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龙传》 第一章 血啼青城、孤雁飘天涯 酉牌时分,夕阳西斜,大地一片残红。 这时正是一日之间,最美丽的时候—— 在青城山道旁的松林里,这时发生一件闻者痛心,见者垂泪,最最丑恶的事情。 一个年幼无知的十一二岁男孩被人反背缚在一株树头上,眼睁睁望着一个尝尽悲苦,受尽风霜的红颜苦命女人,正被一个歹徒在强暴地污秽着…… 那是一种极端的疯狂罪恶表现,使遭遇者,心肠为之寸断,羞得泪下如血,惨不忍睹! 歹徒满足私欲之后,竟发出一声奸笑、拔出利剑,戳进那个美丽绝伦女人的胴体上,遂扬长而去。 暴风雨过后,一切并没有恢复平静,代替的是一幅悲伦、凄凉、哀怨、幽苦,动人肺腑的图画。 那美妇裸露着混身血迹的身体,滚滚爬爬来到孩童身侧,解开被缚的绳索,孩童伸手取下被塞在口中的棉花,厉声哭道: “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扑伏在那美妇人的怀中,泪水象急涌的泉水一般,从他嫩红的双颊滚滚落在他的胸襟上。 一缕凄凉哀怨的语音,迸出美妇颤拦的樱唇,道: “尘儿…… 这事情……! 你都看到了啊! 妈……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为何苍天这样责罚我……呀?” 她每个字的音韵,都拖得十分悠长,象寂静的深夜里,哀弦弹出的音符,字字血泪,句句动人肺腑,是那样凄苦,幽怨! 就是天下人间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种景象,听到这种声音,也要千回百转,酸然落泪。 那孩童这时双眸充满血丝,失神地望着美妇,他脑海里似在回忆这残酷事的经过……” 美妇徒然睁开已闭的眼睛,但是她知道死亡之神,不可能再赐她的生命了。如果会的话,那末,自己就不会惨遭这种浩动所以她进出最后叮咛的声音,说道: “孩子,你要坚强的活着,以今日的遭遇来激励你自己的生命!”她想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青城山修剑院,是中原武林九大门派联合的秘密组织……你要学习武功去报仇!报仇……你父亲不会是叛徒……这只是一件复杂的武林恩怨罢了……孩子,你要记着,永远记着!这血淋淋的一幕,要像烙铁似的印入你的心坎中……” 那细若游丝的语音,终于被呼啸松籁声音,掩没了。…… 她曾经挣扎几次要生存下去,但那淫汉临走的一剑,却深深地戳中了她的要害,死亡之神,终于夺去了她最后的生命。 黄秋尘悲泣,坚毅地哭喊道: “七年,七年后,我黄秋尘要血洗青城山修剑院!”缓缓地他也离开了此地……。 果然,七年后的秋天,一位虎背熊腰的少年,独自持剑寻上青城山的修剑院,但极其可怜的,那位少年,只不过遇上青城九大剑客的弟子,便遭败北,身受剑伤逃逸而去。 虽然,这少年遭到落败,但这件事却轰动了整个天下武林。 因为青城山修剑院,是中原武林九大门派的结合。所主持这修剑九大剑客,亦是九大门派中选出的一等高手,自创院以来,修剑院变成中原武林的权威,故而这地方,也就是九大门派发号施令的所在地。任是霸一方的摩头巨擘,也不敢向青城修剑院寻岔,所以少年寻找青城修剑院之事,实令武林为之震动。 这又是一个三年后的秋天夜晚。 修剑院登山道上入口处,倏然出现了一个肩背长剑,虎背熊腰的蒙面青衣少年,星刃弹泻眨眼间,青衣蒙面少年已经奔过一道数十丈高的石级。 青城山修剑院,依山而建,崇楼画阁,殿宇连绵,碧瓦辉煌,构造得十分精巧,彷如一座神仙别府,气象巍峨之极! 蒙面少年眼望矗立在夜色中的修剑院,他身躯不禁一阵激动的颤抖。 那是恐怖的寒抖,不错,他此刻心里充满无穷的恐惧。 因为三年前,他差点就丧命在此地,三年后的今天,他仍然没有把握能胜修剑院全部高手。 蓦然,他凄凉的暗叹道: “回去吧,黄秋尘.几年后再来?” 但是,一个弃满哀怨凄凉的声音,似乎响在他的耳际:“……孩子,你要报仇,报仇! 你已经等待十年了……” 突然,黄秋尘胸中热血沸腾,紧一紧肩上长剑,举步向那所琉璃瓦圆空顶的大殿走去。 瞬间,他已跃进院墙,来到一座两层门的大殿石级下,碧瓦飞檐,门外刻着“青城修剑院”五个斗大金字,门外两重白石台阶,左右蹲着两个石兽,一边是李老君骑的盘角青牛,另一边是姜子牙昔日的四不象。 黄秋尘星目电扫一下四周,正要走上石级,突听一声叱喝道: “是那一个胆敢在深更半夜擅闯修剑院?” 微风轻响,峭壁下的小亭间,冲天飞来两条人影,黄秋尘抬眼一望,来的是两个中年修士,发向上梳,各背着一口青铜剑,朝着黄秋尘这边走来。 两道目光盯着黄秋尘,只见他面蒙黑纱,肩背长剑,二人不禁心中同时一怔,暗忖: “这小子行动怪异,大有来者不善之感。” 黄秋尘瞪了两人一眼,蓦地一声冷笑,道: “武当、昆仑二位修士,别来无恙吧!” 原来黄秋尘已经一眼看出这两个中年修士,就是三年前曾经在此地,剑伤自己的修剑院九大剑客弟子的那两个。 右面那个身着黄衣的是武当派的弟子凌腾云,左面是昆仑派弟子万应道,他们两人听黄秋尘打话,像是熟悉的招呼他们,不禁各自一怔。 武当的凌腾云突然翻腕拔出长剑,问道: “你是什么人?夜深人静,鬼鬼崇崇闯进修剑院作什么来?” 黄秋尘冷笑一声,道: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本少爷今日来此,是要血洗这青城山修剑院。” 说话声中,呼的一掌,猛向左侧的昆仑弟子万应道劈去。 黄秋尘这次寻仇修剑院,胸中原含着满腔血仇愤恨,所以一出手就是七成功力,掌招出手,劲风生啸,力道惊人。 昆弟子万应道,不敢硬接,急忙闪身让避开去,翻腕就要拔剑,突听黄秋尘冷笑一声,道: “没有这么简单,你再接我一招。” 随即纵身一跃,如影随形般追去,左掌“乌龙探爪”猛向万应道右肩抓下。 武当派的凌腾云目睹黄秋尘出手一掌,已知遇上平生高手,他生怕万应道无法让避他这一爪,陡然一剑无声无息的向黄秋尘后背刺去。 那知黄秋尘好像背后长了眼睛,陡然一个转身,双脚连环飞起。 黄秋尘这一招连环脚踢得奇奥绝伦,快速至极,凌腾云一剑刺空,心知要糟,算计便立即缩身闭退,但两条脚影已到。 蓦听自己握剑右腕一阵疼痛欲裂,长剑脱手而飞,接着胸口重重挨了一脚,凌腾云惨哼一声,口喷鲜血,整个身躯被踢出丈外。 万应道眼见凌腾云一招之下,遭人重创,又惊叉怒,大喝一声,翻腕撒出长剑,刷刷刷,连劈出主剑。 要知凡是被派到青城修剑院学习剑术的弟子,都是经过各派精选的得意门徒,武功造诣不凡,万应道三剑出手,剑风之凌厉,似惊虹电卷。 但是黄秋尘竟然欺身而进,随着他剑势一闭,已滑到万应道身侧,身法之奇,简直是武林所罕见。 万应道这一惊非同小可,仰身疾退三步,扫出两寒光霍霍,封住门户。 听听一声轻笑,黄秋尘身子转了一转,队伍剑势空隙中直滑进去,右手一伸,奇奥诡异的托住了万应道右肘关节,微微施劲一错。 一声惨厉哀叫,万应道右手肘间关节已经被挫碎,倒卧在血泊之中。 黄秋尘举手间重创了二人,突然仰身一阵悲厉长叫,道: “爸……妈……儿子已经有能力血洗修剑院了!” 他这声厉叫,音调哀厉、凄凉,声震死寂的山谷。 余音中,带着一股极端英勇的气氛。 原来黄秋尘在三年前初次寻仇修剑院,曾经败在凌腾云,万应道两人手下,今日他第二次寻仇,举手投脚间,便重伤了二人,不禁对自己武功成就,充满了无穷的自信,认为可以和修剑院九大剑客对抗,实现了自己的誓言: “血洗青城山修剑院。” 他这声厉笑也警醒了修剑院的全部高手,只见人影飘荡,兔起鹤飞,十数个肩背长剑的道人、修士,已经跃到庭院。他们的身法奇快,显然都是轻功火候极深的高手。可是当这些高手目光掠扫到晕倒血泊之中的凌腾云和万应道时,便都惊愣住了。 黄秋尘眼光一扫众人,知道他、们都是九大剑客的弟子,“铮!”的一声轻响.黄秋尘已经翻腕撤出长剑,他准备展开一场惨酷的屠杀。 修剑院众弟子之中,突然纵出四个手持长剑的道人。将黄秋尘连环围住,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黄衣道士,剑指黄秋尘厉声问道: “那躺下的两人是不是你伤的?” 黄秋尘冷冷一笑.道: “不错。是我把他们杀伤的,你待怎样?” 这四个黄衣道士乃是武当派大弟子,古道、古鹤、古松、古月,他们听了黄秋尘这种冷傲气人的话,其中古月、古松两人怒叫道: “凶徒,你的胆子可不小。” 双剑齐出,疾刺黄秋尘命门要穴。 黄秋尘冷声笑道:“凶徒?!哼哼你们修剑院的人才真是满手血腥的凶手。” 说话声中,黄秋尘一招“倒倦星河”长剑挟风,“嗤”的一声,从两人头顶掠过。 古月、古松两人一听黄秋尘这番辱骂,登时气得面色铁青,不由双剑齐展,剑剑指向黄秋尘要害刺去。 站在一旁观战的古鹤,眼见两个师弟出手,他猛然一个“盘膝拗步”长剑“刷”的一指一缕青光,点向黄秋尘咽喉。 黄秋尘差点被古鹤这猝然一剑点中,心中大怒,喝道:“你们四人全部上来吧!” 他侧身一闪,长剑迅如电掣,扬空一划,刷刷刷,劈出三剑。 但见冷气森森,剑花耀眼,古鹤、古月、古松三人,均被黄秋尘尖锐剑锋所指,迫得手忙脚乱,疾速后退开去。 黄秋尘哈哈一声长笑,剑招奇变,一剑快似一剑攻向三人,顿时银光遍地,紫电飞腾,着着进攻,招招狠辣。 古道目见三个师弟联手,不但敌不住来人,反被逼得象环生,不禁心中又惊又怒,遂也迅快撒出长剑,一领剑诀,走斜边急上。 黄秋尘大笑道: “你们修剑院的弟子都上来,免得我多费手脚。” 武当四大弟子这时并不出声,四柄长剑急刺急削,互相呼应,将黄秋尘困在核心,此去彼来,连番冲击,竟将黄秋尘剑势压住下去。 古松眼见自己师兄弟已扭转劣势,不禁纵声骂道:“口出狂言的小子,令日叫你尝一尝武当剑法的威力!” 刷刷两剑,欺身直刺。 不料黄秋尘一声豪笑,斥道: “井底之蛙,焉知沧海之大,少爷这一来,也好叫你们自命名门正派的人物开开眼界。” 蓦地,他剑法又变,一柄剑有如神龙戏水,飞鹰盘空,指东刺西,指南劈北,身形疾转,匝地银光,顿时四面八方,都幻成黄秋尘的影子。 突然庭院石阶上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喝道: “武当四位弟子快住手,那是红花鬼母剑法。” 喝声甫落,突听闷哼声响起! 古月、古松、古鹤先后中剑倒地,古道右手低垂,倒提长剑跃退丈外,脸色苍白,汗水淋漓。 这时场中已经站定一位白发童颜,神采奕奕的老道,他那双精光如电似的眸子,掠扫了中剑倒地的三个弟子一眼,然后将目光投注在黄秋尘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阵。 黄秋尘眼见苍发老道,便知他是修剑院九大剑客之一,遂也不敢轻视,抱剑后退了,长吸一口真气,沉声问道:“阁下是修剑院九大剑客那一位?” 黄秋尘问话的口气似很倔傲,听得发老道脸上色变,寿眉一扬,厉声问道: “红花鬼母,是你的什么人?” 原来这书发老道正是修剑院九大剑客之一,武当太极神剑紫电道长。 黄秋尘冷冷一笑,道: “什么叫红花鬼母?” 黄秋尘口里问着,心中却在迅速付道: “这老道刚才叫出自己的剑法,是红花鬼母剑法,难道自己三年前在一间破庙所遇上的那位病临垂色的老婆就是红花鬼母不成?!” 原来黄秋尘三年前逃离青城山修剑院之后,在一座破古刹中,遇上一位患病垂死的老婆子,黄秋尘见她凄凉可怜,便细心照顾她三日,老婆了临终时,由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赠他,想不到那本小册了,竟是一本武学奇书,里面记满拳术,剑、指武学等,黄秋尘巧遇此事,欣喜之极!后来亲手将老婆子埋了。 三年来,他朝夕苦研那本小册子记载的武功,因为老婆子始终没有告诉她的来历,所以黄秋尘而今也不知自己学的是那门武功,那老婆子是谁? 正当黄秋尘思索往事之时,大殿中,突然传出一阵发人深省的钟声……。 黄秋尘抬头望去,忽见门口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童子穿着青色斜领袍,他走下台阶,高声叫道: “院主驾到。” 刹那间,大殿门口走出两个娇俏的妙龄女郎,接着姗姗踱出一个绿衣丽人,随后陆续走出八位苍老的道士、和尚、老人。 这时庭院中的修剑院弟子,除了紫电道长之外,纷纷躬身拜倒。 黄秋尘心中惊奇不已,他所知道的青城山修剑院,原是由九大剑客所主持,但从未闻有“院主”,之称。 如果修剑院有院主一人,自然也是一位年事过高的老僧或老道之辈,那知道修剑院院主竟是一个绿衣丽人。 原来在修剑院众弟子倒拜时,那绿衣丽人玉手轻挥示意。不用说聪明机警的黄秋尘当然知道她就是修剑院主,那后面八位老人,老道,和尚以及面前的紫电道长无疑的,就是名震天下的修剑院九大剑客了。 突然听到殿门口那位青衣童子,喝声道: “凶徒,你见了修剑院主和九大剑客,不束手就缚吗?” 黄秋尘听到这喝声,并无惊色,突然仰首一声长笑,道: “在下此来目的,就是要与青城山修剑院全部的人见面,现在你们狐群狗党,居然都摇着尾巴全到,我便要向你们算一笔血海深仇。” 他这番话,听得场中修剑院众高手,骤然色变。 那位绿衣丽人凤目突然射出一缕威稷和精光,注视了黄秋尘一眼,冷然问道: “少年人,三年前是不是你上青城山修院寻闹过一次?” 黄秋尘听得心中一惊,忖道: “我那时面蒙黑纱,她怎么知道我就是三年前寻闹修剑院的人?何况三年前,我和九大剑客交手,这女人并没有在场?!……” 想到此处,他不禁抬头仔细打量着绿衣丽人,不觉怦然心动,又暗自付道:“她眼光怎么这般冷峻,威严……” 只见这绿衣丽人年约双十,黛眉凤目,瑶鼻樱唇,美绝尘寰,确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而她那种高贵气质.更使人不敢轻视。 黄秋尘竟觉此女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却又无法确定是在那里见过。 绿衣丽人见黄秋尘沉默不语,缓缓又问道: “你指称和青城修剑院,有不共载天的血海深仇,不知少年人贵姓大名。” 黄秋尘听她询问,脑海里越发想起十年前青城山下松林里,那血淋淋的奇耻大恨。…… 猛然,他厉声问道: “青城修剑院,恶徒们!不要问我是谁?哼哼!我今日特来要血洗青城修剑院,将你们这些盗世欺名之人,沽名钓誉假仁伪善的组织,斩尽杀绝,方消我心头之恨卜……” 绿衣丽人闻言,黛眉轻蹩,脸罩寒霜,低首向侍立身侧的妙龄女郎说: “翠蝶,把我的‘飞凤剑’取下。” 蓦见那站立旁侧的青衣童子,走前一步恭声说道: “院主是修剑院之尊,如若亲自动手,岂不沾污了师姐玉手,要杀这个狂徒,敬请院主准师弟领教他几招就是。” 绿衣丽女突然抬眼望了身后众剑客一眼,问道: “诸位师伯师叔,不知你们高见如何?” 紫电道长转首望了青衣童子一眼,说道: “汉云!这人好像是‘红花鬼母’一派的传人,须要小心才是!” 黄秋生听他们这一番答话,已知绿衣丽人,也不过是修剑院大剑客,其中之一的徒儿,只是他们仍然遣派二代弟子出手,显然并未把自己看在眼内,不禁有些惨然,冷声一笑道: “凡是修剑院的人,都是我的敌人,迟早难免一?溃忝呛伪卣瓤趾罅u ?br /> 黄秋尘语犹未完,青衣童子仰天长啸一笑,身躯微微一晃‘黄鹤冲霄’拔起一丈多高,风车似的,在空中滴滴溜溜的一转、已经无声无息的跃落在黄秋尘面前。 他这手绝妙无伦的神行无影身法,不禁使黄秋尘心头大想不到这位年纪只不过十五六岁的青衣童子,竟然有这种绝顶轻功。 黄秋尘那里知道这青衣童子,乃是九大剑客之首少林剑指罗汉铁木僧传徒,武功之高,居二代弟子之首。 青衣童子朱汉云,缓缓抽出肩后长剑抱剑凝立,冷冷说道: “凶徒,你发招吧!” 黄秋尘目睹他的抱剑之式,确知这一招剑术不凡,他为要给修剑院中人一个下马威,当下也不敢怠慢,右剑倒翻,左手握拳平伸,星目平视,闪的耀出一片剑花,一出手就是毒辣招术“凤凰三点头”猛向那青衣童子刺去。 黄秋尘这一摆出剑式,那凝立石阶上的九大剑客同时一惊,突然一声沉重佛号响起,九位剑客中走出了剑指罗汉铁木僧,沉声叫道:“云儿,你不是他的敌手,快退后三步。” 语音刚落,突见剑虹精光闪动,黄秋尘指天的剑锋,已经恍似雷奔电闪,带着一缕啸声,刺向青衣童子。 朱汉云眼见黄秋尘剑光骤闪,只觉一股光锐的剑气潜力,疾压过来,眨瞬间,一柄森森剑锋‘已经指到前三寸,心头大惊,赶忙如言疾退三步…… “嗤!”的一声朱汉云肋间衣衫,已经被黄秋尘剑锋划破,仅差一发之隔就要伤及皮肉,朱汉云这一骇,真是非同小可,若不是师父出言点醒,自己径向左右闪避,定然当场受制剑下,洒血五步了。 原来剑指罗汉铁木僧,在黄秋尘发剑的一瞬间,已经看出黄秋尘这招剑势,潜藏着凌厉的杀手,是攻左右,不入中宫.所以及时点破,才免于难。 黄秋尘一剑刺落空,人也向前冲进两步。 青衣童子朱汉云,右腕一振,手中剑若劈若点,也疾向黄秋尘刺去。 他这一剑和黄秋尘那一剑,有些相似,剑势出手风声凌厉以极。 那知黄秋尘动作快速,身如飞燕,直飘了出去,剑起处,一招“猛鸡吸栗”急袭朱汉云,剑到中途,猛又变为,“神驹展足”倏地剑把一颤,却又变为“金雕展翅”一剑已经刺到朱汉去腰胁的“章门穴。” 黄秋尘三次变化剑招,迅快如电,夺人眼目,其厉害之处,就是待对方确定剑招袭击之处,招式已经递至身上,令人闪无可闪,避无可避。 朱汉去纵然是剑术高手,但他对黄秋尘这招奇绝武林的剑式,也是无可奈何,竟然被他的剑光刺进身上三寸。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突听一声叱喝道: “朱师兄,快闪避。” “铮!”地一声龙吟啸声,斜刺里两柄短剑,架开黄秋尘点向朱汉云的长剑。 黄秋尘抬目一望,只见架开自己一剑的,竟是绿衣丽人身侧那两位妙龄女郎,黄秋尘气得冷哼一声说道: “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你们三人就一起来送死好了!” 剑势突然展开,剑如神龙戏水,一剑紧似一剑,猛攻三人。这种剑法正是刚才剑伤武当四大弟子古道师兄弟的“红花鬼母”冷魄分光剑法。 黄秋尘一展开这剑法,朱汉云和两不妙龄女郎,顿时被攻得手忙脚乱。 那剑指罗汉铁木僧,这时双眸精光闪耀,显然这位武功盖世的奇僧,也为黄秋尘这种精诡奇奥剑法所动。 突见绿衣丽人对铁木僧说道: “大师父,此人来历不明,心狠手辣,又身负绝技,如果不将他重创此地,日后被邪派中人收罗去,可能要养成后患。” 剑指罗汉铁木僧,轻然叹道: “自从你师兄黄龙山被人谋害后,江湖武林中已罕见这种稀世奇才,他所施展的剑术,虽然出自红花鬼母一派,但其中有些招式,不失光门正大,真是奇怪。如果老纳推想不错,此于若是不死,日后定是一代武林宗师。” 绿衣丽人听铁木僧答非所问,黛眉不禁皱了起来,原来绿衣丽人已经暗自决定出手收拾黄秋尘。 蓦一绿衣丽人转首一望场中,不禁心中大震,举步走下台阶,突听铁木僧沉声叫道: “姬儿你暂时不要出手,他们三人还不算落败。 剑指罗汉铁木僧说罢,突又高声念道: “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舍已从人,随曲就伸,不夹不顶……” 朱汉云和两个妙龄女郎,听到铁木僧暗中指点要诀,三人剑法突变。运剑如风,狠狠攻刺,和黄秋尘的剑式一模一样。 刹那间,四剑犹如一片银花。但见剑气纵横,光芒耀眼,剑花朵朵,有如繁星闪闪,遍空飞泻。 这一场大战,真是武林罕见,修剑院众弟子看得眼花撩乱,一个个屏了呼吸,目注斗场。 就是名震天下的九大剑客,也被他们这场剧斗吸引住了,要知朱汉云和两个妙龄女郎乃是修剑院九大剑客所培养出来的下一代精华,如果三人败在黄秋尘手下,也可以说是九大剑客败在黄秋尘剑下。”——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二章 剑震群豪、老僧释怨因 黄秋尘经过这一阵剧斗,心中陡然感到一阵悲哀心想:他这次寻仇修剑院,满以为自己的武功,足可抵抗九大剑客联手围攻。 万没想到修剑院,只不过派出这三个乳臭来干的男女孩童,和自己搏斗了百余招,也没见到人家败了多少,何况那绿衣丽女,以及青城九大剑客,远未参加!?……” 高手过招分心不得,黄秋尘心中一阵气馁,剑招威力随之大减,反而朱汉云三人的剑势,严密的有如铁壁铜墙,将他因在核心。 黄秋尘这时像是一叶孤舟,在风浪中挣扎,蓦被卷人旋涡,动荡飘摇,势将没顶,危险之至! 突然,他暗自着急道: “看来这次报仇又无望了……如果我不趁现在还有一点精力退走,待九大剑客出手,我黄秋尘就要丧命此地,那末……” 这种心理畏战,是两相搏斗最可怜的事,黄秋尘这一怕战,使一些招式,竟然都施展不开。 突然,朱汉云“嗤!”的一剑,刺中黄秋生右大腿。 黄秋尘闷哼一声,身躯一阵摇晃,后退了三四步。 “啊!完了,完啦!我黄秋尘今日就要丧命此地……” 朱汉云和两个妙龄女郎,见黄秋尘脚步凌乱,摇摇欲堕,他们剑式更加凌厉。 朱汉云和两个妙龄女郎,见黄秋尘脚步凌乱,摇摇欲堕,他们剑式更加凌厉。 瞬间,黄秋尘左肩又中了朱汉云一剑,右腕又被一个少女剑锋划伤,耸全身衣衫已经染满血迹。 眼看黄秋尘不消片刻,就要溅血当场,蓦然,黄秋尘耳边际中似乎响起母亲惨死时最后叮咛的声音? “孩子,你要坚强的活着,以今日的遭遇,来激励你的生命……” 猛地听到黄秋尘一声悲呼道: “妈妈!我要活着,我要永远活着,替你老人家雪耻复仇……” 厉喝声中,黄秋尘剑诀一领,盘旋飞舞,顿如雨骤风狂,连人带剑,几乎化成了一道白光,直向朱汉云冲去。 朱汉云冷笑一声,一剑推出,想封架他这一剑。 一阵断金戟玉之声,朱汉云手中的长剑突然被震断,“哎哟!”一声惨叫…… 朱汉云腹部中剑,立刻软瘫下去。 两个妙龄女郎,见朱汉云手中剑被震断,双双由两侧来攻援救。 那知黄秋尘身若陀螺,由二女双剑交叉之中旋了出去! 刷刷,黄秋尘反臂点出二剑,这一招施展得奇奥绝伦。 两声惨哼传出,二女竟也各自中剑倒地。 黄秋尘剑伤三人、挥剑狂笑,旋风船卷了出去。 黄秋尘由落败到剑伤三人等,这一转机,只不过是电光石火一刹那间之事,何况这变化真出乎人意料之外。 所以纵然修剑院高手如云,也来不及救援朱汉云等三人,待黄秋尘得手疾奔而去,人已十数丈外。 绿衣丽人咬牙怒骂道: “好小子,真是狠毒!” 蓦见绿衣闪动,绿衣丽女快如离弦流矢,急追而去。 她身形一动,九大剑客才如梦惊醒欲待追出。 突听剑指罗汉铁木僧沉声道: “各位道兄请暂停步,姬儿和老纳可杀这凶徒。……你们赶快救治伤者。……” 话未说完,铁木僧人已去了七丈之外。 黄尘当然知道修剑院众高手尾随追击,所以他一面飞奔,一面舞剑旋动,拼命向前飞驰而去。 眨眼间。他已经奔下青城山石级。 蓦地,黄秋尘感到后面风声,转间回顾,绿衣丽女已经追到身后三尺,惊骇之下…… 右剑左掌,一齐攻击。 绿衣丽女冷笑一声,纤纤玉指轻弹,点向剑上,左掌轻指,封拒黄秋尘左掌。 黄秋尘梦想不到她会指弹剑锋,收招不及,只听“嗡!”的一声,虎口一阵刺痛,右手长剑脱手飞出。 黄秋尘这一掌一剑,是用全力施为,现在剑飞掌空,心中大骇,提气疾飞出去。 绿衣丽女冷喝道: “你能够逃走吗?” 她如影随形的追到,一掌反臂拍出。 黄秋尘猛感她掌式未到,一股极巨潜力已经涌到,心中大惊,脚下一错,左掌猛吐,拍向绿衣丽女前胸,指际轻轻接触一下她的双峰,衣衫也被划存一条裂口,双峰毕露,使她羞怒至极。 绿衣丽女眉际突然泛起一丝杀机,玉指隔空轻弹,飕!飕! 黄秋尘闷哼一声,整个身躯暴起六尺,摔在地上,鲜血已由他口中溢了出来。 绿衣丽女娇躯一晃,直欺了上去,莲足一抬,猛向黄秋尘肋间死穴踹去。 黄秋尘猛一咬牙,用尽生平之力一翻,挺身站起躲过这一脚,转身跃出。 绿衣丽女目见黄秋尘还有劲力奔驰,双眉紧皱,右手猛向后肩拔剑,就要纵身追赶,蓦锘身后传来铁木僧的声音,道: “姬儿,你用飞凤秘笈的透骨打穴指劲。击伤他经脉要害,大概已难远离青城山,就是逃出也难熬过三日夜了。 绿衣丽女眼看自己双峰毕露,也羞得不敢追赶,玉手微掩裂口,幽幽轻叹一声道: “大师父,姬儿并非心狠手辣,存心毙他性命,只是一时气愤……” 剑指罗汉铁本僧道: “姬儿,你赶紧回去,老纳前去追问他到底是什么来历?看他样子好像真的是跟修剑院有着不共载天血仇。” 黄秋生被绿衣丽女缕指风扫中,已知受了极重的内伤,如果再打下去,只有白白丧命在她手下。 他展开轻功向绵绵无际峰峦驰去,奔了七八里后,突一跤摔在地上。 黄秋尘扑伏在地上连续喘了几口气,挣扎起来要走,但胸口一阵巨痛刺心,惨哼半声,又跌倒地面。 黄秋尘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知道已遭了毒手。 足足过了有一顿饭工夫,伤疼才逐渐平复,他伸手揭开蒙面黑纱,慢慢站起身子,睁眼望着天空几片白云,暗暗叹道: “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今日伤势是否能够治愈…” 走了几步,黄秋尘又突然“哎哟!”一声惨叫! 双手抱住胸口蹲了下去。 黄秋尘脸上一阵阵痛苦抽搐,他知道自己已经遭受了极端严重的内伤,连举步也十分艰难。 这一下黄秋尘星目中滴出点点血泪,心中充满了悲伤、凄凉、愤怒! 原来黄秋尘此刻感到胸口、肋间两处伤疼,竟然麻木起来。 “……天呀,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他微微叫喊着。 但是当黄秋尘挣扎地走到峰巅,他生命活力完全绝望了! 幕幕往事,展现脑际,他想起自己浪迹天涯海角,忍受世间冷漠、歧视。……苦心求技学艺的经过。 那为的是什么? 无异是母亲的奇耻大辱,父亲沉冤……他不能再想了。 因为现在自己周身经脉渐渐麻木……头脑剧痛欲裂,只觉自己灵魂就要爆破似的,他难过极了。 星月西沉.磷火明灭,山顶的白云形成滚浪波涛。像一个无边无际的海洋一样翻翻滚滚。 这是黑夜将尽。曙光即至前的景象。 山风微拂,令黄秋尘神志有些清醒,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无意中已走到悬岩边缘。峭壁千丈,幽谷无底,稍一不慎,跌落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又是一阵头昏目眩,黄秋尘恨不得跳下悬崖绝谷,将自己身体霎时间化作微尘,洒遍大地山河,让自己完全解脱…… 脱离这个充满悲伤、凄凉的人间。 蓦然,身后传来一声沉重的佛号声! 黄秋尘突然厉声喟道: “凶手,恶徒,我黄秋尘阴间作鬼也要毁灭青城修剑院!” 他喝着,头也不回奋身欲待向那死谷绝崖跃去。 原来黄秋尘听到身后佛号声,知道是青城修俭院的人追踪而来,他生性倔强,眼看自己现在负重伤,不能迎击,要是束手被擒,倒不如奋身跳崖自绝,落得个乾净。 但是,黄秋尘的身躯刚要扑出时,竟然被人活生生的拉了回来。 “天呀,难道我自求解脱也不能么?你们的心太狠毒了!” 他这时哀叫一声,嘴内狂喷鲜血,人已经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只感一双枯瘦的手掌,在自己肋间穴道推拿着,胸口伤疼渐止,这时耳际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孩子,你内伤虽然已经稍为减轻,但切忌运气行穴过脉。” 原来黄秋尘醒来时,星目仍然没有睁开,正在暗中要运气行穴过脉,突听这语音,心头一惊,缓缓睁开眼睛一望。 眼前正盘膝跌坐着一位苍古老僧,清瞿精瘦,双眸神光闪动,这时露出一股仁爱慈和之光注视自己,他正是青城修俊铁剑指罗汉铁木僧。 黄秋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左手轻揉一下双眼,再凝目看去,面前的老者正是剑指罗汉铁木僧一点不错。 “唉!”一声苍凉的叹息,由铁木僧口中发出,道: “孩子,你在昏迷之中,曾经喃喃轻叫黄龙山之名,不知他是你的什么人?” 黄秋尘闻言,胸中热血一阵沸腾,厉声笑道: “你问黄龙山跟我的关系吗?哈哈,他是生我的父亲,就是被你们指为叛徒而处死的黄龙山,便是家父。” 剑指罗汉铁木僧闻言后,身上僧袍波动,双眸凝注洞外默默出神,停了良久,他那激动的情绪才渐渐恢复,长长叹了口气说道: “可怜的孩子,唉!想不到黄龙山还有你这个后代。” 黄秋尘看铁木僧这种怪异象,心中惊奇异常。 但是,这时黄秋尘满怀仇恨怒火,他想起母亲为着见父亲最后一面,不辞千里跋涉,由洛阳赶到青城山,发生了那段惨绝人寰的故事…… 心中不免又是愤怨,激动,厉声喝问道: “老和尚,我父亲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恶,让你们修剑院的人处死,你说,你说呀……” 说到此处,黄秋尘突然浑身颤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脸色苍白,眼睛白珠立翻。 铁木僧看到这种情形,突然一指戳中黄秋尘“天机”穴,“哇”的一声,黄秋尘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原来黄秋尘这时心气一动,内伤发作,差点就气绝晕了过去。 剑指罗汉铁木僧,那双慈祥的眸子,望了黄秋尘一眼,道: “孩子,你不要太过激动,要知你已受了极重内伤,虽经老纳用内家真气医疗,但仍然没有痊愈,若是心气一动,伤势就立刻发作了。 黄秋尘这时才知道,绿衣丽女真的下了毒手,而且异常残酷,她不但废了自己一身武功,今后无法再和人动手,就是连一点气也不能妄动。 铁木僧苍凉的轻叹一声道: “孩子,你不要伤心,只要你不妄动真气,伤势就不致恶化,唉……” 姬儿,真也太任性了,竟用飞凤秘连上的绝功伤了你……使老纳真也爱莫能助。……” 黄秋尘凄厉的狂笑一声,道: “老和尚,你何必这般假作惺惺之态……噢!哇……” 黄秋尘这一激动,胸口顿感一阵火辣剧痛,一口鲜血又涌上喉咙。 铁木僧出手如电,一下扣住他脉门,沉声喝道: “你当真不爱命吗?你若是死了,黄龙山的血仇,什么人去替他雪报。” 黄秋尘本已冲动上涌气血.被铁木僧透过自己腕脉的一股暖流压制了下去。他听铁木僧喝声,脑智顿然一清,可是他想不出铁木僧为何会对自己说这句话。 铁木僧缓缓叹了一口气,道: “孩子。我问你,你知道黄龙山是你父亲,但不知你对他的事情,能知道多少?唉! 可能你不知你父亲黄龙山,就是老纳的大弟子吧!” 此语一出,使黄秋尘目瞪口呆。因为他对父亲的认识,只是在母亲临死前日中,吐露出他父亲名叫黄龙山,要不然他根本就不知自己还有父亲。 十年来,他含冤待报,混迹天涯学技,根本也没探听到关于父亲为人的事情,可以说: 他对于自己父亲一生际遇,全然不知,至于黄龙山就是铁木僧的大徒弟,也是现在才听到的。 这是真的事情吗?黄秋尘怀疑的呆望着铁木僧。 只见剑指罗汉铁木僧,不知怎样.老眼中突然掉下两滴眼泪,凄然说道: “黄龙山是老纳一生最疼爱的徒儿,他之死,几乎使老纳伤心欲绝,十年来,没有一时一刻,不在思念着龙山徒儿的音容,唉……可恨的,老纳至今,仍然调查不出杀害龙山徒儿的凶手。” 剑指罗汉铁木僧是一位修为极高,内功精奥,已到炉火纯青的高僧。他的喜怒哀乐,已经练倒毫不形之于色,若非真情流露,实在不能使这个高僧掉下眼泪。 黄秋尘呆了一呆道: “怎么?家父不是被处死在修剑院?” 这事情,他真不敢相信,因为母亲临死前,不是很清楚的说父亲被处死青城修剑院? 剑指罗汉铁木僧,凄凉的叹息一声,说道: “孩子,难道老纳还会说谎吗?” 黄秋尘摇摇头哺哺说道: “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那么当年江湖武林上为何指说我父是武林叛徒?母亲为保会在十年前,到青城修俭院要会见父亲?为何又在青城山下发生那段令人悲痛的惨事?这几件疑题,要如何解释,要如何解释呀……” 剑指罗汉铁木僧听了这几句话,脸色微变,问道: “孩子,十年前你们在青城山下遇到了什么事?” 黄秋尘闻言脸上一阵阵抽搐,悲痛的向铁木僧说出那段残酷事情经过。…… 铁木僧听得连声叹息道: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这是惨酷遭遇,实是令人悲痛欲绝,亏你还能倔强的活到今日,唉!怪不得你数次上青城山来寻仇,原来有这种误会,如果老今日不追问你,这事情的后果,将是更为悲惨的。” 黄秋尘冷冷一笑,暗暗叫道: “这是误会吗?我黄秋尘十年含冤未报,难道就轻信你这几句不明不白的解释吗?哼哼!悲惨的后果,当然是我黄秋尘本身,你们已经将我武功废去了,无法再上青城山寻仇了,你们何不坦白承认这些罪恶是你们干的?”…… 在这漫长的十年岁月中,黄秋尘始终就认定青城修剑院是杀害父亲和导致母亲被辱惨死的罪魁,当然他不能一下相信铁木僧这几句话,更何况铁木僧不能指出凶手是何派何门何人? 铁木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惨然说道: “孩子。老纳真诚的向你说: 你父亲不是武林叛徒,修剑的人更没处死他: 唉!老纳真不知道你母亲是从那里听来这消息,如果你母亲还在人间的话,那么这段血仇恩怨,那就不难调查个水落石出了。” 黄秋生突然问道: “那么我父亲是如何致命,死在那里?” 剑指罗汉铁木僧眼望洞外浮云出神片刻后,缓缓说道: “记在当年你父亲向老纳告别时,说他要去洛阳料理一件私事。……今日想来,龙山徒儿那日可能是要去见你母亲。结果,就在三日后的夜晚,青城山修剑院的巡夜弟子,突然发现你父亲死在青城山道的入口处,经过老纳和诸门派剑客察视伤痕,乃是死在乱剑之下。……” 铁木僧说到这里,声音一阵苍然,停了一会,激动的说道: “龙山徒儿之死,使修剑院高手以及整个中原武林道,为之震惊,惋惜。要知你父亲武功造诣、机智,已经被誉为是天下武林百年来难得的奇葩。所以老纳和各派剑客,将一柄奇剑之上的秘技传授给他,想不到竟因这样而害到他的性命。……” 黄秋尘截住铁木僧下面的话,问道: “老禅师,你这话怎么说?” 铁木僧道: “因为你父亲死时,身上独失落了那柄武林奇剑,所以老纳等推测龙山徒儿,可能是身怀奇剑而招致杀身之祸。” 黄秋尘此刻心中急欲知道他父亲当年惨死的原因,现在听铁木僧说到此处,已略知大概,但他不知父亲身怀的是什么奇剑,竟然使父亲丧命,于是皱眉问道;“老禅师,那柄剑到底是怎样名贵,促使家父招致杀身之祸?” 剑指罗汉铁木僧道: “你父亲当年身上所怀的那柄剑,乃是三百年来,疯狂武林,震慑人心的四大奇剑之一的‘伏虎剑’。” 黄秋尘仍然轻皱着眉头问道: “四柄宝剑纵然锐利如干将,莫邪之流名剑,但也不致于如老禅师所说:疯狂武林震慑人心。想来那四柄剑本身有什么名贵之处吧!” 要知黄秋尘聪明绝伦,他在刚才听铁木僧说: “将一柄奇剑之上秘技传授给他父亲……” 这句话,心中就充满了很多疑念,此刻眼见铁木僧极端赞誉那四柄剑,想来剑上定然有什么宝贵的地方。 铁木僧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那四柄奇剑的名称是:‘虬龙’、‘伏虎’。‘飞凤’“‘腾蛟’黄秋尘听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忖道: “修剑院院主绿衣丽人,曾经叫她身侧的少女取下‘飞凤’剑,难道她是四大奇剑之一?” 铁木憎略微吸换一口气,继续说道: “……这四口奇剑,真是世上难得之物,每一口式样都不同,却同是锋利至极,断金砌玉,毫不亚于干将,莫邪二剑,但其最宝贵之处,莫过于四柄剑鞘的秘密。……” 黄秋尘忍不住问道: “什么秘密?” 铁木僧瞿眸望了黄秋生一眼说道: “如果说出这秘密,便要讲起三百年前空前绝后的武学大宗师——全罗真人。 据说这金罗真人,是一位胸罗玄机,学博古今各门派的奇人,他一生没有传徒,只留下这四四宝剑。” 黄秋尘道; “四剑当然就是今日的虬龙、伏虎、飞凤、腾蛟四奇剑了!” 铁木僧点头答道: “不错。金罗真人留下的四口宝剑,即是今日的四大奇剑。 因为金罗真人在道成飞升之前,亲手铸造了四剑,便将他一生秘技,分别刻在剑鞘之上。” 黄秋尘问道: “金罗真人将这四柄宝剑,传给何人呢?” 铁木僧道: “金罗真人没将四口宝剑传于任何人,但却被四个人得去了,那便就是百年前,名震江湖武林的四尊:东龙、北虎、西凤、南蛟。 不知是奇缘巧合,抑或怎样?武林四尊所得的宝剑,凑巧是东龙得到‘虬龙剑’,北虎得‘伏虎剑’,西凤得‘飞凤剑”,南蛟得‘腾蛟剑’,今日想来;可能是金罗真人的四四宝剑被四尊得去,而四人恰是各居东南西北四个地方,因而以剑上之名,取了东龙、北虎、西凤、南蛟,或者在武林中仍没人晓得四尊的真姓名。” 黄秋尘道; “四口奇剑既是被武林四尊得去,家父怎能得传‘伏虎剑’?” 铁木僧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 “自从百年前武林四尊得了金罗真人四奇宝剑后,天下武林,立刻粥漫了一层浩动危机。 原来四尊除了在那四口宝剑的剑鞘上,学得了金罗真人盖世绝学之外,更发现每一口宝剑,剑刃身上各刻有剑纹,那剑纹为后来武林中人认定是金罗真人一生奇学的藏宝图纹。 因为天下武林中人,素知全罗真人学博古今各门奇学,他既然在飞升前留下四剑,定然是将本身所会的奇学,都留传后世,但四柄剑的剑鞘上,如何能将他本身奇学全部雕刻到剑鞘,唯一之法、就是将藏宝之处刻于剑上,可能金罗真人生怕所得非人,因而将一幅图纹,分刻四剑之上。……” 唉—— 铁木僧说到此处,长长浩叹一声,接下说道: “武林四尊自从发现了这道秘密后,每一位都想独自拥有四剑,便产生一番剧烈的争夺,因而最后落得家破人亡,身败名裂。” 黄秋尘问道: “武林四尊是谁谋害了?” 铁木僧道: “四尊已各得自金罗真人刻于剑鞘上秘笈,武学精奥。天下间有谁能敌得他们,而是他们四人自相残杀,会战于华山柱峰.搏斗了七日七夜……” 黄秋尘问道: “最后谁胜了?” 铁木僧说道: “四尊的武功,要算东龙的功力最高,但彼此相差极为有限,在北虎、西凤、南蛟相继而亡后,东龙也告精力虚脱,他在自知无法挽回生命之后,竟抱着四剑跳落万丈绝整。” 黄秋尘道: “后来,四柄宝剑又被谁得去?” 铁木憎道: “自从东龙带剑葬身绝壑后,就有不少武林中人,日以继夜的搜寻四剑,但却一无下落,及至数十年后,江湖武林中倏地出现了‘伏虎剑、飞凤剑’。 二剑一现,江湖武林立刻呈现一片混乱,你抢我夺,到处充满杀机,数十年来,不知害了多少英雄豪杰的性命,就在四十年前,二剑才被修剑院的前代院主元宝禅师得到。 老纳恩师元空禅师在得到二剑之后,立刻珍藏修剑院中,相嘱中原各派弟子,若寻有可传此二剑的弟子,才能将二剑相传,或者宁可将二剑秘技绝传。……” 黄秋尘听了这四口奇剑故事后,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想不到自己父亲也是死在那四柄奇剑浩祸之下。 黄秋尘木然沉思一会,突然问道: “老禅师,你说,伏虎剑剑鞘之上,刻有金罗真人的武功秘发,我父亲既得传授,为何还有人能够伤害他生命?” 铁木僧苍凉一叹,道: “龙山徒儿在十年前,若已领悟了剑鞘上几招武学,谅他不会遭害,其实你父在辞别老纳下山之时,刚接‘伏虎剑’不久。 不过,龙山徒儿那时的武功,就是老纳也难得胜于他,想来凶手的武功,当然极端绝高,而且人数也相当众多。”—— 幻想时代扫校 第三章 旧地重游、伏虎警伤雁 黄秋尘这时星目含蕴热泪,恨声道: 我黄秋尘誓死要查出‘伏虎剑’的下落,调查出杀害父亲的凶手……” 黄秋尘说到此处,脸上突然一阵惨白,汗水涔涔而下。原来他这一动怒,伤疼立刻发作。 铁木憎凄凉一叹,道: “孩子,你又动气了。” 黄秋尘悲哀的问道: “老禅师,我身上之伤,大概已无疗治之法了吗?” 铁木僧叹道: “孩子,这个你不必着急,但我劝你不要恨姬儿,她是……” 黄秋尘立刻接声说道: “老禅师,我既知道这事情的经过,当然不会再恨她了,可是,我一定要知道她的名字!” 铁木僧道; “唉!这次你们交手,完全是一场误会,如你说出来历,这就不会落到这种局面。 姬儿,乃是接替你父亲的修剑院院主姓袁名丽姬,她虽然年纪轻轻,但自从得了‘飞凤剑秘笈’后,武功已是天下一流高手。 你身上被她所伤的,就是飞凤剑秘笈上的“透骨打穴伤脉”。指劲绝学,唉!被这种绝学所伤,就是姬儿和老纳也无法疗治,不过老纳知道当今江湖武林有一神医居住于千草泽,号称回生草胡圣手,他大概能疗治你身上伤疾。 铁木僧说到这里,蓦然向洞外喝问道: “是姬儿吗?” 喝声刚落,一缕婉转轻柔的声音,答道: “大师父,是姬儿!” 一缕香风送来,洞口已经凝立着一位美艳绝丽的白衣少女,她正是当今的青城山修剑院主袁丽姬。 铁木僧低声说道: “姬儿,他是你师兄黄龙山之子……” 黄丽姬娇容露出一片忧伤之色,美眸流悠望了黄秋尘一眼,说道: “大师父,姬儿已经听到了,我真对不起黄龙山师兄。……” 黄秋尘面对袁丽姬,心中有着无比激动,恨她吗? 但那全是一种误会所引起,自己何赏不是伤了修剑院很多高手,可是,自己一生急欲报仇,于辛万苦所学的武功,却在旦夕之间,被她所废。…… 黄秋生突然站起身来,对铁木僧说道: “今闻老禅师一番说明,使我对家父血仇有所认识,现在我就于此告辞,如我得能保全性命,定然查出杀父凶手,万一天不佑我,尚请老禅师能看在家父师徒份上,为家父报仇,此恩此德,黄秋尘来生结草衔环图报。” 说完,黄秋尘对铁木僧长施一礼,转身就走。 孩子,你要去那里。” 黄秋尘回头说道: “茫茫天涯,欲去无处,我也不知上那里去的好!” 铁木僧叹道: “孩子,你何不就此到千草泽走一趟,寻找回生草胡圣手,赶快将伤疾疗好,你只要说是老纳叫你去,他就会替你医疗。” 这时,黄秋尘已经走出老远,只听袁丽娘娇声道: “大师父,他会去千草泽么?” 铁木僧转首看见袁丽姬眸中带着一缕忧愁蹙色,不禁叹道: “这孩子性情刚毅,如他见了回生草胡圣手那种怪癖,就是死了,他也不愿求胡圣手疗治的。” 袁丽姬道: “大师父,那么他的伤疾……我真对不住龙山师兄……” 铁木真知道袁丽姬心中极端愧疚、后悔,于是安慰说道: 姬儿,你放心,老纳已经用达摩神功控制了他伤脉,他如果不强运真气,伤势不致于恶化。” 袁丽姬幽声说道: “可是我废去了他一身武功,我……” 铁木僧道: “他学的是红花鬼母一脉武艺,出身偏邪,你今日将他武功废去也好,老纳看此子,骨格奇佳,天资聪慧,如他再重学武功,不难臻至上乘,何况老纳隐约由他天庭间,看出一道北斗星纹,此去定然会有奇遇。” 姬儿,你不要担心他,咱们走吧!” 且说,黄秋尘走出青城山脉,放眼一片绵绵无际的荒草野原,他眼望着这片大草原,不知何去何从? 晚霞、薄暮,映射着这位孤独、凄凉落寞少年的影子,缓缓向北方移动,轻风吹,飘起他的衣袂,略感凉意,他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半日,夜幕降临,已是很深的二更天了。 黄秋尘抬头望了一下四周,不禁呆呆怔立那里,脸上泛出一阵奇异、悲怆、凄凉、沮丧……各种不同的神色。 只见皓月当空,明星照耀,面前一片茂林修竹,崇山峻岭中,隐约地发现一座红墙绿瓦的雄伟建筑物,矗耸在寂静的夜空中。 那是一座庙宇; 不错。 是一所荒废已久的陈旧的古刹 黄秋尘记得在三年前,自己初次上青城山寻仇,被追杀,惶惶逃离青城山的情形。…… 那夜,也曾来过这间古刹……想不到三年后的今夜,竟然不知不觉又来到这里。 黄秋尘凄凉的轻轻叹息一声,喃喃语道: “三年前,我在这间破古刹巧遇那位病危老婆子,因而学习到‘红花鬼母’一脉的武功,但今夜,我又能遇到谁?疗治我身上内伤……” 说到此处,更是悲枪的长叹了一声,缓步向山坡上走去。 原来三年前,黄秋尘就在这所古刹中,巧遇一位病弱的老婆子,那老婆婆在临死前,送给他一册武学奇书,因而让他学习到今日的武功,纵然黄秋尘这次青城山之战,仍然败在袁丽姬的手下,但黄秋尘由铁木僧口中,知道袁丽姬的身份后,他感觉到虽败犹荣,心中仍是极端感激老婆子赠书之恩。 所以,黄秋尘走到坡上古刹东墙一颗苍松树下,一堆黄土坟墓前,跪拜了下去! 这个坟墓,就是黄秋尘亲手为那老婆子所建。 黄秋尘跪在墓前,凝神注视一会,正待起身—— 蓦然,一缕阻冷寒凛的声音,由身后传来说道: “老夫在此等待你三年了想不到你今夜果然来啦!嘿嘿嘿……” 黄秋尘听得心头一震,赶忙起身,转首望去! 只见身后三尺处,不知何时来了一个身着灰衣,圆脸鹰鼻满脸阴冷险诈,五十左右年纪的老者。 黄秋尘目此人,并不熟识,不禁怔了一怔,说道: “阁下敢是认错了人?区区姓黄名秋尘。” 灰衣老者那双吊客眉,倏地一扬,嘿嘿!阴笑二声,道: “不会错,不会错!老夫三年来等待的就是你,嘿嘿嘿……人说:做事只怕没恒心,果然不错,老夫如果在前三天走了,那就永远遇不上你了。” 黄秋尘听了这话,心中更是一呆,若说这老者是疯了,但他讲话,没半点疯癫之状,却是那么认真。 黄秋尘轻皱眉头,问道: “阁下等待我作什么呀! 灰衣老者蓦然脸色一沉,阴森森说道: “老夫,首先问你一件事,这堆黄土下埋葬的人,是不是一个白发老婆子!?” 黄秋尘生性聪明、机智,他转头一见这灰衣老者,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善者,心中就有所警惕,此刻听他问话,不禁暗自忖道: “难道他真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吗?他找自己何事?” 黄秋尘念头一转,淡淡说道: “不错。是一位白发老婆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灰衣老者闻言脸上神色一动,无形中流露出一丝欣喜之色,但瞬间即逝,只听他又阴声问道: “这样说来,老婆子临死之前,是不是向你吩咐许多话。” 黄秋尘呆了一呆,道: “没有啊!她老人家一句话也没有讲。”. 灰衣老者闻言冷笑一声,蓦地疾欺过来,一手扣拿黄秋尘左腕脉门。 黄秋尘很自然的右脚尖半旋,侧身避过他一招拎擒拿。 灰衣老者阴侧恻一笑,道: “好啊,原来你还有一手。” 话声中,灰衣老者扣出的右手,倏地一翻,双掌对准黄秋尘胸口拍去! 他这一变招,快速无伦,如果在黄秋尘武功没废之时,本可很轻易的接下这招,但他现在功力已失,刚才闪过擒拿,身躯移动已经够慢了,这时灰衣老者变掌拍来,一闪间已到胸口,心中大惊,左手猛出一招“手拔五弦”,指击过去! 灰衣老者见黄秋尘出手招式,奇异无伦,五指拂来,恰好是自己腕脉要害,暗含一种极上乘极上乘的内家绝学“拂脉震穴”手法,不禁心头暗骇,赶忙收招疾退了三步,而黄秋尘竟然也撒招后退半步。 原来黄秋尘一招拂出,猛感出手无劲,而对方一股凌厉内劲,已经直逼过来,蓦然想起自己功夫已失,二人手掌接触,自己便要活活被震死,惊骇之下,黄秋尘也自动缩回拂出的招式。 他见灰衣老者撤回招式,不禁怔了一怔,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灰衣老者这时那双冷寒的电眸,直瞅着黄秋尘,停了良久,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诡地声笑道: “这位兄台,原来是位武林高手,失敬失敬,老夫肉眼无珠,差点不识秦山。” 黄秋尘听了话,更是有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面前老者的脸容,瞬息万变之情形,却令他更加警惕,知他是个极端阴险狡猾的人。 可是聪明的黄秋尘,这时却转笑答道: “那里那里,末学后进,岂敢担当武林高手。” 灰衣老者哈哈一笑,道: “好说!好说,年青人身怀武功不露,不夸张、不骄狂,虚怀若谷,这才是未来的正大英雄,大豪杰,哈哈哈,老夫武仪天今日交上你老弟了。” 黄秋尘对于当今江湖武林人物,可以说:一个也不知道,纵然灰衣老者自报了姓名,他脸上没有半点惊异之容,笑道: “久仰久仰,晚辈能得见高人,真感荣幸。” 其实黄秋尘如果能知道武仪天为人,他真要大惊失色,要知道武仪天乃是名震黑白二道的独行盗——千里魅魂,这绰号说出他的心狠手辣,阴险奸猾,酷似魅影幽魂,千里附体追踪。 千里魅魂武仪天是个极工心计的人,听了话,已知黄秋尘并不认识自己,不禁暗暗皱眉忖道; “看他刚才一招出手,分明是极上乘的内家武学,得传自高人,怎么走动江湖,他师父却没提告我的名字……” 原来这武仪天不但武功超绝,而且为人极是滑头,绝不吃眼前亏,在刚才他一见黄秋尘施出那招“手拔五弦”,立知是个硬汉子,所以他立刻收招后退。武仪天真是做梦也不会想到,他这种自作聪明却栽了个大筋斗。 武仪天笑道: “黄老弟,如果老夫推想不错,令师定然是位名震江湖的先贤,才能调教出你这种年青高手。” 机智聪明的黄秋尘,在这时也看出武仪天,原来是误认了自己是个武林高手,所以他才自动收招后退,这时他暗叫一声: “侥幸!” 但他知道江湖武林中人,波诡云谲,他这问我师承,如不能答出,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 黄秋尘脸上不动声色,强作镇定,笑道:“在下恩师.乃武林无名小卒,恕我不便提供他老人家的名号,免使武林前辈见笑。” 这句话,说得妙极,纵是武仪天善自猜疑,但也找不出漏洞,只听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武林中高人,向来都是埋名隐姓,这样说来,更是证明黄老弟是位名师高足了。” 黄秋尘听他话意,都是想询问自己师承,不禁立刻转变话题,问道: “武前辈,你刚才说在此地等待三年,倒不知是为着何事?因晚辈自忖跟前辈,还是初次见面,一向并无恩怨。” 千里魅魂武仪无闻言,脸上神色一动,低声说道: “黄老弟,这样看来,你大概还不知这老婆了是谁?” 黄秋生暗暗付道: “不错,自己根本不知这位老婆子是什么人?若不是在修剑院内,听铁木僧指出自己武功路子,是红花鬼母一脉的武学,自己所学的也不知是那派的武功,现在想来,这老婆子会不会是红花鬼母…” 他想到此处,缓缓说道: “这老婆子大概是红花鬼母……” 下面语音尚未说出,武仪天立刻接声说道: “不错,她就是红花鬼母一脉的传人——冷面娘朱娇凤。” 黄秋尘听了话,暗道: “惭愧,自己本以为老婆了是红花鬼母,想不到她竟是红花鬼母一脉的传人。……如此想来,这红花鬼母一脉,便是昔年武林上一派武学的名称了。” 黄秋尘这时故意轻叹一声,道; “想不到,她竟是冷面娘朱娇凤,唉——” 千里魅魂武仪天,望了黄秋尘一眼,说道: “黄老弟,你不必叹息,其实天下武林知道冷面娘朱娇凤之名,而不认识其人却多着呢?哈哈哈……当今江湖武林人物,数以万计在找寻朱娇凤,却再没有人在老夫之先寻着。” 黄秋尘听了话,心头一动,暗道: “成千上万的武林人物找寻这老婆子作什么?噢!如此看来,这事情定然牵涉到什么武林秘密。” 武仪天突然轻叹道: “遗憾的是,老夫虽然在三年前,就寻到朱娇凤。所以就千里追踪到这里,却仍然没跟她会见一面……” 说到这里,他哈哈一声长笑,自言自语说道: “其实,当今天下江湖武林中人,又有谁敢和冷面娘,正面亮相呢!” 他这句话,显然说出冷面娘朱娇凤生前,是一位武功极其绝高,而且是个心狠手辣,凶猛无比的人。 千里魁魂武仪天,突然压低声音,对黄秋尘说道: “黄老弟,当今天下间,只有你一人面见朱娇凤,天下间也只有老夫知道此事,当然我不会向那些追踪朱娇凤的武林高手,泄漏此事。当然老弟自己也不会说出,不然你就变成众武林高手之矢,纵然黄老弟武功高绝,但也难敌全武林中人的追杀了。” 黄秋尘当然听得出武仪天这句话,带着一种威胁之意,但也这时真不知武林中人,追踪朱娇凤为的是什么? 当然是一件极重大秘密,或着,如何会引起全武林中人的追踪,但那老婆子临死前,除了交给自己那本小册子之外,并没对自己交待什么话呀! 黄秋尘这时哑然一笑,道: “说来惭愧得很,武前辈现在说了这样多话,晚辈此刻真还不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是什么?” 武天仪惊讶道: “怎么?那朱娇风没有告诉你吗?” 黄秋尘摇摇头叹道: “难道老前辈不相信我的话?” 武天仪道: “那么她有没有赠送你什么东西?” 黄秋尘陡然心头一动,忖道: “他这般追问朱娇凤有没有交给自己东西,我是不是要向他说出那本武功小册子?……” 黄秋尘迟疑了一会,摇头说道: “晚辈跟冷面娘朱娇凤相逢古刹中,乃是一种巧合,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我只是看她病得很厉害,所以照顾了她三日。” 千里魅魂武仪天这时暗暗忖道: “好小子,你真会说谎,若不是我素知冷面娘僻性,真要被你骗了,冷面娘一生最不愿平白接受人家恩惠,你在她病危时,细心照料她三日,更为她收埋尸骨,朱娇凤绝不会平白受你此恩,何况我也挖掘过这座坟墓,除了朱娇凤一堆白骨之外,别无它物,如我推算不错,朱娇凤定然有什么东西给你,或者你自己不知这秘密还说得过去,哈哈,看来我武仪天一番苦心,绝不会枉费了。” 武仪天念头一转,突然很失望的轻叹一声,道: “这样说来,老夫数年来冒性命危险追踪朱娇凤一番苦心,尽都白费了。” 说了这句话,武仪天没和黄秋尘打招呼,转头就走。 黄秋尘望着武仪天极是懊丧的身影消逝后,心中感慨万千。 他真想要追上武仪天,告诉他朱娇凤赠送自己一本武功小册的事,但是黄秋尘回心一想,自己当今武功已失,如武仪天知道这事,心出歹念谋夺,自家岂不是平白送命。……想着,黄秋尘回头看了这所坟墓一眼,不禁长长悲叹了一声,喃喃自语道: “朱老前辈,我要走啦!最后祈祷你老人家灵魂永得安息。 黄秋尘低声祈祷着,缓步向古刹山门走去!……” 他想在这间破古刹度过一夜,明天再继续赶程到千草泽,因为黄秋尘心想:自己绝不能这般让武功废去,因为双亲血仇,绝不能倚赖别人洗雪,无论如何自己要听铁木僧的指示,到千草泽寻那回生草胡圣手疗治内伤。 黄秋尘低着头走进古刹山门,蓦地,他一抬头,看到大殿石阶上长身凝立着一条黑衣人影,心头一惊,后退了一步,喝声问道: “阁下是谁?” 一缕清脆娇柔的声音,自那石阶上黑衣人影传出,道: “我是人,不是鬼,你不要害怕。” 语音刚落,她已经走到黄秋尘的面前,竟然又是一位漠不相识的黑衣少女,只见她眉清目秀,明眸皓齿,肌肤雪白,加霜似玉,秀发披肩,体态轻盈,曲线玲珑,年约十七八岁。 黄秋尘剑眉轻皱心中急速忖道:“这座偏僻荒废的古刹,就是在白天,通常也少人迹罕至,这时已是深更半夜,这少女出现此地,难道也跟武仪天一样,是为……” 他心念未完,只听黑衣少女冷冷的说道: “冷面娘朱娇凤临死前,交给了你什么东西?赶快拿出来给我,不然它会连累到你的生命危险。” 黄秋尘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这黑衣少女也是为此而来,黄秋尘尚未答话,黑衣少女继又说道: “你不要以为我的话,是危言耸听,试想:冷面娘朱娇凤那种武功绝高的人,也是为着怀有那东西,遭受全面武林高手的追杀,落得伤重身死,你虽然自恃武功不错,但江湖武林人物,为利所熏,常常不顾江湖道义,出手毒辣,有些事情都不是武功所能抵抗住的,看你样子,只是一个刚出道江湖的人,经历浅薄,我想:你还是将那东西交我为好,免得为此丧命,那就不值得了。” 这番话,使黄秋尘惊讶不已,但也使他好奇心起,不禁问道: “这位姑娘,你说了这么多话,我还不知你要的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在下有的话,当然无条件相赠给你。” 黑衣少女冷冷道: “那就是武林四大奇剑之二——‘伏虎剑’。” 黄秋尘这一惊,真是目瞪口呆,久久才说道: “你说的是‘伏虎剑’!冷面娘朱娇凤生前怀有伏虎剑?!” 原来这柄伏虎剑,在十年前,乃是黄秋生父亲黄龙山之物,黄龙山之死,在铁木僧说来,亦是起因于‘伏虎剑’,现在黑衣少女说朱娇凤生前拥有‘伏虎剑’,那么杀害黄龙山凶手斥是冷面娘朱娇凤了。 所以,黄秋尘听了这话,不禁胸中热血沸腾,激动万分。 其实黄龙山那段血案凶手,并非冷面娘朱娇凤所为,曲折血案的原因,后文自有详细分解。 黑衣少女看见黄秋尘满脸激动之容,也是内心一怔,之后,才缓缓说道: “不错。朱娇凤就是拥有‘伏虎剑’,才引起众武林高手,千里追踪,现在这柄奇剑,就在你手上,如果你觉得此剑不祥,还是不要他为好。” 黄秋尘摇摇头,叹道: “不会吧!朱娇凤身上并没有那柄‘伏虎剑’。” 黑衣少女冷笑道: “朱娇凤不会那么傻,将‘伏虎剑’带在身上,当然你要不会坦白承认说你得了那柄‘伏虎剑’。……” 说着话,黑衣少女突然缓缓抬起她的左手。轻理额角秀发,蓦在此时,突听一个声音,喝道: “黄老弟,提防她左手,撒出迷魂药粉……” 语音中,一条灰色人影,骤闪而至,一掌猛向黑衣少女的左手脉门扣去! 黑衣少女身手像是不弱,她娇躯一晃,陡然向侧挪移出六尺,避开这一抓,杏目怒视来人一眼,冷声哼道: “武老贼,我知道你定然还没离去,躲在暗处要趁机向他下手,果然被我所料中。 来人正是千里魅魂武仪天,只听他阴声奸笑,道: “鬼丫头,你今夜莫恨老夫无情,谁教你也知道此事。” 说着,武仪天一掌猛然向黑衣少女劈去! 黑衣少女轻灵的闪避过一掌,冷冷道: “老贼,你今日休想打着如意算盘,杀人灭口,其实死的将是你。你看!我哥哥也来啦!” 武仪天哈一声长笑,骂道: “鬼丫头,死在眼前,还想向老夫卖弄诡计。” 说着话,他右脚一抬,欺身而进,双掌翻飞,疾速对黑衣少女攻出四掌,招招凶猛、凌厉,常势出手,挟带着一股虎虎风声。 原来这黑衣少女想用话,引动武仪天转头察视,她好将暗藏发际的迷魂药粉施以暗算,那知武仪天不为所惑,展开快攻,几招出手,黑衣少女被迫得连连后退。 眨眼间,武仪天连续劈出十七掌,招招恍似巨斧劈山,铁锤击岩,劲风有如怒涛海啸,眼看不出几招,黑衣少女就要被伤掌下。 突听黑衣少女声骂道: “武老贼,他已经跑了,咱们还打什么?” 千里破魂武仪天闻言,收往掌招,后退四步,转头一看,黄秋尘竟然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 只听黑衣少女娇声叱道: “武老贼,看我的迷魂七里雾。” 她叱喝甫出,武仪天的身子已经腾空飞出三四丈开外,紧接着一个纵跃,人已消逝夜幕之中。 黑衣少女轻轻放下扬起的左手,发出一阵悦耳至极的格格娇笑,笑得她前仰后恭,恍似一株盛放的百合花。 笑罢,黑衣少女娇躯晃动,展开轻功向西南方追去!—— 幻想时代扫校 第四章 伏虎之秘 原来黄秋尘在武仪天和黑衣少上搏的时候,蓦然觉到自己呆在当地,定然极端危险,等会无论那方胜了,都要找自己的麻烦。 如果在黄秋尘武功没有丧失之时,当然不怕他们。或许还要向他们追问一些自己所必须知道的事情。但是今日他手无缚鸡之力,那能抵制武仪天和黑衣少女一招攻击。 所以,黄秋尘在二人集中心神搏斗的时候,悄悄溜下山坡,迅快地向草原走去,直到天色破晓—— 次日.他走出那片大草原,来到一座市镇,投宿到一家小客栈。虽然奔波一夜,已是精疲力倦,但黄秋尘躺在床上,仍然不能成眠。 因他脑海里,想着许多问题! 他想:冷面娘朱娇凤生前既然拥有“伏虎剑”,那么她会不会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 如果她真是凶手的话!自己十年含怨,这待报的血仇,便是石沉海底了! 黄秋尘暗自喃喃地道:“不会吧!朱娇凤不可能是害死父亲的仇人,虽然,我现在还不明这血仇的真相,但我知道母亲之被辱,和父亲之被害,定然有着极大的关联,可能是出自一个凶手所主谋,不然,在青城山下,那淫贼不会无缘无故的先辱后杀母亲……这里面定潜藏着一段江湖武林恩怨,唉—— 倘若我早在三年前,得知这些事情,便不难在冷面娘朱娇凤口中,察知这段复杂而离奇的血案线索。 千里魅魂武仪天和那黑衣少女两个,都说朱娇凤拥有‘伏虎剑’,但在我的记忆中,冷面娘病倒古刹中,除了赠送我的一本武功小册子而外,身上似乎并无他物,难道这本小册子上面,还记述着‘伏虎’的事情吗?……” 想到此处,黄秋尘突然由怀中拿出一本寸厚,七寸长,五寸阔的册子,一页一页一字一句的仔细看了下去! 这本书,在三年的时间里,他早已研读过了,但是,他为了要搜寻冷面娘,有没有在此书中记载有关‘伏虎剑’的事项,所以他要重新拿出来再次研读。 黄秋生这一次研读,竟然让他发现了一件秘密。原来这本里头所记载的拳经,剑诀,和自己所练,有许多不同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将这书上的每一招动作,融合贯通,穷尽深奥。 譬如一招掌法,黄秋尘昔日所学得的,只是三式变化,但今日他却发觉里面,还有几式深奥精博的变化,如能将这几式变化,贯通起来,那么这一掌的威力,就会徒然增加数倍。 这一发现使黄秋尘精神为之一震,他忘记了搜寻书本的原意,竟然集中心神,研究拳剑经文去了。 两个时辰光景,黄秋尘已将书上记载的每一招,动作重新研究一遍。当他看第二次的时候,他又发现刚才所领悟的,仍然不够彻底,好象里面更蕴藏着许多含意博大精深,极是难练的上乘工夫。这一下黄秋尘欣喜若狂,不禁手足随着脑思挥动起来“哎哟!”一声惨叫! 黄秋尘双手紧抱住胸口,弯腰蹲了下去,脸色苍白,肌肉抽搐。 原来他这一运气,触动了内伤发作,一时胸口疼痛欲裂,双目发昏,气血浮动,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伤疼始才渐止。 黄秋尘睁眼望着窗外几朵白云,凄凉暗自叹道: “白云苍狗,变幻无常,但我的际遇何尝不是如此,记得昨天我在这间客店里头,还是一个生龙活虎,充满了复仇信心的人……那知相隔一日,我却落得这般惨况,唉—— 这本书,纵然是部盖世奇书,但对我又有何用?而今我稍微一运气,就疼痛欲死,我还能够学习上面的武功吗……” 他黯然的悲叹着,慢慢地站起身子来,但又踉跄跌坐在床上。 他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直到华灯初上时分,黄秋生始缓缓醒了过来。 当他醒来的时候,只见房内烛火通明,不由使他大惊失色,因为他来到客店,正是清晨,近晌午的时候才入睡,那么,这烛火,又是谁来点燃的? 想着,黄秋尘轻轻地走下床来,蓦然客厅中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说道: “你已经睡醒了吗?” 黄秋尘闻声,心头又是一震,他疾忙伸手去搜怀中的那本书,这一搜,却摸了个空,不禁使他脸色骤变,因为冷面娘相赠的那本书,不翼而飞了! 就在此时,厅中缓缓走进一个娇丽的黑衣少女,她玉手中正拿着那本书,这少女就是古刹中所遇的那个黑衣女子。 黄秋尘淡淡的说道: “你真个象是幽灵鬼魂般来追摄我,现在冷面娘来娇凤所遗留下的书.已经为你所获,你不必再前来打扰我了,赶快走吗!” 他这话说得黑衣少女反而一怔,她只是呆呆出神了一会。 黄秋尘见她呆立那里,不禁眉头轻皱冷冷地哼了一声,又道: “不然,你还想要些什么?只要你说了出来,我都可以给你,但,只希望你得手之后,立即走得远远的,不要再追踪我就好了!” 黑衣少女不知怎的?娇丽的脸庞上,突然泛起一丝红晕,说道: “我不会再追踪你的,也不要你的书,你拿去吧!” 说着,她将手中的书,往茶几上一丢,转头就走。 这一来,反使黄秋尘感到一愕,忖道:“她追踪我的目的,就是要朱娇凤这本书,怎么,一时又不要了呢?……”其实黄秋尘那里知道黑衣少女,最主要的是探知“伏虎剑”秘密的下落,她既然得到“伏虎剑”秘密,要那本书何用? 念头未完,突见已走出卧室的黑衣少女,蓦又转回头来,那双澄澈如秋水的大眸子,凝望了黄秋尘一眼,说道: “临走之前,我诚恳的忠告你,你得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仍将难逃千里魁魂武仪天的追踪与杀害……” 黄秋尘冷冷一笑,道: “武仪天追来,要的也不过是这本书,他要,我给他就是了,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少女眨一眨大眼睛,道: “那老贼不但要书,而且还要你的性命。” 黄秋尘道: “我跟他无怨无仇,凭什么要我性命?” 黑衣少女轻声笑道: “看来你真是初跑江湖的人,要知江湖武林中人,杀人并不一定讲什么仇怨,何况武仪天正是一个心狠手辣,阴险歹毒无恶不作的老贼,当然更不会跟你讲究什么江湖武林道义,只知道的是杀人灭口。 以你目前的武功来说,武仪天大概不是你的对手,但那老贼做事,一向不择手段,他一人虽无法伤害你,却很可能纠众,暗中取你的性命。” 黑衣少女的话听得黄秋生目瞪口呆,他想不到事情会有这般严重,眼前自己功力已失,不要说武仪天,就是一个普通武师,也足可取去自己的性命。想到此处,不由脸色骤变。 黑衣少女目睹黄秋尘脸上变色,不禁娇笑的道: “你不必这般害怕,老实说,以你的武功而论,如果稍微有点江湖经验的话,那就不易中了武仪天的暗算。” 她稍一思索又道: “就这样吧!你就跟着我走好了,我想,有我在你身侧,那就不会遭受到武仪天的暗算。” 黄秋尘若是知道黑衣少女来历,定然不会跟着她走。 因为这黑衣少女,是一个闻名江湖道的鬼女,她的狡猾、诡计,不但使武林上黑白二道高手,伤透脑筋,就是干里魅魂武仪天,也要甘拜下风。 她现在之所以要邀黄秋尘跟她走的原因,是要利用黄秋尘。 黄秋尘听她说得真诚毕露,遂自忖道: “现在自己要去‘千草泽’寻胡圣手,不知还有多少路程?如果一路上遇到什么岔子,将无法应付,她既然这般诚意相邀,自己何不就跟她走一道,多少也有个照应。” 黑衣少女见黄秋尘久久不语,又道: “愿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一切悉听尊便。” 黄秋尘突然问道: “但不知姑娘要我跟你去那里?” 黑衣少女怔.了一怔,说道: “我们现在的目的,是要摆脱千里胜魂武仪天的追踪,如果脱离了武仪天的追踪,咱们便可分道扬镳,各奔前程。”她稍停又道: “如你答应的话,我们趁此黑夜,即刻赶路。” 黄秋尘点点头道: “好吧!如姑娘不嫌弃,我乐意跟姑娘合力拒敌。” 说着,黄秋尘将茶几上的那本书放入怀,提起自己的行李,立刻和黑衣少女出了客店,一同上路。 刚一走出客店,突听黑衣少女低声向黄秋尘说道: “已经有人暗中监视咱们,哼——如再跟来,本姑娘倒要让他尝点苦头。” 说着话,黑衣少女竟然伸手一下抓住黄秋尘的左手腕,将香肩依偎在他的肩侧,缓步向客店东上走去。 黄尘自懂事以来,从未遇过异性,像这般并肩相偎,肌肤相触,他还是破题儿第一遭的事。他只觉心跳不已,尤其是黑衣少女身上芬香阵阵,由她呼吸送来,黄秋尘愈感心中跳动得厉害。 蓦听黑衣少女轻笑一声,道: “我看你好像紧张的很!不要怕,有我在你身侧,敌人纵然有什么歹毒奸计、阴谋,也将难以得逞。” 黄秋尘倏地挣脱了被她轻握的手腕,侧移了半步,脸孔微红,呐呐地道: “姑娘我……我……” 他本来要说出他不是害怕敌人追踪,而是她这般依偎的亲热情形,令他紧张,但当他看到黑衣少女那双大眼睛中,泛动着一缕纯洁无邪的柔水时,不禁暗叫一声: “惭愧!”感到自己涉世太浅了,竟然对这种事也感到紧张,这样子更显得自己太忸怩了。 黑衣少女似也看出黄秋尘心意,娇靥微晕,纵然她是一个无拘无束的江湖少女,但她这种出自无心,而被黄秋尘看作有意,不禁也是一阵娇羞,感到自己太过份了,这事若让哥哥知道了,还要误认他是我的情人。…… 想到:“情人”二字,黑衣少女心中突然一动,睁着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凝注在他脸上良久…… 更在此时,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声—— 黄秋尘心下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大汉,身佩长剑,不知何时,走近自己两人五丈之外。 黑衣少女像是对中年大汉突然而来,逼近到三丈外的轻功,感到惊异,她娇脸色变,冷冷一笑,道: “你这般追逼,难道就不怕死吗?” 说话间,黑衣少女直朝中年大汉缓缓走了过去! 黄秋尘遥遥只见这大汉身着蓝色长衫,身材雄伟,双眸神光内敛,显然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 蓝衣大汉对黑衣少女逼去的身子,丝毫不为所惊,仍然静若岳峙,凝立原地,口中清朗问道: “姑娘,敢是东北‘黑手岩’的人?!” 黑衣少女被他这一问,心头又是一震,但随即冷笑一声,道: “不错。本姑娘行不改姓,坐不更名,东北黑手岩,拂香女冷月兰就是我。” 黄秋尘虽然对于江湖人物,不大认识,但对于这‘黑手岩’之名头,却不感到陌生,他知道‘黑手岩’是屹立在当今武林的一个极享盛名的门派。 使他吃惊的是,黑衣少女竟是‘黑手岩’的人,想不到自己和一个刁滑女在一起,竟然不觉,这一下使他机怯怯地打一个寒战。 蓝衣大汉淡然说道: “拂香女”和“煞星手”冷白,鼎鼎大名,早已经传闻中原武林,在下今日能得一见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他说话的含意不是称赞,崇敬,而是带一股轻蔑,不屑的气味。 拂香女冷月兰柳眉泛怒,冷声哼道: “阁下既然已知本姑娘来历,那么你这般摄尾追踪,大概别有用心吧?!” 蓝衣大汉浓眉轻扬,说道: “我要姑娘将那本上撕下的封面,交还给他。” 说着,他手指站在一边的黄秋尘。 黄秋尘听了这话,心头一震,暗自忖道: “怎么!她将那书本的封面撕去做什么?!难道‘伏虎剑’的秘密,就在那封面之上不成?!” 冷月兰闻言一骇,非同小可,想不到自己一切秘密他都知道了,但机灵的她,一怔之后,立刻娇声笑道: “阁下为何不说叫我拿出给你。” 蓝衣大汉怒道: “你如不将那封面拿出来还他,莫怪我要出手教训你了。” 拂香女冷月兰,突然格格一声娇笑,道: “好好,那我就还他。” 说着话,冷月兰转头向黄秋尘走去,她的左手也向怀中探去…… 蓝衣大汉冷笑一声,道: “魅丫头,你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纵身一跃,追欺过去,左掌‘乌龙探爪’猛向冷月兰左肩抓下。 原来冷月兰左手并非真的要拿出那张封面,而是取出她独步江湖的“迷魂七里雾”药弹,要暗算蓝衣大汉。 蓝衣大汉身手不凡,出手快速无伦,冷月蓝的药弹还没摸出,掌风已近身,逼得她反手一招,“横架金梁”挡开蓝衣大汉左手,双脚连环飞起,猛踢过去。 那知蓝衣大汉陡然一个转身,让开两脚,直欺近身,左肩一扬,斜肩劈下。 这一招奇奥绝伦:冷月兰吃了一惊,急向后面一跃,退了四尺。 在这一退之间,冷月兰已将怀中的“迷魂七里雾”药弹,取出暗扣左手食中二指之间,只要对方再进逼一步,她立可将药弹疾射出去! 但是蓝衣大汉的身手却快了冷月兰一筹,在冷月兰左手微扬之间,蓝衣大汉右脚疾上半步,欺人中宫,右手闪电攻出…… 只见蓝衣大汉右手伸缩吞吐二下。 冷月兰“哎哟!”一声轻叫! 蓝衣大汉的右手五指已扣紧了冷月兰的左手腕脉.一颗粉红色的药刃弹,由她食中二指间掉落下来。 蓝衣大汉左手袍袖轻指,已接住手中,轻轻一扬,一缕红光疾射七八丈外,‘波’的一声轻爆…… 一片粉红色的烟幕,立刻暴散开来,恍如云姻氤氲,笼罩一丈方圆,在星月辉映照之下,绔丽已极,非常壮观。 黄秋生在旁边看得惊异不已,想不到一颗小小药弹,竟有那么巨大烟雾,其实黄秋尘若知道药弹功用,他更要惊叹不止。 蓝衣大汉微然侧顾那烟幕一眼,说道: “‘黑手岩’的‘迷魂七里雾”果是厉害,无怪你拂香女之名,使武林道中人丧胆惊魂,今日我如不早知你的诡计,倒要遭你暗算。” 冷月兰的左腕脉门被扣,半身麻木,劲力顿失,但她这时却轻然一笑,道: “阁下有所不知,‘迷魂七里雾’只不过是‘黑手岩’一种小小暗器而已,较这药丸弹更为厉害,歹毒的暗器,还多的是呢?” 蓝衣大汉浓眉轻扬,沉声说道: “冷姑娘,你眼睛放雪亮一点,你们‘黑手岩’的人早为中原武林道所不耻,今日我若杀了你,可以说,问心无愧,但我不愿这样做,只要你拿出那本书的封画,我立刻不再为难你。” 拂香女冷月兰,那里不知自己性命,已经操纵在人家手指之间,这时闻言心中暗暗忖道: “这个人武功深高绝伦,好象不在自家哥哥冷白之下,不知他是什么来历?为何叫我将那封面交还黄秋尘,难道他不要那柄‘伏虎剑’……” 冷月兰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道: “好吧,我既然落入你的手中,还有什么话好说?只说我想请教阁下大名,以便日后拜谢你不伤割之德。” 蓝衣大汉脸孔一沉,说道: “不是我害怕你们‘黑手岩’的报复寻仇,而是在下早已埋没名讳。 请你现在闲话少说,赶快拿出那书的封面来。” 拂香女冷月兰,道: “你不放手,我怎么拿呢。” 蓝衣大汉微微一笑,陡然松了五指,说道: “你不要再想施用诡计,要知一个人容忍是有限度的。” 这句话,黄秋尘和冷月半当然都听得懂,是说: 只要冷月兰再存心反抗,蓝衣大汉便要手下不留情了。 其实冷月兰跟蓝衣大汉交手几招,她知道自己武功差之太远,就是自己哥哥冷白前来,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她乃是一个聪明的人,那会吃这眼前之亏,但她又不甘心将这千万武林中人欲得的宝剑秘密,让别人知道。 所以冷月兰迟疑了一下,说道: “阁下不是要我将封面还他吗?” 她说着话,手指黄秋尘。 黄秋尘这时轻走来,漠然说道: “冷姑娘,一本书的封面能值多少?竟使姑娘王指蒙污。” 黄秋尘这句话,带着一种指责之意,冷月兰听得娇容泛红,羞怒已极,她准哼了一声,骂道: “你是一个天大的傻瓜,笨蛋,嗯!这封面,你拿去吧。” 说着,冷月兰右手已由怀中取出一张暗黄色的绢布封面。 就在黄秋尘还没伸手去接的刹那…… 一棵松树暗影上突然窜出一倏疾快的人影,骤间间,已到冷月兰和黄秋尘的中间。 那蓝衣大汉看得大惊,喝声道: “冷姑娘,快退!” 但来人身手之快,逾如闪电,只见左手一抄,冷月兰手中绢布已被抢去了。 黄秋尘和冷月兰同时感到一股暗劲压过来。 一声问哼,黄秋尘恍似喝醉了酒一般,整个身躯被那股潜力震得在地上滚了三滚。 冷月兰只不过被震得香肩连晃了几晃,后退三四步,她一眼看见黄秋尘狼狈情形,不禁一呆。 就是蓝衣大汉也感到一怔……… 就在这个时候,那袭击的人影已经射出七八步。 蓝衣大汉冷喝一声,道: “你还能走得了吗?” 他伸手解下佩剑,凌空飞跃,振一剑,直奔那灰袍人影的后背,剑势如迅雷奔电快至极。 灰袍人影对于蓝衣大汉的剑势,像是不敢轻视,身躯旋移了半转,左掌半屈,迎着剑势指去,人又迅快飞出七尺。 蓝衣大汉冷哼一声,说道: “好快的身手,你再接我三剑。” 他突然一挫腰,闪电般直冲过去,手中剑左刺右扫,刹那间,攻出三招。 剑势怪异似点似劈,但见寒芒流动,分袭灰袍蒙面人十几处穴道: 黄秋尘跌坐地上,眼见蓝衣大汉剑势,不禁咦了一声…… 原来这个蓝衣大汉出手几招剑式,便是黄秋尘所学,红花鬼母一脉的剑法中三招极凌厉的剑术,这样一来,不禁使黄秋尘惊异万分! 灰袍人被蓝衣大汉这怪异剑招,逼得倒窜疾退。 拂香女冷月兰眼见黄秋尘惊疑之状,出声问道;“你认识那灰袍蒙面人吗?” 原来那袭击冷月兰的灰袍人,脸上蒙着一块黑布。 蓝衣中年大汉见灰袍蒙面人,能够让避过自己三剑,脸上神色一变,喝问道: “阁下是什么人?” 喝声中,蓝衣大汉手中长剑,寒光闪动,势若狂飙,又卷了过去。 那灰袍蒙面人连番三次被攻,像是也动了真怒,他投身在蓝衣大汉凌厉剑风中,左手封剑,右手攻敌。 倏忽之间,两人已交拆了四招。 黄秋尘不答冷月兰问,双目注视着蓝衣人的剑势,果然招招皆是自己所学书中之奇异剑术。 这几招交接,快如电光石火,突听一声问哼,灰袍蒙面人跃退了一丈四五,只见他左手衣袖已被长剑划破一道半尺长裂口。 灰袍蒙面人低头望了一下衣袖裂口,冷冷问道: “由阁下这几招剑术看来,好像是红花鬼母一脉的传人,倒不知你是‘红花门’即或是‘鬼母教’的人?” 黄秋尘听了话,心头一动,暗自忖道: “想不到红花鬼母一脉的武功,却分有‘红花门’与‘鬼母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由蓝衣大汉的武功剑术看来,他果然是学自红花鬼母一脉的武功……” 只见蓝衣中年大汉,不答灰袍蒙面人的答话,淡然说道: “你今日不交出那绢布,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一步。” 灰袍蒙面人冷冷一笑,道: “那也未必见得。” 蓝衣中年大汉手腕一振,又要挥剑攻上—— 蓦然一声厉啸划空传来—— 一条绝快的人影已经扑落场中,干声笑道: “查兄,兄弟接应你来了。” 冷月兰和黄秋尘见了这个来人,同时惊声叫道: “武仪天!” 来人是个阴脸鹰鼻的老者,正是那千里魅魂武仪天。 武仪天一奔落场中,左手探臂一拳,向蓝衣中年大汉前胸捣去。 蓝衣中年大汉见是武仪天,脸色一变,身躯微蹲,旋身三尺,避过正面一拳,手中长剑斜挑,劈扫出一剑。 武仪天想不到他避拳还击,能一齐出手,这一剑迫得他向后疾退了三步。 蓝衣大汉趁势抢攻,右脚飞踢旁侧的灰袍蒙面人,左手却闪电击出一道劈空劲气,卷向武仪天。 他这掌,脚齐攻之势,快得有如电光石人,武仪天和灰袍蒙面人,似乎想不到他能够同时进攻两人,一怔之下,各自暴身后退。 “哧!”的一声剑啸—— 蓝衣中年大汉,右手剑一招“朝泛南海”平扫二人。 剑光骤闪,森冷的剑锋,只差半寸就要扫中二人衣衫,这一下使武仪天暗惊,忖道: “这人武功当真高强。” 心里在想,突听灰袍蒙面人暴喝一声,欺身直进,呼呼呼!猛向蓝衣大汉攻出三掌。 原来灰袍蒙面人屡次被蓝衣大汉剑招,逼落下风,心中已经动怒,所以他在蓝衣大汉那招“朝泛南海”,剑招用尽,尚未换招之时,立刻抢先进攻。 要知高手过招,最主要的便是先机,一旦先机被人抢去,那么全盘就将受制,何况旁侧还有那个鬼计多端的武仪天。 武仪天一见灰袍蒙面人出招进攻,他左手也迅疾吞吐,击出三拳。 蓝衣中年大汉在二位武林高手,六招凌厉的拳掌攻击之下,顿时被逼得连连后退,长剑施展不开,只以左掌拒敌。 虽是这样,但已经充分显出蓝衣大汉绝高的武学,因为在当今江湖武林中,没有几个能接得上武仪天这样两个高手的联攻。 倏忽;司,双方已接了二十余招! 他们三人搏斗都是近身交接,平臂伸缩之间,遍及对方要害穴道,略一失神,非死即伤。 这种搏斗包括了一个人的机智,武功,和对敌的经验。 黄秋尘平生从未见过这种惨烈紧张,触目惊的场面,不仅是他在当地神驰心凝。 就是拂香女冷月兰,虽然见过不少恶斗但她从没有看过象他们这样三个高手搏斗所以她也看的双目一瞬不眨,由此可知战斗之激烈——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五章 临危托剑 灰袍蒙面人和武仪天,联手合攻蓝衣中年大汉不下,心中各自吃惊。 