就是不相信,那又有什么关系那?” 三眼神雕说:“没有关系,谁说没有关系,关系可大着呢?否则,我为什么要拉着你跑到这儿来呢?要问你的武功来历,在酒楼上不是一样可以问吗?” 黄强一想不错,因而更感到奇怪问道:“老哥哥,那又是为的什么呢?难道红衣少年的武功来历,里面有什么文章不成?” 三眼神雕将手在黄强的肩头一拍说道:“小兄弟,你真聪明、这里面的文章大列,如果不是那少年说出海天一妪那个名号出来,我还不清楚呢?” 黄强急问道:“海天一妪是谁.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三眼神雕沉思了一会,方始说道:“这关系着几十年前的一段武林公案,你慢慢地听我说吧.” 边说边找到一块山石,和黄强坐了下去,再继续说道;“那时,除了一佛以外,双魔三叟和我们四怪,在江湖上面还没有多大的名气,武林中的人物,以九大宗派的掌门人和黑道三帮的帮主,声望最隆。但这十二位高人,却突然一起失踪不见,逐使得各派掌门信符与大半秘技失传,武林人才,一落千丈,我们这才脱颖而出,侥幸在江湖上得了一点名望,否则,所以我们双魔三叟四怪的微末之技,岂能与一佛并称,同齐十大高手之列呢。” 黄强不禁打岔地问道:“这十二位高人,怎的会突然同时失踪了呢?” 三眼神雕说道:“问题就出在一个贪字上面,不知他们从那儿得来的消息,说是从南海来了一个名叫海天一妪的人,身上带得有一幅藏珍地图,不但可以得到上古许多有名的奇珍,而且还可以得到许多已经失传了的武功秘笈,练成天下无敌的绝艺,因此才纷纷出动追寻。终果,那个海天一妪究竟有没有这个人,谁也没有看到过,但九大掌门和三大帮主,却从此失踪,再也找不到了。” 黄强听到此点不禁恍然大悟地说道:“这样看来,那个海天一妪,也一定是碧岛上来的罗,可是,那位绿衣少女,为什么又像遇到了蛇蜴似的,赶紧逃走呢?” 三眼神雕想了一想说道;“这是什么原因,一时还弄不明白,本来,我也认为你是海天一妪的传人,生怕在酒楼上询问你的武功来历,把消息传了出去,引起九大门派兴师问罪,所以才赶快把你拉跑,现在看来,倒有点弄巧成拙了。” 黄强不解地问道;“老哥哥,那为什么?” 三眼神雕望了他一眼说道:“你想,我们这一走,酒楼上那些食客,岂不证实认定你是海天一妪的传人了,这一传将开去,使得九大宗派的门人,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岂不是弄巧反拙了吗?” 黄强不由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根本不是海天一妪的传人,他们也没有见到过海天一妪是谁,难道九大宗派只听一片传言,就可硬认我是海天一妪的传人不成,这有什么好怕的。” 三眼神雕一听,虽然感到不无道理,但却深知江湖险诈,到时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因此,犹豫了一阵方始说道:“小兄弟,海天一妪如果不关系着一批藏珍,也许有理可说……” 黄强不等他说下去,就知道了其中的含意,当即愤然作色地说道:“如果他们为了那批藏珍,不容人分说,耶还算是正道上的人吗?像这种假冒正人的伪君子,其心更为可诛,罪行比那些黑道上坏人还大得多,找来又怎么样,不正好可以借此揭穿他们的假面具,为世人除害吗?哼老哥哥你是不是怕了?” 三眼神雕不禁为他这一席话,引得豪气千丈,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好,小兄弟,你究竟不愧多读得几句书,见理比我老哥哥强多了,笑话,老哥哥长了这么大,还不晓得什么叫做怕字,老哥哥被人认为邪正不分,也正是看不惯部分自称名门正振的人物,尽作一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太过多管闲事所致,想不到小兄弟也有此看法,走,衡阳用不着回去了,还是快点赶路吧,说不定前面有人等着我们呢?” 于是两人马上走出密林,继续朝着衡山傲云堡的驻地赶去。 斜阳影里,两人已自赶到距离街狱不远的一处小镇之外。 当他们爬上一段山丘之后,即已望到镇上家家灯火,万户炊烟缕缕。 他们业已赶了大半天路,见此情景,不禁引得腹中雷鸣,饥火大盛,因此,两腿不由一紧,加快速度,准备向着坡下的小镇街去。 岂知,方始举步、还没有奔得一两丈远,蓦地里,只听得“哇”的一声惨叫,从路左一片树林之中,传了出来。 那声音直若夜枭啼泣,令人闻后,毛骨悚然,心惊不止。 两人身形不禁一顿,立即转头向那边望去。“踏踏踏” 一匹骏马,闪电似的从林中直冲而出。 马上,驮着一个青衣大汉,浑身血污,身于完全伏在鞍上,两手软绵绵地从马背两侧垂了下来,那景象,真是惨不忍睹。显见,不是死了,就是负了重伤昏绝过去。 两人一见,岂能不管,唰的一声,黄强已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拴住马的疆绳,将马制住。 三眼神雕江湖经验丰富,预测可能还有敌人在后面追来,因此起步稍晚。 果然,在他眼光一瞥之下,立即展现两点寒星,从林中暴射而出,悄没声地朝者去人的身上打到,当时不由大怒,马上一个旋身,迎着两点寒星,朝着林中急扑而出,同时大喝一声喊道:“好贼,你敢。” 话音一出,两掌早已劈出两股劲风,把那两点寒星击落,人在转瞬之间,也已扑到林边,身手之快,端的令人叹为观止。 当他身形一顿,正要再窜起来,进入林内搜索敌踪之际。 唰,唰。 林内早巳窜出两个都瞎了一只眼睛的人来,身未落地,即已四掌齐挥,对准三眼神雕的头顶劈去,同时,听得他们高喊一声说道;“管闲事的,与我躺下。” 三眼神雕恨透了这两个贼子,马上运足十二成真力,硬接过去喊道:“看看是谁躺下。” 哗啦啦—一 六道狂澜,陡然急撞,直激得沙石齐飞,劲飞四溢,两侧的树林,竟有不少被震得枝断干折,倒了下来。三人的身体,也同时震得立桩不住,各自倒退了两三步远。 彼此身形顿住之后,心里都感到猛吃一惊,不由得各自抬头向对方望了一眼。 这一望,竟然使得彼此又不自主地倒退了一步,三眼神雕惊噫地喊了一声道:“君山双残,是你们两个。” 君山双残却满脸疑问并带惊容地说道:“你是谁?与三眼神雕是什么关系。” 三眼神雕微怔之后,马上哈哈一声大笑道“好呀,想不到你们两个残废,今天居然也能接得下我的一掌,确实长进了不少。” 说到此地,口气突然一转,厉声地喝道:“老夫上次饶了你们,居然又敢作起恶来,这回可没有那么便宜了。” 君山双残闻言又是陡地一惊,接着,马上显得恍然大悟,啊了一声说道:“三眼神雕,原来是你,作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居然化起武束,如果不是你提起早年的那一件事.我们还几乎当面误过了呢。” 语音一顿,两人陡地仰天打了一个哈哈,登时满脸狰狞,眼睛充满着怨毒地望着三眼神雕喝道:“真是踏破铁鞋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两个,正要找你报当年一掌之仇,想不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老鬼,拿俞来吧。” 呼,呼。 语音起时,两人已经像疯了一般虎扑而上,电闪似的向三眼神雕攻出了二三十掌,而且招式奇诡,配合无间,凌厉得令人心惊胆战。 三眼神雕没有想到他们说仃就打,一时没有防击,登时被迫得一连倒退了七八步远,方始缓过气来。 好不容易,方始让他找到一丝空隙,马上暴喝一声,备起神威,展开他那套成名的“天雕掌法”,一口气之下,也回敬了对方二三十掌,计算把局势稳定了下来,没打被对方迫得再退。 岂知,君山双残,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三眼神雕虽然将局势稳定下来,但先机已失,仍处陷入被动,只能和双残战个平手,无法抢回优势。 三眼神雕身为四怪中人,君山双残当年在他手下走不了—十招,今天居然让他们迫得自己缓不过手来,真是激得他又惊又怒,后脑的头发,都一根根竖了起。 转瞬之间,三人已经拼斗了百招以上。 究竟,四怪还是四怪,君山双残虽然学到了一奇诡无比的掌招、在功力上还是比不上三眼神雕,百招以后,手脚不由迟疑了一点,恰好双残之中,又有一个没有小心,一脚踩在一块滚动的鹅卵石上,微微一滑,两人配合无间的招式,立即显出一丝很小的破绽出来。 三眼神雕何许人也,一见机不可失,马上贯注真力,双掌一挥,一招“天雕贪食”的绝招,电也似地急使了出来,陡地狂风怒卷,一左一右,往那一丝破绽之中,分向双残的要害撞去。 双残这一套掌招,奇诡之处,全在彼此配合的时间和部位之上,宛如一个人使出来似的,经此一来,联手之势立破,迫得两人不得涌身后退,以求自保。 三眼神雕早已看出此点,决不容许他们在度联手,两人一退,立即双足点地直穿而起,身形陡地拨起一丈多高,半空里身形一拆,呼的—声,一个盘旋,变成平飞的姿势,两手化掌为爪,一招“天雕抱兔”胴定双残的天灵盖上,急抓而去,方圆一丈以内,完全控制在他那一对手掌之下,令人难以闪避。 “飞雕盘空”身法,号称武林一绝,双残联手之势已破,那里还有还手的余地,三眼神雕不禁一阵哈哈大笑,高声地喝道:“好残废,这次看你们还有一些什么绝招,可以逃出我的掌下。” 岂知,双残夷然不惧,只在嘴里阴恻恻地齐说了一句道:“老狗,没有那般容易,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拿命来吧。” 就在三眼神雕的两手,快耍抓到他们的头顶之际,双残倏地将头一低,只听得咔喳一声。几点寒星,从颈后暴射而出,由上而下,分向三眼神雕的几处要害射去。 紧接着,双残身形往地一倒,骨碌碌一阵滚地葫芦,竟然来了一个“懒驴打滚”的招式.霍地分向两侧翻去,脱出了三眼神雕双爪残力范围之外。 三眼神雕此时身形已经落下—半,离地不到一丈,没有想到双残会练得有这样阴损的暗器,更没有想到他们会使出所有人都不愿意使用的赖皮招式,来闪躲自己这凌空的一击。 在蓦出不意的情况下,一点也没有防备,等到发觉,再想中途变招,进行闪躲,已经来不及了,不由吓得一声惊叫。 眼看这位武林怪杰,马上就得伤在双残歹毒暗器之下的时候,总算他五行有救。恰巧碰上黄强已经将那匹正在狂奔的骏马制服,准备将马鞍上那个伏着的青衣大汉,抱了下来,检查是生是死的当儿,闻得惊叫之声,猛地回头,见过正着。 当时只急得他赶紧将手里钓鞭一丢,高喊一声;“不好。” 再也顾不得去抱那个马上伏着的大汉,马上一个箭步,朝着三眼神雕的身前,急扑而去。 身未至,掌先发,就在那几点寒垦,决要射到三眼神雕身上,只差半寸左右的时候,劈出一股急劲无比的狂风,呼的一声,朝着那几点寒星卷去。 黄强接连经过无数的挨打,玄玄子那颗内丹,已经被他吸收过半,此时的功力,足足有了两甲子的火侯,在当今武林之内,也可以数得上第二个。 这时情急救人,更拼出了全力,那劈出的掌风,劲道之大,筒直无法思议,双残所发暗器,登时被撞得陡地一个直折,从上射击成平飞,嘶的几声,往横里散射而出,其速之快,比起双残利用极簧弹出的时候,还要来的快捷。 这种现象,落到刚从地面跳了起地的君山双残眼里,只吓得脸色苍白,心头磕跳,不由自主地瞪着眼睛,朝黄强的身上望去。 当他们看到了黄强的形象时,竟然像碰到了毒蛇猛兽似的,惊叫了一声喊道:“啊是大闹临江轩的大头怪侠。” 喊声一出,马上一个转身,扭头就跑,那一份狼狈的样子,简直令人看到,又是气,又是好笑。 黄强和三眼神雕被他们这一声“大头怪侠”,喊得陡然感到一愣,略一迟疑之下,君山双残已经嗄嗄嗖嗖地,一口气钻到林阴探处,不见影子了。 依得三眼神雕的脾气,还想继续追了过去,把他毙地掌下但却让黄强一把将他抓住说道:“老哥哥,算了,这里还有一个人要救呢?就暂时饶过他们这一遭吧。” 三眼神雕被黄强捉住以后,只好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脚说道:“真是八十岁的老太婆,倒绷了孩子,今天如果不是小兄弟出手,老哥哥还几乎栽在他们手里,真是气人,好吧,算他们便宜。” 说到这里,忽然感到有点奇怪地道:“小兄弟,临江轩的消息,传播得真快,想不到他们给你安了一个大头怪侠的绰号,可是,双残如今手底下并不太弱,怎的一发现你是大头怪侠,竟然吓得连手都不敢交,就抱头鼠窜而逃,这是什么道理?” 黄强说道;“管你什么道理,我们马上先把那人救醒要紧,也许从他口里,能够知道一点原因,你说是吗?” 三眼神雕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就与黄强一同转身向那匹已经被制止不再奔跑的骏马走去。 马上青衣大汉因为身子伏在鞍上的关系,脸孔始终没有露出来,当黄强把马制服以后,又因为抢救三眼神雕的关系,没有去管他,所以黄强一直没有看到他的脸形。 现在双残已走,黄强和三眼神雕把他从马上抱了下来以后,黄强一见之下,突然悲痛地惊叫下一声喊道:“义叔,是你。” 喊声一出,那眼泪就像雨点一般地,顺着脸颊.渐渐地掉了下来。 三眼神雕见状,连忙问道:“小兄弟,他是谁,你认识吗?” 黄强强忍悲痛地点了点头说;“老哥哥.他就是那个背着我逃出后娘虎口的张义呀,想不到竟给人伤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还有救没有。” 一面说着,一面将张义的身体,平放在草地之上,很快地往怀里掏出玄玄子留赠给他的那瓶丹药,倒出三粒,撬开张义的牙关,喂了进去。接着,又用手按住张义的“百会穴”上,不惜以自己的真力,贯进张义的体内,替他疗伤。 半晌以后,只听见张义喉管里一阵咯咯作响,哇的一连喷出好几口淤血,方始缓缓地将眼睁了开来.只是眼神散弱无光,显见受伤太重。 黄强一见,连忙颤声地喊道:“义叔,义叔,你已经醒了,你已经醒了。” 张义一听此话,精神忽然一震,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喃喃自语地说道:“义叔,是谁叫我义叔,该不会是强少爷吧。” 黄强一面将真力不断地贯注到他的身上,一面用另一手将他扶住说道:“义叔,不错,是强儿在叫你,是强儿在叫你。现在你不要说话,等我将你的内伤治好了以后再说吧。” 张义这时方才看清楚眼前的情况,缓缓转过头来,兴奋地望黄强一眼。 可是,当他发现扶着他的黄强,是一个头大身小的丑人时,兴奋的眼光,又变得失望地摇了摇头说:“你不是强少爷,强少爷不是你这个样子。” 黄强连忙解释道:“义叔,我是强儿呀,难道声音你就听不出吗?现在的样子,是化过装了的呀。” 张义的听觉,大概现在才完全恢复,人又变得兴奋起来,激动的望着黄强说道:“强少爷,真的是你?强少爷,真的是你?我还能看到你……” 由于太过激动的关系,又把内伤给引发了,不但说话的声音,变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而且又哇的吐了一口乌血。 黄强见状,不禁焦急地说道:“义叔,叫你不要说话,你怎么又说起来啦。” 可是,张义吐了乌血之后,并不听从他的吩咐,还是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强少爷,你不要管我,我除了受到内伤以外,还中了剧毒,就是神仙也救不活我了,告诉你,老爷他……” 这话一出,黄强陡地一震,急忙打断他的话头追问道:“义叔,你见到了爹爹,他……他怎么啦?” 张义又哇地吐了一口血、然后巍巍颤颤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魄玉佩,交给黄强说道;“他他遇害了,就一为了一份谜谷之图,图被抢一走了,幸好还有这一块谜图之论,我……” 我字没有说完,又是哇的几口乌血,狂涌而出。 终于,他的头垂下去了,他死了,死得那么惨。 黄强陡闻恶耗.再也忍不住一声痛哭。 紧接着,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当他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一家客栈的客房里,三眼神雕正用关切的眼光、坐在他的身边,向他望着。 于是,他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又悲痛地哭着说道:“义叔,爹爹,你们都死了,啊……,我真不该让那两个独眼贼逃走了啊。” 三眼神雕连忙劝慰他道;“小兄弟,人死不能复生,那两个残废,总会让我们找到的。” 好半天,黄强方始停止哭泣,强忍悲痛,咬牙切齿地说道:“爹爹,义叔,你们放心吧,强儿一定要替你们报仇。” 说完,两眼杀机陡现,转过头来对三眼神雕说道:“老哥哥,走,我们去找那两个独眼贼去,我黄强如果不把地碎尸万段,实在难消此恨。” 三眼神雕连忙制止他说道;“小兄弟,报仇不在一天,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到那里去找他们去,何况,你还没有吃饭呢?依我的判断,既然这块谜图之钥,没有让他们搜去,他们一定不会甘心,说不定还会自动找上门来呢?我们何不以逸待劳,说不定杀害你父亲凶手,也会一起出现呢?” 黄强人本聪明,只不过一时急痛攻心,所以才显得那么急躁,经三眼神雕这么一说,马上安静了下来,只不过心情仍然悲痛万分地说道:“老哥哥,我不饿,饭不吃了,你说得对,谜钥在此,他们一定不舍死心的,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吧。” 三眼神雕说道:“小兄弟,人是铁,饭是钢,如果不吃饭,呆会仇人来了,你拿什么力气去和人家拚斗。” 在三眼神雕一半勉强,一半劝遵之下,黄强总算吃了两婉饭,以后就再也不想吃了,放下碗后,黄强忽然想起张义的尸体,还没有掩埋,因此马上问道:“义叔的……” 三眼神雕一听,早知其意,马上打断他的话头说道:“小兄弟,你放心好了,你那义叔的身体,当我抱着你落店的时候,早已吩咐小二买棺才替你掩埋好了,地点就在那座树林的旁边,明天再带你去看好吗?” 黄强心里一动,忽然喊了一声不好说道:“老哥哥,快走,迷图之钥既然在义叔的身上,说不定那些贼子会再侵犯他的尸体,现在恐怕都已经迟了。” 三眼神雕事先没有想到这点,闻言不禁一怔,连忙点头说道;“不错,快点,不是你说起来,还真没想到呢?” 说完,两人连门也顾不得开,干脆一个闪身,将窗户一推,就风击电驰地窜上屋,疯狂地朝着镇外奔去。 幸好这时已经深夜,虽然大家还没有睡觉,也都回到屋子里面去了。否则,他们这般行动,不引起附近的居民纷拢不安,那才怪呢? 树林离镇不远,以他们两个的速度,只有几个眨眼的工夫,就赶到了。 果然不错,当他们身形还距离那座树林好远一段路的时候,就看到有几条黑影,站在他们黄昏时节,与君山双残相遇的地方。 黄强见状,不禁心头大急,马上厉喝一声喊道:“好狠的贼子,你们敢。” 话音一出,脚底猛然加劲,呼的—声,人比流星还急地抢在三眼神雕的面前,狂奔而去。身形尚未落地,陡地两手一挥,两股奇猛绝伦的掌风,呼地一声,朝着那几条黑影的身上击去。 第十二章 力斗毒骨 欣获喜讯 暮地里,只听得一阵杰杰怪笑,从几条黑影中响了起来,紧跟着,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猛喝一声说道:“滚开,想找死是不是?” 随着这一声大喝之下,一阵狂风,倏地捅到。 轰隆隆 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两道山崩海啸的掌风,猛然撞在一起。 就象是天塌下了一样,直震得沙石象流星一般地向着四处飞溅,大地也战栗地抖动了起来。 “啊。” 伴同两声惊异无比的叫声,几道黑影,全都往四周暴射而黄强的身形,也呼的一声,被反震的力量,迫得倒飞一丈多远始落下,刚好与稍后一步赶到的三眼神雕,站了一个并排,掌风激起的灰雾,暂时把两起人的视线,给挡住了。 当尘消雾散之际,黄强和三眼神雕方始看清那几十正在抢掘张义遣骨的黑影,除了君山双残之外,还有一个极端怕人的骷髅鬼物。 “啊。”一 又是两声惊异的叫声,分别从那骷头与黄强的嘴里发了出来,彼此同时不由自主地又退了一步。 “鬼。”这是黄强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种恐怕的意味。 “一个小家伙。” 髅髅的声音,语调中却带着骇异的口吻。 虽然两入的感觉不一样,但震惊的程度,却没有什么不同。 倏地,那个髅髅,两个深陷的眼窟窿里,突然暴射出两道绿渗渗的吓人寒光,象幽灵似的,往黄强的身前,飘晃而至。 同时阴侧侧地说道:“小鬼,看不出你这大一点年龄,居然能够接得住我六成真力的一掌,怪不得会让你闯出一个大头怪侠的名号,今天本神君倒得称量称量你,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道行,居然敢管起我的事来。” 眨眼间,鬼影纵横,寒风匝地,一片漫天盖地的掌影,迎面向黄强的身上罩来.瞬息之内,那个骷髅,已经对黄强攻出十七八招,并且招招都是精奥无比的绝学。 黄强惊惧的心情,尚未完全平复下来,一时措手不及,登时被迫得一退再退,毫无还手的余地,情势惊险到了万分。 三眼神雕见状,马上大喝一声喊道;“小兄弟,不要慌,待老哥哥来助你。” 话音一落,人跟着闪电似的朝着黄强与骷髅之间扑去。 陡地一阵哈哈狂笑,君山双残两人同时暴喝一声喊道:“三眼怪,你想死还不容易吗?何必去找毒骨前辈,我们兄弟两人,就够打发你了。” 人随身起,嗖嗖两声,早已纵横里一个急窜,挡住了三眼神雕的去路.三眼神雕不由心里大急,猛的掌化惊涛,脚演骇浪,一口气之下,疯狂地向着君山双残,手足并用地攻出二三十招,直恨不能马上将双残毁在手下,好赶快过去帮助黄强一臂之力。 君山双残武功今非昔比,虽然两入联手。还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想要在几十招内,就想把两人收拾下来,还办不到。因此,双残在闪避完了他这疯狂的二三十招后,两人也同时暴喝一声,立即还以颜色,在一片密不透风,配合无间的掌势之下,三眼神雕的身形,登时被阻得停顿下来。 同时,双残更嘿嘿地冷笑了一声说道:”三眼怪,你知道那位老前辈是谁,他就是在几十年前,突然失踪的毒骨骷髅乌老前辈。嘿嘿,那大头小鬼,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是他老人家的对手,我看,你们两个今天是死定了。” 毒骨骷髅成名,比一佛还早,凶残的程度,几乎与苗疆老怪并驾齐驱,幸亏在江湖上出现的时间不长,就突然莫名其妙的失踪,甚今武林中间,老一辈的人物,在提到他的时候,还有点谈虎色变,想不到在几十年后的今天,又出现了,这个消息如果传到江湖,令人震惊的程度,怕不比双魔再世,还要来得吓人。 三眼神雕一听是他,心里猛的一惊,为黄强耽心的程度,不禁又增加了几分.再也忍不住的把眼光向黄强那边瞟了过去。 “躺下。” 当他眼光往那边一瞟的时候,连身影还没有看得清楚,黄强已经被毒骨骷髅一掌击得飞出两三丈在外,方始啪的一声,掉倒地面。 三眼神雕登时如遭雷击的惊叫了起来,暗自想道:“完了,毒骨骷髅功力太高,小兄弟虽有宝衣,恐怕也受不了。” 高手搏斗,讲究的就是气定神凝,精神贯注,否则一毫之差,必将失之千里。 三眼神雕这一失惊分神,身手那得不慢,登时使得自己陷入险境。被双残一连串凌厉的攻势,迫得不停地往后倒迟,好几次,都只差那么一点,就已伤在双残的手里。 他究竟不愧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一着失措,马上警觉过来,知道担心也没有用,只有先把双残收拾了以后才能谈到其他。因此,立即强耐心情,镇定下来先对付双残。 总算他技高一等,在极端惊险之下,又把局势稳定下来。 “咦,邪门,你这小鬼,竟然不怕挨打。” 当三眼神雕把局势稳定之际,黄强那边,突然传来毒骨骷髅的惊噫声。 三眼神雕闻声,心中不由大定,百忙之中,又抽空转头向这边瞄了一眼。 可不是吗?在毒骨骷髅击倒黄强,正持走过过查看他生死的时候,黄强早已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暴射而起,只听得他大喝一声喊道:“假鬼,小爷几乎上了你的大当,有什么了不起的。” 紧随在这撼山震狱的喊声后,两股奇猛绝伦的掌力,已在他双掌一阵急挥之下,呼的一声,陡然向着毒骨骷髅的身上狂涌而去.毒骨骷髅这时距离黄强,只有几尺光景,做梦也没有想到黄强在承受了十成真功的一掌后,不但没有受伤,而且功力还突然增高子一倍,心里不禁大吃一惊,当黄强那两股宛如山脉海啸的掌力,朝他身上涌到的电花石火一瞬—一,竟然不敢硬接、迫得一个劲儿地往后猛退。 岂知,黄强在一招将他迫退之后,并未乘胜追击,只在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容,轻蔑地说道:“扮鬼吓人的家伙,害怕甚么,你与小爷没仇,小爷还不会要你的狗命。” 说完,竟然不再理他,反而转过身来,朝着君山双残那边走去。 毒骨骷髅身为一代魔头,几曾被人这等蔑视过,不禁被气得暴跳如雷,睑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人怒极了,反而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好半响,方始听到他发出一阵枭叫似的杰杰怪笑。 “小鬼,站住。” 这一声怒极的暴喝,只震得大家耳鼓都感到有点刺痛,不但使得黄强愣了一愣,停下身来,就是正在搏斗的君山双残和三眼神雕,也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打斗,转过头来,向这边望着。 就在这一刺那间,毒骨骷髅的身形,已经闪电似的朝着黄强的身前欺近,霎时掌影陡起如山,又把黄强的身体罩住,掌势之强,足以撼山震狱。直劈得四周的空气,都发出了尖锐的啸声,显见这一代魔头、已经拚上命了。 只听得他在虎虎的风声里,又是一阵狂笑说道:“哈哈哈哈哈,小鬼,几十年来。还没有任何人敢在本神君面前买过狂,我就不相信你今天能够逃得出我的手底下。” 啪,啪,啪。 老魔果然厉害,黄强再度和他交手的时候,连还手的念头还没有升得起来,就已经被他在身上狠狠地打了好几掌,身子被打得倒向东边,还没有倒下,又被老魔一掌打得向西边飞去。 这那里是打斗么?根本就象是老魔一个人在那里表演踢毽,只不过以掌代脚,拿着黄强当毡罢了。 这种功力,这种打法,别说君山双残和三眼神雕没有看到过,恐怕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呢,因此,全都忘神地望着这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当然,双残是兴奋得喘不过气来,而三眼神雕却是紧张得把心都提到了脖子口上,焦急得喘不过气来罗。 瞬息间,黄强已经挨了老魔二三十掌,却没有听他哼上半声。 怪啦,难道一开头就被老魔绐震得昏过去不成。 不对,如果人已经昏死了过去,老魔还费那么大的劲干什么? 这情形,不禁看得三眼神雕和君山双残满头雾水,简直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倏地,君山双残心里一动,马上高声喊道:“老前辈,这小子大概也和那个中年书生一样,身上穿了一件什么宝衣,老前辈为什么不使出你的成名绝技毒骨爪来呢?” 真是当局者迷,毒骨骷髅一听此话,不禁高兴的应了一声喊道:“好小子,我真是给你气糊涂了,小赵小李,谢谢你们啦,将来藏珍到手的时候,本神君决少不了你们一份。” 岂知,他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正在被他当毽踢的黄强,陡地一起悲啸,身形一晃,象闪电似的,从毒骨骷髅密如骤雨的掌影之中,暴射而出,毒骨骷髅竟然连他的身法也没有看清楚,就让他脱出了自己的掌圈,矗时把他吓得一愣,怔地站在那儿出声不得.三眼神雕一见,心里忽然恍然大悟.咕了一声说道:“原来小兄弟是借他的掌力迫散玄玄子那颗丹元,妙,妙,妙。” 明白了这层道理以后,不由得心情大定,马上转过头来向着毒骷髅挖苦了一句说道:“老魔头,想不到你也有上当的一天,我姓卞的可代小兄弟向你谢谢啦。” 毒骨骷髅不明所以地瞪了他一眼.正待说话,黄强早已将身形站稳,怒喝一声道:“毒骨魔.那中书生是谁,快说。” 两道眼光,象利刃似地向毒骨骷髅迫视过去,就象是一下穿透人的心肺似的,饶是毒骨骷髅身为一代魔头,与他这两道眼光—对,心里也下由有点微微发寒。心忖道:“好小子,比我还凶,今天我非除了你不成。” 他是一代魔头,几曾受过人这等喝问,因此,马上仰首一长笑—一一笑得无比的阴沉,冷漠,轻蔑…… 倏地,笑声一顿,胜色铁青地说道;“那中年书生是谁,你等了,到阎王那儿自然就会知道的。” 话音一落,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掌那么微微一提,陡的从他混身的骨筋里,咯咯地发出一阵爆豆似的响声,两双枯瘦的手掌,霎时变得乌黑。 紧接着,他脖子一缩,两腿微弓,就凶光暴射地盯紧黄强,一步一步地缓缓地朝他的身前近欺.黄强一听毒骨骷髅的答话,心里大为不满,眼中杀机猛现,仅仅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说道:“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说与不说。” 紧跟着,也是猛的提神运气,蓄足功力,两眼紧紧地盯在毒骨骷髅的身上,迎了上去,霎时两入就象斗鸡似的,彼此相对地晃动起来.大家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个,都已把对方当作劲敌,深怕一拳不中,失去先机,所以谁也不敢冒然动手。 眼看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近,一场激烈的搏斗,马上就要暴发的时候,三眼神雕忽的惊呼一声喊道:“小兄弟,小心魔头爪上有毒。” 黄强嘴里嗯了一声说道:“老哥哥,不用耽心,我早知道了,他伤不着我。” 这一说话分神,立即予以毒骨骷髅可乘之机。这一代魔头,经验何等丰富,岂肯轻易放过,登时,只听他暴喝一声喊道:“小鬼,看伤得了你,伤不了你。” 你字出口,人已象俄虎扑羊似的,从地面暴窜而起,两臂朝前一探,十只乌黑的手指,掀起一股腥风,一拾“天罗地网”,闪电似的朝着黄强的面门抓去。 黄强经验虽差,但人却绝顶聪明,早就想到了这一着,一见起势,马上身影一幌,学自临江湖上的那种怪异身法,已经使了出来。 毒骨骷髅当时只感到眼前一花,十指登时落空,竟然失去了黄强的影子,不禁猛吃一惊,暗自忖道:“想不到小鬼竟那么精明,分神说话竟是诱我先行发招,真是阳沟里翻船、看走服啦。” 好家伙,究竟不愧一代魔头,虽然一着失机,仍然镇定得很。 只见他身形陀螺似的一转,掌影如风,片刻间已经使出二三十招,在他自己的四周,构成一片指网,不论从那一方都无法找到空隙,向他进攻。 岂知,黄强正是要他如此,只听得他大喝一声喊道:“好掌法,好指功。” 倏地身法一变,由一幻十,十幻百般,霎时比成无数个黄强的影子,一重又一重的绕着毒骨骷髅的四周晃动。 真是忽隐忽现,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根本叫人分不清楚他究竟要从何方进攻。 这正是那套怪异身法的妙处,如果不能了解其中的奥秘,任你一等一的高手,也只能坚守不动,根本无从反击。 如此一来,毒骨骷髅的指功虽然歹毒,由于找不到对方真实身形究竟在那一面的关系,抓不住对方的身上去,登时变得英雄无用武之地,一点也发生不了作用。 三眼神雕没有想黄强是用这种办法来对付毒骨骷髅,不由由喜得在一边拍掌大叫地喊道:“妙,妙。小兄弟,真有你的。这下老魔不气死,也得累死。” 毒骨骷髅不是傻瓜,岂肯束手待死,真的让黄强困在当中,活把他累死不成。 不,当然不。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可以破掉黄强的这种身法呢? 倏地,他脑子里灵机一动,暗自忖道:“我攻不到他,难道不可以引得他来攻我吗?只要我把毒功散布全身,故意让他打上一掌,使他手上沽上毒气,那还怕他不倒下去。” 想到这里,不禁暗为得计,但表面仍不露声色,只不过极漫地将身形缓了下来,逐渐装出一付真力不继的样子,最后,故这踩在一块小石头上,一个踉跄,登时空门大露,守势尽败。 果然,黄强不知其中有诈,陡然一阵急晃,化虚为实,冒然一招“蚊龙出海”,闪电似的,并指作掌,朝着毒骨骷髅身上的时候,忽然从树林里面,飘起一丝柔和的声音,以传音入击的功夫轻轻在他耳边响了起来说道:“快退,他身上有毒,碰了得。” 那声音含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黄强一听之后,想也没有想,陡地将手一缩,紧跟着双足猛一点地,人象离弦疾矢一般地,暴射而退,人退下来以后,马上把眼向林中望去,想把那个出声警告的人找了出来。 可是林中静悄悄的,半个人影子也没看到,因而一时之间,不禁呆在那儿,发起愣来。 毒骨骷髅正庆狡计得成之际,黄强突然来上一个悬崖勒马,半途引身暴退,可弄得他也糊涂了起来,不禁暗自想道;“奇怪,这小鬼头难道能够末卜先知不成,否则眼看就要让他打到的时候,怎的又突然收起掌来。” 不过,他的狡计虽然没有得成,总算是身骨已经脱出了黄强那种怪异身法的围围,再一看黄强那种发愣的样子,马上不顾再想下去,当即暴喝一声喊道:“好精灵的小子,居然不肯上当,这回看你还能逃到那里去。” 喊声未出之先,人已朝着黄强的背后,急窜而去。 三眼神雕本来也被这种出乎意外的变化,给看得愣了一愣,不过,他的眼光始终落在毒骨骷髅的身上,此时见状,不禁急得高声大叫的喊道:“小兄弟,小心背后。” 黄强闻声惊觉,可是身形一晃,滑到一边,想重施放技,把毒骨骷髅,再度圈进那套怪异的身法之内,把他困住。 毒骨骷髅何许人也,上了一次当,岂肯再上第二次,当他脱山黄强围困的时候,早已想好对付的办法。 当他眼前一花。失去黄强影子的时候,马上化指作掌,改平抓为下劈,一记“拍浪惊涛”,对准地面虚虚一按,借着掌风反激的力量,嗖的一声,入已悬空直起,往高空疾飞而去。 当身形高过两三丈的时候,再一个翻身,来上一手“卧看巧云”,将身子放平,俯冲下来。 这样一来,黄强的身法,再怎么怪异,也困他不住了,而且居高临下,视野广阔,不论黄强转到那里,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办法与三眼神雕的‘飞雕盘空九式”有异曲同工之妙,只差两胁缺少一付雕翅,没有办法在高空盘旋罢了。 果然,毒骨骷髅这一着极为有效,当他将身形在高空放平时、立即发现黄强的位置,于是他再也不作犹豫,陡地暴喝一声碱道:“小鬼,拿命来吧。” 随着俯冲而下的身形,十指贯注毒骨神功,对准黄强的头顶,闪电也似的抓了过去,端的凌厉到了顶点,令人无从闪避。 可惜,他碰错了人,黄强不但懂得“飞雕盘空九式”的身法,对于临空下拳的奥妙,比他还知道得情楚,而且那学自临江轩的怪异身法,为碧岛不传武秘,最后于闪躲趋避,毒骨骷髅这一抓,如何能够奈得他何。 只见他对于毒骨骷肉髅和临空下拳,好似一点也不知道似的,静静地站在地面上,东张西望地仿佛在那儿找寻毒骨骷髅的踪迹,直待毒骨骷髅的手爪。快要抓到他的头顶,只差那么几寸的光景,方始擦身一闪,朝旁边暴窜而退。 毒骨骷髅在空中不能盘旋。而且距离地面又不足一丈,如何还能抓到黄强,霎时十指落空,白高兴了一场。 老魔究竟还是老魔,他在一拳落空之后,不等身形接触地面,马上又化指为掌,再度朝着地面劈去,呼的一声,人又直冲面上,重新拔起两三丈高,黄强的位置,依就又落进他的眼光监观之下。 这下他把身体放平以后,还猛的便了一个千计坠,以增加下降的速度,重新又向黄强的头顶扑去。 由于速度增加了一倍的关系,整个人就象一道电闪似的,快得使人连身影也看不出来,饶是黄强身法怪异,也吓得创见了一身冷汗,闪是闪开去了,但臂头的衣服,却让老魔手爪,给撒掉了一大块,如果不是里面穿了一件异灵宝衣的话,这时早已横死在地,丧生在老魔的指下了。 于是他再也不敢大意,当老魔第三次下拳的时候,不等老魔冲下,就开始将身形作“之”字形的晃动,这样毒骨骷髅果然又奈何他不得了,但他吃亏在顾忌老魔指上的毒功,不敢硬接来招,也奈何老魔不得。 这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搏斗,一个忽上忽下的飞跃俯冲,一个忽左忽右的蛇行游走瞬息间,十几个照面下去,依旧是个不了之局,谁也奈何不了谁。 黄强心里还无所谓,老魔可气得连头发都竖了起来,心想: “今天如果连这么一个丑小鬼也收拾不下来,几十年的威名何在。” 当下心里一狠,决定不惜耗损真力,也得要把黄强毁了。 心意一决,只听他引吭一声厉啸,在再度下击未中之后,倏地换掌用腿,不再借用掌力的反震升空,而以脚尖点地的力量,猛力一窜,嘘的一声,整个人就象正月里玩的冲天炮一样,扶摇直上,直到窜高几近二十丈的光影时,身形方始停顿下来,改为头下脚上的俯冲而下。 大家见他这样一来,全都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老魔在玩什么鬼,难遒窜得高些,就可以抓到黄强吗?因此,一时之内,全都抬起头来,怔怔地向老魔身上望去,就是黄强也不例外。 奇怪,老魔窜得虽高,却没有搬出一点俯冲下击的样,却把两只手掌,塞到他自己的口里,咬了几咬,直到距离众人的头顶,相差不到十丈的时候,方始将手掌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在高空里漫无目标的,猛然一挥喝道:“小辈们,你们统统给我拿命来吧。” 大家见状,犹自莫名其妙,全都这样想:“你吓唬谁,这高的距离,难道还能打死人不成。” 岂知,念头刚起,只闻到一股腥臭无比的气味,从天而降,老魔的十个指头上,血箭狂喷,化成一片毒雨,把整个二三十丈方圆的空间完全笼罩了起来,急剧地向着各人的身上落去。自然,君山双残也包含在内,这老魔的心地,也实在够狠毒的了。 大家只感到心头一阵作呕,还没有等血雨落在身上,就已经感到有点支持不住地想往地面倒去。 蓦地里,只听得林中有人大喝一声说道:“这是毒血搜魂,诸位快退。” 紧接着,一道白影,从林内激射而出,大家只感到一阵旃檀香风,迎面吹来,一股柔劲,托着大家往后一滑,刚好脱出那阵血雨的范围,就停了下来。 那道白影却迎着尚在半空犹未落地的毒骨骷髅身上撞去,只听得—声;“孽障,敢尔。” 毒骨骷髅登时象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从嘴里陡的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身形暴射而退,转瞬间,啸声已经远达十里开外,显见吃了很大的苦头。 那阵笼罩儿达二三十丈方圆的血雨,也象是遇到了一阵狂风似的,悉数往着毒骨骷髅遁走的那个方向飘去,刹那间,所有沾到—点血雨的树,全都变得一片焦黄,树叶渐斯地直往下掉,片刻之间,就枯萎了半片森林。 这情形,直看得大家目定口呆,舌头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寸多长,半晌还缩不回去。 直待那白影从空中阵地,走向大家面前的时候,方始同声啊的叫了一声说道:“乖乖,好厉害。” 话说完后,犹自不寒而粟地打了一个冷噤。 好快,话音未落,大家只感到眼前一花,那道白影,已经从几十丈远的距离,毫无声息地飘到了大家的面前。 大家定服一着,方始发现来人是一个身穿白衣憎衣,满脸皱纹的枯瘦老尼。 从形态上看,这位老尼的年龄,至少已经超过了一百岁,但举止之间却没有半点老态.但在另一方面看来,两个太阳穴平平整整,没有鼓起半分,两只眼睛,除了稍稍明亮一点以外,也不象一般武林高手那般精光闪闪,根本看不出一丝会武功的痕迹,大家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会相信她是一招击退毒骨老魔的世外高人呢?当然大家心里都非常明白,这位老尼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反璞归真,身藏不露的境界。 可是,除了黄强以外,三眼神雕和君山双残,都是老江湖了,却把了脑袋,也想不出武林里面,几时有过这么—位艺色天人的世外高人.因此一时之间,全都愣在那儿,连道谢的事都忘了。 只有黄强见闻较少,一见老尼走到面前,马卜跪了下去说道:“前辈恩同再造,大德不敢言报,请受晚辈一拜。” 三眼神雕和君山双残这时才陡心警觉,也慌不迭跟着跪了下去。 当他们身体才躬起一半时,陡地熏风被拂,在老尼单手一摆之下,大家立被一股柔劲将身体托住。再也跪拜不下去了。 但黄强却显得例外,虽然躬到一半的时候.身体顿了—顿,还是跪下下去,叩完三个响头,方始站了起来。 这—来,那老尼不禁惊异地望了黄强一眼说道;“咦,小施主,你好高的功力,看来真是海天一妪的传人罗,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才能调教得出这么一个出色的弟子来,可是她为什么只传了你一套不完整的“星序天行步’就算了呢?否则,毒骨老魔厉害一点,也用不着贫尼代为出手啦。 此话一出,黄强不禁一忖,心想:“怎的他们都把我当作海天一妪的传人呢?难道她还活着吗?” 想完,正待解释的时候三眼神雕已经抢着把他的一切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老尼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原来如此,这就难怪罗。” 正在这时,黄强忽然感到君山双残趁着他们和宅尼谎话的时候,没有注意的时候,正悄悄向旁移动,准备溜走,心里不禁大急》,高喝一声喊道:“独眼贼,赶快与我站住。否则别怪少爷对你们不客气了。” 岂知,君山双残听到他这一声大喝之后,不但不停,反而拔足就跑,扭转头来就向林内狂齐而去。 黄强正待起身追去的时候,老尼突然从旁一把将他拖住,同时向双残招了招手,说道;“小施主,不要为难他们,真正的凶手不是他们,何况,那个中年书生,并没有死呢。” 此话一出,不但黄强和三眼神雕全都猛吃一惊,就是双残也不禁停了下来,回过头几乎不敢相信的问道:“什么,那中年书生没有死,这是真的。” 老尼点子点头:“嗯,虽然没有死,但也与死了差不了多少就是了。” 这是什么活,死就死了,没死就没死,怎的会是没死和死了差不多呢?” 第十三章 老尼传技 衡狱逢凶 且说黄强力斗毒骨骷髅,最后老魔突下辣手,从高空咬破指尖,使出他最后的绝招“毒血搜魂”,意图将黄强和三眼神雕,一网打尽,甚至连他的手下君山双残也都算计在内,毫不顾忌。 眼看大家就要遭劫之际,突然林内飞出一个百岁老尼,不但一招将他击退,并且连同他所洒的血雨,也用一股柔风,推送出去老远,终于在危机一发的当儿,把大家从鬼门关门,给救了回来。 老魔遁走以后,众人向前道谢,老尼忽然问到黄强的武功来历,于是三眼雕抢着把他的遭遇,简略地向老尼禀告。 这时,君山双残已经从惊恐中清楚过来,深恐黄强等人向他们报复,马上趁着他们谈话分神之际,悄悄地向旁边移动,准备偷偷地开溜。 岂知还没有来得及溜开,行动就被黄强绐发现了,黄强当时大喝一声,马上起身准备追过去将他们捉了回来。 老尼见状,连忙一把将他拉住说道:“小施主,不要为难他们,真正的凶手不是他们,何况,那个中年书生,并没有死呢。” 此话一出,不但黄强和三眼神雕全都猛吃一惊,就是双残,也不由自主将身于停了下来,用几乎不敢相信的口气问道:“什么那个中年书生没有死,这是真的?” 老尼点了点头说:“嗯,虽然没有死,但也与死了差不多少。” 这是什么话,死就死了,没死就没死,怎的会是没死和死了差不多呢? 饶是黄强聪明绝顶,三眼神雕经验丰富,听到此话以后,也不禁弄得莫名其妙,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此,不由得满脸茫然地望着老尼,连问话也忘了。 老尼见状,并不马上加以解释,却用手向君山双残招了一招说道:“你们两个还是回来吧,老尼还有几句话要问你们。” 说也奇怪,君山双残被她这么举手轻轻一招,登时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似的,身体马上不由自主地向这边倒退了回来。 老尼等他们快到向身前的时候,方始说道:“那位中年书生叫什么名字,你们从他身上抢走了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也正是黄强和三眼神雕所关心的,因此,问言以后,也都迅速地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朝着双残望去。 双残不禁被他们迫视得心生怯意,连忙将头转过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中年书生叫做什么黄天行,毒骨前辈究竟从他身上抢走了什么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不过奉命追杀一个青衣大汉罢了。” 黄强两眼寒光直射,忍不住地大喝一声问道:“这样说来,我义叔该是你们两个杀害的罗。” 双残不禁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不,不,不是我们,他早已中了毒骨前辈的一记触心掌,毒骨前辈因为还要从那黄天行的身上,搜寻一样什么东西,所以才叫我们两人代他追赶,到了这座森林的时候,他的伤势已经发作,我们碰还没有碰到他,就给你们截住了吗?” 黄强似乎还有点不太相信,老尼深恐他对双残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因此马上接口说道:“小施主,他们说的不假,就看在贫尼的面上,让他们走吧。” 接着,马上转过头来对双残喝道:“两位施主,回头是岸,助纣为虐的后果如何,相信你们今天已经得到教训,现在快点走吧。希望你们以后好好地做人。” 双残得了这一句话,登时如获大赦,那里还敢再哼半句话,马上回过头来,匆匆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再足如飞地急奔而逝。 老尼直待双残走得看不见影子的时候,方始转过头来,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奇怪,是什么东西值得毒骨老魔这般重视……” 黄强马上接口说道:“老前辈,这个晚辈的义叔,在临死以前,已经告诉了晚辈,说是一份什么谜谷之图,和一片迷图之论,图已经被抢走了,论却在我那义叔的身上,已经交给晚辈保管,只是,前辈所说……” 老尼闻盲,立即陷入沉思地自语道:“迷谷之图?迷谷之图,怎的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接着就打断黄强的话头说道:“小施主,你那块迷图之论,是否……” 话一出口,又马上仿佛感到不对似地突然打住,没有再说下去。 但黄强一听之下,却马上从怀里把那一块绿玉佩掏了出来,很恭敬地递了过去说道;“老前辈,这论在此,前辈如果喜欢的话,就请收下好了。” 老尼连忙将手摇了摇说道:“小施主,贫尼不是这个意思,只想是过目以后,判断它究竟是一件什么东酉,值得毒骨老魔这般重视罢了。” 黄强并不勉强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前辈过目罢。” 老尼这才将绿玉佩接到手里,仔细的看了一看,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块很普通的绿玉.质是虽然很好,并没有什么珍贵的地方,只不过上面用古篆刻了几行字罢了。 细加辨认之下,可把老尼弄糊涂了,不禁念出口来说道: “《东南东北西北西,北西南东北西南。 前左后右左后右,左后右左前左前。 上右下后右上左,后左前有上左前。》 奇怪,诗不像诗,偈不像偈,步法不像步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黄强和三眼神雕一直没有细看这块玉佩,听到者尼将字念出来以后,也不禁感到奇怪万分地开始思索起来。 好半天后,三人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老尼终于开口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用再瞎猜了吧,看来不把那张谜谷之图取到手里,谁也没有办法可以弄明白,不过,据我的判断,那张迷谷之图,一定是指示一个藏宝的地点,说不定那批宝藏里面,还有上乘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在内,否则毒骨老魔决不会这般重视它,小施主,你还是要好好地将它保存起来,说不定你会因此获得一番奇缘呢?” 黄强听到老尼这样一说,连忙接口说道:“既然如此,那还是请老前辈收下吧。” 老尼不禁笑了笑,非常赞许他说道:“好孩子,你这番盛意,贫尼心领了,不过贫尼世外之人,任何宝藏,都对我没有什么用处,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黄强还想坚持,三眼神雕也在一边劝道:“老前辈说的是实在情形,恭敬不如从命,小兄弟,就收回来吧。” 黄强这才勉强从老尼手里接过那块绿玉佩,重新收藏起来。 “小施主是不是向那姓黄的中年书生是怎么回事,不知小施主与他是什么关系,这等对他关切。” 黄强连忙答道:“正是家父,不知道老前辈在何处看见着他……” 话没说全,焦急之态将已经溢于言表. 老尼连忙安慰他道:“小施主放心好了,他已被我救下,浸在星宿海的寒皋眼里,所以人虽没死,也和死了差不多。” 黄强和三眼神雕大为不解地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老尼说道:“当我发现令尊的时候,他已被掩埋,毒骨老魔正在那儿挖掘尸身,贫尼赶走老魔以后,准备将人重新掩埋,发现他心头独有微温,仿佛并未完全死去,因而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果然如同意料,原来他是身中老魔蚀骨指毒而死,大概事先吃过什么魂药,居然使得毒气无法攻心,所以人并不能说是已死。” 黄强听到此地,马上问道:“老前辈为什么刚才不迫老魔,要他交出解药呢?” 者尼笑了一笑说道:“老魔那一点毒物,还难不住贫尼,只是他中毒的时间太久,除了心头被灵药护住以外,其余地方的血肉骨骼,均已为毒气腐蚀变质,即使能够将毒质完全解掉,也无法使得那些已腐蚀变质的血肉,恢复原状。所以我说他没死也与死了差不多呀。” 黄强一听此话,不禁悲从中来,沉痛地说道:“这样说来,家父还是没有救咳。” 老尼不禁笑着安慰他道;“傻孩子,如果没有救,贫尼还把他塞到星宿海的寒泉眼里干嘛?” 黄强不禁大喜过望,马上拍地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地求告道:“老前辈,务请你老人家把家父救活,就是前辈要强儿牺牲性命,也没有关系。” 老尼不禁为他这种至性感动,无限怜爱地将他拉起说道;“好孩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那些已经为毒气腐蚀的血肉,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可以使它复原,只不过太困难一点罢了。” 说到这儿,不禁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到;“要是能找到海天一妪就好了,不但令尊很快复活,就是你这—身熊皮,也全部可以去净,今天我在衡阳听说你是海天一妪的传人,所以马上赶来,没有想到你并不是。” 这时三跟神雕不由从旁打岔说:“老前辈,这与海天一妪有什么关系。” 老尼说道:“怎么没有关系,因为普天之下,只有海天一妪能找到那块续命牛肌殒玉,从人身上割一块肉放在那东西上面,都能继续生长,还有什么治不好的。” 黄强不禁颓丧地说道:“万一海天一妪死了,或是根本找不到她的人,那又怎么办呢?” 老尼说:“好孩子,不用急,如果找不到海天一妪,并不是就没有办法可想了,只不过太麻炕一点了而已。” 黄强与三眼神雕都不禁兴奋地问道:“那是什么办法?” 老尼说道:“那必须走遍天下,搜寻一百零八种灵药,再以人身三昧真火炼制一颗返魂玉液丹,以亲人鲜血为引,灌进他的口里,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时候,每天由内家高手以本身真气,引道药力,周行全身一次,就可以复活了。” 三眼神雕不由耽心地问道:“那一百零八种灵药不知道难不难找?” 老尼说道;“那当然困难,尤其千年灵芝,成形何首乌两味主药,和炼丹和药用的玉液琼浆,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好在前两味药,我那儿还留得有,就这样,也得花上一年多工夫,才能把药采齐,本来我最耽心的,是亲人难找,现在小施主是他的亲子。问题就解决了。不过,最好还是能够找到海天一妪,向她借用那块续命生肌殒玉,就简便多了。” 黄强这才转忧为喜,不过仍然有点不放心地问道:“老前辈,万一找不到海天一妪,已过一年多的时间,家父……” 老尼笑遣:“好孩子,这个你不用耽心,贫尼所以将令尊塞进星宿海寒泉眼里漫着就是为了防止他的身体腐朽,我看这样好了,我们分手以后,小施主就出发寻找海天一妪,贫尼则采集各种灵药,来一个双管齐下,不管结果如何,一年以后,在昆仑绝顶,王母峰上见面如何。” 黄强不禁大喜过望地说道:“老前辈,你真是太好了,你真是太好了,强儿应该怎么谢你才好呢?” 老尼看了他一眼说道:“谢倒不必,只要你……” 言下之意,颇有收他为徒之意,但她因受誓言限制,不能由自己出口,故而说到你字,微加沉吟以作暗示,岂知黄强平日聪明绝顶,今日竟一时会不过意来,听到老尼说一半,就不再说下去,不由茫然地追问道;“前辈要强儿作什么呀?” 老尼至此,不禁微露失望地暗暗想道:“缘,缘,看来我还不够资格做你的师父,但他这一身禀赋实在是太好了啊。” 想到此地,方始开口对黄强答道:“只要你能替天行道,多做一些有益人群的事,老身就满足了。” 黄强不禁感到有点意外地说道:“这是强儿份内的事,何劳前辈吩咐,以后如果前辈听到强儿做了任何有悖天理的事,可以随时追取强儿的性命,强儿决无半句怨言。” 老尼点了点头道;“好孩子,有此一言,贫尼就放心了。看你的气色,前途似乎尚有凶险,你的功力,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得,只是招式方面,太过缺乏,难免吃亏,贫尼有几手剑招,还处强可以说得过去,就传给你作防身之用吧。” 说完,伸手对以远处的一根树枝,用指一弹一招,只听得咔喳一声,那相树枝,立即折断朝着她的身前飞来,老尼树枝到手,微微一抖,不待黄强开口,又接着说道:“看好,贫尼索来只使一遍,看你记得多少,就算多少。” 话音一落,只见她气定神凝地,将那树支迎空微微一划,登时只见一片耀眼的青光,倏地现起,老尼手里那根树枝,在刹那间幻化出千万朵圈影,临空飞跃自行织成一片圈网,真是风雨难透,连半丝空隙,都找不出来,端的是一记广世难觅的绝学。 “注意,这是第—招,叫做‘圈网重重’,是守势,现在开始到二招罗。” 招罗二字出口,老尼身形陡地一个旋转,树枝随道身式一抖,嘶嘶之声大作,只见万点青莹,如烟火似的,朝着四周急刺面出,仿佛无数把利剑,在同一个时间,向着许多敌人身上攻去一般,简直令人招架不及。那一份凌厉,直令人看得有点心寒,黄强还无所谓,三眼神雕可傻眼了。因为一点也没有看清楚她的手法,也一点想不出破解之法,暗自想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单凭这一招,恐怕我们奇四怪,一起拥上,也只得忍栽,象你这般传授的方法,小兄弟会学得会吗?” 青莹一刺即收,老尼的声音又响起来说道;“这招叫做‘寒芒点点’,宜于攻守兼备,注意第三招‘龙跃苍空’。” 陡地老尼一幌不见,一道青虹,急转而出,成螺旋形地离地升起,快似流星般地呼的向一旁飞去,冲出十几丈远,方始一个回旋,掉头飞了回来,就算是象一条身躯庞大的神龙,灵敏无比地在天空遨翔似的.直看得三眼神雕摇头吐舌,半响还缩不回去,黄强则仿佛已经得到其中神髓、仍旧如酢如痴,完全象木头一样地在那儿苦思。 倏地,那道青虹,飞回最初升起的地点,光影一幌而散,老尼再度现出身来,气不喘,神不浮地,好象根本什么都没有似的,拈着那根树皮,望着黄强微笑地说道:“孩子,你全看清楚了吗?” 黄强这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点了点头说道:“看是全看清楚了,不知道学得会不。” 老尼和三眼神雕几乎全都有点不敢相信地说道:“什么,你全看清楚了。” 黄强点了点头以后,老尼马上接着说道:“那你练一遍我看看。” 黄强闻言,身形一正,向老尼行了一个礼后,霍地从身上将那把鱼肠短剑抽了出来,然后说道:“请前辈过目。” 只见他身形一动,一片剑幕随身而起,由于用的是神物利器,光华更甚,直有冲云之势,竟比老尼传招之时,声势还要凌厉。 一阵嘶嘶之声,紧接着剑幕而起,万点寒星一幌而逝,倏地银龙突现.绕空一匝,又回复原地,黄强已经在一口气之下,就把老尼所传的三招妙绝人环的绝学,完全演练完毕,虽然显得生硬一点,却也丝丝入扣,没有半点差错,如果假以时日,恐怕一定要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呢? 这种悟性,只看得老尼目定口呆,好半晌方始赞叹了一声说道:“奇才,奇才。” 连叹两声以后,忽然正色说道;“孩子,想不到你有这高的智慧、希望好自为之,记住,—年之后,在昆仑王母峰顶再相见。” 见字一落,人已经化作一道长虹,超越林空,向远方逝去。 黄强和三眼神雕陡地一惊,忽然想到还未请问老尼名讳,不禁急声唤道:“前辈请暂留步,见示名讳,容……” 一丝柔和的声音,忽然从天际飘来,打断他们的话道:“贫尼何人,遇见空空,自然明了,俗礼就不必再讲究了。” 当最后那一字传入两人耳内的时候,人恐怕已经到几十里开外去了。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两人不由呆在当地,好半天方始同声喊道:“真神人也。” 这时,黄强却忽然顿了一下脚道:“糟糕,我为何这般糊涂,不恳求这位老人家收归门下呢?” 三眼神雕见状,也不禁在心里暗叫一声糊涂,心想:“这位老前辈分明有意收徒,我怎的忘了提醒小兄弟一句呢?看样子恐怕再不会有机会了。” 不过,这时也为了不使背强难过,只好安慰他道;“小兄弟不要难受,好在一年以后,还能见着她老人家,那时再求她也是一样,其实拜不拜师有什么关系,她老人家不是已经把绝艺传给了你吗?” 黄强这才又生出一点希望说道:“对,一年以后再说吧,老哥哥,我们回客栈商量商量,怎么样子再找到那个海天一妪,走罢。” 两人商量的结果,决定还是先到南狱,找到三叟等人,再详细研究.一宿无话,两人回到客栈里体息一晚,第二天一清早,就开始继续向衡山出发。 衡山古称南狱,为越城岑的分支,周围八百余里,包括七十二峰,层恋叠嶂,雄伟奇秀,气数远为泰岱,以祝融峰为最高,有挺霄凝目之概,但奇泉异石,风影奇丽处,却在后山一带,龙以紫盖连花二峰为最,然因山路崎岖,距离遥远,游人的足迹,并不太多。 云叟的傲云堡,就建筑在那紫盖峰的水帘洞附近,即使以黄强两人的脚程,如果不施展轻功的话,也得走上两三天方能到达。 这时正值香讯期间,为了避免惊世骇俗,他们自然不便施展轻功赶路。因此,直待第三天的上午,方始进入后山,远离那些拥挤的香客。 当他们经过一块石坪,认清途径,并始向紫盖峰的方向前进时,突然从坪侧林阴丛里,一道绿烟一闪,一点金光,在阳光的反映下,在半空里划上一道美丽的弧线,嗖的一声,落到两人身前一丈开外的一块大山石上。 嗤 金光与山石一撞,陡地火焰一喷,山坡上的草木,登时燃烧起来,恰好将两人通向柴盖峰的去路挡住,难以超越。 紧接着,只听得几声长啸,从山坡西侧的树顶,陡地响起,眨眼之间,五条火红色的人影、飞扑而下,正好落在烈火的前面,迎头将两人拦住。 黄强和三眼神雕突出不意地遇到之种变化,不禁全都一愣,不由自主地将身形领住,正特喝问对方此举,是什么用意的时候,倏地又是一阵鬼啸,从石坪的另一侧,传了过来。 啸声一落,六条银灰色的身形,已经电闪而至,挡在另一条岔路的前面,刚好与那五条火红色的人影,斜面相对,形成一种倚角之势。 这样一来,黄强和三眼神雕的话,又不自禁地停了下来,干脆稳定身形,静候发展,看看这批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红衣人的位置,本来与黄强和三眼神雕是面对面站着的,由于后面的六人来到就使得黄强和三眼神雕两人,将身体微微地转动了一下,故而此时已经变得在右前侧了。 这五个人全是年逾古稀的老头儿,但每人眼中精光四射,无疑全是身怀绝学的武林高手,只是三眼神雕仔细地将他们打量了一遍以后,竟然一个也认不得,这可把他给弄糊涂了。 银灰色的人影呢?除了也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这一点上,和那色衣人相同以外,其余的一切,正好相反,位置在黄强两人的左前侧,人呢?却全是一些白发苍苍的老太婆,真是无独有偶,相映成趣。 本来,红衣人的眼光,是射向黄强和三眼神雕身上的,自那六个老太婆出现以后,他们的眼光,马上就移了过去。同时,站在当中的那个老人,当眼光向六个老太婆扫了一眼之后,立即冷冷地说道:“想不到几十年的玄冰教护法,又重现了江湖,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倒是幸会了。” 玄冰教六位老太婆中,右首的第一位,马上接头反言相讥道:“那里那里,你们祝融帮的五位长老,居然也没有老死荒山,老婆子们又何尝不是幸会呢?” 这两个人的问答,看起来似乎随便得很,可是一听到三跟神雕的耳里,可不由得心头猛的一震,暗道:“怪事,毒骨骷髅的出现,已经够令人震惊的了,想不到这两个因为帮主追踪海天一妪失踪以后,跟着在江湖上消声匿迹的祝融玄冰两帮,也在这时候复起了,看来,那乾坤帮也要出现罗。” 这个念头,才从脑诲一闪而起,果然又听得一阵狂笑之声,破空而至。 唰唰—一唰 笑声甫歇,人影急幌,在这衡狱后山的石坪上,又倏地多出三个身着青色道袍的背剑老人来.落处正在黄强两人的身后,每人的胸前,全都绣得有一个大如巴掌的太极圆形。 不正是传闻中早年的乾坤帮众是谁。 三人—到,为首的背剑老人,立即发话说道;“哈哈哈,想不到我们三帮,在几十年后的今天,又碰上头了,想来贵帮帮主的消息,也已经发现罗,真是巧合,真是巧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片刺耳的怪笑之声,陡地从祝融玄冰两帮的首额口中发发了出来。 笑声乍起,黄强和三眼神雕直听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黄强首先忍耐不住地大喝一声说道:“你们鬼笑个什么,快点与少爷把路让开,少爷还有事要上紫盖峰呢?” 这一声大喝,黄强特意芝注内功发出,正时只震得在场诸人,脑字里全都嗡的一声,耳朵都几乎聋了。 三帮人马.全都不自党地向后退了,那三位领袖人物的笑,也猛的中断,一齐瞪着两只眼睛,望在黄强的面上,心里暗自想道:“好家伙,竟有这样高的内功,年龄却只那么一点儿,真是匪夷所思,看来他真的是海天一妪的传人了。” 但这些人物,任何一个的功力,都有一甲子以上,经验更是丰富得很,虽然被黄强的一声大喝,震得猛吃一惊,瞬刻之间,即已恢复了常态。 几乎在同—个时间,那三个为首的人,同声地冷笑了一声说道:“小娃儿,想走,没有那么容易,你知道我们今天来这儿干什么的吗?” 口气里竟是冲着黄强他们来的,黄强不由愣了一愣说道:“怪了,你们来这儿干什么,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吗?” 三帮首领,又同时将脸一沉地说道:“小娃儿,不用装聋作哑了,快点把你师父海天一妪的住址告诉我们,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黄强和三眼神雕一听,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马上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说道:“海天一妪,哈哈,海天一妪。” 说到第二个海天一妪时,黄强也把声调往下一沉说道:“海天一妪住在那里,你们向她自己好了,小爷也正在找她呢。” 三帮人马,不禁大感意外地噫了一声说道:“难道你不是海天一妪的弟子。” 第十四章 群丑联手 小侠施威 三帮人物那一声惊噫出口,马上在石坪外面,有一声娇柔的嗓音接口说道:“谁说他不是海天一妪的传人。” 嗖嗖 一阵衣袂布风的声音响后,石坪上面,又鬼魅似的多出三个人来。 大家不禁全都一愣,所有的眼光,一齐朝着来人的身上望去。 定睛一看之后,三帮人马,倒没有什么反映,黄强和三睛神雕,可猛吃了一惊,全不山自主地从嘴里咬了一声说道:“是你们。” 嘿,来的赫然是那毒骨骷髅和临江轩上自称为伏龙堡副堡上的那时少年男女。 黄强一眼瞥见毒骨骷髅,登时感到怒火攻心,在那一声“是你们”之后,立即不由自主池将手探进怀里,紧紧地捏住那柄鱼肠短剑的剑柄,两眼紧紧地盯住毒骨骷髅的身形,几乎要喷出火采,但一时之间,因为激动过甚,反而愣在那儿,没有再说话了。 别看那绿衣少女在临江轩的时候,发现黄强身上的墨云宝衣之后,吓得不战而逃,此时却一点惧意也没有了,这时绿衣少女长得天生丽质,人美如仙,现身以后,立即眼光一扫全场,露齿轻轻一笑。 饶是在场的除了黄强以外,全是一些年在七十以上老人,这一声轻笑,也不禁使得他们怦然心跳,端的可以算得上是一代尤物.绿衣少女笑了一声以后,马上对那三帮人物说道:“看你们的穿作打扮,大概就是在那五十年前,突然从江湖上消声匿迹的三大名帮罗。” 此话一出,三帮的首领方始愕然地望了绿衣少女一眼,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此见识,真是难得,难得,刚才说这丑小子是海天一妪的传人,就是你吧,说说看,你怎么知道的。” 语气非常托大,绿衣少女不禁在心里暗暗地哼了一声想道,“现在让你们神气,呆会总得要你们乖乖地听话。” 心里虽然这样想法,但表面上依旧是满面春风地说道,“乾坤、祝融、玄冰三帮,五十年前,声名震骇—时,还在九大门派之上,小女子如何不知,至于小女子何以知道这丑怪就是海天一妪的传人,只要我提起一人,也许诸位马上可以清楚……” 说到此地,故意微作沉吟之状,忽然打住不说。 三帮首领不禁急着追问逆;“是谁?” 绿衣少女慢慢地说道;“碧岛神君。” 三帮人马上不禁同时惊叫一声说道;“他是你什么人?” 绿衣少女说道;“正是小女子的师叔,自从他进入中原追捕本门叛徒海天一妪之时,与贵帮诸位帮主一齐失迹,当时本门因为那时正有一批强敌,岂余岛上基业,恩师不敢轻易离开,余下的武功更比不上叛徒,所以才拖延至今,始行派我们师兄妹前来追查此事。” 三帮首领不禁啊了一声,马上态度变得恭敬池说道:“原来如此,但你又怎的判断他就是海天一妪的传人呢?” 绿衣少女笑了一笑说道;“小女子的师兄红魔少年姬平,曾与他交过一次手,不但武功路子,与本门相同,而且身上还穿得有叛徒窃走的本门墨云宝衣,即使不是叛徒传人,也一定与她有很深的关系。” 三帮首领听见此话,不禁一阵杰杰怪笑,倏地将头转了过来,对黄强喝道:“小娃儿,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哼,刚才差点让你骗了,现在,是识相的,就赶快替我们把海天一妪的行踪说出来吧。” 这时,黄强正陷入在痛苦的沉思里,幻想着毒骨骷髅迫杀自己父亲和义叔临死的惨状,对于他们所说的一切话,半句也没有听得入耳,倒是这一声大喝,却把他从沉痛的悲思中,给惊醒过来。 只见他眼中杀机陡现,对于三帮首领的大喝,理也没理,倏地昂首发出一声悲痛的长啸,手臂一振,把剑亮了出来,一步一步朝着毒骨骷髅的身前走去,同时嘴里说道:“老魔头,我只当你逃得不知去向了,想不到这儿快又见着了,告诉你,你为夺取谜谷之图迟杀的那个中年书生,就是我的父亲,你就命命来吧。” 说到此地,猛地一咬钢牙,左手手指,在剑上轻轻弹了一弹,—声龙吟似的响声过后,马上一个欺身,单手一挥,剑尖芒尾突现、闪电也似的对准毒骨骷髅的心窝刺去,直恨不能一剑就把老魔败在手下。 岂知,他身形一动,还没有扑到毒骨老魔的身前之际,两侧陡地狂飙疾卷,三股重比山狱的劲力,急袭而至,同时听得三帮帮主喝道:“住手,小娃儿,听到我们的问话没有。” 显见这三股掌风,是三帮首领所发出来,黄强如果不撤招往后倒退,不但伤不到毒骨骷髅,恐怕连命也保不住。 倏地 一声叱喝,人影闪处,三帮首领,只感一股比他们三人掌风还要猛烈的劲风,当胸撞到,同时听得黄强喊道;“滚开,让我者生,挡我者死。” 只听得一声山崩地裂似的响声,轰然而起,直震得三帮首领,手臂发麻,身形一阵踉跄,歪歪倒倒地一连退出七八步远,方始拿桩站稳,黄强自己,也被迫得往后倒退了三四步。 尘砂散后,大家定眼一着,更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四股掌力互撞,竟连那坚硬石坪,也被击出一个丈余大小的探坑,这种威力,真是有点匪夷所思了。 这时,那三帮首领,脸上骄狂之气,完全消失,代之而起的,却是惊骇无比的表情,愣愣地望着黄强,作声不得。 但那没有动手他毒骨骷髅和那一对少年男女,震惊的程度,却比那三帮首领,还要来得厉害,因为黄强的功力,实在增加得太快,比起临江轩来,起码要高出一倍以上,象这样下去,那还了得吗? 因此,大家在微微一怔之后,几乎不约而同地产生一个念头,就是今天无论如何不能把这两人放走,即使留不下来,也得把他们毁掉。 首先,一阵震憾山狱的暴喝,从那三帮首领的口中,发了出来。 紧接着,当的一声,祝融帮的首领做出了他的软鞭,玄冰帮的首领,挥动了她的拐杖,乾坤帮的首领,取下了他的长剑,三条人影,疾如闪电,朝着黄强再度猛扑过去。 刹那间,剑拐软鞭,同时出手,从三面猝然捣出。 彼此心想;“这一下,非得叫你躺下不可。” 这三帮首领猛然发出的攻势,真是疾如电花石火,大家谁也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剑拐软鞭,已经挟着嘶嘶的冷风,攻到了黄强的身前,而且黄强却好似役一点防备似的,仍旧站在地面上,没有什么举动。 因此,在场之人,全都在心里暗喊了一句说道,“完了,这个大头小鬼准定完了。” 念头才从众人的心里,闪电也似的刮过。 倏地 一道银光,冲霄而起,大家眼睛一花,只感到无数个银色的小圈圈儿,一个紧接一个地从黄强身体的四周,纷涌而起。 就在那三帮首领的兵刃,距离他的身体,不到半尺光景的时候,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一片严密得点水也泼不进去的剑幕,像变魔术似的,从他的四周,陡然升了起来。 喳,喳,喳。 三点轻微的响声,紧随着剑幕之后,响了起来。 “啊” 只听得三帮首领发出一声骇极的叫声之后,三道寒光,三条人影,简直比闪电还快地从黄强的身边朝外暴射而退。 大家放眼望去,不禁大吃一惊。 乖乖,这是什么剑法,以三帮首领那高的武功,只同他那一片剑幕,敞一接触,不但三样兵刃全被削断,竟把祝融帮首领的胡子,玄冰帮首领的发髻,乾坤帮首领的道冠,也被一起削掉,怪不得他们会吓成那个样子。 三人暴退以后,那片剑幕,独自在空中停留了半晌,方始渐浙地消散,这一招,只把所有的人,全给镇住了。 惊骇 恐布 使得每一个人紧张得心里怦怦直跳。 大家全都呆呆地站在四周,没有一个敢再向里迫进一进。 这一拍“圈网重重”的威力,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奥妙了。 于是,大家眼里的杀机,也愈加浓厚起来,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个念头。 “留他不得,干脆联手将他毁了算啦。” 半晌以后,四起人物像有着默契似的,同时起来,开始向着黄强的身前迫了过去.但每个人的脚步都是沉重的,缓慢的。 每个人的气息,都是短促的,粗重的. 登时,一股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沉闷气息,笼罩了这块石坪,实在压得每个人心头,沉甸甸地几乎跳都跳不起来。 可是,黄强却是毫无所知地紧皱着眉头,一点戒备也没有,是他惊疑于这一招的威力,抑或是别有所思呢?谁也不知道。 眼看着包围的圈子,一步步紧缩一步地欺近身,他还是在那儿沉思,不禁使得站在他身边的三眼神雕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不由自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倏地 黄强将头一抬,他警觉了,当他将眼光向身外扫视了一眼之后,眼色不由一凛,但那不是害怕的表情,而是一种庄严的自信。 四起人物,被他那严肃的眼光一扫之际,竞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半步.黄强嘴角不觉微微挂着一丝微笑,缓缓地将眼光收了回来,转头向三眼神雕问道:“老哥哥,这三帮的人物,以往在江湖上的作为怎么样,你知道吗?” 三眼神雕见他这种情况之下,竟然问起这等不相干的话来了,不由感到一愣,呆了一呆方始答道:“据从前的传说,他们在没有隐匿以前,声誉都不怎么太好,尤其祝融玄冰两帮,几乎做的都是一些人神共愤的事,小兄弟,你问这个干嘛?” 黄强闻言,脸色一舒,仿佛三眼神雕的这句话,帮助他解决了一个什么疑难问题似的,点了点头以后,似答复三服神雕的问话,也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沙一—沙一—沙 在黄强和三眼神雕问话之际,四起人物沉重的步伐,又开始响了起来,每个人与他两人距离,已经不到一丈了。 突然,黄强将头一抬,昂首一阵哈哈大笑地喝道:“看诸位的意思,想一起来对付我罗,识相的,赶快与我滚开一边去,否则,就休怪小爷心狠手辣,要代武林除害了。” 大家被这—声喝得脸上一阵羞红,但瞬即为愤怒的情绪所掩盖了,黄强的话,也未免太狂了点。 因此,一片冷笑之声,纷纷地从四周每—个人的嘴里响了起来,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大家冷笑之声,突然一顿,不约而同地说道:“如果我们不滚呢?” “那就叫你们个个横死在这块石坪上。” “好,就试试吧。” 这一声怒极而发的声音,从每个人的嘴里喊了出来,汇合在一起,响亮的程度,就象是天塌下来的一般,直震得山摇地动,风声变色。 紧随在这一声怒吼之下,红色的,银灰色的,青色的,黑色的人影,急窜而起,霎时之间,万点寒星,如同万蜂归巢一般,所有的兵器,已经闪电也似的,朝着黄强和三眼神雕的身形攻去。 别说是让那些兵器砍到身上,单从那些兵器上所发出来的劲风,也够把一个人给压成粉碎了,大家心想:“任你是—个铁人,任你的招式如何神奇,这下,也该完了吧。” 陡地—声长啸,从黄强的嘴里发了出来,只听得他大喝一声喊道:“来得好。” 嗡的一声,银光乍起,圈影立现,紧接着,嘶嘶之声大作,寒光像芒刺一般,炸射开来。一片剑幕,匝地而起,紧紧地走三眼神雕,也包没了起来.奇迹,简直令人完全不能相信。 当这四起黑道上的—等高手,蜂拥而上,扑到黄强的身前,与那一片寒森森的剑幕,微一接触的时候,只感到力道一歪,兵器就像砍到一个滑溜溜的,并且还在那儿急刚旋转的大钢珠上一般,不但兵器走空,劲力全消,甚至连人也被那股旋转力量一带,几乎冲到自己入的身上去了。 霎时,他们知道了这招剑法的奥妙,,心里猛叫一声不好,赶紧撤身猛退。 可是,那已经迟了,紧跟在那招“圈钢重重”的绝招之后,另一招奥妙更甚于前一剑招,已经接踪而至。 当他们身形一顿,才往外猛窜的时候,那片无数圈影的剑幕,突然爆散开来,每一个圈影,化作一点寒芒,带着一股令人感到窒息的劲力,向着他们的心窝的位置,疾射而至。 快得连转念头的时间,也腾不出来,那点寒芒,已经刺进了他们的心窝。 登时,只听得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嗥之声,震撼了整个山狱,花溅处,一个,两个……无数个人影,紧接着从那石坪的中央飞了出来。 呼啪。 呼啪。 就像那块石坪的中央,埋了很多火药,突然全部爆炸震出许多庞大的石块,向四处疾飞而散的情形一般。 呼 是那些庞大的石块,激动着空气所发出的啸声.啦。 是石块掉落下来,重重地撞在地面所产生的声响。 只有一刹那的时间,所有围攻黄强和三眼神雕的高手倒毙了一大半.所剩下的只有八个人,祝融帮一个,玄冰帮一个,乾坤帮三个,再就是那毒骨骷髅和伏龙堡的两个副堡主了。 虽然他们仗着自己的功力,闪避得快,倒窜得远,没有毙命但胸襟上也被黄强那一招神奇的剑术,割破了一道口子,人更吓得脸色惨白,流露出一种;狰狞的凄厉的 万分恐怖的可怕脸容。 杀劫,这是多么可怕的一场杀劫啊! 看吧,遍地血腥,石坪上面,红色的,银灰色的尸体,倒得到处都是.大部分都有点血肉模糊,每具尸体的胸口,都出现一个茶杯大小的窟窿,虽然一切已经静止了,那窟窿里面,独自不禁地往外冒着鲜血。 甚至,他们的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独自睁得大大的,流露着无限惊恐的表情,多凄厉,多恐怖的景象啊。 虽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是烈阳当空,如果有人撞到这里,也一定会感到阴森森地,不由自主地从浑身的毛孔里,冒出一股凉气来。 傻了,不但侥逃生命的八个魔头,傻不楞登地站在四周发呆。 就是黄强和三眼神雕两人,也全都怔怔地站在石坪中央,像木头一样,不知道动啦。 尤其是黄强自己,简直感到自己的心头还有点在颤粟着,除了震惊于这两招剑法的实际威力以外,更感到无比的难过。 虽然,他明知道这些人都是罪不可赦的魔头,早就应该死了的,但他仍然抑止不住自己心中难过的感觉,因而,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种喃喃的声音喊道;“啊一我杀了这么多人,啊我杀了这么多人。” 三眼神雕最初提心吊胆,为自己两人的生命担忧,即使在黄强那一招“圈网重重”,将三帮代帮主的兵刃削断迫退的时候,心情还是没有放松,因为当前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太强了。 接着,在群魔围攻之后,又为老尼传给黄强的这两招绝学的威力,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已经是名列当代十太高手的人物了,又几时看到这等威力强大的剑招呢? 直到黄强发出这一声感慨的时候,他那紧皱的眉头,方始陡地舒了开来,望着黄强那一付难过的样子,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小兄弟,你心软了吗?要知道如果你不这样做,他们是否会放过你呢?何况,这些躺在地面上的,又耶一个不是双手沾满了血腥,即使百死也不足以赔其罪,又何必为他们难过呢?” 黄强点了点头道:“话是不错,可是他们究竟与我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想不到这后面那一招‘寒芒点点”威力竟大得那么出奇,说什么也控制不住,这叫我怎么不难过呢?” 一阵敞风起后,直得那一股血腥气味,向着四周涌漫开来。 那呆立在四外的八个吹劫后老魔,倏地将头一抬,八双眼睛,射出一种极端怨毒的凶光,朝着呆立在石坪中央的黄强和三眼神雕身上、迫视过来。 同时,嘴里发出一阵阴森森的无比凄厉的笑声,恨恨地说道:“小狗,别猫哭老鼠假慈悲了吧!你认为仗着那两招邪法的剑门,就能保得住活命了吗?嘿嘿嘿嘿,杀人偿命,快点到阎王爷那儿去报到吧!” 嘘一嘘嘘 话音一落,无数点寒呈,像飞蝗扑火一般,从那八人的手里,疾射而出,瞬息间,即己射到了黄强和三眼神雕的身前。 黄强现在已深知老尼所传三式绝学的精髓,知道那第一招“圈网重重”,有泼水不入的功效,区区暗器,岂会再把它放在眼里,见状不由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下,发出冷笑说道:“黔驴技穷,看他们能把小爷怎幺样。” 话音一起,掌中鱼肠短剑,已经化成一片剑幕,将自己和三眼神雕的身体,整个包没,紧接着,第二招“寒芒点点”正待施展出来,迎向那群蜂涌而至的暗器,把他们挑落之际。 蓦地里,一声鹤响,从空而至,只听得一丝苍劲的老人声音,从天顶传了下来喊道:“喂,碰不得,快往上窜,让雷灵来接应你。” 紧接着,一圈白影,从高空直泻而下,向着黄强两人的头顶,急飘而至。 黄强和三眼神雕两人,听到这句警告,心头猛的一凛,也无暇思考来人是谁,赶紧将剑招一软,两人同时将脚朝地面一顿,嘘的一声,展开“飞雕盘空”的身法,破空直上地急窜而起。 这时,那圈白影也已经飞到他们头顶不远,刚好将他们迎住。 两人方看清那圈白影是一只巨大的白鹤时,立即感到腰际一紧,衣服已经让那白鹤的两只钢爪摄住。 接着,白鹤马上双翅往下一拍,登时呼的一声,带着他们往旁飞去,直到离开他们存身的那块石坪,十几丈以外的时候,方始缓缓降落下来。 这仅不过是眨眨眼的时间,到那石坪上面,却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说来真是危险到了顶头,当他们才从石坪窜起,离地才一两丈高下的时候,四周那些蜂涌而至的暗器,已经打到他们刚才停身的位置,互相撞击起来。 当他们衣服刚被白鹤两爪摄住的时候,应只听一阵劈拍之音,不绝于耳的响了起来.那些暗器,立即一颗一颗地爆列开来。 霎时,只看到一股股的 玄色雾滴 红色冷焰 桃色瘴烟 青色毒氛 从那些爆裂的暗器里面,喷射而出。 片刻之间,那块石坪上空一两丈高的位置,已经被这些毒烟瘴雾,交织成一片五彩绽纷,霞光流转的气幕,弥漫得没有半点空隙。 那块宽广几达一亩的石坪,竟整个被它们笼罩得看不见了。 那片彩雾,仿佛份量不轻,弥漫开后,就往地面飘落而下,当地面的尸骨,和它一接触的时候,立即嘶嘶作响,发出一股焦臭无比的气味,传瞬间,即已面目全非,那些尸骨身上的血肉,全给腐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堆一堆乌黑的骨骼,散置地面,景象的凄惨,简直看得令人混身直冒冷汗。 两人被白鹤放下以后,看到这种情形,不禁吓得脸色苍白,不约而同地暗叫子一声想道;“乖乖,好险,如果没有人示警,冒失地用剑去挑拔它们,自己两人,怕不早已变得地上那些尸骨一样了。” 想到这里,黄强不禁双肩往上一扬,杀气猛现地说道,“好魔崽子,真卑鄙,小爷今天不把你们杀绝,就不算人。” 说完将头猛的一抬,这才发现那儿个劫后余魔,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地溜走了,石坪四周,根本已经看不到半个人影。 黄强微微感到有点失望,猛地将脚一跺,传过头来对三眼神雕说道:“老哥哥,你说得对,杀了他们,心里实在用不着难过,我想通了,象他们这样的人,让他们多活了一天,正不知会有多少善良的人,惨死在他们这种卑劣的手段之下,杀他们一个,就等于间接救了许多善良的人,有什么好难过的,今后我们一定要痛下辣手,杀尽他们这种匪徒.” 说到这儿,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小施主,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黄强和三眼神雕霍地将身一转.才发现自己的身后,还站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正脸含微笑地里着他们。 两人先是一愣,继而马上恍然大悟,各自在心里暗叫一声想道:“惭愧,自己的命给人救了,连谢都忘了道,这象什么话。” 紧跟着同时向着老和尚躬下身去,准备跪了下去叩拜地说进:“老前辈恩同再造,晚辈一时惊骇过甚,几乎失礼,务请恕罪。” 老和尚见状,急忙将手一摆,发出一股劲力,挡住他们的身前说道:“这点小事,怎当得起如此大礼,两位于万不要如此。” 岂知,他这一挡,三眼神雕虽然没有跪得下去,黄强依然若无其事地继续弯下腰去,没有被他阻住.老和尚不装惊噫了一声,快紧将手一拂,把郑已经跪下拜了一拜的黄强,拉了起来,惊异中带着欣喜地仔细将他打量一遍以后说道:“奇才,奇才,小施主,你想必就是那最近轰动整个江湖,被人称作大头怪侠的那一位了,不知施主能否将师承见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想不到你的功力,竟然高到如此程度,真是难得难得。” 黄强根本没有师父,叫他从何处说起,因而不禁愣了一愣。 老和尚见状,只当他有什么疑难,不便出口;于是又马上接着说道:“小施主,武林中徒忌师讳,老衲并不是不知道,但老衲以此相询,实在……” 黄强还没有开口,三眼神雕忽然想起老和尚是准来了,马上打断他的话头,接口说道:“老禅师莫非是空空大师,你误会了,我这位小兄弟没有拜过师父,你叫他说什么呀。” 老和尚听到此话,不禁又惊噫了一声,愕异地望了三眼神雕一跟,仿佛有点不相信地说道:“咦,施主是谁?老衲正是空空,这位小施主真的没有师父吗?” 三眼神雕一听对方果然就是空空大师,马上心怀敬意地说道:“大师望重武林,卞颇未敢以妄语相欺,我这位小兄弟确实没有师父。” 空空大师不禁对他合了合十说道:“啊,施主原采就是卞大侠,老衲倒失礼了,唉!这位小施主竟然没有师父,那可糟了。” 言后脸上仿佛感到非常失望似的。 第十五章 广野疗伤 焰魔突现 空空大师这句话一出口,黄强和三眼神雕两个,可弄得糊涂极了,不禁满脸愕异地望着大师追问道:“老禅师,这怎么会糟呢?” 空空大师叹了一口气,神态异常严肃地说道:“武林浩劫,转瞬即至,天下却难找到可以制服那魔头的人,怎叫老衲不感到心忧呢?” 黄强和三眼神雕不解地问道:“是一个什么样的魔头,使老禅师都这等担忧起来?” 空空大师说道:“当年海天一妪那段公案,两位大概听说过吧!” 黄强和三眼神雕点了点头道:“难道禅师所指的魔头,就是那位海天一妪不成?” 空空大师摇了摇头说道:“海天一妪为一正义凛然的大侠,两位怎么可以说她是魔头呢?” 黄强不解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会是谁?” 空空大师反问道:“你们知道当年联手追击她的有那些人吗?” 三眼神雕不解地问道;“难道是那失踪了九大掌门人或是三大帮主中的一位?” 空空大师摇了摇头说:“九大掌门再怎么坏,也不会危害武林,至于那三大帮主吗?还不至今老袖这等担心。” 三眼神雕不禁喃喃自语地说道:“那会是谁呢?奇怪。” 正当他在沉思的时候,黄强心里忽然一动,冲口而出地说道;“大概是他,不会错,一定是他。” 三眼神雕不禁奇怪的望了黄强一眼,急急地问道:“小兄弟,是谁?” 黄强道:“碧一—岛神君。” 三眼神雕登时如梦初醒,猛地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对对对,一定是他,我怎的没有想到呢?” 这下,可轮到空空大师奇怪了,不解地望了他们一眼间道;“怎么,你们也知道碧岛神君这个人?” 三眼神雕点了点头说;“嗯,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 接着,就把今天被人拦击.听到绿衣少女问三帮首领说起经过,简略地叙述说了一遍。 空空大师这才恍然地说道:“哦,原来如此,你们说得不错,那魔头就是他。” 说到此地,微微顿了一顿,仿佛在回忆什么往事似的,两眼望着远方继续说道;“当初九大掌门和三大帮主追击海天一妪,就是受到他的诱感而产生的行动。本来,他是想借这中原二大高手的力量,与海天一妪拚得两败俱伤之后,再从中坐收渔利的,岂知,人算不如天算,恰好遇昔老衲先师从那儿云游经过,拦夺上他得了手去,到海天一妪仍归让他劈得坠下万丈深渊,老衲先师也身负重伤,回来不久,即行逝世。” 黄强和三眼神雕听到此地,忍不住问道:“那魔头难道一点伤没有受.” 空空大师摇了摇头说道:“伤是负了伤,不过没有先师厉害罢了,但也够他受的啦,否则,他怎会等到现在再出现呢。” 说到这儿,忽然转过头来望了黄强一眼说道;“本来我这两天听说江湖上出了一个大头怪侠,说是海天一妪的传人,只当地老人家尚在人世,因此,匆匆赶来寻觅,没有想到施主会没有师父,这样说来,也许你是得到了海天一妪的遗物,自修而成的罗,否则,他们怎会把你当做海天一妪的传人呢?” 黄强摇了摇头答道;“老前辈,不是,晚辈根本没有得到什么海天一妪的遗物。” 接着,三眼神雕又马上抢着把黄强获艺的经过,代他说了一遍。 空空大师听完以后,忽地双眉一展,欣喜地望着黄强说道:“小施主,那你就是我那小师妹的表弟黄强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孩子,想不到你竟能获此奇缘,真是令人高兴,老衲虽然未能找到海天一妪前辈,也总算不虚此行了.” 黄强在九峰山看到王岩的留字,语焉不祥,因此,并不知道还有一个表姐在人世上,闻言之后,反倒其名其妙地问道:“大师,你的小师妹究竟是谁,怎么我会是她的表弟呀。” 空空大师连忙解释说道:“三年以前,老衲师叔自普陀朝佛归来,行经永州的时候、发现一座被火烧的,庄院里,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赶去一看,发现一个八九岁的女孩,躺在阴沟里号啕大哭,经救起一问之后,才知道那座庄院的主人,全家被一群蒙面强盗偷袭,她当时被一个仆妇推落阴沟之内晕经,方始逃得活命,当人醒转之后,看到全家无一活口,并且家圆均已付之一炬,所以号哭起来,老衲师叔因那女孩很骨之佳,很难寻找,所以就把她收归门下,因而成了老衲的小师妹啦。” 黄强被空空大师这—番话,勾起了隐痛,不禁两眼尽湿的问道:“大师,她的名字是李娴吧!” 空空大师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是李婉,本来她并不知道你已经流落江湖,直至前些日子,她艺成下山,访寻仇家之际,与老衲在衡山见着云叟,方知你的消息,可是当我们兼程赶到九嶷山,你却无故失了踪,却想不到你因祸得福,有了这么大的成就。” 黄强这时知道空空大师的话不假,知道外婆家还有一位表姐在人世上,虽然感到悲痛,也不禁在悲痛中又带了点欣喜地急忙问道:“大师,那么我那表姐,现在人在那儿呢?” 空空大师说道:“我们离开九嶷山以后,因为双魔再出世的关系,又回到衡山云叟的家里,商议对付他们的办法,决定按照你当初的建议去做,大家决定以后,马上分道扬镖,分别连络江湖侠义人士,就在这时,让老衲发现了双魔身后,竟然还有一位碧岛神君在幕后控制,深知事态严重,故振她回昆仑去找她师父下山相助,老衲则留下暗中监视伏龙堡的行动,最近听到你是海天一妪的传人,才又从陕甘一带,匆匆赶到这儿来.” 三眼神雕心里忽然一动,从旁打岔同道:“大师叔是不是一位年逾百龄的老师太,” 空空大师愕然地问道:“咦,你们在什么地方遇到她老人家的。” 于是三眼神雕把经过的情形说了一遍,空空大师不由感到怅然地说道:“糟糕,这样一来,娴儿又得跑一趟空罗,既然她老人家采药去了,再要找她,可就难办了,那怎么办呢?” 三眼神雕问道:“大师,难道就再没有能够制服碧岛神君的人了吗?” 空空大师忧形于色地说道:“唉,就是老衲师叔,虽然已经参透‘微鹿三式’恐怕最多也只能与老魔头打个平手,要制服然,恐怕除了海天一妪还活在人世,再也找不到人了,不然,我已经派了娴儿去请师叔,为什么听到有关强儿的传言,还要匆匆赶了过来呢?” 黄强在旁,听到此话,不禁有点不服气地说道:“哼,这样说来,小侄倒要找机会斗斗那个魔头看。” 空空大师闻言之后,看了他一眼,忽然单掌一扬,一招“法轮初转”,对准黄强的胸前,猛劈过去。 黄强与大师近在咫尺,做梦也没有想到大师会来上这么一下,根本连闪避的念头都来不及产生,那股掌风,已经象山崩海啸一样的,向着他的胸前涌到,劲力之大,简直令他室息得喘不过气来。 百忙中,一股求生的本能,迫得他连想也没有想地就连掌加将全身真力,运集掌心,霍地一招“天雕扑虎”,双掌一翻,耻抖了过去。 轰然一声大响,劲风四溢,空气被三股不平均的掌力,深得了生一道涡流,直卷地面的沙石,急冬滚而上,象海中龙取水的情景一股,化成一道灰柱,冲霄而起,高达三四丈之后,风力消散,沙石方始倏地溅射开来,象冻雹—般地急降而下,打得地面啪啪作响。 黄强和空空大师两人,也在那股灰柱上升之际,同时被震得翻飞出来,退了两三丈远,方始掉落地面,再蹬蹬蹬地倒退了好几步,才把身形站稳。 这一掌,直震得黄强两眼金星乱冒,虽然身上穿得墨云宝衣,独自感到气血一阵翻涌,落地将身形站定以后,调息了好半晌,方始将那一阵翻涌的气血压平。 这时,黄强不禁气往上涌,双眼一睁,猛地向空空大师迫视过去,厉声喝道:“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放跟一看,空空大师竟然脸色苍白地站在那儿,当他这一声暴喝出口之后,立即哇地吐了一口鲜血。这才勉强睁开眼睛,到却愉快已极地哈哈大笑说道;“好孩子,天下能够接下我这十成真力的一招‘法轮初转’,还能没有半点损伤的,除了你以外,大概还难找出一两个人,就是老衲师叔,也难办到,虽然你仗着—件宝衣,把我的掌力给分散,到功力至少已可与老衲师叔相等,那个魔头,你可以斗得了……” 一口气说到这儿,又忍不住地吐了一口鲜血,并且身形晃动,仿佛象要倒下的样子,他为了测验黄强的功力,竟然已经身负重伤。登时使得黄强又感又愧又急,马上与三眼神雕不约而同地急窜过去,特他扶住说道:“大师,你这是何苦来。” 空空大师摇了摇头说:“三眼老弟,强儿,我不要紧,等会谓息就会好的,你们知道我此举的意义吗?本来我只想用八成真力,试试强儿的功力的,后来忽然想到强儿所服的那颗内丹,也许还没有全部为他吸收,所以又加了两成真力,没想到反震的力量会有这么大,强儿你现在运气看,有什么两样没有。” 黄强一面将他扶着坐下,一面运真气,只感到体内那一股热流,念动即起,想到那里,就冲到那里,果然又比以往精纯了一倍不止。因此,不禁感激得声音都有点颤动地说道:“老禅师这样做,怎能使得强儿安心呀。老人家赶快运气疗伤吧,待强儿来助你一臂之力,” 空空大师把头急摇说道;“强儿,你还得赶快调息一番,使震散的真气,稳定下采,否则,恐怕会流失一点,我没有关系,决死不了,虽然功力会略受损伤,可为了阻止武林浩劫,是值得的,何况,我身上还带得有治伤的药物呢?你要以真力助我,老衲立即自绝。” 一面说着,一面从身上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清香扑鼻的丸药,丢进口里吞了下去。 黄强听到空空大师如此说法,只好不以真力相助,但想到自己身上还带得玄玄子留下来的灵药,何不送几颗给空空六师吃下,也许可以使他好得快点,因此,马上从身上取出那两个玉瓶,倒了三颗递了过去说道:“大师,这几颗丹药,对于你老人家的伤势,大概会有点帮助吧。” 空空大师一接到手里,看了一看,再又闻了一闻,忽然目放奇光地说道:“强儿,想不到你身上还带得有这种至宝,这是药方早已失传了的‘玉髓九传金丹’,有了它,岂此伤势无疑,说不定功力还要稍稍增加一点呢?我只吃一粒,其余的你还是收起来吧。” 黄强不依,一定坚持要他吃下去,否则就不肯离开他去调息,大师无奈,只好接受下来,说道:“那你赶快去休息吧,就麻烦三眼老弟,为我们两个护法好了。” 三眼神雕点点头说道:“这当然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你们放心复功吧,如果有那个不长眼睛的敢跑来打扰,我立即教他死横就地。” 黄强和空空大师点头向他谢了一块,就各自选了一声平整的山石,坐了上去,开始行功.三眼神雕也马上从腰际解下他那一柄很少使用的“盘龙软剑”,拿在手里,万分紧张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生怕有人闯了进来。 大约过了半顿饭的光景,两人行功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只见黄强和空空大师的头顶之上,都开始往外突地冒起白气来.顷刻之间,那冒出来的白气,就把两人的身形,全都包没了起来,这种现象,正显出两人的功力,早巳遇到了穷究造化,神返太虚的初步极限境界,再加以时间,恐怕那武林中间,从来没有人练就的金刚不坏心法,都有希望达成呢。 以现在说来,两人比起三眼神雕来,功力相差的程度,怕不已经超过五六倍之上了。因此,直看得三眼神雕又是欣喜,又是羡慕,竟然发起呆来,几乎把护法的责任,都忘记了。 尤其令他慌异地,就是黄强身上所笼罩的白雾,竟比空空大师还要深厚得多,空空大师独自蒙胧地可以看出一点影子,黄强则连半点影子也看不见了,并且白雾看来也象是一种实体似的,令人有一种坚实的感觉,三眼神雕虽然知道他所有的遭遇,仍旧被惊得几乎不敢相信那是事实,这叫他怎得不发呆呢? 正当他看得出神之际,蓦地里,—声象枭似的杰杰怪笑,从三眼神雕的背后传采,只吓得他心头猛的一震,马上一个转身,全神戒备地挡在黄强和空空大师的面前,察看来人是谁.同时暗自责备地想道:“我怎的这么大意,竟连人到了自己的身后,都没有发觉,如果来人不先笑出声来,下手偷袭,岂不是要铸成大错了吗?” 想到此处,那身上的冷汗,直往外冒,正待定睛打量来的是谁的时候,对方已经开口喝问道;“喂,老娃儿,前面那块石坪上烧焦的尸体,是些什么人,你知道吗?” 语气之狂傲,嚣张的态度,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三眼神雕不禁感到有点冒火,但抬头一看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抽了一口凉气,心里想到:“怎么搞的,这些天来,尽碰的是一些绝世高手,这红衣老怪看来比起刚才围攻我们的那三帮人物,又要高出许多,莫不是那祝融帮的帮主,并没有死。” 不错,那来人的装束,正和刚才围攻黄强两人的祝融帮众,穿得一模一样,但跟中精光四射,一看就知道比原来那几个祝融帮众,要高出一等,成就只在自己之上,决不会在自己之下,即使不是帮主,地位也一定要比那几个高。 三眼神雕登时心里一凛,知道一个应付不好,就得坏事,幸好听他的口气,还弄不清楚地面的尸骸,是那些人,当时心里一动,决心采用拖延的方法,先把他稳住了再说,否则一下闹僵了,自己打不过事小,影响了两个行功人的安全,那才划不来呢?因此,强把心头那一股怒火,压了下去,尽量装作心平气和的样子说道:“请问老丈是谁,这地面烧焦的尸骨,根本只剩下了几根骨头,小老儿怎会知道他们是谁?” 那红衣怪人眼光始终停在那些尸骨上面,没有向三眼神雕这边多加注意,因此,在闻言之后,立即感到微微一怔,自言自语地说道:“对呀,这些人已经只剩下了几根骨头,叫人家怎么认得出来了呢?奇怪,我盼咐他们去追寻那个什么大头怪侠,追问那老鬼的行踪,怎的会在这儿与人动起手采了呢?这些尸骨,分明都是被本帮的红磷冷焰所烧毁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忽然,他的眼光落到一具尸骸的旁边,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马上一个箭步,向那儿飞扑过去,两手向地面一拂,用掌风把那些尸体打开一边,然后弯下身子,检起几块金光闪闪的牌子,托在手里一看,登时脸色大变,两眼凶光四射地将身子转了过来,朝着三眼神雕的身上,迫视过去喝道:“老娃儿,你……” 话没说完,已经看到三眼神雕手里拿着一柄宝剑,脸色登时变得更加难看的把口气一转说道,“怪不得你说不知道是谁,原来人是你杀的,我还几乎给你骗过去了。哼,快点报上名来领死吧,老夫烈焰神君,手下可不愿伤那无名之辈。” 话音一落,人已鬼魂似的向着他的身前飘来,身法之快,简直有点令人看不清他的步伐。 三眼神雕一听报名,果然就是那早年十二高手中的祝融帮主烈焰神君,心里不禁叫得一声苦也,看来今天是难以讨得公道了。 不过,他心里虽然被来人的名头震惊,表面依旧保持着镇定的态度说道:“老丈这话说得太没有道理了,你又没有看见,怎能断定地面那些人是我杀死的呢?难道就因为我手里拿了一把剑,硬把罪名往我身上栽不成。” 烈焰种君闻言一怔,心想不错,我没有亲眼看到,怎能如此肯定呢?因而,向三眼神雕迫过去的身子,也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本来,黄强和空空大师行功的情形,因为身体已经全部为白雾包没了关系,远远看去,就好象两块乳白色的石头,所以一直没有让烈焰神君发现。这时,他身形一停下来,与三眼神雕的位置,相距已经不足两丈,刚好透过三眼神雕的身体,眼光所落的位置,正好是空空大师行功的地方。因此,一眼就让他看出那团白雾中间所隐约透出的人影。 烈焰神君成名在三眼神雕之前,号称当年十二高手之一,见状登时省悟,已经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发现,因为来得太过突然,竟然使得他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想道:“乖乖,好深的功力,怕不超过我两倍有余,怪不得本帮六位堂主,竟然同时惨死在这儿,就我自己在此,也不是这家伙的对手呀。” 但紧接着心里又是大喜地想道:“好呀,大概你也受了伤,所以才坐在那儿行功,怪不得面前这个手执剑的老娃儿那么支吾呢?老夫差点上了大当,此时正是天假良机,不趁此除去此人,将来那还得了。” 念头闪电也似的在他的心里转了几转。 倏地 只听得他从嘴里发出一阵得意已极的怪笑之声,猛的两眼杀机猛现地朝着三眼神雕的身子迫视过去,阴森森地喝了一声说道:“好呀,老小子,想不到你敢假言骗我,本帮主一时不察,差点中了你的缓兵之计。哼,人虽然不是你杀,但与你身后的那人,决脱不了关系.现在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乖乖地给本帮六位堂主偿命。” 说完,嘴角陡然挂上一丝狞笑,两手轻轻地在空气里挥舞了一下,立即身形一晃,缓缓地朝着三眼神雕的身前迫去。 三眼神雕见状,脸色马上一变,心情顿时紧张起来,知道再也拖不下去了。因此,只好将手里的“盘龙软剑”紧了一紧,猛地咬了一咬牙齿想道:“事情挤到这儿,只好拼上这条老命,但愿他们两个之中,随便那一个早点下丹,那就好了,则……” 想到这里,他简直不敢往下想去了。 沙,抄。 烈焰神君的脚步,虽然踩在地面,只发出很小一点声音,但听到三眼神雕的耳朵里,就象闷雷似的,仿佛连心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他只感紧握“盘龙软剑”的那只手掌,掌心已经在微微地出汗了。神经紧张的程度,可说是他闯荡江湖以来,最厉害的一次了。 一步,二步三步…… 烈焰神君那颀长的影子,已经一点一点地向他靠近过来,三眼神雕的那一颗心,也跟着一寸一寸地往上直提。 终于,他感到不能再让他欺身过来,陡地两眼神光暴射,沉声低喝一声说道:“朋友,如果你再走近一步,那就别怪我姓卞的要不客气。” “咯,咯咯咯哈。” 烈焰神君轻蔑地从嘴里发出一阵象枭叫似的怪笑,满脸不屑地望了三眼神雕一眼说道:“哼,老娃儿,你行吗?” 三眼神雕身为当代十太高手之一,几曾遭人这等蔑视过,如果不是因为黄强和空空大师正在行功的紧要关头,心中有所顾忌。 当他最初现身喝问,早就已经动上手了,现在,那里还能忍受得住,立即接口一声怒喝道:“住嘴,你以为姓卞的怕了你是不是,谁行谁不行,手底下见真着吧,只要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叫你尸横当地。” 烈焰神君身前一顿、停了下来,反背着手,一句话也不说地两眼望着三眼神雕不断地发着冷笑。 只笑得三眼神雕心里一怔,不由冷冷地说道:“你笑什么。” 烈焰神君笑容一敛,脸上倏地泛出一片杀机,阴沉沉地说道:“我笑你老鼠爬上秤钩,太不自量了。” 三眼神雕心里一震,不由自主地泛上一阵寒意,定了一定神,愤怒地说道:“那你就不妨试上一试。” 三眼神雕话音甫落,登时只感到眼前一花,烈焰神君的身形,已经欺近了他的身前。 紧接着,只听得烈焰神君喝了一声说道:“你要找死,那还不容易,本帮主就成全你吧。” 叱喝声中,烈焰神君的掌影,已经象闪电一般地,朝着他的胸前劈去,一口气之下、就劈出了十七八招,真是捷如鬼魂,快似流星,三眼神雕的全身要害,差不多全巳罩在他那凌厉无比的掌风之下。 三眼神雕在功力上,虽然比不上烈焰神君、但也不是易与之辈,早已作了准备,见状也立即暴喝一声,力贯剑身,一缕白光,振腕横扫而出。 唰,唰,唰。 也在一口气之下,接连使出“神雕翔空”,“雕翔疾转”、“天雕逐鹞”三招十二式成名绝学,当地还以颜色。 登时只见一片寒光,疾如天际闪电,迎着烈焰神君的掌影,横扫而出。烈焰神君虽狂,也不敢以自己的手掌,去和对方的神兵利器硬碰。因而,迫得只好引身暴退,同时嘴里咦了一声道:“哟,看你不出,手底下还真有两下子。” 话音一落,暴退的身形,又紧跟一晃而进,只见他手臂倏地一伸一缩,竟然突破三眼神雕的剑幕,向着他的手腕抓来,那招式的奇诡快速,真是令人对之咋舌。 幸亏三眼神雕已经从黄强那儿,学会了那一套碧岛的步法,当时身形一晃,脚踏星序,总算勉强闪开一旁,但手腕依然让烈焰神君的指风扫着一点,感到隐隐有点作疼,真是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登时明白自己确实不是人家的对手,心里一动,决心只守不攻,把他缠住再说。 因此,身形一闪,避过那一记险招之后,立即展开那套怪异的身法,配合自己的“神雕到”,舞成一片剑幕,挡在黄强和空空大师的身前,不让烈焰神君擅越雷池一步。 烈焰神君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一手,不禁吓得疾退而去,马上展开极快速的身形,绕着三服神雕的剑幕之外游走,不让自己圈进对方的身法之中,同时惊异地喝道:“且慢,碧岛神君的星序步,你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快点说了出来。” 但当他一连喝了几句以后,三眼神雕还是不理会他的问话,只顾自己舞动宝剑,阻住他不向黄强两人身前欺进就算。烈焰神君功力虽高他一等,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样一来,不禁把烈焰神君给逼急了。陡地引身后退,大喝一声说道:“老小子,你以为仗着偷学了碧岛神君那点玩意,老夫就没有了办法不成,今天如果不把你们毁在我手里,本帮主还能对死去的六位堂主交待吗?” 说完,两手从腰际一伸,掏出几颗黑黝黝的东西,托在手里,向三眼神雕幌了一幌说道:“哼!就请你们尝尝老夫紫焰神雷的滋味,快到火德星君那儿去报到吧!” 话音中,只见他两手一翻,紫焰一闪,数点寒星,已经飞临三人的头顶。 紧接着,轰的一声,一蓬烈焰,倏然散开,朝着三人存身的位置,急罩而下,方圆十丈以内,草木立即燃烧起来,那炎热的火力,直烤得山石皆焦,三眼神雕不禁高喊一声说道:“完了,我命休矣?” 当时只感到浑身皮肉,焦热欲烈,那炙人的热力,已经从四面八方.向他身上涌到,烈焰还没有落到他的身,人已痛得昏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十六章 玉娃灭焰 火种铩羽 空空大师为了试验黄强的功力,能否与碧岛神君相抗。陡然出手相试身负重伤,而黄强所服那颗玄交子的内丹,也被他那雄它无比的掌力震化。使得彼此都需要马上运功调息,来治疗内伤与稳定真气。 因而,他们就在三眼神雕的护卫,自找了一块平整的山石,打起坐来。 岂知,正当黄强两人行功到了最紧要开头的当儿,忽然来了强敌,那人竟是几十年前,威震武林、号称天下十二高手之一的祝融帮主烈焰神君。 三眼神雕经过一番考虑之后,知道事态严重,只好强忍心头那股怒火。虚与委蛇,先把这魔头稳住再说,只要行功的两人,有一个下了丹、事情就好办了。 没有想到只说几句话,就让对方发现破绽,一眼看出空空大师打坐疗伤的样子,立即欺身边了过来,想起大师调息未完之际,痛下毒手、将两人毁千手底,以绝后患。 三眼神雕为形式所迫,只好挺身拼斗,加以阻拦。 但对方身手确实要比他高上一等,微一接触,仅仅两个回合,就差点吃了大亏,几乎让对方那奇诡绝伦的手法,一把扭住手腕。 但三眼神雕因为最近从黄强那儿,学会那套等岛的怪异身法终于在危机一发的当儿,很侥幸地闪避开去,当时心中一凛,得知自己不是人家对手,权衡轻重之下,决心只守不攻,以自已的“神雕剑法”配合那怪异的步子,舞出一片剑幕,挡住烈焰神君的攻势,使他不能擅越雷池一步,欺身到那正在行功的两人身前去下毒手。 果然这样一来,烈焰神君空负一身绝学,因为不明了那套怪异身法的奥妙,最多只能仗着快捷的轻功,绕在外面疾转,不使自己被圈进剑幕之内而已。想要突破封幕,加害空空大师和黄强两人,绝办不到。 最后,老魔羞成怒,猛然脱手打出儿粒“紫焰神雷”,登时烈焰熊熊、从空而降,竟存心要把三人活活烧死。 三眼神雕至此顿感束手无策,不禁吓得高喊喊一声“完了、我命休矣。” 登时只感到浑身皮肤,焦痛欲烈,那焚人的热力、已经从四方八面,向他身上涌到、还没等到那紫焰神雷爆散的烈焰落到他的身上,人已痛得昏死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他清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一间静室里面。浑身没有半点痛苦、好象根本没有受过火伤一般。 因而,他马上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奇怪地喊道:“咦,这是怎么回事,小兄弟和空空大师呢?” 话音一落,只见门帘一动,黄强突然一个闪身、飞快地从外面扑了进来,满脸欣喜地喊道:“老哥哥,你醒过来了,身上没有什么感觉了吧,差点没有把我们急死。” 三眼神雕见到黄强,早已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将他抱住说道:“小兄弟,是谁救了我们,那魔头怎么样啦。” 紧接着,空空大师和一个穿着打扮,仿佛传言中医叟模样的人物,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向他恭贺地说道:“三眼老怪,你知道你自己躺了多少天了吗?经过慢慢谈吧,外面酒菜已经准备好了,一齐出去吃点东西再说吧?” 四人走出静室,进入一座大厅,一对中年夫妇领着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早已起身相视经过引见之后,三眼神雕方始知道现在居停主人就是自己和黄强所要到达的傲云堡,不过云叟并不在兑现在接待他们的那对中年夫妇,只是他儿子和媳妇两人。 入席后,三眼神雕急着要知道经过的情形回也顾不得寒略,就一股劲儿地催着大家讲了出来。 原来当他被烈焰神君的紫焰神雷热力,烤得昏倒以后,那漫天盖地的烈焰,已经当头罩下。 恰好,眼看着三人转眼即将葬身烈焰,化为灰烟的时候。空空大师已经行动完毕,见状立即大喝一声不好,围绕在他身前的白雾,突然扩散开来,快要落到他们身上的烈焰,马上被迫得向四外涌退。但@三眼神雕距离他的身前稍远,仍旧慢了一点,让那“紫焰神雷”的毒焰,给扫了一下,登时一股焦臭,从他身上发了出来。所以他的衣服,均着火燃烧起来、等到空空大师用脚踢动他的身子,把身上的火星滚熄的时候,早已烧的皮开肉裂,下成一个人的样子了。 空空大师的修养再好,这时也不禁为这发射烈火毒焰进行暗算的人,给气得暴跳如雷起来。 即两眼猛的一睁,透过熊熊烈焰,向着四周迫视过去,一适时沉声怒喝地说道“什么人这么卑鄙,居然使这种见不得人的下流手段来。” 他还没有把话说完、烈焰神君早已一阵哈哈大笑的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烈焰神君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卑鄙,看你的样子,大概是老夫隐身以后,后起之秀的什么一佛了吧。和尚园寂,多用火葬你还得谢谢我老人家呢。” 他话虽然是这样说法,心里却暗吃一惊地想道:“这和尚可真不简单,居然已经练成了护身正气,连烈焰都能够为他迫开,刚才下手实在是太迟了一点,一但让他冲了出来,我还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呢?” 因此,他把话一说完,立即又从身上取出几件专破气功的暗器、扣在手里,圭神戒备盯着火里的空空大师,只要对方一有举动,立即闷声不哼气地扛了出去。 可是,空空大师听完他的话以后,空自在火里暴跳,并没有马上冲了出来和他拼命,只是用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他说道:“原来是你这个魔头。哼,呆会总有你好睦的。” 烈焰神君见状,不禁感到一拐,心想:“他怎么不出来呢?” 但当他的眼光。落到倒在空空大师脚边的三眼神雕时,忽的恍然大悟、心里啊了一声,自作聪明地忱道:“原来你有这一层顾虑,护身正气还没有练到带行动的地步,想等烈焰消退以来,再来找我麻烦。哼,我烈焰神君可不是是傻子,会让你打那个如意算盘。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的护身正气,究竟有多厉害、我就不相信你能支持多久。” 念头闪电似的从他脑子里划过,只见他从嘴里滑过一丝阴笑,一两手往怀里一掏,接着往外一抖。 唰,唰,唰。 紫焰神雷,再度出手,当第一批神雷毒焰,快要减弱之际、第二蓬烈焰、又爆散开来,这次笼罩的范围更广、差不多在空空大师前后左右十几丈的距离以内,全都变成了一片火海,连地皮也烤得龟裂起来。 烈焰神君这时方始狞笑地回答空空大师说道:“老和尚,原来你想借此考验考验你的道行,那么,老夫就一并成全你吧,火炼金刚的滋味,很不错吧。” 但他手里那几样专破气功的暗器,仍就紧紧地扣着、因为他怕空空大师一旦不管他那同伴的十死、冲了出来,烈焰笼罩的围虽广,在空空大师真气来懈之前,还是对地下会有什么损害的。 其实他这种想法、只对了一半,空空大师有所顾忌一点不错,但顾忌的却不是三眼神雕,而是那独在静坐行动的黄强,如果只有三阳神雕的话,他根本用不着早在火里、只要把他—挟、冲出火外不就没事了吗,又何必一定要呆在火里,消耗真气地不断发出护身正气物。 但有了黄强,情形就不同了、因为为他正在那儿行功,根本,就动他不得,否则一定会使得他走火入魔,轻则殁皮,重则丧命。这样一来,空空大师就只好呆在山里,为他担起护法的责任来罗。 这也难怪烈焰神君会作如此判断,实在是黄强经空空大师将腹内那颗内丹,完全震化以后,功力已经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至高境界、身外冒出的正气。浓得就像一团实质的东西一样。身形整个隐没在内,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人影来,如果不知道内情,更见到他身外的雾,也只会把它当作一块白石看待,决想不到那里面还有一个人在那儿打坐,而只当空空大师的护身正气尚未练到家呢?否则的话烈焰神君开始和三眼神雕动手的时候,也不会那样托大了。 因此之故,当烈焰神君第二批“紫焰神雷”出手以后,空空大师仍旧呆在火里,没有半点动作,这现象更使得烈焰神君认定自己的判断不错。 片刻之后,他已经看到空空大师在火里满头大汗,烈焰也开始慢慢地向里紧缩,看样子空空大师的其气,快要消耗很差不多了。 这时,就是他想要冲出烈焰神君的包围、恐怕也办不到啦。” 烈焰神君至此,方始松懈了他的戒备,喜得从心戏里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眼角轻蔑地向火中的空空大师了了一眼说道:“老和尚,快要归位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空大师这时确已到了油灯尽残的地步,正在拼着他是后的一口真元之气,继续不断地发出护身正气,把三人的身体护住。再也不敢分神说活,虽然心里很透了这个魔头的无耻,也只有干瞪眼着眼生气的份儿了。 眼看那烈焰一寸一寸地向着他身前迫近。自己所发出的护身正气,愈来力量愈弱,只要再过片刻,即使外面没有烈焰焚烧,自己恐怕也得脱力而死,只急得他额上青筋暴露,绝望的神色,已经从眉目之间,充分的显露出来。 蓦地里 一声震耳的长啸,陡地从黄强的嘴里,发了出来,只见他两眼一睁、那些笼罩在他身外的白雾,顷刻之间,化作两道长虹,如员蛇归窗似的,由他的鼻孔之内,急钻进去,他的身形。也霎时完全显露了出来,总算他已从定中,回醒了过来。 空空大师见状,心里一喜,马上高兴地喊道:“强儿,快把真气转化体外,助我一臂之力。” 岂知,黄强现时功力,虽已超过他很多,但并未练过护身正气,根本不懂得如何将真气化出体外。因此,听到喊声之后,竟然不知所措发起楞来。 如此一来、空空大师因分神说话的关系,意志一懈真气立感不济,护身正气,顿时暴缩。四外的烈焰、也就像狂涛一般地朝着他们的身前涌去。 守在外面的烈焰神君,在黄强突然现身的时候、发现火里竟然还有一个比空空大师功力还高的敌人在内,当时可吓得心胆俱裂、正准备引身暴迟,飞逃而逝的当儿,突然看到这种情形、又马上将身形停了下来,从嘴里发出一声狞笑说道:“哈哈,原来你这小子空有一身功力,却未练成玄罡之气,可该我烈焰神君露脸的了,再奉送你们几粒神雷的滋味尝一尝吧。” 刷,刷,刷。 又是十几粒“紫焰神雷”在空空大师三人的头顶,爆射开来。 空空大师见状,心里不禁冷了半截,长叹一声道:“完啦,强儿你自己快冲出去吧。” 吧宇一出口,人已委顿不堪地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黄强这时已经把情势看俄虽然烈焰已经潮涌而至,叫他丢下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不顾,他如何办得到。 虽然他没有练过护身罡气、见状以后。仍旧不顾一切地窜到空空大师身前,一手将他扶住,以掌心抵住大师的命门穴,将自己师的真气,贯注过去,替他接续了那一口真元之气再说。 霎时、空空大师在他那一股纯劲的真力相助之下,元气立即大振,但没有等他把护身罡气运了起来。就只感到自己三人的身外,仿佛散布了一圈冷气,神雷毒焰,涌到兰人身外不足一尺的地方,立即受阻、再也不能迫近一步,并且热力大减,比起以前相距一丈以外,火热不及现在一半的时候。还要清凉得多。 但黄强除了以真力接续自己的元气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举动,这是怎么回事呢?不禁使得空空大师满头露水地自言自语道:“咦,奇怪,这些毒焰是怎么啦。” 黄强闻言,也会过意来,同时感到奇怪地说道:“真是怪事,这是、……” 话没说完,心里忽然一动,马上改口啊了一声说道:“我怎地忘了它呢?” 空空大师茫然地望着他说道“你忘了什么?” 这时,黄强已经胸有成竹,只见他一面继续以真力帮助恢复元气,一面笑嘻嘻地将另一只手、腾了出来往怀里掏去说道:“这个,大师看到之后,就明白啦。” 话声一落、掏向怀里的那一只手,已经翻了出来、掌心业已托了一具美玉雕就的娃娃,在空空大师眼前一亮说道。“罗,就是这个。” 倏地 奇迹突然涌现,当黄强将那具玉娃,在怀里取出以后,立即一道碧光,从玉娃的头顶,冲霄而起。再一个反卷,罩了下来。 登时,那一蓬足以熔金化铁的烈焰,像滚汤沸水一般地汹涌起来,被那碧光一照,立即翻滚而退、片刻之内,烈焰由强转弱,消散得无影无踪,四周又重新恢复一片清凉。 奉空大师至此已经恍然大悟、惊喜地说道:“孩子,这大概就是你所说的那具碧岛玉娃罗。”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只把那外面的烈焰神君,惊得目定口呆。不知所措,连逃跑的念头、都忘了产生。 等他刚把神定了下来,空空大师那一句“碧岛玉娃”又大大地震撼了他的心灵。不但没有再想到逃跑,并且眼中还露出两股无比贪婪的光芒、猛的朝着火中三人的手上望去。 当他看到黄强的掌心,半点也不假地是那具传言中的实物时,立即显得天比兴奋地喊道;“啊,是碧岛玉娃,是碧岛玉一娃。” 喊声一顿,紧接着就是一声叱喝:“丑小子。拿来。” 但见红影急晃,人随声,起烈焰神君就像发了疯似的,不顾一切地朝着黄强的身上扑去。 身形刚到,就两手一伸,快速闪电似地抓向黄强掌中所托的玉娃。 这时,黄强已经为空空大师接力完毕,见状马上身形一幌,闪了开去。同时,从嘴里发出一声冷笑说道:“老狗,你找死。” 说着话,一手将玉桂重新揣进怀里,一手反掌一挥、向着烈焰神君的背后拍去。 黄强经过一番调息之后、为空空大师所震散的内丹功力、已经全部与本身其气融会一起,此时已经具有两甲子以上的火候、那一闪之势,简直快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对于烈焰神君来说,更只感到眼睛一花、就不见了他的影子。 烈焰神君真可以说得上是利令智昏,本来他已经发现自己的功力,比空空大师,尚差一等,也发现了黄强的功力,比空空大师犹高,居然还敢心生抢夺了物,那不是存心找死吗? 因此,他一着朴空以后后,心中已经知道不好,可是后后悔已经迟了,黄强那股令人窒息的掌力,已经从背后急涌而至。 总算他是一个已经年老成精了大魔头、知道闪避已经来不及了,干脆顾着掌力,脚底更加上一份劲儿,猛力地朝前继续急窜。 这样一来,黄强的掌力,勉强让他卸去了五成,但那余劲、仍然击得他气血—阵急涌,痛得全身发抖地狂吼了一声。连吐了好几口鲜血,几乎昏死了过去。 不过、今却已经保住,没有当场间间老五那儿报到,向时身体也被黄强那一掌之力、加上自包朝前急窜的冲动。像断了的风筝一般、一连几个筋头,翻飞到三四十大开外的地方去了。 黄强想不到自己的掌力,竟然变得这么猛烈。不由自主地怔了一怔。 烈焰神君趁此机会,才勉强落地喘了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气血,稍稍把那伤势稳住。 这时,他的迷梦已醒,知道如果再不逃走,一定会遭到与他自己那几位手下,同样的命运。因此,伤势才一稳住,马上双足一顿,引暴退地厉啸了一声喊道:“丑小子,青山常在,绿水常流,今天这一掌之赠,终有一天,要你认得老夫的厉害。” 害字出口之际,人早已远飘十丈以外去了。 黄强和空空大师都没想到老魔这般狡猾,等到发觉三眼神雕身受火毒,必需把他抓住迫取解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不由气得黄强恨慢地跺了一脚说道:“魔崽子真不要脸,老哥哥这一身毒伤可怎么办呢?” 话音一落,突然听到有人接腔说道:“没有关系,一切包在我的身上好了。” 紧接着,一个土头土脑农夫装束的短老头儿,倏地从左侧林内,闪身而出。 人还没有价过黄强他们身前,就亲冲着空空大师作了一揖问道:“老禅师,又有好几天没有见面了,这位小哥儿是谁、好俊的功夫呀。” 空空大师还没有回答,黄强已经一眼看出来人就是九嶷山的医叟马上抢迎过去行礼说道:“王老前辈我是强儿呀。” 医叟闻言登时发起楞来,身形猛然停下,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光,紧紧地盯住黄强,惊喜地问道,“什么、你是强儿,你是黄强?” 语气至此一顿,忽又喃喃地自言自语道:“这--这--这太不可能了,这太不可能了。” 黄强只当他被自己的化装给弄糊涂了。因为,马上两手在头上一端,将那一具特制的头罩,启了下来,露出他那付熊庆尚未去掉的面目说道:“老前辈,你瞧,我那一身熊皮还没有去掉呢。为了走路方便一所以才做了这么一个头军戴上,难怪你老人家会认不得我啦?” 医叟对于此举,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摇了一摇头说:“强儿,你的化装术虽然高明,但还瞒不了我老头儿的一双眼睛。只是,我感到非常奇怪的,为何体失踪不到两个月之内,就练成了这一身出奇的武功,即使巧服灵药,也不可能有这大的效果呀?” 说完,眼睛充满着不解地神色,望着黄强等待回答。 黄强正待说明、空空大师早已抢着说道:“草药郎中,现在地下还有一个人急待你来施救,关于小娃儿的问题。等会再谈如何。” 医叟因为太过兴奋,几乎忘了有人受伤的那回事,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对黄强说道:“强儿,大师说得好,等我看看他的伤势以后,再听你的吧。” 说完,马上转过身夹,朝着躺在空空大师身边的三眼神雕,走了过去。当他低下头来一看的时候,不禁又从嘴里发出一声惊呼说道:“什么,是这个老怪物,他向来单枪匹马、独来独去,怎的会与你们搞到一堆来啦?” 原来三眼神雕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被会火烧毁,使得他的特征显出来,所以医叟一眼就看出是谁,才那么惊讶地说出这句话来。 此时费强也阻在他的身后走回,闻言立即答道:“老前辈,请你快点察看强儿这位老哥哥是否还有救再说吧,一切情形等会强儿自然会详细地告诉你老人家。” 医叟闻言不再追问,马上开始替工眼神雕检查伤势、好半响方才叹了口气说:“好厉害的玩玩意,居然火里还含得有毒。” 黄强不禁失色地向道:“难道老哥哥没有救了。” 医臾笑了笑说:“好孩子,你急什么,我并没有说没有救啊。不过,也幸亏碰到了我,如果按普通的火伤治痛,老怪这一条命,那就非送掉不可,同时,幸亏能杂在火里使用的毒物,非常有限。否则,我老头子也不敢说有把握呢?” 强听到此地,方始喜形于色地催他说道、老前辈、那你就手吧。” 医叟不禁点了点头说:“强儿,怪不得三眼神雕会打破例规,跟你交上朋友、你这一份赤诚的热情,任何人都会被你感动的放心好了,七天以后,我保证他完完整整,和没有受伤之前一样。不过,此地不是治伤的地方,我们还是一开到云叟的傲云堡去吧。” 说完,两手往地面一抄,抱起三眼神雕,领先就走。 这时、黄强忽然想起了空空大师座下那只灵鹤,马上喊了一声说道:“老前辈,且慢,老禅师还有一只灵鹤不见了呢。” 医叟不禁身形一顿、也感到有点奇怪地说道:“对呀,大师的神鹤呢?” 但空空大师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地对着黄强说道:“此鹤业已通灵,又与娴儿最要好,所以它在听到你是我那小师妹的表弟时,就马上飞去找她报信去了,石则,有他在此,卞老弟也就不至于吃上那么大的苦头啦。” 医叟和黄强这才响了一声,明白过来,于是而不再犹豫地各自迈开步子,朝着傲云堡的方向头。 好在这一带全是山峦重叠,人烟行少的助认后山.不怕惊世骇俗,因此、三人没有什么顾忌全部把轻功施展开来,就像-溜轻烟似的,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就一连翻越了好几座高山、到达那紫盖峰侧、水帘洞的傲云堡前。 进堡以后,云叟和菱儿都不在家,接待他们的是菱儿的父母,出云剑客方滔与广寒仙子张芸青两人。 侠义中人,没有多大的虚文客套,彼此略加引见以后、医叟立即吩咐方滔夫妇准备一间浴室,好为三眼神雕治伤。 等到他把三眼种雕上完药,安置好了以后,大家方才开始寒暄,主要的话题,当然是有关黄强的一切。 这些遭遇,除了空空大师已经明白了以外、医叟和方滔夫妇,可是第一次听,因此又免不了引起他们的齐声称异不上。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果然,三眼神雕在医叟悉心治疗之下,不到五天,伤处即已结痴。经过整整七天以后,不叵内毒去净。人从昏的状态下,醒转过来,并且伤痴完全脱落,再也看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来了。 三眼神雕在听完这段经过以后,不禁感慨万分地说道:“唉,这样说来,我已经是两世为人了,想不到我三眼神雕在入土的时候,还会栽上这么一个跟头,看来江湖上是不能再混了。” 医叟连忙安慰他说:“卞兄,胜败兵家常事,俗话说得好.将军难免阵前亡,瓦罐下离井边破。谁能保证一辈子不栽跟头呢?何况,烈焰神君成名犹在我等之先。老实说,如果换上我上老头儿和他动手,恐值比你还不如呢?” 接着,大家纷纷加以劝慰,三眼神雕的心情,才慢慢地好起来。 这时,大家酒已半醉,正待转变话题的时候。 “嘎’ 蓦地里,一声短促尖锐的鹤唤,从远方隐隐地传了过来。 空空大师一听之下,睑色倏地大变、喊了一声说道;“咦这是我那鹤儿的声音,仿佛它遇到了什么敌人似的,这是怎么回事呀。” 黄强闻言,心里忽然一动,连忙说道;“不好.大师不是说神鹤去找我的表姐去了吗?这样说来,岂不是她有了危险,我们快去看看吧。” 说完、也不征求在座任何人的同意,马上双足一顿,身形急幌,登时化作一溜淡淡的轻烟,寒窗而出,迳自朝着鹤声传来的方向、电射而逝。转眼之间、就不见了他的影子。这份快速、直看得大家目瞪口呆、几乎忘了跟追过去。 果然、空空大师的判断没有错误,种鹤正是通了强敌、当黄强循声急驰、一口气翻越了紫荣峰的峰顶时。又听到叹的一声鹊鸣从山阴一片广阔的谷地之内,住了出来,并且、还听得浙谷地森林之内,隐隐响起一陈杀伐之声。 这次的鹤声,分外短促凄厉、显见种鹤经受了重伤,因此黄强一听之下,心里不由大急,登时脚底猛然加劲,身形又防地加速了好几倍、对准那片谷地,赶扑了过去。 嘘嘘 连山地里的空气、都被他那快速的身形,冲得发出尖锐的啸声。 半次眨眼的时间都不到,就让他扑到了那片谷地的林边。 然而,他仿佛还是迟了一步,就在他身形方始飞越林格的时候,里面已经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嗥。 声音是那么熟悉,只听得黄强心里一颤,就像有好几把刀子,激进了他的心窝似的,几乎使用他悲痛得在半空里昏死了过去。 第十七章 鹤声传警 勇斗天魔 总算他已经经过不少的愤痛遭遇,心里一颤以后,又马上镇定了下来、并且悲痛的情绪,陡地转化为一股怒火,一股力量只见他昂首一声长啸,只震得山摇地动,日月无光。 紧跟着快要下沉的身形,猛的往上一升。 嘘 空气的啸声,更加尖锐了。 他那小小的身体。 简直像一道闪电。 像是一颗流星。 更像一道长虹。 用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往那谷地中央一块小小的草地上空,疾气而过。 只有刹那的刹那, 当那惨嗥的声音,独自在空气里荡漾,还没消失的时候。 他,黄强,已经像天马行空般的、飞越了那百丈远近的空林。向那草地中的一群黑影头上,直落而下。 蓦地里 只见黑影纷飞,十几个身着劲弦的人物,从草地的中央,一哄而散,倏然间,各自暴退了十几丈远,同时。还听得他们猛然发出一声惊叫:“呀是谁?” 声音中含有颤栗的成份,他们被黄强这样飞将军从天而降神奇武功,给震骇住了。 长虹隆级,黄强并没有追爱那群暴退的黑影,仍旧落在他们刚才集聚的位置上。 不过,他那一对精光四射的眼睛,却充满了仇恨的怒火和无比的杀气,凛然地问着那些暴退到十几丈以外的劲装人物,狠狠地扫一眼。 那些劲装人物,与黄强的眼光一对,全都不出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除彼此在心里暗叫一声喊道:“乖乖,好亮他是谁?” 虽然他们在黑夜里,看不清黄强的形状,但却全被那眼睛吓得没有勇气跨前一步去看个明白、如果这时黄强有向他动手进攻的迹象的话,恐怕更会吓得他们不由自主地四前奔逃呢。 然而,黄强并没有那样做。因为,他的脚旁,还躺得有好几个人,他需要生察看他们是谁,才能决定自己的行动。因此,当他报掴地扫视了四周的人影~眼之后、就没有用理他们,顾自地低下头去了。 至躺着的是两个老人,扣一个女孩,从他们嘴角技满了血丝。和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的情形看来。分明不是死了,也一定负了重伤,离死不远了。 黄强的视线,一接到这三人的面孔时,登时眼中的泪珠,一颗一颗地涌了出来。 本来,在他想到那几声惨腹时,还不敢怎么确定,卜里犹自存着幻想,现在,却完全证实了他的猜想,那几声掺曝,正是他们嘴里发出来的,他们也在是他所猜想的云叟、醉好和菱儿他所梦寐难忘的大恩人。 于是,他缓缓地俯下身去,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佛手向着三人胸前,分别的采了过去,但当他的手快要按到他胸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他实在害怕那结果会使他失望。 终于,他鼓足勇气,分别在三人胸前,按了几接,当全部获完的时候,他的泪扔掉落了、一丝轻微的喜色、悄悄地爬上了他的眼捎。他吁了一口气,如释负重地喃喃自语道:“上天保佑,总算心脉未断,还能有救。” 于是,他用最快的速度,从身上把玄玄于留给他的那瓶治伤灵药取了出来,一口气倒出九颗清香扑鼻的药丸,撬开三人的牙齿、喂了进去。 那十几个劲装人物,虽然一时之间、被黄强的绝世身手,和那一股凛然的威势与眼神,给震摄住了。这时,也已经定过神来,眼看黄强目无人地在在救治他们围攻得手的敌人、如何还能容得。 因此,当黄强喂完最后一人的丸药时,内中有一个红衣少年。倏地地暴喝一声说道:“小子,你是谁?敢管我们的闲事?” 紧接着,其余的人,也不约而同地跟着喊道:“哼!好大的胆子。” 沙沙沙 散布在四周的人影,马上人随声起,重新朝着草地中央,迫近过来,每个人全都凝神提气。戒备地一步一步往里迫近,显见他们心里还会得有几分怯意。 黄强陡地昂首发出一声怒到极点的狂笑、只震得人耳鼓作聋,魂飞魄散。 狂笑已毕,人已猛然将身进一挺,站了起来,两眼暴露着无限杀气地冷冷反喝一声道:“嘿嘿,我是谁?哼,我是拘魂的使者,要命的阎罗,魔崽子们,上吧,一齐上吧,我要不把你们斩尽杀绝,我就不姓黄。” 紧迫而进的人影、直被他笑得心惊胆战,浑身直冒寒气身形竟不自觉地停顿了下来,惊惧地着他的脸上望去。 当黄强反喝的声音,落下的时候,那十几个人的当中、突然发出几声惊叹:“啊丑小子、又是你。” 紧跟着,其余的人,也同时惊叫了起来喊道“呀,大头一怪一侠。” 霎时大家的脸色全都大变,停顿的身形,竟不由自主地各自退了一步。 由于夜色朦胧,黄强初来时候,也和他们一样、没有看清对方的面貌。因此,一在听到他们的那几声惊唤以后,微微感到一怔、接着马上将眼神定了下来,仔细地朝着他们的睑上、打量过去。 当他看清他们的面貌,发现内中有伏龙堡的两位副堡主和九嶷山围攻他的人时,不禁从鼻子里发出几声冷哼,鄙夷地说道:“哼,我当是谁,会这么卑鄙龌龊,原来又是你们这一批从来不以江湖规矩的无耻家伙,不错。又是我这个丑小子,想不到吧,你们是不是怕啦?” 说到这儿真气陡地一沉,不屑地继续说道:“嘿嘿,如果你们怕了的活,就每个人自动地砍下只手,并且跪在地发誓、从以后再不为非作歹,小爷身念上天好生之德,还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哼,那就别怪我姓黄的心狠手辣了。” 这番话,直把伏龙堡的这一群高手,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心里又是冷怒,又是害怕。 想上前拼吧,却敛于他的声威,实在没有那份勇气。 不拼吧,又咽不下这口气,何况黄强说得那么斩钉截铁,不自砍双手的话,决不会放过他们。因此,一时之间,全都面面相视地僵在那儿,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正在这时,倏地 一声令人心悸的杰杰怪笑从左侧的林梢之上,划空而至好快当那笑声才传到众人耳朵里的时候一人已紧跟而至,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面前已经多出一个面目狰狞的老人来。这份快速,比起黄强的现身,丝毫不见得逊色。何况,他的手里,还挟得有一个年约十一二岁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呢。 这老人的突然出现,登时使得黄强心率猛吃一惊,不禁暗自想道“他是谁,有有这份功力。千万不要是敌人那一伙的才好呀。” 他这个意念还没有想完,那老人已将手里的女孩.朝那伏龙堡两个副堡主之一的绿衣少女身前一送,沉声地说道:“拿住。” 紧跟着旋身一转,面对着黄强。阴森森地笑了几声,沉声地说道;“小丑鬼。好大的胆子,居然以一再和我们伏坚的人作对哼,你长了有几个脑袋。” 黄强担心他是伏龙堡的,果然就是伏龙壁的。心里登时严重,知道情势对于自己非常下利。 但他是一秉性非刚强的人,心里虽然懔于这老人的功力,外表却依然表现得一点也不在乎,当那老人活声一落之际。黄强只冷冷地笑了一笑,傲然地答道:“不错,小行正是要与你们伏龙堡作对。有什么本领,你就使出来吧。” 说罢,又是冷冷地~笑,不屑的神色.溢于言表,似乎根本没有把这突然出现的老人,放在眼里。 老人不禁脸色倏变,试想他如何受得了黄强这种奚落、当时只把他气得须发倏张,半晌,方始怒极反笑道:“嘿嘿,好,嘿嘿。好,我百兽天魔古残还是第一次遇到人敢在我面前卖狂,小丑鬼,你也太过目中无人了、今天呢,本堡主如果不好好地教训教训你,大概你也不会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说到此地,话音微微一顿,睨了黄强一眼。再继续道:“小丑鬼,赶快把兵器掏出来,本堡主还给你一个便宜,让你三招、免得你死了的时候,还不服气。” 黄强一听老人报名,竟是三叟引为重忧的双魔之一,心里不禁感到微微一震潜意识里似乎出了几分怯意,但一听完老魔后面那几句话时,却激起他的激性,冷笑了一声道;“不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吧。