但听武仪天阴森森的叫道: “查兄,那东西已经得手了吗?如果得手了,咱们不必久战,你看那丫头的‘迷魂七里雾’,仍然在空中没有散去,如我推测不错,半个时辰之内,‘黑手岩’的人也会赶来……” 说话间,突听蓝衣中年大汉一声龙吟清啸,手中长剑暴出万点金星,化成一片云气剑瑞,卷向两人。 黄秋尘听说,抬眼望去,只见刚才蓝衣大汉弹出的药丸烟雾,仍然尚未散去,好象凝结成了一个大圆球,缓缓浮空升起。 星月光照之下,显得特别醒目。 黄秋尘转首望了冷月兰一眼,只见她脸上泛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娇声叫道: “武老贼,你虽然老奸巨滑,但当你发觉已经太慢了,不是我夸下海口,这周围数里附近,大概已全被‘黑手岩’的人包围了。” 灰袍蒙面人本来还想再打下去,但冷月兰这一句话,给他的威力极大,只听他冷声叫道: “武兄,那咱们退吧!” 二人像是早已联系好了,那‘吧!”字刚落,两人同时运劲击出四道凌厉狂飙,涌卷向蓝衣中年大汉,便将身躯同时凌空升起 蓝衣中年大汉,这时已经稳住了场面,见两人要走,厉喝一声,长剑突化成一道白虹,人剑合一,穿过那片狂飘,凌空追击两人。 武仪天和灰袍蒙面人,既然打消战意,蓝衣中年大汉虽是飞身追到,但两人只不过是边打边退的走了。 只见二次迎身接触,三人已经消失在夜中。 黄秋尘眼见蓝衣以身影消失,不禁长长的叹息一声——暗自道: “如我功力没有丧失,就不会轻易让他们得手逃去……” 他感到蓝衣中年大汉,素味平生,但却尽力帮助自己,心中不禁暗自感激,敬佩,遗憾的是自己并不知他的名号。 黄秋尘想罢,低着头向客店走去—— 蓦听拂香女冷月兰,娇声唤道: “黄相公,你要去那里?” 黄秋尘回头说道: “‘伏虎剑’的秘密,已经为武仪天盗去,身悬之危难已经消除,我想不必再逃避他们了,姑娘若有要事,敬请赶快去办,我想呆在那客栈休息一夜再说。” 原来黄秋尘自从得知冷月兰来历后,心中有所警惕,不愿跟她在一起,以免自己功力丧失的事让她看破,她若起了歹心,自己就难以逃避了。 冷月兰突然幽幽叹息一声,道: “黄相公,你是不是为了那书本封面皮的事而生我的气?” 黄秋尘摇头说道: “我生你的气干什么?!如果不是你发现‘伏虎剑’的秘密在那本书的封皮上,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何况现在我对于‘伏虎剑’之秘也无重要,姑娘何必为此介意。” 这番话.听得令冷月兰心中感到极是惭愧,可是她猜不透这少年,为何性格这般消沉,萎靡。 要知天下武林中人,对于‘伏虎剑’的秘密,视若自己的生命,而他却全不为所动,难道他不知‘伏虎剑’的宝贵之处吗!” 冷月兰莲兰步轻移,走到黄秋尘跟前,轻声叹道: “黄相公,也许你还不知道‘伏虎剑’之价值吧!所以你对它的得失,毫不重视。” 黄秋尘淡淡一笑,道: “冷姑娘,你这种想错了,武林四大奇剑价值秘密,我不但得知很清楚,尤其那柄‘伏虎剑’跟我还有一段……” 黄秋生说到此处,倏地住口,因为他知道父亲和“伏虎剑”那段悲惨的渊源,尚若说了出来,将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拂香女冷月兰,娇声追问道: “‘伏虎剑’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黄秋尘摇摇头,道: “冷姑娘,你不必追问了,咱们萍水相逢,总算有缘,若我黄秋尘幸得不死,后会将是有期。” 说罢,黄秋生转身就走。 但当他走了两步,突然一阵怪啸疾传而来,七八条人影很快的奔到跟前,将黄秋生的去路挡住。 黄秋尘心头一震,抬首望去.只见面前是九个黑衣劲装大汉,他们的肩上都插着一柄长剑,单看他们疾奔而至的身法,已知都是武林高手。 那九个黑衣劲装大汉,蓦地里,齐齐躬身下拜说道: “‘煞星九剑士’拜见小姐。” 黄秋尘见状一惊,这九人原来是“黑手岩’中人,他不禁转首盯着冷月兰。 不知何时,冷月兰已站在他左肩后方,只见她娇容冰冷,柳眉泛怒,哼声道: “‘煞星九剑士’你们怎么这时才来?” 九个黑衣劲装大汉闻言,低首认罪道: “小的等罪该万死,不知小姐这边紧急,尚请小姐恕小的等来迟之罪!” 黄秋尘一旁看得暗感惊异,忖道: “这九个大汉,身材魁梧壮如狮虎,想不到却这般敬畏冷月兰,如此说来‘黑手岩’中人的规矩,定然极端的严肃。” 拂香女冷月兰,轻轻哼了一声,道: “你们迟迟而来,错了一件大事,如我将此情上报,你们难免被处重刑,不过,本姑娘念在你们‘煞星九剑士’,往昔功绩辉煌,暂将此事隐瞒上报。现在你等赶紧调聚本门所有高手,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千草泽’待命。 最好你们之中,能够派出几人,分头寻找我哥哥的行踪,务必要在三日之内,到达‘千草泽’,策划大事,不得有误。” 黄秋尘在旁听得惊骇万分,暗道: “她这般调集人手,要赶到‘千草泽”,又是为了什么?” 九个黑衣剑士最右一个,恭敬地道: “报告小姐,少主人已经和小的等有了联络。” 冷月兰问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笑道: “这样很好,你们赶紧去吧,我先到‘千草泽’的‘小野柳村’等待我哥哥。” 九个黑衣剑士恭恭敬敬的向冷月兰行了一礼,转身联袂驰去,瞬间身影已沓。 冷月兰转首望了黄秋尘一眼,道: “走吧!咱们赶紧到‘千草泽’。” 黄秋尘皱眉问道: “去‘千草泽’作什么?” 拂香女冷月兰,嫣然一笑,道: “那柄‘伏虎剑’就珍藏在‘千草泽’。” 黄秋尘唤了一声,道: “是真的吗?” 冷月兰道: “我骗你干什么?那书封皮底页就记载着说,“‘伏虎剑’藏于千草泽。’八个字。” 黄秋尘胸头一动,问道: “就只有那八个字吗?我想还……” 冷月兰杏目一睁,问道: “你怎么知道,还有另外记注?不错。那封皮上除了说“‘伏虎剑”藏于‘’千草泽”’。八个字外,另外有一段记载。……” 原来冷月兰心中有些怀疑黄秋尘,以为黄秋尘早已知道这秘密,而故意假装不知,其实她那知道黄秋尘心中另仍一个想法,他的目的是要知道冷面娘朱娇凤,是如何得到那柄‘伏虎剑’的经过。 所以黄秋尘听说另有记事,立刻问道: “冷姑娘,那上面记载了些什么?” 冷月兰看他紧急之色,深感怀疑,当下笑说道: “我们一面走,一面告诉脸你” 黄秋尘本当极不愿跟她在一起,但现在事情就这样巧合,自己要到“千草泽”寻找回生草胡圣手疗治残伤,而那“伏虎剑”隐藏之地,恰是在“千草泽”,这样一来,自己不得不和她同程赶路,何况黄秋尘此刻心中急欲得知那外记载是些什么?于是问道: “冷姑娘,‘千草泽’距离此地多少路程?” 冷月兰道: “马不停蹄的奔走,大概要一日一夜,才能到到达。” 黄秋尘皱眉说道: “用则自们用走路的大概要数日夜了。” 冷月兰道: “如果以双脚赶程到‘千草泽’,非要数日夜不可。但咱们在今夜天亮前,大概便能赶到‘小野柳居’了。” 说着,她伸手入怀取出一支小竹哨,含唇“嘟嘟嘟!”的吹了三声! 黄秋尘心想:“她是叫什么人?” 只见冷月兰吹了三长怪哨声后,说道: “‘红血龙”,待会就闻声寻来,咱们在此等待片刻。” 黄秋尘怔了一怔,问道: “什么‘红血龙”’ 冷月兰道: “‘红血龙’是我哥哥坐下神驹,日行千里,通灵异常……” 语音未完,黄秋尘突然听到遥远传来一声马啸声! 冷月兰向黄秋尘微部一笑,道: “我哥哥爱惜‘红血龙’有如第二生命,从不借人骑坐,这次若不是追踪千里魅魂武仪天,他也不会借给我。……” 突然,黄秋尘感到后面一阵飘风,疾扑了过来,他大吃一惊,回头看去,不禁目瞪口呆。 原来这时距离二人之后三丈之处,已经静悄悄的伫立着一匹壮大马儿,全身血红如火的长毛闪闪发亮,美丽至极,那双碧眼金睛,更透出一缕奇异的红光。 这马儿来得无声无息.象似从天而降,黄秋尘暗暗叹一声.讨道: “想不到我功力消失后,耳力随着呆钝,连一头马儿来到后面也无从察觉。……” 冷月兰象似看透他的心思,嫣然一笑,说道: “‘红血龙’,飞行无声,远胜一个武林高手的踏雪无痕轻功。” 黄秋尘吃惊道: “怎么!你说这头马儿,奔行无声?” 冷月兰点头笑道: “你不相的话,等会儿一试便知。” 这就奇了,天下间那有说: 马儿奔行无声!黄秋尘真有些不相信,他本来以为自己耳朵灵敏呆钝,没听到马蹄之声,想不到竟是马儿奔驰无声。 冷月兰缓步走到神驹跟前,轻柔的抚摸马脸,说道: “‘红血龙’,不信你能衔风飞行,等下你展开神技给我这位挚友开开眼界。” 黄秋尘看她天真人马通语,不禁感到好笑,那知这头怪马。听了冷月兰的话,竟然通灵异常,马头连点,昂首一声低嘶,那双金睛露出一缕红光注视着黄秋尘。 那意思,好象是叫黄秋尘赶紧上骑,观摩他的能力似的,黄秋尘看得喷喷称奇,想不到这头马,真是一匹通达人性的宝驹。 冷月兰突然轻轻提身跃上马背,转首叫道: “黄相公,快来,你要坐前头,或者后面?” 黄秋尘生平没和女人相处过,这时不禁呆了一呆,他想;“自己和她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今日跟她同乘一骑,怎么可以……” 黄秋尘脸色微晕,呐呐道: “冷姑娘,我……还是自己行走去‘千草泽’好了。” 冷月兰乃是一个鬼灵精,那会看不出黄秋尘心意,她娇声笑道: “黄相公,你怕我会吃了你是不是。” 黄秋尘生性忠厚,因为他顾虑到对方乃是一个黄花闺女,今夜跟她同乘一骑之事,若是被人知道,那对于冷月兰的人格总有损失,于是说道: “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这样太委曲你了。” 冷月兰突然脸色一沉,说道: “千里魅魂武仪天,已经和人同谋夺去那‘伏虎剑’秘密,兼夜赶程到‘千草泽’如果咱们不先他们一步到‘千草泽’,那柄武林奇剑就要落入到别人之手,为着那柄‘伏虎奇剑’得失,我还能顾忌些什么小事。” 黄秋尘知道自己若不跟她同骑,定会令她生气,疑心,于是,他硬着头皮翻身爬上马背后头,因这头龙骑无鞍,身材又高又大,黄秋尘爬上去费了很大力量。 冷月兰看得紧紧皱起柳眉,暗暗忖道: “他真的不会武功吗?可是那部奇书,记载着红花鬼母一脉绝技,他怎么会没有武功!?不然武仪天为何会那般忌惮黄秋尘?……” 这件事,使冷月兰思索良久,黄秋尘也看出她的心思,暗暗心惊,忖道: “自己跟她同骑,处身极端,如果她发现自己武功丧失的秘密,是否会起歹念杀害自己……” 思忖间,突听冷月兰娇声问道: “黄相公,你看‘红血龙’飞间有无摇烫之感?” 黄秋尘闻言惊醒,只感急风扑面而过,原来这头龙驹已不知在何时放脚狂奔了。 这实令黄秋尘惊叹不已,只见‘红血龙”驹,真的四蹄着地无声,奔行间,恍似轻风云烟,惊鸿闪电,衔风飞腾。 最使人生感惊奇的,就是龙驹飞行速度这般奇快,但二人坐在背上,却没有感到一丝摇荡之感,好象静止不动一般,无怪黄秋尘没觉得龙驹是何时起步。 如果说人间天上唯一坐下神物,是太上老君的盘角青牛,那倒不如说是这头‘红血龙’驹。 黄秋尘浩然叹道: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我真不相信尘世间有这种神物,令兄拥有这头神骑,无怪他叱咤江湖,傲啸武林了。” 冷月兰听他赞叹,不禁转首嫣然一笑,说道: “‘红血龙’虽是天下第一神驹,但我却一直替哥哥担心,当今江湖武林有许多魔头巨擘,存心要偷这匹神驹。” 黄秋尘道: “人间神物,人见人爱,无怪有人存心染指,不过我如有此驹,倒不怕人偷。” 冷月兰微微一笑,说道: “是不是黄相公的武功,足可应付偷马者。” 黄秋尘道: “一个人纵然是如何神勇,但终难防范宵小鬼城伎俩之徒,我的意思是说拥有此神驹,倒不愿再走动江湖,永伴此驹,飞驰此驹,飞驰山林,消遥自在,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冷月兰格格一声娇笑道: “黄相公清高之志,实使人向往,钦佩,但世间万事,却永远不能给那般如意。” 黄秋尘闻言不知怎样,却仰首长长惨叹了一声! 冷月兰也感到黄秋尘这声叹息,不知是为何而发,她凝望了他几眼,问道: “黄相公,自从在古刹见面时,我就发现你的脸容不时笼罩着一层忧虑之色,倒不知相公你心中有着什么隐衷之事”。 她这几句话,充满着无限温柔的慰问。 黄秋尘轻然叹道: “冷姑娘,不错。我心中确有着许多难言隐痛。” 冷月兰娇声说道: “黄相公是否能略微吐露衷情,让我替你分担一下忧愁。 黄秋尘微然笑道: “在下极是感谢冷小姐隆情,但我伤心之事若一经触发,就有如黄河决提,一扫不可收拾,还是不说也罢,免使我在小姐面前失议。” 冷月兰幽幽说道: “居然如此,那就不说吧!” 黄秋尘道: “冷姑娘,刚才你说书上封皮,除了记载‘伏虎剑’秘密之外,另有一段故事记载,不知小姐能否叙述一下。” 冷月兰娇声笑道: “若不是你提起,我倒真还忘记了。……” 说罢,她略微一顿,突然问道: “黄相公,你可知道那柄‘伏虎剑’,在冷面娘朱娇凤之前是谁所拥有?” 黄秋尘心头一震,暗道: “当然是父亲拥有的……”他这时佯作不知摇头说道: “我不知道。其实冷面娘有那柄‘伏虎剑’,也是昨夜才得知的。” 冷月兰像似有些不相信他的话,道: “是真的吗?这样你曾经说过熟悉武林四大奇剑之秘密价值,和现在的话显得有些矛盾。” 黄秋尘听得暗暗心惊,付道: “这女子心思真是慎密至极,想不到我对她说过的话,她都记忆得很清楚,今后自家若不小心言语,定然会令她生疑。” 黄秋尘想,轻轻一叹说道: “不错。但我实在不知冷面娘拥有那‘伏虎奇剑’。” 冷月兰微微一笑道: “好!我深信你就是,其实当今天下武林中人,又有几人能知‘伏虎奇剑’由黄龙山手中,碾转落入冷面娘朱娇凤之手。” 黄秋尘听到”黄龙山”之名,脑中“嗡”的一响! 暗道:“这样说来,昔日江湖武林中人人已知家父拥有那柄‘伏虎奇剑’……家父惨死之祸源,也如铁木僧所说是为‘伏虎剑’而起的,那么杀害父亲的仇人是谁?是冷面娘朱娇凤吗?……” 冷月兰坐在前面,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接下说道: “在昔日,我将冷面娘朱娇凤误认为是谋害黄龙山的人,真想不到黄龙山会寻找了朱娇凤为他获剑的人……如此看来,那黄龙山真是一位机智卓绝的人,所以逃脱了天下武林中人意料之外,这柄‘伏虎剑’秘密到今天方为人所知。……” 她这番话,像似自言自语,毫无头绪,但黄秋尘却听得震惊万分,由冷月兰这几句话,黄秋生已经知道家父血仇,真的是牵带着一段复杂的武林恩怨。 黄秋尘乃是一位极端聪明的人,他现在强自压制着激动的情绪,冷静的问冷月兰说道: “冷姑娘,你的话,听得使我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到底那书中另外记述一段什么故事?” 冷月兰转头望了黄秋尘一眼,娇声笑道: “黄相公,你当真对于江湖武林人物轶事一点都无所闻吗?” 黄秋尘摇头叹道: “说来惭愧、关于江湖武林前辈轶事,我确是知道得很少。” 冷月兰笑道: “我最初就料到你乃是一位毫无半点江湖经验刚出道的人,果然不错。 唉——不过,但愿我这想法永远是正确的。……” 她下面那句话,听得使黄秋尘眉头轻轻一皱,不知她话中含意是什么? 原来冷月兰心中怀疑黄秋尘,是个比她更机智、狡猾的人,故意装作是个初出茅庐,不懂世故的初出道人,这时她听黄秋尘如此一说,疑念顿消,所以才幽幽轻叹一声,说出下面那句话来。 冷月兰见黄秋尘一怔,突然笑问道: “黄相公,那么你知不知道一位跟你同姓的昔日武林高手,‘中原正刽’黄龙山吗?那柄‘伏虎刽’便是那黄龙山的。” 黄秋生心中轻轻哦了一声,暗道: “想不到家父昔日是被誉为‘中原正刽’的外号,由此别号,可想像到家父昔日武学成就了……” 黄秋尘迟疑了一会,答道: “他是不是青城山修剑院第一高手,剑指罗汉铁木僧的传徒?!” 冷月兰问言杏目突然睁大起来,道: “不错。‘中原正刽’乃是一代神僧,剑指罗汉的传徒,你怎么知道的。” 黄秋尘知道她又起了疑心,于是朗声说道: “剑指罗汉铁木僧,‘中原正刽’黄龙山乃是武林高人,名噪江湖,我如何会不知晓,不过我也只是其名,不知其人。” 冷月兰突然冷冷一笑,道: “铁木僧和‘中原正刽’,虽然皆是武林有数的高手,可是二人之名号在江湖武林中,却极少有人知晓,如何会说是名噪江湖。” 黄秋尘闻言暗道: “怎么说家父和铁木僧之名,在武林中很少有人知晓呢?” 其实黄秋尘那里知道剑指罗汉铁木僧,虽然是武功造诣极深的武林先辈,但因他极少涉足江湖武林,以及归隐青城山修剑将近四十载,所以他之名号,在这年青一辈的人中,真的极少有人知晓。 就是黄秋尘的父亲,‘中原正刽’黄龙山,也因为走动江湖武林的时间极短,只不过是昙花一现即逝,虽然他法年的武学,震惊了整个中原武林,但事过十余年,一些江湖中人对他之名,都已淡忘了。 所以说,铁木僧和黄龙山之名,如非一般武林先贤,魔头巨擘,实在极少有人知道他们名号。 冷月兰是个善自猜疑的人,这时她心中对于黄秋尘的来历,已经暗感怀疑,但她也不太过抢白黄秋尘,当下说道: “那本书上封皮记载的故事,就是那‘中原正刽’黄龙山亲手写给他师父铁木僧的一封信,上面写道: “上呈恩师铁木僧: 徒儿龙山于洛阳道途中,连遇强敌,欲劫‘伏虎一剑’,虽经数次克敌致命,但谋剑之人,竟然愈来愈多,都是名噪一时的归隐魔头巨擘,终在洛阳城郊,徒儿身受重伤,落荒逃避,巧遇曾经有一面之识的朱娇凤女侠,为恐‘伏虎剑’落入邪魔之手,乃恳托女侠将剑带回青城,如徒儿得逃噩运,将跪恩师面前领受无能护剑之罪。 黄秋尘耳闻家父亲书文字,心中悲恸万分,泪水已如骤雨滴落,被迎面疾风吹带而过。 冷月兰在背念出这段文字,乃是轻闭着双眸,这时她皓眸一睁,突然看见黄秋尘眼眶泪光,一怔问道: “你怎么了,黄相公。” 黄秋尘心中一惊,忙道: “我的眼睛被飘起的衣袖打了一下,迎面疾风使我泪水,直流。” 冷月兰道: “那么我叫‘红血龙’稍为慢下脚程好吗?” 原来这‘红血龙’驹,仍然四蹄无声,飞云电掣的狂奔着。 黄秋尘道; “咱们现在争取时间赶到‘千草泽’,‘红血龙’驹一慢下来,岂不忱误了片刻。” 冷月兰道: “那么你将眼睛轻闭一会,不要受风吹袭就好了。” 其实黄秋尘生怕冷月主看出破绽,已经轻轻闲着眼睛,这时他脑海里疾速的推忖着: “当时家父将‘伏虎剑’连信转托冷面娘朱娇凤后,可能又遇上追赶强敌,孤身奋战,带伤逃至青城山下,而落至惨然身死。……” 不过,有一事令他怀疑,冷而娘朱娇凤接了‘伏虎剑’及信后,为何没有上青城山?将宝剑连信转给铁木僧。 想至此处,突听冷月兰幽幽轻叹了一声,喃喃自语道: “有一事令我百思而不解,冷面来娇凤,为何要将‘伏虎剑’潜藏在‘千草泽’?…… 她将剑潜藏‘于草泽’那一个地方? 说到此处,她那双大眼睛露出一缕追问之光,凝注在黄秋尘的脸上。 这时黄秋尘正好睁开眼睛,他的双眸一经接触冷月兰的眼神,不禁机伶伶的打个寒栗。 他觉得冷月兰眸中,隐藏着一缕杀机。 黄秋尘暗暗的警惕,忖道: “她是否认为自己另有‘伏虎剑’隐藏地的秘密……” 不错。冷月兰心中正有这般想法。 她想:黄秋尘为何那般慷慨,甘愿将那本书赠给了自己。为何他对于武林中人所疯狂的“伏虎剑”秘密,毫无所动? 当然是他事先已取去那重要的秘密,“伏虎剑”潜藏地原图,要知“千草泽”这么大一个地方,如没详细图文指示,纵然得知“伏虎剑”潜藏“千草泽”,谁能寻遍“千草泽”庞大一个地方,而取得“伏虎剑”。……—— 幻想时代扫校 第六章 千草泽 冷月兰越想越觉自己的推忖不错,她乃是一个心机阴沉的女子,想到这里脸上神色渐渐缓和下来。 这匹“红血龙”驹,真是一匹天下独一无二的神驹,经过四个时辰的奔驰,已足足走了数百里路程。 月残星灭,这时三更天的现象,冷风轻指,黄秋尘耳际听到一阵海浪波涛,冲击岩石的呼啸之声,原来已到江畔。 “红血龙驹”沿着江岸大道飞驰了数里,这条临江道路,竟然都栽着烟波云柳,风景宜人,尤其是晨雾迷漫,更衬托出柳烟的清鲜,秀色可参。 蓦地‘红血龙驹’突然将速度减慢了下来,只见冷月兰转首说道: “咱们终于在一夜间赶到了‘小野柳居’”。 黄秋尘闻言抬头前望,只见不远处一座市山而也许那个小,就是“小野柳居”。那么“千草泽”大概就在这个附近。 黄秋尘突然翻身下马,说道: “冷姑娘,你是不是要在‘小野柳镇’等待你哥哥。” 冷月兰见黄秋尘下马,她也紧随跃下,说道: “黄相公,咱们整夜奔驰,人马已精疲力倦,现在就入镇寻个地方休息,我哥哥等人最快大概明日午后才会到达。” 黄秋尘沉吟顿刻,说道: “好吧,冷姑娘若不嫌弃我倒愿跟随小姐,以增见识。” 原来这时黄秋尘看出冷月兰,好像要强留下自己,如果自己坚持要走,可能会引起她动手相阻,于是他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冷月兰娇声轻笑,道: “黄相公说那里话,其实我还怕挽留不下相公呢?” 冷月兰像似对这‘小野柳居’市镇,极是熟悉,她带着“红血龙驹和黄秋尘,在依山而建的一座,“凌云波客栈”住下。 这所凌云波客店乃是‘小野柳居’镇最具规范的旅店,楼阁跨院,依山而建,俯瞰江水,将整个市镇明媚风光,浏览一尽。 冷月兰租下一所阁楼院房,让黄秋尘住在二楼西面卧室,她自己则住在东面厢房。 黄秋尘将房门带上,盘膝跌坐床上,暗暗运气调息,他想看看自己的伤疾,是否还那般严重,因为他知道自己被卷入‘伏虎剑’秘密是非之中,迟早难免都会遭受别人袭击,如果自己能提集一点真气,那么便可用奇奥的招式,补助功力的不足,至少还能够保住性命。 但他失望了,黄秋尘仍然感到肋间伤脉,一经真气冲击,立刻隐隐作痛,他暗暗的悲叹一声,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黄秋生梦中被人摇醒,睁眼一看,只见冷月兰悄悄凝立床沿,黄秋尘一咕噜翻身坐了起来,尴尬的笑道: “冷姑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冷月兰道: “黄相公,请恕我打扰你,因我有紧急事情跟你榷商。” 说着,冷月兰转身走出卧室,转到楼阁的客厅。 黄秋尘眼望一下天色,已经是落日时分,他跟随冷月兰来到客厅中,二人对面坐下,黄秋尘首先开口问道: “冷姑娘,不知有何急事?” 冷月兰柳眉紧紧的皱在一起,沉声说道: “在午后时分,我因呆不住客栈中,外出走了一趟,无意间发觉‘小野柳居’中,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江湖武林高手。……” 黄秋尘听得一怔,说道: “这样说来,武仪天他们已经先咱们一步赶到‘小野柳居’吗?” 冷月兰摇头说道: “不会的,武仪天和那蒙面灰袍人,如能逃脱出蓝衣中年大汉的追击,大概也要到子夜时分才能到达这边。” 黄秋尘道: “那么他们是谁?” 冷月兰突然脸孔一整,冷若冰霜的说道: “黄相公,你何必再隐瞒,‘小野柳居’出现了武林高手,分明是‘伏虎剑’秘密,早已为人所知,那宝剑机始终就在相公身上,汇漏的人也只有黄相公,所以说,那些武林高手显然是黄相公的人。” 黄秋尘脸色一变,说道: “姑娘这般怀疑我,真使人百日莫辩,其实若非姑娘发现‘伏虎剑’机密,在那书皮中间,我真还不知此事。” 冷月兰冷冷说道: “黄相公居然这般隐秘,合默如瓶,我也无法逼迫你说出伏虎剑潜藏‘千草泽’的所在,不过我首先警告你,以黄相公和你的人手,大概还无法抵得住‘黑手岩’,和闻讯而来的各地武林高手。” 冷月在说这番话时,双眼始终凝注在黄秋尘睑上变化情形,但她失望了。 原来这时黄秋尘脸上露出一种痛苦,愤怒的神色,那是一个人被冤枉,而百口莫辩,所应有的神情。 黄秋尘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冷冷一笑,道: “冷姑娘如认为我黄某为敌人,那么我也无留此地的必要,请恕在下却时告辞。” 说着话,黄秋尘站起来身子转首就走! 冷月兰冷声喝道: “黄相公,你慢走一步! 她右手疾出,猛然抓扣黄秋尘左手脉门。 黄秋尘知她会出手拦截,陡然左脚前跨一步,翻身一掌,疾甩了出去。 这一招,施展得快速无伦,精诡奥妙,一下间,黄秋尘一只手掌已将按上冷月兰的胸前玉峰。 冷月兰大惊不已,她想不到黄秋尘武学这般奇奥,身躯一翻间,已然避过自己一记擒拿手,反而一掌击到胸前,这掌若被拍上,自己那有命在。 惊急之下,冷月兰左手一招,“横架金梁”连削带砍,封挡住黄秋尘的右掌,左手由抓变掌,疾扫肋骨。 冷月兰临机应变,虽然极是迅快,其实这时黄秋尘的右掌已经抵到她胸前半寸,如果是一位武林高手,他含蕴掌上原内劲,早已吐出,怎能再给她发招拦截的机会。 可恨的是黄秋尘,现在功力已经全部丧失,他这一出招,其实是想用奇奥的绝招,使冷月兰呼的知难而退,他没想到自家因为用力过快,反而令冷月兰出手招架,他暗道一声: “完了!” “碰”的一声,黄秋尘的肋.下被冷月兰扫中了一掌,闷哼一声,身躯摇幌,跌出四五步,一条右手也被冷月兰砍切得软软垂了下去。 这一骤变,倒使冷月兰看得一呆,她梦想不到自己这二招都没落空,而黄秋尘身上都无半点抵之力。 黄秋尘脸上肌肉痛苦的抽搐了几下,摇摇幌幌的栖背壁间,悲愤的狂笑出声,说道: “好啊!好啊!我黄秋尘不知前世欠了什么女人债,今世偏偏遭受你们臭丫头的欺负,来呀!你快来一掌劈死我吧!哈哈哈……” 长笑声中,黄秋尘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洒得满地皆红,他人也软瘫跌坐地上。 冷月兰目睹他这种情状,真个呆愕住了,她诧异的问道: “你……你怎么不运功抗招?……” 黄秋尘厉声笑道: “我如果功力没有丧失,难道还会让你们这般人耀武杨威?……” 在这刹那间,黄秋尘心中泛起了自己的新仇旧恨,他胸中热血激愤以到极点,但也因这样引发了伤势,只听他闷哼了一声,双手抱住胸口,脸色苍白,汁水淋漓的倒卧地板上。 冷月兰看到黄秋尘痛苦的情形,不知怎样心肠一软,缓步走了过来,不避血污的扶起黄秋生的身躯,颤声问道: “你……你说,功力早已丧失,我……我不知道呀!” 她话的意思,是说:“如我早知你功力丧失,也不会这般重的伤你。 黄秋尘这时只感胸口绞痛欲裂,头昏目眩,冷月兰的话,都没听到,他此刻心中暗暗叫道:“我不要死,我要坚毅的活着……我不能激动,让伤势恶化……” 一种求生的潜力,让他将心情迅快的平静去! 他静静的躺在冷月兰怀抱中,双眼呆直的望着冷月兰。 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他经脉伤疼、方逐渐稍减,一声凄凉的长叹,黄秋尘挺身脱离冷月兰的怀抱。 他冷然的望了月兰一眼,淡淡说道: “冷小姐,我现在已经不必再向你隐瞒了,咱们在古刹中相遇的时候,我全身功力早已为人毁去……这样你该明白,我为何宁愿将书赠你?!为何不为‘伏虎奇剑’的秘密所动,为何不大愿意跟你同行!” 因为我没有力量保护那书本,无能力和天下武林群豪争夺宝剑,因我要使自己的生命活得长久,到我功力恢复的一天,然后再跟江湖武林中人,争一日长短,所以尽量逃避危险,纵然人家辱我,骂我,我也要忍受下去。 现在我已经向你说出这秘密,冷姑娘如要那本武学奇书,我无条件的给你,若是要杀害我,我也只得怨恨命运乖舛。” 黄秋尘这一番话,虽然尽量的抑制胸中激动,心平气和的说出,但语言之间,却充满着一种悲怆、凄凉的味道,听得令人同情,心软。 如果以‘黑手岩’往日在江湖武林,心狠手辣的作风,冷月兰听了这话,更会乘人之危的杀害了黄秋尘。 但拂香女冷月兰,自从遇到黄秋尘之时,她那股不择手段,阴险狠毒的性格,就已经变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数次都没暗害黄秋尘,而跟他同骑来到‘小野柳居’,在先前她有一个藉口,是要利用黄秋尘的武功,挡拒来侵的敌人,但这时黄秋尘坦白说出他身无半点功力,相互利用价值已失,可是她仍然不忍杀害他。 冷月兰这时皓眸中,闪泛起数种不同的变化,有时露出一种骇人阴辣杀机,但瞬间又缓缓消逝,这样变化了数次,突听她幽幽地叹了一声,说道: “黄相公,你就是这般认为我是一个毫无半点人性的杀人狂吗?唉——不错,‘黑手岩’的人,在江湖武林中以阴狠残辣闻名,但是你要知道,行走江湖中的武林中人,那一个是善良的,大家都为利所至.勾心斗角.不择手段。……” 黄秋尘突然打断了她的语音,说道: “冷姑娘,如你不再难为我,那么我就告辞了。” 黄秋尘感到自己已经无留这里的必要,于是转首向楼梯口走去,蓦然楼梯口响起一阵脚步声。 阁楼梯口捷速的窜上五位劲装大汉,左三右二,分作两边站立梯口。 这五个劲装大汉的出现,不但使黄秋尘感到一怔,就是冷月兰也娇脸色变,原来这五人身上服装是鲜红颜色,腰带上却结着一朵玫瑰花,他们当然不是‘黑手岩’的门人。 五人红衣大汉出现的刹那,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荡人心神的格格娇笑声,楼梯脚步之声连响,倏地走上一男一女。五位红衣大汉立时躬身作礼。 男的身材雄伟,浓眉虎目,腰佩长剑,身着蓝衣,他不就是追击武仪天和灰袍蒙面人的蓝衣大汉吗? 黄秋尘和冷月兰目见蓝衣中年大汉出现,心头各是一惊,再转首膘向那位女的,乃是一个约三十岁左右少妇,肌肤洁白如玉,面容娇美,体态丰满,身着红色彩装,胸间别着一朵玫瑰,手挽一支长尾指尘,神态华美高贵已极。 冷月兰这时见红衣丽人胸间别着一朵玫瑰花朵,脑海里灵光一闪,娇容色变,惊声问道: “你们是‘红花门’的人!” 那红衣丽人抬眼望了黄秋尘和冷月兰二人一眼后,娇声轻笑道: “你不要害怕,我们要借这座阁楼谈谈。” 说着话,左手指尘轻举,莲步姗姗,直向客厅走入。蓝衣中年大汉紧随身后走来,瞧了黄秋尘一眼,说道: “黄小侠,请你不要走,在下有些事情跟你谈。” 原来黄秋尘这时举步要离开,闻言一怔问道: “不知阁下有什么要事?” 问着,只得回身走进客厅,黄秋尘对于蓝衣中年大汉,心存好感,所以他才打消走意。 冷月兰待三人都进入客厅坐定后,才冷冷一笑说道: “你们这种擅闯人家阁楼宅院行径,实在令人有些谢绝宾客之感。” 红衣少妇闻言脸上立刻呈现一丝怒容,冷然说道: “若非有事,你纵然是叩头相请,我也不会前来这破烂阁楼。” 红衣丽人淡淡几句话,充分显露出她的华贵威望,冷月兰听得柳眉倒竖,轻轻哼了一声,道; “这座阁楼是我花钱包租下来的,现在立刻下逐客令。” 说完,冷月兰掉头要走,只见红衣丽人倏地站起,手中指尘“飕!”的一声,猛卷了出去,柔细尘尾缠卷向冷月兰左手玉腕,冷声说道: “你给我好好呆在这里,等话说完了再走。” 冷月兰本就知道红衣丽人会出手拦阻自己,所以她身子一动,冷月兰蓦然欺身逼了过来,香肩微幌,已避过指尘指卷,右手轻扬,疾速向红衣丽人劈出三掌。 红衣丽人似没想到冷月兰这般大胆,敢反身扑击自己,只见她脸上一变,左腕轻挫,已飞出的指尘尾,疾速倒转过来,指尘把柄连指带戳,将冷月兰一气呵成的三掌,轻描淡写化解开去。 冷月兰目睹她怪异的招式,心头大骇,就在这一怔间,红衣丽人左手一抖,“飕!”的一声劲响! 那柄指尘突然扫出一缕劲风,将冷月兰撞得后退了三步! 这一下冷月兰已知遇了绝世高手,她脑海里疾速忖道:“她会是那行踪诡秘的‘红花门主’吗?……” 冷月兰想到‘红花门主’,她立刻停止了攻势,冷冷的说道: “你们寻找我有什么事,赶快说来,本姑娘可没时间长久陪你们。” 红衣丽人见冷月兰自动的停了手,得意的娇笑一声,道: “‘红花门’的武功天下无敌,凭你这种技俩,还敢向我挑衅。……” 冷月兰看她这种目空一切的情状,心中怒火又起,但她想到‘红花门主’四字,突然又冷静下来。 红衣丽人高傲的说了几句,转首对蓝衣中年大汉问道: “高云岳,你说那一位跟师姊有着渊源?” 蓝衣中年大汉高去岳,听到红衣丽人直呼他名字,脸上微微动容,说道: “师妹,我们‘红花门’最是注重辈份呼称,想不到师妹竟然这般无礼。” 红丽人闻言格格一声娇笑,道: “噢!高师兄,你可知道你已经是位被驱门墙的人,‘红花门’向来是严禁门人,不可和逐出门墙的人打交道,我这样称呼,乃是严守门规,将你当做外人。” 二人这一答话,黄秋尘始知蓝衣中年大汉高云岳,果然正是‘红花门’的人,无怪他的武功剑术,跟自己得自冷面娘朱娇凤武功小册所载的武学一般。 冷月兰听了这几句话,心中已知他们冲着黄秋尘而来,追问冷面娘朱娇凤的事,于是她悄悄站立一边,高云岳听了红衣而人的话,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 “师妹,你知道我虽然被逐出门墙,但我十余年来,时时刻刻,无不想再重返‘红花门下。……” 红衣丽人冷冷一笑,截断他下面的话,说道: “高师兄之被逐出门墙,乃是以三宝的失落而起,你要重返门墙,除非是追回本门三宝,你快说出是那一人和朱师姊有渊源?” 黄秋尘心中一动,朗声问道: “高大侠,你们所说的朱师姊,是不是冷面娘朱娇凤女侠?” 红衣丽人闻言娇脸泛出一丝喜容,对黄秋尘嫣然一笑,道: “不错,朱娇风正是咱们师姊,你认识她吗?” 黄秋尘凄凉的叹道; “令师姊身故之时,是我埋葬她老人家尸骨的,不知你们寻找她老人家有何贵事,如我所知的事情,定当坦白相告。” 原来黄秋尘自从得知朱娇凤,乃是家父相托护剑之人,以及冷面娘相赠武学奇书,使他心中对朱娇凤产生一种思恩图报的心理。 红衣丽人微微一笑,道: “很好,很好,如你能够毫无隐瞒答我所问,我定然不会太难为你。” 说到这里,她脸色突然一沉,冷冷问道: “首先我问你,是如何遇到我师姊?” 黄秋尘道: “我和朱女侠相逢,可以说是一种巧合,咱们相逢在一间破旧古刹中,因她老人家当时身罗残疾,病势沉重,我起了侧隐之心,仔细照顾了她三日,终于瞌然长逝,当时我也不知她是朱娇凤女侠……” 红衣丽人截声问道: “事后你怎么知她是我师姊?” 黄秋尘怔了一怔,说道; “我由干里魁魂武仪天口中,方才得知她是名震江湖武林冷面娘朱娇凤女侠。” 红衣丽人点点头说道: “噢!武仪天……现在言归正题,我所要问的是我师姊在临死前给你些什么东西,交代你了什么话。” 冷月兰听到这里劳心一震,她连连向黄秋尘打眼色,示意他不要照实说出,但红衣丽人是何许人,她冷冷一笑说道: “黄相公,你要知道我师姊关键着本门极为重大事情,本门中人在我师姊失踪时,曾经侦骑四出追寻,十余年来都无下落,放眼当今天下武林,只有你一人在我师姊临死前遇到她,关于本门一些重大秘密也只有你一人知道……” 黄秋尘朗声说道: “朱女侠临死前,从没向我提过一件事,说过一句话,她只是拿给我一本武功小册子。” 红衣丽人即刻问道: “她给你了什么武功小册子?现在那里。” 冷月兰接声说道: “那部武功册子已经被本姑娘盗走了。” 原来冷月兰知道黄秋尘如被他们一逼,定然会无条件的献出那本武功奇,于是她急忙开口将事情接下来。 红衣丽人脸上神色微动,冷冷对黄秋生问道: “我师姊交给你的书在那里?” 黄秋尘对这红衣丽人高傲的神气,本就无好感,这时对她这种询问的口气,心中很是不舒服,而且自从数次推演书中武学后,他对于那本书已知是部旷绝武林的武学秘笈,除非是会危害到自己性命.黄秋尘真舍不得将它平白送人,这时他见冷月兰既然将事情推托她身上,于是冷冷说道; “她不是已经向你说清楚了吗?” 红衣丽人闻言突然站起身来,冷森森的对冷月兰问道;“你将那本书盗去那里?” 冷月兰暗中提聚着功力,娇声冷笑道: “我并不是一个大傻瓜,当然不会将一部武林中人所唾诞的武功秘笈安放身上。” 红衣丽人这时那张娇丽的脸容,倏地泛起一缕骇人的杀机,缓步向冷月兰逼了过去。 蓦在此时,客厅外面楼梯口突传来那五个红衣大汉的喝声道: “是谁?站住。” 喝声甫落,一声闷哼,接着响起…… “扑通!”一声,似有一个受伤倒地。 红衣丽人脸色骤变,转首向高云岳说道: “高师兄,你出去看发生什么事。” 她语音刚落,二声惨厉的叫声,骤随而起! “拍!拍!”声闷哼,厅外突告平静。 这种问哼,惨叫,快得有如连续而起,所以当高云岳身子刚站起,外面已告平静,高云岳和红衣丽人当然都知道那把守楼口的五个红花门人,已尽遭了人家毒手,可是对方那种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手法,确实令人心中惊骇。 冷月兰在红衣丽人分神之际,突然探手入怀要取出她的独门暗器“魂七里雾”,但红衣丽人确实非同平常的武林人物,她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冷月兰的手指刚动,只听她娇叱一声…… 右手微提长缕,娇躯已如同闪电,欺迫到冷月兰跟前,左手指尘倒提.尘柄如同奔雷指点冷月兰“期门”穴。 红衣丽人这一攻击,快得使人无从闪避,何况她的招式,怪异无论,只听一声闷哼,冷月兰的期门穴已被指尘柄一点而中。 猛地一声暴喝道: “不要伤害他……” 厅外恍然惊鸿飞燕,掠进一条白衣人影,直扑红衣丽人背后。 红衣丽人问得掌风近身,反手一招,“横架金梁”指尘连劈带扫向后指了出去,柳腰一旋,身躯巧妙的转了九十角度,双脚连环飞起,猛踢过去。 红衣丽人这两招,可以说是攻击得令人无暇可乘,无敌不中,但是那里知道她这两招,尽然全部落空。 白衣人影巧妙的让开两脚,游身欺到她左侧,左掌疾吐一招“力劈华山”斜肩劈下。 红衣丽人想不到对方武功这般绝高,她娇叱一声,左腕拂尘挟着一阵狂飙,猛扫了出去,右手扬腕点出二指。 这二招攻人必致,皆是极上乘的内家真学,果然白衣人影惊咦了一声,暴身后退三四步。 红衣丽人这时攻势也不再进迫,抬头细看来人。 只见面前站着一位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鬓,粉脸玉琢,英俊带俏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一退之后,立刻闪身扑到冷月兰身侧,手指连扬,点在“巨骨”“尾龙”两穴,再轻轻以手推揉冷月兰的气海穴。 只听冷月兰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张开皓眸,望见白衣少年不禁娇声叫道: “哥哥,是你来了。” 黄秋尘闻声心头一惊,暗道:“难道这少年便是名满江湖的‘熬星手’冷白?!” 只见白衣少年扶起冷月兰朗声说道: “兰妹,为哥来迟,害得你吃尽了不少苦头。”—— 幻想时代扫校 第七章 冷面冰心见死不救 冷月兰见到白衣少年,像似遇到了救星,脸露喜容,娇声叫道: “哥哥,你没有来迟,他们是‘红花门’的人。” 她手指着红衣丽人和高云岳。白衣少年一眼瞥见到黄秋尘,轻声问道: “妹妹,他是谁?是不是跟妹妹一道前来‘小野柳居’镇的人。” 冷月兰微微一笑,道: “他姓黄名秋尘。黄相公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大哥。” 黄秋尘目见白衣少年,英年弱冠,身负绝技,心中感到极是震惊,本来黄秋尘以为“煞星手”冷白,是个中年人或是三十岁左右,想不到竟是一位跟自己年纪相似的少年,这时他听冷月兰一叫,赶忙站起身子,拱手抱拳说道: “久仰久仰。” 白衣少年闻听黄秋尘之名,乃是位默默不见经传的人,心中微感惊奇,但他这时却拱手抱拳,朗声笑道: “家妹承蒙黄兄一路关照,兄弟冷白于此致谢。” 红衣丽人和高云岳在冷白解开冷月兰穴道后,二人都无动静的站立一旁,这时只听红衣丽人娇声笑道: “‘煞星手’冷白之名果不虚传,出手间竟然辣手伤了本门五位弟子。” 黄秋尘听得暗惊,忖道:“在刚才一刹那瞬间,难道那五个红衣大汉会尽丧命在冷白手下吗?”他转首向厅外一望。只见楼梯口那个大汉,躯体僵硬横竖地板上,一动也不动,显然皆遭了毒手。 “煞星手”冷白呵呵轻笑道: “客气客气,若我晚来一步,家姊也要魂归西天了。” 红衣丽人道: “你来了难道就能够保得她安全?……” 语音中,红衣丽人右手轻撩长裙,举步一跨,疾欺了过来,左手指尘一招,“挥尘清谈”斜斜指击冷白面前。 这一招,施展真有如在挥扫地上灰尘一般,毫不见半功力,尘尾软绵绵的,但“煞星手”冷白,却脸色骤变。 蓦在此时,突见红衣丽人左腕一沉,那柔细的马尾,倏地暴散了开来,根根竖立如针,戳刺冷白的胸间十数个要穴。 好个“熬星手”冷白,早就看出这一招的厉害,尘尾曲缓变疾的刹那,他身躯有如行云流水的左闪了出去。 红衣丽人在这一招落空,右手五指疾如电闪,横里抓出。 “煞星手”冷白目见她莹玉闪光的五指抓到,倏地一跌食、中二指,点向红衣丽人右手脉门。 红衣丽人轻叹一声,掌势倏沉,由抓变成点击,反向冷白右腕脉门要穴点下。 这一式变化突然,两人的动作,又都快得异乎寻常,‘煞星手’冷白微惊之下,只得由指变掌,横向红衣丽人手腕猛切。 但见两人掌指翻转,忽升忽沉,倏息间已对拆了五招。 这五招变化迅速,招招间不容发,攻拒之间,各尽奇奥。 激斗中,实听黄秋尘急声叫道; “冷兄,注意她‘锁魂腿’!。 语音刚落,突见红衣而人一腿踢出。 玉腿破裙踢出,势如闪电,肌肤莹光,玉腿裸程,跃目生花,这一腿奇奥至极,事先都无发腿的迹象。 要知武林中人交手,无论武功多高,若要变势发招,在事先都有一点迹象露出,譬如一个人要发拳,首先肩部便要动,发腿,腰部则沉,所以敌方才能临机闪避,若是招式能够在毫无迹象显示中击出,那么对方纵是事后发觉但已经太慢了。 煞星手冷白在黄秋尘喝声:“注意!”之时,他心头一震人已左旋了出去! 虽然冷白这反应极恰恰,但红衣丽人这招“锁魂腿”,乃是‘红花门’唯有的绝腿。 煞星手冷白只感右肩骨节一阵火辣剧痛,整个人被红衣丽人‘锁魂腿’踢得巅出四五步,“碰”的一声,身撞墙壁之上。 好在冷白内功深厚,所中肩部又不是要害,锁魂一腿便没锁了他的命,但是冷白站稳身子时,冷汗已经夹背直流,如果不是黄秋尘事先警告,闪避稍慢这一腿被踢中咽喉,或胸部那一个要害,自己纵有十条命,也要尽丧她这一腿之下。 想到此处,冷自蓦然忆起黄秋尘如何会事先知道红衣丽人要发这一腿? 红衣丽人也是为着黄秋尘叫破她武功招式,感到惊骇万分,媚眸呆呆望着黄秋尘,所以没有乘追胜击冷白。 高云岳和冷月兰,也为黄秋尘一语,感到惊愕! 客厅中一时鸦雀无声,静得金针落地,都可耳闻。 黄秋尘这时被红衣丽人那双媚眸,看得心中暗自嘀咕道:“如果她转向自己攻击,我一招也接不住。……” 突然红衣而人长长凄叹了一声,自言自语说道: “万没想到朱师姊,竟会将本门绝技传授他人。……高师兄,咱们走吧,我现在有件要事跟你商量。” 蓝衣中年大汉高云岳,自从走上阁楼,他始终凝立在旁,这时听了红衣丽人的话,转首望了黄秋尘一眼,欲言又止,转身和红衣丽人双双离去。 冷月兰本要拦截二人,但听冷白低声说道: “妹妹,让他们去吧!” 冷月兰心中感到非常奇怪,她素知哥哥在江湖武林中,以很辣著名,今日如何甘愿让敌人轻易离去,于是问道: “哥哥,你受伤了吗?” 冷白哈哈一笑,道: “这一点伤算得什么。……”突然他脸色一沉,庄严的说道: “其实,今日若非黄兄出言指破那一腿,我真要丧命腿下,本来我对于‘红花门’的武功,心存怀疑,当今年看来‘红花门’真不可忽视。……” 黄秋尘看着红衣丽人离去,心中感到极是迷惑,他不知二人如何会这般轻易放过自己,难道红衣而人为自己一言二语惊?…… 不错,红衣丽人确实为黄秋尘点破那上招腿法所震惊,因为黄秋尘指破那招腿法,是在红衣丽人尚未发出之前指破,这种能耐,证明了黄秋尘对于‘红花门’武学造诣颇深,所以红衣而人误以为黄秋尘是她师姊得意传徒。要知冷面娘朱娇凤在‘红花门’中,是唯一的杰出高手,当年红衣丽人的武学,大部份是冷面娘代师传授,所以红衣丽人自忖,以自己武功大概无法制服黄秋尘,因此自身引退。 其实红衣丽人那里知道黄秋尘当今功夫全失,纵然他拥有‘红花门’的武学绝技,但也无法挡拒红衣丽人轻然一击。 黄秋尘听了冷白的话.沉然说道: “红花鬼母一脉的武功,精奥博大,不下于中原九大门派正宗源流武学,而且奇诡之处,更有独步天下‘武林奥妙。” “煞星手”冷白听得微微动容,说道: “黄兄指正的是,但根据武林传说,自从红花鬼母一脉武功,在百年前分裂为‘红花门’在江湖武林上一厥不振……” 黄秋尘闻言暗忖道:“关于红花鬼母一脉的武功渊源,自己知道得很少,今日若和他谈论这些事,定会演出洋相。” 煞星手冷白,看黄秋尘沉默不语,不禁呵呵一笑,道:“到现在兄弟还没请教黄兄师门,单看黄兄英怀若谷,敛技不露,尊师定是武林先贤。” 黄秋尘苦答道:“在下恩师之名,说出来定然使冷冕失望,不说也罢。本来在下刚才要拜辞令妹,巧遇‘红花门’的人前来,现在贵兄妹久未唔面,定有要事相商,在下只好于此告辞了。” 煞星手冷白听黄秋尘说是要走,似感一怔道:“黄兄不是已经下榻此地吗?” 只听冷月兰娇声道: “黄相公,我看那红衣丽人和高云岳定然还没离开‘小野柳居’,你此去走极当危险,不知你要去那里?” 黄秋尘这时已走到楼梯口,回头说道: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茫茫天涯,皆是我去处,冷姑娘今日相护之恩,黄某若有三寸气在,定当日报。” 冷月兰和黄秋尘的答话,听得使冷白不明所以,他见黄尘当真要走,急步走到楼梯口,朗声说道: “黄兄若真要走,也不必急在一时,兄弟今日承蒙指点相助,浩海深思,还没报谢,怎能让黄兄这般离去。” 黄秋尘道: “微薄小事,何足冷九挂齿言报,隆情盛谊,在下只有心领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黄秋尘转首走下阁楼,“煞星手”冷白还要坚持留下黄秋尘,突听冷月兰幽幽说道: “哥哥,你让他去吧!他走不远的。” 煞星手冷白回头望着冷月兰,问道: “妹妹,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此人身负绝技,而且是个刚刚出道江湖的人,如咱们能将他招罗住,岂不是一大臂助。” 冷月兰突然一声清脆娇笑,道: “哥哥,你向来机智绝人,眼力锐敏,但这次却走眼了,他现在乃是一位毫无半点功力的人……对于咱们在‘小野柳居’争斗‘伏虎剑’已无臂助。” 煞星手冷白愈听愈不明,问道: “妹妹,你的话,听得令人更觉糊涂,你何不慢慢说清楚。” 于是,冷月兰将自己遇到黄秋尘的经过,全部向冷白叙述出来。 且说,黄秋尘走下阁楼后,快步走出‘凌云波’客栈,这时华灯初上不久,镇中街道行人如鲫鱼过江。 要知“小野柳居镇”,虽然是座小镇,但因他面临江水,背栖青山,天然野柳如姻,风景幽雅,由各城市慕名而来的游客,却是不少,尤其是在这人晚时分,各地游客租艇游江,将这镇点缀得酷似杭州西湖夜景,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商女笙歌轻乐。 黄秋尘目见小镇奇景,心中暗暗感到惊讶,缓步向渡口行去,突然一艘游艇的舟子,呼声叫道: “喂!这位相公,是不是要游江观柳,请搭此舟如何?” 黄秋尘闻声心中突然一动,道:“自己此行是寻回生草胡圣手疗治经脉残伤,着今何不请问一下舟子,看‘千草泽’是在那个方向。如在这附近,自己就是星月赴赴向胡圣手求医……” 想着,他拱手向舟了笑问道: “这位见台,请借问一声,去‘千草泽’的路怎么走法?” 那个舟子闻听黄秋尘问起“干草泽”像似怔了一怔,双眸如电也似的在黄秋尘身上掠扫了一遍,说道; “相公,‘千草泽’岛附近,礁星萝罗棋布,而且隐有几急流旋涡,就是‘小野柳居镇’远近渔民,也极少到那边捕工捞,不知相公去“千草泽’什么?” 舟子这番话,已经说出“千草泽”,原来是个人迹罕至的岛屿,更讲出它就在“小野柳居”附近。 黄秋尘听得心中大喜,跨步走上游艇,说道: “不知兄台能否将我载到‘千草泽岛’,你要索多少代价,我尽付给。” 舟子闻言双眸突然暴射出一缕精光,淡淡说道: “相公,我劝你最好不要去‘千草泽。” 黄秋尘本来都没留意这位舟子的脸容,这时双目和那舟子眼光接触,不禁自心惊,忖道:“他的眼神,怎么这般锐利,竟像似一个内功高手……” 想到此处,抬目仔细打量了舟子一眼,只见他是个三十岁年幻的汉子,肤色黑得发紫,身材矮胖,眼神利,显得极是精悍机警黄秋尘迟疑了片刻,轻轻叹一声,说道: “兄台如不敢载渡‘千草泽;,恭请能将游艇租凭,让我径自去千草泽如何?” 舟子突然举步向艇尾走去,喃喃细语道; “为利所惑,执迷不悟,死有余辜……” 说话声中,他已解绳开艇,顺着江流驰去! 黄地目见舟了愿意搭载自己去“千草泽”,心中暗喜,于是他凝土船头,眼望烟波浩瀚,帆影千世,这艘游艇渐渐远离了渡口。 他眼望滚滚流水,默不作声,但心中却千头万绪,想起十余年前青城山下惨酷的遭遇……直至今日惨况,感到上苍对自己显得太不公平了。 今日前去“千草泽”,是否能如愿以偿,得到回生草圣手的疗治残伤? 现在自己所祈求的,就是能够治好内伤,然后着力调查家父血案,他想自己居然已知家父被杀是为那柄“伏虎剑”而起,那么多人如疯狂般的觅寻那“伏虎奇剑”总有一日迟早会遇上凶手。 说不定凶手,就是今日搜寻“伏虎剑”下落的那些武林中人。 此刻游艇,已经在江中,碧水孤舟,冷冷清清。 倏地,游艇已经停止了行驰,黄秋尘一怔回头,不知何时那舟子已站在自己身后数尺,双眸中露出于般骇人的冷焰。 黄秋尘在这刹那间,已经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认为这舟子是个江面上的强盗,要动持自己的财宝。 当今自己全无半点功力,大概也无法敌抗这个毛贼,唉!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黄秋尘暗暗悲叹着,但双目却注视着这个舟子的举动,他想:纵是引动伤脉复发,也要一举将舟子击落水中。 舟子眼见黄秋尘双脚不丁不八,倏然凝立的姿势,心头料感一震,原来他看出黄秋尘这种立姿,乃是武学中一招极端绝奥的“仰星踏斗”守势。 这招仰星踏斗,能够防守任何严厉的攻击。 舟子突然冷冷的说道: “阁下今日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沉溺江底,二是报出你的来历名号。” 黄秋尘听了他的话,暗暗皱眉忖道:“听他语气,竟然不是出江洋的强盗毛贼,他要问自己的名号作什么?” 黄秋尘声说道: “我姓黄名秋尘,倒不知停舟于此作什?” 舟子闻听黄秋尘名字,不禁紧皱起了眉头,他见黄秋尘摆出那招“仰星踏斗”之式,本以为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那知这名子却陌生得很。 舟子阴恻侧的一声冷笑,道: “阁下前去‘千草泽岛’敢是为着那柄‘伏虎剑’?” 黄秋尘闻言暗自“噢!”了一声,这时他已知道舟子,竟然是个江湖武林人物,同是为搜寻‘伏虎剑’而化妆潜伏”小野柳居镇”,临视各路武林人物,阻击前去“千草泽”的人。黄秋尘暗暗想着,突然脸露笑容说道: “‘伏虎剑’虽然是江湖武林疯狂争求的宝物,但我却认为它极是不祥,我前去‘千草泽’岛,并非是为寻那柄‘伏虎剑’兄台请勿误会了。” 舟子闻言微感一怔,道: “不然阁下到‘千草泽’干什么的?” 黄秋尘道: “我是寻找当代名医回生草胡圣手而来的。” 那个舟子听了黄秋尘的话,脸上更露出一丝迷惑之,沉吟了良久,他才说道: “阁下寻找我恩师有何要事?” 黄秋尘听得心中大喜,问道: “兄台是胡老前辈的高足?!唉!在下真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兄台尊讳如何称呼?” 原来这个舟子,正是回生草胡圣手的传徒。要知胡圣手对于‘伏虎剑’潜藏于‘千草泽’的消息,早就有所耳闻,他对于这秘密,感到又惊又喜。惊的是昔日冷面娘朱娇凤将“伏虎剑”潜藏“千草泽”,他竟然都没察觉,喜的是:“伏虎剑”既然藏在“千草泽”,当然“千草泽岛”隐居之地,那么此剑就归自己所有。 因此胡圣手在得了那消息之后,立刻派遣自己弟子,潜伏“小野柳居”暗中监视为那“伏虎剑”而来的武林人物,顺便狙击他们。 黄秋尘竟然凑巧的搭乘到胡圣手徒弟的游艇。 胡圣手的徒弟,这时见黄秋尘仍没说出何事,不禁皱眉道: “在下姓洪,单字杰。” 黄秋尘轻声笑道: “洪杰兄,想不到这般巧合,那就请洪兄弟带前去拜谒尊师。” 杰听了话,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真是对不起,家师已经有二十年不见外客,黄兄没有道出一个原因,就要会我恩师,未免太鲁莽了。” 黄秋尘心中一怔,暗道:“铁木僧曾经嘱咐,叫我提出他的名号……于是,黄秋尘笑说道: “洪兄,在下是接受青城修剑院铁木僧前辈指引,前来恳求尊师疗治在下残疾。” 洪杰闻到“铁木僧”之名,果然脸上动容,语气稍为缓和的问道: “那么黄兄,是否带有铁木前辈的信物?” 黄秋尘闻言一呆,但他随即一笑,道: “铁木们老前辈,可能是忘记了给我信物,不知洪兄否折中一下。” 洪杰脸有难色,沉吟了片刻,才说道: “家师最近曾经下令不见任何外客,但阁下是铁木僧老前辈指引而来又当别论,不过,黄兄没有铁木僧老前辈信物,那我就无法做主了……” 说到此处,他略微顿了一顿,接道: “就这样吧,我先行将你载到 ‘千草泽岛’,但必须留于船上待我禀过家师,看他老人家要不要见你,如不接见,我立刻替你仍载返‘小野柳居’。” 说罢,洪杰也不管黄秋尘意见如何,转首回到舵旁,扬帆破浪疾驰。 其实,黄秋尘这时又有何话可说,他感到自己今后命运,完全系在胡圣手的喜乐性格之下,如果今夜胡圣手心情不乐,避不接客,那么自己也就完啦! 所以黄秋尘这时脸上笼罩着一层愁容,呆呆凝立船头。 不知过了多久,突听洪杰在船尾叫道: “黄兄,船已驰进激流,不要站在船这缘。” 语音刚落,黄秋尘只见游艇冲浪前进,快速如电,这突如其来的加速,差点便黄秋尘站脚不稳,赶紧移坐船舱。 这时洪杰脸色凝重,他虽然没有摇它,但游艇却如同奔马一般,快苛殒星流矢,黄秋尘感到惊异万分,不知游艇为何骤然这般快速。 原来“千草泽”附近有数道激流涡,这时游艇是驰在流回千草泽的激流之上,所以不需要摇橹,游艇就会顺着水流疾进。 不过,这需要熟悉水流的人,才敢驰在激流上,或着稍一不慎,游艇冲进旋涡,便会船沉人亡。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一座孤岛已经在望,这时游艇整速度也渐渐缓慢下来,驶进一只见两面石壁对峙,岸上四周都是断崖悬壁,中间一片狭长的平地,绿阴深处,是那绵绵峰峦丘岭,这是一座极偏僻,人迹罕至的小岛屿。 洪杰轻把着舵,绕着右面一道峭壁缓缓靠上边岸。 游船刚刚驰靠上岸,只听峭壁上传来一个冷冰冰的低沉声音,问道: “洪杰,你带了什么人前来。” 黄秋尘闻声暗惊,忖道:“那是什么人,眼睛这般犀利,船刚进岸,对方竟能在夜间辨认出人是谁,而且又是距离十余丈高的峭壁。” 黄秋尘抬头望向峭壁,但上面却黑厌厌毫无半个人影。 洪杰听到喝问之声,立刻拜伏船间,恭声说道: “禀告师父,弟子在‘小野柳居’上遇一位青年,说要拜见师父……” 洪杰的话,尚未说完,峭壁间已传来那冷如寒水也似的声音,喝道: “洪杰,我不是告诉过你严禁任何人来‘千草泽吗?’” 黄秋尘闻听他们之语,已知那峭壁上的人,下正是那息隐江湖武林的神医,回生草胡圣手,于是赶忙恭恭敬敬的向峭壁上行了一礼,说道: “敬禀胡老前辈,晚辈黄秋尘因身罗残疾,经青城修剑院铁木僧前辈背景引,前来恳求前辈高抬贵手,疗治晚辈残伤,再造浩深恩,晚辈将没齿难忘。” 黄秋尘这一番话,已经诚恳的说出来意,他想胡圣手定会婉转的答复,那知峭壁上的胡圣手,却冷冷的轻哼了一声,道: “我拖欠铁木僧恩惠,只单对铁木僧偿还,你我素味生平,如何敢来求我替你疗伤。” 这句话,听得使黄秋尘一呆,他作梦也想不到,胡圣手竟然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如果以黄秋尘往日的性格,他听了这番话,就会掉头就走,但是今是他身负血深仇,含怨待雪,十余年浪迹天涯,所遭受的冷漠歧视,他已经都忍得下来,何况现在,于是黄秋尘哀声恳求道: “胡老前辈,如你老人家今日援手相救,晚辈来世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再造之恩,我求求你老人家医德浩荡……” 回生草胡圣手,已冷冷截住他下面的话,喝道: “好小子,你罗索什么?不治,就是不治,你纵然在此跪拜三日三夜,老夫也无动于衷。 洪杰,你立刻将他带回‘小野柳居’。” 黄秋尘这时完全绝望了,突然胸中燃起一缕无名怒火,喝声骂道: “胡圣手,你是不是人?或着怎么天生你这种冰心铁石心肠……” 洪杰在旁听得脸色骤变,喝声道: “黄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理对待我恩师。” 喝声中,洪杰一拳猛向黄秋尘胸口捣来。 黄秋尘一时闪避不及,“呼”!的一声,洪杰那双如同铁石般的拳头,重重的击在黄秋尘胸口。 黄秋尘只感到胸口一阵疼痛,一股鲜血由他嘴喷了出来,双肩一阵摇幌,跌坐甲板之上。 洪杰对于自己一拳能打中黄秋尘,似感到极端意外,原来他在江心中看出黄秋尘摆出那招“仰星踏斗”绝学,已认为他的武功极端绝高,那里知道黄秋尘会避不过这招,“黑虎掏心”一拳。 这一拳几乎将黄秋尘的心胆震断,只见他双眼白珠上翻,呼吸急促,脸上肌肉一阵痛苦抽搐,跳动。 这情形,虽然还没死,但已经离死不远了。 蓦地里,峭壁间如同天仙下界,缓缓坠落一个穿着白麻衣的老人。 只见他腰间缚绕着三圈草绳,脸色苍白,恍以刚由冰天雪地中出来的冰人一般,冷得毫无一点生人气息。 不问可知,这人就是枉称济世神医,回生草胡圣手了。 洪杰见了胡圣后,满脸惊慌的说道: “师父,我……我罪该万死,竟将他击毙。” 回生草胡圣手那双骇人的霜刃冷电,微然一扬,往生死边缘痛苦挣扎的黄秋尘脸上一看,淡淡说道: “这是他自己寻死,可怪人不得。洪杰,你怎么这般不知时务,师父当今为着搜寻那柄沉藏‘千草泽’的‘伏虎奇剑’已经严禁任何人前来‘千草泽’,纵然今后铁木僧亲自而来,为师也会将怎么办,你如何这样糊涂。” 洪杰听到师父的责骂,扑伏地上叩头说道: “师父在上,洪杰知罪,敬请师父赐以一死!” 回生草胡圣手,冷然说道: “你起来,为师这一次不处罚你,但下次若再犯,你勿怪为师绝情义将你处死。” 洪杰如释重负,站了起来,恭声说道: “谢谢师父不罚之恩。” 回生草胡圣手,瞪了洪杰一眼冷冷问道: “你今是在‘小野柳居’已发现有什么动静没有?” 洪杰战战兢兢的说道: “禀告恩师,‘小野柳居’今日突然增加了许少不明来历的江湖武林人物,看来‘伏虎剑’潜藏在‘千草泽’的秘密,已经传遍江湖武林,就是他也知道这机密。” 洪杰手指着甲板上的黄秋尘—— 幻想时代扫校 第八章 一饮一啄前因有定 回生草胡圣听了话,脸上微然色变,但随即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 “伏虎奇剑,老夫已经苦心造诣搜寻十余年,今日此剑居然被冷面娘带到‘千草泽’,怎能再让别人夺去,嘿嘿嘿……” 他语罢,扬声发出一阵阴侧恻的奸笑! 由他那张脸容,显示出他是多么贪婪,令人见了滋生厌恶之感。 胡圣手阴笑一阵后,冷冷对洪杰说道: “洪杰,你继续潜藏‘小野柳居’,监视江湖武林人物的行动,如有船驶向‘千草泽’,就引诱他们进入激流旋涡圈内。” 洪杰答声,“是!”就要将游艇驰去! 突听胡圣手说道: “慢点,你先将这小子带上鹅毛不浮的死潭,将他尸首毁灭掉,日后铁木僧前来也找到半点证据。” 洪杰闻言提起黄秋尘的躯体,背在背后,飞身纵跃上峭壁。 原来那峭壁之上,竟然是座凌空平台,周围大约有十丈方圆而已,但在平台的中间有一日圆井似水潭。 此潭约有四五丈大小,潭水色呈碧绿,冷清清的水面,没有一片屑小堆物,而且清波无纹,像似一口死潭。 洪杰将黄秋尘带到潭边,突然一眼看见黄秋尘双眸露出一丝怨恶之光,怒瞪着他,洪杰看得心头一惊,暗道:“他怎么没死?” 其实,黄秋尘虽然被洪杰一拳打口得不能出声,但他脑智仍然清楚,回生草胡圣手师徒,狼狈为奸的一番话,他都听人耳内。 他极是感叹人心的不平,万想不到一个享誉武林的名医胡圣手,这般阴险狡猾,心肠歹毒如斯。 洪杰望了黄秋尘一眼,冷冷的笑道: “黄兄,这是你命运多舛乖僻,莫恨人为的狠毒,这口死潭,乃是‘千草泽’通往下江流其深无底的泉眼,泉眼中有一股激流,回环冲击,形成一个巨大旋涡,任何东西落在这旋涡之中,立刻被卷入泉眼中心沉没。现在我将你抛入中刹那间,你便会死得尸骨无存了。” 黄秋尘听了他这番不徐不缓的话,心中愤怒填胸,但他此刻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如何施以反抗报复。 黄秋尘悲伤的血泪,向心中流,暗暗悲哀嘶嚷道:“天呀!你怎么这般妒恨黄秋尘,想不到我今日是来寻医疗治残伤,反而被胡圣手师徒伤害,加速缩短启己的生命,啊!我黄秋尘死不瞑目……” 这时洪杰已经将黄秋尘身体抛入潭中…… 一股奇寒刺骨的水气阴森浸入黄秋尘的体内,他全身肌肉一阵抽搐的收缩,黄秋尘的头发已经沉没在水面下。 人类本有一种生命潜力的挣扎,使黄秋尘奋力挥动四肢,但却感到一种像在噩梦中被人追赶一般,手足软疲无力。 他的躯体逐寸向泉眼下潜…… 那种软疲的感觉,令他十分难受,那味道就像跟整个宇宙对抗,非败不可的味道。 忽地黄秋尘感觉得全身一紧,像是让什么箍住似地。 同时之间,那软疲无力的感觉也自消灭无踪。 他的全身忽然旋转起来,四面怒涛激荡,有天崩地裂之势。 一股巨大吸力,将他的身子翻了一转,头下脚下,快逾奔马往下急沉。 原来这时黄秋尘已落在泉眼旋涡圈中。 黄秋尘这时感到四面遭受的压力,愈来愈大,浑身三百六十支骨头,根根寸断,躯体像似化着血水,渗入激流之中。 这种感觉没有多久,他已经晕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黄秋尘似大病初愈,醒转过来。 他的头脑非常清醒,但却浑身疲惫无力。 黄秋尘十分诧异的自问,晕是什么地方? 我为何没有葬身泉眼水底?! 他抬首望了四周一,只见躺卧之地十分潮湿阴寒,一阵水波激荡之声,空空洞洞地响在耳边。 那声音,令人泛起一丝凄凉阴森的感觉。 黄秋尘慢慢地挣起身来,只感每一根骨头都发痛,而且头晕胸恶。 “唉!我何必强忍疼痛去摸索呢!现在只不过是待死于须臾间而已……” 黄秋坐这般暗叫悲叹着! 他脑中空空洞洞,没有希望,没有畏惧,甚至连回忆也没有! 好像这事来临得很自然,仿佛他早就等待这么一个结局……。 可是黄秋尘静静等待了个把时辰,他竟然没有死,也没随着时间拖长,生命力愈衰弱之感,反而他感到呼吸愈舒畅,全身疲惫之感逐渐消失。 “哦!我不会死!我还能活着!” 这是奥妙生命的维系,生与死不过是在三寸气息之间,黄秋尘既然发现自己不会死,当然他不会放弃这生命力。 这种奇异的发现,使黄秋尘另生一个念头,心想:自己心脉是否也已经好了,于是他盘膝坐定,缓缓试运真气……。 一声凄凉的长叹! 黄秋尘失望的站起身来,他的伤肪,仍然没有好转,稍微一运真气,胸口肋间伤疼立刻发作。 黄秋尘这时缓缓的轻步着,发现这是个石窟,方圆约摸六七丈,石窟壁间显现出不少裂缝,活像一条长蛇爬攀盘踞在壁上。 那一阵阵流水声,就是由壁间尽头一个陷落成石穴的地方传出来,黄秋尘心想:“自己可能是被那股激流旋涡冲力。带得跳上这个石窟中。而拾回这条生命。” 黄秋尘轻步走到石窟间另一尽端,有块大石,像块屏风似地几立,窟壁鸡有三四丈高下。 蓦然黄秋尘发现那块屏风石后,隐隐泛出一缕白蒙蒙的光芒,那像是水色反映之光。 但黄秋尘暗一细想:“这边距离水穴有六七丈,水光怎会映射到这里,何况又是在屏风石之后。 想到此处,他心中一动,暗想:“这石窟中已再没有别的可异地方,这块屏风石之后,恐怕有蹊跷!” 于是,黄秋尘手足并用,爬上了那块屏风石后面。 双眸看处,他惊愕了一下。 原来屏风石的这面,平坦光滑,壁间悬挂着一柄脱了鞘的长剑,剑身上发出一弘明月似的柔芒,其光度虽然极是强亮,胜过一盏琉璃灯,但光线却不刺眼,使人感到眼睛极端舒服。 由此剑的明月柔光看来,已知它是柄名贵宝剑,黄秋尘踌躇了好一会,伸手取下此剑一看,他不禁仰首一阵哈哈大笑! 笑声充满着一种悲欢哀乐,各种不同意味。 黄秋尘长笑了数声后,自语道: “枉任他们于方百计,我得来却全不费功夫,呵!呵!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原来这柄长剑上端刻着三个明显的豢字:“伏虎剑”。 黄秋尘就是白天作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因祸得福,轻而易举得到这柄疯狂天下武林人心的“伏虎”奇剑。 此剑昔日乃是黄秋尘父亲黄龙山之物,而今日又重落在黄秋尘手中,这种奇缘巧合,莫非真是前因有定。 黄秋尘得了这柄“伏虎剑”,狂喜得意了一阵,随后心中突起一丝悲凉之感。 原来他想到自己虽得了柄奇剑,但自己身罗残疾,功夫全失,如何能护住此剑不为人所夺! 蓦然一道灵光惊过他脑际,黄秋尘想起铁木僧在青山石洞中,问自己叙述“金罗真人” 以及武林四尊和四柄武林奇剑的经过……。 说:每柄剑鞘都秘藏着一部武功绝学……。 于是他抬头向石壁上望去! 果然壁间另端悬挂着一柄剑鞘。 黄秋尘手握着那柄“伏虎剑”,走步向前欲取下那柄剑鞘,突然又发现了一桩奇事,只见那块屏见石壁上,刻写满许多字迹,和三座栩栩如生的人像。 这些字迹人像,刚才因为没注意,所以黄秋尘现在才发觉,同时心中泛起一丝讶异,暗自忖道:“伏虎剑自从由家父之手,转落冷面娘朱娇凤后,就没人得到过,那么留字于此的人是谁?会是冷面娘朱娇凤?!” 黄秋尘双眉一轩,抬头细读那壁上字迹,念道: “于十余年前洛阳城郊,得青城‘中原正剑’黄龙山君重托‘伏虎剑’……。” 黄秋尘看到这里,喜声叫道: “真是朱娇凤女侠留字于此。” 在这刹那间,黄秋尘脑海里很快又闪出一个疑问,冷面娘既然被家父重托‘伏虎剑’,又何会来到这里? 他急忙抬细读下去,道: “‘中原正剑’黄龙山君托我将‘伏虎剑’,带上青城修剑院交给铁木僧,但我突然失信黄龙山君,携剑潜伏到此地,苦心钻研伏虎剑鞘秘技,七年来不但没将绝技练成,反而因练错武功,而导致走火入魔,身罗残疾,性命垂危故留字于此,冀后来有缘,能以警惕,免于步我之后尘……。 黄秋尘看到此处,心中无比的感叹! 原来冷面娘朱娇凤之死,而是练错伏虎剑秘技走气入岔道,身罗不治之疾。唉!如果朱娇凤当年如家父所托,携剑到青城修剑院,也不会导致病死古刹之中,想来一个人起了贪心歹意,终不得好结果。 黄秋尘又继续往下念道: “凡是尔后有缘到者,若欲习练剑鞘绝技,首先需要领会壁间三座人像奥谛后,乃是伏虎绝技之钥,如能领悟那三招武功,那么其余武学便迎刃而解。 余历尽七年精血,日以继夜,穷研伏虎三式,虽然未能领悟,但却有些心得,留刻于人像之下,以兹后者参考,期能演练武功,我虽在九泉之下,亦含笑向你祝贺。最后向来者交代之事。 第一,你若不能领悟伏虎三式奥秘,干万不可携剑走动江湖武林,陡招杀身之祸,昔年‘中原正剑’黄龙山君,武学绝高、尚且无法护剑,何况后人。已经平息了下去。机智聪明的黄秋尘登时发现这怪事,并非偶然,而是千真万确,关键就是在‘伏虎三式’武功上。 难道这伏虎三招的气机运转,能够疗治自己的伤脉吗? 黄秋尘这时既然已经抓住了生命之钥,自然不肯放松半步,马上又聚精会神的研练伏虎三式。 这一次黄秋尘有了注意,果然他在第一座人像坐姿练习气机运转之时,当现了一道逆流的气血,缓缓冲击那被闭塞住的二处经脉。 这一下他欣喜若狂,日以继夜的演练这‘伏虎三招’,忘记了睡眠、饮食,不知经过了我少时日。 黄秋尘真的领略到伏虎三招的精髓,如同冷面娘朱娇风所说三招,演变到九式的“鱼龙变幻”。 当黄秋尘发现大功告成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吃东西了,只感饥肠辘辘,饥饿难忍。 他伸手入怀中要摸取食物,那知所带的干饼,已经空无一物,黄秋尘轻轻叹息了一声,咽了一口水止饥,心想“昔日冷面娘在此七年,当然不会说,漫长的七年时光,没有饮食人间烟火,那么这样想来,石窟之中定有秘道通到外面,自己既然已经练会了伏虎三招,何必再长久呆留此地。” 想罢,黄秋尘立刻在石窟中遇周搜寻出路,那知他摸索了石窟每一个地方,竟然都没有道路可通。 “这一下黄秋尘可心急了,他想自己若不能在数日内寻出通道,定要活活被饿死石窟之中。” 经过七八次往复寻找,黄秋尘失望的回到那块屏风石后,轻然叹道: “朱老前辈啊,朱老前辈,你为何不在屏风石壁上留刻通道所在呢?” 他双眸凝望着光滑石壁字发呆…… 蓦然一抬头,黄秋尘轻轻咦了一声! 原来他这一静下来,耳际突然闻到一阵清越的格格娇笑之声! 这娇笑声,声音极端细小,但黄秋尘却清晰可闻,那是女子的笑声,可是当他一抬头之际,笑声已无。 石窟中隐隐可闻那流水的声音,那有什么女人笑声。 黄秋尘双眉紧皱了起来,暗道:“是我神经过敏和幻像吗?…… 于是,黄秋尘缓缓的盘拢双腿,跌坐地上运动出伏虎三招一式的人像“凝神归根”。 不知过了多久,黄秋尘听出这笑声,就是由屏风石的顶端传来的。 黄秋尘心头暗喜“飕!”的一声,振臂跃上三四丈高的屏风石上。黄秋生本不以为自己能够跃上这么高的屏风石,而是一股狂烈冲动令他飞腾上跃,没想到竟然一窜轻轻到顶端。 这种身着绝妙的轻功,使黄秋尘暗自一呆,暗叹道:“学习这伏虎三抬,不但医好自己内伤,更增加了自己内功火候,想不到我今日却因祸得福。……” 突然一阵冷风由脚底下吹拂上来,黄秋尘倾头一望! 只见这块屏风石之顶,平坦的很,中间赫然有一口二尺方圆的深井,那股冷风就是由圆井中吹拂上来的。 黄秋尘暗自忖道:“这口圆井大概就是石窟通到外面的道路。” 于是,他将伏虎剑入鞘系在背后,手脚并用,缓缓向圆井堕落,约有十余丈的距离,黄秋尘双手双脚,突地失去凭藉,身躯急往下堕……。 他心头一惊,赶紧运气上提,稍减去下落的速度,“飕!”的一声,他双脚已经着地,抬眼一望,这又是一条黑漆漆的通道,又窄又狭,像是岩壁长条裂缝。 黄秋尘当下又拔出“伏虎剑”,假借看明月秋水柔芒,慢慢向前走去! 大约走了百丈距离,前面露出一道峭壁夹缝,直伸入江水,一缕天光就由那峭壁裂缝斜射下来。 黄秋尘这时已经迫不及待,手脚并用,像只猿猴,捷快的爬了上去! 眼光到处,只见立足之处,正是一道岩壁顶点,下面江水滔滔翻滚,上面一块悬岩覆住,原来是峭壁内凹之地。 黄秋尘抬头望了四周地形,暗暗一笑,忖道:“好一个神秘之地,无怪回生草胡圣手寻遍‘千草泽’每一寸地,也无法搜索到这柄“伏虎剑’。” 这时晓雾迷蒙,曙色初开,乃是凌晨拂晓光景。 黄秋尘忍不住长啸一声,精神大振,双足顿处,身形一溜烟般上腾,施展壁虎游墙绝技爬行而上。 他一口气爬上悬岩,只见前面青山拔天,老树这径,黄秋尘不知这是“千草泽”那一个方向所在。 于是,展开身形,星抛丸掷地飞纵上山巅! 他判别出这座小山是在“千草泽”的东南面,自己被洪杰抛入的那口死潭,则是位于干草泽的正西方。 黄秋尘首先在这道小山岭找寻充饥的食物,蓦然他在一条溪发现一群水鸭,从西南顺溪游来。 黄秋尘俯身检起二块石子,像飞蝗石一般,扬手打了出去! 流石劲力沉雄,发出一缕呼啸之声,奇准的打中二只水鸭头颅,“哇哇!”一阵鸭叫。 其余的水鸭,风声鹤唳的惊慌飞走。 黄秋尘抓了二头水鸭,拔毛破腹抓肠,在溪水中洗涤干净后,立刻取出带在身上的火把子,升火烤烧。 一时间香喷四溢,黄秋尘直看得涎水直流,实在他已经饿得难受,不待烤熟已经抓起一头烧鸭,狼吞虎咽的啃着。 眨眼间,已将一只二斤重水鸭,吃得一根骨头也不剩。 正当黄秋尘意犹未尽,抓起第二头烧鸭的时候!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格格的娇笑声,说道: “蝶姊姊,你看那个野人,像似数十年不见肉食一般,那种食物之状,看得真使人恶心。” 黄秋尘闻声回头望去! 只见溪畔小林中缓缓走出二位妙龄女朗,她们身着粉红和草绿衣衫,肌肤白晰,面容姣丽动人。 黄秋尘乍见两位妙龄女朗心头一惊,他好像在那里见过二女,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直待二女联袂走到溪畔,黄秋尘方才惊啊了一声,暗道:“这两位妙龄少女,不就是青城山修剑院的青城双娇吗?!” 在青城山修剑院的广庭中,黄秋尘曾经单剑力斗这二位妙龄和青衣童子朱汉云三人,所以黄秋尘虽隔了这些日子,仍然记忆犹新。 黄秋尘心中感到惊异万分,不知二女如何会在这“千草泽”出现,难道铁木僧也下了青城山吗? 不错,这两位妙龄女郎,正是青城双娇,当今修剑院主袁丽姬的师妹,粉红衣饰者名叫胡翠蝶,绿衣少女是韩玉琪。 二女轻步走到黄秋尘面前数尺站定,她们见黄秋尘双眸露出一股骇人冷电,直瞪着自己姊妹,不禁心中暗感惊异,忖道:“这野人眼睛怎么这般锐利!” 韩玉棋年纪较小,但火气却较大,她看黄秋尘双眸像似疯狗眼睛看着自己,心头泛怒,叱声骂道: “你这野人直看着我们干什么?” 黄秋尘看她们不识自己,口口声声叫自己为“野人!”双眉轻皱,低头望了自己衣衫一眼。 黄秋尘不禁心中暗自己好笑,原来自己下身衣衫,破烂不堪,形象乞丐,他心想:“可能自己脸上也满脸油污!” 想着,他伸手向脸上周围一摸,不禁暗暗呆愕住了,原来他这一摸,只觉脸上胡须刺手,长了满面,更加不油污,那真如同野人一般。 不过,黄秋尘暗感惊异,自己在石窟中只不过七日时光,怎么胡须会生这么长,其实黄秋尘那坦克知道他在石窟中,足足呆了二十七天,真是俗语:洞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 这将近一个月,他只顾醉心研练伏虎二抬,连洗脸都忘记了,所以今日的长相,真是如同深山荒岭中是野人。 黄秋尘呆愣了一会,突然露唇一笑,说道: “姑娘不看我,‘怎知我看你们呢!” 他这一笑,露出二排洁白皓齿,看得二女又是一怔。不禁同时将眸子盯在黄秋尘全身上下掠扫了一遍。 但是两女仍然认不出黄秋尘来。 这时黄秋尘目见二女认不出自己,也不愿向她们道出自己来历,抓着好那头鸭子又啃啮了起来。 胡翠蝶黛眉轻蹙,娇声问道: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黄秋尘抬首望了她一眼,说道: “荒山野人,如何会有名号。” 他这答话,使韩玉琪脸容泛怒,说道: “你这人,真是不知趣,我蝶姊姊好意请教你姓名,你竟然这般滑头。 黄秋尘哈哈一声轻笑,道: “你们走你的路,我在这里吃我的鸭,大家互不相关,谁叫你们来这里受气。” 说着话,黄秋尘右手斯开条鸭腿,张嘴啃得油质上洒。 青城双骄虽然听了黄秋尘这话,心中有气,但她们乃是出身名门正派,当然不会象黑道邪派中人,轻轻迁怒动手。 胡翟蝶为人比较沉着,咱们素昧生平,无怒无仇,大爱何必闹得不愉快,今日咱们姊妹前来‘千草泽岛’,地处陌生,不知阁下能够指示咱们姊妹道咱否?”—— 幻想时代扫校 第九章 伏虎三招技震群雄 黄秋尘点头笑道: “姑娘说话比较客气,我乐意接受你的请教,不知姑娘要到什么地方? 韩玉琪听黄秋尘这样说,突然娇声一笑,道: “你是不是说我很凶蛮不讲理。” 黄秋尘望了她一眼,摇间笑道: “不!姑娘现在变得也象姊姊温柔动人。” 胡翟蝶听黄秋尘这时谈吐温文幽雅,不禁暗暗忖道:“这人很怪,听他说话声音乃是年轻人,为何不善修饰,穿得不伦不类。” 想罢,胡翠蝶娇声说道: “咱们要寻找居住千草泽的名医,回生草胡圣手,不知他那一个方向?” 黄秋尘听她一提起胡圣手之名,心中无名怒火,冒起三干丈,冷冷哼了一声,骂道: “那个糟老头,等会我也要寻他算帐,你们等会跟着我去就是。” 韩玉琪看黄秋尘激动之容,吃惊的问道: “你跟胡圣手有宿恨吗?” “不错,我怀恨他老不死,心狠手辣,利欲熏心。” 韩玉淇道: 咱们姊妹是奉师父之命,要拜会胡圣手老前辈,怎能跟你这怨恨你的野人,一道去见他老人家。” 黄秋尘呵呵一笑,道: “那么你们径自去见他吧!” 胡翠蝶这时娇声接道: “我师妹话说得不错,阁下和胡老前辈有隙仇,如咱们跟你同去,反而被他老人家误解我们姊妹来意,还是阁下指示道路,让咱们径自前去好了。” 黄秋尘闻言暗暗发怔,付道:“其实我也不知胡圣手落居千草泽那一个地方,不过洪杰将自己带到那峭壁之前,谅他们居处,定在死潭的附近。” 于是,黄秋生,道: “那老不死的就住在岛西迦缘附近。” 胡翠蝶娇声道: “多谢阁下指示。”她转首叫韩玉琪一声,道;“琪妹,咱们走吧!” 二女转身向溪流西方走了几步,胡翠蝶突然回头向黄秋生问道: “阁下说:和回生草胡圣手有着嫌隙,不知能否赐告。” 黄秋尘轻轻摇着头,径自啃着烤鸭,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胡翠蝶轻轻皱眉又说道: “我事先向你警告,回生草胡圣手不但医术天下无匹,武学更是独步江湖,你若无制胜把握,最好赶紧离开此岛,信不信悉听尊便。” 说完话,二女转首就走。 黄秋尘依然听到韩玉琪的声音,说道: “蝶姊姊,我看他人很怪。” “嗯!棋妹妹,以他那双精光内敛的眸了看来这人大概身负绝学,不过江湖武林中,可没有传说这种成名人物……” 二女轻声商量的语音,随着她们远去的身影消逝。 黄秋尘这时也将这一头烤鸭吃完,伸手罢拍着肚子,轻哦了一声,缓身站来,左手拿起那柄’伏虎剑”,慢步走到溪畔,低头向溪水一照! 黄秋尘不禁仰首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因为他感到自己的人影,太滑稽,太好笑了。 这时他身上也无另外衣服,当也无法梳洗更换,只得在溪中随便洗了下脸、手脚,伸手撕下半截衣衫,将这柄“伏虎剑”连鞘包好,因他生怕此剑,被人看出是“伏虎不”。在刚才他始终将剑压在屁股下,所以青城双娇并没发现黄秋尘带有兵刃。 黄秋尘将剑背在肩后,心想:“自己现在要去那里?第一件事,当然是回去小野柳居取回自己衣物,换洗这付狼狈相。” 原来黄秋尘匆匆离别冷白、冷月兰兄妹时,将整个包袱忘记在“凌云波”客栈之中。 但是黄秋尘回头一想,千草泽岛在滔滔江水之中,没有船只如何离开这里,于是,他想:“自己何不搭坐青城双娇的船离开这里。” 黄秋尘想罢,立刻展开轻功,向二女走失的方向追去! 他这时精力充沛,飞行之快,恍似烈马奔腾,顺着溪流直走,不过片刻工夫,遥遥已见二个红绿人影,联袂飞驰着。 黄秋尘追到距离二女三四十丈,缓缓将速度减慢下来,紧紧跟随在二女之后。 大约将近半个时辰的奔走,只见这条溪流弯曲转入一个盆地,那个盆地遥遥只见青草如茵,绿竹细柳,青苍翠绿。 就中那稀疏的矮松,绿竹细柳间,掩藏着一所白色楼院。 黄秋尘看得心中暗喜,忖道:“自己胡乱猜测,竟然被猜中了。” 要知千草泽岛,就只单居着胡圣手师徒,当然这所白色楼院,就是胡圣手的居所啦! 黄秋尘这不敢跟着二女由正面进入,他转弯走向侧面,翻越过一道小丘岭,恰是白色楼院的左后方。 他身形象似一缕轻烟般,飘落下丘岭,搜若鬼鬼地一垫步,一掠数丈,跃上一株兰花树上。 正当黄秋尘刚隐蔽起身形,对侧阁楼突响起一个低沉的语音,喝道: “来人止步。” 黄秋尘乍听喝声,误以为自己身形败露,抬头一望,原来青城双娇这时刚刚来到楼院之前。 喝声甫落,阁楼中象似飞隼掠出一条人影,飘落在青城双娇面前。 黄秋尘望了那人一眼,正是胡圣后的徒儿洪杰。 韩玉琪这时首先发声问道: “请问阁下,这里是不是武林名医胡圣手老前辈住居?” 洪杰冷然望了青城双娇一眼,沉声问道: “家师不接见任何人,你们是谁?” 韩玉琪看了洪杰那张冰冷黑紫的面容,心中有气,但是她们曾以受到铁木僧告诫,不可在外惹是生非,更不可怒胡圣手师徒,于是强忍下这口怨气。 豢翠蝶哦了一声,笑道: “阁下原来是胡老前辈高徒,失敬之处,尚请宽宏,咱们姊妹是由青城山修剑院来的,敬请洪相公进去向尊师通报一声,咱们姊妹奉了铁木僧老师父之命,有要事谒见。” 洪杰听了这番话,脸上微微动容,但瞬间即逝,说道: “真对不起,家师刚刚离岛往外搜寻药草,们们姊妹迟来一步了。” 黄秋尘在兰花树上,听得暗自骂道;“好个狡猾的人,你要骗谁?哼!胡老头子如果不在里面才怪。” 胡翟蝶星眸一转望了师妹一眼,说道:“琪师妹,咱们如果不和那野人闲聊忱误了时刻,大概能够赶得上,这样咱们只好在这里等待胡老前辈回来了。” 洪杰离言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贵姊妹还是不要等了,家师一出去采药,最早搜集三味极难生长的异草,可能要二三个月才能回来也说不定,倒不知贵姊妹有什么要事,请说出让我转告也是一样。” 他说话的神色,没有露出一丝虚假,青城双娇听得深信不疑。 韩玉琪突然向胡翠蝶问道: “蝶姊姊,你想怎么办?” 胡翠蝶幽幽轻叹了一声,自言自语说道: “如果黄相公已经来过了,咱们倒不必再多上举……” 黄秋尘听了她这句话,心头一震,暗道:“她们来见胡圣手干什么?… 只听韩玉棋娇声问道: “洪相公,请问你一件事,在上个月中旬,是不是有一个姓黄名叫秋尘的少年,前来‘千草泽’求尊师治病?” 她这一句话,不但使兰花树上的黄秋尘感到惊异,那洪杰更是心中暗惊,忖道:“果然她们是为那小子而来……” 原来自从胡圣手师徒,残害了黄秋尘之后,心中却忐忑不安,暗忖:青城修剑院的人会前来问询。 狡猾、机警的洪杰,这时心中虽然惊骇,但他却不动声色说道: “没有啊!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人的名字。” 黄秋尘听得怒火中烧,暗暗骂道:“好啊!你竟然这般说谎,如果我当真死去,这事情你们师徒真作得天衣无缝,呵呵,但是上苍有眼,我不但没死,更因祸得福。嘿嘿……等会我要让你现出狰狞的丑面目。” 胡翠蝶道: “洪相公,咱们今日前来‘千草泽’的目的,就是想请胡圣手老前辈,能将那黄秋尘的伤疾治愈,他现在既还没有前来‘千草泽’,咱们姊妹先行告知一声,如那黄秋尘来了,请洪相公能多多照顾他,日后咱们大师父铁木僧,定会亲来‘千草泽’拜谢这份恩情。” 黄秋尘听了这些言语,心中感动得热泪齐下,想不到铁木憎老师父竟然这般爱护自己,遥遥千里派这两位女弟子赶到‘千草泽’告知此事。 洪杰突然问道: “二位姑娘,说是青城修理剑院的人,但恕我不认识两位,不知你们有无铁木僧老前辈的信物作证。” 韩玉琪道: “难道咱们会假冒青城双娇的名号吗?” 洪杰听得暗暗一惊,忖道:“近年来青城双娇,名噪江湖,想不到就是面前这两位妙龄少女。” 胡翠蝶突然伸手入怀,取出一件用罗帕包扎的东西,小心翼翼的翻开罗帕,现出一座三寸高下铁木雕刻的僧人,说道: “洪相公,请你辨认看看,这座小僧人,便是咱们大师父的信物” 洪杰细看了那僧人之像,即刻恭声说道: “果然是一代神僧铁木老前辈交代此事,在下日后若见到那黄秋尘‘千草泽’,定然细心照护他。” 胡翠蝶这时又将那座铁木小僧人揣人怀中说道: “眼下胡老前辈竟然不在家,咱们也不便打扰洪相公清修,我们现在即刻告辞了。 青城双娇说完话,正要转身离开,韩玉琪突然咦声叫道: “你这个野人,竟然也来了。” 原来那兰花树的黄秋尘,眼看青城双娇要走,早已由树上溜了下来,恰好被韩玉琪转身一眼瞥到。 洪杰闻言转头向后退望去,立刻怒叱道: “阁下是谁,竟然偷偷摸摸,擅闯人家院落。” 黄秋尘见江杰仍然认不出自己,当下冷冷一笑,道: “老爷,就如韩姑娘所称,叫野人哼哼!这‘千草泽岛’,乃是皇上之后士,人人可走得,谁说我擅闯了你们地方。”黄尘这一番话,听得使洪杰怒气冲天,喝道: “好小子,你这简直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黄秋尘冷冷道: “不错,本野人是寻胡糟老头子师徒的毒气而来。” 黄秋尘这种狂傲的口气,听得反使洪杰收敛下浮动的心气,淡淡问道: “阁下真是好大胆子,当今江湖武林人物,敢这般辱骂家师的,要算你是第一,你赶快报出名号来受死。” 他最后一句喝问,声色疾厉,眼露杀机。 黄秋尘平心静气的说道: “你要知我的姓名,就叫出胡老头,看他能不能认出本野人。” 洪杰喝道: “家师若在院中,你早已暴死多时了。” 黄秋尘突然哈哈一阵洪声大笑,道: “拳打看门狗,不怕主人不出来,洪杰,你只有自认气了。” 笑声中,黄秋尘双掌一错! 蓦然一式“六丁开山”开膛裂腹地劈击过去。 掌力压体,重如山狱。洪杰看得吃了一惊,电光石火般忖道:“这厮掌力,怎么这般沉雄凌,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他心中想着,身形已如行云流水般错步闪开,双掌平起,正用“猛龙过海”之式反击黄秋尘。 谁知黄秋尘眼光未移,脚步已经斜探出两尺,左右双脚,似盘膝之状,半蹲立,右手由下反上如电敲击洪杰“勉池穴”。 眼看要击中他穴道之时,忽地翻腕沉掌,拍击小腹。 “哇!”的一声大叫,洪杰已经双手抱腹弯腰蹲坐地上。 黄秋尘这两招变化,又迅疾又奇特简直使人眼花撩乱。 站在旁边观看的青城双娇,也不知道黄秋尘如何出掌击中洪杰小腹,这几手真的太奇奥,太迅快了,有如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发生。 正当青城双娇为黄秋尘身手,惊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忽然一缕语音赞道: “好手法,好功老夫真开了一番眼界。” 声音十分冷峻! 人随声观,闪眼间,已站在黄秋尘面前。 他正是那位冷面冰心,见死不救的胡圣手。 可是在胡圣手出现之后,阁楼院落中,又走出一个中年蓝衣壮汉,和一位娇媚艳丽的红衣丽人。 黄秋尘很快认陋这二人,就是已故的冷面娘来娇夙师弟高云狱,和他的师妹红衣丽人。 黄秋尘心头一震,暗道:“自己在石窟中,隐约听到娇笑之后,和苍然长笑,莫非是高云狱和红衣丽所发。” 回生草胡圣手,那双冷峻的样子,微然一扫黄秋尘周身一眼后,眉际暗暗耸动了几下。 原来他看出黄秋尘是个年轻之人,但却不知他的来历,他想不出江湖武林上有这种高人。 要知胡圣手当日晚上,他只不过在黄秋尘受伤之时,匆匆一面,脑海里没有什么印象,何况黄秋尘现在满面胡须,衣饰破烂得不伦不类,他何能认得黄秋尘,就是那夜被人死潭溺尸的少年。 而且那个死潭乃是‘千草泽’江流汇聚的激流旋涡之地,滴水成团,鹅毛浮,就是演化诣水性的人,落入死潭,也要尸首无踪,胡圣手就是白日作梦,也不会想到黄秋尘还活在人间,就是这些因素,胡圣手和洪杰都没想到他就是黄秋尘了。 只有那个高云岳,他一眼瞥到黄秋尘,只感到他身材熟翻产,似在那里见过,但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黄秋尘这时突然转头向青城双娇,露齿一笑,道: “两位姑娘,这老头子就是胡残手……” 黄秋尘将胡圣手之名,改称为,“胡残手”不禁使回生草胡圣手脸上动容,他感到面前这个怪野人,真是专寻自己霉气来的。 青城双娇听了黄秋尘的话,怔了一怔神,胡翠蝶立刻向胡圣手施礼,说道: “尊驾敢真是武林传说的神医,胡圣手老前辈?青城双娇于此有礼了。” 胡圣手这时脸色冰冷的,毫无一点生人气息,他对于青城双娇的胡翠蝶施礼,完全不屑一顾,那双眼神目着黄秋尘,冷冷问道: “你到‘千草泽岛’是找寻‘伏虎剑’而来,或者为老夫寻仇的?” 黄秋尘谈谈一笑.道: “两者皆是。” 胡圣手脸上动容,又冷冷的说道: “你认为令身踏上千草泽岛,还有性命留着离开千草泽岛吗?” 原来胡圣手老谋深算,他看黄秋尘一个不伦不类的人,绝对没有胆量到千草泽岛挑衅,可听出他就是武林上某一门派的人,而他们已经有众多的高手,来到千草泽岛,所以他先用话探问。 黄秋尘冷冷一笑,道: “千草泽岛,并非皇上禁地,更非阴间地狱,当然我要走就走,要来就来,又有谁能阻得住我?难道你胡老头子要留下我作你客人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本野人就留下住几天再走也未尝不可。” 黄秋尘说这话,半带着三分滑稽,轻蔑,冷视,直听得胡圣手几乎爆炸了肺,他阴冷尖声轻笑了数声,说道: “好小子,老夫就让你永远长眠千草泽。” 蓦一掌电闪也似的拍到黄秋尘前胸。 掌势未到,一股凌厉劲风,直压得黄秋尘呼吸困难。 黄秋尘心头暗骇,付道:“这老头子功力深厚,的却非同等闲……” 一闪身,人就疾速四尺。 回生草胡圣手目视黄秋尘闪出四尺,击出的右掌,原式不变,略一翻腕,呼呼连响,左右两掌连环,掌风疯疯,威势非同小可。 这两掌,响出的速度极快,黄秋尘双脚刚刚站稳,掌劲已经疾涌而至,心头暗惊,纵身一跃,凌空而起。 二股凌厉狂飘,掠过他足下,也就不过是分厘之差,没有击中。 胡圣手阴侧侧冷笑一声,喝道: “你能跑得了吗?” 他身形倏起,凌空扑到,左掌,“神龙探爪”,右掌,“南海擒龙”疾如闪电,抓肩、扣腕,端的奇快至极。 黄秋尘这时双脚刚刚落地,后面劲风已到,蓦地只见黄秋尘身躯急蹲坐了下去,就在这一蹲坐的刹那…… 黄秋尘的蹲姿不变,但人却转了个一百八十度角,迎见死不救胡圣手扑落的身了双掌抱胸,若点若劈,疾指出去…… 他这种转身相迎,指出双掌,在旁人看来以为他是要硬接胡圣手的掌力,那知事实不然,黄秋尘指出的双掌,如电疾奔向胡圣手,“将台”和“天机”,二大要穴。 这种精妙难测的招式,竟然后发先到,眨眼之间,胡圣手二大要穴,已经笼罩在黄秋尘的指劲之下。 尚幸胡圣手闯荡江湖已久,历大敌,应变迅捷过人。当下将凌空的身子,往侧一倾,身子摇摆不定,化为“迎风摆柳”之式‘沉臂内穿’封住面前门户。 饶是胡圣手应变得快,避开致命的“将台”“天地”二穴,但左臂仍为黄秋尘指尖扫中! 微微裂制之声一惊,指风入骨,胡圣手左袖已被指裂了一道口子。 原来黄秋尘这时所用的怪招,乃是困在石窟二十七日夜,所悟出的“伏虎三招”九式中的一式。 黄秋尘刚才出手击伤洪杰,也是用出“伏虎三招”的武学,这时又称心得手,心中不禁对这“伏虎三招”,充满着无比信心。 他心恨胡圣手心肠之狠毒.那肯这般让他出手招,右手原式一指,兵起一股掌风,诈作攻敌,左手急探如电,改点“锁腰穴”。 这一变式,更见绝妙精奥,可是胡圣手乃是享誉武要的高手,临危不乱,猛然气缩,整个身子足足腾后半尺有多。 内功之精纯,于此可见。 谁知黄秋尘的左手招式,尚未施尽,却已往上一伦,手背朝天,迳指敌人乳根,右手吞吐如蛇信,平推直打。 这种奇诡精奥的招式,可以说是旷绝武林,今日罕见。 胡圣手就是再高的武学,也难躲过伏虎三招,连环变化,奥妙袭击,眼看胡圣手就要毙命黄秋尘的掌下。 但是,不知怎的,黄秋尘忽然悬崖勒马,陡地将招式一顿! 就这微妙的一顿间,胡圣手已经疾速暴退了出去! 回生草胡圣刚由阎罗玉手里捡回性命,倔强孤傲,乖僻性大变,脸色苍白,惊骇的望着黄秋尘出神。 他不知道黄秋尘如何会手下留情? 原来黄秋尘生性忠厚,虽然他怨恨胡圣手阴险可恶,但是当胡圣手要毙在自己掌下时,他突然想起自己纵然被他惨害,但总没有死,反而因祸得福,如果自己没来千草泽,胡圣手当然也不会跟自己结仇生恨。 因而他仁慈的下不了手,只听黄秋尘轻轻的叹了口气,朗声说道: “胡圣手,今日我悬崖勒马,乃是体念上苍好生之德,不愿陡造杀孽,如果你今后能反省反省,你的处世待人,以医术挽救人群,还可补救你昔日的恶劣行为,你好自为之,在下于此告辞了。” 说完,黄秋尘转身就走。 胡圣手被黄秋尘教训得脸上神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感到自己一世英名,完全被这野人断送了,如以他的怪僻之性,如以他怪僻之性,他怎么也不会让黄秋尘轻然离去。 可是,他欲待怎样? 黄秋尘击伤自己徒儿,和击败自己的武学,太奇诡精奥敢,他自忖以自己平生的武学,绝难破去那怪的招式。 黄秋尘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叫道: “胡姑娘,韩姑娘,你们已经将事情告知了圣手,现已无留此地的必要,何不随我一道离开‘千草泽’。” 青城双妹对于黄秋尘击败胡圣手,向他教训的话,心中惊骇不已,在二人心中,她们只知道胡圣手,乃是一个为所尊重的息隐武林名医,她们为胡圣手败在黄秋尘手下,那种苍凉的神情,感到惋惜、怜悯。 只见青城双妹这时双双撤出肩后长剑,跃步走到黄秋尘面前。 那胡翠脸色沉凝的说道: “阁下武学真称得是诡绝武林,江湖罕见,咱们姊姊虽然自知不敌,但却要领教领教阁下几招绝学。” 黄秋尘本来怕青城双妹呆在此地,如果胡圣手对他们起了歹心,暗中伤害,所以转头催二人同走,没想到她们反要跟自己比武 黄秋尘突然呵呵一笑,说道: “青城修剑院,乃是中原武学权威发源之地,铁木僧老师父更是天下第一高手,令姊妹乃是得自铁木僧教导,武学造诣定然极深,在下自叹不是敌手,我们不比试算啦!” 其实青城双妹在月前和青衣童子朱汉云,三人联攻黄秋尘,已经不是黄秋尘敌手,何况现在。 韩玉琪听得脸上神色一动,说道: “咱们不比可以,但你要道出你的来历姓名。” 眼下众高手,当然包括“红花门”的高云岳和红衣丽人,他们此刻心中急欲知道的,也是黄秋尘的来历—— 幻想时代扫校 第十章 伏虎之争 要知道黄秋尘这身不伦不类的样子,他们搜尽心肠,也想不出天下武林中,有这样一位高手。 黄秋尘脸上神色,极是为难的沉吟了一阵,说道: “令姊妹要知我来历可以,但不是在此地,你们如果跟我一道走,我一定会将实情相告。” 韩玉淇柳眉一杨,冷叱道: “你说什么笑话,咱们素昧生平,陌不相识,怎能跟你这个野男子一道走。” 黄秋尘轩眉一动,说道: “韩姑娘,你说话总是带着三分泼辣性质,听得令人很不舒服,不知修剑院众师父怎么教导你的。” 黄秋尘这一番话教训她,使韩玉琪娇脸泛红,一时间答不上活来。 胡翠蝶突然幽幽叹息一声,收下长剑说道: “我们知道你武功很高,若要比试,也陡自现丑,还是不比也罢!” 琪妹,咱们姊妹既然遵照大师父之命令,见了胡圣手老前辈,事已经完成,还是赶快回程吧!” 正当青城双娇收下双剑,要随黄秋尘离去的时候,突然那红衣丽人冷冷的喝道: “站住。” 黄秋尘缓缓的回过身来,问道: “阁下是当今的红花门主?” 红衣丽人听得一怔,暗道:他怎么知道我是红花门人? 黄秋尘见她不答话,当下微微一笑,说道: “你们红花门中人,前来‘千草泽’,大概是要搜寻有关贵门一些秘密是吧?” 红衣丽人脸罩寒霜,娇声叱道: “你是谁?” 红衣丽人和高云岳的来意,的确被黄秋尘一言说中,原来他们之到千草泽,完全是要搜寻面娘朱娇凤昔日藏剑之所,是否也藏有红花门三宝,要知当年三宝失落,红花门中人,始终认定是朱娇凤偷走的。 黄秋尘微然笑道: “你不要问我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咱们曾经会过面,只是你认不出我而已,现在我也顺便向你说,关于红花门三宝,并不在千草泽。” 这句话,听得高云岳和红衣丽人脸色骤变,他们想不到这怪人,竟然知道红花门全部的底细。他说:“曾经是自家所认识之人!是啊!这人体态看来好不熟悉,只是不知在那儿见过。 高云岳和红衣丽人,同样的心思想着。 黄秋尘想起屏风石壁上朱娇凤老前辈的留字所托,于是又说道: “高大侠,如你也能跟我离开这里,在下定会将红花门三宝下落告知你等。” 高云岳这时好象蓦然想起黄秋尘的长像,啊了一声,道: “你——你……是……” 下面的话,未出口,黄秋尘已经呵呵呵!朗声轻笑三声,截住高云岳的活,说道: “高大侠智心意眼,当然认得出在下,但是请大侠还得为我静默片刻。” 红衣丽人这时娇容笼罩一片寒霜,冷冷转首对高云岳问道: “高师兄,这人是谁?” 高云岳面呈难色噻的迟疑说道;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呀!” 红衣丽人闻言柳眉泛怒,淡淡说道: “高师兄,你要不要重返师门?” 高云岳叹道: “师妹,你何必再问我这事。” 红衣丽人突然高声说道: “妾‘艳玫瑰’柳雁,当今以红花门第十二代门主身份,预先允许被逐出门墙的高云岳,重返红花门下,日后再补行重返师门仪式。” 云岳闻言像似受宠若惊,躬身直对红衣丽人长拜到地,朗声说道: “高云岳拜谢门主宏恩德释,今后定然鞠躬尽瘁,为光大我‘红花’门户而努力,赴汤蹈火,誓死不辞。” 红花门主艳玫瑰柳雁红,嫣然一笑道: “高师兄,我今日违背师父临死的遗言,让师兄重返师门,乃是欲借重师兄精博武学,光扬我红花门户,师兄居然有这种抱负远志,师妹真感庆幸。……” 她说到此处,脸上突然庄严肃穆,接下说道:“……自从三宝在叛徒师姊手中失落后,我红花门在江湖上面临着存亡关头,十年来,本门侦骑四出,搜寻叛徒师姊下落,终觅不获……” 她话还没说完,突听黄秋尘高声说道: “高大侠,在下有件事情向你澄清,令师姊朱凤女侠不是叛徒!” 原来黄秋尘听红玫瑰柳雁红,指说冷面娘是叛徒,心中不禁一阵激动,脱口截住艳攻瑰的话。 红花门柳雁红,杏目怒瞪了黄秋尘一眼,冷冷向高云岳问道: “高师兄,你知道这人是谁?” 高云岳早就知道师妹会再追问这句话,这时他脸上一片凝重,说道: “敬禀掌门师妹,他是咱们在‘凌云波’客栈所会见的那少年。” 艳玫瑰柳雁红闻言惊愕了一下,倏地发出一阵格格娇笑。道: “好小子,的确真是高明,万没想到你竟然先咱们一步到千草泽岛来了,哼哼!你这样打扮,这样看来,你已经将本门三宝早拿到手了!” 黄秋尘知她误会自己,于是辩声说道: “柳门主,关于红花门三宝并不在千草泽岛,请你不要误会。 艳玫瑰柳雁红脸罩寒霜,冷冷说道: “高师兄,这人乃是叛徒师姊的传人,我们要重觅回本门三宝,也只有从他身上找寻,现在恭请师兄立刻捉拿下他。” 黄秋尘眼年情势不妙,转首向青城双娇说道: “胡姑娘,韩姑娘,咱们快走。” 说着,身一腾跃,已经飞出三丈多远。 突见白影一闪,那胡圣手凌空而起,疾如电光一闪般,由黄秋尘头上飞过,翻身拦住了去路,道: “你能走得了么?” 黄秋尘见是回生草胡圣手,冷哼一声,举手一掌劈去! 胡圣手已知黄秋尘武学奇诡,当下不敢轻视,身躯侧让,呼呼!三道凌厉狂飙,带起一缕锐啸之风,迎向黄秋尘掌势。 黄秋尘冷哼一声,喝道: “胡老头,你真是太顽冥了,这次莫怪我伤你!” 他然欺身直上,右手倒转,掌指向胡圣手“幽门穴”一招击出,左掌猛地又劈出一招。 这招武学,乃是红花鬼母一脉的武技,“南海朝香”、“暴风怒浪”招出手,一柔一刚,相互配合,威力奇猛无伦。 回生草胡圣手虽然感到这两招攻势,内蕴着刚柔二股不同内劲,但他乃是享誉江湖的高手,对于这种招式,还不致于构成威胁,不过他刚才就败在黄秋尘手丁,心中顾忌这一招掌式之中,可能还潜藏有什么奇奥诡招。 于是,步走偏锋,恍似行云流水般转到左侧,大喝一声,“雷霹九霄”!一掌由上斜劈过去。 这掌乃是胡圣手用了十二成功力所聚,掌势甫一出手,旋气激荡四溢。 “劈拍!”一声巨响,胡圣手这道掌力,和黄秋尘的刚柔二道内劲接触,黄秋尘只感胸口气血一阵翻腾,不自主的后退一步! 胡圣手目见一招呼得手,那敢怠慢,左右双手连环劈出七掌。 掌掌内含沉雄气功,招招奇诡深奥。 黄秋尘对敌经验不足,他被胡圣手一掌震退,接着遇到这种密如骤雨的攻势被逼得倒退数尺,还未想到该怎样出手攻击,胡圣手又已疾攻而到,拳脚齐出,猛烈绝伦。 一时间,黄秋尘完全被处在挨打的照面,刚才那震摄人心的锐气,消失得无存。 反而胡圣手的胆气,愈来愈壮,攻出的招势,鱼龙变幻到极限,二十招一过,黄秋尘身上连续被胡圣手劈出的掌风尾劲,扫中三次,虽然皆未重实击中,但每一次都将贡作业尘扫得脚步。晃欲欲倒。 这种情形,看得令青城双娇百思不解,如果说:刚才她们不见二人经交手一次,这时她们眼看黄秋尘这种不志态,当然是无所异议。但是情形不同的是,黄秋尘曾经在先前三招之内,辱败一代宗师身份的胡圣手,为何现在他显得这般低庸,难道是他剑藏不露吗? 但又不是,因为由黄秋尘那种愤怒,悲伤,哀怨的脸色畏情看来,他绝对不是敛技不露,而是无能为力。 不错。黄秋尘本是满腔豪气雄心,现在已经丧失殆尽,原来他在刚才被胡圣手发掌震退一步之时,骤感胸口,肋间隐隐作痛,那是昔日被修剑院主袁丽姬内家神技击伤的二处经脉。 黄秋尘自从习练伏虎三招九式奇学以来,他以为伤脉己经痊愈了,没想到现在身体一遭强力真气激荡,伤脉又复发,这怎么不令其伤心,失望,震惊? 他这时感到二处旧伤脉,在胡圣手强猛真力,每一次震憾下,愈来愈严重,气血渐渐上涌,伤脉处感麻木。 黄秋尘用红花鬼母一脉的奇妙武技,勉强的又支持了十招,已经到摇摇欲坠的地步。 如果黄秋尘今日遭遇的对手,不是胡圣手这种成名高手,当然他可用红花鬼母一脉的奇诡武学,击败对方,但此刻情况不同,因为伤痛发作,逼使他很多奇奥绝,都无法发挥到妙用,而且胡圣手的修为,并非平常的武林中人,而是一位曾经叱咤风云,做啸江湖的了流高手。 只听一声闷哼传出,黄秋尘硬接了胡圣手的一掌猛击,被震得跌出六七步,双脚一软,跌蹲地面,苍白的脸上肌肉显出一阵阵痛苦抽搐。 回生草胡圣手乃是一个阴狠手辣的家伙,刚才他在众人之面前辱,心中恨透黄秋尘,此刻,猛一跨步,欺身追了过去! 一声恻恻的冷笑响起,他右手五指箕张,疾向黄秋尘咽喉要害,抓戳下去! 艳玫瑰柳雁看得大惊,娇声叱道: “胡圣手,留下他活命!” 她长裙微提,娇躯一闪而到。 但是,这时胡圣手一招“鹰爪手”.已经递到黄秋尘咽喉三寸,她要救援已经来不及了。 黄秋尘这时虽然胸口伤脉绞痛欲裂,但他知道胡圣手这一抓,便是自己性命的终结,于是,他拼命的将头一侧! “撕!”的一声,黄秋尘肩头一大片衣衫,被胡圣手的手指抓落,那背在肩后的“伏虎剑”,也被抓起半尺! 一道柔月似的精光,暴闪在众人的眼帘中。 回生草胡圣手一声惊呼,道: “伏虎剑” 这声惊呼,令众豪眼睛各自一亮,十余道目光齐向投注在黄秋尘肩上“伏虎剑”。 胡圣手一抓被黄秋尘闪过,左掌立刻一招“大鹏展翼”,横扫过去,右爪一带,如灵蛇伸缩疾抓“伏虎剑”。 这两招出手都极端迅快,黄秋尘任是怎样闪避,也无法躲过此招。 但是事实不然,黄秋尘坐腰蹲身,恕叱一声,如山岳坐立,其实又捷逾鬼舵。忽地抢入胡圣手掌影之中。 “劈啪!”一响,黄秋尘双掌奇妙的按中胡圣手“腹垄”“凝血”二穴。 人影倏分间,其中一个已倒在尘埃,却不是胡圣手,而是黄秋尘。 原来黄秋尘虽然施展出“伏虎三招”的绝世武学,避过胡圣手左掌右抓,击中胡圣手腹部二穴,却没有半丝劲力。所以胡圣手在惊骇之中,猛出一脚,撞得黄秋尘闷哼一声,倒跌地上。 胡圣手一个虎步疾欺上去,右手轻摇,已将黄秋尘肩上伏虎剑连鞘抓去。 回生草胡圣手取得伏虎剑,左手急快将外面裹布去掉,抬眼端详了一下,突然仰首发出一阵欣喜似狂的长笑。 在笑声中,他领下长髯飘动,身躯颤拦,双手紧紧抱住伏虎剑,那种贪婪之态,看得令人作呕。 黄秋尘这时跌坐地上,眼看“伏虎剑”被胡圣手掠夺而去,心中百感丛生,他极端不愿此剑落入阴狠贪婪的胡圣手手中。 突然他脑海里灵光一闪,喝声叫道: 高大侠,这柄“伏虎剑”乃是令师姊之遗物,千万不可让胡圣手拿去。 艳玫瑰柳雁红闻言,格格娇知道: “这般说来,‘伏虎剑’乃是咱们红花门莫属了。” 胡圣手听了二人之言,如梦惊醒,转身向逼来的柳雁红冷冷说道: “柳门主,江湖武林中人一诺千金,老夫和你已经有约在完,难道你要干预这柄‘伏虎剑’?” 艳玫瑰柳雁红,娇容一沉,淡淡说道: “你我相约,是寻得本门叛徒朱娇凤藏匿之所,你取‘伏虎剑’,本门觅回‘红花门’三宝,可是目前只有一件‘伏虎剑’又不是你自己寻到叛徒昔日栖居之地,难道这约束,还能生效吗?” 何况这柄‘伏虎剑’.如他所说,乃是朱娇凤之物,难豫咱们红花门能够任旁人轻易取去吗?” 柳雁红的语音刚落,突然一阵呵呵大笑声传来,接下说道: “不错不错,老朽费了一场奔波之苦,岂能让别人坐享其成……” 语音中,阁楼外花园树丛中,转出了两个灰衣老者。 那个没有蒙面的灰衣老者,语音略微一顿,转首对那蒙面的灰衣人,问道: “查兄,你说是不是,今日如果要让人家毫不费力的将‘伏虎剑得去,那可是一椿奇耻大辱的事,不知查兄对此事有何高见!” 黄秋尘转首望了二人一眼,心中大喜,叫道:“胡圣手啊!胡圣手啊,我看你今日还能轻易取去‘伏虎剑’吗?” 原来二个灰衣老者,赫然是那武林独行大盗,千里鬼魂武仪天和在水源镇抢去冷月兰手中书面封皮的蒙面灰袍客。 那灰袍蒙面客嘿嘿二声乾笑道: “兄弟和武兄一样心意,无论如何也得看看那‘伏虎’记载着什么精奥之学,竟能引得千百武林同道,为它如痴若狂!” 二人你言我语,说得十分紧张,大有不夺得那柄‘伏虎剑’誓不放于之感。 胡圣手看到武仪天和蒙面灰袍客,脸色微笑变,但瞬息即逝,冷森森一笑,道: “你们来到‘千草泽’,恐怕已经回不去了,还想存心染指‘伏虎剑’,现在你们二人既想占有‘伏虎剑’,尽管出手来抢。”说完,他左手轻轻握剑鞘,右手紧抓剑柄,眉宇间涌出杀机。 千里魅魂武仪天,嘿嘿冷笑道; “胡老头,你未免太狂妄了,难道凭你这个老不死的,就能保全‘伏虎剑’吗?” 说着话,他和灰袍蒙面客,缓缓对胡圣手逼了过去! 突听艳玫瑰柳雁红娇声说道: “高师兄,你出手阻挡他们二位……” 娇喝声中,她双肩微晃,欺身而进,迅如电光石火般向胡圣手,劈出三掌。 胡圣手这时只顾武仪天二人,所以柳雁红这三掌快攻,使他来不及拔剑出击,错步闪身退了三步。 高云岳目见柳雁红进攻胡圣手,忙高声叫道: “掌门师妹,那‘伏虎剑’,乃是极为不祥之物,昔日师姊,便是为此剑丧命,咱们‘红花门当今七零八落,主要的是重门户,大可不必卷入这柄‘伏虎剑’是非旋涡之中,掌门师妹快请回驾。” 黄秋尘听了高云岳这番话,心中感慨万干,想不到高云岳,真是一位大智大惠之士,他在这柄伏虎剑面前,却不为所诱惑,这种视宝物如粪土的定力,在当今江湖武林中能有几人。 艳玫瑰柳雁红听了高云岳的话,怒声哼道: “高师兄,你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当今我是‘红花门’十二代门主,你只有听从我的指挥……” 话声中,她一挫柳腰,身躯飘空而起,如影随形一般,追向胡圣手,探手疾抓过去。 回生草胡圣手,在这时已抽出那柄伏虎剑,反手一剑,若点若劈,挥扫而出。伏虎剑乃是一柄武林奇剑,只见剑挥出手,一弘秋水暴闪,如同雷电闪光,光寒七尺,冷飙贬人肌骨。 柳雁红身子尚未逼到胡圣手四尺,顿感伏虎剑光奇寒侵肌,心头一惊,挫腰斜飞出数尺。 胡圣手一剑击退柳雁红,并不追击,挥剑凝立,说道: “柳门主,今日如你红花门不跟老夫为敌,老夫日后走不会忘记这份友谊,当竭尽所能,帮助贵门寻找三宝下落。” 艳玫瑰柳雁红,心中惊异“伏虎剑”为何有股奇寒气,心想:“这是否胡圣手功力已到运气出击的高深境界,如果是如此,自己定然无法抢得那柄伏虎剑,何况自己师兄又不愿染指此剑,自己何不先跟他联手,除去武仪天等人,然后再想方法,将伏虎剑抢到手中……” 柳雁红心念一转,当下笑道: “胡圣手,你这话当真吗?其实咱们主要的是搜寻本门三宝,如果本门三空能寻回,这柄伏虎剑也是你胡圣手所有。” 回生草胡圣手道: “伏虎剑既然已经出现,贵门三室下落,当可由他身上得知。现在咱们先要联手击退入侵‘千草泽’岛的人,老夫方好帮助柳门主寻找贵门三宝。” 他这话的意思,是叫柳雁红能够同心协力击退武仪天等人。 千里舵魂武仪天,并不是好惹的人,他之阴险奸滑,胡圣手不见得能够占他上风,当前情势,他那有不知之理。 只听武仪天嘿嘿冷笑之声,向灰袍蒙面容说道: “查兄,你听到武林传说,那柄‘伏虎剑鞘’,记载着极端奥妙的武学经文,其中有些是速成的绝技,如果能将那剑抢到手,不稍几个时辰,武功定可高上数倍,那么就不怕成千武林高手来夺‘伏虎剑’了。” 他明里是对灰袍蒙面客讲的,其实他是在说给柳雁红听,说:胡圣手若是悟得那剑鞘绝技,走然不会再忌禅她了。 这番话,说得很绝,柳雁红不但为那剑鞘上绝技所惑,而且也生怕胡圣手偕时拥技反而对付自己。 回生草胡圣手冷声喝道: “武老贼,你口口声声要谋夺‘伏虎剑’,为何迟迟不来。” 千里憋魂武仪天,转首对灰袍蒙面客,说道: “查兄,人家已经在叫阵了,是你先出手,还是我。” “灰袍蒙面容,虽然知道武仪天这句话,是叫自己打头阵,而他自己与敌两败俱伤,而他得渔翁之利,但他明知如此,发邓也不愿眼看那柄伏虎剑,先落入胡圣手之手,于是干笑声道: “武兄,那么兄弟就去接他几招试试!” 灰袍蒙面客说着话,突然伸手由肩上取出一柄乌漆发亮的怪兵器,形状是之三角,每角都有酷似长剑的刃锋。 回生草胡圣手见了这支兵刃,脸色微变,冷森森一笑,道: “想不到阁下竟然是天山派的‘摧心剑’查清夫,哼哼!老配今日能会晤名震东北的天山摧心剑法,真感荣幸。” 灰袍蒙面容见自己身份,被人家说破,嘿嘿干笑二声,伸手抓下蒙面中,露出一付红润白晰的俊脸,说道: “幸会,幸会,中原武林道,竟还有人认得老夫。” 说话问,‘摧心剑’查清夫身着陀螺,旋身欺进,‘摧心剑’振腕疾点之下,分袭胡圣手三大要穴。 胡圣手脸色凝重,只见他手中‘伏虎剑’,如电闪了二下,徽后各自跃开。 武林高手,动手间像似轻描淡写,其实这几招攻拒,都是性命相搏,不但招式狠辣,间不容发,而且各借兵刃较量了内力。 若是一方武功稍差,或晕内功不及对方精深,早已被重创当场,是以两人各自跃开之后,脸上都有些微微色变。 就在两人这一愕间,骤闻大笑之声,划空传到,十数条人影。联袂如飞而来,片刻之间,已到几人身侧。 群雄转头望去,个个心头一震,领首的来者是位面如冠玉,侗傥不群的白衣少年,他之身侧紧依着一位黑衣少女,后面凝立着十二位黑衣劲装大汉,这些人除了黑衣少女肩背长剑这外,都是赤手空拳。 黄秋尘抬头见了黑衣少女,心头一震,赶忙将头转到另一边去。 原来这些人,正是名噪江湖的年轻高手,“煞星手”冷白和“拂香女”冷月兰,及冷白手下的十二煞星。 场中诸人,除了青城双娇和胡圣手,不知这批人的来历之外,其余都已经和冷月兰照过面,知道是“黑手岩”的人。 “煞星手”冷白,那双锐敏机灵的眸子,环扫了四周一眼后,呵呵一声朗笑,道: “盛会!盛会!各位竟都比在下先到了一步。” 他一眼瞥见胡圣手那柄奇古长剑,立时接道: “那柄剑,大概就是当今千百武林同道的导火线——‘伏虎剑’吧!” 回生草胡圣手,不认识“煞星手”冷白,听了他的话,连哼都不哼一声,像似丝豪不放在心上。 煞星手冷白说过了话,突然伸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后面的十二位黑衣大汉,迅快的分散四周,将胡圣手的后方两侧堵住。 胡圣手目见十二位大汉,移身起步的迅捷身法,不禁心头暗惊,忖道:“这十二个大汉,分明都拥有极深的内功火候……” 天山的“摧心剑”查清夫,自接了胡圣手二剑之后,心中暗骇,他觉得以自己的功力要胜胡圣手,走然要经过一场惨烈的恶博,目前敌手环伺在侧,纵然自己胜了胡圣手,但本身功力耗损治尽,亦是无法独得那柄”伏虎剑”。所以查清夫迟迟不再出手。 场中诸高手,大部份皆是心机阴沉,极工谋略的人,他门此刻心中都是如此的想,蓦然间,大家都不领先出手,暗中凝神戒备。 这局面,紧张得可闻呼吸之声。 只有黄秋尘现在由地上悄悄站了起来,缓步向阁楼后面走去! 群豪里只有青城双娇和高云岳,目见黄秋尘离开。 胡翠蝶怔了一怔,低声向韩玉淇说道: “琪妹,咱们跟他身后去看看!” 韩玉琪道: “蝶姊姊,我看他行动诡异的很,这时他不知要去那里?” 说着话,青城双娇悄悄跟踪在黄秋尘之后。 只见黄秋尘身子摇摇晃晃的走过楼院花园,爬上那道不太高的丘岭,突听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盘膝蹲坐地上。 黄秋尘蹲坐树荫之下后,就再没有什么举动,他双眸呆直凝视着天空浮云,像似在回忆着什么往事…… 青城双娇在一块岩石之后,等待了良久,见黄秋尘没有什么动静,不禁对望了一眼。韩玉琪低声道: “蝶妹姊,咱们过去问一问他。” 胡翠蝶道: “你要问他什么事呀!” 韩玉琪道: “看他是什么人嘛。” 说着话,韩玉琪就要举步过去。 突然听到胡翠蝶娇声叫道: “琪妹,慢点,你看他在于什么?”—— 幻想时代扫校 第十一章 勾心斗角 韩玉琪闻言,抬目望去。 只见黄秋尘本来如痴似痴,静止不动的身子,这时突然像是疯魔一般,双手乱挥乱舞起来,不过身子仍然盘膝蹲坐。 韩玉琪一惊说道: “姊姊,你看他的眼睛,噢!他要发疯了。” 原来这时候,遥遥可见黄秋尘的双眸在阳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缕骇人的惨绿之光,双眼睁得奇大,再加上他混身褴楼虬须乱发,倒看好象一头疯狮。 胡翠蝶摇头说道: “不。你看他身子随着手舞之势,缓缓变成半蹲之姿,这种奇诡的姿势,不是刚才击伤洪杰和技惊胡圣手的诡奥身法吗?” 韩玉琪道: “蝶姊姊,那么你说他是在练武功了。” 胡翠蝶沉吟了片刻,点头说道: “不错,他正练着一种奇异的武技” 韩玉琪道: “你看他双手老是乱挥乱舞,如何会是在练习武功!” 只见黄秋尘这时双手总是那样无规则抡动着,身躯随着双手挥舞,缓缓立起之后,又随之蹲下,这样来回往复不知有了多少次数。 突听他长吁了口气,挺身凝立树下,喃喃自道: “……真想不到,我的伤脉,这么快又好转了,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原来黄秋尘眼看群豪勾心斗角,争夺伏虎剑的时候,他胸口间波动沸腾的气血,突然自动的平止下去,心中感到奇怪至极,暗中运动真气,只感伤脉隐隐作疼而已,于是,他想: 自己何不寻至另外僻静之地,试试伏虎三招的第一招“伏魔古佛”,能否疗治这病症?! 黄秋尘在这里往复施出这招,“伏魔古佛”连环三式的运转心法,果然他的伤脉已经完全好了,而且丹田之间,精运饱满。 这种神奇诡怪的现象,使黄秋尘证明‘伏虎三招’的,‘伏魔古佛’连环三式运转心法,确实能医疗自己伤脉。 可是他感到怀疑,在石窟之中,自己伤脉已经痊愈了,为何又会发作? 暮然一道灵光掠过脑际,黄秋尘‘啊!”了一声,怔道:‘是啊!可能是自己伤脉刚愈,遭受外力震荡,所以才会发作……这般说来,启己何不寻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将伏虎三招连环九式练上数年,再出道江湖……” 想到此处,岭下幽谷盆地,突然传来凡声凄厉的惨嗥! 黄秋尘心中又是一动,怔道:“自己要离开这里,首先要将那柄‘伏虎剑’抢了回来,或着将此剑落入奸徒之手,终是遗害江湖武林……” 黄秋尘念头甫定,立刻转身向岭下走去! 蓦听一缕娇脆的声音叫道: “喂!你要到那里去?! 只见那块岩石之后,缓缓转出青城双娇。 黄秋尘见了二女,怔了一怔说道: “胡姑娘,你们来此多久啦!” 胡翠蝶道: “你来时,咱们就跟随在身后。” 黄秋尘朗声笑道: “很好,如果你们是别人,我就辣手杀害你两人。” 韩玉琪道: “你这话,怎么说:如是别人,就要下辣手?” 黄秋尘见二女这般幼稚天真,丝毫没有半点江湖经历,不禁叹道: “因为你们看去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他不会下辣手,杀人灭口吗?亏得你们还不隐满的实说出来。” 胡翠蝶听懂他话意,微然一笑说道: “这位相公,自从咱们姊蛛在溪畔和阁下相见,你好像就认识咱们姊妹,但说来惭愧,我们始终记忆不起你在那里见过,不知……” 黄秋尘哈哈轻笑道: “胡姑娘,韩姑娘,贵人善忘,当然记不得了,何况我此刻的这般长像,长分像鬼三分是人,当然两位不认识在下啦!” 韩玉琪听他仍然没说出自己来历,不禁皱眉道: “你这人说话怎么老是这般吞吞吐吐,说了这么久还是没讲出你是谁来。” 黄秋尘朗声轻笑道:“你们两位由青城山修剑院来‘千草泽岛’,询问黄秋尘是否已经来过吗?其实他早就受到胡圣手师徒加害,灭尸在死潭之中……” 胡翠蝶听他提起黄秋尘,聪明的她,灵机一动,杏目不禁凝注在黄秋尘脸上,突然她由黄秋尘的眉字间,摸索出一个记忆,惊声叫道: “你……你是黄秋尘相公?黄龙山大师兄之子!” 韩玉琪听到师姊的呼声,芳心一震,齐将目光投注在黄秋尘的脸上,她们二人曾经和黄秋尘惨烈搏斗过,虽然那时他蒙着面中,但眉际星昨,都在二女的脑海里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黄秋尘听她提起家父之名,不禁凄然,浩叹一声,道: “不错,在下正是黄秋尘,唉……” 本来我在溪畔中,就要告诉两位真相,但深恐你们不相信,所以让你们亲眼见到那盗世欺名,沽名钓誉的回生草胡圣手,那种狰狞面目……” 说到这里,幽谷盆地之中,叱喝怒骂,惨叫之声,交织一片,打断了黄秋尘下面的语音。 青城双娇听了黄秋尘这番话,仍然不太清楚,胡翠蝶问道: “黄相公,你说胡对手将你沉落死潭灭尸,可是……” 黄秋尘道: “胡姑娘,在下的话,句句确实,其中经过,容后详述,那柄‘伏虎剑’乃是在下父亲昔日遗落之物,我今日在‘千草泽’岛巧得到它,终不能让它落入奸人之手,我现在就要去追回‘伏虎剑’。” 说罢,他转身要走。胡翠蝶娇声叫道: “黄相公,眼前‘千草泽岛’众豪云集,志在必得伏虎剑,黄相公取得宝剑之后,人单势孤,如何独抗众多高手围击。 黄秋尘闻言暗惊,忖道:“是啊!如果我伤脉再发,那就束手待毙,可是伏虎剑又不能不夺回……” 胡翠蝶又接下说道: “咱们姊妹早就知道伏虎剑,牵涉到黄大师兄惨死之事,当在不能眼看伏虎剑落入别人之手,但因自己人单势弱,决定派韩师妹回去青城报讯,留我暗中监视,待援手赶到后,再出手夺取伏虎剑,黄相公何不和我在此监视伏虎剑下落,免于涉险。” 黄秋尘听了胡翠蝶的话,心中暗暗钦佩她的机智、聪明,于是点头说道: “好吧!如果没有巨大变化,我绝对不出手就是。” 胡翠蝶转首向韩玉琪说道: “韩师妹,当今事情急迫,只有请师妹辛苦一趟,赶回青城山报讯了。” 韩玉琪虽然人幼、淘气,但面临这种重大事情,她也明情势危急,于是道声:“珍重!”立刻独自取道回转青城修剑院。 黄秋尘和胡翠蝶目送韩玉琪离去后,二人联袂走下丘岭。 只见当今搏斗场所,已经移到幽谷入口溪畔,阁楼面前尸骨横陈,血迹斑斑的那柄伏虎剑已经转落在冷白手中,剑鞘却仍落在胡圣手手里。 这时冷白手握伏虎剑,两侧凝立着六位黑衣大汉和冷月兰,面对着众豪,显见冷白夺得那柄伏虎剑,却负出五位煞星手的代价。 黄秋尘和胡翠蝶来到场外.双双凝立一侧旁观,群豪都不禁的转首望了二人一眼。 胡圣手转头一见黄秋尘重新前来,心头大震,只见黄秋尘双眸神光暴射的瞪了他一眼,更使胡圣手心若鹿憧,怔怔不安起来。 只听煞星手冷白望了胡圣手一眼,哈哈笑道: “胡老前辈,今日胜败,鹿死谁手,完全在你一念之间,如果你能和咱们‘黑手岩’联手拒敌,大概你还能拥有伏虎剑鞘,或者,你纵能再夺回伏虎剑,但亦无法挡抵面前几人的围击。” 胡圣手乃是一个老好巨滑的人,如何不会衡量当今形势,只听他阴侧侧的一笑道: “老夫数十年来,从未挫败于人,想不到今日却挫折在你的手上,当今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 冷白听了胡圣手的话,已知他答应了,不过他对于胡圣手在黄秋尘二人前来之时,很快的答应合作,聪明的他,已知胡圣手很忌惮黄秋尘二人,于是转眼仔细的打量着黄秋尘。 当然黄秋尘那份长像,也使冷白认不出他来,不过冷白对于当今走动江湖武林人物,知道得极清楚,他已经确定这个野人。并非可怕的武林高手。 于是冷白哈哈笑道: “胡老前辈当机立断,真是智人之举晚辈极是钦佩……”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千里憋魂武仪天和天山派“摧心剑’查清夫,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双双跃起,凌空扑向胡圣手。 原来这两人听闻胡圣手答应靠向冷白那边后,论势力自己二人已经处于劣势,所以他们趁胡圣手还没走到冷白那边时,双双拦截攻击。 冷白见二人扑袭胡圣手,大喝一声,道: “胡老前辈不要怕,晚辈援你来了。” 他振臂跃飞,手摇伏虎剑击天山掌门查清夫,胡圣手双掌一挥,迎击扑到的武仪天。 这四人均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身法何等迅捷,扑迎之间,一闪而接,但闻蓬的一声—— 接着,响起一声金铁接触的龙吟啸声! 四人各自接了一掌一剑,一齐震落实地。 胡圣手和武仪天势均力敌,对了一掌之后,落地各自向后退下三步。 天山派的查清夫手中那柄‘摧心剑’,却在‘伏虎剑’锋利的刃锋下,生生被截作两断,惊骇无比的站立一旁出神。就在四人扑迎之际,冷月兰和七位煞星手,已经各自跃到,守住冷白和胡圣手两翼。 冷白目睹手中伏虎剑出手的锋利,心中大喜,哈哈一声得意朗笑,道: “胡老前辈,当今宝剑和剑鞘,已经在咱们手中,眼下不必再呆留此岛,不妨从此退出,只要到‘黑手岩’,晚辈绝对替前辈修筑一座世外桃源,供你清修之所。” 胡圣手知道目前自家拥有伏虎剑鞘,如呆在千草泽岛,不时会引来武林高手攻击,当今唯一之路,就是逃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隐藏起来;当参悟了剑鞘上的绝技后,方才重回千草泽岛。 于是,他点头应声道: “冷老弟所言不错,咱们就此退走,老夫也不必留恋千草泽岛的基业。” 煞星手冷白,突然将手中伏虎剑一挥,朗声说道: “煞星手守护两栖,本人和胡老前辈挡拒后敌,大家退向西南。” 他语音刚落,突听黄秋尘大喝一声,道: “且慢!” 他的身躯直飞凌空过来,举手一掌,猛向胡圣手拍了过去。 胡圣手早就留意着黄秋尘,这时见他一掌拍来,双肩一晃,退后五尺。 守护在左翼的二位煞星手,双双大喝一声,一起振袂斜跃,横里拦截。 黄秋尘突然悬空一收双腿,滑溜无比的从两人掌影交错中穿过,双手向后一挥,拍中两人肩背。 只听二侠煞星手,同时哼了一声,由空中直倒在地上。 黄秋尘这手凌空翻央闪敌、击敌的绝妙招式,看得使场外的红花门主艳玫瑰柳雁红,脱声呼道: “飞蝶十三回转身法!” 原来黄秋尘所施展的招式,乃是红花门的绝技,这种“飞蝶十三回转身法”,在红花门中,除了柳雁红、高云岳会此技之外没有另外旁人学得此技,所以柳雁红见了黄秋尘也精于此技,心中震惊不已,转首向高云岳说道: “高师兄,这人当真已得了朱师姊武功精髓,咱们红花门绝技外露,乃是本门至上耻辱,今日无论如何咱们要将这人除去!” 语音中,但听二声惨哼! 又有二位煞星手扑击向黄秋尘,被他举手一掌,打得摔飞出去。 黄秋尘连闯二道拦截,击伤四个‘黑手岩’高手,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 冷月兰看他出手之快捷,奇奥,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呼的一掌,急向黄秋尘后背击去。 黄秋尘这时已决心拦阻他们擒剑逃出‘千草泽岛’,所以出手间毫不留情,这时他感到背后劲风凌厉,头也不回,蓦然蹲身一旋,奥妙至极的旋身转头,双掌已经精奇的拂击了出去。 这招正是,伏虎三招的第二招,“玄天九转手”的第一式。 冷月兰武功虽然高过那些煞星手,但她如何能抵挡这凌绝天下的伏虎三招,只感眼前人影一闪,二只手掌已分别按到胸后二要穴。 黄秋尘转首一眼看到冷月兰,心头一惊,赶忙反手一拔,将冷月兰的娇躯震退三步,朗声说道: “冷姑娘,你最好不要再冒性命危险偷袭我。” 这一句话,使冷月兰听得呆呆愕在当地,她感到这语音是多么熟翻悉,好像是不时在自己耳际听过一般。 当她一怔之后,要详细打量黄秋尘的脸容,人骤闪一过。 黄秋尘已横身跨步,追逼胡圣手。 胡圣手目见黄秋尘连伤数人,心中已经震骇不已,眼见他疾欺而到,大喝一声,“神龙出水”.一掌直击过去。 胡圣手已经跟黄秋尘搏斗过二次,对于黄秋尘怪异的武功,极端忌惮,是以出手一击,用出了九成以上的功力。 黄秋尘深知胡圣手功力深厚,生怕再被他强猛掌劲,摧动伤脉,于是不敢硬接,双肩一晃,奇妙的避过掌锋,长啸一声,欺身而上。 胡圣手见他复又欺到,右手一招,“指天划地”幻出一片掌影,想把黄秋尘欺攻而进的身子挡住。 那知黄秋尘哈哈一声悲怆长笑,双脚一错,竟然蹲身避开了胡圣手护身掌影,直逼身前。 这奇奥的身法,不但使胡圣手大骇,就是旁侧观战的群豪,也为之心神一振,只见黄秋尘那巧妙的一转,任何一招也无法封挡得住。 但听一声闷哼,胡圣手不知何时被黄秋尘一掌击倒地上。 斜插在他背后的伏虎剑鞘,已经转落在黄秋尘的左手掌中。 这几招交接,快得如同雷霆电闪,就是冷白那等高手,也来不及拦截黄秋尘,看不出胡圣手如何中掌倒地。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使群豪一时之间,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只见黄秋尘手握伏虎剑鞘,冷冷对蹲坐地上的胡圣手笑说道:“胡老头,你有本领站起来,刚才你打得我爬地不起,没想到现在却轮到你,哈哈,人说:天网恢恢,报应不爽,只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工夫。” 胡圣手长叹了一声,面孔铁青,闭目不语,原来他这时真是无法挣扎站起,黄秋尘一掌,几乎震断了他胸口心脉。 胡翠蝶作梦也没想到,黄秋尘这次和胡圣手,会轻而易举的败了胡圣手,这种怪异现象,就是高云岳和柳雁红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因为他们刚才明明看见黄秋尘被胡圣手整理的惨状。 柳雁红娇容凝重,低声对高云岳说道: “高师兄,这人的武功出奇怪异如果今日放过他,不稍十年,大概当今天下武林没有一位是他敌手了,为着咱们红花门户的发扬光大,高师兄何不出手毁了他。” 高云岳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 “掌门师妹,你的心机为何总是如此狠辣。” “高师兄,你重新归返红花门不久,怎么处处违抗命令。” 高云岳叹然道: “师妹,你这般逼迫我,实在令我心中极端难过。” 柳雁红恨声说道: “如果你不动手除他,我就自己出手。” 说着,艳玫瑰柳雁红缓步直对黄秋尘走去! 突听高云岳高声叫道: “师妹,请上步,他那奇诡的武计,不是本门任何一路武功能够抵住。” 黄秋尘这时耳目锐利,柳雁红之欺身过来,他蓦然警觉转身面对艳玫瑰,冷冷的说道: “柳掌门,咱们无仇无怨,你何苦要置在下于死地。” 柳雁红格格一声娇笑,道: “为着你手里那柄伏虎剑鞘,何必再言藉恩怨。” 她一欺近身,两手齐出! 左掌右指,交相迫攻。 倏忽之间,劈了五掌,点出四指。 这五掌四指,不但迅速绝伦,而且毒辣无比,指袭大穴,掌取要害,每一招都足以制人死地。 黄秋尘被她那一气呵成的快攻,迫得连连后退,躲过九招,他人也刚好退了九步,背朝煞星手冷白。 突然听到冷白嘿嘿冷笑二声,手中伏虎剑一招“毒蛇吐舌”,无声无息的戳向黄秋尘背后。 这一剑,偷袭得又狠、又毒。 冷月兰啊哟!一声惊叫道: “哥哥,住手,他是黄秋尘。” 此言一出,惊动了场中诸人的心灵,尤其是那闭目运动调息的胡圣手,倏地睁开眼睛。 黄秋尘感到背后一缕冷气袭人肌肤,前面柳雁红一招少阳再引,手指当剑,同时戳指前胸三大要穴,在场众高手心想,黄秋尘无论如何也难逃两大高手的前后夹击。 在这生死一发之间,黄秋尘退已不及! 万忙中只见黄秋尘身躯突然凌空升起三尺! 双腿左右踢出,分取柳雁红,冷白二人腹部“气海”穴。 右手食中二指一圈,猛弹出去! 但听“铮”地一声轻啸! 那柄伏虎剑,被黄秋尘手指弹个正着。 黄秋尘这招反击,精微奇妙到毫巅,后发先至,任是天下一流高手,也难再伤敌。 只听柳雁红惊噫一声,身形已如狂瓢急电似地退开丈许。 冷白只感黄秋尘一指之力,沼剑急上,震得自己虎口发麻,伏虎剑脱手落地,身不由自主赴出二步。 在二人惊骇之间,黄秋尘已经伸手抄住那柄伏虎剑,满脸庄严肃穆,一付令人不可侵犯神色。 原来黄秋尘这一招武功,乃是神妙无比的伏虎第三招“道成飞升”的第一式。 场中群豪对于黄秋尘这种神手奇技,看得心寒胆战,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再敢攫其锋芒。 只听“铮!”的一声,黄秋尘将伏虎剑插入鞘中,转首对胡翠蝶说道: “胡姑娘,你来拿着这柄剑。” 胡翠蝶知道黄秋尘为要全力对付群豪的攻击,不能分心旁顾伏虎剑,于是即刻移至黄秋尘身边,按过伏虎剑。 这柄疯狂江湖人心的伏虎剑,已不知有代少人为它溅血送命,但那频传的惨事,乃不能阻止武林中大部份的贪得之心。 尽管死的人,白骨累累,可是后继者,仍然勇往直前。 场中群豪在那一怔之后,不禁又移步向黄秋尘和胡翠蝶逼了过来。 黄秋尘目光环扫全场一眼,眉宇间涌出杀机,冷冷的说道: “伏虎剑,仍是青城修剑院之物,今日物归原主,眼下你等若想掠夺此剑,在下已经顾不得辣手伤人。” 说着话,黄秋尘双脚一盘,突然蹲坐地上,双掌立胸抱元。 他这种举动,使群豪暗暗惊愕,他们看不出黄秋尘这盘膝蹲坐有何惊人之举只有那高云岳脸色微一变,因他已看出黄秋尘正运着武学中,极上乘的内功心法“凝神内视”,休看他此刻状似老僧入定,不闻不动,其实只要敌人一逼过来,他立刻警觉出击。 虽然高云岳不知黄秋尘如何出击,但他深知一击,定然是致人死命的凌厉杀手。于是,他朗声叫道: “掌门师妹快请回驾!” 艳玫瑰柳雁红,武学修为极端深诣,她听得高云岳一叫,陡然醒觉,首先伸手抢剑的人,必须挡受黄秋尘凌厉一击,于是止步不前。 就在她一怔神间,忽听天山掌门查清夫干笑一声,道: “武兄,咱们都被这小子吓住了。” 武仪天问道: “查兄,此话如何说?” 查清夫道: “我看他八成是运功调息耗损的真气。” 此语一出,武仪天陡然想起黄秋尘一个时辰之前,遭受胡圣手扑击的情形…… 他老好巨滑,但想到便宜之事,却从来恐人之后,只听武仪天大笑一声,飘声扑去,呼的一掌猛向胡翠蝶劈击过去。 他这蓄势一击,运足了全身功力,威力非同小可,劈空劲气,挟带着一片呼啸之声,狂飘如涛,排山涌到。 那知武仪天掌势刚出,那盘膝蹲坐地上的黄秋尘,疾如陨垦飞石一般,凌空迎向武仪天的掌风圈中。 但听一声闷哼响起! 人影倏分。 武仪天的身躯疾飞出二丈开外.“叭嗒”一声,跌摔地上。 再看黄秋尘不知何时,已经原地盘膝跌坐。 这快逾闪电的一击,场中高手,个个脸色骤变。 冷白和查清夫,本来在武仪天飞身攻击这时,都闪身齐向胡翠蝶逼来,看见这种情形,二人惊骇的各退了三步。 查清夫急步走到武仪天身侧,只见他缓缓由地上挣扎坐起,脸色苍白,肌肉痛苦的抽搐了几下,惨然笑道: “我武仪天纵横江湖数十年,可以说是今日败得最惨,嘿嘿。” 他长声笑了二声,突然一口鲜血,由他嘴角间溢了出来。 查清夫急忙问道: “武兄,你伤得重吗?” 武仪天悲声叹道: “这伤势对于我武仪天,当然不致于丧命,可是我十余年苦心谋寻伏虎剑,却是全白费了……” 他的语音,显得极端悲枪、凄凉。 黄秋尘听了武仪天这几句话,突然站起身来,心中感到极是过意不去,便对武仪天说道: “武前辈,咱们之间,本来无怨无仇,我也犯不着这般伤你,但是……” 千里噬魂武仪天,突然悲厉长笑一声,截断黄秋尘下面的话,说道: “武某,今日败在你手,我一点也不怨你,只是怨恨上苍,为何不能如我心愿,夺得伏虎剑……” 他这句话,听得使黄秋尘双眉紧紧的皱了起来,他不知道武仪天为何对这柄伏虎剑不能夺得,这般伤心、失望。 武仪天说了这句话后,脸上肌肉痛苦的抽搐几下,凄凉道: “……你们听了我这句话,可能对于我贪得伏虎剑的贪心,感到极是好笑,可怜,哈哈哈……其实,眼下诸位对于伏虎剑,仍是居于贪婪之心,而我却不是你们所想像,贪于伏虎剑鞘绝技,以及金罗真人的藏宝……”—— 幻想时代扫校 第十二章 奇峰突起 这番话听得场中诸人,脸上动容。‘煞星手’冷白呵呵轻笑,问道: “武老贼,你这些话,说得实在很好笑你说并非贪婪宝剑补技,与传说中的金罗真人藏宝,那么你是居心何在?” 黄秋尘也是满心狐疑,不知武仪天到底是为着什么?” 武仪天听冷白一阵抢白后,哈哈一声凄凉长笑,道: “信不信,任由你们,老夫十数年苦心寻找伏虎剑下落目的是不愿这柄奇剑落入一位武林奸主手里……” 他顿了一顿后,接下说道: “其实当今你我等人,在这里费尽心机的,你枪我夺这伏虎剑,但最后要被那奸徒坐收渔翁之利。” 黄秋尘听得心中一震,问道: “是那一位武林奸徒?” 武仪天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张口欲说出那人的名字,不知怎样,他终没说出来,转首凝望了黄秋尘一眼,沉声说道: “小兄台,老夫当今见你一表人才,聪明机智,丝毫未染江湖恶习,心有所感,特向你告知一语。” 黄秋尘道: “晚辈拜领教益。” 武仪天沉吟片刻,说道: “眼下当今江湖武林人物,到处目无法纪,罔顾纲常,自认豪雄,快意恩仇,顽强使气,死命江湖,祸患人世,小兄台年青有为,愿善为自珍,语云:‘祸福无门,惟人自招!’此中因果相连,望熟思之。” 黄秋尘真想不到一老好巨滑,声名狼藉的武仪天,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当下怔了一怔,答道: “老前辈金玉良言,义正词严,晚辈定然引为终身之戒言。” 武仪天得意的微笑,道: “小兄弟这般仁智,日后定是位大英雄、大豪杰。哈哈哈……那位奸徒,日后又有个克星对手了……哈哈哈……” 武仪天像似疯狂一般,连声得意长笑着…… 这时全场的人,都为武仪天这种变态感到惊奇,眼光集中在武仪天身上。 突然间,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声,震动了全场。 黄秋尘还未来得及转脸探视,耳际已连续响起杀乱的惨叫声。 紧接着,噗噗通通一阵急响,冷月兰和三个煞星手,都纷纷跌摔地上。 一条人影,由冷白的身侧腾空而起…… 匆匆一瞥,阳光下只见这条跃起人影,怀抱青城双娇的胡翠蝶。 这陡然的大变,使群豪大惊不已,不约而同的齐追过去。 场中群豪,只有冷白距离那人最近,也是他最先发现这人,大喝一声,施出‘流星赶月的身法,穿空斜飞,横向来人前面截去。 冷白已看出来人武功高不可测,是以那纵身之势,超前了数尺距离,两掌亦同时运力击出。 但见来人宽大的袍袖一挥,冷白击出的力道,竟被硬挡回来。 冷白警觉到,这是一种至高的气功,想收回力道跃退时,已来不及了,但觉得反弹之力,浪翻波涌直逼过来。 冷白心知如在勉强运功接招,内腑必被震伤,只得猛一沉丹田真气,功散四脚,双臂平伸,硬把向前疾冲的身子收住。 虽是这样,冷白感那反弹击来的力道,很快的撞中了自己的胸口,一声闷哼,他整个身躯已经摔跌了出去。 不过冷白虽未能把来人挡住,但他近拦截之势,却迟缓了来人跃奔的速度不少,查清夫,柳雁红,高云岳,黄秋尘也都及时赶到。 查清夫一振腕,射出二道天山神芒,挟着划空轻啸,直奔那人后背打去。 柳雁红欺近他,身手中拂尘一招“追风神驹”,卷击上盘。 天山掌门查清夫的天山神芒暗器,独步武林,因那神芒份量奇重,射出时力道不但奇大,速度快过通常暗器:查清夫施用此暗器,大部分发只射一芒此刻三芒出手,分取上中下,斜字形的打去,任那人如何闪避,都难安全躲过。 柳雁红的功力何等深厚,指尘一击之下,细柔的尘尾根根如针,“嘶嘶!”锐啸之声急响。 这两位武林高人,同时施袭,暗器指尘一齐出手,威势实在惊人。 但见来人猛然移步转身,让过柳雁红的拂尘扫击,大袖猛的一挥,罡风自袖底急卷而出,三道天山神芒尽被震飞。 柳雁红一击不中,立时挫腕收尘,定神看去: 只见来人脸上蒙着一条青巾,身着青衣,肩背古剑,左手怀抱胡翠蝶,右手缓缓举起右掌…… 柳雁红娇叫一声,不待对方右手击出,左掌已翻腕劈出,有手拂尘同时扫击。 青衣人那只举起的右掌,忽然疾下,电光一闪般,拿住了柳雁红击向前胸的雪白左腕。 高云岳这时已经由背后撤出长剑,目睹自己掌门师妹,被敌人抓住左腕脉门,大喝一声,剑若游龙,一闪急削青衣人右小臂。 就在同时,柳雁红运内力,奋臂一甩。 青衣人就一甩之势,飘空而起,右手却借势一带一转。柳雁红的娇躯不由自主转了四十五度角,直向高云岳剑势迎去。 这一着奥妙无比,柳雁红用出的内力,一点也没白费,完全被人借用。 高云岳的剑术,已经到了收发随心之境,当然他不会一剑刺中柳雁红,可是这样却阻止了高云岳追袭青衣人的机会。 青衣人身若行空天马,飞腾出四五丈,蓦听一声大喝,黄秋尘如电似地劈出一掌: 青衣人哈哈一声大笑,右掌轻轻推送了出去! 突听高云岳朗声喝道: “黄兄弟,不要接他掌力,那是:‘太乙真罡’。” 黄秋尘掌势甫出,已感一股奇大的压力直迫胸口,不禁心中大骇,身子微蹲,人已巧妙的旋转出去。 青衣人眼看着黄秋尘这种奇奥一旋,惊噫了一声…… 蓦在此时,高云岳已经举剑攻到,寒星点点,若劈若刺,迅快攻出三剑。 青衣人长声一笑,道: “你大概就是红花门三杰之一的高云岳吧!” 说着话,他身若旋风,闪过高云岳地一剑夹攻。 高云岳听他叫出自己名字,心头暗惊,可是他手中剑招,仍然展开如电奔的攻势。 青衣人一面挥动右手拒撑高云岳剑招,一面后退。 高云岳愈打愈惊,眨眼间他已经攻出二十余剑,招招俱是红花门绝学,奇奥凌厉无匹。 但这青衣人只用一双右手,却能着着抢制先机,任凭高云岳剑招攻势千变万化,均能应付得恰到好处。 猛听青衣人大声笑道: “红花门绝学已经领教过了,高云岳,你接我三掌。” 这三掌直似一同拍出,不但快得出奇,而且从三个方面攻击迫得,高云岳提纵身跃退。 青衣人的武功,真是高得不可思议,高云岳虽然见机很快的引退,但也被一掌暗劲潜力,震得奴肩摇幌后退三四步,胸口气血一阵翻腾疾涌。 高云岳知道已经中了内伤,赶忙暗自试运真气,那知”哇”的一声,一股鲜血由他嘴中疾喷了出来,一阵头昏眩,四肢无力。 高云岳这一惊非同小可,暗暗忖道:“是什么武功,怎么这般厉害?” 青衣人击伤高云岳后,嘿嘿……一阵得意的诡橘冷笑说道: “你已经中了我的“腾蛟气劲”,七日后,伤发毕命。 柳雁红目睹师兄伤在他掌下,厉叫了一声,连人带拂尘,一式“神箭射日”,快逾电闪破空扑击而下。 青衣人一声冷笑,身子寸步未移,右手疾举,迎着柳雁红下击一拨,那柄马尾拂尘已被他抄在手中,紧接着震腕一抖。 红衣人影一闪,柳雁红连人带拂尘如走弹球一般,震飞出去。 青衣蒙面人在这不太长的时间内,连续击伤众高手,武功之高,实在惊人,只看得大家目瞪口呆。 眼下没受伤的高手,只剩下查清夫和黄秋尘,查清夫目瞪青衫人的武功,他那敢再攫其锋,但是青衣人竟像似要杀人灭口。右手一扬,一股暗劲,无声无息的击中查清夫,天山掌门也倒了下去。 青衣人眼望跌坐四周的众豪,得意的冷笑,道: “那一个还敢再来,没有的话,我就要走啦!” 蓦地,听见那被黄秋尘击成重伤的武仪天,惊声叫道。 “南宫……南宫……” 他呼声尚未完全说出口,青衣人遥遥一掌击去! 千里魅魂武仪天,惨哼一声,仰面摔倒在地上,青衣人击伤了武仪天之后,不慌不忙的转身就走。 黄秋尘眼看青衣人,残狠阴辣之手段,令他胸中热血腾,本举他是不愿拦截他,只想暗中尾随追踪,待修剑院的高手赶到后,再作计较。 这时他大喝一声,道:“阁下止步!” 整个身躯凌空飞起,截击青衣人的侧面。 那知黄秋尘这一扑击,竟然没中,青衣人已经飘出三四丈。 原来这青衣人看去像是不慌不忙的轻步着,其实他离去身影极快,黄秋尘快逾雷奔的一扑,竟然落后了数丈的距离。 黄秋尘一击不中,展开轻功,猛的追出,口里大声喝道: “喂!你停下来,我要跟你斗三百招!” 青衣人如同未闻,他怀抱胡翠蝶,飘飘而去,始终和黄秋尘距离着三四丈。 黄秋尘耳际听到高云岳的声音,在后面嚷道;“黄兄弟,不要追他,快回来。” 黄秋尘虽然听到高云岳的呼叫声,但少年人一种倔强之气冲动,令他不顾一切的尾随穷迫不舍。 片刻工夫,黄秋尘已经追逐出三四里路程。 他追得心急,不禁破口大骂出声,道: “狗小子,你再不停步,我可要骂你三代祖宗。” 青衣人不知被黄秋尘骂得脑怒了火,抑或怎样?霍然停步转身。 黄秋尘和他相距不过是三四丈距离,青衣人在这刹那间停步转身,黄秋尘反应可没这般快,整个身子疾速冲了过去。 青衣人右手闪电的一指点出! 黄秋尘“哎哟!”惊叫一声,急中生智,将前冲的身子,倏变为那伏虎三招的“道成飞升”,左掌斜劈,右腿前踢,右手疾探,猛抓青衣人点来的右手腕脉。 这一招绝技,施展得令青衣人大惊后退,双眸神光闪动,呆呆望着黄秋尘出神了一阵。 冷冷一笑,问道: “你这一招名称,叫什么?” 黄秋尘数次施展伏虎三招,每次皆给敌人以严重打击,这时目见青衣人能够轻易避过这一招,心中也感意外。 他微微一愕后,淡淡答道: “这招名称说出来,你可能也不知道是什么门路,你问这个干什么?” 青衣人大笑道: “当今天下江湖武林各门各派,没有一种武功我所不认识的,不信你再攻我几招试试,我定能叫出名堂来。” 黄秋尘听得暗惊,付道:“这人的武功,端的是神鬼莫测,他说武功博学天下各门各派,倒不知他是何许人?今日自己虽然学得那奇奥千古的伏虎三招,但这三招只不过有九式变化,大橱自己也难胜他,一旦自己将九式施完毕,都无法伤到他,那岂不是束手待宰……” 想罢,黄秋尘冷冷一笑,说道: “你不要说狂语,我不相信当今江湖武林中,还有人武功胜过青城修剑院的铁木僧老前辈。” 黄秋尘这一句话,是想套问出青衣人的来历。 青衣人闻言纵声哈哈长笑,说道: “不错,铁木僧堪称得是武林中有数高手,但若要称是天下武林第一之尊,那你就错了。” 黄秋尘问道: “那么谁是武林至尊?” 青衣人淡淡的说道: “是我。” 黄秋尘听得一呆,但随即冷笑一声,说道: “我不相信,不知你是谁?” 青衣人道: “信不信任由你,我是谁?你也不必问。” 黄秋尘道: “我真傻,没看到面上蒙着青中,原来你的名字和面貌,是见不得人。” 青衣人闻言,眸中瞬快掠起一道杀机,阴气森森一笑,道: “我既敢自称是武林至尊,当然是智谋,武学,修养……等兼备十全,你这种激将计,不会诱我说出名字,其实,你也不看看当今在千草泽岛的高手,已经没有一个能够逃离我手下,那就是一种杀人灭口手段。” 黄秋尘听得心头一震,暗道:“高云岳,冷白,柳雁红等当真都伤害在他掌下吗?……” 黄秋尘冷冷一笑,道: “吹牛皮不犯死罪,可是你当心吹嘘过大,反而令人难以深信。” 青衣人淡然的重复说道: “信不信由你。” 黄秋尘看他说得这般坚决,心头暗骇,转身就走,他想去看看高云岳等,是否真要丧命这青衣人的掌下。 蓦听青衣人冷声喝道: “站住!” 呼的一招,“起凤腾蛟”,直劈过去。 黄秋尘急忙向旁一闪避开,但是眼前青衣人影骤闪,青衣人已经恐怖的凝立在他面前,冷冷说道: “你不要去看了,他们现在每一个人,都已经伤发陷人神智昏迷之态,七日后,每人都难逃死亡噩运。” 黄秋尘到此时,真正的感到高云岳等人,性命危急,可是他想不出青衣人为何要将众人杀害,却单独没向自己下辣手,于是问道: “高云岳等人,跟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如何要伤害到他们性命。” 青衣人森森冷笑道: “老话重谈,杀人灭口。” 黄秋尘怒道: “那你为何不杀我。” 青衣人道: “我何时说不杀你了。” 黄秋尘陡然一惊,忖道:“是啊!我怎么这般傻,竟然自己追他来受死!” 青衣人轻声一笑,接下说道: “你不要害怕,我并非要亲手杀你。” 黄秋尘暗感惊奇,付道:“他说不亲手杀我,那么要对自己,展什么诡谋?” 黄秋尘星目暴出一缕精光,朗朗说道: “别人怕你吓唬,但我黄秋尘却是不怕,接掌!” 蓦的,踏中宫欺去,左掌横扫,右拳直击,这一招,仍是红花门的绝技,“平反乾坤”,休看他平淡的一击,其实里面暗藏了甚多诡异变化。 青衣人大声笑道: “你这一招,仍是昔年冷面娘朱娇凤技震塞外三凶的红花门绝学,‘平反乾坤’。” 黄秋尘听了青衣了的话,真是吃惊至极,呆愕间,青衣人侧身一闪,反臂点出三指,把黄秋尘逼退了两步! 黄秋尘蓦然警觉今日遇上了绝世高手,如果自己不能逃脱他魔掌,不知今后要落个如何惨况。 于是,他凝聚全付心神,功运双臂,还了五掌。 青衣人倏闲至极的躲过五掌手,说道: “你这五掌招式,招招暗藏大力金刚掌劲,有点像似少林绝技,但手法却是红花鬼母一脉的不传之秘,‘摄魂掌’。” 说完话,青衣人已迅如电光石火般,横跨数尺,欺到黄秋尘身旁,一招“三阳开泰’,三指平伸,分取黄秋尘三大要穴。 掌势未到,三缕指风,已先行近身。 黄秋尘倏地运出伏虎三招的‘玄天九转手’,疾若旋风,蹲身转了三匝,双掌奇妙无比的按到青衣人上盘要害。 这招施展快逾奔雷闪电,青衣人惊愕之下,黄秋尘的双掌已离胸前三寸,如在旁人定然要被黄秋尘双掌一击而中。 但是青衣人却是不慌不忙,后退了半步,右掌斜斜推出,一股凌厉暗劲,猛撞而至。 黄秋尘想不到对方竟然轻易的化解了这一招,冷喝一声,“玄天刀转手”第二式随即出手。 “劈拍”一声裂帛! 黄秋尘施出“玄天九转手”第二招的左掌,和青衣人推出的右掌迎接个正着。 黄秋尘只感一股极巨的潜力,沿着自己左掌,缩臂急上,撞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哀哟!”一声惨叫! 黄秋尘脸色惨白,双肩晃动,摔跌地上。 原来青衣人这一掌震动了黄秋尘的气血,摧动他肋间,胸口伤脉复发。 这一下黄秋尘完全绝望了,他眼睁睁望着青衣人狞声冷。 缓缓步了过来,右手轻伸扣住了黄秋尘的右腕脉门。 黄秋尘脸上肌肉痛苦抽搐成条条曲线,颤声说道: “你……你一掌毙了我吧!” 青衣人奸笑了一声,道: “你要死,终能了却你的心愿,嘿嘿……不过你得替我办完事情后,方能无声无息的死去,或是被修剑院的高手杀死。” 黄秋尘不懂他话的含意,怒道: “我黄秋尘今日栽在你手里,被杀被剐,任听尊便,如果你要我替你作些什么事情,那简直是梦想。” 青衣人淡淡的说道: “当然你心中不愿替我做任何事情,可是你却会无形中,替我办完了我的计划。” 黄秋尘心头一震,暗道:“这人看去狡猾如狐,可能他真计划了什么诡谋毒汁,让自己不知不觉替他做了什么事……” 想罢,黄秋尘问声道: “你计划了什么事?” 青衣人轻声笑道: “计划着没人知道我来过千草泽岛的事。” 黄秋尘哼声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天下间没有一件没人知道的秘密,只不过迟早而已。” 黄秋尘口里虽然这般说,但他内心却暗暗的忖道:“他说要计划没人知道他来过千草泽岛的事,如果他将在岛上的高手,当真一一杀死,岂不是已经没人知道他来过千划泽岛了吗?”—— 幻想时代扫校 第十三章 欲火焚毁玉女心 黄秋尘此刻整个生命,都在他的手掌间,急也没用,于是平心静气的说道:“你说要人不知你到千草泽岛的事,只要你将我杀了,那不是可以一手掩盖天下人耳目了吗?” 青衣人哈哈好声笑道:“像你这种浅胄之见,当然想不出我计策之妙用。今日你乃是为我所利用的人,索性我将这事跟你说清楚,让你也死个瞑目,嘿嘿嘿…… 你说:我如将岛上的人,全部杀死,当然在通常人眼里,要以为已经做到了灭口之境地,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我这样做,却反而暴露了这事情是我干的。因为日后到达千草泽岛的修剑院的高手,会抽丝剥茧,蛛丝马迹的调查出可疑之地方,而想像到我的身上。 所以,我计划要诬你是杀了千草泽岛上高手的人,让整个江湖武林中人,确定误认是你干的,虽然这误会,日久便会令人重新猜测思疑,而到达平反,但这段时日,却已经达到了我的目的” 这一段话,听得黄秋尘心惊至极! 他这时才真正感到这个青衣蒙面人,乃是一位绝世机智、狡猾、阴狠、残辣的魔王。 而这人却正在计谋着一一件为害天下江湖武林的残酷计划…… 想到此处,黄秋尘暴喝一声,奋臂一甩,生想脱离青衣人被握的腕脉。 但是,这青衣人机智至极,黄秋尘的手臂刚动,他右手伸缩间,已经连续点中了黄秋尘身上三个麻穴,令他浑身动弹不得。 青衣人嘿嘿……几声阴冷寒笑后;说道:“现在我要点你身上几个秘密穴脉,待你清醒时,你就已经为我办完了这件计谋,然后你会在一日间,无声无息的死去,或是惨死在正派人士的围攻剑掌之下,总之,你的性命,不会再超过七日。” 说完话,他手指疾点,一声闷哼,黄秋尘已经人事不省的昏迷过去! 青衣人带起黄秋尘和胡翠蝶,一声扬长的得意笑声,划破山谷,他人已迅快消逝在落日黄昏红霞下。 冥冥之中…… 黄秋尘像似由阴间地狱,刚刚返魂醒转过来。 他微微呻吟了一声,像以往一样,翻身坐了起来。 但是,当黄秋尘坐起的刹那,右手陡然接触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不禁心头一震,转眼一瞥! 这一瞧,直看得黄秋尘心惊肉跳,魂飞魄散! 原来这是一座两间房子大小的石室,四壁光滑如镜,自己就卧在一张大石床之上,身侧却蜡伏着一个蛇样的裸女。 这女人寸缕不余,全身赤裸,胴体莹如白雪,她正在甜睡着。 黄秋尘惊骇的跃下石床,突然,“啊!”地一声惊叫。 原来他发觉自己也是寸缕未挂,这一骇,真个非同小可,暗自忖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是谁呀!” 在这时他又迅快的望了石床上裸女一眼! “哦!”她是胡翠蝶,被蒙面青衣人俘虐的胡翠蝶。 她怎么会裸体和自己睡在一起……? 陡然黄秋尘一眼看到那张大石床上,点点落红,散在洁白石板上,使他触目惊心! 黄秋尘这时圆睁着一双星目,神情异常……,似哭似笑,是羞怯……万于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他那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 是我强暴了胡翠蝶吗……? 一阵强烈激动的情绪,助他回忆着过去的事情…… 他忆起自己和群雄争夺那柄“伏虎剑”……倏地出现那个武功诡奇绝高如鬼烃的青中蒙面人……。 那人冷酷的伤了群豪,擒了胡翠蝶夺去那柄“伏虎剑”……直到自己追上青衣人,展开一场惊险的拼搏,自家武功不如人,被震动伤脉,垂危待毙…… 黄秋尘想到这里,惊骇的暗叫道:“难道就是青衣人的阴谋?……他要诬我杀群豪,强xx胡翠蝶……” 此刻黄秋尘发现自己绝对没有和任何异性发生肉体关系的感觉,当然胡翠蝶下体斑斑落红,定然是遭受青衣人强暴所致。 黄秋尘又惊又怒,星目向石室四周探望了一眼! 那阴险奸滑,冷酷残毒的青衣人,已经不知去向? 那柄“伏虎剑”,更不知踪迹,当然是青衣人取走了。 但是,石室中竟然没有自己和胡翠蝶的衣物,显然也被青衣人拿去。 这座石室,是处在千草泽岛吗?…… 千万缕思潮,闪电也似的在黄秋尘脑海中盘旋着…… 黄秋尘星目迅炔的由石室门望去,只见外面阳光普照,苍松峭壁,显然这是处在千草泽岛的一个绝壁岩洞。 当今唯一的要事,黄秋尘是想寻找一件衣物,掩遮住赤裸的身体,但搜寻良久,却看不到一件可以用作掩遮身体之物,不禁心中慌了起来,忖道:“我这般一丝不挂,如何能出得这岩洞石室 心念未息,突闻胡翠蝶轻嘘娇呼之声! 黄秋尘惊慌至极的望去! 只见胡翠蝶赤裸着胴体翻身坐了起来,美眸露出一缕呆痴之光,痴望着黄秋尘出神! 黄秋尘羞辱至极的左手掩遮住下体,满面通红,一时间,他也不知所措,呆望着胡翠蝶出神。 那知胡翠蝶这时突然媚眼春盎,对着黄秋尘嫣然一笑,赤体裸身挺立起来,玉臂斜伸,丰臀微翘,一身羊脂般细白皮肉,和那隐隐鸿沟,全部暴露无遗! 黄秋尘不敢再看,别过头去,叫道:“胡……胡姑娘……你身上没有半寸衣物……” 那知在黄秋尘别过头去之时,一缕淫荡的格格娇笑声由胡翠蝶喉咙中发出,她竟然跃上石床,一丝不挂的向黄秋尘扑了过去。 但不知怎样,胡翠蝶扑落石床,突然一跤摔倒地上。 黄秋尘吃惊地又转头一望! 这一次胡翠蝶就仰卧在他的跟前,一望之下,他接触到了他从未看到过的许多异性隐处…… 目光过处,全是诱人的性感,黄秋尘几乎不可自持地要想…… 但黄秋尘总算是一个内功深厚,定力极高的正人君子,他目睹胡翠蝶脸色苍白,娇喘吁吁,而眼露春色,不禁感到有异。 黄秋尘低声的轻叫道:“胡姑娘,你怎么啦” 胡翠蝶听到黄秋尘的叫声,娇脆的低声淫笑几声,伸出皓腕,无言的向黄秋尘招手引诱,娇脸艳如朝阳。 这一下黄秋尘心头大惊,忖道:“她怎么变了!……” 要知胡翠蝶根本不是一个淫荡的女子,而是一位兰心慧质的聪明少女,今日这种反态,使黄秋尘大惊不已。 难道她是吃了青衣人的迷性毒药,迷乱了本性…… 黄秋尘想到这里,蓦地忆起青衣人最后几句话:“……我现在出手点住你身上灵敏处穴道,当你醒来时,也就是你死亡之时总之不会超过七日……” 黄秋尘大叫一声,道:“胡姑娘,你吃了什么药物,你现在还认识我吗?……” 胡翠蝶像似没有听到黄秋尘的问话一般,她的娇躯在地上颤动着,像似要挣扎起来,美目中露出一股欲念的饥渴之色。 像似哀求! 又是诱惑! …… 机智聪明的黄秋尘,看到胡翠蝶这种情形,心中早已了然。 她!真的被青中蒙面人残害了。 她不但吃下迷性毒药,忘记了本性理智,而且她像似被青衣人奸污过度,耗尽精阴,屠弱待毙。 原来黄秋尘想起武林中的传说,一种阴淫邪术:“采阴素女补阳”与“采阳童精滋阴” 之术。 眼看胡翠蝶双眸无神,脸色苍白,显然是耗损了真阴之气。 想到此处,黄秋尘恨得钢牙紧咬格格作响!。 他无比痛狠青衣人的阴淫,狠毒! 他掠夺了一位冰清玉洁的少女贞操,更陷害了她的性命,这种滔天罪恶,实在令人发指! 黄秋尘眼见胡翠蝶欲火如焚的目光,心中不知爱怜,或是恐惧! 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伸手点住胡翠蝶的晕穴。 胡翠蝶此刻已再没有半点反抗之力,脑后晕穴一麻,她已昏昏沉沉的睡去! 黄秋尘抱起她的娇体,轻轻放在云床之上,默默的沉思起来! 她暗暗忖道:“自己应如何挽救这位纯洁少女的性命?” 如何将这事情告知修剑院的人? 修剑的人会相信自己的话吗? 黄秋尘知道自己若再逗留此地,一旦被别人闯进这石洞目睹此情,就是倾尽三江之水,也难洗雪自己清白之身,也恰好中了青衣人诬害的好计,可是自己又不忍心看着这就一个可怜的少女,在死在这里…… 蓦地,黄秋尘又想起青衣人说的:“在自己清醒时,也就是死亡之日,总之不会超过七日……” 他机伶伶的打个冷战,付道:“青衣人说过的话,如果是正确的,那么自己再没有几日好活了……。” 黄秋尘虽然如此想着,但心中却感到怀疑,因为此刻他自己并不感到体内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他暗暗的试运过真气,竟连清醒前汹涌波动的气血,也显得平静异常,伤脉更没发作之迹象。 千奇百怪的事情,使黄秋尘越想越糊涂,蓦然,黄秋尘耳际听到石室门口传出一声轻响,像似衣物落地的声音。 他心头一震,转眼望去! 眼前事物使他不禁大吃一惊,呆呆的望着石室门口出神。 原来这时石室门口放着一堆整齐的衣服。 这堆衣服的突然出现,显然自己的丑像,已尽被人看到。 在黄秋尘愕然之间,石室门口已经传来一个冷涩涩的声音,说道:“你赶快将衣物穿好,出来见我。” 这语音,显系一个女子所发,但声音中却充满着一种冷肃,威严的气息。 黄秋尘听了这语音,心中虽然充满极度的惶恐疑惑,但他仍遵照对方的话,迅快走到石室门口。 他检起衣服一看,那是一套灰色男装,黄秋尘疾速的穿好衣服,朗声问道:“不知阁下是那位高人,是否能再送一套女装过来?” 黄秋尘的语音刚落,突听一声叱喝:“你这淫徒,我杀死你!” 喝声中,石室门口红衣一闪,一一个妙龄女子,手挥长剑,猛地疾刺过来。 她这一剑,刺得又快又疾,黄秋尘差点被刺中。 黄秋尘晃身避过一剑,看清来人惊呼叫道:“韩姑娘,是你!” 原来这红衣妙龄女郎,正是胡翠蝶的师妹韩玉琪。 韩玉琪这时脸露杀机,泪痕满面,厉叫一声,道:“淫贼,你害了我师姊,杀害了众高手……我韩玉琪若不杀了你,誓不甘休……” 她像似愤怒到了极点,振腕一剑,直到黄秋尘前胸刺了过去。 黄秋尘心中害怕的,就是这事情被人误会了,万设想到果是如此,他侧身让过剑势,急道:“韩姑媳,你暂时停手……” 韩玉琪那里会听信黄秋尘喝止之声,“刷刷刷”,连劈三剑。 这三剑,可谓狠辣至极,寒星万点,疾速,点袭黄秋尘周身十二处大穴。 “嘶!”的一声,黄秋尘闪避梢慢,那件刚穿好的衣服,被韩玉琪剑锋劈裂一j道长条,肌肤外露。 韩玉琪眼看一剑得手,娇叱一声,玉腕一翻,剑若陇,一招“仰观天象”.斜斜劈刺黄秋尘肋间。 黄秋尘知道事情弄到这般地步,一时间,绝难叫她收剑不攻,是朗声叫道:“韩姑娘,你先听我讲几句话,再杀我不迟!” 语音中,他闪身让开剑势,一晃间,欺到韩玉琪身侧,左手一扬,拍出一掌。 韩玉琪心头一震,想不到黄秋尘闪避,欺进之身法,这般奇诡奥妙,她一凛之下,再想闪避,已是迟了一步。 眼看这一掌就要打中,那知黄秋尘突然一沉左臂,退了两步。 原来黄秋尘根本就不存心伤害韩玉琪,只不过是要迫她撤去连绵进攻的剑势而已,所以,当他一掌要击中她时,自动的又撤回招式。 那知黄秋尘刚撤招后退二步,猛感身后一缕幽寒的劲气,直袭过来,他心中大骇,赶忙气动后背,疾速旋身腾飞出去! 但是黄秋尘忽略了对方袭来的劲风,乃是极上乘奥妙的弹指打穴指劲,这种内家绝学击出时无声无息,当他发觉劲风袭体时,要闪避便已是太慢了。 所以当黄秋尘身躯刚旋出二尺,“哀哟!”一声大叫,身躯凌空跳起三尺多高,“叭嗒”一声摔落地上。 韩玉琪目见黄秋尘摔落地上,娇叱一声,箭步窜了过来,长剑一挥疾速对准胸口刺落。 这一剑刺下去,黄秋尘就是有十条命也难保一条。 就在这生死存亡千钧一发之间,蓦的绿衣人影一闪,一只春葱似的玉指,急伸过来,轻轻的弹开韩玉琪刺落的长剑,说道:“韩师妹,慢点取他性命。” 黄秋尘左肩被那缕指劲击中后,痛辙心脾,全身劲力顿失,韩玉琪一剑刺下,正待奋力闪避,乍见此情,抬头一看! 不知何时,面前已经凝立着一个绿衣丽人,只见她翠眉如黛,凤眼含威,色若严冬寒梅,令人不敢侵犯。 黄秋尘认出了她,就是当代青城修剑院主袁丽姬。 黄秋尘骤然看到袁丽姬,心中不自禁地一震,呐呐的说道:“袁……袁院主,这……这是误会……” 韩玉琪叱喝道:“淫贼,事实俱在,你还敢狡辩……” 她左掌一挥,一道强烈掌风,猛向黄秋尘胸口击去! 黄秋尘由地上疾翻而起,避过一掌,怒道:“韩姑娘,你要杀我,何必这般心急,待我将话说清楚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黄某绝对不会逃离此地。” 