究竟谁输谁赢,必须见了真章才能知道,你就准定知道死的是我吗?哼,对付你,还值不得小爷亮兵器,让三招,嘿嘿。趁早把这句话收回去吧1小爷可一点也不领情。” 他话虽然是这样说法、但暗中却全神戒备,不敢有半点松懈。 老魔一听此话,不禁更是气往上涌,马上大喝一声说道:“好,小丑鬼,既然你想早点领死、本堡主就成全你吧。” 话音甫落,人已象鬼线一般地朝着黄强的身前扑到、登时只见狂飘怒卷,招”魅影重重”,贯注六七成真力,霍推了出去。 倏忽间,就仿佛有着数不清的手掌,分从四面八方,朝着黄强的全身害,拍了过来一般,而且掌影未至,劲风已到,单这一股掌凤的压力,就已重逾万逾、简直令人窒息得喘不过气来,端的凌厉到了顶点。 如果在十天以前,黄强可能还真不会是他的对手,现在他的功力,因为所服内丹,已经被空空大师全部震化的关系、已经有了两甲子以上的火候。而且在伏云堡为三眼神雕治伤的这一段日子里,又从空空大师那儿.学会了一套极具威力的“真如掌法”。武功已经可以直追碧岛神意,数是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老魔这一招、魅影重重,如何能难得住他。 当时,只见他嘴里微微一笑,两掌随便一翻。漫不经意的一招‘“法轮初转”,也是掌化于形,对准老魔那漫天拿影,硬接了过去。 老魔这一招“魅影重重”,本来是虚多实少,令人无从硬接,以变化取胜的,岂知黄强的这一招“法轮初转”恰好是他这一招“魁影重重”的克星,虚虚实实,变化比他还要来得微妙,不但黄强周身要害,全部被他封得没有半点空隙,并且迫得他硬接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化解,百兽天魔在此情形之下,不禁心里大吃一惊,但接着又是一喜,暗骂了一声说道:“好小子,你居然想迫得我硬拼真力,那还是存心找死,就是一佛,今天在我的面前,尚不敢如此放狂,你小子多大一点年纪,行吗?哼,这样也好,一掌把你毁了,省得多费事,” 此念一起,手底又猛然加几成真力,不再寻思化解之策,干脆加快速度,硬接上去,同时满怀得意地大喝一声喊道:“还不与我躺下。” 岂知,黄强凛然惧地紧跟着冷关一声喊道:“不见得。” 得字犹未出口,两人的掌风,已经接实,只听得轰隆一声,顿时天摇地动、狂风怒号。一阵生发过处,漫天的沙石,向四外疾射而去。 大家透过沙右,只着到两人的身形,同时蹬蹬蹬地自后退了三步,方始拿椿站稳,这一掌竟然是势均力敌一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 百兽天魔身形站稳以后,心里那仅惊骇,简直一也无法加以形容了,顿时脸上做容尽俏,一眨不眨地盯着黄强想道:“老夫再度出世以后,自信能够接得下这十成真力一掌的人,除了一佛以外。就是三叟联掌,也不见得能完全讨了好去,这小鬼活这么大的年纪,就具有了这份功力,那岂不是大大的怪事,早先副堡主和各地的分舵说他知何厉害,老夫还有一点不太相信、现在看来,竟是一点不从如果不将他除去,才真正是本堡的心腹大患呢?可惜魂药丹已经用完,新药又未练成,否则将他本性迷失,该有多好。” 相反的,黄强在这一掌硬接以后,心冲信心大增、潜意识用所含的那几分怯意,早已一扫而,当老魔心里的念头,还没有想完之际。他业已吸了一口真气、毛发尽举地全身内功、聚贯在两掌之上,豪气千丈地亢声喝道;“哈哈,名震武林的百兽天魔,也不过如此,小心了,你也接接小爷一招试试吧。” 说罢,人仍旧站在原地不动,只将手臂微微一抬,两掌对准百兽天魔的胸前,缓缓地平推而出。简直就家好玩一样,连风声都没有发出一点。 别着他这一掌平淡无奇,又是虚空推出,实则比起刚才他那一招“法轮初转”的掌力,要凌厉用多,只不过用的是柔劲罢了。 百兽天魔心念陡地被黄强的喝声打断,精神不禁一凛,只见黄强两掌尚未出尽、便有一股巨大的潜力,暗撞而来。几乎冲得他立足不住,老魔试得厉害,忙不迭地两臂疾伸、双堂猛集十二成真力,霍地抖了出来。 就在老魔双掌抖出之际,黄强的掌势,也已出尽,当双方的掌劲,真正相触的一刹那间,两人同时快逾闪电地将腰一挫、各自吐气出声“嗨”的一声大吼,直震得四周的人,心头猛然一跳,赶紧用手将耳朵扣住。 紧接着,又是轰隆隆的一声暴响、在雨般掌风相融的地方。发了出来,响声仿佛春天里的闷雷、持续了好半响,方始停止下来,声响之大,不但比第一掌要强烈好几倍,而且震撼得人身的气血,仿佛都要翻涌了起来,而且迫得不由自主地再度往四外暴退出去。 地面上的沙石,更不用讲、直被震得象弹丸似的向四周狂射而去,退得稍慢的人、登时被那些疾射的沙石,打得鼻青服肿、头破血流,哎哟之声。彼起此落,顿时引得场中一片大乱。 等到风浪尘散,大家方始静止下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究竟是惊是惧、全都远远地站在四周,把眼睛睁得象灯笼一般,向着场内两人的身上盯去,那一种呆得发楞的样子。简直滑稽到了顶点,大家总算是开了眼界,第一次看到这么猛烈的一次对良。 当他们惊魂未定,据一看到场中两人的情况时,不禁又齐惊异地的咽了一声.轻轻地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呀。” 接着眼睛一定之后,更震驻地再喊了一声说道:“乖乖,我的妈呀,好厉害。” 本来他们认为这次两人一定会震得后退好几丈远,但事实完全不与他们所想的相同、猛一看到的情况。黄强和百普天魔,竟然纹风不动地站在原地,就活象两俱石象一般地,静静地对峙在那尘雾,沙石笼罩的场子里,哪曾退过半步,因而使得他们惊异地感到莫名其妙。 可是,当他们眼神一定的时,却发现黄强和百兽天磁,好似已经矮了半截。细看之下,两人的双足,竟然陷入了地面,几近半尺,而两人立足的地方,恰好都是坚实的山岩地面,这又怎能不令他们震波得喊起厉害来呢、象这种功力、不要说他们没有看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吗? 因此,他们在第二声惊叫之后,全都不由自主地把舌头吐了出来,半响都缩不回去。 霎时,谷地导现一片死寂,静悄悄尬半点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然而,在那静寂的当时,却充满了一股紧张的气氛,简直窒息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慢慢地,慢慢地两具石象开始活动了,黄强和百兽天宽的四只手臂,又寸寸地往上提了上来,大家的那一颗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往脖子口上提。 倏地,两人的手臂,同时往下一挫、顿时使得大家心里猛的一跳,以为他又要拼起掌来因而全部下意识地再往后退,生怕象刚才一样,被那投射四溅的沙石打得狼狈不堪。 可是当他们退了两三步以后,那一颗心又落了下去,原来黄强和百兽天魔、只不过借势将那陷入岩块的双足,拔了出来而已。并没有拼什么掌,倒使得他们空自受了一场虚惊。 说时迟,那时快,大家心方定了下来,黄强和百兽天魔几乎就在同一时之内,彼此借着双掌下接之势,已将双足拔出岩块、并且使得身形刷的一声。从地面直冲而起、紧跟着、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黄强和百兽天魔竟同时失踪、在场子上看不到大了。 这是怎么回事呀、大家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们借着这一冲之势、没有等身形落地,就已闪电也似的扑向了对方,彼此心意相同地采取了快打的方式,企图在招式上胜过对方,由于动作太快了的关系,故而使得大家眼睛一花,就仿仿佛突然失踪了似的。 确实,他们的身法、实在是太快了,即使大家现在已经仔细在看,所发现的,也只下过是两条灰色的长龙,在朦胧的月光下,互相交缠纠结得难分难解而已,不但谁是黄强,谁是百兽天魔,分不出来,甚至那纠缠的长龙,是不是人,也分辩不出呢? 两人虽然打斗得那么快速,可是场子里,除了微微听到一点破空的嘶嘶之声以外,连地面的灰尘。都没有扬起一粒,那份轻捷,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因此,直着得大家怔怔地站在那儿发呆,这躺在地面身受重伤的下个人,已经开始慢慢转醒,身体正在那儿蠕动,都没有发觉。 就在大家看得出神,忘其所以的时候,暮然听到两人同时一声大喝,纠结的长龙、倏然不见,黄强和百兽天魔的身形,又突然在场中现出来。 而且彼此双手紧抵,盘膝跌坐在场子中央,闭目乖帘,一动也不动地呆在那里,不问可知,他们是在拼修为了。 本来这种拼法,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愿使用。因为这种拼法,一丝一毫也取巧不得,同时,如果两人的功力和美不远的话就是把对方毁了。自己也同样元气大伤,在没有经过几个时辰的调息复原以前、绝不能再与别人拼斗。 百兽天魔不是傻子,为什么还要采取这种采法子呢?原来他与黄强在那一阵急斗之中、虽然仍旧保持平手,实则因为黄强的真如掌法,究系初学乍练,尚未穷究其中奥秘。再加上又缺乏打斗经验,往往自失先机、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否则的话,他怕不早已落了下风。 因此,老魔愈打心意惊,愈打愈战怯。心知如果时间拖长下去、等到黄强招式纯熟以后,自己非败不可、那时当着自己这么多手下的面前,受制于人,一张老脸,还有什么地方可放。 当时心念一动,决定采取这个笨法子一举将黄强毁了,产除自己的心腹大患,他想得非常诱彻,这个法子,看似很苯,实则是狠毒不过,因为目前在场中的人。云醉两叟和菱儿,早已重伤躺在地上,即使醒转讨采.也发生不了什么作用,剩下的全是自己伏龙堡的手下,即使自己在修为上,依然拼不付费强、他们也不会坐视,何况,还不见得要输呢。 老魔的盘算,打得不能说不精。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样反而把时间拖长了不少。使得从后面赶来的空空大师他们,这时找到了他们目的拼斗的地点,更没有想到一黄强喂给云醉两叟和菱儿吃的药丸,会是上古药方失传的“玉骨九转金丹’,功效足能起作回生,增长功力,岂仅疗伤而已、即时空空大师这时没有适时赶到,云醉两叟一醒,也容不得他们逞凶呢?因而,终于使得他的计划,全机落空,差点连老命都送掉呢。 且说黄强不虞百兽天魔,会突然出此下策、一时没有防备,在接招的时间陡然被老魔使了一个粘字诀,将他的两掌吸住,迫得他不能不与老魔对耗内力。因此,场中急斗马上中上,变成了两人盘膝相对面的姿态。 这样一来远远困在四周的伏龙堡高手、都不由自主地朝着两人的身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每人手里,都捏着一两样暗器在于,准备一旦发现堡主不敌,立即进行暗算,顿时一股紧张的气氛,遍布全场,危机一分一分地朝着黄强的身上接近。 不过、他与百兽天魔此时,对于外界的一切,均已不闻不向,各自屏气静虑,调气提神,将本身的功力,慢慢地朝着对方的体内迫你对于身外的危机,根本毫无所觉。 最初,他只感到百兽魔的掌心,凉飓飓地。一股一股冷气,就象刀子一般锐不可当地,向着自已掌心,扎了过来的。 虽然他按照玄玄子所授的内功心法,将全身的阳刚之气贯注双掌,反拍过去一但因为是第一次与人用这种方式拼斗,又凛于双魔的声威,心里患得失之念没有完全去净,使得气机不纯。因许,只能免强将对方那股冷气挡住,再也迫下过去,这样一来,无异托万钧重物,那份吃力的情形,可想而知。 愈是这样,愈使得他得患得患失,气机也就愈感到转运不灵,那密封在头置之内的脑袋,已经看筋暴露,汗水就像冷泉一般从浑身毛孔里,一颗接一颗地涌出来,虽然这些情形,外面的人看不到,但优劣之势,仍旧瞒不过场的那些高手的眼睛,因为百兽天魔的神态,轻松自若、他脸上虽然没有表情,那咬牙切齿的状态,却完全暴露无遗。 幸亏这样一来,使得伏龙堡的那些高手,放弃了戒备不再继续往他们身边迫近,否则的话,不等空空大师他们赶到,恐怕他早已尸横就地啦。 不过,伏龙堡的那些高手.虽然不再如他们的身边迫近,每个人的眼睛却仍然一眨也不眨地盯在他们身上手里的暗器,也没肩放厂下来。 这时,那静静躺在附近不远,身负重伤,昏死过去的云叟,醉臾和菱儿,体力药力已经完全化开,人也逐渐完全清醒过来。 其中以醉叟受伤最轻,神志首先全部恢复正常、人一有了知觉.马上感到自己的伤势,仿佛已经完全好了、而且丹田之内,好象还有一股热力,继续不断循着经脉、缓缓地往全身流去。 个花子见多识广,顿时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喂食了一种天下罕见的灵药、所以才有这种现象发生,看样子,不但伤势无凝,今后的功力。都可要增进儿分呢。 因此,使他非常感到奇怪的想道;“是谁把我救了。” 于是,他迅速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记得自己在路上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最近几天,震憾了江湖的大头怪侠、现在已经落足在伏云堡内、由于对方武功太高,伏龙堡的双魔决定亲自出马。率领一批高手。赶到伏云堡去进行突击,顺便把做云堡云叟的基业,夷成平地,以达到他消除异已的目的。 醉叟与伏云堡的关系,何等深厚;听到过个消息那还有不兼程赶了回来报信的道理。 但当他赶到紫盖峰下,只要再翻过一个山顶;就可以到这伏云堡的时候,即听得山阴谷地。一片茂密的森林里面,传来一阵叱喝厮杀的声音。地方已经隔傲云堡没有多远;一旦发现这种情形.他岂能轻易放过、自然循声找了过去。 果然,他一到达厮杀的地方,就发现云叟祖孙两人,正被伏龙堡的一群高手,围困在草地之,死拼苦斗,形势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情况,于是他马上加入战圈,总算暂时解了云叟祖孙的危难。 岂知,他加入战场不到半刻工夫,伏龙堡双魔突然同时出现,情形顿时又陷入极端不利的状态。 眼看三人性命危在旦夕,突然救兵从天而降,一声鹤鸣,从高空直泻而下,空空大师的小师妹,也就是黄强的表姐,天香龙女李娴突然乘鹤而降,不到几个回合,双鹿之一的万变淫魔的古蛊芳,立即被李娴人鹤齐攻之下,打得望风而逃、神鹤不舍,当时急追而去,天香龙女则留下单独抵敌百兽天魔。 还没有拼得两三个照面、神鹤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一听就知道受了方变淫魔的苦头,李娴心系神鹤安危置时一招迫退天魔,身形一幌,赶紧追往神鹤那边驰援。 百兽天魔见状之下,顿时嘴脚挂起一丝拧笑、趁着李娴飞身驰援之际。窥空向云叟偷袭了一把。方始起身,跟着李娴的身后,紧追而去。 这样一来,本来可以和伏龙堡那群高手;暂时斗一个平手的云醉叟和菱儿,由于云叟遇到偷袭,突受内伤的关系,局势马上急转直下,不到片刻工夫,就被那群高手,击得身受重伤,向地面倒了下去。 将倒末倒之际仿佛听得一声长啸陡地从林外响起,使得那群围攻的伏龙堡高手、身形顿得一顿.自己就人事不知地昏死了过去,以后的情形,就再也不知道了。 回想到这儿,断定救他的人,就是那发出长啸的人。因此,连忙将眼睛睁了开来,准备从地面爬起,好向人家叩谢救命之恩。 由于他的背向着黄强、所以当他的眼睛猛的一睁,除了发现那些伏龙堡的高手,依然围在四周之外,好似没有其他的人了。这可使他万分不解起来,心想,奇怪,难道会是他们大发慈悲,不但没有补我一掌,反而把我救了吗?这简直是太不可能了、看来其中必有蹊跷,还是暂时装着未醒、把其他情形着清楚再说。 果然,他这么一细心终于让他看出了一点苗头来了。 第十八章 甫离又险 境闻恶耗 不错,那些伏龙堡的高手,固然仍旧站在他的四周,没有离开。可是没有一个人的眼睛。望在自己这三个受伤的人身上,就好未他们已经把自己这三个人忘了似的。 于是,他眯着一双眼睛,缓缓地将头转动,顺着他们眼光凝视的方向搜查过去。终于,让他看到了黄强和百兽天魔两人。相对盘膝而坐的情况、顿时心里恍然大悟,明白拯救自己的人。一定是那个坐在百兽天魔对面,正与天魔在拚斗内力的高人。 因为眼睛眯着,夜8又浓的关系,他一时尚未将黄强的身形看比较而认为这位救命恩人。一定是一位隐名已久的老前辈,否则绝没有那份能耐,敢与百兽天魔拼起内力修为来。 当然、当他看清黄强的形象,竟是一个细小身材,看来不足十岁的小娃儿时,顿时发起楞来。简直有点不敢相信的想道。这太不可能了,这太不可能了大概是我受伤过重。还没有真正复原,眼睛发花了吧。 当他默默地闭上眼睛、将真气运转一周之后。发现自己的伤势,确实已经完全复原之后。再睁开眼睛一看,所见到的,还是与从前一样。那和百兽天魔拼内力修为的人。可说地地道道的是一个小娃娃吗?这下他心里可再也不敢怀疑了,但即一时想不起来,武林之中,“究竟有怎会有这么高的功力。” 直持他看出黄强那颗特大的头颅时,方始暗目骂了一声糊涂的在心里说道:“早就该想到是他了除了最近震撼整个江湖的大头怪侠以外,谁能有这大的功力呢,下过,想不到他的年龄,竟只有这么一点大,怎不知他的武功是怎么练的。就是连吃两颗千年灵芝,功力也不可能这么高呀。” 不过,这时再也没有功夫让他仔细去追究其中的原因了,因为他已经看到黄强那份咬牙列齿苦撑的样子,更看到站在四周的那些伏龙堡高手。全部手里捏着暗器,紧张地望着两人,大有趁机暗算的情势。 这情况、真使他心里蓦地一震,几乎沉不住气地,想从地面跳了起来,冲过去相助黄强一臂之力。 醉叟究竟不愧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情绪刚一激动,即想到鲁莽不得,因为这那一来,不但放不了黄强,反而会加对方暗算的行动,就是自己在好汉斗不过人多的情形之下,也得白白地不把命送掉,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因此,他马上又恢复了镇定,暗自苦苦地寻思对策。 这时,云叟和菱儿的身体,也开始蠕动起来,并且眼睛也已缓缓加睁开,醉叟见状之下心里发机一动,马上有了办法,当时赶紧使用传声入密的功夫,分别制止云叟和菱儿,要他们暂时不要爬起身来,也和自己一待,仍旧躺在地上,装着未醒,以免引起伏龙堡那些高手们的注意。 接着,就把当前情况,一五一十地去诉云叟和菱儿,吩咐他们尽自把身边的小石子,收集拢来。好到时相机行事,以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一举击向四周的那些伏龙堡高手的穴道、然后再从地面跳起去帮助黄强、可是这一会儿,黄强似乎已经越来该不行了。坐着的身子,已经一分一分地往后倾倒下去,汗水已经浸透整个衣服,浑身湿淋淋的,就仿佛一个落汤鸡似的,这情形落到那些伏龙堡的高手眼里心里真是说不出有多高兴。捏着暗器的手掌,不禁全都松下来,纷纷将暗器塞了回去。 眼看着黄强要把那最后的一口真气,消耗完了,就得到死下的时候。 墓地里 奇迹突然出现.大家只看到黄强猛的两眼一张,似乎微微地吸了一口气,瞬息之间.又将眼帘垂下,不一会,那微往后顾的身体,又渐渐地挺了起来、紧咬的牙齿。也放松了,甚至那浑身的汗水,也一点一点干了起来。相反的,百自天魔的样了,再也看不出半点轻松来,并且,额上的青筋,一根紧接一根往外暴露,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也接着从头顶顺着脸颊,往下直流。 这真是武林比斗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怪事。伏龙堡的那些高手,不但惊得愣了,并且百思不得其解,说什么也想不还其中的道理。 瞬刻间,他们兴奋的脸色,变得无比的懊丧,心清跟着百兽天魔的神态.一步一步地紧张起来,已经放回去的暗器,又重新掏了出来,再度紧紧地捏在手里,脚底下也开始向着两人的身前移动过去。每个人的眼睛里面,都是那么杀气腾脆地。登时使得场中充满一片危机。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黄强得了神助不成,否则他在这快要落败的一刹那、怎的又会突然反败为胜呢?这拼斗内力修为的方式,是绝没有法于投机取巧的呀。 不错,一点也不错,这方式是一点也不能取巧的,不过我们要知道黄强之所以被百兽天魔迫得喘不过气来、并不是内力的火候比老魔差,而是因为心头患得失,意念不静、气机不纯,是真力无法全部发出所以才落得这个样子的呀。 那么,他又怎能在败像已露的时候,突然把心静下来呢?大概那是天意吧,原来当是腐败像时,情形已经让醉叟看到眼里,可是,他们手里的小石子,收集得还不够,如果马上暴发起难,只有加速黄强的死亡。 因此,他只好一面加快揍集身边的小石子,一面用传音人密的方式,通知黄强,要他尽最多撑持片刻时间,马上就会有人帮他,当时他心里那份焦急和紧张、简直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出来了。 岂知,黄强听到他那几句传音以后,如吃下了一蛊清凉剂,既然暗中有人相助、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患得患失之心一去。意念立即转清,再加上玄玄子所授内功心法,为黄强一脉真传,灵台一静,气极自然立转精纯,玄玄子用内力贯注在他身上玄功、也全部发挥了作用,百兽天魔修为火候虽深、如何能敌得过黄强的那一身超出两甲子火侯的功力呢?才产生了这种反常的现象。 场外众人,不明白这层道理,又焉能不莫名其妙,疑神疑鬼呢? 醉叟没有意料到会发方这种变化、登时发起愣来,连那四周伏龙堡高手,已经开始向黄强两人身前。一步一步迫近过去的情形,都忘了注意了。 黄强虽然已经智珠在握,但因早先内力损耗过多、本还不能很快就占到优势,但百兽天魔却因为这突然其来的变化、使得心里陵然一惊。紧接着,潜意识汹涌起了一片惧意,心境顿时不宁,真气自然跟着猛的一挫,这样一来,黄强的内力,那还不是马上长驱直人地。往他掌心之内迫去,等到他自己惊觉,重心把心定了下来、加力施为的时候,黄强已经喘过一口气、稳占赢面了。 因此,情势转变过来以后、不到片刻工夫。就成了一面料的,姿态,当那些伏龙堡的高手们,重新把暗器掏出,捏在手里的时候,百兽天魔已经双手不断发抖、身体也开始要往后倒了。 这情形看到伏龙堡的副堡主红魔少年姬平的眼里.知宿不能再缓,马上暴喝一声。首先聚起发难地喊道:“不好,大家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这下变起意外,地面躺着的云醉两叟和菱儿三人,才惊觉过来,那红魔少年已经双手一抖,对准黄强的头顶,发出两支银镖。 同时,人也象饿虎扑羊一般地,一个急审,欺到黄强身边去了。 眼看醉叟三人抢救不及,这一代武林奇葩,转瞬即将毁在那红魔少年姬平之手的当儿,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右侧林缘一棵大树之上。突然响起一个龙吟似的清啸,一个苍劲的声音。猛喝一声说道。“好魔崽子,胆敢暗算。” 声音未起之先,两道青芒,已经电时而至,恰好在黄强头前一两寸的地方,将那红魔少年姬平打出的两支银缥挡住,登时只听相当的一声,两支银镖有被青芒击得暴退回去。 紧接着,一团灰影,从那大树影上,掠空疾飞而下,人未至,掌先发,一股真劲无比的劲风、迎着那急穴而至的姬平,狂卷而去。 以姬平那样的身子、竟被那股劲风卷得象纸片一般,倏地飞起一两丈高,再呼的一声,摔出十几大以外,落到草地的边缘去了,同时,大家便听到哇的一声惨叫,另一个人影,紧跟着从黄强的身边、摔了出来。 云醉叟和菱儿,见状心中大喜。也赶紧从地面一跃而起,没有等到那些伏龙堡高手将手里的暗器发出,石于已经漫山遍野朝着他们身上打了出去。 嘘嘘 另一片针针树叶,几乎与他们打出的石子,在向一个时向,上撞而至地从那灰影出现的方向,也望着四周那些伏龙堡的高手上,电也似急地在射而去。并且还有三条人影,踉着从林中窜了出去。 朝着黄强的身前奔去。 这一阵变化,实在来得大突然了,大迅速了,伏龙堡的那些高手,刚听到红魔少年姬平的喊声,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石子、松什、树叶、惨叫,已经纷涌而至。 直追得他们手忙脚乱,本能地一退再退,一闪再闪,只知道先顶住自己的性命再说,那里还想要打出自己手里的暗器,去对黄强进行偷袭。 不但如此,那些身手稍差一点的人,甚至连间避的动作,都弄得施展不开列。因而,在他们人影暗晃,手足无措地暴退之际,还夹杂着无数惊叫惨嗥之声,当那些石子、松针、树叶力尽落的时候、地面上早已倒下好几个人。 那些身手较高,侥幸退去场外的伏龙堡高手,不禁被惊得亡魂丧胆、身形站稳以后,心头犹自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等待心情稍微平复,定眼一看之时,这才发现黄强不但已经无事、而且他身边站的全是当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佛三叟,一个不缺、连外带四怪之中的三眼神雕和,出云到客方滔夫妇以及菱儿,简直可以说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主儿,再看一看自己这一边、几乎就全军尽没。 两个副堡主,一个已经空空大师一掌卷得飞落草地边缘,这时刚从地面爬了起来,另一个绿衣少女,竟已抱着主交给她的女娃儿,趁乱溜得不知去向。 堡主呢?更被黄强的内力,震得奄奄一息,摔在四五丈以外的地面,昏迷不省人事地躺在那儿。再加上那些被石子松针打得倒了下去的人,剩下的已经不足一半,不但实力上已经不如对方远甚,就是人数上,也已经相形见拙。 这一下,可更吓得他们倒抽了一口凉气,心想:“完啦,大概再也活不成了。” 然而,这时对方似乎并没有向他们这些余孽,迫过来的趋势,却全都围在犹自盘膝而坐的黄强的身边,纷纷用一种关切的眼光,焦急地向他望着,并且空空大师还用一只手接在他的头顶上。 这情形一看就知道,一定是黄强用内力把百兽天魔震得负了重伤以后,自已也元气大伤,一时站不起来。所以才使对方无心再找自己这一些人麻烦,那空空大师用手按在黄强的头顶,也一定在运用他自己的真力,帮助黄强行功运气,好早点将元气恢复过来。 伏龙堡剩下这些人,并不是傻子、见状之下,马上知道正县自己逃命的好机会,几乎不约而同地想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当他们刚把脚提了起来,准备逃之夭夭,开溜大吉的时候。突然,一声荡笑,缓缓地从左侧林外、传了过来,声音由小而大。倏然间,即相距已不足百丈,来势之快、简直有点令人咋舌。 准备开溜的伏龙堡高手,在听到笑声以后。不由得使他们又把脚步停了上来,脸上并且微露喜容地朝着笑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显见来的是与他们一个鼻孔出气的魔头。 这时,云叟等人,也已闻声而知警、霍地将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笑声传来的方向,采取一种戒备的态势。 好快,大家刚把头转了过来,那笑声已经越林掠空而至,一溜红光、电闪般地在半空时里划出一道美丽弧线,对准众人在身的草地上,疾射而下。 笑声南歇,红光窄敛、在那些伏龙堡的高手面前、已经倏地多出了一个妖溘得令人消魂消散的中年美妇出来。 大概是她来得太快,根本没有看清场中的现状。人一现身即娇身地唤了一声喊道:“古残,人收拾好了没有?” 后面“好了没有”那几个字,还没有喊得出口。粉脸神色,倏地大变,她已经看出情势不妥起来。 还没有等她再度开口,云叟已经冷笑了一声说道:“万变淫魔,想不到吧,我们这几个老头子,还是没死,到是你亲爱亲爱的残哥哥,快要魂归难很天呢?” 那被称作淫魔头的中年淫妇、眼冲杀光倏现、柳眉猛地倒竖,似已怒火攻心,完全一付准备呈凶的样子,可是当她完全看清楚。当前情况的时候、怒容瞬即平复,反而笑哈哈地说道:“哟,老相好的,那么疾言厉色的于什么呀,嘻嘻嘻。” 变得真快,这那里是仇人见面,简直是在调情么。 那话音说嗲有多,就有多嗲尤其后面那一阵嘻嘻的荡笑,简直令人听了,仿佛进骨头也酥了半截,真恨不得能冲过去将她一口水吞到肚子里去,那一种句落魄魂的魔力、根本就形容不出来它有多大。 乖乖、笑声里她竟不知何时,已经把身上的衣服脱去,只倒下一袭薄似蝉羽的亵衣,紧紧地裹住他的洞体,即令是老花眼睛,也可以隐隐约约地看清她那滑答疑脂的肤体,饱满的胸脯,圆圆地向外鼓着,透露出一种对人说不出的诱惑,真是妙相毕真、美得说不出有多邪气,即令是鲁男子柳下慧,在瞄了它“眼之后,也会忍不住住地想人非非。 更令人难受的,是她那浑身的肌肉,随着咯咯的荡笑,小停地颤动着,加以莲步轻摇,玉体微摆,更令人看海眼里要喷出火来。 可是、云叟等人,除了空空大师将眼一闭,好像没有什么事一样,其余的人,见了此等情形。竟像遇到了蛇蝎似的,业色变得不知有多难看,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在后倒退。嘴里喃喃地喊道:“勾魂魔功,她竟会练了勾魂魔功。” 喊完这一句话以后、每个人的头顶,冷汗直往外冒,牙在咬得咯咯作响。仿佛在忍受一种极难忍受的痛苦一般.他们显见是在运功抗拒万变淫魔这突发的笑声罗。 笑声忽高忽低,宛似荡妇怨语,少妇思春、淫魔像是娇尬无力地将身体缓缓地射着云艘等人身前。飘无地移动过去、那情形就像是想要纵身跳入倩郎的怀抱。争取片刻的欢娱一般,谁能看得出那里面,隐含着无限的杀机呢? 眼看淫魔的身体,已经一寸一寸地往云艘等人的机时刻之间,即将爆发的时候。 空空大师在黄强的头顶手掌,吸地收了回来,双眼猛地一睁绽舌大喝一声“无耻妖孽,你敢?” 这一声大喝,无异晴空霹雳,只震得淫魔的笑声,陡然中断。霎即花容失色,吓得她慌不迭地暴引而退,云叟等人脸色的痛苦,也瞬即一扫而空,但神色却萎顿不堪地仿佛害了一场重病一般。马上各自往地面盘腿义一坐、赶紧调急起来。 不问可知,空空大师这一声大喝、是用佛家狮子咏的功力、发出来的。 万变淫魔从此一来,似乎知道取胜巳经无望、在奋身暴引而退的当儿,已经顺手一掠,将那奄奄一息的古残抱进怀里,回头对空空大师叫了一声说道:“一贼秃果然有专门道,姑奶奶现在救治家兄要紧、就暂时饶讨你们这一遭下次遇到的时候,再叫你真正认识我古蛊芳勾魂妙舞荡魂魄魔音的厉害。” 同时单手一挥示意手下速退自己则身形得也未停掠过他们的头顶、嘘了一声,往来时的方向,电闪而逝、当最后那几句话,传入众人的耳朵里时,人早已经鸿飞冥冥,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是她的那些手下,在她的话音一落际,也已经嗖嗖地,阵急窜,借着夜色与林荫的掩护,逃得干干净净,见不到半个人影了。 真是来得快,迟得更快,那一份机警,确是不愧号称万变。 其实,这时云叟等人.正在调合,空空大师囚以全力帮助黄强恢复原气、又以一声狮子吼打断魔音,内力也消耗接近强弩之末了,剩下一个黄强,元气初复。急需行功一周,始竟全功。如果她不急着逃窜,一定可以发觉,只要使用暗器,一阵急袭,倒真是她一举将众人全部歼灭的最好时机,真所聪明反被聪明误,倒反而使云叟等人,安然地渡江了危险也可以说吉人自有天相,冥冥之中天意存在呢? 半晌以后,黄强和云叟等人同时调息完毕,霍地往地面跳了起来,醉叟第一个喊了一声说道:“乖乖,厉害,厉害,想不到这两个魔头、再度出世以后。武功竟然精进到这般田地、我醉老三今儿晚上竟是三度为人了、尤其是这个狐狸精,如果她要再继续笑下去的话,我可吃不消来哉。” 那一付摇头吐舌的滑稽的样子、登时逗得大家忍俊不住哄的笑出声来、紧张了半天的沉闷气氛,霎时变得一片轻松。 一片欢笑声中,菱儿忽然抬起头望着黄强。 “喂,大脑袋弟弟,你叫什么名字,那个” 云叟醉叟这才想起还没有向黄强叩谢救命之恩。见菱儿说话一点礼貌也没有,不禁心里大急地阻止她说下去道:“菱丫头,对于恩人说话,怎么可以、……” 话没说完,他们的眼睛,已经瞪得象灯笼一般地望着黄强的脸上、陡然将活顿住,愣了半晌。方始错觉惊怪地叫道:“呀,你是强儿,江湖传言的大头怪侠会是你。” 紧跟着菱儿高兴的双足一蹦、跳了过去一把将黄强的手拉住喊道:“小熊弟弟,是你,你没有被火烧死,你不知道我听到郎中爷爷说你被烧得看不到影子了的时候、心里有多难过呢?” 原来当菱儿冒冒失失地问他姓名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久地只把手往头上一启,将他那具特制的头罩,给脱了下来,试想云醉两叟和菱儿看到他那一张熊皮未脱的面貌时,怎能不惊得发愣又那能不欣喜若狂呢?” 而且、错觉,神态中,惊怪的叫声,更是充满无限关切的情意,尤其是菱儿跳过将他的手拉住后,喊出的那几句微带稚气的天真语气。是那么真挚。是那么关切、登时感动得连黄久的眼睛也湿了,连忙颤动地说道:“菱姐姐,方老前抵不错,我是强儿,我是强儿,你们会没有想到吗?刚才强儿援劾来迟,你们不会怪我吧。” 说着,马上挣脱菱儿的双手,走到云醉两叟的面前,准备跪了下去行礼,两叟当即一人一手把他抓住,不让他拜了下去同时激动地说道:“不怪,不怪,我们真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菱儿也跟着过去、站在她爷爷的身边说道“小熊弟弟,还有岩哥哥和娴姐姐两个,如果知道你还活着,他们更不知道要高兴到什么程度呢?” 菱儿这一句话、无意之中,把大家点醒过来,云醉两叟要首先喊了一声不好说道;“糟了,如果不是菱儿提起,我们倒几乎忘了,刚才我被伏龙堡这批兔崽子围攻的时候如果不是婉姑娘和她那神鹤前来解围、我们早让双魔得手去了,那时她和神鹤把淫魔打得望风而逃,怎的建自已经回来。她倒反没有影子呢,难道他已经遭上毒手了吗?” 空空大师等人,也几乎同一个时间说道:“对,分明我们听到种鹤的叫声、才赶了过来。现在娴儿不见。怎的种鹤也找不到呢?” 登时一片焦急的神色,从众人的脸匕,呈现了出来,黄强更是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慌乱无比喃喃喊道:“这怎么办呢?这怎么办呢?哼,如果表姐真要给他们害了、我不把伏龙壁的人斩尽杀绝,就不算人。” 说完,身形一闪,就想往林外窜去。 倒是空空大师,究竟是修为几近百年的佛门高僧,定力要比大家强得很多。见状马上一把将他抓住说道;“强儿,你现在想干什么去?” 黄强不由被他们问得了一愣,方始说道;“去找表姐去呀,即使她遇了害,总得有个尸身呀。” 空空大师反问他道:“你与我那小师妹多年没有见过面、即使见了面。又怎能认识呢?何况、我们听得第二声鹊鸣以后,很快就赶到这儿,附近一带,差不多都已经找遍了,都没有看到什么影子、最后才找到此地来的,你现在再到那里找去。” 这几句话一说,登时使得黄强一动,马上问道:“表姐是不是浑身穿着白衣、衣服的料子看起来就好象轻飘飘的,仿佛可以把裹得飞了起来一般的东西。同时,年龄大约在十一二岁左右,长得和菱姐姐一样漂亮的小女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三醉臾和菱儿三人,已经异口同声地抢着问道:“对呀,对极了,你怎么知道的?” 黄强这可真急了,马上将脚在地上一跺说道:“糟了,她被那百兽天魔不知用什么手段,结弄昏过去,捉了走啦。” 云叟三人醒传的时候,因为全神贯注在黄强的身上,那个绿衣少女从老魔手里把娴儿接过去的时候。也没有过来参与其他那些人的暗算行列,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发现这回事。至于空空大师他们,官到黄强最危险的时候,方始赶到、自然更没有注意到罗。 因此,黄强此话一出,全都感到意外地说道.“强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她在什么地方给老魔掳走的呀?” 黄强简略地将当时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自怨自艾地说道:“唉,早要知道是她,我就不会先和那老魔缠斗了,老禅师,他们刚才是从那边遁走的、快、我们追去。” 空空大师前左边指了指说。“他们是从这儿来的,不过,那淫魔撤走的当儿,并没有着到那个绿衣少女,大概她早已上开了,是不是也是从这个方向跑走的呢?” 岂知、他才把第一句话说完,黄强早已猛的一挣,脱出他的手掌、嘘的一声,人影比电还论微微一闪、即已审上林和朝着淫魔等人退走的方向、急迫而去对于空空大师最后那几句话,根本一个字也没有听进耳去。 大家全都没有防到黄强会这样心急、事出意外,不禁使得大家全都得了一楞当此定过神来之后,黄强早已走得无影无影不知离开他们有多远了。 空空大师望着黄强逝去的方法、不禁摇了摇头说道。“这孩子也真是人心急了,我们也快点跟着追下去吧,虽然他的武功,已经很强,但究竟还是一个孩子,江湖经验总是要差一劳,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就糟啦。” 大家的心意完全与空空大师相同,连忙同时点头说道;“对,事不宜迟,我们得快点动身。” 话音一落,醉叟第一个领先急急追,除了方滔夫妇,需要回理照料,返身回去以外、其余的人,也紧跟在醉臾的身后,赶了过去。 且说黄强一马当先,不等空空大师把话说完,就挣绝大师的手掌,认准万变淫魔古虫芳退去的方向,用最快的速度,急迫而去。 他的轻功,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特殊传授,还不能达到御气飞行,蹈空履虚的境界。但由于内力已有谁甲子以上火候的关系,配合那学自三眼神雕的“飞雕盘空’身法.其快捷己非目前一般武林高手所能比拟,每一审跳之间,虽对不说远逾两丈,也可以说差不了多少了。 因此,在他一口气急驰之下,片刻之间,即已让他翻越了好几个山顶,行程起码巳经超过了五六十里路,可是下要说那绿衣少女和万变淫魔头的人影没有看到,就是伏龙堡的那些高手,也没有发现一个。 这样一来,黄强不禁将身形停下,感到犹豫过来,心樵、一我的速度、已经快到这种程度,难道他们跑得比我还快不久这太不可能了,看来恐怕是我把路走岔了。” 遇到这里,不禁懊悔自己不该单独一个人抢先追了过来,否则,大家分头找找,也就不会追错路了。 正在他感到进退失据。不知究竟应该继续往前追去,还是回头和大家会合在一起。商量好了再追的当儿。 江地里,忽然听到一丝极轻微的破空之声,从横侧不远传了过来因而猛的转头向那边望了过去。 一瞥之下,仿佛看到是一条绿色的影子,正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另一座山峰急晃而去。黄强心里不禁大喜、暗自喊道:“历来我没有追错,只不过稍稍岔开了一点,幸亏在这儿停了一停,否则岂不要追过头去了。” 念头一闪、再也不敢多事犹豫,马上身影一晃,双足猛顿,嘘的一声、跟踪那条绿色人影,急追下去。 此时正当牟夜,又值月中,一轮皓凡高悬穹顶,冷辉四时,无异白书,黄强远远看到那条碧绿的人影。身形窈窕织细、更坚定了他追赶的决心。 然而、那碧绿人影的脚下,似乎比他还要来得高明。真是宛如行云流水,头尘不起,去势之快。简直令人叹为观上。 黄强的速度,虽然并不比她慢,但也无法部过她去。因此,不论怎么加劲,始终要差那么四五十丈远,黄强这时的心里,不也是急。而且还感到万分地不服气,心想。“不论你走得多快,我今天非把你追到不可。” 这样又追了片刻,仍旧是无进展、黄强不由心里,下意识地将真力贯在掌上,狠狠地朝下一劈;暗自骂道:“今天如果连这一个伏龙堡的副堡主,还追不上,以后还谈什么邀斗碧岛神君。” 当他挥掌下劈的时候,身形正在半空,虽然没有劈到什么东西,那一股掌风激荡空气的声音,依旧响得不小,并由他那身体,受着一股学风反冲正力。竟然陡地升高数丈、登时使得黄强灵机一动,满心欢喜地想道.“如果我在飞窜的时候,将掌风猛往后劈,那不是速度可以增加一倍了吗贻哈、这下看你还能逃到那里去。” 想到就做,不等身形下降、又是两掌齐挥。猛往身后一扫,只听得砰的一声急啸,那速度岂止增加一借了、眨眼之际、就让他退前那条绿影,相里只有十几丈远了。 前面那条绿影,好似一直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追她听到黄强掌风的啸声,似乎感到一怔,恰好这时,不自觉地将身形停了下来。因此,当黄强第二次用实力增加前进的速度时,不但已经赴上,而且收势不住,简直就是一头猛往人家的身上撞去。 那绿色人影,不发有此、登时被撞个不着,幸专察觉得快。赶紧顺势往前一审,撞虽然撞着了。人总算没有得四胸朝天。因此一来、黄强也总算将身形煞住,猛得一个翻滚,将身子站定下来。然而,人才站稳就只感到眼睛一花,绿影一晃,脸上已经给人打了两个耳光。幸亏脸上戴了头罩、没有被打得肿了起来,但也感到一阵热辣辣的,怪不好受、同时听到一阵银铃似的娇嫩嗓音。大声喝骂地说道:“叫鬼,你讨死。” 黄强早先只当对方是伏龙发副堡主。一听桑音厂对,再一定眼细看,可不是吗?对方那里是什么伏龙堡主的副堡主。根本就是一个与自己年龄差不了多少的小女娃娃嘛,这下可把他给窘住了。两手捧着那一张挨了打的脸蛋,呆呆地愣在那儿,做声不得。 第十九章 孤夜追敌 一泻千里 前大中,黄强因为表姐李娴为伏龙堡所掳去。独自抢先在淫魔撤退的方向,急得直追,一口气之下。让他退出了五六十里、仍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不禁心里动疑,认为自己可能是追岔了路。 正在停身犹豫之际,却突然瞥见侧面不远,有一道绿影、一幌而逝、朦胧之中;仿佛看到那是一个织细的人影,认为一定就是那个绿衣少女、因而心中大喜,马上跟在后面追蹑下去。 岂知,对方轻功竟不在他之下,而且轻松从容,似乎还要比他高明,不论他在后面怎么加劲、始终要差五六十丈远。最后,不禁气得他猛的挥拿下努.无意之中,诱发了他的灵机,决定以掌力反冲来增加自己的速度。 这一着果然有效,仅仅用了一次掌力,就使得他与那绿影的距势,缩短到只有十几大远,但这样一来却使得对方发现有人追赶,一怔之下,不自觉地把身形停了下来。 恰好这时,他正第二次运掌后劈,用以增加速度,没有防到对方会陡然将身形停了下来、因此,一个收势不住,竟然一头撞过那绿影的身上去了。 幸亏那绿色人影,身手不错、反应又快。赶紧顺热往前一窜总算没有被他撞得四脚朝天,摔倒地面,黄强自己,借此一撞的阻力,也就猛地一个翻箱,勉强将身体冲就之势煞住,站定下来。 他的身子方始站稳,就感到眼前一花,绿影一幌。对方已经同样往左一挡,他往右闪,小姑娘也同样往右一挡,黄强的轻功,本来要比小姑娘稍差一点,最初小姑娘没有施展全力、他在后面,如果不借助掌力反冲,根本就无法迫近,现在小姑娘有意为难,试想他如何能够闯的过去。 几次未能得逞,黄强的心里,也不禁有些气来。猛地将身形一停。动然变色的喝落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即使小弟无故冒犯,深为不对,但小弟业已道歉,何况,姑娘还打了小弟两记耳光呢。” 小姑娘鼻子一耸,杏眼圆睁地说道:“哼,打了你两个耳光,眼气是不是,告诉你、那还是对你客气,就凭你那么一句话,就算是对姑娘道了歉了吗?想要离开不难,只要你跪在地上,向姑娘磕三个响头,或是能够胜得姑娘一招半式,否则,今晚上你就别想离开这儿啦。” 黄强的修养再好这,时也感到忍受不住了,不禁绽舌大喝的说道:“小丫头,你究竟让不让路,否则的话,我黄强可不是怕事的,说不得就好开罪了。” 小姑娘满脸不屑地说道:“哼,你不是怕事的,难道我还怕事不成,姑娘早就说过,只要你能够胜得姑娘一招半式。就让你走路,想动手就快,否则,那就只有委屈你磕三个响头了。” 声一沉,只简单的说了一句“好,请姑娘小心接把招。” 话音一顿,实影倏现,一招“天雕逐兔”,右掌已经朝着小姑的头顶,急拍而至,他这一招只用上三成真力,目的只想将小娘迫得退到一边,自己能够闯得过去就算了的,仍旧没有意思和小姑娘真正打了起来。 岂知小姑娘对于他向头顶拍来的这一掌,竟然理也不理。 待掌影距离头顶,只有三寸的时候,方始将身形陡地在后一倒,左脚抵地,右脚上飞,不但很轻易的避开了他这一招“天雕逐兔”,并且右脚脚尖,刚好迎着黄强的手腕咏门要害之处,踢了上来。黄强如果不收掌退了回去,这一只手,就非折断不可。 欺近身前,啪啪两声,在他脸上狠狠的打了两巴掌,还听得对方大喝一声说道:“小鬼,你找死。” 黄强挨打之下,怒火刚上心头马上就听出嗓音不对、猛一定睛细看,才发现那被他急迫了半天的绿色人影,根本不是那个自称伏龙堡副堡主的绿衣少女神而是一个同自己毫不和识的小女娃娃。年龄与自己差不了多少,长得粉妆玉砌,气鼓鼓地站在自己身前一两丈远的地方,狠狠地盯着自己,仿佛还在余怒未消似的。 这一来,可把黄强窘得无地自容,不由两手捧着那一张挨了打的脸蛋,呆呆地站在那里发愣。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那女娃认为黄强挨了打之后,一定会大发脾气,找她拚命了,现在看到黄强那付发愣的傻样子,不禁感到意外起来。因此,崩着一张小脸,奇怪的开口问道:“小鬼,你是谁,象掉了魂似的追赶本姑娘,是为了什么事。哼,如果不和姑娘说个明白,马上就会让你更好看。” 语气之横,令人听到耳里,实在不是味道。 黄强自知理专,听到此话之后,心平虽然很不舒服,表面仍旧装着若无其事的灿讪说道:“小弟黄强,刚才一时没有看清,误把姑娘当作了另外一个人、因此有所冒犯,得罪之处,就此道歉,再见。” 说完之后,马上一个转身,准备回头继续去追寻伏龙堡的那些人。 可是他还未走得两步,那小姑娘又已经暴喝一声喊道“小鬼,与我站住。” 话声一落,绿光一门,人已超过黄强、将他的去路挡住,再继续说道:“刚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虽强心里急着要去追款表姐,不愿同他嘈苏,身形往一一闪预备向她身例超越过去。 岂知,那小姑娘早在防到他这一手,他往左一闪,小姑娘也。 黄强不禁心头一凛,不敢再进,马上单掌一撤,霍地退了回来,但身形倏退又上,当小姑娘腰肢一挺。回复原状才站直的时候,左手轻轻一句,已闪电似的向着小姑娘身侧送了过去。 这时他已用上五成真力、举手之间、劲风斗起。掌势未然、小姑娘身侧三处要穴,已经完全笼罩在他的掌力之下。 这一招“雕羽斜飞”是三眼神雕’”“天雕掌法”中最凌厉的一式绝学,对方除了赶紧闪避以外,连挡都不太好挡。 岂知小姑娘仍旧不闪不避,只把右掌陡地一沉,飞快的在身侧内缘,划了一个半圆,根本不迎黄强的手掌,却鼓足真力,霍地向身后拂去,同时身形紧跟着在原地一转,左手两指手伸,已经朝着黄强的右臂点到。 等时,怪事出现,小姑娘右手拂去,竟然产生一股强劲的旋流,黄强左手的掌风,到达小姑娘的身侧。竟然被带得一偏,慕地顺着那小姑娘发出的那旋而、向着小姑娘的身后滑去,掌势不但落空,连身体都被带得向前一顿,右臂也自然而然的,迎着小姑娘那两个点来的指头上面,送了过去。 黄强离开九龙山的石窟之后、虽然只在江湖上闯了短短两个月,但搏斗的次数,可不算少,而且差不多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几曾碰到过这种怪异的功夫,根本不需要硬接对方的招式,就可以他除对方的掌劲。因此,不禁吓得心里猛的一跳,几乎叫出声来。 幸亏他与伏龙堡那个副堡主交手的时候,以身试招所反悟出来的那一套等岛怪异身法,确实无比的神妙,情急之下,很自然的就应用了出来。 终于,在那小女娃的手指、堪培要点到他的臂下,只差那么一寸的时候,让他要形一幌,滑到一边去了。但形势之险,却已令他出了一身冷汗。 小姑娘眼看即将得手。黄强的身子竟然出乎意料之外的一扭。就避开了她那诡秘至极的一记怪招,不禁感到非常奇怪的惊叫了一声喊道:“咦,臭小子,你怎么会懂得我们碧岛门中的星序天行步,快说,你的师父是谁?” 黄强一听此话,分明对方也和伏龙堡的那两个副堡主一样,同是碧岛传人,这下可引起他心里真正怒火。愤然地想道:“好呀,原来你也是来自碧岛的传人,怪不得要现有把我诱到此地、再蛮不讲理地故意留难,分明是串通好了,掩护那个掳人的小贼逃走一项诡计么,既然如此,可容你不得了。” 念头闪电似的人心头划过,也没有继续往下深想,马上冷冷的喝了一声说道:“嘿嘿原来你们是一伙几的、小爷几乎被你们瞒过去了,这样也好,把你抓去,不怕你不带我去找他们。” 话声一落、人已飘身急进,这次他存心将小姑娘制服,出手可再不是二眼神雕的那套“天雕掌法”,而是新近学自空空大师的佛门绝学。猛的一招“法轮初转’贯注八成真力,对准小姑娘的右侧、直劈过去。 小姑娘被那一句“你们是一伙儿””.给弄得莫名其妙,不由证了一怔,正待反问黄强,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没有想到黄强话音一落,立即挥掌相向、还没有开口问话,那股掌风,已经象山崩海啸一般地,向着他的身前涌到、劲力之大,简直令她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因此,迫得她只好把已经到了喉咙的问话。又咽了回去,赶紧抡掌一挥一引,重施放技,在身前划了一个半圈,发出那股怪异的旋流。企图再将黄强的掌劲带开。 岂知,黄强这次的掌力,大过强劲,她那一军所化气旋、与黄强的拿力一触之后。竟然感到于重无比,虽然勉强给带得向身后歪了一点,仍有一大部分掌力,直在她的身上袭来。 这一下可把她的小脸吓得颜色大变,只好身形一幌,也展开那套垦序天行步,覆地闪避开去。 由于应变太迟,人虽然闪避到一边去了,但右肩还是稍稍让费强的掌缘,给扫中了一点点,登时震得她那一条右掌,酸痛发麻,几乎要抬不起来了。 小姑娘一生几曾吃过这等着头,不禁使得她又惊又气、只差一点就要哭了起来、因此、她人一闪开以后、再也不想喝问黄强那一句是什么含意了,马上蛮路狠狠朝地面一跺,奋不顾身地朝着黄强的身前扑去,同时娇牌的喊道:“好小鬼你敢欺负姑娘,姑娘同你拼了,我就不相信你能狠到那里去。” 话音始起,两手一晃一摆,陡地向黄强的胸前戳了过去喝道:“让你也尝尝姑娘的一招“变动不居”看着。“她这一招表面上看卜去优仿佛平淡奇,可是手掌将到黄强胸前的时候,却倏地一化,就好象陡然之间。突然多出来好几只手里似的,又好象地那一对手掌,如同闪窜得极快的灵蛇一般,已经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朝黄强胸前的所有要穴,同时戳了过来。竟然使得黄强感到处处都受到威胁,一时之间,根本就看不出应该从那一个方向化解才对,其深奥之处,可以说是黄强和人动手以来,第一次所看到的。 当时只追得他脚踏星序,一连倒闪了好几次、方始将小姑娘这一记绝招,闪避开去,不再使用天雕掌法,而展开新近学自空空大师的佛门绝学,一招”普渡众生”,霍地推了出去、冷然的说道:“小丫头,你也尝尝我这招“普渡众生”的滋味吧。” 果然佛门绝学,非同凡响,雪时只见千重实影,随着那一推之势,倏地飞了起来,宛如阳光四射,竟把小姑娘的全安,整个都军在他的掌影之下。小姑娘一看,感到其凌厉严密之处,一点也不比自已那招“变动不居。稍有逊色,不由得在心里喊了一声说道“好招。” 人也如同黄强一样,唰唰唰,身形急幌,不敢冒将化解地踩着星序天行步、倒闪着退避了出去。 经过两用一式,彼此平都知道对方身怀绝学,为平生罕遇劲敌,因此全都不由自主地凝视对方、不敢再轻易出手了。 片刻之后两人同时大声一喝。齐往对方的身上扑去,但彼此都只略略伸手比了一比,就唰的探身而过、好象彼此都发现对方没有半点空隙,可以找得出来、因此、谁也不愿意抢先出于,予放以可乘之机。 唰,唰,唰, 两人紧接着又一连章对了好几次、仍旧是招式递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别看他们现在一招投递,其实比那过招换掌,还要来吃力,因为这样蓄劲不宣,最为耗神伤气,仅仅几次递换方位,就已经使得两人的头顶,热气象刚揭开的蒸笼一般,骨贸骨天地位外直胄其吃力之处,由此即可想见。 两人这样僵持约有半顿饭的工夫.小姑娘首先感到不耐,在再度跳起的时候、不管是否能打到对方的要害,仍旧霍机一掌,照劈出去,看样子完全是想用雄浑的实力,硬将对方迫的喘不过气来,然后再从其中觉取先机。 黄强见状之下,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想把你擒住,追问那些化龙堡的小贼去向,任你招式再高些,也不会是我的对手,难道我还真的怕你不成。哼,硬排就硬排吧,好在我身上有的是上古灵药“玉髓九转金丹’、即使把你打得奄奄一息,还是可以把你救得醒来,不愁会失去你这一条追寻表姐的线索。” 念头起处,拿势已发、并且猛的将真力提到十成,霍地迎了上去。 这一来、小姑娘可吃了大专啦,不错,她身负上古奇学、在招式,身法、轻功方面,样样都要比黄强高出一筹,如果能够多忍耐一段时间,一定可以发现黄强的星序天行步,并没有学会,就是他所学自空空大师佛门跑学“真如掌法”,也不十分完整,终究可以找到空隙,将黄强给制住的。 现在这一使用掌劲硬拼。试想她如何能是吞服了玄玄于一颗内丹,火候已经超过两甲子的黄强的对手。 因此,当双掌风一触的时候,小姑娘登时感到不对,只觉得黄强的掌力、仿佛狂涛巨浪一般、力量之大。简直可以移山倒海,自己贯住十二成真力的掌劲,撞了过去,就有点象是晴蜒撼石柱,不但不能迫退黄强半步,使得他无从变招还手,而且反震之力,电涌而至、反倒使得自己有闪避无从之感。 总算她资质高人一等,反应之快,无与伦比、一发现对方的内力,实在是比自己强得太多之际。不禁那一股反震的力量,传到自已身上,马上身形急退,化冲为卸,借着那股反震的力量,一个倒鼠.向外平飞出去。 嘘—一 这一倒鼠平飞,她那一个小小的身体,简直就变成了一颗流星,淡地化成一道长长的绿虹,在半空里一闪而逝,足足飘离一二百丈远,方才开始向地下落下。 即使这样,她的内脏,仍然被黄强的掌力,震得一阵翻涌、落地之后,哇的吐了一口鲜血,方始稍稍感到好过一点。 小姑娘的个性再要强,这时也不禁从心里产生无比的俱意在鲜血吐出以后,马上恨恨地朝着黄强这边,望了一眼说道:“好,小丑鬼,算你很,等我回玲珍把奶奶找到以后,总有你好限的。” 话音一落,人已如惊虹一闪,凌空飞逅而逝,瞬刻之间,即已远离天际,消失得着不到半点影子,那一份快捷、即使电光万火,也无法与之比疑。 黄强没有防到小姑娘会要上这么一记绝招,还只当自己力道用得太猛。所以把小姑娘震得倒飞出去那么远。因此,不禁呆了一呆,暗自懊悔地想道:“糟糕,别把她一下给震死了,那就完了,我再从那找人带路,去追那掳走表姐的贼人呢?怎么搞的,看她的武功用武都那么好,怎的内力这样差劲,连我十成真力的一会都消受不了。唉,她年纪那么轻、人又长得那么漂亮,根本不可能做过坏事,我竟无缘无故地将她给劈死了,这多不应该啊。” 念头还在转着,已经听到小姑娘在说话,他这才把所耽的心事,放了下来、暗自吁了一口气道:“啊,她没有死,总算没有铸成大错一否则,我的良心会多么不安啊。” 想到这里,猛然发觉对方人已遁走、不禁又暗骂一声糊涂、哺喃喃自语地说道:“糟,她这一走。我再到那里去找表姐去,快追。” 跟着身形一幌,两手齐挥,猛的展开飞雕湾空的身法,辅以掌劲后送之力、急如星火地往小姑娘逝去的方向、紧迫而主。 只听得 呼,呼,呼。 掌风激荡空气的尖锐喊声,由近而远、一声紧接一声的响了起来,黄强的身体,就如同晴诞点水一般,在山林之词的上牢,一起一落地划出一道一道美丽的虹影,连缀得象波涛一般,也快速电光石火地往远处的天边,忽闪而去。 然而那身穿绿衣的小姑娘珍珍,不但在通身飞走之际,已经与他相距有一两天文这们距离,而且动身也比黄强要早一步,当黄强开始追赶的时候,两人的距离,至少已在五里开外、即使黄强这种别出心裁。以掌力相辅怪异轻功,速度再快上一倍,也不见得能够将她追到,何况挥掌具空,最易消耗真力.短距离固可以使速度大增,时间长了,真力消耗殆尽、不但不再有用,反而影响本身飞窜的速度。 因此,黄强在追赶了一阵以后、不但没有把那位白珍珍小姑娘追到,倒累得出了一身大汗,最后,只好放弃继续追赶,颓然停下身来,休息休息、恢复疲劳再说。 这时,天色已经由暗而阴,又是一天的早晨了。 当黄强休息一阵以后,略一打量当前的地形,发现自己竟在一夜之间,已经穿越了科贯整个湖南中部的衡山山脉,到达了长沙对岸的反麓山头.与衡山相距,怕不已经有了千里路程、这份快速、简直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事实。 天色既然已经大民岳麓虽是山区,但因邻近长沙,又是名胜所在,居民并不算少,此际自然均起床。黄强如果再施展轻功经路,定会引起惊世骇俗。何况.此时那位田珍珍姑娘、竟究已经到了何方,他早就弄不清楚了。就是想继续追赶下去、也无从追赶。可是,表组被掳、如果不马上拯救出来,万一出了什么差异,外祖家里就只剩下这一根苗。那岂不是叫他抱憾终身。 黄强此时虽然身怀绝技,也不禁感到困脑万分、一时之内,竟呆在岳麓山头,想不出一个主意来。 正在沉思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说道:“小兄弟、你起得好早啊,家住在那儿呀。” 黄强闻言猛的一怔,连忙抬头向那话音传来方向里去,只见在自己身侧不远之地、不知何时、已经来了一个面色白晰,射修长适度的中年的青衫书生,这时正朝着自己点头微笑。 那书生不但人长得漂亮,而8态度雍容,~举一动之间自然流露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摄人气质,只是嘴唇稍显薄了一点、同时眼神也微微有点阴沉,但与他那整个外表一比起来,这些微的缺点,很不容易为人注意。 相反的,倒是他那一份笑容和仪在、使得任何人见了、都得无形中对他产生一种敬爱的感觉。 黄强打立了一眼之后,心里自然也不例外地感到对方非常可亲。因此,马上恭敬地答道;“先生,你也起得不晚呀,我只是在此路过,家并不住在这儿,访问贵姓呀?” 中年书生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似的接着说道;“鄙人姓日,贱字凌风,也是从长沙路过,因仰慕岳麓风光。昨日渡江到此一游,现在正准备下山,小兄弟大概也是准备下山赶渡的吧,如果不懂弃的话,就一路走怎么样,对了,你的姓氏.也得说给我听听呀。” 黄强听日凌风这么说,心里忽然一动、暗自想到:“对呀,长沙为湘省最大的水陆码头,各方商贾云集,为各地来往所必经之道,茶楼酒馆之间、也许可以打听出一点有关表姐被掳的消息、何不过江主碰碰运气呢?说不定伏龙堡的人就落足在这儿呢?” 想到这儿,马上点了点头道:“田先生,我叫黄强,正想过江到长沙去,能与先生同路,真是感到非常荣幸。” 田凌风注视了黄强一眼,嘴角噙着一丝难测用意的微笑说道:“啊,黄强兄弟,那真是太好了,听你的说话,口气那么斯文有礼如果我猜得不错,小兄弟一定他读诗书,才毕万丈呢。” 黄强脸上红了一红说道:“田先生大夸奖了、黄强只不过随家没认识几个大字,那里谈得上饱读诗书呢。” 田凌风可了一声说道:“小兄弟原来还是家学渊,果然我没有说错,走吧,迟了恐怕赶下上这班渡船,我们一面走着一面谈谈吧。” 黄强在了一声好字,立即随在中年书生的身后,缓缓地在山脚下的渡口上走去。 一路上中年书生提出很多学同上的难题,考验黄流黄强不但对答如流,而且见解透澈,入木三分,巧妙地弄几个题目向中年书生反话、中年书生也是有问必答。学识之渊博、一点也不下于黄强,涉猎之广,似乎更有过之,充分显露出他是一个饱学之土。 因此,他们两个真是愈谈愈投机,愈谈意感到相见恨晚、短短的时间以内,两人的感情,已经一得宛似水乳交融,就象相交了多年的好友一般。 谈话间,彼此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渡口,两人这才将话停住。等上了船之后,田凌风马上对黄强说道:“小兄弟,你真是我平生所见的第一个奇才。这么大一点年纪,竟然有这么渊博的学识,真是了不起,如果不嫌的话,我很希望能和你交上一个长年的朋友,不知小兄弟是否能够赏脸。” 黄强很兴奋地说:“田先生,如能常领教益,这正是我求之下得的事、只怕高攀不上。” 田凌风立即脸上微微作色地说道:“小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既然答应交我这个朋友,为什么还田先生、田先生地叫着、那不显得大生份了吗?这样好了,我的年龄,比你只长了几岁,你就称呼我一声大哥如何,这样不显得亲切一点吗。” 黄强连忙点头说道;“田先生、不,田大哥、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日凌风这才感到兴奋地拍了拍黄强的肩头说道;“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小弟,小弟,据我观察,大概你还没有在长沙找到下榻之地,待会就与我住到同一家客栈里去怎么样。” 黄强那还有不肯的,连忙答道:“这卜当然,就是小弟已有了下榻的地方,为了能够亲近大哥、也得搬到大哥那儿去,何况小弟确如大哥所说、还是今天刚到长沙呢。” 说到这里,心里忽然一动地想道:“奇怪、大哥怎么知道我还没有找到下榻的地方,一路上我们除了谈谈学问以外,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么?” 正待开口相问的时候,渡船已经靠岸,又把话咽了回去,上岸以后,就被田凌风把他拉着说道:“小兄弟,来来来,我们哥俩先到一家菜馆弄点东西填填肚子再说,然后我再领你到我住的部家客栈里去。” 黄强昨晚一夜之间,几乎奔驰了近千里的路程。体力消耗得已经差不多了,肚子早就已经饥饿了,只不过早在狱麓山的时候。因为与日凌风谈得非常投机,倒还不感到怎样,这时被困凌风一句话提了起来立即觉得饥火中烧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因此,马上忘了问活地说道;“田大哥,对对,民以食为天,小弟的肚子,大概已经饿得要造反了,那么就快点走吧。” 田凌风听到这一句天真的话不由笑了一笑说道:“好,今天让大哥带你到此地有名的老店天心阁去,去尝尝那儿的几样名点。” 说完,即领着黄强穿越几条横街,朝着一座古色古香,飞架雕栋的六角形楼台上面走去。 两人进入这家茶楼之后,业已高朋满座,仿佛比起中午晚上还要来得热闹,原来长沙当地习惯。只要稍微过得好一点的人家,早餐都喜欢到茶楼去吃,甚至梳洗都在茶楼里解决。因此,长沙茶楼之多,不但为别地罕见,而且生意也都是早晨最忙。 田凌风和黄强在楼上靠窗的地方,选了一副雅座、也学大家一样、把脸洗好以后,方始泡上一杯清条,叫了几样点心,开始用餐。 两人工吃到半饱的当儿.黄强突然听到楼梯上又来了六个人,不禁转头望了一望,发现上来的全是劲装的江湖人物,里且有几个仿佛有点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那儿曾经见过一面。 正在寻思之际,那几个劲装人物、已经被店伙必恭必敬招呼到坐在离他不远的一张圆桌前面,坐定之后,内中一个脸色青白的中年仅子,马上转头向一个满脸风尘的瘦削老人问道:“孔香子日兼程从堡中赶来,不知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那个瘦削的老人,着了耸肩,两手~摊地答道:“还不是为了那个什么大头怪侠。” 中年汉子奇怪地问道:“那小子不是落足在衡山蛊盖峰的傲云堡吗?两位堡主都亲自出马了,他还能跑到那儿去卜难道他会分身术,一下子又跑到积石山闹事了不成?” 大头怪侠四个字落到黄强的耳里、立即使得黄强自起心来,积石山三个字从那中年汉子的日里一说出来,心里马上恍然大悟地想到:“啊,原来他们全是伏龙堡的手下喽罗,那几个面孔很熟的家伙,不正是在九龙山顶向我围攻的那一众高手中的人物吗,我倒很仔细听听,看看他们准备说些什么,也许可以从他们嘴里,打听出表姐的消息来。” 想到这儿、不禁喜形于色马上凝神静虑,注意倾听起来。 第二十章 茶楼获讯 深夜河庄 只见那瘦削人听了中年汉子的话以后,先向四周打量了一遍,认为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以后,方始压低声音说道:“张舵主小声一点,积石山是龙潭虎穴,那小子就算分身有十,也闯不进去,怎会让他在那儿闹事呢?这次,就是因为两位堡主已经亲自出马、恐怕那小子给毙了,所以才兼程赶实加以阻止的。” 这话一说出来,不但使那中年汉子和其余其余四个伏龙壁的手下,感到非常奇怪,就是黄强,也不禁感到一怔,想不出那是什么道理。不觉更加留起意来,生怕漏掉了一两个字。 瘦削老人一看大家的脸色,不等他们发问,马上乌说道:“你们感到非常奇是不是。” 中年汉子立即点了点头表。表示同意地说道:“不错,那小子是我们伏龙堡的未来大患,不趁他羽翼未丰的时候,将他铲除,难道还要等他将来骑到我们的头上来不成。” 瘦削老人神秘地笑了一笑,故意买关于地说道、“这个么,事关秘密……” 说到这里,刚好伙计将点心送到,老家伙马上将话停下,自顾自地吃起东西来,真是急惊风撞到了慢郎中,只急得那在一边偷听的黄强,像热锅b的蚂蚁一般,直恨不能跑过去打老人两个耳光。 这份心情不属的样于,落在那中年书生的眼里,登时引得他那一对眼珠子,阴暗下定地闪了一闪,但却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那瘦削老人在吃完几个包子以后、又向附近打量了几眼,再继续说道:“好在这儿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这桩密秘,我就告诉你张老弟吧。” 这幸亏黄强的座位前面,恰好有一张屏风。将地的身体给挡住了,否则的话,恐怕这老人要大吃一惊,再也不敢讲了呢。 大概那个姓张的中年汉子,也和黄强一样,急着想听下文,一听到此话、马上从旁催促地说道:“孔香主,说话何必这么吞吞吐吐的呢,究竟有什么秘密?快点说吧。” 瘦削老人用手捻了捻他那几很像鼠尾似的胡子。慢吞吞地反问道:“最近那位几十年前名噪一时的毒骨骷髅老前辈、已经投效到本投来了,大概你总听说过吧。” 中年汉子和其余那儿个人,不禁面露不解地说道:“听说过,但这与大头怪使那小子有什么关系呢?” 瘦削老人笑了笑说道:“怎会没有关系,毒骨前辈从一个什么黄天行的手里,得到一张迷谷之图,据说那张图是海天一妪书的,可是那张玩意,就像是一本天书,过谁也看不懂它。” 中年汉子若有所闻地打听他的话头说道;“啊,我明白了,大头怪侠那小子,据姬副堡主说,就是海天一她的传人,所以要留下活口,向他盘问那图中的秘密是不是。” 瘦削表人点了点头说道:“张舵主,说是让你说对了,但只对了一半,那小子究竟是否海天一妪的传人,暂时还不能决定,不过,毒骨前辈判断他一定知道那张图的秘密,所以我才奉命兼程赶来,向两位舵主禀告,要舵主留下他的话口。” 黄强听到这儿一不知觉地暗哼了一声,轻轻地自语道;“哼,自然我晓得部张图的秘密,原来那迷谷之图与海天一妪前辈有关,那我说什么也要把它取了回来。” 说完又继续留心侦听下去、却不知这几句话、全让和他坐在一起的中年书生听到耳里,竟引得他的脸色变了好几变,但黄强并没有看到这种情形。 这时,那中年汉子又继续说道:“孔香主,这时堡主他们,恐怕早已取了那小子的性命,你现在方始赶到,那不嫌迟了一点了吗?” 瘦削老人胸有成竹的说道:“这个不用你担心,护堡长老早已想到这个向题,事先已经将堡主那对神鹰,放出追堡主去了,在下只不过赶去禀告详细情形罢了,否则我那还有工夫和你在这儿吃早点。” 中年汉子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 从这几句对话里,黄强又明白了一件事情,心里想道:怪不得咋晚只听到表姐那只种鹤的叫声,赶到地头时候,又没有看到影子,看来是那两头甚么神鹰给战得不知飞到那几去了。” 正在这时,又听得楼梯一阵吱吱作响,从下面走卜一个人来。 这人一上楼后,略一打量、就朝着中年汉子的面前走了过去,低声地来告道:“舵主,刚才接到堡主飞鸽传书,说他们在今天傍晚的时候,就要到达此地,叫现主赶快与他们准备船只,他们一到就要使用。” 中年汉子和他同桌的那些人,一听此话,全都站起身来,匆匆结帐完毕,马上随着来人,下楼扬长而去。 黄强这才对了一口气,心道:“原来我已经走到他们的前头来了,这就不怕找不到啦。” 和他坐在一起的田凌风,当黄强倾听那些人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这时,方始故作不懈的问道:“小兄弟,刚才你象是在想什么心事,究竟要找谁呀。” 黄强因为全神注意到偷听那些人说话去了,竟忘了身边还坐了一个新交好友,听到日凌风的话后。不禁猛吃一惊,暗自骂了一句说道;“我怎么这般糊涂,如果田大哥要是伏龙堡的人,我这岂不是把整个形迹都暴露了吗?” 想到儿这,马上抬头望了田凌风一眼、只见对方脸上满是关切之容,而且十足是一个不摸武功的书呆子,决不可能与伏大堡发生关系,因而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惭愧,自责地想起来了,那岂不是污蔑了大哥的人格了么?不过我自已的事,还是不先告诉他、免得他为我耽心。” 前后两种念头,闪电似的从脑子里面划过,黄强不由得难为情地呐呐说道:“大哥,我我我没有想什么心事、只不过有几位同行的伙伴,可能到得慢点,我在想应该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说完之后、脸上不由一阵发烧,如果不是戴了头头罩,蒙了熊皮的话,那个小脸,一定已经变得象关公一样了,因为他这还是第一次言不由衷地撒了谎呢?虽然那是善意的谎言,但话一出口之后、仍旧使得他象做错了事似的、感到无比的羞惭。 田凌风好似很满意他的答复,井且关切地说道:“啊—一原来如此,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怎么去找他们的法子呀,要不要尽记给他帮什么忙。” 黄强摇了摇头说:“帮忙还用不着,不过小第有几样东西在他们那儿,想…” 田凌风马上打断他的话头说道:“想马上去找他们拿回来是不是,那我们就走吧。” 黄强不禁有点为难地说道:“只是我那几个伙伴的脾气……” 田凌风好象已经知道他的意思,再打断他的话头说道;“很奇怪是不是,那没有关系,就你一个人去好了、正好我也要去拜访一位朋友,那么我们下午在升平客栈见面,好不好,是否还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黄强正愁一时无法摆脱这位新交的好友、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样知趣,不禁微带一点尬尴,但却掩盖不了心头的喜悦,感到很难为情地说道:“大哥,你真好,如果不是那几样东西很重要,我真不想去找他们了,确实,他们的脾气很怪,不太愿意和生人见面。否则,就与大哥一起去看他们、可没有什么关系,好,下午准定到升平客钱去找大哥,那时要和大哥多盘旋几天,到时候可不要感到小弟讨厌啊。” 田凌风哈哈一笑说道:“小兄弟,怎的说出这等生份的话来,恐怕那几样东西对你非常要紧.你就先走吧我得先到升平客钱去关照一声,替你开一问卜说再出去,下午你也一定要来哟。” 说完,马上招呼店伙结账,就与黄强一起离开茶楼,到了门见田凌风对黄强望了一眼说道.“小兄弟,再见吧,希望你快点找到你那几个伙伴。” 黄强有点感到惭愧,因此不敢和田凌风的目光相对,只低着头应了一声说道;“大哥,再见下午可不要离开啊。” 接着,两人彼此摆了摆手,就各自朝着相后的方向走开。 黄强的目的,是在打听那个张舵主的落足之地,先踩探踩探一下地形,好地刊晚上行事。因此,当日凌风的背初,在拐角的地方消失以后,就马上回转身对,重新朝天心阁走去。 根据他的观察,店伙既然对这个姓张的用待得必恭敬必敬,则这个人在长沙一定很有一点势力,决不愁订听不出他的地址来。 果然,他的判断没有法,当他回到天心同一问之下,姓张的不但是当地一霸.并且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水上枭雄,号称骇浪飞蛟张天鳖,兄弟三人、在江心水陆洲上,建方了一座飞蚊河在,从湘潭到洞庭湖这一带行走的船只,都得受他们的管制。否则,就别想安然通过。 他那一身水里功夫,虽不敢夸说天下第一,但能够强过他的,还真找不出几个。 黄强打听清楚以后,又装扮游客,过河到水州去踩深了一遍,把飞蚊河庄的确实位置、和出人路径,都弄清楚了,方始离并。回到长沙城内,向着日凌风所约定的升平客栈走去。 这是长沙当时最大的一家客栈黄强才一走到门口,一位店伙已经迎了出来,很恭敬地招呼他道:“少爷大概姓黄吧,请进请进,田书早已替你把房间给订好了。” 黄强走了进去,向店伙同道:“田大哥的人呢?” 店伙连忙从柜上取了一封信和一只玉盒,递到他的手里说道;“田爷临时有点事走了吩咐小的等黄强爷来的时候,把这个交给你。” 黄强接到手里,连忙拆开一看,只见里面写着: 强弟 甫客栈,即遇家中来人相召,事急难候,祈弟谅之,如不以此见黄,回盼中秋前后,能至陇西大山庄一行,届时愚兄当扫径相迎,再与否弟畅论古今,相识虽仅一日,订交已积知已,谅弟不至见拒,玉盒增珠一颗,功能避邪,聊赠清玩.另具薄仪三于,以壮行色,务祈晒纳,诸盼珍摄。 小知凌风如草 黄强的将那玉盘打开一看,登时一股清香令人头脑一买,里面除了一颗沉甸甸黑得发亮的珠子以外、还有一张三千两银子的银票,那股清香,就是从珠子上面发散出来的,一见就知道那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个风凉,这时正当三伏,是一年中最炎热的一段时间,是以从对面前厅的屋脊之上、一眼望将下主。厅呈的情形、可以说得上是一目了然,毫无遗漏。 此刻,大厅之内,大声喧哗一片,骇浪飞蛟张天鳖兄弟正在大宴宾客。 酒席一共摆了二桌,上首一桌,坐的正是方变淫魔古盅芳和红魔少年姬平等几个伏龙堡的首要人物,但百兽天魔古残和那个掳走黄强表姐的绿衣少女,却没有看到影子、其中一个手摇折扇一个面红如枣。一个手生六指,~个胖似东瓜、另外却多了四个锦衣中年武士。 左首坐着毒骨骷髅和几个奇装异服并不认识的人,男女老幼都有,右首则本庄主人张氏兄弟,和伏龙堡几个地位稍低们香主之流的人物,那个奉命给堡主送信的瘦削老人也在里面。 从言谈中,他已得知那四个锦衣武十,是伏龙堡的护堡四圣,地位似乎还在那个号称副堡主红魔少年姬平之卜,内中那个手摇折扇是大圣玉扇书生、面红如枣的是二至怒面坛神,手生六指的是三圣六指鲁班,胜似东瓜的是四至千臂弥勒这四个人的大阳穴,差不多全都鼓起半寸多高,武功之强一看来比起堡主只仅差一等。 其次是和毒骨骷髅一起坐在客位上的奇装异服的人物,竟是来自天竺,曾经在佛国横行一时的老那敦徒,也都是一些武功人密至极的高手。 黄强见到这些人物,不禁在心里暗抽了一口凉气心里想道完了,如果表姐真要给他们掳在此地,想要把地救出来,恐们是太困难了。” 因此,越发屏声静气,不敢弄出半点响声来。 这时,斤内已经酒过三巡,大家寒喧已毕,只见万变淫魔叹了一口气,满睑阴沉地对那护堡四圣说道:“这次出师,没有想到。” 古蛊芳点了点头诧异地反问道;“咦,摩诃尊者,你们才第一次进入中原来怎的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摩诃尊者似乎与那老尼姑有很深的仇恨似的、猛的两眼一轨了发狠张,满脸怒容地沉声说道:“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说到这儿,覆地将头一转,对万变淫魔说道:“堡主,你知道我们到中原来是干什么,除了执行领务以外,主要就是在搜寻这贼尼的踪迹,这贼尼自称微尘大士,在前年从本教手里,劫走了一部得你真龈还伤了本教的四位尊者,害得本教派人到处找她。却想不到她真的已经回到中原来了。” 接着又是一阵杰杰怪笑地说道;“堡主,明天本人就逍派门下弟子,急足赶回天竺,禀告敝教教主,选派高手前来,只要她放现身,就完全交给故教对忖好了。” 言下艺意,不但微尘大士不是他们的对手,就仿佛整个中原武林,也不在他们眼下似的。 古蛊芳将此话听在耳里,心中老大不是味,但脸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地一阵哈哈大笑说道:“香那教的神功绝技,敝人久所仰底这次敝堡如能得到责教助力,斗败微*大士,不但敞堡愿意归服贵教,就是整个中原武林的盟主之位,恐怕也非贵教莫属啦,哈哈哈哈。” 香那教是天竺国内,比佛教起源还早的~个拜火邪教,因为佛教在天竺国内,一天比一天的盛行,迫得他们无法立足。所以才向中国发展,但自付力量太单,才向伏龙壁拉拢合作。 万变淫宽对摩诃尊者这一席话,明的推崇,实际则是一种激将的方式。好利用他们的力量,来消减异已、那里是想信什么香那教。 摩诃尊者在青那教的地位,仅次于教主潮湿弥罗。流整机智,那有听不出万变淫魔话意的道理.但他们这时需争取伏龙堡的合竟然这般不利,不但大堡主被那个大头小鬼,把内脏震得重伤,到现在犹未复原,好不容易掳到的一个人质、那个空空贼秃的小师妹天香下风,竟然又在半途被人救走了,真是跟头栽得太大了。” 她这一句话传进黄强的耳朵里、可喜得差点忘了身在贼窟,几乎想跳起来,但那护堡四圣的大圣却眉头紧皱地说道:“什么,那大头小鬼竟然连古大哥都不是他的对手,二妹,你已经看出他的师承没有。” 万变淫座还没有回话,红魔少年已抢着开口说道:“二堡主到场的时候,那小子已经和大堡主分出了胜负,不过,据小侄多次与他动手的情况看来,除了只会我们一套星序天行步以外,其他的功夫,都不是我们等岛的传授,论格式,除了一套划法以外,都下见得怎么高明,但内力却雄浑得惊人,而巨愈战愈强,真了知那小子是怎么练的。” 二圣怒面坛神不由奇怪地问道:“这么说来、他不会是本门叛徒海天一组的传人罗,唉,可惜我们四至离度太迟,否则。他内力再强、只要没有把本门其他武功学会、决不会是我们四圣的对手,真是可借。” 言下之意,仿佛只要他们四圣出手,就可以将黄强手到擒来似的这话听到黄强耳里,不禁使得他深为下服地在心里暗哼一句,在心再有机会的时候。决定要把他们斗上一斗。 万变淫魔好似非常同意二圣的看法,点了点头说道:“那大头小鬼并不怎么可虑,倒是在半途将天香玉凤救走的那个老记访,本领实在高的怕人、恐怕除了神君以外,再也不会有人是驰的对手。 如果和我们做起对来的话,那寸伤脑筋呢。” 这时那坐在客位上的奇装人物之中,一个须发皆白,蓝眼勾界的威猛老人,突然用半中不熟的汉语,向万变淫团发问道;“古堡主,那个老尼姑是否左眼眉心,长得有一个黑危满睑皱纹,年龄已经超过了一百岁的样子。” 因此,故作不解地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道:“好说,好说,古堡主太把我们耷那教抬得高了。” 接着,马上举起杯来,向万变淫魔面前一照说道:“来,为我们的合作于一林。” 万变淫魔也将林举了一举说道;“好,为我们的合作千一例。” 正在这时,她突然双眼一瞪,射出两道骇人的凶光,向着檐头一撇、冷冷地喝道:“何方朋友,寅夜光临本堡分舵,意欲何为,还不与我滚了下来。” 黄强不由心里猛吃一惊,以为自己的身形、已经为人发现正待挺身而出。 墓地里 只听得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从左侧厢房的房顶响了起来,紧接来绿虹一闪、一条暗器、已经带着嘶嘶破空之声、电掣般地朝着万变淫魔的面门,疾射而至。 分变淫魔还没有什么举动,那坐在她身侧的护堡四圣中的老四,已将头一抬,冷冷地笑了一声说进“雕虫小技,也来班门弄。” 话没有说完,单手一仲两个指头已经朝着那暗器失去。 只见他面容陡然惨变,暗器固然是让他给夹住了,但身子却一连幌了好几幌,直碰得柔而一阵波动,酒菜饿得满桌都是,坐下的椅子,更被他猛一运劲的关系,给展得四分五裂,哗啦一声地散了开来。 一条小小的暗器、所带来的力过,竟然这般惊人、其人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一阵惊骇以后,大家不约而同地齐把眼光,朝着干臂弥勒手里所开的那件暗器,望了过去,不禁又把大家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夹在干臂弥勒手里的,根本不是什麽器,只不过一块小小的碧妙手巾罢了,象这样轻飘飘的东西,当做暗器打出,还有这么大的力量,那这人的功力,岂不是到了摘叶飞花,皆可伤人的地步了吗? 岂知,这还不算希奇,最令他们惊骇,竟然是那护堡四圣、在看清了暗器的形状以后,全都面至死灰.手脚顿顿地发起排、分仿佛被人宣判了死刑似的、半响,方始齐从牙缝里进出几个字来喊道:“碧锣令啊,那老鬼还没有死。” “哼?” 在习习的晚风中,传来一丝冷得令人发抖的银铃轻笑。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用假地说道;“死虽然没有死,也差不多了,快点转告碧岛神君,叫他赶快准备后事,只要姑娘找着了奶奶,也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声音由大而小,显见来人业已离开了瓦面。 万变淫座至此不由大怒。厉吼一声,陡地双脚一顿,猛然向檐头扑了上去。 倏地 嘘的一方,百光一闪、又是一宗暗器,竟然迎着万变淫魔的面门,疾射而至,迫得她不得不把腾起来的身躯。猛的顿也伸手将暗器接住。 当时又觉入手一震,那条暗器,竞然把她的虎口急得一片发热,进整个一条右臂,都感到麻辣地,几乎格不起来。 低头一看,嘿,想不到竟是一张白笺,这可把那禀性淫毒凶残的伏龙堡二堡主,给吓得心里猛的一跳。 从三四丈高的距离,把一张白纸当做暗器发了出来、居然能把自己的手臂震得发麻,那份功力,岂不是比先前那个投扔碧帷纱巾的人,还要来得高强几倍吗? 当他仔细一看那张白笺、更气得她脸孔发白地大声喊道:“反了,反了。” 附近的人,不禁将头伸了过去,只见那白笺之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字谕极石山双魔知悉,毒骨骷髅与小爷有伤父杀叔之仇,谜谷之图更为小爷父亲所有,明晚如能将人物完全交由小爷处理,则贵堡几次拦截小爷的过节,可以一笔勾消,否则,即将血洗飞蚊河庄、直捣伏龙魔堡。大头怪侠黄强手示。” 万变淫魔的涵养再好,看完白笺以后,也不禁怒发如狂地一把将白笺撕得粉碎,杰杰地发出一阵狂笑喝道:“好,好,好一个大头怪侠、明晚只要你敢再来,我古蛊芳不把你碎尸万段,就马上刎颈自杀、不再活在这个人世。” 这时,厅内已经乱成一片,护堡国圣着那教徒。和其他许多高手,均又纷纷地向瓦面跃了上来。 募地里 右侧屋脊,又响起阵慑人心魄的长啸,阵檀香气味,倏忽之间弥漫了整个空间,向瓦面跃起群雄。仿佛感到一般令人窒息的暗劲向大家当头压倒的。 当时只听得那青那教的摩坷尊老大声叫道:“这是毗昙神噜快迟,来人就是那激尘贼尼。” 其实,就是他不大声叫喊,众人在半空里,使不上力,也不得不退,登间一个个全又落回地面,慌乱中,大厅里只见一片刀光剑影,各人全都一齐撤兵器,运掌力。护住自己的面门和胸前一切要害再说,生怕来人陡然现身,到时措手不及。 但那一脏暗劲,微晃即消,当他们护住要害,重新跃上瓦面的时候、来人早已离开。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子了。 第二十一章 市郊夺图 初敌四圣 大家心有卞甘,又分头向四面追寻了一阵,最后,才一个个丧气的转了回来。显见。没有任何人有半点发现。 双魔在度出世以后,满以为就凭他们自已现在的这一身艺业,已足在江湖称霸有余。没想到阴谋才刚开始发动、首先就遭到他们唯一忌讳的空空大师阻挠,使得暗算武林三叟的计划、全部落空。同时,这位号称一伟的空空大师,不但打破惯例,开始过问江湖是非,并且还多出一个艺业不在他们之下的天香玉凤李娴从中推波助澜,暗中处处作对。弄得他们不能为所欲为。 接着,九龙山寻实之举,又被一个熊首怪物,捷足先登,实未取成,反而损失了堡中好些高手。 好不容易,由结识红魔少年姬平,增添了一批极有力的助手。找得了一个极大的靠山,却又突然出现一个大头怪侠。现在,更多了什么微尘大士、碧罗个主,武功好象一个比一个高,居然在今天晚上,闹得一个灰头土睑,竟然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看至小饶是这群魔头,平日凶狠嚣张,月无余子。这时,也不由自主地眉头紧皱,感到点惊慌得莫知所措了。 登时,一股沉闷的气氛,笼罩在大庭之内,仿怫有点令人喘不过气来。 咦 突然一声惊噎,打破了厅中的沉闷,百兽天魔竟不知何时,已经从厅后闪身出来,当他看到大家那么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时,不觉奇怪地叫了起来。 这一声惊嚏,使得大家心里猛的一跳,只道是那捣乱的敌人,又去而复回,直待看清是百兽天宽之后,彼此方始吁了一口气。 接着,万变淫魔仿佛对于他的出现,感到非常意外似的、在百兽天魔一声惊喳之后,马上也用奇怪的口吻反问道;“唉大哥,你的伤怎的好得这么快,绿云仙子姬姑娘,是否也复了原。” 话音一像厅后绿影一闪,那十曾经和黄强交手的绿衣少女,早已现身出来,接向说道:“古姐姐、绿云早没事了,刚才师叔他老人家活好的,你知道吗?” 万变魔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罗他老人家的人呢?”这时,百兽天魔又插过来说道:“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早已走了。不过,你们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呀。” 一提刚才之事,万变淫魔的眉头、又不禁皱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别提了,今天晚上的跟头可说是栽到家啦,让人家弄得灰头土脸竟然连人影都没有看到一下,神君他老人家始终不肯出面,你看该怎么办才好。” 接着,就一五一十地将晚上的事情,简略地说了遍、百兽天魔不禁听得眉头也是一皱,沉p地说道:“什么,除了那个大头镇侠,微尘大士以外,又来了个碧罗令主,居然敢向种导前辈叫起陈来,想不到事情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这可真有点难办啦。” 这时,那很久没有作声的摩坷尊者.忽然开口说道;“大堡主,关于那个微尘大士、例用不着担心,只要贵堡肯同敝教合作,本人明天马上派人去请教主前来中原,相信只要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赶到,那时,就不用怕啦。” 接着,那护堡四圣也开口说也:“今晚投碧罗令的,听声音是一个小女孩、只要那老鬼不出面,相信我们四个还能接待的下来,不过,如果那老家伙来了,就是神君本人在此,事情恐怕也有点辣手呢?” 大家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那位绿云仙子,动向双鹿的面前,走了过去,笑了一笑说道。“两位堡主,不用担心,师叔他老人家,早已有了对策,诺,这就是他老人家要我转交给你们两位的。” 边说边怀里掏出一封厚厚的书信。递给双魔。 双魔接到手里,连忙拆开一看,登时愁容渐消、最后,简直变得喜笑颜开,百兽天魔更忍不住地叫了一声说道:“前辈是个神人,好一个驱虎—” 虎字才出口,就被万变淫魔瞪了他一眼,陡然阻止说道:“老大,怎的这般口没遮拦,长得这么大了,还一点沉不住气。” 百兽天魔被古蛊芳一说,不禁老脸显得一片通红,马上将头低下,不再说话。 这时,厅里的人,全都不解地向万变淫魔望去,尤其是魔坷尊者他们,脸上更呈现一片狐疑,万变淫魔见,马上俨然一笑地说道:“尊者不要见疑,我们合作之事,已蒙神君见允,但此地不便商谈机密,请侈驾与我们到密室之中,面行商酌如何。” 说无又转头向护保四圣说道:“谜谷之图就清四位与毒古前辈,漏夜护送回保,明晚之事,此地自有安排,其余的儿没有事就开始休息吧。” 接着、就向红魔少年、绿云仙于用了招手,示意他们一同进入密室,百兽天魔则将手一摆,请魔坷尊者先行。 当五位魔头往厅后密室走去以后,其余的人,也开始离开大厅,残席自然有在中下人,前来收拾。 众人离开不久、前厅屋檐下,倏地一道灰影一闪,就象是鬼魅似的、一点声息也没发了出去,突然翻出一个人来。 好快,那人现身只不过电光石火那么一瞅,立即化作一溜青烟,朝着庄外。竟然没有惊动在中任何一个人,只下过在越过院墙的时候,衣衫微微被一根小村枝挂了一下,发出了一点响声,引得守在那儿的暗椿,轻噫了一声,但当他转头向这边望来的时候,恰巧一只夜鸟,从那棵树的顶上飞起,只引起了那暗椿骂了一句,死亡猫子广依然没有流露半点形迹。 这个从飞蚊河庄飞出以后,估计已经脱离了那些明椿暗目卡的范围、方始将身形停了下来。 哦,原来他就是黄强。 这时,他停身的地方,已经还离飞蚊河庄五六十里地,快到逢水陆州唯一渡河到长沙去沙云的那片码头了。 倏地从码头侧面,距离码头还有一两里路的一棵高大的垂杨树上、传来一片慈样的声响向他说道:“孩子,上来,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得到了甚么消息没有。” 黄强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的应了一声好字、立即身形一晃,闪电似的向那树叶浓密之处,窜t过去。 只听得簌簌一阵枝叶被人撩动的轻响过后,黄强的身体,已经完全隐没在那浓厚的枝叶丛中,从里面再也着不到他的影子了。 紧接着,从那树叉里隐隐传出一阵轻声的对话、首先,黄强的声音说道:“强儿叩谢林尼前辈赠艺之恩,与今晚掩护之痛。” 被称神尼的人说道:“原来你还是我那徒儿的表弟,免礼好了,不要那么酸溜溜的。” 黄强惊喜地叫道:“啊,这么说来,表组已为前辈救回去罗,她现在那儿呀。” 神尼笑着说道:“当然,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她的表弟呢?说来也真巧,如果不是那只灵鹤被两只凶鸟追得飞到我寻采药的地方,我还不知道她遇了险呢?因此,我把她救下以后,已经命她回山把那套‘徽尘三剑’练好了,再出外行道,否则,就太危险了。” 黄强似乎有点失望地说道:“唉,这样说来,强儿又看不到她罗。” 神尼安慰他道;“痴儿,她很快就会下山的,着什么急,倒是刚才你坚持留下来,究竞得到了什么消息。” 黄强有点得意的说道:“嘻嘻,这些家伙也真笨得可以,跳上屋后,没有看到人影,反而向四外去瞎追了一阵、却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仍旧留在那儿。这样一来,当然又让我听到了一些秘密罗。” 接着,就把所听到的话、详细地复述了一番。 神尼听完他的话后,沉思了一阵,方始说道:“这么说来,我们的行动,恐怕均已落入碧岛神君那个魔头眼里,那小姑娘前途恐怕会要遇险,我得追上去助她一臂之力,你就一个人留在这儿却取那张谜谷之图吧,孩子,记住,一年以后的昆仑之约,不是否找到海天一妪,都得要去啊。” 话音一起,人已如同灰鹤也似的,从垂杨树顶。凌空倏起、升到两三丈高以后,陡的一折,只听得嘘的一声、宛似流星一段。已朝着正北的方向,御风飞去、当最后一句话出口之后,那声音已经飘向天际。那份快速,简直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 隐身在枝叶丛中的黄强、似乎为神尼的这份轻功,看得呆了,好半晌,方始听到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微尘老前辈这身本领,真是已经到了出神人化的境界,那一天我能达到她这种样于,那就好了。” 接着,沉寂了一会,又听得他说道;“原来昨儿晚上那个小姑娘和他们不是一道的,我觉然错怪了她,几乎失手把她伤着,但愿她不要遭遇到什麽危险才好。” 话没说完,募地从飞绞河在那里,传来一阵得得的马暨声音,躺在垂杨树上的黄强、不禁紧张地将话停下,在心里暗暗地念道:“天灵灵,地灵灵,希望我能顺利地夺下那张迷谷之图,并且顺利地根据这条线索,将海天一妪前辈找到,就是叫我短上十年的阳寿、我也心甘情愿啊。” 果然,不一会儿,五匹骏马象一阵风似的,从飞蚊河庄那面急冲而至,马上坐的,不是护堡四圣和毒骨骼髅还有谁呢? 黄强一眼看到毒骨骷髅直恨不能一个虎扑、跳了出去,把他剁成团肉酱,好管自己的义叔和父亲报仇,但他仍然强行忍耐的留在树在,没有扑了出去、因为他知道这儿距离飞蚊河庄太近,一有举动、就会把那些厉害的魔头们、全给引了出来,那时仇报不成,反而把自己的命都送了。 不过,忍虽然忍住了,但两只睛里面,却几乎要宜出火来,牙齿也真咬得一阵吱吱作响,作心里激动的情形,由此可想而知。 瞬眼工夫,五匹骏马,已经从他眼底的石于路上、急驰而过,一晃即已冲了一两里外的码头之前。 骤地—一得很之声猛然一顿,一返蓝色火箭从的头前面,嘘的一声,冲霄宵上,升起十来丈高的时侯,再啪的一声,爆敞开来登时一团美丽的蓝焰,在天空绘出一朵霞光四射的花朵,微微闪了儿闪,很快地就消失,夜空重又恢复一片黝黑。 片刻之后,一地款乃的的橹声,从码头不远的芦苇之中。 传了出来,一个粗扩的音音响了起来说道。“是谁?这么晚了还要过河。” 仿佛是怒面坛神的声音,斥责地喝了喝声说道:“少废话快。” 船家大概已经看清是什么了了,突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哼半句声音。不久,橹声没有了、但船靠码头的声音,马匹上船的声音,又接着响了起来,终于,款乃格声,重又出现,黄强的眼睛,虽然被树林浓密的技时、给挡得死死的。看不见码头上的情形、也知道他们已经离开岸。开始向长沙那面驶了。 于是,他半点也不迟疑地从树上溜了下来,踉着向河岸奔了过去,首先看了看船行的方向,然后略加沉思,马上一日气奔到下游,重新使用他那过河的老法子,用木片绑在脚底,施展三眼神雕的“飞雕身法”、捷似飞鸟的一连几个起落、掠过江面,向对岸飞驰过去当他人已过江的时候。那载着护保四圣和毒骷髅的船只,还没有划到一半呢。 黄强一卢出不该乱,过江以后,马上将身形隐藏起来,运足自力、远远地盯紧抓艘载着仇敌的船只,不让它脱离自己的监视。 果然与他的估什相同,那艘船被江流带动的关系。正斜斜地朝着他在下游回身的地点、缓缓驶来。 大的过了半往香的工夫,那艘船终于在距离隐身之处,不远的一个个码头前面,靠上岸了。 又过了半晌,人马全已上岸,只听得护堡四圣的老大,玉扇书生轻轻招呼了一家喊道:“走吧,咱们赶到岳阳,可能还没有吃早饭呢。” 人随声起,五人早已一个翻身,跳上马背,只听得啪啪的几声皮鞭响处.五匹骏马,已经朝着岳阳的方向、绝全而去、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放在他们起步的那一刹那,一漓极淡的轻烟、向着最后一骑飘射而到.黄强业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附着在那匹马的尾巴上,象风筝一般地.被那扬起的马尾,带得飘呼飘的,惬意得很呢。 一阵急驰之后,长沙市区已经被抛得远远地,再也看不到了,黄强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清附近一带,并没有住得有什么人家、应该是动手的好地方了,这才被地一翻身,猛的一拉马尾、借力一闪电火般地往当中毒骨骷髅的身前扑去,因为他从五人路上谈话中,已经知道“迷谷之图”犹自藏在毒骨骷傲的怀里。 并且,聪明的他还从毒骨骷髅听到四圣提起迷图的时候、用手往怀里摸了一摸的,那个下意识的动作里、正确地判断出那谜图收藏的位置。 因此,当他扑到毒骨骷髅的身前时,电掣般地将手一伸,已经将那张”谜谷之图”,摄到手里。 希律律 刹那间,骏马长嘶,五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此变,一种练武人的本能反应、大家全部猛的将组绳一勒。五骑骏马登时人立而停、还没有等马匹的前腿落地、五人已经飞身离开马背,飘落地面,并且不约而同地大喝一声叫道:“是烟还不与我站住。” 其实,黄强把图抢到手以后,早已电用而出,挡在他们的前面,站定在路面上了,只因变化来得太过突然,人又在急驰之中,一时慌乱,他们没了来得急着清楚罢了。 因此,黄强一听到他们的话后、马上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小爷早就站住了,你们的眼睛长到那儿去了,嘿嘿,小爷叫你们把东西准备好,明晚去取,居然敢偷偷地开溜,办到了吗?哼,小爷虽然已经把图取到,但毒骨骷髅魔的狗命,还没有拿下来、就是你们要赶小爷走,小爷也不会走呢。” 接着,又是一阵冷笑,那声音里,充满了一片杀机,只听得五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并且,还莫名其妙地各自退了一步。 这时,他们的眼光一扫,已经看清了对方是也心里更是大吃一惊,同时奇怪的猎忖道:“咦?是他,大头怪侠、这小子神不成,我们的行动,他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何况,这一带全是平地,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他又是从那里钻出来的呢? 心念及此,每个人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尤其是毒骨骷髅,潜意识里就好象预感了死神已经向他招手了似的,浑身的汗毛,竟一根根地坚了起来。 黄强冷冷地一扫在场的人,最后,眼神落到毒骨骷髅的身上,张义临死前的痛苦惨状,又一一地从脑海里,显现出来,还有,那塞在星宿海寒泉眼里,尚未见过的父亲的影子,也好象模糊地在他眼前晃。 于是,他脸上的杀机,陡地加浓起来,只见他一步一步地向着毒骨骷髅的面前,缓缓地迫近去喝道:“毒骨老魔,你认为投庇到伏龙堡,就能逃得活命了吗?嘿嘿,嘿嘿。” 饶是毒骨骷髅身为一代魔头,当眼睛看到黄强的那种种态时,整个人的意志。似乎已被黄强的那一股威势摄住,竟然面是一片死灰,惊恐得莫知所措地跟着黄强的步于,一步一步地向后退了起来。 倏地 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同时从护堡四圣的口中发了出来,周道:“站住。” 紧跟着,四人身形一晃,向前、将毒骨骷髅的身形挡住怒目圆睁地向黄强迫了过去,阴森森地沉声说道:“好小子,你就是那个专门和本堡作对的什么大头怪侠了吗?嘿嘿,这次竟然惹到我们四圣的头上来了、那可是你活得不耐烦,赶快与我把那张谜谷之图交回,呆会动手的时候,还可以放你一条活动,否则,哼。” 言下未尽之意,从他们提神运气的状态下、一不问可知,只要黄强敢讲一个不字,就准备一举把他毁在手下。 气氛登时变紧张万分,杀机已经充满这一片旷旷野。 但黄强只略为怔了一怔,面对这四位凶神恶煞的高手,并没有半点惧意只不过停下身来,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立即满脸不屑地说道:“嘿嘿,就凭你们这四块料,想叫小爷把图交回,配吗?让开,等小爷把毒骨骷髅的命取了以后,再拜领你们的高招。” 这几句话,简直把护堡四圣的肺都给气炸了。他们自出世以来,几曾受过人这等蔑视。登时,四个人都像病了似的,不约而同地一齐朝着黄强的身扑出,同时暴吼—声喊说:“小狗,你这是找死。” 霎时,只见人家齐挥,在权势若山地,挟住无比的劲力,齐向黄强的胸前罩去。 黄强的飞蚊河庄的时候,就已看出这四人的功力,只比双魔略逊一等,盼上虽然跟不屑的神色,但心里却没有半我轻视,早已暗中畜劲,随时都在那儿留神戒备。 因此,当护堡四圣那骇浪似的雄浑力,朝他身上卷到之际、一只见他霍地向后滑退数步,一缓对方拿势。同时两掌猛的一翻,交互一阵反拍,一口气之下,使出了“法轮初转’、“三世轮回”、”普渡众生”、“当头棒喝”’,四招佛门旷世绝学。 这四招绝学,每招共有二式,也就是说在他一口气之下已经接连向护堡四至攻出了十二掌而且每掌他都差不多贯住了十成真力,试想他的内力,得自上古奇侠玄玄子的内丹,这十二掌的威势,是何等的巨大。不想可知。 护堡四圣想不到黄强的武功,已经高到这种程度,尤算在内力方面,简直已经与他们目为神人的碧岛神君,在伯促之间、比起他们,已经超出一倍以上、再加上四人气极出手。根本没有使出他们四圣联手合击的招式,只是各自为战地在同时出手里了,如何能是黄强的对手。 双方掌力微一接触,四至立即知道不好、究竟他们不愧是伏龙堡中仅次于双魔的绝顶高手,反应之快。世罕甚匹,一发现不好,马上挫掌收势、脚踏邓天行步,引身暴退.一连闪电似的转换了七八个步法、飞退四丈远以后、方始全脱出黄强的掌势。 即令如此,那十二掌的余力,仍旧震得他们手臂发麻,气血微微浮动,登时使得他们惊骇得发起呆来、远远地站在四周、茫然地望着黄强,竟然说不出话来。 黄强心怀杀机存心要这四个人好看,满以为四招佛门塾学击出之后,这四个伏龙堡的护堡高手,总得有一两个伤在自已的拿下才对,岂知掌力过处,对方的身体、竟然轻苦飞絮,随风远飘,毫无所伤,这情形可也把黄强吓得心里猛的一跳,深深地感到辣手起来。 他究竟不愧是一位心窍剔透玲这绝顶聪明人,一眼看到护壁四圣震骇的表情,一个念头,闪电也似的地划过脑际,心想:“我的目的,是找毒骨骷髅报仇,如果不趁着他们发呆的这会工夫,抢先下手,再度被他缠上的时候,今天晚上恐怕就报不成了。” 身随意动,没等护堡四圣将神定了下来,黄强已经一个飞且使用他所能使出的最快的速度,向着站在自已对面的毒骨骷髅急冲而上。 人未到,掌先发,一招当头棒喝,双掌足足贯注了十二成真力,迅雷轰顶一般地,朝着毒骷髅头顶,直努而下。同时,嘴里怒吼一声喝道:“狗贼偿我义叔的命来。” 毒骨骷髅在护堡四圣发出那一声暴喝的时候,神志已经被震得清醒过来,即使四圣在他的身前,他也不会再往后退,当四圣向黄强抢攻上去的时候,他也早已将全身真力运足,准备与黄强一拼。 此时,一见四圣被黄强迫退之后,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那平还肯放过,马上将两手指一口咬破,同时奋身一跳,又是他那狠毒绝伦的“毒血搜魂’”对准黄强,直劈过去,只不过十股狂喷而出的毒血,聚而不散地直指责强,没有利四外散开出来罢了。正因为如此,那份威大比起那天晚上荒林之前,又不知大了多少倍。 他这时已经很透了黄强因此才不惜大耗美元、使出这等狠毒的绝招来,简直可以说是已经排上命了,在他心里、满以为黄强决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出手,那还不是一击而中,即使黄强能够适时惊觉。也无论如何得沾上一两滴毒血,如果没有解药,照样还是非死不可。 岂知,人算不如天算、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黄强也在这个时候,动了念头,要杀他替张义报仇,更没有想到、黄强这时的功力,已经与微生大士,相差不远了,掌力之强根本不是他所能抗拒得了的。 因此,当他的身体,方始往上一跳的时候,黄强也在同时,向他急冲而至,两人出掌的时间,更是不差分毫。 登时回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毒骨骷髅连黄强的人影,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只感到毒血猛的回窜。 紧跟着,一股刚无比,重若万斤的劲力,向着他的胸前,电浦而至。 这一刹那间,他只感到自己仿佛成了暴风雨里,飘浮在浩翰无边的海尖似的那么绝望更感到自己好象是一枚鸡蛋,撞到钢铁上面一般的脆弱,连对自己罪恶忏悔的时间都没有,两眼一黑,就已魂游地府,阎老五那儿报到去了。 也许是他作恶作得太多的关系,刚好他身后不远是一片菜园,里面无巧不巧地掩了一个储粪坑,尸体不但被黄强那一拳击得肢离破碎,而且呼的一声,端端正正地掉进那个粪坑里面,真是死了还落不到一个干净。 那十已经狂啸而出的毒血,自然更被黄强击得四散纷飞,半点也没有让它沾了,倒霉的那片无知无觉的蔬菜,和那五匹骏马。却枯萎的枯萎,倒毙的倒毙,成了毒骨骷髅的随葬者,幸亏护堡四圣站的位置,是在毒骨骷髅的前侧,否则,恐怕他们也难免池鱼之殃呢。 这一阵变故,实在发作得太快了,等到护堡四圣惊觉过来。发现不好的时候,抢来根本已经来不及了,何况,他们深知毒骨骷髅“搜魂毒血’”的厉害,就是想要抢救,也不敢欺近身去。去冒那毒咖沾身的危险,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毒骨骷髅让黄强劈得粉身碎骨。 如此一来,四圣对于黄强,不但怒愤到了顶点,也痛恨到了极点。当时,只气得他们仰天发出一阵杰杰的狂笑,那声音,充满了怨毒,也充认杀机,冷冰冰地只笑得旷野愁云密布,惨雾漫天,令人心悸不止。 笑声一顿,四人的身体,已经从两侧向着黄强的身前,缓地迫进过来,对他采取了包围的态势,当每人距离黄强还有六七尺远近的时候,方始阴森森地向黄强盯了一眼道:“小子,好辣的手段、你说、你要怎么个死法呢。” 说完此活以后,就了言不动站定下来,不再向前迫进,每人距离黄强的身前,刚好都是五尺。 黄强最初四招佛门绝学,就把他们迫得一个个倒退三四丈远。因此,不免产生了一点轻敌的观念见状满脸不屑地昂首向天,傲然冷笑地说道;“哼,要小爷怎么个死法,还是你们自已说吧,嘿嘿嘿…” 四圣听到此话,又冷冷地应了一声说道“好,那就叫你一寸一寸的死吧。” 话音一落,只见四人身形一晃,立即歪倒倒地。喝醉了酒似的,绕着黄强自顾自的转起圈子来。 黄强看到不禁感到有合好笑,心想:“就凭这么乱绕一气,就能够叫我一寸一寸地死吗?小爷可真不相信这个邪。” 念头一动,马上双全一挥,一招“当头棒喝”、劈了出来以后,可显出厉害来了,当时只感到眼睛一花,玉扇书生的人已经不见但自己的掌力,却似撞到一面无形的铜墙卜面。猛的反震回来,如果不是他反应得快,赶紧收军后退,说不定就已伤在自己的掌力之下。 然而,变化还不只此,当他身形退回中央的时候,阵势已经被他带动,四圣的人影早已一化二、二化三,三化四地变得不知有多少个了,同时一股股的冷劲,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八四方八面,向自身上的每一处要害,侵袭而至,竟然使得他不知往何防起。片刻之内,混身的衣服,已经被那冷劲,战得到处都是破洞,如果不是地贴身穿得有一件里云宝衣的话,恐怕早已混身都是伤痕的倒下去了。 这下,可把他吓得心胆俱裂、再也沉不住气了,心里根本不敢存取胜的念头,只求能够脱困,就心满意足了,然而,不论他使用星序天行步也好,施展飞雕身法向上飞窜也好,只要一离开中央五尺,就会碰到一堵无形的气培,把他露得倒撞了回来,说什么也无法越雷他一步。 最后,对方似乎已经发现了他身穿宝衣的秘密;阵势陡的一变,那重重叠叠,数不清,看不透的人影、竟然逐渐地向中央迫近过来。登时,黄强只感到四周布满了难已抗拒的压力,直挤得他连气也喘不过来,就仿佛那一团压力、要活活把他摔死似的,这时、他只好将眼睛一闭,叹了一口气说道:“完了,想不到我黄强竞会毕命于斯。” 话没说完、那压力已经挤得他两眼金星乱冒,再也支持不庄,昏眩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破谜寻宝 误敌为友 上回黄强把毒骨骷髅击毙掌下之后,接着就被四圣用一个不知名的阵势,将他困住,当他们发现他身上穿得是护体的宝衣,伤他不着的时候。阵势陡一变,立即使得黄强四周,布满了一难已抗绝的压力,直挤得黄强连气也喘不过气来、就仿佛那一团压力,要活活地把他榨死似的。 这时,黄强只好将眼睛_闭,吧了一口气说道。“完了,想不到我黄强竟毕命于斯。” 话没说完,那压力已经挤得他两眼金星直冒、再也支持不住地昏眩了过去。 四圣至此,不禁哈哈一阵狂地说道:“好小子,我只当你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也敌不过我们的幽山归元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看只要四圣再旋近一步,昏眩倒地的黄强,说得被四圣合阵所生的无比动力,给榨得内脏破裂血脉倒流而死的时候,突然一道青光,从天际直泻而降,同时,只听得一阵冷冰冰的声音,叱喝地说道;“笨蛋,还不住手,如果我来迟一来,就几乎止你们坏了大事! 话音落处,一个身着青衫,书生打扮的蒙面人,倏地在伏龙堡护堡四圣的身前.现身出来。 四圣一见来人、就仿佛奴才见着主一般,满脸惶恐地赶紧身形一撤,将降势散去,@时立即俯伏在地,不敢仰视地对来人叩拜下去说道;“弟子不知神君驾到,未能及的跪迎,敬请赐惩。” 青衣蒙面书生冷冷踪了一声说道:“起来,各人自动掌嘴两下,与我站到一边去吧。” 四圣登时面露喜容,就好象这种惩罪,轻得出乎他们的意外似的,左右开弓各自地掴了自己两个耳光。方站站起身来,静静地待立在那青衫蒙面书生的两侧,望着他呐呐地说道:“神君,这小子是。” 青衫蒙面书生眼神凌厉地扫他们,登时又吓得他们把话咽了回去,不敢说下去,那一付可怜巴巴的样子,真是令人好笑。 青衫蒙面书生扫了他们一眼,半句话也没说,只在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就自顾自的向着地面昏眩的黄强身前走去,并且还蹲下去替黄强检查了一遍,发现黄强的内伤,并不怎么产重,方始脸上露出笑容、从身上取出一粒治伤的药丸,塞进黄强的口里,再站起身来向侍立在他身侧的四圣,摆了摆手说道:“哼,幸好他没有被你们打成重伤,否则那就麻烦了。” 四圣不禁满脸茫然地望着青杉蒙面书生,万分卞解地问道:“神君,这小子就是那个大头怪侠,他。” 青衫蒙面书生,这次倒没有用凌厉的眼神,去瞪他们,只不过感到很生气地打断他们的话头,接口说道:“蠢才,蠢才,真是道地蠢才,他是大头怪侠,处处和我们作对的敌人,这点难道我会不知道,但这时还杀他不得,就是让他受了重伤都使不得,你们知道么。” 护堡四圣听了此话,更是如坠五里雾中、但可不敢出口再问,只好用怀疑的神色,向着青杉蒙面书生的脸上,望过去,青衫蒙面书见状,e#知道他们的意思,不禁将嘴微微动了一动,似乎想对他们说得更明白一点,但几次话到了嘴边,又缩了回去。最后,似乎已经想走了,方始开口说道:“算了,这中间的道理,既然你们想不出来,我也懒得和你们、免得你们在无意中地露秘密。还是快点回到飞蚊河庄去吧。见到双魔,就说是谜图已经让大头怪侠抢走,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只好进了回来,见到我的事情,对于任何人都不要提到,知道吗?如果有半个字地病那惩罪就没有今天晚上这么便宜了,知道吗?” 四圣眼中不禁微微露出一点失望的神色,但却不敢再降半声地恭敬答道:“弟子知道,神君请放心好了。” 青衫蒙面书生将手一挥说道:“知道了就快点走吧,这小家伙马上就得醒了,我还不能让他见面呢。” 四圣连忙点头应是、马上依言展开轻功,很快离开此地,回头往返转飞蚊河庄的道路上、疾驰而去、青杉蒙面书生等到他们份上,老夫非把你折腾个半死不可。 说完,伸手对黄强身上的几处穴道隔空点了几点,又狞笑了几声说道“暂时让你先活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如果不碰到本门中硕果仅存的几位高手,就是你小子的本领再大,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啦,嘿嘿嘿嘿。” 一阵好笑声中,青衫蒙面书生身形微幌,人已宛似流量划空,一闪即逝,走得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那份轻灵与快捷,即使微尘大士见到,也得自叹不如呢。 神秘书生走后不到半住香久,黄强已经地面慢慢地醒转过来。当他发现自己夷然无损地躺在郊野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直待将手指塞在嘴里,咬了一口,感到很痛的时候,方始不再怀疑。 可是,他记得非常清楚、自己被伏龙堡四圣联手所有的一种古怪阵势困住,逃走无路,而且,在最后,他更被那古怪阵势发动以后,所产生的一团无比沉重的压力,挤得喘不过气来。终于支持不住,两眼直冒金星,气血逆流地昏眩了过去,怎的又会没有一点事呢?难道四至临时改了主意,不再和他作对了不痛。” 当然,他知道这是决不可能的,因此,他断定一定是在自己昏闪的时候,为人所救,一想到这里。他马上感到自己似乎有那么一个印象,就是当他正在昏眩的那一刹那,仿佛模模糊糊地听到一声叱喝,而且那叱喝的声音,经过现在一回想,好象还有点熟悉一般。 不过当那声音一入耳际、自己就已经什么也不知道地倒了下去,如果自己为人所救,那一定就是这发声叱喝的人。 然而,那人究竟是谁呢?由于黄强听到的那点印象实在是太模糊了,虽然现在感到那声音有点熟悉,但当他想遍所有认识的教人以后,却又不象是他们这中的任何一个,饶他聪明绝顶,这时也禁感到万分感起来。 最后,他实在想不起那个救他的人是淮。只好不再想地自言自语说道:“唉管他是谁呢?现在还是先回城去,到客找里去休息休息再说吧互反正晚上还与双魔他们有个约会,到时候从他们用用,也许可以弄个明白,现在何必自费这个脑筋呢?” 说到这里,地突然,己起自已从毒骨骼髅的身上,所夺回来的那一张“谜谷之图”来、不禁赶紧冲手朝怀里摸去,发现那张“谜谷之图”仍在身上以后,方始呈了一口气,肯定地说道:“看来这救我的,一定是自己的熟人、否则,这张谜谷之图,岂不早被别人给抢走了,双鹿这回可弄巧上拙,如果他们把东西留在飞故河庄、现在不但图到了手上,而且连毒骨骷骰的仇,也让我报了,人概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吧。” 这时,天色已经接近黎明,因为附近地面,有好大一块被毒骨骷髅的毒血给染污了的关系,黄强恐怕行人经此,遭受毒害,又费了一阵事,用泥土把那些毒血掩盖完毕,再把倒毙的马匹,用化血丹化掉,这才返身向他寄宿的客栈,走了回去。 回到客栈以后,天色已经大明,黄强路事泪洗,连早点也顾不得吃,就迫不及待地在屋子里,把那张谜谷之图,摊开在桌子上,开始研究起来。 打开之后,黄强不由感到目定口呆,所谓迷谷之图,根本就不是一张图,只不过晃一张写满了篆体字的旧羊皮纸罢了,这可把他给乔糊涂了,难道速谷之图已经被人掉包了不成。但一看那纸张陈旧的程度,又不象是赝品、注又是怎么回事呢? 并且,他用眼一打那些篆字,立即发现都是秦时以前的大篆,除了他读古籍的人以外、能够将它认全的还并不多,由此再来,更不象是赝品,但既称是图,为什么半点图也没,却全是字呢。 他怔了一怔之后、决心先辨识那些篆字,看看写的一什么内容再说。 黄强家学渊,那些篆字、倒难不住他可以说是没有几个不认得的,但读完以后,除了确定道道地地是一张谜谷图以后,就再也看不出什么了。 原来羊皮纸上所写的篆字,一共分为三起,写在最前而,是十六个大一点篆字、内容写的是:“进谷藏图,九十相问,左东在西,西首隐数,中间的宇体较小,横数十二直数十四,一共有一百六十八个字,整整齐齐,排列成为一个长方块,但不论是横读也好,直选也好,斜读也好,始终不能读成句,下知究竟含着什么意义。” 最后则是“海天一妪亲志”六个大字。 很显而易见的,这写满了字的羊皮纸,确是谜谷之图,决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同时,当中那一百六十八上字,写这张图的秘密所在,也可以断言。 但要怎样才解开这个秘密呢?可把黄强给难住了、虽然他早得到了那片进图之钥的绿王佩,也一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那绿玉佩所刻的几句话,黄强早已记得清清楚楚,因此.他用下着把绿玉佩取出来,就皱着眉头把那几句话背诵了出来说道:“东南东北西北西。北西南东北西南。前左后右左后右,左后右左前左现上右下后右上左,后左前右上左前,这是什么意用根本与这张谜谷之图,发生了一点关连么?为什么又叔告诉我,那是谜图之钥呢?” 接着.他又把图前那十六个大字,在o里念了几遍说道:“仅谷藏图,十九相间卜左东右西,西首隐数一念着念着,突然若有所悟地轻轻在桌上拍了一掌说道:“对,对,这一百六十八个字所组成的方块,第一行可不全是数字么,如果我把一张图的左边,当作东方,右边当作西方,那可不正暗合了‘左东右西,西首隐数’的这两句话了么,大概谜图之钥之上的句话,一定要与数字配合来想。” 于是,他扳着指头、边数边念地说道:“东南东北西北西,北西南东北西南、唉对,这两句话是十四个字图上第一行的数字,也是十四个“这两者一定有关系,一定有关系。” 沉思了片刻之后,黄强仿佛已有所得地肯定说道:“既然图左为东,图右为西,那毫无疑问的,图上是南,图下是北罗,如果我把钥l那头两句话,每一个字底下,插上一个数字,再根据方位。依那插进的数字、挤顺序从一百六十八个字里,抽出十四个字来,也许可以连缀出一句很有意义的话来呢?” 想到就做,他马上又全神贯注到那张图上,仔细地研究地来,试试看他这个想法,是否正确。 但问题又来了,根据图中的排列,那一百六十八个字的顺序如下,“三二一三四三四四二三四六四二吴鬼穹天万跪在右胡为崖内飞峡五七六四三五八大山恭黑地吉桌 侠野山是南双碧湖入仙星长名 篇思起当悟拍方九七六七五九九 全罗哈奇定中怪明行不如我月风 拔五跳七九攀四六七推八举七拉 神黄东于分始山半素细加勉目手 三配五合数钥字语进身树莫阵转 七妄句转秘路诀岔入命油归门阴 谷哭谜哈刃及共青言口末共白收 在存它白笈知回子心外留妙去用” 如果将第—行数字。插进迷钥第一二两句之中,就变成“东三南二东一北三西四北三西四北四西二南下江四北六百四南二。” 它们可以用来找字,固然不错,但开头第一个字究竟应该从那儿找起呢?这可又变成了一道难题。 最初、黄强从第一个字找起、依据“东三’这个字应该落在左边第三行的第一个位置,那是一个“五’字、可是在‘东三’之后、谜钥是南二,论理,这个字应该落于五字上下的位置才对,可是五字上方根本已别字,自然这种找法是不对罗。 接着,黄强又试了许多其他的找法、说什么也拼不出一句象样的话来。 有待摸索了半天之后、方始让他发现、在这一百六十八个字里,仅仅只有一个“东”字、心里不由一动暗自想到:“大概是以往个东字为某础、开始数起的吧,个省它,先试试看再说吧。 这次可让他猜对了,因为在东字左面的第三个字,正好是一个‘谜’字,显见与迷谷有关,黄强知道这下找对了路,不由高兴得跳起来。 果然,当他再以‘迷”字作基础,按照迷钥‘南二’的顺民向上方找去,数到第二个字,恰是一个“谷”字,接着再按,“东“北三,‘西四’的顺序继续找下去以后,所得到的字,刚好连缀成了一句指示止谷地点的话。 ‘谜谷在白于山双仙崖右阴风峡内。” 黄强好不容易将谜谷之图的秘密,给揭开了一部分,不由赞佩了一声;“妙,妙!,这位海天一妪前辈的头脑,确实高人一等。真亏她想得出这种指示谜谷地点的法子来,如果不是具有耐性的人,就是同时得到谜图谜钥,恐怕还是解不开她这张谜谷之图的秘密呢? 黄强仔细研究图上的文字,除第一行是十四个相连的数字以外,就只有第三第六,第七第九,第十,那五行之中含有数字,但那些数字加起只有二十五,而剩下的四句迷钥却有二十八个字,还要差三个数字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何况,谜谷的地点,已经完全由头两句所找出来的字表达出来,似乎人没有这个必要又往上四句迷钥,黄强人再聪明这时也禁感到迷惑起来最后,他判断后而那四句迷钥很可能是到达谜谷所在地后,进入谜谷所用的口诀,如果不先找到谜谷,看到实际的情形,恐怕是不容易领悟出来。 心理既然有了个想法,黄强也就懒得再推敲下去了,决定等找到那座谜谷之后再来参详。 这时,另外一个念头,却从他脑子里升了起来。这个念头当他在天心图偷听到那个状龙堡“孔香主所说的活以后.就已经产生出来,现在辨识那篆字发现“谜谷之图”果然是海天一妪所留之后,更引起了他的希望。 本来,他从九龙山脱困以后.预备先找到三叟,让他们了解自己没有遇害的清形以外,就打算回到水州去为自己的祖父母报仇但因在衡山附沂,巧遇张义及微尘大卜得知自己父亲的消息以后,报仇就只好暂时搁下,当务之急、自然是想法先把父亲救活要紧。 因此他才与微尘大士相约,由他去把海大一妪,向她借用续命生肌殒玉,而由微尘人士,遍走名山大川,采集灵药,练制返魂玉液丹,于一年之后、大昆仑绝顶王母峰相会,开始进行救人。 可是,海天一妪早在几十年以前就已失踪,茫茫神州真不知应该从何找从始能将人找到,没有想到自己父亲所得到的这张“谜谷之图”会是海天一组的东西,这叫他怎能不欣喜若狂,而产生无穷的希望呢? 他想到这座谜谷,如果不是海夭一妪隐身之地就是她老人家藏珍之处,尤其后者的成份较大,说不定那块过个生肌殒玉,就放在谜谷之内呢? 一想到这里,他就仿佛已经看到那块续命生肌殒玉,确确实实摆在谜谷之内似的,直恨不能胁下生翅,马上飞到那座谜谷之内,找出那块殒玉,再一口气飞到昆仑星宿海的寒泉眼里地将自己父亲下子给救活回来。 如此一来,他更无心继续去参详那四句谜钥了,不禁自己对自己喃喃地说道:“反正旋途还有的是时间,又何必一定要留在此地研究,况且,如果真是进谷的口诀,不看到实际情况,恐见再参详也没有用呢,我还是赶快走吧。 真是愈想愈对,愈想愈感到一刻也不能待,于是,他马上将自己的东西,匆匆地收拾起来,为了避免轻功赶路惊世骇俗,而又想走得快的关系,又托后伙替他买了一匹对马,然后马马虎虎地吃了一顿午饭、立即束装上道。循着边往陕西的驿路,急驰而去。 在他离开客用以后一位青壮蒙面书生,也很迅速地从他的隔壁房间现身出来,走到客代门口,望着黄强矢去的身影,露出一丝神秘的诡笑,自言自语地说道:“哈哈,好小子,果然不出老夫所料,此图另有谜钥,干脆等小子把图中谜底,全部解开以后老夫再来坐享其成吧,哈哈,那时。” 接着他也跨上一匹已准各好的骏马,朝着黄强所走的方向急迫而去。 旬日之后,黄强已经沿汉水北上,越过湖北、进入陕西。 因为白于山脉,在陕西西北部边境长城的附近,至少还要走个十来天,方能抵达,这时,黄强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就是那新交好友田凌风,曾经留函相约,要自己在中秋前后,去的他一次。算计一下时日,如果自已先到白于山去寻找谜谷、即使毫无意外,也不能在中秋前后,赶到他所住的太白山碧云庄去,为人首重信义,虽然田凌风留函只是单方面的的定、并没有征求自己的同意,但那时迫不得已,又何况他走了之后,还以重宝巨金相赠。使得自已解决不少困难呢,别人如此看得起自己,情意殷殷地相约岂可令人失望一好在绕道不多耽搁不了几天,何不先去拜访他以后再行上白于山去呢? 考虑了一阵以后,感到非常有理、立即调转方向,改道向大白山前进。 两天后,即已抵达太白山上的佛坪境内。 事情可真巧以很,当他人才进入佛坪境内之时,老远就看到一个中年青衫上生、也骑着一匹黑马,迎面向着自己走来,黄强一见,不禁高兴得大,喊起来说道:“田大哥,你住在那儿呀,小弟特来看你,正愁不容易找到不住的地方,却想不到在这里就碰到了你。” 田凌风仿佛也感到很意外似的,马上将马一催,奔了过来喊道:“啊,小兄弟原来是你,真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看我这个不成材的大哥来了,真把我高兴死了,不错,我那地方,确实不太容易找,今天幸亏我因为有一点小事出庄来了,否则,岂不叫你扑空吗?” 话音落下的时候人马已经弄到黄强身边,只见他微微将缰绳一勒,那匹骏马立即人立而停并且顺著他一带之势后腿一转,即巳调过头来,等到马儿前腿落地一刚好与黄强的马匹,并辔而行,那份骑术,端的是令人拍案叫绝、黄强不由极口称赞地说道:“田大哥,想不到你看来那么弱不料风骑术竟然这等高明。哟,这匹黑马,还导极为罕见的一匹名驹呢?如果小弟看得不错,它应该叫乌云盖雪吧。” 田凌风一听此话,脸色不由倏地一变,两眼神光暴射,乖乖,好亮呀,简直这几时有点怕人,着样子,他竟是一位内功已达绝达到返朴归真,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呢! 只见他眉头一扬,杀机猛现的单手一扬,举手就往黄强的背上拍走。 可是、黄强全神贯柱在那匹龙驹身上,一点也没有着现田凌风的神色和举动、不过正当田凌风将手举起来的时候,他又以先地说了一句道:“田大哥,人称关中盛产良马,而且是不论男女老幼、都有一身高明的骑术,今天看到大哥这么文弱的人、也把马骑得这么好,实在是传言不虚。” 话中分明没有怀疑到田凌风是一个身具武功的人,想不到这句不经意的话,却无形中救了他一条小命,当那田凌风听完他话以后,两眼神光突敛,举起的手,在拍到黄强背心只差几寸远的时候、又倏地收了回来,重新象没事人样。接口哈哈大笑地说道:“不错,不错小兄弟你说得一点也下错,关中不但盛产良马而且人人都会几手转术,何况小兄家里,世代喜欢养马连三尺童子,都顾得两手,小兄身为主人,如果这点还不会,岂不遭人耻笑。” 黄强这时方始抬起来头来,转头向田凌风望去同时问道:“大哥,刚才你如果不是刚好有事出来,小弟此行将扑空,那是什么原因,你给我留的信卜,不是写明了地点吗?” 田凌风说过“不错,我的信上固然写了地点,可是碧玉山庄的名称,外人并不知道,你怎么能找得到呢? 黄强不由啊了一声说道:“那我中秋前后实到此地,岂不是也要扑空了吗?” 田凌风笑了笑说道:“小兄弟,那时愚见自然会派人守在这附近等你,怎的会扑空呢?” 黄强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啊,原来如此。” 说完此话以后,却不禁在心里升起一丝疑意,心想:“这位田大哥真有点奇怪,以他的谈时举止看来,他们这一家应该是当地应为之名之上怎的会问不出来呢?难道他们老死不与外人往来不成,可是,他又为什么这等契重我呢?” 不过,这种疑念,很快就被他否定了,因此他现到北方可能有竹林七贤一流的人物,对于世谷的人物,自然不屑于交往了。 因此山念头在脑海里一闪即逝,根本没有把它放在心里。 两人非辔前进,边走边谈,片刻之后,即巳进入大白山内,这时田凌风已经走到前面引路,弯弯曲曲,所经之处,都是涉无人迹的险峻地带,但而路窄如梁.一面削壁高耸,一而又下临深渊,倏丽钻缝抵西,若置身地底,差不多走了近两个时辰,方始抵达一处景色绝佳的谷地,真是层峰垒翠。水秀山明,鸟语花香,姹紫嫣江,无异一处世外桃源、谁也想象不到,在经过一番穷山恶水的奇险山路之后,会有这么一块好地方。 黄强不禁,到非常兴奋的赞美道;“啊---大哥,原来你住在这麽一处隐密的仙景内怪不得说很难找呢?” 田凌风微微地一笑,略带自傲地说道:“这地点确实不错,还是愚兄在五十。” 说到这里,倏地停了下来,似乎使到由己好似说漏了嘴似的,只待他发现黄正在忘情迷恋着那些山光水色,并没听清你说的话时,方始呼了一口,又接着将话题转移的说道:“小兄弟,如果,你喜欢这个地方,那就在此多住一些时间好了,怎么样?” 田凌风这几句话说得比较大声一点,黄强倒是完全听清楚马上接口说道:“嗯,小弟不但愿意在在这么在几天,而且真希望以后能长期住下去呢,这地方实在太好了,不过、、” 这时,两人已经到达山在门口,田凌风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小兄弟,愚兄的蜗居已经了,你经过了一番长途跋涉,恐怕相当劳累了,还是先进去休息一会儿再说吧。” 黄强不禁感激地望了田凌风一眼说道、谢谢大哥关切,小弟并不感到累,不过先入内拜见伯父母和嫂子,倒是真的。” 田凌风笑了一笑说道;“对了,愚兄还忘了告诉你,家父母早已去世内子也已不在,用不着多礼、现在我们就进去吧。” 这时庄中仆役,早已恭敬地侍立庄门的两侧,当两人跃下马后,立即有人将疆接过,黄强用眼微微一扫这些人竞然全是一些威武有力的彪形大力。但他们对于田凌风好似极敬畏一转站在那儿,静悄悄连正眼也不敢向他们望一眼,甚至连大气也不放哼上半声、直传田风将手一挥,方始躬身退,霎时却隐没不见。 黄强心里下由一怔,感到非常奇怪的想到,一山大哥手下的仆役,怎的如此剽悍,他怎么能统驶得了。 念头还没有想完,田凌风好似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小兄弟,你是不是奇怪我这些仆人的行动,先父曾经担任过任武官,这些人都是他老人家早年的手下,先父归隐以后,他的跟随至此,仍旧像在军旅中一样地侍候先父,先父过世以后,愚兄曾经几次要他们把这些举动改了过来、却始终不肯,最后愚兄有办法,也就只好听任他们关此了。” 黄强一听如此,心里疑念马上消散,嘴里啊了一声,坦诚他说道:“原来如此,那就难历了,小弟确实感到有点奇怪呢。” 进入在门以后,又经讨了一段庭院,到处种满许多奇花是草,楼台结构,奇巧之处,端的可以称得上鬼斧神凿,只是太过精细了一点,稍消显得有点不太自然,比起庄门谷地的景色,琦丽过之,清雅则嫌不足,但却不像一般富贵人家的庭院那般欲气罢了、黄强直觉地感到,比起自己家里的那座家园,还要稍大几分,迫他还是赞不绝口向田凌风称道了一番。 但当他进入内庭之后,却不禁目定口呆地惊注了 第二十三章 偷梁换柱 暗使阴谋 嘿那屋子里的东西,竟然没有一件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单是一张茶几,就是以珊瑚为架,碧玉作台、嵌满了各色宝石经过精工雕刻而成的东西,地面铺的都是,一块一块的白玉,其他一切,就可想而知。这一份豪华富丽的布置,就是帝王之氛恐伯也比拟不上,怪不得黄强一眼看到以后,会变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了田凌风见状,不禁微微地笑了上说道:“小兄弟,这些东西,不是已过历代先人,收集所得,可借其中一大部分最珍贵的物品都已失落,否则,恐怕还要令你你感到惊异呢。” 说着,将手轻轻地拍了三下,侯地,从几座碧玉屏风之后,闪出八个绝色姿容谷的美裨,见了田凌风后,立即躬身忏礼地齐声说道:“尘人相如,有何使唤?” 田凌风说道:“这位小兄弟是本人新交好朋友,你们先带他去沐浴一遍,并且替我吩咐厨房,好好地弄一点东西来,让我为小兄弟接风。” 八个美婢马上轻声的应道;“婢子领命。” 不等黄强开口说话,四个年龄相大一台的立即起身进行进黄强身旁,躬身地说道:“请公子,随小脚等前往沐浴。” 黄强这时间直被并得眼花缭乱,莫知所措,不禁呐呐地说道:“小弟现在还不想洗澡,不敢劳动诸位姐姐。” 可是那四个美婢,早已不容分说半拉半推地拥着他往屏风后的内门走去,黄强使强,闹得失仪,只好糊里糊涂地被她们拉走。同时心里想道:“乖乖,这位田大哥究竟是一位什么人物,呆会我可得好好地问问才行。” 想来想去,就是没有想到对方会是武林中的人物、脑筋始终在王侯贵人的圈圈里打转,认为田凌风极可能是当代的一位金林玉叶的人物而已。 沉思中,人已不知不觉地被那四个美婢拥进一间极讲究的浴池,四个美婢很快地将池中热水放满以后,就要替他来锦衣,黄强现在年龄虽然不大。还不懂半点风月之情,但因他读诗书的关系,心理上早已成熟、何况、他身上的一身熊皮,还没有去掉,这项秘密,他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因此,他马上涨红着脸拒绝地说道;“诸位姐姐,快点请便,这一切小弟自会动手,不敢有劳诸位姐姐。” 四个美婢看到他那讨尴尬的样子,不禁咯咯地笑道:“哟小兄弟,你那么一点大,还有什么好怕羞的,还是,婢子们服侍你吧。” 说完,竟不容分说还是要上来替他宽衣。 黄强迫得没有办法,只好使用星序天行步,微微一幌以脱她们的纠缠,四个美婢当时只感到眼前一花就扑了主,竟不知黄强跑到那是去了,不禁一齐感到一愣。下待个分头转身寻找的当儿,却又突然家听到什么声音似的,微微的将身形顿了一顿,接着,就马上退出浴室,朝着室内说道:“公子爷爷既然不愿婢子等冒读贵体,那就请自便吧。” 说完顺手轻轻将门带上,就悄悄的离开了。 黄强人下躲在浴室门后,见那四个美牌退去以后,方始闪分出来,赶紧将浴室门闩紧,大伯吁了一口气自百日语的说道:“总算她们还知趣,否则我可真不知广该怎么下台呢?” 当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是四婢暗中听到有人用传听指示,才退走的,否则,他恐怕还不见得能够闪脱她们的纠缠呢? 这时,那位田凌风正转动着一块棱镜,暗中在那儿窥视在浴室中的一举一动、当看到黄强将头罩取下,宽衣脱下以后,他似乎感到意外的呵了一声说道:“噫,原来他就是那个在九荡山顶取是碧岛玉娃的小熊精,怪不得双魔他们搜查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人再出现、原来早已改装成了这个样子。” 接着,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拧笑说道:“哈哈,饶你是鬼,到底还是脱不过本神君的算计,有了这层原因、那就不能容你多活一些日子了。” 说到此地,眉头皱了一皱,沉思了很大一会.方始面露喜容地说道:“对,就这么办,老夫不但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临死还得利用你来替我完成那顶驱虎吞狠的妙计,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只要我能取到玄玄老鬼,埋藏的那些东西,天下那还能有谁是我的对手。” 那一份奸笑的丑态,早将他那外表所显露的一身高贵气质、破坏得落纣无存。黄强如果在此时见到了他,真不知将要作何感想呢。 当前强沐治完毕,重新回到内厅的时候,田凌风又完全恢复他那一付文弱书生的模样,同时,厨房里也早将酒菜送上,仍是那八个美婢,站在旁边轮流伺候。 黄强最初对,于这种殷勤的招待,感到非常不习惯,显得拘泥万分,但几怀洒下肚以后再加上田凌风的那些风趣的谈吐,终于又使他恢复以前的活泼天真,毫无顾忌地与田凌冈谈笑风生起来。 但在席间,天凌风和他谈的,除了有关学术上的问题,就是一些奇闻异事,要黄强的话题,一转到身世方面,他就顾左右而言他,或是闪烁其同的用另一个话题,将它合了过去,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他,自己也决不向黄强盘问他的身世。 这样一来,黄强自然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不过,这也只是不讨在他心里添上一份神秘的感觉,仍旧没疑心到其他地方去。因为,他从典籍中,曾经读很多人物的传记,知道很多人,常常为有些特殊缘故,不敢将身世随便泄露,壁如因为直言敢柬得罪了某些权贵人物啦,或是给得有极厉害的仇家啦,这些清行累见不鲜,一点不算奇怪。 由于有了这个念头,不但使他不怪罪田凌风反而引起广他的陕心义胆,决心在此多留几天,慢慢探出他的困难所在,如果自已力量能够做得到的话,决心暗地助他一臂之力以酬对方知遇之情。 因此,决定从不再从正面追问,等机会在暗中加以查。 洒酣席后,天时已近子夜。彼此亦已状醉,田凌风马上吩咐手下美媲,领他到客室安歇。 这次,那几个美婢,倒非常规矩、只替他将床铺好,泡上一壶好茶,留下给他解渴以后就行礼告退,不冉向他打扰。 黄强将门关上以后,将房子打量了一遍看出这是主人平时读书的场所,四面书架林立、黄强不禁随便在加上取了几本书判出来翻了一翻一发现那里面竟然是一些西不一见的罕世珍本、他家时代书香,也有一些藏书,没有见过。这下可引起了地的兴趣不由得酒意全消,倦态尽敛,舍不得马上就睡的着起书来。 首先引注意的,是那本失传已久加上连山易传,取到手里翻开一看第一页就是一张黑白相间的花纹图,底下注着共四句话头。 “易简为上 一阴一阳 起伏相间 理之始也 黄强看到四句话后,不仅灵机一动,暗自想到易间为上。 嗯,最简单的有时反而成为最深奥的,并不是现象太深奥了,而是人自己想得太复杂了,才会如此,对,那张迷谷之图,开头四句话里,第二句“九十相间”,莫不是指的第九行、第十行的字是每字一间所连成的句子不成。” 意指意对,再也忍不住地,从怀里将那张迷谷之图,掏了出来排开一看,不由高兴得叫起来说道:“啊,不错,果然是这样的。” 原来那第九第十两行篆字的顺序是这样的。 三配五合数钥字语进身树莫阵转 七妄句转税路诀岔入命洞归门阴’ 如果用每字一间的方法,重新将它们排列,恰好横成下面四句话头。 一三五数字进树阵,七旬秘诀入洞门, 配合钥语身莫转。 妄转路岔命归阴。” 这几句话再明显也没有了。分明是告诉持图人将三五两行的起了,和第七行整行的句子,与迷钥上所剩的四句话,配合起来使用,第二四句迷钥,是通行一座树陈的口诀、而五六两句迷钥经配合后,则进入藏珍洞府的方法了。 于是,黄强马上明着这四句话的指示,将迷钥与三行五行的数字等配合著写了出来,看看是否与他的想象相同。 写出来的结果如下。 “前五左七后六右四左下后五右儿 左九后七右六左七前五左九前九. 上拔右五下跳后七右儿上攀左四, 后六左上前推右八上举左七前拉。 黄强看了一看,认为非常满意,就随手将写出来的那一张纸,撕成几片以后,搓了一搓,朝屋角一个字纸篓里抛了进去,重新把迷谷之图收好说道;“想不到这次绕道来看大哥,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居然把迷谷之图的秘密,全都给猜出来了,否则,如果一直找到白于山去,说不定还会愈闹愈糊涂呢? 正在说着的时候,鼻子忽然闻到一点微微的香气,在房子里游散开业黄强不自觉地深深吸了一口,感到非常奇怪的说道。“噫,这是那来的香味。” 正想起身查看的时候,忽然感到自己仿佛非常疲倦似的、禁下住的打起阿欠来了,一股懒洋洋的劲儿、瞬刻之间,遍布全身,因此,人站起来以后,立即朝着床前走去,同时自言自语的说道:“大概是大哥书房是插得有什么花吧,还是先睡一觉,明早再起来看吧。” 话没有说完,人即在床上一倒,马上沉沉的睡熟讨去。 紧跟着,房中一个紧靠墙壁的书架,忽地发出一阵吱吱的响声,缓缓地朝着一边自动移去,片刻之后、在那书架原来位置后面墙壁上,现在一道暗门出来。 倏地,一青色的人影,从那暗门之外,急闪而人。正是过此山的主人田凌风,只见他望着床上沉睡得没有半点知觉的黄强,冷笑了几声说道:“好小子,想不到你竟这样聪明,海天一妪那夷婆娘的一些鬼画附竟然让你在这么短短的一占卜间一就摸得清清楚楚,虽然你比我们多晓得几句迷钥,这份智慧,还是令老夫感到无比的佩服。唉,如果你不处处同我们作对的话、老夫还真舍不得害你呢?将来你死了之后,可怨不得我。” 说完,他并没有向黄强下手暗算,只从墙角将黄强撕掉那几张破纸,捡了起来、拼好看了一眼。把那些句子记车以后,又重新抛那个字纸篓内,然后再走近黄强,将他身上所穿得黑云宝衣脱了下来,换上一件形式质地极为相似的紧身衣服。仍旧替他穿好,又将那具碧用玉娃取了下来。 “老夫也用不着亲手杀你,让你先在这儿好好地睡上七八天,等我把这座碧岛玉姓的替品的造好以后,再管你安排死路吧,为了不使你疑心,其余的东西,只能让它们陪葬了。” 说完,拿着那具碧岛玉娃和换下来的黑云宝衣、仍旧从那扇暗门之中,闪身而退,接着、那座自动移动的书架、又缓缓地缩回原来的位置,恢复了原状。 七日之后的清晨 黄强始从酣睡之中醒转过来,但他的感觉上,就认为自己只不过是睡了一个最发静的觉而巳,因为一切都没有变动,与入寝前的情形,完全一样,就是那香味的来源,也从墙角上所挂的一块长着寄十兰的板了上,获得了答案,他怎能想到已经被人做了手脚,在屋子里面,沉沉的了七天呢? 就在他起床开门以后.那几个美婢,早已等门口侍候、并且连早点也端了过来。 “噫,早点怎的端到这儿来吃呢,大动呢? 美婢马上恭敬的禀告道:“公子爷,因为山上发现了一头珍兽主人已经上山打猎去了,因为公子那时尚未睡醒,所门没有惊动公子只嘱咐小婢转告说,如果公子也有兴起打猎的话,不妨在吃过早点以后由庄总叫管带公子大山去找他,否则就请公子留在庄内等他,大概不出半天,一定可以回来。” 黄强一听,不由好奇心起,心中想道:“是一头什么兽,居然使得大哥这么早就上山去了,我倒得赶去看看。” 因此马,上吩咐美婢将早点搁下说道:“好,我正想领略太白山的风光,就请姐姐去叫那诉总管过来带小弟上山大走一趟吧。” 等到美婢受命迫走以后,自己就很快的将早点吃完,准备上山。 片刻之后一当黄强早点吃完之际,那位总管也由美婢带到、黄强问了他的姓名知道他的姓名为田思齐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说道:“田总管,我们快点走吧,是什么珍兽值得大哥,这般重视,你知道吗?” 那位田总管是一个中年的瘦削汉子闻言之后,眼里闪耀几丝令人难以察觉的诡秘神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概是冰簏吧,我们主人已经派人守候它很久了,否则,决不会这样怠慢贵客的。” 黄强一听是冰鹿,马上啊,一声说道:“原来是这种千年难遇的异兽,这就难怪了,此物一过卯时,即将隐逸不见、我们可真得快点走才对,否则恐怕就要看不到了。” 那位总管连忙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公子随着小人动身吧。” 说完,也就不再客气地领先就走,出得庄门以后,就带黄强从庄侧一道削壁前面走了过去。 黄强一看之下,不禁感到微微一怔地说道:“田公管,此地峋壁千丈、根本无路可走,民么上山呢? 那位总管笑了一笑,点头说道:“公子爷你放心好了,如果能够看出路来,就用不着小的带路了。在那峭壁下面有一条洞径,分歧的通也可以直通行猎的地点,公子爷只管跟我走就是了。” 他嘴里说着话,脚底下却没有停止,黄强也就不再发发问,跟着他的身后,继续在峭壁前面走去。 不一会,到这峭壁之下、果然自一个大人的洞口,不过洞口上面长满了山藤,长长的藤条,直垂而下、把整个洞口盖得密麻麻的,稍为远一点,根本就看不出来。怪不得看起来好像没有路似的。 姓田的总管的走进洞中,伸手将藤一撩,对黄强说:“公子爷,你看如何,这里下是有路可走吗?请注意跟着小人的身后走,因为小的主人为了避免世俗的人,乱闯进米.在这里面稍有一点小小的市置,一步走错,就不容而出去了。” 黄强在山庄风的书房里睡的时候,曾看到房里的书架,有关易经及河图洛书等类书籍很多洞内有所布置,自然不假,因此,并不以为奇地说道:“总管请先行,小弟自会注意。” 洞内每隔十丈左右,就在顶上嵌了一颗夜明珠,直照耀得全洞无殊白书,果然里面洞径分歧,岔道多得不可胜数,如果不知走法,踏错一步,就很可能困在里面,迷途难返了,黄强虽然从祖父那儿,研究过一点易经,但对相径的结构,仍是看出一个所以然来不过,他记忆特强,有过目不忘之能,仅仅只跟这位田,总管走了过一遍,即已将出入的方位记忆清楚,再回来的时候,即使没有领路,大概也难不住他了。座高出得洞后,步行不久,即抵达一处盖满积g的高崖之上,那崖的位置,处在几座高峰环绕的台地前.一面与山相连,一面略呈突出,而在突出的那面,却下临一处形式奇特的山谷。 说它是谷,例不如说它是一口放大的几百倍的深井,还要来得适当一点。 因为它的四面,全是滚立千仞以广的光滑剂壁,根本没有任何一处何以上下,由于谷底太深,又经年为云雾所掩的关系,底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谁也没有看到过。但云雾之间,时泛彩光的情形看来,可以断定下繁殖着很多毒物,其形大户除亚,直是令人望而生寒,如果有人偶尔失足跌落下去。连呼救的足音,都难以传达得上来,想要出困,自然更是休想所以当地土人,把他林作困仙窟,那意思是说,即使神仙掉了讲去。也传有办法可想,不过,因为特别阴峻的关系,那景色也就显得特别雄浑奇绝。 那位田总管把黄强领到这座高崖上的时候,忽然说道:“咦,王人分明说派得石人来此守候,负责招引,怎的会没有见到人呢? 说完,不禁停顿下来,朝着高崖与山峰相连的那一面的一座匹林里面望了一望,然后对黄强说道“公子爷,主人可能就在松林的那面,不过,我还不敢确定,我看,公子者暂时先在这片崖面空地上、稍等一等,让小的先过去看看究竟是不是在那一边。再回来通知公子,免得多走一些冤枉路,怎么样?” 黄强正为当地的景色所吸引了,闻言之后,马上点头说道:“好吧,那就偏劳总管了。” 那位田总管向他行了一个礼这才转身往那片松林里走去,不一会儿,身下就隐没在那林硬之内看不到影子了。 黄强独自一个,在高崖之上欣赏四周的景色,愈看愈看到造化的神奇,愈者也愈感至到心旷神怡。 正当他看得出神之际。 募地里 从部松林之外,突然传来几声啸之声,黄强闻声之下,身形倏地一转,面对着他林方向,望了过去。同时,心里想道:“咦,此时此地,怎会出现武林人物,听到啸声,分明都是一些内功修为,已经到了相当程度的高手么?他们到此于什么,难道也是知道了冰麋出现了的消息,前来搜捕的不成,这样看来,大哥可能要遭遇危险,我应该写上赶去助地一臂之力才行啊。” 念头还没有想完,啸声响处,竟有六条人影。越过松林,向着他在身的这一片高崖到来。其身法之快,一看就知道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黄强不由更加感到奇怪地想到:“嗯他们往这儿来干什么,听田总管的口气,冰麋根本不是出现在这儿么。” 眨眼之间,那六条人影,已经到了这片高崖之外二丈左右的地带,就在这十几条人影刚到之际,远处又是一声鬼啸之声,破空遥传而失。 紧接着,松林的另一边,又是五条人影电掣风驰般地疾飞而至。 这两伙人,加了起来一共有十一个,他们一到高崖之上以后,马上霍地散开,一个个面露寒霜,虎视眈眈的盯着黄强成一个半圆形的将黄强包围了起来,就好似黄强与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黄强不由脸上一变,怔道:“古怪,看样子他们竟是冲着我来的,这是怎么回李呀。” 定睛一看之下,来人有和尚,有道土,有尼姑,也有老头,在第一批六个人当中,是三个和尚,两个老头一个尼姑第二批的五个人,则全是道士。 可是,黄强对于他们,一个也不认识,因此,当这十一个人散开对他采取包围势在之后,马上开口问道:“诸位何方高人?” 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两个上头这中,那个胖得象冬瓜一般老头突然从鼻子里冷踪了声,打断地的话头喝道:“小狗,装什么样,快说,你把我们华山派的祖师像,藏到那儿去了,如果不赶快拿了出来,我们华山两个老不死,就要不客气了。” 这活真是从何说起,黄强不禁弄得满头雾水,答不上话来。 胖老头的话,还没说完,那个满脸皱纹的尼姑已经长喧一声佛号,略带愤慨地说道:“施主暗中将我们峨嵋派叛徒就走,是何道理,也请还我一个明白。” 紧跟着,五位道士中间,最年长的那件也高喊了一声无量寿佛说道;“施主取走敝派三清观的镇山之宝红穗古剑,未免太过蔑视我武当派无人了。” 最后,三个和尚中间,那个须盾已近花白的老和尚,嘴里念完阿弥际佛之后,用比较客气的门吻说道:“施土大概就是最近崛起江湖的人头怪侠了吧,对于我们少林寺的玩笑也太免开得太大了一点绿玉仗,老请马上掷还为盼。” 乖乘,这十一人竟然都是武林中九大门派中的人物,所说的话中,好似认定黄强已经到过他们派中捣了乱出的,这可把黄强不但弄得糊涂诱顶,而且更感到惊愕成分。因此,马上眉头一皱扫了他们一眼,高声的的反问道:“喂,诸位看清楚了没有我几时到过你们贵派一取走了什么东西呀!“来人正行答话,又是一阵冷笑的声音,从松林那,破宣传来。笑声甫落,人影忽闪,高崖之上多出七个人来这七个人中,除了一位道装老人,年龄很大以外其余五男一女,都是作普通劲装打扮的中年人。 七个人的身形还没有站稳,那五个劲装人物里,一个长得同张飞并不多的虬须大汉,已经怒眼圆睁地向着黄强迫视过去、大喝一声骂道:“小丑鬼,你要脸不要,是英雄好汉、就要敢作敢当,难道就凭你几句话,就能叫我们长白三雄不向你要红货了吗?” 那个女的,更娇叱地说道:“哼,我以为大头怪侠是甚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原来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丑鬼我们点苍双龙一凤,倒要领教领教你凭什么敢劫我们的镖银。” 黄强至此不禁有口难辩地说道:“你们这些人究竟讲不讲理呀。” 那后来的道装老人,猛地哈哈一阵大笑说道:“嘿,讲理,先把东西拿出来,再来讲理,你知道昆仑的那颗雪芝,对我们有多么重要吗?” 黄强可真急了,弄得口不择言地跺若脚说道:“我黄强与你们有什麽过不去,栽赃也不能这样裁法呀,难道你们亲眼看到我拿了你们的东西吗?“倏地又是两声杰杰怪笑划空而至,人还未到,其中一个就在半空里发话喊道:“嘿嘿嘿嘿,既然怕事,又何必当初,嘿嘿,我们不但有人在眼看到你这小魔崽子,就是到这儿来,也是你自己约定的,何必假撇清呢?” 紧接着,另一个也发话说道:“好家伙,倒看不出来你这小鬼,胆大包天然把我们九大门派的人,全约齐了,看你的意思是想把经们这些人,一网打尽罗,现在人到齐了,你有什么本事就施展出来吧。” 话音落处,大家转入一看,来的可不是那邓峡衡山两派的掌门人瘦鹤居士和善提掸师还有谁呢? 黄强这可真是苦难言,只好将手一摊说道:“好吧,那你们想要怎么办,就说出来吧。” 那位最后到达的祁峡掌门瘦鹤居士,阴森森地冷一了一笑,脸孔一板向前跨进一步喝道:“怎么办,除将各派失物,全部交回以外,你那老鬼师父海天一妪的迷谷图,和她的行踪,也得交了出来。” 华山二老,与长白三雄也紧接在瘦鹤居士之后,附各地说道:“还有,除了归还失物,交出迷谷之图以外,更应该当着天下武林的面前、自废四肢,以示谢罪,否则,哼。” 哼声中,他们又跨前了一步一大有将黄强五马飞分尸的味道。 黄强至此,被他们一迫再迫,心里早已有气再听出对方竟然还要垂涎他怀中的“迷谷之图,可更激起他的傲性,不禁仰天一阵狂笑,陡然作色地想喝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素闻九大门派,崇尚侠仪,原来都是一些贪鄙之夫,别说我黄强没有动过你们一草一木,就是动了,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恐怕你们真正的目的,还是在觊觎在下身上那一幅迷谷之图吧,” 说完,也不再多作解释,两眼望天满脸都显不屑的种色。 黄强此话一出,其余六派的人,也马上迫近~抓紧张的喝问道:“这么说来海天一妪的迷谷之图是真的在你身上了。” 黄强一听此话,却认定九派的人,全是为了凯觎他的那张一谜谷之图而来所谓各派关物,只不过是他们生事借口罢了。 因此,内心鄙视之念,油然而生,更理也懒得理的只在鼻子里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算用答复。 霎时,大家可更紧迫了一步,冷冷地追问说道:“这么说来,外界传言你是海天一妪老魔的传人,是不假的了,快说,你那老鬼师父,当年把我们九派的掌门人怎么样了。” 黄强国为心里业已看不起他们,根本懒得辩正,只傲然冷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在下就是海天一妪的传人你们又敢怎么样?你们那几个贪得无厌的老鬼还不是早让她老人家送到阴间地府去报到了,至于她老人家的行踪你们还不配知道。” 费强这一段话,主要的用意在于讽刺、可是九派高听了,都信以为真,因此再为沉不住气,彼此不约而同地啸了一声说道:“好,好,父债子还,师债徒偿,今天除了追还失物之外……”黄强冷冷地接口道:“你们还要向我讨还这笔血债是不是。” “不错,我们正是这个意思。”“哼,凭你们行吗?” 黄强至此,已经忍无可忍,两眼倏地从天际收了回来、愤怒地向着包围他的九派高手,猛地一扫。眼中寒光暴肘,就像两把利刃一般.电向似的向着众人的脸上迫视过去。 九派高手竟然为黄强眼中那股亮得伯人的神光,迫视得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彼此脸色一变,莫名其妙的从心泛起一阵寒意、发怔地停了下来。 高崖上霎时变得一片寂静,气氛却显得无比的紧张,刺激,恐怖。 第二十四章 九派围残 代人受过 黄强见状,队了鄙视以外,更产生一种轻视的心理。出此,又冷笑了一声,不同地说道:“哼,怕了是不是,畏首畏尾的也想打小爷身上‘迷古之图’的主意,今天小爷倒得见识见识一下儿九派高手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你们是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来,小爷决不会让你们失望就是了,不过如果怕了的话就给我赶快夹了尾巴滚.时间还来得及,否则” 就是泥人,山有兰分十性,何况九派高手,并不是真的怕了他,刚才只不过因为黄强的眼神涣然变得持别明亮,使得他们右突出有外之感,所以对不由自主地怔了一怔现在听到黄强此话,那里还能忍受得了、没有等地把话说完九派高手已经勃然变色一个个脸上杀机猛现地又向黄强身前迫近了一步,患眼圆睁地向黄强瞪著。 不过,他们究竟是出身名门正派的成名人物,内新虽然愤怒到了顶点但为了保持他们的风度,还是尽量地压下去不让它从表面暴发山来地冷说到“小家伙,你也不免太狂了一点,我看你还是自己识相一点赶快把东西交出来吧!” 黄强这时因为误认他们竟是一些伪善的小人,心里早已没有半点好感一那里还会听从他们的,何况、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动九派一草一木,就是想交,也没有办法交得出。 因此在闻言之后,不禁又是傲然一笑地说道;“哈哈,识相,哈哈,识相。” 语气陡地一转,两眼寒光再度暴射地又扫视众人一眼,冷冰冰地厉宗喝:“哼,看还是你们自己多识相一点吧。” 长白三雄的老大莽张飞诸平,个性本来就很急躁,此时直听得无名火升起三丈,再也忍耐不住地暴喝一声,打断他的话头说道:“住嘴,小丑鬼,如果大家不是看在你年纪太轻的份上,早就容不得了,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一定存心找死、大爷就成全你吧。” 黄强冷我一晒,鄙视地瞧了他一眼说道:“你对个也不中用。” 莽张飞那张黑黝黝的脸蛋,不禁气得变成了紫黑色,只见他满脸的虬须,一根根地直竖起来,马上一个箭步,抢卜前去,面对着黄强怒吼地说道:“气死我也,今天大爷要下在你身上戳上九个窟窿,就不姓诸。” 咐的一声,已经反手将剑拔了出来,随手一抖、剑光射起了老大的一圈成影、遥遥地指定黄强的面门叱道:“小丑鬼,亮兵器吧。” 黄强嘴角轻蔑地往下一撇倏地伸手往诸平的剑尖上面抓去,同时冷冷地说道:“对你,还用得着兵器。” 话到手到,那份快速,简直没有法子形容。 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诸平心里不禁猛吃一惊计道:“这小鬼还真有两下子。” 不过,他总不相信自己使剑还会斗不过黄强的徒手,见状马上高声大喝一声说道:“来得好。” 他可真不敢让黄强一把拔住他的剑尖,马上一个旋身,剑身猛往后往,闪开黄强抓来的手掌以后,倏地一挺一震、一招“骤雨飞雹”’,剑化九点寒星,向着黄强胸前的九处要穴刺急而出。 一时之间,只见灵蛇乱窜,剑气如虹,晶光闪处,寒风刺骨。那份快捷,凌厉,与诡秘,值是赢得大家齐声叫好,确实不愧怀为长白派成名绝学“冰飙九式”。 可是黄强见状,仅仅只在鼻子里冷踪了一声,只见黄强他身形陡地一幌。脚踏寒星,当诸平那九点寒星,眼看就要刺到他的身上的时候,人就鲤鱼戏水似的,几间几扭,不但完全避开诸平那一招凌厉无比的“骤雨飞疱’,而且伸手的那只手臂的、仍旧原式来变地,倏然突破剑影改向诸平的剑柄攫去。 诸平虽然身为长白一雄,武功仅比掌门人略差,就看卞出黄强究竟是怎欺身进来的,当时只吓得他赶紧脚步一错,身形向后一追,募地剑化“霜风匝地”。掌演“雷电惊蛰’、一道眩目寒光、隐带风雷之声暴点黄强腿下的“关元”要穴,漫天的掌影。 更朝着黄强那只装来的手臂,急砍而下,应变之快,确实不愧名家向手。 可惜,他快,黄强比他更快,竟然快得使他连影子也没有看清楚,就只感到眼睛一花,不但掌剑全部落空,甚至对方人闪得什么地方地去了,也不知道。不过,却感到有股冷风,正凉飓飓地对准他的背心袭来。恐猜想那很可能就是黄强。 这下,可把他吓得心胆俱裂,才真正了解黄强的厉害、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马上一个急旋,硬生生地把那支已经刺出的长剑,不待势尽。就霍地收了回来、也不管黄强究竟是否到了身后,先随着身形的转动,一招““旋风卷雪”盲目地急扫过去再说。 他猜想得没有错黄强正是运用那“星序天行步,的怪异身法,闪到他的身后去了、而且,那只左掌仍旧是原式未变,只不过又从攫向剑柄部位,转挪到了背心之上罢了。不过黄强似乎并没有存心取他的性命。手掌虽已挪向诸平的背心,却并没有马上按了下去。否则,他应变再快恐怕也就报销了。 当诸平霍地一个急旋、抢剑往身后急挥之际。黄强却没有再问,好象业已算定了他会有这个举动似的。只将于掌倏地一翻一迎着诸平横扫而至的剑身,两指轻轻一夹,即已将剑搜住,看起来,就好象造平自动把剑送到他的手里一般。 这时,才听得他轻声地冷喝了一声说道:“撒手。” 诸平身向后转,根本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就只感到虎口一热,一股强劲无比的暗力,已经从剑身传了过来,登时只震得他再也把持不住地手拿一松,不但剑被黄强夺去,就是整个人也被那股精力,震得立足不住地.一直蹬蹬蹬地倒退七八步远,方始拿椿站稳。 这一连串的变化,从开始到现在,仅仅r有电花石人般的一瞬、莽张飞诸平.在黄强一招不到之下、即已败落,直使得九派高手,连想抢救都来不及。这下,可真把他们全给震唬住了。 尤其是莽张飞诸平,除了震骇之外,更感到羞愤填胸.人一站稳以后,又马上向着黄强的身形扑去,同时大喝地喊道:“小丑鬼,老子与你拼了。” 说着,根本对于自己的全身要害、一点也不顾及,两掌全是功势,闪电一般地朝着黄强身上,没头没脑地狂劈过去、不但是拼命,简直可以说是发疯试想,武林中人.谁不爱借名声,莽张飞诸平,本就是一个性烈如火的家伙,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一招不到就被黄强震得长剑脱手身躯倒飞。又岂能叫他不变得气急心疯生起拼命的念头来呢? 本来,黄强只不过气愤九派高手,不愿借故觊觎他的、迷谷之图”、存心想折辱他们,使得对方知难而退,就算了的,故而在言辞之间虽然显得非常的不客气,但内心却始终没有伤人的念头。 诸平这样一来可真使得他动起气来、马上不灭害气地一招“法轮初转“,再度将平震飞回去,微带怒意地冷冷喝道:“你真想找死不成,不到你们门九大门派的人,全都是这么一些不要脸的死赖。” 这一句,可激怒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华山双老、首先忍耐不住地抢了出来,怒吼地大喝一声说道:“小狗,口齿清楚一点,究竟是准无赖、快与我说个明白,否则……” 其余的人,也紧跟在双老的身后、满脸寒霜地再跨前一步,全都跃跃欲动地向黄强瞪了过去,大有一言不合,立即群拥而上的态势。 黄强见状之下,心里也不禁有点发毛,但他是一个宁折不屈的性格虽然知道刚才那一句话说得太欠考虑、但在此情势之下,却不愿收了回来,并且双老那一句小狗、也大大地伤了他的自尊。 因此,不但不表示欠意,反而更进一步地说道:“小错,小爷就是说的你们,无赖,无赖,你们通通都是无赖、尤其是你们这两个老而不死是为贼的家伙,更是十足地一个无赖。” 华山双老陡地仰天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气得连话都说下清楚地喝道;“好好,今天就让我见识见识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无赖手段吧。” 紧接着,双老身躯一幌,疾如闪电地向黄强的身前扑去,四掌齐挥、劲风就像惊涛骇浪一般,朝黄强的头顶,猛然劈到。 双老在今日九派来人之中功力之高,除了少林武当两派空门之外,就得数他们两个了这四军又是含怒劈出劲力之大,可想而知,当时在场之人,认为黄强这下一定完了。 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陡地从岩面响了起来,双老扑过去身形很快,退回来的时候更快,大家只看到黄强随便将于那么轻轻一挥,不但将双老四道奇猛绝伦的掌力。硬接了下去而且震得双老蹬蹬蹬地追回来七八步远,方始站稳但他自己却只不过微微微地幌了幌。 更使人感到意外的,是双老站稳以后,竟然脸色苍白,哇的鲜血狂喷,业已受了最重的内伤,而黄强依然象没事人一样根本没有一点反应,这下、可使得九派高手,不但震惊万状,简直已经从震惊中变成了骇怕,全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起来。 说实在的,当长白诸平失手的时候,大家虽然惊异、还并不怎么大感意外,因为长白三雄、本来就是今天来人之中最弱的一环、而且他的失手,与功力大小无关,只不过因为身黄强的身法,大过奇奥,使得他措手下及所致,虽然诸平也曾经被震退过两次,在招式的运用上,本来就有借力使力。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并算不得什么希奇。 现在可不同了,华山双老,不但武功地位,均高出长白三雄一倍以上不止,而且又是两人同时出手,不但在场没有任何人硬接得下去,就当今大家公认的武林第一高空空空大师,也不敢说有什么把握。 可是,现在黄强不但硬接了下来,并且还把两者震得重伤看样子他好象还没有使出全力似的,这岂不是说明黄强的武功,已经盖过了当今武林中间任何人了吗?以黄强那种年龄,不要说从娘肚子里练起,也无法达到这种程度,就是机缘巧儿吃到了什么助长功力的灵药,也不可能有此造诣,因为,华山双老两人合起来的功力,已经在两甲子以上,任何灵药,增长功力的最高限度也只能有一甲了的效果。这种现象,岂不是太背常规了吗?又怎得叫他们不山震惊变成害怕吗? 大家下意识地骇退了几步之后,不约而同地都化心里产牛一种想法、就是今大决不能够轻易将黄强放过,否则的话、九大门派。已经与他成了敌对,如果将他放过,今后恐怕就再也不得安宁。可是,他引又怎能想得到,此时业已中了人家驱虎吞狼,冒名嫁祸的责计了呢? 刹刹刹—一 除了,华山双老交情最厚的衡山昆仑两派掌门,菩提禅师及潜龙羽士两人,在协助两老疗伤以外,其余六派高手,全都剑拔弩张地一步一步地朝着黄强身前迫去,一个个脸上流露着极为浓厚的杀机他们业已不再顾忌自己的身份,决心要联手铲除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小敌人了。 这时,场中陡地变得无比的沉寂和紧张。 大家的眼光全都一瞬不瞬地盯在黄强在身上,谁都不敢冒然抢先动手,因为,刚才黄强所表现的,实在是太使他们惊震了。 黄强眼光一扫,不禁冷冷地在鼻了里哼了一声、沉声地喝道:“你们是想一起对讨我罗,是不是。” 语音使得六派高手,心里陡地一紧,全都不由自地再停了下来,各自暗中提气,但眼睛仍然紧紧地盯在黄强的身上,深恐他突然出手攻击,那份潜意识的意念,完全表露得没有一点遗漏。 语音一顿之后,大家发现黄强并没有动手,方始轻轻吁了一口气。接着,少林掌们惠日大师轻轻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面有愧色地说道:“小施主明察,只要小施主肯将各派失物归还,并告诉尊师住处,或得迷谷之图交给我们,让我们自己去找,老衲就请求各位高人,不再与小施主为难了。” 黄强冷冷地笑了一声,讽讥地说道:“这样说来,你们是不再要我去自废肢体,向诸位谢罪,及偿还两天一妪的那与血债罗。” 慧日大师扫了其余诸人一眼,扮了挺胸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小施主肯接纳老僧的条件老僧一定负责各派高手不再向施主追究。” 这时,武当掌门灵清子也存了点头说道:“贫道同意慧日大师的看法。” 岂知,黄强陡地昂首一阵作笑,语气一转,冷冰凉地说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诸位竟然肯变更初衷,不要在下的性命,抵偿血债,真是难得,真是难得,可是,好意心领我黄强还不屑于向人家讨求活命。” 六派高人,脸色倏地一变,同声喝道;“小鬼,你真是这样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们要得罪了。” 黄强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傲然地说道:“不错,我就是不知好歹,你们有什么本领,就一齐使出来。只要你们能够把黄强制眼、别迷谷之图,双手奉上,就是性命,还不照样听凭诸位子取子求。” 话音一落群雄脸上只陡加紧张起来,可是,仍旧没有人敢抢先出手不过大家都已气贯全身,全都充满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于是,场面又恢复了沉寂与紧张。 黄强好似看透了六派高乎的用,意知道自已如果不动的话,他们谁也没有这个胆子,敢先动手、因此,嘴角下禁露出一丝自得的笑意。 慕地里 只听得他猛然一去大喝:“请赐教吧。” 身形一幌一倏地身着六派高手的身前欺头,只见他双掌一挥一人影一闪,刹那间,已经绕场一周,几乎在同一个时间之内,已经分别向每一个人递出一掌。身形之快捷.真是令人不敢想像。 这样一来,六派高手,想不动手也不行了。 霎时之间只见高岩之上衣衫急飘经影翻飞、十几位高,业已同时出手、各自问黄强反劈了一掌。 九派虽然因为前任掌门,追辑海天一妪失踪,散失了部分绝学,但功力之强,仍非一般江湖高手,所能比拟,与当代十大高手目交,并逊色卞了多少黄强对于他们、可还真不敢这份大意。 因此,当那十位高手,联手反击的时候,马上展开星序天行步法,和他们进行游斗避实就虚不愿像刚才与华山双老的时候一样,和他们硬拼掌力。 这样一米,登时使得那十几位向黄强围攻的高手,像混水中摸鱼似的,弄得一阵大乱,不但没有碰到黄强一点衣角,反而破他捉弄得常常和自己人对打了起来,如果不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反应特别灵敏,恐怕不待黄强出手即已伤亡累累了。 这时,衡山昆仑两派掌门,已经协助华山双老治伤完毕,见状之下,心里不禁大惊,马上高声喊进:“诸位快返,这小子身法太过怪异,这种打法,反而给他制造了很多机会,我们还是先围住吧,相好主意再说。” 他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倏地,在他们身后,那得松林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清晰地话声说道:“你们两个究竟不愧是一派掌门,居然有此见解,不错,不错,确实,那小鬼使用的是海天一妪的星序天行步,决不是你们这种普通联手的方法,可以克制得了的。最好、你们仍旧像从前一怎,站成一个半圆,将他围困起来。然后每人将手贴在另一个人的背心之上,将内力传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以三个人为一组,以静制动地,用劈空军力和他硬拼,这样,他那星序行步法,就无法施其招了。”,松林距离高崖,至少有百丈左右,那一丝话声。竟然清晰传至每一个人的耳中,这人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可是,这人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指示九派高手如何去对付黄强,而自己刻不肯出面呢?他又怎么知道黄强施展的步法、和其中的奥妙而想出这种对时的办法来呢?这真是一个令人难以解的人。 然而,此时九派的高手,业已被黄强迫得险状环生,根本没有时间让他们去猜这些问题,问言之下,只觉地感到法子很妙。马上半点犹豫都没有有,立即言后退,各自回到未出击以前的老位置.形成一个半圆,将黄强的去路,全部挡住,暂时不再向他出手进攻、自然一衡山昆仑两派掌门、也迅速地加入了他们的阵组。 那暗中发说的人,好似的是用传音入密功夫,九派高手,于他的话固然听得清清楚楚,马上采取行动,黄强却似茫无所知地怔了一怔,愣愣地站在高崖凌空的那一面、莫名其妙地扫了九派高手一眼问道:“怎么你们是不是服输了,如果服输了的话,就请听小行几句解。” 他才说到解字,下面的释字,尚未出口,九派高手已经遵照那位隐身在松林的神秘人物指示,每三个人一组,配合完毕,除了华山双老受伤没有参加以外、十八个正好凑成六组。 此时,他们已经胜算在握,岂容黄强继续再说下去,早已同时大喝一声,由当头的六个人,挥实朝着黄强、远远地猛劈了过去。 登时六道强劲得可以撞倒一座小山的壁空拳力、加狂飘匝地一般地。朝着黄强的身前涌去,直劈得岩面上的积雪,一团一团地疾飞而起,呼噜噜地随着掌风暴射而上,也往黄强的身向何去,那声势简直使风云变色,日月无光。 黄强想不到他们会来广这么一手、当时心中不禁一凛,知道除了硬接以外,星序天行步、已经完全失去效用,当时考虑也没考虑,匆促之中,猛吸一口真气,闪电也似在同一时间内,两掌一阵急挥。硬接了过来。 轰隆隆一 轰隆隆 就似春天里一声紧凑一声响起来的雷声一股双方的掌风猛地在高岩的中央相遇,登时,几股息旋的气柱倏地从掌峰互撞的位置,产生出来,直卷的满地的冰雪,扶摇直上冲霄急起,远远望去、就象那岩石之上,陡燃竖立了几根惊天玉柱一般,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好看已极。如果不是那闪雷的响声、和空气激荡所生的尖锐呼啸充满着凶杀之气,谁也想象不到,那玉柱这内,蕴含着可以致人死命的无穷劲力。 气柱上升二三十大高下的时候,方始力尽,那些卷飞的冰雪,也马上倒地爆散开来,化作一阵狂雹,哗啦啦的向若地面,猛降而下,直打岩面啪啪作响,震耳欲聋。 同时,闷哼之声,一声紧接一声地分别从黄强,从九派的高手口里,不断地发了出来。 这一次劈空掌力的硬接硬打,直震得儿派十八位高手,气血翻涌,脸色苍白地各自倒退一步,黄强的双足,也硬生生地陷入岩面,几近半尺之际、脸白虽然隔着面罩着不出来,但两眼神光,微带涣散,显见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没有讨到好去。 可是,黄强仅仅只有一个人,居然能够同时接下六组高手,用三人合力的方式,所共同发出的一击,仍旧保持平手,这份超绝的功力,不但使得九派高手,震惊得心胆俱裂,几乎不敢相信那是事实、就是隐身的松林里面的那位神秘人物,也似乎大感意外地发出一声惊嚷,失声地喊了起来说道:“咦—一居然连我都看去了眼,他的功力,竟比海天一妪似乎还要高上一等这是什么原因,难道他不是老鬼的传人不成,看来我不出手是不行了。” 这一声惊咦,登时使得黄强警觉,忽然感到今天的事情,内中大有蹊跷,这分明是有人在暗中嫁祸江东么,否则,九派高手怎能知道自己在此地。而恰在自己脱离秘道,在此高岩上面现身的时候赶了过来呢?又怎能知道自己身上,藏有一张,迷谷之图呢? 可是,这人是谁是呢?他与自己究竟有什么深化大恨、要这般陷害自己呢?他不禁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以他的智慧是不难想出其中的来龙去脉但现在却没有时间让他去深深地考,因为九派高手,业已第二次将手扬了起来。 黄强见状,不由急得高,声大叫说道:“诸位,且慢,我们中间,只怕……” 九派高于闻言之后,手势稍稍领了顿,正待所清楚黄强究竟想说什么,但黄强的话,才一出口.慕地,只听的一声笑,从那松林之中,传了出来.那位神秘人物,却陡地打断地的活头,向九派高于喝道:“诸位,还不赶快动人这小鬼是想拖延时间,好腾出工夫运聚一项最歹毒的武功,来对付你们,那时,你们要悔之晚矣。” 九派高手根本不知道黄强究竟会些什么武功、一听之士,只当那是真的,登时心生惊异不再容许黄强继续说下去地大声喝道:“好小子,真是人小鬼大,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们几乎地要上了你的大当,还是乖乖地拿命来吧。” 话音一落,六掌齐挥,又是几胜强劲天比的劈空掌力,惊涛骇良般地朝着黄强的身上撞击。 黄强风状,不由悲愤填胸地陡然发出一声惨啸,咬牙切齿地扫了九派高手一眼,愤怒地喝高“好,好,你道我黄强真的怕了你们不成,既然你们这么蛮不讲理,我就先劈了你们,再去找那个暗中使用阴谋的魔鬼算帐,也是一样。” 话音起时,黄强已经将全身功九毫无保留地运聚双掌准备孤注一掷在这一掌之内,立即判个生死_这一掌真要接实了,恐怕九派高手,起码也得伤亡过半,要知道黄强在第一掌中,匆促应战,功力并没有全部使得出来呢? 岂知,黄强把全身真力,提将起来,就要发掌的时候、陵地一声尖锐的长佩,从那九派高手身后的松沐之内,猛然传了出来。 那啸声对于九派高手,好象没有一点妨碍但黄强一听到耳军,却象是一把钢钻似的,刺得再鼓一疼,并且心里一顿,仿佛,感到身上有三处重要的穴也,突然被什么东西,在上面刺下了一下似的、竟然使得自己的真气运转不灵,掌上的劲力,突然消失下去,幸好这种现状,在那佩声停止的时候、又没有了,但九派高手地劈空拳力,却已撞到身上来了,再想发掌抗拒,已经来不及了。 黄强至此、不禁急喊一声“不好。”迫得没法,只好猛然脚底用劲,尽力朝着身后的方法倒窜出去,企图能够卸掉部分掌力保住自己不受重伤再说。 可是,他忘了自己的身后,根本就是一处深不可测又与外界毫不相通的困仙窟,这一奋力后窜,对于九派高手所劈出来的掌力,固然倒掉了一大半,但整个人就象弹丸一般地、从岩面高高地飞了起来。时的一声、越过若缘,直往那困仙窟的上空,疾飞而去、当自己发现不对的时侯人已距离岩缘,十几丈远,根本回不去了。 登时只吓得他尖叫地喊了一声“我命休矣。” 力量一尽,人立即象殒石一般,往那深不可测窟底飞泻而降,只眨眨眼的工夫,就被那飘浮在窟顶的浓云密雾,整个吞没,看不到半个影子了。 九派高手,不禁为此变化。弄得呆呆地站在岩面卜、发起愣来,事实非常明显,黄强加来象第一次一样,和他们硬谈的话,决不可能被他们劈得飞去岩缘,往能底掉下去。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呢?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当然决不可能是这个理由,那真正的原因,究竟在那儿呢?饶是他们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也判断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这也难怪。黄强所听到的那尖啸、根本是那神秘人物传查入密的方法,所发出的,九派高手,毫无所闻,又叫他们怎能想得出黄强失手的原因呢。 更糟的是,困仙窟是一处有名的绝地,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能够安然抵达百底,再活着回来。黄强掉落下面,固然是死路一条,但他的死体,也将由此长埋窟底,永远无法将它起来,不但谜谷之图,得它不到,就各派的失物,也永远没有找回来的希望了,九派高手,在哀悼之余,更是感到懊丧万分。 正在这时,那隐身松村里面的神秘人物。却突地发出一阵得意的杰在怪时,高声地针对九派高手说道:“谢谢诸位代老夫铲除了这个心腹大患,大头怪侠与武林一佛三叟的关系非没,诸位恐怕今后你们再也无法安枕了,哈哈哈哈,鱼蚌相争,渔翁得利,老夫可要失陪了。” 陪了两字离口,声音已经远达数十里以外,人早已走得不知有多远了。 九派高手至此,方始发觉自己的错误,可是澳悔已经迟了,不禁彼此苦笑了一声,怀着无比愧疚的心情,望了那深不可测的困他窟,方始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向着太白山下在去每个人的忧愁云密布,陡一着来,就仿佛顷刻之间、彼此已经老了十年似的。 第二十五章 坠崖是福 小侠复容 且说黄强被人陷害,在大白山顶一块巨大的是崖上面,遇受九派高手围攻。最后,当他提来全有真力,准备孤注一掷,和九派高手,在一掌之内。判个生死的时候、陡地从九派高手身后那片松林之内.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长啸。 那啸声对于九派高手,好象没有一点称碍,但黄强一听到耳里,却象是一把钢钻似的,刺得再鼓生疼。并且心里一颤,竟然感到身上有三处重要的穴道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在上面刺了一下似的,立即使得自己的真气,动转不灵、提聚在两掌的劲儿也陡地消失了下去了。 当啸声停止,黄强恢复原状的时候,九派高手的劈中守力,业巳撞到身边来了,他再想重提真力,加以抗拒,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了。 黄强至此,不禁急得高喊一声,“不好”,情急智生,迫得没法,只好猛然脚底用劲。拼命地朝着身后的方向,倒窜出去,企图能够卸掉部分掌力。暂时保住自己不受重伤再说。 总算他应变得快,九派高手的劈空空力,经他拼命后窜的结果,虽然没有完全避开,使劲已经被卸掉一半多,仅仅只使得他胸口微微有一点点问,对于内脏,毫无什么影响。 可是,他却忘了自己的身后,根本就是一处深不可测、被天下人目为死地的困汕窟,他这一拼命后窜,再加上九派高手劈空掌力前推的力量,竟然使得整个人象弹丸一般地,从岩面高高地飞起之后、就呼的一声。疾如电地越地了悬崖的边缘,往那困仙窟的卜空,疾飞而去。 当他发现情形不对的时候。人早已距离岩缘有上几丈远,再也跳不回去了。 这一下,可把地吓得尖叫的喊了起来说道;‘我命休矣。” 紧接着、力量一后,人马上就象殒石一股,飞快地往那深不可测的谷底。直泻而下、眨眨眼的工夫,即穿透那飘浮在窟面上空的浓去密雾,再也看不到外界的情形了。 当然,黄强不甘就此丧命,希望能够找到一两件可次攀手的东西,来挽救自己的生命。但当地穿过运层,睁眼仔细一看的时候。不禁完全失望,在云层下面,围成这一处绝地的峭壁,除了长了一些青苔之类的玩意儿以外,竟然全是寸草不生,不但没有半根足资攀手的植物,甚至壁面也都象经刀切过一般地那么平整,可以说是连可供踏足借力的地方,也找不出来,而曰窟底之深,更出乎相象之外,人在空透云层,视线不受阴的情况下,仍旧看不清楚下面的现象。 黄强至此,不禁绝望地喊道:“完了,完了,难道我黄强就真的要这样死去吗?天啦。” 身体下降的速度,愈来愈快,四面的山峭壁还是那么光滑滑的,黄始只好将眼睛一闭,干脆听其自然,不再作求生的打算了。但他的内心,是那么的不想死啊。 死亡的气息,急剧地向他侵袭过来,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身体,将会跌成一个什么样子。 慕地里 奇迹出现,当黄强想象快要跌到窟底的当几,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陡的一震,下降的速度,登时急剧的减低。 紧接着,阵势一顿、身体却又比上回升说来速度却又慢而快,急剧的抛了起来,但快得几乎与早先下降的速度相同时,却又倏地出快而慢、很快的缓和下来。 当回升的力量,仿佛消失的时候,身体又象被什么东西拉了一把似的,再又急剧地往下降落,接着,阵势又是一顿,身体又重新开始上抛。 黄强的身体,就这样一降一抛,一抛一阵地弹动着,简直弄得荣强头昏眼花,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情,虽然在他身体一震的时候,就把眼睛睁了开来。但由于上抛上降的速度太快,窟底的光线又暗,除了感到四周的山峭壁,在眼前上下急剧的晃动以外。还是瞧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不然,他已经知道,粉身碎骨的危机,总算是过去了。 一线九死余生的喜悦,不自禁地浮上了他的心头。 抛降的距部一次比一次缩短,弹动的速度,也一次比一次减低,终于,他已可清楚地看明四周的一切。 一时之间,简直令他惊奇得有点发起呆来。 他做梦也想不到,世界上竟会有这么大的一片蜘蛛网,那蜘蛛丝的粗细,竟比人的指头还大,蛛网的面积,差下多有几十大方园大小,紧紧地绷在离窟底还有四五百丈远的附带之间,几乎盖住了整个窟底上方三分之一空间。 黄强从万刃以上的窟顶,急坠而下恰巧掉在面蛛网的正中,蛛丝强韧而富有弹性,黄强下降的冲力虽大,也难将它压断,因此,在一阵猛沉之后,下坠的冲力,被阻消完毕,黄强的身体,也马上被蛛丝的弹力,带得往上急剧的回抛,又因为蛛丝上面,充满了沾液的关系,黄强被抛到一定限度的时候。又被蛛过拉得往下猛坠,因此,才产生这种忽抛忽降的怪异现象。 黄强不禁从心里的呼了一声侥幸地说道:“乖乖,好险、如果没有这一面蛛网,我那里还有命在。上天总算有眼、待我非常不薄。” 他正在暗自庆幸的时候,倏地 从蛛网左侧的峭壁之内,隐隐地传来一阵嘶嘶之声、黄强闻声立即惊觉。陡地一个恐怖的念头,从心里产生出来,他一看赶紧将头向左侧转了过去一面闪电似的暗自衬道:“糟糕,这面蜘蛛网,大到这种程度,那头结网的蜘蛛,岂不要大得怕人吗?如果它就藏在这附近,发现我掉在网上出来咬人.那可怎么办呢?这种嘶嘶之声,希望不要就是它发出来的才好,否则网子还在这儿晁动我不容易爬得起来,那岂不是完蛋啦。 怕什么就有什么,当他将头转向左边,往那峭壁上一看的时候,不禁吓得到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在左侧那道峭壁上面,蛛网生根之处,有一个很深的洞窟、这时正有一头硕大无比,混身闪闪发光的银色蜘蛛,从那窟洞的深处,缓缓地朝着洞口这边。爬了出来.那嘶嘶之声,正是它爬动的时候,所发出来的呼吸之声。 乖乖,好大的玩意儿,单那当中的身体,就足足有一张圆桌面那股大小,再加上两边八只长腿、怕不要占地远十来文方园的面积,黄强不用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蜘蛛,甚至连听也没有听说过。 大还没有什么关系,更使人害怕的,是那一讨狞挣的长相,一张宽大无比的大嘴,足可同时塞进两个人去,开合之间,那一对一对尖锐无比的狞开白森森地。向嘴外露了出来,才真叫人看得胆战心惊呢,试想,如果让它咬上那么一口,再多几条命、也不管用呀,这时,黄强心里那一份紧张,简直就没有法子可以形上了,胸口卜通卜通地直在那儿打鼓。 不过,他究竟不愧是一个罕世奇才,胆量比起一般人来,不知要大多少倍,虽然也被吓得心里直跳,总算还能保持镇定,他已经想得非常清楚,害怕决不能解决问题、面对着这种凶恶的毒物,除了冒险一拼,也许能够逃得活命以外,如果心慌意乱,就只有自陷危机。 此刻,蛛网的晃动,已经停止,黄强既然存了一拼的念头,自然必须先使得自已躺在蛛网上的身体,姑直起来才行。 可是,当他身子猛的一挺,想翻身站起时候、竟发现自已业已被那坚韧的蛛丝,粘得死死的,不沦用多大的力量、除了把蛛网震得一阵乱晃之外,说什么也翻不起来。这下可真把他给急坏了。 尤其当他看到那头的恶的大蜘蛛,愈来愈近的时候,心里更是急得要命,不论他的胆大,大到什么程度,在这种情形下,也不禁吓得心胆俱裂了。 尤其是当他看那头凶恶的蜘蛛,愈来愈近的时候,更急得额头上的冷汗,一颗颗往外直冒。 可是,他除躺在蛛网上面等死以夕卜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最后,他买在没有办法可想了,不禁长叹一声说道:“唉,听天由命吧,这次,大概再也不会有什么奇迹出现了。” 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强自挣扎。 然而,当他闭上眼睛,躺了好大一会的时候,仍就没有半与动静不但那头蜘蛛没有过来咬阵他,甚至连那嘶嘶之声,也没右听到了。 黄强,忍不住地又将眼睛降了开来,同时心里暗自衬道:“莫不是那头蜘蛛已经吃饱了,又跑回去啦。” 岂知,当他眼睛一睁的时候、不禁又吓得他尖叫了起来。 原来那头蜘蛛并未离开,而且早就爬到洞口,两只碧绿的眼睛,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呢。 黄强睁开的眼睛,赶紧又闭了起来,不敢再看。 半晌,还是没有动静,黄强可就觉得奇怪了,心想:“难道它对人没有胃口吗?” 闭紧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又睁开起来。 这次,耸可没有再闭过去。因为,他已经看出,那头硕大无比的蜘蛛,样子虽然长得凶恶极了,但神态之间,好却象非常和善似的。这可把黄强弄糊涂了,心想:“蜘蛛身为五毒之一,贪婪无比,这头蜘蛛怎的会这般和善?看样子,它根本没有半点想伤害自己的意图么,真是怪事。” 想到这里,不禁好奇地问那蜘蛛说道:“蛛兄.你不会伤害我吗?” 怪事,那蜘蛛竟然听得应人话,闻言之后,居然将头一连点了几下。 黄强这时的惊奇,可就无法加以形容了,聪的的他,脑子里马上闪电似的,升起了一个念头,暗自推究地想道:“古怪,它怎会懂得人话呢?唯一的可能,它一定是经人饲养过的神物,否则,再怎么灵通、决不会听得懂人话的,这样看来,在这不见天日的窟底,一定还住得有人罗,而且,注人既然能够将这样凶恶的毒物,驯服饲养,其本领之大。也就可想而知了,真要加此,我岂不是有救了吗?” 一想到此,不禁内心感到天比的兴奋,马上又试探地向现蜘蛛问道:“蛛兄,你是不是还有一位主人?” 果然、那头蜘蛛闻言之后,只将脑袋点了一点。 黄强心里的判断,得到证实,不禁大喜过望地说道:“蛛兄,你能不能够把我带到你的主人那里去一趟呀。” 蜘蛛点了点头以后,又节了摇头,这地巴黄强并糊涂了,心里想道:“它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它的主人一不愿见客不成。” 因此,马上将这种想法向那蜘蛛问道:“蛛兄,是否你那主人不愿见客。” 蜘蛛将头一阵猛摇,黄强身上又问道:“他住的地方很危险,不好出去是吗?” 蜘蛛还是一阵摇头,于是黄强又另外问道;“大概你的主人已经外出,现在井不在家。” 蜘蛛的反应,仍旧是摇头不上。 黄强接连又问了许多理由,的得结果,都是一样,饶他人再怎么聪明,也不禁感到为难起来,只好说道:“蛛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蜘蛛虽然听得懂得他话,但苦于不能回答,神态也不禁微微显得有点急躁起来,只见它在洞口不停地晃动,似乎想过来,而又有所畏惧似的,两只眼睛,等光闪闪地直往地的身上望去。 黄强见状,不由心里一动,心想:“莫不是我身上藏得有什么东西,使得它不敢过来不成。” 于是,不他不禁微微将头一点,眼光朝着自已的身上望了过去,似乎看见自己的腰际,隐隐泛一点红光,顷刻之间恍然大悟,想起自已在九巍山石窟之内,所取下的那一“火龙球’来,心想,难道是这件东西作怪吗?因此,马上回头问道:“蛛兄,是不是因为我身上带得有火龙珠,光华外泛,使得你不敢近身。” 果然,这次他完全猜对了,蜘蛛闻言之后,竟然欢啸一声,将头连点不止。 黄强见状,马上说道:“这个好办,我马上将它丢掉,不就不用事了吗。” 好在他背部虽然全被那强韧的蛛丝,粘得死死的,不能动弹,两只手臂,还没有被蛛丝粘上,仍旧自由活动,于是,说完话后,马上将手向怀里掏去。 火龙珠一掏出来.立即光华大盛,直照得整个高底,一片火红、那蜘份登时吓得往洞里急退回去。躲在洞壁珠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不敢与那珠光正面相对。 岂知,当他才将火龙珠往窟底一丢的时候,就只感到一股腥风往右侧的峭壁之上急朴而至,恍忽中,着出那竟是一条比蜘蛛还要大的怪壁虎,根本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隐身在右侧消壁之卜大概也和蜘蛛一样,对于黄强身上的那颗火龙珠,有所畏惧。所以一直隐伏未动,也许根本就是被火龙珠引来的、所以当黄强把火龙珠取去丢向窟底的时候它也就往黄强的身前,急扑了过来。 黄强没有想到会有此突变、一声尖叫还没有喊得出口。那怪物忽的将口一张,一团黑雾,已经迎头向黄强的身上罩下,登时,他只感到一股腥臭灭比的味道,从鼻孔里面;钻了进来,倏地全身就仿佛象火烧似的,直痛的他四肢抽搐不止,紧接着。两眼金星乱冒,但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感到自己已经被那壁虎,一口吞噬了下去似的、就痛得昏死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似乎经过一段时间,黄强在冥冥之中,仿佛感到自产的灵魂飘呀飘的,又熟回到自己的躯壳来了。 逐渐组逐渐的,他恢复了一点知觉。 哎呀,怎么这般冷呢?整个身体,就好象跌进了冰窟里似的,仿佛整个的身体,业已冻得僵硬连动一动也办不到。 难得是到了阴曹地府,正在“寒冰地狱”里面受刑不成,不然,怎么会这等冷法呢?一定是到了阴曹地府黄强如此的判断着因为他已经慢慢地恢复了记忆,暗崖以后的经过业已一段地从他脑海里面现,那最后的一幕,不正是自己被一头庞大的壁虎。 毒死吞噬了吗?既然如此。那自己当然是已经死了。那现在当然无疑地到了阴曹地府罗! 黄强回忆至此,不禁感到无比的悲痛,死了,自己竟然真的死了,他是多么地不甘心啊!家仇未报,慈条待救,浩劫将起伏魔壮志,未能得酬。这怎么办呢? “不能死,我不能死、我决不能死。” 黄强不禁感到热血在胸中不断地翻搅,内心冲动得直想疯狂地喊叫起来。 咦,在这一阵冲动之下,他居然感到僵硬的身体,好像活动了似的,而且,冷的感觉,也好象降低了一台,虽然舌头还有点不太灵活,喊叫不出声来,却已经能从喉头发出一丝微弱的呻吟。 忽的,一片慈祥的苍老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说道:“好孩子,你终于得救了。” 黄强猛然听到一句话,几乎有点怀疑那是自己的幻觉。不禁缓慢而微弱地喃喃自语道;“我得救,难道我没有死,难道我没有被那条怪壁虎吃掉。” 慈祥的声音,马上接口说道:“不错,好孩子,你没有死,不过也差不多了,虽然你被银蛛从,龙毒口之下,一时抢救出来,如果不是洞中正好有一股寒玉灵泉的话,你那条小命,恐怕还是没有救呢?现在总算好了。” 黄强听完此话以后,肯定刚才自己所到的那一句话道,一终于得救了的话、并不是自己的幻觉,内新的知奋,简直不是言语所能形容得出来的。 这时他冻得僵硬的身体已经更加显得柔软,寒冷的感觉,也否则低了不少,因此,他马上将眼睁开,挣扎着想把身站了起来,同时开口说道:“啊我没有死,我得救了,老前辈,你老人家是谁呀。” 可是,当他微一用力挣扎的时候,就感到有几双钢钩似的爪子,使劲地将自己压住,半点儿也动弹不得,不过他的眼皮,总算是给撑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头银光闪闪的大怪物,压在自己的身上.猛然一见之下,不禁吓喊叫了一声“啊—一” 但马上又听到慈祥的声音,对他说也一孩子。不要怕,它就是那人救你的银蛛,因为恐怕你乱动、所以才压在你的身上,听话回多泡泡对你只有益处、没有害处的。” 其实,这时黄强也亡看清那头压在自己身上的怪物,是自已陷身蛛网时所看到的那头银色在蜘蛛,惊魂早已定下来,因此,马上回答说道:“老前辈,我不怕,因为我早已看到过它了,知道不会害我的。” 发话之人,似乎微微感到有点意外地说道:“咦你已经早看到它了,为什么还会让蛰龙给喷上了一口毒雾呢?还有……” 话没说完,即不解地陷入沉思之中,没有继续把话说完。 这时,黄强已经刚又将自己存身的环境,打量了一遍,发现这地方是是一个很大的天然石洞除了当中的一般,已经大略加修饰了一番以外,大部分地方,仍是铜乳倒垂石等林方,保持着原始的形状。 在那一片经过修饰的地方,顶上嵌了一颗光限柔和的夜明批珠下一根断去大半截的石笋上面,端坐着一位鸡皮鹤发,老态龙钟的怪人,由于毛发蓬松,长年未加整理的关系,大部分面目,均已被掩盖住了,看不清他究竟是个什么长相。 自己的身体,则被银蛛在着,躺在离那怪人七八丈员的一个石槽里面,槽内注满了乳白色的液,除了头脸以外,整个被淹没在内,猜想之下,这乳白色的液体、大概就是那个怪人所称的寒玉灵泉了。 既然怪人吩咐他在这里多泡一会.自然他不再挣扎着要起来了,不过,他却想先问一问经过的情形,没有等他开口,那怪人似乎已经知道他的意思、早已中沉思,两眼一睁,朝他扶边扶了过来。象慈母一般地对他说道:“好孩子,不知你练过武功没有,如果练过武功的活,现在就赶快将头没进灵泉里面去,使用急息行功,这样,就可以很快螯去毒气,清除干净,那时,老身还有很多话要问你呢?” 乖乖,那两只眼睛,所发出来的神光,简直比洞顶所嵌的夜明珠,还要来得明亮,黄强经他一照,不禁大大地吃了一惊,心想:“这位老前辈不知是谁,恐伯是我见过的人中,功力最深的一个了。” 因此,凉了一凛之后,马上依言将头缩进灵泉里面,行起功来。 本来,他已经下太怎么感到冷了,可是当他将头缩进泉中,行功以后,混身又仿佛跌进了冰窖里。一丝丝的寒气,从毛孔里往里钻,纷纷朝着经脉里面窜去,不但冷得他三十二支牙齿,作对儿地发起料来,并且,月由军那一团真气,也似乎被冻结得几乎运转不动。 怪人仿佛完全知道他的感受一般、马上将听音透过泉水,向他说道:“孩子,忍着点,尽他的能力去做,如果能够一口气连转七个周天,就足够你一辈子受用的了。” 黄强知道怪人的话,一定有很深的道理,因此,马上咬紧牙根,不顾一切地催动丹田的真气,终于,那团真气,被他催动的缓缓的转动起来。 但在感受上,他切似乎与平时行功不大一样,因为那团真气,在连转的时候,竟象是一个具是实欣的小球一般、又冷又硬,经过行气的经脉时,就好象那些经脉的通路太窄,很勉强的,才能挤得过去。因而,所经之处,只感到,又胀又抬,又麻又冷,那滋味儿,真是说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尤其是行经五比关的时候一真气更停在那儿,好大一会,还冲不过去,难受的进优更不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几乎遍得他想停止下来,不再去过那一口气了。 可是,他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倍功的点头一起,又马上被他压制了下去,终于,经过了半盏茶时间的苦撑,只感到耳朵里略的一声,脑后一阵大震,那困真气,到底计他运转得冲破了玉江关,而在全实的经脉内,流动了一个周天,嘿,当他这转到第二个周天的时候,就大不一样了,虽然那围直气,仍旧象一个实欣的小球一样,但预过经脉的时候已经不再费力,流动的速度,不但已经与平时行功没有什么两样了,而且,难受的感觉,也消失了一大半。 一遍一遍地继续运转下去,速度愈来愈快,真气在体内流动,产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舒畅感觉。不但难受的滋味、消失殆尽。而且,寒冷变成了清凉,疼痛变成是快爽,霎时,但觉灵台一片清静,不知不觉之间,竟在龟息鹿眠之中,进人了浑忘一切的禅定境界,直到最后,那用宛如实欣的小球,突然散化成为一片阳和之气,涌向四脚百骸,方始醒转过来。 这时,他直感到精力无比的充沛,身体无比的轻灵,而且那充沛,那轻灵的程度,比起以往行功以后,不知要超过多少倍,当时不由。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的功力经此一来,又不知精进了多少,因此,马上一个翻身,从那石糟灵泉之中,坐了起来。 头脸露出水面,眼睛猛的一睁,他忽然象发现奇迹似的,惊愕而又欣喜万分地喊了起来说:“咦怪事。” 事实真有点不敢令他相信,压在自己身上的蜘蛛,已经不见。那槽中的灵泉,不但不再寒冷如冰。而日还冒出腾腾热气,变得温暖无比了,本来是乳白颜色的液体,现在却变成青可见底,与普通的泉水,没有半点分别,完全看不到什么颜色了。 更使他感到奇虑和欣喜的,却是他那一身熊皮,业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呈现在自己眼底下的,却是一身比玉还白,比丝还请的细嫩皮肤,这是怎么回事呢?没有让他开始去想,那个怪人的声音,巳经带一点惊愕地对他喊道:”咦----好孩子,想不到你的功力竟然那么深厚,居然一下子远足了卅六个周天,把寒玉灵泉的精英,全部吸收到体内去了,这样看来,老身试多未了的的事,都可以请你代劳罗,过来吧,让老身试试你的功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黄强闻言之后,却感到为难地看了看自己那寸缕未挂的身体。羞红着脸说:“老前辈,我衣……” 怪人马上啊了一声说道:“对了,你的衣服,已被毒污染,不能再穿,就用这鬼东西,把腰围上再起来吧。” 说着,只见他单手一扬,一团银光,倏地朝着黄强的身畔电射而至。 黄强伸手一接,发现那是一块银光闪闪,又薄又软,比丝绸还要光滑好看的皮质东西,园圆的宽大无比,根本不知道它叫什么名称。 不过这时地无暇猜想细看,接着手里以后,马上前身上一围、跳出石槽,先过去给那怪人叩谢了救命之恩以后再说。 岂知、当他走到怪人的身前,正准备跪了下去的时候.那怪人突然两眼一瞬。手臂倏地同他身上抓了过来。 黄强猛的一惊,赶紧脚踏星序天行步,相闪避开去。 那怪人见状,嘴里咦的叫一声说道:“好小子,原来你是碧岛神君那叛逆的弟子,老身儿乎让你给骗过去了。 说着,那支手臂突然一阵急幌,佛顷刻之间多出了无数条手臂似的,黄强当时只感到眼晴一花.星序天行步,竟然在那些手臂的影子下完全失效,身形还没有幌得两幌双手的脉门。就一下让那怪人的单手,全部拍住,弄得动弹不得。 黄强不禁被这一阵突变,搞得错愕万分。因此,马上本能地将真空连往手腕,一震一挣一同时嘴里怒喝一声问道:“老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强这时的功力,已经到达五气朝元的程度,他本能地一运气,竟然使得手腕坚似钢铁,一震一挣,怪人只感到虎口发执,手指生痛不但扣他不住,如果不是松手得快,恐怕她条手臂就得在黄强反震的力量之下,筋断骨折整个报废。” 这一来,可更引得怪人急怒攻心,慈祥的声音,登时变得无比怨毒地喊道:“好叛逆,居然到现在还放不过我,今天如来我让你这小子,安然脱开这个石洞一我就自动砸死在你的面前。” 说完,撮口一呼,一团银光,从她的身,电射而出,只听得她高喊一声说道“珠儿,代我将地擒下。” 黄强这时已从怪人的几句话中,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马上高声喊道:“老前辈,你不要一” 没有等他把“误会”那两个字,说了出来,那四银光,巳经兜向他压倒,不用看就知道来的是那见过一面的大蜘蛛。 一时之内,只见无数条钢勾也似的巨爪,银光闪闪地分从四面八方,忽闪而至,朝着他的身上抓来,来势之快,爪影之密,简直令他连闪避都无从门避。 黄强在此情况之下,不禁吓得把话猛然一顿,尖叫了一声喊道:“完了,我命休矣。” 眼看那无数银色长爪,就要抓到他的身上,根本无法解救的时间,脑子里含头一闪,微尘大士所传的那三招剑式突然涌现出来。 黄强登感到发现了一缕生机,也不管那三招剑式.对付这些急抓而至的银色长爪,是否有效,更不管自己手里有没有剑,马上念动即发,直觉地以手作剑、使了出来。 登时一片掌影,从他身畔急涌而起,只听得晓的一声一那无数的银色长爪与正向他头顶的蜘蛛身体,与然身畔涌起的掌影,微一相触,立即被震得往外一散朝上翻飞了回去。 怪人见状,似乎上感意外地喊道:“好家伙,虽然能化的银珠这一招”八方风雨’,珠儿,吐丝,我就不相信他能逃得出这个石洞。” 黄强根本没有想逃的意念,但也不愿被那银蛛用丝网住,因此,急得赶紧大喝完喊道:“我不是碧岛神君的弟子,老前辈千万不要误会。” 怪人闻言一怔,马上将手一挥,暂时阻止银蛛吐丝,但却有点不大相信似地说道:“什么,你不是那叛逆的弟子别骗我了吧,星序天行步是碧岛不传之秘,这又是那几学来的呢?” 黄强闻言,急得赌咒地说道:“老前辈,我确实不是碧岛神君的弟子,如果我要说了半句假话,马上叫我不得好死。” 怪人见他满脸诚挚,才点了点头,表示暂且相信地说道:“哼,既然如此,就让你说个明白吧。要知道我海天一妪,可不是容易受欺的啊,如果你有半旬假话,我就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黄强一听对方就是海天一妪,不禁兴奋地叫了起来说道:“你老人家就是海天一妪,你老人家就是海天一妪,天啊,我的父亲,总算是有救了。” 海天一妪看到黄强高兴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不禁感到非常不解地同反问:“好孩子,你父亲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呀。” 于是,黄强定定神,把他的遭受,和跌下的经过,详尽地说了出来。 岂知,当他说到了九龙山石窟发现玄玄子遗体的经过时,海天一妪突然兴奋得眼泪直流、猛然打断他的话题叫道:“主人,你到底出现了,该死,我怎么想不到这一层呢?分明你的功力,还在叛逆之上,怎的会是他的弟子呢?该死,该死,刚才竟然胆敢冒犯,奴才真是该死。” 第二十六章 阴谋初揭 老妪授艺 黄强被海天一妪这么陡然从中一岔,不禁弄得莫名其妙,满脸愕然地望着海天一妪,愣了好大一会,方始说道:“老前辈,你怎么啦。” 海天一妪连忙将地的话头打断,激动地说道:“小主,你千万不要这么叫我,那会折杀者奴的,只要你不失怪我刚才的冒犯,老奴就心满意足了。” 黄强急得摇头说道:“老前辈,这怎么可以呢?这怎么可以呢?究竟是怎么回去呀。” 海天一妪过才发觉自己兴奋得有点失态,没有把其中的原故说出来,所以才使得黄强这么惶感,因此,冷静了一下,才很恭敬地说道:“小主,你知道玄玄前辈与我的关系吗?他就是家祖的主人,既然你承受了他老人家的内丹,接管了玉娃信物,自然就是老身的主人罗,只是我现在仅仅剩一条手臂,不能向小主见礼,小主能原谅我吗。” 黄强听完此话以后、大大地表示不同意地说道:“玄玄前辈是玄玄前辈,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无论如何请上人家把这种称呼改换过来,因为晚辈实在担当不起。” 海天一妪坚持地说道:“小主,你是不是还在怪罪我刚才的冒犯行为,如果是的,就请处分好了,名份是先主人离开之前,对家祖的交待,老奴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更改。” 黄强听她这么一说,只好默认的说道:“老人家,既然如此,晚辈也不便相强,我们就各叫各的好了。” 这时,海一妪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题似的,再度打断他的话头说道:“小主,先生的遗物,你是否都带在身上。” 黄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全都带在身上,难道老人家替我疗毒的时候,没有看到吗?” 海天一妪紧接着又问了一句说道:“小主,那件墨云宝衣,大概没有穿吧。” 黄强不禁一愣了一愣,大感不解地说道:“谁说我没有穿,难道我掉下来的时候,贴身穿的那件紧身衣靠,不是在立前辈的墨云宝衣呢?” 海天一妪顿时眉头一皱,惊讶的说道:“你贴身穿的是吗?这就怪了,墨云宝衣,百毒不侵,如果你穿,那件衣服,龙所喷的毒涎,最多只能侵蚀你露在外面的头脸和手脚,决不致于弄得体完膏呀。” 黄强强一听,有点不相信地说道:“老人家,那件衣服,你替我说下放在什么地方,请一出来让我看看好吗?回时晚身上还有几件要紧的东西,不知道丢了没有。” 海天一妪点了点头道:“对,刚才因为你满身都是毒涎,一切东西和衣服,都是由银珠替你取下的老身没有仔细看,否则早知道主人的身份,不致拥所旨犯了。” 说到这儿,将手一挥指示银蛇说道:“珠儿,你把刚才从小主身上取下的东西,洗干净搬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话音一落,银光微闪,那头蜘蛛端的通灵已极,只见它身形微微一幌,即依言向荣强刚才所躺的那道石槽后面,疾飞而去,眨眼之间。已用它的长爪,从一根石槽的后面,扒出一大堆东西出来,后将它们钳入石槽寒泉之中,洗涤干净,再送到黄强和海一妪两人的面前摆好。 黄强定眼一看除了火龙珠以外,自己身上的东西,倒是一件不少,不过,所有的衣服,都被撕得破破烂烂,不能再穿,大概是自已中毒以后。蜘蛛不知道衣服应该怎么脱法、乱抓一阵,所造成的结果。 而巨,在那些衣服里面,贴身所穿的黑色紧身衣、破得更为厉害,显而易见,决不会是那一件刀枪不入的黑云宝衣了,但外形上,却与那件宝衣的形式,没有什么分别。 这下,可把黄强给怔住了,不禁满脸愕然地哺前自语道:“怪事谁将我贴身穿的宝衣给换掉了,这根本不会是那件衣服麻,这是怎么搞的,我一直都穿在身上,睡觉都穿在身上,只有谁能把它换下呢?” 海天一妪一听已知其中大有蹊跷想了一想以后问道:“小主,请你将离开九龙山以后的经过,继续说出来看看,研究一下毛病究竟出出那里。” 黄强点了点头,依言将那些经过,择要地说了出来。 当他说到岳鹿山顶,和田凌风相遇的那段经过时海一妪的脸色,已经断变,等到黄强把话说完,海天一妪差不多激动得满头的长发,都无风自动,一根根地坚了起来。同时,用一种沉痛而又愤恨的声音,喊了起来说道:“是他,一定是他,好卑鄙的家伙啊。” 黄强不禁愕然地望着海天一妪,说道:“老人家,难道已经知道是谁脱去了我的宝衣了吗?” 海天一妪点头说道:“不错,我已经知道一点大慨了,如果真要是他,恐怕那具玉娃信物,也变成了废品呢。” 黄强闻言仔细加以检查,可不是得?现在的那具玉娃,虽然形式色泽与早先的完全相同,但一抓到手里,那种清净如冰的感觉,却已不再存在,显见已经不是早先的那具宝物了。这下,可把他急得双脚直跳,迫下及待地问道:“他是谁?” “田凌风。” 黄强不禁为海天一妪这一个答案,给惊得张口结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好大一会,方喊了一声说道:“甚么,是他?” 声调之中,充满了一种不敢相信的语气。 海天一妪望了黄强一眼,正色地说道;“小主,一定是他,决不会错。”’黄强听到海天一妪的口气如此肯定,半信半疑地再问一句说道:“田大哥手无缚鸡之力,老人家凭甚么一定断定是他呢?” “小主你了解他的真实身份是难吗?告诉你,他就是碧岛神君那个叛徒。” 黄强两眼不禁瞪得像灯笼一般,更是不相信地喊道:“什么,他就是碧岛种君,碧岛神君只会有三十多岁?” 海天一妪说道:“小主,决不会给,他曾经得到过几棵驻颜灵药,当然看来只有三十多岁罗,难通你和他往来,其中就没有发现一点可疑的地方吗?” 黄强人本观外经此一点,仔细回想一下,果然发觉甚多可疑之处,譬如田凌风那份骑水啦,他住的地方啦,那些怪仆啦,当时虽然都被田凌风用一番巧妙的言辞.掩饰了过去,现在仔细推究立即感到其中漏洞百出。 不过,这些可能的地方,都第一些琐碎的小事,刚才他并没有讲出来,海大一妪又怎麽判断得如此肯定呢?冈比,又马上问道:“老人家活的话听起来有道理,他确实有点可疑。不过,你怎能断定他就是碧岛神君,而不是别人呢?” 海天一妪用手一招,把田凌风赠送给黄强的装有檀珠的玉盒,吸取过去,打开着了一看,然后说道。哼,就凭你受人陷害的遭遇与当年他陷害我的时候如出一辙、我就断定是他了。何况,紫檀珠为碧岛特产,不是他还会有谁呢?” 黄强这时已经完全相信,并且,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对于碧岛神君的阴谋,也已经明白了一半地恍然大悟说道:“老人家,这么说来,那九大门派对我的围攻,也都是他的安排罗。” 海天一妪点头道:“小主,你真聪明,这就是他那驱虎吞狼的狡计呀,想当年,我还不是同样被他挑动中原十二高手对围攻,才落得如此的情况吗?哼。人算不如天算,想下到我居然没有死,小主也没有死,看来,他想贯满盈的日子,也快要到了。” 黄强极为关怀地问道:“老人家,当年的情形,可以告诉我吗?” 海天一妪不禁黯然地说道:“当然,老奴都要禀告小主,并且还要请小主作主呢。” 原来当年玄立子将六国遗民志士,安置在碧岛以后,就将自己的东西,埋藏起来,绘了一幅藏珍图,交付他的忠仆保管,然后进入中原,觅机暗杀秦始皇和物色传人,没有想到两件事情、都没有完成,就死在中原。因而在碧岛留下一些武功密典,被海天一妪获得,因而等岛神君就对海天一妪下毒手。 海天一妪想黄强为她报仇,因而将绝世武功传他,拿“义皇掌”,来说吧,表面上看来,只有‘变动不居”“阴阳奇旋”、‘上下无常”,和”刚柔和易”四记最简单的动作,可是其中的变化,都生生不已,无穷尽,完全因人而异,智慧高的,除了师傅的变化以外,可以随时悟出一切新的变化出来,一旦领悟四用所含“幻”、”化”“虚””、“宝’”四种奥义时。更可因敌制敌,将对方的招式,当场加以触会,变化成为克制的动作,马上回敬过去,而使得人根本着不出他的招式来历,其神妙可知。 “归藏剑”的原理一样,但侧重在关连的变化卜招暗含卦理,彼此息息相关,共有”乾天健’、“神地哄、“震雷动’“异风人”、”坎水陷”、“离大丽”、艮山上”、“兑泽悦”八式。如果领悟出这八式所含“起、伏、击、破、吸、散、压、转’的要决,任何联手合击的阵法,都难将他困住。 倒是那动作最多的“星序天行步’、反而不如掌剑的变化那么复杂,学起来比较容易,不过,黄强以前从红魔少年那儿,拚着挨打,所份学到的、那不完整,而且还只在地面卜的步位变化,没有包括中的身势变化在内。因此,也不是一两天的时间,就完全学得会的。 不过,天下无难事,何况黄强的智慧,不知盖过常人多少倍,再加上海天一妪教授得法,竟然只有半年的时间就把海天一妪所体悟出来的变化,完全学会、其进步之快简直令海天一妪为之咋舌不止,断定他就不出几年,就一定可以领袖武林,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在这半年的时间内,黄强除了对掌,剑,步法三种绝学,领悟最深,练得已经盖过海天一妪的成就以外。就是,轩辕神力,何“禹正神罡’两项绝学,因为得到主立子的内丹,和寒玉灵来搞其两种助力的关系,也己练到了有六成火侯与海天一妪不相上下了。 唯独对于“二气冲霄”这一项功夫,始终不如理想,起飞固然没有问题,但摄气体外增续其力的要领,总是不能运用自如,虽然三两百丈的高下,已经难他不住,距离出困的要求。仍然遥远得很已就是距离银蛛洞口、尚有四五百丈远的窟底,他也没有那份自信,可以上下自如。 可是,黄强必须在微尘大士的约期之前出困,才能铂把的父亲救活。何况,从海天一妪的嘴里,虽然知道经命生肌殒王就在碧岛那批藏珍之中,加下能早日出困.又怎能得倒呢。 因此,黄强把其他的功夫,练会以後,就不再继续深究下去每天把大部关的时间,都摆在修练轻功的方面,希望能够出现奇迹,不致使得自己抱憾终身。 洞内受地形所限,自然不陌修练轻功,唯一的地点,只有利用那面蛛网本夹蛛网的粘性很大,人一上去就粘得死死的,挣扎不开,又怎能当作练习轻功的地点呢? 这问题确实把黄强两人困扰了一段时间原后,才从银珠本身不受蛛丝所粘的现象,想到了那块银珠蜕皮、用它制了几双鞋袜,才把间题解决。否则,黄强对“二气冲霄”的轻功,练都无从练起,更谈不到有所成就了。 现在黄强决定专练轻功,大部分时间自然就全部呆好用上面了,这样一来无形中对于网窟底的景象,也多留了几分意。 起初几天,他还没有想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囚为光线大暗,窟底距离蛛网又有四五百立远,除了模模糊糊宕出底下,长得有些奇形怪状的植物,和一些高低不平的石块以外、就没有甚么其他的发现。 但连续几天过去每子午两个时辰,徐底总有一股清香,隐隐约约地从下面飘了上来,而到这个时候,那头银珠,也一定垂兰下降,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匆匆忙忙地往窟底赶去,当那清香消失以后,方始从窟底缘升上来,而且显得疲倦不堪。仿佛与什么东西,经过一番恶斗似的,可惜人蛛语言不通,黄强无法向它询问。因此,始终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本来,他想问问海天一妪,是否知道那是什么原因的,但他担到海天一妪四肢已去其三,根本不能行动,决不可能知道窟地的情况,问了也是白费,也许还会引起老人家的伤感,所以一话到嘴边,又忍了下来。 这样,又过了好几次,窟底的香味,似乎越来越浓,银珠每次从窟底上来,也愈来愈显得疲倦,终于引起了黄强剧烈地好奇心,决心亲自跑到窟底去看个究竟。 窟底距离蛛网的高度,虽然还不是他现在的能力,所能上下自如的,但当银珠下窟的时候,所垂的那根蛛丝并没收掉,很可以供他利用,不过蛛的有点粘乎,如果没有银蛛皮所做的手套戴上,一抓上得把手粘住而已。 不过,这并难他不住,虽然他当初做衣服的时候,没有手套,袜子却做了好几双,套在手上除了五指的灵活程度差那么一点,但对他这种身具武功的高手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不便。 那一天的正午,黄强在银蛛垂落过后不久,也紧跟着攀丝直下。 因为窟顶终年云雾不散,虽在正午,窟底的光线,还是非常黝淡,虽然他的目为胜过常人,也只不过看得清楚几大远近的景色而已。不过,就只这一点看得到的景色,已经够令他惊奇的了。 第二十七章 巧毙蜇龙 功成脱困 黄强的心里,本来认为这阴暗的窟底,一定是一片污秽不堪的所在,可是当他定眼一看的时候。 乖乖,好美啊,如果不是光线大暗了一点,显得有点美中不足,那景色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一片仙境。 就他所见到的范围看来,地面全是一些有光泽的岩决所积成的,上面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儿灰尘,也没有半点潮湿,就象是经常有人在这儿打扫过似。 岩缝里面,更疏落有致地长满着奇花异草,每一片花瓣,每一根树枝,每一颗草茎,都象是用各种颜色的美玉,所雕塑出来的艺术品一样,那姿态,那颜色,简直是无一下美,无一不艳石块的形状,更是千奇百怪,长得别透跨地,清雅可爱,起伏的形势,忽如仙子凌空,直欲随风飘去,忽的猛虎山柙,似一咆哮风生,忽而高耸,忽而低伸。再很适当的配上那些奇花卉草,点缀其间,天下还有什么地点,能够比得这里呢?这不是一片仙境。又是什么呢? 黄强不禁给看是目定口呆,根本忘了下来是干什么的了。 半晌之后,方始顺着窟底的天然石柱,慢吞吞的,一步步向前移动,一处一处的欣赏过去,景色更是越柬越来,越来越炒,简直使得他如人山xx道上,有应接不暇的感觉。 窟底弯弯曲曲,不知不觉的当中,他已经拐了好几个弯,到达了窟底的中央,倏地,黄强只感到眼前陡地一亮。 哈,好神奇的景色,竟然使他的眼睛,睁得象铜一般,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一切发起愣来。 窟底中央部分,竟然比他初落下时,所见到的景色,还要来得微妙,他简直不敢相信天下会有这么美妙的地方。 原来过时他所看到的是一个很大的岩池,但他子里面却不里水,而是一丛丛的火焰。 岩池的面积,大概有好几亩大,可能池底有很多洞穴,那些火陷,就是从池底洞穴里面,所喷出来的。 他底能够喷出火来,这并不见得神奇,象四川的火井,台湾关子岭的火池,都是地底喷出的火焰所构成的。 怪就怪在这池子底火焰的颜色,并不单纯只是一种,而是红横黄绿青蓝紫,万色具备,仿佛彩虹似的,艳丽得叫人目眩。 而同焰头级起忽伏,忽明忽晴,忽强经弱,瞬息万变。就是海上日出,那一刹那间的云霞变,也及不上这岩池火焰流转时的灿烂绮丽。 嘿,这还不算稀奇,更稀田是那岩地火焰山正中,还耸立着一领形似莲台的怪石,而且,那块怪石居然在烈焰环绕的长年炙烤之下,还在上面长得有树,透过火焰看上,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那颗小和技时晶莹碧绿,上面还开得四朵有如彩蝶似的鲜花,一红一白,生气莲勃,根本没有半点萎的现象,花心冒去两股轻烟被火力冲得百往上升,到一百多丈的时候,方始弥散开来。 象这种妙绝尘环的奇景,和不合常理的怪事,黄强看到眼见又怎能不发愣呢? 黄强虽然博览群书,也认不出那山地中的小树,是什么东西,更不明口那一棵小树,怎么能够在烈焰之中生长,因此,他不但给当前的景色,陶醉得如醉如痴,更在脑子里穷搜记忆,希望找出这棵小树的来龙去脉,破除自己心里的疑团。 正当在苦思不得其解,站在岩地附近不远出神之际突然,一阵嘶嘶的啸声,从火池的对面,传了过来。 这啸声,他一听就知道是起自银蛛嘴里所发出来的、他知道得非常清楚,银蛛如果不是遇到什么强敌的时候,它是不轻易发出这种啸声。现在它不但发出这种啸声,而且声调非常急促,对手的厉害.可想而知。 他不禁又惊又怪,心想:“是什么东西,居然会使得银蛛都抵挡不了,这就奇了。” 惊怪的念头,只闪电般地在他的心里,一掠而过,他可没有时间去推敲么许多,银蛛对他有救命之恩,又是海天一妪的护洞灵虫,现在遭遇到危险,他还能不管吗? 因此,的再也无心欣赏面前火池绮丽的景色。啸的一声,一个箭步,马上疾如奔马地,绕过火池、向对面银蛛发出啸声的地点,急窜而去。 火地的对面,耸立着一块高大的石丘,银珠的啸声,就是从石丘的反面,传出来的。当他猛的一窜,跃上那块石丘的时候,不禁惊得他嘴里发出了一声尖叫。 天啦,那是头什么样的怪物,那么丑恶,那么凶残,地简直从心里翻出所有的字眼出来,也无法加以描述。 那家伙的躯干,长得有点和猩猩相信,可是四肢部象大蜥蜴一样,脑袋也和蜥蜴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多了一对耳,和两以闪闪发光的小角而已。 混身上下,长满了鳞片,那些片.全都细小无比,滑腻腻地初看起来,还令人感到无比的呕心。 尤其随风飘过来的那股气味,腥臭无比,吸进吐至以后,那难过的味道,根本就不是言语所能形容得了的。 这时,它正和那头银蛛,剧烈地搏斗在一起,凭着银蛛那八双爪子,平常任何坚硬的石头,也当不起它那一抓,可是碰到这怪物的身上,却半点用处也没有,不用说把它抓伤,甚至连爪痕也没有一条。 而日,银蛛似乎非常害怕怪物头上的那对上角,始终不敢太过份受近,只在它的四周,飞速地跳来跳去,一得空就突然伸爪,朝着怪物身上抓去。 这头又象猩猩又象晰赐又象蛇的怪物,和人一样地,将身体直立在地面上,一步也不动地站定着,只是用两双眼睛紧紧盯着钮蛛的尾部。随着银蛛的身形,将头扭过来又担过去的监视着,对于银蛛抓过来的长瓜,除了指向腹部那块白色的皮肤时,略略用前肢一格之外,对于抓向其他部位的爪子。连理都做得理,大概是它自知没有银蛛的动作灵活,所以司一采取这种以逸待劳的方式,等待机会出击吧。 果然,黄强翻上石丘,从嘴发出一声惊叫以后,银蛛登时心神一分,转过头来察看是怎么一回事,因而使得身体微微地停顿了一下。 那头怪物,一见机不可失,立即哇地发出一声儿啼似的怪叫,后胜朝着地面一蹬,脑袋一低,一个急冲,将整个身体,从地面弹了起来,两只小角。对准银蛛尾部叶丝的脐眼所在,急冲而至,那份速度,简直快于闪电,银蛛真要被它撞上,不马上粉身碎骨,那才怪呢。 这时银蛛的身体,正背向着石丘一面,因为回头的关系,根本不知道那头怪物,业已趁机撞来。 黄强居高临下,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登时吓得亡魂透顶,根本顾不得出声警告,立即气贯全身,疾如星火地朝着银蛛的身前冲去,人未止,掌先发。掌猛地发出一股柔劲,朝着银蛛一推,一掌则对准那只怪物的头顶,狠狠地劈了过去。 “哇。” 好凄厉的一声怪叫,直听得人浑身上下,都要起上一层鸡皮疙瘩,银蛛的身体,虽然被他推得歪向一边,没有被那怪物撞倒,但他自己,却首当其冲,正接替了银蛛的位置,挡在那怪物的面前。 当那,一声凄厉的怪叫,从怪物的口都发出来的时候,他只感到一团黑影,迎面急涌而至,自己劈出去的掌力,只不过把那怪物的身体稍为劈得顿了一顿,并没有完全挡住它的冲劲,仍旧被它撞了过来,弄得闪躲都感到来不及了。 黄强这下可吓得心胆俱裂,不禁嘴里大叫一声不好,马上一个仰身,往地面躺了下去,两手慌张失措地猛然往上一举,只希望把那怪物的身体,一样撑了开去,暂时保得性命再讲。 “噗哧。” 没有想到两手猛的一举之时,就象捣在一块豆腐上似的,还没有来得及看是怎么回事、从那两手上撑的位前,猛地冲来~股腥臭无比的液体、喷得他满头满睑都是,由于那股液体,又多又密,冲过来的位置,天正是对准鼻子的所在,竟然呛得他两眼金星直冒,一口气憋过来,使它呛昏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他似乎又嗅到了那股在蛛网上所闻到的芳香气味,清凉无比,猛然醒转过来,还没有把眼睛憋了开来,就感到有两只冷冰冰的爪子,伸到了自己嘴唇边。 那两只爪子,似乎抓着两只果子似的东西,在向他的嘴里猛塞。 那果子一进口之后,立即化作一股清凉而又香甜无比的琼浆,顺着喉管,自动地进人肺腹,根本连咽都用不着咽一。 顷刻间、就只感到一股暖气,从丹田里面升起,很迅速地往四肢散去,那股暖气到了那里,那里就似乎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舒畅感觉。刹那间,他只感到自己的全身,轻灵无比,仿佛已经没有什么重过似的。 登时,他知道自己一定吃了什么很神奇的东西,根据海天一妪的教导,他了解必须马上调神运气,才能发挥这种东西的最大效果,因此日上翻身坐好,运起功来。 嘿,这一运功,简直使得他大喜过望,就象是自己混身的毛孔,都能够呼吸了似的,根本用不着吐纳,只要一动念,那体内的真气,就能自动的运转起来。 这种现象,不正是海天一妪告诉他的,已经可以进行“摄气体外”,施展“二气冲霄”绝顶轻功所需要的火候相仿佛了吗? 狂喜之余,他身上站了起来、默运“二气冲霄’的功机将阴阳二气分别导向脚底一涌泉穴’内追了出去。 只听得嘘的一声,他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就象下月里所玩的冲天地一样,陡地被一股巨冲的力量托得直往上升,急剧的飞身起来。而同速度愈来愈快,再也没有早先飞起两三百丈,就感到真力不断的现象产生。 睬刻间,就让冲破困仙窟顶的云层超讨了他以前受九派高于围住那块悬岩,到达四望天涯的青冥地上了。 这时,喜的张口发出一声龙吟似的欢啸,忘形了喊了起来说道:“成功了,成功了,二气冲霄功夫,终于让我练成了,哈哈哈哈哈哈。” 黄强在这一阵笑不中,把自己胸中的一股阴闷之气、发泄尽了以后。终于想起了这次变化的原因,还没有弄个明白,因此,才又缓缓地从苍穹上,再度朝着窟底降落下去,当他回到原来位置。人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看到那头银色蜘蛛,已经嘶嘶地发出一阵次啸的声音,向着他的县前飞朴了过来。 人一落地,立即就被银珠长爪,拉得向那大池的边上去当时定服一看,那现象不禁令他感到惊异不止,心头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大地里面,这时已经一层白蒙冷雾,给掩盖住了,他成喷出的火焰,已经被那冷雾压得缩了回去,只剩下一点点火头,贴着地底,软弱无力地在那儿闪跃着。 火地正中的那块莲台怪石上面所长的小树,虽然还在,但树上长着两朵的蝶形花朵,已经失踪不见,不过花蒂仍旧连在树上显出折断的痕迹、分明是被准采走了似的。 当他正在猜测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银珠已经把他拉到他边。并且马上呼的一声,将嘴一张,朝着他底吹了过去,霎时掩盖在池火上面的冷落,被吹得向两旁卷散开去,冷雾散处,黄强立即发现那头似蜥蜴非蜥蜴的怪物,正好料那块莲台怪石的根部、那块白色的肚皮上,已经破了一个大洞,腥而四溢地早已失去多时。同时,他更发现那层压熄火的冷雾、竟然是从那怪物头顶的小角卜所发出来。 这下,他可恍然大悟,对于早先的经过,很迅速地在脑子里刻画了出来。 根据他的猜想,一定是他自己在惊慌失措的当中、猛的往后一倒、同时两手上举的当儿,无巧不巧正好击中了怪物的白色肚皮。 从怪物和银蛛搏斗时的情形看来,这块白色肤皮,无疑的正是怪物最脆弱的要害,自己情急救命,那两手上推的力量。何等巨大,自然一下就将怪物的吐皮,捣了一个稀烂,怪物身上的毒血,自然跟着怪物前冲的势子,喷得自己一个满头满脑。 由于毒协又多又急,又是从鼻孔的位置,倒灌了过来,那还有不被呛得发昏的道理。 怪物已死,自然不会将身体扭转过来向已经躺倒地面的自己攻击,但它前冲的余劲来消,尸体在自己倒地以后,没有东西将它挡住,所以就一下子冲得掉进了自己身后的那座火池。 恰好怪物头顶的小角,是地火的克星,怪物的尸体,一掉进去,小角之上,即冒出冷雾把池大压了下去。 这时,也许池中那小树的奇花,已经结果,银蛛因为自己救名而昏死了过去,大概知道这两棵果子,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所以马上将恰它们摘下,塞进了自己的嘴,才使得自己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处。 为了证实他的猜想是否正确,黄强马上促头向银蛛问道:“蛛儿,这小树上的果子,是你搞给我吃了对吗?” 果然银珠将头连点,证明他的猜想没有错,因此,他下禁感激方分的对银珠说道:“蛛儿,你真好,我应该怎么样谢你才好呢?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可是银蛛始终用长爪把他拉住,不让他走,起初他搞不清楚银蛛的用意向在,直待发现银蛛不断地用嘴向着那头躺在池底的怪物吹气,方始有点明白,当时心用一动,难道这怪物身上,还有什么宝物不成。 想到这里,立即用手一招,发出一股吸力,将那怪物的尸体,从池底吸取上来。这次,他的猜测,却只对了一半,不错,那怪物的身上的有没有宝物,他虽然还不知道,但那怪物的尸体下面部压。却在着他那颗掉下亩底的火龙珠,如果不是银蛛把他拉住,他还真忘了火龙蛛掉落的这件事了。不过,他却有点有大明白,自己是从蛛网上把火龙珠丢掉的、火池距离蛛网下面很远,不知怎会跑到火池里来了。 这时,来可做得去推想中间的道理,将怪物尸体吸上放下以后,又把那颗火龙蛛吸了回来,等他把火龙蛇藏好之后,银珠已经不等他吩咐,早已一口衔住那头怪物的尸体,飞也似的往来时的道路,奔驰了回去。 现在,他可用不着借助银蛛的垂卞的那根蛛丝了,见状之下,只将脚微微地朝地面一点,倏地气贯涌泉,只听得嘘的一声,人已紧跟在银蛛的后面。凌空飞渡地朝着峭壁卜面,海天一妪所居的那个崖洞,急射而去。居然他起步比银珠要晚,但当他落到蛛网上面去的时候,银蛛还才赶到蛛网的下面,没有开始往上爬呢。 黄强急于要告诉海天一妪这个喜讯,人一飞上蛛网,就马上从洞里走了进去。儿时,海天一妪正因为她离开洞内太久,感到非常焦急,老远一看到他,就用埋怨的口气,关怀的喊道:“小主,你怎么在外面耽搁那么久,练功不要操之太急,要知道欲速则不达,练岔了气,可不是好玩的哟。” 可是,当他看到黄强脸上欣喜的表怀,不禁马上将话停止,换上一种不解的神色向道:“小主,什么事情使得你那么高兴呀。” 黄强登时三步并用两步地跑了过去,叫了起来说道:“老人家,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团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困了。” 海天一妪带点不大相信的神色,愕然地望着他说道:“小主,你说什么,难道今天一下子就把二气冲霄的轻功练会了吗?别骗我了吧。” 黄强兴奋地说道;“真的,真的,我决不会骗你老人家。” 紧接着,就把今天的遭遇和自己的推断,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他说完的时候,那头银蛛,也已经把那怪物的尸体,搬了进来。 海天一妪听完他的话后,再看了银珠搬进来的那头怪尸体一眼,不禁激动得眼泪都应了下来说道.“小主,小主,这真是奇缘,这真是奇好,你知道你已经吃下了什么东西吗?” 黄强用所求的眼光,望着海天一妪说道;“老人家,我吃的是什么东西,你知道是吗?快点告诉我好不好。” 海天一妪说道:“这也难怪你不知道,就是我,如来看到玄玄先生留下的那本容成述异的话,恐怕还不会相信你刚才所说的话呢,你刚才所推测一定不会错,我因为行动不便,从来没有到亩底去过,只从这洞里产得有寒玉灵泉,推断出窟底可能还会有其他的灵药、却想不到真让我给猜中了,不但真有灵药。而且还是比朱果灵芝更要难得的东西,小主、你的福缘真是太好啦。” 黄强听到海天一妪说了半天,还没有说那是一件什么东西,不禁急道。“老人家.那究竟是什么呀。” 海天一妪笑着说道:“据容成述异的记载,这东西名叫‘益气阴阳玉参’,树上所结的参果,功效能夺天地造化,死了的人,如果尸体来腐,将果汁从啮里强灌进去、都可以复活、修化学道的人。如果能够找到这件东西,用它作为主药,练成金丹。服食之后。据说还可以白日飞升、长生不死呢?怪不得你马上就练成了“二气冲霄’的轻功、能够担气体外。真力不懈了。” 黄强继续间道:“这东西怎么会比朱果,灵芝还要难得见叶。” 海天一妪说道:“益气玉参,非玉不长,离火不生,自古以来,据说只有彭祖,在一次火山爆发的时候,奔逃之际,遇到火山尘埃从空而降,凑巧在那尘埃内面,夹得有一粒‘益气玉参果’让他得到。当时地正跑得精疲力倦,突然食物从天而降,他那还管有毒无毒,马上就往嘴角一送,结果他活了八百岁,变成人类中间,寿命最长的一个,以民就再也没有听说有讨别人,得到这种机缘了,你说它难得不难得。” 说到这儿,微微停了一下,再继续说道:“据我的猜想,那块莲台怪石的里面,一定蕴含了一块极为珍贵的清凉宝玉,而池底又恰好为地人宣泄的地方,所以才能长出这么一棵玉参来,要知道、参树固然成长不易,参果更是难得。它要经过一万年才开始开花,开花之后,又得经过一万年才能结果,结果前十天之内,浓香四溢,不知要引来多少奇离异兽,如果不是这困仙窟形势特殊,窟内其他的毒物,又被银蛛消灾残尽,恐怕不等你走进那座大池,小命就完蛋了呢,可是参果结成之后,在树上最多只能停留一两刻时间,就马上果熟蒂落,如果让它掉到地上,就要马上他成水汁参入地底,不可复求了呢。真是过早没用,过晚又得不到,其困难的情形,可想而知,所以除了彭祖以外,虽然也有人发现过。用却没有得到益处,就是这个道理。” 说着,又用手指了指那怪物的尸体说道:“你能得此奇缘,它的功劳,也不可埋没呢。” 黄强奇怪地问道:“这家伙差点没把银蛛和我撞死,怎的还会有功呢了。” 海大一妪说:“小主,这不能过样说,这家伙是你刚掉下来的时候,被他喷一口毒诞的塑龙、大概在这窟底,只是它是唯一能够和银蛛斗成平手的怪物,这家伙全身坚如精钢,除了那一块白色肚皮是它的要害以外,其余的地方,又滑又硬,就是干将莫邪那等种器,也难把它伤着,最厉害的是头上那对小角,为它的丹气所化,是它吸取天地间一切阴寒之气所孕育成的,坚硬的程度,与宝刀宝剑差不多,任何东西被它一憧,也得胜过对穿。所以连银蛇都怕了它,同时,这对小角为阴寒之气所化。自然具有减火的功能,如果不是你无意之中,劈中它的要害、那益气玉参,还有你和银蛛的份吗?即使你们眼看着玉参结果,又怎能越过火焰,将那参果取到手呢?所以我说它也功不可没,就是进个道理。至于你的那颗火龙珠,依我来看,很可能就是它把它丢到人地里面去的,目的自然在阻止银蛛去采那两颗参果,如果不是它的尸体,正好把火龙蛛压住,那两颗参果,恐怕还是取不到手呢,而且赘龙的一身也都是有用之物呢。” 这时,那头银蛛,已经在旁嘶嘶地叫了一声,海天一妪不禁笑道:“死家伙,螫龙角既然对你有益,这还会同你争,你自己不会搬到一边立享受吗?不过,龙皮和胆囊你要弄到干净一点啊。” 银蛛闻言,欢啸了一声,径自衔着那头赘龙的尸体,躲一边享受去了。 海天一妪这才只转过头来对黄强说道:“小主,这头银蛛,被一我收服以后,想不到戾气全部化尽,它唯一的克星,就是你的火龙蛛,这次让它吃下螫龙角后,不但天下很难再有制它的东西,而且还可以大小伽意,这样一来,就可以让你带在身边,将来行道江湖,不是多了一个很有力的帮手吗?鳌龙皮和银蛛皮有同样的功效,不但能避刀枪,同时也不怕蛛丝的粘性,做成衣服以后,比你那失去的黑云衣,要强得多呢?龙胆可以练成能解百毒的灵丹,你看你今天的收获多大。” 但黄强好似正想着什么问题,对于海天一妪后来这一段话,仿佛没有听到耳里,却答非所问的说道;“老人家,不知道“益气玉参’的参树,是否也与参果具有同样的功效。” 海天一妪不明他突然问出这话的用意,面露不懈地摇了摇头说过:“参树什么用也没有,否则不等它结果,怕不早就被人采走了,小主,你向这个干什么。” 黄强感到很难过怕说道:“老人家,现在我虽然在昆仑的期之前,练成了二气冲霄,可是那块续命生肌殒玉,能不能很快取到,还成问题,刚才听你老人家说,益气玉参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如果能够留下一颗,那我父亲不就绝对有救了吗?唉,那时我为什么要昏倒呢?” 海天一妪听到此话,方始恍然大悟,不禁笑着安慰地说道:“小主,原来如此,那又何必难过呢?你不想想,如果你自己不把那参果吃了下去,又怎能在期前练成二气冲霄的轻功,人都出去不了,纵有灵药、又有什么用途,据我所知,参果如果只吃一颗。除了延年祛病以外、对功力方面的帮助并不太大,必须阴阳二果同时并服、才能引发气机。达到摄气体外的境界,你当是容易的吗。何况,现在距离昆仑之约,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只要能够将玉娃信物,从那叛逆手中夺回,续命殒玉,一定可以取到,又何必性急呢?” 黄强听到这种说法,只好叹了一口气说道;“参果已经被我吃掉,现在追悔也没有什么用了,现在我们就收拾一下东西,由我背着你老人家,先离开这儿,出困去再说吧。” 海天一妪摇了摇头说道:“小主,别急,等我替你把螫龙胆练成解毒药后,再离开这几不迟,最多有三天的时间够了,至于我,现在已经不想离开了,你看我这一身残废,四肢已去其三,还出困去干什么呢?反而使得你增加累赘,妨碍你去办事,何况,二气冲古的轻功,虽然能够飞行青冥,背了一个人在身上恐怕就要走不动了,倒不如让我留在这儿,渡过余年算了吧。” 黄强听到海天一妪这种说法,想想道理也对、考虑了一下以后,方始点头说道:“这样好了,等我把父亲救活,碧岛的事情办好以后,再来接你老人家出去如何对。” 海天一妪仍旧将头摇了摇说道:“不必了,听你刚才所说,窟底景色极佳,闲人又不能进来,正是修心养性的好地方,找还不容易找,又为什么要离开呢?我意已决,小主就不用再费心了吧。” 黄强总有点不以为然地说道:“老人家,你说的固然不错,那样岂不是太寂寞了一点吗?” 海天一妪一阵哈哈大笑地说道:“寂寞,换另一句话说就是清静,修道的人对此还求之不得呢,何况,我如今心事已了,在该趁此好好修练一番。你想,还有什么环境,比这里更适宜吗?不过,银蛛让你带走以后,此对觅食的关系,这个崖桐,我已不能再住,小主如果愿意对老奴有所表示,在走以前,替我在窟底砌上一间小小的石室,老奴就感激不尽啦。” 黄强连忙点头说道:“这个当由晚辈代劳,既然老人家不愿意离开这儿,银蛛也就留下过了。” 海天一妪极不同意地说道;“只要搬到崖底,我自己就可以觅食了,银蛛留下来根本没有什么用了,它的嗅觉极灵,用来追踪敌人,再好不过,让你带着,办起事来,也许要便利得多,你知道吗?” 黄强不好再说什么,只有点头同意接受,事情也就算是这样决定了。 三天以后,灵药练成,黄强也替海天一妪把石壁砌好。同时,那头银珠在吸食螫龙升气所化的小角之后,身体大小,果然可以随意变化,只须用那一日盛紫擅。 于是,黄强在把海天一妪背进新居以后,看出她确实毋须银蛛相助,能够生活自如,这才恋恋下舍地向她告辞,携带银蛛,展开一“二气冲霄”的轻功,唬的一声,飞离这座困了他几近一年的深窟。 当他出困以后.心里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碧岛神君田凌风的山庄之内,去替海天一妪报仇和夺回自己的玉娃信物。 因此,身形落下之后,辨识了一下方向、就马上向那条隧洞秘道的出口走去,好在当初随着那个总管,从隧洞秘道上山的时候,曾经好奇地把秘道的走法记住,所以,在找到出口以后。根本没有费什么事、就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进去。 岂知,当他刚从那条隧洞秘道之内,钻了出来的时候,就只听握一片喊杀之声从在内传了过来,黄强心想,不禁猛的一怔,暗自想到:“咦,是谁,居然也找到这来了,我沿赶快过去看看,如果是自己人,也好助他们一臂之力。” 心念一动,不敢多事犹豫,马上气贯涌泉,身形一幌,只听嘘的一声,一流银光一闪。人已朝着山庄的方向,电射而去。 人还没有进庄,黄强在半空里面星目一展,心里不由又是一怔,仿佛感到大出意外地想想道.一怎么搞的,他们难道在闹窝里反不成,否则怎么会是她呢?” 究竞地看到的是谁? 第二十八章 探庄遇友 珍珍被制 前文说到小侠黄强、展开“二气冲霄”’的绝顶轻,飞离困仙窟底以后,马上就从隧洞秘道进入碧岛对着田凌风设在太白山的山庄,准备替“海天一妪”报仇和夺回自已的玉娃信物。 岂知,当他刚从那条秘密隧道里面,钻了出来的时候,就只听得一片喊杀之声,从那山庄之内传了出来。黄强心里不禁猛的一怔,暗自想到;“咦,是谁,居然也找到这儿来了,我得赶快过去看看,如果是自己人,也好助他们一臂之力。” 心念一动,不敢多事犹豫,马上气贯涌泉,身形一幌,只听得嘘的一声,一溜银光一闪,人已朝着山庄的方向,电射而去。 人还没有进庄,黄强在半空里面星目一展,已经看到一个大概。登时使得他心里又是一怔,仿佛感到大出意外地想道,一怎么搞的,他们难道在闹窝里反不成,否则怎么会是她呢?” 原来他所看到的人,竟是他在衡山追款表姊的时候,所碰到的那个绿衣小姑娘田珍珍他一直认为田珍珍与双魔是一伙的,而且又知道她是碧岛传人,当然与等岛神君更是一家人罗。 可是,现在他所看到的现象,田珍珍竟当与日凌风手下的那群悍仆,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仿佛彼此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化一般,又怎能不叫你大出意外,猛的大怔起来呢。 因此,黄强决定暂时隐住身形,躲在一边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说,意念一动,马上一个转折,向院墙甲面的一棵大树上面,飘落上去。 由于他的身形大快,下面正在搏斗的人,只不过感到头顶上有一道亮光,闪了一闪就不见了而已、但谁也想不到会是人。因此,谁也没有注意,仍旧继续在那里打斗不休。 黄强落到树顶以后,拨开树叶,仔细一看,发现除了田珍珍以外,还有一个小叫花和一个小矮子与她在那儿并肩作战。小叫花并下认认,小矮子这时正好背对着他.看不清面目,但身形似乎很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打斗的地点,就在屋子前面的一片广场之上,围攻之人,全是他当初进入这座山庄的时候,在在门迎接他和田凌冈的那一群怪异的悍仆,田凌风本人和那个领他穿过秘道的总管,都不在场,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田珍珍的武功,似乎比较以前又精进了不少,一双小小的向掌打得虎虎生风,使人不易近身,那个小叫花和小矮子,虽然比不上她,但也非一般高手可比,象是得过高明传授,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招式之凌厉,非常罕见。 可是,围攻他们的那一批悍仆,也没有一个差劲的脚色,虽然谈不上是什么高手至少每个人都有二三十年的功力,尤其是他们的打法,彼此配合得严密无间,前进后爱,有条不紊,似乎是一种训练有素的厉害阵法。因此,田珍珍三人的武功,虽然高出他们好几倍,也迫得只有背靠背的困守当中,无法以冲破他们的包围,不过,围攻的人,想要很快地把他们伤在手下,好象也不容易办到。 不过,黄强可以看得出来,如果田珍珍他们老是守在里面,不冲出去的话,时间长了,真力一旦不继,非要吃亏不可。 果然,隔了一会儿时间,田珍珍似乎还可以勉强支持,小叫花和小轿子,却显得非常不济起来。 倏忽间,那个小矮子,似乎脚底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形一猛的一个踉跄歪了一歪,情急之下,为了稳住重心,兵器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往地面点去,登时空门大露,整个小腹,变得没有半点掩护。 四周围攻的悍仆,因为三人防守严密,久攻不下,正在感到不耐,见到这种机会,岂肯放过,这时,恰好一个额头上面带着一条刀疤,长得非常丑恶的凶仆,窜到小矮子的面前。见状马上手里所擎的那把鬼头刀,狠狠地朝着小沙子的胸口、猛力往下就剁。同时嘴里喊道;“哼,小杂种,看你还能狠到那儿去,让大爷送你回姥姥家吧。” 眼看那条小旅就要葬送在恶朴的手下,黄强不禁大惊,心里救人的念头还没有转得过来,与小矮子一同作战的那个小叫花,早已奋不顾身的转过身来,手里的打狗棒,猛的一伸,挡了过去。 不知是人不力弱,抑或是久战力疲,这一挡,虽然把那个凶仆的刀锋,撞过一边,但自己的打狗棒,也同时被震得脱手飞去,小矮子的性命,固然暂时让他保住,可是紧跟着其他的那些凶仆,已经发动攻势,将手里的刀枪剑戟,纷纷地从四面八方砍了过来。另一边的田珍珍,见到这种情况也不禁手忙脚乱,弄得把式零礼漏洞百出地和小叫花小矮子一样,同时陷入了危机。 围攻的那群悍仆,这时,已里那份高兴,就不用提了,自然一点也不肯留情地将兵器狠狠地朝他们的身上,剁了下去,直恨不得将田珍珍三人,剁成一堆肉泥,方始甘心。 正在他们得意忘形之际,蓦地里,只听得十空里面、突然起了一声暴雷似的大喝喊道:“住手。” 大家还没有分得清楚那声音的来源,就只感到在半空里面,陡然多了一块很大的磁铁一般,手里的兵器,眼看已经砍到田珍珍三人的身上,不到半寸的光景了,竟然猛的被吸得往上抬起,甚丰整个的身体,也被那一股力量带得往上一抬,紧跟着足之不住地。 这样一来,那群围攻的悍仆,由于突出木意,再也稳不住身体的重心。登时叭叭叭的,一个个四脚朝天,向四处翻倒下去,整整齐齐地在地面排了一个圆圈。 紧跟着,银光一闪,田珍珍三人,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柔和的动力,托得往圈外一飞,平平稳稳地重新落向地面,脱出了那群悍仆的包围。 当双方都从地面爬了起来的时候,田珍珍他们原来所在的位置上,却多出一个文质彬彬,身穿套银光闪闪的紧身衣服,年一仅十三四岁,按美非凡的小孩来。 田珍珍三人一见,心里马上明白自己三人的性命、一定是这个小孩所救。不过,他们却弄不清楚,他用的是什么手法,竟在同一个时间之内,就使得这批凶悍无比的恶仆,一齐向外翻倒了过去。并且还使得自已三人,脱出圈外。因此,反而惊得愣愣地看着那个小孩,呆在外面,忘了走过去向人家道谢。 至于那些摔了一跤的凶仆,却做梦也想不到,自已是被圈内所站的小孩,给弄的手脚,心里认为一定另有高人,隐身在旁。因此,从地面爬了起来的时候,反而转头向外找去。 直待发现四处睁悄悄地,转了田珍珍三个人以外,再也没有半条人影的时候,方始将头转了回来,开始向场中的小孩打量。 可是,一看那小孩,除衣服有点奇怪以外,皮肤细嫩,种在那么孱弱,仿佛一个指头,就可以把他弄倒的样子,还是说什么也不首相信就是他捣的鬼。于是一些冒失鲁莽的家伙,就忍不住开口骂起阵来了。 “什么王八羔子的狗余种,躲在暗处计算老子们,算得了什么好汉—一” 话还没有说完,就口感到银光一闪,登时场子里面,就象爆豆似的,劈啪劈啪地响了起来,那些开口骂人的悍仆,每个人不少不少。全都莫名其妙地挨了两记重重的巴掌。 一刹那,挨打的脸蛋,全部肿起半才多高,清清楚楚地浮出五个红得象朱砂似的小指印,并且嘴角鲜血直流,再也说下出话来,直待哇的一声,连血带牙齿,叶了两口以后,方始发出哎哈哎要的哼声,这两立的力量,可想而知。 这群悍仆,都是碧岛神君亲手训练出来的人物,号称碧云二十八宿,虽然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但代替神君,向双鹿他们传令的时候,那一次不是被待作上宾,几会遭人这等戏弄过。因此,挨打的和没有挨打的,全部给气得一佛且出世,二拂升天,脸上全都变了颜色。 然而,饶他们空有十几个人,竟没有二个看出那打人的是追来,脸上那份表情,除了气恼以外,更显出一种惊惧的样子,真是狼狈到了顶点。 正当他们彼此纷纷猜测,想如何把那个打人的人,我出来的时候,场冲那个突然出现的银衣小孩,已经冷笑了一声说道:“问瞎了眼的东西,竞敢当着小爷的面,骂起人来,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如果下给你们一点苦头吃吃,你们也不会知道小爷的厉害,快说,你们的庄主,田凌风那个狗贼,到那里去了,赶快叫他滚了出来,听候小爷的处置,否则,就别怪小爷不客气要一把火把你们这座贼窝,给烧掉了。” 这群悍仆,平日差不多都是对别人叱喝惯了的,岂能受得了小孩这等斥责,更何况自已这边,还有大援在后,而百庄内机关重重,尚未发动,最初因为怀疑另有高手,隐身在旁,敌暗我明,所以才被打得有点惊惧,现在已经明白捉弄自己的,就是这个小孩,胆子可又壮起来了,因为他们心里认定了这么大一点的小孩。即使从娘肚子里面,就开始练功,也不过只有十来年的火候,再强也强不到那几去。 刚才,也许是自己这边,太没有注意防范,而对方又练得有很特别的轻功,所以才让他偷袭得手的。 这么一想不禁气得哇哇乱叫,彼此大喝一声喊道:“小杂种,拿命来吧。” 个乎所有的悍仆,都存了同一种心思,暴喝一声之后,就在同一个时间,把手用的兵器,猛地举了起来,往那小孩的身上,砍了过去,用力之猛。兵器之多、恐怕就是一块石头,也得被他们砍得粉碎。 那银衣小孩,似乎对于这群悍仆的举动,一点也没有注意,这情形在旁边的田珍珍他们三人的眼里。不禁吓得尖叫地喊了起来说道:“小侠,快躲。” 可是事情发生得太快,不用说窜过去抢救,就是出声示警,也已经迟了,喊声未了,那些刀枪剑教,早已象雨点般,落到小孩的头顶,没有几寸远了。因此三人不禁赶紧将眼睛闭上,不忍看到这位拯救自己三人性命的恩人,临时的惨状。 就在他们眼睛将闭未闭之际,那个小孩的身形,忽然旋螺似的一转,一手挡,一手横扫地挥动起来喊道:“你们找死。” 紧接着,只听得亲的一声大响,所有从四面八方向那小孩砍过去的兵器,就象是碰到一包猛烈炸药卜面,恰好碰上炸药爆炸起来似的,不但震得那些兵器,全部脱离了恶仆们的掌握。而且震得嗡嗡作响地倒飞而出,从那小孩的头顶,电也似的向四周溅射而去,足足飞出十几丈远,方始体落地面、发出一片当当的响声来。 那十几个悍仆,更是惨嗥会声一阵翻滚,虽然不象兵器那样,给震得飞上了半空,但也象元宝似的,手脚全都离开了地面,一连翻了好几个空心筋斗。方始叭的一声摔倒在好几大以外的地面,好半晌还爬不起来。 这么一来,田珍珍三人、不但彼此心中大定,各自如释重负地喘了~日大气,而且更惊得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银衣小孩几乎连话都不知道说了,象这种功力,不要说他们没有见过,简直是听也有有听说过呢。 好半晌,他们方始定过神来,一起走了过来,向那银衣小孩谢恩地说道:“小恩人,今晚如果不是你仗义出手、我们三个,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救命之外没齿难忘,请受我等一拜。” 那个银衣小孩,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么随手一挥,就产生了那么大的威力,因此,在那些悍仆,被他震得翻倒在几大以外的地面之后,也感到意外地愣了一愣,仿佛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善后才好似的,站在场中发呆,直到田珍珍三人走到他的面前谢恩之际,方始把他从出神的状态之下,惊觉回来。见状惊得连忙将手往外一挡,发出一股异常柔和的气劲,将他们的身体抵住说道:“唉,唉,你们这是干什么吗?这个……这个……、、” 哪里“这个,这个”地窘得半天还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田珍珍三人的身形,刚弯了下去,膝盖还没有落地,就被银衣小孩的柔和气劲凭空托住,说什么再也拜下下去了,这来可把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的惊奇,就更不用提了。 既然身体让银衣小孩挡得拜不下去,也就只好算了,不过,彼此不约而同地用一种钦敬和羡慕的口气,抬头望着银衣小孩说道:“i恩人,你的本事好大呀,请把名字告诉我们好吗?” 银衣小孩当他们将头抬来的时候,忽级眼睛一亮,猛切抓住小矮子的一双手,激动地喊道:“岩哥哥,是你,方爷爷他们现在那儿,还好吗?” 小矮子听他这么叫,分明表明是自己的熟人,可是,当他打最了半天以后,说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的熟人里面,会有这么一张俊美的面孔,因此,卞禁弄得满头露水,莫名其妙地望着这位恩人,茫然不解地问道:“小恩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宇,几时认得我的呀。” 银衣小孩似乎开心极了,顽皮地笑了一笑说道:“岩哥哥,我不但认得你,还认得这位小妹妹呢,她叫田珍珍是吗?” 田珍珍和小矮子更感到莫名其妙地彼此对望了一眼,同声说道:“小恩人,你究竟是谁呀。” 银衣小孩说道:“岩哥哥,你没有想到吧,我是黄强啊。” 小矮子不禁惊喜若狂地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什么,你是黄强,你是小熊弟弟。” 小叫花和田珍珍也似乎大感意外地同时响了一声说道:“什么,你就是黄强,你就是半年多以前,震惊了整个武林的大头怪侠?” 言下之意,好象很不相信似的,尤其是田珍珍、两只眼睛瞪得象灯笼那么大,愕然地望着银衣小孩,怀疑的神色,更是溢于言表。 小矮子虽然已经有点相信,但却有点不解地问道:“强弟弟,这么说来,半年多以前,传闻你被九大门派的高手,围攻害死的事,并不正确罗,可是,这段时间,你又到哪里去了,还有你那一身能皮,又怎么会完全去掉呢?” 黄强点了点头说也:“九派高手向我围攻的轨并没有错,不过,救被他们劈下深崖以后,不但没死,反而得到好处,熊皮去掉,说起来还得谢谢他们呢,果会慢慢谈吧,现在收拾这些狗贼要紧。” 从这两句问答里,小叫花和田珍珍方始恍然大悟,高兴万分地说道:“啊,原来如此,这就难怪罗。” 此时,那群被黄强以护身罡气,震得掉在几丈开外的悍仆们已经争扎着从地面爬了起来一个个苦着一张丑脸,捧着那双因为兵器出手,使得虎口开裂,疼痛无比的手腕,畏畏缩缩地溜到一起,正想趁着他们说话没有注意的时候,转身向四处逃跑。 可是,他们才将脚步举起,就已经被黄强发觉,黄强正有许多事情,想要讯问他们,见状也能容忍他们逃跑,当时顾不得的和田珍珍他们三个叙旧,马上大喝一声喊道:“赶快给我站住,否则那就是自寻死路,可怪不得小爷手狠。” 那群悍仆,当然不肯听话,马上一哄而散,朝着四周的花木丛中,疾窜而去。 岂知,他们还没有跑得两步,就只看到黄强将手一抬,那群悍仆,登时就象被人用力拉了一把似的,再也站脚不稳地朝着黄强的身前,踉踉呛呛地倒退了回来。 那群悍仆没有想到黄强的功力高到这种程度,因此,全都吓得脸色铁音浑身发抖,那份骇怕恐惧的表情,简直就没有办法形容得出来了。 黄强把他们迫得退回原地,阻止了他们逃走的企图以后,就没有再用力气了,不过,嘴里却还冷冷地喝了一声说道;“哼,想逃,可没有样么容易,小爷还有好话要向呢?但你们放心好了,也用不着那么害怕,小爷不会斩尽杀绝,暂时还不会要你们的狗命,不过,如果你们不肯好好地回答我的问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快说,田凌风那狗贼到那儿去了,在不在庄内?“岂知,那些悍仆听到他的活后,惊恐之色,更胜于前,竟然彼此面面相视,没有一个前开口说话,好象他们心里,还有什么更大的顾忌似的。 黄强见状,不禁有点发火地说道:“你们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再要不说那可就别怪我要动强罗。” 这时,群仆之中,那个额上有一条刀疤的家伙,忽然大声地说道:“老子们枝不如人,败在你们手用,一要杀要由听便、想从我们嘴里套出神君的消息,那是梦想。” 黄强闻言,不禁眉头一皱,笑了一笑一朝着他的面前,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冷冷地说道:“哼,倒看你不出、骨头还满硬的,今天小爷就偏要从你的嘴里,问出一点消息出来。” 这个悍仆,别看他刚才说了那么一句狠话,其实心里可比谁还要来得害怕,因此,当黄强走到他的面前来时不禁吓得头上冷汗直流,身体不出自主地往后面退去,仍旧想趁机往那花木丛中逃走。 可是,他的脚步,还没有抬得起来、那n受了伟的手腕,已经被黄强闪电似的扣住,登时疼得他像杀猪似的叫了起来,哈里不断求饶地说道:“小侠松手,我说,我说—一” 黄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将手一松,退了回去说道:“哼,你敢不说。” 岂知,当那大汉刚将嘴巴张开,准备说出田凌风的去向时,蓦地里,一声震耳欲聋的怪啸,从山庄之外的远处,急传而至。 那些被黄强的武功,震慑得不敢乱跑的悍仆,全都脸色大变,尤喊是那个额上有疤的大汉,更验得脸色苍白,只见他眼珠一阵乱转,态度突然变得强硬起来,恶声地向着黄强说道:“哈哈,小狗,现在你们的死期到了,快点跪下投降吧。” 黄强一听,不禁气得小睑通红,正待出手对他有所惩治,那怪啸之声,已经划空而至,只听得嘘的一声,一道黑影,已经从庄外电射而至,朝着他的身前投到。 黄强见状、深恐那黑影对田珍珍他们三人,有所不利,顾不得出手惩治那个大汉,只好一个倒窜,先纵回到田珍珍三人的身前,戒备好再说。 那黑影因为来得太快,场中搏斗又早已停止,因而落地以前,似乎并没有发现场中杂有外人,落地以后,又恰好是背向着黄强四人,自然更不会有所发现、只不过看到庄中留守的人,都集中在广场之上,感到有点不对,所以、人还没有站稳,就对那群恶仆大声叱喝他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神君没有在家,我也只出去一会、你们就放弃了职守,不但山口的椿卡不守,连在内的岗位,也离开了,有什么事情,使得你们都集中到这几来,难道你们不知道神君法令的厉害吗?” 群仆尚未开口回答、前后的田珍珍已经看不惯这家伙颐指气使的丑态,早在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好神气。” 那黑影闻声马上惊觉,霍地转过身来,大喝一声说道;“是谁。” 一当地看到场中黄强四人的时候、仿佛非常感到意外,陡地咦了一声,两眼寒光暴射,瞪着他们四人、呆了一呆之后方始阴恻恻地喝道;“好呀,原来闯进来几个小鬼,这就难怪了。” 这时,那群恶仆,也异口同声地说道:“总管,现在你明白了吗?并不是我们擅离职守,而是—一” 那黑影下等他们把话说完,马上重重地哼一声骂道:“脓包,就这么几个小龟、也用得着你们全体出动,不会引他们一一田珍珍听到这里,下禁冷笑了几声,打断他的话头说道:“他们才不是脓包呢,你当那些什么九百八封的鬼板眼、姑娘去看不出来。哼,要不是他们,你们这个贼窝,恐伯早就让姑奶奶给一把火烧了,我才不会上当,硬往那些机关陷井里商乱闯。” 黑影一听,心里猛的一震,不禁仔细打量了黄强四人一眼,感到非常诧异地变了变颜色,阴沉地问道:“小狗,你们是推,居然能够知道本庄的底细,快点说了出来。否则我阴司追魂鬼见愁田思齐,可要对你们不起了。” 田珍珍一听这黑影报名、脸色突然变得悉除无比,陡地惨笑了一声说道:“什么,你就是阻司追魂鬼见愁,哈哈哈哈,判贼呀,判贼,今天我总算找到了你们中间的一个,你要知道我是谁吗?哼,看看这个。” 说完,小手从怀里一伸,倏地抽出一条碧绿色的纱巾,朝着他的面前一扬。 阴司追魂鬼见愁,一看到那条碧绿纱巾。登时变得脸无人色,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声音发抖地说道;“碧罗令,碧罗令,难道他们还没有死。” 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变得狰狞无比狠狠地瞪着国珍珍喝道:“小狗,快说,你是前任岛主的什么,碧罗令怎么到了你手上去的,快说。” 田珍珍这时眼睛里面,已经差不多要冒出火来,悲愤地反喝一声说道:“哈哈,碧罗令,你居然还认得出这是碧罗令,叛贼,你想不到岛主还会有后人留下吧,哈哈,叛贼,还不与我跪下领罪自自裁,难道还真要本姑娘亲自动手不成。” 阴司追魂鬼见愁不禁哈哈一阵狂笑,阴森森地说道;“哈哈哈哈,小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原来那老鬼还留下了你这么一根苗看在你把碧罗令送来的份上。老夫就赏你一个全尸吧。” 说话中,身形猛然一幌、闪电似的向着田珍珍的身前扑去,单掌一撩,一式“追魂夺命”,猛的朝着田珍珍四人的身前,劈了过去。 田珍珍没有想到他胆敢抗命,还没有来得及接招,站在他身边的黄强,早已抢上前来,大喝一声说道:“好卑鄙的家伙,想偷袭,没有那么容易,给我回去。” 话出身前,阴和追魂的掌力,还没有劈到田珍珍的身上,就经让他颔单实一挥、横身挡在田珍珍的面前,代她硬接了过去。 田思齐没有看到黄强刚才动手的情形,不知道地的厉害,误认田珍珍才是他们之中最强的一个,因此,对于黄强抢前接抵一点也不在心上,反而减去两成真力,冷笑了一声喊道:“小狗,找死,就先毙了你也是一样。” 话才说到一半,就已感到情形不对,黄强实力之强,简直超过了他的想象之外,不过,一这时他也要问避开去,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咬紧牙根,硬接下这一招来。 登时,两股掌柜遇只听得轰的一大响,黄强的身子,幌也没有幌一下,阴司追魂鬼见愁,却被震得一连倒退子十几步远,开始拿椿站稳,而且两眼金星直冒,胸口气血一阵翻涌,业已感到受了内伤,这还是黄强心存忠厚.只用卜两三真力,否则的话,他恐怕早就到阎老五那儿报到去了。 这一来,可把阴司追魂鬼见过,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禁从心底冒起不一股寒意,楞愣地望着黄强想道:“这小鬼是谁,怎的会有这么高的功力,看样子,就是神君在家,也不见得比他强多少呢?今天如果不好好地应付、碧云山庄恐怕就得完啦。” 想到这里眼珠不由一阵乱转,暗自寻思对策起来。 当他的主意还没有想到之时,田珍珍已经从黄强的身后,枪上前来,先对黄强谢了一声说道:“小侠,请你暂时让开一下,这家伙是我们等岛问中的叛徒,应该由我来处置才对。” 说完,也不等费强同意,马上转过头来,满脸寒露地冲着阴司追魂厉声地喝道:“叛贼,居然见了碧罗令还敢反抗,十天小姑奶奶如果不叫你碎尸万段、又怎能对得起惨死的爷爷呢?” 话没说完,两只小手,已经闪电似的向阴司追魂劈了过去,一口气之下,就让她劈出七八记凌厉无比的招式,霎时幻成一片掌影,家鱼网一般地朝着阴司追魂的翻上罩去。 阴司追魂刚把胸口翻涌的气血,给压了下去,没想到田珍珍说打就打,一时之间,竟然弄得一个措手不及,被她打得身形乱幌,一个劲儿地猛闪猛避,几乎连手都回不卜来,那样子,真是狼狈极了。 黄强见状,自然只好拉着小矮子和小叫化退到一边去为她掠陈,不便再插上一手,以免落下一个以多数少的恶名,不过,他嘴里却关怀地向田珍珍说道:“田姑娘,这家伙的功力不错,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让我来吧。” 这一喊,可就糟了,不但没有把田珍珍喊了下来,反而提起了阴司追魂的注意。 本来,阴司追魂的心里认为田珍珍的武功,可能比黄强还要高,一直不敢和田珍珍抢攻,深恐在硬碰硬的情形下再吃一下大亏,所以才被迫得东问西躲,狼狈不堪、现在被黄强一百点破,心中没有顾忌,那里还肯等让田珍珍就这么退了下去,不等费强把话说完,早已展开反攻,唰唰唰地,一口气之下,也对田珍珍回敬了十几下凌厉无比的狠招。终于让地站稳住阵脚,并且还略略抢回一点上风。 田珍珍是一个个性很强的姑娘,本来就没有退下去的打算,这一来,自然更激起了她的激性,非同阴司追魂见个高低不可了。 由于两人都是艺出碧岛,彼此的武功路子相同、谁也不用等到对方的招式使全,就可以知道下招的位置,因此,必须抢快,才能稳操胜券,所以两人脚掌没有出到一半,又倏地收了回去,所以大家反而听不到半点掌风相击的声音。 不对,因为星序天行步变化奇奥两人的身法又愈来愈快,虽然没有听到实风相击的声音,但形象却已看不清了。 所看到的,只是无数模糊的影子,一个重叠一个地在地面上幌动不已。 最初,只能从影子的大小,分得出意是谁来,到了最后,第一个影子,还没在眼帘消失、第二个第二个影子,就已产生出来,直弄得满场都是影子,朦胧一片,再也分不出那些影子是阴司追魂所化,那些影子是田珍珍所化了。 这种打斗的方式,真可以说得上是别开生面、与其说是搏斗,倒不如说是表演魔术,在那几比赛分身术还要来到妥当一点,简直把大家看得自定神驰,全部发起呆呆。 自然,黄强深悉碧岛武功,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可是,他在窟底随着“海大一妪”练武的时期,因为“海天一妪”已经残废报本没有和她过招,除了垦序天行步一顶以外,其余的可以说还没有半点实践的经验、就是奥序夭行步,以前使用的时候,尚未学全,也比不上现在这两人的奇妙,因此,他反而比大家,还要看得出神。 当然,田珍珍和阴司追魂所解的变化、比不上他,这种出神的状况,并没有维持多久,但却引发的灵机在不知不觉间,干脆闭上眼睛,幻想两人都是自已,又应该如何去了,比起早先、还要个得痴呆起来。 就在这时,场中已经发生变化,大家只看到满场人影,顷刻之间、一晃而逝,耳朵里陡然被一声轰然大响,震得全都惊觉讨来。 彼此定睛一立,只见灰霉漫天之冲,两个黑影,在半空里决台即分,正倒飞而出,原来他们在一阵快打之后。大家都发现谁都一时无法将谁来何,全都动了用内力硬挤的念头,几乎同时,一齐窜了起来,朝着对方便撞过去,那一声巨响,就是两人的实风激发出激荡的声音。 这样一来,田珍珍可就吃了大亏,在招式变化上面,因为她的天赋很高,领悟的变化,可能比阴司追敢要多,但内力修为,却一不是一蹴可几的事件、如何能是阴司追魂鬼见愁的对手。因此,一掌之下,当时被震得倒飞十几丈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这还是阴司追魂摸不请她的底子、不敢用上全力的关系、否则怕不早已被他一掌劈得成了一团向酱啦。 阴司追魂见状之下,一不由心头大喜,紧跟着急追而上,准备再补她一拿。 这时黄强早已惊醒,岂能容他下手,马上跟踪直上、大喝一声喊道:“狗贼,你敢。” 不过,因为田珍珍昏倒的位置,距离他很远,想教人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朝着阴司追魂的背后,一掌猛劈了过去,想迫他收全自救,无暇对田珍珍下手。 但阻司追魂何等狡猾,闻言之下、马上改劈为抓。一把捞起因珍珍的身体、霍地一个转身,朝着黄强的面前推了过去。同时阴险地笑了一声喝道:“就请你代劳,把她劈了也是一样。” 黄强没有提防他会来卜这么一着,不禁吓得练倒抽一口凉气.赶紧知劲收掌,猛退回去。总算他如今真为己或是得收发自她才勉强没有伤着田珍珍,如果换上别人,或是收掌和微迟那么一刹那。田珍珍的那一条小命,说什么也得完蛋。 第二十九章 花阵残蛇 书房再困 不过,他的掌劲虽然收了回来、阴司追魂的手掌却已接上了田珍珍的顶心,只见他阴恻测地笑了一笑道:“小狗,如果你再敢乱动,老子就一掌先毙了她。” 黄强想不到对方会这般无赖,不禁开口大骂说道:“狗贼,如果您了对她有半点伤害,小爷不把你们这一座碧云山庄,全部夷为平地就不姓黄。” 阴司追魂这时有了人质在手,那还有什么好伯的,并且临时心里一动,还让他想出一个歹毒的主意出来,因此,对黄强的叱喝.理都不理,却对那些庄中恶仆斥喝地说道:“你们现在还不与我退了下去,难道真想等死不成。” 恶仆们怔了一怔登时回过意来、马上纷纷转身,往四周的花圃之间,急窜而退,黄强三人,因为田珍珍在阴司追魂的手里,投鼠忌器,好眼睁睁地望着那群恶仆,窜退回大,不敢加以阻拦。不过,彼此都在思索对策,看有什么办法,才能将田珍珍从阴司追魂手里,抢救过来。 可是,他们的办法还没有想得出来,不但所有的恶仆,已经完全从花圃之中退走,就是阴司追魂,也开始带着田珍珍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往后倒退。 前强三人见状,不禁急得满头大汗,心知这座山庄的花圃,全是拉奇门八卦布在起来的,一日让他们退进花圃以后,再想从他手里救人,那就难了,因为他们谁也不懂奇门八卦,贸然跟了进去,不但救不了人,说下定连自己都得受到对方的暗算呢。 然而,田珍珍被阴司追魂抓在手里,只要他们稍动一动,就会使得他向田珍珍下又想阻止他不进入花圃、又怎能办得到呢? 就在这时,阴司追魂突然象遭了什么突击一样,陡地从嘴里发出一声尖叫,身形一阵歪歪倒倒,朝着花圃里面,急闪而入,两手同时猛然一推,将田珍珍的身体,推得离地飞起,朝着另一个也往花圃里面,落了下去。 强三人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竟然使得阴司追魂把田珍珍的身体,抛了出来。不过,人已脱离了阴司追魂的掌握,正是他们抢救的好机会,因此,根本想也没有想。就不约而同地,一齐朝着田珍珍身体飞落的方向窜主,希望能在田珍珍的身体落地之前,将她接住。否则,她已身负重伤,如果掉了下去,非得丧命不可。 然而,他们却忘了田珍珍的身体,正是朝着花圃之内飞落,他们这一飞审过去,田珍珍的身体、固然被他们给接住了,人已同时窜进了那片花圃。 因此,当他们身形才一落地,就听阴司追魂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发出一阵杰杰怪笑的声音说道:“臭丫头,想不到你醒得么快,要不是你已经受了重伤,还几乎让我吃了大亏呢?不过,然让你挣脱了夫的掌握,还是换进了奇门花阵,反而引得三个小鬼也跟进来,这样倒更合了老夫的心意,等老夫回去把伤治慢慢地来消遣你们吧。” 人闻言,抬头一看,不禁心中大惊,暗叫一声糟了,原来这时身外的景色,已经大变,只见无数巨不,横挡在自己四周,就仿佛到了一片深密的森林里面一般,连星光都被挡得看不见了。 情急之下,他们顾不得查看田珍珍的伤势马卜转身向后,朝着来时的方向,退了出去再讲。 岂知,他们三人往后见空即钻,一阵疾走的结果,所看到的,依然是一片树海,无边无际地横阻在自己的面前。 这一来,三人不禁大急,只好停下身来,仔细察看一下之后,发现自己不但没有出困、就是四周的景色,也都没有改变半分,分明刚才走了那么久,只不过是在原地转了无数个圈子而已、如果只有黄强一人,他还可以使用“二气冲霄”的轻功,从上空飞走,但他又怎能抛开他们不管呢? 因此,大家全都凉了半截,黄强只好突然一了一口气说道:“看样子是出不去了,想不到奇一花阵,会有这么厉害,我们还是先把田姑娘的伤治好了,再来想办法吧。” 小矮子和小叫花,这时自然唯他的马首是胆,于是,就不再乱闯的停了下来,正在医伤之际,阴司追魂的声音,又从村阵之外响了起来说道:“小狗,不用多费劲了,进了一庄的奇门花阵,只有死路一条,还是顾顾你们自己吧。” 黄强重重地在鼻子里哼了出声说道;“小小的一座花阵,有什么了不起,等小爷把人救好了,就破给你看看好了。” 阴司追魂得意地笑了一笑说道:“好小子,够种,大来,老夫只要把花树迷香发动,就可以将你们手到擒来的。既然如此,老夫倒得看看,你怎么个破阵法。” 黄强不等他把话说完,马上提神运气、对准他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霍地就是一记凌厉的劈空拳,捣了过去,原来他听到阴司魂的声音,距离他们存身的位置,并不怎么大远,存心先给他一点苦头吃吃。 岂知,他这一掌捣出以后,实力就仿佛泥牛入海似的,根本没有半点反应,例因此引起了阴司追魂的讪笑说道:“嘿嘿,原来你破阵的方法,就是这样,那可怪不得我,这下可有你苦头吃的了,谁叫你冒冒失失地引了阵中的埋伏呢?” 话音一落,登时只听嘶嘶之声大作,无数疾劲的暗器,象万峰归巢一般地,朝着他们的身前射来。小矮子和小叫花,不禁吓得尖叫了起来、慌不迭地将手里的打狗棒和药炉叉,舞了起来,但黄强却仅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制止他们说道:“小哥哥,用不着你们,只要紧靠我,就不要紧了,这点埋伏,还难不住小弟呢。” 说完之后,竟然不理不踩,反而弯下身子,继续替田珍珍出推拿治伤去了。 两小和在阵外的阴司追魂见了,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那么多机关射出的劲疾暗器,竟然一到黄强的身边,三尺左右的地方,就象是碰到了一层柔软的东西,将劲力化掉了似的,在半空顿了一顿、接着就垂直地掉了下来。顷刻间,暗器已经在黄强的四周,整整齐齐地这成了一道半尺多高的小圆圈,根本连黄强的一根汗毛、都伤不着,这一来,可吓得阴司追魂在阵外惊叫了一声喊道:”好小子,原来你练会了“禹罡神气’,怪不得敢这样猖厥,那一定是“海天一妪’所派来的了,容不得你啦,二十八宿、快放火练飞蛇蛇,把他们困住,看他究竟能够支持多久。” 霎时,四周嘘嘘之声大作,无数条红光闪闪的小蛇,嗖嗖地,竟然临空飞跃地从树海之间,朝着黄强与四珍珍的头顶,急射而至。 这回,小叫花可乐开了,不禁哈哈一了大笑说道:“好家伙,人斗不过,搬蛇帮忙,我要饭的是耍蛇的祖宗,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少活宝可献。” 说完,打狗棒猛地举了起来,对准那几条最先飞到的小红蛇的七寸上面,一拔一撑,手法巧速已极,叭叭几声、那几条小飞蛇,早已被他打得猛往回窜、掉到地上去了。 可是,这些红蛇,居然有于百条之多,就是小叫花能够将它们打死,竟然刀枪不人,掉到地面之后,并没有死去,只见他身子一弓一弹、又飞窜起来,向他们面前继续攻到,同时,后面继续飞来的红蛇,也打不了这么多,这下,可把他们给吓慌了,再也笑不出来喊道:“乖乖龙底冬,这下我们可真的完蛋啦。” 黄强这时已经替田珍珍推拿完结,站了起来说道:“不要紧,他们还是钻不进来。” 其实他这一句话已经是多余的了,因为那些飞蛇,早已被他的“禹罡神气’”挡在三尺开外的地方,象冻蝇钻窗似的,任怎么个钻法,也无法能越雷池一步。 不过,这些飞蛇都是活的东西,不象早先的暗器一样,掉到地面以后,就不再动,因此;片刻之后,他们的身外,竟被那些飞蛇,密密包成一个直径六七大大小的宇心蛇军,把他们还在里面,连空隙都找不到了。 小叫花和小矮子两人不禁惊奇得将舌头吐了出来说道:“小兄弟,这是什么功力呀,是不是就是那个阴司追魂说的什么‘禹罡神气’。” 黄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就是‘禹罡神气’、而且。” 话才说道一半,田珍珍人刚好已经醒来,听到“禹罡手神气”这四个字,不仅马上将眼睛断开高声地问道:“‘禹罡神气’,谁会‘禹罡神气’那他一定知道我奶奶的下落了。” 说无,早已一个翻身跳了起来,黄强见状,赶快一把将她抓上一口,那可不是好玩儿的,等到把人抓紧以后,方始开口问道;“田姑娘,我就会‘禹罡神气’,你奶奶是谁呀,是不是就是,海天一妪”前辈。” 田珍珍这时已经看清了气圈外面的情形,忽然大惊失色,顾不得回答黄强的问话,抬着那些飞蛇喊道:“火练飞蛇,是火练飞蛇,这怎么办呢?记得我爷爷也就是被他们用火练飞蛇给困死的。” 小叫花听了,不解地说道;“田姑娘,火练飞蛇不是已经被小兄弟的‘禹罡神气’、给挡住了吗,那有什么好怕的呢?” 田珍珍将脚一顿,没好气地答道:“你晓得什么,这家伙性子最长,它就是这么同我们干耗下去,请问你,‘禹罡神气’究竟能够抵挡得了多少时间。” 其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登时让黄强想起了,“禹罡神气、不多“二气冲霄’,可以一面运用其他部位投气体外,再一面牧气贯注涌泉,它是将真气从全身散发出去的一项防身功夫.不可能以出气体外的方式补充真力,那么一见本身直气消耗殆尽的时候,岂不是就要糟糕了吗?因此,马上感到问题严重起来,也皱眉头说道:“消糕,我的‘禹罡神气’最多只能够支持三个时辰,过了这个时辰,那可真没有办法啦。” 这时,阵外的阴可追魂又发出一件得意的怪笑之声说道,一小狗们,这下可知道了厉害吗?不过,老夫倒非常欣赏你们这一身艺业,如果前投降过来的话,老夫倒可以同开一面,否则的话,就只有让你们尝尝万蛇噬体的滋味了。” 大家听到阴司追魂所说的话,心里真是又急又气,小叫化更对不住破口大骂地喊道:“臭狗贼互想我们投降,别做梦了吧,待会小老子们要出去了,不把你时尸万段,就不算丐帮的衣体传人。” 其余三人,虽然没有破口大骂,但也各自从鼻子里重重地吟了一声,算做答复。 阴司追魂听到耳里,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不到黄河,是不会死心的,二个时辰以后,你们就是向我要求投降,我也不会答应了,我看,你们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田珍珍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地喝骂说道:“叛贼,少在这里废话,哼,可惜我那龙女姊姊,现在不在这几,否则你们这些现儿,还不够她那只仙鹤,做一顿点心的呢?” 黄强本来双眉紧皱,在那儿苦思办法的,闻言之后,突然面露喜色地说道:“田姑娘,亏得你这一句话,使我想起了一件东西,不但这些小飞蛇,不能奈何我们,说不定连出困都有希望呢?” 小矮子王岩一听有救,不禁催促地说道;“小兄弟,那就快点拿出来呀,这些飞蛇儿虽然钻不进来。可是,那股腥臭味儿,可叫我们受不了啦。” 黄强一面从腰裂里商,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盒、一面对他说道:“可是,你们不要害怕响。” 说着,慢慢地将盒盖抽了出来,大家一看,只不过是大拇指小的一个银子做成的小蜘蛛罢了,因此,不禁异口同声地说道:“一头小小的假蜘蛛,有什么好怕的。” 也知,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头银色蜘蛛,已经呼的一声,从玉盒里面飞了出来,见风陡长,刹那时,就已经变成了一头庞大无比的大怪物。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登时吓得三人尖叫了一声,田珍珍重一把将黄强抱住喊道:“你这个人真坏,招呼也不打一声,这是一头什么怪物呀。” 黄强笑着说道:“这东西叫着银蛛,如果没有它,恐怕我和‘海天一妪’老前辈,都早已不在人世了。” 田珍珍一听此话,不禁高兴得直跳说道:“什么,你见着我奶奶了,她老人家还在人世。” 黄强点头说道;“她老人家还活着,待会再告诉你详细情形吧,你看,银蛛儿好威风呀。” 田珍珍赶紧抬头一看,乖乖,就只这么两句话的工夫,那些红色的小飞蛇,已经让它咬死了一大半、其余的飞蛇,却象火蛾投火似的,继续不断地自动往它那张大嘴里面投去,看起来,就好象它蹲在那儿吸火似的,好玩极了。 