袁丽姬秋水含怒,眉梢带愁,淡淡的说道:“师妹退下去照顾翠蝶。” 韩玉琪闻言,倏地忆起胡翠蝶还是裸体陈睡大石床之上,于是,急奔过去,由包袱中取下一套女装,替胡翠蝶穿上。 袁丽姬凤自中射出一股威棱之光,凝注在黄秋尘脸上,冷冷问道:“你今日还有什么话说?赶,快道来!” 黄秋尘脸上露出一股悲痛之色,叹然说道:“袁院主,难道你认定这事是我干的吗? 唉……” 好徒虽然聪明绝伦,利用愉天换日的手法,欲诬我杀害群豪,侮辱胡姑娘,但是他百密中仍是一疏……” 袁丽姬冷冷的截断他下面语音,道:“你也不必狡辩,事实只需询问翠蝶就会真象大白。” 这时只听韩玉琪痛声叫道:“蝶姊姊,蝶姊姊,你醒来……” 黄秋尘已知胡翠蝶已经吃下迷性毒药,醒来之时,可能也不认识她们,于是,叹声说道:“韩姑娘,你最好不要吵醒她,我黄秋尘对天发誓,这件伤天害理的事,绝对不是我干的,如果你们为泄一时之愤,不分青红皂白便杀了我,日后定会后悔不及。 袁丽姬脸罩一层寒霜,冷笑一声道:“黄龙山师兄在九泉之下,英灵有知,看见你这个不屑儿子,定会悲恸不已,我身为令尊师妹,今日只有代师兄杀你了。” 黄秋尘听了她这番话,心中情绪激动异常,愤声说道:“袁丽姬,你上次误将我毁去全身功力,我黄秋尘自恨命运多舛,今日如你杀了我,就是变成魔鬼,我也怨恨你!” 袁丽姬淡淡的道:“你的行为,已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我袁丽姬杀了你,乃是为武林除害,替师兄诛孽子,上对得起天地,下能快意人心,纵然你至死恨我,亦复可憾。” 说完话,袁丽姬脸上露出一缕杀机,玉手缓缓抬起…… 原来袁丽姬和韩玉琪在青城山途中遇上,韩玉琪立刻将“伏虎剑”出现于“千草泽岛” 之事,一切告知袁丽姬,袁丽姬听了黄秋尘夺得伏虎剑之事,即时跟韩玉琪赶到千草泽。 但当二人赶到于草泽岛时,众豪已经为蒙面青衣人所伤,个个昏迷不醒,但那些人中,独少了黄秋尘和胡翠蝶,袁丽姬生怕二人确未离岛,于是和韩五琪分道搜寻岛上,就在二个时辰这前,袁丽姬无意间寻到这座洞室,发现黄秋尘和胡翠蝶裸体睡臣在室内的丑态。 一时间,她羞愤至极,本想在二人熟睡这时杀了他们,不过当袁丽姬萌生杀机之时,突然想到:“黄秋尘乃是故师兄之子,胡翠蝶又是自己师妹,如是二情相悦,他们虽然爱得大过分了,孤男少女的冲动,仍是可原谅的……”于是转身去找韩玉琪,告知此事,向她取二套衣物。 韩玉琪听了这事情时,竟然生出歪曲念头,她认为黄秋尘是伤害众豪,而又强暴翠蝶的人,因为她深信胡翠蝶和黄秋尘不过是相遇半日,纵然男女之间爱情,那能演变得如此之快,胡翠蝶也不会那般傻,奉献出十六年冰情玉洁的身躯,何况她们又深知胡翠蝶生性聪慧寡欲,黄秋尘奸污胡翠蝶,可能是欲报青城山受创之恨。 袁丽姬听了韩玉琪这番见解,当然灵犀相通,认定事实如此,袁丽姬本是怜悯之心,顿时转为愤恨,她乃是青城修剑院当代院主,对于黄秋尘这种辱及修剑院的丑事,她如何不痛心?黄秋尘眼见袁丽姬凤目隐含杀机,心中一阵悲哀,愤恨! 他不是怕死,而是自己死了之后,?庵制娉艽笕瑁陀涝睹挥谐吻宓囊蝗眨鸷弥辛饲嘁氯说囊跄薄?br /> 而且他在这短短的一日间,已经认定那青衣人,乃是当代武林一位阴谋者,一旦这阴谍让她得逞,不知今后江湖武林要演变成什么样子…… 还有是自己双亲血仇深冤未雪,自己如何能这样死去! 袁丽姬右掌含蕴的真气,已到达饱和之点,正欲脱手待发之时。 猛听黄秋尘大喝一声,身若鬼魅,直对袁丽姬欺去,一掌猛劈出去! 袁丽姬本以为黄秋尘刚才中了自己一道指劲,已经功力全散,没想到他还会出掌扑击自己…… 一惊之下,右手轻轻拍击了出去! 其实黄秋尘这扑击之势,并非真正要跟袁丽姬拼命,只见他在袁丽姬掌劲脱手击出之际,身若幽灵,精奇诡奥的一蹲一旋…… 他的人恍似一缕轻风,由袁丽姬左侧飞过,冲出石室门口。 袁丽姬真是作梦也没有想到,黄秋尘的身法那般诡奥,竟然能在自己一击之下,脱逃而过,她娇喝一声,道:“站住!你要那里去?哼,我不信你就能走出十丈以外。” 她娇躯轻转,左手一扬,反拍出一掌。 这一掌打得轻飘飘地,看上去毫无一点劲力,可是黄秋尘忽然觉得右腿一软,再也提不起劲来,摔跌下去,好象一条右腿突然被人用刀砍去一般,和身子分了家。 原来袁丽姬用的手法,乃武林四大奇剑——‘飞凤剑’剑鞘中秘笈武学,隔空震穴手法,为点穴术中,最高的一门制穴工夫。 黄秋尘右腿难移,但左腿仍可挣动,奋力向前一跃,飞出室外,右手一招,“推山填海”,反手向袁丽姬击出一道凌厉劈空气劲。 袁丽姬看见黄秋尘这种神秘情形,不禁一呆,直待劈空气劲逼身她才警觉,闪身避过击到的狂飙,叱声喝道:“你能跑得了吗?” 娇躯微晃,追出门口,但是黄秋尘这时已经跳出七丈之外。 袁丽姬黛眉一蹙,正待施展绝顶轻功追去,蓦听室内韩玉琪一声惊叫道:“姬师姊——” 接着,室中扬起一声淫荡格格娇声笑! 袁丽姬被这缕淫笑声,听得顿感心头一震,顾不得追击黄秋尘,反身急扑入室内。 抬眼一看,袁丽姬突然呆愕在那里! 只见石室内的胡翠蝶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但她却象似疯狂一般,秀发散乱,杏目圆睁,射出一副欲火,瞪着韩玉琪格格的笑着,双手连抓带撕,将自己身上衣衫抓裂撕碎。 韩玉琪看到她这种疯狂之状,急声呼道:“蝶师姊,蝶师姊,你怎么啦,蝶师姊……” 可怜的胡翠蝶,她真的象似疯了一般,对于韩玉琪的呼叫,视若未闻。 刹那间,胡翠蝶衣衫褴楼,肌肤外露,蓦地,她扑上韩玉琪,双手紧紧拦腰抱住韩玉琪,臀波摇动;淫声连笑着? 袁丽姬看出苗头不对,弹出一指,点中胡翠蝶的“尾龙穴”,她已经软瘫在韩玉琪的怀抱中。 韩玉琪眼看师姊丑态,热泪夺眶涌出,凄声说道:“姬师姊,她已经遭受淫贼惨害了!” 袁丽姬出自当代武林各大高手教导,学博古今,见识多广,她一看胡翠蝶的情形已知她是吃了阴淫的毒药,毁去了原有的理智,全身欲火如焚,此刻她需要的是欲情满足,如果她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没有一次性欲的发泄,胡翠蝶的脑智,更要被药力促起的淫火焚毁,变成疯狂。 袁丽姬纵然是位绝世才女,现在也被胡翠蝶这种情形,闹得束手无策,她不知要如何解决这种事情。 韩玉琪抱着胡翠蝶娇躯,泪落如雨,要知她和胡翠蝶自幼便相处一起,两人之间的情谊,胜过亲生姊妹,这时她见袁丽姬沉默不语,脸上肃穆沉凝,不禁哀声问道:“姬师姊,咱们要如何救她?” 袁丽姬摇头叹道:“琪师妹,她已经服了强烈的迷性毒药,现在正是药力再度发作的时候,如果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没有阴阳交泄……” 袁丽姬说到这里,倏然住口,娇脸泛红,要知她仍然是位双十年华的少女,对于这种话,总难以启口。 韩玉琪不懂袁丽姬话意,她恨声骂道:“好狠毒的淫贼,蝶姊姊到底和他有什么仇恨,竟然用这般歹毒手段,来对付蝶姊姊,当今咱们怎样办?” 袁丽姬幽幽叹道:“此刻乃是翠蝶师妹药力再度发作的时候,如在近时,没有性欲的发泄,蝶师妹就要被欲火焚毁,唉——” “这种情形,咱们纵然要救助她,也无能为力了!” 韩玉琪这时泪水淋淋,呜咽道:“姬师姊,咱们总不能看着她这般惨然毁灭啊!” 袁丽姬这时心中痛苦如焚,蓦地她坚决的说道:“当今唯一挽救蝶师妹的方法,是叫他回来。” 韩玉琪道:“姬师姊,咱们怎能这样做,他是残害蝶师姊的凶徒恶贼啊!” 袁丽姬突然摇摇头说道:“琪师妹,我看这事情有些怪异的地方,他可能不是残害蝶师妹的人!” 韩玉琪不解道:“姬师姊,这个岛上,目前只有他一人活着,不是他,还有何人?”—— 幻想时代扫校 第十四章 血染帆船鬼神寒 原来袁丽姬生性聪慧,心思慎密,她自从看到胡翠蝶是服下阴淫毒药后,突感有几件可疑的地方。 要知她第一次前来这座石室的时候,发现二人都没有半寸衣物存在此地,如果说黄秋尘是淫徒,当然他不会连自己衣衫都抛掉,更不会奸污了胡翠蝶之后,还呆留此地,而且有一件事,就是那柄‘伏虎剑’不知去向? 而且她发现黄秋尘在刚才,好象是被人点了穴道,而不是自己熟睡不醒的样子,这几件细微的疑点,袁丽姬此刻想来,愈感其中有因。 袁丽姬幽轻叹一声,道: “不错。岛上目前只有他一个活人,但这不一定就能肯定说是他干的,唉,差点我就铸下千古恨事……” 要知袁丽姬自从得知黄秋尘是黄龙山之子后,她芳心中,就对黄秋尘有一种负疚之感,不然在刚才黄秋尘就是武功再高,也难逃袁丽姬的追杀。 韩王琪虽然死心认定黄秋尘是凶手,但她见袁丽姬如此一说,也不敢驳辩,于是颤道: “姬师姊,当今咱们要怎么办?” 袁丽姬沉吟了一会,说道: “琪师妹,你抱着着翠蝶,咱们赶紧去追他。” 语毕,袁丽姬急速走出石洞…… 且说,黄秋尘右腿中了袁丽姬的隔空震穴法,点中“委中穴”,右腿不听使唤,但他为着逃命,只提利用左脚一跳一跳的连继奔逃。 他奔下岩壁,穿过树林山径,奔了二里之后,突然觉得右腿和右肩伤疼渐渐麻木起来,这情形,竟象似在青城山被袁丽姬所伤二处经脉要穴一般。 黄秋尘大吃一惊,赶忙停下身子,试行运气,伤处突然一阵麻木,瞬息之间,整条右腿和肩头已经有如木头做的一般。 黄秋尘这一骇,真非同小可,他怕袁丽姬从后追来,自己就是要逃避,也无能为力了。 一种急切求生的潜力,使黄秋尘忍耐住内的痛夺,一跌一拐的走到一片密林里,盘膝蹲坐地上,暗暗的忖道: “那伏虎三招的‘伏魔古佛’,运转心法连环三式,能够疗治昔日残伤,不知是否医得这二处新创。” 想到此处,黄秋尘立刻屏弃杂念,心神集中,一心一意的,运转‘伏魔古佛’心法。 黄秋尘这种作法,乃是一种绝望求生的心理,但事情就那般怪异,黄秋尘经过数次运转气机之后,肩部腿上麻木僵硬之感。竟然渐渐消退。 这情形,便黄秋尘心中惊喜至极,不禁加速运转‘伏魔古剑’,连环三式。 不过片刻工夫,二处新创已告痊愈,黄秋尘感慨的长长叹息一声,眼望着西方落日,心绪如潮汹涌。 “他本来怨恨苍天对待自己的无情,但今回想起来,上苍并非真的遗弃自己,竟往往在自己绝处中,文能得到一线生机。 其实黄秋尘那里知道他屡次绝处逢生,并非是侥幸,而是一种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使然! 原来他所学的‘伏虎三招’,那招‘伏魔古佛’,运转心法连环三式,正是绝古武学名匠金罗真人所创,运气逆转自疗气机的奇学。 要知金罗真人留传于后世的四柄奇剑:‘虬龙’、‘伏虎’、‘飞凤’、‘腾蛟’的剑鞘绝学,每一招式,皆是歹毒绝伦,所伤无救之内家武技,金罗真人有见于此,特创这招‘伏魔古佛’三式,于伏虎剑上。 如果当年武林四尊的‘北虎”,知道那‘伏魔古佛’的奥秘,他在华山天柱峰,到精力虚耗之时,亦可假这招绝学恢复功力。 落日渐渐的西沉,终于沉落天地间的水平线,蓦然,黄秋尘耳闻树林中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 黄秋尘心头一震,以为是袁丽姬追踪赶到,可是仔细一听,这阵脚步声,竟不是一二个人的步履声! 他怔了一怔,暗道:“这千草泽岛,目前就除了自己和袁丽姬等人之外,群豪全部重伤,这些人究竟是谁?……” 思念未完,黄秋尘突然发觉那些步履声,已经逼近到十余丈开外,心头一震,慢慢凝神静气,蓄势戒备。 倏地,那些步履声速然停止,在六七丈之外。 但这树林中黑暗异常,黄秋尘虽然目力过人,也无法看清人影,不过黄秋尘能耳闻阵阵的呼吸之声。 这些人不知是何门何派,他们停在那里,竟然鸦雀无声。 黄秋尘心中感到无比的奇怪,心想:“他们在那里干什么?是等人吗?” 黄秋尘控置不住心中的好奇,暗中凝提真气,身若幽灵鬼魂,悄悄的向前移逼过来,因为刚入夜不久,天空无星无月,所以树林中显得特别昏暗,加之黄秋尘轻功绝高,所以他逼到三丈距离,那群人仍没有发觉。 黄秋尘在石窟中半月修练,已经锻练成一双异于常人的夜眼,逼近到三丈距离,他已经可以看清楚前面一株千年松树阴下,黑压压的凝立着三排青衣劲装大汉,每排九人,共是二十七位。 但是在第一二排之间的十八位青衣劲装汉子的脚跟前,却放着九个担架,每一个担架上好象放置着一个人。 黄秋尘仔细辨认一下担架上的病人衣衫服装后,心头大震,原来那九个睡卧不动的人,竟然是被青衣蒙面人击得重伤的高云岳、红花门主柳雁红,回生草胡圣手,洪杰、天山掌门查清夫、千里魅魂武仪天、煞星手冷白,拂香女冷月兰和一位不知名的黑衣大汉。 黄秋尘看得暗暗惊疑,不知这帮人是那一方面的武林人物? 这些青衣劲装汉子,每一人的背上都斜挂着一柄剑形的连鞘戒刀,他们这时垂手凝立,好象在等候什么人似的。 正在心感迟疑的时候,黄秋尘突然发现有一个轻功极高的武林高手,疾速向这边飞驰过来。 眨眼间,苍松树荫下,闪出一个三旬左右腰悬长刀的健壮青衣汉子。 这个青衣长衫大汉身影一到,那二十七位青衣劲装大汉,立刻缩脚挺身肃立致敬。他那双神光奕奕的眸子,掠扫了众人一眼后,冷冷的问道: “秦风等九人,还没完事吗?” 语音刚落,倏地传来一阵脚步声,苍松树荫又出现了九个青衣汉子,为首是个皮肤白晰,环脸肥胖矮汉。 腰悬长刀的青衣衫大汉,目光一扫来人,问道: “秦风兄,不知完成任务了没有。” 那环脸肥胖矮汉,答道: “任务已经完成,勇君兄请准备开船。” 两人照面后,只单说了这几句话,那秦风胖汉右手一挥,那些青衣劲汉子,抬起九个担架,一行三十六人无声无息的向东北方行去。 黄秋尘目睹这种怪事,心中疑念丛生,不禁暗暗跟踪,尾随追去。 他想:“这帮人行踪诡异,又带着垂垂待毙的群豪,倒不知是干什么的?……” 大约行有半里光景,已经到达千草泽岛东北方海边,阵阵波涛击岩之声,增加了夜间荒岛澡不少恐怖、凄凉气氛。 就在一个沙滩浅湾处一块悬岩之侧,黄秋尘发现一艘巨桅帆船停泊在那里。 黄秋尘暗想:“是不是要跟踪到尽头?” 因他心知自己若让他们发现跟踪之事,定然要被杀人灭口,可是他眼见豪生死不明被载上帆船,一种侠义之心立生。使他不顾自身安危的追踪过去。 黄秋尘展开轻功绕着悬岩右侧,凌空飞上帆船的尾端。他自从在石窟中苦研伏虎三招之后,功力无形中增进极多,所以他飞上帆船,竟然抢在那些人之前。 腰悬长刀的青衫大汉和肥胖的秦风走在前头,众人陆续上船后,一声令下,这艘巨桅帆船,立刻启锚开航。 黄秋尘隐在后舱外面的阴影处,只见青衣劲装大汉将高云岳等九人,抬入后舱之中,立刻紧闭船舱,派了两个大汉留守门侧,其余众人皆进前舱之内。 帆船迎风鼓浪,飞行疾速,烟波浩渺,一望无际,黄秋尘也不知他们是朝那个方向行驶。 黄秋尘暗暗忖道:“当今自己还不知这帮人韵来历,是否要暗暗忖道: “当令自己还不知这帮人的来历,是否要暗中狙击一个水手,询问来历?……” 因为在这茫茫大江之中,黄秋尘人单势孤,又无法救援出重伤待毙的群豪,所以他潜藏了有个把时辰,仍然没有行动。 海风奇寒,黄秋尘蓦感肚子一阵咕咯咕咯急响,方才忆起自从由石窟中出来吃了二只水鸭直到现在,还没有进粒米饭下肚。 想着,黄秋尘悄悄潜伏到中舱的厨房,探头一看,只见厨房中炉灶旁,正蹲着一位肥胖的厨子,在那边打瞌睡。 所以黄秋尘豪不费力的将厨子点了晕穴,在厨柜里取了一大盘冷馒头,蜡肉咸菜,狼吞虎咽起来。 蓦地船舱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破嗓子的声音,说道: “船尾左舷四十五度角海面有船跟踪。” 此语一出,黄秋尘听到前舱中一阵骚动,显然那些青衣劲装大汉都已经奔出甲板,黄秋尘这时也隐在厨房窗口边,向船尾左后方看去! 只见银色浩波,一望无际,在半里外的海面,正有一艘灯火奇亮的船只,朝这个方向疾驶而来。 猛听甲板上那个腰悬长刀的长衫大汉,急声喝道: “那是九盏灯龙船,赶紧派赶死队迎接‘九龙王尊’。” 甲板上的水手,以及全部的青衣大汉听闻此话,象似见了皇上一般,个个停止了自己的工作,全部列队甲板之上,静肃立正。 黄秋尘躲在厨房窗下,目睹此情,暗感惊奇忖道:“九龙王尊,九龙王尊,这是怎么样一个人?……” 他抬头向船尾一望,不禁心头大惊,原来刚才还在半里之遥的那艘灯火奇亮的船只,已经驰到十余丈外。 这不过一瞬之间,那艘怪船竟然在短短的片刻由半里之遥驶近,就是海上飞鹰也没有这船绝快的速度。 这时那艘龙形怪船,已经无声无息的驶近船尾,只见龙船之上张着九张风帆,每只桅杆上高挂着一盏巨大的玻璃雪灯,照耀着二十丈周围的江面,光若白昼,但是风帆之下的船舱、四板,因灯光被厚厚的帆蓬遮住,显得昏暗无比。 龙形怪船无声无息的停在这艘帆船三丈外,黄秋尘这时看到甲板上的水手,青衣劲装大汉,齐齐的对艘龙船跪拜下去。 就是那肥胖矮汉秦风,以及腰悬长刀的青衣大汉也屈膝跪拜,黄秋尘一时间真被这诡秘的神威震慑了。 他真不知那“九龙王尊”,到底是怎样一个威尊望重的人,竟然能使那些雄纠纠的大汉,屈膝跪拜。 黄秋尘穷极目光向那艘龙形怪船,甲板,船舱搜视,但他失望了! 这艘龙形怪船,静悄悄。黑压压的,好象没有半个人影,就是水手也没有。 黄秋尘当然不会相信船上没有半个人,不过是自己目光无法看到而已突然龙形怪船上传来一缕语音,说道: “九龙王尊,赦兔无罪起身。” 这语音,清晰明朗,不徐不缓,圆滑如珠玉,悦耳动人,尤其是那尾音,拖拉得极长,听得令人皮肤起疙瘩,余音绕耳不绝。 黄秋尘听得机伶伶暗打一个寒战,暗暗感到惊异万分,忖道:“这声音,好象是一个幼龄童子的语音,但却暗含着内家功力,单听此声,已可见发声人功力之高了。” 船上跪拜的众人,闻声如获大赦,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但没有一个人走动出声,象似要等待旨意似的。 果然那童子语音一绝之后,另传出一个女童的声音,恍似黄鹰出谷,婉啭动人的说道: “九龙王尊召见秦风,吴勇君问话!” 腰悬长刀的青衣大汉吴勇君,和肥胖矮汉秦风,战战兢兢的走出人群,来到船缘遥遥的对那黑压压的龙形怪船行了一礼,道: “吴勇君,秦风叩见‘九龙王尊’千秋。” 二人的声音刚落,龙形怪船上传出一个平缓的语音,说道: “吴勇君,你是否已经完成任务。” 那长衫大汉吴勇君敬声答道: “禀告九龙王尊,吴勇君任务已达。” 龙形怪船的九龙王尊淡淡道: “秦风,你呢!” 秦风不知怎样,突然“噗通!”跪他说道: “秦风罪该万死,任务未达。” 腰悬长刀的吴勇君听得脸色骤变,颤声道: “秦风,你不是向我报告任务已经完成了吗?” 那满脸阴险,诡橘的秦风,突然冷冷一笑道: “吴兄,我何时向你说过任务完成?” 黄秋尘在厨房中听得暗暗为那吴勇君叫屈,要知在千草泽岛,千真万确秦风向吴勇君说过:任务完成叫他准备开船,万没想到那秦风阴险如此,矢口不认。 龙形怪船上响起九龙王尊的声音,问道: “秦风,你为何使命未达?” 肥胖矮汉秦风说道: “九龙王尊任命秦风率领属下布置千草泽岛的疑阵,但因属下发现青城山当代的修剑院主出现岛上,所以无法按照使命行事,只单将红花门的高云岳、柳雁红……等九人擒带船上,听候九龙王尊处治。” 九龙王尊听了话,沉吟一阵后,问道: “秦风,你胆大妄为,擅将高云岳等带离千草泽岛干什么?” 秦风象似理直气壮的答道: “王尊之命,布置岛上疑阵,目前是在使别人无法联想到王尊去过千草泽岛,但是岛上高云岳等人,迟迟尚未暴露,如果他们其中有任何一个被修剑院主询问出原委,王尊一番苦心,岂不是变成泡沫,所以秦风胆大,擅自将他们擒带上船。” 这番话,说得很用心机,充分显露出这个秦风是位机智超绝,心思慎密的人。 黄秋尘听了秦风的话,心中热血沸腾,仇恨燃烧,他做梦也没想到,‘九龙王尊’竟然是千草泽岛的那个蒙面青衣人。 黄秋尘此刻虽然气愤填胸,但他乃是一位聪明机智的人,深知青衣人功力绝高,以及他们人手多,自己若沉不住气,被他们发现行踪,就是十条命也难保,于是他强自按奈下激动的怒火。 九龙王尊扣了秦风的话,沉默了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倏地,发出一阵恍似万马奔腾的洪笑,说: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九龙王尊竟然在无意中得到一位智谋盖世,武功超绝天下的兄弟,这真是天助我完成武林霸业也,哈哈,哈哈哈……” 说完,龙形怪船上笑声震荡江水直冲云霄天际。 秦风这时脸上又泛出一丝喜色,说道: “王尊之话,真令秦风庆幸,但我自忖才智平庸,如何能得称夸奖智谋盖世……” 他的语音未完,九龙王尊已经截声说道: “四十年前天下江湖武林,盛传一位智达诸葛亮孔明,奸似曹操,勇若子龙的鬼矶士秦风。我南宫冷刀在建基创业这时,曾经效仿三国刘备三请孔明,造访雁荡三次不遇,万没想到名闻天下的鬼矶士秦风兄,竟然出现在此地,真使我南宫冷刀欣喜若狂,哈哈、哈哈哈……” 狂声喜笑中,那艘龙形怪船,突然走出一位面蒙青中,身穿九龙黄袍的九龙王尊南宫冷刀。 他的身侧左右,各站着一位十三四岁的男女童子,男似金童,女似玉女。 黄秋尘听闻这番话,心中震骇莫明,想不道自己今日追踪,却得到武林中所不知的一件大密秘。 这九龙王尊的真名,是叫南宫冷刀,以及那位被称智谋盖世的鬼矶士秦风。黄秋尘闯荡江湖不久,对于这两个名字,当然事先不知。 如果换了别人,今日听闻二个人的名字真要吓得魂不附体,动也不敢动了。 肥胖矮汉秦风,突然一敛对九龙王尊恭敬之态,呵呵轻笑,道: “秦某蒙受江湖武林中人推称:“智,奸,勇’三绝,还胜我所没有的‘毒’字……” 说到此处,鬼矶士秦风似言犹未尽的哈哈一声龙吟长笑。 九龙王尊南宫冷刀,呵声笑道: “秦风兄,兄弟自从四十年前,便屡次想得兄相助,共谋大业,今日秦兄若是不嫌弃,兄弟倒愿分葛一半基业给秦兄。” 鬼矶士秦风道: “好说好说,兄弟恭敬不如从命。” 九龙王尊南宫冷刀哈哈一笑,道: “秦风兄一生行踪诡秘如谜,兄弟今日当然尽力为秦兄守秘……” 黄秋尘在厨房中听到这一句话,心知要糟,念头刚起一一只见龙形怪船上暴闪出一道青色的剑光,快逾雷电奔闪,射到巨桅船上。 那凝立在鬼矶士秦风身侧的青衫大汉吴勇君,“哀哟!” 一声惊叫道: “王尊手下饶命……” 一声阴森森的冷哼,由九龙王尊鼻孔中传出,手中长剑一挥,青芒过处,吴勇君已经剑下做鬼,血影四洒。 九龙王尊这一剑劈得快速无伦,使吴勇君连招架闪避的机会都没有。 吴勇君丧命南宫冷刀剑下,甲板上的青衣劲装大汉和水手,一阵骚动,有几位比较机警的人,放开腿就要跑。 但是九龙王尊真像似攫人性命的魔鬼,冷森森的长笑声中,他身若鬼兢幽灵飞身过去,手中青光长剑,连续暴闪几下。 三声惊心动魄的惨叫,响澈夜空。 三个青衣劲装大汉,齐齐被青色剑光,拦腰截断。 九龙王尊这种杀人气煞,看得那些放脚要跑的人,双腿都软了下去。 可是这混天魔王如电飘欺过去,青芒电掣,四人又丧命剑下。 一时间,巨桅船上人影奔闪,悲呼嘶号之声,不绝于耳。 甲板上的水手,青衣劲装武士,没有一个逃到船缘,便被九龙尊王长剑劈去。 九龙王尊连杀十余位手下,心中似是大感欢愉,纵声一阵长笑。 笑声恍似万马裂胆惊魂。 连续响起的惨叫声,和那猖狂跋扈的笑声,交织成一片哀乐,在这寂静的江面上,显得是那么恐怖,凄凉。 瞬间,甲板上五十余位水手,武士,已经死了四十余人,剩下的十余位劲装武士,“噗通,噗通!”的跪在甲板上,齐声叫道: “王尊饶命,小的等并没作错事呀!” 九龙王尊这时也略微停顿一下身形,他手中倒提着那柄青光森寒的长剑,那双残酷,歹毒,无情,冷酷的眸光,缓缓扫向十余个充满惊慌,恐怖的青衣劲装武士身上,喉咙中一声阴森森的嘿嘿的乾笑。 这笑声,无异是十余位武士的死亡前奏。 果然冷笑声一落,九龙王尊挥动魔剑,跨前数步! 青光扬挥,惨厉哀叹震慑人心。 人头滚滚,鲜血如泉飞溅…… 甲板上除了那位鬼矶士秦风外,已经没有一个人在九龙王尊剑下逃生。 这场使生者,触国惊心,死者,尸体横陈,惨绝人世的屠杀,终于告一段落。 九龙王尊对于人命,看的就这么的贱,他惨酷屠杀了五十余个手下后,连看他们尸体一眼也不看,慢慢将青光长剑入鞘,对鬼矶士秦风说道: “秦兄,请上九灯龙船。” 鬼矶士秦风像似已被九龙王尊这场惨酷屠杀震慑住了,双眼正望着累累的尸体出神,闻言如梦惊醒,呵呵轻笑二声道: “南宫兄的‘毒’,‘残’二字,兄弟今日真是开了一番眼界。……” 九龙王尊嘿嘿乾笑道: “请问秦兄,我这番屠杀做得对吗?” 鬼矶士秦风诡声笑道: “杀得好,杀得好,要知当今天下江湖武林,有人知道九龙王尊这个神秘权威的名号,但却无人知晓,九龙王尊就是名震大江南北,威尊望隆的南宫世家——南宫冷刀,所以南宫冷刀这番屠杀,可说:做到杀人灭口的颠峰,连自己的手下,也无人知道九龙玉尊即是南官世家的南宫冷刀啦!” 九龙王尊得意的长声笑道: “其实我这番屠杀,还是为保密秦风加盟兄弟的事情呢?” 鬼矶士秦风哈哈笑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不为,兄弟跟南官兄共谋大业之事,迟早也要为江湖武林所周知。” 九龙王尊闻言怔了一怔,随即哈哈长笑道: “兵家胜败,只取决于短短时刻,一旦咱们基业布置妥当,何怕全面武林跟咱们为敌。 兄弟只怕的是秦风兄,不真心合作。” 鬼矶士秦风闻言脸色倏地一沉,说道: “南宫兄这种顾忌,当然人所难免,不过兄弟若说出为何潜伏南宫属下之原委,你定然不会再生怀疑。” 九龙王尊轻声笑道: “兄弟愿洗耳恭听。” 鬼矶士秦风,突然仰面望着星空浮云,淡淡说道: “南宫兄,是否知道兄弟的师承来历?” 九龙王尊道: “据武林传说:秦兄乃是出自青城修剑主元空禅师门下,当今修剑院的第一高手铁木僧的师弟。” 鬼矶士秦风,仍然眼望着星空浮云,像似缅怀往事,久久沉默不语。突然他眼露一丝怨毒的凶光,望了九龙王尊一眼,说道: “那你是否知道我为什么被驱逐出修剑院?” 九龙王尊道: “四十年前秦兄悲痛往事,南宫冷刀略有所闻。” 鬼矶士秦风,悲愉的说道: “自从昔年那段恨情以来、老夫心已若枯木死灰,厌倦江湖武林,本想老死荒山不再身历这多事的江湖,但四十年悠悠凄凉岁月,每当忆起是谁粉碎我的美梦?不禁使我咬牙切齿,怨透铁木憎师兄……” 鬼矶士秦风说到此处,双眸像似要喷出火花,肥胖的脸容充满怨毒的色彩,声音变成厉呼怒骂。 九龙王尊哈哈一声长笑,道: “秦兄,不要太激动,伤损了身体,人类本来就是为那‘怨’字,生存在这尘世间。” 秦风道: “不错,老夫便是为往年大恨,绵绵没绝期,方才活到今日。” 九龙王尊道: “秦兄若跟兄弟共谋武林霸业,秦兄绵绵长恨,终有一日偿了心愿。” 鬼矶士秦风双眸突然射出一股奇光,说道: “兄弟今日投效南宫兄旗下,唯一心愿,是毁灭青城修剑院,洗雪昔日胸头大恨,但不知南宫兄最近二十余年来,将九龙王尊的名号,造成武林神秘权威,是不是只单为完成武林霸业,称尊一代盖世枭雄。” 九龙王尊大声笑道: “秦兄智谋过人,兄弟一举一动,岂能逃过秦兄神妙指掌之中…… 不过兄弟数十年来,奔波江湖武林,创立九龙王尊组织神秘权威,无异是要针对青城修剑院,要知在百年前中原下林九大门派,联合组成青城修剑之后,武林形态大变,一些没门派的武林同道,处处遭受欺凌,控制,所以兄弟挺身而起,罗集天下高手,组成九龙王府,力挽百年来一面倒的武林局势。”—— 幻想时代扫校 第十五章 绝江逢生遇虬龙 九龙王尊这一番话,已经说出今后武林中,‘正’与‘邪’两大势力,惨烈权威之争,这一争夺不知要使武林变成怎样混乱局面,造成怎样恐怖命运,当然为人所难料。 九龙王尊略微一顿,继续说道: “自从九龙王府在二十余年前组成之后,兄弟不时感到九龙王府始终缺少一个能够智谋策略大全的军师,今日秦风兄加盟九龙王府,正好满足了我这一件心事。” “他这句话,显然是要秦风独当九龙王府一日理万机的军师,鬼矶士秦风闻言心中暗喜,但口中却推辞道: 九龙王尊这般看重秦风,真使我,感激涕零,但秦风自忖才识拙庸,无能胜任军师一职。 九龙王尊哈哈大笑道: “南宫冷刀自信一生从没有看错人,现在就请秦兄移坐九灯龙船,回转九龙王府为秦兄庆贺就职大典。” 鬼矶士秦风突然说道: “慢点,不知南宫对于红花门高云岳等人如何处置?” 九龙王尊道: “一把火将他们连尸烧毁。” 鬼矶士秦风道: “王尊之命,本不敢违,但秦风正想这样做未免丧失一件可兹利用的机会。” 九龙王尊道: “秦兄有什么大计,请说出来。” 鬼矶士秦风突然前三步,附耳在九龙王尊耳畔说了几句。 九龙王尊哈哈一声得意的好笑,道: “秦兄智谋略真使兄弟钦佩,哈哈,九龙王府有这样一位军师,何愁武林霸业不成功。 哈哈哈……” 长笑声中,九龙王尊和秦风,飞身上了龙形怪船。 接着龙形怪船上跑过来七位武士,进入后舱船将高云岳、艳玫瑰、胡圣手、洪杰、冷白、冷月兰、武仪天、查清夫等九人,移到龙形怪船上。 这艘九灯龙船,没声没息,向江面驶去! 一轮明月缓缓由东方江面升起,清冷冷的星月之光,照射到这艘三桅帆船的甲板上,一条修长的人影,正呆呆的望着五十余具尸体出神。 良久,良久,他方才发出一声极尽凄凉、悲惨的长叹,说道: “黄秋尘自命是侠义中人,但今日眼看五十余条生命,被恶魔惨酷屠杀,却毫没能为力,躲藏在厨房内……唉……” 黄秋尘这时眼望残肢断躯尸体,心中说不出惭愧内疚,原来黄秋尘在九龙王尊下手惨酷屠杀之时,几乎要挺身出来。 其实黄秋尘何尝不知道自己当时若挺身而出阻止九龙王尊的屠杀,也只不过是徒增甲板上多一具尸体而已。 要知那九龙王尊的武功,是如何的绝高,酷毒,残狠。 这时黄秋尘慢慢的回忆刚才一幕惊心动魄的屠杀,以及九龙王尊和鬼矶士秦风一番谈话心中震惊不已。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将这些阴谋,密秘,告知修剑院的铁木僧,今后江湖武林不知要演变成为怎么惨酷结局了? 在这刹那之间,黄秋尘突然感到自己使命的重要,因为这关系整个江湖武林千百万同道命运。 蓦地,黄秋尘突然想起那鬼矶士秦风,不知向九龙王尊献了什么奸计? 他想:“那鬼矶士秦风,据说是青城修剑院第一高手铁木僧的师弟,武功定然极端绝高,智机阴谋超异常人,或着那九龙王尊不会那般重视他……” 当今江湖武林出现了那位九龙王尊,已经使武林呈现一丝恐怖危机,今日加上鬼矶士助纣为虐,武林恐怖命运可想而知了。 黄秋尘想到此处,赶忙由帆船上解开一只小艇堕落江面,轻摇木橹,缓缓离开这恐怖的帆船。 黄秋尘流眼四周江面,银色波浪,一望无际。 黄秋尘暗暗皱眉,不知自己要朝那一个方向行驶,他抬头望着星光,突然想起了‘小野柳居’,仍是处在西南方,自己如果朝西南方向驶去,定可驶到江岸。 于是黄秋尘轻摇孤舟。朝西南方向缓缓驶去。 其实黄秋尘这一方向却错了,他没想到自己在那艘三桅帆船上逗留将近二个小时.已经远离小野柳居了,而是朝岳州驶来的。 他现在若是向西南行驶,恰好反向长江上游,这段江面,黄秋尘就是行驶三日三夜,也无法到达岸上。 一轮明月由东方海面升起,渐渐移到黄秋尘的头顶,他知道自己已经摇橹行驶三个小时,眼看江水一望无际,周围数里之外不见灯光。 黄秋尘心中不禁暗暗的着急起来…… 孤舟寒夜,绿波流影…… 正当他向西南江面搜视的时候,突然后面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冷笑声…… 这一瞧,比他听闻笑声之吃惊,更加激烈。 原来不知在何时,距离自己小艇不到三丈的江面,已经停着一艘中型快艇,艇上一字排列着四个青衣武士。 那四个青衣武士的前头迎风站着一个肥胖的矮汉,这人不是别的,赫然是那鬼矶士秦风。 黄秋尘在这瞬间,已经敏感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黄秋尘很快的镇定一下心神,朗声说道: “这几位大爷,请借问一声,要到小野柳居,是朝那一个方向走。” 鬼矶士秦风皮笑肉不笑的打个哈哈,说道: “你为何不问往地狱朝见阎罗王是由那个方向走。” 黄秋尘闻言假作呆愕了一下,说道: “这位大爷,我是由小野柳居镇租艇游江,因一时贪赏江水夜景,突然迷失了方向,敬请爷等做个好事,指示路途。” 鬼矶士秦风冷森森的说道: “好小子,你在秦某面前,还是少弄玄虚,我问你,这艘小艇是由那里得来的。” 他这一问,黄秋尘心中震惊。显然秦风等人,可能重返帆船上,发现失落一艘小艇,因而追踪过来。 鬼矶士秦风冷冷的又说道: “秦某真想不出你是躲在三桅帆船的什么地方,现在我问你,是由洞庭湖登船,或是在千草泽岛。” 黄秋尘闻言心知那艘三桅帆船,最先是由洞庭湖开驶向千草泽岛,自己若说是从千草泽登船,秦风可能会立刻杀了自己。 于是黄秋尘哈哈一声长笑,道: 不错,我是由洞庭湖上船的。” 黄秋尘这句话,竟然使这个诡计多端的鬼矾士深信不疑,原来在秦风心中想来,黄秋尘若在千草泽上船,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自信以自己的武功,那里会让人家,潜上船而不知道。 “鬼矶士秦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一门派的人。” 黄秋尘答应道: “我是无门无派的江湖无名小卒。” 鬼矶士秦风对于黄秋尘这种镇静如恒的答话,感到惊异万分,要知一个人由谈话中,便可显露出内功的修养。 机警的秦风此刻已经看出黄秋尘,乃是一位江湖武林高手。他听了话,冷冷的一笑,说道: “那么三桅帆船上的一切事情,你已经一目了然了吧。 黄秋尘这时已知无可辩解的余地,于是淡淡道: “不错,那惨绝人性的屠杀,你那厚颜为奴九龙王尊膝下的丑态,都深深地印入我的脑海之中。” 黄秋尘这句话,很快的使鬼矶士秦风脸上掠起一缕杀机,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挥,那四个青衣武士腰间鬼头刀齐出,银光电闪,朝黄秋尘的小艇上跃过了来。 黄秋尘心知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虽然明知必死,岂能袖手待毙,一声暴喝! 黄秋尘扬手一掌,迎向第一个扑到的青衣劲装大汉劈去。 掌风出手,锐啸声疾,但是这四个青衣武士,乃是龙形怪船上的武士,武功皆是一流高手。 第一个青衣大汉,眼见与凌厉掌风迎面相撞,突然凌空挫腰,腾空避过那道掌劲,身躯仍然直对小艇扑到。 黄秋尘这一惊非同小可,想不到区区青衣武士,竟拥有江湖一流高手武技,他这时没有时间多作思考,蓦地左掌,连环劈出。 这一招,乃是红花门的绝技“银钗笔画”只见二道不同的刚柔气劲,如同雷奔电击向脚刚上船板的大汉。 黄秋尘这一招和先一掌,击出的时间,相差不过一瞬,所以这青衣大汉“哎哟!”一声闷哼,胸口中掌,整个身躯被二道内劲弹震得飞起二丈多高“噗通!”一声,摔落江面,瞬间沉落江底。 黄秋尘击毙第一个青衣武士,但另外二个青衣大汉,已经齐跃落小艇。二柄银光森寒的鬼头刀,已挟带着二道呼喝,迎头劈到。 黄秋尘冷笑一声,左手伸缩间,已然抓住一个大汉右腕,借势一轮,响起一阵金银交呜之声,迎上另一柄劈来的鬼头刀。 这一招借刀封拒,施很奇妙无伦,那个青衣大汉梦想不到黄秋尘伸手间,竟然能抓住自己腕脉,二刀一阵交触,直震得二人腕口发麻。 正自呆愕间,黄秋尘奇招突出,左膝一抬,右时一曲,齐时撞上两个青衣武士的小腹,胸口。 二声闷哼,他们仰身向江中翻跌出去。 另外一个青衣武士见三位同伴,均告失手,暴喝一声,挥刀正要扑来,猛听鬼矶士秦风冷声喝道: “退后,去将两人救起。” 这个青衣武士只得翻身跳落水中…… 黄秋尘连续击伤三个青衣武士,面不改色,气不翻涌,平心静气的凝立艇头,冷冷望了秦风一眼说道: “阁下据闻是青城修剑院第一代院主元空禅师老前辈之传徒,想来武学成就一定超人,在下倒愿领教几招。” 鬼矶士秦风做梦真没有想到黄秋尘这般狂妄,胆敢对自己叫阵,他真是气极反笑,道: “嘿嘿嘿……我鬼矶士秦风自从四十年息隐江湖武林,想不到当今武林出现了这样一位空前绝后的高手,竟然我不知道。” 黄秋尘对于鬼矶士秦风当年的武学成就,当然无所知晓闻言冷冷的说道: “在下虽然称不上武林高手,但自恃还可接得阁下十招。” 鬼矶士秦风倏地脸色一沉,缓缓说道: “居然你这般自廉,老夫就让你一个便宜,如果你能避过老夫三掌,便放你一条生路。” 黄秋尘目见九龙王尊那般倚重秦风,心知道鬼矶士武学,定然不是通常武林高手可比,以自己武功成就,自非是他敌手,所以黄秋尘用话相激对方,目的在使秦风盛怒之下缩减招式的诺言。 要知通常武林高手,对自身武功都极端自负,他们往往都抵受不住人家的轻蔑相激,鬼矶士秦风当然亦是如此。 黄秋尘听他承诺三掌之内取自己性命,不禁心中暗喜,忖道:“自己武功虽然不敌你,但我曾经用伏虎三招武技,接得九龙王尊数招,我真不相信你三掌能取我性命。” 想罢,黄秋尘脸上不动声色,淡淡道: “阁下对我这般轻视,我就接你三掌试试!” 说着话,黄秋尘双眸突然神光暴闪,凝注鬼矶士的举动。 鬼矶士秦风目睹黄秋尘双眸神光,心头暗惊,忖道:“糟了,这人的武学,竟然比自己想像更高,如果我三掌之内,无法取他性命,那么帆船上的一切机密,便被他带到江湖武林……” 想着,鬼矶士秦风突然凝立原地,一时不作进击。 黄秋尘眼见鬼矶士久久不作进击,正感犹豫…… 葛地看见鬼矶士秦凤一脚踏进江中,竟然踏着绿波向小艇走来。 只见他步履轻逸,看上去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其实迅速惊人,眨眼间,秦风一脚已经踏上小艇。 黄秋尘大惊之下,只见鬼矶士秦风右手已经缓缓击到胸前。 黄秋尘暗叫一声:“糟了!”蓦地身子微蹲,双掌向天一翻,一道潜力,直迎秦风掌式击去。 他这招托天掌,乃是伏虎三招的‘玄天九转手’,劲道猛厉绝伦,恍似山崩地裂,怒潮汹涌,奔快无比。 鬼矶士秦风像似没料到黄秋尘能在这刹那间翻掌接了一掌,一怔之间! “劈拍!”一声裂帛,小艇被二人凌厉内力震击,一阵左右摇晃,江水四洒。 黄秋尘脚步一阵踉跄,猛退了三步! 鬼矶士秦风一掌击出,第二掌已经在斜刺里飘身飞起,蓦然一个掉转,左手一挥,反击而下。 这一招不但攻得奇诡精奥绝妙,而且在速度上,使黄秋尘没有一个呼吸的机会,竟像似连同第一掌击出一般。 黄秋尘在这种情况下,无加思考,施出伏虎三招的“道成飞升”,身躯腾空,手脚平伸,迎着秦风击落的掌风接去! “劈啪!”一声震天暴响! 回旋劲气,激荡成涡。 黄秋尘感到胸口一阵疼痛欲碎,“哀哟!”半声闷哼,他的身躯被震得直向江流中落去! 原来秦风这二掌强力攻击,已经触发了黄秋尘昔日被袁丽姬击伤的二处经脉发作。 鬼矶士秦风阴恻侧的冷笑道, “还有一掌。” 身子恍似流星的射到,一掌往江水击去! 拍!的一声暴响! 绿波凶涌,珠花乱酒。 鬼矶士秦风身躯假借一股反弹之力,轻飘飘飞上那艘快艇,双眸冷电暴闪,凝视着那四浅的水珠平息。 黄秋尘的身影,也和平止的水珠,而告消逝。 但鬼矶士秦风仍然不放心的眼扫七丈周围的江面几眼,久久—— 他的肥胖脸上方才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喝声道: “开艇!” 这艘中型快艇,缓缓的启动,终于消逝在滚滚江水之尽头。 孤月寒星,清冷霜华,映照在平静的江面上,一片冷清,凄凉。 这叶孤舟无人,顺着流水飘荡,更显得格外凄凉,幽伤之感。 突然寂静的江流绿波中,传来一声呻吟轻哼! 一颗人头缓缓的冒出水面,他正是那个沉落江底的黄秋尘。 黄秋尘这次逃离鬼矶士秦风的毒手,可以说是种:“侥幸!” 原来在鬼矶士秦风第二掌击出之后,他以为黄秋尘已经遭受内家真罡击伤内腑,所以当黄秋尘跌落水面,迅快的又补上一掌,在秦风心想:就是一个跟自己齐名的武林高手,任他如何神勇,也难抵挡自己二道内功罡气震击,何况是一个年轻后辈,因此他以黄秋尘躯体没再浮起,满想黄秋尘已经沉毙江底了,所以他得意的离去! 如果鬼矶士秦风再等片刻离去,那么黄秋尘浮起之时,定难逃离秦风的赶尽杀绝自毁诺言第四掌扑杀。 其实黄秋尘在接秦风第二掌时,便知并非被鬼矶士的内劲击伤,而是震触伤脉。 黄秋尘乃是一个极端机智聪明的,他何尝不知秦风不一定会承诺自己的只攻三掌,所以他强忍着伤脉发作之苦痛,假借秦风的掌劲余力,跳落江里。 鬼矶士秦风迅快的追补一掌,虽然击中了黄秋尘,但因黄秋尘身躯落入水面半尺,这一掌力却没全部击到黄秋尘的身上。 秦风这一掌反而加速了黄秋尘下沉江底的速度。 黄秋尘当时虽然伤脉发作,胸部疼痛欲死,但一种强烈的求生意念,使他紧咬着牙关,沉仗江底不动。 直到他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慢慢浮升起来。 这段时间,足足有一刻时辰,鬼矾士秦风早已远离此地。 黄秋尘将头冒出水面一看,秦风等人已走,江面上只余下自己乘坐的一叶孤舟,飘流在三十余丈开外。 黄秋尘手脚并动,欲要泅泳过去! 那知他手脚略微一用力,竟然混身疼痛如绞,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这一下黄秋尘感到惊骇至极。 要知自己纵然逃过鬼矶士秦风的毒手,但现在伤脉发作,渐身无力,如何能泅泳到孤舟之上。 茫茫无际的江水,一旦这叶孤舟被飘失去,自己转眼岂不要沉毙江底,饱送鱼腹,想到此处! 黄秋尘伸头长长的吸了几口空气,尽量的不使手脚摇动。 但是这样一来,黄秋尘的身躯却要向水中沉落。 他暗暗悲叹一声,道:“罢了,自己只有尽力向孤舟泅泳过去只见黄秋尘半浮半沉的向前游动,其实这不是他泅泳的力量而使躯体前进,竟是流水的力量,推动他的身躯。 可是黄秋尘的躯体向前移动半尺,那前面的孤舟却流飘三尺。 不过是一盏热茶工夫,那叶孤舟已由二十余丈的距离,消逝在茫茫的水面。 黄秋尘此刻何不知道生命之机,已经完全绝望了。 他此刻脑海里一片空虚,没有希望,没有思索,没有知觉,只有尽力使身躯飘浮水面,听天由命。 夜,渐渐的深沉,由初更天三更! 虽然现在不是严冬酷寒,但江面深夜,寒气奇重,黄秋尘伤脉发作,又长泡水中二个更次,他的人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不知守了多久,黄地在半昏迷之中,梦见自己被水流飘到龙王水晶宫,遇到海龙王的女儿,她含情脉脉对自己吹萧指琴。 琴声挣挣,声音凄婉,如闻秋雨夜位,感人肺腑。 萧声缕缕,声音柔和,恍似珠玉落盘,引人入神。 黄秋尘正被这琴、萧之声,陶醉得失神落魄的时候,忽然萧声敛绝,琴音消失。美艳绝丽的龙王女儿,嫣然轻笑的对自己问道: “相公,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啦?” 黄秋尘如蒙惊醒,睁眼一望:“啊!”地惊叫出声! 这不是幻象,也不是梦,而是事实。 这地方不是龙王水晶宫,而是一艘游艇的舱中。 黄秋尘不相信这是事实,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倏地又张了开来。 只见海龙王的女儿,凝身坐在一条檀木矮桌之上,怀中轻放着一支瑶琴,左手轻握一支洁白如玉,盘龙飞凤的玉萧,娇丽的脸蛋儿泛出一丝微笑容望着自己惊愕的神色,樱唇轻启,婉啭说道: “相公尊姓大名?是不是江中遇难,而飘流水中。” 黄秋尘闻言仍然疑在幻梦之中,呐呐道: “这……这是什么地方?” 那绝丽的少女像似知道黄秋尘的心境,微微一笑道: “这是我的游艇,一个时辰前我的贴身女婢小素发现你在江中飘流,才将你由水中救起……” 语音未完,后舱中突然传来一缕娇脆的声音,说道: “公主那人醒来了吗?” 后舱垂帘一掀,走出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身着粉红衣衫,脸润桃花,发覆绿云,长得很甜很美。 黄秋尘听了话后,低头一望,自己衣衫果然还略微潮湿,身卧之地板还微现水迹,这时他方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刚才梦见龙王女儿吹萧拂琴之事,而是艇中主人吹萧拂琴,自己在昏迷之中,幻象疑为梦境。 黄秋尘这时忘记了向人家道谢救命之恩,首先抬眼望了这女主人一眼。 这一瞧,我的天!他心中不自禁一阵摇荡不安起来。原来面前的女子,长得极端美丽,眉如翠黛,面如桃花,天香国色,秀绝尘衰,如将面前这女子和青城修剑院主相比,看似难分轩轾,冷月兰和柳雁红等,更是逊色许多。 不过这女子跟袁丽姬唯一不同的特色,就是她的面容眉目,没有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严,好像每一个人遇到了她,都知她是个柔和仁慈,身上没有刺椎的美丽花朵,让人那么容易亲近。 黄秋尘不知怎样,自此瞧了她一眼,双眸有如中了魔一般。始终盯在绝丽少女的脸上。 倏地—— 绝丽少女玉指轻轻在瑶琴上拂了一下! 三缕弦音惊醒黄秋尘如醉如痴之神态,他“啊!”了一声,发觉自己失仪,不禁面泛红晕,急忙说道: “在下黄秋尘蒙受小姐等援救,浩海深恩,没齿难忘。 黄秋尘口里说着话,心中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失仪,他好像感到这女子双眸之中,似隐有一股摄人心神的力量。 绝丽少女嫣然笑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过这也是人之常,黄相公不必引为终生难忘之恩!” 说着话,她转首向那情丽婢女,说道: “小素,你带他进入后舱梳洗,换衣。” 黄秋尘闻言蓦然想起自己混起身污秽,当今面对这个美若天仙的丽人,真感到无比尴尬。 红衣婢女娇脆叫道: “黄相公,请跟我进入后舱。”” 黄秋尘尴尬的向绝丽少女一笑,说道: “多谢小姐关照之情。” 他转身随那婢女小素走去! 蓦然,一抬头,黄秋尘一眼瞥到后舱门帘之侧壁上,悬挂着一柄黄光闪闪的连鞘宝剑。 墙壁之间,悬挂宝剑,本是常见之事,但黄秋尘一眼望到那柄长剑,不禁吃了一惊,步步视望。 原来这壁间那柄剑,闪耀着一缕黄光,竟然在剑鞘之上,雕刻着一条黄龙,那金黄闪光便由那盘龙发出;略一注视,黄秋尘更发现一件秘密,只见那雕刻在剑鞘的盘龙,竟然是个镂金大字。 那是:“虬龙剑”三字—— 幻想时代扫校 第十六章 萧声琴影美人恩 “‘虬龙剑’” 黄秋尘心中震惊至极,暗暗忖道:“这柄剑,难道会是铁木僧所说:金罗真人留传下来的武林四大奇剑之首——‘虬龙剑’吗……?” 心念未完,突听身后传来绝丽少女的声音,问道。 “黄相公能看出剑鞘黄龙字迹吗?” 黄秋尘闻言一惊,转首答道:“这柄剑,只观剑鞘上雕刻栩栩如生的浮龙,已知是柄价值连城,旷世罕见的绝古宝剑……” 绝丽少女截声说道:“‘虬龙剑’剑鞘黄龙之雕刻,极尽鬼斧神工,那条黄龙就雕刻出此剑的名称。” 黄秋尘惊声道:“那么这是‘虬龙剑’!” 绝丽少女和那婢女,像似也为黄秋尘这种超人眼力,感到震惊,绝丽少女那双美丽的秋眸不禁多看了黄秋尘一眼.缓缓说道:“黄相公英雄慧眼,果然认得这柄绝古奇剑,不错,这柄剑,就叫‘虬龙剑’。” 黄秋尘突然反声问道:“小姐,你知道‘虬龙剑’的来历吗?” 原来这时黄秋尘感到惊愕万分,要知当今天下江湖武林人物,为着“虬龙”,“伏虎”,”飞凤”“腾蛟”四柄奇剑,不惜身败名裂,血流五步,明争暗抢,疯狂的残杀搏斗,而今日自己巧逢得见这柄“虬龙剑”,竟然作为悬挂壁上装饰之物,这怎不使黄秋尘以为绝丽少女可能不知这柄剑的秘密。 绝丽少女微微一笑,道:“‘虬龙剑’由我母亲之手留传下来,我怎么不知来历。” 黄秋尘“哦!”了一声,点头说道:“小姐!定然是个绝世奇女子,所以不怕……” 原来黄秋尘突然想到绝丽少女,是个身负绝世武技的高人,所以将这柄武林中人为之疯狂的‘虬龙剑’,悬挂壁上,不怕人抢,不怕人知道。 绝丽少女目见黄秋尘住口不说下去,不禁问道:“你说我不怕什么?” 黄秋尘生性忠厚,他曾经眼看群豪为着“伏虎剑”全部重创“九龙王尊”手下,此刻目睹“虬龙剑”在这女子手里,真替绝丽少女担心。 于是,他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小姐,这柄‘虬龙剑’,乃是当今天下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奇剑,宝物外露,最妒人眼红,纵然小姐身负绝艺,足可惩戒偷剑之人,但些剑在小姐手中消息若传播出去,那些盗剑的魔头巨擘,前仆后继,重重叠叠而来,终使小姐不胜其烦,黄某当今蒙受小姐再造深恩,无从以报,特献以真诚之心相告小姐,最好能将这柄‘虬龙剑’潜藏起来,兔于惹眼招人抢夺。” 黄秋尘这番话,说得诚恳至极,丝毫没有半点虚伪之处,这种肝胆照人,豪气干云的气魄,听得绝丽少女怔了一怔,无言以答。 黄秋尘目见绝丽少女沉默无语,误以为她听了自己这番活而担心,于是,叹声说道: “小姐现在也不必担心,黄某今日得知‘虬龙’的消息,绝对保守缄默不向外人吐露。那么江湖斌林中人就无从知道此剑的下落了。” 绝丽少女这时眼望窗处的江波流水不知在思索什么重大事情,她好像听到黄秋尘这几句话。 这时那小素婢女,娇声说道:“咱们公主正在决定一件重大要事,黄秋尘请勿扰她分心。” 黄秋尘闻言暗暗感叹一声,随音这个婢女进入后舱梳洗,他自己从在石窟困居到现在,差不多已有整月没有修饰仪容,今日当洗尽全身污秽,连胡须也刮得干于净净,正待出去,蓦听室外传来小素婢女的声音,道:“黄相公,我替你拿套衣衫来了。” 语声中,室外走进小素,但当小素看到黄秋尘修饰过的仪容,不禁呆愕在那里。 要知道黄秋尘整月没刮胡须,早已将他脸容掩饰成粗犷浪漫的野人似的,当今他一整仪容,倏地变为一付英挺俊秀,丰神如玉的面貌,难免要使小素婢女差点不认识。 黄秋尘眼看小素手中所拿的地套青色男装,也感呆愕一下,朗朗笑道:“贵小姐这般照顾周到,真使黄某终身难忘深恩。” 小素女婢俏声笑道:“黄相公真想不到是位调悦滞洒的英杰美男子,差点使我不敢认你。这套衣衫是咱们公主贴身待卫长岳凤飞的,他跟你身材差不多,你穿着看看是不是合身。”’黄秋尘对红色绝丽少女,本来诚心存疑惑,精不透她是何路人物,这时闻听她拥有贴身待卫,更令黄秋尘惊愕不已。 黄秋尘心中虽然满腹狐疑,但又不便询问,于是道声:“多谢!”接过这套青衫,进入内室更换。 果然这套衣服和黄秋尘的身材尺寸一模一样,合身已极。 人要衣裳,神要金装。黄秋尘穿上这套青衫,更显得英姿挺拔,谎洒风流,调搅不群,他走出门口,只见小素已经陪笑说道:“黄相公请随小婢谒见公主,有一事我要向相公说明,你在这艘游艇上,如未获得公主吩咐,最好不要随便乱跑,咱们公主对待你已经可以说是屡破前例,望你善自为之,如果公主看重你而被选为侍卫,那可就说是你生平造化。” 黄秋尘听了这番话,心中突然蒙上一层阴影,刹那间,他深刻的意识到那位绝丽少女,可能是江胡武林中一个秘密门派的领袖。 她是正派中人,抑或邪道的人,这点使黄秋尘暗暗关心、不过黄秋尘此刻心中暗暗惊异,付道:“这艘快艇上,自我清醒后到现在,只见艇上只有绝丽少女和小素婢女而已,那么她的待卫都到了那里?……” 思付间,黄秋尘已随小素婢女走出后舱,这时看见那绝丽少女,凝首坐在那张檀木矮桌之旁,怀中正抱着那柄‘虬龙剑’。 小素女婢轻步走到她的面前,娇声说道;“公主,黄相公已经来啦!” 绝丽少女抬首望了黄秋尘一眼,嫣然笑:“黄相公请坐。” 她手指一张锦墩,接下又说道:“相公英华内敛,虚怀若谷,目见宝物毫不心动,这种超然定力,实令人佩服。” 黄秋尘落落大方的坐下,笑道:“公主人间仙凤,黄某今日能够巧遇,真是三生有幸,现在尚未请教公主尊姓芳名。” 绝丽少女嫣然笑道:“萍水相逢,瞬间终将分手,何苦报出名讳徒增一分惆惆离秋……” 黄秋尘闻言一怔,他真不解她话意,抬头一看,自己的眼睛正好和绝丽少女的眼神互相接触。 这一接触,黄秋尘心中机伶伶暗打一个寒噤! 原来黄秋尘这时感到面前这佳人眼神中,露出万般柔情秋水,淡淡幽怨,无限温柔,如深壑大海,如当空皓月。 这神情,首先使黄秋尘大感奇怪,心中有所警惕,但当他眼光注视了绝丽少女眼神几眼之后。 黄秋尘像似变了,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股暗恋,怜悯之情,他不知不觉的站起身来,默默不语的对绝丽少女走去。 就在这刹那之间,绝丽少女万缕柔情秋水,骤变为一道凛然杀机,手中‘虬龙剑’缓缓抽出——当‘虬龙剑’刃只不过抽出半寸,一道强烈的金黄剑光,像似闪电般刺入了黄秋尘的上眼睛。 黄秋尘像似如梦惊醒,“啊!了一声,惊骇的暴退三四步。 这瞬间,绝丽少女脸上杀机倏逝,换上一付惊愕之容,那抽出半寸的“虬龙”剑刃,也迅即回鞘,这情况,诡异万状任何机智的人也无法猜出绝丽少女的举止心迹。 黄秋尘脸泛殷红,狼狈的重新落座锦墩上,但他内心却如同闪电,掠起一道思潮,想道:“我怎么会自动站起来,如醉如痴的向她走去……” 想到此处,黄秋尘忆起自己刚刚苏醒时,不也是发生过这种失神落魄之态,难道这是自己胚内发生异样变化,抑或是这女子的眼神?……” 蓦然,黄秋尘想起“西域”武林,流传一种深奥的邪门异术。 能够以眼神摄敛人家的心神灵魂——“啊!不错,是她的眼神,噢,这女子太可怕了,她面容那么美丽,和蔼仁慈,令人做梦也无法想到她是位恐怖的蛇蝎美人。” 黄秋尘心中警惕暗叫着,但表面上却毫未动容因为他要看看这个美丽的女子,到底向自己施展什么恐怖的手段。 绝丽少女惊异的望了黄秋尘几眼后,脸泛原先的可爱笑容,说道:“黄相公如果真不嫌弃的活,就称呼我为‘虬龙公主’因小素等众人都呼我为虬龙公主,久而久之,我也不用本来姓名。” 黄秋尘皱着眉头,笑道:“昔年武林四尊,得到是四柄奇剑,竟以剑上,下个字取名“东龙’‘北虎’‘西风’‘南蛟’今日公主拥得‘虬龙剑’取各虬龙公主,显得更其妥当幽雅。” 绝丽少女微然笑道:“相公之机智聪明,出乎意料这外,不错,我取‘虬龙公主’,的确是以剑命名,不过这意思,还是我母亲自幼就取的。” 黄秋尘对于这虬龙公主的身世来历,心存迷糊,这时闻言忙作试探的说道:“公主令慈想来是个世外高人,在下日后若是有缘,定然拜见她老人家。” 虬龙公主突然缓缓的说道:“黄相公,你是不是‘九龙王府’的人?” 黄秋尘闻言心头一震,问道:“公主何以如此说!” 虬龙公主道:“在二更天时分,咱们发现江中一艘三桅帆船,船上尸体横辟,没有一个活人,那些全部是九龙王府的人,黄相公如不是帆船余生者,便是杀害那些死者的凶手同谋。” 黄秋尘听得暗惊,想不到这女人心思慎密如此,不过她这事却猜错了。其实当今天下武林中人,又有谁能想出那五十余位九龙王府的人,乃是九龙王尊亲手杀害的,黄秋尘沉声说道:“黄某并非九龙王府的人,也不是凶手,更非凶手同谋。” 虬龙公主道。 “那你溺水江中如何解释?” 黄秋尘朗声笑道:“这事情说出来,公主可能不会相信,我是三桅帆船五十余条人命中,唯一得生者,但不是九龙五府的人,跟他们也没有什么瓜葛。” 虬龙公主像似喃喃自语的说道;“九龙王府在江湖武林形成神密权威后、除了咱们知道这组织之外,中原武林九大门派从没有知晓……难道他会是……” 黄秋尘因为在没知道虬龙公主来历之前,不敢向她表明自己身份,这时见她对自己疑念丛生,不禁朗声道。 “公主无需用心猜测在下来历,其实我不过是武林间一个无门无派,默默无名的小卒。” 虬龙公主微然露唇笑道:“江湖无名小卒,往往会成为大人物,如我料想不错、日后你定然是个叱咤江湖,傲啸苍穹的大英雄。” 黄秋尘惨然苦笑的道:“公主恭维,黄某生感惭愧,内疚,唉——” 好凄凉的轻轻叹息一声,感慨的接下说道:“其实人生欲望无限,我何尝不想成为武林中流砥柱,人间豪杰,可是,我却那么渺小,那么笨拙庸俗。” 这几句话,说得极端悲壮苍凉,但也说出黄秋尘侠骨柔肠的性格。 虬龙公主微微一笑道:“黄相公的大怀心志,可敬可佩,今日我本来不愿杀你,但听了你这句话,使我眼前有如蒙上一层阴影,不得不伤害你了。” 他说话时娇容泛着一丝微笑,语音不急不缓,令人以为她是在说笑。 但是机警无比的黄秋尘,却暗暗警惕,蓄神戒备,因他已经体会出面前这女子,面如娇花,心境却极端歹毒。 不过黄秋尘心内真不知道她为何听了自己那一番话,决定要杀害自己?黄秋尘脸上没有半丝惊惧之容,哈哈朗声轻笑道:“黄某性命乃是公主所救,公主如果忍心杀害,我倒愿溅血美人跟前。” 虬龙公主脸露笑容道:“不错,你溺落江中,如不是小素捞你上船,难免不喂鱼腹,现在我取了你的性命,似不嫌为过,那你就认命吧!” 黄秋尘已经暗中运凝真气,随时应付虬龙公主的辣手突袭,他想,虬龙公主说完话,会立刻出手攻击,那知等了良久,她竟然丝毫不见举动。 “铮铮铮……”蓦然一缕琴声响起! 虬龙公主竟然手拂瑶琴,轻轻弹起了三声! 接着,玉萧凑唇一吹,一缕柔细音韵,由萧孔中扬出! 黄秋尘首先不明她为何突然弹琴,吹萧,但当他目光微微一望虬龙公主的面容神色,不禁惊啊一声,转身就走。 原来黄秋尘自从发觉虬龙公主的眸光,充满一种神秘惑人的力量之后,他在和他讲话时,始终不改正面看她一眼。 此刻他抬眼一望虬龙公主,只见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和通常人有异,好像眉毛,眼睛,以及面部千百万毛细孔内部在微笑着。 黄秋尘惊鸿似的一瞥,感到那笑容蕴藏着万千风情,美得有如百花齐放,使任何男人见了都要神魂颠倒,心旌摇动。 黄秋尘心中早有警惕,以及练就了伏虎三招的“伏魔古佛” 心法,定力较任何人深厚,一瞬间,他心神一动,立刻警觉到这是怎么一回事,赶忙转向船舱门口,急速走出! 虬龙公主目见黄秋尘要走出船舱,脸上笑容骤变,左手五指连拨琴弦,铮铮铮!”三缕尖锐,悠长的琴声传出! 黄秋尘胸口好像被人用铁锤击了三下,又肩一阵摇晃,差点跌坐下去。 这一下黄秋尘内心之震骇,较刚才更加厉害,要知道这种音波伤人的绝技,乃是一种极端玄奥的上乘内功所传出。 黄秋尘脚步一阵踉跄,人也冲出舱口,蓦地听到一声娇叱,白光骤闪,一支利剑迎面疾刺了过来。 黄秋尘百忙中身子一蹲,右手圈指弹出! “波”!的一声,那刺来的剑光,被黄秋尘奇奥的一指弹个正着。 “哀哟!”一声惊呼,来人疾速退了三四步。 黄秋尘心神甫定,睁眼一看,这偷袭的人,正是那俏丫环小素,只见她手握一柄精光闪闪的短剑,满脸惊异的望着自己。 黄秋尘冷冷一笑,道:“黄某自知跟你们无仇无怨,倒不知你们为何要追杀我。” 小素婢女闻言惊醒,短剑一横,拦在黄秋尘的前头,娇声喝道:“黄相公,我早跟你交待过,不得公主准许,不可离开舱口一步,想不到你竟敢违抗公主之命。” 黄秋尘冷声笑道:“难道你们艇上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不准我出舱。” 说着话,黄秋尘星目如电,向艇上四周望了一眼。 这时已是五更之天,江上晨雾迷浓,一丈之外白茫茫一片,无法看清周遭事物。 小素婢女轻叱一一声,道:“这是人公主的规定,并非艇上潜藏着什么秘密,黄相公若不赶紧入舱,休怪小婢无礼了。” 黄秋尘冷冷说道:“黄某蒙受姑娘与贵公主由江中救起,浩海深恩,不能稍忘。 纵然你们艇上有什么秘密,我也不愿过问,现在我只想离开这艘游艇。” 小素女婢冷嗤一笑道:“这艘游艇停泊此地,距离岳州码头三里之遥,任你插翼也难飞出去。” 说完话,她手中短剑卷起一缕冷风,若劈若点,疾划到黄秋尘肋间三处要穴。 黄秋尘身躯若似矫龙,顺着剑势向南边一转,欺人中宫,左手疾伸,反扣小素握剑右腕。 这一招奇诡精奥,黄秋尘认为可以一招得手,那知小素身若游鱼,香肩一晃避过,叱声喝道:“你有本领就再接我三剑试试。” 她短剑猛然一振,但见流光闪动,一支短剑化作数十支利剑,迎头疾罩而下,似点似劈,极端诡异精奥,招招指袭黄秋尘要害。 黄秋尘目见她身负奇奥剑术,心中惊异万分,要知单这个婢女武学已深高如此,那么虬龙公主的武功不想可知。 想着,黄秋尘迅快劈出一掌,上攻“天灵穴”,下打肘间”曲尺穴”。 这二掌施展得有如同时齐出,内含上乘的拂脉震穴气劲,只听一声喝叱,小素撤剑后退三步,那只握剑的右臂已经垂下去了。 原来小素避过黄秋尘上攻天灵穴的一招,却避不过那打向时间的震穴气功,“曲尺穴” 一麻,被黄秋尘指尖微微扫中。 黄秋尘一招得手,不再追逼袭击,冷冷说道:“姑娘屡次进逼,所以黄某不得不出手伤你……” 小素好像不服败在黄秋尘手下,怒声叱道:“闲话少说,你就是毙了我,亦不会让你轻易离开游艇。” 她丢下右手短剑,欺身又要扑击,猛听舱口传出虬龙公主的声音,叫道:“小素住手,你无法阻挡他。” 只见舱口缓缓踱出那美丽绝伦的虬龙公主,她脸上这时已经变了一付冷若冰霜的面容,淡淡的望了黄秋尘一眼,说道:“你要走,我赠你一叶孤舟,赶紧离开。” 黄秋尘目见虬龙公主出来,以为她要出手攻击自己,那知她竟是要自己离去,所以黄秋尘反而怔了怔。 只听小素在旁怒声说道:“你要离开游艇还不跟我来,呆在那里干什么?” 黄秋尘如梦惊醒,朗声向虬龙公主抱拳说道:“黄秋尘今日承蒙公主援救溺水浩瀚深恩,总有一日加以图报,临走之前,黄某对天立誓,绝不吐露公主拥得‘虬龙剑’的事。” 原来黄秋尘想不出虬龙公主救助自己,而又要搏杀自己的怪事,所以他心中以为虬龙公主,是害怕自己吐露了那柄‘虬龙剑’在她身上的神密。 虬龙公主闻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说道:“你要走,就趁我还没改变心意之前,离开远远的,万一日后咱们再遇上,那你就休想得生。” 黄秋尘闻言怔了一怔后,朗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公主珍重了。” 他拱手作礼,转身随小素走到艇尾。只见小素手手指系在船尾一只小舟说道:“黄相公,就乘这条小般向南三里,就是岳州码头。” 说罢,小素婢女不待黄秋尘答话,转身就走。 黄秋尘见这二位主婢怪异性格,始终捉摸不透,他暗暗摇头轻叹一声,跃下小舟解绳摇橹而去。 那艘游艇终在浓浓晨雾笼罩下,消失不见。 蓦地——寂静的江面隐隐飘起一缕琴,萧之声! 黄秋尘知道那是虬龙公主弹奏的。 这琴萧之声,显然那瑶琴是伴奏用的,“铮!铮铮……”一节一拍,独有那萧声袅袅不绝。 那琴萧之声,起先柔和婉转,后来渐渐高昂,一波三折,九曲百转,只觉声韵凄婉,声声扣人心弦,如闻秋雨夜位,感人肺腑。 不知什么时候,琴萧之声,袅袅散入高空,随着云雾消逝,但黄秋尘心神仍像被琴萧之声所控制一般,呆呆凝神着迷雾中的游艇。 良久良久,黄秋尘方才如梦初醒,轻轻叹了一声,喃喃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好是好到绝境,只是曲韵大凄凉了,易令人触起伤痛的回忆……” 一阵轻风拂来,黄秋尘只感面上闵凉,左手轻轻一漠,黄秋,尘顿时惊愕住了,原来不知何时自己已泪落如雨,湿满衣襟。 想不到虬龙公主的琴萧之声,那般厉害,如果她再继续弹奏下去,自己能被琴萧的声音感染,而伤损真元。 黄秋尘想到此处,不改再事停留,双臂摇橹疾驶而去、不过半个时辰工夫,岳州码头已然在望,黄秋尘将小舟驶进港口,靠了岸,回身只望那艘游艇,天色尚未大亮,晨雾没散,仍是一片迷茫。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脑海里泛起这一个多月的际遇,就好像是一场梦境,是那么千奇百怪,惊险刺激,艳美崎丽! “唉,我当今要到那里?” 这个问题,令黄秋尘想起于草泽岛群豪重伤,被捕捉上船,巧获九龙王尊秘密的事情……他想,自己唯一要事是到青城修剑院,向铁木僧老师转告知九龙王尊阴谋秘密。 黄秋尘缓缓转身要走之际,蓦然一眼看到身后三丈之处凝立着一个绿衣丽人,她不是别人,正是青城修剑院当代院主袁丽姬。 黄秋尘骤然看到袁丽姬,胸头大震,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袁丽姬看到黄秋尘脸上惊异之容,忽然那张严肃的脸容,展眉露出一丝微笑。 她这一笑,看得黄秋尘心头怦怦跳动。 原来袁丽姬生性端庄,虽然她美艳难以伦比,但却柳眉含威,英气逼人,令入感到她过于庄严,这时她展眉盈盈一笑,当真是如花盛放,娇媚无比,使黄秋尘心头跳动,暗道: “她笑如三春旭曰,媚艳绝不逊于虬龙公主……” 袁丽姬嫣然一笑之后,莲步蝴栅直对黄秋尘走来,娇声说道:“你不要怕我,唉!” 只说了这句活,她幽幽的轻叹一声,凤目黛眉间轻罩一层淡淡忧愁之色。 黄秋尘对袁丽姬骤然出现身后,本以为她是追踪杀害自己而来,闻言朗声说道:“袁院主,我黄秋尘上天人地,绝不怕任何一个人,不过我对于你鲁莽伤人,实在心有所寒。千草泽岛之事,我黄秋尘敢对天发誓,绝对没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同样是个受好徒所害者。” 袁丽姬凤目中露出一丝幽怨之色,点头说道:“我对你的误会早已冰消玉释,独我给你的怨仇寥寥无绝期,饮恨终身,唉!黄相公我袁丽姬太对不起你了。” 说完话,袁丽姬凤目轻然望了黄秋尘一眼,像似充满无穷怅惘,转身离去! 黄秋尘听了丽姬前面两句话,一时意会不过来,直待袁丽姬走出十余丈,他方才如梦初醒,放脚追去,朗声叫道:“袁院主……袁院主,你停一下子。” 袁丽姬闻声,急忙停下身形,转首问道:“相公有什么贵事?”—— 幻想时代扫校 第十七章 飞霜七剑魂离天 黄秋尘急急跑来道:“袁院主,你是说对我的误会,已经完全冰消玉释了?”袁丽姬点头幽幽说道:“只留下我对你的歉疚,幽怨,绵绵难了。” 黄秋尘脸上立刻泛出一丝欢愉之容,朗声说道:“袁院主,过去的事已经如云烟消散,我心中绝不怨恨你,其实那丑事也难免不令人误会,唉,不知胡姑娘怎样了。” 袁丽姬凄然叹道:“她中毒已入膏育,就是金罗大仙也欲救无力,所以我将她留在千草泽岛自生自灭。” 黄秋尘闻言对于胡翠蝶的遭遇不幸,感到痛心,悲忿,他凄凉的长叹一声,喃喃轻语道:“胡姑娘,你瞑目九泉吧!我黄秋尘著有寸气在,誓为你报仇雪耻,让那好人得到应有的残酷报应……” 袁丽姬突然缓缓的说道:“黄相公,我现在对于千草泽岛发生的事情,有许多难解之处,想请教于你,不知能否从头叙述一下。” 黄秋尘闻言悲苍的轻叹一声,将自己前去千草泽岛求医回生草胡圣手,所发生的奇异怪诞事情,一直说到裸体横陈石洞的时候。 袁丽姬听完这段话,幽幽说道:“大师父铁木僧曾经先作预言,今日想来冥冥之中,当真上苍早已安排,唉!如果你要死潭之中,惨遭不测,我真要抱恨终身了。” 黄秋尘闻言问道:“铁木僧老师父作了什么预言?” 袁丽姬道:“他老人家在你离开青城山绝峰之时,曾经说你天庭浮现腾蛟,隐现北斗星纹,此去定有奇遇,果然被大师父料中。” “铁木僧老师父已经修成仙人之学,能够未卜先知,断人吉凶,但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已经料知即将到来的武林恐怖命运?”袁丽姬聪明绝伦,闻言即知弦外之音,她心头一动,突然说道:“在千草泽岛你离去之后,我曾经四出搜寻,后来发现群豪全部失踪……” 黄秋尘没待她说完,轻然叹道:“他们被‘九龙王府’的人擒去!” 袁丽姬皱眉问道:“九龙王府,这是怎么一个派别。你怎么知道的。” 黄秋尘见袁丽姬也不知“九龙王府”这个门派,不禁暗然叹道:‘九龙王尊’这个人,实在是一代枭雄,想不到他组织‘九龙王府’数十年,竟然天下武林没人知道,唉!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袁丽姬目见黄秋尘久久不语,突然又接声说道:“当我发现群豪失踪后,顿觉情形有异立刻驾舟四处搜索,在江面发现一艘三桅巨船,船板上尸体横陈,惨不忍睹,全船中就只有一个活人……” 黄秋尘惊讶问道:“怎么?船上还有活人?” 袁丽姬道:“那是一个厨子,因他被人点了穴道所以没有死。” 黄秋尘“噢!”了一声:“不是你提起,我真忘记那个厨子事先被我点了穴道。” 袁丽姬目光如电的看了他一眼,接下说道:“这个厨子被我解开穴道,他惊骇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来,杀害那些人的凶手是谁?最后我由厨子口中得知他们全是‘九龙王府”的人……。” 黄秋尘凄然叹道:“袁院主大概也料不到那群死者,乃是他们自己首领‘九龙王尊’所杀害吧……” 于是黄秋尘将自己如何在于草泽岛,追踪到那三艘三桅帆船,产生那件诡异万状残酷屠杀的事件,一五一十说出,只是瞒下他被“鬼矶士”秦风震落江中,巧逢“虬龙公主”的事情没说。袁丽姬听了黄秋尘的话后,脸色骤变,问道:“你说:那九龙王尊名叫南宫冷刀?” 黄秋尘看到她惊恼的脸容,已知道,“南宫冷刀”,之名,在当今江湖武林是位极负名望的人,可能还是正派人士。 黄秋尘沉声说道:“袁院主,我说这些话,句句真实,若有半句虚伪,黄秋尘愿被五雷轰顶。” 袁丽姬又问道:“你说,那位‘鬼矶士’秦风,自称是大师父铁木僧的师弟??黄秋尘道:“这话是那九龙王尊南宫冷刀所说,难道袁院主不知秦风这人来历?” 袁丽姬脸色凝重、摇头说道:“自我上青城山习艺至今,始终没听闻过,铁木僧大师父有这样一个师弟,而且我也从未闻江湖武林有鬼矶士秦风这个名字。” 这一下,黄秋尘也是呆愕住了,真不知那九龙王尊在闹什么玄虚,抑或是铁木僧等众剑客,因另有隐言,所以从未告知下一辈的人,说青城修剑院曾经有这位鬼矶士秦风。 袁丽姬听过话,也陷入沉思之中,蓦然她抬首向黄秋尘说道:“你说:九龙王尊即是名满武林的‘南宫世家’第七代主人——南宫冷刀,这事情,显得极其严重,可能我现在即刻要上青城修剑院跟众师父商量此事。” 黄秋尘对于这南宫世家之名,仍然无所知晓,不禁问道:“袁院主,这南宫世家,在江湖武林到底是怎么一个门派,是否能请解释……” 袁丽姬道:“在中原武林里,除了九大门派之外,有两个武林世家代代相传,历史悠久不亚于九大门派,而且每一代主人武功造诣,无一不令九大门派宗师,刮目相看,这二个武林世家,即是四川的唐世家,和河南的南宫世家。唐世家以暗器独步江湖,南宫世家是以刀法独霸武林……” 说到此处,袁丽姬向黄秋尘问道:“黄相公,你曾经见过九龙王尊所用什么兵器吗?” 黄秋尘道:他所施用的兵器,是一柄青光森森的古剑,那柄剑像似极端犀利。 袁丽姬摇头说道:“据我所知,南宫世家代代传人,向来严禁用剑,难道其中有异。” “他就是假借武林中人这种见解,所以让人更不会料想到他。” 袁丽姬点头道:“你的话不错,可是南宫世家第七代主人——南宫冷刀,自从四十余年前在弱冠之年,单刀挫败大江南北十占省四十六位英雄豪杰,取得黑白二道武林盟主之后,就坐镇河南南宫世家中。就是武林道上有什么纠纷或要事,他也从未出面,不过只要取他的南宫世家令旗,就是天大的事情,见了南宫世家令旗,也会迎刃而解,四十年来他从未涉足江湖一步,但他名号却有如丽日中天,武林道上对他却极端尊重敬仰,所以,我请黄相公对于这件事,暂时不要吐露,免得节外生枝。 黄秋尘听了这番话,心中也感到事态严重,要知一个为众武林道所敬仰的人,如果有几个人平白指责他是奸徒,又有谁会相信你的话!何况自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当然更无人相信了。 袁丽姬突然说道:“那艘九灯龙船如果驰向岳阳,这边而来,情形又跟相公所说不符,他们若是回去河南南宫世家祖居,那鬼矶士秦风加盟宴会,船该向东直行,到达没口之后,方转为旱路取道河南罗山,所以我想他们可以会在岳阳从事逗留,黄相公若没有紧要之事,不妨跟我在这码头附近搜寻顷刻,然后入城购买二匹健马,取道河南罗山‘南宫世家。” 黄秋尘沉吟了片刻,说道:“九灯龙船的确是朝岳阳这边驶来……” 袁丽姬截往他的话,说道:“黄相公不要误会我不相信你,要知南宫冷刀四十年来领袖着天下武林,名望之尊,犹胜大师父铁木僧,所以咱们要揭发他狞面目,将其私隐公诸与世,必需抓住一些证据。”黄秋尘然笑道:“袁院主处世做事,谨慎细密,真是一代修剑院主风范,在下今日能和院主同行,三生有幸。” 袁丽姬听黄秋尘答应同去河南,芳心暗喜,说道:“相公这般夸奖,使我惭愧无地自容,其实你大怀胸襟不记宿怨,才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的典型。” 这时天色大亮,码头船只渐多,袁丽姬和黄秋尘二人沿岸向偏僻的北面行去! 黄秋尘行走之间,突然想起‘虬龙公主’那艘游艇,不禁抬头向水面望去……这一瞧,黄秋尘不“啊”的一声呼道:“袁院主,你看!龙形怪船。” 袁丽姬风目神光随着黄秋尘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万顷碧波。 白羽似的风帆千叶,随风荡漾,活似群群的飞鸟,扬着翘膀在水面滑行。 东北方半里之遥的湖面,却停着一艘风帆奇布六八叶之多的龙形巨船,袁丽姬娇容微变,问道:“黄相公没有看错吗?九龙王尊乘坐的敢是这艘龙形巨船!” 黄秋尘恳切的说道:“绝对不会错,就是那艘九灯龙船。” 袁丽姬沉吟了一会,说道:“咱们乘坐游艇过去探一下。” 黄秋尘突然脸色凝重的说道:“袁院主,咱们人单力孤,而且那九龙王尊武功惊人……” 袁丽姬转首对黄秋尘展眉一笑,说道:“相公二次上青城修剑院寻仇,如何神勇豪气,怎么今日怕起那九龙王尊来啦!” 黄秋尘自从目睹九龙王尊二次屠杀群豪手段,心中实在有些忌惮九龙王尊,他对自己的武功已经失去了自信,生怕一旦发生搏斗,伤脉若再发作,很可能连累到袁丽姬。 袁丽姬乃是青城修剑院的院主,领袖着中原武林九大门派,她的性命是何等重要,若有意外差错,那就直接会影响到中原武林今后命运了,所以黄秋尘心有所惧,不得不慎重起来。 这时他听了袁丽姬用话相激,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道:“袁院主,如果决意要前去一探,在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不过袁院主可要知道自己的玉体,绝对不可受到丝毫损伤。” 袁丽姬闻言才知黄秋尘心有所惧,乃是为着自己的安危着想,不禁使她芳心深深的激动,万没想到黄秋尘真的没有怨恨自己前日向他下的毒手。 袁丽姬凤目中涌现出一缕情丝幽怨,樱唇轻启,欲言又止,仅仅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说道:“黄相公如果决意不去,咱们就远远监视他们。” 语音刚毕,蓦听黄秋尘急声叫道:“船上有人搏斗,走!咱们快过去,他们可能是高云岳大侠等人。” 原来黄秋法双眸始终注视着那艘九灯龙船动静,就在袁丽姬说话问,遥遥看到甲板上一条红衣人影闪晃,猛袭船尾的舵手。 接着,船舱中涌出许多人影,刀光剑影,映着东升旭日发光。 袁丽姬和黄秋尘已经不再犹豫,二人回头来到渡口雇了二叫游艇,分头疾驰向龙形巨船。 就在这片刻间,龙形巨船上响起一阵叱喝,怒骂之声,人影骤闪,兵刃交触之声响个下绝。 黄秋尘和袁丽姬分坐的二艘游艇船夫,驶进了数十丈,看清那艘九灯龙船,突然脸色骤变,齐声说道:“相公,小姐,你们要到那艘船,咱们可不敢搭载。” 说道,两个船夫赶忙摇浆要掉转船头。 黄秋尘心中大急,一个虎步欺到船尾,喝道:“船家,谁叫你们掉转头。” 那个船家目见黄秋尘怒气冲冲,心中一急,“扑通!”跪倒祈求道:“相公,有所不知,那是九灯龙船,咱们走码头的老大,曾经吩咐我们见了九灯龙船,立刻闪避让咱……上次一艘游艇在临汀水面只是略微逼近龙舱,即时惨遭屠杀,船毁人亡,你们……千万同情咱们这种跑码头的家境清寒,专靠小的赚点钱养活全家老小……” 船家脸色惨白,断断续续说个不停。黄秋尘和袁丽姬已经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显然九龙王尊的淫威,已经伸展到这岳阳境界。 袁丽姬由怀中掏出一锭黄金,说道:“船家,咱们卖下这一艘游艇,你们既怕转入是非之中,就即速驾另一艘游艇离开……” 说完,她将一锭黄金抛在船板上,飞身跃到黄秋尘那艘艇。 这二个船夫乃是专走码头生意的人,眼睛极端雪亮,已知两个是江湖武林人物,他们心中正害怕黄秋尘两人,强迫二人驾船过去,这时眼见袁丽姬丢下那锭黄金,足够购卖十余艘游艇,那敢怠慢。 那个乘载袁丽姬的船夫,急忙检起那锭黄金说道:“小姐,咱门反正不能在岳州码头做生意了,这艘游艇你也拿去用吧!” 二位船夫略一招呼,齐时跳落水中,向岸上潜泳回去! 黄秋尘和袁丽姬分乘二艘游艇,本来就是生恐龙形巨船的九豪众多,一般乘载不下,所以各租了一艘,这时目见船夫自动留下另一艘,心中大喜,两人分驾游艇疾速向龙船驶去。 游艇驶近九灯龙船十余丈距离,袁丽姬和黄秋尘二人,已经可以看清九灯龙船上的一切情形。 东升旭日照耀之下,但见刀光如雪,剑影纵横,船上搏斗之人,果然是重伤被捕捉上船的高云岳,艳玫瑰柳雁红,煞星手冷白三人和数十位青衣劲装武士,惨烈凶搏着。 九龙灯船上除了那些青衣武士之外,竟然不见九龙王尊,鬼矶士秦风等人,黄秋尘心中如电也似的推忖着:“九龙王尊等人……可能已经离船上岸……” 他脑海里如电一转,急忙高声叫道:“高大侠,柳门主,冷少侠……在下黄秋尘接援你们来了,赶快跳落这二艘游艇上。” 高云岳等二人虽然耳中都听到了黄秋尘的语音,无奈那围攻他们的十六八位青衣武士,没有一个是弱者,刀剑拳掌,造诣都极精深,而且高云岳三人好像伤势尚未恢复,搏斗之间显得脚步浮动,双肩摇晃。 黄秋尘看到这种情形,忆起众豪曾在千草泽岛皆中了九龙王尊的掌伤,于是回头向袁丽姬低声说道:“我上去接应他们.院主暂请守待游艇上。” 黄秋尘不等袁丽姬答话,双臂一振,凌空扑上龙船。 这时龙船上围攻高云岳的一个青衣大汉,目睹黄秋尘跃上龙船,大喝一,挥刀一招“力劈华山”猛砍过来。 黄秋尘不闪不避,突然迎着大汉欺去,左掌“推波助浪”,右手“流云遮山”,一攻之中,两招齐出,直击横打,用出两种下大相同的力道。 一声惨哼响起,大汉庞大身躯被黄秋尘击得飞落水面。 黄秋尘举手间伤了一个敌人,不禁使船上的青衣武士大惊,但听两声厉喝,寒芒闪闪,二个手持短刀的猛武士,向黄秋尘冲刺过来。 黄秋尘冷笑一声,双腿连环踢出。 这两腿踢得奇诡至极,两个青衣躲闪不及,胸头要害各中上一腿,惨哼半声,双双倒地毙命。 这情形令围攻高云岳三人的武士个个心头大骇,突然听到一个像似领班的大没喝声道: “快拨出七人宰了那小子。” 那知就在此时,那围攻高云岳的七个武士,突响起一声厉叫,一人被高云岳剑光劈去半个头颅,鲜血四洒死于甲板之上。 高云岳一剑得手,后退二步,回首望了黄秋尘一眼,激动的说道:“黄少侠,你赶来的正好,那魔头等高手都上岸去了,你赶紧援救胡圣手等人……” 话未说完,三柄长剑,一支短矛,挟着奇猛劲风,前后左右攻到。 高云岳暮然一提丹田真气,内力直透剑尖,一招“乘龙引凤,化开二柄长剑交攻,大喝一声,反手挥出一掌,震开刺来的一矛,右剑回转,又即时架开一剑。 他这几招施展得极端奥妙,但不知怎样高云岳显得身躯一阵摇晃,像似内力不继,摇摇欲倒。 黄秋尘看得大惊,纵身过去,呼呼劈出二掌,卷向又攻上高云岳的二个大汉,朗声问道:“高大侠你怎么了?让我替下你来。” 高云岳急急说道:“我师妹和冷少侠,掌伤较我严重……但他们三人还能抵敌,胡圣手、武仪天、查清夫、冷月兰等人在后舱昏迷不醒……”原来高云岳等众人,在千草泽岛中了九龙王尊掌劲之后,曾经一度错迷不醒,九人之中只有高云岳内功最高,他虽然神智没有全部失去知觉,但感全身发烧,头胀欲裂,也陷入半昏迷状态,一直到众人被转运到九龙船上,高云岳方才渐渐清醒,接着,艳玫瑰柳雁红,煞星手冷白醒转过来,三人立刻从事计划救援众人,逃离龙船,就在凌晨他们发现九龙王尊等高手神秘离去,于是立刻攻袭留守船上的敌人。 