这时,阴司追魂等人显见已经急了,嘘嘘吹竹之声。陡然转调,大概是想赶快将这些飞蛇招了回去,免得给银蛛一下子给咬光了。 可是,这时已经由不得他们了,银蛛口里,就仿佛有一股很大的吸力一样,飞蛇闻声,虽然挣扎着想退回去,但终斗不过银蛛嘴里所发出来的那一股吸力,因此,眨眼之间,所有的火练飞蛇,全都被银蛛消灭的干干净净,连一条活的,都没有留下。 顷刻间,众人的四周,又恢复了那一片树海的模样,虽然还被困在花阵之中,但万蛇噬体的危机,总算给他们渡过去。 阴司追魂想不了黄强身上,居然带得有克制飞蛇的怪物,不但没有迫得他们投降,反而白白地损失了许多费尽心血搜捕饲养的火练飞蛇一不禁恼羞成怒,满嘴怨毒地喊道:“小狗们,胆敢杀死本庄的飞蛇,老夫不叫你们粉身碎骨,就不算人。” 小矮子和小叫花此时信心大增,不禁反唇相讥的说道:“哟,田大总管,发那么大的脾气干什么呀,你木来就不是人,只不过是别人所养的一条大熊狗罢了。” 阴司追魂在阵外听了此话,简直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半天,方始从牙齿缝里恨恨地进出一句话来喊道:“金牛星,点炸药,老子今天拼了毁掉这座奇门花阵,也得把这几个小鬼,毁在手下。” 那个被称作金牛星的人,闻言之后,似乎有点犹豫地说道;“总管,这样不大好吧,我看还是用迷香把他们迷虬再擒过来出气吧。” 阴司追魂说道:“你不提起,我还差点忘了,对,放花树迷香,如果不行的时候,再点炸药不迟。” 阵中被困诸人,听到他们这几句对话,简直吓得心胆皆裂,直到阴司追魂答应暂时节点炸药以后。大家才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彼此暗自担道:“只要你不点炸药,我们还怕什么,等你把迷香放出来的时候,我们只要把气一闭,难道还能奈何我们不成,倒是得赶快出阵才行,否则待会他们看到迷香迷不倒我们,决心点那炸药的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因此之故,阵外阴和追魂的话音一落,阵中请人就马上轻声地向黄强促地说道;“小兄弟,你不是说有办法可以出困吗?那就快一点吧,否则,等到他们决心点炸药的时候,可就晚了。” 黄强点了点头说道;“好,大家先把气闭住,我就开始助大家出困了,不过,成不成,我并没有一定的把握,先试一试再说吧。” 可是,这时那由花木所幻而成的巨木上,早已骨突骨突地往外冒白烟,霎时已经在大家的四周,弥漫开来。 本来,黄强的原意,是由自已先用“二气冲霄”的轻功,一从花阵的上空遁走,然后落到他最初进入在院隐身的另p棵在树上,再借银珠的蛛丝.把大家一个一个的提了起来。 他们就没有想到,阴司追魂敢于朗说放那花树迷香、如果闭气就可以防止,那还会明说出来吗,这东西的厉害处,就在不需经过呼吸,只要一沾身体、就可以发挥作用。因此,当黄强刚把他的办法,向大家说完了,准备开始行动的时候,那花木上的土香.早已透过皮肤,使得他们昏昏欲睡起来。 黄强一急赶紧气贯涌泉,想在自己还没有昏倒之前,抢着飞了出去再说,但为时已经迟了,气还没有运到一半、就感到支持不住地倒了下去,紧接着,其余三人,也一个紧接一个地,家喝醉了酒一般,咚咚咚的同时倾倒。 这时,阵外的阴司追魂,可得意极了,自言自语笑了起来说道;“哼,小子们想不到我们的花儿迷香,会有这么厉害吧,我还只当你们真的能出困呢,原来还得要喝士老夫的洗脚水。哼,待会老夫要不好好地摆布你们一番,你们也不会知道我的厉害。” 片刻之后,阴司追魂等到那些花树连香,被风吹散之后,这十指挥应中的恶仆,将花阵之中,昏倒的诸人,一个一个地抬了出来,安置在庄内的刑室之中,只是那头银蛛、已经不见了踪迹,不过阴司追魂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认为一定是被迷香迷得缩回了原形,体积太小,在黑夜之中、不易寻找的关系,展正迷香的效力可以维持十天,到天亮以后,再仔细去找不迟,目前,先把黄强弄醒让他们吃吃苦头,出出那口怨气要紧。 岂知、当他们把别具准备齐全,正想用蚊筋将黄强四人捆住,再弄醒过来,实施报复的时候,黄强四人,忽然自动跳了起来,望着他们吃吃大笑说道;“谢谢诸位啦,如果不是你们,我们还真出不了困呢。” 刹那间,阴司追魂和他手下的那些恶仆,都愣了。 惊异,骇然的表情,霎时爬上了每个人的船上。他们就想不透,黄强强四人,凭什么自够不被花树迷香迷倒。 可是,黄强用本不许他们有思考的时间,说完那句话后,脸色突然一板、两眼寒光暴射,散发出一片骇人的杀气,冷冷地扫一了众人一眼,然后停在阴司迫魂的险上,紧紧地将他盯住刑室之中的阴司追魂和那群恶仆,直被黄强的眼光扫得浑身一颤。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 黄强的眼光,将阴司追魂叮了半晌之后,方始慢吞吞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田总管,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吧?但是你总记得,在半年以前,你把一个小孩,诱到困仙窟顶的那一项阴谋吧。” 阴司追魂脸色一变失声地惊叫了一声说道:“什么,你是……” 他的眼珠忽地一转,嘴里干笑了一声.神色陡地转了过来,好似惊喜万分地说道:“原来你是庄主的那位好友,小的真是该死,刚才几乎要造成大错人你不知道,那次我把你带到大白山山顶,把你留下,再去找我们主人的时候,一回来就没有看到你了,害得我挨了主人一顿臭骂,我们主人如今还在到处找你的下落呢。” 这家伙还以为黄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意图编上一大套说词,来和黄强套交情呢?如果费强没有碰到“海天一妪”,看到他这一番诚恳的样子,还真可能相信他的话。要是,现在黄强听了,不但没有感动,心里后而更增加几分恶感。 因此,不等他把话说完,马上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头,没有半点表情地说道:“大总管,这样说来,九大门派的高手,联手对我围攻的事,你们是半点也不知情罗。” 阴司追魂听了此话,还以为是自己的做作、已经将黄强的情感.给打动了呢?马上装出呼天抢地的样子喊道;“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庄主,和江湖没有半点来往,九大门派是谁,我们根本认都不认得,怎会教他们向你围攻呢?这是天大的冤枉呢。” 黄强本来想马上点穿他说的谎言,但忽然心里一动装做有点相信的样子说道:“啊一这样看来,我是错怪了你们罗。” 阴司追魂一听此活,心里不禁暗喜,但表面还是装着惶恐不安地说道:“小使真是明见,你想想看,我们庄主和你的交情那么厚,怎会做出这等事来,来来来,这几位大概也是不打不相识,家主人虽然不在,我也不能失礼、我这就马上准备宴席,来给诸位陪罪吧。” 田珍珍这时不禁在旁冷吟了一声说道:“哼,鬼话连篇。” 黄强马上向她使了一个脸色,岔断他的话说道:“田姑娘,请稍安勿躁,你们之间,也许同样是一件误会呢?” 阴司追魂马上打蛇随棍上,赶紧接口说过:“对,对,一定是一场误会,一定是一场误会,试想,我与这位小姑娘.连面都还没有见过,中间怎会有仇呢。” 但是黄强细又陡地将脸一板,冷冰冰地喝道:“田总管,暂时还别高兴,是误会不是误会,还没有解说清楚呢,你有什么凭证,说它是一场误会呢?而且,就是小书对你刚才的话,也并不怎么相信,除非你也会出什么凭证来。” 阴司追魂一听此活,不禁浑身直打冷战,一面暗提真气,一面装着委曲的样子说道;“证据!要什么凭证,才能使得你们相信呢?” 说到这里,心里忽然一动,抬头望了黄强一眼说道:“对了,我们庄主,自从你失踪以后,深恐睹物恩人,心里难过,就将你曾经住过的那座书房,连同你留下来的东西,全部封存起来未动,不信你就可以跟我去看一看。” 黄强心里不禁一怔,暗自想道:“真是鬼话连篇,根本我就没有自动留下任何东西在此,要地封存个屁。” 不过,继而一想,马上感到恍然,分朗是田凌风窃取了他银碧岛玉娃,和墨云宝衣摆在那座书房之内。阴司追魂大概不知道全部的经过,所以才误认是自己主动留下的,这一来。倒完全证实了他和“海天一妪”的推断,完全没有错误了嘛,同时,自己此行目的,就是要取回这两样东西,所以才与阴司追魂虚与委蛇,希望可能套出他的话来,否则,碧云山庄那么大的一片地方,叫他从何找起,因此,闻言之后,真是大喜过望,不过,表面上仍旧不露一点声色、没有半分表情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马上带我们去看吧?不过,你得小心着,如果暗中捣鬼的话,我黄强翻起脸来,就不会再认人罗。” 阴司追魂听了,心中暗自想道:“潮现在只好让你们神气,只要走进那座书房,老夫不叫你们叫苦连天,就不算本或。” 于是,彼此都怀着一肚皮鬼胎,一齐离开刑室,朝着黄强早前住过的那间书房走去。 小叫花在他们之间,江湖经验,算是最丰富的一个一心里不安的说道:“小兄弟,此地机关重重、我们应该要小心点,别中了他们的鬼计啊?” 黄强胸有成竹地说道:“没有关系,只要他敢捣见我就先叫他难看。” 书心中距离刑室颇远,一路上阴司追魂倒并没有捣什么鬼到了书房以后,阴司追魂将门打开。黄强看,自已的碧岛玉娃。和那件墨宝云衣,果然被整整齐齐地摆在党内壁的一个书架上面阴司追魂这时仿佛理直气壮地说道:“小侠,找的话没有错吧!是不是让我去取了出来。” 说完,就准备往房里走去。 黄强连忙一把将他的脉门扣住说道:“且慢,我们一起进去,再一起出来,他想趁此利用机关逃走。那可办不到。” 阴可追魂装着无可奈何的祥子说还:“一起进去,就一起进去好了,你们为什么这样不相信人呢?” 黄强又在鼻子冷哼了~声,算作答复,其余三人,见黄强将阴可追魂的脉门扣住手里,认定他的胆子再大、这时也决不敢捣鬼,因此,也就是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岂知,当他们全部进入书房之后,黄强的另一只手,才把玉娃和宝衣拿住,突然一股无色的香风、朝着他们的脸上,急吹而至。 登时,大家只感到天旋地转,一个一个马上人事不知地倒了下去,原来在这书房之内,装着一种比花树迷香,还要浓烈的迷香,只要人一嗅到香味,很快就耍昏倒,大家又怎能想到,阴司追魂在花树迷香失效,还放使用香类的东西呢?更想不到,书心中所装的这种会没有颜色,必须在嗅着香味之后。才能发现,但那时却已经迟了,所以,虽然已经万分戒备,还是上了阴司追魂的一个大当。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阴司追魂一见好计得逞,趁势挣开黄强所扣的那只手腕一准备马上举掌将众人就地击毙的时候。 倏地 一道银光一闪,阴司追魂象是碰到什么克魂似的,再加惊恐万状地尖叫了一声赶紧拔腿就朝外跑不过,在冲出书房的时候,部顺手带动机关,使得书由所有的门窗,全都自动关闭起来,黄强四人,这才侥幸地抬回了一条小命。 第三十章 银蛛奇袭 害人者死 就在书房的门窗,自动关闭起来的时候,那头在花阵失踪的银蛛,突然出现,不过,身体已经缩小了很多就是,只见它将口微微一张,一股谈不的白气,从它嘴里倏地喷了出来,朝着众人的脸上,轻轻地扫了过去。 霎时,黄强四人,仿佛混身打了一个寒颤,张口猛的打了一个喷嚏,人跟着马上清醒过来。 彼此将服一张、立即明了是怎么回事,不禁同时叫了一口气说道:“这个魔头真是狡猾到了顶点,想不到已经戒备万分,还是着了他的道儿。” 银蛛在旁见状,马上次啸一民朝着黄强的身上,跳了过去,黄强手拿一伸,把它按住,用另一只手轻轻地爱扶着它说道:“蛛儿,真谢谢你了,倒想不到你还会有这份能耐,如果不是把你带了出来,岂不是冤枉透顶地,早就死在他们手里了吗?” 这时,阴司追魂的声音,突然从房外飘了进来,慢慢地说道:“小狗,原来是仗着一头怪物,破解了我的迷香,老夫差点没有让它咬上一口,虽然它刚才又救了你们一次,没有让我把你们当场劈死,但现在你们和那头怪物,都被我关在书房里了,看你们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田珍珍不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叛贼,就凭这个小小的房子,能困得住我们。” 阴司追魂很有自信地说道;“不信你就试试。” 田珍珍闻言,马上不服气地扬军朝着房门劈去。结果只听得当的一声,房门不但没有损坏半点,自己却被反震得手臂发麻,几乎抬不起来了,这下小姑娘却愣了眼了,不禁连连叫起古怪来。 小叫花是他们这一行中间江湖经验最丰富的一个,见状连忙劝阻地道:“田姑娘,不要白费力气了吧,魔崽子这间屋子的门窗,一定是用钢铁作的,如果没有宝刀宝剑、看样子我们还真的出不去呢。” 阴司追魂繁接着在外面发出笑声说道:“你这个小叫花倒还有点见识,不错,这个书房不但门窗是用钢铁做的,墙壁也都是用生铁铸就的,即使你们有宝刀宝剑也不管用,因为等到你们把门挖开的时候,我已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取你们性命了。” 大家听到他这一番话,不禁忧心如焚,只有黄强一人,显得非常镇定,只见他俊眉倏地一扬,冷冰冰地说道:“哼,大话不要说早了吧,恐伯先丧命的是你而不是我们,还有什么手段,就先使出来看看,迟了,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语气坚定冷削已极,就仿佛阴司追魂的性命,早已掌握在他的手里一样。 阴司追魂一听之下,心头不自觉的冒起了一股寒意,一时之间,竟然答不上话来,因为今天一连串的意外,使得他对黄强产生了无比惧意,他实在不敢断定黄强所说的话,是否真的有此可能。 倒是被困在书房里面的小叫花和小矮子和田珍珍三人,倒反而有白不安地对黄强说道:“小兄弟,别说硬话把那魔崽子迫急了,马上对我们进行暗算,那可就槽啦。” 黄强似乎胸有成竹地从怀里把鱼肠短剑,掏了出来,安慰他们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他敢,我就马上要地丧命。” 说完,举起宝剑,对准房门猛的一剁一绞,嚓的一声几寸厚的钢门,登时被他剁下一个茶杯大的洞来,固然是仗着鱼肠宝剑为千古神器,出了名犀利,但如果没有雄浑的内九贯注到剑身上面,决不可能一下就把这么厚的钢门剁穿,更不可能一下就剁上那么大的一个洞来,这书房之内,装置了有传音传形的设备,阴司追魂在外面自然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也把黄强的举动,看到明明白白,见状之下,可就慌了,如果下马上进行暗算的话,很可能口要一顿饭的工夫,他们就可以破门而出。 当时眼珠一转,脑子里闪电似的想了一想,暗自忱道:“莫不是这小子虚声恐吓,使得我不敢轻易发动机关,他好趁此很快的将钢门挖破,看样子,我只好再犹豫半刻钟,就难将他们制了,别六十岁的老大大,倒绷孩子,让他给诈住了,别说他现在已经被困在那书房里面出不来,就是出来了,我躲在这间控制机关的屋子,距离那儿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他又能对我怎么样。 心里意想意对,马上服气大壮,猛然大喝一声喊道:“小狗们,赶快停止你那挖门的举动,否则老夫马上就不客气了。” 困在房里的黄强,根本不理他的叱喝,嚓的一声,剑锋在早先剁出的洞口,猛的一转,钢板做的房门,早又被他挖下了一块茶杯大的缺口,霎时又变得饭碗那么小了,这才重重地哼一声答道:“狗贼,如果你早一刻钟动手,我还真拿你没有力法,现在可就迟了,不信,你就主动动机关试试。” 阴司追魂心里猛的一震,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又犹豫了那么一下。 嚓—一 书房门的缺答洞,霎时又被黄强控大了一点。 阴司迫魂马上大喝一声道:“哼,小子不要再虚声恐吓了,老夫决心叫你们死无葬生之地,看看你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取得老夫的性命。” 说完书房中的人,仿佛听得举步的声音,显见已经伸手要去按那机关的接扭了。 “啊哎哟” 一声惊怖已极的惨叫,从那阴司追魂的口里发了出来紧接着,冬的~声,身体倒地的宗音,也很清楚地传到众人的耳里。 这下可把困在书房里的其他三人,给弄糊涂了,因为黄强这时依然一心一意地在挖房门,没有丝毫其他的举动,又怎么制住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阴司追魂的死命呢?因此全部既钦佩又不解地望着黄强,同时间道:“小兄弟,奇怪,你用什么法子把那狗贼给制住了,刚才我们还只当你说硬活想吓住地呢,没想到你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黄强一面用鱼肠宝剑挖着房门一面神秘地笑了一笑说道:“什麽办法,待会你们出去了一看就会知道,现在大批不可泄露,庄里还有很多恶仆呢,万一让他们揭穿了秘密,在我们没有出困以前问用其他的法子,来对付我们,那就要糟啦。” 果然,黄强的话还没有说完,其地的恶仆们,也已听到了阴司追魂惨叫的声音,纷纷从各地齐往控制机关的那间房子里去,只听得他们惊能而又恐怖的声音,从传音设备里,乱糟糟地传了过来喊道:“田总管,出了什么毛病,你怎么啦。” 马上,又听得阴司追魂的声音,很微别地在那儿呻吟着说道:“你们……快……按……机关……再迟……啊” 话没说成,又是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嗥,从他的嘴里发了出来那只一个人垂死的吼叫,而且是在极端惊怖之下的垂死吼叫。简直听得今人寒毛直竖,就是被困在书房里的人,没有看到他那临死的惨状,也就有点不寒而栗。 紧接着,另一些惊怖的尖叫,又传了进来。 啊啊险 一声接着一声地,就象是一首恐怖的惊魂曲,陡然奏起来一般,使得田珍珍他们午人、那不禁地猛然吓得跳了起来,极为不解地望着黄强喊:“咦,那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喊得那么怕人。” 可是黄强却满脸露出不安的表情,一面加劲地挖那房门,一面焦急地说道:“糟糕,让他们发现了秘密,他们人多,它怎么照顾得了呢?唉这房门实在是太厚了一点,到现在还只挖开海碗大的一个洞,人还钻不出去,怎么办呢?希望他们惊慌暂时忘了去控机关,那就好了。” 田珍珍三人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登时紧张起来,不禁每个人都在心里祷告起来,希望那些恶仆。象黄强所说的一样,暂时忘了去控机关。 然而,希望日是希望,他们祷告还没有成毕,书房的墙壁里面,已经响了起来,屋顶竟然开始向下降落而且,在天花仅上,突然布满了尖锐无比的钢锥尖刺,如果让它落了下来,再大的本事,也保不到活命。 这下,可轮到他们恐惧地惊叫起来了。 尤其是黄强心里一慌,手中的劲也小了,就象那房门的钢板的突然变得硬了许多似的,愈急就愈挖不动。 屋顶一寸一寸地继续下压,已经距离人家的头,不到两尺高了,房门的缺洞,还是不够一个人钻出去所需要的大小。因此,大家全象绝望似的,叹了一口气喊道:“完了,完了。” 这时,黄强已经停止动手挖房门,很难过地到了大家一眼,愧疚地说道:“都是我害了你们,否则,又怎能使大家被他们关了起来呢。” 大家听了此话,全都摇摇头说:“这怎能怪你,只恨那个狗贼,太阴险了一点吧。” 仅这两句话的时间,屋顶已经离大家的头顶,不到一尺口要略一点脚,就可以摸得到了,小叫花忽然望了他手里那用打狗棒说道:“唉,我这根棍子,要是,很大铁棒就好了,那我们用它顶住这块鬼屋顶,争取……” 黄强听了话,心里忽然一动,很快地将鱼肠剑,交给田珍珍说道:“田姑娘,请你代替我去挖那房门,让我来撑住这块屋顶看看。” 田珍珍三人一听此话,不禁异向同声地喊道:“那怎么可以,这块屋顶分明是生铁铸的,起码也有五六千斤重,何况还有机关的压力,你一个血肉之躯,怎么能够支撑得住。” 可是,他们的话才开口,黄强早已两手一举,用手托住那块屋顶没有钢锥突出的地点,硬撑起来,同时晚里急着打断他们的活头说道:“快,快,这块屋顶,我撑它一个半顿饭久,大概还可以做得到。” 田珍珍三人定睛一看,可不是吗,那块屋顶被他撑住以后,果然不再继续下压,这种神力,简直是匪夷所思,不禁把他们看得目瞪口呆,竟然忘了动手挖门。直传黄强第二次喊快的时候,方始赶紧走到门边,挖起门来。 这时,大家来生有望,连带脑筋也灵活起来,田珍珍才在门上没有挖到几下,小矮子王岩忽然说道:“唉,我们为什么不先用剑在门上揭出几条缝,然后再合力用掌一劈,岂不是很快就可以弄出一个很大的洞来了吗?” 小叫花和田珍珍同时拍了一脑袋,自己埋怨自已地说道:“好主意,怎么我们早先没有想到,否则,也不致叫小兄吃这一场苦头了。” 嘴里说着话,手底下可没闲着,田珍珍早已照着小矮子的话,嚓,嚓,嚓地。一剑挨着一剑地朝着房门上面,猛剁起来。 直剁可以借势,比起模削当然要便利得多,不到几句话的工夫,就让她在房门上开出几条缝来,紧接着,三人各自聚精运气,嘿的一声大喝、一齐朝那块四周开得有缝的门板上推去。登时,只听得哗啦一声大,龙门上立即显出一个两三尺高的洞来,别说是钻,就是两个人同时走也得走得出去了呢。 三人心里这份高兴,那就提了,彼此欢啸一声,马上一冲而出。 自然,黄强用不着他们招呼,当他们三人全部冲出书房以后他也马上将手一化象闪电般地,从那一道缺口,急窜而出。 由于屋顶被他拦住,使得上面机关的弹簧,绷得太紧的原故,他的人才从屋里窜了出来,那块屋顶,已经急剧地掉了下来。 登进,只听得,轰隆一声暴响。 屋顶撞到地面之后简直露得连地皮也震动起来,如果还有人留在里面,哪怕不变成稀烂一团,连骨头也粉碎得看不出来啦。 三人看到这种威势,不禁舌头吐出半寸多良好半晌还缩不回去,嘴里接连喊着好险不止,黄强更是不相信刚才是怎么把在撑住了。 正在这时,倏地 哇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书房左边二三十丈远的一间屋子里面,传了进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黄强一听,马上说道:“糟糕,它把别人全弄死了,连一个活口都不留,那就间不出那贼子的不错啦。” 田珍珍他们听于此话,马上问道:“对了,刚才你是用什么法于收拾他们,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黄强点了点头说道:“不用说了,你们到那边一看就可以知道了。” 说完,他自己马上领先朝着那间发出惨嗥的屋子里走去,田珍珍见状,自然也赶紧追了过去。 那间屋子,位在正厅的后面,他们还没有走近,就看到那儿的房门,已经大开,门里向外,东倒西歪的躺满了在中的恶仆,每个恶仆的身上,都缠上一大片银光闪闪,亮晶晶的怪绳,脸上充满了恐怖的表情,犹未消生。 黄强一见,似乎略感欣慰的说道:“它的凶性,果然已经完全化除,看来并没有死几个人。” 小叫花和小矮子都是精灵鬼,见状之下,突然感到恍然大悟地说道:“是它,可是它救了我们,小兄弟,是不是你在门上剁上一个小洞的时候,把它放出来的,怎么我们会没有看到呢?” 黄强点头说道:“不错,就是那个时候,我叫它缩小身体,钻出来的一为了出其不意使得他们不知道防备,伯你叫了出来,所以我在放它的时候情地用身子挡住你们的视线、当然你们看不到罗。” 田珍珍比较天真,犹夫想出是什么东西来,不禁问道:“究竞是什么东西呀,它它它的简直把人闷死了。” 小叫花说道;“就是那头银蛛呀。” 田珍珍叫了一声说道:“对,对,这些宝伙的身上,分明都是缠了一身蛛丝吗,咦,它怎么能够很快优找到这儿来呢?这鬼地方,如果不是那一声惨嗥指引我们,恐怕我们自己还得要拚上半天呢,万一没有让它找到,我们不就完了吗?” 黄强解释说道:“这头银蛛,嗅觉特别灵敏,身体又能领意变大变小,别说他们躲在这儿,就是再远再隐秘的地方,也难不住它呀,刚才我如果不放到这点,敢那么有把握说话吗?” 大家边说边上,迈进大门、屋里的人、可没有门口和屋外的朋些人那么使宜了,不是断腿一就是断脐膊,死状之惨,简直另人下忍卒睹,得最惨的,可要算那个叫司追魂了,下但四肢已经被银蛛啃断就是一张嘴巴,也被银蛛啃得一个稀烂,黄强见状,知道这此人大概都是想住机关的按纽,所以才被银蛛咬成这个样子。否则,决不会死得这么惨的,见状之下,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天作孽,独可达,自作孽,不可活,如果稍稍收敛一点凶心,我们这些人,难道真会那么杀绝吗。” 这时,银蜘已经跳回他的手掌,只不过显得非常疲倦不堪,显见得刚才它为了制服这么多人,不知费了多大劲。 黄强爱怜地抚慰了它一番,又从身上取出那瓶能增长功力的“玉随九转金丹”,倒一粒喂给它吃了以后,方始叫已收回缠在那些恶仆身卜的蜘丝,并将他们一个个救了醒来。 这些侥幸逃得活命的恶仆,醒来以后,凶然已经尽失,只略加讯问,就把他们所知道,完全说了出来,黄强他们,这才知道,日凌风果然就是那个无恶不作的碧岛神君,这几只不过是他的一座别墅罢了,设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寻那张玄主宝藏的藏珍图,因为他认为那张藏珍图很可能还藏在“海天一妪”的身上。 可是,困仙窟飞鸟难渡,奇险非凡,他又没有练成“二气冲霄”的轻功,不能上下自如,虽然想了许多办法,克强到窟底去过一次,正好遇着蜘蛛和援龙两种凶物,差点没把命送掉,匆促之间,根本没有发现“海天一妪”存身的地点,认为“海天一妪”一定葬身在这两样凶物的口内,这寸死了觅取藏珍图的心思。直到毒骨骷髅得到那张谜谷之图、才又引起他的在意。 因为缺乏谜钥,图虽然从毒骨骷髅的手里得到,却始终参详不出,经过一番推想,判断黄强一定知道奥秘,原来打算动强。但在看出黄强的艺业和个性以后,知道收不到效果,这才设法和黄强结交,黄强与他在岳麓山流面以后,他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如果他不是想从黄强的田里,套出谜图底细的话,恐怕早已丧生多时呢? 等到黄强进入碧云山庄,将谜图的谜底,完全解出以后,又用嫁祸江东之计,派人化装黄强,分别偷取他们的要物,引起九大派向黄强围攻一同时造成一佛三叟与九大门派之间,发生误会,再从中收渔翁之利,这一条连环毒对,真不知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有想到黄强在悟解谜钥的时候,根本没有把玉佩迷图取出,而快解所得的重点,又有几点关键没有说出口来,结果他虽然找到进谷的地点,藏图之处始终没有勘测出来,但他恐怕被别人误打误撞,从那儿捡了便宜去。所以,又在那儿设置了一座别墅,亲自在那儿坐镇,只要等到那边的一切布置好了之后,这里的东西,就全部搬了过去,这座云山庄,就拨给双鹿设置分舵,不再使用。 黄强四人讯问到了此地,才明白今天晚上,碧云山庄为什么只留下一个阴司追魂和十几个恶仆,其余的上都没有见着的道理也一如此,他们才能平安无事,如果等岛神有在山庄的话,他们是否能够这创匝利脱险,还真未可预料呢。 对于这几个剩下的恶仆,因为他们坦白地招认了一切,并表示决心改过向善的关系,黄强四人也就没有再取他们的性命,只废掉他们一身武功、告诫一番以后放走算了。 这些事情处在以后,大家这才犹得空间,互相询问彼此的经过。 黄强首先应大家的要求,把自己这半年多来的遭遇,说了出来,有听得大家摇头咋舌,称羡不止,田珍珍更高兴得蹦了起来说道:“‘海天一妪’就是我的奶奶,原来她老人家就是藏在这座山里,那真是太好了,你待会就带我去看她老人家好吗?” 黄强自从她亮出碧罗令,大骂阴司追魂是叛贼的时候,就已猜到了她的一点身份,不过,详细情形,还是不大清楚,因此问道:“田姑娘,从你身怀碧罗令来看,应该是岛主的后裔,但‘海天一妪’前辈告诉我,岛主全家可能均已遭害,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田珍珍不禁咬牙切齿恨恨地骂了一声说道;“哼,如果岛主全家真的全部遭害,那老天爷就太没有眼睛了。” 原来前任岛主全家被害之时岛上的儿子只不过身受重伤,被碧岛神君等人,迫落深海,并没有当时死主,经过海流冲离碧岛以后,恰好又遇上一阵怪异的龙卷风、把他卷送到另一个岛上,被当地的女人救活,不过因为伤势太重,虽然幸保活命,武功却已尽兴。幸好,在仅一次变故当中,碧罗令正好藏在他的身上这一件能够号令全岛所有人的信物,总算没了被叛贼门得去。 这样一来,他自己自然没法回岛报仇了。不过,因为他人主得英俊非凡,不久就犹得该岛面了女儿垂青,在那岛上结了婚,大概由于伤后身体不佳的原故,直到晚年,才生了田珍珍这么一个女儿,他自己虽然武功尽兴,但这功的大法一还能够记得因此还把一身绝艺,完全传授女儿,要地替自己完成复仇的愿望。 但是,田珍珍长到十岁的时候,他自己气血已哀,重伤复发终于积丰入环,在临终的时候,才把碧罗令交给7员抬着告诉她这一段血仇,并且,要她到中原去寻操“海天一妪”精练碧岛武功以后,可回碧岛去找碧岛神君复仇。 田珍珍个性非常刚烈,父亲一死之后,就不顾母亲的反对,离家出走,到中原寻访“海天一妪”找了好久,不但没有得到半点消息,就是会碧岛武功的人,也没遇到一个,最后,在衡山与黄强相遇,发现黄强会星序夭行步,结果开口发问,反而被黄强误会为伏龙堡的人,不容分说他就是一顿猛攻,她因打不过黄强,只好逃开。 但这样一来,总算让她发现了一点线索,到了长沙,留心打听之下,‘海天一妪’行踪,虽然还是一个谜,却发现伏龙堡与碧岛神累有关,这才有夜探飞河庄,喜传碧罗令的举动。 田珍珍说到这里,忽然感到有点惭愧对黄强说道:“小侠我有一件事情,感到很对不起你,就是在那九大门派的高手,向你围攻的时候,我也躲在协近,但因我还有点记恨你在衡山的态度,在心让你吃吃苦头,没有马上出来帮助,可是一等到发现你危险的时候,想上去帮你,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却让他收到渔翁之利。只是,当时我还不知道那个阴谋嫁祸于你的,也就是我的仇人岛等神君那个叛徒罢了,你不会使我吧。” 黄强不禁笑着说道;“田姑娘说那里话来,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能见到“海天一妪”前辈呢?现在既然是自己人了,姑娘怎么还是小侠小侠的,叫人听了多刺耳呀。” 田珍珍听了,微微感到有点脸红地说道;“那一那我不叫作小侠,该叫你什么呢?” 小矮子马上接着说道:“干脆,我们结拜兄妹,那不就好叫了吗?强兄弟,你说怎么样?” 黄强连忙将头乱点地说道:“那大好了,那太好了我早就有了这个意思,不知这位” 说完,想头征询小叫花的意见,可是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因此,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小叫花见状,马上自我介绍说道:“讨饭的叫花,兄弟如果不讨厌的话,我是一百二十万分的举腿赞成。” 那一付滑稽样子,登时逗得大家一阵大笑,小矮子接著补充地说道:“强兄弟,醉爷爷就是他的师组,瞧他那付德性,还算是丐帮帮主的衣钵弟子呢,我告诉你一他除了会喝酒以外,还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妙手神偷呢,今后你可得小动一点,自己身上所带的东西哟。” 小叫花听了,故意瞪了小矮子说道:“臭矮子,你这是存心人拆我的台吗,看我待会不会饶了你。” 小矮子舌头一伸,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哟哟哟,小要饭的,那又何必呢?我身上可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偷的呀。” 欢笑中,事情就如此决定了,序庚的结果,小叫花十六岁算是老大,小矮子十五岁老二,黄强和田珍珍同年、都是十三岁,不过黄强年龄稍大一个月,因此做了老三,田珍珍就只好敬陪末座,做个一小妹妹了。 结拜以后,黄强建议说道:“这座山庄既然将来是伏龙堡双魔的分驼所在,我们何不一把火烧掉它,否则,这里面的这些机关陷阱,将来还不知要害死多少人呢?” 其实,他不说大家也都有此同感,小家伙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说干就干,不一会儿,这座费了碧岛神君无数心血建造的碧云山庄,就这样被他们烧得干干净净,片瓦无存。 火势烧得正旺的时候,黄强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禁脸色青力,着急万分的喊道:“不好,我们得赶快跑,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 说完,提起脚来就跑。 其余三人被他这么一喊,不禁也想起—件事来,彼此将脚一剁,连连在头说道:“对,再迟我们恐怕就得不到那东西啦,快走,快走。” 他们刚把脚提了起来,忽然感到有点不对,又停了一停,城往黄强问道:“老三,你怎么知道我们此行的任务,忽然催起我们快走呢?” 黄强被他们向很简直有汽莫名其妙,不自觉地也停了下来,忽然地反问道:“什么任务呀,你们不设有告诉我,我欠么知道,我催你们走,是因为……” 岂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大祸已经来到。 第三十一章 虚空传力 群魔震惊 前面说到黄强夜探碧云山庄,与田珍珍、王岩、赵大丁三位小侠,巧合相逢,结果四小联手,花阵残飞蛇,银珠施奇袭,把碧岛神君留守在山庄里的总管恶仆,全部消灭制服以后,四小义结金兰,即将碧云山庄,付之一炬,以免将来为伏龙堡的人利用它设置分舵,使得名山蒙羞。 正在火势烧得正旺的时候,黄强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马上脸色青白,焦急万分地喊道:“不好,我们得赶快跑,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 说完,提起脚来就跑。 其余三人被他这么一喊,不禁也想起了一件事来,彼此将脚一剁,连连点头地说道:“对,再迟我们恐怕就要得不到东西啦,快走,快走。” 他们刚把脚提了起来,忽然感到有点不对,又停了一停,喊住黄强问道:“老三,你怎么知道我们此行的任务,忽然催起我们快走呢?” 黄强被他们这一问,简直有点莫名其妙,不自觉地也停了下来,愕然地反问道:“什么任务呀,你们还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催你们走,是因为……” 岂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正在燃烧中的碧云山庄,突然轰隆隆地一声大响,陡然爆炸起来。 这时,黄强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他们也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登时只吓得尖叫了起来,大喝一声说道:“不好,我们怎么忘了花阵底下,还埋有火药呢。” 语音一起,同时将脚一顿,电也似急弛,朝着谷外的方向,急窜而逃。 总算他们这时已经在庄门之外观火,没有直接站在花阵前面,否则,当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恐怕早已炸得粉身碎骨,连尸首都找不到呢。 即令如此,当他们的身体,还来有冲出多远,那些因爆炸的力量,所掀起来的残砖断瓦,已经象狂风暴雨一般地,朝着他们的身上,劲急无比地溅射而至。 这些残砖断瓦,差不多都被烈火烧得滚烫,又是被火药的力量,炸得溅射出来的东西,加上数量又多,其威力简直比内家高手手里发出来的暗器,还要来得可怕,因此,直吓得田珍珍三人手脚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得心胆皆裂地又大喊一声叫道:“完了,我命休矣。” 眼看那些残砖断瓦,就要射到他们身上,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早先已经走开,停身距离火场稍远的黄强,突然大喝一声喊道:“不要紧,你们只管往前冲好了。” 登时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一道银光,疾闪而至,竟然越过他们,往那一片密云骤雨,劲急无比的残砖断瓦上面,硬撞过去,同时,大家只感到身于一紧,伤佛被一股强大无比的柔和力量,推了—把似的,直把他们推得好象初离弓弦的弩箭一般,不由自主加速前窜。 等到他们身形站稳以后,那一大片残砖断瓦,早巳朝着原来的方向,更快地反射了回去。 总算是黄强援救及时,又身负绝顶神功“禹罡神气”,这才把他们三条小命,硬从鬼门关口,给抢了回来,并且连一点儿伤都没有受着,如果换了别人,或是动手稍晚一点,他们三个,怕不早就被那一片残砖断瓦,砸得遍体鳞伤,离死不远啦。就这样,也已经吓得他们面无人色,好半晌,才望着挡住他们身前的黄强,吁了一口大气,齐把舌头一仲说道:“乖乖,好厉害,如果不是老三,岂不整个完蛋啦。” 就是黄强,虽然仗着“禹罡神气”,把他们几个人救了下来,见到这种威势,也不禁感到毛骨惊然地说道:“幸亏我们放完火后,就已经退到后庄门外来了,如果我们还站在庄内那片广场上,或是在我们被困花阵之际,那个魔崽子不顾一切地引发了这些火药的话,就是我恐怕也躲不过这一关呢。” 正在他们互相庆幸的时候,突然,从他们的身后,响起了一阵阴森森的冷笑,四人不禁心里大吃一惊,猛然转过头来,朝着那笑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唰,唰,唰。 不知什么时候,从谷口的方向,已经闪电似地窜进来好几个人。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黄强定睛一着,来的那几个人里面,竟然有伏龙堡的护堡四圣在内,另外还有三个,除了一个是曾经在衡山偷袭过他和空空大师的烈焰神君以外,剩下的两个,全是塞外装束的彪形大汉,却不认得,但从他们两人太阳穴鼓起的程度来看,显然也是火候极深的内家高手。 黄强对于烈焰神君,倒不怎么害怕,但对于护堡四圣,因为在长沙郊外,曾经在他们的归元阵下,吃过很大的苦头的关系,虽然现在武功大进,心里还是有点怯意,因此一见之下,心头不禁大凛,同时感到奇怪地暗自想道:“咦这几个家伙,怎的会赶到这儿来的,难道昨晚放掉的那些恶仆,敢不听我的告诫不成……” 心里一面想着念头,一面紧张万分地向其余三人使了一个眼色,要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暂时先看清对方的来意再说。 从谷口飞窜而进的七个魔头,当黄强四人转过身来的时候,人已站定下来,发现对方竟然全是一些乳臭未干小娃儿,登时大感意外的噫了一声想道:“怪事,老远我们看到这里火光冲天,连火药都引发了,只当来了什么劲敌,原来只是几个小娃儿,这是怎么回事呢?看样子碧云山庄的全毁,难道就是他们几个小鬼干的吗?莫不是昨晚田总管没回来?可是,就是田总管没有回来,神君手下的二十八宿,还有十八位留守在山庄里面,也决不能被人这么轻易地将山庄毁掉呀?” 想到这里,他们不禁用怀疑的目光,向黄强四人盯了一盯,接着就转头向四周仔细地打量起来,显然他们认为毁掉碧云山庄的,一定另有人在,决不会就是面前这四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娃儿。 这也难怪,黄强此时一身功力,已经达到返璞归真,深藏不露的境界,田珍珍又是一个女孩子,太阳穴掩在头发底下,根本看不出来,自然也不起眼,小叫花和小矮子两个,虽然看得出曾经练过武功,但在他们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这叫他们又怎能相信碧云山庄,是毁在他们手下的呢? 当然,他更做梦也没有想到,半年多前被九派高手,劈落困仙窟底的黄强,居然会没有死,而且还奇缘巧合,不但脱去了一身熊皮,更练成许多绝艺,又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来哩。 因此,当他们打量四周一遍,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脸上诧异的表情,简直就没有办法形容得出来,于是,他们又将头转了过来,仔细的看了黄强他们几眼,结果还是彼此摇了摇头,表示不肯相信,不过,却用询问的口气,大刺刺的向黄强四人问道:“喂,小娃子,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的,是谁放火烧庄,你们看到没有?” 小叫花三人,当他们一现身的时候,因为黄强向他们使过眼色的关系,所以并没有说什么话,这时看到他们那仲大刺刺的样子,心里可有点耐不住了,小叫花首先从鼻子里冷哼了几声,仿佛没有听到他们问话似的,转过头来对小矮子说道:“二弟,我好象听到有狗在这儿叫,你看到没有。” 小矮子马上说道:“怎么没有看到,还不止一条呢?” 田珍珍年纪轻可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指桑骂槐,听到此话以后,不禁扬头四处张望,茫然不解地问道:“咦,什么地方有狗,怎么我会没有看到呢?” 他们三个人这几句话一出口,可把七个魔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过因为自己的身份,不便于向几个小孩下手,同时,还需要问清放火的人是谁,所以才强忍住没有发作,不过面色却已经变得极为难看,尤其是烈焰神君,脸上更是一片铁青,眼中凶光四射,罩定四小,暴喝一声,打断他们的话头骂道:“小狗,住嘴,快点说出放火的人是准,待会本种君还可以给你们一个全尸,否则,哼。” 话音充满杀机,闻之简直令人不寒而粟。 可是,小叫花岂是怕事的人,听了以后,一双母狗眼朝上一翻,同样地回瞪了烈焰神君一眼,慢条斯理地答道:“喂,你是对谁说话。” 这下,可把烈焰神君给气惨了,他可再也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霍地将手一伸,闪电似地朝小叫花的手腕上面扣去,同时须发猬张地暴喝一声喊道:“小狗,这里除你们以外,还会有谁,不是问你是问谁。” 小叫花可不知道烈焰神君的厉害,更没有防到这魔头这么不经气,见状不禁吓得心里猛的一跳,赶紧将身形一闪,向后退了回去,同时打狗棒一撩,朝着烈焰神君伸过来的那只手上敲去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狗爪子也伸过来了。” 烈焰神君见状,心里不禁骂道:“小狗,就凭你这两下子,还能逃得出本神君的手底下吗?老夫就先缴了你的械再说。” 念头一转,马上改抓为扫,横掌一挥,径往小叫花撩过来的打狗捧上,扫了过去,同时大喝—声道:“与我撤手。” 岂知,当他的手掌与小叫花的打狗棒一碰的时候,从那打狗棒上,竟然传来一股其大无比的劲力,把他的手掌,震得几乎发麻,霍地荡了开去,并且那根打狗棒趁着他的手掌荡开一旁,空门大露的时候,倏地一颤,棒头仿佛已经指向他胸前的“璇玑”要穴,有直点过来的趋势。 这一下,可吓得他脸色大变,赶紧不顾一切,蹬蹬蹬地,很快地退了回去,同时惊惧莫名地望着小叫花,好半天还说不出活来。 那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小叫花的功力,会比烈焰神君还要强不成,不但其余六个魔头不敢相信,就是小矮子和田珍珍,也不肯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相信也得相信,因而,大家全都惊异万状地将眼腈朝着小叫花的身上望去,心里感到非常不解。 只有小叫花自己知道,刚才如果不是有一股其大无比的劲力,突然从背心传进他的体内,烈焰神君那一掌,不但可以使得他的打狗棒撒手,说不定连人都得被地方的掌力震伤,不过,他却不明白那股劲力,是怎么传进来的,因为他的身前左右,都没有站得有人,所以,一时之间,也不自觉地愣了下来。 刹那间的静寂,陡然使得场中的气氛,紧张万分,终于,烈焰神君在仔细打量了小叫花一遍过后,心里很不服气,又暴喝一声,欺身过来喊道:“好小子,原来你还有两下子,这么说来,碧云山庄可是你们给毁掉的罗。” 小叫花虽然还没有那股劲力的来源,但却知道一定是高人在暗中相助,因此,心胆更壮地站在那儿,半点也不退避地傲然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烈焰神君两眼一瞪,又欺近一步说道:“是,我就要你的狗命。” 话一出口,双手突然贯注八成真力,一相“烈火燎原”,霍的朝着小叫花的身上,猛劈过去,那劲力之大,简直可以推倒一座小山,而且招式之妙,也几乎到了顶峰,不要说象小叫花在这样的身手,无从闪避,恐怕就是换了他的师祖醉叟在场,也不见得能够闪避得开,对付的办法,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硬拼 这下,可把小叫花给吓惨了,万一暗中相助的高人,稍为失误,那自己岂不是完蛋了。 但事已至此,说不得只好硬拼他一下了。 正当他想把手举起来的时候,突然耳朵里传来一丝极为熟悉的声音说道:“硬拼不得,左三右四,快退。” 话音一路,背心那股劲力,又突然传了进来,根本不用他去思索那话的意思,身子早巳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自己只感到脚下从来没有这么灵活过,莫名其妙地在烈焰神君的掌势之下,微微幌了那么几幌,人就已经脱出了烈焰神君的掌力,站到一边去。 这一阵子变化,简直快逾电光火石,烈焰神君根本想不到对方在自己这么严密的一记招式之下,还能闪避得出去。 刚好小叫花早先停身之处的背后,有那么—块突出地面的山岩,烈焰神君的八成掌力,在小叫花出其不意,陡然闪到一边去的情形之下,自然就完全击到那上面去了。 顿时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响,那块差不多比人还大的山岩,竟然被他击得碎石横飞,荡然无存,那份威力,简直叫人看下心寒,小叫花虽然已经闪避出去,见状也不禁吓得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颤,心里想道:“乖乖,如果刚才不是那股怪劲,带得我莫名其妙地脱出圈外,真要同他硬拼,自己怕不早就完了,刚才那声音怪熟的,他究竟是准呢?” 他的念头方始一动,又马上被场中惊叫之声,给打断了,只听得护堡四圣和田珍珍的声音,先后喊道:“咦,这小叫花刚才使的不是星序天行步吗。” “怪事,花子哥哥几时也学会了这套步法。” 小叫花听到他们这么一顿,陡地恍大悟,已经思起这个暗助自己的人是谁来了,不禁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声糊涂说道:“原来是黄强弟弟捣得鬼,我怎会把他给忘了呢。” 正待转身和他打招呼之际,黄强已经传音过来问他说道:“大哥,把戏暂时不可戳穿,这几个魔头都难斗得很,如果让他知道你的真实功力,那就糟啦。” 小叫花是聪明人,一点之了,立即醒悟,因此,不但不再转身去和黄强招呼,并且装出一付傲然不可一世的样子,睨了烈焰神君一眼说道:“还有什么本事没有,石头又没有什么和你过不去的地方,何苦拿它们来出气呢?” 烈焰神君虽然一时被小叫花那种怪异的身法,给怔得愣了一楞,但心里并不服气,听到小叫花这么一喊,又被激得气往上冲,马上一个转身,再度大喝一声说道:“哼,会几步星序天行步,难道就能难住老夫不成。” 说完,作势就要再上,但却被护堡四圣中的老大玉扇书生一把将他拉住说道:“神君暂请息怒,止我们先问清他们的来历再说,有我们住这儿,就是他会整套的星序天行步,也决逃不出去。” 烈焰神君听大圣这么一说,只好强忍怒火,退了回去说道:“好吧!就让他多活一会儿,也是一样,不过,待会可还得让我来斗他。” 玉扇书生把烈焰神君拉回之后,慢条斯理地从列中慢踱了出来,冷冷地笑了一声,寒光一射,两道眼神,就像利刃似的朝着叫花望了过去说道:“小鬼,你的星序天行步,是从那儿学来的,与碧罗令主有什么关系。” 小叫花被玉扇书生的眼光一扫,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心里想道:“乖乖,这家伙好深的功力,恐怕比起刚才那魔头,还要难缠呢?” 不过,他的心里在已经把黄强视作天人,知道他决不会让自己吃亏,因此,一点也不害怕地把胸一挺,也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小爷的星序天行步,从哪儿学来的,你管得着吗?碧罗令主就在你的面前,你自己瞎了眼睛,难道认不出来。” 护堡四圣闻言不禁同时心里一震,马上张眼四望,想把那个碧罗令主找了出来,可是场中除了这四个小孩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了。 不过,他们决不肯相信面前这四个小孩里面,会有一个就是碧罗令主,因为他们虽然没有见过碧罗令主是什么样子,但从飞蛟河庄出现的碧罗令主看来,令主功力之高,比他们四圣只强不弱,决不可能出于面前这四人之手。 因此,玉扇书生在张望了一下以后,只当是小叫花在故意出他的洋相,不禁微微有点怒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阴沉沉地说道:“小鬼,你想找死不成,碧罗令主究竟在什么地方,赶快与我说了出来,否则,就别怪我玉扇书生手段太辣了。” 这时,田珍珍珍可真忍耐不住了,不等小叫花开口说话,马上挺身而出,冷玲地说道:“瞎眼的奴才,我就是碧罗令主,看清楚了没有,上次我叫你们传话给碧岛神君那个叛逆,话给传到了没有。” 护堡四圣做梦也没有想到碧罗令主会是这么小的一个女娃子,不禁大感意外地倒退了一步,惊诧万分地喊道:“啊是你!你会是碧罗令主。” 紧接着哈哈一阵大笑,轻蔑之态,溢于言表。 田珍珍直被他们笑得怒火大升,陡地两眼一睁,神光四射地抬头向着护堡四圣的脸上,扫了过去,粉脸铁青的娇叱一声喝道:“狂奴,你们不信?” 刹那间,护堡四圣全被田珍珍那两道亮得象电炬般的眼神,给怔住了,轻蔑的狂笑,陡地也停顿了下来,彼此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倒退了好几步,方始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田珍珍,简直就说不出话来。 原来田珍珍不但因为是女孩子的关系,太阳穴被掩在头发底下,看不出来,就是两眼的神光,也因为个子矮,不容易被人发现,所以护堡四圣才敢那么大胆地发出狂笑,现在田珍珍猛一抬头,眼神和他们对个正着,又岂能不使得大出意外,震惊得失去常态呢? 不过,他们这种失态,除了感到这意外的原因以外,还有点亏心的潜意识作用在内,并不是怕了田珍珍的关系,因此,怔了一怔以后,又恢复了常态,继续哈哈大笑地说道:“这样看来,你倒真可能是碧罗令主了。” 言下之意,似乎还有点不相信的意味在内。 田珍珍在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倏地小手往怀里一掏,唰地一声,将碧罗令亮了出来,大喝一声说道:“叛徒,你们看,这是什么,还不与我跪下领罪。” 护堡四圣不禁又是一怔,笑声猛顿,八只眼睛全都朝着田珍珍的手上望去,他们可真没有想到,田珍珍的身上,确实藏得有碧罗令。 这下,他们可沉不住气了,全都惊喜地喊了起来说道:“啊,真的是碧罗令。” 话音一落,四人全都虎视眈眈地迈进了一步。 蓦地里,二圣怒面坛神,猛然一个箭步,抢到玉扇书生的前面,只见他单掌一挥,呼的狂飙怒卷,一股奇劲无比的掌风,已经出其不意地朝着田珍珍的身上袭去,并且紧跟着身随掌进,另一只手,徒地一伸,径往田珍珍手里所掌的碧岁令抓去,同时嘴里大喝一声说道:“跪下领罪,这玩意儿管得住岛上那些老不死的,可管不住我们,不过,这玩意儿对我们的主人,倒很有用处,你就给我留下吧!” 田珍珍有了阴司追魂的前车之鉴,早就留上了意,见状马上将碧罗令朝怀里一收,同时另一只手早已蓄劲迎了上去,怒喝一声说道:“好大的胆子,你们不到黄河心不死,认为姑娘会怕了你们是吗?既然见令不跪,那你们是存心叛岛罗。” 轰轰轰 根本没有等她将话说完,两人已经接连不断地硬拼了好几掌,只听得一声一声闷雷似的声音,把她的话音完全给掩盖了下去。 掌风互激的狂飙,更卷得灰雾弥天,二圣怒面坛神,竟然被田珍珍几掌劈得不断地往后倒退,显出了招架不庄的样子。 呼呼呼 其余三圣见状,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赶紧冲到怒面坛神的身前,各自挥掌,不约而同地帮着怒面坛神,一齐朝着田珍珍劈了过去。 田珍珍没有想到他们会这般无耻,想耍收掌后退,已经来不及,只好咬紧牙根,双掌齐推,硬挡了过去再讲。 护堡四圣见状,心里想道:“就是伏龙堡主,也接不下我们四个人合力一招,就凭你能行吗?” 心念一动,又倏地每人加重了两成真力! 轰隆隆 四圣合击而出的掌力,其声势何等浩大,岂知,田珍珍的掌力,竟然一点也不比他们差劲,五道掌风陡然相遇之间,那一声暴响,简直就象是天崩地震一般!不但地面的沙石,全被掌风击得向四周暴射了出去,就是四周那些没有出手的人,也都被这几股掌击风起的涡流,迫得透不过气来,各自不由自主地往四外退了开去。 等到灰雾落定的时候,大家定睛一看,不禁把七个魔头,全给震慑住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一招硬拼之下,护堡四圣虽合四人之力,共同对付田珍珍,可是还是和怒面坛神单独与田珍珍对掌时的情形—样,蹬蹬蹬地,简直就不知道后退了多少步,方始拿椿站稳,并且每人的脸上,全都呈现一片苍白,显然都受到了一点轻微的内伤。 反观田珍珍呢?不但依然若无其事地原地,而且还面不红,气不喘的,就像没有用过什么大力似的。 这种情形,如果不是他们亲眼看到,会相信吗? 没有参与对掌的三个魔头,还只不过震惊田珍珍的功力,大得出乎意料之外罢了,但护堡四圣的感觉,可就大不相同了,他们不但是惊,而且是怪。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掌力,刚和田珍珍的掌力相碰的时候,早已试出田珍珍的内力修为,只不过略胜他们一等,可是瞬息之内,既未见田珍珍再度挥掌作势,又未见她提神运气,那掌力就像变戏法似的,突然增大两三倍之多,就仿佛田珍珍的内力修为,在这一刹那之间,突飞猛进地增加了几个甲子似的。 这种现象,不但他们没有见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又焉能不叫他们既惊且怪呢? 霎时,他们的凶焰尽失,呆呆地站在那儿,做声不得。 这时,那两个身着塞外装束的彪形大汉,似乎有点不服气的样子,倏地闪身而出,操着生硬的汉语,结结巴巴向着田珍珍喝了一声说道:“女娃儿!你……的……功……夫,好像……很不……不……错,我们塞外双凶,也想……领……领教,领教。” 田珍珍立想迎了上去,小矮子可有点痒了起来,见状马上一个闪身,抢了上去说道:“四妹,这一场就让给我好不好。” 说毕,也不等田珍珍回话,马上转过身来,抬头向着塞外双凶喝道:“喂,大个儿,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齐上呀,” 这样一来,田珍珍只好退了下来,和黄强小叫花他们站到一道,一起观战来。 王岩的年龄,虽然在四小之中,居第二位,可是个子却数他小,偏偏塞外双凶的体型,长得又高又大,虽然不能说是巨无霸,但也差不多了,因此相形之下,大小悬殊,简直就不成个比例。 塞外双凶低头看了一看,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生硬地说道:“小……小鬼,你还要……我们……一起……起上,算……了……吧,恐……怕……你连我……们的……一……个……指头……都承受……不起。” 小矮子气可来了,倏地双脚一跺,从地面跳了起,两掌一挥,朝着双凶的脸上,打了过去说道:“哼,你们敢看我不起。” 说来简直有点令人不敢相信,双凶自信功夫在七人当中,是最强的两个,竟然来不及闪避,当时只感到眼睛一花,叭,叭,两响,两人同时之内,结结实实地让小矮子打个正着。 这一来,双凶可气惨了,不禁同时鬼叫了一声喊道:“小……小……鬼,你……找死。” 话音未落,小矮子的身体,还没有落回地面,双凶的四只手掌,已经各自朝着他的身上,抓了过来,反应之快,出手之狠,确实要比其余五个魔头,高上一等。 尤其是小矮子这时还没落地,因为没有借力使劲之处,根本就无法闪避,田珍珍和小叫花两人看了,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彼此不自觉地惊叫了一声喊道:“不好,要糟。” 说完,就要抢上前去,蔫地里,奇迹出现。 就在双凶的四只手掌,闪电似的抓向小矮子的身体,眼看就要得手之际,陡地嘘的一声,大家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小矮子的身体,竟然无须借助任何力量,突然从下回身,而虚空一幌,往高空升了起来。 双凶自然想不到小矮子会从这个方向闪避出去,登时大感意外地发起愣来,心里想遭:“他这是什么武功,人掉到一半又会陡然上升,岂不是太邪门了吗?” 岂知,就在他们这微一发愣的当儿,小矮子的身体,却又倒跌了回来。 叭,叭。 另外那边没有挨打的脸孔上面,又结结实实地让小矮子给打了两个耳光。而且这个小矮子的手下,比早先两掌重得多,因此,直打得他们两眼金星乱冒,脸颊霎即肿起一寸多高,直痛得他们哇哇叫,那付样子,真是又滑稽,又狼狈。令人看了,捧腹大笑不止。 这下,双凶真是又气又怕,再也不敢大意了,彼此一打招呼,马上对小矮子王岩,展开反击。 由于上了一次当的关系,双凶的出手,已经配合得严密无间,一个往上攻的时候,另一个就往下攻,一个往右攻的时候,另一个就往左攻,根本就不留下任何一个方向,给小矮子逃避,而且出掌又狠又快,一口气之下,就让他们两个拍出十几二十掌,瞬刻之间,几乎围着小矮子全身的四周,全都布满了掌影,别说小矮子现在的身体还停留在半空里面,就是已经落到地面,恐怕也不易闪避得开。 这时,不但塞外双凶认定小矮子,决逃不脱他们的手掌,就是观战的敌我双方,也都有这种想法,因此,田珍珍和小叫花两人,—颗已经放下的心,可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万分紧张地喊道:“糟糕,这下就是老三,恐怕也没有办法可想了。” 呼呼呼 事实真是使得人不敢相信,他们两个的喊声,刚才离口,就感到眼前一花,小矮子的身体,竟在双凶那么严密的掌影之下,一阵乱晃,根本准也没有看出他是用的什么方法。眨眼之间,不但已经穿出双凶的掌影,而且还在双凶的身上,踢了两脚。 直踢得双凶彼此哎哟哎哟地大叫了两声,霎时掌影全消,那么高的两个大人,竟然吃不住小矮子这两腿的力量,蹬蹬蹬地,倒退回去好几步远,犹自拿椿不住地一个翻身,摔倒下去,跌了一个四脚朝天。 不过,这一次的搏斗,却让护堡四圣给看出蹊跷来了,不禁大喝一声喊道:“好家伙,这是虚空传力,我们几乎全让他们骗了。” 说完,马上霍地散了开来,分从四面对黄强四人,采取了包围的攻势。 霎时,杀机充满在每个人的脸上,气氛陡然变得紧张万分。 第三十二章 再斗四圣 巧破归元 原来刚才都是黄强所捣的鬼,不过,这个鬼,也只有黄强才能捣得成功,因为虚空传力事实上就是一般所谓的隔体传力。表面看来,对敌的人,好象只有一个,但发出的力量,却是两个人甚至三个人所合起来的。 只是虚空传力唯一与隔体传力不同的地方,在隔体传力说来,此须相助的人,用手掌直接贴受力者的背心上面,才将自己的真力,源源不绝地传到受力者的身体上去。就是内力已经到绝顶,无须将手接到受力者的背心,也必须凭借一样具体的事物,和受力者的身体发生接触,始可达到目的。所以,不伦如何做法,一下就可以被人发觉。 但象黄强这样,已经练成“禹罡神气”这种绝顶神功的人,就用不着借助具体的事物作传力的媒介,因为“禹罡神气”一使出来,可以把空气凝成无形的实质,自然就可以虚空传力了。 不但如此,黄强更因为曾经吞服过玄玄子的内丹,又吃了二颗万年难逢的益气玉参之故,内力之强,几乎达到了罕世甚匹的境界,不但能够虚空传力,而且在真力传入对方体内以后,还可以支配对方的动作,像自己亲身和人动手,并没有多大的差别,那就难怪小叫花虽然没有举过星序天行步,也能使得出来像已经学过的一样了,至于小矮子王岩,在半空里和双凶搏斗的那种身法,也是从星序天行步里变化出来的。田珍珍和护堡四圣根本没有领悟到这层境界,其他的人根本对星序天行步都不会,自然要为小矮子但上一万分心了。 正因为如此,护堡四圣才从田珍珍和小叫花的惊叫之中,发现了一点端儿,再加上黄强为了支配小矮子的动作,这支小手不自觉地在那挥舞着,自然这一套把戏就让他们给拆穿了。 黄强本来的意思,是因为这七个魔头,都不好斗,自己虽然不怕,但好汉敌不过人多,而且小叫花和小矮子的功力太差了一点,到时一个照顾不周,他们就要吃上大亏,因此才想借着虚空传力的方式,唬住对方,使得他们不敢轻易动手,然后再慢慢设法各各击破,只要自己把护堡四圣给收拾了起来,其余的人,他就不用怕了。 没有想到田珍珍和小叫花的一声惊叫,使得对方看出了毛病,这下,可真把他给急坏了。 既然事已至此,他也就只好硬着头皮,挺身而出,来斗他们一斗了。 因此,当护堡四圣霍地散开,对他们采取包围攻势的同时,他马上两眼一睁,神光暴射地向他们身上扫了过去,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不错,算你们聪明,居然看出子小爷的虚空传力,本来小爷只想叫你们知难而退的,哼!这么一来,小爷只好叫你们领死了。” 语音之中,充满了一片杀机,只听得人不寒而栗。 两道眼神,更是亮得摄人心志,充满下一股恐怖的气氛。 不但护堡四圣的脸色为之大变,就是其余三个站得稍远的魔头,也不禁从心头冒了一股寒意。 黄强扫了他们一眼之后,身子已经慢吞吞地朝着大圣玉扇书生的面前,迫了过去。同时继续冷冷的说道:“干脆你们七个一齐上吧!免得,小爷待会多费手脚。” 玉扇书生在黄强的两道眼神照射之下,竟然吓浑身像打摆子似的,不由自主地跟着黄强迫过来的步子,一步步地往倒退了回去。 其余三圣,看到这种情形,也不禁将身体移动起来,离开他们原来的位置。不自觉地朝着黄强的身旁迫去,这样一来,本来包围四小的攻势,片割之间,就变成了单独对黄强采取包围的攻势了。 可是,这样一来,气氛更转得紧张无比,每个人的心口,都好像压了一块大石,简直有点感到喘不过气来。 倏地 玉扇书生一脚踏到一块突出地面的小石头上,使得重心不稳,身体稍稍歪了一歪,登时心里一震,神智马上回复过来想道:“咦,怎么啦,这小子即使能够虚空传力,也不见得能够敌得住我们的归元阵呀,那有什么好怕的呢?” 心念一动,身体马上站了起来,纵声大喝地喊道:“小狗,站住,再过来我可要发动归元阵了。” 这一声大喝,登时使得其余几个魔头,全都惊觉起来,大家不约而同地各自暗骂了一声糊涂,想道:“对呀,找们一共有七个人在这儿,怎的会怕起几个小孩来呢?” 因此,玉扇书生的喊声一落,其余三圣已经倏地急声而至,按着归元阵的部位,站在黄强的四周,把他真正给围困起来了。 黄强心里,其实也和他们一样紧张,因为长沙郊外吃瘪的事情,始终还在脑子里留下了一个阴影,现在虽然武功已经大进,能不能够对付得了这个连山归元阵,可真不敢说有把握。 所以,当其余三圣应声而至,站成归元阵势时,他可不敢有半点大意,也马上将脚步停了下来,全身运足真气地戒备起来,那一颗心,更是卜通卜通地在胸口跳个不停。 不过,他的表面上,还是保持非常平静地再度扫了护堡四圣一眼,在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你们自信这个小小的归元阵,就能奈何我吗?” 那一声重哼,就像是一声闷雷似的,重重地击在护堡四圣的胸口,不禁使得他们感到心头猛的一跳,呆了一呆想道:“对呀,这归元阵是否能困得住他呢?” 本来,在他们这微一发呆之际,黄强如果发动攻势的话,说不定很快就可以把他们的阵式搅乱,而一举把他们给击败的。 可是,他的经验究竟还不算够,同时他的个性,是习惯于光明正大的搏斗,而不屑于偷袭暗算的,因此,见状之下,又是一阵冷笑地说道:“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语音冷峭之极,护堡四圣陡地一惊,只当他马上就要出手,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竟然彼此很快地退后了一步,不过,身形一动,即已惊觉过来,人又倏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黄强冷然不屑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怕了,怕了的话,就马上跪下来请罪,听候珍妹发落……” 这几句话可把护堡四圣给说的脸色一变,心里闪电似地想道:“归元阵至今还没有人破过,不信困他不住,错过今天,再想夺碧罗令,恐怕就不容易了。” 因此,不等黄强把话说完,彼此壮了壮胆,纵声大笑地说道:“小娃儿,你也未免太狂了一点。” 语音一落,唰的一声,玉扇、钢鞭、板斧、点头镢,霍地撇了出来,四圣业已将各自的趁手兵器,拿在手里。 霎时,在熊熊的大火照耀之下,空气陡然变得极端紧张。 黄强一见,知道对方业已准备好了,马上大喝一声喊道:“好,小爷今天索性就以一双肉掌,再度会会你们这个归元阵,看看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 语音一顿,狂飙陡起。只见他身形霍地一转,脚踢星序,掌演义皇。 呼呼呼 一阵银光闪耀之下,掌影如山,同时向着护堡四圣攻到,谁也不知道他在这一口气之下,究竟拍出了多少掌。 护堡四圣,想不到黄强说动就动,登时只感到一股股沉重无比的压力,朝著他们的身前涌到,虽然他们已经把阵式站好,也不禁迫得他们感到站立不住,四人不禁心头大凛,大圣玉扇书生马上大喝一声喊道:“来得好,大家四象生爻!” 就在黄强的掌风,已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的当儿,四个人的身形倏地一晃,登时只听得场中嘶嘶之声大作,大家眼睛一花,四圣的人形突然消失,在黄强的四周,却出现无数个旋转得非常快速的大陀螺,由少而多的,一个叠上一个,绕着黄强转个不休,片刻之后,大家就只看到一片灰色的影墙,将黄强整个人都给包围得看不清形象了。 可是一道一道冷劲的气流,却透过那一片灰墙,辐射性向四周散射开来,就像是有一个千手观音,站在那儿,将所有的手指,都贯注了真力,同时发出许多劲急的指风,向四周点过来似的,那嘶嘶之声,就是这一道冷劲的气流,冲击空气,所发出来的刺耳响声。 站在四周的人,登时被那些气流,迫得一退再退,直待退离五人搏斗之处,有三丈的远近之后,这才感到那些气流的威力,完全消失。这神情形,不禁看得大家目瞪口呆,彼此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暗自忖道:“邪门,他们这是那一门的武功呀?” 在归元阵中的黄强,自四圣人影消失,陀螺倏现之际,立即感到自己劈去的掌风,突然一滑,马上歪到一边,就好象那些陀螺,一个个都象滑不留手的泥鳅一般,没有一点着力之处,不但所有的掌风,被他们化解为一道道的气流,完全落空地向外辐射而出,并且那些陀螺愈旋愈近,已经一步一步朝着他的身上撞来。 这下可把他吓得心胆一寒,想不到护堡四圣单独一人门功力,比起阴司追魂还要不如,一旦使出这个归元阵来,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心知这些旋转的陀螺,就是护堡四圣所化,如果真要让他们撞到自己的身边,那还得了。 心念一动,掌势立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禹罡神气”,贯注体外,求得一个自保再说。 这时,四周的陀螺,在他那劲急无比的掌风之下,已经冲到他的身前不到四尺了。幸亏他见机得早,适时将“禹罡神气”贯注体外,否则,这时恐怕不死也得重伤呢。 “禹罡神气”,确实神妙得很,甫一贯注体外,黄强四周的空气,就象陡然之间,变成了钢铁似的宝质一般,那些陀螺,霎即被它一拦,撞得倒弹了回去。 大家玩过陀螺,一定可以知道,陀螺在旋转之中,如果撞到什么东西上面,弹得猛然一退之际,紧接着一个弧形,又会继续向那东西上面撞去。 因此,场中登时呈现一付极怪的景象,黄强已经停手不动,鹤立鸡群似的站在中央,四周的陀螺呼呼呼地,交错地划出无数条弧形的样子,朝着他的身前不断撞去,但一到距他身体三尺远的地方,又倏地弹了回去。 因为陀螺旋转得很快,弧线之多,令人目不暇接,看起来就象是地面摆了一幅美丽已极的大圆案,在这幅图案的中央,矗立着一颗银星,然后以银星为小心点,书上一个直径六尺的大圆圈,接着,再在圆圈之外,又画上许多交错相织的弧纹花边,那结构之美,简直难以形容。 不过,这幅图案保持的时间并不长,那儿些陀螺,因为缺乏掌风激荡的关系,顷刻之间,旋转的速度大减,陀螺的影子,也就很快由多而少,最后退于消失不见,护堡四圣的身形,又陡地涌现出来。 黄强这时忽然恍然大悟,已经看出四圣刚才所用的“四象生爻”阵式,实际就是从“义皇掌”中那一招‘阴阳交旋”所演变出来的,记得他在衡山与田珍珍相遇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的内力比田珍珍高出很多,就几乎吃亏在这一招上面。 黄强想到这点,不禁心里忖道:“原来归元阵的变化,是由此而来,怪不得刚才我那一招‘变动不居’会无功,哼!如果在我没有和海天—妪前辈相遇以前,也许还真破不了你们这个归元阵,现在碧岛的武功,我已全部学会,还会怕了你们吗?” 心念再动,豪气陡生,认为归元阵的变化,不过如此,因此他不等四圣的身形完全站稳,立即仰首一阵哈哈大笑,轻蔑地说道:“什么归元阵,只不过是把‘义皇掌’的原理,稍稍变了一变罢了,再看我这一招。” 语音一落,只见他倏地两掌往怀里一招,紧接着很快的一翻,又推了出去。 就在他这一招一翻一推的三个动作之下,护堡四圣站在三尺以外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向内一倾,自动地往黄强的身前倒去,等到猛然运劲一挣,刚将身体站稳之际,一股没有半点风声的暗柔之劲,已经向他们的身上涌到。 大圣玉扇书生脸色不禁倏地大变,慌不迭地大喝一声喊道:“小心,这是‘刚柔相济’,速变‘有无相生’。” 刹那间,四圣身如风摆残荷,彼此两背一伸,向两边张了开去。根本不向黄强的身上击去,却向自己两边的人,劈了出去,只听叭的一声,四人的身体一阵倒翻,竟然轻若飞絮,随风远扬之下,仅仅毫厘之差,又落了空。 这一项变化,究竟是从哪一招武功演变出来的,黄强可一时给愣住了,但护堡四圣可不肯再让他有时间多想,一旦避开他的暗劲之后,大圣玉扇书生,马上又大喝地发令喊道:“快,倏转‘万变无方’,这家伙也是老鬼的路子,可不能让他喘过气来。” 后半段话全是多余的,其余三圣早在他那一句“万变无方”出口之际,彼此身形一晃,早已歪歪倒倒地,象喝醉了酒一般,绕着黄强自顾自的转起圈子来了。 黄强登时感到眼前一花,四圣的影子,在这一晃一绕之间,竟突然的增多起来,转眼之间,就由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四个变得不知其数地成了一堵圆圆的人墙,向他迫了过来。 同时,一股股的冷劲,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从四面八方,向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处要害,侵袭而至。由于人影幻化的速度极快,根本看不出对方的出手,竟然使得他有不知从何防起的感觉。 黄强这才知道厉害,马上脸色一变,赶紧运起“禹罡神气”,护住全身,再思破阵之策。 这一来,那些冷劲,虽然让他给挡住了,没有被他们刺到身上,但人却被撞得东倒西歪地显得狼狈不堪。 四圣见状,心头不禁大喜,又是—声猛喝喊道:“哼!仗着一点护身罡气,就能保住不败了吗?马上就要你知道大爷们的厉害。” 喝声微顿,玉扇书生又已发令道:“三式互变,正反相成。” 嘘,嘘,嘘。 四周一股一股令人无从防起的冷劲,陡地力道大增,直冲得黄强四周的空气,发出一阵一阵极难听的尖锐啸声。黄强登时感到心神大震,发现自己运起护身的“禹罡神气”,竟然有点好像抵挡不住那一股一股的冷劲似的,因为他们此时力道之强,已经出乎他的想像之外,就像是四圣的功力,已经加起来变成一个人,再集中一点发了出来似的。撞到“禹罡神气”所化的气墙之上,立即嗤嗤作响,那情形就像是一把把坚硬无比的钢钻,锥了过来一般,“禹罡神气”只多只能阻挡它们锥过来的速度,那些冷劲,迟早总要锥到他身上。 但他究竟不愧是天聪之资,虽是一时之间,还想不出来后面这些阵式的变化,是从什么武功中间演进出来的,但倾刻之间,灵机一动,却让他想出了应付的办法。 当时只听得他在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陡地一声大喝喊道:“哼!这个还难不倒我。” 呼呼 只见他在话音一落之际,身躯陡地一阵急旋,他可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也学起四圣最初对付他的办法,转起陀螺来了,只不过四圣转陀螺的时候,是在外围,而他转陀螺的时候是在内圈罢了。 果然他这一着,可真算是用对了,四圣的“万变无方”,实际也就是从“义皇掌”中那招“变动不居”加上九官八卦的部位,演变而成,想找出他们出招的部位,再加以化解,决办不到。 光凭“禹罡神气”护体,固然可以抵挡一时,但势必消耗无数真力,更何况四圣已经三式互变,使得所发出的每一股冷劲都合上了四人的内力,又岂是黄强的“禹罡神气”所能抵挡得往的。 可是,一用这种转陀螺的方式,除非对方的劲力,强过自己太多,否则的话,只要一碰到“禹罡神气”所化的气墙之上,根本连动手都不必动手,就马上被那一股旋转的力量,带得滑向一边,使它击到空处去了。 这样一来,黄强登时感到身上一轻,行动立即变得自如起来。 由于不必将全身真力,运用“禹罡神气”去抵御冷劲,他可不甘就这么挨打下去,虽然对方的人影重重,虚实不分,但总围在自己的四周,那是决没有问题,何不将星序天行步,混进在这种陀螺身法之中,给他来一个乱闯乱打呢? 他想到就做,马上一面旋转,一面游走起来,脚下踩着星序天行步,一忽儿左旋,一忽儿右旋,两只手掌,更配合着步子,将那一套“义皇掌”呼呼的从头到尾,自顾自的使了起来。一口气之下,就让他劈出了几十掌之多,登时激得满场沙石飞扬,灰雾弥天地翻涌起来。 由他旋身急转,到出掌反击,这中间只不过是电光石火的那么一刹那,让护堡四圣做梦也想不到他会运用自己的办法,转过来对付自己。 因此,在这种突出不意的情况之下,还没有容得他们将归元阵最厉害的一个变化“众气归元”施展出来,每个人的身影已经被黄强那几十掌劈出来的强劲掌风,迫得陡地一空,迟缓了下来,登时阵式大乱,人墙乍开,那因阵势变化所产生无数人影,顷刻之间,一扫而空。 黄强没想到自己莽打莽着,竟然希里糊涂地就把四圣的归元阵,给冲乱了,不过,他知道归元阵的变化,并不止此,如果让护堡四圣再度稳住阵脚,像那次在长沙郊外一样,发出那团从四周向中央挤榨的压力时,是否但能这样瞎打瞎撞地撞出一个破法来,他可没有把握。 因此,当四圣阵势一乱,幻影消失,可以看清他们身形之时,再也不敢犹豫,马上闪电似的向着四圣的身前,欺身过去,只听得他大声地暴喝一声喊道:“全部给我躺下。” 话音一落之际,护堡四圣只感到银光一闪,黄强的手掌,已经分别递到他们胸腹之间的要害。 护堡四圣不禁心胆皆裂,彼此一慌,再也顾不得互相配合去求稳定阵脚,各自为战地将手上的兵刃,贯注内家兵力,朝着黄强的手掌,猛劈而上,只求暂保住自己的生命再说。 这样一来,可就大错特错,如果他们仍旧按着阵式的变化,继续施展下去,此时阵脚已经稳住,黄强的手掌,虽然已递向他们胸腹之间的要害,究竟尚未拍实,由于阵势的作用,他们四人内力合一所化的气墙,一定应时产生,即使不能把黄强震回原位,黄强也不见得能够把他们伤着。 他们一慌之下,竟然各自为战地用兵器去硬碰黄强的手掌,阵法妙用一失,以他们单独的功力,岂能是黄强的对手,那还不是自讨苦吃吗。 因此,当他们兵器猛磕而下之际,黄强的掌力,早就疾吐而出。 只听得四声惨叫,从他们嘴里发了出来,他们的兵器还没有砍到部位,就已经被黄强那劲大无比的掌风撞得两眼金星直冒,蹬蹬蹬地,倒翻而出,一个个鲜血狂喷地倒了下去。总算黄强对于他们砍过来的兵器,也略略有点顾忌,手掌在劈向他们的胸膛之际,微微的闪避了一下,使得掌力略偏,并没以真正击中他们的要害,由此,人虽被击得摔倒,却没有死去。 黄强一招得手,破了护堡四圣的归元阵,但也累出了一身大汗,不禁暗呼一声侥幸,正待给这四个魔头,补上一掌结束他们作恶一生的性命时。 蓦地里 一声惨叫,从他的身后不远,陡然响了起来,紧接着,又传来当当两声兵器脱手的声音。 黄强闻声之下,不禁大吃一惊,顾不得再去收拾那四个魔头,霍地一个转身,翻了过来,察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闻声回顾,可使得他急怒突心,几乎悲痛是昏倒了下去。 原来其余三个魔头,趁着他与护堡四圣舍死忘生地搏斗时,也同时扬向田珍珍三人的身前,向他们动起手来了。 三个小鬼的功力,除了田珍珍的武功,传自碧岛岛主一脉,并且接受了她父亲一部份的真力,相当不弱以外,小叫花和小矮子可就差了,刚才虽然仗着黄强虚空传力,把烈焰神君这三个魔头,耍得不亦乐乎,论到真正的功夫,说实在的,他们两个加了起来,也比不上人家一个。 因此,三魔一上,立即把他们迫得险象环生,完全落入了下风。 总算是田珍珍的功力,比起这三个魔头,都要略胜一筹,碧海武功,又奥妙绝伦,最善于借力使力,能够随时抽空,帮上他们一把,这才勉强支持下来,否则,怕早不就完啦。 可是,独木难支大厦,凭着她一个人的力量,既要应付魔头们对她自己的攻击,又要照顾小叫花和小矮子的安全,那如何能办得到呢? 因而不到片刻工夫,就被三魔迫得他们气喘如牛,手忙脚乱起来。 当黄强巧破归元阵,掌劈护堡四圣的当儿,他们三人,也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关头。终于,田珍珍在一个失神之下,被塞外双凶中的老大,一掌劈得重伤吐血,倒飞了出去,那一声惨叫,就是她受伤时所发出来的,这样一来,小叫花和小矮子哪里还是烈焰神君和二凶的对手,登时被两个魔头,将手里的乓器,磕得飞上了半天。 黄强闻声回顾之际,正好看到这种情形,而且,大凶已经作势想追过去给田珍珍补上一掌,小叫花和小矮子更被其余两个魔头点中穴道,正向地面倒了下去。 试想,黄强看到这种情形,又焉能不吓得急怒攻心,悲痛万分呢?因此,他一见之下,再也不敢迟疑,马上暴喝声喊道:“魔崽子,你们敢。” 敢字一出口,银光一闪,人已经忘命似地朝着刚才惨叫之声,猛扑而上。 人未到,掌先发,两股匝地狂风,早巳疾如奔雷似地,朝着那三个魔头的身上,狂卷而去。 这两掌是他情急救人,贯注全身真力发出来的,劲力之强,就是一座小山,也会被他扫平。 三个魔头一听风声,就知道厉害,那里还敢再去伤人,只吓得赶紧翻身倒射,急窜而退。 轰隆隆 一声暴响之下,三魔存身之处,地面登时现出两个一丈方圆的深坑出来,他们虽然见机得早,躲过了黄强掌力的正面,却仍然被那掌力向地面所溅射出来的沙石,打得鼻青脸肿,浑身都是外伤,那样子真是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这下,可把三个魔头,吓得魂飞魄散,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暗自忖道:“乖乖,这小鬼的功力,怎的高到这种程度呀!今天如果不设法把他毁了,将来还会有我们在江湖立足的余地吗?” 他们心里虽然这样想着,还是凛于黄强的功力,并不敢随便上前动手,暂时都站在远远的地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视黄强的举动,等待机会下手暗算。 黄强两掌虽然没有击中他们,但他的目的只在救人,所以一招把他们迫开以后,就没有继续追击过去,但却人随掌进,早已落到了三小的身前。 可是,当他一看到田珍珍竟然被三魔击得只剩奄奄一息,伤势重得几乎难以救活的情况时,登时两眼红丝密布,泪珠涌现,几乎悲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见他很快地从怀里取出两粒“玉髓九转金丹”塞进田珍珍的嘴里以后,陡地牙根一咬,一个转身,面对着站在远近的三个魔头,怨毒地瞥了一眼。 三个魔头被他这一股眼光一扫,不禁猛地一个哆嗦,只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板上,一直升了上来,竟然使得内心产生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意。 紧接着,黄强在一瞥之后,嘴里突然发出一声冷冷轻笑,笑声虽轻,却充满了一股浓厚无比的杀意。 笑声一顿,这才猛然怒喝一声说道:“哼,好狠的手段,小爷今天要你们一个个死在这里,才对得起珍妹妹。” 一面说着,一面缓缓地朝着三魔的面前,慢慢地走了过去,眼睛中间,寒光暴射地紧盯三魔的几张丑脸,一眨都不去眨。 三个老魔一看黄强这付神态,登时感到心头大震,就仿佛空气里,陡然增加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似的,精神突然变得紧张无比,竟然不由自主地各自将全身真力,提将起来,面露怯色的微微退了起来。 蓦地里,黄强两脚一顿,低喝一声:“杀。” 倏地银光一闪,缓步陡转急窜,一个欺身已经扑到三魔身前,右手出掌如电,一招“义皇掌”绝学“变动不居”夹着宛如浪涛汹涌的劲气,轰隆隆地,稳含风雷之声,朝着三魔的身上,疾卷过去。 三魔陡地一怔,根本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就只感到无数掌影从四面八方,纷涌而到,就好像黄强这一招,已经罩住了他们三个人身上所有的要害似的,这种快捷奇奥的程度,不用说他们没有见到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因此全都惊得尖叫起来。 总算他们都是久经大敌的人物,在这一声惊叫之下,神智陡地震醒过来,好在全身的真力,早已贯注两掌,也不管那些掌影,究竟是虚是实,先展开绝技封守安全要害,暂时求得自保再说。 于是,惊叫的同时,六条手臂,呼呼呼的,倏地急剧挥舞而出。一口气之下,各自连绵拍出二三十掌,总算在刹那间,合力在自己的身前,布下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拳网,将黄强从四面八方攻来的掌影,全部挡住。 叭,叭,叭,叭。 一连串的掌力,互撞的声音,陡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三声闷哼起处,烈焰神君这几个魔头,合三人之力,虽然把黄强的掌影,全部给挡住了,但却谁也受不了黄强那一身霸道无比的绝顶功力,竟被震得气血翻涌,倒飞而出,好不容易,方始落地站稳,勉强支持住没有倒下去。 不过,黄强也没有讨到便宜,虽然没有受伤倒退,也感到一阵摇晃,手臂发麻地几乎抬不起来。 黄强心里这时已经恨透了他们,见状之下,岂肯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根本不顾自己的手臂发麻,马上又是一声大喝喊道:“哼,论单独功力,你们比起那四个碧岛叛逆,像是还要略高一筹,居然能够接受小爷八成功力一掌,总算不错,现在再看招吧。” 呼隆隆地,风雷声起,身形一闪,一个飞窜,又是一招“义皇掌”绝学“上下无常”,掌化天罗地网,居高临下,再度朝着三魔的身前,凌空疾扑而去。 岂知身形甫动,倏地 黄强的身后,突然一阵阴气森森的嘿嘿诡笑之声,声音尖锐刺耳,有如冰窟之中,吹出一阵阴风似的,直听得人混身都冒寒气。 紧接着。 嘶嘶之声大作,无数歹毒的暗器,夹着急劲的啸声,向着身体凌空的黄强背心全部要害,偷袭而至,而且散布的范围,横广几达两丈,即令黄强不继续扑向三魔,赶紧往旁闪避,也最多只能躲过几处要害,如果他不顾一切地扑向三魔,更非被那些暗器,打中背心全部要害,立即惨死不可。 黄强闻声知惊,不禁心中大凛,虽然他练得有“禹罡神气”,可以实施反震,但因没有看到背后袭来的那些暗器,是些什么东西,万一内有专破罡气的东西,或是火器在内,那可不是斗着玩儿的。 不过,他的眼睛虽然看不到身后袭来的暗器,但耳朵里却分辩得出来它们的方向,发觉除了上空暗器较稀,比较容易闪避以外,不论往左往右,都不妥当。因此,赶紧将掌势一收,顾不得再去找那三魔的晦气,马上气贯泉涌,施展“二气冲霄”的绝顶轻功身形不坠反升,猛往高空,继续飞窜而上,先避开那些暗器,求得自保再说。 第三十三章 群魔无耻 险难重重 登时只听得嘘的一声,银虹似电,冲霄直上,当他的身体,上升到一丈左右的时候,那些暗器,早已打到了他刚才停身的位置,真是一毫之差,就得抱憾终身,那份危险,直使得黄强冒了一身冷汗。 黄强为安全起见,一直冲到五六十丈以上的高空,估计对方的暗器,打不到了,这才一个“鹞子翻身”,转过头来一面找寻落足的地方,一面察看这个偷袭的人,究竟是谁。 当他身形在空中一转,看清楚偷袭的人,不禁星目暴出一股凌光,怒喝—声说道:“你们要脸不要,归元阵奈何不了小爷,竟然无耻到用起偷袭的手段来了,哼,小爷就先收拾你们这几个掌下余生,再取那三个魔崽子的狗命,也是一样。” 话音一落,人已经从高空急泻而下,银色的紧身衣,映着朝阳的晨辉,发出一片耀眼眩目的闪光,如同疾雷闪电一般,双掌一招“刚柔相济”夹着重逾山岳的劲力,朝着那偷袭者的头顶,狂劈过去原来这偷袭的人,就是以归元阵困住他的护堡四圣。当他破阵而出,挥掌把他们四个人打倒的时候,一来因为真力已经消耗太多,掌风不强,又因顾忌对方磕下来的兵器,手势稍稍闪避了一下,并没有击中四圣的要害,因此,他们所受的伤,并不怎么严重,当黄强为了拯救三小,扑向烈焰神君等人的时候,他们也翻身坐起,一阵调息之后,很快就已将伤治好。 这时,恰好黄强再次向三魔追扑,四圣岂肯放过这等良好的机会,那还有不马上轻窜过去,进行偷袭的道理。 在他们的心里,认定黄强自己凌空方尽,在没有借力的情况下,除了落向地面以外,再无其他途径可走,因此除了用大部分的暗器,对准他的背心要害打去,迫使黄强不敢追扑三魔以外,又把横广几丈的范围,全部都用暗器封死,只要黄强朝下一落,不论飘向任何方向,都逃不了他们的毒手。 岂知,黄强的轻功,竟然练到御气飞行,不须凭仗任何助力,即可上下自如的境界,根本不降反升地来个冲霄直上。不但完全避开了他们偷袭的暗器,而且居高临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们的头顶压到。 这下,可把他们吓得脸色大变,眼看黄强的掌风,就要压到他们头顶之际,大圣突然眼睛一瞥,看到被点中穴道的小叫花和小矮子,正躺在离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登时灵机一动,猛然伸手一捞,把小矮子抓到自己的手里,双手—托,举了起来,径往急冲而下的黄强面前,迎了过去,暴喝一声喊道:“小鬼,你还要不要你同伴的命。” 就在这个同时,其余三圣也不顾一切地六掌齐翻,极为迅速诡异地拍出大股掌力,往黄强的身上,硬架了过去。 黄强熟知他们的功力,对于其他三圣硬架过来的掌力,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大圣手里抓着的小矮子,他可不能不管,只好在自己掌力,快要击到他们头顶的这一刹那,又倏地收了回来,借着其余三圣往上硬架的掌劲,再度转降为升,朝高空倒翻回去。再横身一扭,落回地面,气得指着护堡四圣的鼻子骂道:“卑鄙,拿人作质,算是什么英雄。” 一面说着,一面闪电地朝着四圣的身前欺去,希望突出不意地把小矮手从玉扇书生的手里,抢救回来。 大圣既然存心以小矮子作拦箭牌,岂有不加防备,见状之下,早已与其他三圣一个招呼,彼此身形急闪,退开七八丈远,同时马上用手按在小矮子的头顶上,阴森森地一声冷喝:“站住,如果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马上将他毙了。” 黄强知道抢救已经无望,不禁愤怒地停了下来,望着他们喝道:“哼,你敢,只要你们对他损伤了半点,我就叫你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玉扇书生深知自己七人,全都受了内伤,决不会是黄强的对手,当然不敢真对小矮子怎么样,但他的心里却另有打算,因此,闻言之后,马上狡狯诡谲地冷笑了几声说道:“小鬼,明人不说暗话,如果做想保住你这位同伴的活命……嘿嘿……” 黄强这时虽然恨透于他们,但是因为小矮子在他们手里,不能没有顾忌,因此,只好强忍那一口怨气,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头道:“魔崽子,说吧,只要你们肯把我岩哥哥放下,我决定不取你们的性命好了。” 玉扇书生嘿嘿地冷笑说道:“说得那么容易,如果我把他给放了,人到了你手里以后,再来个翻脸不认帐,那我们岂不是上当了吗?” 黄强不禁星目凌光暴露,怒道:“谁象你们那样翻覆无常,我既然答应了,就决不会反悔。” 玉扇书生嘴角挂上一丝冷笑说道:“嘿嘿,人心隔肚皮,只有保证,我决不会相信,何况,这事情也未免太便宜了一点。” 黄强无可奈何,只好说道:“你们究竟要怎么保证法,才肯相信,又有些什么条件,就快点说吧!” 玉扇书生眼珠阴晴不定,骨碌碌地一阵乱转,阴阴地说道:“嘿嘿!首先,你把那小姑娘的碧罗令,交给我们再说,然后……” 说到这里,忽然打住,用两只眼睛,瞅着黄强,看他的反应。 黄强不禁感到为难地说道:“这,这,这东西不是我的,我怎么能够作主呢?” 玉扇书生将按在小矮子头顶的那一只手,作出一付含力欲吐的样子,诡笑地说道:“嘿嘿,才一出口你马上就犹豫起来,你叫我们如何能相信你的诺言呢?” 黄强被玉扇书生用话一扣,不禁窘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时,田珍珍经过黄强喂服两颗“玉髓九转金丹”以后,伤势已经逐渐好转,人也早已清醒过来,只不过还不能起来自动调息罢了,小姑娘听到他们对答的情形,自然不愿黄强作难,因此,马上伸手从怀里将碧罗令掏了出来,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强哥哥,你就把碧罗令交给他们吧。反正这面碧罗令,也管不住他们了,我留在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又何必吝惜呢?” 黄强见田珍珍伤势已经好转,心里总算微微感到一点欣慰,连忙从她手里把碧罗令接了过去,轻声地安慰她道:“珍妹,现在岩哥哥在他们手里,我只好接受你的意见,把这东西交给他们,不过,将来我一定替你再从他们的手里,夺了回来。” 说完,马上转过身来,将手里的碧罗令一把丢到四圣的面前说道:“现在碧罗令已经拿出来了,你们总可以放人了吧!” 玉扇书生将嘴朝着二圣怒面坛神一呶,诡笑了一声说道:“老二,你检查检查看,是不是真的。” 他自己却将手仍然按在小矮子王岩的头顶,一点也没有放人的意图。 黄强看到怒面坛神将碧罗令捡起塞进怀里以后,玉扇书生还没有放人过来的样子,不禁急怒地喝道:“你们已经把碧罗令拿去了,为什么还不放人,难道说话不算话。” 玉扇书生陡地发出一阵阴笑说道:“嘿嘿嘿嘿,我并没有说过要你用碧罗令换人,那只不过是条件之一,下面的条件,我还没有说完呢。” 黄强一回想,可不是吗?早先大圣在说完这个条件之后,只说了然后两个字,就突然给打住了,自己太过关心王岩的安全,一是不察,竟然上了个大当,那还有个什么话可说呢!一时不禁语塞,只好脸色一沉,沉声暗怒地说道:“好好,算你们有理,那么还有些什么条件,就统统一起说出来吧!否则,如果要把我迫急了,那我可要不顾一切了。” 四圣心头不禁一凛,如果黄强真的不管小矮子的生死,他们可真没有取胜的把握,因此,玉扇书生的口气,马上转得缓和—点,干笑了几声说道:“小兄弟,这可怪不得我们,如果我们就这样放了你的伙伴,你不是马上就可以取我们的性命了吗?碧罗令并不能保证你不对我们下手呀。” 黄强一想以后,微微感到有点不耐地说道:“你究竟要怎么样的保证,才肯放人,说出来再说吧。” 黄强上了一次当,也变得乖巧了许多,不肯马上将话说死。 玉扇书生这时已经胸有成竹,奸笑地说道:“我这里有一颗毒药,只要你肯把它吞了下去,我们马上就放人。” 黄强愣下一愣,冷笑地说道:“哼,我把毒弹吃了下去以后那时已经奈何你们不了,你们就是不放人,我又能怎么样……” 玉扇书生眼球一转,马上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急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以你现在的内力,还有什么毒药能够毒得倒你,不过,你把毒药吞下以后,由于必须用内力将它迫出,使它不致窜逃经脉,短时间就无法再追在我们的身后,和我们作对了,这样,我们才可以安全退出,难道你连这一点自信都没有吗?” 黄强一听此话,心里想道:“内力迫毒,我虽没有试过,但海天一妪前辈,确曾传授过我这种方法,他这话倒说得有点道理。” 内心有既有此念,再经玉扇书生最后那一句话一激,马上剑眉往上一扬,星目寒光暴射地望了他们说道:“好,就此一言为定,你把毒药丢过来吧。” 玉扇书生眼中突然放出一丝诡异的神光,一闪而逝。接着就从怀里掏出一颗桂圆大小的黑红色药丸,朝着黄强的面前,以发暗器的手法,猛的弹射过去,同时冷冷地喝了—声说道:“注意接到。” 黄强正待伸手去接的时候。 蓦地里 从四圣身后不远的一块岩石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喊道:“小侠,那东西接不得,它是迷魂蛊瘴。” 声出人现,一条黑影,早已从那块岩石的后面,疾闪而出,像闪电一般,朝着玉扇节生背后,急袭而至。 大圣没有想对诡计快要得逞的时候,突然从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根本没有一点防备,听到声音之后,简直连怎么应变的念头,都来不及想,就已感到一丝冷风,朝着自己的背心命门要穴袭到。 总算他的武功不弱,反应极快,马上本能地横身一闪,避了开去,同时两掌陡地一翻,朝着身后冷风袭来的方向,极快地反击回去。 由于他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出于本能习惯的反应,无形中就已经将小矮子放了下来。 这时黄强已经将玉扇书生打向他的那颗迷魂蛊瘴,使了一招“阴阳交旋”,用一股柔劲,借力使力地引送到三四十丈以外的空旷之地去了。见状之下,岂肯放过机会,早已电闪而—上地将小矮子一把抢救了回来。 伏龙堡的七个魔头,眼见—场诡计,被那岩石后窜出来的人,破坏得干干净净,使得情势急转直下,不禁将一股怒火,全都发泄到这个示警的人身上。当大圣玉扇书生两掌一翻,向那人劈了过去的同时,其余三圣,也一齐翻身急涌而上,六掌齐发,狂飚怒卷地,也朝着那人拍出几股凌厉无比的掌风。 那人没有想到四圣一齐向他出手,想要闪避,如何能够来得及,登时被他们八股掌风,击得一个正着。 哇的一声惨嗥。 那人已经被四圣击得鲜血狂喷,几个翻滚,从原来的方向,倒飞出来,终于叭的一声,摔倒地面,人事不知地昏死了过去。 这边的事情,还没有了,另外三个魔头,又已趁机朝着小叫花和田珍珍所躺的地方,抢扑过去,显然是想再度擒人为质,牵制黄强。 这一切的变化,简直是发生得太快了,自那人传声示警,到三个魔头,趁机朝着田珍珍和小叫花所躺的地点抢扑过去,只不过是电光石火那么一刹那的光景,几乎可以说是在同一个时间里面发生出来,简直弄得黄强顾此失彼,不知道要照顾哪一方面才好。 总算黄强连续吃了两次亏,被他们以人为质,控制自己的苦头,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轻重缓急,因此,见状之下,马上目眦皆裂地暴喝了一声,倏地返身回扑,先保住了小叫花和田珍珍两个人,不让他们落人敌手再说。 别看烈焰神君那三个魔头,已经抢先了一步,黄强在心念一动之后,那身形简直就像电光骤闪一般,仍然抢在他的前面,恰好在他们已经快要扑到小叫花和田珍珍两人身边的时候,一把将他们挡住。 黄强这时脑子里已经充满了杀机,人一到,随手将小矮子朝地下一放,两掌就已交互急拍而出,这两掌可以说是他离开困仙窑底,第一次尽上全力的一招。 掌势之快,劲力之猛,简直千古罕见,骇人听闻。 这一招正是碧岛绝学“义皇掌”中最厉害的那招“刚柔相济”。 可怜烈焰神君塞外双凶这三个魔头,几会见过这等掌招,不禁心中大骇,那里还敢再进,赶紧各自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顶工夫,六掌狂翻,各人贯住全身功力,一口气之下,连绵拍出不知多少道劲力,希望能够勉强加以化解,同样掌势一出,马上引身急退,借着双脚在地面猛蹬之力,身形往后微倒,暴射而出。 可是,任他们应变得如何快捷,都已经迟了。 当他们身形后倒,两脚齐蹬之际,黄强那奇诡绝伦的掌影,就像是天罗地网一般,已经夹着山崩海啸的威势,狂涌而至。 只听得二声惨嗥,陡地划破云空,烈焰神君和塞外双凶的六条手臂,已经被黄强硬生生地折下来,完全与他们自己的身体,给分了家。 不过,他们的身体,总算是在那两脚使劲猛蹬的力量下,朝着谷口的方向,暴射而去。 护堡四圣一见此等情况,知道大势已去,那里还敢再在谷内停留,不等三魔身体射到,马上各自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啸,抢先就往谷外飞奔而逃。 可是黄强已经杀机大动,怎能容得他们逃走,一声悲愤已极的长啸起处,身影也跟在三魔的身体后面,一弓一弹,凛空急追而上。 三魔残废的身躯,方一落地,黄强的身体,已经宛若九天神龙,从空而降,而没有来得及换步,一片耀目的银辉,杀然罩下。 登时惨嗥散布山谷,血花洒遍谷地。 黄强此刻杀气直透眉梢,马上又是一声厉啸,双脚猛一点地,又要奋身直起地去追杀那已经逃到谷口的四圣。 倏地 身后传来小叫花和小矮子悲痛已极的吼叫之声:“师祖爷爷,你死得好惨呀。” 黄强一听此声,不禁心头猛震,只好舍去追杀护堡四圣的念头。身躯猛地折返而回,先察看究竟是什么情形再说。 当他转身用跟猛一扫视之际,发现小叫花和小矮子两个,正伏在那个传声示警的人的躯体之上,号啕痛哭地已经到了哑然失声的状态,田珍珍则站在一边,满脸同情地也在那儿饮泣不止。 黄强知道小叫花和小矮子的穴道,一定是田珍珍伤愈起身给拍开的,可是,那传声示譬的人,究竟是谁,居然会引得他们如此悲惨呢? 于是,他马上星目一转,赶紧朝着那人的脸上看去,这才看清那人竟是三叟之一的醉叟。 黄强这下自己也沉不住气了,虽然他与醉叟相处不久,但感情极为深厚,如果当初没有醉里背着他到医叟那儿求医,他又怎能有今天的际遇呢? 终于,他忍不住不痛哭失声地大叫了一声,疾扑过过问道:“大哥,二哥,醉叟他老人家怎么样啦。” 小叫花和小矮子身躯一阵颤动,激动地带着泣声说道:“三弟,他老人家死啦。” 黄强凄厉地大叫一声,跪在醉叟的身边说道:“雷老前辈,你真的死了吗?上天难道没有眼睛了吗?” 他颤动双手,慢慢地摸着醉叟那逐渐僵硬的躯体,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突然,他的取手接触到醉叟的胸口时,好似感到里面还有些微的跳动,不过,已经一阵缓似一阵的,快要趋于停止了。 这一丝发观,不禁使得黄强怀着一线希望,马上停止哭泣,对其余三人说:“且慢,也许老前辈还会有救!” 说完此话,马上双手如电,在醉叟全身奇经八脉各处穴道之上,急速地拍打起来,最后,双掌一停在醉叟的气海穴上,一停在醉叟的命门穴上。 只见他双聿一阵颤动,两股奇热的气流,突地由他的掌心,缓缓地朝着醉叟的体内,透了过去。 片刻之后,黄强的头顶,热气象刚揭盖的蒸笼一般,骨突骨突地往外直冒,额角上的汗水,就象雨点般的掉了下来,他这时已经使出全身的功力,说什么也得挽回醉叟这一条命。 这时,小叫花小矮子和田珍珍,全都停止了哭泣,满脸惊诧地望着黄强,似乎不敢相信他能把醉叟的一条老命,给救了回来。 不过,他们谁也没有哼声,因为不管救得回来,救不回来,这时都不能对他们加以惊扰。他们的武功虽然不高,这点道理总算知道。 渐渐地,渐渐地,奇迹开始出现,醉叟那没有半点血色凄厉无比的面孔,居然开始有了变化,慢慢的露出很少一点红晕起来。 “咕,咕,咕。” 醉叟的腹部,倏地发出一连串的轻微响声。 紧接着,醉叟的胸部,也并始轻微的起伏起来,这不啻告诉他们说,醉叟这一条老命,业已由黄强用他那一身浩若瀚海的功力,硬从鬼门关口,把他给救了回来。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怪事,一个气息全无,身体都已经开始僵硬起来的死人,居然能被救活回来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能相信。 因此,三小的面色,陡地开朗起来,一个个全从惊诧不敢相信的神色,慢慢变为惊奇,最后,更变成了惊喜万分,兴奋得几乎想要跳了起来。 果然,黄强的力气没有白费,又过了一会,醉叟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声,越来越密,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明显。 终于,大家看到他猛的将口一张,哇的一声,一连吐出好几块已经凝结得变成紫黑颜色的淤血,接着眼皮一阵掀动,微微地张了开来,那两颗已经翻了上去,看起来白多黑少的眼球,也缓慢地转动了好几下。 这时,黄强才深深处喘了一口气,软弱地将他按在醉叟身上的两只手掌抽了回来,再从怀里掏出那瓶“玉髓九转金丹”,倒出六颗出来,自己吞下三颗,然后抬头望着三小,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哥,请你帮忙替我把这三颗药丸,喂给老前辈吃下,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小叫花闻言,赶紧走了过来,把那三颗“玉髓九转金丹”,接了过去,黄强也就马上闭起双眼,盘腿坐在原地,自顾自地去调息起来。 在小叫花将三颗药丸喂进醉叟的嘴里以后,约略又过于半顿饭久,醉叟徒地两眼一张,长长喘呼了一口气说道:“闷死我也。” 接着就一个翻身,爬了起来。这时,小叫花和小矮子再也按不住内心那股惊喜之情,兴奋地喊遒:“呵!师祖醉爷爷,你醒来了,你老人家到底是醒来了。” 黄强也刚好调息完毕,马上站了起来说道:“总算吉人天相,如果再晚半刻,我们就得要遗憾终身啦!雷老前辈,你老人家怎么赶得那么巧,也在这个时候,赶到这个地方来啦。” 醉叟知道自己的一条老命,是黄强给救回来的,不过因为黄强一身熊皮,已经脱掉,并不知道他就是自己当年背着他上九嶷山求医的那头小狗熊,不禁马上站了起来,准备要向他拜谢地说道:“小侠真是神人,救命之思,不可不谢,请受老夫一拜。” 岂知他的身子还没有弯下去,就感到有一股柔劲,把他困得一点也动弹不得,同时听到黄强说道:“雷老前辈,这是晚辈份内之事,你老人家怎的见外起来呢?” 话一说完,那股柔劲,也马上消失。 醉叟不由深深一怔,心想:“咦,怪事,这孩子好深的功力,简直可以盖过空空大师,听他说来,好象和我很熟,这是怎么回事,晚辈的人当中,不说是见过,就是听,我也根本没有听说过有他这么一位出色人嘛。” 这时小叫花和小矮子好象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一佯,早巳抢着说道:“师祖,雷爷爷,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大头怪侠黄强呀。” 醉叟一听此话,不禁喜出望外的望着黄强好象不相信地大声喊道:“什么,他是黄强,他是黄强,真的,你们没有骗我,难道他没有死。” 话中那一股关切之情,完全表露无遗。 黄强不禁感动得流下眼泪说道:“雷爷爷,不错,我就是强儿,我不但没有死,反而因祸得福,连一身熊皮都脱掉了呢。” 他在感动之余,连称呼也跟着改了过来。 醉叟一听,不禁喜得一阵哈哈大笑,然后说道:“好,好,好,孩子,你赶紧把经过说给我要饭的听听,也让我多高兴高兴。” 这时,小叫花和小矮子根本不等黄强自己开口,就抢着把黄强的遭遇,一五一十地代他说了出来,直听得醉叟一个劲儿地说好,等到他们把黄强的遭遇说完,便一把将黄强拉了来,赞不绝口地说道:“好孩子,有你出现,伏龙堡那一群魔崽子,恐怕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黄强不禁脸上红了一红说道:“雷爷爷,你老人家怎么这样说呢,难道有你们几位老人家在江湖上,他们还来不成。” 一听此话,脸色倏地变严肃起来,突然将头转向小叫花和小矮子那一面,似乎很担心地向他们问道:“丁儿,岩儿,你们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这一问把小叫花和小矮子两个问得猛地一震,马上恐惶万分地说道:“这,这,这……” 过了半天,仍旧说不出一句话来,醉叟见状,不由猛地将脚一跺,瞪了他们一眼说道:“唉,你们怎么不知轻重,事情没有办好是不是。” 说完,也不管他们的反应,焦急万分地抬头看下一看天色,脸色才稍稍好看一点地继续说道:“总算还有两个时辰,快走,也许还来得及,如果今天不能将那东西得到,所有的心血都得白费!” 话音一落,一声长叹之下马上一个箭步,疾如闪电地,领先就往谷外奔去。 第三十四章 泄机毁药 探亲遇怪 前面写到黄强正受玉扇书生的要挟,几乎险中暗算之际,突然被醉叟闯到,传声示警,喊破大圣阴谋,因而使得黄强能够趁机将小矮子抢了回来。 四圣想不到诡计眼看得呈之际,突然来了这个变化,使得局势急转直下,愤怒之下,一肚子气完全出在醉叟身上,四个人的掌风,全都朝着他的身上劈去。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快,黄强根本无法抢救,而且,这个时候,另外三个魔头,又已朝着小叫花和田珍珍躺着的地点扑去,显然想重施故技,擒人为质。黄强在这种情形之下,只好暂时放过四圣,赶着抢到田珍珍和小叫花那儿,保护他们不使被敌人抓住要紧。 总算他的武功高出三魔太多,虽然起步较晚,仍然先到一步,没有使三个魔头得手。并且让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连续两招,就把三个魔头劈得脑袋开花,死于非命。 四圣见此情形,那还不吓得魂魄飞散,拔足就逃。黄强本来也不想放过他们,准备马上急追过去把他们杀掉的,可是当他们正要起步的时候,田珍珍已经将小叫花和小矮子的穴道拍开,两人一醒过来,也发现那传声示警,被四圣击毙的人,正是他们的师祖爷爷醉叟雷志远,因而立即扑子过去,伏在醉叟的躯体之上,号啕大哭起来。 黄强一听到他们的哭声,自然只好放过四圣,转身回来看个究竟要紧。这才发现死者是谁,因此,也悲痛得痛哭失声。 总算是醉叟命不该绝,居然在黄强两手触到他胸口的时候,发现一丝微弱的心跳,这才由枉死城里,很侥幸的捡回一条老命。 也可以说是他平日行侠救人,积善不少,才那么幸运,否则,小叫花和小矮子哭声,响得稍晚一点,黄强已经向四圣追了过去,或是黄强的功力不够,他这一条老命,都没有半点希望获救,谁说上苍在冥冥之中,没有安排呢。 醉叟在转活以后,知道救他的人就是大家认为已死的大头怪侠黄强之时,心里更是高兴得几乎发狂,正在对黄强赞不绝口的当儿,突然被黄强一句话,使他们想起了一件大事,登时脸色突地变得严肃万分,一问之下,小叫花和小矮子他们,竟然没有把事情做好,心里可就急了,不由猛地将脚一跺,埋怨了小叫花两人一句,马上就抬头看下着天色,脸色才稍稍好看一点地说道:“总算还有一两个时辰,快走,也许还来得及,如果今天不能把那东西得到,所有的心血,都得到自费。” 话音一落,一声长叹之下,就疾如闪电地,领先朝着谷外奔去。 醉叟为何如此着急,田珍珍小叫花和小矮子三个,心里当然非常明白。因此,醉叟一走,他们也急得赶紧快步跟上,追了出去。只有黄强一个人给弄得糊里糊涂,如坠五里雾中,不禁微微愣了一愣。正待开口发问,四个人早已奔出好几十丈远了。 在这种情形之下,黄强也就只好暂时把活闷在肚子里面,等追上他们以后再讲。 这时,走在前面的醉叟,可能是为了争取时间的关系,根本不管后面的人是否能够迫上,那身形简直就象一颗急驰的流星,快得难以形容,眨眼之间,不但小叫花和小矮子两个,被他甩得远远的,就是田珍珍也起步稍迟,只能勉强跟上,无法将开始相隔的那段距离拉近。 这情形落在黄强的眼里,更使得他感到事情的重要。虽然一眨眼就让他追上了落在最后的小叫花和小矮子,也顾不得去问他们了,干脆一手一个,将小叫花和小矮子两人拉了起来,帮助他们迫上醉叟要紧,否则分散开来,又出了什么差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看他一手提了一个人,速度竟然还是不慢,几个起伏,就让他迫上了醉叟和田珍珍两人。 醉叟在急驰之中,猛觉身后风声嗖然,回头一看,心里不禁骇然,暗自忖道:“乖乖,强儿这一身功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呀。” 念头一起,不由激起了他的好胜心,脚底猛然一跺,把全身的真力,整个给使了出来,登时身形又加快了一倍以上,呼呼呼的,简直快得连人影都看不出来,普通的行人遇到,最多只感到一阵微风拂体而过罢了,决想不到还会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一阵急驰之下,连半个时辰都没有用到,醉叟已经奔到了太白山的另一道山谷的谷口,方始将身形停了下来,认定黄强四人,一定被他扔得不知距离多远了。 岂知,他身形才一停下,就听得黄强的声音,在他身后说道:“雷爷爷,已经到了地头是吗?” 这可把他吓了一大跳,猛的回头一看,可不是吗?不但黄强拉了小叫花和小矮子两个,已经追得寸步不离,就是本来赶他不上的田珍珍,也同时到达,并且四个人的脸上,仍旧若无其事地,好象根本没有费多大的劲儿似的,倒是自己累得遍体流汗,气喘得不象人样了。 醉叟此刻,陡然升起一种年华已逝的感触,不禁望着黄强想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今后的武林,就全要靠他们的了。” 黄强四人可不知道醉叟在心里想什么,不禁又问了一句说道:“雷爷爷,是不是已经到了地头呀!” 醉叟这才从沉思中惊觉过来,连忙笑着点头说道:“到了!到了!现在距离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进谷稍为慢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黄强一听此话,再也忍不住地问道:“雷爷爷,究竟是什么事呀?” 醉叟仿佛有点奇怪地反问道:“他们还没有告诉你?我还只当你早知道了呢!那么我们就边走边谈吧。” 于是,他们就边走边谈地往谷里走去。 原来一佛三叟自从冲山之夜,与黄强失去联系以后,不久,就听到有人传说,大头怪侠大闹九大门派,并且和几派高手在太白山顶约斗。 这种傅闻听到他们耳朵里面,不禁使得他们感到深深诧异,以他们与黄强的关系来说,自然不能不管,因此,马上兼程朝着太白山赶去。 岂知,当他们赶到太白山山底的当儿,九大门派的高手,恰好从山顶下来,一间之下,不但传闻属实,而且黄强已经被他们联手劈落困仙窟底。 这下可使得他们大为震惊,悲愤得目眦皆裂,自然不肯再听九派高手的解释,直恨不得将他们毙诛掌下,好替黄强报仇。 眼看就要引起一场大战的时候,田珍珍适时出现,证实九大派确实受人愚弄,中了别人嫁祸江东之计,这才中止了这一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无谓杀劫。 但三叟等人,虽然不再向九派寻衅,却非常不满他们联手对付黄强的举动,再加上急着去找黄强的尸体,终于闹得不欢而散,当时竟忘了共同追究这个暗中施展阴谋的人是谁,更忘了把联络整个武林,共同对付双魔的计划,提出来与九派高手商量。 等到他们赶到困仙窟顶,发现那儿的形势,就是武功高手空空大师,也无法上下自如,想要探测黄强的生死,和替他收拾骨骸,一时之内,决办不到,人一冷静下来,这才想起应该与九派高手,共同追究那暗中施阴谋的人是谁,和商量联络武林同道,共同对付双魔的事情来。 可是,当他们分赴各派联络的时候!九派掌门和各派高手,因为失物太过重要,必须找回,均已纷纷离山,自顾自根据获得的部分线索,分头去寻访那些失物的下落去了。 这样一来,他们一个个都变得行踪不定,三叟的计划,无形就受到了阻碍,暂时被搁浅了。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双魔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也突然消声匿迹,并没有派遣手下,向武林各派寻衅,各派素来都是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张,而三叟等人,因为联络武林同道的事,尚没有成熟,自然也不愿主动地向双魔寻衅,由于这样一来,武林之中,竟然保持了几近半年的平静,这不能说是一件奇迹。 经过半年多的时间,三叟等人,总算借着丐帮弟子的耳目,分别与各派掌门,给联络上了。正在他们准备邀请大家到嵩山少林,共同商讨对策之际,双魔竟然先起发难。开始对各派分散在外的高手,暗中下起手来,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中了他们“迷魂蛊瘴”的暗算,迷失了本性,参加到他们的阵营里去的,竟然有二三十人之多,登时使得整个武林,大为震惊。同时,也让大家明白了双魔所以消声匿迹的真正原因。 原来双魔在这一段时间里,因为那得自苗疆老怪传授,仗以为恶的“迷魂蛊瘴”,在九派高手,围攻黄强的时候,即已用尽,双魔自忖实力虽然不弱,总没有借助此物,使得兵不血刃,就一举将武林征服来得合算。固此,决心暂时避免与武林各派发生冲突,先派遣堡中高手,四出搜集制练“迷魂蛊瘴”药材,等到把新药练成以后,再开始发作不迟。 当三叟与各派掌门好不容易联络上,还没有来得及商讨对策的时候,双魔已经将新的“迷魂蛊瘴”大批制练完成,自然不肯坐视各派团结,要来个先下手为强了。 总算三叟当初决策的时候,已经采纳了黄强的建议,早就把防毒的药物,制练了不少,得讯以后,赶紧将分发各派使用,才保全了许多高手,没有继续受苦。 可是防毒的药物,只能防范“迷魂蛊瘴”的侵害,对于这些业已遭受暗算,中毒迷失本性的人,却无能为力。这样一来,大家感到投鼠忌器,联手铲除双魔的计刘,登时受阻。因为这样一来,双魔使那些已经迷失本性的人和大家为敌,那岂不是变成白相残杀了么?何况,正派高手已经有了这么多人受害,实力大减,就是想联手向双魔报复,也感到力不从心,不见得有把握能够稳操肚券了呢? 三叟有见及此,知道当务之急,莫过于研制“迷魂蛊瘴”的解药,否则,决难与双魔相抗。 解药并不难制,以医叟的能耐,只要能够取得一粒蛊弹,将其中的成份分析出来,一定可以炼制得出。以往因为双魔销声匿迹了半年。无从夺到盅瘴,不明药性,所以才没有练制出来,现在汉魔手下大量使用“迷魂蛊瘴”害人,蛊瘴早已夺到了好几颗,研制解药已经不成问题,四此,大家决定在医叟未将解药研制成功以前,暂时只求自保,尽量避免与双魔手下,发生冲突。 他们这么一决定,倒真算给做对了。双魔不知内情,猛然发现“逃魂蛊瘴”失效,只当他们已经练就了此物的解药,心里大惊,不敢再用“述魂蛊瘴”进行暗算,而且还把那些已经被害迷失本性,投到他手下的高手,全部召了回去,不敢让他们在江湖上露面,免得他们被正派人物救回治疗,又重新恢复原来的实力,并且也约束手下,暂时避免与各振发生正面冲突。 当然,他们决不会就此罢手,只不过因为“迷魂蛊瘴”失效,原定兵不血刃就使得征服武休的阴谋,不能得逞,必须重新再作一番安排,再开始行动罢了。 如果这时正派人士,忍耐不住,马上就向双魔兴师问罪,一旦让双魔发现他们只能防毒,不能解毒,心中顾忌一去,老实说,此刻的天下,恐怕早就全是双魔的了。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医叟终于不负大家的期望,把“迷魂蛊蛊”的解药,给研究出来了,但因此物毒性奇特,炼制魂药的药材,也都不是一般常见之物,必须大家分头采集,才能在短时间内,炼制成功。小叫花三人,就是奉命到太白山来采集其中一味主药“午时堇”来的。 这东西长得和堇花相似,只在端午时辰内,才开花结果,并且结果以后,就马上枯萎,灵气尽泄,就没有效力了,因此之故,必须在端阳午时以前采摘到手,否则,势必再等一年。 而且,这东西只出产在太白山的一条隐秘山的里面,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发现过,因小矮子曾经随他爷爷来过一趟,所以这项差事,就落到了他们的头上。 由手他们赶到太白山下的时候,已经是端阳的前夕了,三人惟恐误了时刻,休息也不休息,就摸黑连夜进山。 没有想到欲速则不达,王岩以前随医叟来的时候,是在白天,再加上事隔多年,路已记不太清楚了,七转八转之下,竟然把路给走岔了,刚好碧云山庄这一条山谷的形势,与那条山出产“午时堇”的山谷,形势非常相似,结果三人希里糊涂闯了进来,还只当到了地点呢? 等到进入谷内,发现有点不对的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如果不是黄强恰好出现的话,三条小命,岂不冤枉给了送掉啦。 彼此互相谈论到了这里,人也刚好走进了山谷,时间距离午时,大约还有半个时晨的光景,可是,当他们放眼一看的时候,不禁目瞪口呆,全都傻了。 时间虽然没有超过,但山谷之内,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放走了一把野火,把所有的草木,全都烧得一干二净,成了一片焦土,那里还看得到半根“午时堇”的影子呢? 小矮子和小叫花看到这种情形,不禁气得大骂道:“这是那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放火烧山怎么放到这儿来啦。” 醉叟至此也不禁苦笑了一声说道:“咳,完了,怎么会这样巧呢?” 田珍珍比较细心,看了一看谷内的情形以后,似乎感到有点蹊跷地说道:“雷老前辈,莫不是我们炼药的消息给泄露了,你看,如果不是有意的,野火烧山,决不可能烧得这么干净呀!” 大家仔细一看,可不是吗?就是那低洼潮湿的地方,论理应该烧不着的,居然也是寸草不留,岂不透着古怪了吗。因此,大家不禁对望了一眼,点头说道:“不错,这一把火果然是有人存心放的,那可怎么办呢,究竟是谁这么丧心病狂,把消息给泄露了出去呢?” 说完,全都忧愤地把眉头皱了起来,暗中对那个泄露消息的人,恨得要死。 彼此沉寂了半晌,黄强心里,忽然想到一个向题说道:“难道炼制解药的‘午时堇’,就没有别的东西代替了吗?” 小矮子王岩一听此话,马上说道:“有倒是有,恐怕就是比‘午时堇’还要难找罢了,‘午时堇’虽然只有此出产,但过了今年,明年还可以再长出来,那些能够代替的东西,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物,根本就无从找起,又有什么用呢?” 黄强听到此说法,微露希望地问道:“岩哥哥,你说说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也许我们能够碰上都说不定呢?” 王岩说道:“说起来还不止一样呢?像‘千年鹤涎’啦!‘冰麝’啦!‘金线芝兰’啦!‘千年血莲实’啦!这几样东西,不但可以代替,而且时效比起‘午时堇’来,不知要强多少倍!可是,我们能找得到吗?” 黄强一听,不禁有点奇怪的说道:“空空大师座下的神鹤,不正是千年以上的神物吗?你们怎么反而舍近求远起来。” 醉叟摇了摇头,叹口气道:“错是不错,可是那头神鹤已经被微尘大士骑走了,如今行踪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老人家呢?” 黄强掐指一算,马上喜形于色地说道:“雷爷爷,没有关系,再有两个月,就到老人家和我约定见面的日子,迟这么一点时间,大概不要紧吧!” 醉史点了点头说道:“事已至此,急也没用,现在只有等到那个时候再说了,此地停留无益,我们还是先到华山去和大家会合以后,再商量肥!” 说完,就准备转身出谷,这时,田珍珍忽然想起了海天一妪,连忙描着黄强的手,娇声地说道:“强哥哥,你先带我去看看奶奶,再到华山去好不好。” 黄强似乎感到非常作难,还没有开口,醉叟已经替她说道:“强儿,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就带田姑娘去一趟吧,不过,我必须早点到华山去告诉大家这边的事情,免得他们着急,暂时就不陪你们一起去拜见海天一妪前辈了,但是,你们最好能在月底赶到华山来,如果真有人泄露消息,说不定双魔很快就要发难呢。” 田珍珍不禁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说道:“老前辈,你真好,强哥哥,我们走吧” 说完,两脚一跺,就往谷外。闪电似的猛窜而去。 其实,黄强作难的原因,并不是怕醉叟答应,而是因为困仙窟人兽难下,自己虽然会“二气冲霄”可以上下自如,但功力不够携带别人,就是去了也没有用。 没有想到田珍珍的性子会这么急,听到醉叟的话以后,不等他开口,就抢着走了,他在长者的面前,又不便失礼就这么招呼也不打地追去,因此,微一犹豫之间,田珍珍就已走得看不到影子了。 这样一来,他只好赶紧朝醉叟行了一个礼道:“雷爷爷,你老人家就请与大哥二哥两人,先到华山去好了,强儿必须马上追赶珍妹妹,免是她孤身一人,碰到对头。” 醉叟将头一点,黄强立即气贯涌泉,嘘的一声,陡地冲霄直飞而起,紧跟着如一头追捕食物的银鹰一般,窥准田珍珍逝去的方向,一个转折,平飞而逝。在醉叟三人的眼里,只不过感到银虹一闪,就不见了影子。 田珍珍的轻功,虽然比不上黄强,但那快捷的程度,也就够瞧的了,就在黄强向醉叟辞行的这一刹那,业已奔出十里开外。 当黄强一口气飞到谷外的时候,竟然看不到田珍珍的影子了。 黄强心里—急,不由在半空里引吭一声长啸,高声喊道:“珍妹妹,你在那里。” 岂知,话音一落,远处传过来的,却是田珍珍的惊叫之声。 黄强的顾虑,真是一点也不错,田珍珍才一离开,就遇到了危险。 在这种情况之下,黄强那里还敢犹豫,自然马上认准方向,地也不落地赶紧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风驰电击般地疾飞而去。 可是,当他飞到地头的时候,居高临下一看,除了发现田珍珍满脸惊恐地站在地面发愣以外根本就没有发现半个敌人。 黄强不禁感到奇怪,赶紧飞落田珍珍的身边,轻轻地碰了一碰她说:“珍妹妹,你怎么啦!” 田珍珍转头一看,见是黄强,脸上惊惶的神色,才稍稍平复一点,赶紧靠到黄强身上,这才将手朝前面一指说道:“强哥哥,你看,那是什么,好怕人呀。” 黄强顺着她的手指。往前面一看,方来发现在田珍珍身前十几丈的路边一处崖洞前面,盘踞着一头圆桌大小的怪物,整个的样子有点象蝎子,可是没有长壳,混身的皮肤,就象疮口的烂肉一般,乱糟糟的凹凸不平,颜色也与烂肉差不多,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张血盆大口的獠牙白森森地,一颗一颗突了出来,凶恶无比,只是两只金鱼眼睛,鼓在外面,没有半点神光,好象死了一般,那形状,不但怕人,而且恶心,怪不得田珍珍吓得那个样子。 黄强有过困仙窟的一段经历,见状到不感到有什么好怕,因此,马上用手将田珍珍搂住,安慰地说道:“珍妹妹,这家伙的长相,还比不上我的银蛛呢,而且看样子已经死了,有什么好怕的,不过,看起来非常恶心倒是真的。” 田珍珍被黄强搂住以后,胆子确实壮得多了,但是心里还是蹦蹦跳跳地跳个不停说道:“强哥哥,谁象你有这么大的胆子呀,人家就是怕吗,你不怕,你就把它弄得远远的,否则,我可不敢从它身边走了过去。” 黄强把眉头皱了一皱说道:“这么大的东西,怎么个弄法呢?脏兮兮的,又不能用手去端,你说怎么办?我看,我们往回走好了,何必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去看你奶奶,以后反正还有时间呀。” 黄强本来想说:“就到了困仙窟,你也下不去。”这一句话的,但怕损及田珍珍的自尊心,又忍住没有说下出来。 可是田珍珍还是不依地说道:“强哥哥,我不么,如果你不敢去把它弄开,那就是你也害怕。” 黄强究竟年龄很小,听到她这么一说,不禁激起他的好胜心,马上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说道:“好,那就把它弄开给你看看,我是不是怕了它。” 说完,稍稍想了一想,立即从怀里将那把鱼肠宝剑取了出来,斩下两根小树,把枝叶削得干干净净,做成两根三丈长的大木棒,朝着那怪物的面前走去,并且边走边回头对田珍珍说道:“珍妹妹,你看我的。” 没有想到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头看去仿佛已经死了的怪物,竟在这时猛的将眼一睁,回醒过来。 登时只听得哇的一声儿啼,腥风骤起,八足齐飞,那圆桌大小的身躯,就象一团暗红的云朵一般,呼的跳了过来,闪电般地朝黄强的头顶压到。 黄强这时距离怪物,已经只有三十四丈远,因为正在回头向田珍珍说话的关系,根本没有看到怪物飞起。但站在十几丈以外的田珍珍,却看得情清楚楚,不禁吓得脸色大变地尖叫喊道:“啊,强哥哥,小心后面,怪物已经活转过来啦!” 一面说者,一面奋不顾身地挥动鱼肠短剑,飞扑了过去,竟然一反刚才害怕的棒子。 其实,以黄强的武功,虽然没有看到怪物飞起,岂能没有半点感觉,当田珍珍尖叫地时候,他早已霍地一个转身,两手的木棒往上—举,对准那头起飞的怪物,戳了过去,同时人借势一个倒窜,退了回来。 克察 黄强右手的木棒举得比较快一点,首先戳到了那怪物的肚皮之上,登时把那怪物戳得一个倒翻,摔了回去,但那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棒,因为黄强匆忙之间应变,没有将内家真力贯注上去的缘故,竟然受不了那怪物飞扑过来的压力,陡然从中折断。 田珍珍也恰好在这个时候,挥舞鱼肠短剑,冲了过来,虽然已经发现黄强脱险,可是因为脚底用力太猛,一时收势不住,早已冲到黄强刚才所站的位置上去了。 那头形似蝎子,满身烂肉的怪物,虽被黄强戳得摔了回去,并没有死,而且更激发了它的凶焰,身躯还没有落地,长尾在地上一打,又弹得回窜起来,眨眼之际,就冲到了田珍珍的面前。 田珍珍刚才因为太过关切黄强的安危,不知从那里来的一股勇气,使得她扑了过来,现在黄强已经脱险,那头怪物朝她自己冲了过来的时候,一看怪物那付凶恶的样子,知道决不是自己对敌得了的,但那怪物飞扑之势,疾如闪电,想躲了来不及了,因此,早先那股子勇气,更被吓得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当时只感到两腿不由自主地一阵发软,本能地冲口大喊说道:“娘呀!救命啊。” 喊声一落,竟然吓得两眼发黑,卜通一声,就地昏倒过去。 这一切的变化,真是宛如电光石火,快得不可言状,当黄强居身后退,身形落地方始站定,田珍珍已经昏倒过去,那头怪物也已经冲到她的面前,只差几尺左右了。 黄强做梦也想不到田珍珍刚才那么胆小,居然会在这时,奋不顾身地向他方才所站的地点扑了过去,现在一见这种情况,简直把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着急地暴喝一声道:“珍妹,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话音才一出口,两手举着那根剩下的大木棒,猛然贯注全身功力,两脚狠狠地朝地面一蹬,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猛兽一般,说有多快就有多快,连人带棒,对准那头扑向田珍珍的怪物,疾冲而去。 乖乖,真是危险到了极点,当黄强连人带棒,冲到田珍珍的身前时,那头怪物,也刚好扑到,登时与黄强的木棒,撞在一起。试想,黄强这时已经将全身的功力,贯注在木棒的上面,两下又都是一个急势,那一股力量,何等巨大,这头怪物虽然混身刀枪不入,也不禁被撞得混身疼痛难忍。 哇 一声尖锐凄厉的儿啼,陡然从那怪物的嘴里发了出来,直听得人毛骨悚然。那头怪物,在这一撞之下,就像刚离弦的弹丸一般,再度倒翻急飞而退。 呼呼呼的,竟然翻飞了十几丈远,直到身躯撞到一块高耸而出的大山石上,方始叭的一声,将那翻液的势子消除,从半空里给平摔了下来,而那块几人合抱的大山石,也紧跟着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给撞得四分五裂,火星直冒地倒塌了下来。 黄强认定这下那只怪物,大概已经给报销了,因此马上将木棒放了下去,准备弯下身来,查看田珍珍是否受了伤害。 可是,当他手上的木棒刚—放下,那只怪物,竟然又从地面弹了起来,朝着他们两人的头顶,飞扑而至,那速度之快,竟然使得他想弯腰重新提起木棒去对付它,都好像来不及了。 黄强见状,心里不禁大凛,暗自想道:“完了,这是一头什么怪物,竟然挨了我这么重的一棒,还没有一点事,现在手上没有半点家伙,怎么个抵挡法呢?’当然,以他的武功,马上倒窜而出,躲到一边还是可以来得及的,但田珍珍这时已经昏倒在地,他能躲开一边,不顾她的安全吗? 情势逼迫之下,黄强只好硬着头皮,暂时先用劈空掌力,把那怪物劈退了再讲。 呼的一声,狂飙怒卷之下,那头怪物虽然被他的掌风,劈得退飞了回去,但因掌风劲力比较分散,仅仅只使得它退回两三丈远,又被它反扑了过来,还是没有时间让黄强弯腰去拾那根木棒。 这样一来,可把黄强给整惨啦,只好再度挥掌,继续劈了过去,霎时只听得掌风如涛,呼呼地响成一片,那头暗红色的怪物,随着掌风,突进突退地田着黄强的四周,竟然给耗上了,始终不肯停下来。 黄强在这种情形之下,心里不禁叫苦,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他给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那份惊险,简直就没有法子可以形容。 总算老天保佑,就在黄强感到真力快要不济的时候,那头怪物,似乎也被黄强劈得元气大伤,终于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向黄强扑击,不过,两双眼睛,却始终虎视眈眈紧盯在黄强身上,一点也没有放松,黄强喘了一口气以后,知道如果不用武器,等到怪物休息好了以后,自己决不会斗得过它,因为人的后劲,决比不上怪物来得长。 同时,怪物混身刀枪不入,即使再用地下这根木棒对敌,最多只能把怪物迫得离自己的身体略远一点,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当然,他知道昏倒的田珍珍手里,握得有自己那把鱼肠宝剑,能够斩金断玉,可以把怪物刺死,但尺寸又太短了一点、恐怕还没有将剑刺中怪物的要害,自己的身体早就被怪物的长腿给抓伤了。 怎么办呢?趁此抱着田珍珍逃开吧,又有点不怎么甘心,而且在怪物虎视眈眈地监视下,能否逃得出去逃不出去,并没有把喔,那时岂不是更糟糕了吗? 在一阵沉思之后,总算让黄强给想出了个主意,就是两样东西同时使出,也许可以解决面前所遭遇的困难,于是,他马上弯腰将两样东西,拾在手里。 怪物早先已经吃了那根木棒的苦头,见状岂能容他如意,因此,当黄强的身体,朝下一弯的时候,立即哇的一声,吼叫了起来,尾巴在地面一弹,又向黄强的身前,窜了过来。 呼的一声,黄强才将宝剑和那根长木棒,拾在手里,身体还没有完全伸直的时候,怪物已经快要飞到身前来了。 匆忙之中,来不及将体内的真气,贯注到木棒之上,猛然往上一挑,横着朝那怪物的身上扫了过去。 克察 一声不算太小的响声里,怪物的身体,仅仅只被他扫得在半空里微微顿了顿,那根木棒却已拦腰两断,而且,那剩下的半截,也给震得掌握不住,给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怪物在一顿之后,似乎更加激发了它的凶性,当即又是一声尖锐的儿啼,八足齐划,速度变得更快地朝着黄强的头顶扑到。 黄强在此情况之下,直惊得心胆皆裂,不禁大喊一声喝道:“完啦,拚吧。” 第三十五章 误中淫毒 崖洞铸错 声音一出口,黄强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全身的真力,完全贯注到宝剑身上,霍地一招“震雷动”,疾挥而出,舞起一片剑网,奋身一窜,连人带剑,朝着怪物的身上撞去,希望能在一招之内,与怪物拚个同归于尽,使得田珍珍不致受到伤害。 轰隆隆 奇迹陡地出现,黄强学会“鱼藏剑”,这还是第一次正式使用出来对敌,也是第一次将全身真力贯注在剑身之上,因而,招式一出手,就只听到一阵阵风雷之声,从剑身上急震而出,手里那把鱼肠短剑,竟然从剑尖之上,突的暴出一股令人耀眼难睁的剑芒,如同一道长虹,随着他那一招“震雷动”的剑势,猛的朝着那怪物的身上,疾扫而上。 哇 一声惨厉无比的儿啼声下,怪物一时闪避不及,登时被那一股长达几丈的剑芒,扫个正着,八个钢钩似的长腿,登时被剑芒斩断两条,腥血四溅地从半空里掉了下来。 只痛得怪物慌不迭地倒窜了回去,不敢再向黄强两人的面前扑来。 黄强梦想不到自己的鱼肠宝剑,居然能够发出剑芒,在自己拼命的一击之下,伤着了怪物,惊魂甫定之后,闪电似的想道:“不趁此将怪物消灭,替人世除去一害,更待何时。” 一念之间,豪气陡生,蓦然昂首发出一声震耳的长啸,在身形甫落地面之际,马上双脚一点,剑化长虹,人如飞鸟,一招“巽风入”朝着怪物急迫而去。 可是,这头怪物,已有千年以上的气候,岂是他这么轻易就消灭得了的,刚才只不过因为剑芒突出不意的冒了出来,才被斩断它两条长腿,此时已经知道了剑芒的厉害,还能让它扫着,而不加闪避了吗? 别看怪物身躯庞大,又已负伤,那份灵活,仍然不输黄强。当黄强扑近之际,早已一个翻滚,横里一闪,躲了开去,同时,背后那条比腿还长的尾巴,更顺势一个倒扔,从侧面向着黄强的腰际,反打了过来。 自然,黄强也不是好对付的,见状不禁大叫一声喊道:“来得好。” 话出如风,身转似电,赶紧一招“兑泽悦”,宝剑倏地反手一抡,避敌、反攻,一气呵成,剑芒宛如灵蛇吐信,早已朝着怪物打过来的长尾,迎了过去。 嚓 怪物究竟比不上人,出招之际,能够事先想到各种可能的变化,因此,又被黄强的剑芒,斩断了一节尾巴。 哇 怪物自出世以来,几曾接二连三地大吃苦头,不禁恨透了黄强,在它飞身猛退之际,蓦地里将口一张,把自己珍逾性命的内丹,吐了出来,朝着黄强打去。 黄强的身形,刚想窜了起来,继续追击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就陡地感到眼睛一花,发现一团红光四射的一颗珠子,迎面疾射而至,一时不知是什么东西,只好一个急闪,暂时躲开一边再说。 可是,那颗红光闪闪的珠子,就象是具有灵性一般,在半空里滴溜溜地一转,呼的一声,一个转折,继续快若闪电地朝着他追击过来,其速度之快简直就无法加以形容,任黄强如何躲避,始终无法将它摆脱。 黄强见状,心里不由大惊,迫得没有办法,只好将宝剑一摆,一招“离火丽”,剑身倏地往上一举,干脆朝着红珠身上击去。 冬 珠剑相击,陡地发出一阼龙吟似的嗡嗡之声,黄强只感到红球击来的力量,几乎重逾山岳,虽然一剑将它迫得猛然倒退了回去,但自己也被震得一个立足不住,蹬蹬蹬地,后退了好几步远,刚好在到达田珍珍的身旁时,方始停了下来。 不过,他知道那是自己匆促应变,仅仅只用出三成真力的关系,否则,决不至震得自己站脚不稳,但就是这样,仍旧使得他心头大凛,不禁暗自想道:“乖乖,这是一颗什那玩意儿,竟然这般厉害。” 念头甫动,身形方始站稳,星目一掠,仿佛看到那头怪物,远远地伏在地面,鼓腮朝着那颗红珠一吹,那颗被自己击得倒飞回去的红珠,立即反退为进,再度火急地朝着他的面前,急袭而至。 黄强这才恍然大悟,呵了一声喊道:“原来是你这怪物的内丹,好,就先毁了它,再收拾你也是一样。” 话一出口,身形可不敢有半点儿怠慢,马上运足一口真气,将剑一挥,一招“乾天健”,唰的—声,对准那颗袭来的怪物内丹,狠狠地戳了过去。 嗤 怪物的内丹,被戳中之后,突然冒出一股淡红色的轻烟,留在黄强的头顶,散布开来,但本身则被那一戮之力,给冲得暴飞而退,除了光华略略黯淡了一点以外,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害。 而且,还没有退飞回去两三丈远,又被那怪物鼓气一吹,再度反击回来,速度之快,似乎比早先,还要来得急促。 它快,黄强更快。 唰 剑芒一闪,立即又被戳了一个正着。 嗤 又是一股淡红色的轻烟,被戮得从内丹的身上,冒了出来,内丹的本身,再度退飞回去,换往另外的方向,继续反击而至。 一时之间,嗤嗤之声大作,剑芒青蒙蒙地,东闪西恍,珠光红艳艳地,倏进倏退,刹那间,珠剑相击,已经达到二十次之多。 终于,怪物的内丹,抗不住黄强凌厉无比的剑芒,嗤的一声,整个给暴射开来,完全化成了气体。 黄强这才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将剑势一收说道:“我就不相信毁不了你。” 可是,他忘了怪物内丹虽毁,丹气仍在。而飘浮在他头上的淡红色轻烟,当他运剑之际,被剑气冲荡得落不下来,现在他将剑势一收,那些薄雾似的轻烟,立即弥散而降,当他话一说完之时,早巳吸了几口进去,登时只感到一股浓郁无比的腥香,直冲脑门,霎时头脑发胀,昏沉沉地直想倒了下去。 总算他惊觉得快,内功修为又探,一发现不对,马上将气一闭,才没有真正昏倒下去,然而他知道如果不马上静坐行功,将毒迫出体外的话,决支持不了多久的。 幸好那头怪物在内丹被毁以后,早已哀嚎一声,碧眼凶光焕散,身体一阵颤动,软瘫瘫地死了过去。毋须他再动手了,否则,那后果才不堪想象呢。 即令如此,黄强还是不敢马上坐下来运功迫毒,因为此地太过空旷,极易为人发现,而且又是双魔手下出没之区,万一在自己行功之际,被敌人撞见,那岂不是糟糕透了吗?何况,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田珍珍呢。 可是,当他星目一扫之下,发现除了怪物早先出现的路旁,有一个崖洞以外,附近再也找不到隐秘之处,不禁眉头皱了一皱,感到为难起来,沉思了片刻之后,终于决定,先到那个崖洞里面看看再说,于是他收好宝剑,小心翼冀地抱起田珍珍,毅然地朝着那个崖洞走去。 原本他认定那个崖洞一定污秽不堪,可是当他走到洞口,朝里—看的时候,竟然发现里面一点也不脏,心里不禁大喜,再也不在犹豫地走了进去。 嘿!里面岂止不脏,而且还设得有石床石桌,好象曾经住过人呢!黄强心里不禁感到奇怪起来,心想:“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同那头怪物住在一起。” 不过,在略之一打量,才发现主人早巳离此他往,因为急需迫毒的关系,也就懒得细看,抱着田珍珍,朝石床上一放,自己也马上坐了上去,开始运起功来。 岂知,他不运功还好,一运功的时候,马上发感自己所吸进去的那几口怪物的内丹,情势非常古怪,不但迫不出去反而顺着真气,朝着全身窜去,瞬却感到全身燥热无比,口干难忍,只好赶紧散功,下床找寻解渴的东西,将口干止住再说。 说也真巧,就在石床附近,洞壁之上,竟然长着一棵小小的果树,上面并蒂长着两个形似桃子的东西,样于显得非常可爱,简直引得人馋涎欲滴,黄强只当那是桃子,马上将它摘了下来,到往嘴里送。 咬了一口之后,发现味道与桃子并不一样,但甘美的程度,犹有过之,而且稍稍带了一点酒味,因此,黄强虽然发现味道不对,依然把它整个吃了下去。 吃完一个以后,烦渴立止,正打算接着吃那第二个的时候,田珍珍忽然醒了过来,仿佛热得难以忍受地在床上面打滚说道:“水!水!我干死了呀。” 黄强一见,连忙走了过去,将另一个桃子似的果实,塞到她的手里说道:“珍妹妹,你醒过来了,口干不要紧,这里有一只水果,好吃得很呢。” 田珍珍接过水果,根本连黄强嘴里说的什么话,没有去听,立即将它送到嘴里,大吃特吃起来,当一口气吃完以后,方始一个翻身,爬了起来说道:“强哥哥,这水果那里来的,好吃极了,还有没有。” 黄强不禁笑道:“仅仅只有两颗,那里会再有……” 话没说完,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猛然一个翻身,向后倒了下去。 田珍珍见状,不禁大惊失色地喊道:“强哥哥!你怎么啦?” 刚将手一伸,想把黄强扶住的时候,自己也感到心神恍忽,跟着人事不省地也倒了下去。 也许只有一刹那的功夫,也许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昏倒过去的黄强,仿佛又已恢复了一点知觉,迷谜糊糊之间,仿佛自己做了一个怪梦似的,梦得自己混身的骨节,劈劈啪啪地不断暴响,所有的肌肉,胀得直往外猛长。 长哟,长哟。 一刹那间,就仿佛自己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然后,骨节的响声,慢慢地衰弱了下去,肌肉也渐渐地松弛了下不,神智、知觉,也越加显得有点清醒。 最后,他终于悠悠地完全清醒了过来,眼睛还没有来得及睁开,身体微一转动,竟感到自己好象高大了许多,真的已经变成了大人似的。 心里陡地一震,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急忙将眼睛睁开一看,可不是吗,自己的手,自己的脚,比起从前,起码大了一倍不止,自己确确实实长得变成了个大人。 黄强几乎不敢相信是事实,认为自己犹在梦中,不禁将手指头塞到口里,猛然一咬。 哎哟,这一咬,直咬得他痛得几乎跳了起来,证明人完完全全是在清醒的状态之下,根本不是在那儿做梦,那这是怎么回事呢?自己怎么会在一刹那间,就长得这么大了呢? 于是他急忙站了起来,想找出其中的原因。 地方,没有变,还是在那个怪物出现的崖洞中,只不过自己其名其妙地给长大罢了。 “怪事,这真是一件怪事。” 他一面转动身体,一面哺哺自语地那么喊着。 蓦地里 当他的身形转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感到脚底踩到一团温软温软的东西,只吓得他赶紧将腿一缩,连忙低下头来,察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嘿,这一看,可把他看得惊异万分,也把他看得面红耳赤,感到怪难为情的。 原来那团温软温软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义妹田珍珍。 使他感到惊异的,就是田珍珍也正象他一样,长得变成了一个大人,只不过还没有清醒过来罢了。 使他感到面红耳赤的,就是这时的田珍珍,因为陡然长大的关系,身上的衣服,业已被胀得四分五裂,散落开来,根本失去了遮体的作用,因而,那玉峰高耸,鸡头新剥的微妙之处,全部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眼底,黄强幼读诗书,那还有不难为情的道理吗? 因而,他赶紧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同时,也有点明白起来,知道这种情形,很可能与那口干之际,所吃下的两颗形似桃子的怪果有关。 可是他的身体虽然转了过去,心里犹自在卜通卜通地跳个不停,似乎在下意识里有那么一股子冲动,希望能对那少女微妙之处,多看两眼,甚至去摸她一下,才感觉到愉快似的,这在他真是一种奇异的经验,他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产生,不过,他却知道这种想法是不正当的,因此,不禁又是奇怪,又是自责地暗自骂道:“黄强啊黄强,你怎么会这般没有定力,竟然会产生起这种念头来了。” 其实,他那里知道,他在这时,不但形体已经长大,就是生理,也整个地成熟了。这种冲动,也是应有的。 这时黄强转念一想,不禁又暗骂起自己道:“我这种想法不是该死吗?怎么再有脸见人。”想到此处,心里一热马上就要死,但他转念一想:“这一切一切,现在还没有完成我怎么能死呢?”这一切的一切,如果没有完成,他能死吗?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那想死而不敢死,想活而又无脸活下去还痛苦呢?黄强不禁为这些问题折磨得几乎发疯了。 他痛苦地捶着自己的胸膛!他痛喊!他狂叫! “天啦!我该怎么办呢?天啦!我该怎么办呢?” 声音随着他疯狂奔走的身体,一重山又一重山的,一道岭又一道岭的,回着荒野的四周,传播开去。那已经不象是人类的声音了,因此,直吓得那那僻处在荒野的独户居民,赶紧关门窗,连大气也不敢哼一声,因为,那声音实在太可怕了,他们只当是荒野里,出现了什么妖魔鬼怪,生怕给它闯了进来啊! 轰隆隆轰隆隆 天空陡地灵蛇乱窜,雷电交作,不知在什么时候,布上了深厚得难以探测的浓云,紧接着,大雨,就象从天上一盆一盆往下倒似的,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黄强在漫无目的的狂奔狂喊中,登时被这一阵急雷雨骤雨,给淋了一个透湿。 如是,他那几近疯癫的神志,陡地给震醒了。 狂奔停止了下来。 狂喊休歇了下来。 但他却伫立在这大雷雨中,任凭那狂风吹打,任凭那急雨暴淋! 好象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的痛苦,好象只有这样,才能使他冷静。 暴风雨,来得突然,去得也快捷! 刹那间 风清 雨止 雷停 电息 黑墨似的天空,倏地开朗,星星眨着眼睛,月儿散布微笑。 大地的尘埃,在急雨的冲洗下,扫得干干净净。 晚风夹着一些不知名的花木清香,微微地朝着黄强的身上吹拂,使他感到无比的清新,无比的平静。 理智恢复了。 智慧产生了。 “死,不是赎罪,也不能赎罪,那只是一种卑怯,那只是一种逃避。” 黄强仿佛听到自己的良知,在心灵的深处,向着他发出不断的呼喊。 终于,他想到了一个比较明智的决定,因而两手紧紧地在胸前握了一个拳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对,化妆易容,只有以暗中行善惩恶的方式,才能赎罪,只有去帮助珍妹,替她恢复碧岛基业,报复父仇,才能对有起她,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完成自己的责任,安心无愧去死,对,对,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说完,他又紧紧地捏了捏拳头,表示他的决心。 由于有了这个决定,顷刻间,他感到自己精神上的负荷,陡然之间,仿佛减轻了许多,心灵上的痛苦,也似乎消失了一大半。 于是,他昂首一声长啸,身形陡地一转,准备飘离这座不知名的荒山,重新回到那烦嚣的人世。 当他思想回到现实的时候,一丝饥饿的感觉,陡然升起,他这才发觉自己在这一整天里,除了与田珍珍共同在那怪物出现的崖洞之中,一人吃了一个古怪的果子以外,就再没有进过半点饮食。 可是,当他冲动地拔足狂奔时,尽是拣的没有人烟的祟山峻岭,漫无目的不分方向的翻越,一口气之下,怕不已经奔了好几百里路程,根本现在已经到了什么地方,都摸不情楚,又到哪里去找东西吃呢?尤其是现在天色已晚,连下山的路径,都分辨不出,更不用说去找东西吃了。 不过,这些困难,难得住别人,可难不住黄强。 只见他微一沉吟之后,身形猛然一拔,嘘的一声,冲霄直上,等到身形高达百丈以上的时候,方始停顿了下来,在半空里一个盘旋,几十里路外的景色,瞬即尽收眼底。 身形还没有落到一半,就听得他欢啸一声喊道:“有灯之处,必有人家,今儿晚上这一顿饭,可有着落了。” 话音一顿,身形倏地一震,半空里一转折,就迫不及待地朝着那灯光闪跃之处,疾飞而去。倏然间,就让他飞到了地头,展眼一看,竟是一座并不算小的庄院,当时不禁心头大喜。 为了恐怕骇世惊俗,先在稍远的地方落下,方始慢步朝着庄门的位置走去。 第三十六章 白骨肆虐 小侠惩凶 岂知,当他走近那座庄院,相距还有几丈的时候,心里突然感到不对起来,因为庄院里而,虽然灯烛辉煌,竟然没有听到半点声音,就好像里面根本没有住得有人一般。 这种反常们现象,顿时使得黄强大生警惕,不禁暗自忖道:“奇怪,难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人都死绝了不成。” 不过,他身怀绝艺,虽然感到情形不对,心里不害怕,只不过提神运气,暗加戒备,脚底还是半步不停地继续朝着庄门的位置走去。 果然,当他走到庄门前面的时候,立即发现自己的判断不错。 只见庄门紧闭,在门楣之上,插得有一面极为恐怖的白骨骷髅旗,门扇上面,更有鲜血写的几个大字:“白骨旗现,满门诛绝。” 饶是黄强艺高胆大,见到过几个大字,也不禁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意,心里想道:“乖乖,这是哪个魔头干的好事,好毒的心肠,好狂的口气。我倒要进去看看,他残忍到什么程度。” 心念一动,马上一个箭步,从门楣上取下那一面白骨旗,揣进怀里,然后落地使劲将门推开。 人才走了进去,只感到血腥扑鼻,放眼一看。 乖乖,那幅惨状,简直令人不忍卒睹。 房子里的情形,虽然还没有看到,单那庄院的院落之内,就横七竖八,起码躺得有二三十具尸体。 而且每具尸体,不是断腿,就是残肢,伤痕累累,血迹殷然,那一份惨厉无比的死状,要多怕人就有多怕人。 再走进那些屋子里一看。 嘿!死的人更多,更惨,黄强只看了几间屋子,就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同时内心感到说不出来的难过,不禁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道:“哼,硬是斩尽杀绝,好魔崽子,只要碰到小爷的手里,小爷要不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做的,小爷就不算人。” 可是人死都死了好久,光说气话有什么用呢?倒不如替他们掩埋一番,来对死人尽点心意,比较来得实惠一点。因此,黄强在骂了一句以后,也就懒得再骂,马上将袖手一卷,准备将尸体搬到一起,再挖一个大坑,埋了下去。 正在这时,蓦地里 一丝极微弱的呻吟之声,隐隐约约地,从最里面的厅屋里,传了出来,在这种情形之下,听到这种声音,真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幸好黄强艺高人胆大,虽然陡一听到这丝声音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但瞬息之间,就已想到,这庄院里面,可能还有活人。 救生当然比葬死还要重要,因此,他马上循着那一丝声音,往里面的屋子里,逐间的搜寻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在正厅侧里的一间大书房里,发现一个慈眉善目,白须过胸的老人,倚墙斜靠地坐在那儿。 老人的双腿,已经齐膝被人斩断,脸色苍白得没有半丝血色,眼神灰暗得看不出半点光彩,半睁半闭地与死人没有多大分别。如果不是黄强仔细查看,发现他的胸腹之间,稍微有一点儿起伏的话,决不敢相信那是一个活人。 看样子,这位老人一定有很深厚的内功,否则,以他的伤势来讲,决不可能支持这么久还没有断气,不过,现在再不施救的话,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 大概是黄强推门的声音,惊动了他,当黄强准备走到他的面前时,老人居然微微地抬了一抬头,并且挣扎着将手臂动了一动,意思好象是叫黄强快走,不要留在此地。 黄强虽然懂得他的意思,但并不接受他的暗示,仍旧继续朝着他的面前走去,准备替他施救。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远处,仿佛有很多马匹奔驰的声音出现,并且象是朝着这个地方移动一般。 老人一听,脸色陡地变得非常着急,居然从嘴里进出一点微弱的声音,望着黄强叫道:“小朋友,快走,快走,这里留不得,那些魔鬼们马上又要来了,等到他们来了,你这条小命,恐怕马上就要完蛋。” 老人好不容易勉强把这一句话说完,紧接着一口气喘不上来,两眼一翻,立即晕倒了过去。 黄强见到这种情形,对于这位老人,真是又敬又佩,因而对于那些屠杀老人全家的魔崽子,更为愤恨,不禁一面急急地向那老人走去,并且一面咬牙地说道:“来吧,来吧,小爷正愁弄不清你们是谁,今儿晚上,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说完,人已到了老人的身边,马上很迅速地从身上把他那一瓶“玉髓九转金丸”取了出来,打开瓶盖,一下倒出三粒,撬开老人的牙关,给他塞了进去,然后右掌一伸,按在老人的“百汇穴”上,运注内力,透过掌心,缓缓地朝着老人的身上,贯了进去。 老人得到黄强内力的灌输,灯残油尽的生命,很快地又回苏了过来。 那塞进他嘴里的“玉髓九转金丹”,立即化开,很自然地顺着老人的喉管,流了进去。 果然,上古失传的疗伤圣品,确实不同凡响,药力下肚,再经黄强的真力一催,不到片刻工夫,白须老人的精神,马上振奋起来。 当黄强将手掌从老人的顶心移开之后,老人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一片红晕,同时断腿之处的伤口,也跟着愈合,不再继续往外流血。 老人醒转以后,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事实,因而,一时之间,竟感激得说不出话来,直待呆了半晌之后,方始想起应该向黄强道谢,但嘴才张口,还没有把话说了出来,黄强已经按住他的身子说道:“老伯伯,你的伤势极为严重,此刻最好不要开口说话,赶紧自行运气,再将药力催行一遍,才能真正复原。有什么话,到那个时候再说不迟。” 老人听到黄强如此说法,并没有遵照黄强的吩咐,运气行功,还是开口说道:“恩人,你还是快点走吧。” 黄强急忙制止他说下去道:“老伯,唉,快不要说了,你的意思我非常清楚,那些魔崽子们,就是不来,我还要去找他们呢,来了岂不是更好吗?” 老人听到此话,似乎感到很不以为然,黄强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担心自己不是对方的敌手,因此,话一说完,他举掌朝着一丈以外的书桌,遥遥作势,虚空一按,嘿!那张书桌,立即象变戏法似的,化成—堆粉末,轻飘飘地瘫了下来。 老人不禁为他这一手“隔空腐物”的绝顶神功,给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开闭不拢来,黄强这才继续对他说道:“老伯,这下你该可以放心行功了吧,你一切不要管好了,魔崽子来了,完全由我对付,晚辈马上就可以替你老人家复仇。” 确实,老人是担心他不是来人的对手,现在看到这种情形,心里马上安定下来,马上点了点头说道:“大德不敢言报,一切都依仗小侠了。” 说完,也就不再客气的马上遵照黄强的吩咐,闭目垂帘,平心静气地调起息来。 就在这么短短的几句话的时间里,远处传来的马蹄声音,已经由远而近,很快地就到了庄门前面。黄强虽然在最里面的这间书房里面,但仍旧将外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当那些马蹄声音,陡然止住的时候,立即听到有人惊噫了一声喊道:“奇怪,怎么庄门会打开来呢?难道还有人漏了网不成,” 紧接着,另外一个比较粗暴的声音说道:“莫不是有什么人来过了,难道他发有看到我们插在门稠上的白骨旗吗?” 话没说完,大概已经看到白骨令旗早已不见,七八个人的声音,同时惊叫起来,奇怪地喊道:“咦,白骨旗呢?是谁,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捋起我们伏龙堡的胡须起来。” 黄强在庄内听到这句话后,心里恍然大悟,已经明白他们这此人是什么来历了,不禁呵了一声说道:“伏龙堡,原来又是双魔手下做的好事,对,最初我在永兴,第一次和醉叟前辈相遇的时候,他老人家不就说过,白骨旗和摄魂铃就是双魔行事的信物吧,我怎的没有想起来呢?” 这时,老人已经很快地将真气运转了一周,闻言立即说道:“小侠,你说得一点也不错,这批恶贼,就是奉百兽天魔那天杀的命令来屠杀老夫满门的。” 黄强此刻双眉已经扬了起来、脸上杀机重重地说道:“老伯,你就在这里静养一会,待我去收拾了那些毛贼以后再来陪伴你老人家。” 他这一句话才说完,那批魔头已经走进庄院,并且朝若屋里大声喊道:“是那个不要命的,胆敢擅动白骨令旗,还不赶快出来领死。” 黄强陡地一阵狂笑,怒喝一声喊道:“哈哈,看看究竟是谁领死。” 话音一落,人已鬼魅似的飘出书房,窜进了众魔停身的院落。 放眼一看,那些来人,不是双魔手下的匪徒,还会是谁呢? 来人一共二十几个,里面有他手下的败将伏龙堡总管追魂罗刹花天容,和身为副堡主的红魔少年姬平,与在衡山后路拦截他的祝融帮,玄冰帮和乾坤帮的残余高手,其她的人,就不怎么认识了。 为首的一共有四人,除了红魔少年是他所认识的以外,其他三个,全是生面孔。 不过,黄强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上,多少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那个身穿青色道袍,连头发都白了的老道,无疑是乾坤帮的首要人物,很可能就是乾坤帮的帮主乾坤老道。 至于那个身穿银灰衣服,手持拐杖,又丑又瘦的老太婆,自然毫无疑问是玄冰帮里的人物了。 倒是最后那个年龄与红魔少年相差无几,满腔淫滑,腰缠软索的少年,黄强一时还猜不出他是什么来历,不过,从他两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的程度看来,功力决不会比红魔少年他们几个人弱。 黄强虽然认识他们中间的大部分的人,但他们可没有一个认得黄强,道理何在,那就用不着作者饶舌了。 大概他们全都被黄强窜出来的身手,给震住了。因此,全都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怔怔地望着黄强,一时说不出话来。 黄强可不管他们的反应如何,现身以后,眼神猛然扫视了他们一遍,立即从嘴时重重地哼了一声,满腔不屑地说道:“魔崽子们,怎的不鬼喊鬼叫了,阁下们把这个庄子里的人,整个屠杀尽了,难道还不满足,又想把这些尸首,补上几刀,来个分尸挫骨不成。” 此话一出,登进使得来人个个色变,马上摆出一付凶巴巴的样子,蠢蠢欲动的就想冲了过来,给黄强一个厉害。 但是他们的举动,马上给那个身穿青色道袍的白须老道止住,接着就跨前一步,阴森森地说道:“小朋友,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黄强昂首看他,望也不望他们一眼地说道:“哼!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红魔少年究竟年轻,听了此话,马上沉不住气地大喝一声骂道:“好小子,你敢情真地是活得不耐烦了,不管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白骨旗现满门诛绝,你即闯到这儿来了,那就自认倒霉,认了命吧,卜帮主,何必跟他多说,吩咐一个人把他收拾掉,不就成了吗?” 黄强所了此话,陡地两眼一睁,朝着姬平的脸上,瞪了过去,冷冷地说道:“这位仁兄,你大概就是伏龙堡的什么副堡主了吧!阁下难道忘记了自己在衡山逃命的那一付狼狈象吗?” 眼神似电,直瞪得姬平全身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冷噤,再听到他如此一说,心里猛的一惊,心想:“乖乖,这小子看来功夫还不浅呢!他是谁,怎的会认得我是伏龙堡的副堡主,真是奇怪!” 想到这里,竟然为黄强那一股气势所摄,一时答不上话来。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那人浮滑少年,却沉声地代他发话说道:“小子,你既然知道衡山的事情,当然也知道那个和本堡作对的大头怪侠,后来的结果如何了,嘿嘿,凡是和本堡作对的,都难逃活命,小子,你还不自己了断,难道真要等我们来动手不成。” 黄强这时又把头抬了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眼,淡然地说道:“那是你们的力量吗?” 这么轻轻的一句话,可是伏龙堡的人,全都挖苦透了,浮滑少年脸上登时感到挂不住的尴尬非凡,神色一连变了几变,霍地踏上一步,阴森森地说道:“嘿嘿!不错!那不是本堡的力量,但那只不过是本堡没有工夫去理他罢了,所以才只稍稍用了一点小计,就送了他的小命,不过,你想知道本堡的力量,也很容易,本少堡主飞索灵蛇符规,马上就可以叫你知道厉害。” 黄强丝毫不为他那一付箭拔弩张的样子所动,依然脸上毫无表情,很平静地反问一句说道:“是吗?恐怕真个要动起手来,你们全都上来,也未见得有便宜可占呢。” 此语一出,那个身穿银灰衣服的丑老太婆,不禁冷哼了一声道:“呵呵,小伙子,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娃娃,老身倒很欣赏你这一股子狂劲,如果肯拜我在鸠盘婆的门下,刚才你的一切冒犯,老婆子都可以代你向大家一一求情,否则,哼。” 黄强脸上陡地一寒,狂傲已极地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们这些满手血腥的人,也想收我去做弟子,现在我正式地告诉你们,杀人者,人恒杀之,今天在这一块你们已经做了孽的土地上,马上就要流出你们的鲜血,来洗情你们的罪恶,你们知道吗?” 话没有说完,玄冰帮鸠盘婆,已经气得满头白发,象叉刺一般地张了开来,猛地将杖朝地面狠狠地一顿,直顿得连地皮都要动了起来,同时暴喝一声打断黄强的话头,大声喊道:“小辈,住嘴。” 话音一起,乌光暴闪,几乎没有留下半分使人产生思考的时间,玄冰帮主的寒铁拐杖,已经宛如突泻的流光,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黄强的头顶劈到。 别看黄强表面上摆出那么一付毫未在意的样子,实际上早巳暗里将真气贯注全身,作了戒备的准备。 鸠盘婆的寒铁拐杖虽快,他的身形更快,在那乌光骤闪之际,他的身形,就仿佛是这一溜乌光的芒尾一般,猝然之间,就闪避了开去。 紧接着,他的双掌倏地飞舞而起,一道沉重得就象一座山压下来的劲力,已经呼的朝着鸠盘婆的身上袭到。 鸠盘婆想不到黄强的身手,竟然高到了这种程度,直吓得猛然一声叫,总算也是早在江湖十二高手之一,大风大浪经过了不知多少,应变的机智,灵敏到无以复加,见状赶紧移身撤步,闪避黄强劈过来的那一股无坚不摧的掌锋正缘,这才没有被黄强一掌击毙,但那被黄强掌风侧缘所扫中的肩胛,却已痛得几乎令她忍受不住。 可是,黄强在向她劈出一掌以后,并没有继续追击过来,竟然身形猛的一个倒转,几乎在同一个时间之内,不分先后地向红魔少年、乾坤老道、飞索灵蛇,以及站在他们附近的那些高手,各自劈出了十七八掌。 看那意思,好像还怕伏龙堡的人,不对他们进行群殴似的。 乖乖。 霎时之间,只见掌影漫天,罡气狂啸,那份声势,简直使人感到慑魂夺魄。 在场诸人,想不到黄强的胆量,竟然大到这种程度,会突然之间,向大家同时出手,不禁—个失着,谁也不敢贸然还手,全都不由自主地纷纷晃闪移位,向四周急速退避,那份样子,真是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岂知,他们退赶出去,脚底下还没有站稳,就只感到眼前一花,一道银光闪闪的虹影,冲霄直上,紧接着又雷轰电闪般地暴扑而下。 哇…… 哎哟…… 一个照面之间,两个身穿红衣,功力非常不弱的祝融帮高手,已经彼劈得发出一声惨嗥,呼的一声,尸体震得暴飞而起,掉落在十丈开外的院墙脚下。 这时,黄强已将全身澎湃的真力,贯注到周身每一处可以发挥力量的肌肤之上,一掌一腿,挥舞之际,不但快捷使人看不清影子,发出来的力量,更是赛似铜锤巨杵,直可推山倒海。 不过,伏龙堡的这一批人物,也并不是用纸扎的,当黄强身形一起一落,劈死两名祝融帮高手之后,其余诸人,也都已经有了准备。 那个乾坤帮的帮主首先厉叱一声,双臂略一伸缩之下,已经凌厉无比地朝着黄强,劈出了十二三掌,紧接着身形一个暴转,腿肘同时运用,又一连攻出了九招。 他这边的掌势才起,左边的红魔少年姬平,他怒极地冷哼了一声,猛一抖手,推出十一二团劲气,双掌交击而出地攻了过来。 飞索灵蛇符规,更乘机解下腰际的软索蛇鞭,闪身而进,手臂微微几抖,就已电花石火般地,对准黄强,扫出十三四鞭之多。 岂知,在他们这般严密,这般凌厉的掌劲鞭影之下,黄强仅仅只很微妙地上下左右做了几次难以察觉的转折,幅度微小得就象他站在地面,根本没有动—般。所有攻向他的掌影、鞭风、腿势、指劲全都擦身而过,没有伤着半根汗毛。 这简直是一种不能出现的奇迹,可是事实上却出现了,乾坤帮帮主骇然嚷道:“伙计们,并肩子上,看他到底有几个脑袋。” 蓦地里 杀声如春雷骤起,刀光剑影,风起云涌,寒芒闪耀,狂飙匝地,包围在黄强四周的那些高手,已经悍如疯虎般地,蜂涌而上。 红魔少年等这几个为首的人物,更是昂首厉啸,身形暴起,宛如鹰隼般地向着黄强,再度猛扑而至。 黄强冷冷一笑,身躯陡地一个暴转,“禹罡神气”陡然从身上每一个毛孔,每一寸体肤之上,突然发了出来,登时四周的空气,变得有如实质,再加上他身躯旋转力量一带。 所有蜂涌而至的高手,就宛如飘浮在海上的小小孤舟,陡然之间,碰到了一股强劲无比的龙卷风一般,只感到罡风似剑,气流回荡,几乎窒息得令人喘不过气来,那一股声势,简直是他们闻未所闻,见未所见。 连转念头的时间都没有,那扑得快的几个高手,连人带兵器,连黄强的衣角都设碰到,就被那一股旋转的“禹罡神气”,给反震得,狂吼而退,人还没有掉下地面,就各自鲜血狂喷地死了过去。 这一下,可把整个儿的人,全给震得急退而散,一直离开黄强两三丈远,方始停了下来,惊惧无比的望着黄强,索索发抖,那一付可怜相,比起刚来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 黄强冷漠扫了他们一眼,沉声地说道:“本来我不想为之已甚的,可是他们一定要自寻死路也没法。假若你们肯自残一手,那还是可以放你们一条活路的,你们考虑吧!” 说完此话,竟然自顾自地将手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玉盒,把玩起来,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似乎在等着他们的表示。 这些魔头,都是恶性极深的人,岂肯自残一手,表示悔过,不过此时已经知道,拼是决拼不过,但逃总可以吧!尤其现在已与黄强相距两三丈远,想逃还不容易吗?因此,当黄强说完话后,自顾自地在那儿把玩玉盒,更使得大家认为机会已至,彼此呼啸一声:“伙计风紧,扯呼。” 唰,唰,唰。 啸声中,人影一阵乱晃,一个个全都猛然一个后转,分从各种方向,上屋的上屋,跳墙的跳墙,钻门的钻门,来他一个四散奔逃,存心叫黄强追都无从追起。 可是,他们能如愿吗? 黄强见状之下,冷然一阵长笑说道:“想逃,可没有这般容易,蛛儿,把他们拖回来。” 说完,人依旧站在院落之中,没有移动,但手里的玉盒却已霍地打开,登时只见一点银星,冲霄直上,紧跟着,那点银星,就象正月里焰花火炮一般,在半空射出无数银光闪闪韵虹影,一条条象灵蛇一般地,散布开来,朝着四散奔逃的人影身上,急罩而下。 第三十七章 银蛛困贼 血战惊魂 且说黄强误中淫毒,崖洞铸错,悔恨之中,趁着田珍珍还没有醒转,拔足狂奔,远离他去,想找一个冷僻的荒地,自绝以求解脱,后来虽然把问题想通,知道一死不足以赎罪,暂时打消了自绝的念头,但却决定不再与任何熟人见面,孤身行侠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这时,天色已经入夜,黄强为了寻求食宿之处,竟然碰上一件凄凉无比的灭门悲剧,结果发现这件悲剧,竟是双魔手下做的好事,那还能不气愤填胸,决心惩恶。 恰好那批恶徒,去而复返,在一场凶狠绝伦的搏斗中,直杀得群贼心胆皆寒,惊惧莫名。这时,黄强仍然给他们一个悔悟的机会,不过为了察看他们是否真心悔罪,故意要他们自残一手,但在说完话后,却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自顾自的把玩起来连看都不看匪徒一眼,使得匪徒们误认逃生有望,竟然不顾他的警告,四散奔逃,存心叫他无从追起。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黄强早已想到了这点,见状之下,不禁心中大怒,冷然一阵长笑说道:“想逃,可没有这般容易,蛛儿!把他们拖回来。” 说完,人依旧站在院落之中,没有移动,但手里的玉盒,却已霍地打开。 登时只见一点银星,从玉盒中间,蹦了出来,呼的冲霄直上,到了相当高度以后,那点银点,就象是正月里的焰火花炮—般,在半空里面,倏地射出无数银光闪闪的虹影,一条条象灵蛇一般,散布开来,朝着那些四散奔逃的人影身上,急罩而下。 那些四散奔逃的匪徒们,还没有弄清楚那一点银星,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只感到腰际一紧,那从银星上面暴射而出的虹影,已经象长蛇一样的,将他们缠住,猛然往回一拉,硬把他们向黄强的身前,拖了回来。 登时,只吓得他们一个个大惊失色的惊叫起来,因为变化来得太过突然的关系,每一个人都没有半点应变的准备,全都站不稳脚,被拖得从门口、院墙、屋脊,纷纷倒跌而下,除了乾坤帮主等少数几个功力很强的高手,跌下之后,马上使用一个千斤坠,将身形给稳住了以外,其余的人,差不多都跌得四脚朝天,那样子,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这时,那点飞升直上的银星,也倏地飘然而降,落回到了黄强的身边。并且,陡然之间,已经暴涨成圆桌面那么大小了。 伏龙堡的匪徒们,在愕然回顾之中,方始看清从黄强手中玉盒飞射而出的那点银星,竟然是一头银光闪闪,形似蜘蛛,狰狞无比的大怪物,那些将他们缠住猛往回拉的红丝,也就是这头怪物腹部所吐出来的银丝。 虽然他们都是江湖上闯过万儿的高手,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怕人的怪物,因此,不禁又被吓得尖叫了起来。 反应快的人,立即挥动着手里的兵器,死命地朝着缠住在他们身上的银丝砍去,希望赶紧将银丝砍断,好迅速逃命,免得被那怪物施到嘴边,将自己活活地咬死。 岂知,当他们将兵器朝那银丝上面,作劲砍下去的时候,不但没有将银丝砍断,而且连兵器都牢牢地被那银丝粘住,再也抽不回来了。 这样一来,所有的匪徒,更是一个个吓得脸色青白,心胆皆裂地发起抖来。 他们似乎已经看到死神在向他们招手,眼睛都充满了。 绝望 恐怖 懊悔 他们知道刚才没有自残一手,表示赎罪,现在黄强是决不会饶过他们了。 可是,他们又不甘愿就这么死去,因此,当他们的兵器,被银蛛的蛛丝粘住,再也抽不回来的时候,就马上将两只脚拼命地抵紧地面,挣扎着往外爬去,不肯让银蛛把他们拖到黄强的身边,好象这样就可以多活一会儿似的。 银蛛的力量虽大,究竟蛛丝所缠的人物太多,而且都是江湖上叫得响字号的人物,而在他们这种拼命往外挣扎的情形下,所有的蛛丝,全都绷得紧紧的,象琴弦一样,一时之间,不但拖他们不回来,甚至连蛛丝都有被他们拉断的趋势。 黄强见到这种情形,心里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因为他如果在这时对他们加以突击,他们决不可能逃得活命,当然,他们不屑这样去做,所以只冷冷地笑了—声说道:“蛛儿,暂时放下他们,我要让他们死得心服口服。” 话一说完,银光一闪,那些蛛丝,立即被银蛛收了回去,伏龙堡的匪徒,正在拼命往外挣扎,拉力陡然一失,马上收势不住,叭叭叭地,登时一个个往外翻滚而出,全都跌了一个饿狗抢屎,那样子,真是滑稽透了。 黄强见状,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说道:“白骨旗下的魔崽子们,刚才的威风都到哪儿去了?” 紧接着,脸色马上一寒,叱喝地说道:“由你们刚才的行为看来,足证明你们没有悔过的诚意,那么小爷也就没有什么客气好讲的了,说吧,你们究竟想怎么个死法。” 这时,所有的匪徒,都已经从地面爬了起来,怔怔地望着黄强和他身边那头银蛛发呆,初来时那一股不可一世的气焰,早巳消失得干干净净,荡然无存了,代之而起的,只是那说不出来的羞愤和惊怖。 逃,逃不了。 拼,拼不过。 怎么办呢?饶是他们老奸巨滑,凶残无比,这时也只感到脑子里,空洞得宛如一片白纸,那里还能说得出半句话出来呢。 要时,庄院之中,荡漾着一片清寂如死的宁静正在这时,倏地 远处一声长啸,从庄外划空传来。 怔怔地站在院落之中,面面相觑的伏龙堡匪徒,蓦地里脸上呈现一丝喜色。 黄强见状,马上猜到那一声长啸,可能是对方的后援,而且,从啸声中,他已测知来人的功力,比起在场的任何一个匪徒,都要来得高明。当时心头一禁一凛,身形微晃,打算在那人没有到达以前,先把场中的这些匪徒弄倒再说。 红魔少年姬平,好象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一般,在那啸声入耳之际,马上嘿嘿地发出一阵冷笑说道:“银衣朋友,快点向我们下手吧,再迟恐怕就没有机会罗。” 黄强听到姬平这么一说,不禁激发了他的傲性,微晃的身形,马上停了下来,不屑地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这样说来,我倒要看看待会是否还有机会,姓姬的,小爷待会第一个就要使你绝命于此。” 姬平一听此话,心头不禁一寒,不过,他的目的在拖延时间,现在目的已达,胆气马上又壮了起来,因此狞笑了一声说道:“待会看吧,到底是谁绝命,马上就可以明白。” 这时,其余的人,似乎也已恢复下信心,那个面露浮滑的少堡主飞索灵蛇,也哈哈地笑了一声说道:“小子别狂,堡主一到,就有你好瞧的啦。” 黄强一听来的将是双魔,心头示禁又凛了一凛,因为在衡山那一次决斗中,他并没有占到便宜,不过,他自信现在已有长足进步,决不至再斗他不过,因此,心头虽然微凛,表面仍旧镇定如恒,冷哼了一声说道:“啊原来是百兽天魔古残来了,怪少是诸位脸上那么高兴罗。” 黄强说到双魔的名号时,故意一字一顿,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伏龙堡的匪徒们闻言之下,不禁全都色变,一个个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意。 不过,他们虽然已领教过黄强的厉害,心里却不相信黄强真能打得过双魔,因此,脸色变了一变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原状,那个飞索灵蛇符规,更似有很大的把握,相信古残能够收拾黄强似的,尖刻地笑了一笑说道:“小子,不错,就是他老人家来了,你怕了吗?” 黄强重重地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正待反言相讥,那长啸之声,已经由远而近,倏然而至。 好快,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啸声一止,场中已经多出一个面目狰狞的老人来,黄强定睛—看,不是那百兽天魔古残,还有谁呢? 老魔一现身,立即就觉出不对来,不过,他却认不出黄强就是半年多以前,在衡山与他几乎拼得两败俱伤的大头怪侠。因此,只略略仃量了黄强和那银蛛一眼,就马上转过去,向飞索灵蛇他们发问道:“咦,你们怎么搞的,来了这么久,还没有把院子收拾干净,明天怎么招待客人呀!这位年青人,是不是天竺摩诃尊者派来和我们联络的人呀。” 黄强见老魔反自己看作是天竺的来人,不禁感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因此,不等飞索灵蛇他们回话,马上冷傲地说道:“古残,不要问他们了,我正是专门来找你的人。不过” 说到此地,故意把过字拉得长长的。 百兽天魔一听语气不对,霍地转过身来,眼神电也似的朝着黄强的脸上盯上,满腔不悦地说道:“既然你是来与老夫联络的人,怎的不知一点礼貌。” 黄强对于古残老魔盯过来的眼神,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却陡地打断他的话头,继续说下去道:“不过我并不是天竺摩诃尊者派来的。” 老魔心头猛地一震,马上愤怒地说道:“那你是谁。” 黄强嘿嘿一笑,沉声道:“我” 语气至此,陡然转厉。 “我是五殿阎罗派来找你的拘魂使者,你知道吗?” 老魔古残至此方始知道自己判断错误,已经遭到了对方的戏弄,当时不禁气往上涌,暴怒地狂吼一声喝道:“好小贼,竟然是冲着我们伏龙堡作对来的,哼,你长了几个脑袋。” 怒吼声中,双掌陡地一翻,一道沉重得有如山岳的劲力,已经猝然向着黄强的胸前,急击而至。 岂知,他的掌势一发,劲力还没有拍出一半,黄强身边那头银蛛,早已呼啸一声,飞扑而上。 一时之内,只见无数条钢锯似的长爪,金光闪闪地当时急涌而至,快逾闪电地朝着他的身上抓来。即令他这一掌能够劈到黄强的身前,自己也势必为那头飞临头顶的银蛛抓伤不可。 老魔不防有此一变,顾不得再来伤敌,赶紧一个变势,霍地将掌力收回,改手推为上举,一招“举火燎天”猛然迎着那头银蛛挥舞而上,同时,嘴里口不择言地大声喊道:“好小贼,原来仗恃这么一头毒物来和老夫作对,难道老夫就怕了不成。” 话音声中,在那银蛛的长爪快要抓向他的身体之际,已经让他在头顶布起了一片密不透风的掌影。银蛛的身体与长爪,与这片掌影一接触,立即被震得往外一散,一个筋斗,猛然朝上翻飞了回去,其应变之快,掌劲之大,若非老魔,还真做不到。不过,老魔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银蛛虽然被他震得翻飞而退,他自己的手臂,也震得几乎发麻、感到很不好受。 这一来,可把老魔给吓坏了,生怕那头银蛛继续跟着扑了上来,自己一双空手,还真不敢说有把握能够将这一头怪物收拾掉。因此,在震飞银蛛以后,身形马上暴引而退,唰地从身上取出一条软鞭,擎在手里,紧张万分地来一种戒备神态。 岂知,那头银蛛这时已经被黄强召唤回去,暴缩成一点小小的银星,钻回那只玉盒,为黄强塞进怀里,根本就没有追扑过来。 因而,当他摆出那一付紧张万分的戒备神态时,立即惹得黄强鄙夷地冷笑了几声,讽刺地说道:“老魔,不要那么紧张,凭你还用不着我的蛛儿帮忙,何必那么紧张呢,刚才如果不是你想突袭,蛛儿也决不去冒犯你的。现在我把蛛儿叫回来了,你有什么本事,就快点使出来吧。” 老魔不禁给他这几句话挖苦得一张丑脸变得通红,当时真恨不得有个地洞,马上钻了下去才好。因此之故,心里更恨透了黄强,闻言之后,两只眼睛怨毒已极地狠狠瞪了黄强一眼,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说道:“小贼,老夫不是和你逞口舌来的,不管你是不是仗着那头毒物帮忙,反正今晚你是不用想活着离开这儿啦,快亮兵器报名领死吧。” 黄强慢条斯理地把玉盒揣好以后,方姑冷冷地说道:“老魔,别看你刚才能够化解蛛儿的一招八方风雨,还不值得小爷为你亮兵器,小爷就用这一双肉掌,来领教领教你的绝学,看看你在衡山一仗义后,究竟又多了些什么真才实学。” 老魔一听此话,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也没有深思其中的语意,马上脸上铁青地将软鞭一收,怒极反笑地说道:“好小狗,你也未免太狂了一点,老夫如果用兵器胜了你,岂不遭人耻笑,你认为老夫的一双铁掌,就取不了你的狗命是吗?” 黄强半点火气也不动地望了老魔一眼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把兵器收回去的好,待会再要取出来可就费事啦。” 老魔知道再让他说下去,话更不会好听,陡地里一声大喝喊道:“小狗,别废话,看招。” 狂怒之中,老魔双手一抖,两臂略一伸缩,已经凌厉无比地朝着黄强全身的要害,一口气之下,劈出了十五六掌之多,紧接着,身形暴转,九腿九肘,又已接踵而来,几乎把黄强每一处可以闪避的空隙,都封得死死的,那样子分明已经下定了决心,直恨不能把黄强在这一口气之下,就劈成一团肉酱,方消心中之恨。 黄强一见,不禁一阵哈哈长笑,也一声大喝说道:“来得好,究竟不愧是一堡之主,比起你的那些走拘来,确实要高明得多,不过,就想这般轻易伤到小爷,还办不到。” 话音中,只见黄强的身躯,仿佛成了一个没有骨头的人一般,扭曲如蛇,摆动似柳,一幌眼间,就完成了无数的微妙转折,转折的方向,固然出人意料之外,转折的速度,更快得不可思议。 但是,就只凭着这么一阵扭曲摆动,微妙至圾的转折,不但老魔古残的掌影,腿势肘劲,全部擦身而过,没有碰到他的一丝衣角,甚至连他所站的位置,也没有迫动半分,老魔见状,不禁吓得心头猛震,霍地收掌急退,怔怔地望着黄强,毫不考虑地冲口说道:“小狗,原来你就只仗着这么一种怪异的身法保命,难道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吗?” 黄强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啊原来你那百兽天魔的名头,就是靠着别人站着不动,等着挨打给换来的吗?既然如此,那小爷就不用这种身法,好好地接你几招看看。” 这几句话可把老魔给挖苦惨了,丑脸一阵急变,羞怒得简直无法加以形容,不禁在心里恨恨地驾道:“好小狗,现在尽管让你神气,只要你再不用这种身法,老夫就不相信你能接下我几招,那时就有你好看的了。” 想到这里,也不再答话,徒自取辱,马上气贯掌心,牙根猛地一咬,恶狠狠地狞笑了一声喊道:“好,就看你接吧。” 话音一落,双掌早已用上八成真劲,齐胸推出,只听得呼的一声,狂风怒卷,掌劲已经象潮涌一般地袭到黄强的身前。 黄强这次果然不再使用他那怪异的身法,加以闪避,峙立当场,一动也不动地,直待老魔的掌风,快要击到他身上的时候,方始两掌一翻,贯注五六成真力,霍地迎了上去,轻描淡写地微微向前一送,同时大喝一声喊道:“老魔头,你以为我不敢,半年多以前,衡山一仗,就领教过了,你就没有占到便宜,小爷就不相信你能长进多少。” 轰隆 黄强的话还没有说完,两人的掌力早巳接实,一声炸响之下,黄强只不过身形微幌,向后倒退了两步,古残老魔却被震得一连后退三四步远,而且身形幌动了好大一会,方始站稳。 相形之下,强弱之势已判,显见在内力方面,老魔也要逊上黄强一筹。 这时,老魔可知道厉害了,不禁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内心陡升起一股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寒意,同时,心头灵光闪电似地一幌,已经大约知道黄强是什么人了。固而,眼中充满了惊、惧、奇、怖的神色,望着黄强,战栗地说道:“小狗,你是不是就是以前的那个大头怪侠,难道你没有死。” 黄强试出老魔内力不如自己以后,心中业已大定,见状不禁陡地感到豪气千丈,猛然一阵哈哈大实说道:“不错,就是小爷我,如果要死了的话,还有谁能收拾你们这批魔崽子,哈哈,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一掌看看。” 话音一落,也不等老魔回答,马上双掌倏地分挥,一招最普遍的“直捣黄龙”踏中宫,走洪门,快愈闪电地朝着古残的胸前拂去。 这种出手的方式,简直就是没有把老魔放在眼里。 老魔在此情形之下,也不禁激动了傲性,心想广小狗也未免欺人太甚,老夫就不相信你这么一招接不住! 当时也没有多加考虑,马上贯注十二成真力,反掌急迎而上,同时暴怒的大喝一声喊道:“好小狗,难道老夫还真怕了你不成。” 话出之际,掌力已经撞到一起。 轰隆隆 乖乖这一次的掌声,可响得把大家的耳朵,都几乎给震聋了。 响声中,只见沙石飞扬,灰雾弥天,古残老魔,固然被震得蹬蹬蹬地,倒退了七八步远,气血一阵翻涌,直差一点没有倒下去。 可是黄强也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同样被震得倒退了四五步远,两条手臂又酸又麻,一时之内几乎抬不起来。 这时,那些伏龙堡的其余高手,脸上的颜色,全都呈现出来一片死灰,本来他们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的堡主百兽天魔身上,现在连堡主都不是黄强的敌手,他们还有生命的希望吗? 忽然,那个最狡猾的飞索灵蛇,心里猛然一动,陡地大喝一声喊道:“大家一起上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老魔古残和其余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声糊涂,闪电似的忖道:“对,怎么不早这样做呢?以现在的实力来说,难道还收拾他不下吗?” 于是 喊杀之声,宛如春雷骤起,只见刀光如练,剑芒似电,所有静待在院落之中的匪徒们,再度悍如疯虎地蜂涌而上,朝着黄强扑去。 百兽天魔古残,仰首一声长啸,霍地撇出他的软鞭,身形暴如闪电,鞭风呼啸若雷,挟着无比的劲气,宛如鹰隼,首先扑到。 紧接着,飞索灵蛇、红魔少年,乾坤玄冰两帮的兵器,接踵而至。 说起来似乎有一点先后,其实,那些暴雨般的招式,袭到黄强身前之时,前后相差,决不会超过电火光石那么一瞬,就说他们是在同一个时间袭到,也未尝不可。 黄强傲然一笑,冷冷地说道:“我早知道你们会来这一手,哼。” 话音一出,身躯早已暴转得象大海似的漩涡一般,“禹罡神气”陡地遍布全身,一连串呼啸的罡气,从每一个毛孔里面,放射出去。 呼呼呼 罡气随着那暴转的身势一带,就好象平地之间,陡然产生了一股威力无比的龙卷旋风一般,劲力四溢,气流回荡,直震得天地也为之变色,声威惊人至极。 霎时 四五道耀跟生花的寒光,如流星般地暴射而出,那些功力较差的匪徒,不等黄强动就已经被黄强的“禹罡神气”反震之力,震得倒翻而出,连兵器都给丢了。 就是那些武功较高的匪徒,也给那一股旋转的罡气,给迫得身形一顿,掌中的兵器,就象砍中一个滑滑的钢球一股,给带得猛的一歪,没有一样能够砍到黄强的身上。 只有老魔古残和乾坤帮主等五个绝顶高手的兵器,勉强突破黄强的“禹罡神气”,向着黄强的要害来,但劲力已经功消去了不少,显不出有什么凌厉来了。 可是,黄强不等那些兵器,袭到自己的身上,早已长笑一声,“义皇掌”的首招,“变动不居”早巳使出。 于是 漫天的掌影,就象瑞雪纷飞一般,从他的身前,向着四周狂涌而出。 不但那五件袭到他身前的兵器,全给劈得反震回去,而且还有三四条黑影,如断线风筝殷地,给劈得惨叫一声,飘出五六丈外,毫无挣扎地倒地死去。 老魔见状,不禁暴吼连连,软鞭贯注全身内力,抡转得宛如长风破浪,乌光耀眼,继续狂攻而上。 乾坤帮主长髯倒竖,两柄白晃晃的宝剑,就象两股长虹,闪电般地往来劈刺,直舞得光影如山,滴水难入。 鞭影剑光中,鸠盘婆的一张皱纹布满的脸孔,青得象寒铁一般,玄冰拐杖狠毒无伦地一招紧接一招,狂扫而出,招招不离黄强的要害。 飞索灵蛇和红魔少年两人,却身形如电,配合着老魔三人的招式,上下翻飞,每一瞬息,做着凌厉至极的突击。 其余那些高手,则在外围忽进忽退,奋不顾身的乘隙偷袭。 在兵刃与拳脚的交加中。 在匪徒们的愤怒与痛恨中。 黄强沉气凝神,没有半点惊慌,没有半点紧张。 他的四肢,几乎连成了一线,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发出最迅速的攻守,几乎每一次的攻击,都紧接下次的防守,每一掌的后面,必跟着更威猛的绝招,那形态,就象一头雄狮,窜进狼群作战一般,狼群虽然凶残,但对这百兽之王的雄狮,却半点也无法奈何。 不过,狼群是狡猾的,虽然自知不是雄狮的对手,却存心想要将这头雄狮生生地困死,累死。 围攻黄强的无耻匪徒们,在老魔古残的指挥下,尽量保持着不与黄强的掌风腿劲,硬碰硬接,黄强一时之间,倒还真无法奈何他们。 可黄强并不是傻子,虽然说不上是身经百战,但已经不是初出道时那般毫无半点打斗经验的人了,激战了片刻以后,马上就已猜到了他们的用心,不禁在心里暗自思量地想道:“好狡猾的魔崽子,小爷今晚如果就让你们这样给难倒了,将来还敢去斗你们背后靠山碧岛神君吗?哼,我就让你们认识认识我的厉害。” 心念一动,马上有了主意,干脆将“禹罡神气”一敛,仅仅使用“星序天行步”和“义皇掌”来应敌,这样一来,他毋须将真气从全身每一部位发射出去,就可以使用摄气体外的方式,来不断补充自己消牦的真力。 自然,围攻他的匪徒们,并不知道黄强练得有这种闻所末闻的奇异功夫,当黄强猛然将那护身的“禹罡神气”敛去之际,除了感到黄强掌腿所发出的劲力仍然如常以外,那一股旋风般的逼人罡气,却已消失不见。 因此之故,还只当他们的诡计业已得逞,使得黄强真力消耗太多,所以才会如此。 于是,他们的攻击陡然加紧起来。 “嘿,加油啊。” “杀哟,这小子再也支持不了多久啦。” 杀伐声中,刀光起落于寒芒的挥舞之中,寒芒则混合在那如啸的掌影里,纵横闪耀,合围的圈子,逐渐地缩紧,陡然之间,使得这座庄院里肃杀之气,增加了不知多少倍。 黄强嘴角噙着一丝冷冷的傲笑,等到他们逼近差不多的时候,方始一声怒吼,脚尖一旋,一个暴转,身形突然加快一倍以上,双掌一上一下,分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一招“阴阳交旋”,借力使力,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同时向四围攻他那些贼子们,旋扫而出。 霎时之间,狂风如飙,激得四周的空气,发出一阵尖锐得刺耳的啸声,凌厉而又狠辣的劲力,象钢锥一般地急卷而出。 古残老魔和乾坤帮主这五个绝顶高手,总算见机得快,只吓得各自狂吼一声,慌忙往后退。 但是……那些功力较差的人,又怎能退得及呢? 哇 哎唷 只听得五六声不似人类口中发出的惨叫,从那几个离黄强最近的人嘴里,发了出来,人影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翻滚而出。 一阵血雨飘散,这些翻滚而的入影,早己脑袋开花,而没有落地面,就已呜呼哀哉,到枉死城报到去了。 百兽天魔古残,睹状之下,不由目眦皆裂,暴怒如狂,只听得他悲愤至极地狂吼喊道:“好小狗,够狠,我就不相信你是铁打的金刚,到现在还收拾不了你,伙计们,拼啊,看他究竟还能狠多久。” 惨叫与怒叱之声,乱成一片,没有被黄强这一招”阴阳交旋”击毙的人,在占残老魔的号令下,又疯虎般地扑向他们的敌人黄强。 乾坤帮主的“两仪剑法”,这时已经发挥到了极限,就如同无数的闪电,一条紧接一条地在天空急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飞纵绞合,连绵一气,一幄一幌地绕着黄强,不断闪击。 古残老魔一条软鞭,更是大海之中永不停息的巨浪,一颤一颤地,发出惊人的呼啸,纷涌而上。 鸠盘婆、飞索灵蛇、红魔少年全都把吃奶的力气,都给用上了,那拐影,那索风,那剑芒,锐风四溢,配合着众人的围攻,差不多把每一处可以攻击的空隙,都给填满了,看样子,他们是不顾自己性命,也得把黄强砸成肉酱,才肯甘休。 尤其是因为围攻的人少了,减除了许多阻碍,反而使得这些技业高的人,能够放开手脚,因此,更增长了威势凌厉。 黄强见状之下,不禁心头一凛,一面以“义皇掌”配合着“星序天行步”应敌,一面闪电似的忖道:“好家伙,如果不先把老魔和那几个主要的高手弄倒,恐怕还不能很快就结束这一场激斗呢?固然自己的真力不虞匮乏,但时间久了,他们再要来上一批高手,岂不槽啦。” 心里一想事,手脚不禁稍稍慢了一点,无形中就露出了一点空隙。 这时,恰好红魔少年姬平,攻到他的身侧,见状之下,那里还肯放过这一种机会,马上贯注全身功力,挥动手中长剑,象天空猝起的闪电一般,神速无伦地从那一丝空隙里,朝着黄强的肋下要害,疾刺而上,同时,嘴里兴奋得尖厉地喊道:“小狗,看你还能狂得几时?……” 唰的一声,刺个正着。 第三十八章 天魔惨败 老人解惑 岂知,黄强身穿银蛛宝衣,刺虽然给刺着了,剑尖却嗤的一声,陡地滑向一边,还没有等他把“不好”两字,喊出口来,黄强已经神色微变地惊觉过来,双掌一翻,结结实实地拍到他的身上,同时冷笑一声说道:“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风云起处,红魔少年只发出了一声惊惧至极的哀号,就连人连剑,被黄强拍得象弹丸一般地抛射出去了。 红色的身体,抛出一半,鲜血已经象涌泉般溅射而下,骨骼碎裂的刺耳声响,紧跟着传入大家的耳鼓,红魔少年就这样结束了的罪恶的一生。 没有任何人来得及救援,更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出手,那红色的人影,终于沉重地坠落在七八丈以外的地面,变成了一团血肉不分的碎泥。 过度突然的变化,凄厉无比的惨状,使得所有围攻黄强的人从心底发出战栗。 激斗,陡然之间,象断了弦的琴声一般,猛的停止下来,大家惊怖至极地霍然暴退而出。 怔怔地望着黄强,又怔怔地转过头去望着那成了一堆碎肉的红魔少年。 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已愤怒得冒起了红丝,但在每个人的眼神里,又不可讳言地含有深深地恐惧。 黄强似乎也为红魔少年死后的那副惨状愣了一愣,脸上也无保留地露出一丝不忍的情形,并几乎产生出一种放过敌人的念头。可是,当他一想到这座庄院被屠杀的情境,想到天下武林被残害的事实时,那一丝不忍的神色,又消失了。 于是,他在愣了一愣之后,两眼猛地向伏龙堡的残余匪徒们一扫,不带半点感情地说道:“上呀,你们怎么不上啦,难道你们这样小爷会饶了你们不成。” 古残老魔等人,心头陡地一震,惊悸的神色中,更兴起一片难堪的羞愤,他们在江湖上横行这么多年,几曾遭遇目前的惨状,又几曾有谁敢用这样的口气,向他们叱喝说活呢? 古残老魔是他们这一群人的头子,闻言之后,更显得无比的窘迫与惊怒,他实在没有胆量再向黄强进攻了,可是,不上能行吗?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前,这张脸往那里摆呢?何况,黄强的语气,眼本不能饶过他们。拼,也许还有一条活路,想到这里,不禁在心里狠了一狠说道:“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干脆咱们来个同归于尽。” 心念一决,不禁从眼中流露山一股狠毒的凶焰,猛然朝着黄强的脸上射去,面孔扭曲地疾掠而上,同时暴喝一声喊道:“大家上啊。” 鞭随声动,手臂如拔浪鼓般地一阵倏颤,根本放弃对自己的防守,没头没脑地一口气向黄强扫出了十七八鞭之多。 黄强不禁被他这种不要命的无赖打法,迫得退了好几步远,当身形脱出老魔鞭影,在对方换口气的一刹那,“义皇掌”四招三十二式,倏地展了开来,几乎在同一时间,不分先后地劈向古残老魔,那光影,就象是六月间陡然下降的冰雹一般,狠辣而又密集地反击过去。 老魔虽是抱了拚命的决心,但在这种凌厉的攻势下,也只好惨叹一声,倏然后掠,不敢轻迎其锋。 不过,这时其余的那些高手,在老魔的一嘁一动之下,大多数都已经领悟出老魔的用意所在,彼此不约而同在心里想到:“对,只有拼命才能保命,咱们死了,也决不能让这小子活着。” 于是 当老魔一声悲叹,倏然后退之际,其余的人马上同时暴喝一声喊道:“杀。” 聚蚁尚可成雷,何况这么多内家高手同时喊杀,其声音之宏大、凶残、凄厉,可想而知。黄强不禁给这突如其来、震耳欲聋的杀字,惊得猛的一愣。 就在这一愣之下 剑光、鞭影、拐风、掌劲、腿势、寒芒,象火山爆发了似的,一窝蜂地从四面八方,蜂涌而上,而且一个个全都放弃了防守,完全用的是进手招式。 他们想的倒是不错,一人拚命,尚且万夫莫敌,现在就他们这么多人,把命豁出了,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黄强吗? 然而他们忽略了彼此功力的悬殊的比例下,这句活就不可靠。 试想,一方等于一根石柱,一方只不过是些蜻蜓,再多,再拚命,也不可能撼得动那一根大石柱啊! 不过,黄强虽然艺高人胆大,见到这种情形,也不能不感到心头一凛,一时之间,倒还真不敢对他们加以轻视。 于是 他在冷然一哂之下,陡然气贯涌泉般,将身形猛地一拨升两三丈高,然后再住半空里一个盘旋,一招“刚柔相济”掌影弥天如网,象江河决堤地由上而下,朝着他们的头顶轰泻而下。 存心拼命的匪徒们,在愤怒疯狂之下,根本就没有考虑到黄强会从上空逸升,来闪避他们的攻击,因此,发招之际,全都用上了十二成真力。 这样一来,黄强的身形陡然消失,手里的兵器,却已收势不住,瞬即整个碰到一堆,变成了自己打自己了。总算他们心中已有警觉,勉强煞住了几成力量,仅仅只伤了几个功力稍差的人,否则,根本就用不着黄强再费劲儿啦。 然而,黄强却不容他们产生庆幸的念头,掌风早已毫不留情地直压而下。 登时,惨叫之声,彼起此落,几个斗大的头颅,带着数股血箭,朝着四周喷射四溅而去! 仅仅只这一招,就几乎消灭了他们现在围攻的一半。 古残老魔的爱徒,飞索灵蛇符规,也在这招之下,颓然丧命,幸保活命的,已经只有寥寥无几的七八个人。 “逃啊。” 不知是谁这么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 霎时,他们再也没有半点勇气拼命了,每个人的脑子全都是空洞洞,除了一个直觉的逃字外,什么名声啦,羞耻啦,愤怒啦,狠毒啦,全部忘得干干净净,就这么一哄而散,各顾各的四散奔逃,台面话都顾不得交待一句。 黄强想不到连古残老魔这种人物,也会来上这么一着,不禁楞了一愣,等到想起取出那只装有银蛛的玉盒,再把他们拖回来的时候,这几个伏龙堡中的魔崽子,早巳逃出几十丈开外,不是银蛛的蛛丝,所能追缠得上的了。 本来,他可以自己追上去的,但又担心这庄院的主人两腿已断,万一再有什么坏人来,岂不是糟了吗?因此,当时直气得狠狠地将脚一跺,朝着他们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骂道:“真没有种,好吧,就暂时饶你们一条活命,除非你们退出江湖,不再作恶,否则,小爷总耍替这些惨死的冤魂,找你们算帐的。” 说完此话,方始悻悻地走回那间书房,转看那位被救的老人,询问这一次灭门惨祸发生的原因。 当他走回那间书房的时候,老人的眼睛里,仿佛充满关怀而又惊奇的神色,似乎有点不相信地望着黄强,千恩万谢地说道:“小恩人,我真替你担心死了,难道他们都被你赶走了吗?” 黄强脸上红了一红说道:“老人家,千万不要这样称呼我,这些贼子,原来都是积石双魔手下的魔崽子们,难得不会有这么惨忍,不过,我很惭愧,想不到最后还是那元凶跑掉了。” 由于书房隔外面的院落很远,老人并不清楚前面搏斗的情形,一听此话,似乎更为意外地啊了一声说道:“什么,古残老魔也亲自来了,他会不会是你的敌手。” 黄强微微将头一点说道:“不错,他最后来,如果不是我斗气将银蛛藏了起来,又害怕有人来侵犯你老人家,哼,今天晚上,他们一个也不用想活着离开这里。” 这话一说出来,断腿老人的眼睛,简直瞪得象灯笼那么大地盯着黄强,嘴巴张开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差不多愣了半刻钟,方始又是兴奋又感愧地喃喃自语道:“恩人,你真了不起,这样看来,武林大概是有救了。” 说到这里,脸上呈现着无比的钦佩与希冀,向黄强不断地额首说道:“恩人,小老人深受活命之恩,又蒙代复毁家之仇,如此大德,今生是无法加以偿还的了,只有等待来生结草衔环,再行报答,不过,尚请恩人见示名讳,小老儿还有一件不情之请,不知恩人是否能够成全到底。” 黄强慌不迭地摇手说道:“老人家怎的说起这些话来,那岂不是折煞晚辈了吗?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好了,只要晚辈力所能及,一定替你老人家去办。” 说完,彼此通了姓名,黄强马上询问老人与百兽天魔古残结怨的经过,以及想请他代办的是什么事情。 老人这才满腔悲戚地叹了一口气道:“唉,此事说来活长,我们慢慢谈吧。” 黄强一听,知道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完的,因此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晚辈先把外面的那些尸体,掩埋好了,再仔细谈吧。”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这事不用再劳累恩人了,等到天亮的时候,再麻烦恩人到附近请一些山民来办好了。” 黄强一想不错,尸体那么多,决不是一下子就埋得完的,何况,老人的家人,总得要买点棺木装殓,否则,也太草率了一点,因此就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过,他原来的目的,是来这儿找寻食宿的,在和匪徒们搏斗的时候,人一紧张,虽然暂时忘了饥渴,这时架打完了,肚子里可又咕嘟咕嘟作起响来,因此,问明了老人厨房的所在,去搬了一些现成的食物出来以后,两人才开始细谈。 说来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白天里黄强那一阵疯狂奔驰的结果,竟然踏过了陕西和甘肃两省的边境,窜逃了青海边界积石山区。 现在他所救下的这位老人,就是隐居在此的一位大侠,老人姓秦名坚,在江湖行道的时间非常短促,就因在感情上受了一点刺激,而隐姓埋名,不愿再问世事,由于积石山早年为双魔的地盘,后来双魔虽被三叟联手击败打伤,远避他乡,积石山山就再没有其他武休中人发现,故而老人才选择此地,作为他定居之所。岂知,二十年后,双魔竟又重新回到积石山来,建立伏龙堡,再度为害武林,终于给老人带来悲惨命运。 本来,老人韬光隐晦,定居之地,又极冷僻,在双魔的眼里,只当他们是一些普通土著山民,根本未加重视,虽然伏龙堡重建了好几年,并没有对他们有什么干扰的,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情,老人还不至于马上就受害的。 没有想到在前三天的时候,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身负重伤,逃窜到了老人的庄前,忽然晕倒,老人自然不能见死不救,马上命人将他抬了进来,经检查的结果,那个女孩是被五毒掌所击中,伤虽不重,但毒气已经漫延全身,故显不支,因而晕倒。 恰好秦坚老人,有一颗祖传吸毒蛇珠,马上为她进行救冶,终于救了她一条活命,经询问的结果、才知道这个女孩是云叟的孙女方菱,随他爷爷出来采药,由于回来的途径,必须从积石山附近经过,去的时候,倒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回程却不小心,把行迹露了出来,遭到双魔的拦截伏击。 祖孙两人不敌,突围的时候,互相走失,方菱独自一人在山野盲目奔逃,好不容易,摆脱了对方的追击,但却中了双魔手下一位香主的一记“五毒掌”,终于在逃到老人这座山庄门口的时候,不支晕倒。 方菱毒伤被老人治好,为了要去找她爷爷,一刻也不愿在庄内停留,第二天一早,就告辞离开,遵照秦坚老人所指的小径,出山去了。 就是这佯一件小事,竟给全庄带来了无比的惨祸,原来双魔手下,被方菱用声东击西的方式,摆脱了他们的追击以后,没有多久,就让他们发觉上当,登时气得他们要死,发誓非要把她抓回,碎尸万断不可,而且他们有那份信心,一定可以把方菱找到,因为方菱所中的五毒掌,有一点点特殊的气味,只要从堡中带几头獒犬出来,再继续追踪,决不怕她能逃出掌握。 于是在方菱离开秦坚老人的山庄以后,双魔手下那几个香主,在第三天的下午,就由獒犬领着,找到了这座隐秘的山庄。 双魔的手下,一见之下,不但强迫老人要把方菱交出,并且看中这里的形势,还要老人将山庄让了出来,作为伏龙堡的下院。 老人虽说已经隐退,到了别人欺到自己的头上的时候,也不是好惹的,双方一言不合,终于打了起来。 试想,双魔手下的香主,差不多都是黑道上极凶残的人物,人数又多,秦坚老人的艺业虽然不错,但那些庄丁,却大多数不会武功,在这种情形之下,岂能是他们的对手,那还不是以卵击石,为双魔的手下,杀戮殆尽。 也不知道是这些贼子看到老人的双腿已断,根本无法逃走,因此存心让老人多吃一些苦头,亦或是没有发现老人还保得有一口真气,当他已经真的死去,就这样离庄回堡,去邀功请赏去了。 这样一来,老人才无形中保全了一条活命,如果不是遇黄强来此一宿,同时身上又带得有上古留存下来的治伤圣品“玉髓九转金丹”,恐怕这一条老命,还是没有活的希望呢。 黄强听完经过,不禁怒气填胸,剑眉倒竖,凤眼圆睁地恨声说道:“想不到这些魔崽子们,竟然可恶到这种程度,刚才我真不应该将银蛛收了起来,否则,今晚他们一个也不用想逃出活命。” 说到这里,又转过头来,向老人问道:“谢谢老人家救了我菱姊姊的一条活命,不知道她是否能够逃得出这些魔崽子的追击。” 老人一听此活,不禁又是一怔,奇怪万分地望了黄强一眼说道:“什么?方姑娘那么小,她怎么会是你的姊姊,这是怎么回事呀!” 黄强点了一点头说道:“老人家别看我长得这么高大,其实我现在才只有十三岁呢?” 老人把眼睛揉了一揉,简直不敢相信地望着黄强说:“什么,你只有十三岁?” 黄强说道:“难怪老人家会不相信,唉!如果不是这样,找才不会跑到这儿来呢?” 老人好奇地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恩人是否能说给我听听。” 黄强面有难色地说道:“这件事情,简直让我没有脸见人……” 老人一听,感到非常诧异地说道:“恩人,像你这样善良的性格,还会做出错事来吗?也许是你自己的错觉,我不相信你会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 黄强无奈,只好把自己的一切经过,说了出来,却马上痛苦地掩着脸道:“难道我还有脸见人吗?难道我还有脸见人吗?” 岂知,老人听后,忽然脸色一正说道:“恩人,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怪你呢?你知道你们碰到的那头怪物和吃下的果子,是什么?” 黄强怔了怔问道:“那是什么东西,老人家知道吗?” 老人嗯了一声说道:“那头怪物,为天生奇淫之物,名叫合欢蝎,不论人兽,如果为它的毒雾喷中,在一个对时,如不交合,必至血脉膨胀,干焦而死,本来此物性喜黑暗,如果不是端阳,决不至跑出来让你们碰到的,再加上你们所吃的那两颗‘玉真果’,使得你们的身体,陡然成熟,在这种情形,又焉能克制得了呢?” 黄强听了此话,虽然明白那是不可避免的事,但心里仍然不安的说道:“老人家固然说得不错,但即令如此,我还是没有脸见人了呀,人家会相信这种事吗?” 老人笑下一笑说道:“恩人也未免太想不开了,其实,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唯一的办法,只要你肯娶那位田珍珍姑娘为妻,就可以把一切问题都解决的,根本算不得什么难以见人的事,倒是你掉头一定,才真正对不起人家呢?如果因此自杀,更是大大的错误。” 黄强愕然地问道:“那怎么会是天大的错误呢?” 老人说道:“你想到没有,田珍珍的童身已破,除了嫁你以外,还有什么路好走,如果你一死不管,岂不足害了她的一生吗?何况,据我猜想,那位田姑娘,一定对你很有感情,如果知道你因此死了的话,她恐怕也活不下去了呢?” 这一番话,真说得黄强毛骨悚然,混身出了一身冷汗,恍然大悟地说道:“老人家说得不错,我几乎真正做了一件大大的错事,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呢?必须马上回去向她解释才好呀。” 老人见状,却摇了摇手,劝阻他说:“恩人不必性急,这时那位田姑娘恐怕早巳醒转,离开那座岩洞,你现在回去,还能找得到她吗?只要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就行了,倒是方姑娘这边,老夫很担心她是否已经逃出了双魔的势力范围,否则,在双魔手下的獒犬追寻之下,她的安全,就不保险啦,最好恩人能在这儿停一两天,打听一下消息以后,再离开不迟。” 黄强一想也对,同时庄内那么多尸体,尚未请人加以掩埋,加之老人的双腿已断,他就是要走,也必须对此加以安排,始能离开,否则,万一伏龙堡的贼子们,去而复返,岂不害厂他老人家吗?固此马上打消去意,点了点头说道:“老人家说得有理,其实晚辈就是要走,也得先把伏龙堡的贼窝,把它给挑了,才可以动身,否则,岂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似有所觉地猛将头一转,朝着窗外说道:“外面来的是什么人,快点给我现身出来,否则我可要不客气了。” 果然,在他话音一落之际,窗子外面的屋顶上,马上发出一声哈哈大笑说道:“乖乖,小友的耳朵好灵,老夫自信手脚已经够轻的了,结果还是逃不出你的听觉,真的是今人钦佩之至,千万请别动手,老夫这就来啦。” 话音一停,人已嘘的一声,从窗口直飞而入,落地后没有半点声音,显着也是武功高明之人。 秦坚老人还没有分辩出来人是什么形相,黄强早已一个箭步,兴奋地扑了过去,赶紧行礼说道:“方爷爷,是你老人家,找还当是来了敌人呢?” 一点不错,来的正是武林三叟之一的云叟方振宇,可是,当他发现这个风度翩翩的少年,抢着向他行礼说话的时候,却弄得满头雾水,赶紧一手将黄强扶起,诧然地问道:“小友,老夫姓方倒是不错,但我并不认识你呀!怎么当得起爷爷的称谓和这种大礼,那岂不折煞我了吗?” 黄强却不管他,先挣脱他的手掌行了礼以后,人始站了起来说道:“方爷爷,我就是强儿呀!” 云叟更惊奇得两眼睁得象灯笼一般,简直有点不相信地说道:“什么,你是黄强,你没有死,还长得这么大啦,这是怎么回事呀。” 这时,那位秦坚老人,从旁插话说道:“方老前辈,请恕秦坚双腿已断,不能起身接待,小恩人因为吃了‘玉真果’的关系,突然长大,难怪你会不认识罗。” 云叟啪里咽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 接着黄强就把他从那天晚上从衡山追敌以后的一切遭遇,说了一遍,云叟与秦坚老人两人直听得称奇不止,等到黄强说完以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这就难怪百兽天魔加上这么多手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对手了。” 黄强与云叟叙过离情以后,立即问道:“方爷爷,你老人家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云叟叹了一口气道:“唉,还不是为了菱儿那个淘气鬼,本来这次采药,我不愿意带她出来的,她却非缠着来不可,结果被双魔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派了很多人拦击我们祖孙,虽然被我们突围冲出,但这小鬼却不知跑到那儿去了,只好又回来找了。” 黄强连忙问道:“方爷爷,你老人家栈到了菱姊没有?” 云叟黯然地说道:“死者入土要紧,至于小孩的事情,她不是一个夭折的相,相信不会有多大问题,等到这里的事办好以后,明晚再到伏龙堡去踩探一下,就清楚了。” 这时天色已经大明,三人也就不再谈论下去,先由云叟与黄强两人,在附近找了一些山民帮忙,把死者掩埋了再说。 有钱好办事,忙于大半天,终于把一切善后,处理完毕,三人再一商议,决定将庄中财物散尽,一把火将庄子烧掉,然后收拾一部分细软贵重之物,找一个安全的地点,把老人藏妥之后,等到天黑,再到伏龙堡去探听消息。 第三十九章 夜探虎穴 行踪暴露 金乌西坠,玉免东升。 夜幕已经渐渐地笼罩了整个大地。 黑夜,又来临了。 晚风劲疾,寒意逼人。 云叟和黄强两人,将秦坚老人,安顿在山下一家最隐秘的农家之后,在接近二更的时分,爷儿俩立即展开身形,闪电似的朝着山顶伏龙堡的所在地奔去。 瞬息间,他们已经鬼魅似的奔到了一座密林,云叟打下一下手势,招呼黄强停了下来轻声地说道:“强儿,过了这片密林,就是双魔的伏龙堡了,据我从他们那个手下口里,追问的结果,堡内机关埋伏,遍地都是,无异龙潭虎穴。我们今晚的行动,可得要小心一点罗。” 黄强不以为然地说道:“方爷爷,不要太长敌人的威风,减了自己的锐气,我就不相信会有多么厉害,如果不是怕菱姊姊已经落到他们手里,有点感到投鼠忌器的话,根本就来他一个硬闯。看看他们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岂知,他才把话说完,密林边缘的一株大树顶上,突然嗤的一声,传来一阵轻笑,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说大话要提防闪了舌头哟。” 黄强脸色不禁一阵羞红,猛然转过头来,对准那棵大树,举掌遥遥一拍,愤怒地说道:“哼,是什么人,这么鬼鬼祟祟,有种地就滚出来和小爷见个高下。” 呼的一声,狂风怒卷,话音尚未落下,他那劲疾无比的掌风,已经涌到那丛树顶。 哗啦啦 那株大树树顶的枝叶,早被他这遥空一掌,劈得全部折散纷飞,矮了大半截,可是人呢?却连半个影子也没有见到。 这下可把黄强和云叟两人,同时惊得愣在当地,做声不得。 来人大概被黄强这一掌的威势,给震慑住了,方始在另一个方向说道:“乖乖,好厉害,怪不得敢说大话。” 黄强这次可有了准备,不等对对方把话说完,马上一个转身,身形一晃,疾若飞丸地朝着那个方向扑射过去,同时沉声喊道:“哼,我就不相信你能够再避得开找这一掌。” 可是,当他身形才一晃动,人还没有扑到一半,对方就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意一般,猛然喊了—声说道:“照打。” 霎时只见一点白星,迎头向他疾射而至。 黄强见状,轻哼一声说道:“雕虫小技,岂奈我何。” 手臂轻轻朝前一伸,就把那点疾射而至的白点,捞在手里。 但暗器入手之后,竟是轻飘飘软绵绵的一个纸团,黄强不禁一愣,身形无形一顿,落下来惊异地说道:“咦,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个暗射来的方向,却已人影暴起,微微一晃,疾射而退,同时在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中,传来几句话道:“哼,别神气,今晚如果我不是急于回去覆命,就非得好好地斗一你不可,对不起,现在可不陪啦。” 黄强还没有将纸团打开,一听此话,不由气往上涌,双脚一顿,准备马上追过去地说道:“别走。” 可是他还没有跳得起来,云叟早已窜了过来,一把将他抓住,关切地问道,“强儿,是怎么回事,没有受伤吧。” 这一来,那疾射而逝的人影,带着那一串银铃似的笑声,早已远扬到十几里以外去了,等到黄强将云叟的手挣脱再想去追,已经来不及了,因此,他只好停了下来,用于里传音的功夫,朝着那人逝去的方向说道:“今晚让你弄了一个狡猾,给你跑了,否则,不管你是敌是友,我非得给你一点苦头吃吃不可。” 说完之后,方始转过头来向云叟说道:“这人不知是谁,送来这么一个纸团,你老人家看看吧。” 云叟接过纸团打开一看,脸露喜容地说道:“啊,想不到他老人家还在人世,菱儿能够得到他老人家的眷颐,福缘真是不小。” 黄强连忙问道:“方爷爷,上面写的是什么。” 云叟皱了一皱眉头,把纸团递了回去说道:“强儿,你自己看好了,不过,今天晚上,你得罪了她的徒弟,将来可是一件麻烦的事。” 黄强把那纸条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字谕振宇知悉:菱儿为贼所掳,被我救下,因其资质不错,暂留身边,勿须挂念,苗疆老怪似隐于伏龙堡内,非汝所能敌,千万不可轻易涉险,余因神功尚差一段,未能修复,暂时对老怪亦无可奈何,一切待余出山之后再议。” 字后书了一枝杨柳,黄强看完不禁问道:“方爷爷,这人是谁呀,好象比你老人家还要高上一辈吗?” 云叟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位老人家可以说得上是我的师执长辈,号称杨枝菩萨,因为极少在江湖上行动,所以没有几个人知道,而且在百年以前,即已失踪,论武功,当时即已与宇内二奇齐名,现在应该已经臻于化境了,怎的对苗疆老怪还这般顾忌呢?” 黄强想了一想说道:“从字条的语气看来,这位前辈很可能有一段时间,武功尽失,直至最近,方始恢复大半,不过,从今晚她这位弟子的身手看来,这位前辈的神功,即使尚未完全修复,也已经可以与空空大师的师叔微尘前辈相当了,难道那苗疆老怪的功力,竟比微尘前辈还高不成?“云叟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猜测很有道理,苗疆老怪的功力,我虽然并不清楚,但他在百年前,就号称武林第一凶人,决不会差到那里去,既然如此,今天晚上,伏龙堡我们就暂时用不着去了。” 黄强想了一想说道:“方爷爷,既来之,则忍之,已经到了这里,岂可空手而回,尤其菱姊姊没有在他们的手里,更减少了我们的顾虑,为什么我们不去踩探踩探他们的阴谋呢?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云叟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笑着打断他的话头说道:“孩子,我晓得你一定是听到苗疆老怪那样厉害,心里有点不服气,想去斗一斗他是吗?” 黄强不禁玉脸通红,尴尬地说道:“方爷爷。” 云叟还是不让他解释地继续说道:“好孩子,尤其你说的道理很对,去踩探踩探确实有此必要,不过,你得答应我只在暗中行事,决不去招惹他们,我才同你一道去,否则,我们还是回去好了。” 黄强愣了一愣说道:“万一我们的行踪暴露了,也不出手吗?” 云叟说道:“那时当然又另当别沦,不过,只要我们小心一点,我相信他们还不可能发现我们的行踪,除非你故意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黄强说道,“方爷爷,你放心好了,强儿绝对听你老人家的话就是了。” 云叟知道黄强不会说假话,这才点头说道:“其实我并不是耽心你打不过苗疆老怪,要知道,这是他们的窝巢,好手如云,机关重重,这些魔崽子们又不是讲规矩的人,真要惊动了他们,终是不妙,要知道,今后武沐浩劫挽救的责任,恐怕全要你负,决不可冒失行事,懂得吗。” 黄强不禁给说得混身出了一身冷汗,惶恐地答道:“方爷爷,强儿知错了,今后决不鲁莽行事,你老人家请放心好了。” 云叟笑着赞许地说道:“这才是一个好孩子,现在我们走吧。” 说完,两人立即展轻功,飞身直上林梢,蹈枝而进地朝着伏龙堡弛去。 片刻之后,两人即已超越密林,来到一条狭谷的前面。 展眼一看,只见两侧山峰峻峭,中间夹着一条宽约一丈左右的通道,弯弯曲曲,向内蜿蜒而入,看不出来究竟有多深远。谷口则静悄悄地,没有半个人影。 云叟到了这里,招呼黄强停了下来说道:“通过这狭谷,就是老魔的伏龙堡了,我们可得小心罗。” 黄强经过云叟一番告诫以后,此时已经变得非常冷静,略为打量了一下地形,马上向云叟建议说道:“方爷爷,依我看来,在这狭谷两侧的陡峰上,他们恐怕不会有什么埋伏,我们何不从两侧翻越过去,那样岂不是人不知鬼不觉地,就进入了他们的心腹要地吗?” 云叟一想不错,不禁赞许的说道:“好孩子,你这主意确实不错,找还没有想到这点呢,老实说,从这条狭谷之小,硬往里闯,敌暗我明,想要不暴露行迹,恐怕真不容易办到,这两边根本就是一道天险。轻功没有绝顶造诣的人,根本就难得上去,不过却难我们不住,大概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从这里进去吧。” 说完,两人立即沿着谷口北面的峭壁,攀越而上。 上面的树林很多,浓浓的树荫,正好隐蔽住两人的身形,只见山势陡起陡伏,奇险万分,不但没有人的足迹,就是普通鸟兽,都难以飞越全程。 但这些险阻,在云叟和黄强的眼里看来,却根本不算什么,黄强身负“二气冲霄”绝学,前进可以不凭借任何助力,而云叟素以轻功见长,一跃百十来丈,不在话下,因此,不到半柱香久,就让他们超越了这十几里的奇险地段,到达了峰顶。 两人展目一望,这才发现伏龙堡是建筑在狭谷后面的一片悬谷内,这座悬谷,可能是上古时的大火山口,因此四周都是悬崖绝壁,除下那一条狭谷以外,再也没有别的通路,端的是一处奇险天成,形势绝佳的隐秘所在。 而且这些绝壁,除了石缝里,稀稀落落地偶尔长了一两株纤细的石松以外,到处都是长满了青苔,根本连个攀手的地方也没有,就是有人攀到峰顶,想要跃下谷底进入堡内,也很不容易办到,怪不得老魔除下在那条狭谷里面,可能设得有暗桩埋伏以外,其余的地方,一点布置也没有看到。 云叟至此,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强儿,算了,峭壁千丈,我可没有这个能耐跳得下去,还是回去吧。” 黄强没有作声,俯身往下一看,仔细打量了一遍,只见下面黑沉沉地,深不可测,确实不是云叟所能跳得下的,但住左边的一片崖壁之上,却比较多长了几株石松,并且每棵树都是疏落相间,从岩顶一直顺延地长到岩底,同时每棵树间的距离,决不会超过三十丈远。 这种情形,在普遗一般武朴人物的眼里,并没有什么用处,但对云叟来说,却无异是一道天然阶梯,黄强一见,不禁心里大喜,马上指给云叟看道:“方爷爷,你老人家看看那边是否可以下去。” 云叟顺着他的手指往左边一看,不禁哈哈一笑说道:“好孩子,还是你的眼尖,有了那么多借足的地方,方爷爷要是还不能下去,那这个云叟称号,干脆就取消算了,哈哈,老魔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从这儿进到他的窝巢去吧。” 说完,马上转身往左面急弛而去,立即往下一纵,那身形就象极了一朵天上飘浮的彩云,姿态美妙已极,微微一旋,就落到那最上一棵小松树的顶上。 别看那棵石松长得纤细无比,云叟落到上面,根本就象四两棉花一样,连枝叶都没颤动一下,紧接着微一借力,又向那第二棵石松上面飘了下去。 远远看去,就象是一片落叶,从树顶飘落一般,只贴着崖面,作了几个之字形的摆动,就轻飘飘地很快降到崖底去了。 黄强见状,知道云叟没有问题,这才施展“二气冲霄”的功夫,陡地气贯涌泉,借着脚底气流反冲的力量,托住自的身体,轻轻一纵,直接往谷底落了下去,虽然他比云叟起步晚,却与云叟同时到达,不禁看得云叟又喜又爱,在心里赞叹地想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看来江湖上面,今后全得看这孩子的了。” 两人脚踏实地,略一打量,只见房舍节次比鳞,重重叠叠,起码有三五百间,究竟应该从那一间房子侦察,才能获得他们的隐秘呢?” 正是这时,突然一血腥气味,从右侧不远的一间黑黝黝的屋子里,飘了过来。 黄强心里立时一动,连忙拉了一把云叟的袖子说道:“方爷爷,我们就先到那边去看看怎么样。” 云叟点了点头说道:“对,也许那间房子就是他们的刑室,说不定有人在里面受害呢,走吧。” 说完,马上象夜鹰一股,飞也似的朝着那间黑屋急奔而去。 黄强自然不敢怠慢,也紧跟云叟的身后,追了过去。 瞬息间,两人就到了那间黑屋的前面,云叟做了个手势,招呼黄强隐身在屋椽之下以后,方始仔细打量这间屋子的构造。 一看之下,不禁感到非常奇怪,原来这间屋子整个是用石头砌成,除了一个紧闭的小门以外,竟然连个窗子也没有,既不象是牢房,也不象是刑室,根本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找了好大一会,方始发现在接近屋顶的墙上,开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气孔,一阵阵的血腥味,就是从那些气孔里面,飘了出来的。 于是,两人马上用脚勾紧屋梁,将头一伸,对准那个气孔,朝着里面望去。 这一看,可不要紧,只差一点没有把两人的肚皮气炸,那里面悲惨的景象,简直就令人看不下去。 天啦,这间屋子,竟是一间活剥人皮的地方,又谁想得到呢? 那里面除了四壁已经挂得有十几张人皮以外,屋子中间的那张大木台上,还正在那儿剥着呢。 被剥皮的,一共有两具人体。 一具已经将头脸四肢剥下,已经变成血肉模糊一片,除了还象一个人的样子以外,根本就认不出是谁来了。 另外一具,则正由两个匪徒,在那动手将皮剥开,还没有正式剥皮,只不过头脸为匪徒的身体遮住,暂时还看不到面貌就是。 不过,从那肢体犹在一颤一颤地抖动的情形看来,这两具人体,无可讳言地是两具活人,而决不会是死尸。 可是。既然是活人,为什么又没有听到他们发出喊叫的声音来呢? 同时,双魔将这些活人的皮,剥了下来,是准备干什么用呢? 云叟和黄强两人,见到这种惨事以后,除了内心悲愤其名以外,不禁更感到万分的不解起来。 正在这时,那个身体挡住人体面貌的匪徒,恰好身子一转,走开了一步,登时那具人体的面貌,让云叟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来,可使得他心神大震,再也沉不住气了,原来那具人体,竟是这半年来,被双魔用迷魂蛊瘴,所擒去的九派高手之一衡山派的俗家弟子,杜陵居士梁钟这人不但与云叟认识,而且还是他的记名弟子,试想,云叟怎么还能够沉得住气呢? 不过,他究竟是老讧湖了,心里虽然沉不住气,但行动却一点也没冒失,想了一想之后,方始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黄强说道:“强儿,台子上那个还没有开始剥皮的,是我的记名弟子,你替我在外面把风,让我进去救人。” 黄强早已动了救人的念头,闻言马上点了点头,也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云叟说道:“方爷爷,你只管去好了,外面完全由我负责,只是他们把门关得紧紧的,你怎么进去呢?” 云叟胸有成竹的说道:“没有问题,你看我的好了。” 说完,只见他陡将气一运,全身马上发出一片爆豆似的响声,紧接着云叟的身体,已经缩小了一半多。 黄强这才恍然地说道:“原来爷爷是用卸骨功从这气孔里钻进去,好办法。” 当他的话才一说完,云叟的身体,已经穿过气孔,开始往屋底跳了下去。 可怜那屋里正在活剥人皮的四个匪徒,才一听到云叟卸骨的响声,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登时只感到眼睛一花,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让云叟在半空里,运用“虚空点穴”的本领,糊里糊涂地被点中死穴,倒地死去。 云叟一招得手,人也落到地面,首先将人体复原以后,方始从木台上将梁钟抱了起来,然后从从容容,在里面把那一扇紧闭的小站门栓拉开,单手一推,走了出来。 幸好这时没有半个人向这边撞来。 但他们虽然侥幸得手,没打惊动任何人,可还是不敢有半点大意,人已救出之后,立即离开那间石屋,找到一个极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这才开始替粱钟检查伤势。 总算是他们救援得时,梁钟还没有被他们开始剥皮,只不过在全身划了很多不太深的刀痕而已,云叟身上随时带得有医叟所炼的外创药。只要一涂,半个时辰之内,就可以结疤,倒费不了他们多少事。 可是,伤治好了以后,人却始终不醒,这可叫他们为难起来了。 偏巧就在这时候,石屋的情形,已经让伏龙堡的里的人给发觉了,霎时只见全堡一片光明,所有的灯全都亮了起来,紧接着人影幢幢,堡内的高手,穿梭似的向全堡每一处地方,展开了搜查。 这一来,云叟和黄强两个,可叫不迭来的苦,如果没有救下梁钟,或者梁钟已经醒转过来,他们倒不害怕,只要返身循原路退了出去,相信还没有人能够追得到他们,即使退路被堵,也可以放手一拼。 可是现在有了一个昏迷不醒的梁钟在自己身边,自然决不能把他丢下不管,让他再去遭受那剥皮的惨刑。 因此,两入只好暂时就将梁钟的身体夹了起来,尽量将自己的身形隐匿起来,当那些搜查的人从西边来的时候,他们又马上躲到东边,希望能在伏龙堡的这些高手,查遍全堡之际,停止下来,不再搜查,那时再想法弄醒梁钟,带他退了出去。 好在他们两个都是有超绝一时的功力,手里虽然夹了一个大人,行动仍要比那些高手,快捷不知高多少倍,居然让他闪避了一连好几起搜查的人物,仍旧没有让堡中的人,发现行踪。 不过,因为那些搜查认为来人一定会往外逃,搜查的重点,多半摆在外围,黄强和云叟一连几次闪躲的结果,无形中反而走进了伏龙堡那些房舍的中心地带。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所碰到的人愈来愈少,反只仅闪避五六次,就用不着闪避下。 云叟与黄强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因为停的时间较长,眼睛很快就看清了周围的一切,黄强马上发现在他们附近不远,有一座水池,当时不禁心头一动,立即用传音向云叟说道:“方爷爷,这位大哥昏迷不醒,大概是吃了什么迷药,我何不把他放在水池里浸他一浸,看看他是否能把他弄醒过来。” 云叟连忙点头说道:“就按这么办,即使是弄他不醒,也没有什么关系。” 黄强一见云叟同意,马上将梁钟提了起来。一箭步,纵到水池旁边,很快放到水里,浸了一浸又马上把他提了起来,跳回原来藏身的地方,静候变化。 果然,这法子还真管用,梁钟全身被水浸湿以后,没有多久,已经清醒过来。 岂知,当他清醒过来以后,两眼一睁,看到救他的云叟和黄强,竟然大声地喝问道:“喂,你们是什么人,怎的跑到我们伏龙堡来下。” 云叟只当他刚醒来,神志还没有完全复原,一听他大声喊叫,连忙用手指按在嘴上嘘了一声,暗示他把声音放低,同时轻声地说道:“粱钟,看清楚我是你什么人,难道你不认得了吗?” 可是,粱钟听了他的话后,不但不把声音放小,向前叩见,反而更为大声喊道:“来人啦,堡里进了奸细啦。” 云叟被他这么一来,不禁发起愣来,两眼一睁,愤怒的斥责道:“梁钟,你疯了不成,还不给我住嘴。” 岂知,梁钟竟也把眼一瞪,怒视回去喝道:“老小子,你才疯了呢,照打。” 说完,马上一招“追云赶月”霍地一掌,朝着云叟的胸前劈了上去。 黄强见了这神情形,心里不禁大怒,马上暴喝一声说好一个叛徒,居然敢以下犯上,打起师父来了。 话一出口,不等云叟出手,早已从旁窜了上来,一招“阴阳交旋”将梁钟劈向云叟的“追云赶月”拔了开去,紧接着反手一掌,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抽了两记巴掌,嘴里更愤愤地骂道:“忘恩负义的畜生,先吃小爷两记巴掌再说。” 试想黄强的武功何等高明,梁钟根本连他是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得清楚,就给黄强打个正着。 登时只听叭!叭两声,梁钟的脸颊,不但肿起半寸多高,每边现出五个青紫的手指印来,并且给打得连身子都站不稳,几个踉跄,歪歪倒倒退出一两尺远,这一来,不禁痛得他双手将脸掩住,瞪着眼向黄强骂道:“好小狗,你敢打我。” 黄强两眼一翻,沉声地骂道:“哼,岂止打你,还要你的命呢。” 说完,两手一举,贯注七八成真力,就要劈了过去。 这时,云叟心里忽然一动,见状之下,马上大喝一声说道:“强儿,且慢,这里面有问题,他中了迷魂蛊瘴,不能怪他。” 黄强心中恍然大悟,赶紧化掌为指,猛然点中粱钟的昏穴,免得他再大叫大嚷。 然而,此时已经迟了,不但那些向四处搜查敌人的伏龙堡高手,均已纷纷闻声赶了过来,就是藏在屋里指挥,没有露面的的古氏双魔,也钻了出来,向他们这儿奔驰而至。 当黄强一指点粱钟,这些人也已经全部赶到,将他们两个给包围起来了,不过因为双魔已经现身,他们只把云叟和黄强围住,不让他们逃走,却没有人过来向他们进行攻击。 双魔一到,发现侵入堡内的强敌,竟是云叟和黄强两个,其中百兽天魔古残,不禁感到心头大震,但接着立即哈哈大笑地说道:“我当是来了什么好朋友,原来是你们二位,这才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第四十章 夜探魔窟 险受蛊惑 前文说到云叟和黄强两人,夜探伏龙堡,虽然已经人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堡内,却因发现了堡中的剥皮房后,救下杜陵居士梁钟,一时没有仔细考虑,忘了梁钟是在中了双魔的“迷魂蛊瘴”之后,才失陷的。结果贸然将人弄醒,梁钟因为心神受制,不能自主,竟然把他们视作仇敌,大嚷地闹了起来。 这样一来,自然马上惊动了全堡那些搜查敌踪的高手,纷纷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等到他们将梁钟的昏穴点庄以后,那些高手,也已经赶到,使他们无法隐匿了。 紧接着,古氏双魔,也从堡内出现,紧跟在那些高手的后面,急驰而至,察看究竟。因此,想走也就变得更不容易了。 双魔到场之后,其中百兽天魔古残,一看之下,发现这两个侵入堡中的强敌,竟然是云叟与黄强两人,心里不禁猛吃一惊,不过他在一怔之后,却又变得欣喜万分地发出一阵哈哈大笑说道:“我当是来了什么好朋友,原来是你们二位,这才叫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嘿嘿……嘿……嘿……” 说完之后,两眼凶光陡地暴射,注定黄强与云叟两人的身上,那一份得意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已经把黄强与云叟两人捉住,可儿随意加以宰割似的。 云叟冷眼一瞥,发现围在四周的那些高手,差不多都是在武林成了名的高手,不禁心头大凛,微微感到有点不安起来。 不过,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心头虽然感到不安,表面上仍旧保持着无比的镇定,冷冷地望了百兽天魔一眼,不屑地说道:“大堡主,想不到我们爷儿两个,竟然惊动这么多人,替我们接风,这可怎么敢当呢?” 百兽天魔此时已经想好了对策,心有所恃,因此,一面对自己的手下,发出一道暗示,一面嘴角下瞥,大刺刺地说道,“方振宇,少给我装聋卖哑了啊,你和这个小狗,今天晚上决不可能活着离开这儿啦!如果有什么后事,就赶快交待吧!再迟,恐怕就没有机会啦。” 黄强一听此话,不禁嗤之以鼻地说道:“哼!掌下游魂,居然也敢大言不惭,不知道羞不羞。” 百兽天魔脸色陡地一变,直气得须发猬张,一张丑脸霎时涨得成了一片猪肝颜色,几乎窘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有自知之朗,只好将气忍下,干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窘态,阴恻恻地说:“小狗,不要得意,伏龙堡外,容得你猖狂,到了伏龙堡内,可没有你抖威风的余地啦,哼,待会总有你好看的。” 云叟一听此话,马上感到内中大有蹊跷,连忙对黄强说道:“强儿,小心老魔弄鬼,我们还是走吧。” 百兽天魔冷哼一声道:“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黄强鄙夷扫视了四周的那些高手们一眼,陡然昂首发出一阵狂笑,方始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没有那么容易,哼,难道就凭着你们现在这一堆蠢材,也想困住我们爷儿两个不成,哈……,别做梦了吧。” 说到这里,脸色陡地一板,眼中凌芒暴射,冷然地注视了百兽天魔一眼,然后杀机重重地沉声说道:“如果你们不现身出来,小爷也许还不想在这儿多待,现在你们既然已经出来了,小爷如果不替那秦坚老人,索回满门血债,那对得起人家吗?” 这几句狂傲的话一说,登时使得四周的那些高手,赫然大怒,每一个人全都两眼圆睁,狠狠地朝着黄强的脸上,瞪了过来。 不过,由于堡规严厉,有双魔在场,没有得到命令,不便出手罢了。否则,恐怕不等黄强把话说大家就要一拥而上,给他颜色看呢。 岂知,百兽天魔古残,听到黄强此话之后,不但没有命令大家动手,反而被黄强迫视得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方始色厉内荏地说道:“小狗,你的大话,不嫌说得太早了点吗。” 说到此地,大概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丑脸不禁红了一红,马上将语气一转,干笑了两声说道:“你别认为昨天晚上,很侥幸地伤了老夫几个手下,就自认为了不起啦,告诉你,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你们两个,反正是死定了。” 可是,老魔的话虽然说得那么硬,但人却站在原地不动,同时,也没有发出命令,叫四周的那些高手采取行动。而且,眼中还微微露出一点焦灼的神色。 这种反常的现象,不禁使大家满脸错愕,莫名其妙地发起愣来。 霎时 整个的气氛,变得无比的沉寂,大家的心口,就象压了一块铅似的,全部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来。 黄强和云叟两个,因为脚下躺着一个梁钟,须要加以保护,既然百兽天魔按兵不动,也就只好暂时与他耗着,各自猜测老魔为什么会这样。 正在他们考虑的当儿,忽然听到伏龙堡的中心位置,传来一阵衣袂飘动的轻微响声,云叟心里忽然一动,连忙转对黄强说道:“强儿,小心!莫不是老魔请那苗疆老怪去了。我们必须先动手将他们打发才行,否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百兽天魔眼中的焦灼之色,早已一扫而空,马上脸露喜容,发出一阵得意的怪笑,打断他的话头说道:“方振宇,算你聪明,但对付你们两个,还用不着请动他老人家,有监堡七老出阵,就足够料理你们啦。” 说到这儿,陡地脸色一板,两服凶光四射地大喝一声说道:“有请七老,速布‘天河七象阵’把他们抓了下来。” 喊声一停,七个黄衣老人,从场外急掠而进。一阵闪电似的晃动,大家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这七个陡然出现的老人,已经各按七星方位站定,正好将黄强两人,圈在一道奇特的阵势之下。 紧接着,七老同时沉声喝道: “天河七象。 死易生难。 虚实转幻。 非伤即残。” 喊声不大,但却震得大众的耳膜,好象蜂螫一般,刺耳生疼,显见这七个老人的功力,均已臻于化境。 嗡 语言甫落,龙吟又起,根本没有看出他们是如何动手的,每个老人的手里,已经各自擎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来。 几乎就在同一个时内,七柄宝剑已各自斜斜地指向黄强两人的头顶上空。 当剑势一合之时,刹那间 万道豪光,冲霄直起,不但把这一座昏暗的伏龙堡,照耀得宛如白昼,甚于还逼得大家的眼睛,都睁不开来。 这时,阵势还没有发动,单那一股气势,就已充满了杀气,凌厉得令人不寒而栗,如果发动起来,那还了得? 饶是黄强身怀绝艺,云叟见多识广,一见此阵,也不由得寒气直冒,心头大震,不约而同的暗自忖道:“好家伙,怪不得老魔有恃无恐,看样子老魔压箱底的本领,都抖出来啦,今天晚上,恐怕真要闯不出去呢?” 果然,他们想得一点也不错,这“天河七象阵”,确实是伏龙堡中,最厉害的一记杀手锏。 因此,那些围在四周的高手们,全都惊诧万状,不由自主地喊叫起来。 “啊,堡主竟然请动七老,用这种阵势来对付他们两个?” “难道云叟和这么一位不起眼的小子,会那么厉害吗?” “唉堡主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点。” “杀鸡又何必用牛刀呢?” 这一声声不由自主地愕然惊叫,瞬即使得整个的空气,显得紧张无比。 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老实说,在他们的心目中,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武林里面,还有人须要请动这种奇阵来对忖。 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就是他们认为功力已经举世无敌,几近仙佛的几个背后靠山,如果不懂得其中的变化,都不见得能在此阵之中,讨得好去,现在百兽天魔竟将此阵请出,那岂不是说明这两人的功力,比起他们身后的那些靠山,还要厉害了吗!这又怎能不叫他们惊异万状,震骇得失去了常态呢? 可是,云叟的武功,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二十年前,只不过高出双魔一筹,二十年后的今天,怕已不是双魔的敌手。 至于黄强,虽说他们并不认识,但他两侧的太阳穴,平坦得和普通人没有两佯,分明看不出会有什么武功来,何况,黄强的年龄,最多不过超过二十岁,就算打他从娘肚子已经开始练功,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呀,但百兽天魔为什么要请出这种奇阵呢。 因此,大家在一阵震骇惊异的喊叫之后,一个个的脸上,全都露出一付万分不解的神色,不知不觉中,所有的眼光,全都集中到黄强的身上,仔细地打量起来。 于是 刹那之间,整个气氛,又复变僻静寂无比。 不过,他们看来看去,说什么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而大家的脸色,更在不解之中,透露出几分狐疑,不由自主地想道:“莫不是堡主的神经,有了毛病吧。” 不但大家有此想法,就是万变淫魔古蛊芳,也不例外。 尤其是她一上来的时候,就给黄强那一付俊美的体型,和那一股超群的气质,给迷住了,两只媚眼,可以说一直的没有离开过黄强,心里不信的程度,更甚于其他的那些高手。因此,不禁在怀疑之外,更产生了一种错觉,私自这样忖道:“哥哥生性妒嫉,差不多和我发生过关系的男人,大部分都让他借故杀死,莫不是他看到这娃儿长得太漂亮了,故意请出七老,让我没有插手的机会不成,哼!老娘既然看中了,可容不得你下辣手。” 心里愈想愈对,不等百兽天魔发令催动阵势,马上大喝一声喊道:“且慢。” 话音一起,人已抢步向前,跟着将手一摆,示意七老后退说道:“七位暂迟,对付他们,似乎还毋须诸位动手,倒不如让找先来向这位小兄弟领教领教,也免得将来传到江湖去,说我们以多欺少,弱了本堡的名头。” 七老的内心,正象人家一样,实在也没有把黄强和云叟两个放在眼里,闻声之下,那还有不马上退了下去的道理。 这一来,可把站在—边的百兽天魔给吓坏了,心里不禁又急又气,大骂古蛊芳糊徐不止。 可是事情来得太过意外,他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古蛊芳已经命令七老撤除阵势,闪身朝着黄强两人的面前,走过去了。 本来,他在昨天晚上,吃了黄强的苦头以后、为了保持自己的颜面,回堡以后,不但没有把经过说给任何人听,并且还把那几个同他一起逃离黄强手下的人,暗下迷药,囚禁起来。没有想到弄巧反拙,引起自己手下的狐疑。这时,深恐万变淫魔不知厉害,为黄强所制,只好高声阻止她的行动喊道:“芳妹,快点退了回去,这小子就是我们的死对头大头怪侠呀,昨天晚上,乾坤老道、鸠盘婆子,都差点让他宰了,就是我……” 说到这儿,终因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前,拿不下那一张脸皮,话到了嘴边,又缩了回去。 不过,即令如此,他这一句话,也不禁使得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猛然大震。陡地感动一股寒意,从心头直往外冒,彼此不约而同地骇然往后急退,惊惧万状地望着黄强,似乎不敢相信地喊道:“什么,他会是大头怪侠?他不是已经死下吗?” “不可能,不可能,大头怪侠哪有这高的个子呀?” 要知道目前这些高手,虽然没有和出困以后的黄强照过面,但对以前的大头怪侠,却并不生疏,耍他们如何能相信目前的黄强,就是从前的大头怪侠呢。 不过,百兽天魔是这样说法,而且还请出监堡七老,布下“天河七象阵”来对付他,事情又不象有假。因此,大家虽然不敢相信,恐惧的心里,却更加浓厚起来。 只有万变淫魔古蛊芳,心里已经动了歪念,反而更认定是百兽天魔的妒念发作,故意危言耸听。 何况,在半年多以前,黄强也只不过和百兽天魔在伯仲之间,即令古残所言不假,她也用不着害怕,因为她的“勾魂魔功”业已全部练成,自信造诣已经在古残之上,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因此,当百兽天魔的话一出口,她只不过微微愣了一愣。接着仍旧莲步轻摇玉臂微摆地朝着黄强两人的面前,缓缓地走了过去。同时,一面媚眼乱抛一面回肠荡气地柔声问道:“小兄弟你真好,姊姊可真不愿与你动手,姊姊请你去堡中亲近亲近,小兄弟意下如何?”口里说着身不由己的向黄强靠去。 黄强此时忍无可忍,猛然大喝一声说道:“妖妇找死,给我滚回去吧。” 话音一落,万变淫魔只感眼睛一花,黄强的影子,陡地消失不见,同时一股强烈的无形暗劲已经朝她胸前急涌而至。 幸亏,她在黄强自承就是大头怪侠的时候,虽然仍旧不太相信,却已心生警惕,一看不对,赶紧抽身后退,但是,她的警觉虽快,人还是被一股暗劲撞中,弄得身形踉跄,几乎摔倒下去。只不过她退得很快,卸掉了大部劲力,侥幸没有负伤罢了。 这一来,可使得她大吃一惊,才真正知道黄强确实不太简单,因此,脸色不禁大变,但刹那间,又平复了过来,并且照样媚笑连连地说道:“哟,姊姊还真看走了眼,看样子,你真的是那个大头怪侠罗,这么说来,姊姊可更要与你亲近哪。” 说完,笑声突然一转,紧跟着腰肢一摆,玉腿微扬,对着黄强的面前,婆娑地跳起舞来。 好家伙,万变淫魔的笑声,在那么一转之下,听到人的耳朵里面,就象是婆妇怨语,少女思春一般,那一份娇媚缠绵,荡气回肠的滋味,直听得人,心神大荡,欲念横飞,内心禁不住想奔了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面,肆意在温存一番,才满足似的。 显而易见,万变淫魔已经开始施展她那自认无敌的“勾魂魔功”了。 可是,黄强既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勾魂魔功”是怎么回事,因此,不但没有象云叟那样,运功守护心神,而且还傻愣愣地望着万变淫魔出神,搞不清楚对方这是怎么回事。 试想,半年多前,在衡山的时候,万变淫魔的“勾魂魔功”尚未练到火侯,当时云叟等人,就已感到消受不了,现在淫魔的“魔功”,不但火侯已到十成,而且又是全力施为,其威力岂同小可,老实说,黄强即令守住心神,都难说他不会受到丝毫影响,如今没有半点防备,岂有不着道儿的道理。 何况,他还曾经身中淫毒,巧服异药,使得生理完全成熟了呢。虽说当时已与田珍珍结了合体之缘,将淫毒宣泄了一大部分,但因未曾及时行功,体内的淫毒,并末完全去净,仍有趁机作祟,影响心志的可能。 这样一来,没有多大的一会,黄强即已受到魔功的影响,当时只感到微微愣了一愣,心神陡地一阵恍惚,瞬即忘了当前的处境。 朦胧中 他感到眼前一花,无数幻想,倏地涌现。 一幕一幕的往事,闪电似的从眼前掠过,最后,他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太白山顶,那座与田珍珍发生合体之缘的崖洞里。 而且,还仿佛看到田珍珍正在一步一步地朝着白己的面前走了过来。 同时,更感到她那一双眼睛,充满无限深情而又幽怨无比的神色,紧紧盯庄自己,似乎在那里说道:“强哥哥,你好狠的心呀,难道就这样把我撇开,不管我了吗?” 黄强内愧在心,立时不由自主地一阵行动,情不自禁地迎了过去,温柔地说道:“珍妹妹,我不会对不起你,我不会把你撇开的,你看,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一面说着,一面将两只于掌,伸了过去,准备将田珍珍搂在怀里,好好的安慰她一番。 然而,他又怎么知道,他眼里所看到的田珍珍,只不过是一个幻想,实际上朝他走了过来的,却是那个万变淫魔古蛊芳呢。 倒是万变淫魔自己,反倒被黄强这种现象,给弄糊涂了,因为对方既然是大头怪侠,功力当在云叟之上,现在云叟尚未入魔,他怎么会如此容易地就受了自己的魔功的影响呢?因而,当黄强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她,并且将两手伸过来抱她的时候。心里不禁狐疑了起来,忍不住这样想道:“咦,小鬼莫非有诈,故意装做这种样子,来算计我,我可别八十岁的老娘,给倒崩了孩子,栽在他的手里,那才划不来呢。” 心里如此一想,不但不敢趁机将黄强擒住,反而闪身急退,先避开一边看看再说。 她这么晃身急退,落在黄强的眼里,却认为是田珍珍在对他生气,不愿再理睬她,因此,也就自然地跟着追扶过去喊道:“珍妹妹,珍妹妹,你是生气呀。” 可是,他的心神已受“勾魂魔功”所制,根本就忘了运用武功,一切行动,均已与普通人相同,显得非常迟钝。 再加上他满眼都是幻象,根本就没有看自己脚下,还躺了一个点了昏穴的杜陵居士梁钟,结果,他这么猛一追扑的情形下,登时一脚踩在梁钟的身上,被绊得身形不稳,一个踉跄之下,就卟通一声,朝地面摔倒了下去。 这时万变淫魔才确定黄强已经真正受到了自己“勾魂魔功”的影响,心头那份极狂喜,简直就不是任何语言,所能形容的啦。 因此,当黄强一摔倒,她就马上得意万分地笑了起来,赶紧返窜回去说道:“哈哈,所谓大头怪侠,竟然这般不济事,姊姊未免太高估了你,这下,姊姊可真要你亲近亲近,让你尝尝真正的人生乐趣啦!” 说话之间,人已窜到黄强的面前,马上手指一伸,很迅速地朝着黄强身上的睡穴,点了过去。 不知是她乐昏了头,还是大过轻敌了的关系,当她发现黄强摔倒,反窜而回的时候,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将她“勾魂魔功”收敛了起来。 她可没有注意到站在黄强身边不远的云叟,只不过是凛于“勾魂魔功”的厉害,一时之间,忙着照顾自己,忘了向黄强提出警告,才使得黄强为她所乘,至于云叟自己,可并没有象黄强一样,也那么快就被她的“魔功”制住心神。 如果她继续将“勾魂魔功”全力施出,云叟由于须要运功与她相抗,不敢分神,就只好眼睁睁地看她将黄强擒住,这时,她将“勾魂魔功”,倏地收敛回去,云叟心头压力一松,岂能容她再向黄强下手。 所谓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万变淫魔手指一伸,快要点中黄强睡穴的当儿,云叟也已缓过一口气来,见状之下,心中不禁大急,早已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单掌一挥,一记“风卷残云”全身贯注真力,朝着淫魔的身上,猛劈过去,同时面对摔倒地面的黄强,大喝一声喊道:“强儿,你怎么啦。” 万变淫魔古蛊芳,此时全部精神,都贯注在黄强的身上,眼看已经得手,只要将黄强的睡穴点中,就已完全达到目的,那里防到会有此一变。 总算她是身经百战的老魔头了,本能的反应,非常迅速,当云叟掌风一起之际立即惊觉。 急切之间,再也顾不得去点黄强的睡穴,身形霍地一转陡地化指被掌,反手一挥,一记“倒打金钟”,迎着云叟劈过来的掌势,硬接过去,暂时先求自保再说。 轰隆隆 两掌相接,一个心急救人,一个情急保命,大家全都用上了十成真力,登时只所得暴响如雷,彼此均被对方的掌力,震得心血翻涌,再也立足不住地倒退回去,直待退了七八步远,方始各自拿桩站稳。 经此一来,对于绊倒在地的黄强,无异一记当头棒喝,受制的心神,在这一声轰然巨响之下,倏地一震,忽然清醒过来。 霎时 什么崖洞啦,田珍珍啦,等等幻象,均已一扫而空。 当云叟和万变淫魔彼此被震得猛往后退之际,他也同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翻身站了起来。 聪明的他,一看情形,已经知道自己很可能是中了人家的道儿,但因不知道“勾魂魔功”底细的关系,却又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着了道儿的,故而,人一站起来以后,就忍不住感到奇怪地自言自浯道:“咦这是怎么回事呀。” 云叟一听这话,心里恍然大悟,猜到黄强一定是不知道万变淫魔的笑声,是一种以音惑敌的“魔功”一时疏于防备,才这么轻易地就为淫魔所制,不禁暗骂自己糊涂,自语以后,马上不敢怠慢地提出警告说:“强儿,你几乎为万变淫魔的‘勾魂魔功’所制,难道还不知道吗?” 黄强一听,愕然地问道:“什么是‘勾魂魔功’呀。” 云叟用手一指万变淫魔说道:“就是刚才这魔崽子那些下流的声音和动作,只要你运功守护心神,就不怕了。” 黄强经此一点,不禁感到又羞又愧,马上身形一转,面对万变淫魔,气恼地暴喝一声骂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名列双魔之一的万变淫魔,怪不得这样无耻,小爷一时不察,几乎上了你的大当,哼,今天小爷是决不会对你客气的了。” 说完,俊目奇光暴射,宛如两道电炬,紧紧盯着万变淫魔,直恨不能把她剁成一团肉泥,方始甘心。 万变淫魔被黄强的眼睛那么一盯,不由自主地心里一震,暗自想道:“乖乖,这小家伙的眼神,怎的这么亮呀。” 但是,她在心里一震之后又很快地恢复平静,暗自在心里说道:“管你亮不亮,这次老娘‘勾魂魔功’施到顶点,不到将你们两个同时遭擒以后,决不中途停止,看你们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于是,她在听了黄强的话后,马上又是一阵嘻嘻荡笑,星眼半开半关地睨着黄强,似乎娇慵无力地做出各种媚态,缓缓地朝着黄强和云叟两人的面前,飘舞地移动过去,丁香微吐,娇滴滴地说道:“哟小兄弟,刚才你还想把姊姊搂到怀里亲热,现在怎的就翻脸不认人啦!是不是气姊姊刚才躲开一边,没有理你呀。”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怪好,可是黄强已经上了一次大当,岂会再入她的圈套,当她笑声一起的时候,早已将“禹罡神气”暗中运起,同时双眉倏地一扬,冷哼一声喝道:“妖妇找死,你以为那下流的功夫,真能奈何小爷不成。” 话音一落,右手霍地一扬,一招“变动不居”快逾闪电地向着万变淫魔的身上,猛劈而至。 第四十一章 鹤唳启慧 攻破七象 万变淫魔这次志在必得,业已使出混身解数,将“勾魂妙舞,荡魄魔音”的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到了顶头。满以为黄强会更快地被她迷倒,那里想到黄强不但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引动了这位煞星的怒火,陡然间向她下起手来。 这下可把她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双掌上扬,招架过去。 但她的掌劲还没有来得及吐出,黄强那股排山倒海的掌力,已经撞到她的身上来了,只听得“彭”的一声,万变淫魔但觉胸头一紧,如遭千斤重锤,登时惨呼一声,直被懂得象转风车一般,接连翻下好几个筋斗跌出两丈开外,方始哇的血箭狂喷,面色苍白,狰狞如鬼地昏死过去。 百兽天魔和监堡七老以及其余的那些高手,当万变淫魔第一次施展魔功,很快迷倒了黄强以后,只当淫魔的“勾魂魔功”恰是黄强的克星,虽然在快要得手的时候,黄强又被云里和淫魔的掌声,震醒回来,但那只不过是由于淫魔过份大意,没有将“勾魂魔功”继续施展下去的关系。因此,早已在惊喜的心情下,退开五丈以外,免得妨碍淫魔施展功力,做梦也没有想到那是由于黄强不知“勾魂魔功”的底细,根本没有防备的缘故。 故而,当万变淫魔第二次全力施出“勾魂魔功”的时候,他们全都满怀信心,认定再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只须等着万变淫魔将人迷倒,再上去替她庆功就是了,那里还会留神戒备,为淫魔仔细掠阵呢。 结果事出意外,等到他们发现情形不对,万变淫魔古蛊芳早已被黄强一掌劈得飞翻两丈,昏死过去,简直使得他们连抢救的念头,都来不及产生。 如此突变,不禁吓得他们脸色大变,只感到心里寒气直冒,一个个目瞪口呆,几乎不知所措地发起愣来。 总算百兽天魔和监堡七老经过了无数的大风大浪,微微一呆之下,立即惊觉过来。马上大喝一声,朝着万变淫魔倒下的地方,猛扑过来,好适时阻住黄强,免得他追扑过来,继续对万变淫魔下手。 在他们这么一动之下,其余的好些高手,也警觉过来,刹那之间,震惊陡然化成悲愤,彼此不约而同地发出轰雷似的一声吼叫,一个个气势汹汹地朝着黄强的身前,急涌而上,似乎想把黄强乱刀分尸,好替他们二堡主古蛊芳报仇。 可是,黄强在劈昏万变淫魔之后,并没有继续追击,只不过用眼角描了那些蜂拥而来的高手一眼,然后满脸不屑地说道:“小爷不愿多造杀孽,奉劝各位还是赶快离开伏龙堡,洗手归隐,好好地做一个人吧,否则的话,小爷只要将手一举你们就难得有活命的机会了,何苦替人卖命呢?” 话虽然是一番善意,但这些高手们全都是一些恶性很深的凶残人物,又有几个能把黄强的这几句话,听得进这去呢,相反的,因为他的语气冷削,更加激得大家怒形于色,内中那几个凶名特具,个性残暴无比的高手,再也忍耐不住的暴喝一声喊道:“好狂的小子,大爷们先宰了你替二堡主报仇,然后再接受堡规的制裁。” 怒吼声中,七八条人影,已经旋风似的,从四面八方急扑而上。 霎时,只见劲风如涛,掌形如山,在这个七八个高手同时暴怒出手的情形之下,差不多已经把黄强每一处可以闪避的位置,都堵得没有留下半丝空隙。 黄强见状,不禁星目圆睁,神光暴射的喝道:“既然你们存心要想找死,那小爷只好成全你们了。” 话音一落,只见他昂首发出一声龙吟似的长啸,那七八个扑到他头顶之上的高手,登时只感到眼睛一花,根本连黄强的身形,是怎么动的,都没有看出,就被他诡谲绝伦的穿入了大家的弥天掌势之中。 哇 哎哟 刹那间! 惨叫之声,颤震了每个人的心灵,一片血雨,飞洒而出,无数残肢,凌空四射,这七八个扑击黄强的高手,还没有碰到黄强的衣角,就被他震得粉身碎骨,死于非命,到阎老五那去报到去了。 其余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的魔徒们,一个个吓得亡魂丧胆,面如死灰,不但没有勇气再向黄强发狠,甚至两腿都已发软,想逃都不敢逃了呢。 这时,那在检查万变淫魔伤势的百兽天魔和监堡七老,已经替淫魔将伤势察看完毕,见状之下,不禁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 人影一阵急晃,监堡七老不等百兽天魔相请,已经自动纵落当场,把黄强围在核心,彼此脸露寒霜地怒哼一声,七支宝剑,已经幻起弥天剑气,宛如瑞雪粉飞,无比凌厉狠辣地向黄强的头顶洒去。 黄强冷森森地笑了一声,右手一翻,鱼肠短剑已经取到手中,抖手一震,剑化碧岛归藏绝学,—招“离火丽”,在瞬刻之间,已经迎着七老来的剑势,刺出了二十一剑,同时暴喝一声说道,“来得好,你们七个,还勉强可以和小爷斗上几招,早就应该出手了。何必叫那些二三流的角色,前来白白地送死呢?” 一片金铁交鸣声中,人影乍合倏分。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黄强竟然将监堡七老攻过来的剑招全都给挡了回去,这种玄奇绝奥的剑法,和深沉地不可思议的内力,简直骇人听闻,看得伏龙堡其余的那一群高手,全部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才真正了解为什么他们的堡主,必须将监堡七老请出来的道理了。 监堡七老,被黄强一招“离火丽”迫退之后,彼此手腕一震七凛寒骨的剑气乍敛复起,重又骤若闪电般地,急袭而上,只见星芒流泻,寒光点点,每一剑差不多都已指准了黄强周身的重要大穴。 黄强嘴角一抿,手中刀剑一翻一转,一招“兑潭悦”,出手立即化成一片寒森森的冰飙,不但抵住了七老凌厉毒辣的剑式,而且以超越寻常的威猛劲力,以排浪涌滔之势,向着那七支攻来的长剑,反卷过去。 七老手中剑,直被他震得象挤眼似的一阵乱颤,几乎象要控制不住地脱手飞去,只吓得七老慌不迭地涌身急退,停在一丈开外,怔怔地望了黄强一眼,感到震骇万状,他们总想不适这么年轻的一位少年,怎的会有这样深的内力。 黄强一见七老这等模洋,不禁豪气千丈,昂首一声长啸,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你们所仗恃的七个老家伙,也不过尔尔,哈哈哈哈。” 笑声未止,两眼一惊,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万分起来,原来刚才七老纵落场中,含愤出手的时候,仍然存了轻视他的心理,只是合力围攻,并没有将那“天河七象剑阵”,摆将出来,现在两次突击无效,已经知道黄强厉害,轻视之心,马上收了回去,趁着黄强一笑的瞬间,已经各自按七屋方位站好,七剑斜指,恢复他们初次现身围困黄强的那一付姿态。 黄强身负绝艺,一见他们那等持重的样子,立即感到不可轻视,故而马上将笑声打住,沉如山岳地镇定下来,免得一个疏忽,为敌所乘。 七老将阵布好以后,发现黄强这等镇定的样子心中更惊骇,知道黄强确是他们有生以来,所遭遇到的第一劲敌,不过他们自持“天河七象阵”天下无敌,心里虽然震骇黄强的镇定态度,却仍旧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轻轻地冷笑了一声说道:“小鬼,果然不愧是‘海天一妪’,那个叛逆的传人,就凭你这一付镇定的样子,已经令老夫几人,感到钦佩万分。” 黄强也冷笑一声说道:“嘿嘿,岂敢,岂敢,承蒙谬奖,小爷可真有点不敢当。” 七老陡地脸孔一板,面无表情地说道:“哼,虽然你已经得到了‘海天一妪’的真传,在‘天河七象阵’下,恐怕也只有束手就擒了,还不与我赶快自行了断,难道真要老夫七人动手不成。” 黄强不由心泛怒意,脸色遽寒,大声喝道:“哈哈,鹿死谁手,现在尚不知道,阁下们这些大话,岂不是说得太早了点吗?” 七老不屑地望了黄强一眼,阴森森地说道:“小狗,有志气,可是你自信能够接得下来吗?” 黄强冷哼一声说道:“接得下,接不下,让事实来证明吧,何必多说废话。” 七老将头一点,沉声说道:“好,你就出手试试看吧,只要你能闯得出去,老夫七人,马上转回碧岛,不再履足中原一步。” 黄强不禁豪气干云地说道:“好极了,如果小爷要破不了你们这个鬼阵,马上将头上一颗六阳魁首,自动奉上,听凭处置。” 七老一听黄强此话,也不禁暗自心折不止,如果黄强不是“海天一妪”的传人,他们还真不想与他为难了呢。这时,双方话已说满,七老也就不再客气,彼此同时大喝一声说道:“小娃儿,你就出手闯阵吧。” 黄强在这一段对话中,忽然发现七老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只不明白他们武功高出双魔,为何还要听命于他,心念一动,知道其中可能另有原因,因此,态度也转于比较客气地说道:“在下不愿占先,还是请诸位先发动吧。” 七老说了一个好字,马上手腕一震,万道豪光蓦地冲霄直起,紧跟着形一转,人并不向黄强攻击,却自顾自的绕着黄强,急速地转起圈子来。 空气倏告紧张,其余的人,一个个将眼睛睁得象灯笼一般,紧紧地盯着七老与黄强不敢稍瞬。 一方是他们倚为长城的监堡七老。 一面是威名震耳,出没无常的盖世奇才。 显见这一场空前未有的生死大战,大家岂肯轻易放弃这等眼福。 七老身形转得快要看不清人影的时候,突然,同时沉声大喝一声喊道:“天河七象。 死易生难。 虚难转幻。 非死即残。” 喊声一顿,剑光倏地连成一片,宛如一片鱼网,陡地紧缩,向黄强的身上,兜了过去,只看得大家眼花缭乱,根本不知道那是怎么变的。 黄强在七老绕着他急转的时候,始终如同一尊天神,静静的屹立场中,两眼注视剑光,沉凝得象是一座雕象,好象根本不知道有七个绝顶高手,围在他四周似的。 直到此时,方始听得他大喝一声喊道:“来得好。” 紧接着,身形急转如轮,手中长剑,宛如灵蛇出洞,东闪西窜,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高忽低,根本就看不出他在那一刹之间,究竟刺出了多少剑,发出了多少招。 但七老在“天河七象阵”发动以后,仿佛用不着眼去看,就已经知道你的剑式攻向何方似的,那一面由剑气所结成的光网,立刻随着你的剑招,自动的收缩波动,起伏不定,根本不与他硬碰硬接。那态势,分明是准备活活地把他累死那阵之中,再来慢慢将他摆布。 因此,对方虽已开始激斗,场中却听不到半点声音,静得就象一池死水,但空气显得无比的沉凝,令人不自禁感到窒息。 而且,由于双方拼斗的速度太快,大家再也看不到半点人影了,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一面密合无间的白色光兜,笼罩着一团滚来滚去的蓝色光球,在地面上转来转去而已。 象这种搏斗的方式,不用说大家没有看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过,因此,大家全都看得象木头人一般,一个个呆愣愣的,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 激斗的情形,似乎越来越快,大家虽然不知道激斗的情形,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但从那紧缩的白色光网,越来越往外扩张,里面的蓝色的光球,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就可以想到一般。 确实,双方的拼斗,已经到了最剧烈的阶段。 尤其是被困在“天河七象剑阵”之内的黄强,可说已经将他全身的功力,整个地发挥了出来。一套碧岛归藏剑法,简直舞得风雨不透,泼水不入,剑风疾劲,威力已经远达五丈方圆,可是,不论他的出招,快捷到什么程度,却始终无法突破那由一面“天河七象阵”所幻化出来的白色剑网冲将了出去。 如果是七位单独与他拼斗,或是七剑联手,不用“天河七象阵”,决不可能闪避开他那些凌厉疾劲的剑招,但现在那面由“天河七象阵”,所幻化出来的白色剑网,却似本身具有灵性—般,不论他的剑招指向何处,那处的剑网,就马上收缩回去,而其余几面的剑网,也同时趁机向他剑招所不及的部位,侵袭过来。 这么一来,只好迫得赶紧撤招换式,把宝剑向其他的方向转去。 然而情形还是一样,当他的剑尖,指向其他方向的时候,那白色的剑网早已缩了回去,原来被迫退的剑网,又自动地紧迫而来。只不过,那面剑网还没有真的侵袭到他身上之前,又倏地被他逼退回去,伤他不着罢了,但如果他的变招,稍一缓慢,那面白色剑网,立即紧缩,使他感到寒飙刺骨,难以抗拒,因此,迫得他不能不把剑势加快,以求自保,但那也只不过使得剑网向外扩大而已,再想破网出阵,却万难办到。 在这种情形之下,黄强饶是功力盖世,剑招奇奥,也不禁感到束手无策起来。同时,他更想不透七老的“天河七象剑阵”为什么能够应变如此神速,就好象事先已经知道他出平的招式,根本用不着观察就能预作闪避追击似的,因为,他自信以七老的功力,决无法追得上他出手换招的速度,而适时闪避进攻,不露半点破绽,否则,七老任何一个都可以单独与他动手,也不会落败。决用不着搬出这个什么“天河七象阵”来。 心念及此,忽然心里一动想道:“咦,听七老的口气,分明也是碧岛的人,莫不是他们真的完全知晓归藏剑法的变化,我何不换用微尘大士前辈传授的那几招剑法试试。” 想到就做,手腕一振,剑式突变,一招“寒芒点点”,剑化万点蓝星,突然往外暴射而出,这一招对付多人围攻的佛门绝学,确实非同小可,竟然使得那面剑网,仿佛在同一个时间之内,遭到了攻击似的猛然扩张一倍,但是当黄强想要换招的时候,那面剑网,又突然紧缩回来,他依然无法掌握时机,闯出阵外。显而易见,监堡七老的剑阵,并不是因为了解黄强的剑招变化才决定闪避与进攻的。 但那又是什么原因呢,被围在剑阵之中的黄强,这时不但心急如焚,更有点感到莫名其妙起来。 接着,黄强又换用了好几种其他的剑法,试图破阵,但情形比归藏剑法和微尘三式更糟,不但不能突破剑幕,而且还因为其他的那些剑法,在变招换式方面,没有这两种剑法严谨,好几次几乎让那面剑幕所发出的罡气,袭中了自己的身体呢。 不过,总算黄强的功力,特别深厚,绵绵无尽的剑势,也始终能保持快捷严密,虽然不能突破剑阵,但七老的剑阵,也对他无可奈何。 因而,一时之间,恶斗成了一种胶着状态。 冷月,逐渐移向中天,晚风,悄悄地拂过山谷。 积石山位于西北,气候并不怎么炎热,此时,更充满了凉意,但鹄立在他们四周观战的那些高手,心里却热辣火炽的,紧张得头顶直冒冷汗。而且,谁也不曾伸手去抹拭一下。 就仿佛他们深怕在这一拭汗,一眨眼之间,就要错过了这一场生平罕见,古怪绝伦的大战似的。 而在这些高手当中,云叟和百兽天魔的心情,更感到特别的紧张,更格外地关心这场大战的胜负结果。 尤其是云叟,此时两手紧握双掌,掌心不断地泌出一阵阵的冷汗,直恨不能冲过去助黄强一臂之力,但由于根本看不出人影,想去帮忙也无从帮起,因此,只好用劲咬牙瞪眼,就好象这样也能帮助黄强赢取这一场似的。 百兽天魔则两手互搓,流露出无比严肃的神态,虽然没有象云叟那么用劲咬牙瞪眼,但也不敢稍稍将眼皮眨动一下。 因为这一战的关系,对于伏龙堡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胜了,那当然没有话说,假如败了的话,不但七老马上退出中原,返回碧岛,对他称霸武林的实力,是一件极大的损失,而且目前再也不会有人是黄强的敌手。说不定这一片基业,真的要给对方夷为平地呢。 然而,他们虽然都全神贯注在这一场搏斗上,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出来,究竟是谁可能胜,谁可能负。因为,场中恶斗的速度,实在已经极快得不是肉眼所能辨别得清楚的啦。 时间一点一点地向后移,黄强和七老的恶斗,少说也有好几十招了,他究竟不愧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物,终于让他看出这“天河七象阵”的一点奥妙出来。 原来这座剑阵确实用不着布阵的人,去顺应对方的招式,再行出招闪避与进击,因为剑一旦发动以后,七支宝剑,立即如磁引针似的,剑罡自动结成一片剑网,并且产生一种与对方兵器相抗拒的磁力。 不论对方变招多快,只要是武器所指向的地方,抗拒磁力,就跟着转移到那个地方,剑网自然被对方的武器迫退,永远不会发生硬碰硬接的情形。 同时,由于武器所指的地方发生了抗拒的磁力,其余武器没有指着的地方,也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引力,而跟着对方的身上,侵袭过去。 这种情形,就好象空气对流一样,当某一处的空气,被抽走以后,其余各处的空气,就会自动的涌过去把那块地方补充起来,而产生风力,试想,人被这么一面剑网所围困住以后,不论他的招式奥秘到什么程度,又能发挥什么作用?老实说,如果不是黄强的功力特别深厚,变招快得超过了那片剑网的波动速度,恐怕早就丧生在这座剑阵之下呢!可是,黄强虽然想通了这层道理,一时这间,还是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可以破阵伤敌。 不过,这样一来,他的发招变式,总算有了节制,只须保持剑招变化的速度,恰好及时迫开快要侵涌到身上的剑网里气,用不着象早先那样,全力施为,虚耗真气啦。 如果他一上来的时候,就这样做,七老的内力,没有他那样深厚,彼此对耗下去的结果,当七老内力不继的时候,剑阵运转不灵,说不定能够不攻自破呢。 现在可就迟了,他与七老盲目苦斗的时间,少说也有几十招了,真气早已浪费了不知多少,再这样做,也只不过多少支持一段时间,最后终归非力尽落败不可。 七老自然懂得这个道理,见状之下,不禁心中大喜,手下猛一加劲,剑阵的变化,又突然变快了很多,同时彼此同声喝道:“小娃儿,算你聪明,但可惜迟了,难为你竟然在我们的‘天河七象阵’内,支持了这么久的时间,你确实可以自傲了。” 说完,一阵哈哈狂笑,夹带着无比的轻蔑和藐视,似乎他们已经看到了黄强马上就要丧生似的。 黄强听了此话,不禁又急又气,但他知道这时绝对不能动怒,否则心神一分,一个疏忽,马上就得遗憾千古。 因此,气才一涌,又马上压制下去,冷冷地道:“哼,‘天河七象阵’不过尔尔,小爷虽然还没有破阵,可是,你们也没有奈何小爷半分,你们如果有种,就放开硬接小爷几招看看,若真是这样闪闪避避,算得了什么好汉。” 七老心知黄强想用激将法使得他们把阵势弄乱再说,真的,黄强这时虽然消耗了不少内力,但他们可还没有把握能够接得下黄强的招式,因此,闻言之后,笑声立即一敛,阴阴地说道:“小娃儿,只要有本领能够击中我们的宝剑,还怕我们不同你硬拼吗,武功又不是讲究蛮干,多有几斤力气,又有什么好神气的。” 这几句话,不禁说得黄强哑口无言,一时之间,除了干生气以外,却真找不到理由反唇相讥。 正在这时,突然从天空之上,远远传来一声悠长的鹤唳。 黄强陡然心里一动,触发灵机,倾刻之间,立即想到了一种可以破阵的方法来,因此不禁得意地昂首一声长啸,胸中热血激荡如潮,星眼神光暴射,猛得向七老一扫,豪气干云地笑道:“说得好,说得好,武功不是蛮干,小爷就不同你们蛮干,看看你们还能困住我多久。” 说完,身形陡地一阵急转,归藏剑法,一招紧接一招,一式紧接一式,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带着无比的劲锐的剑气,向着四周急攻而出。 那速度简直快得连闪电也比不上,就仿佛在同一瞬刻,将剑招向他的周围,发了出去似的。 白色剑网,陡然之间,竟然被他那啸声如雷,劲疾无比的剑气,迫得往外急速膨胀,再也无法侵袭到他的身上去。 但七老心里一点不着急,反而冷冷地笑道:“小娃儿,你这是白费气力,难道凭着一个快字,就能迫得我们和你接招,就能逃出这座剑阵了吗,哈哈哈哈!” 岂知,当他们的笑声,刚起的时候,黄强的剑势,已突然尽收。 因而,那抗拒的磁力,也跟着完全消失。 于是 “天河七象阵”所产生的内旋引力,立即把他们连人带剑,引得急速地向着剑阵中央的黄强身上,投射过去,声势之猛,就象是江河倒泻,突然向一处深潭,急灌而下一般,竟然发出一阵轰隆隆的风雷之声,使人感到裂胆惊魂,威猛摄人。 这情形,看在大家的眼睛里面,全都惊得尖叫的喊了起来。 只不过在伏龙堡的那些高手和百兽天魔的口里,尖叫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欣喜的声浪。而云叟的尖叫,却蕴含着死亡的震颤! 这时,他就宛似被人一盆冷水,兜头向他泼了下来似的,全身不由自主的凉了半截,只吓得将眼睛赶紧闭上,不敢再看下去。 试想,那一面白色的剑网,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然一合,齐往中心紧缩地暴射过去,黄强岂不是要被剑罡绞得四分五裂,尸骨无存了吗? 就在他将眼睛一闭,不忍看到黄强惨死的当儿。 蓦地里 啊 竟然听到伏龙堡的那些高手,忽然喊声陡转,似乎充满了惊异, 震骇, 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呢?