黄秋尘听到这话,直忙反身向后舱扑去。 那知几声暴喝,七八个大汉挥剑举矛纷纷扑拦黄秋尘。 黄秋尘正待迎身接战争,突闻得一声清叱——接着冬冬……连声疾响,四个走在最前的大汉,胸口要害,各中一把飞剑,无声无息,当场毙命。 不知何是,袁丽姬已经站在船舷上,右手中还扣着一把三寸多长的小剑。 袁丽姬这手飞剑伤敌的绝技,使甲板上众高手心惊胆寒,一时众人都略微停顿了一会。 黄秋尘见是袁丽姬心中大喜,朗声喊道:“院主请帮助拒敌,在下去后舱救人。” 话来说完,但听“飕!”的一声劲响,袁丽姬手中疾射出一道惊虹———声惨叫,一个要挥剑砍向柳雁红的大汉,胸中中剑,仰身倒下。 高云岳内伤未愈,再经一场拼斗,虽然已到精疲力竭之境,但他总是武林有数的高手,一声龙吟轻啸,高云岳长剑一挥,演出红花门独特剑法,同时左掌也展开凌厉的摄魂掌,左掌右剑交相迫攻剩下的九位青衣武士。 剑光若满天银星流动,掌风似万道怒涛卷出,剑光闪闪,耀日生辉,掌发内力,劲道逼人。 高云岳挥剑一攻,煞星手冷白,艳玫瑰柳雁红不禁精神一奋,挥掌、举尘展开主动攻击。 蓦听高云岳高声叫道:“柳师妹,冷少侠,你们二位赶紧去帮助黄少侠救护胡圣手等人下船,这九人由我单独抵挡好了。” 柳雁红和冷白,二人受到青衣人掌伤比较严重,此刻脑智仍然不太清醒,混身微微发烧,刚才奋力迎战敌人,被攻得摇摇欲倒,危机时现,乃靠一股求生毅力,坚强支持着,这时他们挥尘举掌只攻出一招,顿感头昏目眩,一交摔倒地上。 二个青衣大汉见状,双双直欺过来,挥剑砍落。 高云岳急得“哀哟!”一声惊叫! 陡见袁丽姬遥遥挥掌直劈过去! 眼看袁丽姬挥出的掌势,轻飘飘的毫无一点破空内声,但二位青衣大汉却双双闷哼半声,二个躯体被活生生带得飞起一丈高下,“叭嚓!叭哒!”摔落甲板之上再也爬不起来。 高云岳眼看袁丽姬连续毙了七人,也手都是轻描淡写,丝毫不费劲力,心中又惊又喜,其实他那里知道袁丽姬那一道掌力,乃是佛门中椎高的般禅掌劲。 高云岳惊喜之下,忘记了四周敌人,蓦听脑后金风破空声响,二柄鬼头刀左右夹攻,已劈到脑后不过三寸,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高云岳暗道一声:“完啦!想不到我高云岳死在这种情况之下……” 思念未完,但听二声惊呼,由身后响起! 高云岳回头转身一看,二个暗袭自己的大汉,右手高举鬼头刀,眼睛睁得大大的,刀没有劈落,高云岳心头一尺,左掌涌出一股劲风劈出。 二大汉应声而倒,想不到两人背心“天极穴”各中一支短剑,早已经断气死亡。 原来袁丽姬即时射出二支飞剑,救了高云岳。 九灯龙船上本有十八位青衣劲装大汉,转眼间连续倒毙十三个,下五个大汉,眼看苗头不对,转身拔脚欲跑。 突听袁丽姬娇喝一声,身若旋风飘到原先中剑的死者身侧,伸手一探,拔出那小飞剑,再抖腕飞射出去。 断断续续的惨叫声,响个不停,那五个大汉已经倒在五个不同的位置,却没有一人逃出九龙灯船之外。 袁丽姬中间不容缓的瞬间,由五个死去的人身取出五支飞剑,再一一射中意欲逃走的五个大汉身上。 这种匪夷所思的绝技,使高云岳,柳雁红,冷白目瞪口呆,要知一个暗器名手,要连续伤害五人,当然不成问题,可是若要像袁丽姬一样,由五个不同位置的死者身上拔出飞剑再伤人,那种时间可以说绝无仅有,若非绝代暗器名家没有把握能够办到,但袁丽姬却悠闲自如的办到了。 袁丽姬缓缓走过去,俯身由每一个死者身上取回小飞剑,然后由怀中取出一个精臻玉盒,将七柄小剑放入盒中。 高云岳江湖经历丰富,目睹七柄小剑精光闪闪,不沾人血,猛然心头一动,惊声呼道: “飞梭七剑,小姐是崆峒七里飞梭白谷子传人……” 高云岳说到此处,倏而住口,原来他想起六十年前乞震武林的崆峒掌门,七里飞梭白谷子已经讪逝四十余年,那会有这样年轻传人。 袁丽姬转首望了高云岳一眼,道:“这七柄小剑正是崆峒上代掌门七里飞梭白谷子老前辈之遗物——飞梭七剑,阁下大概是红花门的高云岳大侠了,刚才阁下绝高的剑术绝擗,真令人叹服。” 柳雁红,冷白,高云岳在这时候,方才看清了袁丽姬的脸容,心中不禁惊诧万分,暗暗忖道:“好一个天生佳人,但却严似做霜寒梅……” 高云岳轻轻叹息了一声,道:“高云岳等众人,承蒙小姐援手,恩同再造,敢问小姐尊姓芳名?” 蓦然听闻黄秋尘在后门口舱叫道:“这边战事已经暂时告了段落,咱们还是不要久留此地。” 黄秋尘已经将胡圣手、洪杰、武仪天、查清夫、冷月兰和一个黑衣大汉抬出舱口,只见他们六人脸色惨白,状似死人,一动也不动的昏迷不醒。 黄秋尘和袁丽姬等动手将六个伤者抬进两艘游艇,立刻朝西南岳州风景区驶去。 要知胡圣手等六人不醒,如果向人烟稠密的马头登岸,总感不便,万一遇上九龙王尊的爪牙,搏斗起来更感阻手碍脚。 眨眼间,黄秋尘和高云岳已经驾身远离了九灯龙船,驶进一道十分险峻的水峡,过了这水峡即是闻名岳州的风景区——翠峦烟波。 只见林海葱郁翠碧,翠峦起伏,明媚可辨,远的忽隐忽现,尽在烟云缥渺间,黄秋尘将游艇驶到一座临水面筑的亭台,缓缓靠了岸。 袁丽姬,黄秋尘、高云岳、冷白、柳雁红五个人,正好扶持着六个伤者,走上亭台长廊,来到一座巍然高阁面前,方将胡圣手等六人安放地上。 突然看见高云岳,冷白,柳雁红三人双肩一阵摇晃,猛地摔倒地上,黄秋尘心头一惊,扶起高云岳的身躯问道:“高大侠,你怎么了?坐下运功调息片刻,……恢复疲劳。” 煞星手冷白,惨然若笑一声,说道:“黄兄,咱等并非精力虚耗,抑或劳力过度,唉! 今日蒙受兄台跟这位小姐相救浩恩,大概只有来生报答了。”—— 幻想时代扫校 第十八章 飞凤一式得腾蛟 黄秋尘闻言心中暗惊,说道: “冷兄内功深厚,我真不相信九龙玉尊一道掌劲,能够要了兄台的命。 煞星手冷白突然仰首发出一阵悲惨的长笑,说道: “不错,兄弟浪荡江湖三四年,刀山剑林,出生入死,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要了兄弟的命,但是这次却不同了,你看眼下众人,除了高大侠,柳门主和兄弟之外,那一个还能清醒。 袁丽姬这时正将六个昏迷不醒的伤者,仔细把脉珍视了一会,脸色凝重,沉默不语的站在一旁。 高云岳这时接声说道: “黄老弟,冷少侠的话说得不错,咱们今日虽然逃出九灯龙船,但只有等死的份儿,唉!事实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阴互功夫,竟然这般厉害。” 蓦然只听袁丽姬缓缓的说道: “根据我刚才察视六人伤情,看来对方是用一种极其阴毒的内家气劲,击伤你们少阴,焦阳,胆经之脉,以致阴阳二火上升,遁身周转,致使混身奇热,脑智发昏,以及胆经被伤,面色惨白,气机艰难,心脉跳动微弱,七日后气血枯竭而亡。” 这一番活,听得冷白更感绝望,他乃是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当然心中极不愿这般夭逝,所以闻言后,脸上笼罩着一丝凄凉、悲哀之色,双眼无神地望着苍穹浮云,不知在想些什么。 高云岳生性豪气干云,视死如归,闻听此言,反而更加安静,他抬目望了左侧!柳雁红一眼,说道: “柳师妹,我们现在即将要离开人世,不知你有什么遗冒交待黄少侠。” 艳玫瑰柳雁红杏目圆睁,瞪了高云岳一眼.怒道: “咱们还有什么话好说,哼!若非遇上你,我也不会牵涉入伏虎剑的旋涡中,而去千草泽岛。” 高云岳淡淡的说道: “人之生死,上苍早已注定,高云岳死而何憾!不过,愚兄对于师妹之死,确实引以为疚。但是事情已到这般地步,恨天怨人,亦复何用。” 柳雁红冷冷一笑,道: “那么你就默默的等死神降临吧,还问我有什么遗言干什么?” 高云岳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 “咱们如今虽然要死,但要死得无忧无虑。” 柳雁红冷冷笑道: “人之死,双眼一闭,撤手西归,还有什么忧虑的事情。” 高云岳浩然长叹道: “柳师妹,乃是红花门一代门主,难道你不为咱们红花门后代着想。” 柳雁红蓦地杏目一睁,问道: “师兄的意思,是什么?何不说个清楚。” 高云岳道: “愚兄是要师妹在临死之前,将掌门之位,传于本门弟子……” 柳雁红思索片刻,说道: “本门自从师父传自师姊,师兄,师妹三人,红花门除了咱们三位,还有谁能掌之红花门主?” 高云岳微微一笑,道: “目前有一人是咱们红花门主最适当的人选。” 柳雁红满脸惊异道: “难道师兄已经有了传徒?” 高云岳摇头笑道: “不,这人久是师姊的传徒!” 柳雁红脸色骤变,叫道: “你说是他!黄秋尘。” 高云岳点头说道: “不错,黄老弟不但得了师姊的武功精髓,而且生性仁侠,虚怀若谷,红花门主或为黄老弟担任,我红花门定然重新恢复十多年前的光明,强大……” 柳雁红闻言突然仰首一阵凄厉的格格娇笑、道: “想不到啊!想不到,红花门一代门主之位,竟然落到一位被驱逐出门墙的师姊传徒身上……” 黄秋尘听到这事情,心中大惊,赶忙说道: “高大侠,你们目前不是好好的活着,怎么谈起这种身后之事呢?” 高云岳惨然说道: “七日时间,谅已过了二日,剩余时光,弹指即逝,高云岳身为红花门人,若在死前,不将掌门之事交待,死不瞑目。” 黄秋尘突然凄凉的说道: “你们七日之后,苦是真的如言死去,我黄秋尘也不会侥幸不死!” 这句话,便高云岳心头大惊,袁丽姬也是芳心一震…… 高云岳急问道: “黄老弟,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黄秋尘凄然说道: “你们有所不知,我在千草泽岛也中了九龙王尊的暗算,最迟八日后即死。” 袁丽姬吃惊的问道: “这是真的吗?” 蓦地传来一个冷森森,阴恻恻的声音,接道: “是真的!八日后,他也难逃惨死噩运。” 这缕语音,冰冷的像似地窖中吹起了一阵阴风,使场中诸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大家的眼光齐向发声处望去。 一个肩背古剑,身材修伟;指髯齐胸,面蒙青中,身着龙黄缎长袍的魔影,缓缓由楼阁左侧转了出来。 他一现出身,那双如同霜刃的锐眸微然掠扫场中诸人一眼,阴森森的低笑,笑声接下说道: “不过我不愿让你们六日后自生毁灭,今日你等一个也休想逃出七步之外。” 场中诸人,除了袁雨姬没有凝神作态之外,黄秋尘、高云岳、冷白、柳雁红个个都钠气凝神,准备以本身功力,拼抗敌人一击。 九龙王尊走到众人六步之内,看到拥容华贵,威严录穆的袁丽姬,心头像似一震,倏而止步冷冷一笑道: “女娃儿,你是谁?” 袁丽姬脸罩寒霜,冷然问道: “阁下可是九龙王尊。” 九龙王尊嘿嘿笑道: “不错。” 袁丽姬黛眉倏地一扬,肃声问道: “在千草泽岛一个幼龄少女,你给她吃了什么药物?” 这一问,九龙王尊象是一惊,但随即干声冷笑,道: “消魂蚀骨九龙丹。” 袁丽姬突然喝道: “你这衣冠禽兽,污辱尚未成年少女,掌伤众豪,屠杀三桅帆船五十余条人命,这种惨绝人性的行为,百年来江湖武林从未有像你这种滔天大罪之人。” 九龙王尊闻听这番话,怔了一怔,双眸迅快掠过一道杀机,冷冷问道: “你怎么知道屠杀三桅帆船之事。” 突然听到黄秋尘朗声叫道: “注意他的左手……” 喝声未完,九龙王尊冷笑一声,左掌倏地一场劈出,但觉一股劲风挟着阴寒之气,猛向黄秋尘,高云岳等几人逼去。 袁丽姬娇叫一声,喝道: “黄相公……不要接他掌力,快带伤者退开…… 她暗腕一翻,迅炔打出一道般禅掌劲,劲风呼呼,横里击出。 黄秋尘、高云岳、冷白、柳雁红四人早已蓄势戒备九龙王尊一掌劈出,四掌并举也随即发动。 几股潜力一接,立时卷起一阵旋风,黄秋尘等四人掌劲刚劈出,立时各觉着心神一震,一缕阴冷之气,逼人生寒。 高云岳首觉不妙,大声喝道: “快退!” 黄秋尘,冷白,柳雁红高云岳不约而同,迅快抓起身侧的伤者,跃出了六七步。 一阵激荡旋风哑呜大作,只听二声惨哼传出,那救援不及的洪杰,和黑手岩那个黑衣大汉,二个躯体被旋风卷带三丈开外。撞到阁楼石阶上,脑袋进裂,鲜血四喷,齐齐魂归西天。 蓦见袁丽姬路到高云岳身侧,说道: “高大侠把剑借我,几位赶紧先走,让我挡他一阵。” 她话虽说的婉转,但神态之间,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高云岳无暇思索,将长剑递给袁丽姬,叹息一声,说道: “大家快走!” 黄秋尘断后,一行疾向群山峰峦冲去。 只听九龙王尊发出一,阵阴诡的哈哈好笑,道: “几位还想走吗?” 他纵身跃起三丈,旋出轻功绝技,“拔步登空”猛向黄秋尘扑去。 九龙王尊身形刚起,袁丽姬连人带剑化做一道银虹,横侧拦截。 九龙王尊目睹一片银芒卷着凌厉剑风迎面轩下。这乃是剑术中最高造诣的驭剑术,不觉心神一震,凌空劈出一股猛掌风,翻身落地。 袁丽姬娇躯曼妙翻了一个半弧,跃落地面,抱剑档拒在九龙王尊面前。 九龙王尊像似被袁丽姬这种绝高剑术所惊,双目不瞬注视在袁丽姬的身上,半晌后,才冷冷问道: “看你年龄不大,竟然学到上乘的剑术和佛门般禅掌……”话到这儿,语音突转严厉,接道: “你这两种百年来已失传的绝技,是由那里学来的。” 袁丽姬双手抱剑,冷冷道: “九龙王尊,你有胆量为非作歹,为何不敢露出你的真面目。” “就在两个问答问,黄秋尘等人身影已经消逝峰峦尽头。 袁丽姬目见九龙王尊乍这刹那间,双眸中神光闪动,突然他右手疾伸要抽肩后长剑。 袁丽姬那里容行他拔剑,娇叱一声,长剑若劈,只见寒光流动,疾刺九龙王尊“玄机” “将台”“腹结”,三大要穴。 这一招奇幻无比,饶是九龙王尊身负绝学也是无法拆解,逼得连纵带跳移出三丈开外。 这一剑九龙王尊内心更加激动惊异,脱口问道: “你这招剑术,如何名称?” 袁丽姬淡淡道: “九龙王尊,你自认博学天下各派武功,但这招终于不认识了,其实精微奇妙的剑术,还在后头呢?” 说着,袁丽姬一振腕,长剑恍似一道闪电“唰唰唰!”连续攻出三招。 这三剑,可以说集尽了天下武林剑术的绝奥,三剑出手,周围一丈方圆笼罩了一片剑光瑞气,精光闪跃,刺人眼目。 九龙王尊双掌连续指出三道内家气劲,挡住了凌厉的剑气,大喝一声,一道青光由他肩后闪起…… “铮”地一声龙吟轻啸,袁丽姬惊啊一声,手中那柄百炼精钢长剑已断作二截。惊骇的后退三四步。 九龙王尊手持那柄惨绿绿的青光长剑,阴森森的冷笑一声,道: “你现在命运,已经完全握在我手上了,我问你,是那一门派的人?” 袁丽姬这时内心震惊万分,她梦想不到九龙王尊的武功,竟然这般绝高,要知他刚才四招剑式,乃是罗尽中原武林武当,峙顺,昆仑,终南四大剑派,唯一精华博大的绝招,竟然无法伤动他分毫,反而被他拔剑截断自己长剑。 袁丽姬乃是人间仙凤,目前他在九龙王尊手下已经显落劣势,但仍然镇静如恒,肃声说道: “你手虽然拥有一柄锋芒犀利的宝剑,但也无无伤我一根毫毛。” 九龙王尊乖戾霸道,猖狂跋扈,这时也为袁丽姬这种超凡的气质所慑,他感到袁丽姬眸中有股凛然正气,使任何人都不敢轻然冒犯。 九龙王尊这时心中如雷似的忖道:“这女子年纪轻轻,但身负武学,世所罕见,不过功力还未到火侯,今日自己若无法杀她,再过几年,自己也难望其项背,将引为终身大患……” 想到此处,九尤王尊又眸燃起一道杀机,他仰脸一声长笑,声如龙吟,响彻云霄,只震得万山回应,嗡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笑声一落,九龙王尊提剑欺身,青光迅快逾雷奔电闪射出一道惨绿剑气。 袁丽姬娇叱一声,右手中剩下的半截断剑,脱手飞出,化着一道白光迎向九龙王尊剑势。 九龙王尊阴森森一笑,青光剑一卷一绞,袁丽姬射出的断剑已被绞断震飞。 “唰!”地一声剑气破空声响,九龙王尊青光剑疾挥而出。 袁丽姬早知那柄断剑无法伤得了他,所以玉手扬腕弹出断剑后,娇躯一晃,凌空飞起,青光剑挟带着一缕冷森剑气,掠着她足下卷过,也就不过是三寸之差,没有扫中。 九龙王尊一招落空,躬腰翻身,剑若游龙,掉头反刺,欲刺坠落的袁丽姬娇躯。 这一招剑势,不但精微奥妙,武林罕见,速度更是有如陨星流矢,在九龙王尊心想: “纵是武功绝世也难逃这一剑。” 那知事实不然,只见九龙王尊青色剑锋距离袁丽姬三寸之间,袁丽姬左袖一指,脚不沾地,呼的一声,娇躯猛然再往上飞升半尺。 就在袁丽姬飞升半尺的刹那,她身躯一偏,右腿连足已经疾速踢到九龙王尊右腕脉门。 她这招旷世绝古的脚法,竟然也使九龙王尊无从闪避,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九龙王只得松手弃剑,右掌一翻横切袁丽姬足踝。 九龙王尊此举,显示出他超人绝代机智,要知九龙王尊若不舍剑、他右腕脉门难免被踢中而落剑,所以他主动弃剑翻腕反切袁丽姬足踝,如果袁丽姬缩退避招,他仍然可以回手抄回落剑。 九龙王尊心中盘算得极妙,但事情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袁丽姬右腿踢出逼得九龙王尊松腕弃剑,她的左脚已经由一个奇妙角度,将那柄青光剑尖锋弹踢得飞起,一道青虹直戳敌人要害。这手出人意料之外的绝学,使九龙王尊忘记了伤人右足,拧腰疾退,左袖犯指出一股内家真气,迎向疾戳而到的青光。 “嘶!”地一声裂帛声响,青光过处,九龙王尊左袖已经断了半截。 袁丽姬不知怎么作势,已经右手抓住那柄青光剑,稳落九龙王尊面前九尺距离,惊声呼道: “腾蛟剑!” 只见这柄青色长便,惨绿的剑尺上刻着三个篆字:“腾蛟剑。” 袁丽姬梦想不到武林四大奇剑之一——腾蛟便,竟然是落在九龙王尊的手中。 九龙王尊这时不知是惊骇,或是愤怒,双眼呆呆瞪着袁丽姬出神,良久良久,他方才发出一声哈哈长笑,说道: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是青城修剑院院主,而众武林寻觅不着的——‘飞凤剑’,也在青城修剑院之中。” 看来袁丽姬刚才施展出来的武学,正是精奥无论的“飞凤剑鞘”中的飞凤剑法,这飞凤剑汉最独特精奇之年,就是十二招剑式,皆是脱手而飞便取敌,运用双脚把剑踢得飞起直戳敌人的要害;再把剑弄到自己手里。 要习练这十二招飞风剑法,若不是从小就把双足练好,那么永远无法习得其中奥妙,可以说是:绝代武学神才金罗真人留下四柄奇剑绝技中,最难练的一种剑法。 九龙王尊一生武功,已经是穷尽天下高手、都难以伤他,今日若非袁丽姬施出这种独步天下的飞凤剑,真无法挫败九龙王尊。 袁丽姬目见腾蛟剑,原来是在九龙王尊手里,那么群豪所中的内伤,定然是被阴歹至极的”腾蛟气劲”所伤了。 在这刹那间,袁丽姬脸色骤变,因她曾经听铁木僧谈说过:“四大奇剑绝学中,尤以‘腾蛟气劲’伤人无救……” 且说黄秋尘、高云岳、柳雁红和冷白一行众人,脚下不停的翻越过数座峰峦,黄秋尘眼看已经走远,突然停下身来,说道: “高大侠,请暂停下身来休息片刻。” 原来他眼见冷白和柳雁红手中各抱一人,奔走了这段路程。气喘吁吁,面色惨白毫无一丝血色,显然已经难再支持。 冷白和柳雁红一停下身躯,两人同时摔倒地上,汗落如雨。 高云岳将手抱的胡圣手放落地上,长长的叹息一声,道: “黄老弟,咱等谅已脱离险地,只是不知那位女侠是否能挡住九龙王尊的攻势……” 他话音未完,黄秋尘蓦然想起:“袁丽姬身任青城修剑院主,位尊望重,她万一敌不注九龙玉尊,略有损伤,自己如何对得住铁木僧……” 想到此处,黄秋尘吃惊说道: “高大侠、天山掌门一并交你照顾,我去打个接应。” 说道,他将怀中昏迷不醒的查清夫放落地上,蓦听冷白凄声一叹,叫道: “黄兄,请暂停一会,兄弟有几句话交代黄兄。” 黄秋尘回头问道: “冷兄,有什么要事?” 冷白脸色悲伦望了黄秋尘一眼,问道: “黄兄曾说也中了九龙王尊暗算……” 黄秋尘这时心急袁丽姬安危,未容他说完,点头说道: “不错,冷兄问这事作什么?” 冷白轻轻叹道: “我看黄兄容光焕发,黄气内蕴,丝毫没有病容之态……” 艳玫瑰柳雁红冷冷接声道: “你是不是没他没有病痛之态?” 冷白惨然苦笑一声,道: “我冷白生性虽然怨天尤人,嫉妨别人富贵腾达,但也不会嫉妨黄兄……” 黄秋尘剑眉轻皱,心中也不知冷白突然提起这事作什么,于是说道: “九龙王尊生性残酷毒乍,冷兄等人若七日遭了不测,兄弟绝难逃得厄运。 至于,我现在体内毫无异样变化,这可能是我所遭受的暗算,乃是一种潜伏性较长的毒功,八日后伤发立刻暴毙。” 冷白摇头笑道: “兄弟观人万千,从来真没有见过这种怪事,我想黄兄是得天独厚,没有遭受暗算,抑或对方的毒功,无法伤得你……总之,我深信黄兄人日后,定然安样无恙,所以兄弟有件事相托黄兄代 黄秋尘闻言轻轻一叹,道: “冷兄有什么事要交待,请说出来,兄弟若是侥幸不死,赴汤蹈火,定然为冷兄代劳。” 冷白叹然道: “其实这也不是要事,只不过兄弟和家妹自知不久将死,想请黄兄将死讯走告诉远在东京‘黑手岩’的双亲。” 黄秋尘凄凉说道: “为人子女,一旦死在远乡,总该让双亲知道噩耗,免得望穿秋水等待爱子不归,含恨而终。唉——兄弟如蒙皇天庇佑,逢得重生,定当转告此事,而且将召集全武林道为大家报仇,现在大家珍重了。” 说罢,黄秋生转身如电向来路奔去。 他心急如焚,放腿狂奔,不到半个时辰,已经赶回原地,可是阎楼四处除了洪杰和黑手岩那个大汉尸体之外,静寂得有些恐怖。 九龙王尊和袁丽姬不知已经在何方?显然黄秋尘一抬眼看到草地上的断剑,心中像似受了电触一般,要知他一下便看出那是高云岳借给袁丽姬的长剑。 黄秋尘俯身拾起地下断剑,心中有如刀割,热泪滴滴而下。 原来他认为袁丽姬若不是遭受杀害,就是被九龙土尊擒捉了。 他和袁丽姬便没有什么儿女私清,可是当他想到她为着救援自己等人,独身拒敌的豪气,不禁心中一阵哀伤,悲拗,泪如雨下。 他她象觉得袁丽姬是被自己残害的,因为若不是自己将九龙王尊的事情告知她,袁丽姬在码头离去,便不会遇上九龙王尊…… 不知过了多久、黄秋尘方才由悲恸的情绪中苏醒,倏地一眼看到一片以袖,黄秋尘急步过去拾起断袖细看。 只见上面染着滴血迹,袖似被利剑所剑。 黄秋尘在这刹那间,悲愉中迅快升起一丝喜悦,要知断袖分明是九龙王尊身穿的黄龙缎袍,由断袖被割情形看来,乃是遭受利剑割断的,袁丽姬身上没带“飞凤剑”,那么显然是九龙王尊两柄犀利宝剑之一所割。 这样看来,那场拼斗,袁丽姬便没有落败,想至此处,黄秋尘忆起袁丽姬乃是领袖中原武林九大门派的修剑院主,身负绝世武学,如何会轻易败在九龙王尊手下。 一念未完,蓦闻身后阁楼传来一声悠悠长叹! 这一声长叹直若平地焦雷,只吓得黄秋尘机伶伶打个冷战。回头看去,只见袁丽姬手握一柄青光森森的长剑,形容樵淬凝立数丈之外。 黄秋尘急步迎去,突然一眼看到她绿衣血迹犹新,娇容惨白,凤目无神,不禁心头大骇,惊声问道: “袁院主,你受伤了。” 袁丽姬好象似身心疲乏,娇躯一晃,竟然跌坐地上,幽幽轻叹一声,说道: “这点伤,我还能支持得了,唉——不幸中之大幸我终于逃过那魔头的毒手。” 黄秋尘闻听此言,知道袁丽姬和九龙王尊的一场捕斗,定然触目惊心,惨烈至极。 袁丽姬顿了一顿接声又说道: “……不过,我之能逃脱毒手,乃是得助一缕琴、萧之声……那琴、萧之声,好象深为九龙王尊所惊畏,果真如此,武林上形成的恐怖命运,则尚有一丝挽救机运,或着,九龙王尊身拥‘腾蛟奇剑’的全部绝学,若再悟透,‘伏虎奇剑’记载的绝学,今后江湖武林上将永无宁日了……” 这一番话,听得黄秋尘惊疑不解,眉头深皱问道: “袁院主,如何说:一缕琴、萧之声,为九龙王尊所惊惧!” 袁丽姬闻言惨白的脸容,泛起一丝红晕,幽幽轻叹了一声,说道: “……我差点步上胡翠蝶师妹命运,遭受那魔头污辱……。”—— 幻想时代扫校 第十九章 香艳撩人疑是惨事重演 原来袁丽姬施出“飞凤”绝技夺得了“腾蛟剑”,九龙王尊又惊又怒,惊的是袁丽姬竟然是九大派的领袖“青城修剑院主”,而又学得了飞凤剑法,怒的是自己平生罕逢敌手,却败在她的手下。 “九龙王尊”一怔之后撤出那柄“伏虎剑”,经过一番惨烈搏斗,袁丽姬因功力火侯不够,遭受九龙王尊七次凌厉剑气震荡,一招失手被擒住脉门要害,失去劲力,九龙王尊扣住袁丽姬腕脉取出一颗红色药丸,狰狞阴笑说道: “这是强烈淫药‘消魂蚀骨九龙丹’……” 正当“九龙王尊”要逼她吃下那颗淫毒药丸,千多钧一发间,飘渺空际传来三缕“琴” “萧”之声,“九龙王尊”像似受了电触,扣住袁丽姬的左手一松,药丸落地,踉跄后退三四步。 袁丽姬虽感到那琴萧声,传来怪异至极,但她如何会失掉这千载良机,娇叱一声,“腾蛟剑’恍似出海神龙,一剑刺中九龙王尊左肩。 “九龙王尊”身受剑创,一声厉啸,腾身遁去…… 黄秋尘听了袁丽姬诉说出这般经过,胸中热血沸腾,星目中喷出火焰,咬牙切齿说道: “九龙王尊阴淫狠毒如此,咱们若不赶紧铲除此贼,江湖武林上不知又有多少人要残害在他淫威之下。” 袁丽姬左手突由怀中取出那颗鲜红色的丹丸,怨声说道: “如果那‘琴’‘萧’之声,慢一步发出,我的命运不知要变成乍么样?……” 说到此处,袁丽姬凤目之中,已经含满晶莹泪水,盈盈欲滴。 袁丽姬虽然是个不平凡的奇女子,但她终是一个少女,想到这段惊险恐怖的事情,不禁难抑心中的惊惧、悲伤。 黄秋尘知道她精神遭受恐怖刺激,赶忙安慰说道: “袁院主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想也罢,唉!如果我能留在此地,也可帮助你一臂之力,也不致于让你遭受委曲。” 袁丽姬凤目轻眨,坠坠欲滴的泪水,突然滚落下来,轻声叫道: “黄相公,你……你怎么老是叫我院主,怎么不改个称呼啊!” 黄秋尘目见袁丽姬说话进,脸带一丝幽怨情愁,他真不懂袁丽姬为着何事忧愁,怔了一怔后,黄秋尘轻然说道: “或论辈伦称呼,我父亲是你师兄,本该称呼你为师叔,但咱们年龄相差无几,我若叫你师叔,未免将你叫老了,所以我始终以院主相称,难道你要我叫你袁师叔?” 其实黄秋尘生性倔强,他想,自己若照辈份称咱,那么对于韩玉琪等年龄足可当小妹妹的人,都要叫师叔,显得很是难为情,所以他一直将袁丽姬视或外人称叫院主。 袁丽姬突然佯作嗔怒,说道: “人说论辈,不论岁,我要你叫我师姑才对。” 黄秋尘皱眉道: “这个……这个,我……我……” 黄秋尘满脸通红,呐呐说不出口。 袁丽姬突然展颜一笑,道: “你怎么不叫啊!哼,我看你这个人真是傻头笨脑,谁要你叫师叔、院主,真是难听死了,而且显的不亲热……” 说到:“不亲热”三字,袁丽姬突然将头低了下去。 黄秋尘一生孤独落实,对于女孩子微妙的情感,他一概不懂,闻言呵呵一声轻笑道: “这样最好了,那么我改称袁姊姊好了。” 袁丽姬轻颦一笑,道。 “嗯!你早该如此称呼了,其实不知你岁数大,还是我比你大呢?” 黄秋尘朗声笑道: “我是龙年十二月二十九日生。” 袁丽突然问道: “二十九日几时生的了” 黄秋尘一怔道: “午时生的。” 袁丽姬格格一声娇笑,道: “这样你该叫袁姊姊了,我也是龙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子时生的。” 黄秋尘闻言笑道: “这样巧,哈哈,我不相信。” 袁丽姬嗔声道: “难道做姊姊的还会向弟弟说谎?” 两人这阵欢乐笑谈,充满人性的天真活泼,一时间他们忘记了尘世间忧,怨愁烦恼,而也将他们男女界线拉得极近了。 黄秋尘突然问道: “袁姊姊说‘九龙王尊’听闻‘琴’‘萧’声逃走后,你有没有看到谁是弹奏琴萧之人?” 袁丽姬端庄的说道: “没有,那琴萧声好像在左近播送,却不见人影。” 黄秋尘暗暗叹息一声,忖道: “那‘琴’‘萧’之声,想来定是那‘虬龙公主’弹奏的,没料到她偶然解救了袁姊姊危难……” 黄秋尘曾经承诺“虬龙公主”,绝对不向任何人吐露遇见她与“虬龙奇剑”的事情,所以,这时他仍然没对袁丽姬提起此事。 袁丽姬不知想到了什么,娇容色变,向黄秋尘道: “黄弟弟,你真的遭受了‘丸龙王尊’暗算吗?” 黄秋尘凄凉叹道: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关于我的命运,袁姊姊不必分心挂虑。” 袁丽姬黛眉深锁说道: “黄弟弟身负双亲血海深仇,难道你这般轻贱自己生命?” 这句话,对于黄秋尘如雷灌耳,但是,他想:“自家又何能创造自己命运?……”他根本就不知“九龙玉尊”向自己下了什么毒手,惟有等待八日后听天由命。 袁丽姬目睹黄秋尘忧愁满面,凄苦哀伤,当下柔声说道: “黄弟弟,你不能死,黄家就只有你一个人接续香火,而且当今天下江湖武林需要我这种人,来挽转恐怖的武林大局,你现在告诉我,那恶贼向你下了什么毒手,你是不是也中了‘腾蛟气劲’?” 黄秋尘摇摇头说: “我已经向袁姊姊说过了,我遭‘九龙王尊’点了穴道便昏迷过去,待醒来时,就在那石室之中。” 袁丽姬又问道: “那么你当今体内有什么异样感觉?” 黄秋尘道: “我一点也觉察不出来,唉,袁姊姊,你不必担心,可能我不会死。” 袁丽姬暗暗皱眉付道: “不错,他根本没有病容,难道‘九龙王尊’所下的毒手,对他不能发生效用……” 想到此处,袁丽姬心头一动,猛然忆起自己在石洞门口,曾经用指穴震脉内家手法击中他的右腿,如若是通常人被点中之后,一条腿便如同废了,但他为何参在极短暂的时期恢复真元,难道不是与常人有异吗……? 袁丽姬黛眉一扬,舒口气道: “但愿你就有这样奇迹般的幸运,要知道高云岳等人,乃是中了‘腾蛟气劲’,这是一种极端阴歹的内家绝学,伤者无救。” 黄秋尘吃惊道: “那么高云岳等人……” 袁丽姬叹道: “除非奇迹出现,否则难逃惨死厄运。” 黄秋尘凄凉一笑,道: “人生自士谁无死,纵然一个人能够活到百岁,寿终正寝,但和早年夭折的人,又有何区别,死后何尝不是一杯黄土掩白骨。哈哈哈……” 黄秋尘说了这番话,仰首一阵悲枪惨笑,笑声悲壮,凄凉,直震得群峰回声不绝。袁丽姬心中暗自惊道:“他的功力怎么变得这般深厚……” 袁丽姬直待那笑声余间敛绝之后,方肃声说道: “黄弟弟,‘伏虎奇剑’被‘九龙王尊’夺去之后,你已经知道了,他当今已经身负‘腾蛟奇剑’中全部奇学,如果再让他领悟得‘伏虎剑鞘’中之奇学,放眼当今武林,大概无人是他敌手了,所以我想趁‘九龙王尊’身负重创之时,追逐到他。纵然不能杀他也要取回‘伏虎剑’。” 黄秋尘问道: “袁姊姊一剑将他刺得重吗?” 袁丽姬道: “若不是将他刺伤很重,老实说,我也不敢提起追杀他之事。 语音甫落,阁楼顶上突然响起一缕冷冷的笑声,声意中充满一丝极端轻蔑、冷屑气味。 这笑声,细微的像似蛟哼,或不是耳力锐敏的人,根本就无法听到。 袁丽姬和黄秋尘同时都听到了,二人心间一震,齐齐抬头向阁楼望去! 但是,阁楼之上却空空无人。 黄秋尘正感奇怪,欲出声喝问,猛听袁丽姬咦了一声,身若飞燕,凌空疾速楼前后奔跃过去! 黄秋尘目睹袁丽姬绝高的轻功身法,不禁怔了一怔,快步绕着花园奔去,耳中已听到袁丽姬娇声叫道: “阁下好快的身法,何不暂停一步!” 黄秋尘抬头望去,只见由阁楼前面通到湖水中,亭台的长廓尽头,缓步走着一个黄衣人影。 袁丽姬这时的身影,也追到黄衣人影身后七八丈距离。 黄秋尘看得心下暗惊,怔道:“黄衣人影若是阁楼顶上冷笑之人,那么他在这眨眼之间,已远离十六八丈,这种绝快身法,实在惊人,而袁丽姬竟在这一刹那,追出十余丈的快速轻功,更令人心骇……” 思念间,黄秋尘也如行云流水,疾速奔出六七尺。 这时那黄衣人影已经走到亭台之中蓦然缓缓的转过身了,可是他一抬头瞥见他已经俏生生凝立在他面前六七尺远的前方 接着,黄秋尘也如同电飘到。那位黄衣人目见袁丽姬和黄秋尘这种绝快轻功,像似感到一怔 黄秋尘在这瞬间,星目已经在黄衣人周身上下打了一转。 只见黄衣人竟然是位年终二十三四岁,身材修长,腰悬长剑,瑶鼻朱唇面如冠玉,双眉斜飞入鬓、倜傥不群的美俏书生。 袁丽姬和黄秋尘想不到对方是位少年书生,两人看得双眉不禁同时紧蹙起来,一时间,三人六道锐利寒眸,互相交射了几眼,半句话也没说。 黄衣书生蓦然冷冷一笑,说道: “两人的身法真也够侠啦!嘿嘿嘿……不知阁下有什么贵干?” 他说话语气,充满着一丝冰冷,高傲的气息,听得使人心中不自禁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黄秋尘剑眉轻皱了一下,拱手抱拳笑道: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刚才冷笑,是不是阎下所发的?” 其实黄秋尘和袁丽姬已经知道那冷笑声,就是这位黄衣书生所发无疑。 黄衣人淡淡的说道: “你等与我无亲无故,陌不相识,何必互道姓名。” 说着话,黄衣书生倏地转身向下亭下湖水跳燕,黄秋尘看得差点,“啊!”地惊叫出来。 只见黄衣书生轻飘飘跃落湖面,竟然落水不沉,衣衫飘动,不涂不缓的踏水而行。 这时黄秋尘暮然看到十丈开外.自家租来的两艘游艇左侧,停靠着一艘梭形快艇,艇上长身凝立着两们老者,右面老头身材雄伟,满面红光,微显驼背,黑髯齐胸,左面那人则显得极是矮小枯瘦,他们四道眼睛正注视着这边。 袁丽姬自从跟黄衣书生朝面,娇容凝重,沉默不语,这时目见他跳落水面而行,立刻娇声叱道: “阁下给我站住!” 她纵身一跃,飞燕湖面,施展踏波逐浪上乘轻功,一下子追到黄衣书生身后一尺。 黄衣收生像似生怕袁丽姬出手由后突袭,双臂一振,“搜!”的一声,身若掠波飞燕,由水上腾飞到三四丈外两艘游艇,略一借步,已上了那支梭形快艇。但是他身子刚刚站稳,袁丽姬已是满面寒霜立在第二艘游艇之上。 那梭形快艇上的两位老者,目睹黄衣书生飞上梭形快艇,微微欠身施礼说道: “少东主要开艇吗?” 黄衣书生不理两们老者的问话,面对袁丽姬冷冷的问道;“小姐有什么贵事?” 他这时面泛怒容,眉际煞气微露。 袁丽姬看这黄衣书生冷傲之气,心中已经震怒这时闻言黛眉一蹙,凤目射出一道威棱之光,冷若冰霜的说道: “阁下是谁,是好报出名号来历,或着休想离开这里一步!” 袁丽姬的眼神,锐利如霜刃,这时面泛怒容,肃穆威严,看得黄衣书生和两位老者同时一惊,暗道:“她的眸光,怎么这般威严犀利……” 黄衣书生一怔后,突然冷声笑道: “小姐,我请你最好不要自寻麻烦,咱们无怨无仇何必擅动干戈。” 原来袁丽姬心中怀疑黄衣书生,是”九龙王尊”一路的人,所以非迫对方说清楚来历不罢休。 袁丽冷冷道: “不道出你等来历,休想轻易离开。” 黄衣书生面孔一板,冷冷回首向身后那个矮瘦老者说: “越庸,你过去领教领教这位小姐几招绝学。” 左边的矮瘦老者上前躬身道:“是!” 枯瘦的身躯已经腾空跃到袁丽姬停身的游艇上。 袁丽姬目见枯瘦者者,跃落艇上的轻功,心头一惊,凤目掠扫了老者一眼,只见他矮小枯瘦,面带病容,但双眸开启间神光闪闪,分明是个内功极端精堪的武林高手,她暗暗忖道:“这人看去却是一位武林前辈,武技不见得低于黄衣书生多少,如何对待黄衣书生那般恭敬,像似一个佣从待者……” 枯瘦老者越庸,双手抱胸一拢,阴恻恻的说道: “咱们少东主命老朽接小姐几招绝学,姑娘请吧!” 蓦地艇后传来黄秋尘的声音,答道: “我姊姊乃是金枝王叶之身,岂能随便跟人动手,老前辈,让在下接你几招好了。” 说着活,黄秋尘缓缓由岸边跃上游艇直对越庸老者面前走来。 黄衣书生在梭形快艇上看得脸上掠起一丝怒容,冷冷道: “越庸,那小子不识趣,你就让他嗜点苦头。”黄衣书生的语声刚落…… 矮瘦者者越庸不见他作势移步,疾欺到黄秋尘眼前,左掌一扬,碎然发难,猛向黄秋尘胸前劈去。 黄秋尘殊未料到对方一声不响,举掌就攻,一惊之下,疾然退后半步,同时出手还击,右手截击,左手未容越庸右手出招,已疾扫而出。 枯瘦老者越庸冷冷一笑,倏地晃身游走偏锋,右掌伸缩间,已经击到黄秋尘左胸“将台穴”三寸距离。 越庸这一招打得大过诡奇精奥,黄秋尘一怔间,只感对方掌势未到,一股奇热的气劲已经疾压上来。 大惊之下,黄秋尘左掌一翻,迎着越庸右掌腕脉切去…… 只见枯瘦老者猛然收招,后退三步,嘴角间泛出一丝冷笑,说道。 “阁下武功绝高,老朽领教了。” 说完话,他翻身跃到那艘梭形快艇之上。 黄秋尘怔了一怔,不知道枯瘦老者为什么自动撤抛后退,袁丽姬也感惊异,因为她也没看出老者有落败的情形,黄秋尘也无遭他掌力击中,双言乃是毫无半点胜负迹象。 那站在梭形快艇观战的黄衣书生和黑须驼背老头,脸上都没有半点异容,待那越庸跳到快艇,黑须驼背老头立刻走到快艇尾端,解开紧捆岸上的绳子。 黄衣书生突然遥遥抱拳对袁丽姬说道: “区区岳凤飞今日因为要事不便久留,现在就请了。” 黄秋尘听到黄衣书生报出姓名,脸色骤变,叫道: 岳凤飞……” 袁丽姬听到黄秋尘惊叫,芳心一震,欲待出声喝住他们,梭形快艇已经在那黑须驼背老头摇橹下像似惊波飞浪,疾驶而去,转瞬间,已经射出十余丈外,速度之快,平生罕见。 这一下看得反使黄秋尘,袁丽姬呆呆站在那里,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黑须驼背老头,腕力那般绝高吓人,一橹在手艇飞如箭。 一直到梭形快艇遥遥的离去后,黄秋尘方才轻轻叹息了一声,道。 “袁姊姊,咱们走吧!” 袁丽姬不知在思索什么事情,闻言轻“哦!”了一声,面色骤变,问道: “黄弟弟,你体内有什么异样感觉没有?” 黄秋尘目见袁丽姬惊慌之容,心头一震,说道: “没有啊!姊姊怎么这般慌张?” 袁丽姬凤目停在黄秋尘脸上注视了一会,方才幽幽叹息了一声,道: “因我感到那两个老者,功力极高,恐怕你在那越庸掌下受伤而自己没有察觉。 黄秋尘道: “不错,那两个老头像似身负极高武功的奇人。” 袁丽姬皱眉说道: “那个越庸不说,单看那黑须驼背老头,能够独臂操舟如电,内功之精堪,大概不弱于修剑院任何一位师傅,那黄衣书生,但却使人猜疑,二位老者对待黄衣书生恭恭敬敬,称呼:‘少东主’倒不知道这岳凤飞是怎样一个人物?” 她说着活,双眸始终凝注在黄秋尘的脸上。 黄秋尘知道自己脱口呼了:“岳凤飞”三字,已使袁丽姬怀疑自己知道他的来历。黄秋尘轻轻叹了一声,说道: “袁姊姊,凡是我所知道的事,绝不会对你隐瞒……” 袁丽姬格格一声娇笑,道: “你怎么这般作贼心虚,我还没问你呢,其实黄弟弟不愿说那岳凤飞的来历,我也不加以强逼,咱们走吧。” 说着袁丽姬轻移莲步走到岸上,黄秋尘跟随她后,轻轻叹了一声。道: “我根本也不知黄衣书生岳凤飞的来历,唉,这事情我本已对人发誓承诺不向第三人谈及……” 原来当黄衣书生自报姓名!“岳凤飞”,黄秋尘蓦然忆起“虬龙公主”的女婢小素,曾经对自己说过,他们公主的“待卫长”岳风飞,因为黄秋尘身上所穿的这身青色衣衫,乃是岳凤飞之衣物,所以黄秋尘脑海中深深记着:“岳风飞”之名,黄衣书生一报姓名,他才那么惊异的脱声叫了出来。 袁丽姬听了黄秋尘的话,心中迷惑不解,但是她也不愿向黄秋尘追问,于是缓步向前走去! 黄秋尘凄然叹声接道: “……不过今日我如不说出这事情,袁姐姐定然念念不忘。” 袁丽姬回首嫣然一笑,道: “黄弟弟,念念不忘的才是你呢?我不是已经说:不愿加以追问了?” 黄秋尘突然转眉呵呵轻笑,道: “姊姊现在已不愿追究这事,但我这时却感到有话不说出,如鱼刺鲠在喉头,不吐不快,袁姊姊,我但白告诉你,那弹奏琴箫的人称曰:‘虬龙公主’黄衣书生岳凤飞就是‘虬龙公主’的待卫长……。” 于是,黄秋尘将自己被“鬼矶士”奏凤打落江中,载沉载浮,巧遇虬龙公主援救上船的事情经过告知了她,只单隐含那柄“虬龙奇剑”之事不谈。 袁丽姬听得惊疑不已,说道: “以黄衣书生岳风飞,狂做自大之性,竟然俯首做那“虬龙公主’之‘待卫长’,那么虬龙公主真是一位神龙似的奇女子了。” 黄秋尘道: “虬龙公主到底是怎么一个来历,我现在还是怀疑不解,但今日听她以琴箭之音,惊退‘九龙王尊”,咱们不必顾忌她会是‘九龙王府’的人了。” 袁丽姬突然想到一丝可疑的问题,说道: “岳凤飞既然是虬龙公主的待卫长,为什么那二个老者将岳凤飞称为‘少东主’? 这事情想来令人费解。” 黄秋尘点头道: “是啊!”他着实也想不出这个所以然来。 二人沿着湖岸山坡下走出这个风景区,他们心中暗暗在推测着这件怪事,蓦然听到袁丽姬啊声叫道: “黄老弟,咱们去见那个‘虬龙公主’。” 黄秋尘皱眉道: 姊姊寻她何事?” 袁丽姬道: “目前虬龙公主这派人物,咱们虽然不知是正,或邪,但他们的武功却是令人心惊,尤其是虬龙公主的琴萧声,能够控制九龙王尊,咱们要除去这恶贼,如能得助于她就不怕好贼难除了。 她话音未完,猛听黄秋法惨哼一声,一交摔倒地上。 袁丽姬听一震,回头一望,只见黄秋尘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汗水骤然如雨,袁丽姬心头大惊,急声问道: “黄老弟,你怎么啦!” 黄秋尘抬起头来“哇!”的一声,一股鲜血由嘴角两旁溢了出来。 这刹那骤变,使袁丽姬芳心混乱,不知所措,她娇声颤道: “弟弟……你……你……” 黄秋尘惨白的脸容露出一丝苦笑道: “姊姊,我终于不能逃过‘九龙王尊’的毒手……。” 怎么?九龙王尊向你下了什么毒手?” 秋尘这时脸上肌肉阵痛苦抽搐着,轻轻摇了一下头说: “不知道,但他说过,伤势一经览作便是死亡之时……哇……” 话音未完,口中又涌出一股鲜血。瞬间、他有神的双眸已经变成昏暗。 袁丽姬像似想到什么事情,惊啊了一声,道: “弟弟,你快解开上身衣服。” 黄秋尘似未听她的语音,“噢!”的一声,嘴角又泊泊涌出鲜血。 袁丽姬见她狂喷鲜血不止,若是再吐几口,定然会伤损真元,她这时不顾黄秋尘愿不愿意,玉手疾伸,解开他的上衣。 一经解开,只见黄秋尘左胸“将台”穴上,印着一只手掌,阳光普照下,红艳发光。 黄秋尘也看情了左胸乳下的“红手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是遭受枯瘦老者越庸暗算,并非九龙王尊前日下毒手而伤势发作。 原来黄秋尘想起枯瘦老者越庸交接二招,在第二招越掌势按出时,猛感一股炙热劲袭来……难道就这样自己便遭了暗算? 想到此处,突听袁丽姬惊声叫道: “焚心掌!” 蓦地袁丽姬右手指疾弹,连续点中了黄秋尘任督二脉上数十处穴道,黄秋尘顿时不醒人事。 三日三夜之后,黄秋尘梦境这中,缓缓慢醒过来。 他睁开无神的双眸,蓦然看到一个全身只留一件玫瑰色的兜胸,和一条短至胯臀的短裤,冰雪耀目的半裸美丽侗体,呈现眼前。 她,竟是袁丽姬。 黄秋尘这一惊非同小可。疑似“千草泽岛”石洞的旧中重演,他星目迅快的掠望了一下四周,这里竟是一间布置幽雅的卧室,四面窗门布幔低垂,门户紧闭,一盏桔黄波灯,照耀着檩木床上的黄秋尘和袁丽姬。 黄秋尘惊疑不己,抬目又望了床头角端的袁丽姬一眼……——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二十章 深更人静,寒笑扰清梦 只见袁丽姬盘膝跌坐,虽然她玉体半裸,香艳动人,但面容神态,却是极端庄、威严、肃穆。 这情形好象似柔和的春风,吹入了万丈冰窑,黄秋尘机伶伶打了个寒战,赶忙紧闭着眼睛。 黄秋尘已经知道袁丽可能是为自己疗治伤势后,精疲力竭正在运功调息,但黄秋尘不明了袁丽姬为何要半裸着玉体。 倏地,黄秋尘发现自己也只剩下一条内裤,在这刹那间,黄秋尘万念纷起,暗道:“袁丽姬是黄花闺女,今日她为救自己生命,以半裸的玉体和自己相处卧室中,此事如果被人看到,叫她以后如何做人?如何领袖中原武林?……” 其实他那里知道袁丽姬在这三日三夜间,七次运用本身真元由樱口中传渡黄秋尘体内,遍行四肢百骸,摧动凝滞的身气,这种疗伤方法,使两人贴胸相偎,肌肤相亲。 不知过了多久,突听袁丽姬轻咦了一声,道: “尘弟弟,你现在十二死穴中凝滞的气血,刚活开不久,气血初开,体内硬化经脉,尚未复元,切勿擅自运动真气免得初行气血,又滞留凝结。” 黄秋尘听她轻柔怜爱的语音,感激的泪水,缓缓由眼角流下,道: “姊姊,我不知要怎样报答你这片恩情……” 他虽然说着话,但眼睛始终不敢睁开,这样一来,聪明的袁丽姬当然知道黄秋尘张过眼睛看到眼前一切了。 她娇丽的面颊,迅即泛上一片羞红,默默无语的走下床头……过了一会儿,门外珠廉掀动,袁丽姬已经穿好衣衫入室。 袁丽姬走到床头取过一条毛毯盖在黄秋尘身上,说道: “你静静的在床上休息几个时辰就好啦!唉……想不到已经失传江湖武林六十余年‘焚心掌’,却在那个默默无闻的枯瘦老头越庸身上出现……” 黄秋法缓缓的睁开眼睛,问道: “姊姊,‘焚心掌’到底是什么一种武功,竟然那般厉害歹毒。” 袁丽姬轻轻落坐床缘,说道: “焚心掌,仍是西藏密宗派一种奇特绝学,其性纯阳,练者需用童子之身,骤集数十年童阳炼成烈火之毒,中者阳毒浸入体内经脉,三刻之后,奇经八脉硬化,无药可救,端的歹毒至极,三日前若我不马上点住你任督二脉穴道,断了烈阳火毒上窜,后果就不堪设想,唉……” 她说到这里,幽声叹息一声接道: “盛传西藏密宗一派武功,传者乃是佛教喇嘛,而且这些喇嘛皆是千百万人,选中十人能当以后领袖的达赖、班禅儿童,才能得传密宗绝技,就是这十位儿童的二个幸运者当成达赖、班禅嘛后,另外八人也各作班禅、达赖的护法,代代相传如此,所以西藏密宗绝技,从来没有流传江湖武林里,而且那些喇嘛与世无争,数百年来,从没闻听过他们涉历中原武林……” 黄秋尘听了这段话,说道: “姊姊,那么‘焚心掌’枯瘦老者越庸由何处学得的?” 袁丽姬沉吟片刻,呐呐自语道: 难道这个越庸枯瘦老者,和六十年前轰动天下武林的玉面童岳阳有关……” 黄秋尘心头一震,暗道:“岳阳,怎么跟黄衣书生岳凤飞同姓?” 袁丽姬突然对黄秋尘就道: “这个玉面童岳阳在六十年前,崛起江湖,魔焰万丈,首先指向绿林道,在短短一年间,以‘焚心掌’毒害了大江南北绿林道数十位高手,挑毁了二十四座帮会,接着他空手独身闯上昆仑山,一夜间击败昆仑全部高手,一时间九大门派人心惶恐,飞书青城修剑院,准备派出高手对付玉面童岳阳,但不知怎样,他竟然从此消声匿迹,六十年来中原武林没有再现,‘焚心掌’绝技……最后咱们才知玉面童岳阳,是背叛西藏密宗派的一个喇嘛,留发还俗。” 黄秋法叹道: “这样看来枯瘦老者越庸‘焚心掌’,是得传岳阳那人不会错了。唉……我和他无怨无仇,想不到他一出手,竟用那么歹毒的焚心掌伤我。” 袁丽姬道: “越庸的焚心掌传自玉面童岳阳,大概不会错,现在我所担心的那岳阳,是否会重现江湖武林?那黄衣书生岳凤飞会不会是岳阳的后代?因为越庸对他称呼‘少东主’以恭敬之态,岳凤飞之来历身份,定然极是崇高。” 袁丽姬说完这些话,面容凝重,眉皱深愁,要知她乃是领袖中原武林的青城修剑院主,今日她连续看到武林中出现了“九龙王尊”、“虬龙公主”、岳凤飞等人,这些神秘人物,心中不禁为今后武林命运担心。 一个“九龙王尊”肆虐武林,已经使中原武林弥漫一片杀机。 千万种错综复杂的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集结…… 遥远的更鼓声,“咚!咚!咚!”已经连续敲了三下,黄秋尘仍然睡不着。 蓦然,黄秋尘耳闻院我传来一丝轻微的脚步声。 这声音很细微,但黄秋尘耳目锐敏,而且又没睡着,所以听得极是清楚。 “飓!”的一声轻响,黄秋尘知道那人已经飞上屋面,他心头一惊,暗道:“这夜行人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吗?” 黄秋尘猛然暗暗调息一下真气,发觉自己的精神很好,中气也很充沛,于是轻轻在床上坐起,心想:“这人若是冲着自己和袁丽姬而来,自家顾不得伤势刚愈,起身迎敌。” 这时屋面夜行人,像似停止不动,大约一盏热茶工夫,黄秋尘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冷笑。 那冷笑声不大,但却阴森森的入耳惊心。 黄秋尘脸色微变,暗道:“这笑声,好熟悉啊!像似那黄衣书生岳风飞。” 冷笑声刚敛绝,接着,传来一声闷哼! “飕!”的一声衣袂飘风,那停身在屋脊上的夜行人,已经疾速飘飞下去,随即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阁下好狠辣的手段啊!” 黄秋尘一听那笑声像似岳凤飞,胸中顿时燃起一缕仇恨火焰,一跃下床,急步走近后窗,慢慢的推开一扇窗门,提气凝神,穿窗而出。 黄秋尘的脚尖刚沾地面蓦觉背后一丝轻风响声! 黄秋尘大惊正特反身迎敌,猛听袁丽姬的声音,轻轻说道: “是我!” 一阵香风扑鼻,袁丽姬已经站在他肩侧。 黄秋尘暗暗心惊,他在屋中根本没听到袁丽姬跃出室外的声响,想不到她已在室外。袁丽姬望了望了黄秋尘一眼,问道:你难道已经复原了吗?”其实袁丽姬看到黄秋尘跃出窗了的迅快身法,已知他功力已全部恢复。 就在这时距离六七丈外一所跨院中、又响起冷做的寒笑声,说道: “三更半夜擅闯人家院落,违者处死,你大概就是这些死者的首领,罪更加一等,死前必须尝受一点痛苦折磨。” 黄秋尘站在自己院落中,已经看清那所跨院凝立着一条修长人影和一个白须齐肷,肩背长剑的道装的老人。 黄秋尘已经知道那修长的人,是黄衣书生岳凤飞,当下低声说道: “姊姊,咱们快去助那道人一手,或者他会丧命岳凤飞手下。 袁丽姬突然低声说道: 你放心,那道装老人是我的师叔,‘崆峒碎肠剑’吴灵钟。那些丧命岳凤飞手下的人,并非青城修剑院的人,咱们暂时慢点现身,暗中监视到底是那一路人物,在跟岳凤飞等人作对为敌。” 黄秋尘听了她的话,心中暗喜、想不到青城修剑院的九大剑客之一——“崆峒碎肠剑” 吴灵钟,也到达岳阳城,那么自己和袁丽姬人手已经不孤单了。 念头未完,袁丽姬已经皓腕一伸,拉着黄秋尘左手,展开绝高轻功绕着自己跨院左后方,悄悄逼到岳凤飞停身跨院矮墙。 袁丽姬微微向黄秋尘一打手式,双脚轻轻一点实地,娇躯凌空飞过矮墙,像似一溜轻烟,绝快至极的飞上跨院房厢屋脊暗影,袁丽姬内功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她凌空飞身半丝声响也没有,而且又是跨院的右后方,所以岳凤飞和崆峒碎肠剑吴灵钟都没有发觉。 凌伙尘看了袁丽姬绝高轻功、暗暗惊佩自付:自己轻功没有袁丽姬那般曼妙,如果要像妙那样飞上屋脊。非要被那两位绝代高手发觉。 于是,黄秋尘只得鹤行兔伏的潜到厢房屋赡下,然后一提丹田真气,旋空直上,悻好旋了三转,人已隐落屋脊。 黄秋尘这手诡奇的旋身轻功,看得袁丽姬暗皱眉头,原来黄秋尘这旋身腾上的轻功,连一丝声响也没有。 这时突听岳凤飞冷哼了一声,道: “阁下镇静工夫好深啊;嘿嘿嘿!没想到你是一位高手。” 原来岳凤飞在说话的时候,立刻暗运功力,蓄势待发。可是崆峒碎肠剑吴灵钟,静若山岳,一瞬不眨的凝视岳凤飞,身形所决的姿势,乃是一种不丁不八的寒鸡步法,这种立势,看去平凡无寄,其实暗含步矶踏斗,鱼龙变幻的奥妙守势。 岳凤飞虽然骄狂已极,但目睹吴灵钟的站立姿势,立知对方是位绝顶高手,不禁暗息惊异。 崆峒碎肠剑乃是名震天下,青城修剑院九大剑客之一,功力已经练到没有半丝火性,他虽然感到岳凤飞言词骄狂蛮横,但仍不动怒,缀缓说道: “阁下刚才连伤屋脊上九个人的手段,实在也够狠辣了,上苍向来体念好生之德,纵然那九人冒犯阁下院落,但也不致于死罪,老夫路过此地,看阁下这种轻贱人命之事,所以前来劝告……” 岳凤飞闻言斜尺入鬓阴大眉一物,冷冷道: “这样说来,你不是他们同路的人。” 原来‘崆峒碎肠剑’吴灵钟,接到韩玉琪传讯便到修剑院后,他方由青城山首先赶赴岳阳,一路寻找袁丽姬,就在今夜他发现袁丽姬暗中留于客栈大门墙壁的修剑院标记,得知袁丽姬落脚这里,于是逐屋搜寻到此地,恰好遇到这件事情。 黄秋尘本来以为碎肠剑吴灵钟跟袁丽姬已经取得联络,闻言方知两人还没见面。 碎肠剑吴灵钟沉声说道: “眼下一般江湖轻薄少年;徒知逞锋炫能,快意恩仇,亡命江湖,祸患人世,无兼人之力,而具凌人之心,乏经世之才,而蓄盖世之志,还不足造福人间,近不能安身立命,大则殃民祸世,小则杀身殒命,老夫因见阁下一表人才,若不染江湖这种恶习,前途当不可限量,言语至此,听不听,由你自择。” 吴灵钟这一番话,听得使屋脊上的黄秋尘暗暗敬佩。他想,岳凤飞闻听这阵义正词严的话,定会略微所动。 那知吴灵钟说完活,转首走出数步:突听岳凤飞冷声喝道: “你给我站住。” “碎肠剑”吴灵钟乃是武林有数的高手,威尊望隆,这时听岳凤飞声色俱厉的叱喝,寿眉轻轩,停步转身,问道: “阁下有什么话说。” 岳凤飞脸色冰冷的骇人,微然向前逼近三步、冷冷问道: “你是中原武林道那一号人物?” 这种极端轻蔑的问话,听得屋脊上的袁丽姬和黄秋尘暗暗动怒。碎肠剑吴灵钟面容肃穆答道: “阁下年纪轻轻,对待老人家竟然这般无礼,言词锋芒毕露,看来老朽不得不教训教训你了。” 岳凤飞听了这几句话,突然仰首发出一阵清越的龙吟长笑,笑声中,一道剑光闪起! 岳凤飞已经在间不容一发的瞬间,撤出悬腰长剑,“刷刷刷!”一阵剑气破空锐啸,白光闪耀。 岳凤飞绝快的欺步进身,劈出凌厉的三剑。 这三招剑式,快到令人无法得知他是怎样劈出。 三道莹白似雪的剑光,骤然划过—— 不为知何时,岳凤飞右手长剑已经改换到左手,身作半蹲,坐腰躬身之式,脸上冷森森望着左手斜指的剑锋。 “崆峒碎肠剑”吴灵钟,却身在三丈之外,满脸惊异震骇之色。 岳风飞凌厉的连环三剑和吴灵钟飘闪三剑身法,快得有如同时一瞬间,但居高临下的袁丽姬和黄秋尘,却看得一丝不露。 原来岳凤飞三剑攻势,连续用出不同的三式变化,头二剑是右劈、反扫,第三剑则改换左手斜劈占刺,三剑之中,最绝妙凌厉的也就是这一招,吴灵钟在前二招,是左闪右避,最后逼的他暴身后退,但岳凤飞长剑锋紧沾着吴灵钟皮肉没刺入,如果稍微慢了一分,锋利的刃锋便刺入吴灵钟肌肤一分,端的是危险万状,触目惊心。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早已经溅血五步,横尸岳凤飞剑下了。 岳凤飞也许许料想不到吴灵钟竟然在自己三剑出手下逃生,所以他凝望着剑锋,雪白有如一弘秋水,没有半丝腥红血迹,显然这三剑全部落了空,一声阴气森森的寒笑由他嘴角扬起,岳凤飞左脚一收凝立挺身,对吴灵钟说道: “当今天下江湖武林中人,能够在我‘惊鸿闪电’三式剑下余生者,算你是第一人,阁下请报出名号来,在下立刻收剑放你逃生。” 岳凤飞这种睥睨一世,目空一切的狂态,再也无法使这位涵养极深的绝代剑客含默了。 吴灵钟脸色凝重,右手缓缓由肩后撤出那柄长剑,沉声说道: “老朽已经二十余年封剑不用了,今日阁下逼得老夫寒锋再露,可能我要违背上苍好生之德了。” 吴灵钟说出这句话,已经显示他要开杀戒,将岳风飞毁在剑下。 岳凤飞目注吴灵钟撤出的长剑,默然无光,竟然是柄木制的长剑,不禁怔了怔。 原来青城修剑院九大剑客,剑术已经练到至高绝境,飞花摘叶皆可伤人,所以九位剑客各带的长剑,一律皆是木剑。” 岳凤飞像似已知厉害,在吴灵钟剑尚未摆出之前,已经微退半步,横剑齐腰左手轻捏剑诀,双目平视。 吴灵钟乃是一位剑客,武学精湛,岳凤飞捋出剑诀好像蕴含着一股极深奥的变化,暗自一怔,仍然未作攻势的准备。在屋脊上的袁丽姬这时突然一声不响,由暗影中疾速向院中落去! 院中的两大高手,同时警觉到袁丽姬的扑落,尤其是岳凤飞心中大惊不已,在刚才他已经将屋面上敌人铲除而尽,如何又有敌人潜伏屋脊上,而使自己事先竟没察觉。 当袁丽姬娇躯尚未扑落地下,岳凤飞嘴中发出一声冷森森寒笑,说道: “你也难逃活命。” 他陡地转身,反手一剑劈出…… 一道剑光,恍以雷电奔闪劈向袁丽姬疾落的娇躯。 黄秋尘事先不知袁丽姬要现身,待发觉时,岳风飞的剑招已经劈扫过去,因为速度太快,生恐袁丽的娇躯一下就被劈中,吓得黄秋尘几乎惊呼出声。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只见袁丽姬娇躯曼妙的一翻、“波”一声龙吟啸声,岳凤飞劈来的剑光已经被袁两姬右脚踢得飞了出去。 这绝奥的一脚,正是旷古绝学一‘飞风剑术’。 袁丽姬第一脚踢中岳风飞的长剑,只感他那柄长剑软绵绵毫不着力的弹了出去,一股潜力将岳凤飞带得斜冲出去,所以袁丽姬第二脚要踢他腕脉竟没踢中,只得收势落地。 吴灵钟目光锐利至极,袁丽姬一腿踢出,已看出是‘飞凤剑术’正感惊异之时,袁丽姬已经遥遥向他见礼,说道: “姬儿拜见吴师叔万安。” 岳风飞身子冲出二步后站定,见是袁丽姬,即时脸上色变,他不知袁丽姬如何出招,能将这一剑用脚弹踢开去。 吴灵钟见是袁丽姬,左手拂髯笑道: “姬儿.可知他是谁?” 袁丽姬黛眉轻蹙答道: “这人姓岳,名凤飞……” 一语未完,院内室中突然传出一声娇叱! 但纪声未落,剑光在黑暗中一闪即敛…… 岳凤飞脸身骤变,惊声叹道: “公主,公主可安好?……小素……” 他连续呼叹了几声,里面全没半丝回音。 岳凤飞连人带剑,已经疾飞出去,一脚踢开窗门窜了进去。 这一骤变,袁丽姬和吴灵钟同时感到一怔。 那隐藏屋脊上的黄秋尘,听闻叱声,正感惊惶! 蓦地身后传出一声轻嗯之声调! 他心头一惊,连忙转首跟去! 猛见一条绝快身影,由后面屋脊上冲天窜起,一闪即隐入暗影中逝失。 惊鸿似的一瞥,黄秋尘已看见黑衣人影怀中像似抱着一个人。 黄秋尘在这种情况之下,来不及招呼袁丽姬,身子一一起,腾空疾向那消逝的黑衣人方向追去! 原来这时聪明机智黄秋尘,已知院落中所住的人是“虬龙公主”由刚才岳凤飞辣手伤了几人,的情形看来,那拨人,显然要擒拿“虬龙公主”。 “虬龙公主”对于黄秋尘曾经有救遇之恩,虽然她还是敌我未明,但以黄秋尘侠义血性,当然不会见危不救。 那进入院室的岳凤飞,又匆匆忙忙走了出来,袁丽姬和吴灵钟仍然没有离去。岳凤飞剑指两人冷涩涩说道: “你们好高明的手法啊!我差点就给你们瞒骗了。” 说话声中,岳风飞手中长剑,疾速向袁丽姬胸前点去。 岳凤飞含忿出手,剑势如迅雷奔电,猛快凄厉至极。 袁丽姬娇容微变,身未移动,左掌半曲,迎着剑势拂去,直待将要接触长剑的时候、食中二揩,突然一齐弹出。 这是武学中一种至高绝技‘弹指神通’。功力,岳凤飞似知厉害,忙撤剑后跃,但已经太慢了,只觉握剑右腕一麻,不自主松开五指,长剑脱手向后飞去。 袁丽姬心怒岳凤飞驱使手下越庸伤了黄秋尘,冷笑一声,手腕一翻,疾速一掌拍到岳凤飞“玄机空”。 这一掌拍出的部位,极是深奥诡异,而且诡快无伦,在吴灵钟和袁丽姬心想,岳凤飞绝难逃出这一掌。 那知事实不然,岳凤飞目见长剑脱手,掌式拍到,虽然惊骇的脸上色变,但他一幌身,膝不弯曲,足不跨步,飘出七尺躲过这一招掌式。 袁丽姬和吴灵钟眼见岳凤飞奇奥的挪移身法、不禁呆了一呆。 蓦在此间,院外传来二声恕喝,二条绝快的人影,腾空飞到,一前一后,击出二道山崩海啸般的潜力,合击袁丽姬。 这二股潜力如同狂飙激流般涌到,看那股奇猛威势,在旁的吴灵钟看得也有点心惊,因为速度够快,连吴灵钟那种高手也来不及出手援助,急声叫道;“姬儿,快用“苍天一式”,闪避……” 在这种情况之下,吴灵钟想到只有崆峒一招绝学“苍天”式能够避过二股奇猛的内家真力夹击。 其实吴灵钟忽略了那二道潜力,各蕴藏含了二种不同的霸道绝功劲力,只要袁丽姬身躯微被劲风扫中,便要身受重创。 袁丽姬眼光锐利至极,那二条人影扑到,她已经是看出是岳凤飞二位手下,黑髯驼背老人和枯瘦老叟越庸。在刹那瞬间,袁丽姬已经意识到凭自己功力,绝对无法迎拒二大高手的合击。 在任何情况下都难逃二人,极端歹毒的绝学劲波击,唯有大师父剑指罗汉铁木憎传授的少林绝艺,“般禅掌”,和武当的,”返璞归元“玄妙运转心法,能够强拒这道强猛无俦潜力。 电光石火的一刹那,袁丽姬雪白的手掌交叉分出,分拒两大高手的全力猛击。 她左掌运用武当绝技,“返璞归元”,将前击而来一道掌力,奥妙的轻轻一拨,竟将这道凌厉掌劲正锋引偏开去,右手随时击出少林“般禅掌”,对准那股气劲击去…… “呼”的一声雷鸣气旋,枯瘦老叟越庸击出的那道潜力,竟然走了一个半弧,擅向黑髯驼背老人由后涌到袁丽姬的潜力。 枯瘦老叟越庸在袁丽姬左手轻拨间,骤感一股吸力,把自己掌力引开,心中感觉不对,已然迟了一步。 但见中间的袁丽姬人影一闪,再施展崆峒的“苍天一式”冲天飘穿出去。两股奇劲之力一撞,越庸悬空了身子,被震得五六尺远,脚落实地仍然踉跄后退三四步,几乎拿不住桩,眼前银星乱窜,耳中长鸣不已。 他定神看去,只见黑驼背老人单掌抚胸,急喘不息,原来黑髯驼背老人无形之中,同拒了袁丽姬一道“般禅掌”和越庸那道潜力似乎伤得不轻。 袁丽姬这时却静静的站在一旁,神态悠闲,若无其事。 袁丽姬连续施展了少林,武当,崆峒三派不传绝技,终于避开了越庸和黑髯驼背老人的合击,这种奇绝的武学,震却了场中请位高手的心弦。 吴灵钟突然哈哈长笑,道: “姬儿.你这身手施展得好,想不到你竟将三种不同的绝学,合并为一种,这种奥妙博大的奇技,老朽今日是真开了一次眼界,哈哈……” 由吴灵钟得意的笑声,显出这位大剑客是多么欣喜满足,要知袁丽姬也是他的传徒啊!” 岳风飞站在一侧看到袁丽姬奥妙的身手,一招之下,挫败了自己二位手下,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震骇。 他脸上神色变幻了数次,突然冷声说道。 “越庸,龙云,‘虬龙公主’已经被人擒拿去了,你们二人赶紧前去追击凶手。” 枯瘦老者越庸闻言突然恭声说道: “小东主,越庸和龙云兄奉东主之命,是保证少东主的安危、致于‘虬龙公主’我们总不能舍护少东主之责而去保护“虬龙公主”。 岳凤飞和越庸的话,听得使袁丽姬惊异不已,她真猜不透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本来她听黄秋尘说:岳凤飞是“虬龙公主”的“待卫长”以为越庸和龙云也是虬龙公主的人,那知驼矮二老乃是岳凤飞的护卫,井非虬龙公主的人。 岳凤飞听了越庸的话,眉泛怒色,冷声叱道: “越庸,龙云,你们好大的胆了,竟敢违背我的命令。 黑髯驼背老人龙云,沉声说道: “少东主面前强敌环伺在侧,我门怎敢轻易离开:罔不顾东主临别叮咛。” 袁丽姬听说:‘虬龙公主’被捉不禁皱眉问道:“岳凤飞,你说‘虬龙公主’刚才被人侵入闺房擒走了?”——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二十一章 荒野草原回音出钟楼 岳凤飞虽然生性骄狂,但人却极端机智聪敏,这时他察言观色,已知袁丽姬和吴灵钟,并非擒走“虬龙公主”的同一路之人。 蓦在这时,大约半里之遥飘传来一声尖锐悠长的啸声! 岳凤飞闻得啸声后,转脸向驼矮二叟喝道: “虬龙公主的八名神箭侍卫,已经传声示警,你二人还不赶紧驰身援助,呆在这里干什么?……” 说罢,他转首对袁丽姬拱手说道: “姑娘身手,的确不凡,岳凤飞本想再领教几招绝学,但因急事缠身,不克拜领,只好留待他日重会之时,再拜领姑娘绝学。……” 袁丽姬冷冷道: “我就在前面院子住下,不管什么时刻,都可接受你的挑畔。” 岳凤飞不再答话,纵身一跃,人已在三四支外,驼矮二叟越良、龙云紧随着纵身追去。 吴灵钟眼看三人呼啸离去后,轻轻喟叹一声,道: “姬儿,这三人是那一派的高手,若老朽没猜错,他们每一人的武功,都足可和咱们青城九个老骨头相顽搞。” 袁丽姬凝重的说道: “吴师叔,咱们青城修剑院近年来,因观江湖武林异常静,没加以注意武林人物动态、致使最近江湖所发生的不平凡大事,都无从知晓…… 若非数日前韩玉琪在半路上和我相遇,告知‘千草泽岛’重现‘伏虎奇剑’之秘密,咱们青城修剑院真要枉称中原武林发号施令的权威了,唉—— 这些事情极端复杂错综,请吴师叔跟我到院内,容姬儿详细禀告数日来发生的几件大事。” 袁丽姬和吴灵钟刚刚走出几步,袁丽姬忽然想起还隐藏屋脊上的黄秋尘,不禁传声回首叫道: “黄弟弟,你下来吧!” 其实黄秋这时已经追踪擒捉“虬龙公主”的人去了,那里还有他的人影。 袁丽姬眼见语音一落,屋脊上丝毫没有动静,不禁脸色骤变,吴灵钟见她神色有异,问道: “姬儿在叫谁?” 袁丽姬急声答道: “他是黄龙山师兄的儿子——黄秋尘……” 话音未落,袁丽姬凌空腾身向屋脊上飞去! 这边按下不提,且说黄秋尘越屋穿脊尾随追着黑衣人影但黑衣人影的轻功是绝高,虽然怀中抱着一个人。走瓦越脊如履平地,人影飘动问就是三四支距离,黄秋尘虽然尽力急追,仍被弃后十余丈,星月光华之下,只不过略见一条黑影,星刃跳跃而已。 眨眼间,连绵屋脊已尽,那黑衣人影跳落街道,向西南城角飞了出去。 黄秋尘在这一阵工夫,心中暗暗村道:“擒拿虬龙公主的人.会不会是‘九龙王府’的人……” 因为目前江湖武林中,就只有“九龙王府”那批人,张狂跋扈,而且九龙王尊曾经为“虬龙公主”的琴萧声震退,所以黄秋尘猜定黑衣人影十有九成龙王府的爪牙,想到此处,黄秋尘心中大急! “九龙王尊”生性隐淫,狠辣,虬龙公主若是被他所擒,后果不堪设想,这一急,黄秋尘如同殒星流矢飞上城墙,张眼望去! 星河耿耿,夜凉如水,城外半里荒野,那有黑衣人影的影儿? 黄秋尘暗自推付:“黑衣人影飞出城墙,到自己上了城墙,相差不过数十丈距离,轻功飞行的瞬间,难道对方能在这瞬刻奔出七八十丈,消逝郊野的尽头吗?……” 蓦然一道灵光掠过脑际,黄秋尘急忙向左右城脚一望! “噢!好狡猾的贼人!” 黄秋尘暗骂一声,跃落城墙,展开轻功向左面城墙下电掣而去。 原来黄秋尘这左右一瞧,看到左边城墙下二十余丈外,疾速奔行着一条人影,他沿着城墙下五丈奔走,如果黄秋尘不留心察看左右,当然被对方这种智计瞒过了。不过黄秋尘这时已知对方发现身后有人追踪,所以才出此计策,所以黄秋尘一面追,一面高声喝道: “喂!快给我停步,你无法逃得了的!” 那黑衣人影知道此计已为黄秋尘发觉,索性转向右面荒野疾奔而去! 那人的轻功,实在高过黄秋尘一筹,两人流星赶月似的电驰了二里之遥,黄秋尘终于被人抛后数十丈,而失去人影。黄秋生虽然眼睛已无法看清对方人影,但他倔强、坚毅的生性,使他仍然尾追不舍。 大约盲目追踪了半个时辰,黄秋尘一股冲劲,方才冷了下来,他仰首长长叹了一口气,站在荒野中出神。……默默在为“虬龙公主”被捉去的不幸叹息!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黄秋尘慢慢恢复神智。 倏地,黄秋尘想起“九龙王尊”就是名震武林的南宫冷刀,自己何不直追河南罗山‘南宫世家’? 想到这里,黄秋尘展开脚步又追! 但走了四十余丈,黄秋生突然又停了下来。 原来他忆起自己朝这个方向走,是不是去河南罗山的道路? “唉……罢了,自己还是回去告诉袁丽姬,一道去好了。 黄秋尘暗自感叹语首,但他耳际邓像听到一声细若蚊哼的声音,叹道: “唉!罢了,罢了!我还是回去告诉袁丽姬,一道前去好了。 一下黄秋尘心头大惊,急忙回头向四周望了一眼! 荒野草原,无边无涯,就除了自己之外,那有半个人影。 可是自己耳际清晰听到有人滑稽似的顺自己话尾重覆说了一遍,难道这是回音吗?或是幻觉。 但黄秋尘向来深信自己耳朵绝对不会听错,搜视了一会,不见有人,黄秋尘当然相信是广阔草原的回音了。 一怔之后,黄秋尘重新推忖着自己的事,最后他决定回转策阳会袁丽姬,心念刚定! 蓦然不远处草叶中响起一丝细微的沙沙之声,像似一条人影,朝东北方电子击而去! 黄秋尘心头一震,出声喝道: “喂!站住。哈哈!我看你还走得了吗?” 语音中,他已经拔腿阜骄! 那知追出数十丈外,前面飞驰的脚步声没有了。 接替的是,黄秋尘隐隐听得身后似有足步之声。 黄秋尘这一骇非同小可,想不到自己追人,却反被人追。 他霍然一个掉转头望去,四野空寂无声,那里有人。 这就奇了,黄秋尘不相信凭自己绝快的一回头,对方能够这样快隐藏得无影没踪,那么又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黄秋尘满腹疑团,拔足又跑,身后足步声,又再响起。 那么有人在追踪自己,定然无疑了,但怎么老是看不见他,难道这人有隐身之术不成? 想着,黄秋尘快速转过身子,这一次,他隐约看到一条人影,由身侧闪到自己背后。 黄秋尘大吃一惊,猛向前纵出三四步,左掌带一股狂飘扫了过去,同时转过身来。 但见劲风如轮,呼啸通过草叶,七丈之内,根本无人。 黄秋尘吓得脸色一阵苍白,觉得自己遇上鬼魂,不禁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惊骇中,黄秋尘无意间看到前面地上,长长地曳着二条人影。 月影斜西,人影极长,黄秋尘知道一条影子是自己、那么另一条是谁? 这时黄秋尘才知道那个人,就躲在自己背后,像是附骨之组,附身之魔,极度的惊骇,反而使他平静下来,问道: “是谁?” 身后即时响起一个和黄秋尘语气相似的声音,道: “是谁?” 黄秋尘呆了一呆,快速忖道:“他声音怎么跟自己一模一样?……”于是皱眉问道: “你跟着我干么?” 那个声音随时接道: “你跟着我干么?” 黄秋尘趁他这说话的时候,猛地一转头看去,想不到那人跟自己背贴背,自己竟没看着。显然他在黄秋尘转头时转身。 这时候黄秋尘感到这个怪人行动太滑稽,太怪诞了,不过他见这人似乎并没多大恶意,否则他在自己身后这么近,随时一出手,都能致自己于死命,于是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怪人道: “钟楼。” 我问你,你半夜三更狂奔乱跑,在干什么? 黄秋尘知道这个怪人是一位身怀绝技,游戏风尘的奇人异士,答道: “我一个朋友给人捉去了,我要救回来。” 自称钟楼的怪人道: “你救不回来的。” 黄秋生道: “为什么?” 钟楼道: “他轻功比你高。” 黄秋尘道: “他虽然脚步比我快,但我可以追到他的巢穴。” 钟楼道: “很好,有志气,你朋友是位姑娘么?” 黄秋尘道: “是的,你怎么知道?” 钟楼道: “要不是姑娘,年青人怎会甘心拼命?很美吧?!” 黄秋尘道: “她虽然很美,但我并非为美色而救她。” 钟楼道: “说谎。” 黄秋尘急道: “是真心话。” 钟楼道: “嗯!好危险,你如不遇上我,那就要倒霉一辈子。” 他这句话,似是弦外有音,黄秋尘问道: “为什么?” 钟楼道: “美人爱英雄,你不顾性命的援救她,当然会打动她的芳心,你若被她爱上了,就该倒霉。” 黄秋生听得心头一震,又问道: “为什么?” 钟楼道: “女人是祸水,尤其是美女。” 这一句话,使黄秋尘像似略有所感,不禁暗暗沉思起来。 荒野摹静寂得怕人,钟楼像似等得不耐烦,叫道: “喂!你走了吗?” 黄秋尘道: “还没有。前辈还有什么话指示?” 钟楼道: “不错,我有一件事问你,你要不要学习武功? “黄秋尘闻言头一动,问道: “老前辈要传授我吗?” 钟楼道: “只要你愿意。” 黄秋尘受宠若惊,反而问道: “老前辈为何愿将武功传授一个陌不相识的我?” 钟楼道: “因我快要死了,生怕武功无传人。” 黄秋尘凄凉叹道: “老前辈好端端的为何要死?” 钟楼道: “人生大限若到,阎罗玉手下牛头马面鬼神要提你去,你如何不去!” 这个钟楼奇人,自始到现在,说话总带着几分滑稽,黄秋尘暗暗惊叹,忖道:“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他愿传授我武功?……” 黄秋尘突然问道: “老前辈,我现在可以见你面吗?” 原来他们二人现在还是背贴着背的凝立原地不,这情形若被别人看到了,实在感到好笑。 钟楼道: “不行。” 黄秋尘怔了一怔,道: 这样老前辈如何能传授武功给我?” 钟楼道: “可以。” 黄秋尘惊奇万分,问道: “老前辈传授我什么武功?是不是在这里传教?” 钟楼道: “现在距离我要死的时间有限,只不过几个时奈,扣除我要赶到死地的一个对辰,传授你武功不过二刻,但我又要答你一些罗嗦的问话,也许只有半刻了。 他这番话,像似说笑一般,丝毫没有肃穆之气,黄秋尘听得半信半疑,不知他是真心话,抑或是在向自己寻开心。 黄秋尘沉吟有顷,说道: “钟老前辈,晚辈生性愚笨,你要传授辈绝技,恐怕不能在短短的半刻时辰领会。” 钟楼道: “一时间会不了,没有关系,但在半刻时辰要你熟记数句经文,大概不会太难。” 黄秋尘听他说得这么认真,倒像似真要传授自己武功,于是问道: “钟老前辈,你传教绝学给我,不知有什么所求?” 钟楼道: “你今后语透了所传授的武功经文,无论去杀人,为非作歹,或是主持武林正义.行侠济事,我都不约束你,但只有一件事,你不能向人透露钟楼的名字。” 这一下黄秋尘更是惊奇.要知一个人传教徒北武持,若非训勉北子行善济世救人,光大自己门户,就是有所冀求,但这位奇人和自己无亲无故,陌不相识,竟然要传教自家绝技,却全无所求。 难道他真是生怕自己即将死去,武林绝学失传,而随便寻找一人留传于后吗?…… 若是如此,那么这人的纯真生性,实在可钦可佩。……黄秋尘想到此处,轻轻叹息一声,道: “钟老前辈,既然不愿名字为人所知,晚辈绝对遵守教言,不过晚辈想知道钟前辈道成飞升之圣地,好待晚辈日后前去奠祭法体。” 钟楼道: “好!今年七月初七‘长生殿’,我还会的返魂过来,你若有什么疑难的事情,就在那日到‘括苍山’‘银河峰’‘七鹊桥’等我。” 黄秋尘听得眉头暗暗深锁,忖道:“他说即将死去,如何会在七月初七又返魂过来,唉!看来这人好像有些疯癫之病,或者怎么……” 思念未完,突听钟楼叫道: “哎哟!糟糕,阎罗王的牛头马面鬼来了,我快传授你的武学。……” 一语未完,遥遥的苍穹,突然飘来一缕摄人心魂的呼唤声,道: “钟楼…… 你在那里…… 时间已经到啦……” 这三声语音像似厉鬼呼唤一般,每句尾音都拖极长,阴森凄凉、恐怖,黄秋尘听得不自禁混身起疙瘩。 钟楼一声不哼,倏地双手往黄秋上腋下一推、黄秋尘脚下不浮,整个身躯已经被钟楼背阗走了。 黄秋尘只觉风声虎虎,眼前草木如电疾飞而逝。 蓦然耳际听到钟楼的语音,说道: “气机运凝丹田,静待龙虎交媾,‘精化气’、‘气化神’、‘神还虚’、‘力欲意会’、‘变化随心’、‘一举史敌’、‘金铁皆熔”,是曰:‘月光普照’。 他强由他强,像似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酷似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是谓:‘不老火丹’。” 钟楼连续反覆背育了三次,问道: “这二段经文记下了没有?” 黄秋生生性聪慧绝伦,钟搂在说第二次时,已经能够背育,不过他这时真不知道二段经文含着何意,出声答道: “记下了,不过晚辈愚昧,无法体会要义,老前辈……” 他话声未完,钟楼突然双手一松,黄秋尘猛地由他背脊上滑摔下来,倒卧草地上。 当黄秋尘翻身坐起,回头望去! 辽阔荒野,一望无际,那有钟楼的人影。 黄秋尘以为钟楼又躲在自己背后,也声叫道: “钟老前辈,你走了吗?” 四野寂然无声,那里再有钟楼滑稽的语音。显然这个神秘的怪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 这际遇当今如同一场幻梦! 黄秋尘有些不相信自己曾经遇到那个钟楼,因为自始自终,自己都没有看到他的脸容身形啊! 黄秋尘仰望天空,皓月如轮,银光匝地,已是四更多天了。 黄秋尘轻轻暗叹一声,忖道:“他居然嘱说:‘七月初七到括苍山银河峰七鹊桥端’见他,那么就等待到那时再问他吧!” 想罢,黄秋尘脑际突然泛起钟楼口授的那二段经文,反覆思索了几次,仍然不明其理。 黄秋尘暗暗忖道:“这二段经文,除了首段有酷似极深奥的内家武学,后段:‘他强由他强……’这丝毫没有半点武功意义,难道那位游戏风尘的奇人异士真是向自己寻开心?……” 黄秋尘由地上坐起,正待要走,抬头一望,七丈开外,竟然隐约站看一条白衣人,黄秋尘心头一震,喝问道: “是谁?” 白衣人影一声不响,缓缓向黄秋尘面前走来。 “哦,是冷兄,你……你伤势已经好了吗?……” 原来黄秋尘这时看清了白衣人影,赫然是中了‘九龙王尊’‘腾蛟气劲’,垂垂待毙的,“煞星手”冷白。 黄秋尘目见是冷白,迎身前去。 但走了几步,不禁停下身子。 原来他看到“煞星手”冷白,脸色惨白,象似死人一般,但他又眸之中,却是神光奕奕,闪动着一股骇人的焰芒,尤其他那张脸容,泛现出一种令人恐怖的冰冷气息,加之他举止无声,黄秋尘蓦然以为是冷白的阴魂,骇然止步。 忽然‘煞星手’冷白在黄秋尘面前支外停了下来,蓦地发出一声,哈哈大笑,道: “黄兄,害你受惊了,哈哈……真是梦想不到咱们还有重新见面之日……。” 语音中,他抢步走来.双手紧握着黄秋尘的右手。 黄秋尘闻言欣喜若狂,道: “哦!冷兄你真的好了哈哈……兄弟太高兴啦!” 煞星手冷白呵呵轻笑道: “不然完魂还会说话吗?” 黄秋尘,心想:“冷白既然没死,那群豪定然重获再生……”于是,问道: “冷兄,你怎样恢复伤势的想来令妹和群豪都安然无恙吧?” 煞星手冷白闻言,突然脸露一蹙色,轻轻叹了一声,说: “就除了兄弟和家妹之外,高云岳大侠五人,大概都已经尸骨无存,惨然身死多时……” 黄秋尘大惊问道: “冷兄,你们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 煞星手冷白叹道: “唉,这件事说起来,使人真也不相信,咱们是那日与黄兄分手之后,众人干山万岭跋涉,直到大家都走不动了,淹淹欲毙的时候,突然遇上一个诡秘的奇人……” 黄秋尘“唉!”了一声,有所感叹道: “当今天下江湖武林奇人异士,真是多得有若尘沙,唉,冷兄!我刚才也遇到一个奇诡神秘的人。” 煞星手冷白突然冷冷一笑,道: “黄兄所遇的人,就是害高云岳等五人丧命的凶手。” 黄秋尘闻言吃惊道: “怎么?你们遇上的奇人是钟……” 黄秋尘突然想起了钟楼曾经相嘱自己,千万不可吐露他的名字,所以话到口边马上住口。 煞垦冷白在这时脸上迅快掠过一丝诡橘的奸笑,一闪而逝,叹然说到: “这事情若非兄弟看见、可能黄兄就要被那钟楼害死,而自己也死得不明不白。” 黄秋尘暗惊,煞星冷白所遇的人果然是钟搂,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冷白突然问声道: “黄兄,钟楼是不是传授给你武功?” 黄秋尘皱眉道: “冷兄怎么知道?”——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二十二章 谎言谬语骗经文 煞星手冷白长长凄叹一声,道: “……那日我们众人遇到钟楼,他疗治好了我等七人的伤疾,挽救了咱们生命,却又攫去我们的性命……” 黄秋生愈觉糊涂,皱眉说道: “冷兄,你说清楚一点,我真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白道: “钟楼在疗好咱们七人残疾之后,又各别教导咱们每人一招武功……” 黄秋尘奇声问道: “他传授你等武功,如何会说又害了高云岳大侠,柳雁红等人的性命呢?” 煞星手冷白,冷森森一笑,道: “黄兄有所不知,那钟楼包藏祸心,他所传授的武功,乃是教人走气入贫道,一练即死的毒技,我亲眼目睹高云岳、柳雁红、胡圣手、武仪天、查清夫相继叶血而亡。” 黄秋尘听得惊奇万分,本来他不相信天下有那种一练即亡的武学,但当他想到石窟之中,朱娇凤记述说:练错“伏虎三招”武学,气聚岔道,罹疾而亡的情形,不禁有些相信,可是他感到忧疑,高云岳等五人,如何会说同时身亡,要知他们若见头一个人身死,后面之人当然不会再练了。 煞星手冷白象知道黄秋尘的心意,又说道: “其实天下间那有一练即死的武功,苦是有的话,高云岳等五人,也不会一一皆亡,唉!那日情形说起来,真使人感到滑稽,难以相信……” 黄秋尘突然问道: “那么冷兄和令妹,如何逃脱这噩运?” 冷白沉吟了一会,说道: “因为我们兄妹生性猜疑,早就暗起警惕,故意将钟楼传授的武技,不按门路章法施展,而饶幸逃了这场厄运。,” 黄秋尘听得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要知高云岳等人和钟楼,根本没有丝毫恩怨仇恨,为何钟楼可取他们的命? 