云叟不禁又将那紧闭的眼睛,赶紧睁了开来。 嘿, 奇迹, 奇迹, 那真是一项奇迹。 白色的剑网,蓝色的光球,在他的眼睛这一睁一闭之际,已经完全不见。 场地上,黄强不见了影子,那七个身穿黄衫的老人,却一个个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地,好象受了重伤一般,躺在那儿爬不起来。 显见,伏龙堡自认为那了不起的“天河七象阵”,已经让黄强给破了。 他又到那儿去了呢?难道他已经与这座剑阵同归于尽了不成。云叟喜悦的心情,不禁消失了下去,眼睛里充满忐忑不安的神色,开始向四周打量,搜索起来。 第四十二章 忘形失陷 龙女误伤 怪事。 黄强如果与这座阵拼了个同归于尽,终该有个尸身存在,那怕是四分五裂,也得有几段残肢呀!可是场地之上,除了伏龙堡的监堡七老,四脚朝天地躺在地面,挣扎着想翻起身来以外,那里还有半点其他的东西呢? 难道说黄强被他们的“天河七象阵”,给绞成灰飞了不成。饶是云叟经验丰富,世不禁感到目瞪口呆起来。 咦。 伏龙虎的这些高手怎么啦,这时都一个个傻不愣登地抬头向上呆看,难道黄强飞上天去了!云叟见状,心里一动,也情不自禁地将头抬了起来,向高空望去。 嗬。 可不是吗?黄强这时可不正从几千丈高的夜空,冉冉飘降而下,这时差不多已经距离地面,只有一两百丈高了。 他人本长得极为俊美,这时飘身高空,衣袂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望这直似仙佛,谁能相信他是一个凡人,怪不得把大家都看呆了。 云叟想不到黄强的武功,已经高达这种程度,一时之间也不由看得呆了。 凌空虚渡, 御气飞行。 这是人能够力得到的吗? 云叟虽然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禁怀疑自己可能是眼睛发花所产生的幻象。因此,又赶紧用手将眼睛揉了一揉,定睛再看。 不假, 一点也不假。 这时黄强已经飘落到离地面只有五六十丈远了,在月光的照耀下,毛发都看得清清楚楚,那里还会有假。 云叟不禁喜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心里的感觉,根本就分不出,到底是惊,是喜,是羡,是愧。同时,更想不透他究竟是怎么破了那座“天河七象阵”的。 原来黄强在“天河七象阵”内,听到天际一声鹤唳之后,忽然想起了他的“二气冲霄”绝顶轻功,心里灵机一动立即想道:“天河七象阵”的威力,完全是在那一股自然随招进退的磁力上,这种磁力,如果没有主持剑阵的人,将内力贯注到剑身上去,一定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只要我以‘二气冲霄’的功夫,猛然飞向高空,他们的人跟不上来,那这座剑阵,不就让我闯出来了吗?”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一种冒险,因为七老剑网进退的速度,快逾闪电,如果他将剑招一顿,还没有来得及施展“二气冲霄”的轻功时,就让那剑网迫近身前的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就是想保持现状,恐怕都办不到了,但事已至此,就是冒险,也得一试,这才拼出全力,把七老的剑网,迫得距离自己越远越好,直待出尽全力,无法再将那面剑网,迫远一步之后,方始陡然将剑势一收,气贯涌泉,施出他的“二气冲霄”轻功来。 果然,他这一着给做对了,当他将气调匀,准备冲霄直起的时候,七老也连人带剑,冲到了他存身的位置,那一份凶险,简直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时间只仅仅差那么一线,当七老的剑罡,对准他的身上,猛然绞过来的时候,他那脚底的气流,已经适时急冲出去。 只听得 嘘的一声,大家还投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身体,已经象正月里的冲天炮一般,以快得令人看不清影子的速度。暴射而起,凌霄急上地往高空飞去。 这样一来,七老的剑罡,陡地全部落空,与黄强脚底所冲出来的那股强劲无比的气流,撞到一边去了。 七老的剑罡,往内猛挤,黄强的气流,往外猛涨,才阻止了他们没有变成自相残杀,但一内一外两股力量一挤,那还不象是点燃了一包火药似的,马上爆炸开来。 于是 在那嘘的一声破空这声发出以后,那接着就是轰隆隆一声暴响,七老彼此闷哼了一声,“天河七象剑阵”,不但没有伤着黄强半根汗毛,他们自己却被自己的力量,震得象皮球似的,一个个身受重伤,从黄强存身的那个位置,向四外一阵翻液,倒摔了回来,整整飞出一丈并外,方始跌得象元宝似的软瘫在地,爬不起来了。 百兽天魔和他的那些高手,几曾想到会产生这种结果。那还有不吓得鬼叫的道理。 但这一段神彩的表演,云叟根本没有看到,这就难怪他想不透黄强是怎么破了那座“天河七象阵”的了。否则的话,他还不知要兴奋到什么程度呢? 不过,他虽然想不适黄强究竟是怎么破了“天河七象阵”但阵被破了,却是事实,因此,他也就懒得再去想它,只知道望着黄强那冉冉而降的身形出神。 眨眼之间 黄强已经安然着地,云叟再也忍耐不住,兴奋地大喊一声说道:“强儿,你可把我吓坏了。” 说完,立即纵身朝着黄强的面前,急窜而去。 岂知,他的身子方始离地,立即感到有一股强烈的劲风,已经向他腰侧的“五枢”穴疾袭而至。 原来当七老与黄强恶斗之际,百兽天魔和伏龙堡所有高手的注意力,全部给那一场见所未见的搏斗,给吸引过去,一时之间,大家全都忘了,场中还有他这个人存在,虽然当黄强剑势猛的一收,七老剑网朝着黄强身上,疾射而去的时候,吓得他发出了一声尖叫,但那时百在魔等人,也同样惊得发出喊声来。他的尖叫,夹在大家的喊声,显不出什么特殊来,故而井未引起大家的注意。 这时,百兽天魔等人,为黄强的武功惊得发呆之际,他这么忘形的大喊一声,那还有不给他们发现的道理。 百兽天魔为人何等狡猾,一旦发现云叟,立即惊觉,知道这时唯有将云叟制住,才能对付黄强,否则的话,伏龙堡在今天晚上,就要大遭劫运。 恰好,这时他正站在距离云叟不到一丈左右的地点,见状马上贯注全身真力,狠狠一指朝着云叟的“五枢”要穴点去。 云叟也同他们一样,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黄强的身上,根本没有半点防备,等到惊觉自己四周,到处都是伏龙堡的高手,想要防范的时候,百兽天魔的指风,已经点中了他的“五枢”穴,当时不好二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就感到眼睛一黑,卜通一声,昏了过去,人事不省了。 百兽天魔一招得手,可不敢有半点怠慢,紧跟着闪电一般的飞掠过去,不等云叟身体倒下,已经探手将云叟脉门扣住,将他扶了起来。 黄强这时身形方始落地,气还没有喘得过来,即已发生此变,见状之下,不禁急得大喊一声的道:“狗贼,你敢。” 话音一落,立即朝着云叟的身边急窜过来,人未到,掌先发,已经伸手着百兽天魔的身上,猛劈而上。 百兽天魔老奸巨滑,早已想到他有这一着,见状猛然将云叟的身体一带,对准黄强的掌风,迎了过去,阴森森地说道:“小狗你还想不想要方振宇的老命。” 黄强想不到百兽天魔用云叟的身体,来挡他的掌风,登时吓得赶紧将掌势一撤,硬生生地将身形刹住,不敢再冲过去。 好在他的功力,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说停就停,才没有将云叟伤在手下,但却已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其实,他这份心算是白耽了,百兽天魔点住云叟的晕穴,将他擒住手里的目的,主要是向他要挟,岂能让他的掌风劈着,即使黄强不收手,他也会将云叟带得往旁闪避,否则,云叟一死,他们这些人还想活吗?话虽然是这样说法,但黄强却不能不有些顾虑。 不过,百兽天魔虽然以云叟作人质,镇住是黄强,似乎仍不怎么放心,当黄强身形一顿的时候,马上将手一挥,对他的那些手下,高声大喝地说道:“大家快退。” 喊声一落,立即将云叟往胁下一夹,身形一闪,往附近的一间屋子里面,急窜而退,紧跟着,其余的那些高手,也一哄而散,夹起地面受伤的七老、和那个点了昏穴的杜陵居士梁钟,纷纷朝着四周的屋子里面,涌起急退。 这一着,可真有点出乎黄强的意料之外,不禁伤了一愣,紧跟着马上朝着百兽天魔窜逃的方向,急迫过去喊道:“狗贼,赶快放下我方爷爷,今天晚上,我决不动你们一草一木,否则的话,我不把你们这座伏龙堡,夷为平地,就不算人。” 可是,事出意外,他的动作,已经晚了百兽天魔一步,而百兽天魔事先早巳想到了这一着,早已抓了一把暗器在手,不管黄强是否从背后追来,人一动身,马上向着身后打了过去。等到黄强用掌将那一把暗器劈落之后,他的人已经窜到一间高大的屋子里面去了。 即令如此,黄强与他,也只不过一步之差,当他的身形,刚从门外窜进屋里,黄强也已经追到门口不远,只要再跨几步,立即可以把他抓到。 黄强一见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自然毫不停留地跟着朝屋里急窜而进。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黄强的身形,已经冲到那间屋子的门口,只差一步,就要冲进去的时候。 蔫地里 一股强劲无比的风力,从头顶右侧的方向,对他身上,急袭而至,同时听到一阵银铃似的嗓音喊道:“傻子,危险。” 黄强心急救人,对于那一声喊叫,并没有听清,但却感到那股袭来的掌风,为有生以来的所罕见。基于本能的反应,很自然地扬手一掌,迎过去。 轰的一声暴响。 这一掌竟然震得他身形猛顿,不但不再前冲,而且倒退了三四步,当他将身形稳定之后,百兽天魔窜追去的那间屋子的门,早已砰的一声,紧闭起来。 同时,不知何时,在那向屋子的门口,已经多出一个秀丽无比,云裳似雪的劲装少女,和一只丹顶铁啄,神俊非凡,比人还高的巨鹤来。 不用猜测,就可以知道,刚才那一掌,一定是这位少女劈过来的,因此,黄强的眼睛,也就很自然地朝她打量了一番。 乖乖,这一放眼打量,可把黄强给着呆了。 好美啊。 只见她长得眉似柳黛,眼若朗星,鼻如悬胆,口似樱桃,五官的位置,不知上天究竟是这样安排,竟然会那么适当,那么端正,叫人无法加上半点挑剔,尤其是那一张樱桃小嘴,微微内翅,再配上两颊一对小小的酒窝,就仿佛她永远在那儿微笑似的,使得人不自觉的对她产生一种怜爱亲切的感觉来。 至于整个的身材,更是得纤丰得中,修短合度,真可说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再加上皮肤的颜色,白里泛着红,晶莹如玉,细嫩得好比刚凝结的豆腐,只消一口大气,就可以把它吹破,端的是婀娜多姿,妩媚动人,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更难得的是这位美少女固然已经美到了极点,但仪态却无比的端庄,气质更飘逸出尘,令人一见之后,除了敬慕以外,决不敢产生半点冒渎的念头。 她的年岁并不太大,约莫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当黄强向她打量的时候,她也正用她那一双光亮搬人的眼睛,一转一转地在向他凝视,并且脸带微笑,似乎想和他说话,而又有点害羞,不好意思先开口一般。 黄强陡然一见之下,虽然被她的美丽,把心弦震荡得呆了一呆,但一想到刚才如果不是她那一掌挡住自己,云叟决不至于失陷,显而易见,她是伏龙堡一伙的人物,因此,马上变得气势汹汹地喝问道:“喂,刚才是不是你劈了我一掌。” 少女本来象是对他没有恶意,经他这么不客气的话一喝问后,大概感到非常不满,方始脸色一变,也冷冷地说道:“不错,是我,真是狗咬……” 黄强一听是她,心里的火气,可就大了,根本不等她把话说完,立即将手一扬,霍地一掌劈了过去骂道:“好魔崽子,小爷与你拼了。” 少女想不到他的火气这么大,还没有等人把话说完,就拼起命来,幸亏她身怀绝艺,赶紧往横里一闪躲了开去说道:“愣小子,你讲不讲理呀。” 黄强一掌劈空,火气更加大了,马上一个回身,紧迫而上,又是一辈劈了过去,愤怒地喊道:“讲理,同你们这些魔崽子,还有什么好讲的,哼,倒看不出你还能躲得过我的一掌,怪不得敢阻止我去救方爷爷了。” 一面说着话,一面迫在少女的后面,左一掌,右一掌地劈了过去,当他把说话完之后,差不多已经向那少女劈出了二三十掌之多。 说起来又有点令人难以相信,以黄强现在的艺业来说,普天之下,除了功力高过空空大师,那几位少见的厉害人物以外,就是三叟两魔,单打独斗,也不见得能躲得过来十掌以上的功势。 可是这位看来弱不禁风的少女,却在黄强这一轮疯狂的猛攻之下,没有受到半点损伤,虽然,着起来似乎被黄强劈得在地面上团团乱转,有点喘不过气来,但那只不过是由于黄强情急拼命,抢先出手,占去了先机的关系,否则的话,鹿死谁手,还未可预料呢。 即令如此,少女先机己失,黄强想很快把她伤在掌下,也不是马上办得到的。 这种情形,看在黄强眼里,不禁使得他心里大吃一惊!惊异万分地想道:“咦,看不出伏龙堡内,居然还有这等厉害人物,刚才那座‘天河七象阵’,如果换上她来主持,我还能想破阵吗?” 心里一想事情,不知不觉之间,手脚慢了一点。 少女本来对黄强没有什么恶意,这时已经被黄强的掌势,给劈出火来了,黄强手脚一慢,她还有什么客气好讲的,马上见机将手一缓,立即反守为攻,双掌猛一错,一招“普渡众生”,窥准黄强手脚微缓之即,所露出来的那一丝空隙,捣了过去。 这一招关系她反败为胜,差不多贯注了十成真力,威势实在非同小可。 只见掌势一直,潜力突发,竟然把四周的空气,都震荡激发出嘶嘶的尖锐啸声出来,那一份深沉雄浑的劲儿,有若大海浪涛,迎风暴起。 黄强似乎想不到对方的掌力,竟然雄浑到这种程度,居然使得他的掌势一窒,就仿佛四周的空隙,都被对方这一招的掌力,给充满了似的,几乎使得他微微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 心中微凛之下,知道今天遇到了一位真正的劲敌,因此,不禁豪气陡生,大喝一声说道:“来得好。” 话音一落,星眸神光暴射,身形微微一退,双掌很迅速击出一招“变动不居”,风声急劲如雷,回气成涡,刚猛无俦,干脆迎着对方的掌劲,硬接了过去。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股浩瀚深沉的真气,猝然相撞,只击得沙石横飞,气旋成柱,在锐风厉啸声中双方脚步争颤,登,登,登…地,各自猛退五步。 这一招,半斤八两,不分轩轾,但黄强心里有数,因为他只用了五成真力。 因此,身形一分之后,他立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马上又逼了过去,“义皇掌”中,另一记绝学“刚柔相济”,已经出手,双掌左右交挥,拍出两股迥然不同的力量,朝着那位姑娘的身前,怒卷而去,同时暴喝一声喊道:“你也接下我一掌看看。” 那位姑娘星目一闪,面色一凛,傲然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 话声出口,招式已经抢攻而上,只见他双掌轮番一阵急拍,一圈一圈的劲力,就象大海里密接的浪涛似的,毫不逊色地迎向黄强那两股奇诡玄奥的掌风。 黄强最初没有留意对方出手的招式,现在第二招的时候他可看清楚了,心头不禁大震地想道:“天啦,这不是空空大师佛光掌中的那招‘三世轮回’吗?难道我错怪了她?” 再从那头与少女同时现出的巨鹤一加联想,他已经明白了对方是谁?不禁脸色大变地喊道:“且慢。” 可是这两人都用上了全力,尤其是黄强发招在先,已拍出大部分真力,那里还能收手得住。 轰隆,轰隆隆, 四股掌力在黄强且慢两字,方始出口之际,早巳先后接实。 这两声接连而起的巨响,有如地陷山崩,迅雷陡发,劲风汹涌,风云变色,直震得耸立在两人附近的那些房舍,都簌簌地抖动起来。威势之大,比起早先那一掌来,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 这还是黄强已经有了顾虑,赶紧呼喊之后,已经勉强刹住了一两成余力的关系,否则,恐怕非得有一两间房子,给他们震榻不可。 砂石激射中,两条身形,倏合即分,同时被震得暴飞而退。 哇。 那个少女,人一落地,马上鲜血狂喷,再也支持不住,冬的一声,跌坐在地再也无力站起来了。她究竟不是黄强的对手啊,早先黄强以五成真力和她十成真力对掌,就已与她平分秋色,现在黄强已经用了全力,虽说又及时收回了两成,但那还是她所承受不了的呀!不过,总算把命保住了就是。要想夷然无损,那怎么办得到呢? 其实,黄强的情形,也只不过比她稍好一点,同样地跌坐了下去,感到心头气血翻涌,只不过没有吐血,人还能够从地面很快地站起来罢了。 这是那位姑娘因为并不明了黄强的身份,除了身受重伤,爬不起以外,心情还不怎么难过。 黄强可不同了,他已经从对方的招式和那头巨鹤的身上,猜测出她很可能就是自己的表姊,如今竟被自己伤成这个样子,那一份痛苦,简直比受伤还要来得难过。 因此,他再也顾不得调治自己的内伤,马上从地面跳了起为来,摇晃地朝着那位少女的身前走去。 然而,当他人才站了起来,还没有走得两步的时候,那头巨鹤已经倏地冲了过来,长嘴霍地一伸,闪电似的对准他胸前的要害啄来。 它在黄强与少女两人对掌的时候,由于胜负未分,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不敢上前助阵,这是主人重伤在地,黄强又走了过来,灵物护主,那里还容得黄强近身。 不过黄强此时已经对它主人消了敌意,自然不愿伤它,因此,只好赶紧一闪,避开它的长啄,想绕道从另一个方向,向那少女的身边走去。 但这头巨鹤,是具有千年火候的灵物,而且还经过高手的调教,黄强又已受伤,行动的速度,大不如前,想这么轻易地从它面前闯过,能办得到吗? 结果,黄强身形一闪之际,它的长啄,也闪电似的一转,依然挡在黄强的面前,使他无法向前那少女的身边走近。 一连几次,都是如此,但少女身受重伤,不及时的拯救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万一对方真如你的猜想,岂不是要抱憾终生了吗?可是他又不愿伤害白鹤,除此之外,又有什么法子可想呢?这下可真把黄强给急坏了。 终于,他灵机一动,想起自己怀中的银蛛来,决心叫银蛛缠住巨鹤,就不怕它从中阻拦了。 他想到就做,马上涌身后退,玉盒一掏,盖子一揭,匆匆地吩咐几句,将银蛛放出,再朝那少女的身前走去。 果然,他这一着非常有效,银光一闪之下,巨鹤与银蛛马上凶狠地斗在一起,再也无法阻止他的行动了。 可是,当他快要走近那少女的身前时候由于没有把话讲明,那少女只当对她有所不利,心里不禁又急又气,杏跟陡地一睁,朝着黄强悲愤地喊道,“愣小子,我李娴好心没有好报,一掌救了你的小命,却想不到你会对我这样!” 最后两个字,方一出口,严重的内伤,已及激动的心情,牵引得更加严重,立即又是一口鲜血,从嘴里狂喷而出。 紧接着,身形一幌,连坐也坐不住了,就整个地倒了下去,昏绝得人事不省了。 这是黄强已经走近她的身前,当一听到她将名字报出来以后,登时宛如迅雷轰顶,只感到脑子里翁的一声,人整个变得傻了。 “天啦,她真是我的表姊,啊……” 霎时,他只感到心里象一万把刀子,狠狠地在那乱剁似的,他再也忍不住地用双手扪住脸孔,歇斯底里地痛哭起来,神志昏乱得根本忘了去替他的表姊察看伤势。 虽然他的猜想是如此,但他却不希望是真的事实,现在已经证实,这叫他怎么承受得了呢? 正在这时,蓦地里 一阵阴险的杰杰怪笑,从附近的一间屋子里面,传了出来,笑声一顿,百兽天魔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喊道:“本来我想用方振宇那老儿引诱你这小子钻进机关里来受死,没有想到天香龙女这贱婢赶来救了你小子一命,结果你却把她打得重伤,反而替老夫拨去了一根眼中钉,嘿嘿嘿嘿!……” 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长笑。 他这一笑一喊,倒把黄强的神志,给震得清醒过来,这才发觉李娴已经在悲愤中昏死了过去,不禁使得他心中大恸,暗骂自己该死不止。 这是,他可没有那个精神,去理百兽天魔的笑骂,赶紧蹲下身来,替他表姊察看伤势。 谢天谢地,伤势虽重,总算还能有救,于是他迅速地从怀中将那“玉髓九转金丹”掏了出来,一口气倒出五粒,塞进表姊的口里,正待进一步为她推宫过穴,准备以自己的内力,为她导引药力的时候,百兽天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小子,你不用白费心思啦,还是赶快自己想办法保命吧。” 吧字一落,马上大喝一声:“放箭。” 霎时箭如飞蝗过境一般,从四周的每一间屋里面,暴射而出,密如骤雨地朝着黄强和李娴的身前,疾飞而至。 黄强见状,不禁大吃一惊,顾不得再去为李娴推宫过穴,马上大喝道:“好卑鄙的老魔。” 声音一落,护体神功“禹罡神气”,念动即发,很快地在自己和李娴的四周,布下一道气墙,暂时将自己两人护住再讲。 岂知,这些弓箭,都是用机关的力量,发射出来的,就是几寸厚铁板,也可以射过透穿,而黄强此时身已受伤,神功的力量只剩下三四成,“禹罡神气”所化气墙,竟然挡不住那些劲疾无比的钢弓。 这下可把黄强吓得魂飞魄散,心胆皆裂,不禁大喊一声说道:“我命休矣。” 接着,马上一个翻滚,将整个身体,复盖在他表姊的身上,决心牺牲自己,替她将弓箭挡住,免得落个同归于尽。 第四十三章 误会失机 陷落地窟 且说黄强破了天河七象阵后,云叟一时喜极忘形,没有防备百兽天魔的偷袭,结果失手遭擒。但百兽天魔虽将云叟擒住,心里对于黄强,仍然感到顾忌,马上突出不意地向附近的房屋里,急逃而退。 黄强见状,立即奋起直追,可是,当他追到那间屋子的房门之前,正准备冲了过去,将百兽天魔抓了回来的时候,突然一股劲风从头顶右侧,急袭而至,迫得他不能不出掌相迎。 岂知那股劲力强烈无比,竟然震得他往后倒退了回去。结果,那间屋子的房门,砰然一声,紧闭起来,使得他再敢无法将百兽天魔抓回来了。 这时,那间屋子的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位十五六岁的美丽少女,和一头丹顶铁啄的巨鹤,黄强在悲愤之下,误认对方是伏龙堡里的魔头,不容分说地就向那少女拼起命来。 那位少女功力极高,居然在他微一疏神之际,抢回先机,向他还攻起来,两掌硬接之下,黄强从少女的招式上,认出对方的来历,很可能就是自己的表姊李娴,但这是收招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少女终于被他劈得身负重伤,倒地不起。 当他愧疚万分地走到少女身前的时候,证实少女正是他那没有见过面的表姊天香龙女李娴,登时悲痛得神志失常、几乎忘了替他表姊检查伤势,直待百兽天魔笑声响了起来后,方始清醒过来,记起疗伤的事来。 总算李娴的伤势,还没有达不可挽救的程度,这才使得他的心里稍为安定一点,于是马上取出自己的疗伤圣品“玉髓九转金丹”一口气塞了五粒,放在他表姊的口里。 可是,当他准备进一步替他表姊推宫过穴,为她导引药力的时候,隐在暗处的百兽天魔对他不客气了!一声令下,万弩齐发,直恨不得趁此机会,把他们两个射成一个刺猬。 黄强见状,只好暂时停止为他表姊推宫过穴,运起护体神功“禹罡神气”,暂时将自己两人的身体护住再说。 岂知,这些弩箭,都是用机关的力量,发射出来的,功力之大,可以透穿铁板,而黄强此时身已负伤,内力只能使出三四成左右,因此“禹罡神气”所化的气墙,竟然挡不庄那群劲疾无比的钢弩。 这样一来,黄强登时被吓和魂飞魄散,心胆皆裂,不自禁地大喊一声说道:“我命休矣。” 接着马上一个翻滚,不顾一切地将整个的身体,朝着他表姊的身上,覆盖了过去,决心牺牲自己,替她将弩箭挡住,以保全李娴的性命,免得落个同归于尽。 砰,砰,砰…… 奇迹突然出现,当黄强脸也朝下,一个翻身倒伏而下,刚将李娴身体覆盖住的时候,那些弩箭,也恰好射到了他的身上。 只听得一阵宛似擂鼓的声音,从他身上各处响了起来,那些弩箭,射到黄强的身上,竟然一根根地反绷了回去。根本对他没有半点损伤。 黄强最初猛然一怔,想不出是什么原因来,继而恍然大悟,反而对于自己的惊慌失措,感到好笑起来。 原来他忘了自己身上贴身穿了嫠龙皮做的紧身衣靠,根本刀剑不入,更何况他所发出的“禹罡神气”,威力虽然大不如前,阻挡不住弩箭穿透,但总不能说半点效果也没有了呀!那些弩箭的劲力,多少总会抵捎一部分,有了这两项原因,那些弩箭,又怎能伤得着他呀。 不过,话可再说回来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忘了身上穿得有嫠龙宝衣,情争之下,奋不顾身地朝李娴身上伏去,使得两臂一举,刚好把头脸护住的话,恐怕也早巳伤在弩箭之下,活不成了呢? 故而,黄强在惊魂甫定以后,仔细回想起来,不但不再感到好笑,反倒又出了一身冷汗,暗呼侥幸不止。 只是他们两个的性命,虽然给保住了,但那弩箭仍旧继续在射,使得黄强无法站起身来,去替李娴推宫过穴,导引药力了。 黄强略知医理,知道李娴伤势如果太重的话,不用外力将药效催动,使药力及时行遍全身,李娴虽然不致伤命,但那一身武功,说可完了,再加上百兽天魔老奸巨猾,如果他稍一动弹,让他发现弩箭对自己两人无效,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手段,使出来对付我们,这该怎么办呢? 黄强在此不得己的情况之下,倏地灵机一动,干脆在伏李娴的身上,一动不动,装作已经死了的样子,暗地里,却嘴对着嘴,改用“度气输元”的疗伤法,用口将自己的真气,度进李娴的体内,替她疏导经脉,引开药力,希望很快将李娴的伤给治好,那时他就可以专心一致来对付老魔,不怕他再有什么阴谋了。 可是,天下事不如意者常八九。他的想法虽然不错,但事实是否真能那么顺利呢。 不错,百兽天魔在他这么一装之下,暂时倒真被他给蒙混了过去,不但没有再用其他的手段加害,就是发射的弩箭,也因为看到他们没有了动静,而下令停止,但他们却没有想到李娴的伤势,并不如他意料中的那么严重,只不过一时急怒攻心,悲愤得昏死了过去而已,经他用嘴将气一度,不等运转一周,人就已经醒转过来。 小姑娘两眼一睁,发现黄强在她的身上,用嘴向自己度气,竟然误会他存心轻薄,登时心火上涌,羞愤难明,马上猛力一挣,把他从身上推了开去,同时顺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打了过去喊道:“小贼,找死。” 黄强身受内伤,并未及时调息,就连忙向李娴度气,此时正是最吃紧的关头,经她这么一来,如何能够承受得了,登时心里猛一惊,立即感到真气一岔,竟然哇的一声,鲜血狂喷地翻倒一边,总算他的功力,深厚得已经超出了常情,才算没有因此当场毙命,但内伤陡然加深了许多,故在翻倒以后,一时之内,无力爬了起来,如果李娴再对他有什么举动,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因此,他不禁情急万分地躺在地上高声喊叫道:“表姊,我是黄强,刚才那是替你治伤呀。” 其实,李娴不是傻子,这时早已发现了事实的真相,根本不需他再大声喊叫,这样一来,却因而牵动了伤势,结果话音一落,又是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再度狂喷而出,任他黄强的功力再深,也终于支持不住地昏绝了过去。 李娴发现自己错怪人以后,心里已经感到难过,正待向他道歉的时候,一听此话,知道他就是自己的表弟,心里马上慌了,再一看到他昏死的样子,登时象给人从脑后打了一记闷棍似的,只感到耳朵里嗡的一声,两眼金星乱冒,几乎又昏了过去。 半晌以后,方始啊的一声,心头太恸地伏倒在黄强的身上,沉痛地喊道:“表弟,表弟,你就是强表弟,天啦,啊……我怎么办啊!” 话还没有说完,人已哭得声嘶力竭。 躲在暗处的百兽天魔和他的那些手下。分明看到他们两人被弩箭射倒,而且好半天都没有动弹。早巳认为他们死定了,这时正准备走出屋子,去替他们两个收尸了的。 没有想到事情突然变化,他们居然没有死,因而,全都给吓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傻在那儿,直到李娴伏在黄强的身上,痛哭失声地号叫起来,方始猛然惊醒。 百兽天魔狡诈无比,人一惊觉以后,马上推断出一个大概的情形来。因此,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想道:“乖乖,好小子,老夫终日打雁,差点没有让雁儿啄了眼睛,幸好你给那小妞儿误会了,自己弄岔了气,否则,老夫岂不是上了你的恶当了吗?哼!现在你已经真气失调,着你还有什么办法再挡住老夫的钢弩,我就不相信那小妞儿也同你一样,练得有护体神功。” 想到这里,不禁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马上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在他嘴里发了出来,喊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居然还会装死,老夫就让你装死装到阎王那儿去吧,嘿嘿,伙计们,再赏他们,一阵神弩。” 霎时嘶嘶之声大作,钢弩又象飞蝗一般地,再度从四面八方,朝着李娴和黄强的身上,急射而至! 然而,百兽天魔的猜测,只对了一半,黄强所仗持的,并不是护体神劝,而是嫠龙宝衣,就是李娴这次再度下山,除了武功再进一步以外,也从微尘大士的手里,得到了一件防身的宝物,穿在身上,因此,这一阵急弩,还是不能伤着他们。 不过,因为李娴这时正在沉痛当中,弩箭虽然没有伤着他们两个,却把她给吓得尖叫了起来,一时之间,除了本能的挥动两只手臂,护住自己的头脸,并将身体挡在黄强的身前以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由于她的身体不断在动,急弩箭到她的身上,崩回更快,更远,这才让百兽天魔真正发现弩箭伤他们不着的原因。 于是,百兽天魔只好发令停止放箭,改想其他的办法。 这样一来,李娴心里也镇定了下来,方始想起替黄强疗伤势要紧,当时也顾不得去痛骂老魔无耻,马上从怀里掏出治伤灵药,塞进黄强的嘴里,开始替他抬起伤来。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将黄强救醒,百兽天魔已经又想好了对付他们的办法,在那里杰杰怪笑的说道:“哈哈!两个小狗,仗着穿了一两件宝衣,就怕我治不了你们啦。现在马上请我们尝尝火箭的味道,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李娴不象黄强,虽然一面在替黄强治伤,同时更留意四周的一切动静,一听老魔这话,心里可真急了,不由气得破口大骂说道:“老贼,你究竟要不要脸,有种就出来和姑娘斗斗,施展鬼计伤人,算是什么成名人物呀。” 百兽天魔才不为她所激,当她的话还没有说到一半的时候,那些火箭,已经毫不留情地向他们两个的身上射来。 李娴绝顶聪明,情急生智,马上将黄强一抱,一个箭步,跳出一座房屋的屋檐之下,躲了起来,免得四周受袭,同时两手一阵乱挥,将无法躲开的那些火箭,用掌风劈得反射回去,又说道:“老贼,别白费力气了吧!区区火箭,还难不倒我天香龙女,只要你不怕把自己的屋子烧毁,你就继续射吧!” 话音一落,那些急射而至的火箭,居然被她劈得四散纷飞,比来时还要快捷地向着其他的屋顶上面,溅射回去。 这一来,使得百兽天魔投鼠忌器果然不敢再放火箭,不过,李娴知道,如果不赶快想办法离开这座伏龙堡,自己两人的安全,决不会有什么保障。可是,又要怎么才能离开这儿呢? 心念如此一动,立即发现自己的巨鹤已经不见,这时,她已来不及去猜想那是什么原因,马上撮口一声长啸,先将巨鹤召唤过来了再说。 可是,巨鹤此时已经被黄强一头银蛛,迫得飞上九天云霄,正在那儿恶斗不止,由于距离太远,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啸声了,否则的话,刚才那阵急弩向他们发射的时候就已赶来相救,还用得着现在召唤吗? 倒是百兽天魔听到的啸声以后,引起了警觉,知道他们准备逃走,同时由于他们隐蔽的屋子底下,正好设得有一道陷阱,当李娴带着黄强向那跳去的时候,他还没有注意到,这时早已想了起来,哪里还敢怠慢,马上在屋里将机钮一按,哈哈一阵大笑道:“小狗们,现在你们想跑已经迟了,就请你们到地下风凉风凉吧!” 李娴啸声尚未停止,立即感到脚下一虚,不好二字,还没有来得及喊了出来,立即一个翻滚,从那闪开的陷阱,直坠而下。 幸好,这座陷阱的底下,设置的是一面擒人用的牛筋网,两人跌到上面,除了被网上的钩子,将衣服钩住,使得他们动弹不得以外,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尤其两人身上都穿得有护身的宝物,这些钩子,也仅仅只钩住了他们的外服,连皮肉都没有破损半分。 李娴见状,心里才稍微放宽了一点。这时,也顾不得外面的衣服是怎么样了,马上一个翻身,将黄强抱了起来,从网上跳了下去,再想法出困。 岂知,人一落地,地竟是活的,还没有等到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翻板将他们两人送到一间不见天日的密室之内,克嚓一声,来路已经落下一个钢板,再也回下去了。 紧接着,从密室的两顶传进来一阵杰杰怪笑,只听得百兽天魔的声音说道:“哈哈哈哈!两个小狗,不怕你们再厉害,这下也要听从老夫的摆布了吧!本来,老夫应该马上将你们碎尸万段,为老夫的那些手下报仇的,不过,看到你们年纪那么轻轻的,又学了那么一身本领,就这么死去,实在是太可惜了,假如你们肯归降本堡的话,老夫倒想饶你们一次活命,哈哈哈哈!怎么样?” 李娴一听此话,柳眉倏地一场,沉声说道:“哼,想要我们投降!别做梦了吧。” 说完马上运足真力,霍地一掌,朝着来路落下来的那道钢板,劈了过去。 可是,那块钢板,给她劈了一掌以后,不但一动也没有动,反倒把她的手掌,给震得一阵发麻,几乎酸痛得抬不起来。 百兽天魔在外面似乎对于里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见状不禁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冷冷地说道:“小妞儿,别费力了吧,告诉你吧,这座密室,整个都是用一尺厚的钢板给铸成的,别说你用掌力,就是你用斩金切铁的宝剑,恐怕也劈不开它呢?何况,这座密室,连同那封门的钢板,都已经被我移到地窟的中心来了,就算你劈开了这座密室,也无法逃出本堡的练魂地窟,我看还是老老实实,答应归降本堡的好。” 李婀听了此话,不禁象是兜头给人家泼了一盆冷水,只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骨上升了起来,知道老魔所说的话,可能一点不假,她并不是什么贪生怕之辈,虽然知道前途极不乐观,却决不是老魔可以威胁倒的。因此,听完老魔的话后,考虑也不考虑,就开口说道:“哼,想叫我们两个屈服,怕没有那么容易,大不了一死,想叫我们投降,告诉你,决办不到。” 百兽天魔听到此话,不禁微微感到一怔,顿了—顿之后,又接着冷冷地说道:“小妞儿,倒看不出你的骨头,还挺硬的,难道你对这世界没有半点留恋了吗?我看还是识时务的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时后悔可就晚啦。” 李婀这是已经非常冷静,心里想到:“一人智短,我还是赶快先替表弟把伤治好要紧,即使一时之间不能出困,以我们两人的武功,老魔想要奈何我们,恐怕还办不到。” 想到这里,对于老魔的话,根本不加理睬,立即开始替黄强推宫过穴,治起伤来。 百兽天魔从机关里看到李娴的举动,略加推测,就已知道了对方的心意,马上加以点破地说道:“小妞儿,别费力气了吧!你认为把那小鬼救醒回来,就可以出困了吗?老实说,如果不是老夫看中你们一身本领,现在只要一举之劳,就可以使得你们化为齑粉,还是先答复老夫的话吧,否则,岂不多此一举了吗?” 李娴自然不肯相信他这些话,仅仅只在鼻子里冷哼一声,仍旧继续替黄强治伤,懒得作答。 百兽天魔一连碰了两个冷钉子,心里已经微微有点懊恼,隐含怒意地说道:“你们究竟答不答应,再不说话,我可要不客气了。” 李娴此时已经替黄强将全身的穴道拍遍,马上没好言地说道:“少废话,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好了,姑娘又不是被人吓大的。” 百兽天魔似乎仍旧不肯死心,又把口气转到缓和一点说道:“妞儿,别不识抬举,也许你不相信我能在举手之间,就可以制你们的死命,现在就先让你见识见识这间密室的厉害再说吧。” 话音一落,只听左面的那道钢墙上,克嚓一声,露出一个酒杯大小的洞口出来。接着,又听得老魔继续说道:“不信你就从左边这洞里,向外看看。哼!现在只要我用手将机关一拔,这间密室就会落到那座火炕的当中,别认为你们穿得有护身的宝衣,在火炕里面,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李娴将跟睛就近钢堵,透过那个小洞,往外一看,可不是吗?距离房子二三十丈远的地方,不但有一座火炕,而且还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座天然的火炕,火势之大,就是钢墙,很快就叫熔化,如果将人往里面一摆,恐怕连骨头都得烧成火灰,想要活命,简直就不可能。 这一来,虽说她身负绝学,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刹那之间,脸色不由变了几变,不过,她为微尘大士的衣钵传人,虽然事已至此,仍旧不肯屈服,在脸色变了变以后,马上凛然地说道:“姑娘并不是怕死之辈,今天即使死在你这种不光明的手段之下,也决不屈服,你就动手吧。” 百兽天魔至此,似乎已经感到计穷,这时,万变淫魔的伤势,大概已经复原,刚好赶来,听到李娴最后这一句话,因此,马上代替百兽天魔,诡秘地笑了几声说道,“小妹妹,你不怕死,难道连你表弟的性命,都不顾了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年纪那么轻轻的,连人生乐趣,都没有享受过,就这么死去,该多可惜呀,我看,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吧!” 这一句话,击中了李娴的要害。 不错,她自己可以不惜一死,可是黄强却死不得,她的姑父家里,数代单传,仅仅只有这一根苗,如果陪她死了的话,岂不是从此绝后了吗? 由于这一点顾虑,更进一步引起了许多联想,不但黄强死不得,就是她自己也死不得,因为,她还有全家被杀的深仇,没有去报。死了又怎能甘心呢? 如此一来,不禁使得她的决心动摇起来。 屈服呢?还是不屈服呢? 屈服就要变成武林的罪人,不屈服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这两条路,她都不愿意选择,真是死活都难,直急得六神无主,好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万变淫魔见状,知道不加一点压力,可能很难使她就范,因此,又马上补上一句迫道:“小妹妹,没有什么好考虑的,观在只有两条路摆在你的面前,一条就是归顺本堡,一条就是死。嘿嘿嘿嘿,现在我们开始数数,如果数到第十你还不作决定的话,那我们只有把你们往火炕里扔了。” 万变淫魔每报一个数字,李娴的心里就跟着猛紧一下,片刻之后万变淫魔的数字,已经报到九字,但李娴除了急得满头大汗,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以外,还是拿不定主张。 这时,躺在地上的黄强,身体忽然动了动。 倏地一道灵光,闪进李婀的脑子里面想道:“看样子强弟快要醒了,对付这些魔头们,根本用不着讲什么信用,我为什么不假装答应,只要一出了这间密室,马上将老魔制住,再给他一个翻脸不认帐,岂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我何必这么傻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外面万变淫魔的数字,已经数到了十!并且,那间密室移动的轧轧之声,也已经响了起来。 李娴这是再也没有什么可虑的了,只好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高声喊道:“慢点!慢点!我答应你们就是。” 万变淫魔闻言立即将机关关闭,得意地笑道:“哼哼!我就知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 李娴听到此话,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过,暗自骂道:“臭妖妇,呆会姑娘出来以后,总要叫你好看就是,现在就让你神气吧。” 不过,她心里虽然这样想法,表面却不敢露了出来,勉强忍气吞声说道:“现在姑娘已经答应你们了,该把门打开了吧。” “开门?现在还不是时候,谁知道你们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诚心归顺的话,先得吃下本堡特制迷神药丸,否则,让你们出来了,再想将你们制住,那就难了,听着,迷神丸在右面墙角上,一个小方盒里,等你们把它吃了下去以后,自然会把你们放了出来,否则的话,是要请你们进火炕。” 李娴一听此话,心里不禁凉了半截,愣了一阼以后,方始讪讪地说道:“武林里面讲究一诺千金,难道你们还信不过吗?…………” 万变淫魔不等她把话说完,马上打断她的话头,冷笑地说道:“哼,什么一诺千金,一诺千金的,人心隔肚皮,伏龙堡的人,可不相信这一套,答应归降,就把迷神丸给吃下去,不答应就拉倒,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李娴被她一迫,登时没了主意。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黄强突然一个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厉声斥喝道:“表姊,难道你忘了我们黄李两家的家训不成,生死事小,失节事大,如果你吃下他们的迷神丸,答应投降,我可……” 李娴见他醒转过来,登时如获至宝,不等他把话说完,马上扑了过去,伏在他的肩上哭着说道:“表弟,你的伤已经好了,啊……都是姊姊把你害了,我没有忘记我们的家训,答应他们,只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要知道,你家数代单传,就只有你这么一条根呀!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黄强正色地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们要把我们丢进火炕,就让他们丢进火炕算了,总比助纣为虐,遗臭万年好吧。” 万变淫魔在外面听到此话,并不感到意外,因此马上讥讽地说道:“嘿嘿,我早就看透你这小妮子的花样,刚才还讲什么一诺千金,一诺千金的,还不照样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李婀不禁冷笑地骂道:“谁是反复小人,不错,姑娘是说过答应两字,但是我说过答应你们什么事情呀。告诉你,姑娘答应是答应出去以后,给你们一个全尸。” 万变淫魔被李娴顶得哑口无言,不禁恼羞成怒地说道:“好个利嘴的小贱人,现在就是你们求我准许你们归顺,我也不答应了,想死,那还不容易吗?” 话音一落,轧轧之声,马上响了起来,那间钢铸的密室,已经开始向那座火炕里面,慢慢地移动过去。 黄强和李娴的心情,不自觉地随着那轧轧之声,一寸一寸地往下直沉。 恐怖 紧张 寂静 使得密室里面的空气,窒息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在那儿向他们招手。 两人虽然已经抱定了一死的决心,但究竟是人,当眼看到死亡就要来临的时候,又怎能没有一点感应呢?又怎能不害怕,又怎能不痛苦呢?如果双魔很快将他们丢进火炕烧死,也许还容易忍受一点,但他们却故意把密室移动得极慢极慢。 这种等死的滋味,决不是身未历临其境的人,所能想象得出来的。 黄强是一个男人,又经历无数危险的往事,一时之间,倒还勉强可以沉得住气,但额头上的冷许,却已不知不觉地往外冒了出来。 李娴是一个女人,自然更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压力,然后,终于不顾一切地朝着黄强的身上靠去,紧紧将他一把抱住,就好象这样,要比较安全似的。 结果这样一来,却赋给了黄强一般力量,使得他马上变得坚强起来,这是由于男性护卫女性的本能。所引起来的神秘反应,因此,他很自然地将李娴搂进怀里,安慰她说道:“表姊,你有点害怕是吗?” 说也奇怪,李娴被他搂进怀里以后,与他那结实的胸膛,健壮的胳膊一接触,不但不再感到害怕,而且,还产生一种特殊的感觉,除了安全以外,还有点舒适。 于是,一件往事,饶地从她脑子里面,升了起来,只听得她微微地嗯了—声说道,“强弟弟,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不怕了,你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在—起玩儿,就是你常常护着我,不让你家里那几只狗咬我吗?” 黄强被她一提,也不禁沉缅到往事的回忆里,梦幻似说道:“嗯,我记得,尤其你平时处处关顾我,照料我,把我服侍得无微不至,有一次,让娘和舅妈看到,不是取笑说我们是小俩口儿吗?” 李娴娇羞地在怀里挣了—挣说,“嗯强弟,不来了,你占我的便宜。” 黄强被他一挣,方始发觉自己失言,不禁感到非常尴尬地说道:“表姊,我不是存心的,娘她们本来就是这样说的嘛!” 真是越描越黑,但这次李娴却没有再怪罪他,相反地却将头微微地扬了起来,深情地注视着说道:“强弟弟,你知不知道,娘她们就在那次,已经替我们……” 她究竟是一个黄花闺女儿,说到这儿,可再也说不下去了。同时羞得满脸通红,眼睛不敢再向黄强望去。 黄强个子虽然长得比她高,心理上还并没有怎么成熟,一时之间,根本没有会过意来,不禁感到奇怪地说道:“表姊,你怎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呀!” 李娴被她这么一问,更加羞得无地自容,只好将头埋进黄强的怀里,轻轻地骂了一句说道:“死鬼,你坏,这还要说吗?” 李娴人长得美极了,再一害羞娇叱,那份神态,更迷人之至,黄强被她骂得微微一愣之后,很快就醒悟过来,再一见到她这一种神态,登时感到情不自禁,很自然地低下头去,俯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娴姊,是不是舅妈她老人家把你许配给我啦。” 李婀不知道他已经将头俯向她的耳边,刚好将脸转了过来,于是,两人得嘴唇,很自然地碰到一块去了。 顿时一股男人的气息,从她的鼻子里冲了进来,彼此自小即已有情,在这种情形之下,李娴还有不动心的道理,当时只感到心头大荡,不由自主地在喉咙轻轻嗯了一声,两手水蛇似的朝着黄强的脖子上面一缠,滚烫的嘴唇,往上一合,就算是答复了黄强问话。 霎时,两人整个地陶醉起来,对于目前的处境,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下,可把躲在外面操纵机关的万变淫魔,给气得一个半死。 她早就动了黄强的念头,说把他们丢进火炕,只不过吓唬两人迫使他们就范罢了。内心根本就舍不得他们去死,因此才使得那间困住两人的密室,移动得极缓极缓。 没有想到,两人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轻怜密爱,表演起香艳镜头起来,真是看得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那还有不给气得半死的道理。 因此之故,立即引动了她的杀机,两眼注视密室之内,正在热吻的黄强和李娴,恨恨地说道:“哼,好亲热呀,就让你们到阴曹地府去亲热吧。” 话音一落,机钮猛的一拉,轧轧之声,陡然加剧,那间密室,立即快愈流星似的,朝着火炕正中,投了过去。 刹那间 熊熊的烈火,已经将那间密室,整个地给包没起来,几乎给火遮得看不见了。 第四十四章 幸避火灾 又遭砂围 困在密室里面的黄强和李娴,陡然被她这几句话惊觉过来,彼此刚将嘴唇离开,头还没有来得及抬起来,就感到密室一阵大震,几乎颠簸地坐立不稳,但当他们使用千斤坠的功夫,镇住密室的震动时,密室又已稳定下来。 这时,他们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也可以想到这间密室,业已被丢进火炕里面去了,彼此终于又被拉回现实,一想到自己两人的生命,很块就要毁灭,不由得黯然相对,面呈苦笑地说不出话来。 半晌之后,黄强方始首先开口,对李娴说道:“娴,想不到我们两个,竟会死在这儿,唉,你不怪我吧。” 李娴温婉地说道:“强弟,我不怪你,虽然我们尚未成亲,但能够与你一同死在这儿,也感到满足了。唉,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但愿来生,我们仍旧能够结为夫妇,长久厮守啊。” 说到这儿,声调凄然,她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黄强激动地把她的身子一紧,再低下头去,疯狂地吻着李娴的每一处地方说道:“娴姊,会的,会的,我们不但来生要结为夫妻,就是生生世世,也会永远结合在一起的。” 于是 良人干脆卧倒下去,互相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重又深深地吻了起来,准备就这样死了过去。 吻呀。 吻呀。 这一记长吻,足足经过了半个时辰,直吻得彼此神疲力倦,几乎喘不过气来了,这才分开。 咦 奇怪,自己两人怎么还没有死呢? 不但没有死,而且连太热的感觉,都没有产生。 难道双魔没有把他们丢进火炕吗? 两人在长吻之后,忽然有此发现,不禁深探地感到奇怪起来,因此,马上翻身站起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咦 谁说双魔没有把他们丢进火炕,除了他们存身那方圆四五尺大的地板,还保持着原状以外,屋顶,和四周的钢墙,全都变成了暗红的颜色,发出极微弱光线出来,那不正是钢块被火烧热以后,所显出来的样子吗? 可是,他们两人怎么会没有炎热的感觉呢? 怪事。 真是怪事。 黄强和李娴两人,不禁给现状给弄糊徐了。 李娴没有黄强那么沉静,认为可能是自己的幻觉,马上用手将眼睛揉了一揉,仔细再看。 可是,现象半点没变,而且那些钢墙的颜色,似乎变得更红,更亮起来。 在万分诧异的心情上,她忍不住跨前几步,想去摸一摸,看看究竟是不是挺热的。 岂知当她才离开黄强,走了不到一步的时候,隔墙的距离,起码还有五六尺,立即感到象是置身在烤炉里似的,热得皮肤都焦痛起来,登时只吓得她哎哟地叫了一声,赶紧退了回去,往黄强的身上靠去。 事情就这样古怪,当人一靠近黄强身边的时候,混身立即感到清凉无比的感觉,再也没有半点炎热的感觉了。 黄强正在沉思其中的道理,没有注意她的走动,听到惊叫之声后,赶紧用手将她搂住,关切地问道:“娴姊,你怎么啦?” 李娴被他一搂,心灵立即安定下来,脸露不解地将头微微一拾,望着黄强的脸孔间道:“强弟弟,怎么回事呀,这屋子根本就在火炕里呢,刚才我试了一下,几乎可以把人烤焦,可是一靠到你的身上,就连半点热的感觉都没有了,奇怪。” 黄强被她这么一问,不禁恍然大悟,立即兴奋地将李娴的身子一板,啧的一声,吻了李娴一下,然后说道:“娴姊,这下好了,说不定我们根快就可以出困啦。” 李娴不禁愣了起来,如坠五里雾中,更加不解地问道:“强弟,你说什么,我们可以出困啦?” 黄强连忙拉她坐下来说道:“嗯,我们可以出困了,你猜,为什么火烧不着我们。” 李娴偎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说道:“强弟弟,别卖关子了好不好,快点说吧,如果我们真能出困。不把他们这座伏龙堡夷为平地,实在难消心中之气。” 黄强这时已经往怀里掏出一个碧玉雕成的娃娃出来,闻言马上在她面前晃了一晃说道:“罗,娴姊,你看,就是这个东西,使得火烧不着我们。” 说完此话以后,马上将这座玉娃的作用与得到它的经过,细细地说了出来。 李娴啊的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可是,这件宝贝顶多只能保护我们不让火烧着,与我们出困,又有什么关系呢?” 黄强暂时不答复她的问话,先把玉娃朝地手里一塞,然后又从怀里,把他的那把鱼肠宝剑,掏了出来,这才开始说道:“娴姊,只要火烧不着我们,再仗着这把鱼肠宝剑,这间密室,还能够困住我们两个人吗?” 李娴似乎仍旧有点担心地说道:“强弟弟,这间屋子的壁,整个都是用钢铸成的,而且还有一尺多厚,鱼肠剑虽然锋利,恐怕也不容易剁得动它,何况尺寸太短,即使剁得动,也剁不了多深,能够靠它出困吗?” 黄强笑了一笑说道:“娴姊,你真傻,这些钢墙虽然又硬又厚,如果没有被火烧红,倒真不容易剁得动它,现在让火烧了那么久,早已软化下来,在鱼肠剑下,还不是和泥巴一样了吗?老实说,如果我不是怕两个老魔可能把这间屋子再拉回去,不肯让他烧毁,只要多等一会,当它快要熔化的时候,猛然运动一震,也照样可以出困,根本还用不着取出把鱼肠剑来帮忙呢?” 李娴听到他这么一解释,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不禁称赞地说道:“好弟弟,你真聪明,我就没有想到这点,现在就快点动手吧,早点出因,也好闹他一个天翻地复,消消刚才所受的那一肚子冤气。” 黄强点了点头道:“好,看我的。” 说完,一手搂住李娴的纤腰,一手挥动宝剑,虚空的朝着右面的墙壁上面剁去。 只听得嘶嘶之声大作,鱼肠剑的剑尖,在黄强的内力催动下,竟然暴出一丈多长的剑芒,根本甩不着宝剑直接剁上墙壁,就已经被他剁得钢屑纷飞,不一会儿,就让他在那面钢墙,剁出一连串密接的小洞。 李娴看在眼里,不禁对于黄强的内力,大感惊异,同时又对于他的举动,深感不解,因此,万分诧异地问道:“强弟弟,你的功力怎么练的,好象比我的恩师,还要来得深厚呀,可是,你为什么不把墙壁快点挖开,却仅仅刺上那么一圈小洞,这是什么意思呀?” 黄强说道:“直接把墙壁挖开,那多费事,万一我们还没有把它挖通,双魔就开始把屋子吊离火炕,一旦让他们发现我们没死,再使出其他的阴谋,岂不槽了,现在这样—做,只要我再用掌力一劈就可以震开增壁,那不省事多了吗?” 果然,黄强的话才说完,已经听到外面的人说道,“屋子已经烧得红透了,那两个小煞星,大概早给烧成灰了,我看,我们该把它吊了上来,向堡主那儿交差去了吧!’接着,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说道:“嗯,再不吊连房子都烧熔了,咱们就快点动手吧。” 黄强听完他们的话后,偏过头来,轻声地对李娴说道:“娴姊,你看,怎么样,想不到老魔已经离开对于我们出困,可就更方便了。” 李娴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也轻声地说道:“强弟弟,你真聪明,现在我们马上就动手吧!” 说完,立即运气行功,准备出掌,但黄强却马上制止她说道:“娴姊,慢点,等他们把屋子吊了上去,再动手不迟,否则,如果火炕太大,我们即使震开了这间屋子的墙壁,说不定还不容易跳出这座火炕呢?同时……” 李娴这时对于黄强,已经百依百顺,那还有不听话的道理。 果然,不到一会,轧轧之声,立即响了起来,密室一阵震动,逐渐上升,开始离开火炕,向外面移动过去。 两人从剑气剁成的那一连密接的小洞里,看到火焰逐渐地隐退下去,当他们估计密室已经吊离火炕,李娴再也忍不住了,马上说道:“强弟,动手吧。” 黄强本来打算密室停止以后,再动手的,可是看到李橱那副猴急的样子,不忍再拂逆她的意思,因此点头说道,“好吧。” 李娴还没有等他的吧字出口,早已运气行功,贯注全身真力,霍地一掌,朝着那面剁有无数小洞的墙壁一记劈空掌,捣了出去。 轰隆隆 哎啃 一声暴响之下,那面钢墙已经被她劈得飞出几丈开外,刚好落在早先那个察看火势的贼党身上,把他压得成了一片肉泥。 死前的惨嗥,凄厉得使人心惊胆战。 霎时 整个伏龙堡的地窖,响起了一片骇异惊怖的呼喊: “老张,你们怎么啦?” 喊声未到一半,其余那些躲在暗处的贼党,已经发现黄强和李娴,安然无事地从那间烧得通红的密室里,飘了出来。 事情太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使得所有的人,都给吓得呆了。 因此,纷乱的呼喊之声,陡然停顿了下来,就象是他们正在呼喊之际,突然被人一把扼住喉咙,再也喊不出声音来了似的。 突然的寂静 使得整个地窖,弥漫着无比恐怖,无比紧张的气息。 所有的人,眼睛都突出了眶外,死死地朝着那间烧红了的密室,飘出的黄强和李娴,瞪了过去。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而又不敢相信的光芒。 一阵阵的寒意,使得他们的手脚,象打摆子似的颤栗着。 天啦,这么大的火,居然会烧不死他们! 这可能吗? 决不可能呀。 那么在他们眼前出现的黄强和李娴,又是怎么回事呢。 鬼,惨死以后的厉鬼。 刹那间,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闪电一般地闯进了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紧接着 所有的人都骇惧地尖叫了起来。 “娘呀,鬼,鬼,鬼” 霎时 地窖之中,鬼哭神号,乱成一片,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离开藏身的机关暗室,拔足向外狂奔起来,因为这些东西,对于鬼魂可发生不了什么作用啊。 黄强和李娴两人,运功震破钢室,飞窜出来以后,听到这许多的杂乱的呼喊之声,一时之间,反倒给吓了一大跳,只当贼党正在发动什么厉害的埋伏,因此马上凝神戒备,不敢乱闯。 直待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以后,方始哑然失笑,这才留神打量起自己目前的处境来。结果发现他们正站在许多辐射形的隧道中心,前后左右,都是门户,根本不知道应该往那道门户钻了出去,才能走出这座到处都是机关埋伏的地窖。 李娴见状,不禁眉头一皱,望了黄强一眼说道:“强弟弟,你看,该往那儿走才对。” 其实黄强还不同她一样,也无法决定就从哪道门户出去才对,不过,他是一个男人,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可不能没有主意啊。 怎么办呢? 倏地,一道灵光,从他脑子里闪了出来,登时哈哈一笑说道:“娴姊,你听到那些胆小鬼的声音没有,既然他们把我们当作鬼魂出现,害怕的逃窜出去,不就等于告诉我们那条路可以出去了吗?” 李娴心里急着去找双魔算帐,一听有理,再也不肯等待,马上伸手将黄强一拉,催促地说道:“强弟弟,既然如此,我们就快点追过去吧。” 话音一落,两人立即朝着那条隐约传出呼号之声的隧道里,闯了进去。 岂知,黄强这次的判断,可错误了,这一闯,不但没有能够闯得出去,而且越闯越深,反而钻进地窖的心腹地带去了。 原在当初双魔建设这座地窖的时候,到处都设得有传音的机关,使得说话的声音,从相反的方向,发了出来。好让敌人无法从声音的方向,发现操纵机关者的位置,以防备万一之间,机关没有困住来人的时候,引起对方循声追击,伤在敌人的手下。 他们装置这种机关的目的,只不过是一种防护的措施,没有想到却发挥了诱敌的作用,把黄强和李娴两人,给引得走到岔路上去了。 幸好这时那些操纵机关的贼党,吓得离开了他们的岗位,所以他们两个,虽然把路给走岔了,却没有遇到什么埋伏暗算,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黄强和李娴两人,究竟聪明绝顶,当他们循着那喊叫声音,追进那条隧道以后,闯了一会,立即发现不对来了。 因为他们自信奔跑的速度,不能算慢,可是当追到那喊叫声音发出的地点时,竟然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同时那喊叫的声音,也忽然传到别的地方去了,一连奔赴了好几个地方,都是如此,这可不是怪物吗?难道那些贼党的轻功,还会高过他们不成,否则,怎么会追不到人呢? 当然,贼竞中人有的轻功可能比他们快,并不见得不可能,但这些喊叫的声音,并不是从一个人的嘴里发出来的,要说所有的贼党,个个的轻功,都比他们两个快,黄强可就有点不相信了。 因此,他在几次扑空以后,心里立即产生警觉,连忙将李娴拉住,停止下来说道:“娴姊,你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有?” 李娴连忙点头说道:“不错,我也正感到奇怪,好象那声音有点不是直接从嘴里发出来似的,这是怎么回事呀。” 黄强想了一想说道:“我们这次认准声音发出的地方,慢慢地走过去试试,看看是否能够发现一点端倪。” 李娴点头表示同意。 果然,这样一来,让他们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他们快要接近那声音出来的地方时,声音陡然消失,继续走了几步,方始又从远处传了过来,不过,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发生这种现象,一时之间,却猜不出来,但两人都因此猜到,这条隧道,一定不是出困的正路。 如此一来,两人考虑都不考虑,立即转身退了回去。 怪事,当他们退回后投几步,早先声音消失的地方,又听到了喊声这一来,可引起黄强的好奇的心理,不自禁的又停了下来,对李娴说道:“娴姊,让我们再看一看,究竟这些魔崽子们在捣什么鬼。” 李娴连忙阻止他说道:“强弟弟,我们还是快点退回去吧,在这鬼地方,多呆一会,多一份危险,何必去管他们呢?” 但当她话一说完的时候,黄强已经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同时面露喜色,若有所得的回头向李娴央求道:“娴姊,有什么关系吗,现在我已找到了一点线索了,只要一会儿工夫,就可以完全明白了,弄清楚马上就走,你说好不好呀!” 其实李娴是怕一时之间,不易找出其中的原因,不出言相阻,现在听说他已经发现了线索,也不禁引起子她的好奇心,何况,黄强软语相求,她也舍不得打断他的兴头,因此,马上改变口气说道:“强弟弟,既然如此,那你就快点找吧,不过,时间可不能超过一刻钟,到时候不管找得出,找不出原因来,你得答应姊姊不再留下,你同不同意?” 黄强顽皮地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娴姊,你放心好了,决要不了一刻钟。” 说完,只见他在隧道中来回进退的走了几趟陡地身形一闪,窜了起来,朝着隧道前面不远的顶端,疾射过去,同时兴奋地说道:“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娴姊,你等着,我马上抓个东西,让你看看。” 话音一落,人已到达桐顶。 李娴见状,生怕他误触机关,不禁吓得高喊一声说道:“强弟弟,小心一点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黄强早已单手一伸,向洞顶抓去,只听得嚓一声,李娴还没有看到是怎幺回事,只感到眼前一花,黄强已经回到他的身边,手里托着一个喇叭形的东西,朝着她的面前一递,兴冲冲地说道:“罗,就是这个东西作怪,真亏这两个魔头是怎么想出来的。” 李娴先不查看黄强手上的东西,却半带关怀,半带责备地埋怨他道:“强弟弟,你怎么这般冒失,也不先同姊姊商量一下,就自顾自的行动起来,剐才可真把我吓坏了,万一能触动机关,你叫我怎么办呀。” 黄强被李娴说得脸蛋儿—红,但心里可有点不服气地讷讷说道:“娴姊,刚才我只是太高兴了,忘了和姊姊招呼,其实,真要触动什么机关,也决伤不到我,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没有一点事吗?” 李娴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似乎很生气地说道:“哼,出不出事,你可不是神仙,怎么能够预先知道,下次再要这样逞强,看我还会理你,你就不知道人家有多耽心。” 黄强一见她真的生气,心里可有点慌了,连忙赔罪地说道:“娴姊,都是我不好,下次不敢了,这一遭儿就原谅一次吧。” 李娴哪里是真在生他的气,只不过太关心他的安危,恐怕他太过自负,容易吃亏,所以才借机数说了他一顿,一见黄强赔罪,反倒过意不去,不禁深情地望了黄强一眼,幽幽地说道:“强弟弟,你不要怪姊姊说你,要知道你们黄家数代单传,就只有你这么一条命根子,说你有一身本领,也不应该这么冒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遗憾终生了吗?何况,我们已经……你……” 说到这儿,脸孔—红,羞得把低头了下去,那份娇态,不禁看得黄强一呆,同时,那一份关切的情意,更感动得他情不自禁地把她搂了过来,轻轻地吻了一下说道:“娴姊,我知道,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如果没有得到你的同意,我就不做,你说好吗?” 李娴听了此话,心里一甜,但表面上却装得很生气,故意挣开他的怀抱,闪开娇嗔地说道:“哼,还说征求我的同意,刚才怎么就不找我商量啦,我才不理你呢。” 黄强知道她决不是真的生气,不禁做了个鬼脸,将头一伸,凑了过去说道:“好姊姊,如果你还在生气的话,就找我两下好了,可不能不理我。” 李娴用指头朝他额角一点说道:“死相,谁高兴打你,拿来我看。” 黄强闻言不但没有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反倒向背后一藏说道:“既然你不肯打我,那就得让我好好的吻一下,这东西才让你看。” 李娴轻轻地骂了一声说道:“你敢不给。” 黄强顽皮地点了点头说道:“唉不让我好好地吻一下,我就不给。” 李蛔眼珠一转,突然将手一伸,朝着黄强的背后,抓了过去,然后说道:“哼,你不给,难道我不会抢。” 黄强没有注意,手里的东西早已给她抢过去,但他的武功很高,反应之决,无与伦比。东西虽然让李娴抢过去了,而李娴的人,却给他反手一抱,搂个正着,同时不容李娴挣扎,两片嘴唇,已经印上了,给他狠狠地吻下一下,方始松手说道:“你会抢,我会抱,还不是让我给吻着了。” 李娴气得一面挣扎,一面用拳头在胸口一阵乱捶说道:“坏东西,你欺侮人,我不来啦。” 黄强让她捶了一阵以后,忽然想道现在的处境,连忙说道:“娴姊,别闹了,我们还得找路出去呢?” 李婀被黄强这么一提,方始返回观实,脸孔一红,不再挣扎地说道:“都是你,害得人家忘了正事,等到出去以后,再同你算帐吧,要出去,我们可得快点出去啊。” 黄强想了一想,忽然感到犹豫地说道:“娴姊,这里面的隧道那么多,究竟那一条路可以出去,还不知道,我们该怎么个走法才对呀。” 李娴不禁一愣,忽然看了从黄强手里抢过来的那件喇叭形的东西一眼,登时灵机一动,转头向黄强说道:“强弟弟,这东西大概是他们用来传音的玩意儿了,如果我想得不错,刚才你把它摘下来的时候,这东西的喇叭口,一定是朝关我们闯来的那个方向,由于他装在洞顶,声音又被它束成一线发出,所以我们到了它底下不远的时候,反而听不见了,你说是不是?” 黄强见她忽然撇开如何出去的问题不淡,反而讨论起传音的机关,不禁奇怪地望了她一眼,然后点头说道:“不错,你猜得全对,不过……” 李娴不等她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立刻又接着说道:“同时根据我的想象,在这喇叭形的东西后面,一定还有其她的东西与它连在一起,你说是吗?” 黄强听完此话以后,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不禁恍然地说道:“娴姊,我知道了,这喇叭形的东西后面,确实有一条管子样的东西,与它连在一起,你的意思,是想跟着这根管子,找出那些说活的位置,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对吗?” 说到这里,眉头忽然又皱了起来说道:“这办法恐怕不通吧,因为那条管于埋在洞顶里面,究竟通到什么地方,根本看不出来呀!” 李娴说道:“傻瓜,谁叫你去跟着管子走呀!人家还没有把话说完,你着什么急,外面看到管子,当然更好,就是看不到什么管子,也没有什么关系,试想,他们设置这种传音机关的目的,就是想把敌人引得背道而弛,我们只要从这条隧道相反的路上,闯了过去,不就行了吗?” 她的猜想没有错,可惜已经迟了,因为双魔这时已经得到手下的悄息,赶到控制机关的地方来了,当李娴的话,刚一说完,他们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说道:“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们的命真长,那么大的火,居然没有烧死你们,并且还让你们摸清了本堡传音的秘密,不过,就想这样离开这座地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话音一落,哗啦一声,一道千斤重闸,已经落了下来,刚好将他们的退路堵住,使得他们无法再往回走。 第四十五章 破壁出困 巧遇老怪 黄强和李娴两人,见状虽然感到心头猛震,弄得彼此苦笑一声,一时之间,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做声不得。 但事已至此,说不得只好凭本事硬闯了。 因此,彼此对望了一阵以后,黄强立即将鱼肠宝剑,撤在手里,回头向李娴打了一个招呼说道:“娴姊,请你注意其它的暗算,那一间铁铸的屋子,都没有奈何我们,难道这么一道干闸,就能难住我们不成。” 说完,马上提神运气,小心翼翼地朝着那道千斤闸的面前,走了过去,准备重施故技,硬将铁闸戳通,李娴则紧随他的身后,密切注意四周的一切变化,免得使他分神,无法用上全力。 岂知,当他们逼近铁闸,正待挺剑戳了过去的时候。 突然 铁闸的顶端,自动地现出几十个洞口,一股一股的细砂,从那洞口之内,急涌而出,暴雨似的朝着他们的头上洒了下来。 两人只道是什么剧毒的暗器,不禁吓得心胆皆裂些,慌不迭的向后急窜而退,同时各自劈出几股掌风,扫向那快要洒到头顶的细砂,由于两人早已有备,应变又快,总算没有让那些沙子,洒上半点。 当他们退回两三丈远以外,正待察看那些细砂,究竟是什么玩意的时候,双魔的声音,又从他们身后传音机关里,响了起来说道:“哈哈哈哈,小狗们,认命了吧!如果你们想死得快点,就不妨挥剑向那铁闸上面剁去,我们还正嫌那铁闸上面的砂洞,开得太少,灌起砂来,太费时间了呢?哼,虽然那具碧岛玉娃,又让你们给夺回去了,仗着他的作用,不怕水火侵袭,但想不到我们会给你们来一个砂葬吧。” 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就仿佛黄强两人,已经死定了似的。 其实,就是他们不说,黄强和李娴两人,也已经看出了他们的用意,不禁彼此心头顿时一凉,感到头痛起来。 因为这样一来,不但他们身上所带的一切神物利器,全部都丧失了作用,就是他们一身盖世的绝艺,也变得英雄无用武之地,对于这些不断涌进的细砂,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看来,除了坐以待毙地等细砂将隧道填满,让他们把自己两人埋葬起来以外,就只有等待奇迹出现了。 两人至此,不禁心头一凉,突然地叹了一口气地说道:“唉,完了,难道我们真要丧生在这儿不成。” 当然,他们决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好在隧道的空间不少,决不是细砂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就可以填得满的,因此,两人慨叹了一声以后,马上沉寂下来,静静地开始思索。 堵吗? 铁闸上面,有好几十个砂洞,而且每个砂洞,都有脸盆那么大。隧道之内,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利用,又怎么个堵法呢? 何况,即使将砂堵住,千斤铁闸如果不能移动,还是解决不了问题最多不过暂时逃避被细砂埋葬的恶运,人出不去,隧道之中,没有东西可吃,最后还不是死路一条吗? 想来想去,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来。 这时从铁闸顶端那些砂洞里,捅出来的细砂,已经堆得象座小山似的。自于隧道略向后斜,细砂堆到一丈多高以后,就不再增高,开始向着低处流动起来,迫得黄强和李娴两人立足不住,只好向后移动。 同时,传音机关里,双魔的声音,又响了起苹,讽刺地说道:“小狗们,这下可知道我们伏龙堡的厉害了吧?哈哈哈哈,怎么不用剑往铁闸上面剁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愈来愈弱,他们大概已经看见黄李两人愁眉不展,无可奈何的样子,认定两人已无办法可想,就把灌砂的工作,交待手下执行,懒得再留在操纵屋子里等下去了。 黄强对于他们讽刺的声音,只当是耳边风,装作没有听见,们旧集中智慧,去苦思那出困的办法。 李娴可没有黄强那么沉静,听到双魔的—阵讽刺话后,气得眼泪直流,几乎想要破口大骂起来。 总算她已经听出双魔业已离开,骂人没有对象,才又勉强地忍了下来,但却无法再继续的冷静思索下去了。 烦躁之下,忽然看到自己手里抢过来的那个喇叭形传音家伙,不禁把一腔怒火,完全向这件东西发泄出束,顿时使劲将它朝地地上狠狠地摔了下去,然后狠狠地说道:“都是你这鬼东西害人,否则,我们不是早就闯出去了吗?” 黄强被她这一骂一摔,陡然吓得从沉思个惊醒了过来,不禁感到有点茫然地转眼望去,小心地问道:“娴姊,你怎么啦,什么东西惹得你这么生气。” 李娴被他这一向,也感觉有点失态,不禁娇羞万状,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强弟弟,是我气他们那件传音的东西不过,没想到却把你的思路打断了。” 黄强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到地面被摔扁了的传音喇叭,忽然触动灵机,不禁喜极忘形地一把将李娴搂住,抱着她兴奋地跳了起来喊道:“娴姊,有啦,有啦,我有办法啦。” 李娴被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忙挣扎地说道:“强弟弟,你疯啦,姊姊的一身骨头,要给你抱断了,先把我放开好不好呀。究竟是什么事情,使得你这么高兴呀。” 黄强这才冷静上来,松开抱住李娴的双手,故作神秘地说道:“娴姊,你已经想出了出困的办法呀,我怎能不高兴呢?” 李娴诧异地望着黄强,大惑不解地说道:“强弟弟,这个时候,你还开什么玩笑,姊姊几时想出了什么办法,别昏了头吧。” 黄强一本正经地说道:“娴姊,我根本没有开玩笑,你确实想出了办法呀。” 说完,弯腰将地面那个摔扁了的喇叭,捡了起来,才又继续说道:“要不你干么把这东西给砸扁了呀。” 李娴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好象不是在开玩笑,不禁更加糊涂起来,愣了一愣以后,茫然地问道:“强弟弟,我是气它把我们引到岔路上来了,才砸扁它的,几时想过什么办法呀。你别打闷葫芦了好吗?” 黄强故意啊了一声,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说道:“咦,娴姊你摔东西的意思,不是告诉我,准备从洞顶上面,破壁而出的吗?怎么说我在打闷葫芦呢?” 李娴一听,不禁恍然大悟,知道是黄强在存心捉弄她,故意把自己想出来的办法,硬说是自己想出来的,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死东西,原来你在欺侮娴姊,人家急死了,你倒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样子是想讨打是吗?” 说完纤手一扬装着要朝黄强身上,狠狠拍下去的样子。 黄强不等她的手打到身上,嘴里立即哎哟哎哟地乱叫起来,仿佛感到万分委屈地分辨说道:“娴姊,你讲不讲理呀,办法本来就是你想出来的嘛。” 李婉一听此话,不禁将手停了下来,瞟了黄强一眼说道:“哟,看样子还象你蛮有理似的,我的手还没有落了下来,你就喊起痛来,不知羞也不羞,今天如果你不给我说出一个理来,接下来,我会饶过你。” 黄强将舌头一伸,做了个鬼脸说道:“正因为你的手还没有落下来,所以我才先喊痛呀,那样,等到你的手打到我的身上时,痛已经喊过了,岂不是不痛了吗?” 李娴不禁给他逗得又把手扬了起来说道:“穷嘴滑舌,歪理连篇,我倒真要看你是痛还是不痛。” 黄强身形一闪,装着害怕的样子说道:“我的道理还没有说出来,怎么你又打人啦?” 李娴一连几下都没有将他打着,听到这样一句,只好又停了下来说道:“好吧。听过你的歪理,再跟你算帐不迟,快点说吧。” 黄强嘻嘻一笑说道:“当然我有理嘛,如果你不摔下那个喇叭,我怎能想到洞顶上面去呀,分明是你偷懒,借用了我的脑袋,难道不能说是你想出来的吗?” 李娴一听竟是这么一篇歪理,不禁笑着说道:“好呀,原来你的道理,是这么个讲法,那姊姊恐怕一辈子也讲不过你啦,看来,我还是干脆不讲理的好!否则,岂不永远给你欺侮啦。” 说完,身形一闪,想突出不意地将黄强捉住,打他几下。 黄强早已有备,不等她扑了过来,立即身形一幌,朝洞顶窜了过去,单掌一伸,硬生生地将手指插进顶壁,将身体吊了起来,同时转头向李娴告饶地说道:“娴姊,你就饶了我这一遭吧,等我们出困以后,在让你好好地打一顿出气,好不好呀!否则,砂子填满了隧道,挖起墙壁来就费事了。” 李娴一看,细砂差不多已经把隧道堆满了一半以上,因此,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坏东西,姊姊算服了你,快点动手挖吧。” 黄强不用她说,早已另一只手腾了出来,挥动鱼肠宝剑,在洞顶上工作起来。 洞顶虽然全部都是石质,但在鱼肠宝剑和黄强的神功之下,却与豆腐差不了多少,不一会,就让他在洞顶上面,挖出很大的洞来,同时,他一面挖着,一面向李娴解释说道:“娴姊,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开玩笑,不早把这办法说了出来?因为这隧道里面,除了传音机关以外,还装得有传出的机关,如果不是细砂将那些机关掩设,就把办法说了出来,让老魔知道了我们的行动,岂不又要引出他们另外的阴谋来了吗?” 李娴这才明白他的用意,可是一看他挖洞的情形,竟是单手扣住洞壁,将身体悬空吊起,象打秋千一样地在那儿工作,深恐他分神说话,一个不小心,就给掉了下来,因此,马上打断他头说道:“好了,好了,娴姊又没有真生你的气,何必解释呢?还是专心一致的挖洞吧!如果累了,就换我上去好了。” 黄强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再过一会,就没有什么劲好费的了,你在下面等着好了。” 这时,他已经向上挖进了一个人多深,整个人已经钻到自己所挖的洞里去了,由于石块簌簌往下直掉,李娴站在一边,已经看不到他在里面的情形,因此,一时不了解他说话的用意所在,仍旧非常耽心地说道:“强弟弟,不要逞强呀,洞顶虽然不高,也有四五丈,平常没有关系,累了的时候,再摔下来,那可不是玩儿的哟,我看,还是换我上去,你休息一会再来接我吧。” 当她的话说完没有多久,洞顶的石屑,忽然停止往下掉,只听得黄强的声音,在里面说道:“娴姊,你也上来吧,再也不用费多大的劲啦。” 李娴闻言,走到那个洞底一看,原来黄强向上挖下两个人深以后,就改向侧面,弯着横挖出去。 这时已经在直洞的旁边所挖出一个足够容纳两人在里面站着活动的石窟,根本不再用手将身体悬空吊起,那还需要再费多大的劲呢? 见状之下,不由完全放心,马上奋身一窜,跃进直洞,往那石窟里钻了进去,同时赞许地说道:“强弟弟,真有你的,这主意不错,我们一起挖吧。” 当隧道细砂完全填满以后,他们两人已经从洞向横里挖进了二三十丈深,细砂不象流水,只要外边继续倒灌,就可以压得往上涌进,同时,横洞的进口,又被他们用挖下来的石块,塞得紧紧地,即使那些细砂涌进直洞,也决无法涌进横洞,这时,他们才非常放心地暂时停止工作,准备休息一会以后,再改向上挖掘,好从地面破土而出,给双魔来一个突袭,以消心中之气。 当他们停止下来,没有任何响动的声音时,黄强耳目最聪,忽然听到在他们挖掘的石壁,传出来一点奇怪的响声,因此不禁惊异地咦了一声说道:“娴姊,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李娴耳目虽然没有黄强那么灵敏,但也相差不远,被他这句话提起注意,仔细一听之下,也感到奇怪地说道:“咦,对呀,这是什么声音呀。” 于是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将耳朵靠近石壁,仔细地察听起来。 还是黄强的耳朵比较尖点,耳朵一靠近石壁,立即听到在死壁的那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拖着一条粗重的铁链,在地面走动起来似的,不禁更感到诧异地说道:“怪事,难道那边还有一个洞不成。” 这时李娴听出一个所以然来了,由于女孩子心细,从那走动的声音看,断定石壁那面拖着铁链的东西,是用两条腿在走动,因此,马上接口说道:“强弟弟,依我看来,那边不但有洞,而且还可能锁着一个人呢?” 黄强一所,不禁怀着希望地说道:“是人,莫不是方爷爷被他们囚禁在那儿。” 李娴想了一想说道:“是不是云叟前辈,确实无法确定,既然被双魔锁在那儿,也决不是什么坏人,你说对吗?” 黄强点头表示同意地说道:“娴姊,你说的对,既然如此,我们就挖过去,把他救出来好了。” 李娴说道:“我们何不用隔石还音的功夫,先问他一问,再动手不迟,万一里面锁得不是人,而是山魅木客之类的怪物,岂不是糟了吗?” 黄强一想不错,点头说道:“还是娴姊的心细,虽然我们并不怕什么山魅木客,但因此惊动了伏龙堡的那些魔崽子,总不是一件好事。” 说完,立即运功朝着石壁那面发话喊道:“喂,隔壁是那位朋友,请回答一声好吗?” 话音一落,石壁那面的响声,马上停止了下来,似乎在察听声音的来源,并没有马上作答。 黄强以为声音传过去不太情楚,又加上几成功力,再喊了一句说道:“隔壁的朋友是谁,听得我的话吗?” 这次,那面的人虽然没有作答,但链条的声音,却已向这边移动过来,当那声音停止的时候,隐约听到那人自言自浯地说道:“咦,奇怪,这儿并没有装得有传音的机关,怎么会有声音从这响了起来呢?” 在这一句自言自语之后,那人也用隔石传音的功夫,发问说道:“你们是谁,是不是我那两个叛徒派你们来的。” 黄强和李娴两人,只感到那人中气之足,并不弱于自己两人,不禁大为惊异,心里暗自想道:“这人是谁?他的叛徒,又是哪个?看样子他对于我们有点误会了。” 心念一动之下,马上解释说道:“喂,朋友,我们是被百兽天魔和万变淫魔两个家伙用机关困住的人,并不是你那叛徒派来的呀。” 对方一听此话,猛然一惊说道:“什么,你们也是被他们所困住的人,怪不得有这么深厚的功夫。” 说到这里,忽然感到有什么不对,语气中间显露一点怀疑的声调说道:“奇怪?在我这间石室二三十丈附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洞窖,你们在什么地方,怎能听得出我的位置呢?” 黄强立即把他们破壁而出的经过,很简单地说了出来,对方方始啊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请你们挖到这边来好不好,老夫想拜托朋友,代办几件事情,不知道肯不肯帮忙。” 黄强急忙说道:“我们正想过去救你呢?有什么事情。等我们过去了再说吧。” 说完立即挥动鱼肠宝剑,和李娴两人,合力朝着那老人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迅速地继续挖了过去。 片刻之后,两人又挖了将近十丈深浅,终于将石壁挖通,哗啦一声,到达了那间囚禁得有人的屋子里面。 人才一进来,立即感到阴森森,血腥味薰得人头脑发晕,使得他们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放眼定睛一看,不禁使得他们倒抽了一口凉气,简直使得他们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凄惨的事情。 那是一间方圆三四丈大小的圆形石室,当中直立着一根很粗的钢柱。 石室的顶上,嵌着一颗颗颜色暗淡的夜明珠,使得人勉强可以看清屋子里一切。 钢柱之上,套有四条寸径粗细的钢链,分别锁住一个头发蓬松的老人四肢,使得那位老人,只能在以钢柱为中心的一丈方圆之内活动。 老人大概是受了太久的折磨,已经瘦得仅仅只剩一张皮了,两只眼睛,更深陷得象是被人挖掉了一般,只剩两点寒光,在两个黑黝黝的窟窿里面闪动,猛然一看,整个形象就活脱脱地象一架骷髅。 尤其老人的身上,大概都有人在向他鞭打用刑,混身血淋淋,没有一处没有伤痕,黄强两人刚钻进来所闻到的那一股腥味,就是从这些伤痕里面,发出来的。 再加上那一头乱发,样子更比一架白骨骷髅,还要来得狰狞,还要来得恐怖,黄强两人,如果事先不知道他是人的话,非吓得尖叫起来不可。 即令如此,他们也如同置身地狱一般,禁不住地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说真的,他们实在不敢想象,这个老人,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同时,也更激起了他们的义愤,决定要将老人拯救下来,问清一切情形替他报仇。 可是这位老人,在他门陡然出现之后,似乎因为看到他们这么年轻,大大的感到意外,怔了一怔以后,似很失望的说道:“我只道是与我同辈的人物,原来是这么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我老人家的大事,他们怎么办得了呢?” 黄强听了此话,不禁愣了一愣,然后拉着李娴,向他身前走了过去,露出不解的神态问道:“前辈的事情,还未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们办不到呢?” 岂知,那被铁链锁着的老人,当他们走到他身前的时候,突然掌出如风,捷如鬼魅地向他们身上,劈了过去。 别看老人四肢均已被琐,在他能够活动蛇范围之内,活动起来,竟然轻灵无比,一点也不受铁链重量的影响,尤其招式怪异凌厉至极,两人还没声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只感到眼前一花,仿佛看到无数掌影,向着全身每一处要害,罩过去似的,竟然找不出一丝可以闪避的空隙。 黄强两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此一变,不禁脸色倏变,大喝一声说道:“老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两人全都身负盖世绝艺,尤其是黄强的“禹罡神气”,已经达到念动即发的境界,因而,话音一起之际,虽然来不及招架,但两人的身前,却已布上了一围强劲无比的气墙。 登时,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响,老人的掌风劈实之后,立即被“禹罡神气”的反震力量,震得一个翻滚,倒跌了回去。如果不是四肢被铁链锁住,猛然将他绊住,身体可能已经跌出两三丈远,到达圆屋的墙边去了。 不过,黄强和李娴两人,也并没有占到便宜,同样被老人的掌力,劈得急飞而出,虽然已运神功护体,没有受伤,但落地之后,却几乎站不隐脚步,不禁使得两人对于老人的功力,钦佩不上,同时也激起了他们心里的怒火,站定之后,立即又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准备向老人兴师问罪。 这时,老人也已经从地面爬了起来,并且象是得到什么宝物似的,手舞足蹈地疯狂大笑起来喊道:“好,好,哈哈哈哈,好,好,哈哈哈哈。” 黄强两人见状,不禁又将身体马上停止下来,不约而同地想道:“这老人莫不是一个疯子,那我们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 他们的心念一动,那老人又突然转笑为哭,越发使得他们认定他是一十疯子,这样一来,心里不禁懊悔来到这间石室,彼此对望了一眼之后,就准备从那条挖开的隧道里面,退了回去。 方一举步之间,老人已经停上哭声,似乎已经知道他们的心意,显得焦急万分的说道:“两位小明友,请恕老夫刚才冒犯之罪,务请暂留一下,好不好。” 黄强和李娴听到老人此活,根本不象是一个疯子,不禁感到奇怪,马上停下身来,冲口而出地说道:“咦,老人家你没有疯。” 老人这才明白对方要走的原故,马上解释说道:“两位小朋友,请别误会,老夫一点也没有疯,刚才冒犯的举动,是想试试两位的武功,看看是否能够替老夫完成几件大事,没想到我看走了眼,两位竟是身怀绝学的奇人,一时太兴奋,所以才有点失常,两位大概不会见怪吧。” 黄强两人一听此话,不禁心里暗自想道:“好家伙,试武功是这种试法,如果不是我们练得有护体神功,岂不连命都给你试走了吗?” 心里这么想着,脸色也就很自然地流露一分不悦的神色,老人一见,立即知道他们的心意,马上又接着说道:“两位是否还在介意老夫刚才试招的举动,但老夫却不得不这样,因为老夫的事情关系武林劫运,如果被托的人,能力不够,怎么负担得了呢?如果两位不是我所祈望的人,老夫决不会真正伤着你们的呀。” 黄强两人一听老人所托之事,关系武林劫运,脸上不悦之色,马上消除,彼此同声开口问道:“老前辈是哪一位,不知所托何事?” 老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就是苗疆老怪,不知两位有个耳闻没有。” 此话一出,不禁使得黄强后退一步,惊异万状的望着老人,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地喊道:“什么,你是苗疆老怪。” 第四十六章 老怪出困 双魔还赐 黄强和李娴两人,被双魔因以伏龙堡地窟隧道之中,准备用细砂格隧道填满,把两人活埋起来以绝后患。 但黄强两人,全都是身负绝艺,人更聪明绝顶,岂肯坐以待吗? 果然,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当隧道尚来完全被细砂填满之际,终于让他们想出一个破壁而出的办法,运用鱼肠宝剑,从洞顶挖开壁,躲过了被细砂埋葬的劫难。 可是,当他们横着挖掘二三+丈深以后,正准备时向上挖,好从地面出困的时候。忽然的听到一阵铁链在地面上拖动的声音,从石壁的里面,隐隐的传了过来。一问之下,在石壁那里,竟然困禁得有武林人物在内,两人身为侠义,知道这种情形,岂能加以坐视,-丢手不管。 因此,马上改变心意,继续向横侧挖掘卞去,好把那个披困禁的人物,拯救出来。 岂知,当他们将石壁挖通,进入到那间困人的圆形石室之后,里面被困禁的那位老人,竟然在他们走近的时侯,暴起发难,向他们进攻起来。 幸亏黄强的“禹罡神气”,已经练得意动即发的境界,仅被老人的掌风,劈得倒飞而退,人却没有受伤。 这样一来,可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怒火,人一站定之后,下准备窜过去向老人兴师问罪的时候,老入却疯狂的大笑大哭起来不禁使得黄两人怀疑他是疯子,因而问罪之心马上消除,同时准备离开。 但老人却在这时平静下来,焦急地喊住他们。他的出手,只是测验他们是否有能力替他完成几件大事,并旦说他的事情,关系着武林劫运,才不得不如此。 黄强两人一听老人所托之事,关系着武沐的劫运,可不能不了。因此马上异门同声地问道:“老前辈是那一位?不知所托何事?” 老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长夫就是苗疆老怪,不知两位可有耳闻没有?” 此话一出,不禁使得黄强两人后退一步。惊恐万状的望着老人,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喊道:“什么?你是苗弹疆怪?”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百年以前的苗疆老怪想不到隔一这么久的时间,武林之中,居然还没有忘记老夫的贱名.唉,你们谁又想得到我现在又落到这种地步呢?” 说完,不禁又是一阵长叹,流露出无限的伤感。 黄强两人,知道他的心情,因此万分同情的安慰他道:“花无百红,不知是谁把前辈粱禁困在此?” 苗疆老怪不等他们把话说完,即狠狠的咬着牙道:“是谁,就是那两个把你陷在这座地窖的人,只怪我瞎了眼睛把他门从重伤之中,救活回来,还传了他们一些绝艺,结果却引狼人室,害了自已。” 黄强两人不禁更加惊奇皑说道:“什么,前辈所说的叛徒就是他们这两个魔惠子?” 老怪眼中充满了怨毒地说道:“嗯,就是他们两人。” 说完此话,语气忽然一转。又慨叹了一声说:“唉,这也是怪我早年所种杀孽,所以现在才受此报。可是,这两个叛徒又仗着我的传授为害武林,我怎么能甘心呢,难道老天爷,连让我仟悔改过的机会都没有吗?” 语气真挚,充满了一股凛然正气,黄强两人心里一动,连忙问道;“请前辈将经过告知好吗?如果真的事关武林劫运,晚辈两人也许可以助前辈一臂之力呢?” 老怪两眼紧紧地盯在两人的脸上道:“真的,如果能得两位相助,我想事情一定会很圆满的,现在就请两位听我说吧。” 原来苗暖老怪在百年以前,为一位隐名异人挫败以后,同时同时也受了那位异人的点化,立即从此退出江湖,自行觉地隐修,追求正果,可是因为他在江湖上的杀孽太多,灵台已经染有恶玷,虽然隐修了很长的时候,最后一关,始终遭受止扰,不能通过,结果弄得走火入魔。一晃就是几十年,最后终于让他想通了其中道理,知道如果不立下十万以上的善功,今世决难成就正果,可是自己不能行动,又怎么能够出外行道,修积善功呢?” 恰好这时,双魔与三叟约斗,闹个两败俱伤,双魔由于功力较三叟稍逊,没有当场倒下,因为发现空空大师的灵鹤,正向他们约斗的地方飞来,不敢在当地停留,马上吓得强提夏气,急逃而去。 结果,在翻了几个山头以后,终于支持不住,双魔到在一处山谷的崖洞之前,那座崖洞,也正好是苗疆老怪闭关潜修的所在。 老怪既然已经决定修积善功,发现有人负伤,倒在他的洞前岂能不救,虽然下肢因为走火的关系,不能行动,但一身功力仍在,而且较百年以前更为增加,见状之下.马上吩咐护洞神猿将两个魔人抬了进来,很快的就把双魔救活。 彼此询问之下,双魔知道他的心意,自然不肯把劣绩说了出,并且还编了一套美丽的谎言,把自已两人,说成是卫道除魔的豪侠士,这次的受伤,也就是为了这个原因,遭受黑道上的人物围攻突袭至。 由于双魔装假作伪的本领很高,竟然将苗疆老怪骗得信以为真,当时不由心里一动想道:“我自已虽然不能行动,何不把武功传授他们两人,请他们替我修积十万善功,不也是一样.” 等到他把一番意思向双魔说明以后,双魔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道理,立即必恭必敬地向他喊起师父,希望能学到他从前的东西和功,再重新出山为恶。 于是,双魔就在他那座潜修的洞里定居下来,由于苗疆老怪当初闭关潜修,存心吃苦,所选择的地点非常隐蔽,并且那些害人的西,都已封存起来,弃掷不用,就是那些邪恶的武功,也放弃不练,传授给双魔的,仅仅是他闭关以后,重新研悟的一些正宗绝艺。 这些武功,虽然也很厉害,但在功力方面,却须循序渐进,双魔中途改弦易张,学习这些武功,反而较没有学过武功的人,进步还要来得缓慢.倒是苗疆老怪自已,因为立意修积善功赎前孽,心情很自然的逐渐返回平静,灵台之间,一片清明,魔障竟在无形中慢慢消失,僵化的下半身居然有逐渐复原的趋势。 时间一久,双魔看出老怪的下体,在逐渐复原,不禁心生恐惧,因为如果老怪一旦能够自由行动。他们的一切,就再也隐瞒不住了,那岂不是糟透了吗?可是,老怪似乎还有许多绝艺,没有骗取到手,马上趁机将他杀死,再行出山,又感到有点不甘心,怎么办呢? 两人在一阵密议之后,决定先向老怪痛下说辞,说什么武功不分正邪,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哪,希望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骗到老怪的全部绝学,否则的话,就只有赶紧下手暗算,以绝后患了。 其实,老怪并不是对他们有所藏私,一听他们说得非常有理,再看到他们进步那么级慢的程度,心里也稍稍活动了一点.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感到“迷魂蛊瘴”虽然能够迷惑人的心志,假如被迷惑的人是黑道上为非作歹的人,岂个是可以借此控制他们不去再做坏事,改恶为善,而勿须动用武力,引起杀戮了吗?但其他的暗器和邪门武巩因为练时即已有伤天和,同时更为霸道,出手就得伤人,还是不肯加以传授。 主意一定,立即将这些道理说了出来,双魔一听,虽然仍旧感到失望,但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半点不满的神色,心里刻决定在学会“迷魂蛊瘴”的制法之后,立即下手将老怪杀死。 老怪不察,不但将”迷魂蛊瘴”的制法,倾囊相授,而巨还对他们这一次的建议,特别夸奖了几句,高兴之下,不禁将他封存在苗疆的那些绝学的事情,也透露了出来,说是要将那东酉加以毁灭,以兔无意之间,让别人得去,又去造孽。不过,当时他并没有把封存那些东西的确实地点说了出来。 岂知,这佯一来,却决定了他晚年的悲惨命运。 试想,以双魔的心性,听到此种消息、那还有不打主意的道理,不过双魔心机极深,为了不引起他的疑心,当时并没有向他问那些东西,究竞封存在什么地方,希望他能够在无意之中,自动说了出来,那时再下手杀死他也不迟。 可是,在双魔将“迷魂蛊瘴”的制法学会以后,老怪还是没有自动地把封存那些东西的地点说出来,相反的他那僵化的下肢,却已大有起色,好象很快就能够完全复原似的。 这一来,双魔可有点慌了,不敢等待下去,决定在老怪行动的时候,将他制住,用强迫的方式,迫他说了出来。 老怪这时才知道自己引狼人室,上了双魔的大当,但他既已决心向善,岂是双魔威胁所能迫得出来的,双魔本来面目已经露了出来.岂肯就此罢手。因此,一面再度出山,重整旗鼓,开始为恶,一面则将他移禁伏龙堡的这间石室里面,每天用严刑迫供,要他将那些东西的封存地点说了出来,就不相信他能忍受得住这种长期的折磨。 几年下来,老怪好几次都想咬舌自尽,但因“迷魂蛊瘴”已经传给双魔,封存之物,尚未毁掉,自己如果-死,岂不是要遗害整个武林了吗?因此之故,这才忍辱偷生,咬牙苦撑,希望能够出现奇迹,使得自己能够重见天曰,或是转托别人,将这场浩劫,挽救回来,那时,他才愿意安心死去。不到皇天不负苦心人,奇迹竟然发生,让黄强和李娴两人,在无意之中,闯到这儿来了。 老怪说完这段经过以后,马上咱然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天想托两位替我办的大事,就是想请两位替我到那封存老夫邪功秘笈的地方去,将“迷魂蛊瘴”的解药,取了出来,好概救那些被叛徒们陷害的侠义人物,同时代老夫毁了那些邪功秘笈免得被人无意得到,又成武林祸害,同时……” 黄强两人,听到老怪的这一番话,早已义愤填胸,目毗皆裂,因此,不等老怪把所托的事情说完,立即打断他的话头,毫不考虑地说道:“前辈大请放心,晚辈两人不知道此事便罢,知道了此事以后,就是前辈不求我们,我们也决不会坐视,现在就先让晚辈替你老人家把这一身的铁链,给去掉了以后再说吧!” 说完,立即挥剑向苗晒老怪身上的锁链,运功削了下去。 神物利器,果然非同凡响。剑刀一落,那四条径寸粗细的铁链,毫不费事地,就让黄强给削成寸断,从老怪的身上,掉了下来。 苗疆老怪一旦恢复自由,不禁喜极而泣,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以后,马上向黄强的面前上拜下去说道:“恩主在上,老奴曾经发愿,如果有人替我完成心愿,即以当年所得一件异宝相赠,如果有人恢夏我的自由使茨能够手刃叛徒,则原终身为汛现在两件誓队都由恩主完成,老奴有生之年,永远追随左右,听候差遣.黄强被他这么一来,不禁大感意外地说道:“老前辈,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呢?” 说话之间,“禹罡神气”,已经在面前布下一道气墙,阻止老怪下拜。 老怪邑说是百年以前,即以成名的人物,竟然感到被那一道气墙的大力托住,说什么也拜不下去。 这一来,不禁使他钦佩到了顶点,更坚定他自愿为奴的心意。因此,马上退后几步,仍旧朝着黄强跪了下去说道:“恩主,不管你怎么说,老奴自己的誓言,必须遵守,-否则那还能淡到什么改善。” 黄强没有想到他被“禹罡神气”挡住以后,猛然退开,摆脱“禹罡神气”阻挡之势,还是照样拜了下来,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赶紧走上前去,一手把他扶了起来说道:“老前辈坚持如此,岂不折杀晚辈吗?那千万不可以。” 这时,李娴看到这种情形,不禁为她的强弟弟,感到非常的兴,同时,她的江湖经验可比黄强多得多,知道这些江湖异人,决不可以常情拘柬,深恐他们彼此为此有争执不下,让双魔发觉再使出什么阴谋来暗算自己,可有点防不胜防。因此,马上向前对黄强说道:“强弟弟,前辈要遵守自己的誓言,我们总不能叫他老人家违誓!我看,我们不如各行各的,前辈心中自认为奴,是前辈的事情,只要我们心中始终尊敬前辈,不把前辈作仆役,那不都安心了吗?否则,你们这样僵持下去,如果惊动了双魔再使出什么绝招来,那岂不糟了吗?” 黄强听到此话,心中不禁一灵,不禁点头向老怪说道:“老前辈我娴姊的话相信已经听到,我们就这样各行各的好吗?目前还是先脱出困要紧。” 老怪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恩主心中如何想法,但必须点头答应让我追随左右,使得老奴不敢违誓,则老奴只好又跪下来相求了.” 黄强没有办法,只好点头说道:“老前辈坚持如此,晚辈只好尊照,但称呼方面,不必……” 老怪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即打断话头说道:“恩主既已答应,又何必限制老奴的称呼,不让老奴安心呢?” 黄强无可奈何,只好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各喊各的好了,你也不得限制我们的称谓。” 老怪马上很恭谨地说道:“是,老奴斗胆也不敢限制恩主行。” 李娴一见事情解决,马上从旁插嘴说道:“强弟弟,慨然如此,那我们马上走吧。” 老怪连忙摇手说道:“且慢,等我们在这里把事情商量好了再走不迟。” 黄强说道:“前辈,我看还是先出去再商量?” 老怪闻言知意,连忙解释说道:“恩主不要慌,只有在这间屋子里商量事情,才不会让那两个叛徒知道。” 李婉不禁奇怪地问道:“前辈,那是为什么?” 老怪说道:“因为两个叛徒,在没有迫出我的东西以前,不想把他们的秘密让别人知道,引起别人的争夺,所以在这屋子里,只装得有传音进来的机关,没有装上传出去的机关。否则,这时他们还会这样安静吗?” 黄强两人这时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我们还只当现在已经很晚,那些守机关的人,都去睡觉去了呢?” 老怪狠狠地哼了一声说道:“老奴这两个叛徒,心机之深,无人可比,才不会那么大意呢?纵使所有的人都已经睡觉,还设得有自动警铃,否则的话,老奴也许早就出困了。” 黄强两人听得不禁一保,诧异的问道:“前辈怎么知道他装得有自动警铃?” 老怪苦笑了一声说道:“唉,最初我披他们困在此地的时候,铁链并没有现在这么粗,曾经被我挣断过一次,可是,才闯出这间石室没有多久。就让他们给发觉了,终于又用机关将老奴擒住,所以我才知遣这地窖里面的一部分情形.” 说到这里,又微露欣容地说道:“不过,这样一来,却让我把叛徒的地窖机关,大致给摸清了。只苦于铁链太粗,挣它不断,虽然摸清了地窖的机关,也没有多大的用处,现在,老夫已经得到自由,这些机关,可再也困不住我们了。” 黄强两人不解地问道:“前辈难道那次闯遍了这地窖的机关不成?” 老怪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黄强两人下禁感到奇怪地说道:“那老前辈怎能摸清楚他们的机关布置呢?” 老怪笑了一笑说道:“因为我练成了一种伏地听音的绝技。” 黄强两人感到茫然地说道:“伏地听音?” 老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错,叫做伏地听音,因为声音在地面的传播,比在牢中要远得多,同时也隔绝不了,就是没有练成老奴的绝技,一个人用耳朵贴在地面所听到的,比起平常也要远过一倍以上的距离,如果练成老奴的绝技,周围十里以内,任何声音,都逃不过老奴的一双耳朵。” 黄强两人仍旧不解地问道:“练好这种功夫,可以使得听力及远.但又如何能摸清这地窖里的机关市置呢?” 老怪颇为自负地说:“这就是老奴伏地听音绝技的奥妙哩,任何机关的移动,总会发出一些声音。从这些声音响动的方向距离和种类,再配合我第一次闯出去的经过,互相加以印证推想,那还有什么弄不清的呢?” 黄强两人半信半疑地说道:“这样说来,那我们干脆把他们害人的机关,全部破坏,再闯出去,也免得留下它们将再害别人”。 老怪说道:“恩主说得很对,老奴要留住恩主商量,也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力即蹲下去,用指头在地面上将整个地窖的机关布置情形,画了出来,告诉黄强两人,说明那儿安排了些什么,那儿是干什么用的,足足花了差不多一顿饭的时间,方始把地窟里的一切布宜,解说完毕。 黄强两人了解地窖的布置起来往外闯的时候,老怪又把自己封存东西的那个地点,在地面画了出来。向黄强两人说道:“恩主为了防备万一,我把自已那些邪功密货封存的地点,也在此地说清楚再出去不迟。否则,老夫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主人也好自己去取那些迷魂蛊瘴的解药,来拯救被两个叛徒所陷害的人物。” 黄强两人,不禁为老怪这竟念念不忘解救武林劫运的心意感到钦佩不巳,但因困在地窟的时间大久,不愿多待,因此说道:“前辈的顾虑未免太多了,其实“迷魂盅瘴的解药早已为我那医叟王爷爷,研究出来了,目前药物可能已经集完毕在那儿制炼,根本用不着去取那些解药啦!” 老怪听到这样一说,方始不再画下主,站了起来,微微感到惊奇的说道.“啊--迷魂蛊瘴的解药.已经有人研究出来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早点闯出去吧!” 说着大家立即不再犹豫,由老怪领头打开石室的暗门,跟据老怪的了解,从那危险最少的道路,朝外闯去。 岂知,由于他们没有在石室之内把老怪封存东西的地点.事先说明,几乎弄得武林天翻地覆才把一场浩劫平复下来.此是后话,暂时不提。 且说三人走出园形石室以后,果然如同老怪的推测-没有走动多久,地窖之内,警铃即已大作,把所有操纵机关的恶徒全部惊动起来。 这些匪徒们从传音的设备下,看到触动警铃的人,居然又是黄强和李娴两人,虽然不象第一次那样,把他们认作是鬼魂出现,但内心的震骇,却比第一次更甚,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喊道:“咦,这小子难道不是人,火烧不死他们,竟然连砂子也埋不死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呀? “快,咱们快点发动机关,这是怎么回事呀?” “快,快去禀告堡主.” 各种杂乱的喊叫,从传音的机关里面,传了出来以后,紧接着,那些设置在地窖里的机关,全部制止,使得它们不能发动,但匪徒们枚凭这些机关,将他门加以伤害或区禁起来.都已经办不到了。 登时,只见他们各自大喝一声.手脚齐施,匆闪忽辟,忽劈,忽斩,不是机关才发动到一半时候,就被他们用宝剑斩断了控制的机链,就是机关里所发出的暗器毒弩,被他们完全避开之后,再将那些机钮捣毁,不能恢复原状。 这一来,可把那些隐身暗处,操纵机关的匪徒们,全都给吓得亡魂丧胆.手忙脚乱起来。心里一慌,什么连操纵机关的按钮,有时都给弄错了。因此,使得黄强二人的破坏工作,更减少了不少的困难。 不过,地窖的机关很多,他们各自摸清了一部分的底细.因为民距离操纵机关的地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必须一道一道破坏下去,所以还是费了不少的时问和真力,才将地窖里机关破坏到五六成以上。 可是,当他们快要冲到控制机关的操纵室时,所有的机关,竞然全停顿下来,不再发动阻挠他们了。 黄强三人见此情形,不禁齐感一愕,心里想道:“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魔崽子们,除了运用机关以外,还另外有什么阴谋不成.” 因此之故,三人登时感到犹豫起来,反而不敢继续再往前闯,可是,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之后,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暮地里-- 黄强心里一动,急忙对老怪说道:“前辈请用伏地听音的绝技搜查搜查看,说不定双魔看到机关已经困不住我们,又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干脆放弃这片基业不要,逃出去了呢?” 老怪闻言,不禁用手拍了一下脑袋说道:“老奴真是糊涂,早就应该使用这项绝技了,即使他们不是逃走,有什么阴谋,也不是一样可以察听得出来吗?” 说完,不等黄强答话,立即俯下身子,将耳朵贴近地面,察听起来.只见他将耳朵刚贴向地面下久,立即脸色大变,霍地从地面跳了起来喊道:“恩主,我们快点冲出去,否则,我们恐怕就是活埋在此地了。” 黄强一见他这般惊慌,马上问道:“前辈,究竟你听到什么?这般着急。” 老怪这时顾不得答话,领先朝着出窖的隧道,急冲而出,同时说道:“恩主,快跟在老奴的身后,冲出了地窖再说。” 黄强只好紧跟在他的身后,追了过去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怪一面急窜一面说道:“两个叛徒果然象主人猜想相同,已经率领他们的手下,放弃这个地方,逃出好远去了。” 黄强两人同声说道:“那也用不着这样急呀?” 老怪说道,“恩主,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叛徒们虽然逃了,他们会甘心让我们顺利离开这儿吗?如果我们刚才没有听错,很可能他们在这座堡内,埋得有猛烈的炸药,并且在离开之前,已经把引线给点着了.” 说到这里,三人已经冲到了地窟的门口,刚刚用宝剑和掌力,把那封闭地窖的铁门轰开,立即闻到一股硝黄燃烧的气味,迎面吹了过来。 黄强心里下梦大急,高喊一声说道:“娴姐,老前辈快跑,魔崽子们果然埋得有炸药,恐怕引线已经烧完了。” -说完,立即一手一个,分别将老怪和李娴的胳膊抓着,从地窖进口的那间屋子里,猛往外窜,同时把自已的“禹罡神气”,用十二成真力,发了出来,在自己三人的四周,布下一圈气墙。 结果,当他们刚从屋子里冲出来的时候,人还没有站稳,炸药已经爆炸开来。 刹时--只听到轰隆之声,此起彼落。 刹时,整个伏龙堡的屋子,一栋连着一栋地倒塌了下来。 火舌! 砖石! 硝烟! 刹那间,业巳布满了整个伏龙堡的上空。 三人虽然及时冲出了地窖的铁门,逃脱了被活埋的悲惨命运,但却来不及冲出伏龙堡的地面,躲开火药爆炸的危机。 不过,总算黄强应变得快,当火药爆炸的时候,就猛然一把将李娴和老怪抓住,一起冲出屋子,并且发出“禹罡神气”,将三人的身体护住,才没有马上被炸得粉身碎骨,而血肉横飞地死于非命。 可是黄强心里明自,火药爆炸的力量,实在太过猛烈,他的“禹罡神气”,只能支待片刻,如果不能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冲出这座伏龙堡,或是使得火药停止爆炸,当他真气一懈神功消失的时候,三个人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但伏龙堡是设置在积石山顶的古火山口内,四周都是几千丈的峭壁,仅仅只有一条狭窄的山缝与外面相通,而地窖的出口,距离那条细缝通路,相当遥远,决不是很短的时问,就可以冲得出去的。 而火药的爆炸,更是连续不断.一次比一次猛烈,如果等它停止下来,别说黄强的的“禹罡神气”,支待不到那个时候,就是能够支持到那个时候,恐怕耸立在伏龙堡四周的那些峭壁,早就被炸得整个倒塌下来,把他们给埋葬了。 如果只有黄强一个人,他只要施展“二气冲霄’的功夫,飞上九天云霄,就可以安然脱险,可是李娴和苗疆老怪,并没有他这种本领,他能把他们丢下不管,任凭他们给活活地炸死吗? 面对这种情势,黄强不禁悲啸起来喊道:“完了,看来我们今天是死定了。” 第四十七章 魔衡陆沈 叛贼逞凶 岂知,啸声一落,三人正在感到绝望的时候。 蓦地里-- 一声鹤唳从高空传了下来。 李娴一听之下,不禁大喜喊道:“强弟弟.我们有救啦!” 说完,马上昂首一声长啸与鹤唳互相响应起来。 柜当第二声鹤唳传下来的时候,李娴的脸色却又忽然大变的喊道:“糟糕,它不知被什么缠住了,我们可真的死定了。” 这时,黄强也想起了他那头银蛛,知道一定是它缠住了李娴的白鹤,因此,马上安慰她道:“嫡姊,不要紧,那是我是银蛛我们一道出声招呼地们下来吧。” 接着,也象李娴一样地昂首发出一阵啸。 果然,他们两人的啸声,同时发了出去,那鹤唳之声,已经很快地朝着他们这儿,很快地,飞了过来。 两人这才彼此对望一眼,吁了一口气说道:“这下好了。” 老怪不明其中究竟,大感茫然地问道:“恩主,是怎么回事呀。” 黄强正待回答他的问话,突然感到火药爆炸的大量,大为增加,竟然震得他的心血微微感到有点激涌起来,不禁大叫一声喊道:“不好,我门快往上跳。’说完,不等老怪和李娴开口,马上一手一个,拦腰一把将他们夹住,双脚猛然住地上一蹬,一个“早地拔葱”,带着他们往高空猛窜而上。 当他们的身影,窜起十来丈高.刚好脱出硝烟火舌的笼罩,看到了苍空的时候,一白一银两道影子,已经象流垦一般地,从天际飞掠而至,黄强这时上窜的力量已尽,正在开始向下坠落,恰好为那一条银色的影子接住。 但由于三个人的身体,都落在那银色的影子上,那银色的影子,似乎感到负荷不了,立即往下一沉。 幸好黄强被它接住以后,立即将李嫡的身体。往那白色的影子下面一送,方始使得银色的影子稳住,不再下沉。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逾电光石火,当李娴落向那白色影子之上,银色影子停止下沉的时候.苗疆老怪也被放了下来,与黄强并立在那银色的影子上。这时,他才看清那一白一银两道影子,实际是一只高大无比的千年灵鹤,和一头硕大无比的银色大蜘蛛,总算是明白了刚才黄强和李娴两人忽喜忽忧,昂首长啸的行为,是什么用意了。 不过,他却不明白黄强最后那一声大喊不好。紧按着突出不意,夹了自己两人,就往上跳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和李娴两人,自已没有长得有腿吗?因此人一站定之后。立即转过头来,想询问黄强,是什么原因。 这项举动,不但把他弄糊涂了,就是李娴,也给弄糊涂了。当他的问话还没有出口的时候,李娴抢口说道:“强弟弟,为何说不好?”黄强没有回答,李娴向苗疆问刚才怎么知道他们已经偷走了呢? 苗疆老怪说道:“那是因为老奴听出堡内,好象空无一人,同时又听一种火药引线从谷口那里烧过来的声音,综合起来,加以判断,才知道的。否则,这时老奴早已领着主人,向他们逃走的方向追过去了,还会在这儿呆着吗?” 这时,李娴忽然插嘴说道:“那我们何不骑鹤飞上高空,观察一番。” 黄强想了一想以后,摇了摇头说道:“好虽然好,可惜现在是晚上,不论多好的目力,也无法看得清楚十里以外的事物,既然他们巳经进出三四十里了,即使飞得再高,也无济于事,除非我们已经知道他们逃走的方向,再骑鹤去追,那倒可以省下不少气。” 李婉下禁泄气地说道:“这么说来,岂不是没有办法去追了吗?” 黄强沉思了一会,忽然向老怪问道:“老前辈,你被困在地窖里面时候,不知道听到他们附近还有其他比较重要的窝巢没有。” 老怪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但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想了一想又马上改口说道:“有,有,我想起来了,就在前几天,我练伏地听音的绝技的时候,似乎听到他们说,天竺有一个什么普那教要来与他们会盟,他们因为不知对方深浅深恐喧宾夺主,不愿让他们知道伏龙堡的底细,决定在外面再开避一个下院,接待他们,多半他们是逃到那儿去了。” 黄强似乎感到失望地说道:“啊--那个地方我已经去过了。不是到了那个地方,我不不会与他们发生冲突,找到他们这座伏龙堡来呢?可是,那地方早已让我一把火给烧悼了,他们决不会逃到那儿去的。” 老怪不禁怔了一怔,望了黄强一眼说道:“啊--原来早几天我那叛徒已经吃瘪在恩主手里,那就难怪他要禁止那些和他同时回来的手下,不得向外宣布此事了,不过,老奴说的,并不是那一个地方,而是他在秦坚老人那儿打了败仗回来以后,另外找的地方。” 黄强一听,不禁大喜问道:“在那儿?” 老怪说道:“就在积石山脚,川甘交界的色赤寺内。” 黄强问道:“在那个方向?” 老怪说:“大概是东北角上,距离这儿有两百里左右远近。” 黄强稍加考虑,力即下定决心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马上追吧,如果让他们进入色赤寺内,把方爷爷藏了起来,救起人来,就麻烦,我先走了,请老前辈和娴姊坐着灵鹤,从后跟来好了。” 说完,也不问两人是否同意,立即双脚一蹬,气贯泉涌,使出他的“二气冲霄”绝顶轻功,带着银蛛朝着东北方向疾飞出去。” 老怪和李娴两人,只听得嘘的一声,但觉眼睛一花,只看到一道白光,在天际闪了几闪,就再也看不到黄强的影子了。 这份功力,只看两人眼睛发呆,几乎不敢相信那是事实。 半晌以后,老怪方始赞佩万分地说道:“仙侠,仙侠,想不到主人的功力,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老奴这次是真服了。” 李娴却把脚朝地面一跺说道:“冒失鬼,也不等一等人家,万一要追散了怎么办?” 老怪说道:“没有关系,我那两个叛徒,一行人多,目标非常显著,我想决不会追散的,倒是他一个人孤身应敌,有点可虑,我们还是快点追上去吧。” 李娴一听,心里不禁大急,连忙飞身跨是鹤背,向老怪一招手说道:“老前辈,那我们快点走吧。” 老怪依言落向鹤背以后,李媲立即喝了一声起字,灵鹤银翅一展.只听得耳畔风声,速度比起黄强的“二气冲霄”似乎也慢不了多少,驼着两人,不待吩咐,就已自动朝着东北方向,疾飞而去。 老怪的判断,一点不错,两人一鹤,飞了没有多大一会,立即发现地面一条黑黑的行列,正朝着色赤寺的方向,蠕蠕而动。 于是李娴马上吩咐灵鹤下降,但他们还没有等它落地,在距离地面,尚有一二十丈高下的时候,立即一个翻身,从鹤背飞惊而下,抢在那一行人马的面前,挡住他们的去路,大喝一声喊道:“站住。” 果然不错,这一行人马,正是双魔和地们的一群手下,不过,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飞将军从天而降,居然会有人突然出现,挡住他们的去路。因此,在李娴两人那一声大喝之下,全都猛然吃了一惊,不等双魔令下,就不由自主边停了下来。 只是,他们停虽停了下来,却并没有看清来的是什么人物,因此,走在最前面的那几个贼党,身形一顿芒后,立即大喝一声骂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挡住咱们伏龙堡的去路,难道是活得不耐顿了。” 叭,叭。 他们的话不没有说完,就只感到眼睛一放,早已莫名其妙的让李娴两人,在他们的脸上狠狠地打两巴掌。 登时只痛得他们两眼金星乱冒,不禁各自们着肿起半寸多高的脸颊,畦畦乱叫地破口大骂起来喊道:“反了,反了,婊子养的,竟然敢打起爷们来了。” 李娴打过他们以后,不等他们话骂完,马上又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一声,脸上布满了煞气地大喝一声说道:“住嘴,打你们两下巴掌还是好的,哼,嘴里如果再要不干不净,姑奶奶就要先从你们头上开刀了。” 这时,他们方始看清楚打他们耳光的人.就是被他们困在地窖的天香龙女,这下可吓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个个不由自主地住后一个劲儿地猛退回去,瞪着两只眼睛望着两人,恐怖万分地喊道:“啊--是……是……是你们。” 李娴两人,缓缓地迫了过去.冷冰冰地说道:“嗯,是我们。想不到吧,快点把双魔叫出来答话,谁也不准逃跑,否则,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她这句话才说完没有多久,身在后队的双魔早已给他们惊动,率领着手下的高手.向前面赶过来察看来了。 人还没有到,就已经听到百兽天魔的声音,在后面大声地喝道:“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叫你们停下来的。” 人随声到,那些打前站的贼党,还没有来得及禀告,双魔和伏龙堡中的重要人物,已经赶到前面来了。 苗疆老怪,一见双魔现身,心火就涌上来了,根本不等他门身形站稳,就抢到李娴的前面,猛然发出一阵凄厉的长啸,咬牙切齿地冲着双魔大声喝道:“畜牲,站住,你们还认得我这个老不死的吗?” 双魔抬头一看,不禁吓得脸无人色,只感到脊背骨上,陡地升起一股寒意,仿佛整个的身体.都凉了半截似的,机伶怜地打了一个冷战之后,方始哺哺自语,似乎不敢相信地喊道,“啊--你,你……的没没有给炸死。” 老怪冷冷地说道:“嗯,我这老不死的命大,阎王爷根本不肯收留,你们想不到吧。” 语气至此陡地一玖忽然厉声喝道:“畜牲,你们说,是自己自裁,还是要叫老夫亲自动手,你们说,你们说呀。” 愈说火气愈大.满头的乱发,全都一根根地倒竖了起来,尤其两双充满了怨毒的眼睛,寒芒暴射,紧紧地盯在双魔两人的身上,就象是两把利刃,戳向他们的心窝似的。 双魔对他本来就感到情虏内愧,见到老怪这等模佯,更不由自主地从心头产生一股怯意,竟然被迫得不敢与老怪的眼神相对,跟着表怪前进的身形,也一步一步地住后倒退。 其余的那些高手,虽然不认识老怪是谁,但觅到他们堡主这种害伯的样子,也不禁感到一怔,也同时莫名其妙的跟着双魔,向后退了下来。 登时使得整个空气里面,充满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刺激! 紧张! 与窒息的味道。 除了很缓慢地沙沙之声以外,就只有一片寂静。 正在这时,站在老怪向原来的李娴,忽然打破寂静,插嘴向老怪问道:“老前辈,强弟弟比我们先走,怎么没有挡住他们,而百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的人影,这是怎么回事呀?” 老怪闻言不禁一愣,身形力即停了下夹,老实说,自他发现双魔的行踪,从鹤背上跳下将人挡住以后,内心就完全给一股激动的怒火,给充满了,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被李娴这么一提,楞了一楞以后,也感到非常奇怪地说道:“咦--怪,论理主人早就该将他们挡住了,难道他追错了方向不成?” 由于他们这一互相问答,无形中却让双魔和他的那些手下,缓了一口气过来。 这时,他们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赶紧也把身形停了下来,尤其是从老怪两人的口里,听到黄强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心里下禁大定。 原来他们刚才吓得成那个样子,除了由于事情来得太意外,双魔清虚内愧的原因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在潜意识里,认为黄强也和他们一道来了,只不过暂时躲在一边,没有露面罢了。而说实在的,他们全都给黄强打怕了,谁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去惹他。 现在知道黄强没有来,潜意识的威胁一去,立即显得镇定多了,双魔登时眼珠一转,不约而同地想道:“只要那小煞星不在,天香龙女和苗疆老怪虽然厉害,难道自己这边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他们吗?” 想到这里,双魔的胆气登时一壮,百兽天魔更将腰板儿一挺,又显得神气十足起来,只见他跨前一步,阴恻恻地发出一阵狞笑说道:“老狗,真是阎王注定三更死,决不留人到五更,既然火药没有把你们炸死,现在再给你们送终,也是一样,嘿嘿嘿嘿。” 老怪一听此活,不禁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半响以后,方始冷笑了两声说道:“好,好,今天老夫要不把这两畜生心肝挖了出来,看看究竞是什么做的,就不算人。” 说完,立即运气行功,再度朝着双魔的面前,缓绥地追了过去。 这时,群魔由于知道黄强不在,心里全都没有了顾忌,早就跃跃欲动再加上谁也没有见过苗疆老怪,根大就不认识他,自然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现在大家巳经看出双魔的心意,也只是顾忌黄强,心胆更壮。那里还看得惯这老怪那种咄咄迫人的姿态。 尤其是玄冰乾坤两帮的帮,再度出山,加盟伏龙堡以后,即受聘为护法之职,首次出师,在秦坚老人的庄院里面,遇到黄强那个小煞星,弄得大败而归,至今毫灭建树更想找机会表现一番好找回颜面,免得为双魔轻视。 因此.当老怪的话音一落之际.两人立即不约而同地抢步向前,挡在老怪的身前,大喝一声骂道:“老狗是谁,胆敢对本堡堡主不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怪见状,不禁发出一阵狂笑.寒芒暴射地扫了两人一眼喝通:“哈哈哈哈,百年以前,没有人在我苗疆老怪的面前,随便乱哼一声,想不到今天居然有人敢喝问我的姓名,哈哈哈哈……”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老怪这一报出名号,贼党们全都愣了一愣,乾坤玄冰两帮的帮主,更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不敢相信地望着老怪说道:‘什么?你是苗疆老怪。” 老怪轻蔑地说道:“嗯,老夫就是百年以前的那个老怪,怕了是不是,识相的赶快与我滚到一边去,等我收拾了两个畜生以后,只要你们不是穷凶恶极满手血腥的人,呆会老夫还可以从轻发落,给你们一个自新的机会,否则,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乾坤玄冰两帮帮主,十二年前,名列十二高手,几曾遭人这等轻视过,登时气得两张丑脸,涨成了诸肝颜色,不禁也是一阵狂笑喝道:“哈哈哈哈,别自已往自已脸上贴金了吧!百年以前,只怪武林里面,没有出现什么人物,才让你侥幸称雄一时,现在可没有你道字号的余地啦。” 老怪两眼一瞪,怒吼一声说道:“这样说来,你们是够资格道字号的罗。” 乾坤玄冰两帮帮主傲然地说道:“当然,二十年前,十二高手之名,那个不怕……” 可是,老怪不等他们把话说完,立即讥讽地说道:“啊--原来还只能在十二个人里面,占那么一份地位,我还当是什么真正的人呢?那就怪不得只能给两个畜牲当走狗了。” 这几句话,直损得两人几乎无地自容不禁恼羞成怒,同时喝一声说道:“老狗,找死。” 话音一落,彼此剑拐一领,就向苗疆者怪身前欺去。 苗疆老怪见状,双目倏地一扬,杀机直透眼梢,但除了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以外,既未作势,也未戒备,那样子根本就没有把这两个冠绝一时的高手,放在眼里。 两人一见老怪过付傲态,怒火不由的更炽。玄冰帮主鸠盘婆的性格比较暴燥,马上单拐一抡,抢步向前,大喝一声喊道:“老狗,快亮兵器领死。” 苗疆老怪不屑地望了她一眼.从鼻里哼了一声说道:“要上说一齐上,单你一个,在我手底下讨不了三十招。” 鸠盘婆这时已经气昏了头,当即唰的一声,拐势如山,乌光暴闪,一招“冰拐囚龙”直舞得寒风匝地而起,劲风呲呲作响,拐影交织,旋舞飞翅地朝着老怪的头顶,急罩而下。 招发之后,方始听得她怒吼一声喝道:“去狗,纳命来收拾你还用得着两个人得?” 苗疆老怪,仍旧站在那儿下闪不避,屹立如山.直待拐影快要及体的刹那,方始见他身形一幌,身体微妙地一扭一转,即已避开来势,紧接着,只见单手一擎,一招,追云赶月”,五指箕张,竟然捷如闪电肋朝着鸠盘婆的铁拐上面,硬抓过去。 这一着不但出乎鸠盘婆自己的意料之外,就是四周的人,也都不由自主地大吃一惊,想不到老疆老怪,竟然狂到这种地步,如果时间幸捏得只要稍错一点,或是闪避的身法,稍为迟钝半分,即使不被砸成一团肉泥也得变成终身残废,更何况他在闪避之后,还敢用空手去抓那重若万钧的铁拐呢? 因此,大家全都博不自禁地尖末地叫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 鸠盘婆一拐扫空,顿时感到不妙。 但因招式已经用老,而老怪五指抓来的速度,又快得无法加以形容,想要抽拐急退,都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加果就这么一招就被老怪将自己的兵器夺去,她这一张老脸,还能放到那里去,总算她成名多时,并非幸致,心里闪电似的想到:“老身就和你拼拼内功吧,只要能支持半刻钟之久,把老狗的身形煞住,守着堡主他们在旁,难道还会坐视不成。” 念头一起之时,铁拐已经为老怪捞个正着,当时,她再也不敢犹豫,陡然将全身功力,贯注拐身,奋力往怀里拉,同时大声喝道:“老狗,咱们就比比手劲好了。” 可是,她想得虽然如意,老怪却不上当,五指抓住铁拐之际,根本不等她的内力传了过来,立即趋势往前一松一送地说道:“哼!别把这么一用破铁拐看得那么宝贝.你不想丢,老夫还不想要呢。” 鸠盘婆几曾想到老怪会来这么一手.这一拉已经用上了十成真力,再加上老怪一送之力,那里还能稳得住重心,登时身形被推向后倒飞而退,啪的一声,跌出一丈开外,四脚朝天,象一只大元宝似的,仰卧地面,几乎爬不起来。 老怪见状,更冷笑了两声说道:“哼,怎么样,叫你们两人一齐上,偏要自不量力,现在可知道厉害了吧?” 鸠盘婆从地面爬了起来以后。只恨不能地面石一个大洞,好马上钻了下去,其就羞摄得无法形容。 如果下是她被老怪气得心凉气燥,犯了武家大忌.决不可能在这一招之内,就吃瘪的。现在当众丢了这么大的人,可真叫做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马上只是一声大吼,再度猛扑而上地喊道:“老狗,本帮主与你拼啦。” 喊声一落,拐影如风,只见她人象疯了似的,-口气之下,已经向苗疆老怪,攻出三七二十~招,而且拐拐不离老怪的要害。 所谓一夫拼命,万夫难当,苗疆老怪虽然功力较她要高,见状也不禁心头一凛,不敢过分轻视,双掌进削带打,闪退几尺以后,方始完全躲开她这一抡凌厉无比的攻势。 鸠盘婆见之下,得势更不让人,马上将气一提,又晃一阵狂喉怒吼,跟踪紧逼,如影随形一般,直将手里的那根“玄冰铁拐”,舞得凝成一片乌光,宛如灵蛇似的,闪插,掠扫,戮刺,缠旋,无所不用其极的,故一刹那之间,又接连向老怪攻出了二十七招。 那情景,就仿佛无数缕虚质无影的幽灵,突然涌现在老怪的四周,乌暗光华的拐影,更散发出一阵阵比冥间的鬼风,还要来得阴森的寒风。 尤其厉害的,是她根本不顾防守,差不多每一招都是与敌同同归于尽的打法。同时,更加使得人感到声势凌厉,锐不可当。 第四十八章 人少势孤 老怪归天 老怪被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直迫得选机尽失,步步后退,几乎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 这样一来,可把他给迫得心头火发,不禁双眉一扬,杀机涌现地想道:“哼,打不过就耍无赖,居然想和老夫拼起命来,难道这样就真的奈何老夫不成,既继如此,走夫拼着受一点小伤,也非得把你料理掉不可。” 心念一动,立即大喝一声,紧跟着身形陡地一转,干脆不再闪避,双掌贯注十成真力,交互连环急拍而出,来他一个霸王硬上弓,对准那一片紧迫而至的如山拐影,狠劈过去,抖手之间,便是十八九掌。 老怪的内力,已经有了两三,甲子的火候,掌劲该是何等雄浑,所谓力不斗技,技不斗功,在这种情形之下,鸠盘婆的拐影再密,招式再辣也没有办法可想了。 因为,老怪掌招一发以后,在他身前,已经涌起了一道强击无比的气流,鸠盘婆的铁拐,根本打不到他的身上,就被那宛如江湖怒发,洪流暴捅的气血,给震得东倒西歪,招不成招,式不成式,甚至连把持都把持不住,又怎能沾得老怪一寸皮毛呢?因此,她那不容易抢回的一点儿先机,刹那之间,就让老怪给抢夺回去了。 并且,老怪根本不容她有缓气的机会,用掌风迫乱她的拐势之后,立即大喝一声喊道:“不知死活的家伙,干脆成全你吧。” 喊声初起,老怪的身形,尚在地面未动,吧字一落,人却已经疾冲直上,就象正月里的冲天炮一样,倏地凌空上拔万丈多高。然后一个侧旋,双臂一阵回旋飞舞,以比上升还要快捷的速度,俯冲直下,对准鸠盘婆头顶,压了过来。 霎时,只见千层掌影,万意劲风,遮蔽了鸠盘婆头顶整个的星月光辉,象一片鸟云一般,漫天覆盖而下,就在我们普通人呼一吸之间,老怪的双掌,已经妙到级峰地在半空里,连续拍出了六十四掌之多,不用说被那掌势拍实,就单凭那一波一波,连绵不绝的强劲掌风,也足够一人,活生里地压得窒息而死。 掌影一起之后,只听得老怪再度厉声喝道:“魔崽子,看你怎么逃出老夫这一招‘天网恢恢。” 这是鸠盘婆才发在到自己妄想与老怪拼具同归于尽的想法,是何等愚不可及的一顶举动。 因为,在老怪这一招“天网恢恢”的绝招之下,她已经完全丧失了攻守的力量,顿时,一丝死亡的阴影,惕然从她的心头涌起,只听得他凄厉无比地大叫一声喊道:“完了,我命休矣。” 但她究竟不愧为一代凶人,明知反抗没有多大效果还是不肯抛去她那怨毒的报复意志,试图孤注一掷,侥幸得逞。 因此,在那一声厉吼之后,她的身形,已经尽力奋拔而起,陡地将全身功力,贯注到铁拐之上,一招“举火烧天”悍不畏死的迎着那漫天而至的掌影,硬捣而上,幻影似的盲目攻拍出二三十拐.当然,她这种漫无章法的临死挣扎,只不过是“螳螂挡车”,不会发生什么大的作用,相反的,只有死得更惨。 不是吗?就在她的身形冲人那片掌影之后,就只听得一声骨汰不断折裂脆响,陡地响了起来。根本还没有等她冲出一半,全身的骨肉,早已被那奇重无比的掌劲,压得一团粉碎,连临死的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出口,就四分五裂的向四周溅射而出,一缕凶魂.终于到枉死城去报到去了。 这也是她平日作恶太多,因而死了,连个完整的尸体都保不住,那一份惨状,确实令人不忍卒睹。 不过,她那一股凶悍之气,也不禁使得苗疆老怪为之心寒,不自禁地在半空里愣了一愣。 别看我写了这么多.实际上这一阵变化的时候,仅仅口有电光石火那么一刹那,实在是快得不可思议。 因而,不但站得稍远的伏龙堡的群凶,无从抢救,就是与鸠盘婆一同跳落当场,站得最近的乾坤老道,也晚了一步。 这一来,可把群魔震慑得从心坎里直冒寒气,同时-也激起了每个同仇和汽的怒火,一个个怒眼圆蹬地向老怪身上盯了过来,直恨不能把他剥皮抽筋.方始能息胸中之恨。 双魔本来对于老怪所封行的那些邪种震,还不死心,希望先用车轮战法,把老怪两人,累得差不多的时候,重新活捉过来,继续囚禁迫问,所以在玄冰乾坤帮帮主上前叫阵的时候,没有阻止。 现在看到老怪的功力,竞然高到这种程度,知道活捉已无希望-因此再也不肯怠慢,马上大喝一声喊道:“大家并肩了上啊,毁了他们两个,我们好快点上路。” 群陡早有此意,不等双魔将话说完,即已一插而上,把老怪和李娴两人,紧紧地包围起来。 霎时-一 喊杀之声.宛如雷暴起,只见力光如炼,掌影似山,寒芒闪耀,昭影翱翔,近百的匪徒巳一个个全都悍如疯虎般地-朝着被围在核心的老怪和李娴两人身前,疾扑而上。 乾坤老道距离两人最近,首先拔出双剑,呼的一声,宛如鹰隼地朝着老怪的头顶,飞罩而下! 紧接着-- 双魔和其余的那些一等高手,接踏而至。 最后-- 则是那些次一等的高手,蜂涌而上。 真星一波紧接一波,一浪密跟一浪,简育就不容老怪和李娴两儿有半点喘气的时间。 