这样说来,钟楼传授自己的那经文,也是心怀叵测了。 实在的,黄秋尘巧遇钟楼的情形,简直就充满着离奇神秘,他任怎样不相信一个跟自己陌生不相识的武林奇人,宁愿将上乘绝技传授自己。 在黄秋尘沉默思索的时候,冷兄嘴角上挂着一丝的得意微笑,那生象似一件宝物即将到手,心中高兴的脸色。 蓦然听到黄秋尘啊了一声,抬首对冷白问道: “冷兄,你们们看见了钟楼的容貌没有?” 原来黄秋尘担心那钟楼会是——“九龙王尊”一派的爪牙。 煞星手冷白,摇头叹道: “说来惭愧,咱们那日根本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不过今夜,兄弟略微看清他是个身材矮小,圆肥似的老人。” 黄秋尘又问道: “那么冷兄能够想出当今江湖武林,有无这样一个人。” 冷白道: “从未间听过天下武林有这一号人物,不过黄兄请能相告钟楼对你所说的话,让兄弟加以仔细推测分析看看。” 黄秋尘沉吟片刻,兹将自己追踪黑衣人影,巧逢钟楼的事悄叙述一遍。 煞星手冷白听了话,道: “黄兄,钟楼诵念的经文,请你再背诵一遍。” 黄秋尘蓦然抬头看到冷白眼睛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心中不禁一震,暗暗付道:“钟楼若要杀害自己,倒不必这般大费心机传授令人走火入魔的武功经文,在刚才钟楼不是无论何时何刻都能置自己于死地吗?……” 想到此处,黄秋尘突然转变话题,说道: “冷兄现在不知有空暇时间没有?” 冷白望了黄秋尘一眼,问道: “黄兄有要事让兄弟帮忙吗” 黄秋尘道: “不错,兄弟有一事想劳驾冷兄到岳阳‘湖东客栈’转告青城修剑院主说,兄弟先一步去河南罗山了。” 冷白呵呵一声笑说道: “黄兄待兄弟有过再造深恩,今后只要有什么危难事情,便是刀山剑林,火海油锅,冷白绝对赶汤蹈火,万死不辞为黄兄效劳。” 他这番活,说得至情至理,显示出对待朋友的仁义忠信,黄秋尘听得暗暗叫了一声: “惭愧,今后自己对待朋友,不该存在有任何怀疑之心……” 一念未完,突然听到冷白冷声喝道: “是认?” 黄秋尘这时也警觉面二十余丈,一处略微突起的高原,联袂驰下二条绝快的人影。 现在时值黎明前,天色最黑暗的时刻,那两条人影虽然奔到七八丈外停下,黄秋尘和冷白仍然无法看清二人的面貌。 煞星手冷白,冷喝一声,见两人竟未答话,心头有气,怒道: “你们两人是耳聋或是哑巴……” 一语未完、突听黄秋尘叫道: “冷兄快退,‘焚心掌!’” 原来在冷白出声喝骂的时候,那两个人由八丈之处,一闪疾欺过来,立刻呼地刮起一陈旋风热气,迅疾涌压过来。 黄秋尘也即进看清二人是一高一矮的老人,正是‘虬龙公主’待卫长,岳凤手下的驼矮二叟,越庸和龙云。 黄秋尘曾经受创在越庸‘焚火掌’下,一朝被蛇咬,终日怕井绳、他发觉涌压过来的劲风,挟带一般热气,误以为越庸又发出焚心掌力,于是出声警告冷白,人已疾速腾出上八尺。 那知煞星手冷白,没有接受黄秋尘的警语,目见驼矮二老扑来冷冷一笑,不退反进,呼呼!劈出二道凌厉掌飙,迎击二人。 冷白所击的二道掌力,不但劲力浑雄,而且招式显得极端诡异,他掌劲一出,左右二双手掌已分别按到二老胸前一尺,速度之快,眩人眼目。 驼矮二老似未想到冷白的掌招,这般奇诡精奥,蓦地疾翻手掌迎接冷白的突击,“拍拍!”二声劲响! 黄秋尘想不到冷白会迎攻驼矮二叟,“哎哟!”惊叫一声,以为冷白定然被二老内力击毙。 那知事实出乎人意料之外,冷白接了驼矮二才能的掌力,只不过旋身转了一转,叱喝一声,掌劈,指戮,扑迎向黑髯驼背才能头龙云攻出三招。 这三招快攻,逼得龙云连退了二步。 黄秋尘做梦也想不到冷白的武功,这般深厚绝高,要知驼矮二老的功力、黄秋尘是深刻明了的。似乎以高云岳或是柳雁红、也无法胜过这二个老人。 熬星手冷白虽然是当今江湖武林后起之秀,武学造诣颇深,但在‘千草泽岛’,他同样敌不过九龙王尊一掌,而且伤得似比高云岳为重,当然功力不会超过高云岳等人,难道冷白是敛技不露,抑或这凡日来另有奇遇?…… 思忖间,熬星手冷白已经和黑髯驼背才能头龙云,交手七八个照面。 果然冷白出手的招式,完全是极上乘的内家武学,举手投足,无一不暗含指穴震脉手法,奇妙精奥博大。 驼背老头龙云似感惊奇,他梦想不到一上手被冷白抢机先制了。竟然被逼得无法扳回先机,连连后退,他象似已经动了真怒,环目倏地射出一般精光,一掌挟着怒潮海啸,裂岩劈山之势。迎击冷白戮来的一指。 熬星手冷白屡战龙云不下,心中大感意外,目睹他一掌劈出,势如铁锤阔爷,心头暗惊,忖道:“此老功力非同小可,不能和他硬接……” 冷白脚下诡奇的错移半步,避过龙云独劈华山一掌,右掌一招“画龙点睛”,并指疾速点出二指,截击龙云腕脉,霜掌一沉、绝奥至极的拍击驼背老头的腹部“气海”穴上。 冷白这二招,看得黄秋尘和枯瘦老者越庸,暗暗动容,他的招式并非是武林罕见,奇奥的是出手的位置,令人防不胜防。 但是驼背老头龙云,并非平庸之辈,他临危不乱章法,右脚一曲,以膝盖撞挡冷白左掌,脚尖弹踢冷白左腿膝盖。 两人这种临机应变,可谓极尽鱼龙变幻,一闪即逝。 只听冷白呵呵一声轻笑,人已暴退出五六尺。 龙云也没有再出手抢攻,几招交手,两人心中有个数,知道遇上劲敌,并非十几招能够解决的。 黄秋尘纵步到冷自身边,朗声赞道: “冷兄身负绝学,兄弟今日真是开了眼界。” 熬星手朗声轻笑道: “岂敢岂敢,黄兄虚不着谷,千草泽岛大展神威,才是令兄弟永远难忘的绝技秘学,兄弟这种雕虫小技,如何敢说为黄兄大开眼界。” 黄秋尘哗然说道: “冷兄太客气了,唉!以在下今日的武技,要在江湖武林走动,真难及人家万一。” 原来黄秋尘在这几日间,连续遭受“九龙王尊”、“鬼矶士”秦风,以及面前枯瘦老者越庸的挫折,一般年青人好胜豪气已经消逝殆尽,这种挫折,实在是对他日后武学上的成就,有着奠大帮助。 在知武学一道,最具上乘的武功,初步基功,就是练性修身,性和气静,然后能虑、能思,上乘武学,最主要就是能静、能凝。 熬星手冷白,微微一笑,手指驼矮二老问道: “黄兄,这两位老人是那一派的高人?” 黄秋尘摇摇头说道: “兄弟跟他们不过见一次面,只知那位名叫越庸。” 原来黑髯驼背老头龙云和越庸,二次现身岳阳城“湖东客栈”,黄秋尘已经追踪黑衣人影去了,所以不知龙云名字。 枯瘦老者越庸目见黄秋尘以手指他,突然阴侧侧笑道: “好小子,你的命真大,竟然逃脱了纯阳烈火焚身之噩运。” 黄秋尘经他提上次遭受越庸“焚心掌”暗算的事情,不禁脸色骤变,怒火燃炽,沉声喝道: “越庸!我问你,黄某自问和阁下陌不相识,又无仇可言,想不到你竟然暗施毒手伤我,这段仇隙黄某今日要你说出一个理由来。” 越庸阴森森干笑二声,说道: “你的话给人听来,实感发噪,不错,老朽跟你并没怨仇,可是当今天下江湖武林中人,一旦互相对峙,勾心斗角,极尽诡诈,阴狠残酷置敌于死地,如你所说:杀伤人要有理由,那么当今天下已经毫无半丝纷争了。” 他这番活,说得极端但白,本来目前江湖武林就是如此,在这刹那间,黄秋尘真正体会到武林中的波诡云诱,好勇斗狠,阴险狡诈,杀人只凭一进意气施为的事情,他暗暗感叹: “人心不古,世风日衰。”如果江湖武林照这般情形下去,武林中意气仇杀,将永无宁日,最后势必走上恐怖灭亡之命运。 支持本书请访问‘幻想时代’以便得到最快的续章。 黄秋尘脸上一片惨白,冷冷一笑道: “多谢阁下坦白的解释,可是你要知道杀人偿命,有仇必报这两句话。” 越庸淡淡道: “杀人偿命,老朽一生杀了不知多少人命,但今日仍然还没偿过命,嘿嘿嘿……好小子,你若有气魄,老朽不管何时等待你反复一掌之仇……” 他顿了一顿又接道: “不过,在没动手之前,老朽问你一件事,是谁解除你体内纯阳烈火之毒?” 原来黄秋尘中了“焚心掌”不死,让越庸感到震惊,要知焚心掌在江湖中已是列为一种伤人无救之毒持续,昔日不知多少武林高手,就丧命在玉面童岳阳的“焚心掌”之下,无法得救。 其实越庸那里知道,青城修剑院的铁木僧的恩师元空禅师,因现过去“焚心掌”的歹毒,在临逝前研究出疗治这种掌毒的方法,传授于铁木僧,袁丽姬乃是当代修剑院主,当然也行铁木僧传授了此要诀,所以黄秋尘才能逃脱得“焚心掌”之厄运。 黄秋尘冷笑道: “是谁冶治焚心掌毒,你不心问,现在我问你是不是六十年前轰动中原武林的——玉面童岳阳传徒?” 焚心掌在江湖武林,已是一种闻名的绝技,熬星手冷白闻言大惊,转道向黄秋尘问道: “黄兄真的曾经被他用‘焚心掌’伤过吗?” 黄秋尘轻然点头,没有答话。 那驼背老头龙云,蓦然向前欺近一止,喝道: 好小子,你知道的事情,真不少,咱们东主之名号,岂是你这种小子随便叫的吗?” 这句话,已经说出他们的东主,就是玉面童岳阳,那么黄衣书生岳凤飞,果然真是岳阳的后人了。 黄秋尘这时心中震惊不已,因为他联想到玉面童岳阳,是不是会如袁丽姬所担心的,再次重履中原武林。本来袁丽姬前日猜测,这成份很小,要知岳阳六十年前肆虐武林,年纪将近三十,再经过六十年漫长岁月,年已超过八十,岳凤飞年纪不过二十六七,若说他是岳阳之子,那么岳阳六十余岁方生下岳凤飞。 由时间上的推测,黄秋尘也感怀疑,不禁又问道: “那么岳凤飞是不是玉面童岳阳的儿子?” 枯瘦老者越庸乾笑一声,道: “好小子,你到底是那门派的人,竟然对咱们来历这般清楚。嘿嘿嘿……这些事情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说话声中,越庸暗运劲必,猛向黄秋尘身上震去。 黄秋尘早就留神提防越庸猛然突击,所以了手脚刚动,黄秋尘已迅如电光石火般横跨数尺,欺到越庸左侧,一招“三阳开泰”,三指平伸,分取越庸三大要穴。 掌势未到,三缕指风,已先行近身。 越庸吃了一惊,暗道:好强劲的指风,这小子的武功不弱。” 他身子一侧,避过正锋,左手“平反乾坤”横击过来,暗含擒拿手法,扣拿黄秋尘的脉门。 黄秋尘看他掌势一挥之间,蕴藏着凌厉杀手,心中暗暗一惊,收招疾退两步。 越庸冷笑一声,呼!的举手一拳,直向中宫击去。 黄秋尘素知越庸练有焚心掌劲,于是身子微向后侧一移,避过正锋,左掌一招“行云掩月”,幻起一片掌影,护住身子。右掌疾出一招“鸿雁舒翼”,直向越庸肋间”斯门”穴划去。 他右手一掌后发先至,迫的越庸不得不先求自保,横向一侧跨出两步。 越庸连续出了三招,均无法伤得黄秋尘,心中又气又怒,大喝一声,一拳“飞瀑流泉”,直击过去。 原来越庸前次在游艇上,轻而易举暗算了黄秋尘,竟误会他是不堪一击的弱手,所以现在他击出三招,无法伤得黄秋尘,心中有气。 其实越庸那里知道黄秋尘身负武功潜力,不见得就逊于武林任何一流高手,上次遭受暗算不过是大意所致。 越庸拳风出手,平地涌起一缕呼啸,黄秋尘已感到劲风中,夹带一般灸热气息,心头大骇,以为那是焚心掌力,当下横身飞跃出丈外。越庸冷声喝道: “你能跑得了吗?” 右掌虚空一扬,遥遥对黄秋尘按去! 这次掌击出手,无声没息,似没半点劲力。 黄秋尘心头,一震,知道越庸这一掌,定然极端厉害,或着不会说间隔丈外出手遥进,而又无半丝破空劲响。 一惊之下,黄秋尘倏地转身疾旋而进,右掌一摇,食中二指。突然圈了起来,但又迅快弹出、亦是毫无指劲破空声响。 两人这招虚空迎击,手法虽然极尺神奇诡异,实质上却使人猜不透他们凌空交击,到底有何威力。 但在侧袖看的龙云和冷白,却脸色微变,他们同时看出两人的招式,是武功中最具上乘的内家绝学,这一交接,生死胜败,即可分判。 只听黄秋尘、越庸同时一声冷哼,两人齐齐向后倒退开去。 在两人无声无息的一接掌势之中,似乎是都受了伤。 两人退开之后,同时闭上双目休息。 只见黄秋尘面泛红晕,有如吃了过量的酒,越庸却脸色苍白如纸。 以冷白和龙云的目力,都没有看出来两人如何受伤,也没听到掌劲相触的声息,但看两人神色,已知道都受了伤。 煞星手冷白急步过来,低声问黄秋尘道。 “你受了伤?” 黄秋尘紧闭的双目,微一启动,缓缓,点头道: “嗯,不过越庸也受了伤。” 这时只听“哇!”的一声,越庸张口喷出一股鲜血,怪然冷笑道: “好小子,老朽料想不到你武功竟然这样深厚,我问你,那是叫什么武学?” 煞星手冷白向四周一瞥,知越庸伤得比黄秋尘更是严重,心头暗惊,忖道:“黄秋尘到底以什么功力伤了他?” 冷白转首向黄秋尘问道: “黄兄刚才一招。实是武林罕见的绝学,不知叫什么称乎?” 黄秋尘微微一笑,道: “那是玄天九转手。” 此话一出,场中三人眉头都轻轻皱了起来,他们从未闻听过“玄天九转手”武学之各。 原来那是“伏虎三招”中“玄天九转手”的第三式,当然冷白等人都没有听闻过。 枯瘦老者越庸,突然嘿嘿……干笑数声,说道: “上次你逃过焚心掌的死运,这次你若再逃赤,就算你命大。” 黄秋尘闻言心头大惊,暗道:“完啦!想不到我又中了他的焚心掌……” 冷白目睹黄秋尘骤变神色,已知他中了焚心掌,不禁问道: “黄兄伤势严重吗?” 黄秋尘微微一笑,道: “大概不轻。” 煞星手冷白,突然说道: “黄兄万一伤不治,他们也无法独活着。” 驼背老头龙云,冷嗤了一声,道: “小子,你要替他报仇,只有来世报了。” 语音未落,龙云倏地欺了过来,拳脚齐出,展开一阵迅若电火的快攻,将冷白迫退了四五步远。 蓦听黄秋尘朗声喝道: “冷兄,你快走吧,他由兄弟来应付。” 呼!的一声劲啸,黄秋尘纵身过来,劈出一掌向龙云攻到。 龙云目睹黄秋尘一掌击来,劲风凌厉,尽感惊异,冷声哼道: “小子,你就是自寻早死。” 他身躯倏地一,转,反身挥出一掌迎去。 两股劲务一撞,彼此欺进之势,为之一缓。 煞星手冷白看到这情形,心头暗惊,忖道:“他已经中焚心掌,如何还有这般雄厚掌力……。” 在那边运气调息的越庸,也感大惊怀疑,眯着的双眸,不禁睁了开来。要知他素知自己的焚心掌,虽然潜伏力有顷刻时间,但若对方妄运真气,便会立刻发作,劲力全失,为何黄秋尘还能运出那深厚的内劲,显然并没有遭受焚心掌击中。 龙云被黄秋尘一掌交击,略一停顿之后,立时向前跨出一步,左掌当胸按去,右手反腕猛向黄秋尘手腕之上抓去。 煞星手冷白,缓开手脚后,叫道: “黄兄,你伤势严重,赶紧退下调息。” 黄秋尘和龙云硬拼一掌之后,内腑震动甚剧,外形之上,虽还能优质若无其事之态,但内腑之中,则早已气血浮动。 于是,他飘然向后跃出三步。 龙云一击落空,正待跃起追赶—— 忽听冷白大喝一声,冲了上来。 黄秋尘一退之后,又反扑而上,叫道: 冷兄,兄弟身中焚心掌,迟早必死,但冷兄却不能有所差错,你赶紧支‘湖东客栈’见那袁院主……” 原来黄秋尘听到越庸说“自己已中了焚心掌。”心知迟早必死,于是想以要死之前的气力,来迎拒龙云,让冷白能够前去湖东客栈向袁丽姬报讯。 黄秋尘这一扑进,竟然抢先冷白一步,他不等龙云出手,又掌一合,“童子拜视音”之势,平胸推去。 龙云面临两位年轻高手合击,心无所畏,身子凝立原地不动,一招“大鹏展翼”,双手左右横扫。 他的左掌虽然逼得后面的冷白跃开去,但右掌,不但没击退黄秋尘,却给他推过来,双掌忽然一分,左臂封架开龙云横扫过来的右掌。 可是黄秋尘的右掌,原势不动,疾向龙云前胸按到。 这一招,变化出奇诡异,大大出乎意料之外,而且就势发掌,快速绝伦。吓的龙云出了一身冷汗。 但他究竟是久经大敌的人物,虽然惊出冷汗,章法仍不乱,一吸丹田真气,运凝右盲,偏身挡受黄秋尘这奇奥的一掌。 “拍!”地一一声脆响,龙云盲头骨一阵疼痛欲碎,五腑像似被震得离了位,闷哼一声,跌出六八步,方拿桩站稳。 黄秋尘右掌按中他肩头,被龙云内家反弹力,震得退出五六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下。 黄秋尘这一掌,震惊了场中三位高手,也引动了任何一人的杀机,他们好像同时感到: “这人若留在世上,日后定是自家的心腹大患……” 一时间,冷白、越庸、龙云六道湛寒的眸光,一齐凝注在黄秋尘的身上,他们没说半句话,但这场面却是令人窒息的。 黄秋尘目光一接触到六股充满杀机的眸光,不禁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付道:“怎么冷白的眼光也含蕴了杀机?……” 蓦然看到越庸和龙云互望了一眼,两人举步缓缓向黄秋尘走了过去! 黄秋尘心中一阵悲哀,暗想:“以自己的功力,绝对无法挡拒两大高手联合一击。”不过他也不愿束手待毙,暗自蓄势戒备。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一个冷峻的声音,喝道: “越庸、龙云,我四处找寻你们,原来在这里。” 冷白心头大骇,转首望去,只是一个面如冠玉,风流倜傥,腰悬长剑的黄衣书生,正站在十余丈外高原的树下。 这多高手,竞无人知他何时到此,单是这份轻功,就足以震骇人心了。所以冷白看得紧紧皱起眉头。 黄秋尘抬头见是岳凤飞,心中更感惊骇,暗道:“岳凤飞到达,那么自家更难逃活命了。” 越庸和龙云闻声,双双停步回转身子,遥遥欠身作礼,说道: “少东主何时到达,恕咱们没远迎之罪。” 岳凤飞冷哼一声,喝道: “‘虬龙公主’失盗,你们还呆在那里干什么?” 越庸突然问道: “少东主,是否已寻到虬龙公主影踪?” 岳凤飞喝道: “我若非寻到虬龙公主踪迹,何必回来寻找你们两个老不死。” 黄秋尘闻言心间有如放下一块石,但也感到惭愧,自己今夜跟踪黑衣人影,目的是寻虬龙公主,想不到却和驼矮二老大打起来——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二十三章 旷世奇缘二脉通 驼矮二老闻言,转首各望了黄秋尘一眼,越庸冷森森一笑,道: “好小子,无怪你天生命大……” 说着话,两人忽的转身一掠,飞出三四丈,忽听冷白喝道: “两位慢走一步!” 煞星手冷白追踪而出,猛听黄秋尘叫道: “冷兄不要追了,兄弟有话说。” 其实冷白要追驼矮二老,只不过作作势而已,他则踏出几步,就停下身来。 这时那高原树下的岳凤飞,已知驼矮二老消逝在高原之后。 冷白慢慢走到黄秋尘跟前,问道: “黄兄有什么话,请尽管说。” 黄秋尘突然凄凉一叹,道: “兄弟,焚心掌毒;可能快要发作了,所以兄弟有件事情请冷兄烦告青城修剑院主。” 冷白怔了一怔,道: “黄兄,好几次说会死,但面上一点也没有呈现病容。” 原来黄秋尘刚才和越庸交换一招后,在泛红晕,像似身受一种内家阴功击伤,但现在已经红潮消退,色安好。 黄秋尘离言苦笑道: “冷兄,是不是疑我说谎。” 冷白道: “不敢。黄兄义薄云天,待人忠厚,磊落的胸怀,实使兄弟心服但我现在却感黄兄安然无恙,绝对没受重创之态。” 黄秋尘惨然笑道: “冷兄,可能还不知那焚心掌的厉害,我曾经中此掌一次,当然知道焚心掌发作时预兆。” 原来黄秋尘现在感到自己体内一股灸热气流,欲往上窜,却被他暗动功力逼压下去,这样一来,他觉得头部,胸部渐渐发痛,这情形好像昔日中了焚心掌,发作的情形一样。 冷白问道: “黄兄要我告什么话?” 黄秋尘叹道: “我要冷兄代告青城袁院主说兄弟已然身死之事,请他能够代我雪洗血海深仇,隆恩盛情,来世结草衔环报答她。” 煞星手冷白,道: “可以。但黄兄眼下要去那里。” 这时黄秋尘已经站起身来,答道: “我要去寻一处永远长眠之所。” 冷白突然问道: “黄兄,你是否能够再告诉一遍,那钟楼向你传授的经文。” 黄秋尘心中虽然感到冷白屡次追问那段经文有着疑问,但此刻他头胀欲裂,无暇思索,喃喃背诵道: “凝气抱元……精化气,气化神,神还虚……他强由他强,请凤佛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冷白脸上突然泛出一丝喜色,说道: “好啦、黄兄尽管去吧!” 黄秋尘这时昏昏迷迷的,只知强自运逼真气,制注丹田处一般上腾的热流,现在冷白说什么话,他也不知道。 他念完那段经文,身子摇摇幌幌,直向高原上走去。 煞星手冷白望着黄秋尘的背影随后跟踪,远到数十丈外,突然看到黄秋尘一跤跌倒在一株苍松树下,久乎再没站起来。 冷白摇摇头叹道: “他真的这样死去吗?” 语声中,他冷然转身离去,也没有去察看黄秋尘的生死。 黄秋尘自从日上三杆,一直倒卧到斜西,仍然再没有醒转过来。 瞬间,夜幕底垂,飞鸟归林,这个高原突然出现了五条人影,他们陆续由黄秋尘横卧的身侧巨松疾驰而过。 他们可能有着火急事情,所以四个人电掣而过都没有发现黄秋尘,但是那最后一位奔过七八丈后,突然咦了一声说道: “武老二,那巨松之下,好像横卧着一个人。” 此语一出,前面奔驰的四个人,迅快的停下身形,其中一个白衣老者,也接声说道: “不错,好像有一条人影蟋伏在树影下,会不会是敌人的暗桩。” 说着话,五个人倏地迅快分散了开来,以极为捷快的速度,反身向巨松下的黄秋尘逼迫了过去。 “咦!是黄秋尘。” 首先欺到的一个雄伟的中年儒士和一个红衣少妇齐声惊叫起来,另外四个人闻声齐时来到黄秋尘横卧的身侧,八道目光同时目视蜷伏地上的黄秋尘。 “他好像受严重的内伤。” 一个黑衣老者叫道:“就要伸手去扶黄秋尘的身躯,蓦然那位身着白麻衣,腰结草绳的老头,沉声叫道: “武老二,不要动他。” 黑衣老者一怔,赶快收回伸出的双手,众人也感到一怔,不知白衣老头阻止他什么意思。 那最先发现黄秋尘的灰衣老人,问声道: “胡老大你还恨黄相公吗?” 白麻衣老头轻声笑道: “查老三,咱们五个人自从劫后余生,对日月发誓结义为‘神州五豪’痛改前非,誓死为武林主持正义,挽救即将发生的沧海横流,难道我胡圣手居长神长五豪,还敢违背昔日誓言吗?” 原来这五个人不是别人,这是煞星手冷白向黄秋尘说过,已经命归黄泉下的高云岳,艳玫瑰柳雁红,天山掌门查清夫,千里滋魂武仪天,回生草胡圣手五人。 高云岳突然朗声道: “查老三,胡老大乃是闻名武林的神医他可能发现黄少侠情况有异。” 回生草有圣手点头道: “高老四眼光锐利如神,谅已看出我阻止武老二翻动他的原意。” 高云岳道: “黄少侠独自横卧此地,像似伤重昏迷不醒,但他脸上却没有半丝病痛,惨白之容,反而面泛红光,气息酷似老僧入定,若有若无……” 胡圣手突然轻轻叹息一声,说道: “高老四断定不错,他现在是在修练极具上乘的内家神功,已经进入物皆忘,玄高绝境,刚才武老二若不察擅自动他,就要害他走火入魔,唉…… 黄相公虽然身负绝世武学,但却毫无江湖经验,想不到他竟然在无人护法之下,练习这种上乘内功,如果遇到的不是咱们兄弟,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目下咱们兄弟五人,只得充任黄相公护法了。” 此语一出,五人迅快在黄秋尘横卧的地方,盘膝跌坐围了一个六七丈的圆圈,当真做起黄秋尘的护法来了。 如果黄秋尘这时醒来,目见这情形,他真要吓得魂飞魄散。 但是事情就显得那般怪异,高云岳,胡圣手等五人,盘膝跌坐了个把时辰,他们耳际隐约听到一阵“波波……”细细响声由那睡卧地上的黄秋尘身上传出。 难道黄秋尘真的在练上乘内功吗? 突然听到高云岳咦声道: “气机运转日月玄关,冲窜天地之桥……难道黄少侠现在已经修练到打通任督二脉绝高之界?” 艳玫瑰柳雁红,冷冷说道; “他年纪这般轻,怎会有这般深厚的内功。” 武仪天道: “柳五妹的话不错,咱们练武中人,虽然大家穷尽平生精力,欲练到打通‘任督’二脉,绝高之境,但放眼古今武林先贤,又有几人能够练到这种玄奥绝境,纵然有的话,那些人也都是穷尽六七十年漫长岁月,才有这种成果,不过,黄相公的传授师父,若是像咱们所遇的钟楼,那种绝世奇人,那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武仪天这一提起钟楼的名字,柳雁红点头同意这说法。显然他们五人已经对于钟楼,敬服得五体投地。 蓦然听到黄秋尘口中传出一阵嘤嘤低吟之声,那像似在睡梦中,梦到什么欢乐愁苦之事。 突然听高云岳惊喜道: “他现在‘任督”二脉已通,气机四布周身百骇……” 胡圣手接声道: “不错,黄相公快要苏醒了。” 果然黄秋尘轻微呻吟一阵之后,倏地睁开了眼睛翻身坐了起来。 他眼睛一瞥扫到周围的高云岳等人,惊噫了一声,用手揉揉眼睛,又再运穷目力看去! 高云岳首先开口叫道: “黄少侠别来数日,想不到你功力已臻神化绝境,真是可庆可贺。” 黄秋尘像似梦游未醒,凄凉轻叹一声,道: “高大侠,你们果然早我命归冥冥,唉,冷白的活,我本来半信半疑,想不到这是事实……” 这几句话,听得高云岳等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互相对望了几眼。 其实他们那里知道,黄秋尘现在苏醒,以为在阴冥之中。本来他醒来时看到天空垦月之光,惊疑自己没死,但当他一眼望到环坐四周的高云岳、柳雁红、胡圣手、武仪天、查清夫,此念立刻消失无踪,认定这是阴间,否着他们也不会同时聚首此地。 柳雁红突然问道: “冷白向你说些什么话?” 黄秋尘道; “他说柳门主等五人,皆被钟楼惨害了。” 武仪天惊声道: “怎么?!黄少侠也认识钟楼?” 黄秋尘这时神智极端清醒,在说话间,他运目掠扫了一下四周,发现四处景物,并不像传说中的阴间地狱啊! 他怔了一怔,伸着手指在嘴中咬了一下,“哀哟!”一声,差点将指头咬出血来,这又不像在梦中,那么自己是活着了。 黄秋尘惊呼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里不是冥阴地狱。” 众人看到黄秋尘呆头笨脑的举动,感到好笑,迷惑。 高云岳突然懈说道: “黄少侠,咱们兄弟五人在二个时辰之前,路经以地,发现黄少侠在这里修练上乘内功,因怕好徒或旁人,扰乱黄少侠练功,所以咱们在此为少侠护法。” 这番话;听得黄秋尘目瞪口困,自己分明是中了越庸的焚心毒掌,伤势发作倒卧在此地,怎么说自己在这里锻练上乘内功,难道我是患了梦游病。 黄秋尘出神了片刻,茫然问道: “这是真的吗?” 柳雁红冷冷道: “难道咱等众人会骗你不成?” 黄秋尘突然感慨万千的叹道: “想不到我黄秋尘竟如人所说:天生命大,屡次逃脱死堂……” 胡圣手等人已经听出黄秋尘话意,皱眉问道: “黄少侠,你说什么?” 黄秋尘凄凉一叹,兹将他中了越庸禁心掌,伤发不支倒卧此地的情形,告诉了众人。 这一下高云岳、胡圣手等人,听得惊异万分,面面相觑,那么刚才以为黄秋尘练功反通“任督”二脉的现象,完全是错了。 其实这事情完全没错,黄秋尘真的在那个时候打通了人们穷尽一甲子功力也无法贯通的“任督”二脉。 这现象,并非奇迹,而是事实。 他今日之能在不知不觉间,打通了“任督”二脉,仍是每次凝练伏虎三招的“伏魔古佛”使然。 要知,“伏魔古佛”,仍是绝古武学宗师——金罗真人所创,这招绝学连环三式。不但能够运气逆转自己气机,而且能使自己真气凝固丹田,每经凝练一次,他的功力就无形间增长,本来黄秋尘在石窟中练会伏虎三招的时候,“任督”二脉,就该在那时候打通了。 无奈黄秋尘在没练伏虎三招之前,被袁丽姬用透骨打穴绝技,制住了奇经八脉的二处要穴,致使他所练的真气无法流布四肢百骇,而凝固丹田之中,因此凡是黄秋尘屡次被强大的外力震击,便发动凝固丹田的真气,冲那受制的二处脉穴,而产生伤脉复发的现象。 不过在黄秋尘中了越庸焚心毒掌的时候,袁丽姬历经三日三夜,运用本身真力,打通他奇经八脉,引出纯阳烈火之毒,恰好也打通了黄秋尘被制住的二处脉穴,使他凝聚丹田的真气,能够慢慢流通全身脉穴。 本来黄秋尘若要将本身真气,全部纳入各脉穴所吸收,仍需数日时间,但就在今日他和越庸搏斗时,运用了二次伏虎三招的“玄天九转手,遭受了越庸和龙云强烈的内力震击,而触发凝固丹田的强大气流上窜,可是共同秋尘却误以为是中了焚心掌所致,强自运逼真气,压住那股上升的气流,二气相互交击,才会感到胸部和头部,疼痛膨胀欲裂而至昏迷,在昏迷中,黄秋尘强自压制的真气一滞,凝固的丹田真气,立刻源源疾窜百穴。 他这一整日的昏睡地上,无形中正如老僧入定,进入物我两忘,极玄奥的年乘内家静坐。 当然这些玄妙的情形,横秋尘自己也不知道。高云岳等人更不知黄秋尘这些神奇的事迹。黄秋尘突然打破了沉寂,问道: “高大侠所闻你等五人学了钟楼传授的武持续,走气入岔道,吐血不止……不知你等又怎样治好的。 高云岳微然一笑,道: “黄老弟,你这话听谁说的?” 黄秋尘皱眉道: “冷白说的啊” 查清夫破日骂道: “冷白那小子真是胡说八道,想不到那钟楼救治了他的性命,再传授了他数日绝世武学,而他竟然流言钟老前辈惨害他,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入。” 黄秋尘听了话,心头一震,诧异道: “原来冷白也得到钟楼老前辈武功传授。” 高云岳长然叹道: “不但冷白兄妹得到钟楼的浩海恩泽,就是咱们五个,更蒙受他老人家半日指点武学,使各人获益良深。不过冷白兄妹,却接受他老人家获益更大,如我猜想不错,冷白兄妹今后武技,定然凌驾咱等之上了。” 黄秋尘在这刹疯,突然忆起钟楼传授自己的一段经文,以及冷白屡次询问经文的事情不禁暗暗忖道: “冷白的玩笑,实在开大了,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钟楼所授的武功不能学,以及高云岳惨然身死的事呢?……” “难道冷白是在欺骗自己,不要我学习钟楼的武学吗?” 黄秋尘想到此处;脑海里迅速的掠起钟楼口授的那段经文,蓦然黄秋鉴心中暗自惊咦了一声,原来他这时发现经文中字句,含意渊博,深奥莫测,虽然读来甚是费解,但黄秋尘已意识到那段文蕴藏着许多武学秘技。 这时突然忻到柳雁红冷声骂道: “臭小子,想不到他心肠这般狠毒。” 这骂声,使众人眼光都齐对投注她脸上。 高云岳朗声问道: “柳师妹,你在骂谁?” 柳雁红怒声道: “冷白。” 武仪天闻言后似想到什么“啊”了一声,道: “那五彩毒蛛和白线蛇……” 柳雁红接声道: “武老二,你也想起这件可疑之事吗?哼!若非黄相公提起冷白说咱们齐时惨死之事,我真没忆起那事。” 查清夫问道: “柳五妹,你的意思是说咱等在食水中发现五彩毒蛛,和石沿中七条白线蛇,是冷白干的吗?” 柳雁红冷哼了一声,道: “那小子阴险无比,若非他将这两种剧烈毒物暗中带着,事情怎么会那般巧,何况咱们五人曾经搜尽石洞周围二里,并没有再发现这两种毒物,胡老大了说过五彩毒蛛盛产在苗疆,白线蛇产于四川大巴山,洞庭湖附近如何会有这种毒物。” 此话一出,武仪天、查清失、胡圣手脸上伺时砚出怒容,黄秋尘也知道他们在悦什么。 高云岳轻叹了一声,道: “柳师沫,咱们虽然对于这二种毒物来处,有所怀疑,可是咱们也不能这佯就断定那是冷白的阴谋。何况冷白兄妹曾以跟我们遭难,相处了几日,他为什么要谋害咱等?” 柳雁红轻声哼道: “高师兄、我看你为人太过忠厚,终有一日会吃上亏。哼!你们不找冷白算帐,但我却不能轻放过他。” 胡圣手见两人斗起口来,不禁笑道: “高四弟,咱们替黄相公当起护法的事情已完,大家赶紧继续奔赴临湘朝凤岭看热闹去。” 黄秋尘闻言问道: “胡老前辈,你等到临湘看什么热闹?” 原来临湘就在岳阳的邻县,黄秋尘追踪黑衣人影,已经奔驰了三四十里路,此地已将进入临湘县界。 高云岳听了黄秋尘问话,皱眉道: “黄老弟,怎么不知朝凤岭摆擂台的消息?” 黄秋尘摇头道: “没有啊!” “临湘朝凤岭摆拐台的事,早在数日前,就已经传遍江湖武林、目前天下各地江湖武林高手,已络绎不绝赶止岳阳、临湘附近,黄老弟,若没有身外事情,不妨同赴临湘一观究竟。” 黄秋尘沉吟了一会,说道: “摆擂台一中,乃是经常见闻的事情,我……” 武仪天哈哈一笑,道: “黄少侠,这次朝凤岭摆擂台,并非寻常的擂台,或着也不会引动大江南北各地的武林人物赶凑热闹。” 黄秋尘闻言心头一震,暗道:“是啊!若是通常的摆擂台,以高云岳等人身份,怎么会有这种兴趣前去看热闹。” 想罢,转首向高云岳问道; “高大侠,那摆擂台的主人是谁?” 高云岳摇头叹道: “咱们奔赴朝凤岭目的,就是要探知那擂台主人,是个怎样的人物。” 黄秋尘愈听愈感好奇,问道: “朝凤领设擂台,但不知是谁摆设的,各地武林人物,盲目赶到这里是为什么?” 高云岳道: “黄老弟有所不知,江湖武林中人千里迢迢聚集朝凤岭附近,当然是有特属的情形才会引动他们前来。” 黄秋尘道: “什么特属情形,请高大侠明白相告。” 高云岳转首向胡圣手,说道: “胡老大,请你将那幅图画取出让黄少侠过目。” 胡圣手哈哈一声长笑,道: “黄少侠,你先看看这幅图画再说。” 他由怀中取出一卷黄绞纸图案,缓缓的张了开来,铺放一处星月光辉斜射的地面上。 黄秋尘眼光锐利已极,一眼就看出图案中描绘着一个女人,心头一动,赶忙迫近去看。 这时武仪天由怀中取出火捂子,迎风晃燃起来,明亮的火光,照耀在图案上,一笔一划,清晰可见。 那是一幅花木掩映,悬阁水树,风光峙鹿,趣味盎然的绝美山水图画,但引人注目的,并非画中景色,而是图中一株矮松树下,一张檀木矮桌上一个绝丽动人的美女。 黄秋尘一眼接触到美丽的女人,心中不禁不阵波动,他感到这女人的身材好不熟悉。 一怔之下,黄秋尘仔细的抬眼看去! 那矮松树下的美女,栖坐矮桌上,怀抱瑶琴,唇含玉笛,眉目传神,风情万千,栩栩如生。 黄秋尘看清美女的脸容,不禁“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高云岳目见黄秋尘举态,不村轻叹了一,声,说道: “画中美人,秀绝尘寰,国色天香,说得上是天上仙子人间尤物,无论任何人看了,都要为之心动。 黄秋尘急问道: “她……她和摆擂台有什么关系。” 柳雁红蓦然冷哼了一声,道: “看你一派忠厚,想不到只见了画中女子,就这般神不附体,若是果真见了人,岂不魂飞魄散。” 原来柳雁红等人,误会了黄秋尘是为事为女人,看得翻然心动。 黄秋尘面孔潮红,急道: “我……我已经见过她真人。” 这句话,使高云岳等人听得心头一震,齐道: “是真的吗?” 黄秋尘道: “真的,她叫虬龙公主。” 武仪天惊声道: “那么世间果真有这样一个绝世容色的美女?” 由武仪天这句话,显然他们事先根本不相信画中美女,有活生生的真人。” 黄秋尘道: “不错,她很美,比图画中更美,拥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高云岳知黄秋尘为人忠厚,绝非说谎,他长长的叹息一声,说道。 “黄少侠,本来咱们得到这张图画,以为画中美女,乃是绘画的人笔下杰作,那知画中果然其人,这样说来朝凤岭摆擂台也是真的啦!” 黄秋尘见们们到现在还没说出绘画中的虬龙公主,和朝凤岭摆擂台有什么关系,不禁又问道: “高大侠,你等何不说个清楚呢?”——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二十四章 荒山孤观藏花轿 胡圣手轻声说道: “黄少侠,这摆擂台的事,图画中字句,说得很清楚,你自己看看。” 黄秋尘闻言,低头再向那幅图案看去,只见左下角,写了几行蝇头小字,道: “端午三刻,瑶池仙女,降临凡尘招亲,祝君前世福缘,驾临朝凤岭,擂台定姻缘。瑶池仙女图,是做请帖,没留之君,请勿驾临朝凤岭,擅自闯入者百死莫赎。” 高云岳叹声说道: “由绘画中那几行字句看来,就是以引动天下江湖武林高手好奇之心,云聚临湘朝凤岭了,何况凡是接到这幅瑶池仙女图的人,皆是名震武林的成名高手。所以更使武林中人启疑,大家都存心赶到朝凤岭一观究竟。” 黄秋尘读罢那三行字句,脑海里如电似的疾转着,他想“虬龙公主,到底是在闹什么玄虚,难道她出现岳阳真是为朝凤岭摆擂台来的吗……” 黄秋尘欲知道这事的情形,不禁问道: “高大侠,你们这幅图画是什么时候得到的。” 高云岳道: “这幅瑶池汕女图是今日午时,在岳阳城客栈中,由店小二手中指名给胡老大的,咱们五人也就只有他一人接得瑶池仙图。 黄秋尘道: “高大侠不是说接到此图的人,皆是成名江湖的高手,为何你等只有胡前辈得到,不知还有那些人接到这瑶池仙女图?” 高云岳道: 本平咱们接了这张瑶池仙女留时,正感莫名其妙,不知什么意思,突然中客栈中遇了名满江南七省的三杰也是在七日前,欲赶赴千草泽岛凑伏虎剑热闹的途中,接得二份仙女图,方才转赴岳阳而来。 根据江南三杰所述,凡是在江湖武林黑白二道,享有名望的高手,也都接到这份粉红色的仙女图请帖,据所知神拳门,太极门,七星堡,百结帮……等等帮派,皆发有这种请帖,不过到目前还没闻听九大门派和青城修剑院的人接到这种仙女图。” 黄秋尘暗暗想道:“不错,青城修剑院便没有接到这张图画,否着袁丽姬姊姊她一定会告诉自己,奇怪!虬龙公主发送这份请帖干什么?……” 当然黄秋尘不会相信如图中字句所说……虬龙公主是要摆擂台招亲的,他总识到这是一种武林阴谋,但是黄秋尘却猜不出是件什么阴谋? 黄秋尘暗暗忖道:“虬龙公主,不会是这桩事的主持人,她的幕后定有另外主持人,那人会是岳阳吗?……” 原来黄秋尘得知五面童岳阳之子——岳风飞当了虬龙公主的待卫长,以及他得知虬龙公主失踪时惊疑的情形,心中暗暗认定这事是玉面童岳阳,欲再踏入中原武林的一种策略……。 黄秋尘本来想回转岳阳城湖东客栈,但心想,虬龙公主朝凤岭摆擂台之事,既然已经传扬江湖武林,袁丽姬定然有所耳闻赴临湘,自己不妨随高云岳前去,先一探究竟。 要知端竿节,距离今天不过是十数日时光,所以黄秋尘决定先察探这件事后,再联合一些高手到罗山南宫世家,揭九龙王尊神圣权威之迷。 高云岳这时向黄秋尘问道: “黄老弟,你说,瑶池仙女图的美女你已经见过她,不知道她今方芳踪何处?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黄秋尘闻言凄凉的叹道: “我只不过和她见面一次,她除了如图中那般美丽之上,混身充满着一种神秘,诡奇的气息,当然我不知她在朝凤岭摆擂台之事,是存什么心机。 她本来就落宿于岳阳城湖东客栈……” 于是黄秋尘简略的将昨夜在湖东客栈和事情,告知高云岳等人。 高云岳突然又问道: “黄老弟,我差点忘记问你,昔日在九龙灯船上援救咱等的小姐是谁?她武功之奇高,可以说是平生罕见,尤其她那威严肃穆,华贵端庄的气质,令人不敢逼视。” 黄秋尘微微一笑,道: “高大侠,她就是青城修剑院当代院主,芳名叫袁丽姬。” 此语一出,高云岳和柳雁红神色都微微一动,高云岳长然连连点头说道: “很好很好,青城修剑院出现了这样一位人间仙凤院主,真是我辈中人之大幸,大概要挽救当代武林恐怖劫运,非她莫属了。” 黄秋尘点头说道: “袁院主年纪虽轻,但她接受当代第一高手铁木僧十数年薰陶,身负绝世武功,机智过人,实是当今武林的女蛟龙。” 要知协丽姬在黄秋尘心目中,已经惊为天人尤其是她那份气质和对待他有如亲弟弟的情份,令黄秋尘充满尊敬。 黄秋尘是血性中人,生平之中,从未对人生过敬佩之心,既生敬服,虽为她赴汤滔火,亦万死不辞。 高云岳望了黄秋尘一眼,道: “黄老弟,你说袁院主在岳阳湖东客栈,咱们不妨同去拜谢她昔日救命之恩。” 黄秋尘迟疑了一会,道: “可能闻听到朝凤岭摆擂台之事,已经赶临湘了,咱们不妨到达临湘再去寻找她。” 胡圣手点头道: “那么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在子夜时分之前到达临湘,否则便要落宿荒野了。” 于是,黄秋尘,和高云岳,胡圣手等六人,展开轻功向高原奔去。 他们走的是岳阳通临湘的捷径,由这条荒山僻径走了,大概是缩短三四十里的路程,六个人翻过一座山岭之后,脚步逐渐加快。 原来胡圣手,高云岳,柳雁红,查清夫,武仪天五个人,虽然皆是成名武林的高手,但各人的武功,到底那一个最高,他们还没有较量过,经过一阵奔驰.他们不禁各激起豪兴,暗暗较量上脚力。 他们愈走愈快,最后,简直疾如划空流矢一般,六人飞行的劲风.卷起地面落叶灰尘,竟像似一条长龙,流通滚而去。 本来最先是胡圣手在前面带路,高云岳和黄秋尘、柳雁红三人并肩而驰,但经过片刻工夫,高云岳和黄秋尘和柳雁红一加紧脚力,遥遥领先胡圣手七八丈。 原来高云岳和柳雁红日见黄秋尘跟自己并肩而驰,竟然谈笑风声,问长问短,好像不在施展轻功奔驰一般,心头大异,要试试黄秋尘脚下功夫。 那知二人这一加快速度,黄秋尘仍然神态悠闲的跟在高云岳肩侧,笑道: “高大侠,你们五个人结盟为神州五豪,想来不出半年,神州五豪之名,定然扬括天下江湖武林……。” 高云岳提气疾驰,速度已经加到极限,那里还能缓气答话,他轻嗯了一声,径自向拉疾驰! 瞬间,柳雁红已经被抛后三四丈,可是黄秋尘仍然紧跟他身侧,接声说道: “这是一条令人梦想不到的事,孤傲冷僻的胡圣手,以及阴险狠毒出名的武仪天,竟然能够痛改前非,同心协力挽救当前武林危机……。” 高云岳这时速度已加到不能再快了,额角间已然现出汗珠,可是他见黄秋尘仍然如附骨之蛆,紧随身后,心中大是惊奇! 他转头向身侧的黄秋尘一看,只见黄秋尘身轻似鸿毛,竟似脚不着地凌空飞行,这一惊非同小可。 蓦然后面传来胡圣手的叫声,道: “高老四,你们走慢一点好吗?等会将武老二和查老三走失了。” 原来这进后面的武仪人和查清夫,已经远到无法看见人影。 高云岳哈哈地声豪气凌云的悲壮长笑,挫腰停下身形,对那轻飘飘停立在身侧的黄秋尘说道: “黄老弟,想不到数日不见,你的轻功绝技,竟然高到这种程度,实令人敬佩。” 一语未完,柳雁红和胡圣手已经相继而到,但他们已经汗流夹背,吃惊的望着黄秋尘出神。 黄秋尘听了高云岳的话,如梦初醒,“叹!”了一声,说道: “高大侠太客气了,在下这种身法,如何能及高大侠等人成万一。” 黄秋尘口中说着,心中也暗感惊异,忖道:“自家施展轻功,怎么不觉得吃力,好像身轻如燕……。” 其实黄为尘自己还不知道他,“任督”’二脉已通,一日之间,内功增进到数倍,虽然他没学过什么绝奥的轻功绝技,可是二脉一通。体内气机更换,已经脱胎换骨,身轻有若鸿毛,只要略微一提气,身子就如流星殒矢,凌空疾驰。 这一阵说话工夫,方才看见武仪天和查清夫,遥遥并肩赶来,走到众人停身之地,二人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喘息不已。 经过这一阵拼命急赶,除了黄秋尘之外,高云岳等五都跑的筋酸骨痛,胡圣手目见查清夫和武仪天不停手的挥脸上汗水,不禁呵呵轻笑道: “现在距离子夜还早,咱们休息一会再走不迟。” 说着,众人盘膝坐在地上,闭目调息起来。 黄秋尘知道他们跑得很累,不便打扰他们休息,径自四周走动.这里仍是一座山坡下,树木苍翠,绿草如茵。 正当黄秋尘禹禹独行,反映头遥望苍穹之际,三四里外的空间,蓦然冲天窜起一道绿色火焰,约升高二十余文方才爆裂开来。 但是那火焰一爆开来,立刻形成一朵惨绿的浮云,凝聚不散,星月光下,遥遥可见。 黄秋尘看得心头一动,猛然忆起拂香女冷月兰的“迷魂七里雾”药弹,暗暗想道:“这绿色火焰,显然是人家的传讯暗号,照那凝聚不散的浮云看来,很象冷月兰的“迷魂七里雾”,这种特制的讯号弹,据说目前江湖武林,只有东北黑手岩的人拥有,难道那讯号火箭是煞星手冷白所发……” 想到此处,黄秋尘急急走回山坡,只见高云岳正也张开眼睛望着三四里外空际,那朵不散的绿色浮云出神。 他见黄秋尘走来,朗声道: “黄老弟,那是黑手岩独特的“千里伟信箭”,显然黑手岩中人已发生火急的事情,咱们过去看看。” 此话一出,盘膝坐地闭目休息的胡圣手、柳雁红、武仪天、查清夫等同时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黄秋尘上点点头说道: “目前岳阳、临湘附近地面,云集各地武林高手,不时会有紧要事发生,尤其九龙王尊和虬龙公主两派的人好像还没离开附近,咱们念日欲弼救这武林浩劫,不惜都是劳一点心力。” 高云岳说了一声:“咱们走。”领先向前奔去! 几人走了一阵,翻越过几座山领,已经来到那朵绿色浮云半里之外。 胡圣手低声吩咐道: “再越过那片荒岗,就是浮云讯号之地,咱们消为注意一下。” 说话间,众人已上了荒岗,倏地,黄秋尘发现一株白杨树下,蜷伏着一圈黑影,一动也不动。 他身若旋风疾欺了过去,探臂一抓,竟然入手冰凉,仔细一看。 只见是个身着兰衣衫大汉,背插一柄金色单刀的尸体,此人身体冰冷,僵硬,分明已死很久时间。 高云岳等人疾扑过来,他们看这大汉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点伤痕,耳目口鼻之处,亦无血迹,不知是怎样死去的。 胡圣手沉声说道: “这人大概是被人用极为歹毒暗器杀害的,所以看不出一点伤痕,以这大汉身着看来,像是潜伏的桩卡,那么这道岗丘之后。定有人家庄院了。” 众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武林高手,闻言后都同意胡圣手的见解。 黄秋尘将这具尸体弄到一旁,六人又向前奔去,这次他们走得很轻慢,因怕不蝗的敌人蓦袭或桩卡发现。 正在奔走之间,黄秋尘和高云岳同时发现二十余丈之遥,一条绝快人影,掠天飞起四五丈高,夜色中向下扑去,闪了几闪,隐失入夜色中不见。 高云岳轻咦一声,说道: “好快的身法呀,当今武林中,能有此等身法的人,有限的很。” 黄秋尘低声道: “那人起落无声,衣不飘风,轻功已臻绝境,咱们追过去看看。” 高云岳转首向胡圣手打招呼,道: 胡老大,咱们人手过多,容易被发现,不如分作两路,我和黄老弟先过去,一遇上什么变故,以三长两短啸声连络。” 说完话,他和黄秋尘恍似二缕轻烟奔到那条人影窜起的地方,原来是一道斜坡,但是坡下却是一座谷地,绿竹干草,树木苍檬。 夜色中,但见修竹树林中,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庙富宇道观。 黄秋尘怔了一怔,抬头搜望那朵绿色浮云i赫然是那座大道观的正空。他转头看了高云岳一眼,问道: “咱们要下去吗?” 高云岳沉声道: “既然已经来啦!好坏也要察探一下究竟。” 黄秋尘倏地身子一起,凌空旋了三旋,轻飘飘跃落七八丈高下的斜坡,高云岳也跟随而下,二人疾如海燕掠波一般,扑到道观南面墙角,飘身飞入墙内。 放眼一看,只见这座大道观,竟似荒无很久,没人居住一般,庭院落尘积尺,荒草蔓延,到处显得阴气森森。 两人内心虽感奇怪,但仍然不敢大意,轻跃腾移,直向这道观中线线院落走去。 那知黄秋尘和高云岳,连续闯了十余重院落,却不见半条人影,而这道观也尚未走尽.两人心中同时觉得,这座庙宇奇观,出奇的广大。 黄秋尘低声道: “高大侠,这奇观中明明有人,为何不见半点动静。” 高云岳脸色凝重,道: “这意外的平静,使人更感觉这观中的阴森、恐怖……。” 一语未完,忽听一缕夜行人轻微的飘风地声起! 正北方屋脊,疾如电奔一般,闪来一条人影。 黄秋尘和高云岳绝速的隐入绿竹暗影,他们身子刚隐好,好条人影已由对面屋脊一掠而下。 在这条人影刚站定身形的时候,东面屋脊也疾落下一条人影。 先前跃落的人,冷冷的发声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后者有应用答道: “奇怪!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在下明明发现花轿是抬进这座道观的。” 黄秋尘看清这先后两个人的面容后,几乎叫出声来。 原来前者是那黄衣书生岳风飞,后者竟是煞星手冷白,他们二人怎么会打上交道呢? 岳凤飞冷森森的轻哼了一声,道: “冷白,如果咱们今夜寻不着虬龙公主,那招‘闪电惊虹”,连环杀手剑式,你也别学了。” 煞星手冷白轻声笑道: “岳兄在下帮助你搜寻虬大约公主,乃是出自武林道十的互助,并非是存心学你的剑术。” 岳风飞冷冷道: “我姓岳的,既然答应传你“闪电惊虹”三剑,自然不会失言,可是你说花轿反映进观中,如何看不出一点影踪。” 由他们这几句简单答话,黄秋尘已知虬龙公主,竟然还没被岳凤飞寻着,而他们到这座荒凉道观,乃是追踪虬龙公主芳踪而来的。 煞星手冷白,淡丝一笑,道: “岳兄,人急什么?据我推测敌人自会找上咱们……。” 语音未落,一缕飘风之声,起自身后。 岳凤飞机警地比的转过身子,不知何时一个身着白绸长衫的中年胖汉,已经悄悄凝立在三丈开外。 黄秋尘和高云岳也不知中年胖汉何时现身,他们见这人,出现有如鬼魂幽灵,不禁暗暗忖道:“这人是由那里钻出来的?” 原来黄秋尘和高云岳发现白衣胖汉站在那儿,乃是在冷白说话之前,当然冷白是看见胖汉,方才向岳风飞说:“敌人自会找上来……”等等。 黄秋尘这时再凝目看看中年白衣胖汗容貌,脸色倏地聚变! 蓦然听到中年胖汉,阴侧则的喝道: “你们两人还不滚出来吗?” 这一喝,冷白和岳凤飞怔了一怔,齐时向黄秋尘两人停身处望去! 黄秋尘和高云岳心中震惊不已,要知自己二人在这时候,并没露出半点声响,怎么他会发出现。 不过黄秋尘心中的吃惊,却不比高云岳大,原来他认出白衣中年胖汉,便是那自称是青城修院第一高手——铁大僧的师弟鬼矶士秦风,以秦风深高的功力,发现自家二人是有可能的。 其实高云岳那里知道,他们两人刚摆落这所院子,鬼矶士秦风便尾随在两人之后,待屋脊上出现了岳凤飞,黄秋尘十分闪身隐藏起身形,秦风也随后护起知子,所以鬼矶士对黄秋尘和高云岳隐藏之处,早就目的看得极清楚。 高云岳和黄秋尘目见自家身形已经败露,只得呵呵一声朗笑,慢慢转了出来,说道: “阁下好高深的功力呀!” 鬼矶士奉风见了高云岳,并无惊异之色,可是当他眼光扫到黄秋尘身上,脸上神色随时一变。他觉得黄秋尘很是面熟,可是一时间却想不出在那哪里见过。 原来黄秋尘昔日在江面是被鬼矶土秦风打落水中,仍是在千草泽钪那付形同野人的脸形,所以秦风虽然眼光锐利过人,但一时间只不过感到眼熟而已,可是这个阴险机智绝人的老魔头,对于这?肝5氖虑椋2换崆崆岱殴院v辛15趟妓髯牛约涸诤媚睦锛魄锍尽?br /> 岳凤飞见了两人,脸上仍是好付高傲、轻狂之色。而煞星手冷白却脸色聚变,但随即呵呵一声轻笑,道: “黄兄,你来得正好,兄弟和岳兄正感人手孤单,无法应付这种场面,哈哈,这样一杰,兄弟可不孤单了。” 冷白真是个城府深沉的人,他一见面,竟然没提起高去岳等人情形,以及问候黄秋尘为何没死与别后情形。他的话,意思是说有黄秋尘在场,他并无所畏惧了。 黄秋尘听冷白说话,那般着重自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 “冷兄,兄弟和高大侠是看见黑手岩的信号箭,所以赶来一探究竟,没想到果然遇上冷兄,倒不知冷兄和岳……岳侍卫长来此为着何事?” 黄秋尘见那高凤飞倔傲不理的神色,心中不知要跟他什么称呼,最后心想:称他为“侍卫长”来得妥当,因他仍是虬龙公主的侍卫长。 那知岳凤飞听到黄秋尘叫他“侍卫长”长眉倏地一扬,疾欺了过来,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侍卫长’这个职务称呼? 原来岳风飞不知道黄秋尘曾经和虬龙公主见过一事。 黄秋尘微微一笑,道: “不错,我在数日前拜谒虬龙公主一面……”——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二十五章 生死一发悟经文 岳凤飞闻言眉宇间,倏地掠过一丝骇人杀机,喝道: “你该死,竟敢偷视公主玉容。” 黄秋尘急道: 岳侍卫长,你不要误会,在下是蒙受虬龙公主召……” 岳凤飞没待黄秋尘将话说完,“飕!”地一声,右手已经迅快撤出悬腰佩剑。 但是煞星手冷白疾带闪身欺到岳凤飞面前,挡住黄秋尘说道: “岳兄,你和黄兄人什么私人隙仇,也不能就在这地方三言两语打起来,而且黄兄乃是在下知交好友,岳兄无论如何也该给兄弟个面子。” 这一番话,听得使黄秋尘心中无比激动,他感到冷白真是一个血性的朋友,不过他感到奇怪,岳风飞为何听了自己见过虬龙公主竟然这般愤怒冲动。 岳风飞望了冷白一眼,冷冷道: “看在冷白的情面上,我待了这边事,再寻你算帐。” 黄秋尘听得莫名其妙,倒不知他要向自己算什么帐,于是问道: “岳侍卫长,在下自问和你并无丝毫仇隙,为何你说话这般咄咄逼人。” 岳凤飞冷哼了一声,喝道: “那你为何侮辱到虬龙公主的清白,说虬龙公主自动召见你,哼哼,虬龙公主金枝三叶之躯,何等尊有,岂能容你这般胡说八道。” 黄秋尘闻言才知他是误会自己的话,当下说道: “岳侍卫长,你言差了,在下怎敢辱没虬龙公主清誉。” 煞星手冷白,轻声劝慰道: “算了算了,话讲清楚就好,大家日后相处久了,便知那人的个性,目前咱们面临困境,还是赶紧解决。” 这一句话,提醒了岳风飞,他突然转首望了鬼矶土秦风一眼,冷冷说道: “你是谁?是不是擒拿虬龙公主一派的人?” 鬼矶土秦风在黄秋尘和冷白发生冲突的期间,仰首凝望着天空出神,像似在想着一条什么难题。岳风飞的问话,他竟似没听闻一般。 高云岳面对鬼矶土秦风的岳凤飞,都是素不相识的人,所以一直没有一句话,静观演变,不时抬眼掠扫着四周。 突然高云岳发现这个院子四面屋脊上,好像出现数条人影闪动,他们轻功都极端绝高,穿屋走瓦,起落无声,可是那些人影逼近院子四面房屋,立刻潜伏在暗影中不动。 当然高云岳知道那些人,不是胡圣手,柳雁红、武仪天、查清夫等,而是另外一批人,不知是岳凤飞和冷白的人,中是那白衣人的? 岳风飞目见鬼矶士不理自己的问话,心头大怒,“刷!”的一声,剑光电闪,疾速劈出一剑扫向鬼矶土。 岳凤飞的剑势,可谓天下最绝快的,寒光骤门间,长剑已到秦风颈间一尺距离,但是鬼矶士竟像学有看到长剑劈到一般,仍然抬头望天,凝然沉思。 岳凤飞怔了一怔,喝道: “喂!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喝声中,他劈去的剑式,倏地一缓! 那知就在此时,鬼矶士左手轻举,匪夷所思的左手食中二指,竟然将岳风飞的剑懦三寸轻轻夹住。 岳凤飞心中大骇的猛地运动向后收剑! 那知鬼矶土秦风像似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惊噢了一声,夹住岳凤飞长剑的二指一松,岳风飞像似喝醉了酒一般,向后摇晃跌出七八步! 鬼矶士秦风松了手指之后,手指着黄秋尘发出一声洪亮刺耳的哈哈大笑! 笑声直震得场中各人,心胸气血波动,脸上变色。 他的笑声震得四谷群峰、有如万马大规模腾,嗡嗡作响,余音摇曳苍穹,历久不绝。这阵笑声,显示出鬼矶士秦风内力充沛。 高云岳、冷白同时脸上变色,暗道:“这人功力好高啊!” 黄秋尘看倒鬼矶土秦风手指自己大笑,心头一惊,暗自叫道:“他已经认出自己了吗?” 念头来完,鬼矶士秦风笑声倏敛。脸上掠过一层浓厚的杀机,平心静气的对黄秋尘说道: “老朽平生之中,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在我掌底下逃生的,想不到却被你破了例子,老朽真不知道你怎样逃生的?” 显然鬼矶土秦见那番思认,正是在想着这件事,原来秦风心机阴沉,他想:“自家潜隐武林数十年,根本从没会见过什么记不得的重要江湖人物,为何黄秋尘会令他一见,便觉得眼熟。 经过一番沉思,鬼矾士秦风骤然想起江中击落黄秋尘的事情,他心头大骇,再仔细回忆那夜看到黄秋尘的衣着身形,极端厉害的他,当然发现这年轻人困然是被自己击落江底的人。 黄秋尘心中虽然忌惮这鬼矶土武功的绝高,但是面临这种地步,他只得强自控制心里的恐怖,冷冷一笑道; “在下武功虽然低弱,但总不能在你三掌之下丧命,哼哼!如我当时不潜藏江底,难道你会遵守喏言不发第四掌吗?” 煞星手冷白和高云岳、岳凤飞都不熟识鬼矶士秦风,他们见黄秋尘竟然认识他,冷白不禁转首问道: “黄昆,这高人不知是谁?” 此语一出,鬼矶土秦风脸色骤变,阴侧侧一笑,说道: “黄秋尘,你今日若想再逃得性命,就含默其口。” 他这句话,正是在对黄秋尘恐吓、威胁。 其实黄秋尘何尝不知道,当日九龙王尊保密鬼矾士秦风加盟九龙王府神秘权威组织,竟然不惜残杀全船手下五六十条生命,那么自己今日若吐露他的身份来历,所有在场的人,定然无法逃脱他的追杀。 黄秋尘并非害怕自己的生死,而是不愿因冷白、高云岳等人得知他名号,而和自己一般遭到生命的危险。 所以黄秋尘迟疑了一会,摇摇头向冷白答道: “冷兄,我只知这人武功很高,在九龙王尊的组织中,职务身份只低于九龙王尊一人之下,其余的恕兄弟不知道!” 煞星手冷白闻言,生性猜疑的他,已经看出黄秋尘言不由哀,当下呵呵一声朗朗轻笑道: “黄兄不要害怕,纵然他是三头六臂的人物,但以我等四人,难道还怕他一人不成?” 黄秋尘被冷白这阵抢白,脸孔泛红,呐呐说道: “冷兄……我……我真的不知他的来历……” 鬼矶士秦风望了冷白一眼,冷峻的说道: “老朽并非什么三头六臂的人,但要收拾你这种小子,想本不要化费吹毫之力,你不相信,过来试试。” 冷白呵呵轻笑道: “好说好说,在下正想领教领都阁下高招绝学。” 说着话,煞星手冷白豪气干云的挺身而出。 黄秋尘深知鬼矶十秦风的武功远胜过冷白,见状大惊,急声叫道: “冷兄,小心……” 冷白倏地回头呵呵一阵悲壮长笑,道: “黄兄,咱们今夜目的,仍是在帮助岳兄搜寻虬龙公主,目前居然得见恶贼,岂有畏缩而退之理,何况我等当今自命是武林中流砥柱,存着誓灭妖邪,主持武林正义,挽红羊劫运,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心,纵然魔道一丈,致兄弟子死命,但兄弟虽死何恨。” 他这番话,说得正气磅礴,壮志凌云,黄秋尘听得愧汗没地,脸上变色,其实黄秋尘并非贪生怕死,而是关心冷白安危,生想叫住冷白,接替他和鬼矶士秦风交手。那知冷自却误会了他。 鬼矾士秦风冷森森一笑,道: “好小子满嘴义正词严,忠肝义胆,但老夫不相信这是一片真心,哼哼,如老朽观人不错,你这小子的心朵,确实阴险得可怕,当今我还没死,容不得你小子扬威江湖武林……” 证明音甫落,鬼矶土秦风在手轻举,倏地一掌直逼过去。 煞星手冷白双掌平胸推出,硬接了秦凤一掌。 冷白在黄秋尘目睹鬼矶土时,脸上惊惧之容,心中已知秦风是位绝顶高手,他劈出的掌势,定然雄浑无论,所以冷白平胸推出的掌式,竟含蕴了十二成的劲力。那知两股强劲潜力一接,鬼矶士秦风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三四步。 冷白大喝一声,说道: “再接我一掌试试。” 双掌猛缩回来,又疾吐出去! 鬼矶土秦风象似为冷白惊人的深厚功务所震惊,侧身一闪,让避开去! 冷白冷声笑道: “阁下刚才大言不惭,为何不敢接招。” 话声中,冷白欺身而进,呼的一拳“直捣黄龙”,当胸击去。 鬼矶士秦风目睹冷白一拳击到,生像似问避不及,身子向后一仰,下盘完全暴露地敌人的拳击之中。 煞星子冷白如何肯放过这伤敌的机会,一沉腕,拳势下沉,由直击变成下打,猛向秦风小腹之上劈下。 冷白这种变招击落的手法,奇诡无伦,在旁观战的高云岳心想秦风,定然无法轻易避过这一击,他正要替冷白喝。 那知黄秋尘大声叫道; “冷兄,快退,防他……” 话声未落,忽见鬼矶士秦风身子一转,右手疾如电闪般拂出去! 一声闷哼,冷白整个身躯被一股极巨潜力击得直飞起来,“叭哒!”掉落三四支外,恰好跌坐地面上。 但他脸色已经惨白如纸,黄秋尘急奔到他面前,问道: “冷兄,你伤得很重吗?” 煞星手冷白像似伤得极端严重。跌坐地上之后。立刻紧闭双目,盘膝调息起来,没有回答黄秋尘的问话。_鬼矾土秦风一掌击飞冷白,脸上骤变,目睹冷白飞出三四丈外,突然跌坐地面,不禁轻咦了一声,急速欺了过来……_。 黄秋尘在冷白这侧,岂能让秦风再度出手,身躯一转,挡拒在冷白面前,大声喝道: “你不要太赶尽杀绝,接我一掌。” 呼的一掌“神龙出水”直击过去…… 这招虽然是平淡招式,但掌势一出手,平地立刻涌起一阵旋风呼啸,风劲之猛,触目惊心。 鬼矶士秦风也为黄秋尘强厚的掌势威力,感到一惊,飘身闪了开去! 黄秋尘那轮沉雄劲风,竟然凝聚成有形的呼啸,滚滚扫过地面,击在四丈之处一座假山的石笋。 “劈拍!”一声大响,尺粗丈高的一株石笋,竟然齐概根被击断,“哗啦啦!”倒了下去。 这道惊人的掌力,不但使高云岳惊骇不已,就是那位平生自负高傲的岳风飞也看得为之动容。 连黄秋尘也被自己一击之威力呆愕住了,他怀疑这一掌不是自家所发,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到底自己何时拥有这般深厚的功力? 鬼矶土秦风脸上一变之后,冷声轻笑道: “原来你的功力这般深厚,无怪老朽那天三掌没法伤你了,哈哈哈……” 他长声大笑一阵后,又接道: “想不到老朽潜隐深山数十年二没想到当今重现江湖,天下武林中人已经产生这样大变化,英雄皆出在少年人……。” 他这一番话,是有所感触而言、原来冷白和黄秋尘两人深厚沉雄的功力,使他警惕感慨,要知鬼矶士秦风,在当年武学成就,被誉为古今往来第一大鬼才,神勇远盖赵子龙,当时他在江湖武林中,极少有人在他手拿下逃生,因而养成他不可一世的霸道淫威,但是今日他连续目睹黄秋尘和冷白,都在他掌底得生,而且皆是年方弱冠的年轻人,不禁无限感慨。 黄秋生目睹自己无形之中,功力增进这么多,不禁胆气一壮,他平心静气,凝立原地,淡淡的说道: “老前辈,晚辈有一件事,想跟你谈一谈。” 鬼矶士秦风像似一怔,道: “你要跟我谈什么?” 黄秋尘道: “以老前辈在武林中的辈份、声望,我想不出前辈为何甘愿这样沦落下去,如在江中水面你们说的话是实,你倒应该回省一下,到底是怎样被驱出门墙。” 黄秋尘这一番话,在高云岳等人听来,当然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是鬼矶士秦风就不同了,他听得脸色一片铁青,脸露杀机,阴森森冷笑道: “果然老朽和九龙王尊谈的话,都被你一句不漏的听了过去,哼哼,本来老朽今日不想再伤你的性命,但老夫今日若轻放过你。定然引为终身大患,不得不杀了你,可是在我没动手之前,我想知道当今江湖武林中,到底是那位高人,能够调教出你这种足够跟我交手的年轻高手。” 黄秋尘听了他的话,知道以自己三言两句,难使鬼矶士秦风醒悟,回心向善,于是暗暗准备挡拒秦风的攻击。 黄秋尘心平气静的说道: “关于我的师承人数复杂,老前辈不听也罢。最后晚辈再次向前辈忠告,古今往来,总是邪不胜正,纵然以者前辈和九龙王尊两人绝世才智与功力,能够成为武林霸业,但中原武林有你们两人那种资质功力者,多若寒星,所以晚辈诚恳忠告前辈趁早回头,要归深山潜修,日后定能体悟出人行真谛。” 黄秋尘这几句话,听得高云岳暗暗赞佩,鬼矾土秦风竟似有所动容,抬首望着星空出神。 足足有一盏茶工夫,他才冷冷的说道: “好小子,你闲话少说,赶快准备为你的生命奋斗挣扎吧!” 黄秋尘淡然一笑,道: “晚辈自知没有高深佛法功德,感化老前辈从新向善……好吧!晚辈只有尽全力拜领前辈绝技了。” 正当两人要动手时,旁侧的岳凤飞举剑走了过来,冷冷对鬼矶士秦风道: “我问你,虬龙公主是不是在这道观之中。” 鬼矶士秦风冷森森一笑,道: “你的手下已经搜遍这座道观每一个角落,虬龙公主有无在此地,你怎么不晓得,姓岳的,你不要心急,老朽定然不会损伤她一根毫毛。” 岳凤飞脸色略微一变,道: “你居然已经知道我的属下已经在这院落四周层层包围了你,你还是趁早说出虬龙公主的下落,或着,你纵然武功过人,亦难逃死恶运。” 说着话的岳凤飞突然举剑在空中一挥、这座院四周的层层房屋屋脊暗影处,蓦然长身现出八条人影,他们手上好像都挽着一支巨大铁弓,神威凛凛的凝土在屋脊上八个重要角位。 原来刚才高云岳发现屋脊上闪动人影,竟是岳凤飞的手下。 鬼矶士秦风连眼皮也不动一下,冷冷的道; “你就是再有十倍的人手包围住老夫,我照常能够突出包围。” 岳凤飞道: “你不要小看了那八人,这八个人号称神箭八雄,只要他们其中一半人数,就足够抵挡住于军万马,你如果不赶紧请出虬龙公主,我一声令下,你便要遭受万箭戳心厄运。 鬼矶士秦风阴恻恻的寒笑一声,道; “好小子。你竟然比你的老头子岳阳更张狂,嘿嘿嘿……在四十几年前,老朽曾经单身独马,远赴西域‘蟠龙谷’会晤你的老头子,他也不敢这般狂妄的对待我……” 他语音未完,岳风飞惊声叫道: “你是四十年前到西城蟠龙谷的鬼……” 鬼矶士秦风没容他说下去,疾声喝道: “住口!我的名号一出,你的手下等人也休想一个逃生……” 岳风飞闻声,果然即时停住了口。 鬼矶士秦风顿了一顿,脸上泛出一丝从未有的微笑,说道: “四十七年在蟠龙谷承蒙你的老头子岳阳相赠一枚千年红,老朽至今才保得中年颜容,此滴恩赐,老夫至今仍然念念不忘,否则刚才你那一剑,不会那般轻易逃得余生,现在你不要心急,老朽办完这边事了,会带你去见虬龙公主。” 岳凤飞生性虽然骄傲蛮横,但他目见鬼矶土秦风,乃是自家父亲在自己涉履中原武林之前,谆谆告诫的中原惟一高手鬼矶士秦风,那种傲气不禁收敛了不少,但他心中仍然极不服气的说道: “哼!家父虽然极为赞佩你的武学功力,但我不相信你在四十七年前,真的能够和家父搏斗三日三夜,等会事了,我倒要领教你几招绝学。” 鬼矶士秦风淡淡一笑道: “老朽定然让你趁心如愿,眼下你暂退至另一边。” 说完话,鬼矶土秦风双眸之中,暴射出一股精光,转首凝视黄秋尘。 黄秋生在两人那一阵谈话,心头暗暗惊异,疾速忖道: “想不到鬼矶土秦风和玉面童岳阳,曾经是相识的人,当今虬龙公主和岳凤飞等人,涉履中原武林的目的,尚未清楚,如果鬼矶士和他们联成一气,肆虐江湖武林,无穷的后患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黄秋尘脸色骤变,转首向高云岳说道: “高大侠,你赶紧带着冷兄退出此地,然后前去会见青城修剑院告知今日发生的事情……” 他语音未落,鬼矶士秦风已经欺步近身,左掌右指,连环出手,倏忽之间,劈出五掌,点了四指。 这五章四指,不但迅速绝伦,而且毒辣无比,指袭大穴,掌取要害,每一招都足于致人于死地。 黄秋尘被那一气呵成的快攻,迫的连连后退,躲过九招,人也刚好退了九步。 倏地一声大喝,黄秋尘呼的一招“起凤腾蛟”,直劈过去。 “你能够躲开老朽九招连环攻击,功力已是不错,但你今夜难逃我三十招攻击.如果你真能躲过老朽三十招不死,老夫破天荒留你一命。” 话声中,他一闪避开黄秋尘的掌势,反臂点出三指,把黄秋尘反攻之势,又逼退了两步。 黄秋尘心中暗道:“此人武功,当真是高,这点来的三指,无一不是暗含指穴截脉的手法,自己是何能挡得他三十招……” 他蓦一提真气,呼呼……还了五掌。 这五招都是红花门上乘的武功,加之黄秋尘内力深厚,一击出手,招招暗藏金刚气劲,竟把秦风猛欺过来的身子逼退了两步。 鬼矶士秦凤暗然心惊,忖道:“糟了,这小子的功力这般深厚,如果再有奇奥的招式,善加运用,自己势将无法在三十招内伤他,这人如果不死我重现江湖武林的消息,传播出去……” 思索中,秦风左掌横击,右拳直击,一击之下,暗藏了甚多诡奇变化。 黄秋尘一时间想不出破他之法,不敢硬接他的招式,纵身向一侧闪去。 那知鬼矶土秦风早有算计。所以他招式施出一半,右拳倏地收了回来,猛又劈击出去! 他这一掌劈出时,既无破空之声,亦无激荡的潜力,随手击出,轻描淡写,令人无法想到他这一掌是含劲击向黄秋尘。 黄秋尘一退之后,正想借势欺身即上,突觉一股暗劲。直逼过来,大吃一惊,双掌疾翻在胸前划起一道圆弧推了出去!但他双掌推出三寸,黄秋公感到胸口一阵窒息,一股弹震之力,推得自己双脚离地一寸,往后退出三步! 鬼矶士秦风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本以为自己这一掌,黄秋尘纵然不当场重伤而死,亦必要被那陡然涌出的内为震昏倒在地上。 那知事实大谬不然,黄秋尘只退了几步,却硬把掌接了下来。 鬼矶土秦风脸色一变,趁黄秋尘脚还没站稳,掌势突变凌厉,左拳右掌,交相击出,攻势猛恶绝伦。 这一抡急攻,实为武林罕得一见的恶战。 鬼矶土秦风攻出每一掌,每一拳,都是军闻罕见之学。 黄秋尘在鬼矶土凌厉的拳掌逼迫之下,不自禁手忙脚乱起来。 原来黄秋尘目睹秦风招式,每一式皆是武林绝学,自己所学的红花门武技,好象没有一招能用得上,就这样一迟疑,他竟然全被处在绵绵攻势之中。 激斗之中,突听高云岳高声道: “黄少侠,还有三招,便是三十招之数。” 鬼矶士秦风嘿嘿……干声笑道; “不错,还有三招……还有三招。” 鬼矶士右手一伸,剩下的第三招,已经随随便便的拍了出去! 黄秋尘反掌并推,以两掌接他一掌。 不料鬼矾土秦风手掌一低,便像一尾滑溜无比,捷速无伦的小鱼一般,纵他双掌之下穿过,拍向黄秋尘的胸前。 这招太过诡极、 奥极,眼看黄秋尘便要被秦风手掌的拍中—— 就在这惊险不容一发的刹那! 黄秋尘施展出了伏虎三招的“玄天九转手”,右掌斜肘一带,掌腕外翻,曼妙无比的贴胸抵住鬼矶士按来的手掌。 这手绝技,鬼矶士做梦也没想到,大大惊愕之下,两股劲力将触,将离的微妙状态之下,鬼矶土秦风倏地撤回自己内劲。 黄秋尘在发觉对方掌力,忽然消失无影无踪,心中一呆,抬头看时,猛地里,胸口犹似受了铁锤重重一击。 他立足不定.向后接连摔了两个斤斗,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委顿在地.像似一堆软泥。 鬼矶土秦风的掌力,如此忽吞忽吐,闪耀不定,先引开黄秋尘的内力,再吐劲伤人,实是一种内家武学中、最精奥至极的修为。 高云岳大喝一声,倏地撤出底后长剑,倏听倒在地上的黄秋尘一挺身起来,摇了摇手,道: “高大侠,不要妄自出手,还有二招……” 鬼矶士秦风目睹黄秋尘中了自己一掌重击,仍然没有死,心头大骇,暗道;“这小子真有些邪门,要知自己这一掌,放眼当世高手,有谁能够接得下……” 疾速推忖间,秦风猛欺过去! 右手一起,风声猎猎,直袭黄秋尘的胸口。 黄秋生这一次没有伸掌抵挡.身形一侧,生想避开他的正面袭击,再由侧边接他的掌力。” 但是,鬼矶士右臂斜弯急转,那手掌竟从绝不可能的角度里横了过来,台向黄秋生的背心。 黄秋尘武学真也奇绝,他在鬼矶土秦风右臂翻转之时,左掌急忙往后一抛,拍的一声,正接住了克矾士的右掌。 但这一次鬼矶土的内劲,竟然快了一着弹进出去! 一声惨哼,黄秋尘的身躯,像似一束稻草在空中平平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四丈外地下,动也不动,似已毙命。 鬼矶土这一招手法,虽然精妙无比;但黄秋尘接了这一招,更是绝奥,他之被击,不过是吃亏在对敌经验,以及内劲无法练到随心应手之故。 星月光下,只见黄秋尘跌卧处一大滩鲜血。 高云岳悲愤膺胸,一声暴喝,长剑化作一道疾虹,逢人带剑直往鬼矶上秦风背后刺去! 那知六侧飞来一柄寒光堆堆的长剑,中途截下高云岳的一招,渤海浮光。他竟然是岳风飞。 高云岳悲痛黄秋尘惨死,怒声喝道: “姓岳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风飞冷冰冰的说道: “最后一招还没完,你我在此已变成他们两人打斗的公正人,你要替他报仇,等姓黄的接了对方最后一掌,再动手不迟。” 岳凤飞的话刚落,那躺着一动不动的黄秋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人已硬生生的跌坐起来。 这一次场中众高手,都为这奇诡的精形,震惊得呆愕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出黄秋尘如何能在鬼矶士二次重击之下逃生。 周遭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到。 鬼矶土秦风最后一招便没即时出手,显然他在担心自己最后一招,是否真能让黄秋尘毙命而所踌躇。 须知鬼矶士刚才二掌,俱是顶高绝奥的手法,第一次他虽只出了九成真力,但第二次却加强到十二成,而且他都是暗暗施绝技,先移去黄秋尘劲力,方击出去,所以说:黄秋尘虽然每次伸手相接,其实呢? 黄秋尘有如不动手,硬挨打一般。 就是这种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情形,让鬼矶土一时间不敢冒然出手,他想:自己不得不施出最后,最凌厉的杀手了。 在这段静寂的时间中,黄秋尘脑海里如电也似泛起钟楼所传授的一段经文。……“……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出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黄秋尘像似想到了什么妙缔,心中惊噢了一声! 本来黄秋尘对于钟楼诉说的那些经文,始终不明其中道理,这时猛地想起鬼矶土之强之恶,倏地醒悟钟楼那段经文字义。 那似乎说:不论敌人如何强猛,如何凶恶,尽可当他是清风拂山,明月映江,虽能加于我身,却不能有丝毫的损伤。 然则怎样方能不损我身呢? 经文下面说: “……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想到此处,鬼矶士秦风全身骨路中,突然发出劈劈拍拍的轻微爆裂之声,一掌已几黄秋尘胸口击了过去! 在这一瞬间,黄秋尘好像参透了一种极端绝妙的武功神密,他见鬼矶土一掌击来,倏地盘膝跌坐的身躯,缓缓由地面升了起来,双掌抱胸,脸色壮严肃穆,令人不敢正视。 这式子正是伏虎三招的“伏魔古佛”的第一式! “刷!”的一声,鬼矶士秦风拍去的一掌,结结实实的拂中黄秋尘胸口。 就在鬼矶士掌劲接触黄秋尘身上之际! 只见黄秋尘分抱胸前的左右双手,微微一翻! 但听一声惊呼!鬼矶士秦风脸色惨白,脚步踉跄退出了七八步,方拿桩站稳。 黄秋尘那盘膝半蹲的身躯,却缓缓的跌坐了下去,脸下庄严肃穆之色,变成一幅惊喜之容。 他哈哈一声悲壮的长笑,站起身来说道: “老前辈,我终于接了你三十招……” 一句话未完,“哇哇!”黄秋尘口中连续喷出二口鲜血,脸色苍白,又翻身跌坐地上。 鬼矶土秦风脸上神色的在这刹那的瞬间,变化了数百次! 最后他发出一阵凄厉悲怆的长笑! 笑声.似哭,似叫,听得使人刺耳、难受!——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二十六章 荒凉楼院藏机密 倏地,笑声敛绝了。 鬼矶士秦风也恢复了那付冷酷无性的面容,淡淡的对黄秋尘说道: “你胜了!你走吧!老朽本来可以遵照我往昔的生性,毁诺再出手毙了你,但老夫今夜不愿这般做,我要违背自己的理智,跟上苍相赌一下,你是不是日后我生命的克星。但是老夫告诉你,如果你没将武功练到自信能杀害我之前,绝对不要再被我遇上,如果再被我遇上之时,我不会像这二次一般,让你轻易逃生。……” 说过话,他转首对岳凤飞叫道: “走!我带你去见虬龙公主。” 转身向庭院东面房屋小道走去! 岳凤飞左手一招,屋脊上无声无息的跃落神箭八雄,他们九个人紧随着鬼矶土秦风背影消逝在转弯的屋角。 他们一离去之后,那盘膝跌坐不动的煞星手冷白,突然站起身来对黄秋尘说道: “黄兄你还能走动吗?” 黄秋尘这时盘膝跌坐地上调息,闻言答道: “休息片刻大概可以冷兄有什么要事?” 冷白突然说道: “咱们若在这里呆留半刻,可能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高云岳大惊急道: “黄少侠,那么我背着你走。 黄秋尘摇头苦笑道: “不行!我现在五脏六腑好像都离了位,如果再稍一动,便要身罗残疾,变成残废!冷兄是不是说他不会放过机会,重新返回来杀害我?” 黄秋尘所说的“他”当然是指鬼矶土秦风而言。 冷白点头道: “不错,我看那人绝不会放过黄兄,以及和黄兄有接触的人。” 黄秋尘道: “嗯!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为了保全实力……高大侠和冷兄,你们赶快走吧!” 高云岳道: 黄少侠伤重无人照护,若真的敌人前来,岂不束手待毙。 煞星手冷白突然凄凉的长叹一声,道: “黄兄义薄云天,对待朋友至情至理,现在你伤势垂危,咱们如果这样离去,心何能安,唉!如果敌人万一真的前来,兄弟倒愿和黄兄陪葬于此。” 黄秋尘见两人执意不肯离去的情形,极是感动,呐呐道: “两位这般相护之情,叫我日后如何能报答隆情盛恩。 高云岳急道: 黄老弟,你不要误了时刻,赶紧闭目调息疗伤,我暂时当你的护法。 黄秋尘闻言立刻敛聚心神,缓缓运起吐纳术来。 煞星手冷白就跌坐黄秋尘的左侧,闭目调息。 夜寂静得使人骤起一种恐怖,阴森之感。 高云岳战战兢兢的举剑站在黄秋尘六七尺之侧,虎目不时张望着四周绵绵屋脊院落,他心中真怕鬼矶土秦风再度前来时。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由黄秋尘体内的突然响起一阵“嘟嘟……”的声响! 高云岳心头一震,转首望去。双眉不禁皱了起来。 原来黄秋尘头顶”百汇”穴上,竟然缓缓升起一缕烟雾,他的脸部红光换发,气息若有若无,显然已进入神游六虚无我之界。 黄秋生这种奇异的武功成就,使高云岳震惊不已。 那盘膝跌坐黄秋尘身侧的冷白,也睁开眼睛看得呆了一呆.心中暗中付道:“他内功怎么这般绝高……如果再让他练上十年,江湖武林中那一位是他的敌手……。” 蓦然,冷白眸中迅快的掠过一线凶光,他缓缓的站起身来。 就在此时,黄秋尘口中发出一声“啊”的呼叫,那盘膝跌坐的身子,缓缓的向前倒了下去。 冷白惊呼道。 “黄兄,你怎么啦!” 猛地一欺身,右手疾速向黄秋尘身躯拂去: 高云岳看得大惊,喝道: “不要动他” 他因生怕冷白右手抓动黄秋尘身子,心中一急,竟然出剑截击冷白的右手腕脉。 江湖间,波诡云谲,变化莫测,实在令人难料,冷白这一拂乃是暗含内劲,欲伤害黄秋尘,想不到高云岳这一剑,竟然救了黄秋尘的命,要知高云岳根本就没想到冷白包藏祸心。 冷白为求自保腕脉,只得疾速收回右手,右脚疾如电闪踢向高云岳腹部要害,口中喝道: “高大侠,你出剑伤我是什么意思?” 高云岳身子一侧.避开这招急快的腿法,忙道: “冷少侠,不要误会……” 他语声没落,那知冷白欺身猛进,左右双手恍似雷奔电闪,追击高云岳,“将台”、“腹结”’,二处要害。 他这两招暗含上乘的内家点穴法,招式出手,劲风飒飒。 高云岳想不到冷白会向自己骤下辣手,一个闪身不及,高云岳的“腹结”穴,被冷白指风略微扫中,只感半身麻木。差点跪倒地上,幸他右剑文地,双肩晃一晃,仍然站着。 但是冷白好像存心伤害高云岳,双掌一错,又欺身猛进过去。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黄秋尘的声音,叫道: “冷兄,你们怎么了?” 煞星手冷白后面飘风声响,心头大惊,横侧跨出二步,回头一看,黄秋尘不知何时已经苏醒过来,满脸迷惑的望着自己和高云岳。 冷白冷声一笑,说道: “黄兄,你醒来得正好,高大侠趁你运功之际,竟然施出凌厉剑招存心伤害你。 黄秋尘闻言抬眼看向高云岳,只见高云岳这时面色铁青,气得混身颤抖,久久方才出声喝道: “冷白,你不要含血喷人。” 煞星手冷白阴声寒笑,道: “哼!你说我血口喷人,你看我这右手衣袖是被谁的剑割破的。” 原来刚才高云岳出手一剑,略微割破了冷白右手衣袖一个裂缝。 黄秋尘看得眉头紧皱了起来,他当然不会相信高云岳存心要伤害自己,可能那是一种误会。 高云岳本来心中对于煞星手冷白,没有存着丝毫疑怀,这时他忖想刚才情景……不禁心头一动,暗道:“冷白难道心存诡谋,欲加伤害黄秋尘……。” 想到此处,高云岳暗暗综合冷白一些作为,他不禁澈然大悟。怒声喝道: “冷白,原来你是个这般阴险奸诈的人,我差点也被你蒙骗了,哈哈……如果你不指说我要暗害黄少侠,我一时真也想不出你刚才的心机歹毒……” 黄秋尘根本不知经过情形,于是问道: “高大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高云岳闻言便将经过情形告诉黄秋尘…… 高云岳沉声接着说道: “黄少侠,你认为他刚才真的在白衣中年胖汉手下受创吗?