但老怪两人早知道他们会有这么一招,无时不在戒备之中,见状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还没有等到他们攻近身前,老怪陡地双掌猛然朝地面一拍,借着自己的掌力,使得快要降落地面的身形,反震而上,这才狂啸一声喊道:“来得好,你们早就该这样了。” 话音一出,翻飞而起的身躯,就象一支猎食的老鹰一般,在半空里一个盘旋,那招将鸠盘婆击得粉身碎骨的“天网恢恢”,再度使了出来,来找那些功力稍差的下手。 站在地面为他掠阵的李娴,岂能示弱,也在同一个时间,娇叱一声喝道:“老前辈,他们自己存心找死,可怨不得我们,我们就比一比看谁杀得多好了。” 说完此话.根本不等老怪回活,身形早已星飞雷旋地暴转起来,只见她将般若神功,陡地布遍全身。双掌伸缩如电,佛光党巾那一招专门对付群殴的“普渡众生”.早已急速地使出来了。 只听得一连串呼啸的罡气随着她那急转得象一支陀螺的身体,分从四面八方,狂涌而出。 呼--呼--呼-- 掌风植那暴转的身形一带,立即交决成一股威力无比的回旋风柱.真是令得天地都为之变色,那声威之凌厉,并不亚于黄强的“禹罡神气”。 紧跟着,那头狞立逊一边的干年灵鹤,看到群魔对自已的主人围攻,根本不等招呼,也自动地双翅急况疾飞而上,盘旋在高空之上,动用它那钥啄银钩,雪羽纳翎,忽起忽落地,协助它的主人,对这些无耻的匪徒们,展开无情的攻击。 于是-- 一场残酷绝伦的惨剧,火辣辣地在这寂静的月夜,上演开来。 一声声惨厉可怖峰叫,迭连不断地吼成一片。 成点!成线!成片的血光,满空里飞溅而出。 仅仅只有几个眨眼的时间。 那些功力稍差的匪徒,就已经有好几个惨死在老怪,李娴和那千年灵鹤的奋力抵抗之下。 但是伏龙堡的那些匪徒,不下百十来个,一个个就象猪油朦了心似的,前仆后继,竟然没有一个肯向后退,就好象他们根本不伯死一样。 因此,不到片刻功夫,地面上已经到处都陈列着残肢缺骸,嫩腿少臂的狰狞尸体,登时使得那一片山地之上,弥漫着无比浓厚的血腥气味,整个的气氛,陡然间变得无比的--阴森恐怖 凄惨和暗淡 在这种情形之下,不用说天香龙女,杀得心软手颤,就是百年以前,嗜杀如命的苗疆老怪,也感到再也狠不下心下杀手了。 可是,他们就弄不明白,这些匪徒为什么有这么强悍。 倏地-- 苗验老怪发现这些被自己两人杀死的匪徒里,差不多全是伏龙堡香主以下的人物围攻.却是稍沾即退,决不与自己两人硬拼了。 这一个发现,不禁使得他心头恍然大悟,连忙大喊一声说道:“小朋友,我们中了畜生的诡计了,快别乱杀那些功力低的,他们一定是吃过迷魂药的可怜虫,畜生们叫他们向前的目的一是存心在消耗我们的功力。” 如此一来,他们对于那些悍不畏死的匪徒们,更下不了手,但那些匪徒们,却一点也不知道避让,无形中更使他们受了牵制。 何况,这时他们替觉也已经晚了,内力早已浪费了大部分。 有了这两种原因,立即迫得他们落于下风,显得险象环生起来,因此,不禁气得老怪两人破白大骂地喊道:“畜生,你究竟是不是人呀?用迷药躯使别人替你送死,算是什么好汉。” 可是,双魔听了他们这话,脸上毫无怒容,而旦显得非常得意地哈哈大笑地道:“嘿嘿,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是你们杀的,怎么怪得我们头上来了,如果不是监堡七老,被大头怪侠那小子给迫回碧岛去了,我还舍不得牺过他们人呢?” 这几句话一说,更气得两人混身发抖,功力可打上了几分折扣。 于是-- 在蚁多咬死象的情形之下。 苗但老怪一个失闪,首先挂彩。 只听得可嚓一声,叫出声来。 登时只痛得哎哟一声,叫出声来。 李婉见状,不禁心神一分,紧接着,背心之上也挨了“退魂罗刹”一掌,被劈得一个踉跄,几乎倒了下去,不过因为她身上穿着有护身宝衣,并没有受伤就是。 但这样一来,却害得苗把老怪腿上又挨了乾坤老道一下狠的。 结果不到几下功夫-- 苗蝎老怪终于身受重伤,不省人出地昏倒地下。就是那头千年灵鹤,浑身都是创伤,掉落地面,奄奄一息地飞不起来了。 最后-- 只剩一个天香龙女李娴,身着宝衣护体,仍旧在那凡浴血苦战,没有倒下。 双魔至此,不禁更加得意地狂笑茬来,一面指挥手下加紧进攻,一面高声大喝地说道:“大家不要把她打死了,咱们捉她一个活的,也好消遣,怎么样。” 霎时,疯言疯语,响成一片。 “对,这小妞儿长得怪漂亮的,杀掉了确实可惜。” “嗯,看样子,也许还是个原封货呢。” 邪鬼的声浪,差不多把李娴给气得昏了过去,不禁使得她感到无比的--绝望恐怖 战粟 她简直不敢想象那即将来临的恶果,如果自已真要让他们给活捉了,岂不是比死还要糟吗? 想到这里,李婉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 心烦意乱之下,出手也不禁变得慢无章法起来。 霎时-- 破绽百出,空门大露,一个不小心,就被百兽天魔的软鞭,将腿给缠住了。 李娴心里一急,马上后手一掌,朝着自己的天灵穴上拍去,同时悲啸一声喊道:“强弟弟姊姊只好先走一步了。” 可是,她的手刚举起来,人已经被百兽天魔的软鞭一带.-个筋斗栽了下来,结果手肘被地在一撞,恰好让一颗小石子梗到麻穴上根本没有拍到自已的天灵穴上,就滑到一边,软软抬不起来了。 正待换手重新自栽的时候。 只听得一声非常熟悉的长啸.从天顶直泻而下。 紧跟着,眼睛一花,另外那一只举起的小手臂,已经让人给紧紧地抓住,同时,双魔和他的郁些手下,惨啤之声,彼起此落,乱成一片。 但她此时神志已昏,只当自己已经落入敌人的手里,心里一急之下,登时畦的一声,气血往上一涌,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恍恍惚惚之间,似乎听到了一个焦急的声音,在自已的耳旁响着说:“娴姊,娴姊,你醒醒呀,你醒醒呀。” 咦,这不是强弟弟在叫吗? 心里一震,猛的清醒过来,两眼一张。 可不是吗?白已那只准备拍向天灵穴的丰臂,还紧紧地被他抓着,不断地在那摇幌呼唤吗? 她几乎不敢相信那是是事实,霍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茫然地说道:“强弟弟,是你!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黄强见她巳经醒转,马上欣喜万分地说道:“娴姊,不错,是我,真的是我。” 李娴犹自不敢相信的将自己的指头,放在口里咬了一咬,感到痛了以后,方始确定那是真的。 兴奇之下,立即感到受了无穷的委曲,竟然伏上黄强的肩上,哭了起来。 黄强登时慌了手脚,不知她这是为什么,连忙将她搂在怀里,惶恐万分地问道:“娴姊,娴姊,你怎么啦。” 李娴哭了好大一会以后,方始开口说道:“哼,如果你再晚一点,我们就要见不着面了。” 黄强恍然地说道:“啊一一原来如此,现在我们不是好好的在一起吗?又何必再伤心呢?” 李娴狠狠地瞪了他说道:“如果你不先走,我们会落到这个样子吗?” 说到这时,忽然想到身负重伤的苗疆老怪,心里不禁大急,马上扎了起来说道:“糟糕,快去看苗疆那位老前辈的伤势怎么样,还有我的那只鹤儿。” 黄强似乎还没有发现苗疆老怪受伤的事,闻言,不禁焦急万分地说道:“什么,那位老前辈已经负伤了,我还曰当你们是分头追敌去了呢?在哪儿,快,快,我们快去看看。” 李姻这时再也没有那从份心情去埋怨他了,马上带着他去找苗疆老怪.总算是老怪受伤昏倒下去以后,群魔只当他已死了,同时李娴尚在顽抗,还须全力对付她,才没有继续对老怪有所伤害,听任他躺在尸骸堆中,未加理会。 但因负伤过重,两人找到地的时候,想尽办法,最后黄强不惜消耗自已的真力,才将他勉强救回来.老怪回醒以后,发现黄强还在那里为他输元灌气,进行疗伤。马上加以制止地说道:“恩主不必浪费精力,老奴现在内脏已经支离破碎,就是神仙也无法救活我了,不过,我死前还能够见到恩主一面,总算可以瞑目了。” 黄强挂忙安慰他道:“老前辈,你不要说话伤神,让晚辈先尽力试试,也许有救还不一定。” 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可没半点把握。 老怪当然清楚这种情形,因此,并不听从他的话,依旧继续说下去道:“主人,你的好意,老奴已经心领了,老奴当年杀人如麻,又活了这么长的寿命,那还有什么死不得,倒不如让老奴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的好,否则,我就…………要…………死……不…………瞑…………目……………………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气已经不足起来。 黄强见状,知道老怪确已无救,不禁黯然地说道:“好吧,老前辈有什么心愿,晚辈一定替你完成。” 说完,马上将真大加强,从贴在老怪的手掌之上,传注过去,增加他的元气。 老怪得此真相助,中气又慢慢地强了起来说道:“老夫早年所习的邪功密笈,都封存在……苗疆的摇仙之上,地点是桃……花…………村………蛊………仙………洞,请恩……主………主…………人替我……把它………们毁……掉,里…………面……的…………宝…………物,就送………给……主…………” 最后一个人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两眼神光已经完全消散,只见他脑袋无力地向下一低,就这样死了过去。 黄强和李娴两人,不禁感到一阵惨然,彼此默默无言地将老怪就地埋葬,同时在墓前祷告地说道:“前辈敬请安息,晚辈等人,一定替前辈完成心愿,并将那两个叛徒杀死以告慰前辈的在天之灵。” 接着,他们又替那千年灵鹤察看伤势,好在那都是一些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在短期内无法驼人飞行罢了,因此,两人替它把伤势上好药后,立即吩咐它自动飞回微尘大士的洞府修养。 最后,天色已经大亮,他们这才将一些化骨丹,撒在那些伏龙堡的匪徒尸首之上,让他们化作一滩黄水以后。再在山洞之内洗清全身血迹,这才动身下山,准备向华山出发,好与医叟他们会合。 没有想到,在他们和老怪谈话的时候,暗中却躲了一个人,将他们的谈话.全都听到耳里去了,几乎使得他们后来到苗疆去的时候,把命都给送了,至于这个人是流下文自有分解,此地暂时不提。 旦说黄强和李娴两人动身下山之际,李娴这才想起黄追敌之事。不禁一面走,一面向他问道:“强弟弟,你不是比我先走的吗?怎么反而走到我后面,才将双魔这一行给追上呢?还有,云叟老前辈的下落,你找到了吗?” 黄强叹了一口气说:“唉,如果不是追寻方爷爷的下落,也不至于使你们吃上这么大的亏,都只怪我大过性急了一点。” 接着就把他的经过说了出来,原来他早就已经将双魔等追上但已经有好几次被对方以人作质,实施要挟的经验所以并没有象李娴他们一样,露面将地们拦注,先在暗中察看清楚情形以后再说。 结果发现,云叟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经过一段跟踪,暗里偷听他们谈话以后,得始知道云叟已在白天押往碧岛神君那儿去了,使得他只好转时放过双魔他们,先追踪那些押解云叟的匪徒们,把云叟救了回来再讲。 因为他是暗来暗去所以双魔并没有发现他已经来过了,否则,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找李娴们决斗。 以他的飞行速度来讲,就是那些押解云叟的匪人,提早一天走,也很快就可以追上.可是,迫虽然迫上了,但却晚了一步,云叟业已被人捷足先登,给拦劫去了。 经过向那些匪徒们拷问以后,那劫走支叟的人,他根本不认识,这样一来黄强可有点不放心起来,因此,又在那附近搜索了一遍.总算让他发现了一点线索,这才知道云叟业已被他们的师门长辈给救走了,不过云叟受了很重的伤,需要经过一段时间地修养才能出来。 黄强知道了确实的情形以后,心里一定,方始想起他们两人还在后面,没有一同迫来,所以又赶了回来。 当他在半空里,施展二气冲霄的轻功飞行的时候,老远的听到了李娴准备自栽前所发出来的那一声悲啸。 心里一急,几乎昏了过去,如果不是百兽天魔的软鞭,将李娴的身体抖倒,使得李娴扬肘上的麻穴,顶到石头上面手抬不起来,他们两人早已阴阳和隔,再也无法见了。 幸亏他在迫敌的时候,并没有把银蛛关进玉盒,只是叫它缩一小身形,附在自己的肩上.赶到现场上空的时候,一见李搁换手准备自栽,顾不得亲自伤敌,马上长啸一声直扑而下,先将李娴的手臂抓住,不使她劈上再讲,如果不是银蛛自动飞起退敌,恐怕人救不了,连自己都要活不成呢。 但这样一来,却让双魔和他的手下那几个得力的助手,趁机给逃走了,仅仅杀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物。 黄强叙述到这里,不禁恨恨地说道:“可惜当时我下知道苗老前辈已经给他们打成那个样子,否则的话,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走他们的。” 李娴安慰他道:”强弟弟,事情已经过去了,向必再生气呢?相信他们决无法逃出我们的手底的,对了,我们现在,就到色赤寺去找他们好吗?” 黄强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去了,色赤寺早已经为方爷爷那位师门长辈给毁了,两个魔崽了此刻决不会在那儿停留,依我的判断,他们只有投奔碧岛神君的一条路好走,我们还是先到华山与大家会合,再同他们来一次总决斗吧!不过,顺便经过那里看看也好。”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出了积石山区。 当他们顺道赶住色赤寺一看的时候,果然如同黄强所料,双魔和他们的那一些手下,早已逃之夭夭,根本不知到那儿主了。 于是两人就在当地购置了一点衣服,买了两匹骏马,并朝着华山的方向出发。 一路上并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直待走了五六天以后,当他们快要到达华山,经过一片树林的时侯。 募地里--一声宏亮震耳的暴喝,从那树林里呐了起来。 叟,叟,叟地。从里面窜出无数武林人物出来,重重叠叠地挡住他们的去路,定睛一看,佛道俗都有,全是武林各派的高手。医叟、醉叟和空空大师等人,也都在里面,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脸疑重愤怒之色,怒眼圆睁地瞪着两人,似乎都要愤出火。 就好象与他们有深仇大恨似的。 两人心里不禁大震,立即从坐骑上面,跳了下来,准备谒见询间原因.岂知,他们人才一落地,醉叟早已一个箭步,窜到黄强的面前,举手就是一掌劈了过来喊道:“忘恩负义的家伙,老夫与你拼了。” 第四十九章 华山赴会 忽遭诬陷 黄强和李娴两人,从积石山破困伤贼,经过几度折难以后,决心赶到华山,与医叟以及九派的高手,大家会合一起以后,再与双魔和碧岛神君这一群魔鬼作一次总结算,以消弧武林中的浩劫。 岂知当他们并骑前进,在快要到达华山,从一片树林前面经过的时候,医男和九派的高手,竟然一齐出现将他们两人的去路挡住。 而且,大家全都是俩时的愤慨,眼睛里差不多都要冒出火来地瞪着他们两个,就奸象彼此之间,有甚么深仇大恨似的。 两人不明究竟,不禁心头大震,赶紧从马背翻身下来,准备谒见询间原因。 可是,他们人才落地,还没有来得及行礼醉叟早已一个箭步,窜到他们面前,霍地举手一掌,就对准黄强。猛劈过去喊道:“忘恩负义的家伙,老夫与你拼了。” 黄强见状,不禁吓得赶紧闪了开去喊道:“雷爷爷,你疯了不成,我是黄强,强儿呀。” 醉叟一招落空,第二招马上接蹬而至,仍就对准他的要害劈了过去,同时怒声喊道:“哼,当然知道你是黄强,老夫又不是瞎子,难道还会认错人不成。” 黄强一听此话,一面展舟“星序天行步”,急忙闪避醉叟的凌厉攻击,一面焦急地喊道:“雷爷爷,究竟是强儿犯了什么过错,惹得你老人家生气呀。” 醉叟一连几次,都没有碰到黄强一点衣角,更加气得哇畦乱叫地喊道:“畜生,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不明白,唉,气死我了。” 黄强不禁奇怪地说道:“雷爷爷,强儿离开太白山以后,就到积石山去了,难道毁了伏龙堡,也算错了不成。” 此话一出,醉叟不禁一怔,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退了回去,不相信地说道,“甚么,你会到积石山去毁了伏龙堡?别说鬼话了吧?” 说完,双臂一震,作势又想向前。 黄强不禁急得脸上发巳几平委屈得想要哭出来地喊道;“雷爷爷,你怎么搞的,强儿几时骗过你老人家呀。” 醉叟只在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又马上一拳捣了过来,似乎用本不肯相信他的话,登时又把黄强追得团团乱转起来。 这时,空空大师从黄强的语气中,已经发现有一点蹊跷来了,赶紧跳了过去,往他们当中一钻,将他们分开说道:“老花子,不要太鲁莽,也许我们叉落进了人家的圈套呢?” 醉叟闻言,不禁一愣,心里虽然很不满意一空大师出面阻扰。但却不得不把身形停下来,很不乐意地说道:“老禅师,这家伙忘恩负义,你都是亲眼着到的,难道还有什么假的不成?” 这时,李娴已经从惊骇中镇定下来,赶紧一个箭步,跳到黄强的身边.和他站在一道,同时高声对空空大师喊道:“师兄,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强弟弟这十几天来,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没有和你们碰面,你们亲眼看到了些什么呢。” 空空大师一听此话,更感到其中大有文章,因此,马上反问道;“小师妹,这十几天里面,你真和他在一起没有离开过,那么,前几天大闹华山,杀害各派弟子的,又会是谁呢?” 黄强和李娴两人,不禁愕然地说道:“什么,前几天会有人大闹华山,那人是谁呀?” 这时,其余各派高手中间,身为邛崃掌门的瘦鹤居士,突然怒眼圆睁地跨上一步,阴阴地冷笑一声说道:”哼,小子装得倒真象那么回事,大闹华山,除了你以外,难道还会有别人不成?” 黄强心头猛然大震,惊骇万状地喊道:“什么,是我。” 话音甫落,其余保派高手已经霍地散开,将他们两人包围起来,内中华山掌门玄妙真人,更欺前一步,与邓崃掌门,并肩站定,望着黄强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家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今天如出不给我们九派一人公道,你就不用想离此一步。” 宰空大帅一见大家那等激动的样子,连忙界喊一声喝:“阿尔陀佛,各位施主不要如此性急加何,也许并不是他呢?” 但是其他的人,除了医叟已经有点相信,未再向前相迫以外其余各派的高手却没有半个肯向后挪动一步。尤其是邓崃掌门瘦鹤居士,更从嘴里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大师这时何必还唱双簧呢?当天如果不是你赶了过来,这小了能跑得了吗?说不定你们早犹串通好了。” 紧跟着点苍的掌门,单掌伏魔黄渠也附和着说道:“对,对。一定是他们早就出串通好了,我们再也不要上当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是时把这一位佛门高人.气得半天都讲不出话来,黄强本来就对各派的高手,没有好感,不山激起他的傲性,马上大喝一声说道:“住嘴,如果你们再对空空大师这么污蔑,我黄强可要对你们不客气了。” 他如果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倒仿佛变成了无私有弊,连其他几派内心尚在半信半疑的高手们,心里都开始动摇起来。 邓崃掌门瘦鹤居士,更仿佛得了理似的,见状马上阴笑地说道:“诸位请看,这小子现在已经急了,不是他还会有准?” 此语一出.霎时群情激动,同时向黄强两人身前迫近~步,大有立即动手围攻的趋势。 空空大师不禁急得跺脚地喊道:“各位施主.干万不可如此让老袖问明真象以后再说怎么样?”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到一半,马上就为点苍掌门单掌伏魔从中打断,冷哼了一声说:“大师这时最好不要再为他撑腰,否则,那就是你自已与他串通好了,可别怪我们一并得罪罗。” 这一句话,登时使得空空大师一张老脸窘得通红,一时之间,不知说甚么才好。只急得哺哺自言自语地喊道:“唉,这话真是从何说起,唉,这话真是从何说起?” 李娴看到她的师兄被九派高手迫成这等尴尬的样子,不禁大生反感,马上杏眼圆睁,怒扫了各派高手~眼,然后向空空大师说道:“师兄,他们既然这般不识好歹,就让强弟弟先给他们一点教训也好,何必再多说呢?” 说完.突然伸手将空空大师一拉,把他施开一边。 这一来,似乎更显得黄强已经情虚,也更加重了九派高手的疑念,邓崃掌门马上趁机火上浇油地说道:“诸位,你们看,怎么样,狐狸尾巴现出来啦?我早就猜到他们要恼羞成怒,反脸相向的了,依我看来,甚么双魔啦,碧岛神君啦,已经出世的事情,根本就是他们在暗中捣鬼没有那一回事情.否则的话,岂有这么长的时间,还不露面的道理。” 这番话虽然强伺夺理,但听在各派高手的耳朵,却发生了不少作用,因为这些消息都是从一佛三叟嘴里说出来的,各派毫然遭受了双魔的迫害,但谁也没有和双魔的手下,正式对过面,至于双魔和碧岛神君本人的影子,更是连见都没有见过。 因此,听到此话以后,竟然都有些相信起来,长白掌门镇关东杨伯弓,是一个个性比较冲动的人,首先响应起来,大喝一声道:“不错,不错,瘦鹤说得有理,咱门今天连他们一起算上,不要再上当了。” 空空大师和医叟醉叟三人,一听此话,脸色不禁倏变,全给气得须发招张,望着大家愤然地说道:“你--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 气急之下,话只说到一半,就说不出声音来了。 邛崃掌门瘦鹤居士,忽然又向空空大师等人,卖起好来似的,猛然转过头来,对长白掌门阴阴地说道:“杨兄,且慢,一佛三叟都是成名多时的人物,大概还不至于与这娃儿串通作弊,可能一切鬼都是这娃儿捣的,把他们都一起给蒙蔽了,也说不定,不过,如果他们一定要袒护这娃儿,那就又另当别论了,嘿,嘿……” 这几句话一说,明里仿佛是在替一佛三叟辨护,实际上却是存心把他们僵住,使得他们无法替黄强援手,以便弄清真象,看情形,这家伙显而易见,是别有用心。 空空大师三人,登时被迫得尴尬万分,面面相视,作声不得。 黄强不愿空空大师三人被人误会,怒火本已上涌,又强自把它压了下去说道:“各位前辈,大闹华山确实不是我所做的,那是一件误会,灾竟要怎样解释,你们才会相信呢?” 点苍单掌伏魔黄渠,冷笑一声说道:“用不着解释,许多人有目共睹的事,会是误会?大家可不是瞎子。” 少林慧目大师比较持重,用较为客气地语调说道;“阿弥陀佛,不管事情是不是你做的,现在解释,也不会有人信,只要施主肯屈驾随著老衲,暂时到少林寺内,住上一些时候,如果事情的确不是你做的,总会水落石出,那地岂不辨自白了吗?而且老衲保证在这一段时间,大家决不向你为难,施主的意思怎么样?” 这些话,在各派掌门的口里,可以说得上是最委婉的了,可是黄强岂肯平白无故地去做人家的变相俘虏,更何况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万一地们无法查出事情的真相,那自己岂不是要终身受人禁锢了吗? 因此,马上双眉一撒,纵声长笑地说道;“大师来免太过强人所难,黄强又不是三尺童子,岂能听人摆布,老实说,如果大闹华山的真是我的话,恐怕诸位已经没有时间追蹑在下了,如果你们肯相信我的话,一个月之后,我负责把那个冒名大闹华山的人找出,还大家一个明白,否则,黄强也决不是轻易被人欺侮的人。” 由于他此时的话中,含有轻视之意,更引起大家心情激动起来,华山掌门玄妙真人,首先忍耐不住,立即怒喝一声说道:“阁下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今天你愿留也得留,不愿留也得留,不论别派的意见如何,华山一派决不会放过你的。” 紧跟着,各派掌门,均同声附和,情势立即变得紧张无比。 黄强至此,知道巳经无法讲理,只好冷笑一声说:“既然加此,我倒要看看你们凭什么将我留下。” 说完,干脆昂首视天,再也懒得说话。 由于这次华山死伤的人最多,玄妙真人立意要为派中弟子复仇,再一看到黄强这付傲态,使引得怒火大烧,可也不作考虑地大喝道:“好胆气,现在就让你见见本派飞云剑法,看看是不是留得下你,请亮兵器吧。” 话音一落,长剑一领,人已朝着黄强身前欺戈去。 黄强见状,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在下就以一双空手,领教贵派的高招。” 玄妙真人身为一派掌门,几曾遭人这等蔑视,不禁气得须发凋张地喝道:“娃儿,你太狂了,我就不相信你长了三头六臂,那么就看招吧。” 哪的一声,银虹突起,一招“浮二掠月”,有若暮秋花汛旋舞飞翔,剑气直刺得空气嗤嗤作响,早已闪电般的,朝着黄强的身上,当头罩下去。 黄强对了玄妙真人那等凌厉的剑招,根本视若无睹,仍旧屹立当场,不闪不动,根本就象没事人一般。 眼看剑尖及体,就要落下伤人之际,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动作,人影即已飘出剑势之外,并且右手倏地一伸,为已朝着玄妙真人的剑身抓去,那份快,他简直就没有法了形容。 所消行家一伸下,就知有没有。玄妙真人以前没有和黄强交过手,心里始终不肯相信黄强的厉土害,这时,方始猛吃一惊地想道:“看来传言不假,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不过,他虽已经不再轻视对方,却不相信自已一剑在手,还胜不了黄强,因此见状马上高声大喝地喊道:“来得好。” 说完,马上一个旋身,剑身猛往后收,闪开黄强抓来的手指以后,倏地一挺一震,一招“密云紧合”,剑化九点寒星,向着黄强胸前几处大穴,急刺而出。 霎时只见灵蛇乱窜,剑影如山,寒光闪处,冷风砭骨,那一份快捷,凌厉,直赢得大家声声叫好,端的不愧为华山镇山绝学,“飞云六式”。 岂知黄强见状,嘴角倏地往下一撇,身形立即一沉,脚踏星序天行步,当玄妙真人那九点车星,刺到他的身前,只差那么一粒米的光景。人就象条泥鳅似的,几扭几闪,不但完全避开了玄妙真人的剑招,并且伸出抓剑的那双手回,仍旧原式不变,又转到玄妙真人剑柄的位置上去了。 玄妙真人虽是华山掌门,也无法着出黄强究竟是怎么闪身转过来的,登时只吓得他赶紧向后一退,慕地变招,剑化“飞云急驶”,掌演“霞光万丈”。 只见一道眩目寒光,嘶的一声,暴点黄强手碗脉门,漫天掌影。更朝着黄强的胸前,疾推而出,应变之快,确实不愧为一派掌门。 可是,他快,黄强比他更快。 掌剑同时出手以后,凡时只感到眼睛一花,不但招式全部落空,甚至黄强闪到什么地方去了,都不知道。 不过,由于感到有股冷风,正凉喳喳地对准自己的背心袭来,凭经验判断黄强很可能已经转到他的身后去了。 这下,可把他吓得心胆俱裂,混身是汗,心里登时暗叫一声不好,也不管自己的判断,是否错误,马上一个急旋,硬生生地将那一支已经刺出的长剑,不等势尽,就霍地收了回来,紧跟着一招“风卷残云”,盲目地先向身后挥了过去再说。 他的判断一点也没有错,黄强这时确已闪到他的身后,而且右掌还是那一招未变,只不过手指对准的位置,又从剑柄转挪到玄妙真人的背心面去了而已。 黄强好在没有存心要取他的性命,否则的话,不论他应变多快,也决难逃了这一会之危。 不过,黄强虽然没有打算取他的性命,却已不愿与他继续再缠下去,因此,当时盲目抢剑往后急挥之际,没有继续闪避,就好象业已算定了他会如此一般,当他身形一转之时,手掌即已翻了过来,正好迎着玄妙真人横扫而至的剑身,两指一夹,即已将剑抓住,就好象玄妙真人自动把剑朝他手里送过去一般。 等到玄办真人发觉上当,-再想抽招换式,已经来不及了,登时只感到一股强劲无比的暗劲,从剑身传了过来,直震得虎口发热,一支青钢长剑,业已宣告脱手,不但剑被黄强夺了过去,就是整个人也被那一股暗力,震得立足不住,几个踉跄,倒退而出,只差了一点没有被震得摔倒。 众人想不到黄强的武功,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以华山掌门玄妙真人的造诣,竟然在他手下,一招不到,即已落败,变儿之快,简直使得想要挽救,都辛不及。因此,可真把他们全给震惊住了,就是少林武当两位掌门那等深厚的定力,也不由自主地而目失色,说不山话来。 这时玄妙真人心里,除了震骇以外,更感到羞愤填胸,人在呆了一下之后,立即又朝着黄强的身前,猛扑过去,同时沉痛万分地喊道:“小鬼,真人与你拼了。” 只听得呼的一声,话音一落之际,人已扑到黄强的跟前,同时两掌差不多凝聚了全身的内力,闪电般地到着黄强的身上,没头没脑地狂劈过去。 黄强本来还存得有息事宁人的念头,只想使得他们知难而退根本没有抱着伤人的想法,没有想到武林里面,差不多都把声名看得比生命还重,结果反而引起了玄妙真人拼命的决心,这一来,他也不禁真的动起气来,马卜微带怒意地喝道:“既然你要找死,小爷就成全你吧。” “禹罡神气”念动即发,玄妙真人的掌力,还没有劈到他的身上,立即被反震得倒飞一丈多远,啪的一声,摔倒地面,重伤不起。 这一来,立即引起各派高手同仇敌汽的心理.邓味点苍两派掌门,唯恐天下不乱,马上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虎吼般的暴喝,高声喊落:“小子,好辣的手段,居然还说华山的事情,不是你做的,干脆你就一起成全我们算了吧。哼,快点与我躺下吧。” 怒吼声中,两人一左一右,掌夹排山倒海之威,已经从侧面向他攻来。 黄强闻声知响,仗着“禹罡神气”已经发出,根本没有把他们这两掌放在眼里。干脆连动都懒得再动,准备依样画葫芦,运用反震的力过,让他们吃点苦头,因此,仅仅只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说道:“未必见得。” 岂知,当那两股掌风,快耍及体之时,黄强马上发觉不对,只感到这两位掌门的功力,强劲得出乎意料之外,不但各派高手,比他兰得很远,就是空空大师,也不见得能够强过他们,同时掌力怪异,刚中带柔,仿佛有点象是碧岛秘传,能够与“禹罡神气’相抗的轩辕神功。 这一来,可把他吓得直冒冷汗,但此时再想闪避招架,已经来不及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将“禹罡神气”的功力,提到十二成,冒险硬接下这两掌以后再说。 霎时-- 大家只听得轰隆隆地一声暴响,不但震得大家耳鼓发聋,-并且连地面都给震得颤动了起来。 灰尘弥漫之下,黄强总算是硬挺住没有躺了下去,但却被震得说甚么也立足不住,几个踉跄,蹬蹬蹬地倒退了五六步远,方始拿桩站稳。 而且感到胸中气血一阵翻涌,如果不是他现在已经将玄玄子的内丹,全部吸收过来,功力比对方的联力之势,还要高上一筹,几乎连护身的“禹罡神气”,都差点让他们给震散了。 不错,对方两人用的是轩辕神功,否则决不可能有此现象,因为黄强知道,在所有的武功中,只有这两门功力可以互相克制,这一来,不觉他心中大为震惊,同时也恍然大悟,猜出大闹华山的人,是怎么回事了,更进一步,他从玄玄子留给他的易容术中,更判断出搂两人决不可能是九派中的人物。 但他因这时已经负伤,必须马上运功将翻捅的气血,压制下去,一时无法开口喝问,只好暂时等它一等下。 好在向他突袭的两人,在他“禹罡神气”反震的力过之下,并没有讨到好处,而且伤得比他更像不但人给震出一丈开外,还各自吐了一口鲜血,方始勉强坐了下去,进行自疗,心中不疑念,等到自已把气血压平,再行查问,并不算晚。 但没有想到这样一来,几乎把整个事情,全都给弄糟了。 因为他这一缓,九派高手,业已将坐在地面疗伤的两人团团护住,错过了立即褐破两人假面目的机会。 不过由于这两人功力突出意外的表现,使得所有的人,辛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场中变得无比的寂讯但在这种寂静的气氛下,大家的心理,又象是压了一块铅似的,只感到无比的--沉重窒息 紧张 因为这事情太不寻常了,瘦鸠居士两人和黄强的功力,他们差不多全部都知道,结果竟然弄得两败惧伤,岂不太使人感到意外了吗? 正当大家寻思其中原因之际,黄强已经首先将气血压平。 只见他双眉紧煞,星眼圆睁马上朝正着在疗伤的两人身前,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并旦怒喝地说道:“你们是谁?胆敢……” 喊声震醒了沉思中的每一个人,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不明内情,只当黄强想对正在疗伤的两人,有所不利,马上结领门下高人,跨前一步,挡在黄强的面前,慧日大师更高宣了一声“阿弥陀佛”,拂脸严霜地沉声说道:“施主是否想乘人之危。” 紧跟着,李娴和中空大师等人,也赶紧纵到黄强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啦,不碍事吧。” 黄强见状,不禁眉头皱了一皱,马上将身形停下,首先感激地回过头来,向空变大师等人说道:“不耍竖,我没有什么。” 跟着马上回头,向少林武当两派掌门解释说道:“前辈请不要误会,我只想问问刚才与我动手的人,是什么来厉。” 两派事门,一听黄强此活,不禁大奇地问道:“点苍派掌门单掌伏魔黄渠,你没有见过,难道连邓崃掌门瘦鹤居士,你也不认得了吗?不知道施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强摇了摇头说:“不对,他们决不是邛崃点苍两派的掌门。”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大家几乎全都不相信地瞪着一双大眼盯着黄强,九派高下更怒声大喝地说道:“什么,他们会不是邓卿和点苍的掌门,你这话谁会相信。” 黄强肯定地说道;“他们确实不是,不信大家让我过去,我一定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这时华山掌门的伤势,已经稍稍好转,闻言连忙在旁喊道:各位不要相信他的鬼话,这小子一定是存心不良,想趁机对那两位进行暗算,诸位千万不可放地过去。” 其实,就是玄妙真人不说,九派高手已经和黄强站在敌对的立场,也决心问问再说,因此,马上摇了摇头说道,施主凭什么断定他们不是邛崃点苍派掌门,先得说出一个道理来,否则怎能叫人相信呢?” 黄强说道:“以我所知,邓僻掌门的功力,决不可能高到这种程度。 大家正在为此事怀疑,一听此鼠不禁全都一怔,各自想道;“不错,邛崃和点苍两派的掌门,功力确实不可能高到这种程度,难道真地不是他们两人?可是,如果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 正在大家犹豫的时候,华山拿门玄妙真人突然开口说道:“诸位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也许两派掌门已经寻获了地们派中失传的绝学秘笈,在短时期内,突飞猛进,所以有了这种成就,分明是他发现这两位掌门的功力,深恐他们伤势好了以后,与大家联手起来,他无法取胜,所以才信口雌黑,指鹿为马,大家于万不要上不当。” 这位华山掌门,因为当众吃了黄强的大亏,心里已经恨透了他,虽然也感到瘦鹤居十两人,不无可疑之处,仍旧不惜找出理由来为他们两人辨护。 不过,他所指出的理由,没有半点牵强之处,再加上邛崃点苍两派掌门,都是大家熟认已久的人物,被人假冒名而不为在大家察觉,实在太不可能了,因此,华山玄妙真人的活一出口,大家差不多全都信了,尤其是身为两派门下的那些高手,更鼓噪起来喊道:“对,对,我们千万不要上了小贼的当。” 黄强见状,心里不禁又急又气,知道无论如何也解说不清,唯一的办法,只有赶紧过去将两人的化装破解,否则,对方伤势疗好以后,事情将要不好办,因此,决心不顾一切地说道:“希望诸位最好能相信我的话,把路让开,否则,我就只有硬闯了。” 说完,立即跨步向前,将空空大师等人,撇在身后,准备单人独闯。 挡在最前面的武当四子,见状马上将长剑一血,沉声喝道;“施主好大的口气,就是你不去加害两位掌门,我们也要把你擒住,现在就看你怎么个硬闯法吧。” 紧接着,四支长剑一挽立即幻起弥天剑气,如满空瑞雪粉飞,已经凌厉无比地在黄强的四周,右下一道严密无团的剑网,将他围困起来。 空空大师等人没有把黄强拉住,再想跟过去的时候,黄强的身形,已经被武当四子的剑网罩住,无法走进黄强的身前去了。 同时.定眼一看之下,武当四子竟是用的镇观三大剑阵中最厉害的“四象剑阵’,不禁心中大急,深恐黄强吃亏,马上高声喊道:“强儿小心,这是武当有名的四象剑阵。” 其实黄强一看四子动手的形态,就知道可能是一个剑阵。此时闻言,知中更下由一既要知道武当少林两派,虽然部分绝艺失传,但镇观镇剑的几种阵势,还是很少有人敢其搂锋。两大门派之所似能够维持声誉不坠,也就全都力于此,何况,布阵的四子,与武当掌门是同辈的师兄弟,其威力更加可怕。 果然.随着剑阵的展开,场中已经充满了腾腾杀机,当空空大师警告的声音一落之际,四子同声高宣一声“无量寿佛”,长剑已经出手。 这时,日正当中,长剑映曰生辉,只见霞光万缕,四道经天长虹,已经闪电也似地朝着黄强身上射去。 本来,黄强如果使用二气冲霄的轻功,飞出剑阵之外,决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心高气傲,象这种临阵逃脱之车,却不屑为。 因此,见状之下,不禁傲然一声长笑说道:“来得好,在下就见识见识你们武当的四象剑阵,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话音一落,右手一扬,一招“离火丽”,竟然以指作剑,快捷无比地迎着武当四子射过来的剑影,点了过去。 第五十章 真假难分 几酿修劫 铿,铿,铿,铿。 四声涪脆的上铁震动之声过处,人影乍合倏分。 在过电花石火后一刹那间,武当四子四面合围急攻而至的每一剑的剑身,竟然同时被他的手指弹中,而且还把四子连人带剑震退四五步远,这种玄奇绝奥的手法,和深沉无比的内力,简直驻人听闻。 但武当四子并非易与之辈,一退之后,身形微错,四道凛寒刺骨的剑气,又若闪电般地,急袭而至,点点寒芒,四散流泻,射向人的周身要害大穴,而且虚幻莫测,凌厉诡秘,比第一招来,差不多要厉有一倍以上。 黄强双眉一掀,两手两倏地一分一合,身形跟着陀螺似的一转,一记“阴阳交旋”掌影如山,舞起一片泼水不人的气墙,企图抵住四子凌厉毒辣的剑式。 四子见状,不禁冷哼一声,暗自忖道;“好小子,就凭你这一片掌影,也想挡住我门的剑招,那不是自己存心找死吗?” 心念一动,剑招化虚为空,猛然加上两成真力,硬朝着黄强的掌影之中,狠痕地戳了过去。 岂知,当他们的剑尖,快要戳到掌影之上的时候,就象碰到一个滑不溜手,并且在那儿急转不休的钢球一般,竞然陡地一歪整十剑尖,完全岔到一边去了。 同时,由于用力过猛的关系,几乎连人都被带得往侧一倒,使得阵势不攻自破,总算他们是武当派一等高手,一见大事不好,马上不约而同地横身错步,顺着身形歪倒的方向,移转过去,直到四人彼此换了一个位置,整个将阵势稳住,没有露出破绽,但如果四人之中,有一个的想法不同,采取另一种方式,这座四象剑阵,就非纷乱不可。 因此,剑阵虽然让他们给稳定了,但却吓得每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彼此暗呼侥幸不止。这时,他们才深深知道黄强的厉害,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彼此一声招呼,马上招式一发,采取彼退此进,交互进击的方式.只求将黄强困在阵内,就心满意足了。 霎时,四支长剑,宛如织布银梭,飞来闪去,直颤得寒光干条,剑气四溢,虽然比不上前面两次那么凌厉,但声势却更盛于前。 黄强见状,已知对方知意,马上也将“星序天行步”的身法展开,以指作剑,开始反守为攻,希望早点将对方的阵势破去,好去查看那二个冒充邛崃点苍两派掌门的人,究竟是谁。 但四象阵法,既为武当最厉害的镇观绝学,四子又都抱着不求有功,只求无过的心理,再加上他已明了事实真相,不愿下辣手伤人,处处顾忌,要想破阵,谈何容易。 因此,~阵激斗的结果,任他使出全身解激,徒自劈得地面什石纷疾飞,飙风疾转,四象剑阵始终不乱,就象一缕冤魂似的,-紧紧地将地缠住,使用他无法越过雷池一步。 眼着时间一分一分地消耗下去,要再不冲出剑阵的活,那两个假冒邛崃点苍两派掌门的人,就要把伤疗好,使得无法去揭穿他们化装的巧妙了。 如此一来,不禁勾起了他的满腔怒火,决定不再顾忌伤人不伤人了,陡地双眉一撒,义皇掌中,最狠辣的“刚柔相易”,已经施展出来。 武当四了身形正在游走,弃然只感到一阵其大无比的吸力,从黄强的掌势中发了出来,竞然吸得他们身不由已地同时向黄强的身前冲了过去。 四子不禁心中大吃一惊,还没有等地们把身形稳住,另一股刚劲无比的掌力,已经朝着他们的身前撞来。 顿时,惨号z声立起,武当四子已经同时被黄强过一招奇诡精奥,狠辣兼备的“刚柔相易”,击得身受重伤。向四外倒飞而出,这还是黄强手下留情,只用了四成真力,否则,怕不早已惨毙当场,向枉死城去报到了。 九派高手,眼看黄强被剑阵困住,好象无计可施一般,做梦也没有想到会突然有此一变,不禁睑色大变,全都吓得高声尖叫。 少林十八罗汉,距离斗场最近,见状马上急步向前,可是黄强的掌势实在是太快了,还没有等他们过来进行抢救,惨号之声已起,兔死孤悲的心情下,只感到怒火中烧,几乎不约而同地朝着黄强的背后,各自劈出一掌,然后方始沉声大喝喊道:“施主的手段,也未免太辣了一点。” 少林十八罗汉,年龄均已超过六十,功力之深厚,并不在武当四子之下,每个人最少也有四十年修为,如今十八人同时朝着一个目标出掌,其劲力之强,就是一座小小的山庄,也得被他们扫平,黄强功力再高,究竟只是一具肉体,说什么也受不了他们这含累的一击。 再加上他们人在黄强身后,又出掌在先,发话在后,喊声一落之际,掌风早已如狂潮怒卷般地涌到黄强的身前,简直连生起应变念头的时候,都找不出来,除了硬挨以外,根本就没有半点办法可想。 空空大师等人,发现这种情形,就象是被人用一盆冷水,兜头向地们头顶,泼了下来似的,只感到全身凉了半截,别说他们距离黄强较远,无法进行抢救,就是来得及抢救,又有谁能接得吓少林这十八罗汉合力含怒的一掌呢? 因此,只吓得他们赶紧将眼一闭,不敢看下去。 轰隆隆-- 一声天崩地裂地暴响,在他们眼前一闭的当儿,已经产生出弥只震得地在一起一伏,连人都有点站不住,这+八脓堂力的猛烈,由此可以想象,他们虽然将眼睛闭上,没有去看黄强挨那十八掌以后情形是怎样的,但谁相得到一定被劈得尸骨都找不到了。 果然-- 当他们将眼睛再度睁开以后,除了黄强刚才所站的位置,被击成几丈方圆,其深无比的一个大坑山外,那里还看得见黄强的影子呢。 霎时,仇恨的怒火,直烧得他们几乎发狂,尤其是天香龙女李娴,人更象疯了似的,猛然一个箭步,朝着十八罗汉的身前,急冲而去,同时悲啸一声喊道:“秃贼,赶快还我强弟弟的命来。” 岂知,她的身形刚从地面跳了起来,所有场中高手,陡然--啊的一声,发出一阵充满了。 惊异 和恐惧的喊叫出来。 聚蚊尚可成雷,这么多高手的尖叫之声,混合在一起,其声音之大,可想而知,李娴一怔之下,真气不由自主地一泄,跳起的身形,又重新落了下来。 咦,奇迹,奇迹,真是一项奇迹。 他们认为尸骨无乱没有看到黄强影子的,在她这一起一落之间,而又活生生地在她眼前出现了吗?怪不得所有的高手,都要震骇无比地惊叫起来了。 其实,这是她对黄强关心的太切,睁眼之后,根本没有仔细去看十八罗汉脸上的表情,否则,她一定可以从他们抬头仰视站在那发呆的姿态中,发现黄强正飘飘似仙地腾在半空里面,缓缓地朝着地面降落呢。 不过,她虽然没有看到黄强脱险的经过,但只要黄强安然无事,她已感到心满意足了,因此,当一发现黄强再度地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悲愤立转欣喜,顿时兴奋得大喊一声大叫道:“强弟弟,刚才你是怎么躲过那一招的,可真把我给吓坏了。” 说完,人立即象一阵旋风似的,朝着黄强的面前,急窜而去。 当她人己冲到黄强的身前,场中那些谅得发呆的高手,也全部惊觉,纷纷地朝着黄强的面前纵到。 黄强见状,连忙将李娴的身林,轻轻地往后一推说:“娴姐,你暂时退到我的一边去,免得他们连你也一起联上了。” 李娴这时再也不肯离开他半步,不但没有遵照他的话,退了回去,反而抢到他的前面,杏眼圆睁瞪着那些纵过来的备派高手,怒视过去喊道:“你们赶快让开一点,否则的话,强弟弟能忍心不下辣手,我天香龙女可没有客气好讲的了。” 紧跟着,空空大师和医醉两叟,也一齐纵到黄强的身边,扬言对大家说道:“诸位看到非常清楚,强几的身手,比起大闹华山的那个人,不知要高多少倍如果一一” 岂知,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两个可能是假冒的邓衅山的邱派掌门,已经把伤疗好,马上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喝一声打断空主大师等人的话头喊道:“大家别听他们的鬼话,功力高的人,装成功力低非常容易,就凭这一点能够证明华山事件,不是他们闹的吗?哼,至于我们的身分,大家都是熟悉多年的朋友,如有疑问,难道大家都是瞎了眼不成,分明是他们已经看出少林十八罗汉的本领,深恐那小子斗我们大家不过,情急之下,只好出来替他帮场了,大家千万不要上当。我们干脆连他们一起料理在内好了。” 紧接着,华山掌门玄妙真人马上大声附和地喊道:“对,对,我们把他们全部料理在内好了了!”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多半缺乏理智思考,激斗之中群雄来说,只知道盲从,因此华山掌门的声音一落,大家全都不由自主地将兵器拨出,鼓劲地朝着黄强等人的身前,齐拥过来。 霎时,只听得杀声震耳,眼看一场混乱,再也无法避免了。 说是迟,那时快。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各派高手业已冲到黄强几个人面前下到一丈远的时候。 左边林内,突然有人高声大喊地说道:“诸位且慢,这仗可打不得。” 紧接着-- 叟叟叟地一连窜出五个人来。 大家被这意外的声音一震,全都不自禁将身形停下,一齐转头朝着这边出来的行个人的脸上望去。 “咦,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又出来了个邛崃掌门和点苍掌门呢?” 难道大闹华山的,真的另有其人不成? 当大家看清这五个人的面貌时,一个个全都果若木鸡,惊奇得如坠五里云雾中,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来了。 原来丛林接连露出的五个人,竟然有两个穿着打扮面貌,与目前同大家在一起的邛崃点苍两派掌门一模一样的人物在内,另外三人,则在华山被医叟派出采办食物,离开了好几天的三眼神雕和医醉两叟的传人赵大了和王岩。 试想,大家见了这等怪事,又焉得不呆若本鸡,称奇道怪起来呢? 就在大家惊愕万状,到不解之际,三眼神雕等人,已经很快走近大家的身前,那两个看来象邛崃点苍两派掌门的人物,突然咬牙切齿地指着那两个和大家在一起的邛崃点苍两派掌门,对大家喊道:“诸位道兄,你们怎么还不把这两个奸细拿下,难道存心要让他们逃走不成。” 大家在他们这一喊之下,猛然惊觉过来,马上霍地散开,各自转头朝着那邛崃点苍两派掌门的身上望去。 就在这时,那两位邛来点苍的掌门,也同时大喝一声对大家喊道:“他们两个才是奸细,否则怎么这么巧,恰好在我们要向敌人动手的时候,突然出现,希望大象于万别让他们给蒙混了,你们看,同来的三个人,不正和那小鬼都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人吗?” 由于四个人中,两两相对之下,不论是邛崃掌门也好,点苍掌门也好,彼此的模祥,完全相同,根本就分不出谁真谁假,登时弄得大家左顾右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停了好半天还是拿不定主张,究竟应该听谁的话才好。 在这情形之下,如果有一方面显得情虚,微露胆怯之意,那还好办,偏巧双方都象是理直气壮一般,这就更不能鲁莽从事了。 与三眼神雕同来的邓崃点苍两位掌门,似乎已经看出各派高手为难的形态,情急之下,不禁恨恨跺上一脚,干脆不顾一切地朝着另外两个点苍邓崃点苍掌门面前,冲了过去喊道:”好恶贼!老夫与你们拼了。” 黄强心里有数,知道他们两个决不是两个人的对手,冲了过去,不过是送死罢了,真要如此,事情又非弄得混淆不可。因此见状之下,立即一个箭步纵到他们的跟前,将他们阻住说道;“两位前辈且慢,晚辈有办法可以分出谁真谁假来,犯不着去找他们拼命。” “这两位恶贼化装的技术这么高,连我门下的弟于都分辨不来,你能有办法吗?” 黄强点了点头说道:“两位前辈这叫当局者迷,面貌举止,可以化装模仿,但武功非一日可蹴,难道两位前辈的绝艺,他们也能模仿的维妙维肖。” 这两位掌门立即恍然大悟地呵了一声说道:“小侠真是聪明,凡是各派掌门,有一两套独传的武功,就是门下弟子,在未接掌门户之时,也不可能得到传授,你的意思要我们四个人都把掌门独传的武功,当众表演,让门下弟子分辨是吗?好办法,好办法,我们就……”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 暮地里-- 只听得另外两位掌门猛然大喝一声道:“好小子,老夫可容不得你在我们面前捣鬼。” 话音一响,两股排山倒海的劲力,怒潮股的匝地卷起,朝着黄强的背后,急袭而至.紧接着,空空大师和李娴的声音,也马上响了起来喊道:“魔崽子,你敢。” 话音声中,另两股惊涛骇浪般的罡风,已经从侧面向着那两股袭向黄强的劲力撞到,登时只听得轰隆隆地,声震天暴响,在黄强身后不到一尺远的地方,炸散开来。 大家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情。 两声凄厉的长啸,巳经划空而逝。 刹那间-- 啸声已经远达十里以外,并且听到他们在啸声一顿之后,用一种狠毒无比的口气,传音过来说道:“小贼,算你幸运,又让逃了这一关,有种的,三个月以后,到白云山玖我们算算总帐好了。” 这时,大家方始看清楚一切,发现与大家早先一起出现的邛崃点苍两派掌门,业已不见,空空大师和李娴两人,则脸色苍白地坐在一个很深的新土坑旁边调息运功,显见已经吃了大亏。 黄强见状,不禁狠狠地跺了一脚,昂首朝着长啸逝去的方向,也用传音的方式,恨恨地说道:“白云山就是龙潭虎穴,小爷也一定准时到达,到时如果不把你们这一群魔惠子,斩尽杀屯绝,小爷绝不罢手。” 说完,看也不看九派高手一眼,立即与三眼神雕医叟醉叟等人,向着空空大师和李娴两人的身前走去,察看他们的伤势。 这时,九派高手的内心,真是说不出来多么难过。 班实显而易见,他们都是一群光眼瞎子,如果不是两位真的邛崃点苍掌门适时赶到,那一场混战下来.后果将会如何,简直就没有办法可以想象,愈来愈不是味,愈想愈感到不寒而栗。因此,一个个全都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发愣,那一种尴尬与愧疚的表现,真不是我一只秃笔,所能形容出万一的了。 片刻之间,空空大师和李娴两人的伤势已经疗好,各自从地面站了起来,也一样他对站在四周儿派高手,不加理踩,巡自与黄强寒喧起来。 九派高手看到这种情形,直恨不得地下有个大洞,能够钻了下去才好,但丑媳妇总得要见公婆,自己错了,难道还要先等别招呼之后,才肯过主道歉吗?少林和武当两派掌门,究竟是得道多年高人.马上打破僵局,领头抢先朝着黄强等人的面前走去。 羞愧万分地低喧了一声怫号.满怀歉意地说道:“空空大师小侠,我们一一” 黄强刚才受够了他们的气,不等他们把话说完,立即两眼一翻说道:“哟,两位前辈是否还要我们束手就缚,带回贵派待命。” 这一句话立即窘得两位掌门满脸通红,连话都不知道扣响说了,只是结结巴巴地喊道:“小侠,这,这,这,……” 黄强见状,还想好好挖苦他们几句,空空大师究竟是一代高憎,下忍叫他们过分难堪,因此,当黄强的嘴巴再度一张,还没有出口之际,马上加以制止地说道:“强儿,不可无礼,他们只不过受了敌人的愚弄,如果换了你是他们,见到华山的惨剧,恐怕也会如此呢?” 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不禁感激万分地望着空中大师说道:“大师明见,不过,总还是怪我们太粗心,如果小侠真是大闹华山的人,刚才就不会对我们那般一忍了。” 黄强并不是度量报狭的人,一见两位掌门这等勇于认过,反而感到非常不好意恩的道歉说道:“前辈太言重了,其实还是晚辈太过年青气盛,所以才迫得大家怒言相向,造成僵局。何况,碧岛所传的武术,实在太过高明,就是晚辈如果不是深明内情,又发现那两个假冒邛崃点苍两派掌门的魔崽子,掌风有异的话,还不是照样让他们给骗了。” 九派高手听到黄强这么一说,全部感佩万分,激动地说道:“承蒙小侠见谅,从今以后,凡是小侠有所吩咐,九派门人,决不推辞。” 说完,大家全都一拥而上,再度纷诚地向黄强等人深表示歉意.于是--一场风波,至此已告烟消云散尹等到大家寒喧已毕,因为身处过道,不使群谈,大家决定重新返回华山,再彼此群谈经过。 大家返回华山之后,彼此方一坐定,李娴就忍不住向空空大师发问道:“师巳大闹华山,究育是怎么回事呀?” 黄强也忽然升起一线疑念,紧跟发问道:“我现在突然长得这么大了,雷爷爷这次拦住我的时候,居然好象一点也不感到奇怪,这怎么回事呀?” 空空大师尚未作答,止窒突然望着他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强儿,你那位四妹田珍珍,难道在路上没有和你们碰到,她已经来过了。” 黄强一听此言,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原来珍妹已经来过了,那就难怪了,她的人呢?到那儿去了?” 说到这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脸孔突然不由自主的一片羞红,并且显得非常急迫地又向医叟问道:“王爷爷,是不是她已经把一切经过,都告诉了你们。” 李娴一听此语,忽然感到不对,连忙转过头来,望着他瞪了一眼,微带酸意地说道:“强弟弟,你几时又跑出中个珍妹,究竟是甚么事情,怎么在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听你和我说过。” 黄强被她从中劈头这么一句,不禁窘得手脚失措,在岩洞的那一段经过,怎么叫他说得出口呢?因为,立即变得象个哑巴似的,满啪里嗜晤呀呀,吞吞吐吐有说不出语来。 医叟见状,不禁摇了摇头,连忙过来替他解围道:“也许是他心急赶路,想早点到华山来和大家见面,一时记不起来那么多。” 黄强得到这一个下台的机会,马上接口道:“对,对,是我一时忘了,没有想得起来,现在商量大事要紧。详细情形以后再告诉你好吧。” 说完,马上转过头去,向医叟发问道:“王爷爷,大闹华山的事,究竟怎么样,你老人家快点说出来我们听听好不好。” 女孩子最敏感,他这一顾左右而言他,更加引起了李娴的疑念,但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实在不好意思追问,只好嘟着一张小喉,将头转到一边,暗中生她的闷气了,结果几乎因此情天,那是后话不提。 医叟见了这等情形,自然不好再提田珍珍的事情。于是,也借此转移话题.将大闹华山的经过,详细地说了出来。 这次华山集会,主要的目的,当然是大家把手采的药料,交给医叟制炼“迷魂蛊瘴”的解药,只好把解药炼好以后,才谈提上如何支找双魔算帐,和拯救那些已经被迷失本性的各派高手之事。 最初,一切都很顺利,在端午前后,差不多各派采药的手,都已陆续到齐,并且每个人都把医叟所需的药料采齐。最后,只差醉叟师徒三人,和空空大师未到,只等他们四人到达,药料一齐,立即就可以开炉。 没有想到,好不容易大家盼到醉叟三人回来,结果却是一双空手,大家认为最不成问题的“午时革”,竟会被人一把野火,烧得干干净净,这一来,几乎使得大家凉了半截。 直到醉叟他们把详细情形说完以后,知道黄强不但没死,反而脱去一层熊皮,练成更高的绝艺,并且,只要他来了,很快就可以找到微尘大士,获得于年云鹤涎代替午时革,炼药仍然有望。 大家这才转忧为喜,希望能够早点见到这位威震整个武林小侠的本来面目,究竟是怎么一付形相.岂知,在醉望等人到达华山的第二天晚上,变成大人的田珍珍,已经赶了过来,醉叟等人最初简直不敢相信,直待田珍珍把她和黄强的经过情形,说了出来以后.医叟立即恍然大悟,也把玉真果的特性,说了出来,大家这才恍较大悟。 当然,田珍珍不会把岩洞里那一留绔丽风光,也说出来给大家听,不过医叟深知药性,那还有猜测不出的道理,这就是他在听到黄强问起身材变大的话时,为什么望着黄强神秘地笑了一笑的原因,自然,他决没有把此事向大家点穿。 田珍珍把经过说完,使得大家相信她是谁以后,不用迫问,就知道黄强并没有来过华山,因此,马上迫不及待地向大家先辞,又离开华山找黄强去了.这样一来,医叟就耽上了心事,深怕黄强羞见大家,不来华山,那不糟了。 可是,医史的心事算是白耽了. 就在田珍珍走后,没有超过十天,黄强竟然是意外地出现。 于是-- 大家兴奋无比地将他迎了进来,和医叟等人一道,把地款待在贵宾室里,同时替他准备行装,好让他顺利地到达昆仑赴约,就便取得千年云鹤的鹤涎回来.立即开始炼制”迷魂蛊瘴”的解药。 没有想到他竟趁着各派掌门及医醉两叟等老一辈的人,在后观静室之中商讨将来武林大事之际,暗中贮存制炼“迷魂蛊瘴”解药药料的屋子里面,将备派高人分赴各采集回来的灵药,全部加以捣毁。 结果却为华山门下的一位弟子路过发现,当时心中大为不解,立即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见行藏已露,马上反脸成仇,毫不客气地一掌就将那个华山弟子击毙掌下。 附近各派高手,听到华山弟子临死兰前所发出的惨嗥之声,纷纷赶了过来,发现竟然是他干的好事,不禁全都纷纷对他严加责难,问他是什么原因。 岂知,他在这时,不但不作解释,反而声言九派高手,以前在太白山顶,对他围攻之仇无曰或忘,而“迷魂蛊瘴”所毒害的人,又没有他的朋友在内,对于医叟为大家炼制解药的事情,大为不满.所以才和大家虚以委蛇,现在所有药材已经捣毁,即使大贪不来找他,他也耍找他们结算旧帐了。 凑巧,三眼神雕和赵大下王岩三个,也被医叟撅出采办粮食去了,还没有回来,场中根本没有一个和他有深厚感情的人在内。 尤其这些闻声赶来的人,差不多全是各派中青年一代的人物,没有一个不是心高气傲盛气凌人的人物。 试想,在这种情形之下,那还有什么缓冲的余地。 登时一言不合,立即展开混战. 但他们那里能够是黄强的对手呢?因此,等到九派掌门和医醉叟两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各派门下,差不多已经伤亡大半。 见状之下,再好涵养的人也无法可以忍受得了。 于是-- 九派掌门什么话也没有说,马上暴怒出手.就是医醉两叟,也给气得几乎疯了,决定对他加以惩罚,先把他制住以后再说。 这样以来,形势立即一变,很快就将黄强迫得招架不住,险状环生。 眼看不久就要将他制服活擒之际,空空大师忽然而至,一见这扑博形,因为不明前因后果,马上高声叫停。 九派掌门和医醉两望一怔之下,手势微微绥得一缓,黄强力即趁机往外飞逃,因为时当深夜,又在月尾,天色非常昏暗,等到大家惊觉想追的时候,黄强早已窜入山顶密林之内,无法找到他的人了。 医叟一口气说到这里,醉叟又马上加以补充解释地说道:“强儿,那人不但身材面貌完全与你一佯,就是武功的招式身法,也与你完全相同,只不过没有你现在这么高明罢,否则,刚才在路上,我也不会对你那佯的愤怒了。” 黄强听到这里,略加推断,立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因此点头说:“啊--原来如此,那一定是碧岛神君的手下干的好事.就是那两个冒充邛崃和点苍两派的家伙,也都是他所派的,其实,以他的功力,要想加害诸位,非常容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 这是,三眼神雕突然插过来说道:“主人说得不错,这些人都是碧岛神君给派出来的,至于为什么原因要这么做,老奴知道。” 大家一听此话.不禁齐声问道:“是为什么原因,快点说出来听听吗?” 三眼伸雕望了大家一眼之后,方始再度把眼光转了回来,望着黄强说道:“简单一点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对付主人你。” 黄强登时如坠五里雾中,愕然地自语道:“为了对付我?” 第五十一章 巧破阴谋 又起情变 大家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因此,同样惊愕地说道:“甚么?为了对付小侠。” 二眼神雕肯定地点了点头,再补充地说道:“不错,就是为了对付我的主人,当然,附带也是为了对付大家,试想,加果他正面与大家冲突,即使能够得胜,多少总得要付出一些代价吧!这样……” 不等他把活说完,大家全都恍然大悟,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说道:“好一条驱虎吞狼,坐享其成的毒计,幸亏老天爷有眼,没有让他得逞,否则岂不糟糕透顶。” 醉叟更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走到二眼神雕的身前,在他肩膀上面重重地拍了一掌说道:“老澎真有你的,不知道你是怎么识破他们的毒计的,那天如果你要在场,岂不就没右事了吗?” 三眼神雕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神仙,难道还能未卜先知不成,老实说,那天如果我在场的话,事情只有更糟,幸亏带了两位小朋友上山去了,才机缘凑巧,把邛崃点苍两位掌门,给救了下来,否则的话,要是我们人死绝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醉舆不禁琼奇万分地转过头来望了小叫花赵大丁一眼。似乎不相信地说道;“什么?小要饭的居然能够办出这么好的由加。” 赵大丁这下可神气了,马上将腰板几一挺,望着醉留说道:“师公公、您老人家怎么看不起人呀?小花子几时办事差劲付咏。论功行赏,第一个应该得奖的,该是你那宝贝徒孙。” 醉叟不禁惊奇万分地转过头来望了小叫花赵大丁一眼,似乎不相信地说道:“什么?小要饭的居然能够办出这么好的事来?” 赵大丁这下可神气了,马上将腰板几一挺,望着醉叟说道:“师公公,您老人家怎么看不起人呀?小花子几时办事差劲付过呀?” 醉叟笑着大丁一声说道:“看你那付狂性,别人捧你两句,就连一身骨头都轻了起来,你先说说看是怎么回事情,如果真是你的首功,说不得我醉鬼的那几手划符要早一点传给你了。” 小叫花赵大丁一听此话,马上跪下去给醉叟磕头说道:“谢啦,师公公,可别说话不算话哟。” 醉叟一把将他擒住,不让他磕头说道:“慢着,慢着,你还没有把事情说了出来呢?是不是首功还不一定,马上就打蛇随棍上,岂不早了一点吗?” 小叫花赵大丁做了一个鬼脸,满有自信地说:“当然是我的首功罗,好吧,先说出来,就先说出来,师公公,呆会你可别赖啊。” 经他们这一老一少打浑整个的气氛,立即轻松得多了,于是,在大家的催促,小叫花把拯救邛崃点苍两派掌门的经过,绘声绘影的描叙了出来。 事情确实凑巧,当他们三人下山去采购粮食,从华渭回程的时候,因为粮食太多准备雇了一辆大骡车,载运东西,由于那几天华渭的来壮客人很多,车马早已被人雇用一空,好下容易,才雇到一辆很旧的车子。 在这种情形之下,有总比没有好,只好将就着上路了。 结果出城没有多久,旧骡车就已不胜负荷,在经过一条窄路的时候,碰到路上放了一块石头,车轮子又正好压到石头上面,猛然一颤之下,登时卡喳一声,车轮给压垮了个轴了。 这一来,灾情可就惨重了,他们采购的那些粮食,大包小包地,简直撒得满地都是,大家看到这种情形,那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只好哭丧着脸先把地面掉下来的东西,拣了起来再说。 谁知道在这个时候,对面也驶来一部双马快车,因为路窄的关系,小叫花马上招呼对方暂时停一下子,等地们把地面的东西,拣干净他再过去。 岂知,对方理都不理,就象奔丧似的直冲过来,不但把没有拣起来的东西压破了一部分,而旦还把拣好填在一边的东西,又洒得了一地。 这一来,可把小叫花给惹火了,马上就要追过去给对方一点教训。 三眼神雕因为东西被压破的不多,不愿惹事,连忙一把将他拖住,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可是,当地们将东西拣好以后,问题来了,原来那部骡车-已经不能再用,东西份量虽重,并难不住他们,但这数太多,却不是他们六只手能拿得完,势非重追回华渭,重新再雇一部车,或是请一些挑夫来不可。 小叫花本来对于那部撞道的马车,心有未甘,一见这等情形,马上自告历勇,到华渭雇人。 这一带地面,本来就只有他最熟,三眼神雕当然一口答应他去做,口不过嘱咐他早去早来,不要惹祸以兔耽搁了正事。 小叫花的本意,就是去找那部马车麻烦的,对于三眼神雕的嘱咐,那还不是当做了耳边风一样,根本半句也没有听了进去。 因此,人一赶回华渭,匆匆地雇好挑夫以后,说明地点.吩咐他们自动去找三眼神雕接货,本人却留在华渭,准备去找那部马车算帐。 丐帮的耳目最多,他是帮主的嫡传弟子,找起人来,那还不是方便得很,根本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让地找到那部马车的踪迹,不过,那部马车似乎有什么急事,赶车的人只在华渭略进饮食,即已兼程北上,业已出了华渭的城门。 小叫花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妙手小神偷,轻功那还会错得的了吗?一听到消息之后,马上就追了过去。 不过,当他把那部马车追上以后,眼珠尚微一转,并不正面与他们冲突,决心暗中使破,仗着自己一身神偷绝技.一个“铠甲藏身”,人不知不觉地从车后钻到那部马车的车底,准备悄悄的将车轴弄坏,来他一个恶剧,也让他们尝尝翻车毁轴的滋味儿。 可是当他人一钻到车底,将身体附在车座下面的时候,忽然听到车子里面传出来几声轻轻的闷哼之声,就好象里面的人,被人捆住以后,又用布堵住了嘴巴,想叫而叫不出来的声音相仿佛。 这一来,不禁引起了他的疑心和的奇心,决定暂时不破坏车轴,先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后再说.于是,他马上一个翻身,又从车底下钻了出来,附在车后,把上面蒙上的一块布幔,划了一个小洞,往里面张望过去。 嘿,可不是吗?里面不但捆得有人,而且还不上一个呢。 再仔细一看。 乖乖龙的东,那彼捆了起来的人,竟然是江湖上顶顶大名的邛崃点苍两派掌门,这下,可真把他惊得几乎叫出声来,立即感到问题严重起来了。 不过,他可是自小就在江湖上混大的,对于事情有的轻重缓急分得非常清楚,并没有马上冒失下手救人,因为赶车的人,一共有两个,如果万一不敌,岂不是弄成打草惊蛇,误了大事吗? 因此,心里念头一转之下,立即偷偷地溜下车来,找到当地的丐帮弟子,吩咐他们暗中着住那部马车的行踪,自己则赶紧回来去找三眼神雕和王岩两个。 一切都是天意,当他往回赴的时候,不但三眼神雕因为没有看到他和挑夫们一起来,感到不放心。又回转来找他一进城就给碰上了,而且丐帮当地的团头,深恐少帮主人手不够,也带了几名高手前夹找时,三人一碰面,实力大增,乌上对那部马车,展开追击。 这一着棋可真让小咐找给做对了,那两个赶车的人,虽然并不是出手制住邛崃点苍两派的人物,手下也并下含糊,如果当时他冒夫出手救人的话,恐怕不救不成,连自己一条小命,也得给赔上呢? 就是现在,也激战了好大一会,方治将那个赶车的杀死,把邓味点苍两派掌门给救了回来。 当地们替两位掌门讼下绑后,一问之下,才知道地们是在赴会途中,与两个神态神秘的人物,陡然遭遇,突遭暗袭被人制住穴道,因而失手遭擒。 被擒以后,那两个出手将他们制住的人,立即化装成他们两个的样子,代替地们赴会。而将他们用牛筋素子捆住,交给另外两个没有出面的手下,密置在这一座事先准备好的马车里面,准备把他们送到白云山处,安排什么百兽大阵。 由于对方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那两个赶车的人.对于他们俩个俘虏,并没有仟么顾虑,所以才断断续续地听到这些阴谋。 彼此明了内情以后,除感事态严重,立即将粮食交给丐帮的人负责运送,三眼神雕等人,则兼程赶回华山。 结果还是迟了一步,华山已经经过假冒黄强的人一次大闹之后,大家听从那两个假冒邛崃点苍两派掌门的贼子建议,业已下山追寻那个假黄强去报仇去了。 五人一听,更加不敢怠慢,马上又急追而至,总算邀天之幸,终于在大家混战一触即发的当儿,给赶上了,才没有继续酿成惨劫。 小叫花眉飞色舞地说到这里,胸脯儿一拍,昂先醉男说道:“师公公,难道这还不能算我小要饭的一次首功吗?” 醉受心里虽然万分赞许他的机智,但表面上却故意冷冷地说道:“嗯,劫劳倒是有一点点,不过也是碰巧撞上了而已,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也值得夸耀吗;” 小叫花一听,心里不禁大急,很不服地说道:“师公公,你是不是想赖!就算让我撞上的,那也是我的运气呀。” 医叟看到小叫花那付着急的样子,心中不忍,忙从旁说道:“老三,你那几手鬼划符,早晚都要传给他,何必逗他着急呢?就答应在这几天传给他算了吧。” 醉叟两眼一瞪说道:“你倒说得容易,他如今的外功基础不够,传给他有什么用?” 医叟猛地一怔,忽然哈哈大笑说道;“好花子,原来存在打我最近得到两支参王的主意,我倒真是上当了,好吧,只要你肯传他,内力方面,我负责替他增加二十年好了!” 醉望见状.马上对小叫花说道:“小鬼,还不赶快谢谢师伯公,难道这也要我教不成。” 医叟不等赵大丁向他跪了下去,马上一把将他抓住,然后对醉叟说:“算了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也和你一样最讨厌人做磕头虫的吗?竹杠已经让你敲定了,难道还怕我后悔不成.” 醉叟见他这么一说,哈哈一笑地对小叫花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免了吧,小鬼头,这下该不会怪师公耍赖了吗?回去坐下,大家还在等着听你强兄的伏魔故事吗?” 小叫花这才喜出望外地坐回他的位置上去,不再着急了。 接着,黄强在大家的催促下,也把他们误走伏龙堡惊险往事,追述了一遍,只听得大家又惊又喜,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当他把这一段经过说完以后,天色已非常暗了,有关武林大事的分析,只好留到第二天再商量。 大家分散回房休息以后,黄强和医叟等人,被分配在一起居住,李娴则被安宜在峨嵋掌门屠龙师太的房内,因此,李娴始终没有机会向他追问有关田珍珍的事情,但心里对于此事始终耿耿于怀,说什么也睡不着,烦燥之下,于脆起来出去赏赏夜景。 当她才一走出房门的时侯,立即发现两道很淡的黑影,从观内向外疾飞而去,身形之快,简直令仍咋舌,只一眨眼,即消逝在观外的夜空之下错非是她,恐伯别人连那一丝很淡的影子,根本就看不到呢? 李娴见状,不禁好奇心动暗自想道:“咦?这两人是谁,好俊的轻功,着样子比我还象要高出一筹,而且又不象是敌人,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甲,马上身形一幌,朝着那两道黑影逝去的方向,急追而去,查看查看究竟是谁? 岂知,当她飞出观外,那两道黑影,早已不见了踪迹。 但那一带,并没有什么浓密的森林,视线一点不受阻碍,李娴因此不禁更加感到奇怪的想道:“咦,难道是我看花了眼睛不成,否则他们的速度,总不至于连我的眼睛也踉不上了呀。” 想到这里,不禁纵到一块很高的石头上面,极目向四周扫视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她肯定自己很可能是看花了眼睛,因此猛然一个转身,准备回去算了。 就在她将身形一动,脚步还役有提起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对男女谈话的声音,从左侧不远的一块很大的石块背后,随风飘来。 李娴不禁恍然地想道:“原来他们并没有远去.怪不得一出来就看不到影子,幸亏刚才我没有弄出声音来,否则,岂不把他们给惊动了吗?哼,我倒得看看你们是谁,鬼鬼崇崇地躲在这儿,说不定是敌人派在此地摸底的奸细,偷偷在此商量阴谋呢?否则,观内还有谁人,能够有这么好的轻功。” 心念一动之下,人已捎悄地溜了过去,不过,她从对方飞逝的身法,知道两人的功力均非同小可,因此,距离十丈以后,立即停了下来,将耳朵伏在地面,使出苗疆老怪在伏龙堡外指点地的“伏地听音”绝学,想先听听对方说些什么话以后,再决定自己的行动。 没想到这一听,几乎把她的肺都给气炸了,立即感到一股酸气,从心回往上直冲.那两个说话人里面,竟然有一个是她的强弟弟。 而且和他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刚好听她在向黄强提出质问地向黄强说.“强哥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却丢下我不管,是不是因为我长的太丑,你根本下喜欢我?” 紧接着听到黄强的声音解释道:“珍珍,你长得比天仙还好看,怎么能说丑呢?我当时是因为……因为……” 因为了半天,还没说出下文来。 女的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强哥哥,不必多力解释了,只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黄强说道:“谁说不喜欢你呀。”女的显得非常高兴地说:“你是喜欢我罗。强哥哥,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就是没把那件事发生,我也想要嫁给你,否则……” 李娴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马上一个闪身,扑到黄强两人谈话的地方,现身出来,指着黄强的脸孔,气得眼泪首流地说道:“强弟弟,你好,你……” 说完这句话后,马上两脚一蹬.转过身去扭头就跑。 原来黄强也和李娴一样,回房以后,说什么也睡不着觉,不过他起来得更早,而且在一离开屋子的时候,立即发现田珍珍飞身入观,见状之下,不用说就知道她是听到他的俏息以后,赶过来找他的。 黄强经过秦坚老人开导以后,自然不会再避不见面,因此,马上迎了过去,田珍珍一见之下,不禁喜出望外,因为他们两人对干岩洞的事情,都不愿别人知道,以免将来难以为情,见面之后,立即心照下宣地双双朝着观外飞主,好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再彼此向对方问话。 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李娴竟然发现跟来,将他们彼此所说的活,听了一大半去。 田珍珍不认识李娴,除了心中一怔以后,还没有什么多大的反应,直待听完李娴的话后,方始脸色大变。 黄强可不同了,当李娴陡然一现身,心里立即知道不好,再一见李娴生气,扭头就跑,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愣了一愣之后,考虑也不考虑,马上大喝一声叫道;“娴姐,你听我说呀。” 说完,身形一幌,朝着李娴飞逝而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田珍珍一见之下.不禁心如刀割,也马上大叫一声喊道:“强哥哥,原来你不喜欢我,啊--” 一声痛哭之下,立即疯了似的,朝着山下疾奔而去。 黄强人才向李娴逝去的方向,追没有几步,又被田珍珍哭喊之下,叫得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可是,他究竟该追准才好呢? 任他如何聪明,这时也慌乱得没了主意,一时之间,人反而愣得停了下来,一会儿望着这边.一会儿望着那边,感到痛苦万分地喊道:“这该怎么办呢?这该怎么办呢?” 结果,他这一惶犹豫,转眼之间,两个人都已跑得没有了影子。 观内诸人,由干他们这三人在观外一喊一闹,全都惊醒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而纷纷循声急窜而去,空空大师和医望人首先赶到,一发现黄强独自一个人,站在那跺足捶胸,沉痛焦急,手脚无措的样子,不禁大为奇怪地问道:“强儿,你怎么啦。” 可是,这等儿女私情之事,黄强怎么好意恩说出口来呢?因此,空空大师和医叟两人,一连问了好几声,还是没有听到他开回答。 最后,黄强被两人问得急了,方始吞吞吐吐地说道:“王爷爷,她……她……她们都走啦。” 空空大师和医望听了,不禁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不解地说道:“她们?她们是谁呀?” 这时,其余的人,都已纷纷朝这边赶了过来.黄强不愿太多的人知道,马上补充一句轻声地说道;“就是娴姐她们,王爷爷,你看我该怎么办呀?” 这话一出口,空空大师还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医叟却已有点恍然大悟,因为他对于田珍珍和黄强的事情,早已心里有数,不过,他却不明白黄强和李娴的关系,因此,不禁微微带一点责怪的口气,向他说道:“唉,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既然与田珍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怎么还这般滥用感情呢?现在还是快点把人追回来再说吧。” 黄强听了此话,下禁羞愧得无地自容,低着头,讷讷地说道:“王爷爷你叫我主追谁呀?” 医曳说道:“当然是田珍珍麻,难道你不管她了。” 黄强为难地说:“可是娴姐和我,自幼订了婚呀!” 医望闻言不禁一愣,登时眉头皱了起来说道:“啊……原来如此,我倒错怪你了,这样一来,可真有点难办了,其实,娥皇女英共事一夫,也并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难道你没有向她们解释吗?” 没完微微一想,马上说道:“不管怎样,先把人追回来再讲,李娴还有行李在观内,我们快点回去,也许还可以先把她留住,只要先说通了一个,另一个也许要好办一点?” 说完,拖了黄强立即朝观内赶了回去。 但这时大家都已赶到,结果又耽搁了好几句话的时间,告诉大家没有什么大事以后方始起步。 如此一来自然晚了一步,但事已至此,也说不上不算追,除了想法子,以补救以外,还有什么话说呢?但黄强比时业已哀心无主,根本不知怎样才好。 最后.医臾等人将她们今天晚上的情形问清楚以后,判断李娴很可能是回到她的师父身边,并不难找,最耽心的还是田珍珍,因此,马上替他出一个主意。 田珍珍的下落,交给丐帮去替他找寻,李娴那儿,因为他与微尘大士有约,则由空空大师和王眼神雕伴着他到微尘大士那儿去询问,刚好一举两得,如果李娴确实回到了师父的身边,空空大师向微尘大士说明黄强和田珍珍的事情,挽回的希望极大,至于田珍珍那儿,等丐帮得到消息以后,就只有由他自已去解释了。 事情这样决定,黄强自然没有什么话说,于是,第二夭一早,三人立即兼程向昆仑山星宿微尘大土潜修之处出发。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他们三人为了避免路上发生麻烦,全由黄强依照玄玄子赐赠的易容术,加以化装以后方始动身,果然这样~来,一路上没有出半点岔,经过近十天的急赶,终于让他们顺利赶到了昆仑山的脚下。 岂知,当他们开始朝通往微尘大土潜修之处的路上走去的时候,还没有走到一半路程。 蓦地里-- 嘘,嘘。 几声破空之声,从路侧暗影之中,响了起来,几点红光,快逾闪电地朝着他们的身前,急袭而至。 三人见状,不禁大吃一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呀,此地除了微尘大士以外,根本没有别人。怎的有人找起我们的麻烦来啦。” 自然,这几点急袭而至的红光,并没有看在他们的眼里,但因不知是何事物,还是不敢大意用手去接,马上向后一闪,暂时避开再说。” 可是,那几点红光,并不是他们攻击的暗器当他们身形一闪之际,早已噗,噗,噗地,落向他们身前的地面,整整齐齐地插了下来,彼此定睛一看之下,原来是二面红色的小旗,每面小旗上面,各自绣了一个似人非人,似鸟非乌,神态狰狞,口喷烈焰的古怪图象。 空空大师那看到那个囱象以后,登时神色大变,惊骇地喊道:“啊一他们竟然找到此地来了。” 三眼神雕和黄强两人,从来没有见过此物,但看到空大师等惊骇的样子,也不由感到一阵紧张,急忙开口间道:“老蝉师,他们是准呀。” 第五十二章 昆仑山麓 耆那阻路 空空大师和黄强三眼神助三人,为了追劝李娴,从华山赶往昆仑山星宿海微尘大士潜修之地。一路上因为化了装了的关系,没有了半点岔,很顺利地就到达了昆仑山的脚下。 岂知,当他们开始踏上通往微尘大士潜修上处的路上时,还没有走到一半路程,突然发现几点红光,带着嘘嘘破空之声,快逾闪电,朝着他们的身前,急袭而至。 三人见状,不禁大吃一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此地除了微尘大士以外,根本没有别人,怎的有人找起我们的麻烦来啦。” 自然,这几点急袭而至的红光,并没有放在他们眼里,但因不知是何事物,还是不敢用手去接,马上向后一闪,暂时避开再说.可是,那几点红光,并不是对他们攻击的暗器,当他们的身形一闪之际,早已噗,噗,噗地,落向他们身前的地面,整整齐齐地排了下来,彼此定睛一看之下,原来那是三面红色小旗,每面小旗上面,各自绣了一个似人非人,似鸟非鸟,神态狰狞,口喷烈焰的古怪图象。 黄强和三眼神雕两人,从中没有见过此物,本来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可是当他们看到空一大师那等惊骇的样子时,也不由感到一阵紧张,连忙问道:“老弹师,他们是谁呀?” 空空大师优形于色,答非所问地说道:“三面神火旗同时出现,显见他们已经全部出动,难道他们已经知道师叔隐居在此不成。” 就在这时,从那射出三面红旗的隐暗之处,突然发出一阵杰杰怪笑,紧接着,几条人影,快逾闪电地朝着他们的身前飞扑而至,人未落地,即听得内中一人,用一种半生不熟的汉语,大声喝道:“神旗已现,你们居然还不跪下听候发落,难道想死不成。” 黄强三人,同时暗吃一惊,举目望去,只见来了五个人,全是穿着奇装异服,长着蓝睛勾鼻的彪形大汉,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中原人士。 这些人黄强并不认识,但他们身上所穿的奇装异服,却一点也不陌生,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甚么地方看过就是了,因此登时隐入沉思,根本没有注意去听对方的话。 空空大师虽然知道对方的底细.因为考虑措词的问题,也没有答话。 只有三眼神雕,人既站在最前,性格又极高傲,那里看得惯他们这等咄咄逼人的样子,盼色一变之下,杀机立起! 只见他厉声一笑,双脚猛然朝地一点,霍地朝着五个来人的面前欺近三步,冷冷地喝一声道:“化外之民,居然到此地横行起来,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此时对方五人已经站定,听了三眼神雕的话后,冷冷地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嘿嘿,管你们是谁,此山已为本教列为禁地,尤其神旗已现,你们居然胆敢渺视,更加只有死路一条了。” 黄强这时已经想起他们身上所穿的服束,与自己在长沙飞蚊河庄所见魔河尊者的装束一样,心里已经明白县怎么回事了,不禁恍然地自言自语道:“啊……原来是他们这一群域外邪教的魔宦子。” 说到这儿,心头猛然一动,连忙向空空大师招呼一声道:“老前辈,不好,他们恐怕是来找徽尘前辈的麻烦的,我们快走。” 空空大师似乎感到有点意外地望了黄强一眼,愕然地问道“强儿,你也知道?不错,他们就是天竺的耆那邪教,不过,师叔隐居之处,非常隐蔽,他们恐怕不见得能找到呢?” 两人的对话,听到那五个耷那教徒的耳里,立即着到他们脸色一变,霍地散开,将他们包围起来,同时当中那个象是首领人物,更沉声地向空空大师喝问道:“你们是谁?居然知道本教的底细,不错,那老尼姑的地点,我们正愁找不出来,既然那老尼姑是你的师叔,那一定知道她躲在那儿罗,只要你肯把地点讲出来,冒犯神旗之罪,本尊者就格外施恩,饶过你们这一遭好了。” 空空大师一听微尘大十隐居之地,尚来被他们找到,心头不由大放,打算息事宁人地笑了一声说道;“阿弥陀佛,楞伽真解并非贵教之物,为何仍然放不过老衲师叔,也未免太有点欺人过甚口巴。” 那人双眉陡地一扬,厉声喝道:“少废话,快点把那贱尼的窝巢说出来,你们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时三眼神雕也约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禁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假如我们不说出来,你们又准备怎么个不客气法呢?” 那个身为首领的人铁青着脸说道:“死。” 三眼神雕哈哈一笑说道;“那你们岂不是又无法去找微尘前辈的仙居啦。喂老兄,你贵姓呀,咱们讲讲条件好不好?” 化外之人,缺少心机,闻言不禁一愣,心想:“对呀,人死了。岂不是又无法知微尘大士的地点了吗?” 想到这里,脸色不禁稍稍和缓一点,语气仍旧冷冰冰地说道:“什么条件!你说出来看看吧!只要我地迦尊者能够做得到,就答应你你好了。” 三眼神雕故意沉思了一会说道,“条件倒不难,相信阁下一定可以做得到。” 地迦尊者不耐烦的说道:“快点说吧!我不是已经说了,能够做得到,就答应吗?” 三眼神雕说道:“别的条件没有,只想借阁下项上的脑袋一用!” 地迦尊者猛然一楞,这才发觉对方是有意凋佩自已,不禁气得须发猖张,暴喝一声骂道:“老狗,竟敢戏弄尊者,你是找死。” 说完,立即单掌一挥,快俞闪电地对准三眼神雕的身上,猛劈过去。 三眼神雕早巳有备,见状早已一个闪身,避了开去说道:“喂,阁下怎么闷声不哼声地动起手来了,难道你不想知迈微尘前辈的地点了吗?” 这一句话,无异是火上加油,地加尊者的一张丑脸,早涨得象猪肝一样,一招落空,马上一个旋身,又是一招势若狂涛的掌声,朝着闪向一边的三眼神雕劈了过去,喊道:“老狗,把命拿来,难道你不说,本教就没有办法找了吗?” 三眼神雕被他几句老狗骂得心里也有点火了,因此懒得再逗他冷笑一声说道;“凭你也想要老夫的命,还早着呢?去你的。” 话音一落,迎着地迦尊者劈过来的拿劲,也是单掌一挥,硬接了过去! 轰的一声,两股强劲的掌风,互撞在一起,只激得地面沙石横飞,回风成涡,发出一阵尖锐的啸声来。 紧接着,只见双方脚步急颤,蹬!踏!蹬蹬蹬蹬地各自倒退五步! 这一掌之下,竟然是半斤八两,不分力轩轻。 三眼神雕下禁心中一凛暗启忖道:“想不到耆那教的一个尊十也有如此功力,可真大意不和。” 心念至此,马上贯注十成真力,一招“天雕扑免”,双掌霍地平胸疾推而出,同时大喝一声道:“好魔崽子,也接我三眼神雕一掌看看。” 喊声一落,潜力激荡如涛,深沉雄厚,有如汪洋大海。 地独尊者的武功,在耆那教中,仅较教主迦湿弥罗与摩罗尊得四大护法长者,略差一筹,已经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气愤之下,全力一掌,竟然与三眼神雕来个平分秋色,内心震骇的程度,更比三眼神雕还要来得厉害,自然,他感到非常的不服气,见状这下,也马上双掌一扬.一招“尾火燎原”,贯注十二成真力,急推而出,同时暴喝一声应道:“哼!那个怕你不成!” 一声震天巨响,直震得耳鼓作响,有如地陷山崩.迅雷痉发,只见劲风汹涌,数丈以外的枝叶,都籁籁粉飞而下。 砂石激射中,人影乍合倏分。 这一次,三眼神雕只后退了两步.地迦尊者却后退了三步,究竟他比起三眼神成还是要略逊一筹。 这一来,不禁引起了他的恶念,喘息略定之后,立即朝站在四周采取包围的耆那教徒一使眼色,同时咄里叽哩咕咯喊出一句三眼神雕所听不横的话来.那四个耆那教徒,散开的时候,早已不知不觉地取了一双黑黝黝的圆筒,擎在手里,闻声之下,立即双手一举,对准三人一扔。 登时只听得轰得一声,四股烈焰急,朝着三人急袭而至。 地迦尊者和那四个耆那教徒,满以为这一下对方就是插翅也难飞逃。 岂知.事实大谬不然。 当那烈焰喷而出之际,五人只感到眼睛一花,同时听得黄强大唱一声喊道:“好贼子,胆敢暗算。” 喊声中,三条人影已经如同幽灵鬼魅般的,脱出烈焰之外,不但身法奇奥快捷,盖古凌今,更奇的是那些喷出的烈焰,分明已经罩住了三人,却一反常态,没等近身,就反射而回把他们启己五人给烧着了。 自然他们不知道黄强怀内碧岛玉娃,具有避火功能,再加上空空大师,懂得他所说的梵语,早在他向那四替那教徒招呼之际即已戒备,加果不是为了抢救三眼神雕,恐怕不等他们的烈焰出手,即已开始反击了呢?现在虽然没有来得及反击区区四道烈焰,想要把他们伤着,谈何容易。 在这种情形之下,只吓得五人向时惊噫一声,猛较飘身后退,满脸惧是惊诧莫名之声,愕然地怔视着脱出烈焰之外的黄强三人,做声不得。 黄强三人,脱出烈焰之后,发现地面的沙石,都给那四股烈焰,烧得溶化起来,心头也不禁大凛,因此,也引起了三人的杀机。尤其是黄强心里急着要去拜谒微尘大士在人一站稳之后,立即目射威棱。狠狼地扫了他们一眼,转头向空空大师两人喊道: “这批家伙,留他们不得,我们下杀手吧。” 话一出口,也不管两人的反应,立即单掌一挥,一招,“变动不居”径自朝着站在他这一面的两个耆那教徒,疾扫而出。 黄强的功力,何等高强,这一掌虽然只用了四成真力,但那两个眷那教徒,就好象四周都被山崩海啸的劲气充满了似的,简直窒息得他们连气也喘不过来。 不好的念头,还没来得及产生,身体已被黄强的掌风,卷得飞上半空。 只听得两声凄厉无比的惨曝之气.陡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血雨飞洒,残肢断体,凌空四射.这两个誉那教徒。连黄强这一掌是怎么劈出来,都不没看清,就呜乎哀哉,到阎老五那儿去报到了。 另一边,空空大师也同时出手,老人家慈悲为怀,仅仅用“达摩神指”闪电也似的点了那两个耆那教徒的昏穴,因此,只听得两声向哼,和叭的两响,人就倒了下去,却没有黄强这边惨酷。 只有三眼神雕和地迦尊者两人,因为彼此功力相差不远独自在那儿彼此奋力抢攻不止,因为尚未分出胜负,只听盈耳的啸风,呼轰如雷,情景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但地迦尊者,本来功力就要稍逊三眼神雕一筹,再一看到自己四位同伴,一招不到,就折在对方手下,心中一慌一个闪失,小到十招,也被三眼神雕一掌劈胸腹要害,身负重伤,倒地不起。 当三眼神雕正想迫过去给好地迦尊补上一掌的时候,也许是那两个被黄强一掌击毙的耆那教徒,临死前发出的惨嗥惊动了其他正在搜寻微尘大士居处的其他耆那教徒,四面八方,飞也似的,又拥出一批教徒,截身分挡去路。 只听得轰雷似的一声暴喝,从那些飞影而至的人影口里发了出来。 “老狗,你敢。” 喝声之下,这些人影,身形尚未扑到,已经不约而同地朝着扑向地迪尊者的三眼神雕身上,各自劈出一掌。 来人有二十几个,几乎是同时出掌,那一份声势,简直就象万马奔腾,海涛怒涌,掌风还完全击到,三眼神雕已经感到心血翻涌,总算他成名已久,应变的能力极快,一见不对,赶紧跃身急退。 就在这极快的一刹那。 只听得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数十道掌力,夹着飞溅的尘沙,同时击中三眼神雕刚才存身的位置,登时把那一片地面,击得泥才沙翻涌,象蜂窝似的,显出了几十个大小不一的窟窿。 三眼神雕下禁打了一个冷颤,直吓得浑身一身冷汗,暗叫一声说道:“乖乖,好险,如果稍缓一刻。那还能有命在!” 这情形,不但令三眼神雕大吃一惊,就是空空大师和黄强两人,也各自暗地心骇不止。 老实说,这二十几人联合出掌之势,可以说得出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不要说三眼神雕接不上来,就是黄强,也没有那份自信,敢说能够接下,其实力之强,可想而知。 这些飞扑而至的耆那教徒,合手一掌将三眼神雕迫退以后,人已落到地迦尊老的身前,登时一字排开,虎视耽耽地站立在黄强三人的面前。 当中一人,正是耆那教中,与黄强曾有过一面之缘,地位仅次于他们的教主,号称四大护坛长老之一的摩河尊者。 当他眼光一扫,看清地上的尸首和重伤的地迪尊者时,不禁脸色倏变,马上将眼光朝着三眼神雕的脸上盯去,流露出无比地煞气,冷冷地喝道:“你们是谁?这些人是不是都死在你的手里。” 三眼神雕虽然凛于对方人多势众,且又个个内力惊人,还是不肯示弱,闻言以后,马上将胸膛一拍,撤然地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摩河尊者双眉陡地一扬说道:“杀人偿命,那你就拿命来吧。” 说完,两掌齐胸平举,缓缓地朝着三眼神雕的身前追去。 黄强一眼之下,已经着出摩河尊者的武功,在三眼神雕之上,见状马上一个箭步,抢到三眼神雕的身前,大喝一声喊道:“住手,人是小爷杀的,你知道他们取死之道吗?” 这一声大喝,因为黄强贯注了内力,只震得他们耳鼓嗡嗡作响,连气血都感到翻涌起来。因此,二十几个耆那教徒,连同摩河尊者在内。全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一步,骇然地望着黄强发愣。 半晌以后,摩河尊者方始色厉内茬地望着黄强说道;“阁下是谁,他们有甚么取死之道。” 黄强冷冷地沉声说道:“小爷黄强,限令你们立即退出昆仑山区。否则,地下的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完幕地欺近三步,那两股凌芒四射的眼光,充满了肃杀之气,简直令人不敢遏视。 摩河尊者一听之下,不禁在心里冒出一阵一阵的寒气,他虽然没和黄强动过手,但却早已闻其名。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功力,与双魔不过在伯仲之间,双魔的伏龙堡,都整个毁在黄强的手下,他如何能是对手。何况,刚才黄强那一大喝,已经充分表现他的功力,确实高出自己太多呢? 但今天众人之中,以他为首,又不得下硬着头皮,故示镇定地说道:“甚么,你就是那捣毁伏龙堡的飘渺仙童黄强,本尊者正要找你领教领教,替我们的盟友,报复那毁堡之仇呢。” 嘴里虽然说着硬话.但两条脚却不怎么争气,微微地在那儿发抖。 黄强不屑地冷笑-声说道:“少废话,要打就一齐上,要滚就快走,小爷还有事要去拜访微尘前辈呢?” 摩河尊耆还没有开口回答,站在他身边的一位耆那教徒,已经不耐烦地对他说道:“护法长老,何必同他们客气,干脆合力一击,很快地将他们解决,我们还要收寻那个老尼姑的贼巢。” 摩河尊者一听此话,心神不禁一震,暗自想道:“对,本教精英大部都已在此,这小子再厉害,也只是传说,难道他还真能挡得住我们联手一击吗?” 想到这里,神态立即转硬,马上沉声大喝一声说道:“小狗,今天你就认命了吧?” 话音一落,正待招呼大家一拥而上之际。 嘉地里-- 嘘的一声,三道红色火箭.从一处血谷之内,急冲而上。 摩河尊者见状,立即用梵话喊道:“大家速退,教主已经找到贼尼的贼巢了,这几个人。呆会再收拾他们好了。” 说完,马上一个转身。领先朝那三道火箭发出的方向,急奔而去,接着,其余的那些著那教徒,也纷纷返身急退。 黄强三人,正是提神动气,准备以三人之力,联合起来与他们硬拼一记试试,没有想到他们会突然抽身退走,不禁微微愣了一愣空空大师虽然憧得梵语,但究竟因为不常用的关系,反应要迟缓得多,因此,当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以后,摩河尊者等人,已经退出十几丈以外的距离了,这一来,他的心里不禁大急,马上高声喊了一声说道;“不好,师叔的地点,已经让他们发现了,让他们的人全部会合在一起以后,已经难对付了。” 终因起步较迟,一直追到微尘大+隐居的谷口,方始把人追到。 岂知,这时他们业已全部会合,除了所有的一等高手,由他们的教主率领全部往谷内内直冲进来以外,其余的五六十个教徒,竟然一字排开,挡在谷口,不让他人通过,当他们身形方一扑到的时候,五六十个耆那教徒,业以大声暴喝,一齐推掌--以前二十几个联手合击的时候,黄强等人,都没有那份自信。能够安然无恙地接得下来的;现在人数增加了一倍,自然更不是他们能招得下来的。 因此,迫得他们只好赶紧将身形猛然刹住,在那掌风尚未劈到他们身上来时候,一个倒翻。疾退而回,暂时赶紧避开他们的掌势再说。 耆那教徒一掌将黄强三人从谷口迫退以后,并不乘势迫击,成一字形地挡在谷口,一动不动,只不过每人均两掌齐胸高举,暗蓄真力,虎视眈眈地望着黄强三人。只要他们一上,第二掌立即亳不客气地又推了出去。 由此看来,用意显而易见,他们的任务,是存心阻挡黄强三人进谷为微尘大士增缓,等到里面的人,把微尘大士解决了之后,再一起收拾黄强这个强敌。 黄强三人不是傻子,见状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可是,对方守在谷口,除了硬闯以外,还真没有办法可想。 自然黄强身负“二气冲霄”的绝顶轻功,大可以凌虚飞,赶去驰援,但是,如果自己一走,对方突然对空空大师和二眼神雕进行围攻,那岂不是顾到了河东,又丢掉了河西吗?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合力攻破耆那教的这一条防线,一齐冲去驰援。就没有顾忌了,但是,五六十个内家高手的合力一击,不要说他们接不下来,恐怕就是普夭下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接得下来。 因此,三人身形停下来,不禁眉头紧皱,深深感到为难起来。 那些誉那教徒见状,不禁一个个面露得意之色,其中一个地位比较稍高略懂一点汉语的教徒,更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说道:“怎么样,怕死的就远走高飞,否则,我们教主出来,你们就不用想逃了。” 黄强气得两眼寒光暴射,晒然地说道:“你认为你们五六十个人,就能挡住小爷进谷不成,哼,就是五六干人,小爷要进,阻样可以进去。” 那个香那教徒冷冷地说道:“那你就不妨试试广。” 黄强受激之下,脸色一变,就想扑了过去。 三眼神雕见式,突然喊道:“主人请慢。” 黄强身形已纵起,闻言又翻身落回三眼神雕的身边,不解地问道:老哥哥,你有什么话要说!” 三眼神雕皱了一皱眉头,便重地说道:“主人,这五六十个耆那教徒.个个都是有三四十年的修为,主人功力再高也犯不着同他们硬拼。” 空空大师也紧接说:“老怪说得对,强儿,即使你能够接得下他们合力一击自己多少也得受伤,那时,即使赶到老衲师叔那儿,也没有力可帮忙了呀。” 黄强将头占了一点,然后又摇了一摇头说道:“前辈和老哥说的话,对得很,不过晚辈并不是从正面去和他们硬拼。” 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流露出不解的神色道:“不从正面硬拼,那你准备怎么闯法?” 黄强连忙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道:“老哥哥和前辈忘了我会二气冲霄的轻功吗?我想先凌虚直上,从头顶向他们俯冲而下地攻过去,那样岂不是出其不意,使他们措手不及了吗?即使有一部分反应快的,扬掌上劈,勿促之间,真力也不容易发生,这样一来,晚辈也许可以硬接下他们这一合力的一掌呢?” 空空大师啊了一声,也很轻地说道:“原来如此,办法是不错,但是还不怎么妥当,何不由我同老怪先行攻阵,引得他们出手之后,你在头顶乘虚而入,不更好吗?” 黄强不禁大喜地说道;“好,就是这样攻法。” 话音一落,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马上欺身向前,黄强则紧跟在他们的身后,缓缓地向着谷口那一群耆那教徒的身前,迫了过去。 那群耆那教徒不知死亡在即,犹自望着黄强三人缓缓迫过来的身形,不屑地发出一阵阵的冷笑之声,意思好象在说对方太不自量力了。 杀机,随着黄强三人的脚步,一阵一阵地加浓。 一场血腥.即将齐演-一 慕地里-- 跑在前面的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两人,猛然大喝一声,只见两人脚尖朝地面一蹬.淬然弹身而上,紧接着四掌齐挥,借着身形那一冲之势,四极其劲无比的掌力,已经疾如电花石火般地,朝着谷口那一群耆那教徒,狂卷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当两人身形一窜之际.谷口那群誉那教徒,手举在胸的欢全,陡地同时推出,更有人得意的高声喊道:“你们急着找死,那可怪不得我们。” 岂知,空空大师两人,根不就没有打算和他们硬拚双方掌力一接之际,早已借着那一股反震之力,飘身急退。 这时,黄强已嘘的一声,气贯涌泉,冲霄直上,当空空大师,两人身形暴退之际,早已头下脚下.俯冲而下,双拿一招“普流众生”,幻成无穷掌影,漫天盖地,朝着他们的头颅,劈下来。 等到那群香那教徒惊觉之时,掌风已经及顶,再想凝骤真力,已经来不及了,霎时--紧接着。 残肢乱飞-- 血雨纷溅-- 五六十耆耶教徒,在黄强这一招之内,已经倒毙了-人半。 第五十三章 龙女遇害 怒战弥罗 紧接着,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趁机幌身急进,加人了这场激战,由于阵势已乱,联手合击已经不可能了,在这种倩形之下,耆那教徒的人数虽多,又焉能是他们三人的对手。 霎时只杀得他们鸡飞狗走,鬼哭神嚎,只恨爹娘少给他们长了两条腿。 不到片刻功夫-- 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终于-- 暴喝之声,停了! 惨嗥之声,也停了! 几乎一切的声音,全都停了! 地上-- 横七竖八地到处躺着人体,不是脑袋开花,鲜血四贱,已经死透的尸体,就是断腿残肢。只有出气,已经距死不远的重伤无救之人。 除了这~幅惨不忍睹的恐怖图案以外,地面口有三个仁立不动的活人。 他们就是黄强,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 虽然这些死伤的人,都是一些罪大恶极之徒,但他们看到地上的人体和尸首之时,也不禁感到黯然神伤的发起怔来。 终于,黄强下意识地叹了口气说: “唉!这是何苦哟!” 这一声叹惜唤起了其余两个发怔的人,空空大师也不禁高宣了一声佛号说:“善哉!善哉!强儿,我们还是快点去看师叔那边的情况吧!” 说完,又黯然地叹了一口气,方始展开身形,往谷内飞驰而去。 黄强两人,心头一紧,也马上踉在他的身后,追了过去。 谷中道路错综,如果没有空空大师在前面领路,想找到微尘大土隐居之处,还真不容易呢?怪不得著那教徒要出动全教的力量,来进来收寻了。 一阵急驰之后,三人已经抵达微尘大士隐居的地点“苍松坪”前。 当他们绕过一片危岩,快要看到微尘大士隐居的那座洞府时。 裹地里-- 一声凄厉而又熟悉的尖叫,从那里面传来了。 黄强一听之下,脸色突变!大叫一声喊道:“不好,娴姐已经遇险,我们快走。” 喊声一起,人早已电闪一般,嘘的一声,从半空划出一道弧形,抢先朝着那儿疾飞而去! 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两人,自然也不敢怠慢,马上加快速度,从后急追而上。 黄强轻功绝顶,首先赶到微尘大士的洞府之前.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身形一落之际,李娴早已被香那教的一位高手,用一种毒歹的暗器,击得昏在地,不省人事。 并且那个教徒业已追扑而上,准备给李娴补上一掌。 黄强见状,心中了一阵急痛,登时悲啸一声,往扑而上,人未到而掌先发,陡地从侧面向着好个耆那教陡,狠狠地劈了过去喊道:“魔崽子,你敢。” 这一掌,差不多贯注了黄强全身功力。 因此,掌势一起之下,空气立被激蕴得隆隆作响,那一片汹涌的劲风,就像山洪暴发一般,呼啸急卷,狂涌而上,威力之大,就是一座小山,也得给他扫平,这个耆那教徒如何受得了。 登时,只听和轰隆一声-- 那个耆那教徒,简直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找不出来,整个身体,就已被黄强劈得粉身碎骨,化成一片血雨,四散飞溅而出。 就是其余的那些耆那教徒.当那片血雨,淋得满身狼藉不堪的时候.也都还没有闹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象这种威力,不要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呢?因此,全都楞然不知所措,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发愣。 直待黄强走近李娴身旁,弯下腰士,高叫娴姐的时候,他们方始从惊骇中觉醒过来.一齐转头朝着他的身上打量过来。 由于黄强正在弯着身子替李娴检查伤势,看不见他的面目,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朝着他的身前,缓缓地迫了过去,同时,身为教主的迦湿弥罗,更冷冷地大喝一声说道:“你是何人,居然敢管我们耆那教的事来!胆了可真不小。” 岂知,黄强对于他的问话,根本不加理睬,甚至连头都没抬有起一下。 这一来,可引起了迦湿弥罗怒火,马上一个箭步,欺身上前。霍地一掌,朝着黄强身上劈了过去喊道:“好不子,你不说话,本教主就活劈了你。” 这时,恰好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已经赶到,见状之下,岂能容他下手,登时急迎而上,各自劈出一掌,挡了过去喊道:“你敢。” 轰的一声巨响,三股浩翰深沉的劲气,直激得地面沙石横飞,回风成柱,锐气四溢。 周围三丈之内,所有耆那教徒的高手,全都被那掌风的余劲,吹得衣袂簌簌飘舞,功力浅一点的,几乎连身体都被带得摇晃起来,紧接着三条人影乍合倏分,蹬……蹬蹬,空宇大师和三眼神雕两人,各自后三步,迦湿弥罗则一连退了五步。 但迦湿弥罗只有一人,而且还没有用出全力,空牢大师两人虽然少退了两步,实际上说起来,却要比迦湿弥罗,稍逊一等。 这一来,空空大师和二眼神雕心里可猛然吃了一惊,人一站定以后,马上抬头向着迦湿弥罗望了过主,同时齐声问道:“阁下好雄厚的实力,大概你就是那个耆那教的教主了吧?” 迦湿弥罗心头何尝不感惊震,因此,脸色也微微地变了一变说道,彼此彼此,你们居然能够接得下本教主一掌,在中原一定是很有名的人物,请赶快报上名来吧。” 这时,站在他身边的摩何尊者,和那些已经与黄强三人有过结触的高手,看清空空大师两人的面貌时,却已脸色大变地喊道:“啊--你们居然闯过了谷口那一关。” 迦湿弥罗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见状不禁诧异地回过头来,各摩何尊老发闻道:“你怎么啦?认识他们吗?” 迦河尊者连忙将黄强三人的名号,和谷口的布置。很简单的向迦湿弥罗说了一遍,直听得这位耆那教主脸色一连数变,感到又惊又恐不敢相信地说道:“什么?就凭他们,能够闯过谷口那么多弟子的联手合击。” 话音未落,黄强恰好已经替李娴检查伤势完毕,发现李娴是中了对方的毒药暗器,才倒下去的,必须得到对方的解药,方能施救,听到这句话后,马上挺身站了起来,两眼寒芒怒射地朝着他们这边扫了过来,同时冷冷地说道:“哼,岂止闯了过来,今天如果你们不将伤我娴姐的毒药暗器的解药,交了过来,谁也别想离开这儿啦。” 迦湿弥罗一听,不禁须发猖张地狂笑一声,怒喝一声说道:“小子,好狂的口气!” 黄强不屑地哼了一声,仍旧冷冷地说道:“你们的解药究竟是给还是不给!” 黄强这种冷傲的态度,登时激怒了所有的客那教徒.还没有等到迦湿弥罗答话,站在他一边的一位高手,已经抢着冲前几步说道;“小子,别做梦了吧。” 黄强双肩陡地一扬,两眼射出骇人的凌芒,扫向这个发话的高手说道:“那么小爷就先劈了你。” 声落,人已倏地欺前,快逾闪电的一招“刚柔相易”就往那个教徒的身上劈去。 那个教徒,想不到黄强说劈就劈,百忙之中,双掌匆促上扬,掌劲还没有吐了,一股排山劲气,已经及体。 “蓬”的一声。 登时只感到胸头一紧,宛如遭受千斤锤!哎哟!一育惨叫,身形急退五步,紧跟着畦的鲜血狂喷,几个踉跄,就倒了下去。 由于黄强的出手速度大快,其余的那些耆那教高手,同他们的教主迦湿弥罗在内.竟然没有一个来得及抢救。 这样一来,可把迦湿弥罗给气惨了,怒极反笑地大喝二声喊道:“小狗,好辣的手段。” 黄强脸色铁青地说道:“哼,如果你们不把解药交了出来,辣的还在后头呢?” 说完,身形蓦地欺前三步,满脸凶杀之气,令人不敢逼视。 迦湿弥罗见状,心头不禁一凛,马上狞笑一声说道;“小狗,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本教主立即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黄强傲然地说道:“哼,凭你?” 此活一出,迦湿弥罗的修养再好,也无法忍受得了,登时直气得他满头的须发,象猾刺一般地张了开来,登时暴喝一声喊道“小狗,找死。” 话音一落,掌风已起,一股劲疾无比的气流,已经暴涌而出,以快得不可思意的速度,朝着黄强的胸前袭到,这一招足足贯注了他八成真,看样子是存心一掌把黄强废在手底。 掌发以后,黄强只感到四周整个都被那山崩海啸般的劲力,给充塞得找不出一丝空隙来,对方功力之强,可以说得上是他二次出道以来,所碰得的第一个。 因此,他的心中不禁微微一凛,气卷成滑,猛然迎着迦湿弥罗袭来的掌风,硬接了过去。 轰隆隆-- 两般刚猛无俦的真气,陡然互撞,就象是几千斤火药,在刹那之间,给爆炸开来似的。 不但那响声几乎震得大家的耳朵都快下点聋了,而且那地面的沙石泥尘,全都给那四溢团劲风,卷得直飞而起,浓密如烟向四处飞溅开来。 尘雾之中,双方脚步急颤,蹬蹬蹬地各自退了三步。 这一招之下,竟然是半斤八两,不分轩辕。 不过,黄强只用了七成真力,实际上说来,还是要比迦湿弥罗略高一筹。但从表面上却无法看得出来,因此,两人都不禁骇然大震,准也不敢把对方,稍存轻视之心了。 如此一来,两人一分之后,立即象两只鸡似的,昂首躬背,紧紧地注视着对方的身形,缓绔地左右绕着圈子活动,谁也不抢先发掌。 半晌以后,两人就象约好了一佯,陡然齐往当中一窜。 大家以为又会象刚才一样,发出那么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响,因儿,胆小的人不自觉地赶快用手掩住耳朵,骇然急退。 可是事买出人意外,两人竟然批没有出掌,只在半空中擦肩而过,落到地上,马上旋转身来,又象斗鸡般地,彼此躬着身子,紧紧地注视着对方。 原来黄强和迦湿弥罗两人,都知道这一场博斗不但关系自己的生死,而且关系着双方同伴的安危,实在是不能有一点大意。 因此,大家虽然都已把真力贯注在两掌之上,谁山也不愿意抢先发招,自露空门,刚才彼此同时跃起,因为发觉大家都没有空隙,所以只交换了一下位置,并没有发招出去。 这祥一连交互跃起了几次.还投有动静。 可是,整个的气氛,却比起两人硬拼硬接的时候,还要来得紧张还要来得-- 沉重 寂静的空气,就象铅块一样压住了大家的胸口,沉疑得使人窒息。 就在大家把心紧张得吊到脖子上来的时候。 幕然-- 双方同时一声大喝,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场子里突然没有看到两人的影子了。 大家不由自主地惊叹了一声,再定睛一看。 乖乖 这可真叫开了眼界。 原来就在大家眼睛这么一花之间,黄强和迦湿弥罗这两人,已经采用快打快攻的方式,互抢先机地搏斗起来。 两人出手之迅速,变招之快,简直就没有法子可以加以形容,不要说大家从来没有看到这种快法,就是连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会快到这种程度。 因为所有在场的人,不论那一个都是身怀绝学,在江湖上可以说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耳目灵敏的程度,比起普通人来,不知要高出多少倍,但他们还是无法看得出两人动手招式和变化,仅仅只看到一红一白两条长龙,互相纠结得难舍难分,其快速可想而知。 两人虽然搏斗这般快捷,但大家除了微微听到一点破空的嘶嘶之声以外,却没有看到地面有半点灰尘飞杨起来,那一份轻灵,更使得人从心坎望面叫起好来,显见两人都是蓄劲未收.谁也没有把招使满,又中途变了式子。 这种打法,除了快得出奇以外,表面上好似并没有半点惊人之处,但在行家的眼中,却知道那是最凶险的~种博斗。 因此,大家全都提心吊胆,两只眼睛瞪得象灯笼那么大,紧紧地射视着这两条纠结得根本看不出人影的长龙,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生怕在喘了一口气的时问里,突然会分出生死,来不及抢救似的。 就在大家看得出神,紧张得连自已姑在什么地方都忘记了的时候。 “嘿。” 蓦地到两人同时一声暴喝,纠结的长龙,倏地不见,两人的身形又突然在场中出现,重新恢复了对峙的状态。 “好小子,怪不得双魔和碧岛神君,对你那等顾忌,果真有两下子。” “哼,阁下真不愧为一教之尊,手底下也不含糊。” 说完之后,不禁相顾一毛彼此虽然在作生死的搏斗,但对于对方的敌手,也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他们彼此钦佩的话来。 这才是真正的所谓英雄本色。 一笑之后,迦湿弥罗脸色陡地一凛,身形突以狂风疾转,猛然抢扑过来,左掌一记“星火僚原”右手~式“烈焰横飞”一招之中,两式齐出,直劈横捣,用出两股混然不同的力道.奇诡无比就向黄强攻了过来。 招式一起,劲风汹涌,宛若一片惊涛骇浪,呼啸涌卷而至。威势直令天地都因变色,凶猛凌厉,不同凡响。 原来迦湿弥罗在黄强回话的一刹那,已经找到了一丝空隙,存心要在这一招之内,抢回先机。 黄强经验不如对方,先机已为对方抢去,迫得只好再度硬接,因此,马上大喝一声喊道:“来得好。” 喊声一起,真力慕运,马上左掌发出一丝凌厉无比的罡风,猛挡对方直劈的掌势,紧跟着身形曼妙轻灵的一转,右掌摒指如刀,疾迎向横捣过来一的掌,半消半碰地接了过去。 由于劲力因为身形的转动,消去了一大半,因此在四掌接实的时候,仅仅只发出砰,蓬,两下不太响的声音。 可是,双方却都感腕痛臂酸,赶紧各自飘退五尺,将其劲力重新提上来再说。 半晌-- 两人手臂疼痛的感觉,消失以后,迦湿弥罗马上重哼一声振臂抢攻过去,双掌连番劈出,一圈一圈的劲力,好似大海里一层一层的急浪,捅卷而至,一口气之下,业已劈出十六掌之多,分明希望能够在黄强提起劲力以前,把他攻得无法还手。 黄强刚才虽然失主先机,稍稍吃了一点小亏,但但因为功力要比迦湿弥罗略高一等,已恢复过来,也在蓄势欲起的当儿,见状星目一闪,毫气干丈地一声在笑,义皇掌法的第二招“阳阴奇旋”已自出手,只见他左右双掌,一阵交互挥拍,立即把迦湿弥罗急功过来的十六掌,全部化解过去。 紧接着,气都不换,义皇掌中第三招“上下无常”,业已接踵而出。 登时只听是锐啸之声,划空而起,无数掌影,已经朝着边迦弥罗的身前涌去,真是招招碎石,掌掌开碑,一口气之下,已经还功了二十一掌。 双方这时都已将真力劈了出来,身形虽然没有从前那么快捷,但声势却猛烈得令人咋舌,简直打得天摇地动,山崩海裂,劲力四溢,罡风刺肤,饶是其余观战的儿都各负绝技,也被他们招式中的余劲,迫得退去一丈开外,方始能够将身形站稳。 这时,两人均已动了真怒,出手即不容情,毫无半点相让之心。 义皇掌法,博大精深,招式一出,宛如长江大河,绵延不绝着着相因。 但迦湿弥罗的“神焰掌法”。号称域外一绝,也是不同凡响,这一搭上手后,转眼之间,已经过去百招。 由于两人出掌大快,前掌之劲,尚未消失,后掌之劲,又已产生,因此,那掌风溢散的圈了,愈来愈大,直迫得那些观战的高手,又接连地后退了一两丈远,方始不感到窒息。 这一场战斗,真是武林之中,百世难得一见的惨烈肉博。 只打得地惨天愁,鬼哭神嚎。 不知不觉之间,太阳已经西斜,万道霞光,棱扫雪地,场中两人,独自在那儿舍生忘死地剧烈拼斗,彼此换招,已经上千,还是分不出胜负来。 迦湿弥罗将全身的功力,毫无保留地使了出来,出手之间,招式奇诡辛辣,干变万化,令人防不股防。 黄强也已使出十成功力,再加上身形曼妙,步法玄奇,义皇掌法,堂堂正正,一气呵成,更使得人眼花撩乱,叹为观止。 转眼之间,又是四五百招,仍然平分秋色,无法看出高下。 因此,场外的人,一个个全都呆若木鸡。 傻啦 愣啦 根本愣得把启己都忘啦。 差不多每个人的心里,都升起了这种感觉。 “这才算得上是武学。” “这才算得上是绝艺。” 自己这一点点,和他人一比,还能算什么呢?” 就是作战的两人,又何尝不是各自惊讶对方武功的高绝呢? 终于--日落西山,金霞渐敛,夜慕已在不知不觉之间,笼罩了整个的大地,代之而起的却是那淡月疏星。 青白而暗淡的光辉,照耀在激战不休的两人身上,使得大家感到--在紧张激烈之中,更充满了浓厚的阴森恐怖之气。 这时-- 双方已搏斗了一两个时辰,巳经达到最惨烈的程度,明眼人准都可以看得出来.胜负即可分晓。 而且,因为两人所施展的功夫,都夹带着最高深的内家真力百也口要一着失机,可能立判生死,因此,观战的人差不多都将一颗心给悬到喉咙口上来了,因为他们虽然知道战巳至最后关头,但因两入身形大快,还是看不出究竟是那个占了上风啊就在大家紧张得渍身冒冷汗之际。 蓦地里-- 只听得两人同时一声大喝,两条晃动得看下清形态的影子,倏地全部静止,变成彼此双手紧抵,盘膝跌坐的样子。 现战的人,那颗悬若的心,几下同时一跳,各自在心里惊了一声喊道:“啊……他们拼起内功来了,这不太危险了吗?” 不过,他们这种喊声,快要冲出喉咙的时候,又给他们绍咽了回去,因为他们都深深的知道,那会影响两人心情,很可能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因此一个个都变成了一付两眼圆瞪,愕然张嘴的怪像,如果被另外的人看到,非要喷饭不可。 他们虽然没有将惊叫的声音,冲出口来,但心底却仍在那几继续不解地喊道:“唉,他们怎么用起这种笨法子来呢?” “这样即使胜了对方.自己也得大伤元气啊。”???? 一个个的疑问,在大家的心里翻涌着,但他们却始终猜不出那是什么道理? 于是,他们都把眼光朝着跌坐在地面的两人的脸上投去,希望从他们的表情中去找寻解答。 黄强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迦湿弥罗的脸上,也挂着一丝微笑。 就好像他们都有致胜的把握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呢? 倏地--著那教的高手们微笑了,摩河尊者忍不住轻轻地说道:“--教主已经练成了‘神火毒焰’,这小子一定完啦。” 紧接着,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两人,也露出微笑,同时轻声地说道;“强儿还没有使出全力呢?那就怪不得了。” 他们的猜测,都没有错,但也都太过自信了,真正的情况,却只有正在拼斗的两人自己心里明白。 原来刚才两人一阵急斗之下,实际上黄强业已微占上风,“神焰掌法”虽然号称域外一绝,究竞比“义皇掌法”要略逊一筹,如果不是黄强学会这套掌法以后,始终没有机会把它整个使出来和人对敌,其中有好些奥妙的变化,无从体悟,显得生硬的话,迦湿弥罗早就败了。 现在两人搏斗了几千招以上,义皇掌法再深奥,黄强在重复使用了不知多少遍以后,那还有不完全体会的道理。 不过.迦湿弥罗年老成精,微微发觉不对,立即心十警低突然想起自己刚练成不久的“神火毒焰”绝传魔功.不禁暗自骂了自已一声想道:“真混蛋,怎么不早用出这套功夫出来,白白地和他耗费了这多真力于嘛呀?” 老实说,他这次所以敢来找微尘大土算帐,强讨“楞加真解”,就是仗着自已练成了这一套绝毒的魔功,因为这套魔功,在拼斗内力的时候,即使对方的修为高出自己一两成,也无济于事而且对方功力愈高.毒焰循气相引,窜入对方体内的速度愈快,那自已还不是稳操必胜之权吗。 一想到这里,心中登时一喜.趁着自己的招式,还没有被黄强的掌法,完全克制住以前,陡地使用了一个粘字诀,突然将黄强的两掌吸住。 黄强在搏斗的过程中,已发觉自已的功力,要胜过对方一等,但因看出对方人多,始终不敢用全力拚斗,此时一见迦湿弥罗竟然要和他比拼内力起来.心里不禁骂了一声想道:“哼,既然你自已找死,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因此,见状之下,根本不闪不避,反而将手掌迎了上丢,恐怕对方突然又缩手不干呢?由于两人心里都在打算着如意罗盘,所以在相互盘膝而坐,四掌紧抵之时,全都不由自主他从脸上露出笑容。 当然,迦湿弥罗这种做法.并下能保证自己没有半点损伤,如果对方内力太强,在毒焰的功效,没有发挥以前,自己还不是要消耗很多真力,在毁了对方以后很可能几个时辰以内,无法与人动手。 但他知道空空大师两人,身为侠义中人,决不会乘人之危,何况,自已这边的人数,要多上两三倍,而摩河尊者等四大护坛的功力.决不会比空空大师弱到那里去。即使对方想要乘机出手,这些人决不会坐现比起刚才那种打法,只要自己稍不小心,立即就会命丧当场的情形,真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那还有什么不会算的。 迦湿弥罗的心机,不可诣不险,但人算不如天算,反而把时间拖下了,结果黄强这边来的大援,几乎闹得全军覆没。 闲话少说,言告正传,由于发现迦湿弥罗眉心呈现一片赤红,知道他们教主,练成了“神火毒焰”放心的发出微笑。而空空大师两人则因看出黄强尚未用全力,也放心地发出微笑,使得整个气氛,变得松弛了许多,但他们心里到底还是有一点不大放心,因此,仍旧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逐渐向两人的身前,移动过去,准备一旦分出胜负,马上扑了过去,加以保护,以免对方乘危偷袭。 这样一来,那稍见松驰的气氛,又陡然变得紧张起来,显而易见,一场厉害的混战,在胜负微分之际,必然一触并发。 不过,黄强和迦湿弥罗两人,此时对于外界的一切,均已不知不发,否则的活,恐伯谁也静不下心来,从事这场内力拼争呢? 两人抵空而坐,屏声静虑,闭目垂帘地将真气在体内调一周后,立即将它们兴注掌心,绥绥地朝着对方的身上迫来。 四股真气相角,强猛心头一颤,只感到迦湿弥罗手心里面迫过来的那两股真气,热烘烘的,就象是两条烧得通红的铁条,象锥子一样地,悦不可当地朝着自己的掌心扎了过来,虽然自己不断将“轩辕神功”加强,也已能将那股锥子似的,力量挡住,逐渐地逼退过去,但那两股热流,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循着自己的经脉通路,窜传过来,而且还育愈来愈快,愈来愈热的趋势。 这样一来,无异自己在手托万钧重物.根本无法动弹的时候,又被别人点了两支火把,朝着自己身上烧了过来似的,那份痛苦就可想而知了。 尤其在灼痛的感觉下,真气也马上受到影响,变得连转不纯起来,结果,那雄子般的力量,又缓缓地朝着自己的身上扎来,除了有苦以外,还显得吃力万分起来。 因此,不到半刻工夫,黄强已经额卜青筋暴露,一颗一颗的汗珠,象齿豆那么大一般,接着挂三地顺着面颊,直往下流。 这情形看到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的眼里,可真给吓坏了,不禁脸邑变得一片苍白,焦急之态,溢于言表,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相反的,摩河尊者那一批教徒,那一付小人得意的表形,却叫人看了异常气愤,如果空空大师两人的注意力不是全部集中到比拼命内力的两人身上去的话,非因此气得吐血不可。 黄强性格异常倔强,虽然痛苦万分,仍旧咬紧牙根,继续在那儿苦撑,但迦湿弥罗的“神火毒焰”魔功,实在是太怪异了,虽然他将全身功力,提到了十二成,也口能挡住对方的内家真力,对于那灼热的感觉,却毫无作用。 因此,在只过了半烛香的时间以后,他的表情,更加显得不成了,虽然人没有向后倾倒的趋势,但那红润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变得焦黄起来。 这时,不论空空大师,或者耆那教徒.全部的心情.都跟着黄强脸上的表情,一寸一寸地紧张起来。 就在黄强的情形,愈来愈不行,甚至连身子都摇晃了起来,眼看就要倒下去的时侯。 蓦地里-- 奇迹突然出砚。 大家只见黄强柳r微微一张,似乎微微地吸了一口气,瞬息又将朋帘闭上,结果,不到一会儿下夫,脸一马上恢复了平静。 汗止了 额上的青筋平复了。 焦黄的脸色,也逐渐地恢复了红涧。 相反的,迦湿弥罗倒似乎感到吃力起来,痛苦起来。 第五十四章 神尼突现 情海平波 咦?这是怎么回事呢? 在所有的比斗里,任谁也没有看到过这种怪事呀。 这样一来,不但使大家惊得呆若木鸡地发起愣来,更使大家百思不得其解,说什么也想不出那是什么原因。 不过,空空大师两人,却一齐松了一口气,紧张得几乎快要绷断了的心弦,拦算又松了下来。 三十年风水轮流转,这下可该摩河尊击他们一批耆那教徒们紧张啦。 瞧吧。 他们那满脸懊丧,患得患失的样子,和早先的情形,比较起来,那才叫人看了,要在心里暗地里称快不止呢? 但这种反常情形.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在场的大概除了黄强本人心里明白以外,连和他正在拼斗的迦湿弥罗也无法回答得出来呢? 这就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原夹黄强迦迪湿弥罗那两股怪异的热力,循着经脉逐惭向外烧灼的时候,当快要到达丹田,几乎要引动本身真火自焚的当儿,身形~顿之际,突然腰际升一股清凉之气窜入丹出与那外侵的势力抗拒起来。 只不过力量非常微薄,仅仅能保住丹田气海那方寸之地,不受热力侵扰,却无法扩及全身。 起初,他根本不知那是什么原因,直到对方猛然加劲,使得自已身形微向后倾之际,由于身形一动,方始发觉自己内里所穿的银珠宝衣的钮扣没有扣紧,松了一粒,使得自己的皮肤,与外衣的口袋相触,那股清凉气,就是从玉娃身上,传过来的,不过因为接触的面积大小,所以力量显得非常薄弱。 黄强发现此事,头心不禁大喜,立即将真力分出一小都分,将外衣口袋里的碧岛玉娃,猛力一吸,使得它震破外衣口袋,从银珠宝衣那条松开钮扣的衣缝之中,钻了进来,与自己的丹田气海,紧紧相贴。 不过,此时不比平曰,一方面要抵制迦温弥罗手上传来的压力,一方面又要忍受势力的灼烤,再要分出一部分真力来吸引那具碧岛玉娃,实在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幸亏他发现得早,总算让他把玉娃给吸进了银珠宝衣之内,但身闲刻因此被对方的力过,压得摇摇欲坠,几乎倒了下去。 果然这一着让他给做对了,当那具碧岛玉娃被吸进宝衣之内,与丹田气海一贴之后,清凉之气,立并大盛,真力的运转,也突然变得容易多了,当那清凉之气在体内运转一周以后,不但迦湿弥罗传来的那两股灼热的感觉,完全消除,就是手上的压力,也陡然一轻。 “轩辕神功”妙用无穷,黄强又服亡过玄玄子的内丹,功力比迦湿弥罗本来就深,刚才为热力克制,无法将力量精纯的发挥,此时热力消退,那还有不反败为胜的道理,但众人下知其中内情,自然要疑神疑鬼,感到莫名其妙了。 黄强此时,虽然智珠在握,但因早先损耗的内力太多,暂时还奈何勉迦弥罗不得,因而双方一时之间,还是坚待不下的形态。 不过,因此一来,迦湿弥罗的心里,却由惊怪逐渐转为骇惧,使得内力受到影响,竟然不到半桩香久,那一张长长的马脸,业已从双眉紧皱,变得气血发涨,脸色也由红而紫,而青,终于变成了一片死灰。 紧接着,一颗一颗的冷汗,更象雨点一般地从额头上面,直往下掉。 耆那教的高手,想不到形势变化得这么快,见状之下,所有的高手,同时骤起发难,摩河尊者和另外一位护坛长老,闪电也似地朝着黄强的身上扑去。 其余两位护坛和那些地位稍差的高手,则一窝蜂也似的,纷纷朝着空空大师,三眼神雕和已中暗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天香龙女李娴身前冲去。 由于变起意外,简直使得空空大师两人,连思考的余地也没有,无数股凌厉无比的掌风,已经纷纷朝着黄强,空空大师、三眼神雕和李娴的头顶或是要害之处疾扫而至,空空大师两人虽然存了戒备之心,能够自保,巳经是不错,想要拯救黄强和李娴两人,根本不可能.眼看他们四人,都得丧生在这批不要脸的耆那教徒手下之时的。 慕地里-- 大家只听和半空里传来一声清越幽长的鹤唳。 紧接着,一声苍劲的梵唱之声,响彻云霄地大喝一声喊道:“好孽障,敢在此行凶。” 那声音直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香那教的那些高手,功力稍差一点的竟然受不了这喊的震动,真气猛然一泄,气血一阵翻涌地薄然坐下地去。 就是那些功力较高的护坛长老等仍,也不禁感到心头一颤,使得他们赶快将真气收敛一部份回来护住心脉,因而掌势也就不自觉地绥了一缓! 就在这一缓之下,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那扑向李娴的三个耆那教徒,顿觉一股其速无比的劲风,把他们象纸片一样的卷了起来,呼的一声,飞起一两丈高,象转风车似的,一阵翻滚,在半空一连几个筋头,摔了十几丈远,方始在那一片松林之前,落了下来。 同时,在黄强那边,大家更听到几声惊呼。三团人影轰射而出,那和黄强下在拼斗内力与偷袭黄强的摩何尊者等人,也只感到眼睛一花,同时被一股极大的力量,震得翻落而退,叭的一声,摔落几丈以外,但人却没有受多重的伤,倒下去以后,很快就爬起来了。 这一阵变化,实在是来得大突然了,大古怪了,空空大师两人,和那些尚未出手的耆那教徒,不禁全都惊到呆在当地,半晌说不话来。 当惊魂甫定,定周一看之下。 这才发现李娴的身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一头比人大还的巨鹤,丹顶铁啄且一身纯白的羽毛,没有半点杂色,单足落地,顾盼自雄地紧紧守护在李娴的身侧。 至于在黄强的身边,则多了一个慈眉善民年过百龄的馏衣老尼,真是宝相庄严,令人见了,内心会不自觉的肃然起敬。 此时,她正用手掌,按在黄强的头顶之上,似乎在帮助他恢复元气。 空空大师一见,不禁欣喜万分地说道:“啊--师叔,原来是你老人家回来了。” 那些耆那教伯高手,却脸容大变地喊道:“啊--是微尘大士。” 说完之后,全都不由自主地退了开去.紧张万分地采取戒备的姿态,深恐她对良己这些人再有什么不利行动。 原夹微尘大士在他们危机一发的时候.正从外面不药回来,人鹤还在半空里飞翔,就定清了地面的一切情形,因此马上使用佛家狮于吼的真功夫,在高空一出大喝,这才趁着大家心神一震之际,从高空直泻而下。 由于敌人大多,无法分头救援,心头稍加分析以后,业已看出偷袭李娴的几人功力最差,空空大师两人足以自保,只有黄强那儿最危险,念头一转之下,立即吩咐灵鹤救护李娴,自已则去帮助黄强一臂之力。 当灵鹤两翅一掀,把偷袭李娴的那二个耆那教徒掀得摔飞出去的时候,她也已扑到黄强的身前。 但因为黄强正在与迦湿弥罗拼斗内力,另外两个偷襄的人,掌风也已发出,可以说只差一点就要劈到黄强的身上去了,即令她将那偷袭的两人劈死,黄强的危险,还是无法化开。 心头一急之下,灵智急十,干脆不去阻挡那两个偷袭黄强的高手,反而闪电似地手掌按上黄强的头顶,将自己的真气,传导过去,加强他的内力。 黄强好不容易将碧岛玉娃吸进宝衣,逐渐转败为胜,几曾想到曹那教徒会这般无耻,正在他堪湛就要得手之际,向他突起发难。 但因拼斗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虽然知道魔尊何者等人,正在对他有所不利,但自已却一丝也松懈不得,当时可真把他急得混身直冒冷汗,几乎凉了半截的在心里喊道;“完了,我命休矣。” 心念至此,不由自主地将护身的“禹罡体气”,也同时运了起来,他这种做法,如果不是微尘大士适时将真力导来,无异自取灭亡,因为迦湿弥罗从全心迫过的内力,比他并差不了多少,地这么将功力一分,虽然可以抗住偷袭过来的掌劲,但决抵不住迦湿弥罗从掌心迫过来的真力,那岂不是死得更快吗? 但微尘大士将内力传导过来以后,这一项做法,可就对头了,不但迫向迦湿弥罗的掌力丝毫未减,“禹罡伸气”也陡地加强,产生出一股反震的力过来。 因此,摩河尊者和另外那个护坛长老,偷袭不但没有得手,反而被黄强身上发出的那一股子反震力最,震得气血翻涌,与他们的教主,同时发出一声惨叫,给摔了出去好几丈远,不过,总算微尘大士慈悲为怀,没有把她的内力,全部加到黄强身上去,否则的话,他们三个入,不死也得重伤,那里还能爬得起来呀。 不过,这许多变化,都只有电光人石的时间,所以谁也没有看清楚,因此,直待他们惊魂甫定.发现微尘大士站在黄强身边,继续以内力帮即黄强恢复元气的时候,方始凭推测了解其中的一部份情形。 试想,在这种情形之下。空空大师俩又焉得不欣喜若狂,耆那教的那些没有出手的高手们却又意得不惊骇万状呢? 不一会,微尘大十将手一松,黄强霍地队地面跳了起来。 当他睁眼一看的时候,发现帮助自已渡过难关的人,正是表姐的恩师微尘大士之时,内心不禁兴奋万状。 在此情形之下.连整个的情况,都顾不得查看,马上恭恭敬敬地双膝一屈,朝着微尘大士跪拜下去说道:“老前辈原来没有在家,怪不得他们敢这样猖撅,幸亏前辈及时赶到,否则,晚辈等人的性命,就全都完了啦。” 徽尘大十见状,马上将手一挥,发出一片劲气,准备将他挡住,不让他拜了下去,可是并没有将他挡住,黄强只不过微微顿了一顿,还是给跪下去了。 微尘大士不禁心中大吃一惊,只好受了他的全礼,然后再一把把他拉了起夹,赞佩万分地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想不到半年多不见贤契的功力,竟然进展得这么多了.等我把这些恶客们打发走了,再仔细谈吧。” 说完.发现空空大师两人,也正准备向她谒见行礼,于是又把手摆了一摆,继续说道:“你们也稍等一等再谈好了。” 吩咐完毕以后,这才转过身来,寒芒暴射地向所有的耆那教徒,扫视了一眼,那眼神象一把利剑似的,直视得那些替那教徒全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登时又怯懦地向后退了一步,那一份恐惧的样子,简真叫人看了感到可怜。 微尘大士本来怒容满面的,当看到他们那付可怜的样子时,怒气又不禁消了下来,停了一停,方始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唉,贫尼知道诸位施主一定是为那本楞枷真解来的.但那本东西并不是你们贵教的东西,又何必这样贪心呢?老身现在不愿多造杀孽,诸位还是死了这条心,请回天竺去吧。” 这时,被黄强“禹目神气”震倒的迦湿弥罗等人,业已从地面爬起,与他手下的那些高手,站在一起,闻言之后,身为教主的迦湿弥罗,服中充满着怨羞的光芒,扫了微少大士等人一眼,然后阴阴地说道;“哼,叫我们死心,可没有那么容易,我看,你们还不如趁着我们负伤的机会,把我们全留下来吧,否则,你要后-悔的。” 微尘大士眼中倏放奇光,朗笑一声说道:“既然你们不肯死心,老尼决定随时侯教,今天说是放过你们,就放过你们,老身行事就从来不知道后悔,不过,若诲无边,回头是岸,老身奉劝施主,还是消除贪嗔二念的好。” 迦湿弥罗衡量一下情势,知道不能再说硬话,马上将脚狠狠地朝地下一跺,挥手向他的那些手下说道:“走,放过今天还有明天,楞枷真解可以不要,但仇却不能不报。” 说到这里,猛然一个转头,再望了微尘大士等人一眼说道;“你们等差好了。” 话音一落了即作势欲起准备离开! 但当他们的脚步刚刚提起来的时候,姑在微尘大十身后的黄强,突然跨前一步.朝着他们大喝一声喊道:“且慢。” 独湿弥罗等人闻言不禁一震,只好又站了下来,转身朝着微尘大士悻悻地说道:“是不是你们又后悔了,现在我们巳经多数负-伤.决不可能晃尔们的对手,要杀耍割听使,皱一皱眉决不算好汉。” 话虽然是这样说法,但表情却显得色厉内茬,心头更在忐忑不安地跳个不停。 微尘大士见状,正要开口说话,黄强早已回头向她禀告道:“老前辈,捉虎容易放虎难,何况,姻姐中了他们的毒药暗器,还没有叫他们将解药留下来呢?” 微尘大士徽微地笑了一笑说道;“没有关系,我已经说过放他们走,总不能说括不算话,至于他们那点毒药暗器,还没有放在我的眼里,呆会保证还你一个活蹦活跳的娴姐好了。” 说到这里,马上抬头向那些耆教徒说道:“你们还不与我走,难道真的要等我的心意变过了不成。” 迦湿弥罗等人,这才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怨毒地瞥了他们一眼之后,再也不敢犹豫地返转身来,急窜而逃。 哩,哩。 眨眼之问,所有的耆那教徒,均已走得无影无踪。 这时,微尘大士方始叹了一口气向黄强三人扫一眼说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他们放走。” 三眼神雕说道;“可能是他们罪不至死。” 微尘大士摇了摇头说道:“以他们在竺所作所为来看,每一个著那教徒,都死有余辜!” 黄强不禁奇怪地问道:“那为什么又要放他们呢?” 