据我现在猜想,冷白居心险恶,目的在使你缠斗白衣胖汉借刀杀人……” 煞里手冷白闻言冷涩涩笑道: “高云岳,你已经说够了吗?” 黄秋尘听完高云岳这番话,再联想到冷白对自己诉说:钟楼的坏话……骗自己说高云岳等人惨死的事……以及三翻两次的询问钟楼传授自己经文的事……”心中不禁对冷白的话,引起反感,暗暗忖道: “在刚才我看冷白真的没在鬼矶土一掌之下受重伤,当时冷白不是安然无恙的盘膝跌坐地上,如他伤势异常惨重,怎么会由三四丈被鬼矶土震飞,而还能悠悠闲闲的稳落地面,分明他心中另有诡谋。 心念一转,黄秋尘心头忽生怒火,想道:“此人这等奸诈,阴心深沉,自己岂可和他称兄道弟论交……” 但他转念一想,冷白对待自己一片情义,怎能为着这点事情闹僵,使他难堪,纵然他对自己存着什么歹毒心机,只要自家暗暗防他就是了,想到这时,不禁怒意顿消淡淡一笑,道: “高大侠,冷兄,这事都是两人出自误会,唉!如果你两人在刚才离去;便不会闹得面红耳赤,不过大家并非初相识的人,事情弄清楚了就好啦!” 煞星手冷白呵呵一声轻笑,道: “黄兄现在已经安然无恙睡转,兄弟这边事情已了,就于此别。” 说罢,他拱手抱拳作礼,转头就走。 黄秋尘见他要离去,急声道: “冷兄,你这般离去,是不是对于我的解释!……” 冷白朗声笑道: “黄兄不要误会兄弟念念不忘这件事,其实黄兄纵然话有辱及兄弟之处,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现在我因有一件私事,本得不向黄兄告别,最后忠告黄兄,江湖之上,波诡云谲,人心不古,你要善自珍重” 高云岳脸上泛起怒色,疾走三步,剑指冷白喝道: “冷白,你这话是不是指我而言?” 煞星手冷白望了高云岳一眼,嘴角上掠起一丝阴森的狞笑,转头大步行去! 高云岳本想举剑拦阻冷白,竟被黄秋尘拉住,劝道: “高大快向来磊落胸怀,何必为这些小事闹得不愉快呢?” 高云岳见冷白背影消逝在一道院墙,突然沉声说道: “黄少侠,我看冷白的行踪诡异,咱们不妨跟踪他一下。” 黄秋尘轻然叹道: “虽然我也感到他举止充满神秘诡异,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 高云岳道: “怎么?你有什么事情。” 黄秋尘微微一笑道: “在刚才我身受重伤垂垂待毙之时,忽然想到一件重大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非要先将这事情解决不可。” 高云岳听他这样说,心中虽然急欲知道黄秋尘到底有什么重大事情,但他视黄秋尘好象不愿为人知道,当下也不愿开口追问。 高云岳低头沉吟了一会,问道: “黄少侠离去,咱们何时再能相会。” 黄秋尘沉忖了一阵,道: “多则七日,少则二三日,我事情便可办完。” 高云岳道: “黄少侠既然有重大的要事,我也不便耽误时间了,最后请黄少侠多多珍重。” 说完,拱手作礼,高云岳反而转身先离黄秋尘而去。 黄秋尘见他走了两三步,像似想到了什么,叫声道: “高大侠慢走一步。” 高云岳闻声停步回道问道: “黄老弟还有什么贵事交代?” 黄秋尘道: “高大侠,你眼下如果没有牵挂的私事,我想请你能够去寻到修剑院主袁丽姬,向她转告我有一件重大私事,需得解决,七日后在临湘城相见。” 高云岳点头说道: “好!我现在会合胡圣手等人后,立刻分头寻找修剑院主在临汀城等待你。” 说罢,高云岳转首纵身疾驰而去! 黄秋尘眼望着高云岳背影消逝后,不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踏步直向寺观东南方走去! 原来黄秋尘心中大事,并非什么恩仇怨事,而是一种潜修武功的冲动,要知他自从在石窟中修练会伏虎三招九转连环式之后,武学突飞猛进,竟然体会出很多武功要廖,聪明的他,当然深知伏虎三招有着无穷的奥秘。 所以黄秋尘在千草泽岛的时候,曾经一度想找寻一处荒僻的所在,将伏虎三招连环九招会部体会出之后,再重历江湖武林,调查杀害双亲的仇人,但因那时逢遇九龙王尊伤害了他和胡翠蝶,学习武功的冲动,暂时压制了下去。 但是这种冲动,每当黄秋尘和一个高手搏斗时,遇到挫折,心中又泛起潜修武功之心理。 就在今夜他和当世第一流高手,鬼矶士秦风搏斗时,在死亡的边缘,一种潜在生命里的本能,激发起了他高于平时的理解能力。 在鬼矶士秦风最后的一招,他悟懂了钟楼奇人传授的经文,他按照经文的字义,思索出一种奇奥的上乘武学原理。 根据所悟的,他翻掌接了鬼矶土地最后一招,竟然将他震得退了七八步,这种奇异的现象,促使黄秋尘急速的将那黯熟于胸的那段难解的经文思索了几遍,他发现了钟楼那段经文含意,竟然跟自己所学的各种武功,有一种灵犀相通的道理。 这一发现,使黄秋尘欣喜若狂,更加强了他武功探索的心意坚决。 因为他眼看当今武林人物动向,九龙王府的人,一旦和岳凤飞、虬龙公主一派的人联合在一起对抗青修剑院,中原武林正派人士,定然处于劣势,自己今日如果不将武功练到能够颉颉鬼矶土秦风一派人物的程度,如何能够挽救已处于恐怖的江湖武林命运。 黄秋尘这时二面走着,脑际中一面盘旋着钟楼奇人传授的那段经文,印证红花门的绝学以及那伏虎三招。 武学一道,窍诀最重要,窍诀既开,一通百通,一些使他思索不懂的招术变化,不禁在这阵奔驰。迎刃而解。 他奔出了这座广大的荒凉守观,在群峰奔驰行走道! 起先,他每想到绝奇的武技,便停下身来,伸手施脚,演练了一会,到最后,竟然象似疯魔一般,一面走,一面手舞脚蹈。 一夜奔驰,峰峦已尽,旷野风啸,黄秋尘神智方才清醒复常。 回头眺望,深山连绵,自己不知已经走过多少山路,他呆呆站在荒凉的旷野中出神一会,蓦然想起此行的目的。 定定神,抬目掠扫一下四周,突然看到自己停身处。是一条两旁古柏耸立的道路,道路尽头,好象矗立着一所巍峨楼院。 黄秋尘怔了一怔,暗道:“这处在偏僻凄凉旷野,周围数里不见人家,怎会有这座楼院单独建筑于此……” 想到此处,黄秋尘蓦地想起一夜奔劳,不但没有休息片刻,更无半粒米饭下肚,一时突感肚子闹起空城计来。 黄秋尘哑然一笑,暗道:“自己一时冲动,想找处人迹罕至的所在,将钟楼所授的那段经文和伏虎三招演练几日,没想到身边没带半点食物,如何能隔绝人迹三日夜。 念头一转,黄秋生沿着松柏道路缓缓直对那座楼院走去! 大约走有十余丈,黄秋尘突然觉不对,原来这条道路,落叶盈尺,杂草丛生,好象经年没人走过的道路,那座楼院难保住有人家吗? 他心中一震,不禁停止脚步,但黄秋尘转念一想,如果这所楼院没有住着人家,地处这种偏僻所在,常人决不会来,倒不失是修练武功的好地方,不自觉间,他又缓步向前走去。 此刻黑夜刚尽,旭日未升,大地笼罩一层白茫茫的薄雾,那座巍峨的楼院,就弥漫在薄薄的晨雾之中。 无形中使人感觉有一阵阴森、恐怖、凄凉的气氛。 黄秋尘缓步走近楼院,触目荒草蔓延,柘责落叶满地,果然是所凄凉无人迹的破楼废院。 黄秋上缓步由院墙大门走入,绕着庭院四周走了一趟,只见这所楼院共有七进院落,规模实在不小,虽然到处呈现一种凄凉、阴森的气氛,但庭院房屋竟然不是陈年旧物,屋瓦门窗墙壁,没有一种腐烂破坏现象。 黄秋尘怔了一怔,暗道:“这所楼院看去还很安好,怎么却没有人住?……” 他心中虽然词汇疑念,但仍然选择了最后一重院落的后园假山席地而坐,这座后园虽然也是凄凉一片,可是园中植满各种花草,又有高阁、角亭、水池,看去并不显得太凄凉。 黄秋尘背栖假山花树下,眼望废园一草一木,不觉间感到倦意,于是,闭目睡了过去。 在浑然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黄秋尘突被一阵人语声惊醒,忙睁开星目,放眼一看,碧空艳阳,渐渐偏西.已是申牌时分了。 他暗暗一怔,想不到自己这一睡,几乎一整日,倏地黄秋尘忆起刚才隐隐听到一阵人语声,怎么不见半个人影,现在也不闻半点声息。 黄秋尘是栖坐假山上一株花树下,居高临下,放眼眺望,可是墙外广阔的荒野,周遭空无人迹,那来人语声,难道梦中人语? 一念未完,忽闻一阵哈哈大笑之声,飘入耳际。 黄秋尘不禁心头一惊,暗道:“果然有人,难道这座凄凉楼院住有人家……” 原来那笑声是响在前面院落,黄秋尘这时任督二脉已通,耳目特别灵敏,他知道有两个脚步声,沿着层层院落长廓向这边走来。 黄秋尘要想走避,但那二人的步履好像极端迅快,眨眼间已到前头院落,黄秋尘眼看这座假山本就极隐僻,只得坐在那里不动。 蓦地一声朗朗的清笑传出,说道: “冷兄,这座楼院建筑得很好,可惜人去楼空,十年来呈现一片凄凉。” 黄秋尘探头望去,只见两个长衫老人,并肩走去。 右侧一人腰间佩带一柄带路长刀,面貌威武.庄严,长髯在西风中飘动,他正是那说话的人。 左侧一人年纪较那佩刀老人稍为轻一点,腭下仍留长须,面貌也极是威武,不过这人皮肤比较白晰,脸上神情比较阴沉冰冷,他身上没有长物,赤手空拳。 黄秋尘最近屡遭巨变,江湖经历,也显得比较丰富、成熟,他目见这两位老者,不平凡的仪容,首先感到一惊;再眼见两人那神光闪动的锐眸,心中立刻意识到这是两个绝代的高手。 那赤手空拳的老者,倏地停住了脚步,回头冷冷一笑道: “南官兄,十余年可已经观察出这座楼院的秘密?” 腰佩带路长刀的老者,微微一笑道: “我如果发现了这楼院秘密,今日也不必跟冷兄来此地了。” 赤手空拳老者冷冷哼了一声,道: “南宫兄在罗山贵府跟兄弟说的话.我有些不相信。” 佩刀老者呵呵大笑,道: “冷兄这般猜疑兄弟,真使我感到遗憾。” 黄秋尘在假山之上,听了两人简短几名谈话,心中震惊不已,暗暗忖道:“那腰佩长刀的老者,复姓南宫,又住在罗山.难道他是领袖天下武林黑白二道数十余年的武林盟主—— 南宫冷刀……。 赤手空拳老者,冷冷道: “我今日远由东北,千里迢迢赶到临河,目的是在寻找两个不成器的儿女,并非是专程为这件事而来的。” 佩刀老者拂袖轻笑道: “冷兄两位子女,可是少年有成,名满江湖的煞星手和拂香女。” 黄秋尘闻言心头一震,差点叫出声来。 这样说:眼前那位赤手空拳老者,乃是冷白和冷月兰的父亲,东北黑手岩主人——平转乾刊冷震东了。 赤手空拳老者,脸色冰冷,但这时双眸中却带上一缕愁色,说道: “九日前,我接到犬子毒蜂翅膀刺字传书,说。他们兄妹性命危险……老夫急急由东北赶来……。” 黄秋尘这时心中大白.这赤手空拳老者,果真是平转乾刊冷震东,他说接到冷白毒蜂刺字传书,可能就是高云岳和自己等人,在岳阳风景区遭到九龙王尊拦截的时候。 手转乾刊冷震东,突然转首对佩刀老者说道: “南宫兄,在罗山贵府你我所谈的事情,暂时搁置下来,待我寻着了大子之时,兄北才有心情来研究这座楼院的建筑。” 佩刀老者左手轻挽长髯,微微一笑,道: “冷兄,尽可不必为令公子担心,以煞星手、拂香女在江湖武林的武功成就,纵然遇到什么危险,也不致于损伤性命,如果冷兄不介意的话,兄弟嘱人代冷兄搜寻好了,包准不出三日便可让你们父子相见。” 手转乾坤持震东,沉吟有倾,点头说道: “其实兄弟要研究出这座楼院建筑机关所在,也需要化费三日时间,那么咱们以此事做交换吧!” 冷震东语音刚毕,突见佩刀老者哈哈一声大笑,道: “是那一位兄台在此,何不请出一见。” 说完话,忽的转过身子,目注院墙一段缺口外的一株古柏。 黄秋尘本来以为佩刀老者,已经发现了自己;见状才知另外有人,于是,抬目望去! 院墙外古柏树后,缓步走出一个黑衣劲装大汉,也好象有些惊慌,走路的脚步,显得有些颤抖。 佩刀老者看清黑衣劲装大汉,脸色微变,瞬间即逝,转首对手转乾坤冷震东微然笑道: “冷兄,这人大概是你们黑手岩的人吧!” 手转乾坤冷震东日见黑衣大汉。那冷冰冰的脸容,更显得阴寒的可怕,他冷冷的向走来的黑衣大汉喝道: “于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踪我。” 黑衣大汉脸色苍白,颤声道。 “小……小的天大胆子。也不敢跟踪岩主,我因奉岩主之命搜寻少岩主影踪……无意间来到这里。”手转乾坤冷震东,冷热问道: “于胜。你听去了咱们多少话?” 黑衣大汉呐呐说道: “这个……我……我刚刚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见冷震东双肩一晃,迅快无比的欺到黑衣大汉身后,随手一掌击去_ “哀哟!”一声惨叫!黑衣大汉胸部如受千斤重锤一击,口喷鲜血,倒地死去。 这一掌打得极快,黑衣大汉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手脚乾净利落至极。 佩刀老者微微一笑,道: “冷兄大义灭亲的手法:实在令兄弟敬佩,因为这秘密太过重要,冷兄杀了他灭口,做得很对。” 这佩刀老者一脸和霭之容,未开口说话之前,必然要先突一下。 黄秋尘看这情形,心中震骇不已,暗自忖道:一这座楼院到底潜藏了什么机密,竟然使冷震东连自己亲信手下偷听几句话,便立刻杀之灭口,那么自己行踪若被他们发现,他们岂会放过我……?” 想到这里,黄秋尘暗自机伶伶打个冷战,他感到江湖武林中人,手段实在太过狠辣,残酷了。 手转乾坤冷震东,脸上没有半丝表情的说道: “兄弟不将他亲手击毙,难保南宫兄不会杀他吗?” 佩刀老者哈哈一笑,道: “好说好说,但这机密目前只有你我二人知道,难道冷兄甘愿将这机密公开于第三者。” 手转乾坤冷然说道: “那也不见得,普天之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这座楼院机密?”——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二十七章 回峰旋路恩怨谜 佩刀老乾双眉轻皱笑道: “那除非冷兄已将这机密泄露了。” 冷震东冷冷道: “南宫兄这种不相信兄弟之心理,实在使人心寒。” 佩刀老者哈哈笑道。 “不然冷兄为何说这楼院机密有第三者知道?” 冷震东嘿嘿冷笑道: “南宫兄,难道你忘记了,‘孤独红’的女婿中原正剑黄龙山。 这一句话,震动了黄秋尘的心扉,想不到在此时此地,有江湖武林中人提起自己父亲黄龙山的名字,而且又是牵连在这场是非之中。 他感到自己父亲的血仇,可能不是那么单纯,如剑指罗汉铁木僧所说:是为那柄伏虎剑所引起。 “孤独红,孤独红,他是自己的外祖父吗?” 当然黄秋尘不知道自己的外祖父——孤独红,要知道他母亲根本没有向他提起任何亲人,就是他父亲黄龙山的名字,也是在母亲临死前,方才沥血告诉他的。 黄秋尘想不出母亲为何不在他懂事的时候,对自己诉说一些有关的亲人事项,难道自己家里有着隐蔽不可告人的家丑? 这时他心中一片混乱,千万思潮,充满他整个脑海里。 佩刀老者微微一笑,道: “中原正剑黄龙山,早在十年前已作古了,难道他会泄露这机密,如果泄露这件机密,也只有青城修剑院的铁木僧,可是十年来铁木僧和兄弟见过三次面,显然他根本就知道这件事,更不晓得自己徒儿黄龙山和孤独红的女儿是夫妻。” 这句话,说得不错,剑指罗汉铁木僧在黄秋尘没上青城山寻仇之前,铁木僧根本就不知自己心爱徒儿黄龙山有着后代——黄秋尘。 黄秋尘胸中热血沸腾遽烈,暗暗忖道:“这佩刀老者,怎么知道自己家事这般清楚…… 他是谁? 手转乾坤冷震东称呼他馥姓南宫,而且他府上是罗山,又腰佩长刀,难道他真的是河南南宫世家——南宫冷刀吗? 但是这个南宫冷刀,语音并不像自己数次所见那位面蒙青巾,身着龙袍的九龙王尊南宫冷刀啊!” 黄秋尘江湖经历甚浅,所以他对于面前这佩刀老者,无法肯定他是否九龙王尊南宫冷刀。 手转乾坤冷震东干笑一声,道: “南宫兄向来机智过人,怎么连兄弟的意思也无法体会出来,不错中原正剑黄龙山已然作古,当然不会再郑入这机密是非之中,可是南宫兄可知道黄龙山生前有二个知交……。” 他话未完,佩刀老者微笑接声道: “一个是当代的鬼母教教主、另一个是谁?兄弟却不知道。” “另一个就是名满武林的黑道中人,千里魁魂武仪天,其实天下间又有那几人知道黄龙山,生前和这两个旁门左道的人,是生命拜把之交呢?” 黄秋尘听了这句话,心中大喜,他暗“噢!”了一声,付道:“这事情实在令人意想不到,千里魅魂武仪天,竟然跟父亲有过生命之交,唉!这样自己双亲血仇真象,自然可以由武叔叔身上全部清楚了……” 佩刀老者哈哈一声长笑,道: “冷兄若不提起这事,兄弟果真无从知道武仪天是黄龙山的知友,哈哈哈……” 他说罢,突然仰首发出一声震荡苍穹的长笑! 黄秋尘听了他的笑声,脸色骤变,暗道:“糟了,他们会不会向武叔施辣手,杀人灭口……” 蓦地,突听佩刀老者笑声一敛,喝道: “站住!” 黄秋尘怔了一怔,暗道:“他是叫我的吗” 原来黄秋尘这时正想移动脚步,要由假山之后溜走。 那知喝声一落,一个冷冰若霜的语音传出,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跑掉。” 语声中,假山对面一座三角亭柱后。走出一个肩背古剑的的绿衣少女。 只见她那张匀红的嫩脸上一片壮肃之色。像一朵盛放在冰雪绝峰上的梅花,傲骨霜。寒香冷艳。 黄秋生看见绿衣少女,心中暗自惊叫道:“是袁姊姊不错,这绿衣少女正是当今青城修剑院主袁丽姬。 手转乾坤冷震东,目睹袁丽姬的面容,心头一震,他觉得她气度清贵,令人有一种高不可攀之感,暗暗吃惊道:“这女娃儿是谁?她的武功好像不低于自己……” 佩刀者见袁丽姬缓缓走了过来,突然转脸哈哈一笑,道: “噢!原来是袁侄女,老夫本来以为是谁呢?” 这句话,使黄秋尘心中更是一震,蝉道:“佩刀老者怎样称她为侄女?” 袁丽姬冷艳的面容,突然泛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道: “南宫盟主,你好,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小女正要向南宫伯伯请教一些不明白的事情。” 这些话。听得黄秋尘彻然大悟,这佩刀老者,果然正是各震天下武林的南宫世家主人— —南宫冷刀。 南宫冷刀和铁木僧有过交情,当然袁丽姬称呼他为“南宫伯伯”。 佩刀老者南宫冷刀身份已明,但另一个问题在黄秋尘脑海中盘旋,他是不是那屠杀三桅船上。九龙王尊逢称是“南宫冷刀”,鬼矶土秦风也称他为,“南宫冷刀”,可是黄秋尘目见佩她老者有很多地方不像那九龙王尊。所以他虽然明知九龙王尊即是南宫冷刀,但现在也不敢直认。 冷震东见佩刀者和袁丽姬熟悉,脸色不禁一沉,问道: “南宫兄,她是谁?” 佩刀老者哈哈一笑,道。 “冷兄弟,她便是当代青城修剑院院主。剑指罗汉铁木僧的第二传徒,中原正剑黄龙山的师妹。” 佩刀老者生像冷震东不得袁丽娘身份来历,故意提高声音说了这么多。 手转乾坤冷震东听袁丽姬是领袖中原武林的修剑院主,心中不禁暗自震惊,付道:“这一下就麻烦了。她已经全部听去了秘密。如果我和南宫冷刀要杀害她当然不会太过艰难,可是这样一来,自己便要和整个中原武林九大门派为敌……” 突然冷震东转头望了南宫冷刀一眼,那意思是要微求他的意见。 南宫冷刀哈哈一笑,道: “袁丽姬这时见了南宫冷刀,心中也暗自惊异,忖道:“据黄秋尘所说,南官冷刀就是那九龙王尊,怎么不大相似……” 原来袁丽姬跟南宫冷刀也是初次见面,她对于面前的南宫冷刀,是不是九龙王尊,也存满腹怀疑,在岳阳风景区的南宫冷刀并没有受伤的迹象啊! 袁丽姬肃声说道: “小女要向南宫盟主请教的,便是关于我师兄黄龙山的事情。” 南宫冷刀微微一笑,道: “凡是我所知道的,绝对不会向袁侄女隐瞒。” 袁丽姬沉声道: “刚才南宫盟主说:‘孤独红’即是我师兄的岳父、是不是真实的事情?” 南宫冷刀微微然一笑,道: “当然是真的,你师兄黄龙山为何终于吐露此事.当然恐怕有碍他堂堂名门正派的身份。” 袁丽姬闻言神色似极为激动,但瞬间即恢复平静。 黄秋尘见了这各情形,内心暗感惊异,付道:“照袁姊姊脸上神色看来,以及南宫冷刀几句话,自己的外祖父——孤独组,定然是位令武林道上所痛恨的魔头,或者自己的父亲怎么会向铁木僧隐瞒这些事。” 袁丽姬突然冷冷的说道: “我师兄已然尸寒十年,这段事情因果,南宫盟主有什么考证。” 蓦然听到假山口传出一阵凄厉.悲怆的哈哈长笑! 黄秋尘缓缓由假山之走了下来。 这一骤变,使南宫冷刀和冷震东都大大吃惊,他们梦想不到——假山之上隐藏着一个人,而凭自己和功力竟无法察觉。 袁丽看是黄秋尘。娇声叫道: “黄弟弟是你,我找你好久了。” 黄秋生听到袁丽姬说那句话,好像是在强辩家父并不是孤独红的女婿,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他想:纵然父亲娶了一个混世魔王的女儿为妻,但这有何不可。他之所以现身出来是要向袁丽姬指责。 但一见袁丽姬的脸容,以及关切的慰问,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自己这样当面指责此事,定要创伤袁姊姊的一片冰心。” 于是,他停止了笑声,将到口的话吞咽回去。呐呐道: “袁妹姊,我……我……” 手转乾坤冷震东,倏地欺身向黄秋尘近了一步,问道: “你在假山上躲藏多久了。” “很久了,你们没来之前,我就在假山上睡了一觉。” 这一答覆,使冷震东呆愕住了,惊异道: “你没有说谎?” 袁丽姬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轻轻挪移脚步,走到黄秋尘左侧。她生怕冷震东猝然突袭,黄秋尘抵挡不住。 黄秋尘冷冷道: “我为什么要说谎,难道在这里睡觉是犯了你们什么大忌之事不成。” 冷震东像似被黄秋尘这种顶憧之语,触发胸头怒火,阴气森森的冷笑数声,厉声喝道: “好小子,你这是找死!” 他纵身一跃,右手呼的一掌,平胸直击过去。 袁丽姬娇声叫道: “黄弟弟,不要接他掌力,快横侧跃开。” 原来他早知冷震东乃是黑手岩主人。功力绝高。他之所以在江湖武林绰号“手转乾坤” 就是以掌法闻名江湖,盛传冷震东出道武林,没有人能够接得三掌连环攻击,所以袁丽姬见他出手,立刻出声喝黄秋尘。 那知黄秋尘初生之犊不怕虎。他早就看出冷震东会向已出手,于是暗中敛凝真气。蓄势待发。 冷震东掌势出手,黄秋尘右手一挥,好像是在同时出招,快得令人无法辨别是那一只手先出招。 冷震东见黄秋尘出手接掌,心中不禁暗喜,但他掌劲一接触黄秋尘击来的潜力,知道感觉不好,他感到黄秋尘右手掌劲,竟然强过自己掌劲。 冷震东念头还没转完。黄秋尘左掌已经挟着一股凌厉飘风压到。 冷震东这一惊非同小可,心知自己若要出左掌,双方势非立判生不可。 在电光古火的一刹那,冷震东决定不愿这样硬接硬碰,因为他这时已经察出黄秋尘掌力之浑,生平罕见,自己也不一定就能占到便宜。 念头转动间。冷厉喝道: “好掌力!” 他突然撤回劈出的右掌,身若游鱼,旋转到黄秋尘右侧,左手疾出,一把扣上了黄秋尘右腕脉。 这一变招,实在太出人意料之外,袁丽姬看了疾仲皓腕,要撤出肩后长剑,如果黄秋尘腕脉被制,她便立刻展开凌厉剑式逼攻,使冷震东松掉手腕。 那知他长剑撤出一半,黄秋尘已冷哼一声,右手五一转。已经划到冷震东右腕之上。冷震东只觉右腕一麻,去势顿时一缓。 黄秋尘飞起一脚,踢向对方小腹,迫的冷震东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满脸惊异的望着黄秋生出神。 显然黄秋尘这几招身手,太使他感到震骇了,其实不单只冷震东感到惊异,就是南宫冷刀也充满惊异之色。 袁丽姬心中暗暗忖道:“二日不见,怎么他的功力增进那么多,而且招式之奇,临机应变之经验,似乎都较二日前更加火候老练的多,生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高手。” 要知武功一道,最主要需具备三个条件‘天赋、时间、师承’三个条件如果缺乏其一,便无法达到绝境。 袁丽姬那知黄秋尘大部分武功,是得自红花门冷面娘朱娇凤的—一武功秘笈,自己锻练,虽然说他天赋奇禀,是举世第一聪明的人,但以时间上推算黄秋尘练武进入轨道,不过三年有余。 他不像是袁丽姬自幼便在青城修剑院习技,积十余年的漫长岁月,接受中原武林九大派的九个第一高手日夜用悉心陶薰,才有今日成就。 所以黄秋尘这种超乎常理,一日千里的异华进境,着实使袁丽姬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其实袁丽姬等人忽略了伏虎三招,绝世的奥秘,阴阳滋长,气机运转的那招‘伏魔古佛’连环三式。 冷震东像似不相信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已经身负了绝世武学,他呆愕了片刻,倏地阴冷寒笑一声! 身躯游走中宫欺进,一指点去。 黄秋尘这时脑海里正自己在想着昨夜由伏虎三招悟出的一手绝技,冷震东一指点来,他犹然不觉。 袁丽姬这时正也在想着黄秋尘武功奇异进境之道旦,冷震东一指点出,他方才发觉,但指风快速如电,一闪间,已经迫到黄秋尘身上三寸,直看得袁丽姬“啊!”地一声惊呼道: “黄弟!……” 一声问哼,黄秋尘闪避不及,左肩被那缕指风扫中,身躯摇幌了二下。 冷震东一指点中黄秋尘左肩,他脸上骤变,原来在他指风击中对方身上之时,突感由黄秋尘肩部透出一股无形气劲,弹消去自己指劲。 冷震东一皱眉,双掌一错,呼呼……一连劈扫出五掌。 这五掌,攻得黄秋尘步步后退,险态陡生。 袁丽姬翻腕撤出那柄腾蛟剑! 蓦然听到南宫冷刀轻轻呵咳了一声! 袁丽姬心中本来就怀疑南宫刀,就是那阴残的九龙王尊,不时暗自提防,这时听闻吱声,转首望去!只见南宫冷刀满面含笑,无声无息的向自己这边走来。袁丽姬心头一惊,腾蛟剑反转剑锋,横在胸前退了三步! 南宫冷刀见袁丽姬摆出这招杀气腾腾的剑式,突然笑声说道: “袁侄女,你不必担心,他不出几招,便可扳回劣势……” 袁丽姬闻言凤目瞥扫了斗场一眼,果然黄秋尘退了五步之后,蓦然扬腕劈出一道狂涛劲飙,封住冷震东凶勇的掌招,立刻展开反击。 两人拳去脚往,打得极是猛烈,脚掌袭击之处,无一不是足以致人死地的要害,当真是生死存亡之搏斗。 袁丽姬武学修养极高,她一眼看出,黄秋尘处在攻击的机会多,知道黄秋尘一时不会败下来。 南宫冷刀突然轻声向袁丽姬问道: “袁侄女,他可是青城修剑院的弟子!” 袁丽姬仍然横剑在胸淡淡道: “南宫盟主,我警告你不要出手,如果你一出手,恕侄女要以小犯大,纵然被家师责备,亦在所不借。 南宫冷刀微策一笑,道: “袁侄女,当今已是中原武林九大派,发号施令的修剑院主,令师等人已经管你不着,何以说尊师会责备你。” 不错!袁丽姬在当今中原武林九大派的身份,乃是最具崇高的领袖,纵然铁木憎等人是她授艺恩师,也要听命她的指挥。 袁丽姬凤目射出一股威棱之光,重声说道: “我虽然身为中原武林九大门派,发号施令的修剑院主,但我不会乱施权威,将天下武林带进恐怖灭亡的命运。” 南官冷刀微然笑道: “袁侄女,人间仙凤,绝世才智,当然老友铁木憎不会选错人。” 袁丽姬沉声说道: “南宫盟主,关于我师兄黄龙山的事情,我还没问完,现在我请问南宫盟主,我师兄十年前和这座楼院机密有什么牵连。” 南宫冷刀笑道: “这个恕难奉告,我只能向你说黄龙山和这座楼院机密关键重大。” 袁丽姬又问道: “那么这样说来,我师兄之死,不是如传说是为伏虎剑所引起,而是这座楼院机密所致,是不是。” 南宫冷刀道:” “两者都有。” 袁丽姬黛眉轻蹙,肃声说道: “南宫盟主,你仍是家师好友,而且当年我师兄在世时,听说你也义务指教过师兄武学,乃是黄龙山师兄半个师父,不知你对于我师兄之死,有什么感想?” 南宫冷刀道: “老朽闻听龙山恶耗,曾经痛心数日夜,但人死不能复生,悲恸何用,老夫中有默默替龙山灵魂祈祷,痛失一个绝世奇才!” 袁丽姬道:“南宫盟主,既然对我师兄之死有所追悼,谅南宫盟主若知道杀害师兄的凶手,定然不会隐蔽不说。” 南宫冷刀微微一笑, “关于令师兄黄龙山被杀害之事,老友铁木僧已经三次到罗山向我追问过……” 袁丽姬接声道: “而南宫盟主每次都答说:不知道,或是还没有线索。” 南宫冷刀答道: “其实就是如此,老朽现在要给你的答复,也只是这几个字。” 袁丽姬沉声道: “关于我师兄被惨害的真象,终有一日,我会调查得水落石出,到时候凶手罪证十足,定难逃武林公道。 现在我还有一事请问南宫盟主,据说最近江湖武林扬起一个神秘权威组织——九龙王尊……” 南宫冷刀没待袁丽姬说完,接声说道: “……不是最近,老朽远在二十年前,便有耳闻九龙王府与九龙王尊之名,可惜天下武林中人,没有一个知道九龙王尊是谁?” 蓦然听到黄秋生厉声笑道: “我知道,我亲身听到九龙王尊说过他是什么……” 一句话未完,忽听一声惨哼传出! 黄秋尘被冷震东一掌击得吐出一口鲜血,身躯摇幌后退了三四步。 原来黄秋尘和冷震东惨烈搏斗中,袁丽姬询问南宫冷刀的一言一语,他都分心去听,高手搏斗,最忌惮的便是分散心神,他在冷震东凌厉凶猛的一抢急攻下,左背中了一掌,直打得他血气浮动,眼冒金星。 冷震东见黄秋尘中了自己一指劲,一道十成掌力一击,人竟然还没重创倒地,心中惊骇万分,他暗暗付道: “这小子,有些邪门,正常武林高手,只要遭受自己掌力三成一击,便要立刻重创而亡,而他怎么连中二掌”只单受了一点轻伤,难道他已经练成了上乘气功罡气护身吗?” 思念中,冷震东追欺过去,左拳右掌,横扫而出。 这二招一出来,掌劲脱似午潮海浪一股激荡起巨大旋风,虎虎发声作响。 黄秋尘面容肌肉一阵抽搐,蓦然飘身向左侧跃退四尺,突然施出一招绝伦的掌式,迎胸拍了过去。 他手掌平平拍出,去势若点若劈,奇奥绝伦。 冷震东像似看出黄秋坐这一掌是厉害杀手,急忙施出一招,‘闭窗推月’,幻起一片掌影,封住了门户。 那知黄秋尘掌势突然一转,竟从幻起的一片掌影,直攻而入! “噢!”一声闷哼!冷震东的身躯,被黄秋尘击的跳起三丈多高,然后缓缓地飘落地上。 虽然他还能站住脚,但面色铁青,身躯颤抖,显然已经中了不轻的内伤。 黄秋尘那一掌,太过精奥诡奇了,竟连袁丽姬和南官冷刀,都不知道他这一掌是如何击中冷震东的。 黄秋尘击退冷震东后,竟像是内力不继,左腿一破,人已经跪倒地上,胸部起伏,喘息连连。 袁丽姬芳心大惊,奔了过来,娇声问道: “黄弟弟,你受了重伤吗?” 黄秋尘摇摇头不答话,缓缓闭起那双星目。 就在这瞬眼间,南宫冷刀脸上神色变化了数次,最后恢复他那付慈祥和蔼之容,呵呵一声轻笑道: “袁侄女!你还有什么话要问,否则老朽和冷岩主要先行走一步了。” 袁丽姬心中正耽心甫宫冷刀会趁此时机攻袭自己,闻言喜欢他们赶紧离去。 南宫冷刀见袁丽姬不答话,转步直对冷震东走去。 冷震东环目一瞪,像似要说话,但南宫冷刀向他施了一个眼色,呵呵一阵清越朗笑,说道: “冷兄!咱们走吧!” 他当先一人向楼院前面长廊走去,冷震东一句话不说,跟随他的身后,眨眼间,两人背影已经没入晚暮中…… 黄秋尘调息片刻,张开眼睛,不见南宫冷刀和冷震东,不禁脸色骤变,叫声道: “袁姊姊,快……快追踪……他们会去杀害武仪天…”——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二十八章 孤独红是钟楼 袁丽姬听了这句话,脸上娇容微变,问道: “你内伤重吗?” 黄秋尘急道: “我等会便可恢复,你不要管我,快去保护武仪天的性命袁丽姬在冷震东所说:师兄黄龙山有两位知交好友武仪天和鬼母教主……的话,她也全部听到了,所以黄秋尘如此说,心中觉得南宫冷刀此去,可能会加害武仪天的性命。 于是她问道:“武仪天现在那儿?” 黄秋尘闻言一怔,暗道:“武仪天和胡圣手等人昨夜跟自己分手,我也不知他去在那儿呀……” 黄秋尘一愕后,说道: “他在那里,怨不知道,可是袁姊姊刚才若是尾随追踪南宫冷刀,定然能够阴止他们去加害武叔叔,唉!现在他们离去已久,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袁丽姬这时风目射出一缕幽怨无比情悉,凝注在黄秋尘脸上,内心却暗自语道:“尘弟啊,你身受内伤,我如何能够离开你而去?如果南宫冷刀回来杀害你,那又待如何呢?” 黄秋尘长吸了几口气,突然站起身来,道: “袁姊姊,咱们快到临河城去!武仪天叔叔等人可能已在城内。” 袁丽姬突然脸色一变,低声道: “有人来啦!” 黄秋尘自从任督二脉通窍后,耳目也特别灵敏。他这时已听到十数文墙外,有二个人的却步声。 黄秋尘胸头一震,道: “会是南宫冷刀和冷震东,重新回转来吗?” 袁丽姬不愿答问的他的话,右手一拉黄秋尘之手,两人迅快的纵身到黄秋尘刚才隐身的假山之上。 他们的身子刚刚隐藏好了,院墙外突然缓缓走来一男一女,直对假山前的水亭走来。 在这蒙俄的晚暮中,虽然很难乍清来人面目,但是当二人走进水亭和这座假山相距不过七丈,以袁丽姬和黄秋尘的目力,已可目睹两面貌。 黄秋尘一见这两位年轻男女,他差点叫出声来。 原来那男的:竟是刚刚离去的冷震东的儿子——煞星手冷白。女的,就是那位神秘美艳的虬龙公主。 虬龙公主,因为人生长得极是特出,所以黄秋尘虽然和她一面之识,也能够认出她来,她之和冷白在一起,实在使黄秋尘感到惊异。 在那荒山幽谷寺观中,由鬼矶士秦风的话听来,虬龙公主的确是被九龙王尊一派的人捉去,怎么会跟冷白又在一起?这时袁丽姬和黄秋尘看见冷白脸上的神情,阴暗不定,时常变化,时而愁眉苦脸,时而默然微笑,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事情。 最后冷白打破了沉寂,朗声说道: “公主,你要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只见虬龙公主仰首望天,微然说道: “你说你是中原的武林通,能积压一些人所不知的事,所以我今日有些事情想请教你了。” 冷白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一线喜悦的微笑,道: “不错,公主有什么疑难不解之处,请尽管问我好了。 虬龙公主突然转过身来,两道眼神盯在冷白脸上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那是当真的吗?如果你答不出所问的话,你要怎么办?” 她这一笑,只笑得冷白心头砰砰乱跳,目凝神呆,脑际中一片空洞。 假山上的袁丽姬也看得黛眉紧皱,暗自轻呵了一声,用传音密入的声音对黄秋尘说道: “尘弟,这女人练有奇特的摄魂大法,你不要正面看她眼神。” 黄秋尘“哦!”了一声,暗道:“自从我与她一见面,我就感觉到虬龙公主一颦一笑,都含蕴着一种无穷的神秘魔力,原来她是练有这种摄人心魂的异术……” 虬龙公主目睹冷白满脸失神落鬼之态,倏然脸色一整,柳媚如花娇艳般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见。 冷白内功像是极端深厚,在虬龙公主脸色一整之时,他立刻如梦初醒,举手拍了一下脑袋,道: “万一在下答复不出公主所问的事,我可以回去询问家父。” 虬龙公主道: “你父亲是谁呀?” 煞星手冷白道: “家父乃是人称‘手转乾坤’,名震天下武林的‘黑手岩主’冷震东。” 虬龙公主道: “这样说来,令尊的武功定然很高呀。” 冷白道: “不是我在吹虚,家父的武功成就,放眼当今武林江湖,没有几人和老人家抗横,尤其是天文于地理,医卜星算,奇门异术之学,普天之下,更是没有第二人近够跟他比拟。” 虬龙公主突然格格一声清脆的娇笑,她这阵笑声,在此时发出来,令人意识到那是在轻视冷白的话。 冷白脸上神色一变,道: “公主,你笑什么?在下所说的活,句句真实,如你不相信,我可以对天立誓。” 黄秋尘听得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他素知冷白朋府深沉,机智聪明,想不到在虬龙公主面前谈吐显得有些傻里傻气。 虬龙公主道: “你这人怎么这般善疑,我可没说不相信你的话呀!” 冷白怔了一怔,随即轻声一笑。道: “公主有什么疑难之事,就请开始问吧!” 虬龙公主笑道: “好!现在我首先向你打听一个人,在数十年前中原武林有一位名叫黄龙山的人,不知你能够知道他有关的事情多少。” 假山上的袁丽姬和黄秋尘见他们都谈些无关痛痒的话,本来想要离去,这时闻言,不禁心头一震,尤其是黄秋尘暗暗震惊,付道:“她问先父之事,干什么?” 冷白又像似怔了一怔,道: “公主所问的,敢是‘中原正剑’黄龙山。” 虬龙公主道: “不错,就是他。” 冷白道: “公主,中原正剑黄龙山不知跟公主有什么关系。” 原来冷白阴府深沉,极工心机,他听她提起黄龙之名,首先他要询问她和黄龙山有什么瓜葛,如果有仇隙的话,自家便可毫无忌惮的大谈特谈一些有关黄龙山在武林上坏的一方面传说。 虬龙公主淡淡笑道: “你这人怎么搞的,是我问你,你怎么反询问起我来啦!不过,你放心,我只是随便问问一些成名人物事迹而已,并非跟黄龙山有什么牵连关系。” 冷白当面被人指破心事,不禁呵呵一阵轻笑,道: “在下因为有忌于武林上对黄龙有些坏的一面传说,所以不得不先问问公主,好能说出一切有关黄龙山的轶事。” 虬龙公主道: “你这人看去,宅心忠厚,其实却满腹心机,好吧!你现在就说说黄龙山坏的一面传说。” 黄秋尘听了两人这种对话,脸色一片沉凝,他真不知武林上对于先父有什么坏的传闻。 袁丽姬也是充满惊异好奇之心,要知她对于师兄的轶事也知道得不多,因为在黄龙山行走江湖之时,她不过六七岁光景。 冷白沉默了一会,道: “在武林传闻说:黄龙山乃是一位背师叛祖,无情无义,罪恶滔天,十恶不赦的奸徒。” 这一句话,只听得黄秋尘热血沸腾,星目喷出愤怒的火焰,他无法控制心中激动的情绪,就要挺身而出指责冷白。 那知袁丽姬早知黄秋尘会激动不已,所以他还未立起,袁丽姬已经一手拉住他,附耳说道: “尘弟,不要太过激动,他的话,不一定就是确实的。” 虬龙公主道:“你赁什么指责黄龙山是背师叛祖。” 煞星手冷白轻声笑道: “在当今武林中人,都皆认为黄龙山乃是青城修剑院铁木僧的徒儿,我说黄龙山背师叛祖,公主可能误会是背叛铁木僧是吧!” 虬龙公主道: “那你是说黄龙山在拜铁木僧为师之前,已经有了师父,他的师父是不是盛传的混世魔王,‘毒面骷髅’孤独红。” 冷白惊道: “公主,你怎么也知道此事。 不错,黄龙山最先是拜师玉面骷髅孤独红为徒,但竟然丧心病狂,藐视伦掌跟孤独红之妻,发生爱昧,串通淫妇毒杀孤独红……哈哈……最是可笑的,黄龙山后来又跟孤独红的女儿结为夫妻……” 这些话,有如声睛天霹雷,当着黄秋尘头顶击下,使他头昏目眩,悲恸欲绝,羞愤难当。 他混身颤抖,眼望着吸丽姬,内心暗叫道:“姊姊,那是真实的事吗!我父亲真是那样一种人吗?” 他虽然没有说出声来,但袁丽姬见了他目光,已经灵犀相通,轻然摇头道: “尘弟,你不要听他的话,纵然我对此事不太清楚,但咱们可用理智去判断,黄龙山绝非是那一种人,若是真的话,但你母亲也不会那般愚昧,而甘心去嫁黄龙山师兄,不过我所知道你父亲再次投师一事,大概不会假,但是孤独红乃是一位杀人不眨眼,无恶不作,声名狼籍的魔头,你父亲离开他是应该的,并非背叛。 黄秋尘为人极端聪明,但聪明人对于某件事情的判断,往往都较常人深入,他这时暗暗的推忖:“家母若非有着难言隐痛之事,她绝对不会将自己家事全部隐瞒下来,连父亲的名字,也到临死前方才吐露出来。” 所以黄秋尘反认为冷白的话,大概不会错。 虬龙公主听了冷白的话,微微一笑道: “你这些传闻是听谁说的?” 冷白呆了一呆道: “问这些事干吗?” 虬龙公主道: “没有什么意图,不过是要求实证这些话,是不是确实的而已。” 煞易手冷白道: “当然是正确的,难道还会错。” 虬龙公主道: “但是,你所听到的黄龙山传闻,和我所知道的略有出入。” 冷白愕然道: “公主所知的黄龙山传闻是否能够说出来给在下参考。” 虬龙公主道: “你刚才所说的黄龙山传闻,定然是你父亲口中得来的。” 冷白怔了一怔,道: “公主聪明绝伦,猜的一点不错。” 虬龙公主又道: “但是你父亲对于这些事,可能听自和黄龙山有关系的人口中,这些人当然都是毒面骷髅孤独组的徒弟。” 冷白道: “虬龙公主,当年孤独红传授有几个徒弟?” 虬龙公主微笑道: “毒面骷髅孤独红一共传授有几个待儿,二男二女。” “一个是黄龙山,另外三人是谁?” 虬龙公主道: “另外三人,即是他的女儿,与你所说:他的妻子,以及当今中原武林盟主南宫冷刀。” 这句话,听得黄秋生和袁丽姬震惊不已,他们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南宫冷刀,会是孤独红的徒儿之一。 冷白闻言象不相信的摇头道: “公主的话,令人真难相信,目前大家都知道昔年黄龙山和南宫冷刀,乃有半个师父的传说,如何会说,南宫冷刀是黄龙山的师兄呢?” 虬龙公主不答辩他的话,又道: “刚才你指骂黄龙山违背五伦,和孤独红之妻发生爱昧,又跟孤独之女儿结为夫妻,其实这些事情真相,你根本不知道,你可以说:只知这事一鲜半爪,而安自推猜,或听信旁人的妄自喧染。 这些话,听得冷白目瞪口呆,由虬龙公主的话听来,那么她可能对于黄龙山的事知道得比自己更多,她为何要询问自己? 冷白被虬龙公主讽刺的脸孔泛红,呐呐道: “公主的话,不见得是对的,除非你……” 虬龙公主截断了他下面的话音,继续说道: “你可能认为孤独红的女儿,乃是你所说孤独红妻子所生,事实他寻儿是四十余年前京城一个闻名全国的艺妓——海棠红所生。 你所说孤独红的妻子,其实孤独红并没有娶她,不过冰清玉洁之身,是被孤独组所掠夺那是事实,试想一个淫魔奸徒,掠夺了一个女人的贞操,便说是他的妻子,这简真太可笑了。” 冷白象似愈听愈入神,突然问道: “公主,你好象和中原正剑有点来历关系吧。” 虬龙公主微微一笑道: “你不要自作聪明瞎猜,基实我不过是通晓一些山川地理,武林奇闻等旁观之学而已,如你不信,试举一些难题异事,我皆能答复你。” 煞星手冷白听得暗暗好笑,转道:“刚才我答说要替她解释的事,想不到反而她要替自己解疑难了,不过,我真不相信,她乃是一个毫不见经传的女子,年经又轻轻的,如何会有广博的见闻……” 冷白点头说道: “公主既然这般方,那么在下有几个疑难之事想问你。” 虬龙公主道: “你说吧!” 冷白道: “关于毒面骷髅孤独红这人,在五六十年的武林里,虽然名若中天,灸手可热,但是人家总不知道孤独红的来历与正名,不知公主可否知道?” 虬龙公主笑道: “你问得好,普天之下,能知孤独组名字来历,大概只有他的女儿与前妻子海棠红及三个徒弟五人而已,在昔日有五人知晓,但今日黄龙山已故,仍然也有五人知道。当然就是我了。” 冷白道: “公主,你言差了,虽然孤独红之名,云云武林极少有人知晓,但亦不只五个人。” 冷白道: “公主,你言差了,虽然孤独红之名,云云武林极少有人知晓,但变不只五个人。” 虬龙公主道: “难道说你的父亲冷震东也知道。” 冷白道: “不,家父根本不知道,但我和家妹却知孤独红之正名,或着我变不会相询公主了。” 虬龙公主听得微微一怔,道: “我不相信,天下间还有第六人知晓此事……” 袁丽丽姬和黄秋尘对这问题,也词汇无比惊疑的心情,在等待他们说出那孤独红的名字来历。 尤其是黄秋生,他急欲知晓外祖父的正名,到底是怎么一个称呼,以及他老人家一切事情。 煞星手冷白呵呵轻笑一声,道: “公主如不相信,我说出来让你听听,不过我只知孤独红之名,却不知他的出身来历,望公主请能相告。” 他这句话,显然是在向虬龙公主讨价还价。 原来这两人心机都极端深沉,他们现在仍然有些不相信对方。 虬龙公主道: “本来这事,我不愿吐露出来,但因为不相信你会知道孤独组之名,不得不和你互相交换这秘密,你说吧!” 煞星手冷白脸上泛出一丝笑靥,抬首向四周张望了几眼,然后沉声说道: “他姓钟,单名楼字。” 冷白这句话,刚一脱口,隐身假山之上的黄秋尘,再难控制惊奇的情绪,‘啊!’一声! 这声音,虽然不大,可是七八支外亭内的冷白和虬龙公主,却都听到了。 煞星手厉声喝道: “是谁?” 他右手恍似电闪的一扬…… 空际突然响起一阵嗡嗡……的蜜蜂叫声: 六点黑光,疾向假山口黄秋尘和袁姬藏身处飞来。 黄秋尘急不迭忙,左掌往外一挥,一股劈空家力击出…… 但奇怪的是无声无息,那蚊蜂轻呜之声倏敛,六点黑光纷纷坠落在假山前支外水池之中。一他这道掌力,看得袁丽姬大惊不已,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黄秋尘身负这种至高上乘的罡气掌力。 煞星手冷白眼见自己“黑蚊蜂”独门的暗器,纷纷附落,心知遇上了绝顶高手,当下冷声一笑,道: “阁下好高的功力,何不现身一见。” 语音刚落,假山上宛似飞鹤也似的冲起二条人影,身形一晃,水亭的南面木桥上,双双站定了黄秋尘和袁丽姬。 两人这一现身,皆出乎了冷白意料之外,他本想现身的人,定是武林先贤前辈人物,万没料到竟是自己所熟识的人。 虬龙公主那澄澈如秋水的美眸,一看到黄秋尘,娇容骤变,但瞬间,立刻恢复了平静之容。 黄秋尘站定身形这后,微微向冷白欠身一礼,朗声说道: “冷兄,真对不起,兄弟因为一时好奇,所以在假山上呆了一段时间,失礼之处,尚请冷兄能够原谅。” 袁丽姬目见黄秋尘坦白承认自己二人,在假山上偷听他们谈话,不禁暗暗忖道:“他怎么这样坦直忠厚。” 冷白哈哈一声长笑,道: “那里,那里,哈哈……好在兄弟没有私淡黄兄坏话。 黄兄,这位敢莫就是青城修剑院一代院主了……”语音之中,似有指责黄秋尘偷听两私谈之意。 黄秋尘尚未答话,突然听到袁丽姬答说道: “不错,难道冷少岩主,那般善忘。” 冷白哈哈一笑道: “袁院主,本来在下那日不知恩人,乃是成尊望重的一代修剑院主,就在前日得到黄兄坦诚相告,方才得知,区区于此首先向袁院主臻话那日援救之恩。” 说罢,他向袁丽姬遥遥抱拳致敬。 袁丽姬冷然说道: “那日我并非单独救你,你何必为此事耿耿于怀,眼下不再打扰少岩主等雅兴,于此别过。” 说完话,袁丽姬望了黄秋尘一眼,示意他离开黄秋尘心知两不会再谈论武林机密,眼下留此,更使自己和袁丽姬感到不好意思起来,于是抬首望了冷白一眼,道: “冷兄那么兄弟告辞了。” 冷白心中虽然很乐意两人就此离开,但也只得再强装笑容说: “黄兄,怎么这般见外,如果和袁院主没有急切的事,大家何不在此聚首谈论一会。” 黄秋尘目见袁丽姬已经走出几走,赶忙拱手抱拳道: “冷兄,多话了。” 说罢转身要走,突然传出虬龙公主的声音,说道: “喂!你怎么那般傲慢。” 黄秋尘闻言心关一震,知她是指说自己,因为自从现向,他始终没抬首虬龙公主投视一眼。 要知虬龙公主对自己曾经有一番救命之恩,自己怎能那般无礼的对她,所以黄秋尘闻声缓缓的转过身来,已经走出几步的袁丽姬也停步回身。 那知黄秋尘转头一望,虬龙公主竟然是眼对冷白的说话。 冷白茫然应道: “什么?公主。” 虬龙公主突然转过头来望着东面缓缓升起的一轮明月,缓缓说道: “我如果知你这个人那么无情无义,就让你沉葬江底喂鱼。” 黄秋尘本又要走,但听了这句话,胸中热血一阵沸腾,“回头向虬龙公主长身鞠躬,朗声说道: “公主指骂的是,但……但我曾经记得公主在艇上说的话……所以不敢再次……” 黄秋尘在说这些话时,虬龙公主仍然始终转脸旁顾,黄秋尘见她不理自己,不禁停住了下面的话音。 但这情形,看在袁丽姬和冷白的眼中,两人心中共同起了一丝惊疑之意,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黄秋尘和虬龙公主是相识的。 袁丽姬转身走向黄秋尘身畔,低声问道: “尘弟,她是谁?” 袁丽姬虽然早已听黄秋尘诉说过他和虬龙公主一番奇遇,以及最近武林传谛她的艳名,但是她向来还没见过虬龙公主的面,所以现在还不知眼前这位倾城倾国的尤物,是那神秘离奇的虬龙公主。 黄秋尘听袁丽姬相询,脸作苦笑道: “袁丽姬闻言脸上立刻泛出一丝难得的笑容,“哦”了一声,道: “尘弟,你怎么这样无礼,虬龙公主亦是姊姊的大恩人,你如何……” 说着话,袁丽姬满面含笑,走进亭同人,樱唇启动,一缕清音,婉转而出,道: “公主,请恕我昏昧不识恩人仪容,差点负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那日若非公主琴萧之声相助,我便要含恨千古……” 在这刹那间,袁丽姬脑海里迅快泛起半月前,只身独拒九龙王尊,差点遭受侮辱的一幕……。 那日若非一缕奇妙的琴萧声,震伤了九龙王尊元神,使她趁隙一剑刺伤九龙王尊,那结果真是不堪设想,在黄秋尘告她琴萧声是虬龙公主所发后,袁丽姬心中一直念念不忘此事,虽然她在最近察知这虬龙公主,对中原武林存有难测的诡谋,威胁江湖的安危,但她仍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所以听黄秋尘说出是虬龙公主,袁丽姬立刻上前施礼——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二十九章 夜枭长啼惊玉女 虬龙公主转眼望了袁丽姬一眼,微微一笑的缓缓说道: “袁院主这几句话,听得使我心内茫然,你我向来素不相识,奴家如何敢称是你的大恩人。盛传中原青城修剑院主,威亚端庄,但今日看来,却使人有着反感。” 这句话,听得袁丽姬笑容顿敛,现出一片尴尬之色,转首望着黄秋生出神。 黄秋生这时心中无比难过,他梦想不到虬龙公主会这般娇狂,要知自己袁姊姊在武林声望是如何尊重,纵然那琴萧声真不是虬龙公主所发,但也不该这般讥讽袁姊姊。 袁丽姬见黄秋尘也是默然无言,只得娇声一笑,道: “公主若非那琴箫的主人,但你曾经救过我的兄弟,亦算是我的恩人,接受本人一拜理所当然。” 说着话,袁丽姬深深向虬龙公主躬身一福,转首就走。 黄秋尘心知袁丽姬心中极是难堪,当下转首跟她之后要走,突听虬龙公主娇脆的声音叫道: “喂!你暂时留步。” 她这声喝叫,便没指名道姓,所以黄秋尘和袁丽姬都同时停下步子。 袁丽姬问道: “你唤住咱们,还有什么贵干?” 虬龙公主摄人心魂的媚眸,微然扫了袁丽姬一眼的缓缓说道: “我并非呼唤你,你有事径自去吧!” 袁丽姬乃是武林一代领袖,无论才貌仪态,她自问那一个地方不输于别人,就是狂傲之性,也没有一人能胜她。 这时她连续受虬龙公主这般轻蔑,卑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怒火,她纤眉一皱,脸上立刻罩了一层骇人的寒霜。 袁丽姬的本身气质,本来就有一和中令人难以侵犯雍容华贵,这时她脸色一变,一丝肃穆威严冷霜似的气质,直看得人心胆栗。 虬龙公主这时面对着袁丽姬,脸上泛出一丝笑靥,丝毫没有半点火药气味,是那么温柔安详。 两人这种极端不相同的脸色,看得使旁侧的黄秋尘和冷白心中一震。 他们感到电龙公主的笑容大异常人,脸上神情逐渐变化,似是每一细小的部份,都受着控制,一颦一笑有着无与伦比的娇媚,真是个倾城倾国,百媚横生,煞星手冷白,如同酒醉一般的呆愕住了。 黄秋尘却瞧得心头砰砰乱跳,觉得她的笑容,含蕴着无与伦比的娇媚,色魂拘魄之力。 但是当他眼望到袁丽娘那庄严肃穆的面容,心头一寒,一种如痴如醉的心神,立刻消失殆尽。 黄秋生突然提高声音喝道: “虬龙公主,你唤住在下,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尽请快说,或着我可没这个时间在此呆留了。” 虬龙公主听闻这喝声,柳媚花容般的笑容,忽然消失,娇躯一阵轻微的颤抖,幽幽凄叹一声,道: “你走吧,永远不要再见我了。” 袁丽娘也强忍下这口怨气,没有发作,轻轻冷哼一声,道: “尘弟,咱们快走!” 黄秋尘生性感情浓厚,虬龙公主对待他有过救命之恩,纵然他受了她满肚子怨气,也都强自忍耐下来。 这时他听了虬龙公主幽幽之语,本想前去解释几句,但听得袁丽姬的唤声,只得转首挺胸阔步离去。 煞星手冷白在二人离去后,他双眼还是呆呆望着虬龙公主出神,如同酒醉一般,好象不知黄秋尘和袁丽姬已经离去一般。 突然虬龙公主樱唇启动,一缕清音婉转而出,道: “你还呆呆看着我干什么,真是无耻之徒。” 冷白如梦初醒,举手拍了一下脑袋,道: “什么?公主他们走了。” 虬龙公主轻哼一声,道: “我看你这种失魂落魄之态,如何能够取代岳凤飞,当我的待卫长。” 冷白呵呵一笑,道: “公主,我何时答应充当你的侍卫长?不过侄愿担任护花使者。” 虬龙公主闻言好象似微微一怔,随即脸泛娇笑。道: “你的心境,我知道得很清楚,其实以你的功力,要当我侍卫长还差得远呢?” 煞星手冷白轻然笑道:“那姓岳的武功虽然不错,可是要胜在下,大概还不简单,万其是智计方面,我自信胜过任何一个人。” 虬龙公主笑道: “那也不见得,若论智慧,我想你难胜刚才那位姓黄的人。” 煞星手冷白嘿嘿的冷笑,道: “公主,你是不是要施展借刀杀人之计。” 虬龙公主道: “不错,我要你杀害那黄秋尘。” 冷白微然一笑,道: “公主,为什么要杀他?” 虬龙公主道: “我曾经说过,再见他之时,便要取他的性命,今日我第二次遇上他,当然非杀他不可了。” 冷白道: “但是公主却没杀他,反而任他而去。” 虬龙公主冷哼道: “我就是要杀害他,所以才要激你去杀他。” 冷白道: “我不知道公主有什么方法,促使我去杀害黄秋尘。” 虬龙公主道: “我告诉你,那性黄的人,已经听去了天下间最大的机密,你是不是要杀他。” 冷白茫然问道: “黄秋生听去了什么天下机密?” 虬龙公主缓缓说道: “对于孤独红和黄龙山的事情,便是天下间最大机密。” 煞星手冷自听得眉头轻皱,暗暗忖道:“这女子是我冷白平生所见最难对付的人,在说话之时,始终是先发制人,现在她提起这件事,到底是故弄玄虚,诱我和黄秋尘为敌,抑或孤独红钟楼等人恩怨牵涉着武林机密?……” 想罢,冷白轻轻叹息一声,道: “公主绝世奇才,一言一语,蕴藏玄机,深奥无伦,在下愚昧,始终难解公主所讲之事。” 虬龙公主道: “你居然知道孤独红的真名叫——钟楼,为何不知这段武林大机密。 我问你,你是不是听过武林四大奇剑之传闻?” 冷白道: “微有传闻,却无法知道全部。” 虬龙公主道: “你是不是也知道这座楼院,昔年是钟楼所建筑。” 冷白心头一震,问道: “公主所说的这些事,皆是惊人之闻,当今公主引带在下到这里,大概有着什么重要事情相告是吗!” 虬龙公主娇声一笑,道: “你终于想出来了,虽然慢点,但你机智是超人一筹,现在我告诉你,目前这座楼院,是今后江湖武林杀动关键所在,如果这机密一泄露出去,那么全面武林高手,定然竭尽心智,争取这所楼院……” 煞星手冷白截断了她话音,皱眉问道: “公主,这楼院蕴藏有什么机密,是何能够……” 虬龙人主微微一笑,道: “你不要急,我总会告诉你的,当今唯一所要做的事,就是要尽快控制这所楼院。” 冷白道: “公主是否要在下调拨咱们黑手岩的人相助。” 虬龙公主摇头道: “不必了,只单你一个人就够了。” 冷白道: “那么公主要我做些什么事?” 虬龙公主道: “到我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做,眼下你陪我到这座楼院四周走一趟。” 说着话.虬龙公主莲步姗姗走出石亭,冷白紧随其后。且说袁丽姬和黄秋尘两人展开轻功在荒野草原奔驰了一阵子,袁丽姬方才打开沉默,吐出了胸中一口怨气,说道: “尘弟,你知道那虬龙公主的底细吗?” 黄秋尘摇摇头道: “不知道,但这女人却邪得很,她的一举一动,显得无比神秘诡奇,在三日前她在湖东客栈,被九龙王尊一派的人捉去,今日跟冷白又在一起,实在令人大出意料之外,她使人茫然迷糊的,她为何知道先父以及外祖父的事情那么清楚。可以……” 袁丽姬突然幽声叹道: “咱们所听闻的事,皆是空前未闻的武林隐秘,本来咱们可以再继续偷听下去,但你却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话柄。” 黄秋尘闻言暗叫一声“惭愧。”其实他何尝不是在悔恨自己一时冲动叫出声来。 袁丽姬凤目望了黄秋尘一眼,说道: “尘弟,你在冷白说出孤独红的名字时,显得那么激动,到底是为着什么?” 黄秋尘长长的叹息一声,道: “那钟楼,我已经遇过了他。” 袁丽吃惊道: “什么!孤独红还没有死!这是真的吗?” 黄秋尘凄凉的长叹一声,慢慢将那日追踪黑衣人影……遇到神秘怪人钟楼,以及一切事情,全部告诉袁丽姬。 袁丽姬轻“哦!”了一声,道: 如此说来,冷白所知道毒面骷髅的名字,是孤独红告诉他的吧!” 黄秋尘摇头说道: “那名叫钟楼的奇人,虽然生性怪诞无伦,使人捉摸不透,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将自己来历告诉冷白。” 袁丽姬惊异道: “那么冷白如何得知钟楼即是孤独红?” 黄秋尘道: “这些怪异诡奇的事情,以及钟楼真正来历,只有等到七月初七,钟楼跟我所约之期,方才能全盘知道。” 原来黄秋尘所见所闻的怪事极多,虽然那些事都是一鳞半爪,蛛丝马迹的奇事,但在刚才一段奔驰时间中,黄秋尘暗自加以联贯综合起来,他感到前后江湖武林动乱局势,似乎都脱不掉武林中那四柄奇剑,而那四柄奇剑,好像又跟自己的家事有关连,他这时意识到一切恩怨血仇,绝对不是那般单纯,一定是极端复杂,复杂陈错令人无法猜测。 但是这些事情,兰因絮果,他想,只要遇到钟楼的面,那么事情便可迎刃而解。 袁丽姬幽幽说道: “尘弟,到时你要上皓苍山银河峰七鹊桥胡会钟楼,是否能让我一道同去?” 黄秋尘凄声叹道: “袁姊姊对待我已经仁至义尽,但我始终都替姊姊寻找麻烦,七月初七皓苍山之行,实在不敢有劳姊姊,何况姊姊乃是一代修剑院主,日理万机,更不敢为这私事,耽误了姊姊的时光。” 袁丽姬正色道: “尘弟,你知道令尊乃是为姊的师兄,何况,这段事情牵涉到整个江湖武林命运,我袁丽姬枉称中原武林的领袖,却无法援救成千成万武林同道于水深火热中之命运,还有什么面目站在武林里,如果皓苍山之行,是尘弟存心不愿我随去,那自然无话可说,如果无有此意,或着我非去不可。” 黄秋尘心中之意,是不愿让袁丽姬涉险,因为他刚才综命钟楼疯疯癫癫的话,知道那种楼限像是遭受人这控制,所以括苍山之行,不一定是个平担的道路、现在他听了袁丽姬之话,真为她的一片真诚所感动。 他是生目中露出一缕激动的眼光,颤声道: “姊姊,你对待我实在太好了,此恩此情,叫我如何报答袁丽姬两道眼神中,忽然射出万般柔怕,低声道: “尘弟,你难道还不明了我一片心情……” 这当儿,袁丽姬好像变换了一个人样,傲骨娇气,都化成绵绵流情,侧身相依,极尽娇柔。 草原上夜负轻拂,她身上一种奇异幽香,扑鼻沁心,如芳似兰,中人欲醉,黄秋尘只感到那袭人甜香。熏得他心旌摇曳。 黄秋尘迷迷糊糊,大胆的握住了袁丽姬两只细腻滑嫩的手,四目相对,默默无言,其实,这时也用不着说话,四只眼神交投,彼此灵犀相通,已胜千万句情话明言了。 袁丽姬有生一来,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握着她娇嫩的双手,她虽然是个与众不同的才女子,但总是一个少女。 何况这人又是荧绕她心上的情郎,情怀早动,那里能矜持多久,终于她把粉脸贴人了黄秋尘的前胸,慢慢的把娇躯尽偎入怀。 面对着娇如春花,秀逸绝伦的玉人,黄秋尘也有点难再自恃.正想张开双臂,紧抱这投怀的飞凤—— 那知一声凄厉的夜袅惊叫—— 惊破了这美丽的情景。 黄秋尘和袁丽姬有所警觉的分散了开来。四道目光,齐时扫向四周…… 这一瞧,两人的心中同时吓了一大跳。 不知何时,两人存身之土丘上,无声无息涌来十数个黑衣人。 机警的袁丽姬和黄秋尘,迅快的意识到这些人是冲着自己两人而来的。 瞬眼间,这些黑衣人已经逼近到两人七八支外,形成一个包围的圈子,然后停身不动。 这时黄秋尘和袁丽姬已可看清他们是十八个人,身着宽大黑衣,面罩黑色假面具,肩背大环鬼头刀,生像恶魔鬼魅的人。 袁丽姬这时面泛怒色,肃声喝叫: “阁下等人是那一路的英雄好汉,寻找我们有何贵干?” 喝声落了良久,那十八个黑衣魔影,恍似充耳不闻,毫无一丝声响,好象连呼吸声也没有。 这一下黄秋尘和袁丽姬心中暗自一震,面面相视了一眼,他们同进感到这十八个人,有些不象人样,而似鬼魔幽灵化身。 黄秋尘突然举步直对东面一个黑衣人走去! 袁丽姬生性黄秋尘有所差损,尾随移步跟在左面后侧。 奇怪的,这些黑衣人在两人移步的刹那,二个人顿时都移动了步子。 袁丽姬看见他们移动的步法,心头不禁一震,叫道: “尘弟,当心,这些人好象是摆着阵式。” 语音刚落,黄秋尘已经逼近一个黑衣人的面前数尺,当黄秋尘还没出手之前,带环的鬼头刀,哗啦啦一声怪响! 十人个黑衣人同时由肩后撇下带环的鬼头刀,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一个黑衣人一招“独劈华山”之势,直向黄秋尘当头猛斩下来。 黄秋尘为对方这种环刀声响大作,怔了怔,飞身闪了开去,黑衣人一刀斩了个空。 但是那个黑衣人一刀落空,就不再进逼,旁侧的另一人,倏地塌身扑进,刀光一闪,“枯树盘根”猛向黄秋尘双腿斩来。 这一刀,出其不意,声势凌厉奇猛,袁丽姬看得大惊,喝道: “尘弟弟,小心。” 她迅快的点出一缕指风,疾袭那个黑衣怪人。 这个黑衣人在袁丽姬的指风和黄秋尘奇奥腿招攻击下,绝难安全躲避,但是事实却大谬不然—— 黑衣大汉旋身一翻,一招“玉带围腰”卷起一片刀光,退出两支开外。 这种绝高的身手,直看得袁丽姬和黄秋尘同时一怔,他们迅快的意识到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眼前十八个黑衣人,没有一个弱者。 就在他们思念未完,一阵夺人心魂刀环声音大作,十八柄鬼头刀,卷起十八道刀光,宛如匹练,挥挥霍霍,齐向两人攻到。 这种骇人声势,实在不同凡响,黄秋尘大喝一声,双掌蓦地劈出数道排天劲力,击向攻来的刀影。 黄秋尘当今的功夫,已经到达致高绝境,掌势出手,狂风大作,由四周涌来的刀光,迅快的被迫散了开去。 但是十八个黑衣人一退之后,又扑身旋进,他们穿插游走,一招一式,迅如飘风,一攻即退。 黄秋尘连续劈出十数道掌劲,却没有一掌能够击中敌人,身边四周刀光霍霍,像似春潮白浪,翻翻滚滚,眩人眼目。 突然听到袁丽姬肃声喝道: “住手,阁下等人是不是少林门徒?” 原来袁丽姬在这时候,看出来人施展的刀法,竟然是少林派唯一秘技——三义刀法。 那知十八个黑衣人,仍然不顾袁丽姬的呼声,刀招如同泫浪波涛的层层涌涌,劈扫而到。 袁丽姬此时心中大怒,她梦想不到堂堂中原武林九大门派,竟然违背九派联盟誓言,反身自己攻击。 蓦地袁丽姬翻腕撤出肩后的腾蚊剑,厉声喝道: “青城修剑院第四代院主袁丽姬,下令少林派弟子赶快停手,或者本院主立刻出手惩戒违叛九派联盟誓约的叛徒。” 喝声一落,十八个黑衣人不但没有停止攻势,反而刀法一变,十八柄鬼头刀,如同狂风扫落叶,展开少林三义刀法中,关云长的十八路过关斩将快速刀法。 袁丽姬这时真是又惊又怒,她想不出这些少林派弟子为何不听命令指挥,聪明的她当然知道其中定有原由,可是这十八个人,不但没停止攻势,又不答半句话,这种情形,使袁丽姬无法想出一个罗为妥善的解决办法,唯一之道,只有出手惩戒他们。 要知当年九大门派,联盟创立青城修剑院,凡是一代院主,皆拥有生杀九满腔热情之中任何一派的叛徒权威,就是九派之尊的掌门,袁丽姬也拥有生杀他的权威。 袁丽姬再次的警告道: “你们若是少林派弟子,就立刻停手,或者本院主格杀无论。” 奇怪的这些人像似哑巴,或是耳聋,不但没有一人停手,更没有一人出声。 袁丽娘娇丽的脸容,迅快撩起一道冷霜杀机,叫声道: “尘弟退下,他们是施展少林三义刀法,配合罗汉阵移身步法,你要攻打他们,先要摸清他们进退之奥妙身法。或者绝难伤害到他们的毫毛。” 以黄秋尘当今的功力,已经可以说是武林中顶先的一流高手,纵然那些黑衣人身手不弱,可是要赁他们之力攻袭黄秋尘,还是相差极远,但奇怪的是,黄秋尘的功力虽然高过他们许多,却无法伤得他们,当然那是一种阵式奇诡奥妙了。 黄秋尘平生所习的武功,没有一项拥有奇门异术之学,他听闻袁丽姬的话,自知无法制伏这些人,只得迅快停手后退。 就在黄秋尘身形刚退,袁丽姬还没有飞身接替攻击的刹那寂静的夜空,蓦地响起一阵怪诞的口哨声,三长四短。 那十八个黑衣人听闻哨声,齐时收住了刀势,转身就要向土丘之下奔去。 袁丽姬那容这些人离去,叱声喝道: “你们全部给我站住。” 她挥剑一跃,‘龙形一式’连人带剑,疾速追击而出。 袁丽姬的轻功造诣,已经达到凌空飞行之境界,灵如掠波经燕剪,骤闪间,已追到一个黑衣人之后,长剑凌空下击。 但见剑光颤动,如一蓬银雨洒下,凉风扑面,耀眼生花,一声惨呼,这黑衣人已经栽倒地上。 袁丽姬剑伤一人,娇躯凌空未落,剑化寒飙掠空,剑气漫天,寒光飞绕,又有一个人中剑倒地。 她连续剑劈三人之后,凌空的娇躯,方才势弱落地,当袁丽姬身躯还没有第二次扑起,耳听三四支外,连续响起一阵闷哼,惨叫之声! 只见黄秋尘不知何时已经身在数丈之外,截住那奔逃的黑衣人,拳打脚踢,指戮掌劈,已有六七个黑衣人,被击倒地上。 由这一路逃奔的九个黑衣人,没有一个逃出黄秋尘的拦截,眨眼间,尽倒卧地上血泊之中。 袁丽姬看到黄秋尘威猛凌厉的手法,心中震惊不已,一时间,忘记再扑身追击敌人,她做梦也没想到,黄秋法的招式那般精奇诡奥,随便一手一指,无一不是制人死地的绝招。 黄秋尘在刹那瞬间制住了九个黑衣人,反身一跃,凌空又向剩下的六个黑衣人追去。 他的轻功如凌空飞行,一跃之下,那已逃六七丈远的黑衣人立刻被追上。 只见黄秋尘左手轻轻拂出,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已经倒地,身躯如电擦过第二人身边,那人又告侄地。 这种绝快的追吉敌人身手,看得袁丽姬目瞪口呆。 倏地,土丘下破空传来一声厉声长啸,一条绝快的人影,从天而降,截住黄秋尘凌空的身躯。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袁丽姬如梦初醒,娇叱一声,腾身跃去! 就在这瞬间,黄秋尘已经在半空中和来人对换了一掌。 两人疾速从空中而落,拳来脚往,在极短暂的瞬间,互相交换了六七招。 这几招快搏,快得使人无法看清他们如何出招拆招。 但闻一声问哼!黄秋尘双肩摇幌,一连向后退了四五步,才拿桩站稳。 这时袁丽姬也驾剑扑到,侧身在黄尘的身侧,抬眼望去—— 面前来人,乃是一个身材肥胖,身穿着月白色长袍,腰佩长剑,年约四十开外的中年人。 他,袁丽姬完全不认识。 但黄秋尘却认识眼前这人,就是那自称是欣木僧师弟的——鬼矶土秦风。 袁丽姬目睹黄秋尘拿桩站稳这后,脸色一阵惨白,知道在刚才一阵快速交搏之中,黄秋尘已经受了伤。 这时鬼矶士秦风,那双骇人的眸子,呆呆凝望了黄秋尘一阵良久良久—— 他方才嘿嘿……发出一阵阴侧侧的干笑,道: “黄秋尘,万没想到咱们事隔了一日又碰上面了,嘿嘿嘿这次见面,你只有尽力挽救你的生命!”—— 幻想时代扫校 第三十章 蝶血千里草原 原来鬼矶土秦风在昨夜和黄秋尘,在那荒山寺观中交手三十招之后,曾经说过:“在黄秋尘武功没练到杀害他之前,绝对不要再被他遇上,若是遇上,鬼矶土秦风绝不会像以往二次,事先约束招式之数,跟黄秋尘搏斗……。” 黄秋尘这时心中惊骇不已,他梦想不到自己会这般快又遇上了鬼矶土秦风,由刚才几招快搏之中,黄秋尘自知自己还是无法敌遇这个鬼矶士秦风。 他想,袁丽姬可能也不是鬼矶秦风之敌,这如何是好呢? 黄秋尘心中一片焦急,一片混乱。 其实鬼矶土秦风,这时何尝不也是为黄秋尘刚才所施展的武功所震惊。他感到黄秋尘在这短短一日之隔,武功上的进境,有一日千里,他想这个少年。为何武功上的进度,往往超乎武林常规。 袁丽姬仔细打量了鬼矶土秦风几眼之后。芳心暗暗震惊,原来她也看出秦风,乃是一位绝代的武林高手。其功力深厚。绝不输给青城修剑院任何一位师傅。 袁丽姬脸色沉凝,低声对黄秋尘问道: “尘弟,这位高人是谁?” “袁姊姊,他是自称你的师叔号称鬼矶土秦风。” 原来黄秋尘心中有所顾忌的,就是万一自己不敌,丧命秦风掌下,鬼矶土是否会向袁丽姬下辣手,所以他先用话将袁丽姬和秦风关系指明。纵然鬼矶土生性再凶残,也不会对初次见面的师侄下毒手。 其实他这句话,也带着询问鬼矶士奉风,是否真正是铁木僧的师弟。 鬼矶士秦风在这段时间内,只单注视着黄秋尘,这时闻言抬目一望袁丽姬,他的脸微微一变,尤其是他手上那柄青光闪闪的腾蛟宝剑,使他立刻知道眼前这少女,就是当今的青城修剑院主。 袁丽姬已得黄秋尘相千遇见鬼矶士秦风之事,闻言道先心头一怔,随即脸露笑容,深深向秦风福了一礼,说道: “虽然还没澄清身份之前。但阁下既然自称家师的师弟,首先接受晚辈一礼。” 鬼矶士秦风没有拒绝袁丽姬施礼,也没有接受礼仪的欢欣,他脸上是那么冰冷,丝毫没有一丝表情。 当然鬼矶秦风这种表情,机警聪慧的黄秋尘和袁丽姬都无法由他脸上神色辨认出他是不是真为铁木憎的师弟。 协丽姬对鬼矶土秦风施过礼之后,脸色顿时一沉,肃穆说道: “古曰:先礼后兵,眼下礼仪已过,首先晚辈要澄清的就是阁下,是不是真和家师同门学艺绝士神僧无空师祖门下。” 鬼矶士秦风突然隐侧的寒笑一声道: “是真是假,我不必向你解释,但是刚才十八位黑衣人的三义刀法,是出自中原武林那一门,谅你已经知道。” 袁丽姬脸色大变,问道:“原来少林三义刀法是你年伟授的?” 鬼矶土秦风淡淡的道: “不错,是我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指点传授。” 此语一出,袁丽姬脸色变,她有些不个信秦风的话,说他在一个时辰之内传授了十八个黑衣人的少林三义刀法。 黄秋尘冷冷一笑,道: “你的高徒,眼下十八个己经一个不存在,为人之师,还有什么逞勇之处。” 鬼矶土秦风皮笑肉不笑说道: “井底之蛙,如何懂得天下之大,嘿嘿嘿……刚才我不过假借黑手岩十八位高手,试我发现的一种奇技成就而已,你们要见我真正的传徒,老朽立刻呼唤一个出来让你二人见识见识。” 话毕鬼矶上秦风突然摄唇一啸…… “嗖声未落,一条捷若鬼魅幽灵的人影,无专用无息的腾飞而到。 来人轻功之速,看得黄秋尘和袁丽姬为之动容,定神双双看去,更使人吓了一大跳。 这人身躯矮小枯瘦得不成人形,但是一颗头颈却如同巴斗,双臂奇称拖垂地下,但妇腿却短得出奇,只有一尺有作,一眼看上去,有如是头畜牲四肢齐地。 袁丽邓和黄秋尘见这个奇形怪状的白衣怪人,心中同时一惊,知道今夜不作生一搏,恐怕难得脱身了。 鬼矶土秦风突然由腰下抽出那柄佩剑,奇怪的这柄惨绿的短剑一出…… 那白衣人全身骨筋,格格声响,一张青面,全无血色,两支鬼眼,凶光灼灼,厥若深山老魅注视着袁丽姬和黄秋尘。 鬼矶土秦风冷涩涩地说道: “你们今夜无论如何再也难逃死亡厄运,本来老朽不愿格杀袁丽姬,但我知道今日若让你们任何一个逃生,对于我鬼矶士的武林霸业胁着实太大了,而且我平生之愿,就是与青城修剑院为箸,只要我了铁木僧之徒,当然那老躲秃头会出面,今日你们两人只有认命了吧。” 他这番话,说得那般坚决、生像两人今日绝对难逃毒手似的,袁丽姬听得黛眉轻皱,冷冷答道: “你如果真是师祖之徒,今日叛武林,为非作歹,茶毒生灵。本院主也绝难容你,青城修剑院九大剑客,更不会坐待青城山。眼看魔焰伸张。” 黄秋尘听了这番话,胸中热血一阵沸腾,他想。“今日为义所至。纵然是血洒荒野但死变何憾,何况以自己两人之力,不一定就会伤在他手下。” 想到此处,黄秋尘星目放光,胆勇气壮,先前畏缩之色完全化为乌有,他哈哈一声豪迈的长笑,说道: “秦风,咱们正邪不同途,无论如何永远是死敌,今日你若真有能力搏杀咱们,咱们倒愿刎颈一试。” 鬼矶士秦风呵呵两声的干笑道: “十里荒草原,已经布满成千高手,专为格杀你两人,你们就是翼也难飞出九天霄外。” 这一番话,听得袁丽姬深深皱起眉头:“若他的话是真,那么他今日是事先有所策谋,围击自己两人了。” 黄秋尘敏感的意识到今夜再遇鬼矶士秦风,和刚才遇见南宫冷刀和冷震东有关,想到此处,黄秋尘冷然一笑,道: “我到此时方才明白南宫冷刀,果然就是那九龙王尊,哈哈……或着你我不会这样巧合又很快地遇上了。 袁丽姬听了此话,芳心一震,暗道:“不错,由南宫冷刀和冷震东一番谈话看来,那座楼院潜着无穷机密,当然他们不会让咱待二人轻易听支这机密……” 鬼矶士秦风嘿嘿冷笑,道: “死重到临头,你纵然明白了什么大事又有何用?” 说话声中,鬼矶秦风手中那柄短剑,缓缓向两人一指…… 那个白衣怪人垂缩在地上面的手臂,突然缓缓伸长起来……。 怪人的两条手臂,不知用甚么药料,染的又紫又黑,一阵阵的腥味,随风飘送,十支手指,更是漆黑如墨,亮晶晶的,手指也有三寸多长。” 他这时两条手臂一伸长开来。中中有四尺来长,宛如厉鬼爪。 这时怪人双臂平伸,雷鼓一般,一步一步,直向袁丽姬,黄秋尘二人面前,直逼过去。 这人的面容已够狰狞可怖了,再经鬼矶士秦风连用短剑神秘的指挥,他真的像似一个无灵魂的食人鬼怪妖魔。 袁丽姬和黄秋尘虽然艺高胆大,但此时此刻,不禁有些心寒胆战,四道目光一瞬不眨的注定怪人,缓缓逼来之恐怖气氛。 袁丽姬自幼接当代九大剑客熏陶,见多识广,她看见白衣怪人鸡爪似的十支手指,猛然想起一件事来,惊声喝道: “不好,尘弟快退后!” 一言未了,说时迟,那时快。 白衣怪人口中狼狼也似的一声惨烈怪叫,人如脱弦之箭,讽的带起一阵狂飘,疾扑过来。 黄秋尘听闻袁丽姬的喝声,大吃一惊,一纵身,人已跳后五六步远。 袁丽姬手中腾蛟剑,挽起一道青色光墙,挡住了那扑来的怪人。 但是一声闷哼,袁丽姬剑交突敛,一个娇驱往后直摔了出去。 黄秋尘心头大惊,暴喝一声,双掌劈出一道排天劲道,迎向那逼来的白衣怪人打去。 那知他掌势刚刚劈出,只感一股腥风疾袭上来,不由大吃一惊—— 他的念头还没转定要如何应付,猛听袁丽姬惊呼道: “后退,不要强抗……” 黄秋尘本想再运掌相叠击出,闻声,人如电飘又退出三丈开外。 这时只见摔倒地上的袁丽姬,人剑合一,由地上疾跳而起连人带剑化成一道青虹,迎面刺向那逼来的白衣怪人。 一声厉曝,那柄腾蛟剑向白衣怪人当胸穿过。 袁丽姬一剑刺中白衣怪人,转身一掠数丈,跃到黄秋尘身畔,娇喘连连,急声说道: “尘弟,我已受伤,咱们快走。” 这些骤变,只不过是在刹那瞬间发生,那鬼矶土秦风目睹白衣怪人中剑倒地,脸色骤变惊声叫道: “好厉害的身手,想不到你已经学得了驱剑之术……” 说话间。他袍袖微拦,不见他作势移步,已欺到两人跟前,剑取袁丽姬,掌劈黄秋尘,身法奇速,无与伦比。 袁丽姬梦想不到鬼矶土秦风身法这般疾快,她暗自一咬牙关,叫道: “尘弟,你先走,我接几招!” 反手振腕一剑,挟着一股寒飘卷扫而出! 黄秋尘在听离袁丽姬说她已受了伤,心中大急,如何会径自离去,大喝一声,双掌连环劈出,两股劲道,排山倒海般直撞过来。 鬼士矶秦风虽然是位绝代高手,但处在袁丽姬奇异剑抬,和黄秋尘雄猛掌劲合攻之下也是不敢硬接。纵身跃,凌空而起。 剑光,劲飘,掠过他脚下卷过。 袁丽姬知道:黄秋尘绝对不会自己离去,她突然左手一抻,抓住黄秋尘,急声叫道: “咱们快走。” 两人身形凌空射起,疾速跃出六七丈但是后面传来鬼矶士的阴冷笑道: “我不相信你们能够离这十里草原。“他由后面追到,左手远功劈出一掌,右剑施用一招“飞鹰搏兔”,凌空下击。 袁丽姬倏的翻身一剑,一招,“海市蜃楼”剑幻一片护身光幕,挡住了秦风的打击,黄秋尘却配合得更是绝妙,袁丽姬的剑抬刚出。他已族到另处一个方向,由侧面向上击出三道凌厉掌劲。 要知黄秋尘当今任督二脉已通,功力深厚无比,举手投足,皆能制人于死地,何况这时运凝了全身功力,掌力之强,虽可撼山震岳,碎岩开碑。 鬼矶士秦风事先可没料到这两位年轻男女的功力、已经练到这种深高境界,无论抬式之奇奥。功力之沉厚,皆是一代武林先贤的程度。 所以他凌空一接两人剑掌,整个身躯被一股极巨潜力,弹震得疾速往上飞起,足足升高了七八支有余,那股势子方才减弱。 就当他身躯凌空落地时候,黄秋尘和袁丽姬的身影已经鸿飞沓沓,形如黄鹤。 鬼矶土秦风抬头仰望当空一轮皓月,呆呆出了一会神突然发出一阵如同万马奔腾的狂笑…… 狂笑三声,一直延续了半刻工夫! 笑罢,鬼矶士秦风的脸色倏的变得十分阴沉。喃喃的语道“我秦风已经老了吗?不然这么两个年轻小子也无法颉抗……” 语音未落,突然一个朗朗的声音,接道: “秦兄,你并没有老,你的功力还是天下间仅有可见的第一高手。” 鬼矶士秦风心头一震,转身抬目望去! 只见数文之外,星月光佛之下,站定一个相貌武的佩刀老者。 鬼士矶秦风吃惊道: “南宫兄,你何时到达的?” 这佩刀老者,正是南宫冷刀,他微微一笑,道: “老朽已经来此很久了。” 鬼矶土秦风道: “那么南宫兄,为何不帮忙拦截他们。” 南宫冷刀轻声笑道: “他们已经中了秦风兄高徒的毒蛇阴爪,迟早总会伤发治不,秦兄大概会明了兄弟不出手的理由。其实秦兄刚才尾随追去,以秦兄绝贡轻功,三里之内定可赶着,而秦兄却没有追去,当然是和兄弟的见解相同。” 鬼矶士秦风脸色一片沉疑,说道: 不错“毒蛇阴爪”阴歹绝毒,独步天下,举世以来,没听过有人在阴风笼罩七太之内,迩过性命,但是以刚才他们两人中了阴风剧毒之后,还有了那般深高有功力,使我有些怀疑这种绝世奇功失效。” 南宫冷刀闻言,脸色突然一变问道: “那么秦兄何不追?” 鬼矶土秦风说道: 这十里荒野草原,兄弟早已经遵照南宫兄之命,布轩了天罗地网,他们就是翼也难飞,迟早他们都要血洒荒野。 从两人这番话听来,可见袁丽姬和黄秋尘的凶多吉少了。 且说黄秋尘和袁丽姬展开轻功,联袂飞驰二三里之遥,黄秋尘突然发觉肩侧的袁丽姬呼吸有异,赶忙停止转首一望—— 皓月繁星之光,照在袁丽姬的脸上,她原本艳红的嫩脸上,此刻却变成一片苍白,一滴滴莹晶的汗珠,滚滚而下。 只见她黛眉紧皱,凤目半闭,神色之间,隐透也无限痛苦,香肩一阵摇幌,差点卧地上。 黄秋尘看得大惊,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伸手抱住她摔倒的娇躯,急声叫道: “袁姊姊,你怎么了你伤得很重吧!” 说着,他由怀中取出一方罗帕,擦拭着袁丽姬脸上汗水,袁丽姬在黄秋尘强而有力的双臂环抱下,徒然睁开凤目,眼神逼在黄秋尘的脸上。淡淡一笑,道: “尘弟,我问你,你要不要听我的话?” 黄秋尘闻言怔了一怔,不知她现在说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感到她目光中,包含了无穷的幽伤。黄秋尘低声叹道: “袁姊姊,我对的的敬爱,超过天下间任何一个人,你有什么事要我做,纵然是粉身碎骨,也万死不辞。” 袁丽姬闻言,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微的笑意。缓举衣袖,试去汗水,说: “这样很好,我现在已经中了天下间最歹毒的‘毒蛇阴爪’功,寒阴据毒正逐渐侵入内腑,现在三阳三阴六脉,身遭剧毒侵伤,恐怕很难再撑过七个时辰了……” 黄秋尘听得心头大骇,急声问道: “这是真的吗?” 袁丽姬凄声叹道: “到这时候我为什么还要骗你,唉,除非那怪人所练的不是‘毒蛇阴爪’功……” 黄秋尘摇头道: “不是,那不是‘毒蛇阴爪’功。” 袁丽姬望了黄秋尘一眼,凄凉笑道: “尘弟,你知道这种毒功练法吗?” 黄秋尘不过是提心袁丽姬当今伤毒愈,所以胡乱肯定那不是“毒蛇阴爪”功,其实,“毒蛇阴爪”是怎样一个武学,他一点也不清楚。 袁丽姬孱声说道: 尘弟,这‘毒蛇阴爪’乃是天下间最具歹毒的绝功,其阴辣歹毒更胜‘焚心掌’数倍,就是端午节,万毒交会之日,掘取夹底没三,所谓闪底泥,就是地底三丈以下,取出净土,方能合作。 