微尘大十又叹了一口气,脸色沉重地说道:“那是不得已呀!” 这时,其余两人,也不禁大为奇怪地说道;“不得已,为什么?” 微尘大士不答叉问地说道:“以你们的脚程,从这儿赶到西倾山的主峰,大概要多少时间?” 三人不禁愣了一愣说道:“这与放走他们有什么关系?” 微尘大士说道:“你们先回答了我的问题再说吧?” 于是,三人微微计算了一下.黄强首先说道:“如果我用二气冲霄的功夫,大概半天可以赶到!” 空空大师说道:“我恐怕最快也得三天了。” 三眼神部说道:“至于我,即使不眠下休,也要四天” 微尘大士马上又问了一句话说道:“如果我们下暂时放这些香那教徒,大家自信在多少时间之内,才能结束这场混战。” 三人想了一想,同声地说道.“大概要在半天以上。” 微尘大土马上又单独向黄强问道;“强儿,西倾山住了有什么人你知道吗?” 黄强心里忽然一动,急忙说道;“西倾山与积石山相连,正是方爷爷的师门长辈隐住之处,难道他们现在有什么危险吗?” 微尘大士点了点头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如果我们能够在明天中午以前,赶到那儿,助他们一臂之力,也许下会有什么危险,否则,那就难说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暂时放过那些耆那教徒的道理。” 黄强一听云叟有险.不禁焦急万分地说道;”老前辈,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微尘大士连忙安慰地道;“贤契不要着急,等我先看看娴儿的伤势是否好了,再同你们说吧。” 话音一落,躲在他们身后不远的李娴业已醒转过来,闻言马上喊道:“师父徒儿已经好了。” 黄强闻声,不禁大为奇怪,心里想道:“咦,没有看到微尘前辈给她治伤,怎么就好了呢?” 心念动时人已转过身来,一看之下,原来是那头巨鹤从嘴里吐出它的丹气,在为李娴收毒,黄强这才恍然大悟的想到“怪不得微尘前辈保娴姐无事,于年灵鹤的丹气正是百毒的克星,我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一面想着,一面欣喜万分地抢扑过去喊道:“娴姐,刚才你真把我急死啦。” 岂知,李娴一个翻身,从地面站了起来以后,马上闪了开去,冷冰冰地说道:“哼,别假惺惺了吧。如果我是你的珍妹,说你急死了,还会有人相倍。” 黄强一团高兴,给她这几句话一说,登时象给人兜头给泼了一盆冷冰水似的,冰了半截地愣了下来,尴尬万分地说道:“娴姐,你……你……” 微尘大士根本不知道他们中间所发生的事故,见了这等样子,不禁微微地责备李娴说道:“娴儿,他就是你的表弟黄强,你怎么可以对他这样呢?” 李娴听到师父这么一说,登时象受了无限的委曲似的,一把扑进师父的怀里,痛哭起来说道:“师父!他-一他-…” 微尘大士只有她这么一个徒儿,平时也疼爱已极,因此,在看到她这么痛哭失声的样子,不禁有点恍然,连忙一面安慰,一面询问她说道;“娴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呀,告诉师父,让师父替你做主好了。” 李娴经她这么一间.越发哭得厉害,同时抽搐地说道:“师父,请……你……老人家……今天……就替……我落……发……我再……也不要……见……他了。” 微尘大士说道:“婉儿,究竟是什么事情呀!先说给师父听了以后再说呀!” 这种儿女私情之事,李娴如何能说,因此,微尘大士这么追问以后,站在旁边的空空大师,马上替他回答说道:“师叔,别问她了,还是让我来说吧。” 接着,马上把黄强和田珍珍的事情,以及与李娴发生误会的经过,简要地说了出来,然后再补上那么一句说道;“这都是孽,强儿并没有错,师叔还是劝劝婉儿吧?” 微尘大土了解情况以后,不禁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一那有什么关系,男人家三妻四妾,并不悻埋,何况,强儿一家数代单传,恐怕就是没有这件事情发生,他的长辈,也可能要替他多娶几个媳妇呢?婉儿,你的量度,怎么这样小呀?” 李娴在微尘大士的怀里,听到空空大师的说明以后,对于黄强和田珍珍的事情,已经有了谅解,再听到师父这么一说,不禁有点怪难为情地,连忙辩护地说道:“师父,娴儿才不是这个意恩呢?我是气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不肯说明白,不管怎么样,我是不再理他了。” 空空大师见状,连忙推了黄强一把说道:“强儿,你还不赶见风使舵丢赔罪,难道真要把她气得去做小尼姑不成。” 黄强这时也满脸羞红,他究竟还是一个男孩子,借此机会,立即走了过去,对李娴作了一揖说道:“娴姐,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先告诉你,是因为……” 李娴只感到羞得无地自容,恨恨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死相,那个要你赔罪。” 说完,陡地一个转身,一溜烟地朝着洞府早面窜了进主,人走了几迟尺远以后,方始继续喊了一声说道:“师父,我去给师兄们准备点心去了。” 微尘大士过才吁了一口气,向黄强招乎了一声说道:“贤契,你也进去替她帮帮忙吧!我们将地面的尸首埋好以后,马上就回来,那时还有很重要的话告诉你们呢。” 黄强听完此话以后,正待转身朝洞府里面走去。 募地里-- 东边天际,一道红光,冲霄直起,直映得整个半边天,都成了血红颜色。 微尘大土一见之下,脸色不禁大变,失声喊道:“不好,西倾宝光已现,血龙可能提前出困,我们再不赶去,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第五十五章 吸火弥劫 群凶窥宝 前文说到微尘大十在耆那教徒向黄强等人无耻偷袭之时,恰好赶了回来,使得他们捡回一条性命,但微尘大士因为一种不得已的原因,对于那些耆那教徒,却网开一面,很轻易地就放过了他们。 好不容易,两小误会解除,李娴因为害羞借着准备点心给他们吃的理由,一溜烟似地朝洞府里钻去。 微尘大士这才吁了一口气,为了让两小有一点私下亲近的机会,特地向黄强招呼了一声说道:“贤契,你也进去替她帮忙吧,我们将地面的尸首埋好以后,马上就回去,那时还有根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呢。” 黄强听完此话以后,正待转身向洞府里走去! 蓦地里-- 东边天际,一道红光,冲霄直起,直映得整个半边天,都成了血红颜色。 微尘大士一见之下,脸色不禁大变,失声喊道:“不好,西倾宝光巳现,血龙可能提前出用,我们再下赶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黄强等人一听,马上问道:“什么事情?” 微尘大士连忙答道:“现在没有时间讲了,强儿,你的脚程最快,和我一道儿走,空空师侄和三眼大侠婉儿三人,随后乘鹤赶来好了,详细情形,到了那里再说吧。” 说完,马上双脚一蹬,嘘的一声,展开凌空飞渡的功夫,朝着那道红光的方向,急飞而去。 黄强等人不禁大急地喊道,“老前辈,是什么地方呀?” “西倾山。” 山字一落,人已远隔十里以外,速度快得真是难以形容。 黄强见状,知道事情一定非常紧急,因此,再也不敢怠慢,马上也是嘘的一声,气贯涌泉,化成一道惊天长虹,朝着微尘大士的身后,急追而去。 空空大师两人,因为要把李娴喊了出来,同时,也无法追得上他们两人的速度,只好暂时停了下来;望着他们的两消失在天际之外的身形出神。 他们三人的行动,暂时不提,且说黄强急起直追,不一会儿,就与微尘大士追得道尾相接,因为心早急于要知道真相,当追上微尘大士以后,立刻迫不及待地间道;“老前辈究竞有什么事情呀?” 微尘大士这才边走边谈把情形说了出来。 原来云叟的师祖栖云处士,精与甚与之学,于百年前,道经酉倾山时,发现西倾山腹之内,深藏着一股地火,百年以后,必定突然暴发,引起大火,但西倾山的附近,住得极多游牧民族,地火一旦爆发,这些人岂不尽成劫灰了吗?因此决心提前挖通地脉,使它慢慢宣泄,则百年之后,即令爆发,余力有限,也就不致成为大害。 经过他苦心勘测之下,终于在西倾山主峰的山阴,找到一处岩洞,与那一股地火相距最近,只要稍加穿挖,即可开出一个小口,引导那股地火,徐涂宣泄而出。 当他快要将火口开好之时,却发现在火口附近的岩层之内,含得有一玫血龙石卵,一旦地火由此宣泄,附近岩层温度均将大增,那枚龙卵,在地火热力烘焙之下,势必孵化,攻破岩层,破士而出,那时地火宣泄不久,因岩层破裂,必然提前爆发,火灸还是无法抑止。 但现在火口已经快要挖成,如果停止下来,改向那枚龙卵的方向挖去,情形日有更糟,说不定火灸马上就得引发,在这种惰形之下,该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最后总算让他想出一个办法,决定继续将火口开出,引导地火徐徐宣泄的计划不变,但在火口开去以后,自己也坐镇在火口之内,以玄功将射向龙卵方向的热力,尽量加以吸收,凝成一棵“雷泽神珠”,使得那枚龙卵,无法得到足够的温度而过早孵化。 姑巢,这样一来,后因祸得福,由于个断吸收地火精英的关系,便得元神凝练,突破了练武者的极限,可能达到成道飞升的境界。 由干静中参悟,推算出自已成道之期,与地火全部宣泄,是在同一个时期,但龙卵那时已亦孵化,成为他成道之前的一次最大的劫难。如果那时没有武功极高的人为他护法,则成道不但无望,那吸收地火精英所凝练成的“雷泽神珠”,亦将因此功亏一篑,无法化为宝质,在内力不济之下,突然爆散,还耍酿成大灾。 自然,这未来护法的责任,毫无疑问的落在他的两位弟子身上,这两位弟子,一个就是云叟的师父任剑客,一个是云叟的师叔舞云讪子。 由于“雷泽神珠”凝练成宝质之前,必然会散发一阵高热,栖云处士自已的元神,业已与地火相合,倒没有什么关系,但那护法的人,武功再高,也无法忍受得了,只要,进入“雷泽神珠”的势力范围,转眼之间,就得化成一团飞灰,唯一的办法,必须护法的人,由男女二人担任,并且男的需要打通生死的玄关,女的须要练得有纯阴的内功,彼此坎离相济,始能抗恒那阵高热守在他的身侧,为他护法。 于是,他这两位弟子,虽然正好一男一女,但云望之师,因限于天赋,很可能到时还无法打通生死玄关,而舞云仙子,又因本门内功.并非阴柔功夫,也与条件下合。 幸亏百年之期尚早,师徒三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由飞云剑客周游江湖,物色传人,如果天赋极高,在必要的时候,飞云剑客不惜以开顶传功的方式,助其根快打通生死玄关。 另一方面,则由舞云仙子出外访求纯阴内功心法,改弦易张,训练一位合乎条件的女弟子来,以便完成师门心愿。 结果,百年之期,一天一天的接近,舞云仙子一去不回,没有了下落,而飞云剑客也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只收了一个资质较佳的云叟,并且不久就因练功过急,走火人魔,弄得四肢疆化,无法行动,于是找寻真正人选的任务,就落到了云叟的头上,一幌之间,又过很久。 直到一年以前,云叟与黄强相遇之后,方始感到师门愿望,可能有希望成全,岂知,又因双魔出现的关系,使得黄强失败,愿望再度落空。 且说黄强因祸得幅,巧获玄玄内丹,达到打通生死玄关的境寻,可是惊鸿一现之后,又被九大门派的高手,将他劈落困仙窟底,使得云叟没有机会将此事向他说明,请他相助。 当黄强二次出道,两人在积石山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相处的时间虽然较长,但因舞云仙子的下落,还没有半点消息,即使向黄强的说明此事,请他相助.也没有用处,因此云叟决定暂时还是不提,等找到师叔以下落以后再说不迟,否则,无的话矢,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总算放矢之中,自有天意存在,结果当他失隐在双魔的手里,身负重伤,感到一切都巳经绝望了的时候.师执长辈杨枝菩萨突然出现,将他救了下来,并且从这位长辈的口里,知道了师叔舞云仙了的消息。 原来她在离开师门之后,发誓如果不找到纯阴内功的心法,决不回来.终于桌天不负苦心人,在多方访求之下,得到苗疆藏宝图,所埋藏的正是一部含有纯阴内功的玄女密笈,因此马上兼程赶赴苗援,准备侍图索骥,将密笈取了出来。 但不幸的是,巳取宝之事,不知何故,竟然让苗疆的百毒教里的人给发现。竟然在她将密发取出之后,加以拦截,如果不是凑巧碰到杨枝艺萨经过,密笈早已为百毒教人夺走。 即令如此,也已身负重伤,回天乏术,因此,只好将密货交给杨枯菩萨,请她代觅一个传人,使她练成玄女神功以后,赶到西倾山去协助云叟完成师门大事,杨枝菩萨义不容辞,自然满口答应下来,这样她才瞑目死去。 孰料杨枝菩萨在救她的时候,虽然将百毒教主击毙,但也已暗中了百毒教主的无影剧毒,将舞云仙子埋葬以后,方始发现,结果弄得功力几乎尽失,最后虽然勉强将毒迫出,却已落得一个半身不遂,不但无法代她觅取传人,就是想赶到西倾山来报信,都无法能够办到。 这样一来,使得杨村菩萨,在深山之中,一困就是二三十年,直到最近,将伸功修复几成以后,方始能够自由行动,进行她对舞云仙子所许的诺言。 在这一段时间里面,玄女密笈也让她研究透澈,但那玄女神功扣必须是身具纯阴绝脉之人,始能修练因此,代觅传人的事情,始终没有着落。不过,自已却因此收了一位弟子,只好赶到西倾山来,先把舞云仙子的消息,告诉她的师门再说。 这时,恰好双魔再度出世,并且风闻苗疆老怪也隐藏在伏龙堡内,万一让他们发现西倾火窟,前来侵扰,岂不是糟了吗?因此与飞云剑客商量以后,决定定居下来,暗中加以守护.等待云叟前来遏师之时,再共商护法大计。 未几,即从双魔手下,救回菱儿,发现菱儿体内下好具有纯阴绝脉,代觅传人之事,无形得到解决,但因百年期已近,必须赶快赶助她练成玄女神功,在此期间,决受不得半点于扰,考虑一番以后.决定暂时不告知云叟详情,以免双魔跟踪发现此事,反而不好,因此,派遣自己弟子通知云叟的时候,只说明菱儿已为她所救,不必再往伏龙堡轻易涉险,而云叟谒师之期未至,自然不会想到与此有关的事情方面去。 这也是云叟该当有此一劫,如果她在通知的时候,把话点朗,他和黄强,就不会暗探伏龙堡了,但话又得说回来,如果不是这样一来,伏龙堡不破,真正到栖云处士成道之时,也许为害更大呢? 闲话少说,云叟失手被擒以后,被押往碧岛神君的时候,马上就被杨枝菩萨的弟子发觉救下,但因身负重伤,昏不迷醒,当黄强从后跟来找到的时候,发现杨枝苔萨留下的线索,知道他已为师执长辈所救,心中一定,因为关心李娴和苗疆老怪的安危,没有继续跟寻下丢,就赶回来与李娴会合离开积石山区走了。 结果等到云叟伤好,知道这些情形以后,再追过来去找黄强,黄强两人,业已回到华山去了.可是,当他赶到华山的时候,黄强又与空空大师等人,赶到昆仑追李叟去了,只好继续往昆仑山追去,而此时凑巧又在路上碰到双魔两人的手下,沿途对他加以拦现不但无法将黄强二人追到,几乎连命部给送了,而且距离栖云处士成道之期,已经只有一个对时的功夫了。 幸亏天无绝人之路,在他最危险的时候,恰好微尘大士采药归来,适时将他救下,一问之下,马上叫他赶快返回西倾,告知杨枝菩萨等人预作准备,追寻黄强的任务,则由大士担任。 这就是大士回山以后,为什么轻易放过那耆那教徒,不愿继续打下去的原因,同时,刚才那道冲霄而起的灯光,正是“雷泽珠”快要凝成买宝之前,开蛤散放高热时的现象,试想,微尘大士一见,如何能够不急。 两人一面飞驰,一面交谈,当飞驰西倾山的时候,这一段情形,也已经说完。 由于,两人尽力奔驰的结果,到达西倾山顶,将身形落下来的时候,天色业已微明,但这时那股冲霄而起红光,反倒消失不见了,那个宣以地火的石洞火窟,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无从找起,如此一来,可叫微尘大士和黄强两人感到为难起来。 正当他们感到为难的时候。 慕地里一 从西倾主峰的右侧,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阵冷笑和金铁之鸣之声,估过距离,大约距离两人落足之处,有二三十里路的光景。 两人一听之下不禁感到-愣,心里想道:“咦,此时此地,怎么会有人在这附近搏斗,莫不是“雷泽珠”的宝光,引来了什么强敌不成。我们是管还是不管呢?如果是管。岂不是又耽搁了找寻火窟的时间了吗?” 心念一动之下,不禁微微有在犹豫起来.最后两人微一商量,决定还是去看看再说,如果与这次火窟护法无关,就马上离开。 当他们脚步刚一堤起来的时候,那十铁交呜之奇,巳经变成一种锐啸,冷笑也变成了怒喝。 两人心头不禁一紧,暗自讨道:“乖乖,他们怕不已经拚斗了很久,快要分出胜负来了。” 果然,在他们的身形,稍稍住那个方向移近了一段距离的时候,已经听到有人嘻嘻一笑地说道:“小妮子,你的功夫再好,也接不下我们这么多家队呀。” 说完,马上引起一阵蠢笑! “哼,别不要脸,就凭你们这几个人,也能奈何我!不信就先尝尝我手里的宝剑的滋味吧!” 紧接着,挂声脆响传出,显见有好几样的兵器,已经在她的手里毁去。” 黄强一听这两句对话,心里不禁一震,暗地钢牙一咬,轻轻地骂道;“哼,现在武林,动不动就以多为胜,这事今天我倒非管他一管不可。” 正在这时。 倏地,一声冷喝,震得四野都产生出来的回声,只听一阵杰杰怪笑的声音喊道:“让开,看我来收拾这个小妮子,免得她仗着一把宝剑,巨空一切,渺观天下人物……” 黄强一听之下,感到这个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同时.那种发自内家真力的怒喝之声,也相当惊人,登进心中一凛,直送地想道:“不好,那小姑娘决不是这人的对手,必须快去,否则恐伯要铸成大错。” 此念有如电闪,连向微尘大士招呼,也顾不得打,人巳霍地拨起,嘘的一声,朝着那儿疾飞而去!微尘大士心念相同,间也不同,也马上奋起直追。 十几二十里路,在他们两人的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一回事。 瞬息之间,就来到了一座黑黝黝的大森林之前,放眼望夹,耶一片森林,何止百十里广,不过,这时叱喝摔斗之声,发而为林木挡住,听不到了。 黄强微微打最了一下,为了很快找出拼斗的正确地点,于是飞身上树,来个踏梢而行,微尘大士非常同意他这种做法.也跟着提气轻身,跳上树梢。 果然,他们两人在林顶还没有走到几里路,又已渐渐听到那拼叱喝之声,并且,黄强从那杰杰的怪笑声中,已经听出她是投靠双魔的乾坤老道,当时不禁牙根一咬,狠狠地骂道:“魔崽子,原来又是你们……” 微尘大士连忙问道:“他们是谁?” 黄强说道:“哼,除了伏龙堡那批妖孽,还会有谁这么不耍脸呢?” 微尘大士心中一喜说道:“这么来说,恐怕西倾火窟,也就在这片树林之内呢?我们赶快过去,看清情形以后,再出手吧。” 就当他们两人疾步而行,刚好飞到拼斗之处的林用上面时,只听得一声闷哼!一条蓝色人影,业已被那乾坤老道一掌拍得倒翻而出。 紧接着,四周暴起一阵狂笑,笑声中,另一个沙哑的嗓子发出赞美的呼声喊道:“护法宝刀来老,这妮子姿色不错,看样子还是原封货呢?今儿晚上,可不能象现在这么凶猛,不得稍为爱惜一点啊。” 说完又是一昨邪恶的笑声。 黄强和微尘大士两人一听,不禁气往上涌,再也不加考虑,马上穿林直入,飞泻而下,同时暴喝一声道:“哼,魔崽子,竟敢依仗人多,跑到这儿来欺梅一个弱女子,你们还算是人不是呀。” 黄强身形较快,首先将那个快要棒落地面的蓝色人影一把抄在?里,低头一看,对方是一个自己所不认识的蓝色少女,不禁微微一愣,连忙将人交给接踵而至的微尘大士,轻声地说道:“前辈给看看伤势,等我来收拾这些魔兽子们。” 由于天色只微明,林中光线极暗,贼党们想下到正在得意非凡之际,会有人从高空林梢之上.直泻而降,因此,全都感到一愣,不由自主地各自往后倒退了几步。 这时,隐约看到来的身材,只不过是一个老尼和一个年轻的少年,心胆立即一壮,内中那些性非往常烦燥的人,当黄强将那蓝衣少女交给微尘大士的时候,早已抢步上前,大喝一声骂道:“什么人?给我站好,咱们伏龙堡的事情,也是你们管得了的呜?难道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叭,叭。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只感到眼睛一花,连影子都没有看清楚,就已经莫明其妙地被黄强在他们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两巴掌。 登时只痛得他们两眼金花直冒,鲜血自口中枉喷而出,并且带出几点白光,显见连牙齿都让黄强给打掉了几颗。 这一来,可更他们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不想想对手既然能够打了他们的耳光,还役有让他们看到影子的身手,是何等厉害,竟然各自抖着肿起半寸多高的脸颊,哇哩哇哪地破口大骂起来喊道:“反了,反了,狗娘养的,竟然敢打起你的老子来啦。” 话还没骂完,黄强已经双眉聚煞地重哼了一声,冷冷地喝道:“住嘴,睁开眼睛看看小爷是谁,打你们两个嘴巴,只是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惩戒,哼,再要不干不净的乱骂,小爷就会要你门的命了。” 这时,他们方始着清楚打他们耳光的人是谁,登时就象小鬼见了阎王一股,只吓得整个凉了半截,一个个脸色苍白,混身发抖地向后猛退回去,瞪着两只眼睛,望着黄强无满杀机的脸孔,恐怖万分的喊道:“……是……是……你。” 黄强双目神光暴射,扫了一眼说道:“嗯,是我,想不到吧,通通给我站住,小爷有话要问你们。” 这时,乾坤老道身为一行之首,只好硬着头皮越众而出,色厉内茬地说道:“小子,你们打算怎样。” 黄强冷哼一声说道:“乾坤老道,你们伙众到此.想于什么,照实说了出来,否则,可别怪小爷手辣,不给你们的生路。” 说完,倏地朝着地们的面前,欺近过去,两眼穿光暴射,紧紧地盯在乾坤老道的脸上,等待他的回话。 老道本来就是他的掌下亡魂,明知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但因今天众人之中,以他为首,不得不勉强出头,但内心里面,却在那头打鼓,一见黄强欺身上前,马上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回来。 众人因此一来,也再惊怖地随着后退,就仿佛死神巳经向他们招乎,顿时感到空气之内,弥漫着一片死亡的气息。 不过,乾坤老道身为当年十二高手之一,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心机也胜人一等,此时虽然感到死亡的威胁,总算还没有吓得变成白痴,因此,退了几步以后,眼珠一阵乱转,业已想好了主意。 马上身形一歪,装着害怕得没有看清地面,被石头绊倒了的样子,人却借着那一歪之势,倏地伸手向地面一抓,捏了一把泥沙在手。 黄强只当他真给石块绊倒了,因为需要向他问话,自然不愿过份相逼,因此,也就将身形停了下来.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说道:“脓包,不要骇成这个样子,只要你肯说实话,并旦发誓改过向善,小爷未始不可放你条生路!” 岂知,乾坤老道就在他身形这么一停的时候,手掌一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捏着泥沙的那只手笼顺势对准他的脸上.猛然一撒,然后大喝一声喊道:“大家快散,等到堡主他们来了以后-我们再算账好了。” 黄强没有想到老道有诈,两人相隔距离很近,对方泥沙出手在先,说话在后,虽然反应极快,身形一晃,闪了开去但眼睛还是落进了几颗沙子.登时感到眼泪直流,无法睁开眼来。 等到他把眼睛里的泥沙弄干净之后,乾坤老道和那些伏龙堡的魔崽子们,早已四散奔逃,窜地四周的树林里面,看不到影子。 这下,可把黄强气得脚直跺,恨恨地驾了一声说道:“好个老道,别人我可以暂时不管,你这魔崽.小爷今天非得把你抓回来碎尸万断不可。” 说完,作势欲起,准备向林内迫了过去。 这时,微尘大士已替那蓝衣少女将伤治好,并且问出蓝衣少女.正是那技杨枝菩萨的弟子,见状之下,马上喊道:“强儿,不耍追了,我们先办正事要紧,这位女施主就是杨技菩萨前辈的弟子.快来见过礼吧。” 黄强闻言,只好将身形停了下来,恨恨的朝林里望了一眼,方始转过身来,走回微尘大士的身边,依言对那蓝衣少女行了一礼说道:“原来姑娘就是杨枝菩萨的弟子,在下黄强这里有礼了。” 那蓝衣少女见到黄强以后,面上忽然露出惊奇的表请说道:“咦,原来黄强就是你呀。” 微尘大士闻言,不禁感到一愣说道:“姑娘,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蓝农少女点头说道:“嗯,我们见过一面。” 黄强登时如坠五里雾中,茫然不解地望着蓝衣少女说道:“我们见过一面!奇怪怎么我想不起来。” 蓝衣少女被黄强看得怪不好意思的,不禁满脸羡盯地抵下头来说道:“不但见过一面,如果不是我躲得快,还差点没有给你打死了呢?” 黄强微微一楞之后,立即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对,菱姊姊遇救的事,就是你通知我们的,我想起来了,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姐姐的来意,所以才有那一次不礼貌的行为,现在就请姐姐恕罪好吗?” 蓝衣少女天真地摇摇头说道:“其实还是怪我不该和你开玩笑,现在我们快点走吧,家师正在替菱妹妹作最后一次的隔体传功,这时恐怕已经好了。” 说完,立即领着他们两人,在树林之内,弯弯曲曲地穿行一段路径以后,终于来到一片危岩之前,停了下来,说道:“已经到了。” 黄强定眼一着,不禁感到非常奇怪地说道;“这里根本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么?” 蓝衣少女扑地笑了一声说道:“傻瓜,如果这么容易被人发现,这儿恐怕已经成了多事之地了,还会有这么安静吗?” 说完,只见他一手朝着那面危岩上面一声微微类出的尖石上面一按,登时只听一阵窿隆之声,从危岩之内缓缓地传了出来,紧接着,在危岩的正中,石面向外缓缓地缩了进去,不一会儿,就现出一道很大的石门来。 当那缩进去的石门向侧移开之际,一道耀眼的红光,突然从洞内照射而出,直映得人混身似火连头发都变成了红色。 蓝衣少女马十将手一招说道;“请前辈和小侠赶快进去,否则又得引来许多惹厌的人。” 岂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森林的四周,已经响起了无数狼嗥虎吼般的啸起,几十条影子.已经象管前一般地,从各方疾射而至。 身形来至,即已听得来人之中.一个苍劲的声音,哈哈大笑地说道:“小妮子,再快也没有用了,还是要洞里的人.赶炔将宝物给献出来吧。” 微巾大士三人,正待纵身人洞,见此情形,马上又停了下来,着看来的是什么人物再说。 唰,唰,唰…… 当他们将身形转过来的时候,来人已经全部到达,面向危岩,列成一个半圆形的圈子,巳他们给包围了起来。 三人定睛一看。 天啦!那里是人,根本就是一群怪异至极的野兽么。 有狮 有虎 有豹 有熊 有…… 差不多所有凶残无比的猛兽,全都都出笼了。 可是,仔细一看,却又…… 非狮。 非虎。 非豹。 非熊。非…… 因为它们并不是整个的形象,都象狮,象虎,象豹,象熊,象……回…… 头是一回事,身子又是一回事,四脚又是一回事。 说明白一点,这一群野兽,全都是一批四不象的怪物。 长着一个狮子脑袋,偏又是一身鹿皮,四条豹爪,每一头都是那么七拼八凑的玩意儿。 但长象却比那些原来的猛兽,还要来得…… 狰狞 恐怖 而且,每一头怪物,都是后肢着地,人立而行,甚至还有些在前肢的爪子上面,捏得有各种不同的兵器。 饶是微尘大土三人全都身怀绝艺,陡然看到这么一群稀奇古怪的怪物以后,也不禁吓得倒抽了口凉气,各自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 第五十六章 勇斗怪兽 两败俱伤 倏地,黄强眼睛一扫,发现在这一群怪兽的当中,还有十几个真正的人类,这些人就是烧成了灰,他也能够认识。 他们是谁呢? 百兽天魔,乾坤老道,--全都星伏龙堡的余孽。 这一来,心胆不由一壮,猛然发出一阵冷笑说道:“嘿嘿,原来还是你们这批掌下游魂。” 冷笑声中,百兽天魔越众而出,满脸得意地发出一阵狂笑,猛然大喝一身,冷冷地说道:“小狗,老夫上次没有将百兽大阵练成,只有容得你猖撅,现在!哈哈哈哈,……老夫可要找你算清那一笔毁堡伤人的血债啦。” 黄强不屑从鼻里面重重地哼了一声,沉声说道:“哈哈,就凭多了这四些四不象的怪物,就能奈何小爷,阁下也夫免太自信了啊。” 百兽天魔不禁狞笑一声说道:“小狗,奈何得了,奈何不了让事实来证明吧。” 黄强受激,不禁杀机涌现,脸上罩上一层骇人至极的煞光,两眼冷茫暴射地朝着百兽天魔的脸上冷然注视过去,同时两手作势,缓绥地朝着百兽天魔的身前欺近过去。 百兽天魔虽然现在已经将百兽大阵练成,感到有恃无恐,但被黄强眼中那两股寒芒一照,仍然下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小狗,你再向前一步,老夫就要你粉身碎骨。” 喝骂声中,两手猛然一挥,站在两旁的那群怪物之中,九个形象长得最为狰狞的怪物,立即闪电也似地挡在百兽天魔身前,毗牙瞪眼地朝着黄强,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咆哮之声。 吼声低沉,熊眼碧绿,登时使得气氛,变的无比的…… 紧张 凄厉 恐怖 黄强见状,不禁心中一凛,猛然吸了一口气,大叫一声喊道:“让开!看我取你们主人的狗命。” 声音一落,只见他身形一晃,人已冲天而起,同时双掌陡然一搽,贯聚八成真力,一招“刚柔相济’”,霍地抖了出去,企图越过那九头怪物,先把百兽天魔毙在手底再讲。 岂知,那九头怪物,竟是一点也不简单。 当黄强的身形冲天而起之时,它们仿怫已经知道了黄强的心意,也同畸飞窜而起,只听得它们在半空里各自发出一声刺耳的厉啸,在黄强那一招“刚柔相济”抖了出来的时候,也不约而同地九爪齐扬,各自闪电般地朝着黄强捣了过来。 爪势未尽,九股强劲无的激荡潜力,在中央会合成一股强劲无比涡,江倒海般地,和黄强的掌劲撞在一起。 只听有-- 轰隆隆-- 响声宛如郁雷暴发,只震得大家的耳鼓,几乎变得聋了。 紧接着-- 十条人影,乍台倏分,纷纷从高空翻跌而下。 黄强身形,落得距离原来立身之地五六尺。 九头怪物,也翻跌后退了三四步。 在这一招硬碰之下,看样子竟然让怪物们占了上风。 怪事 它们居然也练得有内家真气,而且每一头的火侯,至少都有一甲子的修为,否则,决不可能接下黄强的八成掌力,还能略占上风。 这可能吗? 即使是千年以上,业已通灵了的异兽,也不可能达到过种境界么。 可是事实很明显的摆在眼前。 这些怪物,说什么也不会是人。 如果是在晚上,还可以猜测它们是人装扮的,现在已经是白天了,而旦朝阳吐辉,已照得林中纤毫毕露,黄强他们的眼力,又超出常人不知多少倍,如果是人装扮的,那还会看不出破绽来吗。 这样一来黄强和微尘大士三人,心头不禁大震,各自愕然地望着那落回地面的九头怪物,半响都说下出话来。 百兽天魔这时可得意忘形起来.马上狂笑地说道:“小狗,认的吧,连我百兽大阵的九头主坛灵兽联手一击,都受不往,还有什么唯可以夸的。” 黄强一听此这,不禁羞愤交进,登时气得头发一根根倒竖了起来,只听得怒哼一声说道:“我就看看地们到底有多利害。” 喊声一顿,掌影如山,只见他象疯了似的,一口气之下,竟然同时向那九头怪物,各自攻出三招,总加起来,足有二十七招之多。 九头怪物功力虽高,招势没有黄强这般快捷灵敏,一对之间,竟然被弄得一个手忙脚乱,无法一致行动,迫得只好各自为战的,分别接下黄强这二十七掌。 登时,危机之前,是象连珠炮发似的-- 轰,轰,轰…… 暴响一声接一声,只震得山崩地裂,日月无光。 五十四股强劲无比的掌力,一波紧接一波对撞的结果,直使得整个的空气,都急剧地旋转如涡,化成无数道蕴含着余剧的风柱,呼隆隆地向四周急卷且出。 百兽天魔等人和其余那些没有动手的怪物,就仿佛在沙漠,陡然之间,遭到一阵大风暴的情形一般。 一个个全桩那旋转四散,夹带着无数尘砂的风柱,迫得两眼难睁,呼吸窒息,立足不住地一个劲儿直往后退。 直到那些风柱,撞到四周的树林之上,发出一片哗啦啦倒塌之声之后,劲力方始消失。 但黄强与那九头怪物交手的情形,却直等到那满场飞扬的尘砂,大部分坠落地面上后,方始看得清楚。 可是当百兽天魔等人看清情形以后,却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那些用塌的树木之间,惊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天啦,这是什么样的功力呀。 黄强和九头怪物一场硬拼之下,居然还是凛若万神殷地站立在危岩之前,竟然连身形都没有退后半步。 可是那九头怪物,却全部倒翻到一丈开外-躺在地上,发出痛苦无比的卿呻呤声.当百兽天魔等人看再清楚实况的时候,它们方始挣扎着从地面爬了起来,各自盘膝而坐地在那儿调息疗伤。 显而易见,这九头怪,全部被黄强击得负了还重的内伤,试想,百兽天魔见到这种情形,怎么不吓得目登口呆,直冒寒气。 因此,他们在吓得呆了一阵以后…… 幕地里…… 不知是谁,突然高喊一声说道:“逃啊。” 霎时,每一个人全都心里一震,直觉地想到:“对呀,快逃,这小子根本不是人么,天下再也没有人能斗得过他了。” 心念这么一动,所有的人,连同百兽天魔在内,全都不由自主地一哄而散,各顾各地朝着四外的森林,亡命也似地钻了进去,其余那些怪物,因为百兽天魔一走.也莫名其妙地低吼几声,迫转身来,跟在后面急退而去!连那九头正在地上疗伤的怪兽,也顾不得去照管它们了。 刹那之间,危岩前面,除了九头在地面疗伤的怪物以外,仅只剩下了黄强和微尘大士,蓝衣少女三个人。 伏龙堡的那一批余孽,真可以说得上是来得快,退得更快。 微尘大士不禁钦佩万分地向黄强说道:“强儿你真了不起,就是我也没有办法,在一举之间,把那九头怪物,击成重伤,现在我们赶快进洞去吧!护法的时间,也许很炔就要到了。 可是-- 黄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仍旧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微尘大士不禁微微一愣,连忙走了过去说道:“强儿,你还在想什么心事,我们快点进洞去吧。” 说完,马上伸手向他肩膀上面拍了一拍。 岂知-- 当她的手掌,往黄强的肩上拍的时候,黄强竟然哇的一声嘴巴一张.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来。 并旦,身形一仰,就这样朝后倒了下去。 这一来,可把微尘大士给吓坏了,赶紧单手一抄,将他的身形扶住,焦急万状地问道:“强儿回你怎么啦?” 原来黄强刚才虽然仗着招式快捷神奇,闪电也似地向那九头戊兽攻出了二十七掌,迫得他们无法联手合击,这种做法,虽然非常高明,但他却没有想到,九怪联手,既然能够胜他一筹,其功力岂同小可,虽然分散开来,无法同时合力向他硬拚,但自己一口气连续接一二十七道掌功,最初几掌固然没有关系,但到了最后,却成为强弯之末,难穿鲁篙的情形了,实际上比那合力硬拼,也好得有限。 因此,当他将九头怪兽全部击成重伤以后,自己的内力,也已消耗殆尽,了同样被震得气血翻涌,身负内伤。 不过,因为他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加旋地向围在他四周的那九头怪物劈出二十七掌,反震之力,亦从四周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齐往中央起来,反而将他的身形给抵了。 所以从表面乍一看来,他的身形既然没有后退半步,人又没有倒下,岂不象是占尽了上风吗? 但实际上,他的伤势,恐怕比那九头怪物,还要来得重?本来,他应该马上坐下来运气治疗才对,但他看到四周的怪物,起码还有好几+头,自己一倒,百兽天魔心里没有半点顾忌,马上发动攻击,微尘大士两人,决不是他们的对手,事清一定会变得糟糕透顶。 如果自己负伤的惰形,不让对方知道,也许可以把百兽天魔等人镇住,使得他们知难而退,那时再坐下来疗伤不迟。 因此决定行危侥幸,将胸中那股翻涌的气血,强压了下去,仍旧凛若天神地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果然,百兽天魔等人,吓得连胆都几乎破,连想都没想,就一哄而散,四散奔逃而去。 但黄强却因此伤势加重,几乎进入昏迷状态,当微尘大士伸丰朝他肩上拍过来的时候,那里还支持得住!当即要鲜血狂趴顺着微尘大士手掌一扣一带的力量,向后倒下来罗。 微尘大士将他身形扶住,焦急地喊了一声,立即发现黄强人已昏死过去,不禁心中一动,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原来你是将伤势强行忍住,孩子,这是何苦呢?” 说完,马上从身上取出几粒自已广集天下灵药精炼而成的疗伤圣品,塞进黄强的口里并且用手按在他的百合穴上,不惜损耗真力,替他疗起伤来。 蓝衣少女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种情形,一时之间,弄得不知所措地呆在一边,直到此时,方始定过神来,无限关怀似地向黄强和微尘大士两人的面前走来。 正待开口询问黄强的伤势,是不是要紧的时候,一看微尘大十盘膝坐下,用手按住黄强头顶的情形,又把话吞了回去,并且将剑拔了出来,紧张万分地守护在他们两人的身边,因为她是练武的人,知道这时两人决不能受到惊扰,否则势必功亏一溃,不但受伤的人,无法得,就是疗伤的人,也要受到损害。 正在这时,岩洞之内,突然闪电似的,从里面奔出一老一少,两个妇女来。 那个年纪轻的少女,人才一钻出岩洞,立即大声喊道:“强弟弟,我听师……”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即被那个老婆婆制止下来说道:“别嚷,你的强弟弟已经负伤,现在微尘前辈正在那儿替他冶疗呢?” 这时,那个年轻少女,已经把岩洞前面的情形,给看清楚,立即将话咽了回去,但脸上却变得焦急万分得望着黄强两人,轻声地向那个老婆婆问道:“师父,是谁把强弟弟打伤了,呆会我非要他的命不可。” 但那个老婆婆,却脸色非常沉重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个少女,因为眼睛望着黄强两人根本没有看到她师父,是以摇头作答,正待开口再问的时候,叙然看到微尘大师将手从黄强的头顶抽了回来,并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想不道这孩子的伤势,会这么严重。” 从岩洞售面飞奔而出的一老一少,和守护在侧的蓝衣少女三人,一听此丸不禁全部脸一大变地喊道:“什么,他没有救了。” 说完,立即朝着黄强的身前,围况过来,焦急之下,溢于言表,尤其是那个从洞内奔出来的少女眼睛里而已经充满了泪水。只差没有掉下来罢了。 微尘大士想不到自己这么一句话,会使得她们这般焦急,因此马上说道;“性命总算已经保注了,只不过……” 围拢过夹的三个人,一听黄强的性命没有关系,没等微尘大土把话继续说了下去,立即长长吁了一口气说;“只要把命保住了,就谢天谢地啦。” 可是微少大士,这时的眉头,却皱得更凶地叹了一口气道:“命虽然保住了,但他的那一身功力,恐怕也要完啦。” 两个少女听了此话,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有什么严重性,但那老婆婆却尖舌地喊了起来说道:“什么,他的一身功力完啦。” 说完,似乎有点不相信似的马上低下身来,一把将黄强的手腕抓了起来,手指在脉门上拍了一按.登时变得沮丧万分地说道: “唉,真人,他这一身功力完啦,怎么办呢?难道苍夭真要造成一场大劫吗?” 两个少女这才想到护法的事情,不禁也急得跳起脚来说道:“糟糕,师祖成道在即,这怎么办呢?” 说完此话,那个蓝衣少女,突然转过身来,狠狠地扫了那九头还在地上静出疗伤的怪物一眼,杀机突然涌现地说道:“哼,都是你们这九头怪物,坏了大事,姑娘先宰了你们再说。” 另外那个少女闻声马上转过身来说道:“荫姐姐,就是这几头怪物把强弟伤了的,好,我们去把它们给宰了。” 说完,拉着那个蓝衣少女的手,立即朝着那坐在地面疗伤的九头怪物身前冲去。 正在这时,昏迷中的黄强,刚好醒转过来,见他一个翻身爬了起来,马上大喝一声说喊道:“菱姐姐,不可,它们很可能就是九大门派早年失踪的老掌门。” 这一声大喝,不但使得两位少女大吃一惊,就是微尘大士和那个老婆婆,也都是心头大震,连忙一齐转过头来,不解地问道:“什么?它们全是从前在武林号称十二高手中的九派老掌门,你怎么知道的。” 黄强因为刚才那一声大喝,牵动了内脏的伤势,气血几乎又要翻涌地吐了出来,不过,他生怕自已吐了血后,又要昏倒了过去,又给勉强地压了回去,但人却变得非常软弱地点了点头说道:“真的,他们刚才和我对掌所用的招式,都是九派的精粹之学,可惜那时我的……掌……势……已经发……了出来,再想……收手……已经……” 声音愈说愈低,这时大家才发现他的伤势又已恶化,虽然仍旧有点不大相信这九头怪物,就是九派的老掌门,却马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暂时不伤它们好了,你还是赶快休养伤势吧。” 但黄强已经听出他们有不相信的意思,稍稍停了一停以后,还是继续说道:“他们的确就是九派的老掌门,而且心智已为双魔所迷,……至于……外……形……那……是……” 微尘大士见他不肯听话休养,只好猛然仰手,点了他的睡穴,不过,这时那个与老婆婆一同出现的少女,却从他未讲完的话里,听出一点头绪来了,当微尘大土将黄强的睡沉了以后,连忙替他补充说道:“师父这九头怪物,说不定真是九派的老掌门呢?” 微尘大士等人,微微感到有点意外地说道:“你是么知道的。” 那个少女转头望着那个婆婆说道:“婆婆,你老人家忘了,爷爷不是说过,他和强弟弟暗探伏龙堡的时候,不是发现了一个剥人房?何况,强中弟当年也是给人蒙上了一层熊皮吗?” 这时大家才真正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对对对,这么说来,这九头怪物,一定是那九派老掌门不会有错,否则,其他的人,也没有这深的功力,能够与黄强拼个两败俱伤。” 紧接着,微尘大士忽然想到一问题,马上转过头来.向那个老婆婆说道:“道友想必就是杨枝菩萨了,贫尼微尘在途中与云叟施主相遇,知道这里情形以后,特地与强儿赶来,没有想到变起突然,强儿竟然会身负重伤,现在这九头怪物,既然是九派的老掌门,我们当然不能再杀害他们,为强儿报仇了,不过,为了安全,我们却须趁着他们伤势还没有治好之前,赶快点住他们的昏穴,否则,他们的心智已迷,伤势好了以后,势必再同我们作对,那时事情就更不好办了,不知道道友的意思如何。”老婆婆闻言,不禁面露喜色,连忙点共说道:“啊--原来大师就是微尘大士,真是久仰得很,这样看来,黄强小侠的功力,也许还有恢复的希望,不错,老身正是杨枝,这两个小淘气,一个是小徒蓝荫一个是云望的孙女方菱,大师说得不错,事不宜迟,我们赶快把他们的昏穴点了以事,再让她们和大师行见礼吧。” 微尘大师说道:“现在不是讲客气的时候,我们就快点动手吧。” 说完,马上朝着那九头正在疗伤的怪物身前走去,其余三人也紧跟着一齐走过去帮着动手。 直待将九头怪物全部制住以后,大家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这时,菱儿和蓝荫两人,方始向微尘大士补行见礼。 见礼以后,菱儿立即迫不及待地向杨枝菩萨发问道:“婆婆刚才你说强弟弟的功力,可以恢复过来,是真的吗?” 杨枝菩萨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却向微尘大士说道:“大师,据你的了解,这位黄强小侠的功力,大概有多大的火候!” 微尘大士想了一想道;“以他与九派表掌们硬拼的结果看来,恐怕已有四甲子的功力呢?” 核枝菩萨一听之后,感到很有把握地说道:“这样说采,那就有办法可想了。” 微尘大士这时也已有所悟,连忙说道:“对,对,合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很可能替他将功务恢复过来,如果不是道友这么一提,我还真想不到这一点,既然如此,我们就快点动手将他搬到洞里去再动手,因为这事可受不得半点惊扰啊。” 杨枝菩萨点头说道:“这个当然,就是九位老掌门,也必须将他们送进洞去关了起来,否则,如果让他们运气冲开了被点的穴道,再把那一群魔崽子们,给引了过来,问题就严重了。” 微尘大士同意地说道:“不错,就是不把那一群魔崽子引来,也不能听任他们摆在外面,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因为黄强的伤势过重,必须很小心的加以移动,因此,他们先把九派的老掌门,搬地洞里关好以后,再共同来搬运黄强。 岂知,就在她们最后准备搬运黄强的时候。 蓦地里-- 一阵杰杰的怪笑,从森林之内,突然响了起来。 紧接着. 嗖,嗖,嗖…… 一阵衣袂飘动的声音,破空而至。 微尘大上等人不禁心头一震,连忙回头一看。 只见百兽天魔等人,和其余的那一群怪物,竟然去而从返,又从四面八方,疾若闪电地,飞窜而至。 刹那间-- 即在微尘大士四人的身前,布下了一道半跳形的包围圈,将他们整个给围困起来,同时,百兽天魔得意非凡地越众而出,望了躺在地面昏迷不醒的黄强一眼以后,立即阴恻恻地说道:“嘿嘿,原来这小于也已经负了重伤,刚才几乎把老夫骗过去了,幸亏老夫警觉得早,否则,岂不上了你们的大当,哈哈,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是咱门神君的对手啦,哈哈,哈,哈,哈……” 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狂笑。 微尘大土等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会去而复返,因此,脸色不禁大变,暗自在心里不停的叫苦起来说道:“糟糕,这可怎么办呢?” 当然,她们并不是害怕,虽然对方人多,真要动起手来,鹿死谁手,独未可知,即令不敌,最少突围而走,是不会有问题的。 但是现在黄强己身负重伤,功力丧失,而栖云处士成道与那血龙出困之期,很快就要来到,如果不在中午以前,将黄强功力恢复过来,让他和菱儿两人,进入火窟之内为栖云处士护法,势必酿成一场巨灾。 在这种情形之下,不但不能离开此地,突围而走,就是有必胜的把握,也不能和百兽天魔他们动手,因而耽搁了为黄强疗伤复功的时间,试想,又怎能不叫她们尤心如焚,脸色大变起来呢? 然而事情已绎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不将百兽天魔他们赶走或是收抬执别说替黄强疗伤复功,恐伯就是想安然退入岩洞,都大成问题呢? 因此,当百兽天魔的话说完以后,她们全都象木头人一样,呆在那儿,不知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百兽天魔并不认识微尘大士和扬枝菩萨她们,见状只当她们给吓坏了,不禁更加得意地狂笑起来说道:“哈哈,害怕了是吗?识相的只要乖乖地把洞中的主物献出,再将黄强那个小狗交给老夫发落,老夫始不可以给你们一条活命,哈!哈!哈。” 狂笑的声音,猛然把她们从发呆的状态之下,给惊醒了过来,但以应付的办法,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就在这时。 突然-- 从岩洞的深处,飘出来一丝苍劲的语音说道:“两位道友,你们只管教训那些魔崽子好了,帮助那位黄强小侠复功的事交给我办,只要人没有死,决不会没有办法可想,请快点叫菱儿把他送进来吧。”不过,这声音是以传音入密的功力发出来的,除了微尘大士四人以外,百兽天魔并没有发觉,因此,还在那儿继续狂笑不止。 第五十七章 六人同心 力破兽阵 这一丝突如其来的苍劲之声,传入微尘大土四人的耳中以后,不啻给她们吃了一粒镇定剂,登时使得大家愁眉大展。 尤其是杨枝菩萨,更兴奋得猛地将脑袋一拍,自言自语地说道:“真糊涂,我怎么把他忘了呢?” 微尘大士连忙问道:“他是谁,好象功力并不在你我之下呢?” 杨枝菩萨一面挥手示意菱儿将黄强抱进洞去,一面回答说道;“他就是此地的主人,云叟的师父飞云剑客,那老儿难道没有告诉大师吗?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四肢已经僵化,这次护法,根本就用不着去找黄强小陕啦,论功力,恐怕比我们还要强上一等呢?” 这时,菱儿业已将黄强从地面很小心地抱了起来,轻灵无比地朝着洞内窜去。 正在狂笑的百兽天魔,见状这才感到不对,马上将笑声一顿,大喝一声喊道;“站住,没有经过老夫的允许,你们胆敢将那小子搬走,难道是真的不想活了。” 微尘大士等人,这时已经没有了顾忌,那里还会怕他,尤其是杨枝菩萨的引子蓝荫,年轻气盛,闻言早已一个闪身,抢了出来,满腔不屑地说道:“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们才真的不想活了呢。” 百兽天魔等人,心目之中,怕的只有黄强,现在黄强已经身负重伤,一个个早又变得神气活现,目空一切起来。 因此,蓝荫此话一出,百兽天魔还没有什么反应,他的那些手下,却早巳被激得怒形于色,尤其那个身为伏龙堡总管的追魂罗杀花天容,性格比较暴燥,更为忍耐不住地跨前一步,大喝一声说道:“贱婢,好大的狗胆,竟敢顶撞我们的堡主来了,本总管如果不给你一点教训,谅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喊声一顿,身形暴起,人才窜起一半,业已两掌一翻,贯注五成功力,凌空劈出一道阴寒凛冷的掌风,向着蓝荫的脚前袭去。 蓝荫见状,不禁冷哼一声说道;“丑八怪,就凭你也敢在姑娘面前放狂,滚回去吧。” 话音一起,只见她左腕一振,竟然单掌一挥,迎着迫魂罗杀劈过来的掌风,硬接了过去。 追魂罗杀一见,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说道:“贱婢,你这是存心找死。” 心念一动之下,又自加重了两成掌力,存心在一招之内,就将蓝荫毁在手底。 岂知,两股掌风一接之下,方始发现人家的功力,比自己强得太多,但这时招式已经用老,再想撤身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得—一 轰的一声暴响之下,蓝荫的身形,只不过微微幌了一幌,追魂罗杀却被震得发出一声惨嗥,就象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半空里一连几个翻滚,摔出一两丈开外,拍的一声,掉落地面,爬不起来了。 百兽天魔见状,不禁心头大凛,不过,他仗着已经将百兽大阵练成,因此,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可怖,阴森森地笑了一声说道;“啊—一想不到你们还有一点本事,怪不得敢在未得老夫的允许之前,就擅自把那小子搬走。” 蓝荫傲然地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把他搬走了,你又敢怎么样?哼,别看你们人多,在微尘老前辈和我师徒两人的眼里,还没有把你们放在心上。” 百兽天魔一听此话,心里陡然一震,似乎感到非常意外地说道;“什么,微尘贱尼也在此地。” 微尘大士闻声,缓缓地将身形转了过来说道:“不错,贫尼就是微尘,奉劝施主还是快点离开此地,否则的话,贫尼为了洞内诸人的安全,只好要开杀戒了。” 岂知,百兽天魔一听此话以后,突然昴首发出一阵狂笑说道;“哈哈,想不到我将百兽大阵练成以后,两个心腹之患,均自动投到,大家与我上啊。” 话没有说完,就被蓝荫从中打断说道:“哼,岂只将人搬走,再要不识趣的话,姑娘还要把你颈上的人头,也给搬走呢。” 百兽天魔究竟不愧一方枭雄,闻言以后。不怒反笑地说道:“哈哈哈,好胆量,可惜你们已经包围在老夫的百兽大阵之内,再也不会有多久的时间好活了。” 话音到此一顿,只见他两手一举,沉声喝道:“布阵,九手联攻,一点合击。” 狂笑声中,只见他两手一举,那群怪物,立即排成九列,闪电也似的朝着微尘大士猛袭而至。 说完,立即涌身后退,紧跟着,那群四不象的怪物,已经排成九队,分从三面连成一个半圆形,闪电也似地朝着微尘大士三人的面前,扑了过去。 身形尚未冲到她们的跟前,那最前面的九头怪物,业已双掌一翻,朝着她们三人的身上,凌空劈子过去。 顿时只听得呼隆之声大作,九股狂飘、宛如惊涛骇浪,力量之猛,简直可以摇山撼狱,业已毫不留情地从三面集中,朝着她们的身前涌到。 岂知,微尘大士三人,业已知道这群怪物的底细,判断它们一定是那些被双魔“迷魂蛊瘴”迷住本性,掳走不见的各派高手,生怕硬拼的结果,把他们给伤着了,因此见状之下,马上不约而同地冲霄直起,不肯硬接。 这一着,可让她们给做对了,因为当她们窜起几十丈高以后,方始发觉那九队怪物,除了最前面那头怪物,举手发掌以外,后面那些怪物,竟然每一个都用自己的手掌,按在前面一头怪物的背心之上,竟是用隔体传功的方式,将全部内力,集中在最前面那头怪物身上的一着辣棋。 每一队怪物,一共有九头,九队怪物,合起来就是八十—头,也就是说,那最前面九头怪物,所劈出来的掌风,集合了八十一个高手的力量,如果她们硬接下来的话,再多几条命,也得报销。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她们身形一闪,朝高空冲霄急窜的一刹那,九股狂飙,已经袭到了她们刚才存身的位置。 由于陡然失去了目标的关系,九股狂飙的全部落空,变成互相撞击的情势。 乖乖。 好大的响声,就象是天崩地裂. 轰隆隆 直震得四周的树木,无风自动,枝叶纷纷地朝着地面,飞射般地急落而下,紧接着,一股粗可合抱的沙石尘柱,象扭螺丝般地直冲而起升高到二三十丈以后,方始唰的一声,向四面散开。 于是一— 那些砂石,又哗啦啦地,象落雹似的,朝着地面急泻而下。 幸亏范围不广,所有的人,都已及时闪开,否则,每一个人的额头上,不添上几个疙瘩,那才怪呢? 微尘大士三人,虽然已经窜上高空,见到这种威势,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喑呼侥幸不止。 老实说,如果不是她们三人的轻功,都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能够一窜几十丈高,即使已经窜离地面,避开了正锋,就是那股子余劲,恐怕也要吃不消呢? 这时,百兽天魔已经发现她们窜到高空去了,而且还窜起那么高,倒真有点大出意外地愣了一愣,方始嘿嘿地笑了一声就道:“你们倒真是识机,不过,除非你们永远留在空中,不落下来,否则,我就不相信你们逃得出我这座百兽大阵。” 就完,马上将手一挥,大声命令地就道:“追踪合围。” 九队怪物闻声之下,立即毫不犹豫闪电般地朝着微尘大士三人落下的方向追去,只要等她们三人一落定,第二次的掌力,又要集中发出来。 微尘大士三人的轻功虽然高明,最多也只能在半空里使身形降落稍稍迟缓一点,想停在上面不落下来,可真还办不到,而且,人在落地以后,想再借力窜了起来,总得要微微停顿一下,这样一来,想耍躲过这九队怪物的联手合击,看来确实是没有办法可想的了。 因此,当那九队怪物,先一步抢到微尘大士三人身形落下的方向下去以后,百兽天魔等人的脸上,全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两只眼睛,都睁得象灯笼一般,紧紧地注视着微尘大士那三条缓缓降落的身形,看她们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脱惨死的命运。 这时,窜上高空的微尘大士三人,看清楚了地面上的形势,心里可真是叫不迭的苦,虽然尽量提气轻身,并且学着鹰类滑翔的方式,在半空不断地转圈子,借以延迟下降的速度,但这样说什么也支持不了多久,终归还是要落下去的。 该怎么办呢? 尤其是蓝荫的功力不够深,没有转得两个圈子.即已降落好几丈选,看来,除非出现奇迹,她们算是死定了。 三人的身影,越降越低。 死亡的阴影,也越来越大。 百兽天魔等人脸上的狞笑,也越来越显。 整个气氛,在这一刹时间,显得 无比的紧张, 无比的窒息, 然而,天无绝入之路。 当那蓝荫的身形,已经快要降到那九队怪物掌力的威力范围之内的时候。 杨枝菩萨忽然情急智生,猛然大喝一声喊道:“荫儿,扬掌下击,借力飞腾。” 话音一落,马上飞泻而下,抢在蓝荫的前面,对准那群怪物的头顶,猛然一掌劈了下去。 紧接着,微尘大士地大叫一声喊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当杨枝菩萨的掌力劈出的时候,微尘大士的身形,也巳直泻而下,与蓝荫在同一时辰之内,扬掌朝着那九队怪物的头顶之上,劈了下去。 九队怪物,没有想到她们在空中抢行对自己发掌,在求生本能的反应下,很自然地纷纷举掌上扬,挡了过去。 岂知,微尘大士三人的意思,正是希望他们如此,当它们将掌力朝上面劈过的时侯,立即将动力收回,借着下面的掌力,飘然直上,再度腾空飞起。 当力尽下降的时候,马上又故技重施,居高临下,抢先向着那些怪物的头顶,劈出一道掌风.迫得那些怪物只得继续举掌相迎,但等到掌风发出的时候,她们又已借着那股反震的力量,飞上高空。 那情景,就象是三只蝴蝶,飞舞花叶之上一般,人影倏起倏落,姿态美妙大方,煞是好看。 这一来.百兽天魔的心计顿告落空,再也无法对三人有所伤害了。 于是 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代之而起的,却是百兽天魔等人,咬牙切齿地赞喃喃咒骂之声,和那满腔沮丧失望的表情。 并且,微尘大士三人这么一来,不但解救了自己的危机,并且因为身在空中飞腾,落下的方位,忽东忽西,忽左忽右,一点也是捉莫不定,直弄得那九队怪物.阵势大乱,隔体传功,联手合力之势,再也无法施展。 在这种情形之下,微尘大士三人,大可以将掌力加重,各个击破地将它人分别击毙,所谓百兽大阵,岂不是很快就冰消瓦解了吗? 因此,百兽天魔等人,在满脸沮丧失望以后,更从心底冒起了一股寒意,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惊惧地望着正在那群怪物头顶之上,忽起忽落的三条人影,准备一旦情形不对,立即转身往森林里面逃窜进去。 可是,当他们一连退了十几步远,快要接近森林的边缘是时,看到那三条人影,还是在那百兽大阵之上,起落不停,根本没有趁着那群怪物阵势乱的情形之下,对它们痛下辣手。这一来,可使得他们大大地感到奇怪起来.想不透微尘大土三人究竟什么用意,因此,后退身形、不知不觉地又停了下来,希望把原因给找出来。 当然,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微尘大士三人,已经从黄强和菱儿的口里,知道了这群怪物的底细,推断出它们就是那些已经迷失了本性的各派高手,因此才狠不下心趁机痛下辣手,将它们各个击破地毙在掌下。 由于这个关系,本来只须一举手之劳,就可冰消瓦解的百兽大阵,竞然使得她们束手无策,除了借着那反震之力,继续在半空而飞腾上下,求得自保以外,毫无半点办法可想,心情之紧张,并不下于退到森林的边缘,准备逃窜的百兽天魔等人。 百兽天魔何等阴诈,一看情形,虽然一时之间,无法猜出其中的原因,但却断定她们一定是有所顾忌,才会这样。 本来就不甘心这么退走的,有了这个发现心胆立即一壮,眼球一转,又让他想出一个歹毒的办法来。 顿时,只见他脸上诡秘地露出一丝狞笑,轻轻地对他的那些手下说道:“伙计们,准备暗青子招呼,看她们是否还能在半空停留。” 说完,手势一摆,吩咐他的那些手下,绕着百兽那群怪物的四周,散了开去,然后悄悄地向着中央迫近,当距离适当的时候,听他的招呼,一齐动手,将各种暗器,集中朝着在那百兽大阵上空起落不停的微尘大士三人身上打去。 这办法确实够毒辣的,微尘大士三人,如果想要避开那些暗器,就无法向下发掌,借力腾身,如果要借力腾身,就无法躲开暗器的袭击。 但天算不如人算,当他们霍地散开,手拿暗器分从四面向微尘大士等人的身前,迫近过去,刚将暗器打出,眼见就耍得逞的时候。 蓦地里一— 只听得半空里一声鹤唳,三条人影,电射而下,人还没有落地,就听得来人高声大骂地怒喝一声喊道:“好魔崽子.胆敢进行暗算。” 喊声一起,六道强劲无比的掌风已经分从三面急卷而至。 那些暗器,还没有射到微尘大土三人的身前,早巳被那六股掌风,震得向后反射而退,纷纷朝着他们的身上,倒打过来。 顿时,只听得惨叫之声,彼起此落,除了少数武功较高的人和百兽天魔自己的反应较快,急退出去以外,其余的那些人,全部让自己发出的暗器打死了。 百兽天魔没有想到半路上会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侥幸逃出那些反激而至的暗器以后,定睛一看,发现场中不知在什么时候,业已多出来一头丹顶铁啄的高大白鹤,和两男一女三个人来。 这三个人,正是随在微尘大士和黄强身后,急赶而到的空空大师,三眼神雕和天香龙女李娴,百兽天魔曾在空空大师和李娴手下,都吃过大亏,一见来人竟是他们三人,顿时凉了半截,吓得连场面话都不敢交待,就大喝一声喊道:“活字风紧,伙计们,快点扯呼。” 喊音一起,早巳领先猛然一个转身,朝着那森林之内,电闪般地急窜而逃。 紧跟着,其他的那些高手,更是连喊叫之声,都不敢出口,也马上返身拨腿就跑,猛地往那森林之内钻去。 转眼之间,就让他们钻得无影无踪,再也看不见了。 新来的三人,气愤他们偷袭的行为,正准备追了过去,业已为空中的微尘大士制止说道:“空空大师侄和娴儿与那位三眼大侠,请赶快帮我们点庄底下这些怪物的穴道,那些魔崽子们,逃就让他们逃走算了。” 三人对于微尘人士的话,可不敢不听,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两人,立并将身形停了下来,没有说什么话,只有李娴,停下身来以后,独自悻悻地望了森林里面一跟,并且将脚狠狠地跺了一下说道:“卑鄙家伙,如果不是师父叫我停下来,姑娘今天非把你们抓回来处死不可。” 当她把话说完转过身来的时候,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两人,已经开始动手在点那怪物的昏穴,但因为那些怪物的身形都非常灵活,一时之间,很不容易得手。 李娴见状,连忙喊道:“何必那么费事,干脆几掌劈死了它们,不就得了。” 说完举掌就待扫了过去。 微尘大士见状,急喝一声喊道;“娴儿,不可鲁莽,它们都是各派的高手,如果可以毙了它们,为师的还会等到你们来帮忙吗?快点配合我们的动作下手。” 说完,人还是在那些怪物的头顶,和杨枝菩萨师徒两人联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东忽西地不断发掌,而且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一看就知道是牵制住那群怪物,使得它们无法逃走。 新来三人,虽然听到微尘大士的话后,感到微微一愣,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不便多问,马上配合上面三人的动作,窜进怪物群中,闪电似地动起手来。 这样一来,就容易多了,不到片刻工夫,那八十一头怪物,全被他们点中昏穴,倒卧地面,再也不动了。 这时,微尘大士才吁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不是你们三人适时赶到,今天可能真要吃上大亏呢?” 李娴三人见过礼后,方始不解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明明是一群怪兽,怎么又是各派的高手呢?” 微尘大士一面将杨枝菩萨师徒两人替他们引见,一面说道:“强儿当初也不是让人给蒙上了一层熊皮,变成了一头小狗熊来吗?” 大家伙这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但李娴却由这一句话里,发现黄强没有在场,不禁奇怪地问道:“师父,强弟弟呢?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人呀?” 空空大师和三眼神雕也同时接着说道:“咦,是呀。” 微尘大士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唉,想不到百兽天魔会有—着毒棋,强儿他……” 李娴一听此话,心里可急了,不等微尘大土把话说完,眼泪已经掉了下来说道:“师父,强弟弟他怎么啦。” 微尘大士看她急得这样子,连忙将她拉到怀里说道:“好孩子,也不怕人笑话,强儿不过受了一点儿伤,现在可能已经好了。” 三眼神雕似乎有点不相信地说道:“什么,主人竟会负伤,是谁有这么深的功力。” 微尘大土听了此话,很简要地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大家这才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李娴在这一段听话的时间里,也很自然地和蓝荫混得很熟起来,一听微尘大土把话说完,立即又感到不放心起来,连忙拉着蓝荫的手说道;“荫姐姐,你马上带我进洞去瞧瞧好吗?飞云剑客那位老人家,真有把握替他把功力恢复过来吗?” 蓝荫因为师父在场,不便自己作主,连忙眼睛向杨枝菩萨望去。 杨枝菩萨一见就知道她的心意,马上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荫儿,你就领着娴侄女进洞去看看吧、不过,如果疗伤未完,你们可不能惊扰他们啊,为师的还要在这里和几位道友处置善后,去吧。” 当她将去吧两个字说出口后,蓝荫早拉着李娴的手,一个溜烟似的朝着那座岩洞之内,急窜而去。 微尘大士等人看到他们影子,消失在岩洞之内以后,方始缓缓转过头来,研究如何处置这八十一头已经点了昏穴的怪物之事,稍加讨论之后,决定还是象对付那九派老掌门的情形一样,暂时先将他们关在岩洞之内,等找到了“迷魂蛊瘴”的解药以后再说。 好在这座岩洞,里面的石窟非常多,就是关上千把人,都不会有多大问题。 事情一经决定,大家立即动手搬运,不到一会儿工夫,即将八十一头怪物,全部搬运完毕,安置在最外层的一些石窟之内。 接着,大家又用巨石,把那几个关得有人的石窟,封关起来,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缺口好送饭食,这才使用凌空点穴的工夫,把它们的昏穴,全部解开。 一切办好以后,正待朝岩洞深处走去,察看黄强的功力是否恢复起来,以及进入火窟护法的时间是否到了。 就在这时,岩洞的深处,突然传来蓝荫和李娴两人的哭声。 大家心头不禁大震,连忙身形急幌,朝那哭声传来的地方,急闪而近,同时心里打鼓似地暗自忖道:“难道飞云剑客没有将黄强的功力恢复过来,反而将他的伤势弄坏了不成,真要如此,那就要糟透啦。” 哭声传来的位置,正是飞云剑客居住的那间石室,杨枝菩萨在前领路,一见心里更焦急,人还没有跨进那座石室,立即迫不待地问道:“荫儿,怎么啦。” 室内正在啼哭的两人,一见自己的师父到来,马上扑了过来喊道:“师父,飞云师叔死啦。” “师父,强弟弟和菱妹妹他们都失踪啦。” 杨枝菩萨和微尘大士两人,分别搂着自己的徒弟,安慰她们说道:“别哭,别哭,等师父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再说好吗?” 说完,与其余的人一起向室内打量。 果然不错,飞云剑客已经死去很久,而且手腕上面,还残留有几点血迹,但脸容却显得非常安详.至于黄强和菱儿两个,根本连影子都找不到半个。 不过,他们在看到这种情况以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因为稍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飞云剑客的死,决不是受了别人的暗算,而是自己特一身精血,完全贯注到另一个人的体内以后,所造成的结果,因此,大家不禁对飞云剑客遗体,很恭敬地行了一礼,杨枝菩萨和微尘大士,更有点自责地说道:“想不到道友不惜牺牲自己,来替强儿恢复功力,早知如此,我们两人,应该分一个进来,助你一臂之力才对。” 李娴一听此话,马上中止哭泣问道:“师父,你老人家是说强弟弟的功力,业已恢复过来了,那么他的人呢,又到那儿去了呀?” 杨枝菩萨连忙代替微尘大士答道:“娴侄女,你那强弟弟,不但功力已复,恐怕还要更进一层呢?如果我想得不错,他和菱儿两个,此时可能已经进入火窟,正在那儿替栖云处士老前辈护法呢?” 李娴连忙说道:“杨枝师伯,火窟在什么地方,你老人家带我进去看看好吗?” 微尘大士说道:“痴丫头,那火窟如果轻易能够进去,云叟也就用不着千里迢迢地去找黄强来了,杨枝师伯的话没有错,等到栖云前辈成道以后,保证你可见到你的强弟弟。” 李娴听到师父的话后,虽然不肯违背,但脸上始终保持着焦急的神态。杨枝菩萨见状,知道她仍旧不怎么放心,连忙接口说道:“火窟虽然不能进去,但从外面也可以约略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两个小娃儿想到那儿去,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李娴不禁高兴地望着杨枝菩萨说道:“师伯,你真好。” 于是大家在杨枝菩萨的领路下,又向岩洞的深处,走了一段路程,方始到达地底火窟的位置。 人还距离火口五六丈远,就已经被那火口烈焰散发的热力,烤得浑身发烫,当距离火口二三十丈远时,业已烤得人热汗直流,这还是他们得身具内家功力,才勉强忍受下来,如换成普通人,怕不早已烤焦了.但再要向前走,就是他们,也忍受不了,好在这里对于火口的里面的情形,业已能够加以分辨。 因此,大家只好在此停下,仔细向那火口之内望去。 果然,杨枝菩萨的推断没有错,隔着熊熊的烈焰,虽然不能说是看得纤微毕露,但却隐隐约约地看到三个人影,一个盘膝而坐的姿态,两个手握手地站在一边,毫无疑问地,那就是栖云处士和黄强与菱儿了。 李娴见到,虽然已经相信杨菩萨的话没有错.但因看不清面貌,还是有点不大放心。因此,马上情不自禁地大喊道;“强弟弟,你在里面热不热呀,快……” 杨枝菩萨一听她大声喊叫,慌不迭地制止说道;“娴侄女,你想害你强弟弟不成,快别喊了。” 但制止已经晚了,当李娴吓得赶紧将嘴闭起来的时候,火窟之内,已经发出一阵隆隆之声。 紧跟着,就象是地震一般,整个岩洞,都摇幌了起来,洞顶的岩块,更是纷纷碎裂下掉,就象是岩洞马上就要崩塌下来似的。 火口之内,烈焰更是呼的一声,陡然增强一倍以上,冲着大家的身前,急喷而至。 这一来,可把大家吓得脸色大变,慌不迭地涌身急退。 岂知,大家刚将身形闪出烈焰所及的范围,人还没有站稳,地面洞口,方面忽又传来一丝强劲无比的声音喊道:“洞内的人,赶快与本神君出来受死,否则的话,本神君就要将你们这座岩洞,夷为一片平地了。” 正是屋漏更遭连阴雨,内忧外患,交相迭至。 第五十八章 神君实现 正邪会战 前面说到杨枝菩萨等人,进入地底火窟之前,查看黄强和方菱两人,是否已经进入火窟护法,因热力大增,大家不能过份迫近火中,虽然隐隐约约看到有三个人在火窟之内,但却无法认清他们的面貌。 李娴关心过切,虽然知道那三个人就是栖云处士和黄强方菱三个,心里总感到有点不放心似的,因此,在情不自禁之下,忽然大声喊叫起来说道:“强弟弟,你在里面热不热呀,快……” 杨枝菩萨一听她这么大声喊叫,慌不迭地制止说道:“娴侄女,你想害你强弟弟不成,快别喊了。” 但制止已经晚了,当李娴吓得将嘴闭起来的时候,火窟之内,更是纷纷碎裂下掉,就象是岩洞马上就要崩塌下来似的。 火口之内,烈焰更是呼的一声,陡地增强一倍以上,冲着大家的身前,急喷而至。 这一来,可把大家吓得脸色大变,慌不迭地涌身急退。 岂知,大家刚身形闪出烈焰所及的范围,人还没有站稳,地面洞口方面,忽又传来一丝强劲的声音喊道:“洞内的人,赶快与本神君出来领死,否则的话,本神君就要将你们这座岩洞,夷为一片平地了。” 所谓屋漏更遭连阴雨,洞内发生大变的时候,还没有将情况弄清楚,洞外竟然又来了强敌,饶是微尘大上等人,都是身怀绝艺,经验丰富的武林高手,也不禁惶惶不安,不知究竟该怎么才好了。 正在大家拿不定主张的时候,火窟方面,忽然传来黄强的声音说道:“诸位前辈,请赶快到洞外去拒敌,千万不要让他们进洞来惊扰,血龙被娴姐一声大叫,已经引得朝我们这面的岩壁,全力冲撞,晚辈两人必须以化气成钢的功夫,使得岩壁硬化,以阻挡它提前出困,只要栖云老前辈的‘雷泽神珠’凝成宝质,就一切不碍事了,否则,恐怕周围五百里之内,都得整个陆沉。” 大家听到黄强这一段传音以后,心情总算安定了下来,因此,闻言之下,马上不再犹豫,立即转身朝着洞外,急驰而去。 由于来人不明岩洞里的底细,一时之间,尚不敢轻易涉险,冒然朝洞内闯去,所以他们在出洞以前,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可是,当他们窜出洞口定睛一看之下,却不禁心头大震,变得分外紧张起来。 乖乖龙底冬。 居然又是百兽天魔,引了一大群人来犯,而且,这次除了双魔兄妹同时现身以外,差不多黑道上的厉害魔头,全都给到齐了。不但如此,并且里面还夹得有许多大家一点也不认识的人物在内。 而且这些人物,竟然一个个的太阳穴,全都鼓起半寸多高,两眼神光,更是明亮非凡,一看就知道他们的武功,比这些黑道魔头还要来得高明,最少也可以和当代十太高手中的四怪相比了。 但这许多陌生的高手,和那些黑道魔头,以及双魔本身,却全都很恭敬地侍立在一位中年书生的身前,而这位中年书生,看起来却一点也不起眼,不但太阳穴平坦得与常人无异,就是两眼的神光,也并不怎么强烈。 显而易见,这位中年书生的武功,已经到达了返璞归真,深藏不露的境界。否则,这许多黑道魔头,决不可能对他这般恭敬。 然而,他会是谁呢? 微尘大土六人里面,以空空大师对于武林现况,知道的比较清楚,见状之下,心里倏地一动,暗自想道:“好家伙,看来这个中年书生,很可能是那个暗中为伏龙堡撑腰的碧岛神君了,但他不是躲在陕北的白于山,参详那幅迷谷之图,全力在找那张碧藏珍图吗?而且两地相距不止千里,又怎么会陡然在此地出现呢?难道他已经将那张藏珍图得到手了不成。即令如此,也没有理由使得他在此地突然出现呀。” 想到这里,不禁试探地问了一声说道:“来的莫非是那传言中的碧岛神君。” 他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中年书生闻言以后,似乎微微愣了一愣,瞬即冷冷地笑了一声,居傲地看了空空大师一眼说道:“嗯,老和尚,大概你就是那个号称一佛的空空大师了吧,居然能够一眼认出老夫就是碧岛神君,眼力总算不错,呆会倒得好好成全你一番。” 空空大师一听对方果然就是碧岛神君,心头不禁更是一震,连忙接着问道:“老衲正是空空,神君不是在白于山搜寻那张碧岛藏珍图吗?这样说来,那图你已经得到罗。” 碧岛神君一听此话,脸上杀机突现,玲哼了一声说道:“老和尚,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啊,那么,本神君来此的用意,你也应该早就明白了罗。” 空空大师怔了一怔说道;“你的用意?难道不是替双魔找场的吗?” 碧岛神君阴阴地笑了一声说道:“嘿嘿,何必装傻呢?替双魔找场,用着劳动本神君的大骂吗?你们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老实告诉你,本神君这次离开白于山,就是特地来找黄强那娃儿的,他是不是躲在这座岩洞里面,快说。” 空空大师似乎感到有点意外地说道:“你是特地来找黄强的?为什么?” 碧岛神君脸色一沉说道:“叫他把碧岛玉娃给交了出来,哼,如果不是百兽天魔古老弟,发现他已经到了此地,老夫追到昆仑山,岂不是要扑一场空吗?快说,他现在是不是在这座岩洞里面。” 空空大师等人一听此话,方始恍然大悟,明了他为何这么凑巧地在此突然出现,因此,空空大师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马上点了一点头说道:“不错,他现在就在这座岩洞里面。” 碧岛神君双眉陡地一扬,猛然打断他的话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赶快叫他出来吧。” 这时,杨枝菩萨可再也看不惯他这一付目中无人的样子了,闻言之后,不等空空大师开口,立即抢着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叫他出来,凭什么。” 碧岛神君两眼陡地一睁,寒芒暴射地望了她一眼,脸上充满了杀机地说道:“老婆子,你是谁,胆子倒真不小,居然敢对本神君这般放肆,难道你不想要命了是吗?” 杨枝菩萨不禁在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真是大言不惭,我杨枝菩萨又不是被人给吓大的,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要我的命,哼,我看你还是小心自己的命吧。” 碧岛神君素来以天下第一人自居,加以杨枝菩萨极少在江湖上走动,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底细,因此一听对方报名之后,不禁哈哈狂笑地说道:“无名之辈,也敢卖狂,老婆子你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杨枝菩萨就是一个泥人,也有一点个性,听了此话以后,那里还能忍耐得了,登时只气得满头白发,一根根地倒竖了起来,只是她两眼猛地一睁,大喝一声,打断碧岛神君的笑声喊道:“魔崽子,老身今天要不活劈了你,你也不会知道老身是谁。” 话音一落,身形暴起如雷,只见她两臂略一伸缩,双掌一抡一圈,已经连人带掌,朝着碧岛神君的身前,扑了过去,碧岛神君既然把她当作无名之辈,自然不屑和她动手,见状马上身形一幌,闪了开去,同时将手一挥喊道:“那位与本神君将这个疯婆子毙了。” 杨枝菩萨没有想到碧岛神君会躲,一掌落空,立即停了下来,准备看清对方闪到何方再行出手。 这时,那些来自碧岛的高手,早有两人飞跃而出,将她挡住说道:“老婆子,你知道冒犯神君,犯了什么罪吗,还不与我自行了结,难道还要大爷们亲自动手不成。” 杨枝菩萨身形受阻,不禁昂道发出一阵狂笑,寒芒暴射地扫了两人一眼,满脸不屑地冷喝道;“你们不是我老人家的对手,快点闪开一边,免得污了我的双手。” 这两人正是护堡四圣中的大圣玉扇书生,和二圣恐面坛神两人,在碧岛神君手下,除了临堡七老以外,就数他们了,几会遭人这等轻视过,因此,闻言之后,不禁全都脸色大变,不禁同时大喝一声喊道:“老狗找死。” 话音二落,彼此将兵器一领眼神,立即朝着杨杖菩萨酌身前欺去。 杨枝菩萨见状,双眉倏地一扬,杀机突然涌现,但身形并未移动,除了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以外,既未作势,也未戒备,那样子,分明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两人一见杨枝菩萨这付傲态,怒火不由更炽,怒面坛神的个性较为燥急,马上将手里玄武锏抖了一抖,独自抢步向前,大喝一声喊道:“老母狗,快亮兵器领死。” 杨枝菩萨看也懒得看他一眼地说道:“哼,想死就一齐上来,单你一个,决当不住老身二十招。” 怒面坛神这时已经气昏了头,当时什么话也不再讲,马上将锏一抖,一招“泰山压顶”,唰的一声,就朝着杨枝菩萨头顶,磕了下去。 这时,方始听到他怒吼地喊道:“老母狗,收拾你只要大爷一个就够了,快点纳命来吧。” 杨枝菩萨屹立如山,对于他的锏势,仿佛没有看到,仍旧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怒面坛神见状,不禁心里暗骂一声说道:“好家伙,竟敢这样托大,大爷要不把你磕成一团肉泥,那才怪呢。” 心念一动,手上的劲力,陡然又加了两成。 说时迟,那时快。 眼看锏影已经磕到杨枝菩萨的头顶,只差那么一寸光景的时候,怒面坛神只感到眼前一花,杨枝菩萨竟然突然不见,一缕轻风,已经从身后悄没声侵袭过来。 这一来,他才知道对方果然不是等闲人物,由于招式已经用老,一招落空,身形业已前倾,必须先等身形稳住,才好用力闪避,但这如何能够来得及呢? 因此,一声不好,还没有出口,背心已经被那股劲力击中,只听得哇一 一声惨嗥之下,鲜血狂喷,就已趺出一丈开外,啪的一声,俯卧地面,糊里糊涂地就把一条狗命,给送掉了。 由于这一着变化来得太快,不但其他的贼党没有来得及抢救,就和他一道奉命来拦击的玉扇书生,就站在他的身边不远,竟也来不及抢救,这份身手,可把碧岛神君和所有的贼党,全都给震慑住了.一时之间,竟然都呆在那儿,再也没有一个敢冒失向前,单独去向杨枝菩萨动手了。 杨枝菩萨见状,不禁冷笑了一声说道:“嘿嘿,你们现在总该知道无名之辈的厉害了吧。” 此话一出,玉扇书生首先警觉,登时悲愤万状地大喊一声喝道;“老母狗:好辣的手段,大爷与你拚了。” 喊声一起,手里玉扇一抡,人已象疯一般,忘命地朝着杨枝菩萨的身前扑去。 紧接着,另两条人影,也从人群中间,电射而出,向着杨枝菩萨的面前奔去,同时大声齐喝地喊道;“老婆婆,偿我二哥的命来。” 三条人影,差不多同时到达杨枝菩萨的身前,喊声一落,三种兵器,已经与雨点股地朝着杨枝菩萨的全身要害,一招紧接一招地击了过去。 所谓一夫拚命,万夫难挡,何况三人都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杨枝菩萨虽然功力较他们三人为高,见状也不禁心头大凛,再也不敢这份轻视,马上展开身形,双掌连削带打,左闪右避,方始勉强将他们这一抡凌厉无比的攻势,将阵脚稳住。 但因一上来就被他们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迫得失去了先机,虽然将阵脚给稳住了,却已变成了挨打的场面,再也找不到还手的机会了。 这种情形,落到空空大师等人的眼里,岂能坐视不管,尤其是蓝荫,身为杨枝菩萨的衣钵传人,更较别人来得关心,见状,不禁气往上冲,马上怒喝一声喊道:“好贼子,胆敢以多为胜,看姑娘来收拾你们。” 话音一起,身形已经朝着杨枝菩萨的面前,窜了过去。 碧岛神君早先因为自己估计错误,白白地送了手下得力臂助的一条性命,因此,对于守在洞口的这几个人,再也不敢加以轻视了,知道如果不用群殴的方法,决不可能很快将面前这些人解决了,同时,根据双魔的报告,黄强似乎藏在洞内疗伤,如果让他伤好出来,自己这边虽然人多,也不见得能够稳操胜券,因此,再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当蓝荫身形一闪,朝着杨枝菩萨那儿窜去,准备驰援的当儿,立即大喝一声喊道:“大家并肩一起吧。毁了他们几个以后,我们好进洞去找那小娃儿算帐。” 喊声一顿,人已领先朝着空空大师等人的身前,急窜而上。 群魔早有此意,闻声之后,早已跟着一涌而上。 霎时 喊杀之声,宛如春雷暴起,震耳欲聋。 紧接着,危岩之前,刀光如练,剑气冲霄,寒芒闪耀,掌影如山,所有的匪徒,个个全都悍如疯虎般地,朝着空空大师等人的身前,疾扑而上。 微尘大士等人见状,不禁心头大震,狂吼一声喊道:“狗贼,真不要脸。” 怒吼声中,不等他们冲到身前,立即急迎上去。 微尘大士知道碧岛神君的武功最高,首先和他们斗在一起。 空空大师等人,也分头量力找寻自己的对手。 那一头宁立在险岩顶上的千年灵鹤,更不等待招呼,也自动地展开双翅,俯冲直下运用它的银啄银钩,雪羽铜翎,协助它的主人,对这些无耻的魔崽子们,展开无情的攻击。 于是 一声残酷绝伦的惨剧,倏地展开。 哇 哎哟 只听得惨叫之声彼起此落,接连不断地吼成一片。 成点成线,成片的血雨,满空飞溅而出。 仅仅只有几个眨眼的工夫,几个功夫差一点的匪徒已经惨死在微尘大士等人奋力抵抗之下。 片刻之间,危岩的前面,已经陈列了许多残肢缺骸的狰狞尸体,弥漫着无比浓厚的血腥气味,虽然是在白天,整个的气氛,也在陡然之间,变得无比的? 暗淡 阴森 凄惨 恐怖。 这一声场混战,真是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开始的时候,微尘大土等人,尽量展开身法,实施游斗,专门找那功力比较差一点的魔崽子们下手,倒也很顺利地暂时阻碍了一下他们的攻势,并且还消灭了十几个匪徒。 但由于今天所来的敌人,实在是太强了,尤其是那批来自碧岛的高手,不但武功怪异,尤其精擅阵势.一发现这种情形,立即分组合围,将他们游斗的身形困住,结果反而因此使得力量分散,不到片刻工夫,情势立即改观,变成了一面倒的趋象.更厉害的是碧岛神君一看他们被自己手下用阵势困住以后,发现人数还有多余竟然吩咐他们趁此朝岩洞里面窜去,同时进行搜寻黄强的工作。 虽然那头千年灵鹤无法用阵势困住,也只能勉强挡碍他们的行动,使得他们不能很顺利地窜进石洞,想要完全挡住,可办不到。 这一来,更使得大家心情焦急万分,功力在无形中,也就打了一个折扣。 于是 匪徒们的阵势一成之后,不到几个照面的工夫.三眼神雕业已一个闪失,首先挂彩,被碧岛的一个高手,在左臂上面,狠狠地砍了一刀。 登时只疼得他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紧接着,蓝萌因与他相隔很近的关系,受他这一叫的影响,一个分心,腿上也挨了乾坤老道一剑,给割上了一道深达半寸的口子,登时身形一歪,几乎倒了下去。 其余四人,总算功力比起他们两个要高得多,并没有因此失手,但也给弄得个手忙脚乱,险状环生地感到招架不住了。 眼看六人就得败在他们的手下,情势危急到了顶点的时候。 蓦地里 那几个已经躲开灵鹤的攻击,窜岩洞里面去的匪徒,突然从洞内发出几声凌厉无比的惨嗥。 紧接着 一个个的身钵,从洞内电射而出。 啪,啪,啪…… 那几条身体,从洞内电射而出以后,一直飞离洞口一两丈远,方始掉落地面。 这意外的突然,登时使得碧岛神君和那些正在向微尘大士等人回攻的贼党们,全都惊得发起呆来,一个个不由自主将头朝着洞口这边转了过来。 定眼一看之下,不由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乖乖, 那几个从洞冉飞射而出的人,竟然全都面目黧黑,七孔流血地死于非命,而且那死状之惨,简直叫人看了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一来,可便宜了微尘大土等人,虽然他们无暇转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那些围攻他们的高手,在神志一愣之际,身手跟着缓了下来的现象,却让他们给喘了一口气回来。 他们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人,有了这个机会,那还有不闯的道理,因此,彼此—声招呼之下,不但全都脱出贼党们的阵势包围,并且还将负了伤的三眼神雕和蓝荫两人,救了出来,会合到一起去了。 等到贼党警觉,再度包围过来的时候,由于大家已经会合,每人只须应付一面的攻击,虽然仍旧落于下风,但总算已经可以勉强自保.这一来,可把碧岛神君等人,全都给气坏了。 但碧岛神君这魔头,究竟不愧为一代枭雄,脸色一变之后,当时眼珠一转,立而又有了主意,只见他嘴倏地露出一丝狞笑说道:“好小子,竟敢躲在洞里,暗中进行偷袭,大家暂时不必进洞,我们先集中全力,把洞外这几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先解决掉,只要那小子不顾同伴的死活,就让他永远躲在洞里好了,否则,只要他敢出来,本神君就不相信长着几个脑袋。” 那些扑向岩洞的高手,一听此话,马上全部返回头,参加对微尘大士等人的围攻.这一着棋,确实是够毒辣阴险的了。 微尘大士等人,因此一来,马上感到压力大增,好不容易因会合一起所形成的自保局面,又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幸亏碧岛神君的目的,是想把黄强从洞中引了出来,虽然已经快取得优势,随时都可以将他们杀死,但却故意手下留情,并不马上取他们的性命。 这一来,微尘大士等人的苦头可就吃大了,不到一会儿工夫,六个人的身上,全都弄和遭体鳞伤,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但碧岛神君这种做法,并没有将黄强从岩洞之中引了出来,就好象外面这些人的生死,与他毫不相干似的。 碧岛神君一见计不得成,不禁将心一狠,杀机涌现地朝着洞内大喝一声喊道:“好小子,你再要不出来,本神君对你这些同伴,可要下辣手罗。” 微尘大士等人,心知黄强两人,一定正在护法最吃紧的关头,生怕他们忍耐不住冲了出来,坏了大事,因此,也马上大声地日朝着洞内喊道:“强儿,菱儿,你们千万不要出来,小心办你们事要紧,我们还可以支持得住。” 碧岛神君一听,再也忍耐不住,马上大喝一声道:“你们既然存心找死,那还有什么话说,大家不必再客气了,杀吧。” 所有贼党,一听此语,全都凝聚全身功力,悍如疯虎地朝着六人身前,急攻过去,眼看形势已经非常危急,只要几招之下,微尘大士等人,就得送命之时。 蓦地里一一 在危岩前面那片森林之内。 嗖,嗖,嗖…… 突然传来一片衣服飘空的声音。 还没有看到有人出现.恕骂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喊道:“好魔崽子,胆敢以多为胜,照打。” 喊声一起,无数暗器、已经象里雨一般地,从林内疾射而出,朝着那群正在向微尘大土六人展开发攻的碧岛神君等人的身上,打了过来。 登时只听得嘶嘶之声大作,显见那些暗器,都是用极高的内力,打出来的,否则决不可能有这么劲疾的破空之声。 碧岛神君等人,在这种情形之下、为了自保,迫得只好暂时停止对微尘大士等人进攻,先将这些暗器格落下来或是闪避开去再讲。 于是一— 场中情势,立即大变,微尘大土等人不是傻瓜,那还有不趁机赶紧脱出包围圈的道理。同时,林中的人,在暗器出手之后,也一个个电射而出。 结果,当碧岛神君等人将那一阵暗器,闪避开去或是格下来的时候,微尘大士等人早巳和林中窜出来的人物会合一起,站到一边去了。 碧岛神君等人,想不到事情会有此突变,不禁气得脸色大变,身形站稳之后,马上抬头朝着这批突如其来的身上,望了过去,看看究竟是谁,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同他们作起对来。 这一看之下,可使得他们感到大为震惊起来。 乖乖。 好家伙,差不多中原武林里所有正道上的成名人物,全都到齐了.云叟,医叟,醉叟,九派掌门,固然一个不缺,就是各派里够份量的人,也没有渥掉半个。 饶是碧岛神君目空一切,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感到有点辣手起来。因此,不知不觉地噫了一声说道:“想不到九派高人,也会连决赶到这儿来。” 醉叟闻言,马上嘻嘻一笑说道;“好说,诸位不是想征服武林,称霸天下吗?现在咱们这些人,全已自动投到,那可不正对了你们的心思。” 老花子这几句话才说完,早先首先挂彩,几乎丧命地三眼神雕,一肚子怨气,也发了出来说道:“哼,魔崽子,你们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倒真跋扈得很呀,难道说你们能够倾巢而出,追杀我那小主人,就不准别人跟过来助拳不成。”这两人一吹一擂,登时把碧岛神君等人,损得无地自容。 不过,双方实力,虽然因为一叟和九派高手的出现,而变得相差不远,但真正要打起来,碧岛神君这边,还是略占优势,因此,老魔在极端愤怒之下,马上发出一阵杰杰地怪笑说道:“好,好,本神君原本打算回岛取出藏珍之后,再来收拾你们的,现在你们既然想早点送死,本神君如果不成全你们,倒象是怕了你们。既然双方的人员,已经全部到齐,我们就此彻底解决一下也好。” 说完,马上大袖一挥,怒喝一声喊道:“大家放手干吧,看看他们多了几个人,是否可能在我们的手底,讨到好去。” 好狡猾的老魔,喊声一顿之下,身形早巳抢先暴射而出,竟然闪电也似地避开微尘大士那几个功力高的人物,朝着那群功力比较差的九派高手里面,冲了过去。 当人窜近九派高手的中间以后,马上身形一转,双掌一抡一圈,一招碧岛绝学“变动不居”,陡地猛挥而出.几乎就象是同一个时间之内,向那些高手劈出了十七八掌一般,快捷凶狠之势,简直令人咋舌。 九派高手的功力,虽然都是一时之选,但与碧岛神君比较起来,相差岂止以道里计,因此,其中几个功力最差的,连怎么回事都没有弄清楚,就已经遭了碧岛神君的毒手,只听得—一哇—一哟几声凄厉无比的惨嗥之声,刚从他们的嘴里发了出来,身体早已被碧岛神君的掌力,劈得腿断肢残,呼的一声,暴飞而起,摔落到十丈以外的地点去了。 几乎就在这几声惨嗥的同时,其余的那些魔党,也轰雷似地大喊一声;“杀。” 紧跟着就象狂潮怒卷一般,全部凶悍无比地冲杀了过来,而且依样画葫芦,也和碧岛神君一样,专找那些功力比较差的九派高手下手。 这一来,直冲得那群九派高手手忙脚乱,叫苦不迭。 微尘大士等几人功力很高的人,虽然早巳知道今天的事情,决不可能善了,但却没有想到碧岛神君会这般无耻,这般狡猾,不但说打就打,而且避强击弱,突然来这么一手,一时之间,竟然来不及拦截,等到他们赶过来动手的时候,九派高手,早巳吃了大亏,连死带伤,已经倒了一大片。 他们的修养再好,也不禁给气得须发猬张起来,因此,大家全都不约而同地想道:“好魔崽子,你们专门以强凌弱,难道我们不会照样捡软的吃吗?” 心念一动之下,也就毫不客气对着那群冲杀过来的群魔,痛下辣手。 由于双方都抱着这种心理,顿时使得这一场混战,变得无比的一— 残酷 恐怖 凄惨 只听得那惨叫之声,一声紧接一声地,从双方伤亡的人口里发了出来,就仿佛整个世界,已经面临了末日一般,直听得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眼睛里所看到的,更象是置身在那阴风惨惨的地狱里似的,只见到处都是是残肢断腿,到处都鲜血死尸,那景象的凄惨,简直就无法加以形容。 杀啊,冲啊。 这一场疯狂的混战,直使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倏地 微尘大士首先警觉他们的做法错了,因为碧岛神君手下的魔党中,大多数都练过“星序天行步”,最善于闪射,他们除了杀伤一些功力最差无关紧要的黑道魔头以外,对于那些来自碧岛的高手,并不能发生作用。 但碧岛神君等人,却对自己这面的人,产生极大的威胁,如果不赶快将他们缠住,后果一定不堪收拾,因此,心念一动之下,马上大声喊道;“诸位道友,赶快集中起来,合力对付他们,否则我们就要吃大亏了。” 这是,就是微尘大士不讲,大家也已有了警觉,但这会为时已经太晚,伤在碧岛神君那些厉害魔头手底下的,已经不知有多少了,虽然大家勉力会合在一起,还是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击,直被迫得险状环生.如果不发生奇迹,最多在十几个回音之下,就得全部丧命在他们的围攻之下不可。 就在这时,岩洞里面,突然传来一阵隆隆的响声,整个的土地,马上变得摇晃起来,蓦地里危岩顶上,突然轰隆一声,一道耀眼的红光,冲霄直起,直映得整个的天空,都成了一片血红颜色,连那强烈的阳光,在这一片红光之下,都变得非常暗淡起来。 第五十九章 勇屠血龙 威镇群魔 正邪双方经此一来,不禁全都大吃一惊,搏斗在无形之中,又停顿了下来。 纷纷抬头朝着危岩顶上,那一道冲霄直起的耀眼红光,望了过去。 就在大家猛一抬头的这一刹那。 葛地里 一条烈焰熊熊的飞龙,从那危岩顶上,突然涌现出来,张牙舞爪地直往高空疾飞而上。 霎时,大家就仿佛跌进烤炉一般,直感到四周的空气,陡然之间,变和极端的炎热起来。 “啊血龙,血龙。” “糟糕,难道强儿他们没有把它制服,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微尘大土等人惊叫的同时 突然 呼的一声。 从那危岩的顶上,又陡然冒出一条银色的光影,比闪电还要快地朝着那条势欲破空飞去的烈焰血龙,疾射而去。 霎时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危岩顶上的天空,突然现出一幅千载难逢,变幻多端的绝美图案出来。 那条血龙,被那两条银色光影迫及的时候,就象是被雷击中了似的,陡然翻滚挣扎地乱飞乱跃起来。 那随身的烈焰,由于它这一阵翻滚飞跳,就象是一阵流星一般,随着爆散开来。 于是 焰光如虹,在那一片天空上面,划出无数美丽的弧线,交织成为许多千奇百怪的景象出来,真是五彩缤纷,幻变无穷,美得不是任何语言文字,所能形容得出来的了。 然而,那随着烈焰变幻所产生的声响,却是那么尖锐,那么难听,几乎使得人心烦气躁,坐立难定,很自然地使人感到,在那瞬息方变的美丽图案里面,蕴藏着不知多少惊心动魄的危机。 嗤嘘哇呕一 那声响愈来愈响,那虹影愈来愈多。 最初,大家还看得清那血龙翻滚的身形,和那一道银色光影追逐的痕迹。 逐渐逐惭,血龙的身形和那银色的光影,全部都为烈焰所划的彩虹,给掩蔽住了,到了最后,就连那彩虹般弧线,也全都无法分辨出来,呈现在大家眼睛里的,只是一团红艳艳的大火球,在那天空之上忽东忽西, 忽左忽右, 忽南忽北, 忽前忽后. 闪幌旋滚地飞舞着,这情景,直看得正邪双方,全都目定口呆,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蓦地里 一声清澈得赛过龙吟的啸声,从那旋滚飞舞地火球之中,突然传了出来。 这啸声,对于微尘大士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 登时,大家喜上眉梢,忘形地欢呼起来喊道;“啊是强儿,他已经追出来了,看样子,这一场大劫,是可以消除了。” 碧岛神君等人,一听此话,不禁心中大震。 不错,他们也听出来了,那啸声不正是他们最忌讳的黄强所发出来,还会有谁呢? 乖乖。 从他追逐这一条烈焰血龙的身手看来,他的武功,显见已经到了仙佛般的境界,如果让他将血龙收拾了以后,他们这些人里,还能有谁能是他的对手呢? 碧岛神君等人,心里一想到这里,全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噤,只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脊背上直冒上来,他们的脸上,全部呈现出一片死灰的恐惧颜色来。 倏地,碧岛神君跟珠一转,一个歹毒的念头,突然从心底勇现出采,闪电似地想道:“好家伙,想不到这小子的武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不趁机将他产除,将来我就是得到了藏珍秘笈,恐怕也不容易征服整个武林。” 想到这里,马上大喝一声喊道;“伙计们,大家快点动手把面前这批家伙收拾掉,等那小子与那血龙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天下就是我们的啦。” 群魔闻令之下,立即大喝—声应道:“对,我们干吧。” 紧接着,刀枪剑戟,又急剧地挥动起来,朝着微尘大士等人的身前,扑了过来。 然而,天下那有那么如意的算盘,真要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苍天岂不是太没有眼睛了吗? 就当他们刀枪并举的当儿一— 危岩顶上那团旋滚舞的火珠,突然轰的一声,陡然爆散开来。 霎时 烈焰, 彩虹。 全部一晃而逝,那条凶悍无比的血龙,在一声凄厉无比的狂吼之下,已经四分五裂地化成一片血雨,从高空向四处溅射而落。 那光影还没有到达地面,就听得黄强的声音,在那儿大声喊道:“好魔崽子,你们敢。” 这声音一落到碧岛神君等人的耳里,就象晴空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霹雳似的,直吓得他们三魂去了两魂,七魄只留下了一魄。 在此情形之下,他们那里还敢动手伤人,彼此不约而同的呼啸一声喊道:“合字风紧,扯呼。” 喊声一起,碧岛神君早已暴射而起,朝着林外直窜而逃,紧接着,只听得唰,唰,唰。 破空之声,响成一片,所有的贼党,全都一哄而散,分从各种方向,拼命地奔逃起来,真是只恨爹娘给他们少生了两条腿,那一份狼狈的样子,简直就没有法子,可以加以形容了。 黄强在半空看到这种情形,不禁大喝一声喊道:“哼,你们伤了这么多人,就想这么轻易逃走,天下有那么便宜的事,银儿,还不与我把他们全给拖了回来。” 声音一落,人已降临地面,只见黄强将手一扬一— 嘘的一声,一点银星,冲霄直。 紧跟着 那点银星,在半空陡地一转,猛然涨大,变成一头比园桌面还要来得大的大霄蛛群,并且,在它这一涨一转之间,就象正月里施放的焰花火炮一般,无数银光闪闪的蛛丝,从它嘴里暴射而出,一条条象灵蛇一般地,散布开来,比闪电还快地朝着四散奔逃的群魔身上急罩而下。 那群四散奔逃的贼党,除了碧岛神君和少数几个来自碧岛的绝顶高手,身形特快,早已奔出百丈开外。其余的人,连转念头的时间都没有,就只感到腰际一紧,全部被那银蛛嘴里所吐出来的蛛丝,缠得紧紧地,再也跑不动了。 登时,只吓得他们一个个大惊失色地尖叫了起来。 并且,除了双魔和乾坤老道极少几个魔头。已经在银蛛丝下,吃过了一次大亏,知道厉害,当蛛丝缠住身体,马上就打了一个千坠,将身形稳住下来以外,其余的那些贼党,根本没有半点应变的准备,给蛛丝这么突出不意地一缠一拉,立即失去了重心,再也站不稳脚地,一个踉跄,全给摔得四脚朝天,变成了—个大元宝,那份狼狈的样子,真是叫人看了发嘘不止。 不过,他们这一批人,差不多全是一流以上的高手,不但反应很快,功力也都很不含糊,人一摔倒过后,马上一个“鲤鱼打挺”,又翻了起来,并且学着双魔几人的样子,马上使了一个千斤坠,也就将身形稳定下来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这缠住他们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人一站稳以后,马上转头朝黄强这边望了过来.这时,那头园桌大小的银蛛,也刚好从高空飘落下来,虽然他们都是江湖一流的高手,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等狰狞无比的怕人怪物,因此,又不禁被吓得再度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 紧跟着,大家全都慌不迭将手里的兵器,死命地明着那根缠住自己身体的蛛丝上面砍了下去,希望能赶快将蛛丝砍断,好继续逃命。 双魔和乾坤老道见状,立即大声警告地说道;“砍不得,这家伙有粘性。” 然而,他们警告已经迟了一步,大家的兵器,全都已经砍到蛛丝之上,被那蛛丝粘得牢牢地,再出抽不回来。 这一来,所有的贼党,全部心胆俱裂地发起抖来,眼睛满是绝望恐怖 懊悔 惊惶 完了,身体被缠,兵器被粘,不但无法逃走,连自卫都成了问题,那岂不是死定了吗?想到这里,他们就仿佛已经看到死神在那儿向他们招手似的.脸上全都呈现出一片死灰的颜色来。 但他们虽然平日杀人无数,却对自己的生命,看得无比的宝贵,决不肯就这么死去,于是,当他们的兵器,被那蛛丝粘住抽不出来的时候,就马上将两只脚,拼命地抵紧地面,使出全身气力,挣扎着向四处爬去,希望能够将蛛丝一下挣断,也许还有希望,可以逃出一条活命。 如果没有黄强等人在场,他们这一招还真能管用。因为银蛛的力量再大,也决不可能是他们这么多一等的高手们的对手。何况,他们可是拼着全身的功力,死命地往外挣扎呢? 于是,刹那之间,所有的蛛丝,全都绷得紧紧地,银丝落地以后,不但拖他们不回来,而且反而被他们挣得眼珠突出,吱吱地乱叫起来。 黄强见状,不禁从鼻孔里重重地冷哼一声说道:“不知死活的家伙,守着小爷在此,如果让你们挣断蛛丝,那岂不成了大大的笑话,别白费力气了吧,乖乖地自动走了回来,也许可以给你们一条活命,否则,就别怪小爷的手段太辣了。” 但他的喊声,不但没有使得那些贼党,停止挣扎,反而爬得更凶,这一来,可把这个煞星给惹火了,当时只见他双眉陡地一扬,杀机突然涌现大喝一声喊道:“好魔崽子,敢不听话,那就与小爷全部躺下吧。” 吧字一落,微尘大士等人,只感到眼睛一花,连黄强的动作,都没有看得清楚,就只听得嘘的一声。 一道银色的光影,从地面暴射而起,升高二三十丈以后,忽地一个盘旋,就仿佛闪电一般,忽起忽落,忽东忽西,挨次地朝着那些贼党们的头顶上面,点射而下。 霎时,只听得一— 哇 哎哟 当那银虹暴落之际之惨嗥声,立即随之而起,不到眨眼工夫,那群拼命挣扎着往外猛爬的赃党,已经冬冬冬地倒了一大片。 片刻之间,所有的贼党,全部报销,几乎连反抗的念头都来不及产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在黄强的手下,一个个往死城里去报到了。 微尘大士等人,想不到黄强进入火窟为栖云处士护法以后,功力又深进了一层,一时之间,全都为他这一身手,给看得呆了,直待黄强把所有的贼党点死以后,重新回到大家的身前,命令银蛛将那蛛丝收起来的时候,方始如梦初醒地望着黄强,赞叹地说道:“啊强儿,想不到你的功力已经进步到这种程度了。” 正当大家纷纷向黄强称佩的当儿,医叟忽然将脚一跺,大唱反调地说道:“糟糕,强儿,你怎么把他们全给杀死了呀?” 这一句话,不但使得黄强大为不解,就是大家也都其名其妙地同声问道:“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这批满手血腥的家伙,不该杀吗?” 医叟连忙摇头说道;“我不是说他们不该杀,而是把他们全都杀死了,我们从什么地方去把那批被他们掳去的九派高手,给找回来呀,何况,迷魂蛊瘴的解药,也没有炼制成功,也许他们有现成的呀。” 黄强听了,不禁吁了一口气说:“王爷爷,你老人家真把强儿给吓一跳,我当是什么大问题,没有关系,在些贼党里面,那三个与三眼老哥哥齐名的独足尊者,双面阎罗、四手追魂,也是中了双魔的迷魂蛊瘴,才为他们效力的,我看在老哥哥的面子上,并没有点他们的死穴,呆会将他们弄醒,不就可以问出双魔把那批高手,藏在什么地方吗,至于迷魂蛊瘴的解药,更不要紧,只要我再跑一趟苗疆,把老怪前辈埋藏的东西,起了出来,问题立即就解决了,何况,双魔身上如果有解药,我们不会搜吗?” 医叟摇了摇头说道:“解药有没有倒没有关系,最多再花一年功夫,就可以练得出,但独足尊者几人,如果真是中了双魔的迷魂蛊瘴,就是把他们弄醒过来,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空空大师不禁笑了一笑说道:“卖药郎中,你不用担心了,不但那批被捉去的九派高手,全都不用找了,就是九派失踪的老掌门,也都有了下落呢。” 九派掌门和残存的门下弟子,听了此话,不禁兴奋万状地说道:“什么,我们失踪的老掌门都有了下落.他们现在哪儿?” 于是空空大师简略地将他们没有来以前的那段经过,全都说了出来,大家这才恍然大悟,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云叟忽然发觉方萎没有在场,不禁眉头一皱,感到很担心地说道:“菱儿怎么没有见到,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对此都不清楚,也不禁同时惊咦了一声。黄强见状,连忙开口说道:“大爷爷,菱姐姐还在里面帮助栖云前辈收敛那颗雷泽珠呢,这时大概快要好了,你老人家不必着急。” 这话刚一说完,危岩顶上那道冲霄而起的红光,突然一敛。 紧接着,一阵美妙的乐声,从岩洞之内,传了出来,倏然之间,乐声已经升至危岩洞口放出红光出现之处。 这阵美妙的乐声,传到大家耳里的时候,登时使得大家不知不觉地产生一种庄穆景仰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全都将头抬了起来,虔诚地顾着那阵乐音的方向,朝着危岩的顶上,仰望子过去。 当大家的眼光,一齐集中到危岩顶上那道红光出现的位置时,刚好看到一团五彩缤纷,锋芒四射的光圈,从岩面涌现出来,在那光圈的正中,坐着一位长髯垂胸,仙风道骨,满脸慈祥,形体只有婴孩大小的道装老人,面含微笑地向着岩下诸人,点了一点头,随着那轮光圈,冉冉地朝着高空,飞升而上,那一阵美妙的音乐,就是从那轮光圈之内,传出来的。 诸人见状,情不自禁地伏了下来,对着这位老人,膜拜起来,当他们再度将头抬了起采的时候,那轮光因,已经托着那位道装老人,飞升到九天云霄,微微一个眨眼的工夫,就消逝得无影无踪,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这时,大家方始从地面站了起来,同声慨叹地说道:“想不到我们有生之年,居然能够,亲眼目睹飞升实际,真是福缘不浅。” 说完之后,方始恋恋不舍地将眼光从天际收了回来,就在这时,一条绿色人影,从岩洞里面电射而出,朝着黄强的身前,扑了过来喊道:“强弟弟,你看,师祖他老人家,把颗雷泽神珠,已经赠给我啦。” 话音一落,大家的身前,已经多出一个绝色的小姑娘来,大家定睛一看,不正是云叟的那位孙女儿方菱,还有谁呢?醉叟一见,不禁取笑地道:“好呀,小鬼头,瞧你有了强弟弟,就对我们这老爷爷,连瞧都不瞧啦。” 方菱没想到洞外会有这么多长辈在,不禁羞得脸孔通红,狠狠地瞪了醉叟一眼,怪不好意思地说道:“雷爷爷最坏了,人家并不知道你们岂在外面呀。” 云叟方振宇这时可乐坏了,连忙笑着骂了她一声说道:“菱儿,不可无礼,雷泽神珠在哪儿?还不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方菱和大家见过礼后,马上掏—颗圆霄大小的红色宝珠出来,托在手上,送到大家的面前,让大家观看,只见那颗宝珠,除了散放出一股红色的光芒之外,最奇是就是珠面烟云变幻,始终在那儿流转下停,就象是一团烈火在里面燃烧翻滚,随时都可以喷出来似的,端的神妙已极。 微尘大士见了,不禁感慨地说道:“栖云前辈真是太伟大了,如果不是他以身试法,将这离火精英,凝成这么一颗宝球,否则的话,让它爆散开来,周围四五百里以内,恐怕全都变成一片火海。” 大家听了此话,不禁大为咋舌,云叟连忙代表师门逊谢地说:“前辈太客气了,如果不是靠着前辈帮忙,替晚辈将强儿找到,赶到这里来,晚辈师祖本领再大,恐怕也无法得竟全功呢?” 空空大师一听此话,忽然问道:“方施主,你们怎么这般凑巧,恰好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候,全部赶到、否则,黄强他们正在洞里护法,如果不是你们赶到帮忙多撑一会,那后果可真不堪想象呢?” 云叟没有回答,醉叟不甘寂寞,马上抢着说道:“那叫做天夺其魂,谁叫他们贫心不足,想追夺强儿的碧岛玉娃呢?我们听到消息,那还有不追过来助拳的道理,不过,如果不是夜路上出了岔,说强儿已经到了这儿来了,说不定我们全都赶到昆仑山去啦,没想到碧岛神君他们,竟然早到这儿来了,你能说不是天意吗?” 医叟听了此话,表示有点不大同意地说道:“老三,别太高兴了,碧岛神君那个罪魁祸首,并没有残除,如果让他们把玄玄前辈那些藏珍秘笈发掘出来,恐怕后患还多着呢。” 醉叟不服气地说道:“老二,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一点,碧岛神君那魔头,就算将那些藏珍秘笈发掘出来,也不可能是强儿的对手,有什么好怕的。” 医叟说道:“强儿只有一个人,难道他能永远守在我们的身边,不分开了吗?” 醉叟不禁一时为之语塞,黄强见状,连忙出来替他们解围说道;“两位爷爷不必争了,碧岛藏珍如果真让那魔鬼头发掘出来,后果确实堪虞,不过,晚辈既然身为玄玄先师的传人,决不会坐视那批藏珍落入外人之手,何况,他还是碧岛门中叛徒呢?放心好了,晚辈等这边事了,立即就要赶到碧岛去一趟的,决不会让他继续在武林里面兴风作浪了。” 微尘大士点了点头道:“强儿说得很对,不但那藏珍不能落入魔头之手,就是你父亲和这些给蒙上兽皮迷失奉性的各派高手,如果没有那批藏珍中的续命生肌殒玉,也决不可能复活恢得人形呢? 不过,目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件,就是必须赶紧到苗疆去,把苗疆老怪埋藏那颗百虫珠,找了出来,将九派老掌门和那些迷失本性的高手们中的迷魂蛊瘴解除,否则,时间长了,说不定又会产生其他的变化,如果让他们冲出了这座岩洞,散落各方,事情就难办了。” 微尘大士究竟不愧是前辈高人,所说的话,没有一句不是落在节骨眼上,因此,大家全都请她主持全局,分配任务。 微尘大士在盛情难却之下,也就不再推辞,毅然答应下来,然后把她的主张,提了出采说道:“追踪碧岛神君阻止他发掘藏珍和赶赴苗疆的事情,都刻不容缓,不过,碧岛方面,强儿虽然持得有师门信物,但事情太久,也许不容易取信于人,万一碧岛神君先一步回到岛上,很可能要引起一场大战,苗疆的事情,只不过发掘老怪的遗物,没有什么凶险,我的意思,认为除了留下一部份人在这儿照顾那些迷失本性的高手以外,全部都随强儿,兼程向三岛出发,苗疆则由劣徒带着几个熟知苗疆地理的人去走一趟就行了,不知大家认为如何。 这种分配,非常合理,大家自然没有异议,其中只有李娴,因为要与黄强分开,感到非常不高兴,但因为那是师父所分配的,同时,老怪藏物之处,也只有她和黄强两人清楚,黄强到碧岛去,不派她到苗疆去,又派谁去呢?因此,心里虽然不太高兴,却不敢表示不愿意,原则决定以后,大家立即动手,处理目前的善后,当晚全体在岩洞里面,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立即分批出发,分头向苗疆和碧岛出发。 第六十章 魔动俱消 情天雾散 花开两枝,话分两头,现在先说黄强这一行,他们经过日夜兼程急赶,不到十天功夫,就赶到南海的海边。 虽然碧岛地处海外,当地土人,没有任何人到过,全都不知道怎么走法,但因黄强在九嶷山石窟之内,玄玄子已经留得有一幅地图,而且各派高手之中,又不乏水道英雄,倒难他们不住,干脆买下一条大船,自己按照地图行驶,很快就把问题解决了。 果然,玄玄子留下来的那张地图,非常准确,大家在海洋上面,行驶不到三天,立即发现碧岛的所在。 碧岛这个名称,确实名符其实,是一个四季常春的绿岛,船还没有驶近,老远就看到它象碧螺似的,巍立海在,极为显目。 当船慢慢驶近的时候,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岛上的树木,高耸入云,形式雄浑,景色之美,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大家的座船,逐渐前进,距隔岛岸还有七八里地的时候,岛上的人,已经警觉起来。 蓦地里 只听得一声嘹亮无比的号角,从岛岸上,响亮起来紧接着岛岸一阵骚动,远远望去,似乎看到无数小艇,朝着他们这条座船,急驶而至,乖乖。 那些小艇进行的速度好决.只下过几个眨眼的工夫,就已经距离大家的座船,不到两三里路了。 当大家看清那些急驶而至的小艇时,不禁全都惊愕地叫了起来。 天啦,那里有什么小艇,根本都是一些二三十丈长,一两丈宽的大海鱼吗。而且每头海鱼的额上,全都站得有一个太阳穴鼓得半寸多高的武士,碧岛上的居民,居然能够将这么多,这么大的鲸鱼,驯服训练出来,做他们的坐骑,本领之大,真使得他们瞠目结舌,几乎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们这么微微一愕的时候,那群鲸鱼武士,已经冲到他们的座船附近,只听得其中一个武士,猛然发出一阵狂笑说道:“哈哈,好小子,岛主昨天才返回岛上,你们今天就追过来了,速度倒是怪快的,哼,这才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在中原容得你们猖撅,到了碧岛,可没有你们逞雄的余地了,还是乖乖地放下武器,束手待缚吧,如果想要反抗,大爷可得叫你们全都葬身海底啦。” 大家仔细一看,不禁暗叫一声糟糕,全都感到无比的紧张起来。 这口出狂言的武士,他们一点也不陌生,正是那与碧岛神君一起从西倾山火窟危岩之前,侥幸逃出的几个高手的一个。 当然,这种情形,早在他们预料之中,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否则,他们就不会全部随着黄强一起到这儿来了。 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的警觉会这么快,而且还有经过训练的巨鲸作为坐骑,很快地就将自己这一条大船,给包围起来,使得大家无法上岸,而自己这边,又大部分都是早鸭子,这个仗可怎么个打法呢? 因此,大家听到这个武土的话后.全都面面相观,不迭地叫苦起来。 正当大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队鲸鱼武士之中,一位须鬓皆白的老人,忽然对那个口发狂言的武士,加以斥责地说道:“田奇,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碧岛的祖规,不准许杀人,难道你忘了吗?” 那个名叫田奇的武士,表示不服地说道:“鲸舟长老,难道我们碧岛的人,在中原被他们杀害了,就此罢了不成,何况,他们这些人,都是岛主的死敌,我们如果把他们放过岛主责怪下来,谁能担当得了,不过,只要他们自动地把武器放下,让我们用鲸筋捆牢,并不一定要他们葬身海底,不过,恐怕他们不会这么听话呢?” 那个老人,似乎被田奇这一份嚣张的态度,给激怒了,不禁大喝一声喊道:“住嘴,就是岛主在此,也不能违背祖规,现在究竟是我指挥,还是你指挥,再要这样目无长上,就别怪我按家法从事了。” 当老人发怒的时候,其余的那些鲸舟武土,也都朝着田奇怒目相视,显见大家都对他没有好感。 田奇一看情势不对,脸色不禁大变,悻悻地望了那鲸舟长老一眼,表示不服,但嘴里却再也不能反驳。 微尘大士见状,知道事情可能大有转机,连忙示意大家安静,单独迈上船首,望着那位鲸舟长老合十作礼道:“阿弥陀佛,老施主,贫尼这厢有礼了。” 那位鲸舟长老不等她把话说完,立即打断她的话头,冷冷地说道;“碧岛素来不与外人来往,诸位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快离开,否则就别怪小老儿要得罪了。” 微尘大士连忙说道:“老施主,贫尼等人正是有事来的……” 那位鲸舟长老,陡地将脸孔一板,冷喝一声说道:“不管你们有事没有事,碧岛祖规,绝不接见外人,难道你们没有听清楚吗?再不离开,小老儿可要强行逐客了。” 微尘大士尚待说话,那鲸舟长老已经将手一挥,朝着船身,凌空推了过去,大家只感到船身微微一震,竟然被这老人凌空一掌,将船推得向后倒退回去,这份功力,端的有点吓人听闻。 显而易见,对方这一项举动,目的在于示威,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不过,他这份功力虽然吓人听闻,但在微尘大土的眼里,却并不算得什么,因此,也马上将手一推,将那鲸舟长老,发出的掌力化解开去,同时使了一个千斤坠,将船稳定下来,然后微笑地继续说道;“老施主何必拒人太甚,至少你也应该让贫尼把话说完呀。” 鲸舟长老想不到微尘大士,居热能够将他的掌力化解,不禁脸色大变,双眉陡地一扬,厉声喝道:“这样看来,诸位果然是专门来碧岛寻畔来的了,碧岛祖规,虽然不允杀人,可也不容人到此放肆,小老儿倒要看看你们这批中原高手,凭什么上门欺人。” 说完,马上将手一摆,吩咐那些鲸舟武土道:“孩子们,布阵,让他们吃一点苦头以后,再把他们赶出禁区。” 声音一落,巨鲸穿梭似的一阵乱窜。 倏忽之间,海面陡然升起一阵浓雾,所有鲸鱼武士,全都隐没不见,大家只感到四周灰蒙蒙的几乎伸手都看不到五指。 紧接着,狂风怒吼,巨浪如山,整个船只,猛然震荡起来,就象是海底火山爆发,发生了海啸的情形—样,使得大家惊惧万分,感到无比紧张。 并且,由于变化来得太过突然,大家全都没有准备,那些功力比较差的,全都被这突然而来的震荡,颠得立足不住,东歪西倒地跌得七晕八素,如果不是大家都是练过武功的人,反应比普遍人要快,人一跌倒下去,马上抓紧船上的一件东西,好些人几乎只差一点,就得被摔到海面去了。 这一来,船面之上,登时乱成一片,惊叫的声音,彼起此落,更加使得大家心慌意乱,感到无比的—一恐怖战栗 和紧张 好不容易,大家挟着船上的东西,巍巍巅巅地站了起来,心情刚开始镇定一点,座下的船只,却又忽然从颠簸震荡变得旋转起来。 而且那旋转的速度,很快的时间,就快得叫人在上面存身不住,虽然每个人紧紧地抱住船上固定实物,仍然感到身体仿佛被一股大力,猛然往外直拉,想把他拖离船身,投入海洋似的。 这一来,可真把大家吓得心惊胆战,全都呆呆地不知怎样才好。 而且,由于人随船只一起旋转的关系,不到一会工关,就把大家转得两眼金花乱冒,头脑晕眩得发起涨来,如果座船再不停止旋转,恐怕不必等碧岛的人动手,全部都得昏死过去不可,尤其是大家的眼腈,都被浓雾遮得彼此看不到彼此情形,更使得大家在恐怖之中,更产生一种面临末日的感觉,使得大家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悲寂 就在这时,突然座船上面。 嘘嘘 发生一阵仿佛正月里的冲天炮,被点燃以后,火药猛然往下喷射出来的声音一般,一道红光,倏地冲霄而起。 紧接着 似乎听到船身以外的浓雾之中,那个鲸舟长老的声音,惊异地叫了起来喊道:“咦他们里面,居然有人练成了二气冲霄的功夫,这是怎么回事呢?孩子们,赶快撒阵,待老夫问清了他们的来历以后再说。” 话音一落,船身的旋转,立即缓慢下来,漫天的浓雾,倏忽之间,也消失无影无踪,海天又恢复了一片晴朗。 大家当时只感到眼睛一亮,首先看到的,正是黄强托着那颗雷泽神球,在高空盘旋飞舞,这时业已冉冉下降。 大家微—猜测,立即知道刚才那道神光,一定是黄强想飞离海船,借着珠光透视的力量,从高全查看碧岛的人,究竟在捣什么鬼,好想出一个破阵的方法来,岂知他这种飞升而上的劲功身法,让鲸舟长老看到以后,竟然自动撤阵,产生一种始料所不及的效果来,这倒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既然如此,他没有继续在高空停留的必要,才又慢慢地降落下来。 接着,大家也找出了船身旋转的原因采,因为他们正看两队巨鲸,分从船身的两端的缓缓地退了回去,不用想就可以知道,对方是利用这两队巨鲸,从船的两端,接照相反的方向,象扭螺丝般地加以推动的关系,这办法真亏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大家不禁对碧岛的人,又加深了一翻认识,如果一旦为敌起来,真不知道还有些什么鬼招给耍出来。 当他们正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黄强已经降落船面,那位鲸舟长老,也驱鲸上前,扬声向他发问道:“这位小兄弟,请问你的二气冲霄轻功,是谁传给你的,千万请据实回答,不得自误。” 黄强闻言,马上回答道:“晚辈的轻功,是海天一妪所传授的。” 鲸舟长老一听此言,不禁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地问道:“什么,你是海天一妪的弟子,怎么岛主说她在二十年前,就被中原武林的人给害死了呢?你怎么能够得到她的传授,何况,她自己都没有练会二气冲霄,这根本就不可能么?” 黄强面色—正说道:“晚辈的轻功虽然是海天一妪传授的,但并不是她的弟子,先师是号称玄玄,晚辈现在就是奉先师遗谕来的,至于海天一妪根本就是为碧岛神君那叛逆所……” 鲸舟长老愈听愈感到惊异,脸色一连变了好几变,似乎非常注意倾听其中情形经过.这情形落在那个碧岛神君的死党田奇眼里,立即焦躁不安起来,只见他猛从怀里一掏,抽出一条碧罗纱来,一面挥舞,一面大声地打断黄强的话音喝道:“鲸舟长老听令,不许再听那小于胡言乱语,马上将他擒下交由岛主发落。” 鲸舟长者一见田奇掏出的那条碧罗纱,脸色立即大变,怨毒地望了他一眼,但又无可奈何俯首说道:“弟子听令,孩儿们,布阵捉人。” 黄强见状,马上将那具碧岛玉娃,取了出来,拿在手上说道:“玄玄祖师信物在此,请长老验看。” 鲸舟长老虽然没有把黄强的话听完,但由于田奇取出碧罗令来,强迫他擒人,已经使得他心里对碧岛神君取得岛主地位的事情,发生了疑念,此时,一见黄强亮出碧岛玉娃,马上象是有了仗恃,立即从怀里取出一只号角。 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一— 向着岛岸,吹出两短一长韵一连串信号。 田奇见状,不禁脸色变成死灰,大声喝骂地喊道;“鲸舟长老,你好大的胆子,胆敢不接碧罗令的指挥,弟兄们,与我动手,把他搞下来交家法处置。” 那些巨鲸武士,似乎并不知道碧岛玉娃的事情,立即现出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驱鲸向着鲸舟长者包围过来说道:“请长者恕罪,属下奉令行事,情非得已。” 岂知,鲸舟长老一点也没有将这种情形放在眼里,并且两眼一蹬,向那些巨鲸武土说道:“你们记得祖上的遗训吗?” 那些鲸舟武土闻声不禁—怔,连忙恭声说道:“记得。” 鲸舟长老接着问道:“是怎么说的。” 所有武士齐声朗诵说道;“先主不返,碧罗代令,玉娃传信,共尊不违。” 鲸舟长老听他们朗诵完了以后,马上问道;“先主信物出现,碧罗禁令已解,你们究竟是听谁的话。” 这时大家方始恍然大悟,田奇独思挑拨,连忙大声叱喝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手里的信物是真的。” 鲸舟长老冷冷地说道;“明堂诸老马上就到,是不是真的马上就可以知道。” 话音一落之际,岛岸那边,已经飞也似地又驶来一批巨鲸,田奇一见大事不好,正准备驱鲸逃窜,岂知,他的身形方动,即已为鲸舟长老发觉,马上虚空一指,将他点住说道:“哼,先主信物未验看好以前,请你暂时不要离开吧。” 话才说完,那群急驶而到鲸队,已经到达面前不远,只见每一头巨鲸之上,全都站着一位须发皆白,年龄最少都在百龄以上的老人,一个个仙风道骨,飘然若仙,只见他们之中,那位领头老人,不等巨鲸驶近,立即发言问道:“姬长老,什么事使得你传令召集我们的信号呀。” 鲸舟长老马上很恭敬地说道;“启禀明堂长者,先主信物已现,物请验看恭迎。” 那位领头的老人,似乎感到又是兴奋,又是意外地说道:“什么?先主信物已现,在那儿。” 鲸舟长老立即将手朝黄强一指说道;“这位小友,自称是先主传人,请长者移驾。” 嗖,嗖,嗖。 话音一落,那位领头的长者和另外两个老人,已经电闪般地落到黄强的身边,相隔两三丈的距离,除了微尘大士几个有限的人以外,大家连他们是怎么落到船上来的,都没有看得清楚,功力之高,真是令人咋舌,大家不禁暗自庆幸,如果不是黄强持得有玉娃信物,只要动起手来,非得全军皆没不可。 那三位老人落向黄强的身前以后,立即恭敬地说道:“请小友赐观信物。” 黄强连忙双手托着,恭谨地递了过去,但那位领头的老人,并不把它接了过来,只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揭开瓶塞,倾出一滴碧绿颜色的液体,滴在那具玉娃的头顶以后,立即被它吸收的干干净净,这情形看到三位老人的眼里,马上将小瓶盖好收起,俯伏在地说道:“碧岛遗民,恭迎小主。” 船外巨鲸上所有的人,马上跟着跪了下去喊道:“小主万岁,小主万岁。” 真是欢声雷动,直感动得人几乎掉下泪来。 黄强想不到他们这样的尊敬自己,一时之间,直急得将手乱摆地说道;“诸位长者请快点起来,这样要折杀晚辈啦。” 说话的时候,手中已经将“禹罡神气”发了出来,硬将三位老人从地面托了起来,三位老人再怎么使劲,想继续跪拜下去,也无法能够办到,这一来,不禁使得他们除了尊敬以外,更钦佩万分地想道:“这才真正是我们的主人。” 由于他们无法继续跪拜,只好站了起来说道:“小主既然如此吩咐,那我们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现在就请小主移架上岸,让其他的岛民,也能参见好吗?” 说完,马上将手朝下一摆,吩咐那些巨鲸武士说道:“列队护送小主上岛。” 于是那些巨鲸武士,马上整齐地排成两队,筑成两道很长的巨堤,分列在黄强的座船两边.随着黄强的座船.缓缓地朝着岛上驶去。 航行途中,黄强简略地将他得到玄玄子的遗物,以及以后一切的经过,说给这三位老人听,三位老人听后,不禁皱眉一锨,极为震怒地说道;“原来田凌风这个叛逆,竟然这样胆大妄为,他的岛主位置,如果不是小主前来.我们几乎全结他骗过了。” 这时,那个最先上船的老人、忽然想起—件事情说道:“糟糕,叛徒已经进入后山火口掘宝去了,我们得快点上去,不要让他得到消息,将玄玄老主那批藏珍秘笈给掘走逃跑,怎办呢?” 黄强~听此话,心里可就急了,忙同道:“什么,叛徒已经掘宝去了,快带我去,等船靠岸已后,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那老人匆匆吩咐了其余两位老人几句话,马上说道:“小主说得对,我们赶快走吧。” 说完,双脚一跺,嘘的一声,办己化作一道长虹,朝着岛上飞驰而去,显见此老也练成了“二气冲霄”的轻功,不过速度并不太快,似乎怕黄强迫不上来。 黄强见状,连忙说道:“长者请快,我可以追得上。” 话音一起,人已嘘的一声,电射而出,眨眼间,就追上了前面的那条长虹。 前面飞驰的老人见状,猛的将速度加快,一幌之间,就到达了碧岛后山一处喷火的火口之处,当他停了下来的时候,以为黄强可能还在后面,正准备回头张望的时候,黄强已经在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说道:“长者,就是这里吗?” 老人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回头,钦敬无比地说道:“小主,你好快呀,小的可真服了,不错,就在这里,请小主取了玉娃护体,下去看看吧,这是本岛的禁区,除长老以外,谁也不准进入这一带山区,如果不是那叛逆将藏珍图向我请求特准入山,我还不知老主的遗物,全部藏在火口里面呢?” 黄强这时心急藏珍,深恐被碧岛神君捷足先登,也就不再讲话,立即将玉娃取了出来,闪电也似的朝火口里面,跳了下去。 人才落地,立即感到一股强劲无比的掌力,朝着他的身上撞来,同时听得有一个苍劲的声音,大声喝骂道:“又是一个不怕死的贪心家伙来了,与我躺下。” 黄强深恐碧岛神君,还留在灾窟之内,没有出去,下来之时,早巳将禹罡神气运足、因此,当那强劲的掌力,劈过来的时候,只不过身体微微地幌了一幌,倒是那个暗中突击他的人,被神气反震的力量,迫得啪的一声,摔了一个跟斗,这一来,那暗中突击的人,可惊异地叫了起来说道:“你是谁,居然能够挨得老夫一掌。” 但还没有等黄强回话,已经让他发现了黄强手里的玉娃,又马上变得欣喜地喊道:“原来是老主的传人,那就怪不得罗,老奴真是该死,小主,没伤着你吧。” 黄强这时已经看清了火口下面的情形,原来里面是一个非常宽大的石室,火口的情形,与九嶷山的原理相同,不过里面却是经过人工修饰而成,自己下来的地点,正在石室的中央,那个偷袭自己的是一个须发长得几乎把身都包没了的怪人。自己最担心的那个碧岛神君,早已横死在地,躺在离怪人不远的地面,显而易见,是被这个人怪人所击毙的。 当他将石室内的情形看清楚的时候,那个怪人刚好从地面站了起来,怔怔地望着他手里玉娃,在那儿发呆,黄强忙走过去说道;“我没受伤,你是谁?怎么也到了这里。” 怪人一听黄强没有受伤,马上俯伏下去跪拜在地说道:“谢天谢地,小主,如果不是早上那个家伙进来骗了我一下,我也不会冒失发掌的,老奴就是奉命在此守护老主藏珍的人,请小主将信物给老奴验看一下,老奴立即将藏珍交了出来。” 黄强连忙走近过去,将他拉了起来说道:“老丈不必多礼,信物在此,请验看吧。” 说完马上将玉娃递过去,怪人接到手里也同样地取出一只小瓶,滴了一点碧绿的液体在玉娃身上,当看到王娃将液体吸收进去以后,立即高兴得猛地将黄强一把抱了起来说道;“真的,这回是真的了,哈哈哈哈,我的责任已完,可以归去啦。” 说完,立即将黄强放下来,领着他走到石室的一面墙壁前,伸手在下面一阵乱点,只听一阵阵隆隆之声响后,石壁之上,突然现出一道门来,原来那石壁之后,另外还有一间较小的石室,当那道暗门一开之后,登时光华四射,直耀得黄强的两只眼睛,都睁不开来。 等到习惯以后,重新将眼睛睁开一看。 乖乖,那里面的东西,几乎没有几件是他所认识的,但从外形上一看,却知道一定都是一些无价之宝,一时之间,不禁看得呆了。 那怪人把门点开以后,立即恭敬地对小主说道:“小主,老主所有藏珍秘笈,全在这里,里面石桌上面,有一片羊皮,关于这些东西的名称和用途,全都记在上面,希望小主秉承遗志,拿它们替社会造福,老奴今天责任已了,就此告辞。” 黄强不禁愕然地回头问道;“你预备到那儿去呀。” 岂知,当他将头回过来的时候,怪人已经盘膝坐在地面,鼻孔玉筋长垂,早已就地坐化,西归极乐去了,黄强呆了一呆,方始很恭敬的跪下,对着怪人的遗体叩了几头说:“谢谢前辈守护藏珍之情,晚辈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祷告以后,这才起身进入藏珍石室,果然在桌上得到一张羊皮,上面不但对各物名称用途,记载的清清楚楚,并且对于这座石室门户开放的方法,也有记载,黄强一看之后,决定暂时只将续命生肌殒玉取出,其余的东西,还是封存在此,等以后再来处理不迟。 于是马上依照羊皮上的记载,将那块殒玉找出,又将藏珍门户,封闭起来,将五娃擎在手里,仍从火口飞窜而出。接着,就边走边谈地在那明堂长老之下,离开火口。向岛中议事的大厅飞回。 这时,碧岛神君那一批心腹,均已为岛中长老把他们收押起来,黄强一到,立即设宴为他和中原诸侠接风,并恭请他接替岛主,黄强在硬辞不下的情形,只好点头答应,不过,必须回转中原,将一切私事处理完毕,方肯正式接任,岛上长老,只要他肯答应,其佘一切,都没有问题,随着黄强一起来的诸侠,想不到碧岛的事情,会这么顺利解决,全都纷纷向黄强道贺。 岂知,正在大家狂欢之际,天际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鹤唳,微尘大士一听,不禁心中大吃一惊,连忙对黄强说道:“咦,这是我那鹤儿的叫声,它不是随着娴儿到苗疆去了吗?怎地会在这儿出现呢?难道娴儿出了什么危险不成。” 黄强一听,早就急了,马上领先窜出屋子,其余的马上紧跟在后,纷纷走了出来.黄强窜出屋后,马上昂首发出一声长啸,向那灵鹤招呼。 果然不错,当他的啸声一出口后,鹤唳之声,又复传了过来,紧接着,天际一个小小的黑点,朝着他们的身前的方向,疾射而至。 眨眼间,那黑点愈来愈大,当黄强啸声一顿,大家早已看出,那个黑点不正是微尘大士座下的灵鹤,还会是什么呢?而且,从它飞行的姿态,歪歪倒倒的情形看来,分明已经负伤,大家的心情,不禁猛地一沉,感到非常不妙起来。 灵鹤身形一落,黄强和微尘大士立即抢了上去,发现它身上羽毛,被火烧掉了许多,怪不得飞得那么不稳,灵鹤看到他们,马上又衰鸣了一声,将脚爪提了起来,这时,他们才发现它的脚爪里面,紧紧地抓丁一个小纸团,黄强慌不迭地接在手里一着,只见上在用眉笔潦草地写了几个字:“秘洞被据,中伏被困,速援,娴。” 黄强一看,立即喊道:“不好,娴姐遇险,我得快去。” 说完,马上脚一跺,准备使出“二气冲霄”的轻功,冲霄飞去。 微尘大士早防着他这一着,连忙一把将他抓住说道:“慢着,大海茫茫,方向都不清楚,你准备怎么回去。” 黄强不禁一愣,急得六神无主地说道:“这怎么办呢?救兵如救火,去晚了,岂不糟啦。” 微尘大士这时已经将字条的内容看过,连忙安慰他说道:“强儿不必着急,娴儿只不过被困,以她的能耐,相信一时还不致有什么大的危险,先想法快点渡海过去再说,单靠一个人去驰援,万一也受陷了,我们连地点都不知道,岂不是更糟。” 这时,那位明堂长老,也向黄强建议说道:“小主,这位道友说的话很对,本岛训服的巨鲸,航行的速度很快,大家何不骑鲸渡海,相信只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南海岸,再急也不至于差一点时间吧。” 黄强一听,只好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请长者赶快备鲸使用吧。” 说完,立即领先朝着岛岸走去,正好鲸队尚未散去,在明堂长老一声招呼之下,大家立即乘鲸出发。 果然不错,在巨鲸疾驶之下,只有半天,就抵达了他们早先下海的海岸,由于巨鲸身体太大,不能过份接近海岸,大家就在海上与碧岛送行的诸人作别,纷纷展开登萍渡水的功夫,朝岸上驰去。 岂知,当他们走上海岸以后,正好看到李娴和田珍珍手携着手,带着那些赶赴苗疆的人,迎面向他们走了过来。大家不禁一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们一呆之际,李娴等人,也已经发现了他们,马上象飞一般,急奔过来喊道;“师父,强弟弟,碧岛的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我们正准备赶快去给你们帮忙呢?” 黄强等人这才从发呆中回醒过来,奇怪地反问道:“咦,这是怎么回事?” 李娴笑着说道:“如果不是苗疆老者将我们救了,否则,恐怕我们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到这里,忽然转过头来向黄强说道:“强弟弟,你猜,占据苗疆那个秘洞作怪是谁?你知道吗?” 黄强茫然地说道:“那我怎么知道。” 李娴高兴地说道:“就是你我的大仇人,那个不要脸的董银花妖妇,现在我已经把他的武功全部废了,正等着和你一起报仇呢?” 接着,他就将她这次苗疆的经过,说了出来。 她说了些什么,读者已看完此书,这种回忆性的倒叙不用簸述了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