取得夹底呢后,另在山中,活捉一尺长四脚蛇三条,绿背大蝎子一个,金背蜈嗡一对,碗口大黑毛蛛蜘一个,雌雄金眼是蟆十对,五种毒虫,合而为一,连夹底沿线放入缸中等他自相残杀,吞食殆尽,然后把生存之一种,立即杀死,取出毒血,混入泥内,然后按着五种掌练叶,早晚不歇拍打,初练习时,因为没有奇毒,每次练完之后,必定要用解毒药洗手。 如是者寒暑不断,共练七年,方告成功,功夫练成之后手臂黑如漆,只要一运真气,毒气立即由十指吐出,七丈之内,人一沾着,立即中毒晕倒,端的厉害到极。 尤其是那指,奇毒无比,稍见点血,受毒者便如毒噬,满身紫黑,辗转毙命,阴险非常,照例练习“毒蛇阴爪”每隔一日,便要生吞毒蛇一条,以毒攻毒,方始避兔毒气窜入心脏危害自己性命。 本来这种,‘毒蛇阴爪’功夫,数百年来,只有一人会用,便是苗疆黑风山乌蛮妖婆。 但这人据说在我师祖元空禅师掌下格毙……练法的秘笈也为元空师祖取回青城……那鬼矶士秦风的蛮弟,会此功夫,他……大概真是师祖的徒弟……” 袁丽姬一口气说了这样长的话,中气好像渐渐衰弱,声音愈来愈细小,黄秋尘急忙阻止道: “袁姊姊,你赶快休息休息,不要再耗费精力了。” 袁丽姬摇头道: “我现在能说话,我需要将事情交待清楚……。 昔年我师祖元空之贺寂,也是和乌蛮婆搏斗时,略微被‘毒蛇阴爪’功的寒阴毒气侵入毛孔。慢慢侵窜空脘,腐烂而亡,试想我今日中的若是‘毒蛇阴爪’功,那里还有性命?” 黄秋尘听到这里,方才相信袁丽姬中了无药可救的毒功,想到袁丽姬即将遭遇惨死,他拥有‘毒蛇阴爪’功,不知又要伤害多少武林同道。” 黄秋尘热泪夺眶而出,叫道: “袁姊姊你不能死,你乃是当今是原武林的领袖,你怎到可以这般死去呢?”袁丽姬道: “我心中唯一所遗的,就是当今武林祸乱方丈,而我身为青城修剑院主,却是壮志未酬骨先枯……。” 黄秒尘听到这里,再也仰制不住心中的哀拗,不禁放声痛哭道: “袁姊姊,你永远不能死啊! 天啊!你你当真忍心攫去她的性命吗?” 袁丽姬眼看黄秋尘为自己即将身亡,如此悲恸,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但也无比欣慰。 因她这时感到黄秋尘对待自己一片真心,这份情爱,在她即身死空虚的心灵中,是种无限的安慰。 袁丽姬孱声道: “尘弟,你抱紧我一点,我感到四肢愈来愈冷……” 黄秋生闻方挥去泪水,双臂紧紧搂抱着她的娇驱。 袁丽姬道: “尘弟,我大概难再支持了,在我还未昏迷之前.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要你负起我未完的责任。提任青城修剑院主。” 黄秋尘痛苦地说道: “袁姊姊,你对待我恩重如山,今日当真遭到不测,我黄秋尘不立即替姊姊报仇,杀了鬼矶士秦风。我还有何颜面立足人间 袁丽姬截住了他的话,道: “那鬼肌士秦风的武功,看来你我无能为敌,你现在虽有必酬之志,也难得为我报仇,何苦枉自送命?” 黄秋尘道: “酬恩全义,死而何憾?” 袁丽姬听得一呆,叱声道: “尘弟,你怎么这般糊涂,你明知无望胜人,何必轻生犯敌。” 蓦在此时,骤闻几声长啸传来。 袁丽姬劳心大震,说道: “尘弟快径自离去,我替你阻挡一阵。” 她由黄秋尘怀抱中猛一扎,就要站起身来,但却力不从心,一声闷哼,脸色苍白,四脚酸软,又跌扑入黄秋尘的怀抱中。 这时只正西方的荒野草原,电奔风飘般急驰来五个人影。 转瞬间,已到黄秋尘两人面前。 只见当无一个肩背长剑的中年大汉,其余四位皆是蓝色劲装大汉,手持银头长矛,分向中年大汉左右排列。 黄秋尘怀抱着袁丽娘娇躯,脸色一片冰冷,他星目暴射出一股骇人的眸焰.微然扫射了那五个大汉一眼,默默无语。 五劲装大汉目睹黄秋尘骇人的眸子,反而怔了一怔,半黄秋生itt]言挥人泪水,双臂紧紧搂抱着她的娇躯。 袁丽姬道: “尘弟,我大概难再支持了,在我还未昏迷之前.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要你负起我未完的责任。提任青城修剑院主。” 黄秋生痛苦地说道: “袁姊姊,你对待我恩重如山,今日当真遭到不测,我黄秋尘不立即替姊姊报仇,杀了克矾土秦风。我还有何颜面立足人间 袁丽姬截住了他的话,道: “那鬼肌士秦风的武功,看来你我无能为敌,你现在虽有必酬之志,也难得为我报仇,何苦枉自送命?” 黄秋尘道: “酬恩全义,死而何憾?” 袁丽姬听得一呆,叱声道: “尘弟,你怎么这般糊涂,你明知无望胜人,何必轻生犯敌。” 墓在此时,骤闻几声长啸传来。 袁丽姬芳心大震,说道: “尘弟快径自离去,我替你阻挡一阵。” 她由黄秋尘怀抱中猛一扎,就要站起身来,但却力不从心,一声问哼,脸色苍白,四脚酸软,又跌扑入黄秋尘的怀抱中。 这时,正西方的荒野草原,电奔风飘般急驰来五个人影。 转瞬村.已到黄秋尘两人面前。 只见当光一个肩背长剑的中年大汉,其余四位皆是蓝色劲装大汉,手治银头长矛,分向中年大汉左右排列。 黄秋尘怀抱着袁丽姬娇躯,脸色一片冰冷,他星目暴射出一股骇人的眸焰.做然扫射了那五个大汉一眼,默默无语。 五个共“广汉目睹黄秋尘骇人的眸子,反而证了一怔,半响,那个肩背长剑的中年大汉首先乾咳了一声,问道;“阁下两位敢是青城修剑院的人?” 黄秋尘陡然仰首一阵悲惨长笑,道: “不错,难道凭你们五人也想拦阻咱们吗?” 他的语音未落,那四个手持长矛的劲装大汉,已经迅快的分散开来。 而那个中年大汉却仰首连续发出一阵哨声—— 他的哨声一出,远近的哨声此起彼落。 袁丽姬神智尚是清醒,见状大惊,叫道: “尘弟,快杀了他们……” 中年大汉哈哈一阵长笑,翻腕撤出长剑,一个箭步窜了过来,说道: “这十里荒野草原,早已布置成千高手,无论那一门派的人,一进入草原,顿时陷入埋伏,现在你们两人外无救兵,内无策应,我劝你们赶快降服,静待发落,免受皮肉之苦。” 黄秋尘蓦然一声暴喝,身如电飘,抱着袁丽姬直向中年大汉扑去! 这中年大汉武功像似不弱,一见黄秋尘扑了过来,人已迅快出三步! 左右两侧的劲装大汉,四矛并举,刷刷刷刷,同时刺了过来。 黄秋尘心中早已算好了对敌之策,一柄长矛刺来,他脚若旋风,挪移出七尺,抱着袁丽姬的右掌,突然撒了出来,劈扫出去! 他右掌劈扫的方向并非任何一人身要害,而是那刺来的长矛,所以四个劲装大汉,事先没有料到这一着、他们只感到双臂吃了一股巨大潜力一震,双舜贡口一阵火热辣剧痛,长矛落手飞出。 就在这时,只见黄秋尘身若魔影,恍闪间,已欺到第一个大汉之后,右掌如电疾吐而出…… 四声惨哼,连续传出! 四个劲装大汉的背心在刹那瞬间,各中了黄秋尘一掌,震断心脉,暴毙于地—— 幻想时代扫校 第三十一章 月华如雪血似紫 黄秋尘自暴喝出声,到击毙四人,这段时间,可说恰恰得如电光石火,那中年大汉双脚不过刚退后站稳,自己带来的四个同伴,已经倒毙于地。 这情形,怎不使他看得魂飞魄散。 黄秋尘睥毙了四人这后,阴侧侧一声冷笑,猛的疾速向中年大汉起去! 中年大汉目睹黄秋尘趋到,振腕一招‘迎风断草’剑刃拦腰飞扫。 黄秋尘右手一挥,立时有一股潜力,逼住长剑,中年大汉功力造诣不弱,他感到右腕长剑象似一股吸力衔住,心知不妙,赶忙撤招收剑,转身就要逃去。 黄秋尘这时为青袁丽姬身中“毒蛇阴爪”之伤,内心已燃起骇人的杀机,如何能让中年大汉轻然离去! 他怀抱着袁丽姬,一声龙吟也似长,身子腾空飞起,疾如电闪,扑追到中年大汉头顶,指袖一掌击落。 但听一声惨叫,中年大汉的一个身子,由地面上带起,有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起三丈多远,头下脚上跌得脑浆崩裂,一命呜呼。 黄秋尘杀了这五人,真称得起,疾苦猿猴,快如闪电! 袁丽姬这时神智尚未昏迷,眼看得真确,她有些不相信,黄秋尘的武功已经达到这种炉火纯青之境,她暗暗忖道:“这是真的吗?数日前,他的武功虽然很高,但可没高到这种境界啊!一个武林中人武学的进度,也没这般快呀……” 其实袁丽姬那里知道黄秋尘种种和奇遇,使他学得那凌绝天下的“伏虎三招”中的“伏魔古佛”运气自转玄奥的绝学,使他的“任督”二脉情通,将他的内功,一下进展到人们六十年修练所不能达到的境界。 本来黄秋尘这种和天独的殊遇,使他内功进展到深奥绝境,以这种奇这似的情形,当然他不懂得支用本身功发展到武功力招式的方法。 要知内功的造诣和武术的应用,根本就是二回事,凡是一个人内功的深浅,往往都是和年龄岁月并进的,可是黄秋尘旷世奇遇,使他遇到钟楼。钟楼传授他的那段经文要义,就是一种最具深奥的上乘武术应用法门。 当他和鬼矶士奉风在荒山寺观一番搏斗的生死关头,他体悟了经文中的要义。……,荒山峻岭疯狂短短一夜的奔驰,他体悟了人们费习数年漫长的岁月所不能体会的精奥上乘武学。 虽然他还没有时间,将事连贯起来,但是就髟的法门已经全部知道,再加以他本身的功力,他的武技才会使人出乎意料之外的神速进境。 黄秋尘这种情形,当然袁丽姬都不知道,所以她始终着想不透黄秋尘武功进度的原因所在。 黄秋尘杀了中年大汉,身子落地,低头看见袁丽姬凤目轻闲,脸色苍白,以为她已经昏迷过去,不禁一阵黯然忧伤,热泪潜潜而下,低声叹道;“袁姊姊,袁姊姊……” 他唤了二声,袁丽姬陡然睁开凤眼,惨白的娇容露出一丝安慰的微笑道:“尘弟你的武功很高,足可担当一代修剑院主,我虽然身在九泉之下,亦可含笑瞑目了。” 黄秋尘看她神智还是清醒着,赶忙问道: “袁姊姊,你身中‘毒蛇阴爪功’当真无人医治吗?” 袁丽姬惨然一笑,道: “据我所知,无药可治。” 黄秋尘道: “袁姊姊,我不相信天下间能有一种无药可治的绝功。” 袁丽姬幽声凄道: “尘弟,难道我舍得离开你而去吗?” 说了这句话,她凤目之中,滴出几滴凄情哀怨的眼泪。 黄秋尘突然心中一动,问道: “袁姊姊,你不是说元空师祖曾经受了,‘毒蛇阴爪功’之害,拖延了三年时光,方然死去?” 袁丽姬这时神智特别清醒,她闻言已知黄秋尘的心意,摇头说道: “当年元空师祖因为功力深厚,才能拖延三年时间,可是最后不也是惨然身死吗,纵然今日能得师父的翻照顾疗伤,有百日的苟延残喘,但是你要知道百日的残酷折靡,那是令人无法忍受的,而且在这段时日,你们大家都为我的残伤分心,誓必更给予奸徒有机可乘的机会……” “尘弟,你对我的恩情,姊姊已经心满意足.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纵然活到百岁,也免不了要离别的,今后我之所寄望的,就是要你负担起中原武林青城修剑院的重任,自古大英雄,人豪杰,他们在人生的过程上,当然不会万事如意的.量是他们能拼弃所有的私情哀怨遭遇,而成为人所尊敬,万世留芳的英雄,豪杰,尘弟,你是个聪明人,当然能领悟姊姊这……番话。” 她说完这段话,呼吸急促,黛眉痛苦的紧紧皱起,足足过一刻工夫,她终于在这痛苦的折磨中昏迷了过去! 天空中的星月光华清澈的洒辍在广阔的草原荒野。 黄秋尘怀抱着昏迷的袁丽姬娇躯,在夜风吹拂下,漫无目的走着。 这是一幅充满着沉痛,肃穆的画面,没有泪水,没有哭声! 但却有一种感人的力量,使目睹这情景的人,都不觉油生感伤……。 原来黄秋尘本来是想问问袁丽姬是否能够拖延些时日,然后自己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要寻着神仙药物,来疗治她的毒伤。 果然由袁丽姬的话中,知道铁木僧能够疗她身上之伤,迟延百日不死,但是当今铁木僧在那遥遥的青城修剑院,自己怎能够在日上三竿的几个时辰内赶到修剑院,最使人痛心的,就是袁丽姬后面那段话,确是令人可敬可佩。 想不到她在这临列前,仍然顾虑到武林大局,不错,自己若是真能将她送到青城山,那么这段时间,修剑院的任何一人,都要为袁丽姬的残伤而忙碌,那些奸徒当然更无所忌惮,肆虐武林。 袁丽姬这种任何女性所没有的贞德,实在更使黄秋尘不顾眼睁看她惨然死去,但他当今又有什么办法援救她? 蓦然! 一阵龙吟啸声,划破长空,如金击玉。 不知何时,黄秋尘的前后左右,已经包围了三四十个肩佩长刀,长剑,手持长矛的劲装大汉。 最令人惊骇的,当中凝立一个腰佩短剑的白衣中年胖汉,他正是那位鬼矶土秦风。 原来这些人早就紧随包围在黄秋尘的四周,但他们一时间都为黄秋尘那种感人的场面惊愕住了,所以没有出手偷袭。 黄秋尘听到啸声,如梦惊醒抬头止步望了那秦风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本来要去寻你报仇,而怕寻你不着,现在你来了,我倒不必为这个挂虑。” 这几句话,说得极是平淡,毫无一丝忿怨激动之容。 鬼矶士秦风听得怔了一怔,一时没有答话。 黄秋尘说过了话,突然抱着袁丽姬娇躯放在一片柔细的草地上,然后伸手由她的香肩上撤下那柄腾蛟剑。 黄秋尘左手抓着袁丽姬临时制造的豹皮剑鞘,走前三步,指着秦风说道: “秦风,今日你有本领杀了我,我死而无恨,你过来吧。” 鬼矶士秦风的身形还没有移动,那围布四周的劲装大汉,突然缓缓向黄秋尘包围逼迫了过去。 蓦听秦风沉声喝道: “站住。” “他喝着,身躯捷若鬼魅越过众人,和黄秋尘面对面的凝立着,冷森森的嘿嘿……干笑数声,道: “我作秦风想不到今日终于面临考验,我不相信我一生杀人无数,却单对你下不了辣手。” 他这句话,听得使人迷糊,黄秋尘也是呆了一呆。 黄秋尘冷涩涩的说道: “你不必跟我套交情,如我有能力杀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一次逃生的机会,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赶快出招吧!” 鬼矶士秦风突然脸色一沉,淡淡道: “你现在还不是我的敌手,我要杀你,早就杀了,现在我破便再放你一条生路。你赶快去吧!” 这情形,实在是太出乎人意料之外,到底是秦风当今的武功,自付无法杀害黄秋尘而不敢冒然丧失一世英名的危险,而和黄秋尘一拼,抑或他真的对黄秋尘有种独特的垂青,而不愿杀害他。 其实二者都有。 要知刚才黄秋尘的一掌,实在令他震惊,本来他以为黄秋尘现在也已经中了,“毒蛇阴爪功,”寒气侵袭,应垂垂待毙,那知他却安然无恙。 江湖经验丰富的鬼矶士知道黄秋尘已经练成了护身罡气,或着绝难逃过那‘毒蛇阴爪功’寒气的波及。 而且他心中对于黄秋尘当今武功上造诣,实在有点爱才的钦佩,他虽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对于某一个人偏爱之心,总是有的。 黄秋尘闻言突然仰首发出一阵悲怆的长笑,道: “秦风,没有这般便宜,别人怕你吓唬,但我黄秋尘却是不怕,接招!” 说完,呼的一招“笑指天南”,掌势若剑,快如电奔,直向秦风攻去。 鬼矶土秦负冷冷一笑,道: “天下英雄人物中也只有你配和老朽动手,来得好。” 他左掌一迎,硬向掌招迎去,右掌呼的平推而出。 那知不见黄秋尘移步跨足,倏忽间已到了秦风左面,唰!的一声,一道青冷光冷电,扑射而去! 原来在这刹那的瞬间,黄秋尘右手已经抽出腾蛟剑,这一剑劈出得迅快,奇奥到极。 剑光骤闪,森寒刃锋已贴入身。 只听“吱!”的一声轻响,黄秋尘的剑光自秦风肋下划过。 鬼矶士秦风已经斜腾在七尺之外,脸色一片铁青,只见他肋下衣衫已经破裂一条半尺长缝。 这一剑,如果换了别人,早已丧命黄秋尘剑下。 黄秋尘一剑没中,脸上肌肉一阵抽动,长剑摇震起漫天剑影,如影随形,疾扫过去。 “嗤!”的一声劲响,鬼矶士秦风竟然涌身投入剑幕之中,一指疾向黄秋生握剑右腕脉门飞点而去。 二人这次交接,快得使人看不清是谁招式先的一发出。 黄秋尘只觉秦风点来的指劲,带着一股尖风,心知他一点之势,已贯注了内家真力,力能贯穿金石,心念一转,右剑倏地收回,左掌“铁骑突出”,五指半屈半伸,疾扣秦风点来的右腕。 鬼矶士秦风冷冷一笑,道: “好厉害的小子,今日老夫不杀你,日后倒要被你所杀了!” 说话声中,他右指变掌,轻轻一挥,一股潜力逼得黄秋尘不得不侧身避招。 就在这时,秦风右脚一抬,向前猛跨一步,左脚紧随飞起一腿“魁星踢斗”击向黄秋尘小腹,左掌右拳,又随后攻到。 三着并进,迅如电火,而且又都是指黄秋尘的要害,逼得他不返还击,提剑倒跃退七步。 鬼矶士奉风冷笑一声,疾迫而上,拳打掌劈指戳,瞬息间,攻出七招,迫得黄秋尘步步后退,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蓦听黄秋尘仰首发出一声凄厉的长笑,手中腾蛟剑恍似一道匹练的彩虹,电掣而出。 鬼矶土秦风见到这招剑式,脸上动容,沉喝一声,道: “来得好!” 他倏地双手合什,往外一杨,一股强烈掌风,直向黄秋尘剑光中打去。 这一掌,乃是少林绝技“般禅掌”法,功夫如果到家,百步之内,碎石如粉,凌空招落,飞鸟难逃。 鬼矶土秦风乃是元空禅师之传徒,当然也会这种绝功。 黄秋尘虽然不知道这是“般禅掌”,但他一见秦风掌势一出,立刻涌来一股极巨的气劲压力,当下不敢怠慢,身形一挫,“哼”的一声,左掌凌空劈了出去!” 一两股罡气,互相一撞,黄秋尘和秦风不由自主,腾出数步之外,双双大惊,暗运真气发觉无伤,方才放心。 鬼矶士秦风日见自己一记“般禅掌”,未把黄秋尘击倒,心头又惊又怒,他万想不到黄秋尘的功力,真的已经达到和自己抗稀地步。 那么自己今日不杀他,以后更难杀他了,在这刹那瞬间,秦风的心中有如罩上一层阴影,使他生悸恐怖。 一声阴侧侧的笑声响起,鬼矶土秦风上前三步,双掌齐发,使个“大圣踏天门”,的解数,仍是暗含般禅掌的真力,直向黄秋尘双肩按来。 黄秋尘知道这一下,如果使他接着,肩骨立碎,连忙缩背吐胸,气纳丹田,一个流水行云,侧旋了开去,腾蛟剑斜斜刺了出去。 鬼矶士暴喝一声,一个怪蟒打滚,那已蓄势的双掌,改劈为打,一翻之下打出去! 这变招诡奇奥妙至极,速度之快,较黄秋尘的剑式快了一着。 只听一声问哼,黄秋尘连剑带人飞出三四支以外,但却没有摔倒。 这时围布在南面的劲装大汉,目见黄秋尘被震到跟前,三人长茅齐出,想将黄秋尘擒下。 那知黄秋尘怒喝一声,腾蛟剑盘空一绕,“拨草寻蛇”“达摩朝海”,一连二剑,分劈三个劲装大汉。 但听惨厉呼叫,连续响起,这三个劲装大汉已经血溅五步,暴尸于地。 原来这些人的武功相差黄秋尘太远了,而且黄秋尘此刻心中将秦风恨入骨髓,他当今知道自己武功还不是秦风敌手,搏斗到最后,难免要惨遭毒手,于是他把心一横,将满腔怨仇发泄到这些劲装大汉身上,惨杀几个够本。 这一来真是残害了这些劝装大汉,只见黄秋尘剑锋一转,路身扑进入丛之中,一口腾蚊剑盘旋飞舞,矢矫如龙,剑光所到之外,人头滚滚,惨叫喝骂之声,震彻十里荒野草原。 转眼之间,已有十科人在黄秋尘剑下变作游魂。 鬼矶土秦风做梦也仁不到,黄秋尘中了自己一道般禅掌,飞出四丈开外,竟然还有气力搏杀众手下。 他气得大吼一声,人若苍鹰,凌空腾起,一招“神龙现爪”兜头抓下,出手潜力副人,威力奇猛无伦。 黄秋尘刚刚剑劈了围布在南面的大汉最后一人,目见秦风扑落,他竟不迎击,倏地仰天厉啸,响彻云霄,全身凌空一拨。 这一拨,由秦风扑落的身躯左侧飞起,足足拨起四丈多高,连人带剑化志一道青虹,猛冲向西边的人群。 西面的劲装大汉,目睹黄秋尘剑劈南面十三个同伴,早已心惊胆寒,众人长剑、银矛并举,化成一墙围墙,竟想拦阴黄秋尘这一击。 但是他们忽略了黄秋尘的功力,以及手中腾蛟剑的锋利。 青虹到处,剑风似剪,七支长矛和三柄长剑,齐被黄秋尘剑气绞断’四个大汉闪避略慢,惨叫声中,肢断身残,血雨溅飞。 当鬼矶土秦风第二次扑到,西面的十个大汉,已经全部魂归西天。 而黄秋尘又以同样的方法,避过秦风的拦截,扑落北面的人群中。 就在第四次的拦截,鬼矶士秦风方告截住了黄秋尘,可是自己带来的四十三位手下,已经死伤殆尽,没有一个安然无恙的站立地上。 这场残酷的屠杀,其狠辣歹毒,足可和九龙王尊三桅船上那场惨杀,鼎足而立,相比惨烈。 只见如雪的月华星光照耀之下,到处一片血红,头断肢残,肝脑涂地。 不时传出那些还投死的伤者痛苦呻吟,更增加此地的凄凉,恐怖。 黄秋尘双眸掠扫了倒卧草地上的尸体一眼,内心也不禁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他自己也不知如何这般残忍,狠毒的心,屠杀了这么多人。 他手中的腾蚊剑,再也没有那个狠劲提了起来,缓缓地垂在地上,双目呆呆望着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出神。 鬼矶士秦我这时气得面目一片铁青,一时间,他也没有任何举动。 良久良久,方才扣到秦风发出一种如同厉鬼悲嗥,似伤兽哀吼的怪啸声,震动了荒原草木,惊醒了黄秋尘的心神。 也将那伤重昏迷的袁丽姬惊醒过来。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西地跌坐起来,触目一片尸体与鲜血,她呆愕住了,误以为这是阴间地狱的景象,不禁惊骇的尖叫—— 黄秋尘听到袁丽姬的惊叫,急速扑了过去,问道: “姊姊,什么事?” 袁丽姬舒畅手轻轻揉了一下眼睛,看见黄秋尘满身的血迹,她方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有些不相信这些人是黄秋尘杀的。 她怔愕的望了黄秋尘几眼,茫然问道: “尘弟,是你杀了这些人?!” 黄秋尘点头答道: “这四十余条人命,还无法抵偿袁姊姊的性命。” 突然听到鬼矶土秦风长声厉笑,道: “不错不错,这四十余人生命,的换了你们两人的生命,实在还嫌有所亏损,现在你就偿命吧!” 说着话,他双掌一提,身形微错,蓬的一掌‘金龙探爪’,直身黄秋尘的华盖穴劈来。 黄秋尘感到他掌势一出手,一股绝猛无形掌劲,已经疯然袭到,令人毛发直竖,他不敢硬接,倏地晃身闪开数尺,右手腾蛟剑蓦然回八豹皮鞘内,鬼矶土秦风目见黄秋尘回剑入鞘,反而怔了证,第二招竟没连续攻出。 黄秋尘将腾蛟剑入鞘,斜插肩上之后,朗声说道: “秦风,我自知今日绝难逃你毒手,但是在我还没死之前,我有几件不明的事情,想要询问你。” 鬼矶士闻言冷冷一笑。道: “我秦风平生之中,杀人从不接受人家的问话,但今日破一个例子,你有什么事,仅管说来。” 黄秋尘淡淡道: “首先所要问的,就是我袁姊姊所中的掌伤,是什么名称?” 鬼矶土秦风冷然说道:“毒蛇阴爪功”。 原来黄秋尘听袁丽姬说过那“毒蛇阴爪功”,乃是一种无药可救的毒功,心中存着有些侥幸的心理,希望那不是“毒蛇阴爪功”。 这时闻言黄秋尘脸色骤变,沉吟了一会,又问道: “中了这种毒功,是不是有药可救。” 鬼矶士秦风阴气森森的说道: “好除非苗疆‘黑凤山’的乌蛮婆重生,或者普天之下,无人可治,当然连我在内。” 黄秋尘听袁丽姬说过,乌蛮婆在数十年前,已经丧命在修剑院第一院主元空禅师的掌下,当然云云武林,已经无人能够疗治袁丽姬的毒伤了。 但是这刹那瞬间,黄秋尘脑海里突然泛起了一个念头,不禁问道: “那乌蛮婆,是不是传有弟子。” 鬼矶士秦风摇摇头道: “没有” 黄秋尘道: “那么你的传徒,如何学得,‘毒蛇阴爪功’。” 鬼矶土道: “他是乌蛮婆昔年的仆从,如何不会如何不会‘毒蛇阴爪功’。” 黄秋尘本来想由秦风的口中,寻得能疗治袁丽姬毒伤的人,但现在已经完全绝望了。 袁丽姬居然不能活下去,那么自己还惧怕什么生死?蓦然黄秋尘脸上露出一股凛然之气,朗声说道: “好了,话已问完,他现在有本领,仅管出手击毙我……” 他语音未落,突听袁丽姬凄声叫道: “尘弟弟——” 黄秋尘回头一望袁丽姬那种哀怨的眼光,心中一片凄凉,低声说道: “袁姊姊,这是命运,虽然我不愿死,无奈别人要杀我。” 袁丽姬这时象似伤势发作。脸上呈现一片痛苦之容,她娇躯微微颤拌着,咬紧银牙,肃声说道: “尘弟弟,无论如何你不能死,你知道你不但身负不共戴天的血仇,而且万千武林同道的生命,需待你去援助,如果你真的感情这般脆弱,为姊姊死也不能瞑目,我不相信以你当今的武功,会在他手下挫折,纵然你不能胜他,但总不会说连逃生的机会也没有啊—— 你逃吧,你要顾虑我,快逃呀!” 她的语音,是那般凄厉,哀凉,有如杜鹃泣血,巫峡猿啼,一字一句,充满悲伤血泪,使人柔肠寸断。 黄秋尘听得混身一阵激烈的颤抖……。 逃,逃,逃,不顾她的性命逃生—— 怎么能够这样做啊! 不错,自己若要逃生,鬼矶士秦风来必就能杀害得手。 袁丽姬这时气若游丝,凄厉叫道: “尘弟,你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提起本身残余力量,举起自己的玉腕,猛向天灵盖拍落可是她的玉掌,尚未接触到自己的天灵盖,人已经昏倒地上。 黄和为尘厉叫一声,就要扑过去,但听一声阴侧侧的寒笑响起—— 鬼矶士秦风身若鬼魁的一闪,拦住他的身形,一掌无声无息的由胸拍到。 黄秋坐大喝一声,星目露出一股奇光,右掌电光也似的向上一穿,急速接向鬼矶土的右腕脉门。 黄秋尘这一手,奇奥无伦,鬼矶士奏风脸上神色微动,说道: “好一招,‘牵线手’,那么你是武当派的弟子……” 原来黄秋尘这一按,乃是武当派至高无上的绝技“牵线手”的“按”字廖,其实这招手法,乃是黄秋尘径自体会出来的。 鬼矶土秦风说话声中,连忙猛进半步,左手往起一扬,猛地一横身子,右手三指,并列如戟‘骊龙探珠’反向黄秋尘脉门划去。 这招以攻应功,亦是围魏救赵之招。 黄秋尘果然抽身让步,同时脚下一换步“老子坐洞”腾的一声,一阵风般,由秦风的左肩旁。直掠过去,也消去了秦风蓄势攻的掌式。 两人交手三五回合,便知对方功无,火候深浅。 鬼矶土秦风觉得黄秋尘,手法奇奥武功深厚,自己今日苦施出绝技,可能真要被他再次逃说死亡厄运。 想罢,秦风转身欺进,一招“二龙戏珠”,虚向黄秋尘面门一晃一点,掌锋方才发出,突然又把身形一撤、一阵旋风似的,一探左臂“云龙吐雾”暗凝真气,直向黄秋尘小腹击到。 黄秋尘的武功,在剑招方面,显得有些拙笨,但掌式方面,却是造诣深厚,而且灵活奇奥无比,所以他收剑,以掌应敌,就是这个道理。 他一见敌人转身,已有防备,猛把身躯一煞“九品莲台”,右脚尖微点地面,一旋一拔,身子平空跃后四尺,敌人掌力,打了个空。 黄秋尘猛一探身“圣手摩云”反向秦风右臂猛截过去,左手五指生变“铁扫帚式”,直点对方“曲池穴”—— 幻想时代扫校 第三十二章 杜鹃泣血丹凤心 黄秋尘这一招,真施得奇诡无伦,鬼矶土倏地一惊,暗忖道:“好厉害的绝招,但我秦风早已暗防你有这一手……” 他念头一转,倏把肩头一挫,右臂一挥,运用肩头去接黄秋尘点来指头。 黄秋尘见他不闲不避,反用肩头迎来,冷笑一声,暗骂道:“我不相信你骨肉之躯是钢铁铸的,能够抵抗我这一击。” 于是,加劲运指疾速点落! 但是,黄秋尘忽略了鬼矶土秦风的阴险奸猾,只见秦风在黄秋尘加劲疾落的刹好,那迎出的肩部,疾如惊蛇掣电似的一缩,右手由下而上,翻腕击出。 “砰!”的一声—— 黄秋尘闷哼一声,一个身躯宛如断线纸鸢似的,翻出三丈以外,“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只见黄秋尘猛一腾身,由地上站了起来,但是,黄秋尘全身打了一个寒战.只听“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又跌坐地上。 鬼矶士秦风口中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寒笑声,人若幽灵似的欺到黄秋尘跟前,冷森森的说道: “你已经中了我的‘子午闷心掌’肺腋筋骼,已经被掌劲完全震动,子不见午,午不见子,一个时辰后,吐血身死……” 他语音未落,黄秋尘果然又张口狂吐出三口鲜血。 鬼矶秦风阴声干笑二声,接道: “但老朽可没有这个充裕的时间目睹你的惨状,只得再给你一记‘子午间心掌’让你早点安息吧!” “吧!”字甫落,鬼矾土秦风左掌随即吐出—— 黄秋尘没有半声问哼,身躯直被秦风那股潜力,震得跳起三四文远,“叭哒!”一声,直挺的摔落地上。 鬼矶土秦风仰首发出一声得意至极的狂笑,晃身纵跃到黄秋尘躯体之侧,夺去了那柄腾蛟剑,立刻消逝在白茫茫的月色中。 荒野草原,一片寂静,凄凉。 草原上数十俱尸体,鲜血淋淋的躺着,这景象是多么恐怖。凄惨。 “哈哈……”突然一声略带伤悲,凄凉,而又得意的轻笑声,由那尸首的一人发送出来。 一个混身血迹,触目恐怖的人影,缓缓由地面上站了起来,自言自语的叫道: “秦风呀秦风,你这么阴险狠毒,但又被我逃过了这次毒手……哈哈……总有一日我定要杀了你……” 语未完毕“哇”的一声,他突然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顿时一片惨白,喃喃说道: “我伤势这般惨重,是何能够支持下去……唉!难道我真的要这样死在他的‘子午间心掌’下吗……” 他强自支持着摇幌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到袁丽姬的身侧,缓缓抱起她的娇躯,一拐一幌的消逝在茫茫夜色中。 他,是黄秋尘。 这次黄秋尘又逃出了鬼矶土秦风的毒手,并非偶然的,而是运用了高度的智慧,机智,战胜了这场死亡厄运。 原来黄秋尘在失手被秦风击中一记,“子午闷心掌”的时候,心中已知还不是秦风的敌手,若再打下去,终难逃毒手。 本来以黄秋尘坚毅,倔强的性格,只要有三寸气在,无论如何他会和秦风搏斗到最后一口气,可是袁丽姬那哀怨凄厉的话,使他改变了那股蛮劲。 所以在他身躯被震飞三四丈的时候,他挺身站了起来,虽然内腑遭创吐出鲜血,但无如何亦能再和秦风搏斗一阵子,而他却没这样作,立刻装出身受重创,气力不支的又跌坐下去。 在鬼矶士秦风欺身过来,说出“子午间心掌”的厉害时,黄秋尘不禁强自运动气血,又狂吐出三口鲜血,所以,以秦风那种阴险狡猾的人,终于被他瞒过,随便又击出一记“子午间心掌”攫取那柄腾暗剑就径自离去。 鬼矶士秦风这次的失手,仍是太轻视黄秋尘的功力所致,他做梦也没想到黄秋尘已经练就一种玄妙的内功,就是他锻炼那伏虎三招所形成的“伏虎罡气”。 这“伏虎罡气”和九龙王尊的,“腾蛟气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且更奇奥诡秘。 黄秋尘自己练成了“伏虎罡气”他自己还不知道,但是每当他遭受强力气劲震落时,那潜伏体内的罡气,立刻凝布要穴,消再去强巨的波震力。 因此鬼矶士秦风的“子午闷心掌”,虽然厉害,但并不能取他性命。 可是现在黄秋尘体内连续遭受二记“子午间心掌”打击,五脏六腑,已经被撼动,负了内伤。 恐怖,凄凉的夜,已经尽了。 东方天际,升起来一轮红日,金光万道,交织成绚烂无比的日出景色。 但这美丽的日出景色,却又是那样短暂,转眼瞬间,变成了过眼云烟。 太阳爬过一道形如飞凤的高岭巅尖,照射在岭下一株千年古松旁的岩石上。 就在那苍古巨松下一块岩石侧,坐着一个满身血迹的青衫少年,他须发散乱,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怀中却抱着一个脸色比他更惨白的垂死少女。 这时少年没有泪水,也没有痛苦悲伤的神情,只是木然的呆坐着。 岭上山风,一阵阵似啸松涛,衬托着这凄凉的画面。 突然,他怀抱中的少女挣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说道:“尘弟,是你抱着我吗?” 黄秋尘这时方才如梦初醒,唤了一声道: “袁姊姊,你醒来啦!” 袁丽姬自从二更时昏迷过去,直到现在方才苏醒,这时她目睹黄秋尘安然无恙的活着,脸上立刻绽出一丝微笑,说道: “尘弟,只要我见你还活着,我已经可以瞑目了? 黄秋尘凄凉轻叹道: “姊姊,你现在怎么样了?” 袁丽姬道: “快啦!就要死了!” 黄秋尘黯然说道: “你自己觉得没有救吗?” 袁丽姬道: “没有。我活不过日上三竿,现在不过是回光反照的时候说到此处,她挣扎着移动一下身躯.把娇躯躺在黄秋尘双腿之上,说道: “尘弟,你不要为我之死而伤心,你看,我现在是多么快乐呀。” 她脸上绽出平和的笑容,像一株暴风雨中的海棠花,忽然被人移入室中,心中舒畅,镇静,毫无死前的恐怖。 黄秋尘这时心中悲哀至极,泪水一滴一滴的滚滚下来。 他想到一个娇艳如花的少女,正当在散发着容光时,却突然要抛离人间,这是一件多令人伤心的事啊! 袁丽姬惨然一笑,说道: “堂弟,我现在像一只温柔的小羊,安静,舒畅的死在你的怀抱中,你如何要流泪引起我死前的伤感呢?” “黄秋尘闻言混身一阵阵颤抖,暗忖道:“是啊!她现在丝毫没有一点死亡的恐惧,我怎能引触她死前的伤感……?” 想到此处,黄秋尘暗一咬牙关,转脸微笑道: “袁姊姊,世人都把死视如畏途,纵然是大英雄,大豪杰,在死前也难免心中忐忑不安,神情凝重,但姊姊这般脸色镇静,视死如归,实在使人钦佩。” 袁丽姬微笑如花说道: “不错,人生面临死字,可说是最艰难的,但是只要他一切尘世烦恼已了,那么撒手西归,又有何惧。” 黄秋尘突然心中一动,问道: “袁姊姊,你死前有什么交代。” 袁丽姬摇头道: “没有了,我知道凡是我未了的心愿你都会替我完成,所以我要安安静静没有丝毫痛苦忧郁的死去。” 她这翻话,有如是交代了她心中一切的愿望。 黄秋尘长长的叹息一声,道: “姊姊,你放心吧!你死了之后,我首先替你建立一座安静的长息之所,然后陪守你坟灵七七四十九日,在这段时间内,我要抛弃一切纷扰,悟解一些绝世的武功,替你报仇雪耻,消灭当今的武林危机,最后再回来长守你的坟灵。” 袁丽姬慰然一笑,绥绥的闭上眼睛,说道: “我知道,你已经决定的事,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岳,无论沧海万变,你的诺言,却永远不会更改,现在我可以安心死了……” 她的语音,愈来愈是孱弱,说到最后,声音低的只有她自己听得。 岭上的山风吹飘着她的长发,敕敕的树叶声,和着她的呼吸声,渐渐微弱…… 黄秋尘这时心中反而一片泰然,星目呆呆的凝注在她惨白有脸上。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也不知袁丽姬断气了没有? 忽然间到身侧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 “朝凤岭已经被列为禁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黄秋尘这时心神混乱,耳目失灵,听得喝问之声,不禁头心一震,转头望去。只见三丈开外,站着个双眉斜飞入鬓,腰佩长剑的美少年,嘴角间挂着五丝冷峻,孤傲的气息。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那虬龙公主的侍卫长岳风飞。 黄秋尘听了岳风飞的话,心头又是一震,淡淡反问道: “这里是朝凤岭吗?” 原来他这时猛然忆起虬龙公主在朝凤岭摆擂台招新的事,想道这事,黄秋尘突然想起武林神医回生草胡圣手,他啊了一声惊叫,他双手抱着袁丽娘娇躯,倏地站了起来就走。 只见岳风飞倏地一幌身,欺到黄秋尘面前.冷冷道: “你要去那里?” 探臂一抓,猛向黄秋尘手肘间扣去。 黄秋尘冷哼一声,横跨出两步,闪过一抓,说道: “姓岳的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争斗,你可不要欺人过甚,如果咱们之间有什么瓜葛怨仇,只要你划出道来,黄某不时领候教益。” 岳风飞冷冷一笑道 “很好,我正要和你较量一下,你怀中的人是不是受了伤了?” 黄秋尘道: “不错,她已经将要断气,我现在急欲去寻人疗治她残伤,我们之间纵然是有天大的血仇,也请你能够稍待几日解决。” 原来黄秋尘这时候倏地忆起胡圣手,乃是盖世武林神医,谅他定然能够医得袁丽姬的毒伤,所以他急刻要去寻的胡圣手。 岳凤飞冷然的望了黄秋尘怀抱中的袁丽姬一眼,冷冷说道: “嗯!她好像是被一种极为歹毒的内家气劲所伤,已经进入休克状态,大概不到三刻就回生乏术了……” 黄秋尘闻言心头一动,暗自忖道:“岳凤飞乃是六十年前名震武林的玉面重岳阳之子,家学武功渊深,可能对于医疗之学也颇有心得,或者他怎能一眼就看出袁丽姬的垂危病情,当今回生草胡圣手不知身在何方,自己如何能在三刻时间之内,寻到胡圣手挽救袁丽姬的生命……” 念头一动,黄秋尘突然轻轻叹息了一声,道: “不错,她即将毒发身死,唉…… 岳兄,在下请求你能够本着在人命关天之上就近指示一个能够疗治她毒伤的人,只要她的性命能保安全,我黄秋尘纵然取代她性命,亦在所不惜。” 岳凤飞闻言神色一动,冷冷道: “虽然在当今之世还有一个能够救她生命的人,但是在立刻的时间内.你我不一定就能寻到他。” 黄秋尘急道: “他是谁?” 岳飞飞冷然道: “我已经说过能挽救她性命的人,并不在左近,你问是谁?于事何补。” 黄秋尘听了话,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 “这样说来,这人大概是令尊了……” 他喃喃自语着,手抱袁丽姬的娇躯,转首茫然走去。 黄秋尘走到六七步的时候,蓦然,遥遥的苍空飘送来一缕细柔的萧声…… 岳凤飞脸色骤变,冷声叫道: “姓黄的,慢点走,她大概有救了。” 黄秋尘闻言急忙停步转身,岳风飞这时已经欺到他身后,说: “你听听看,这萧声是由何处传来的?” 黄秋尘倾耳静听一会,问道: “这萧声不是虬龙公主吹奏的吗?” 岳风飞道: “嗯!你若能寻着虬龙公主,只要虬龙公主答应疗治,她的毒伤就再重,也能手到回春。” 他的话还没说完,黄秋尘抱着袁丽姬已经如飞一般的向西南方驰去! 岳凤飞看得暗惊,大叫道: “姓黄的,你要去那里?” 只听黄秋尘答道: “我去寻虬龙公主疗治她毒伤……” 岳凤飞急问道: “你已经确定萧声发自何处?” 原来岳凤飞自从在岳阳城,阳东客栈虬龙公主失踪后,他一直就没寻着虬龙公主,这时他听到虬龙公主的萧声,一时没有听出萧音的发出地,他目睹黄秋尘向西南奔去,心中怀疑黄秋尘是何已经听出萧声发出之音在地,于是大声追问。 那知黄秋尘当今的轻功,已经达到绝高之境,他这一转身疾奔,快如雷奔电闪,几句问答间,黄秋尘身影,已经消逝在草原中。 他这种快似飞的绝速轻功,看得令岳凤飞怔了一怔,咦声惊叫道: “他的轻功,片这般快速!” 这时遥遥的苍空中,萧声,一声一声的随着天风飘送而来。 起先是清音娓娓灵和轻妙,宛如鸾凤和鸣,一曲吹完,和个韵律过去,突然轻为金戈铁马之声,如万军赴敌,干骑奔腾。 岳凤飞心头暗惊,叫道: “糟了,公主已经受强敌围困……” 他的身形,不由分说,也疾速向西南方奔去! 且说,黄秋尘,当他听到虬龙公主,能够疗治袁丽姬的毒伤,他脑海中没有另外的旁念思维,只知尽力在立刻之内,赶奔到那座神秘的楼院中。 他没有考虑到虬龙公主是否真是拥有神医之术? 要知黄秋尘当今的脑智,已经为袁丽姬的残伤,闹得六神无主,情绪纷乱。 历时不过一刻工夫,黄秋尘已经遥遥可望那所巍峨的楼院,他当下又不敢怠慢,脚下速度加快。 几个纵跃间,他已飞近好所楼院的后面围墙,就在此时,墙内突然暴飞出三个黑衣大汉,喝道: “站住!”三个大汉手中兵刃,带看一阵劲风,齐齐向黄秋尘拦扫过来。 黄秋尘不由分说,身躯凌空一拔,恍似飞空苍鹤,由三个大汉的头顶飞过,落在四支外的墙头上。 他放眼向这楼院的后花园一望,不禁心神一震,只见园中尸体横陈,长茅断剑,兵器散满一地,那座角亭木桥上凝立着一个混身血迹的白衣少年。 他正是煞星手冷白,但从园中却不见了虬龙公主,这时那飘曳空际的萧音,也消声敛迹了。 这时那三个扑击黄秋尘的黑衣大汉,落地反身跃上矮墙,三柄长剑化起三道疾虹,由三个方向劈刺而到。 黄秋尘这时心中虽为眼前景象,看得略微一怔,但他此刻一心一意是寻找虬龙公主而来,他目见三剑劈来,身子又由墙下凌空腾起。 那三个大汉的剑式又告落空。 黄秋尘一人起落间,已经到那木桥之畔,煞星手冷白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的望了黄秋尘一眼,说道: “黄兄此来有何贵干?” 黄秋尘急问道: “冷兄,虬龙公主呢?” 一句话未完,那三个黑衣大汉又已经尾随后面疾迫而到。 黄秋尘右掌一扬,就待劈出,突听冷白冷然说道: “这三人是兄弟的属下,黄昆暂缓杀手。” 黄秋尘这时神智方然稍为清醒,他四外望了一眼,唤声道: “冷兄,你已经遇到强敌……。” 煞星手冷白,冷冷的一笑,道: “我杀了九龙王尊的二十七位手下,但我黑手岩的九大高手,也伤亡了六个……”他语音略微一顿,抬眼看了黄秋尘怀中奄奄一息的袁丽姐一眼,问道: “她怎样啦。” 黄秋尘道: “快死了,虬龙公主呢?” 冷白目睹黄秋尘衣衫血污、混身率乱的情形,已知他在半夜间经过血战.似不比自己在此遇到的搏斗为弱,杀人之多更不比自己为少。 不过他见黄秋尘声声追问虬龙公主芳踪,不禁眉头轻轻一皱,道: “不知黄兄寻她有何贵干?” 黄秋尘道: “我要请她疗治袁院主毒伤。……虬龙公主是不是在此地。” 冷白森然一笑,道: “不错,她在此地。” 黄秋尘星目迅快的向四周搜寻一眼,后花园中,那有虬龙公主的芳踪,不禁急问道: “在那里,请冷兄快带我去见她。” 冷白淡淡地道: “可能黄昆还不知道,那夜在岳阳城湖东客栈中,擒虏虬龙公主的人,乃是区区在下。” 此语一出,黄秋尘着实感到惊异万分,本来他以为虬龙公主乃是被九龙王尊一派的人擒去的,想不到竟是冷白。 他万想不到冷白的城府这般阴沉,他擒了虬龙公主竟然丝毫不动声色,而且在昨夜他与虬龙公主来到这里,还说是她的待卫,自己更看不出二人是敌对状态。 黄秋尘呆愕了一会,道: “冷兄,你不要说笑了,兄弟现在急欲见到虬龙公主,请你赶紧带路好吗?” 黄秋尘乃是一个聪明机智之人,他想,“如果虬龙公主真遭冷白俘虏,那么自己要请虬龙公主疗治袁丽姬毒伤之事,就没那般容易了。 因为冷白定然不会答应带自己去见虬龙公主,自己势非和冷白翻脸动手,可是眼下袁丽姬伤重奄奄一息,若再动手耽误时刻,势非逼使袁丽姬伤势误时无救。 冷白冷冷一笑道: “黄兄,我并非说笑,眼下当今天下各地武林高手,都势在必得虬龙公主,兄弟在四日前先下手捉了她,绝对不是说假的。” 黄秋尘闻言心头一震,暗道:“此事大概不会假,虬龙公主身拥有那柄天下武林中人人垂涎,疯狂的虬龙宝剑,以及她要在五月初王端竿节之日于朝凤岭擂台招亲之事,难免引动整个武林中人向她下手。” 黄秋尘突然轻轻叹息了一声,道: “虬龙公主和冷兄之间的恩怨,兄弟不愿过问,可是现在袁院主重伤垂危,急需她疗治,冷兄是否能念在咱们昔日一片交情,答应带我去见虬龙公主。” 煞星手冷白,冷声笑道: “袁院主对我冷白曾经有过救命之恩,冷白向来恩怨分明,眼下她有急难,冷白定能援手相助,不过有一事我要说明的,无论如何,黄兄不可过问我和虬龙公主之间的事,或着请恕兄弟翻无情。” 黄秋尘当然没有话说,点头答应。 冷白转首向三个黑衣大汉说道: “你们三人守护着四周,大概过了午时,便有咱们黑手岩大队的援手直至,若有强敌,立刻发声示警。” 说罢,冷白向黄秋尘说道: “黄兄,随我去吧!” 他转身向前面院落长廊走去,来到中间院落一座阁楼前,冷白突然飞身上了阁楼栏干回首说道: “黄兄上来吧!” 这时阁楼中,已传来一缕清脆的声音说道: “冷白,你的援手已经到了吗?” 黄秋尘这时已经怀抱着袁丽姬,轻轻一提真气,飘飞上二丈多高的阁楼,冷白目睹黄秋尘这种绝速造诣的轻功,脸色微微一变。 黄秋尘一登阁楼栏杆,星目望去,只见阁楼里面一张陈旧檀木床缘边,栖斜坐着那位姿容如仙,面貌如花的虬龙公主。 煞星手冷白,呵呵一声轻笑道: “不错,他可能说是我的援手。” 黄秋尘怀抱着袁丽娘娇躯,急步入内,欠身说道: “在下黄秋尘因有要事求见公主,冒然闯进闺房,失礼之处,尚请宽恕。” 虬龙公主和黄秋尘已经不是初次见面,不过这次她看黄秋尘彬彬有礼,不禁嫣然一笑道: “你在先前见我.好像视我有若蛇蝎,怎么现在对我这般和气了……?” 说着,她抬目瞧了黄秋尘怀中的袁丽姬一眼,问道: “她可是受了伤么?” 黄秋尘听了话,不禁双额发热,呐呐的说道: “她被人用极歹毒的内家气功所伤,生命危在旦夕……” 虬龙公主格格一声娇笑,道: “哦!原来你是对我有事相求,所以才这般客气嘛。” 这句话,说得使黄秋尘更加尴尬,呐呐的道: “这个!这个……公主不要误会……” 虬龙公主笑道: 不要这个那个啦,你将她抱过来,让我瞧瞧,只要没有绝气,我就能把她伤势疗好。” 语气之肯定,大有天下医道,唯吾独尊之慨。 黄秋尘即时上前,将袁丽姬身躯轻放在床上,突听冷白叫道: “黄兄请过来,兄弟有话要说。 虬龙公主便没立刻替袁丽姬诊断,她缓缓站起身子,微然笑道: “冷白,你现在怕我,以疗治她伤势之事,挟持他对付你是吗?” 黄秋尘自从追入阁楼,目睹虬龙公主神态愁闷,心内对于冷白所说,“虬龙公主是他俘虏之话,”存着一丝怀疑,这时闻言心头一震,忖道:“以她这句话听来,她和冷白果然是处在敌对阵线,如果虬龙公主真以疗治袁丽姬伤势为条件,要我对付冷白,我要怎么办。” 煞星手冷白呵呵一声轻和知,道: “好说好说,兄弟和黄兄已是患难之交,纵然你从中挑拨,也难使黄兄与我操戌相向。”—— 幻想时代扫校 第三十三章 银针把脉解奇毒 煞星手冷白真是一位机诈阴沉的人,他这句话,显然是对黄秋尘所说。 虬龙公主轻声笑道: “冷白,你虽然称得上机诈过人,但是天下间,强中更有强中手,人上更有人上人!我今日虽说为利用你暂时保护我,所以我数日来,方才和你相处和睦,没有丝毫的行动。” 冷白干声笑道: “公主说得是,四日来我也没有将公主视为俘虏,倒可以说是你的待卫,嘿嘿嘿……公主既然知道我善待之意,我想你定然不会说忘恩负义才对。” 虬龙公主道: “我若非不是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情份上,你早已经丧命尸寒多时了。” 冷白呵呵笑道: “那也不见得,公主虽然称得上武林罕见的奇女子,但我冷白绝非你想像的那种弱者。” 黄秋尘见两人斗起嘴来,生怕袁丽姬伤势过时,不禁接声说道: “公主,有劳玉驾,瞧瞧她的伤势吧?” 虬龙公主突然侧目望袁丽姬一眼,只见她玉容已微现青紫之色,手足已叶僵硬,不禁自言自语的说道: “她伤的实在很厉害。” 黄秋尘急问道: “还有救吗?” 虬龙公主不答黄秋尘的问话,微屈柳腰,抓起袁丽姬一只手腕,纤纤玉指,轻按袁丽姬脉门上,她本来如同春花的笑容,倏地消失殆尽。 黄秋尘这时两道眼神一直盯在虬龙公主的脸上,目睹她笑容一敛,心中差点叫出声来,因他知道虬龙公主始终是笑容满面,娇媚轻浮,向来没有这庄严肃穆之容,若非事出意外,绝非如此,所以黄秋尘暗自担心袁丽姬已经断气,或是虬龙公主不会疗治。 突然虬龙公主缓缓松开了袁丽姬的手腕,笑道: “她是被毒蛇阴爪气劲的寒阴毒气所伤。 黄秋尘闻言心中大喜,急忙道: “公主诊断不错。” 要知一个医师,不管他会不会治病,但只要他所诊断的病症无差,那么这个病,十有九成包准可医好的,所以黄秋尘听她一开口,说的一点不错,心中沉重情绪,已经消去殆尽。 煞星手冷白在旁听了话,冷冷一笑道: “胡说八道,据传说:‘毒蛇阴爪功’,自苗疆黑风山乌蛮婆死后,已经绝传于武林,何会有人拥有‘毒蛇阴爪功’伤人。” 其实冷白这句话,正是虬龙公主心中所要问黄秋尘的。 黄秋尘答道: “冷兄,袁院主是受伤在‘毒蛇阴爪功’,一点没错。” 冷白闻言脸上神色倏地一变.问道: “是什么人伤了她?” 黄秋尘摇摇头道: “伤她的人,我不知其名号,但他已经送命在袁院主剑下。” 这时突听虬龙公主缓缓说道: “‘毒蛇阴爪功’在江湖武林中的人心中想来,只单苗疆黑风山乌蛮婆擅长此技,但此想法却错了,世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乌蛮婆有一位同门师妹,无论毒技武力,更精于乌蛮婆。” 冷白一怔问道: “乌蛮婆的师妹是谁?” 虬龙公主道: “他就是毒面骷髅孤独红之妻——海棠红?” 黄秋尘听得脸色大变,想不到自己外祖母海棠红和乌蛮婆是同门师妹。其实黄秋尘对于自己家世渊源,大部份是由旁人所说知道的,当然他对于自己外祖父母一切事情知晓得极为涉茫。 煞星手冷白呵呵一声轻笑,道: “公主所说的海棠红,乃是一个武林中人不见经传的,不知公主屡次提出这个海棠红之名,是不是只单要制造江湖间事故的神密。” 虬龙公主微然一笑,道: “人要询问我关于海棠红的事,为何不直截了当的问,何必故作小聪明旁击侧敲呢。” 冷白哈哈一笑道: “好说好说,其实这海棠红之名,实在太过神密了。” 黄秋尘听过岳凤飞所说,袁丽姬的性命中不过剩下三刻钟,眼下时间已将到,两人若再谈论下去,定然绵绵不休,于是开口问道: “公主,她有救吗?” 虬龙公王微微一笑,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么?只要她没有终气,我就有办法,救得了她……。” 说来神气十足,似已智珠在握,黄秋尘闻言心头也为之一松。 但是,虬龙公主语音略微一顿,突然接道: “不过……” “黄秋尘道: “公主有什么疑难之处?” 虬龙公主转首望了袁丽姬一眼,然后将目光停留在黄秋尘脸上,笑道: “我跟她与你,一来无亲无故,二来没有丝毫恩怨瓜葛,你想我怎能替人疗治。” 黄秋尘听得脸色大变,要知学医救人,本是学医人之声愿,但是黄秋尘在数月前曾经遇到胡圣手冷面冰心见死不救,所以他听了话,心头一片冰冷,知道虬龙公主腹是一位性格极端古怪的人,当然她不会平白为袁丽姬疗治残伤。 修地,突听虬龙公主娇声叫道: “注意冷白!” 原来就在黄秋尘呆愕沉思的当儿,煞星手冷白缓缓向黄秋尘身侧行去,倏地,一指点向黄秋尘“玄机”穴上。 指劲奇猛,微带风声。 黄秋尘当今的武功,已到绝境,虽然他在分心旁思,但冷白指劲一出,他已经察觉,本能的策一侧身。 但是冷白这次突袭距离间隔近至一尺,他指点向黄秋尘“玄极”穴,只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间,黄秋尘纵然反应够快,避过“玄极”穴要害,却避不过整个身子。 只听“嗤!”的一声!” 黄秋尘闷哼一声,左肩中指,退出三四步。 冷白一指点中黄秋尘,感到由他身上反震出一股内劲,心头不禁一震,冷笑一声,欺身直冲过去,举手间,疾速点出三指。 黄秋尘遭受冷白突袭,心中大怒,道喝: “冷白,你怎么向我动手。” 他右掌侧横斜挡,借势化解了冷白三招指攻。 这手法,掌势,大出武学常规,奇诡以极,冷白虽然见多识广,也认不出这种奇奥武学,不禁一怔,说道: “黄兄不顾信义道德,违背诺言,要和虬龙公主联手对我,逼使,兄弟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说着话,他一掌斜劈过去。 黄秋尘剑眉一扬,朗声说道: “冷兄,你若不再住手,我当真要反脸相向了。” 他游身避开冷白一掌斜劈,人已退到右面壁端。 煞星手冷冷一笑,道: “迟早你我难免各走极端,翻脸对立,黄兄,再接我三招试试!” 他左手当胸蓄势,欺身直冲过去,呼的一声,“孔雀开屏”“游鱼追浪”“魁星踢斗” 掌腿齐出。 黄秋尘这时后无退路,在强厉的掌势笼罩之下,黄秋尘势必硬接他掌式,可是却避不过冷白最后一招杀着,“魁星踢斗”,腿。 那知事实不然,黄秋尘在退无可退之下,蓦地蹲身一坐,巧妙的避过冷白攻向上部的双掌,而他蹲坐下去之时,双掌合胸一抱,童子拜观音之势推出,迎向冷白踢来的右腿。 黄秋尘这种手法,正是伏虎三招连环九式的奇奥绝技,只见冷白的右腿被黄秋尘双掌一推一托,整个身子疾速往后飞出。 好在黄秋尘没有用太大的力量,或着冷白右腿非被震断不呆,虽然如此,冷白已经惊出一身冷汗,他轻轻落在栏干门口,呆愕了一会,说道: “黄兄的武功,堪称诡奇绝奥,兄弟不才愿再领教几招。” 说道,他身若旋风,一直线的猛冲过去! 黄秋尘心悬而姬安危,目睹冷白久战不休,不禁剑眉一剔,心想不略下辣手,难使他罢休。 于是他身子迎着冷白冲来的身子欺去。 冷白见他迎来,冷冷一笑,右掌左拳横劈直扫,声势凌厉奇诡,暗含着一种内家重手法气劲。 但是黄秋尘身躯怪诞的一摇,随着冷白劈出的拳掌一转,反欺到了煞星手冷白的身侧。 冷白生平所遇高人不少,通常高手对敌,若不是以掌风逞强之打法,就是避重就轻,但黄秋尘的打法,却使其捉摸不透,出乎武学常远见,迎会之势,像似强横霸道,但这种闪避却显得极是孱弱。 不过冷白究竟是身负绝学的人,又久经大敌,应变反应异常迅速,他见黄秋尘欺到,左拳突然平侧一带,应掌扫出。 一股强猛劲风,随掌撞向黄秋尘的右肋。 那知黄秋尘右掌一划,身子微微一侧,冷白劈出的掌力,贴着身子滑过。 蓦地,黄秋尘左手由下向上,突出一翻,巧妙至极的拿住了冷白的左关节。 这一招,实在太出乎意料之外了,他拿人关节的手法,和一般打穴手法,大不相同,饶是冷白见多识广,也认不出这招奇诡武学。 冷白堪称是一位久经战场的人,他关节被拿,仍然镇静如恒,右肘一抬,想要在黄秋尘尚未运劲之时,以压劲打黄秋尘胸部。 可是,他忽略了黄秋尘这手法奥妙,只见黄秋尘左手略微向上一托! 冷白闷哼一声,左臂肘间,骨疼欲裂,劲力全失。 冷白这时心中明白,只要黄秋尘左手微微一扭,必将自己左臂折断,就在冷白无计可施的当儿! 蓦见人影一闪,黄秋尘的背后出现了一个雄伟的黑衣老者,他以绝快的速度,一掌抵住黄秋尘后背心穴。 这黑衣雄伟者者,身法太过迅快,而且又是由黄秋尘身后出现,所以绕是黄秋尘功力绝高,也无法防范这一着。 虬龙公主虽然看见了黑衣老者,但却来不及出声示警。 冷自抬眼看清黑衣老者之后,不禁喜声叫道: “爹爹,是你!” 这突然骤变,不过是刹那间的事,黄秋尘背心要害被人按住,耳闻冷白叫声,已知后面的人,是手转乾刊冷震东了。 本来黄秋尘想抓住冷白关节后,使他自知不敌,便要松掉它,但这时只得暗中含劲一拿,痛得使冷白汗水淋漓。 突听手转乾刊冷震东沉声喝道: “你若不立刻放手,我便震断人的心脉。” 黄秋尘冷冷一和知,道: “你掌中内劲未发之时,你的儿子,首先就要毙在我的掌下了……。” 原来这时黄秋尘的右掌已经抵上了冷白的胸口,所以说:冷震东虽然吐力震断黄秋尘心脉,但冷白也难免要死在黄秋尘掌下。 黄秋尘略为一顿后,接声说道: “好狡猾的小子你何不先撤去你的双手。” 黄秋尘冷冷道: “你不信任我,当然我也不能信任你。” 煞星手冷白,这时生命操纵在黄秋尘手中,但他没有惊慌,恐惧之容,悠间的说道: “爹爹,你老人家何时到达临汀的,恕儿子未能恭迎父亲。” 冷震东对冷白,像似极端溺爱,急问道: “白儿,爹爹接到你密蜂传讯后,即刻由东北起来,不知你现在怎么样?到低是谁伤害你的?兰儿当今在那儿?”。 他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语音,充满着严父慈母的亲情。 冷白朗声叫道: “爹爹,这些事情,我会慢慢告诉你,而且有许多有关当今武林重大的事情,首先我向爹爹报告一件好消息,兰妹被一位武林前辈垂青,已经被收为门下,黄秋尘闻言方才知道近日来冷月兰失踪,原来有了奇遇。 冷震东问道: “兰儿,是被那一个武林前辈收录门下?” 冷白道: “他是谁儿子不知道,但我知她的武功,是当今天下间的第一高手。” 冷震东这时恨不得和爱子个别细诉别后的一切经过,于是他向黄秋尘说道: “好小子,算你狠,我现在就移去你背心的右掌,你也要遵守诺言移去双掌。” 黄秋未冷冷道: “只要先移掌后退,我绝对不会伤害冷白。” 冷白也接声道: “爹爹,我和这位黄兄没有什么深仇大怨,而且白儿还负他深思,你老人家尽管放心退后好了。” 冷震东听了爱子的话,心中反而一怔,他素知爱子向来机智,阴沉,残毒,为何他答应于敌人有利的条件,万一自己撤出掌力后退,而对方反而挟持冷白,那如何是好?一时间,冷震东难以决定。 黄秋尘微微对冷白一笑,道: “冷兄,你我认识已非一日,但兄弟真不知冷兄为何有时翻脸相向?” 冷白呵呵一声轻笑,道: “兄弟生性有个不信人的僻性,所以在你有可能和虬龙公主联手对付我的情形下,我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黄秋尘道: “冷兄这种心性,未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冷白道: “黄兄生性忠厚,但恕兄弟没有这种德性。” 黄秋尘突然沉声说道: “冷兄,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眼下咱们两纵然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兄弟请你暂容忍一下,待虬龙公主疗好袁院主伤毒之后,咱们再作计较,不知冷兄能否答应?” 冷白哈哈一笑道: “眼下家父已经来到这时,纵然你被虬龙公主驱使对付我,兄弟人手已经不孤单,还惧怕什么”” 黄秋尘点头说道: “好!那我即时放开冷兄。”语,兄弟请你暂时容忍一下,待虬龙公主疗好袁院主伤毒之后,咱们再作计较,不知冷兄能否答应?” 冷白哈哈一笑道: “眼下家父已尼来到这里,纵然你被虬龙公主驱使对付我.兄弟人手已经不孤单,还惧怕什么?” 黄秋尘点头说道: “好!那我即时放开冷兄。” 语音中,黄秋尘左手轻推,将冷白送出三四步,他人也迅若疾电般跃出六尺,冷震东抵住他背心的手掌威力亦告解除。 黄秋尘跃出七尺之后,猛一抬头,看见虬龙公主右手两指夹着一支五寸多长的雪白银针,轻轻一扬。对准袁丽姬“五枢”要穴,扎刺了下去。 黄秋尘看得大惊,急速冲了过去,叫道: “公主……。” 原来那“五枢”大穴,是属于少阳腔经,乃是人身十二死穴之一,黄秋尘猛一抬头看到,误以为虬龙公主要伤害袁丽姬性命。 但是当他欺到虬龙公主的身侧,望到袁丽姬身上不知何时已经插了七支银针,而且望到虬龙公主满面凝重的神情,心中灵机一动,知道虬龙公主已经下手为袁丽姬疗治伤势。 黄秋尘那敢怠慢,猛一转身,反而护守在虬龙公主的背后,他这一转身,陡然看到黑手岩冷震东脸露惊异之色,缓步向这边走来。 黄秋尘冷喝一声道: “站住!” 向前左跨了两步,右臂一伸,将冷震东拦住。 冷震东阴侧恻的寒笑一声,一招疾向黄秋尘助间“曲池”穴上点去。 黄秋尘手臂一沉,避开点来之势,手掌由下面向上翻来,五指疾和冷震东脉门上面扣去,口中喝道: “你们父子怎么这般不讲信义。” 冷震东冷冷道: “我儿子答应不向你动手.但老夫却没有接受你的限制。” 说着话,他五指一并,立掌如刀,横向黄秋尘手腕上世下。这一招不但变得十分迅快,而且是冷震东成名江湖独步武林的武功’乾刊掌”中之一记绝招。 黄秋尘被他凌厉的掌势,迫得向后退了两步。 冷震东却借势一跃,由黄秋尘身侧擦过,冲到了虬龙公主的身后。 黄秋尘大声喝道: “冷震东……” 冷震东不理黄秋尘的呼叫,伸手向虬龙公主香肩抓去! 虬龙公主这时右掌正握住一支银针,缓缓向袁丽姬太阳胫经“腹结”穴。扎刺了进去,她好像不知冷震东已数到身后。 就在冷震东手指尚差一寸搭上虬龙公主香肩的时候,蓦的人影一闪—— 不知黄秋尘由那个角度,旋到冷震东和虬龙公主相隔数尺空间。 冷震东猛见黄秋尘像似鬼魅幽灵般挡在前面,着实大大吃了一惊,倏地,他将抓向虬龙公主的右手,双掌往黄秋尘胸口按去! 那知他力道一发,忽觉一股热力,由黄秋尘胸前进发而出,反震过来,自己的手掌有如推在棉花之上,不禁一怔。 就有他微一分神之际,黄秋尘右手五指已迅如闪电,分取冷震东五个要穴。 冷震东这一惊非同小可,身躯恍似蛇螺,疾速旋出丈外,满脸惊异,愤怒的望着黄秋尘发呆。 黄秋尘逼退了冷震东之后,并没有趁势迫击,他左脚微向侧跨了一步,仍然护守在虬龙公主之后,冷森森的说道: “冷震东,我黄秋尘跟你们黑手岩没有仇隙,如果你再这般咄咄相逼,在下只得要和你们对立了。” 手转乾坤冷震东,一生中会过成千成万的武林高手,从来没有一人敢对抗他,没有一人使他忌惮,但是,今日黄秋尘的武功,却使他心中无比惊骇,在昨日黄昏,他已经和黄秋尘交过手,虽然自己将他震伤内腑,而自己也受了伤,可是今日由这几招交手看来,他觉得黄秋尘的武功,像似较昨日黄昏更老练的增进一步,自己可没有杀害他的把握了。 所以黄秋尘这一番话,竟使冷震东踌躇了。 煞星手冷白突然哈哈一声大笑,道: “黄兄,佩服佩服,家父一生中会过高人无数,但兄弟从来没有看到一个人,能够在家父手下走过三招,万没想到黄兄的武功,竟然这般绝高,哈哈……不错,咱们黑手岩倒不必树立像黄兄这种强敌。” “爹爹,咱们下去吧!白儿久别父亲,有着千言万语向父亲细诉。” 手转乾坤冷震东,这时正不知如何是好,闻言,脸上立刻泛出一丝慈祥的微笑,说道: “白儿,父亲已经老了。” 说着他和冷白,缓缓走下阁楼。 冷震东那短短一句话,充满着一丝苍老,凄凉,悲伤的感叹! 黄秋尘望着两人走下阁楼,暗暗叫了一声:“侥幸!” “哇!”的一声,他的口中疾喷出一口鲜血,双手捧扶住胸口,摇摇幌幌的枉坐在檀木床边缘。 原来黄秋尘被冷震东按中一掌的时候,内腑已经遭受重创,他因为不要使冷震东知道他已经受伤,所以强提一口真气,将涌上喉咙的气血,强自压了下去! 他这一举虽然吓退了冷震东,但他的内伤,却更较严童了。 这个时候,虬龙公主已经扎下了袁丽姬周身十二死穴,七大晕穴,奇经八脉的最后一支银针,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好啦!她已经不会死了。” 突然一抬头看到黄秋尘嘴角血丝,惊问道: “你受伤了!” 这句话,显示出虬龙公主在赐才根本不知冷震东和黄秋尘一番惨烈凶险的搏斗。 黄秋尘惨然一笑,道: “我这点伤没有关系,只要袁院主能够得救,我纵然死了,又有何憾。” 虬龙公主微然一笑,问道: “你很爱她吗?” 黄秋尘道: “她对我恩爱胜过骨肉,曾经不顾性命,援救我,当然我敬爱她,其实她若是死了,将是江湖武林一个重大损失。” 虬龙公主道: “听你的话,好像她无论如何不能夭折是吧!” 黄秋尘点头说道: “别人可以死,她绝对要永远活着。” 虬龙公主道: “现在她的性命,还控制我手中,如我撤手不管,你要怎么样?” 黄秋尘闻言心头一震,道: “公主居然已救她一半性命,为何要中途撒手。” 虬龙公主道: “我和你与她,无亲无故,今日我动手疗治她,你知道是为着什么?” 黄秋尘摇摇头道: “不知道,请公主明白相告。” 虬龙公主道: “我救她,是为取你的性命。”—— 幻想时代扫校 第三十四章 轻颦浅笑摄魂大法 黄秋尘听虬龙公主说,她治疗袁丽姬伤毒,是要取自己的性命,不禁怔了一怔,但随即惨然一笑,道: “公主,只要能够将袁院主残伤治疗痊愈,你要取我的性命,在下死而无恨。” 虬龙公主展眉轻笑,道: “好啊!我真不相信天下间有这样一个纯情男子,宁愿牺牲自己宝贵生命,来维护爱人。” 黄秋尘听到虬龙公主将袁丽姬说成自己的爱人,不禁脸面一红,朗声说道: “公主,你不要误会,她不是我的爱人。” 虬龙公主娇声一笑,道: “我绝不相信你的话。” 黄秋尘脸孔更加潮红的辩道: “公主,请你不要诽谤袁院主清节名誉,我黄秋尘不惜自己性命援救她,绝对不存丝毫私情。” 虬龙公主道: “不管你爱不爱她,你们两人有没有私情,我今日若救了她一命,一定以你的命作交换。” 黄秋尘凄然的答道: “公主,我已经说过,只要她能够活着,我死而无憾,不过公主要怎样取我的性命,请能明白相告。” 原来黄秋尘心中怀疑她说要取自己性命的话,他知道虬龙公主心性机智狡猾,好说要取自己性命,不如说,是要控制自己的灵魂。 虬龙公主微微一笑,道: “你既然宁愿身死,如何死法,还关心它干什么?” 黄秋尘道: “公主,就是以最残酷的弄法取我命,在下绝不胆怯……” 虬龙公主接声道: “不然你怕什么?” 黄秋尘道: “我怕公主不取我的性命。” 虬龙公主点头道: “不错,你还有事先之明,我并非要杀你躯体生命,而且要你的灵魂,我要收罗你,对付天下江湖武林正邪各派。 黄秋尘混身一阵颤抖,说道: “公主这般对付我,恕我不能答应。” 虬龙公主微微一笑站起娇躯,轻轻移步至窗门栏干,淡淡说道: “你不答应,她就无法复原。” 黄秋尘心中早就知道她会以袁丽姬的性命来威胁,他目注虬龙公主绝色的身材丽影,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无限感慨,不知苍天居然给了她这样美丽姿色,为何给予她这般冷酷的心肠? 其实黄秋尘这时又如何能责备她呢?站在敌对的立场,她替袁丽姬疗治残伤,总该有着代价啊!虽然她的要求有超份的苛刻,但自己总不能眼着袁丽姬这样死去! 唉!一声极尽悲苦凄凉的叹息,由黄秋生口中轻轻吐了出来。 虬龙公主立刻问道: “你已经答应了吗?” 黄秋尘叹然道: “答应是答应了,但是在袁院主伤势尚未痊愈之前,这诺言还是无效。” 虬龙公主道: “我已经将她全身剧毒逼在银针之上,现在只要针她身上脉穴二十七支银针取出,你用本身内功真气,助她行开凝结的血脉,迫出残余毒气,她人就可清醒过来啦。” 黄秋尘闻言不敢有所怠慢,伸手逐一将那二十七支银针启出,只见支支银针,本是雪白的颜色,此刻却变为漆黑,而且鼻中隐约可闻一股腥自之味。 只听虬龙公主说道: “快快扶起她娇躯,运用内功逼出她身上余毒,稍迟余毒重反经脉,她便要变成残废了。” 黄秋尘闻听此言,那敢再作犹豫,他左手扶正了袁丽姬娇躯,右手已经运气抵在袁丽姬后背“命门”穴上。 黄秋尘此刻的内功,精深已极。手掌一触及袁丽姬背心,热流立时流流循臂而出,注入袁丽姬全身脉穴。 不到一顿饭工夫,忽听虬龙公主说道: “你已经醒了,还故意装晕作什么?” 她这句话,使黄秋尘感到一呆,尚未会到话意之时,突听一声冷冷的呼声,由袁丽姬鼻孔中传出。 黄秋尘唤了一声,道: “袁姊姊,你已经醒来了?” 他这时收回抵在袁丽姬背心的右掌,跳落床下,只见袁丽姬缓缓的站起身子,凤目凝注在黄秋尘脸上,讶异的问道: “尘弟,我的伤势痊愈了吗?” 黄秋尘抬眼望了虬龙公主一眼,说道: “袁姊姊,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袁丽姬还未答话,已听虬龙公主说道: “不用运气了,她现在伤势已经全部复原。” 袁丽姬在她说话间,已经暗自运气行血,只感全身气脉,畅行无阻,精神充沛,也没像大病刚愈,脚软手酸之感,显然伤势已经痊愈了。 机智聪明的袁丽姬内心已知自己的残伤,是得助于虬龙公主的治愈,但她不明白为何这种天下最歹毒的“毒蛇阴爪功”,虬龙公主能够医疗,要知自己师祖元空禅师,那种深高的功力,也死在“毒蛇阴爪功”下,何况是自己。 袁丽姬心中猜疑着,但恩怨分明的她,却立刻向虬龙公主伏身作礼,笑道: “谢谢姑娘救了我,此恩不知何时能报。” 虬龙公主道: “不必啦!我已经要从他身上取回报酬了。” 她所说的“他”,当然是指黄秋尘。 袁丽姬听得芳心一震,不禁转首望着黄秋尘,虽然她没有出声询问,但黄秋尘已知她心意。 黄秋尘惨然一笑,道: “袁姊姊,你的伤势已经复原了,那么当今天下武林重任,全要靠你一人挑起大梁啦!” 袁丽姬黛眉一蹙,问声道: “黄弟弟,你……” 黄秋尘知道自己若不坦白说出经过,她一定会追问不休,于是苦笑道: “袁姊姊,我和公主有约言在先,以我的性命作交换,让她疗治姊姊的伤势。” 袁丽姬听得大惊,问道: “你有没有答应她?” 虬龙公主微微一笑,道: “他没答应,你怎么能够苏醒呢?” 袁丽姬这时脸上没有半丝笑容,娇脸上一片壮肃之色,凤目凝注在屋顶上,像似在思索一件什么重大的心事。 她这时倒像似一株盛放在冰雪绝峰之上的梅花,傲骨迁姿,寒香冷艳。 突然听到虬龙公主一声娇笑,道: “我警告你不要起歹心,武林上最注重诺言,你现在要出手伤害我,但我已经有了他保全,你要动手,首先就要跟他交手。” 袁丽姬冷冷一笑,道: “姑娘真有先见之明,不错,我正决定要向你下手,哼!但我不相信尘弟会为保护你,而跟我翻脸……” 她的语音未落,娇躯一晃,疾速欺去,右腕轻举,往虬龙公主香肩劈落! 袁丽姬的欺身攻击,极端迅快,但黄秋尘身子更快她一着,骤闪间,横挡在虬龙公主的面前,他没有出掌接架袁丽姬的攻击,逼得袁丽姬自动缩回右腕,娇颤叫道: “尘弟,你要护卫她吗?” 语音中,带着一股娇颤幽怨! 黄秋尘凄凉一叹,道: “袁姊姊,我黄秋尘头可断、血可流,却不能被人辱骂我是没有信义的人。” 虬龙公主这时脸上泛出一丝娇媚微笑,对袁丽姬说道:“我劝你现在赶紧离去,或着我会命令他杀了你。”袁丽姬本来怒火已经平息下去,闻言黛眉一扬,喝道:“姑娘这般盛气凌人,是徒自寻死!” “死!”字出口,她娇躯一转,由黄秋尘身侧穿过,右手中二食指轻弹,运用“弹指神通”内家功夫,弹射出二缕指劲,击向虬龙公主身上二处要穴。 虬龙公主像似丝毫不怕袁丽姬的指劲,漫不在乎的凝立原地。 黄秋尘深知袁丽姬的功力,虬龙公主若二缕批劲击中,纵是神仙了难活命,大惊之下,他左手轻轻往后一拨,将虬龙公主整个娇躯推出三四步,一交摔跌地板上,但这样一来,袁丽姬指劲也告落空。 虬龙公主摔跌地板上后,就没再爬起来,全身酥软无力的跌坐地上,脸上露出一股惹人怜惜的幽怨神色,缓缓说道: “你如再推重一点,那你就要饮恨终身了。” 她这句话,听得使黄秋尘感到莫名其妙,就是袁丽姬心中也感惊异,她想:黄秋尘这一推力量并不大,她怎么像似摔得很重,好像本身没有丝毫武功。 黄秋尘茫然问道: “公主此话怎样说?” 虬龙公主微微一笑,道: “你若加上三成力一推,我便要撞上墙壁死了,那你害死了自己的人,岂浊要悔恨不及吗?” 她这盈盈一笑,风情万种,娇媚横生‘再加上那同黄莺出谷绵柔婉转的语音,真使人看得心头不怦怦乱跳,百感丝生。 黄秋尘轻轻“哦!”一声,星目呆呆望着虬龙公主出神。 只听虬龙公主娇声接道: “你赶快扶我起来。” 黄秋尘不知怎样,不自禁的向她走了过去。 他伸出右手轻轻抓住虬龙公主的玉臂,只见虬龙公主似是全身酸软.娇喘吁吁的站了起来。 她起来时,不禁又对黄秋尘盈盈一笑! 这一笑,笑得使黄秋尘如醉如疾,目凝神呆,脑际中一片空洞。 其实就是袁丽姬,这时也被虬龙公主脸上怪异笑容,看得心神分散,黄秋尘去掺扶她起来,她似是毫无所觉一般。 虬龙公主这时脸上的笑容,便没有收敛,反而笑容神情更加美丽、惑人。 他这异与常人的笑容,就好像几百种不同颜色的花朵,逐渐的盛放开来,组合成为一付无与伦经的娇媚,勾魂失魄的脸容。 黄秋尘这时心神好像已经完全被她奇怪的笑容控制了,双眼呆呆的盯在虬龙公主的脸上。 突然虬龙公主樱唇启动,娇柔婉转而出道: “黄秋尘,你曾经答应以本身灵魂交我是不是?” 黄秋尘失魂落魄的轻轻点头。 虬龙公主接着又说道: “灵魂,乃是一个人的主宰,你将本身灵魂交给我,不就是说,你的一切,完全要听命于我的指挥?!” 黄秋尘轻轻“嗯!”了一声的点点头。 这时虬龙公主脸上笑容,倏地变为一缕肃然的杀机,说道: “居然如此,我现在命令你赶紧将袁丽姬杀掉!” 黄秋尘的心神已全遭受了控制,虬龙公主的语音刚落,他陡然转身,纵身一跃,飞落到袁丽姬面前,呼的一掌,直劈过去! 袁丽姬在虬龙公主一敛笑容之时,如梦初醒,刚刚意会出虬龙公主所施展的笑容,乃是摄人心魂的“摄魄大法”时,黄秋尘雄猛凌厉的掌劲,已经劈到胸前,她大惊这下,玉产胸推出,猛接黄秋尘一掌,口中娇喝道: “尘弟,你不要被她摄魂邪术所迷!” 叫声未完,两股潜力一接,袁丽姬全身气血一涌,不自主向后退出三步。 黄秋尘丝毫不理会袁丽姬叫声,大喝一声,第二掌随着劈击出手。 袁丽姬万没想到虬龙公主的“摄魄大法”这般厉害,竟然在她的笑容中,使黄秋尘的心神,完全被其所控制。 袁丽姬接了黄秋尘一掌,气血已被震得浮动,这时目睹第二掌来势,较第一掌尤为凶猛,不敢硬接,侧身一闪,让避开去,何况她这时深知黄秋尘的出手攻击,并非他本人的心意。 黄秋尘这时脑海里,只有虬龙公主嘱咐他的那句话,“赶紧杀害袁丽姬”,所以他见袁丽姬闪退,立时欺身而进,举手一掌指去! 他这一指的手法,极尽奇奥诡异,袁丽姬看得不禁一怔! 就在这微任的当儿,黄秋尘的左手掌,已经疾如闪电般,抄上袁丽姬的左腕脉门,同时右掌恶狠狠的往袁丽姬天灵盖劈落。 他这双掌当下,快逾雷电,袁丽姬微一失神,脉门已被扣住,全身劲力顿失,要问避已经来不及。 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黄秋尘神智昏迷的掌下丧生,极度的悲声中,她声泪俱下,尖声叫道: “尘弟弟!……” 这一叫,悲哀凄楚,如同巫峡猿啼,震动了黄秋尘的心弦! 黄秋尘神智一震,那疾速向袁丽姬天灵盖的右掌一级,停留在空间尚未劈落,但是那已发出的潜力,却没完全被收回去! 袁丽姬在这极度悲痛之中,心神却没散乱,她见黄秋尘右掌下落之势一顿,即时把头一偏—— “哀哟!”一声哼叫! 袁丽姬的右肩被黄秋尘右掌罩落的内劲潜力按得身躯直蹲坐下去! 这时黄秋尘也如同梦中初醒,“啊!”地一声惊呼道: “姊姊!我……我怎么会出手伤你……” 他双手急快的将袁丽姬拦腰挟了起来。 袁丽姬这时整个身躯,尽倒入了黄秋尘的怀中,缓缓的睁开眼睛,泪痕满面的笑道: “不要怕,我没被你击毙!” 黄秋尘这时神智清醒,脑海里如同电轮一般,回忆起刚才千交一发的一幕……他不禁全身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 同时胸头中一股无比的忿怒,疾燃而起,他缓缓的转头向虬龙公主望去? 那知这一望,使黄秋尘惊骇不已,惊声叫道: “公主,注意后面!” 原来黄秋尘这一瞧,恰好看到虬龙公主的背后,悄悄掩至一个恐怖的青衣人,他正是阴残暴戾至极的九龙王尊。 这九龙王尊何时掩上阁楼,当然场中各人都不知晓,黄秋尘目见是九龙王尊,当下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 虬龙公主听闻黄秋尘的叫声,缓缓的转首望去,九龙王尊刚好已到她身后一尺,探手一抓,扣住了虬龙公主的脉门。 九龙王尊左手抓人.右手呼的一掌,迎向扑来的黄秋尘当胸直击过去。 九龙王尊这一击,掌风潜力,涌满阁楼中.袁丽姬知道他这一掌,威力奇大,心知黄秋尘只要硬接他这一击,势非生死立判不可,于是她急喝道: “尘弟,不要接他掌力,退开。” 她一面喝着,一面扬腕劈出二道内家凌厉强猛的气劲,迎击过去! 其实黄秋尘在九龙王尊掌势尚未击出之前,双掌已经平胸推出二股刚猛无涛的掌飘,所以这样一来,整个场面,形成数股气劲互撞的硬接。 “劈拍!”一声内家真气交击的声响,阁楼中旋涌的气流,顿时化为乌有。 但黄秋尘和袁丽姬同时感到自己的身躯,被一股疾来的潜力一撞身不由自主,有如离弦之箭,脱疆怒马,疾向阁楼窗外飞出,摔落楼下。 总算两人功力深厚,在空中仍能提气减去下落之势。方才没被摔伤,虽然如此,但两人落地却是双双屁股着地。 就在两人落地,尚未站起之时,耳闻衣袂飘风之声,一条人影迅快无比的由阁楼上射出,施出一招“飞鹰搏兔”凌空扑下。 黄秋尘和袁丽姬,当然知道这人就是九龙王尊,而且他左肋下还挟带着虬龙公主。 一声大喝,娇叱声中,黄秋尘,袁丽姬四掌并举,连环劈出四股劲道,排山倒海般往上撞去! 同时两人左右一滚,身躯往外飘出三丈开外。 “轰!”的一声大响! 袁丽姬和黄秋尘刚才跌坐的草地上,被一股极巨的潜力,击开一个见方半尺深的洞穴,砂上飞洒,短草抛空。 很明显的,袁丽姬和黄秋尘若不翻滚出去,两人身上难免要被那股奇异力量击中。 黄秋尘和袁丽姬双双站定身形,目睹九龙王尊这种骇人所闻的掌劲威力,登时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不知九龙王尊施展的是什么武功,竟然能够同时消弧去自己两人的内家真力,强猛至极的反击而下。 要知通常的武功,内家真力互拼,虽然一方稍弱,但多少总能消去威胁,可是九龙王尊击出的内劲,却不然,他不但自己的劲道没稍减,反而力道更强烈几倍,这种诡异的武功,着实令胆寒心惊。 九龙王尊扑击不中,左手带着虬龙公主轻飘飘落地,阴气森森的一声冷笑,道: “你们两人能够二次避过我的腾蛟气劲,身手实在了得,嘿嘿嘿……本王尊今日就再暂饶你们一次不死。” 说完话,他挟着虬龙公主转身就要走! 实听他左手腋下的虬龙公主娇声问道: “你要带我去那儿?” 九龙王尊哈哈一声奸笑,道: “公主,我不会伤害你,我不过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就在这答问间,黄秋尘和袁丽姬同时由三丈外,疾扑而至挡住九龙王尊的去路,黄秋尘喝道: “南宫冷刀,你要走” 九龙王尊冷冷由鼻孔中哼了一声,道: “你要阻止我离去吗?” 黄秋尘哈哈一笑,道: “不错,别人见你如同老鼠见了猫,但我黄秋尘却是不怕。” 九龙王尊这时蒙在青巾之后的脸上,泛出一丝骇人的杀机,阴侧恻的笑道: “好!你这种年青人真有气魄,可惜你天生短寿……” 黄秋尘喝声道: “住口,你先接我几招,再说大话不迟。” 喝声中,呼的一掌,直击过去! 九龙王尊本来扬起右手要迎接黄秋尘的掌力,但不知怎样却临时收手,斜跃出七八尺,满脸惊异的望着黄秋尘。 黄秋尘冷笑一声,道: “南宫冷刀,你为什么不接我掌力?” 袁丽姬也看得暗自起疑,九龙王尊为何不敢硬接黄秋尘这一掌。 经王尊冷森森一笑,道: “这‘伏虎回旋掌’是谁教你的?” 黄秋尘道: “是你刚才传授的,哈哈,二百年前金罗真人将盖世绝技,刻铸于四柄奇剑这上,但他老人家绝不会偏心说,有种腾蛟回旋掌,而没伏虎回旋掌。” 原来黄秋尘刚才击出的一掌,正是运用一种回旋气劲击出的,其奥妙正和九龙王尊打出的那种怪异气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能够消弭对方的内力,而直接击在敌人身上。 袁丽姬听了黄秋尘的话,轻轻的“哦!”了一声,她好像也意识到那处回旋气劲的奥妙。 九龙王尊淡淡的道: “怎么?伏虎剑最先是在你手中吗?” 要知九龙王尊在千草泽岛夺去伏虎剑,并非由黄秋尘手上直接抢去,所以不知伏虎剑原先是在他手中。 黄秋尘冷冷道: “不错,你试试我的伏虎绝学。”他长啸一声,欺身而上。 九龙王尊到此时方才感到面前这位少年,果然真是自己平生劲敌了,他右手一招,“指天观星”幻出一片掌影,想把黄秋尘欺攻而进的身子挡住,那知黄秋尘身法奇奥,竟然避开了九龙王尊护身影,直逼身前。 这奇奥的身法,不但使九龙王尊大为一骇,就是旁测观战的袁丽姬,也为之心神一震,只觉得黄秋尘那巧妙的一转,天下武林任何一招武功,也都无法封挡得住。 黄秋尘这一欺近身,两手齐出,左掌顺指,交相迫攻,倏忽之间,劈了五掌,点出七指。 这五掌七指,不但迅快绝伦,而且毒辣无比,指袭穴脉,掌取要害,每一招都足以制人死地。 九龙王尊被他那一气呵成的快攻,迫的连连后退,躲过十二招,人也刚也退了十二步。 共同秋尘快攻出十二招,蓦然收住功势。 九龙王尊冷冷问道: “你为什么不再进攻?” 原来九龙王尊在闪避他招式的时候,双眼一瞬不眨注视着黄秋尘的身法,以及一招一式。 黄秋尘冷哼一声,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再进击。” 说着,他左掌斜立,轻描淡写的劈了出去! 九龙王尊只觉他一击之中,暗藏了甚多诡奇变化,一时间想不出破他之法,不敢硬接他的招术,纵身向一侧闪去。 黄秋尘轻声呼啸一声,左掌要追攻过去,忽然听到在九龙王尊腋下的虬龙公主娇声说道: “你不要再攻了,你打出一的招,他学去了一招,若再交手一个时辰,你所学的武功,就要尽被偷不而去。” 这一句话,听得使黄秋法和袁丽姬心中震惊不已,难道天下间有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吗? 若是如此,天下间还有谁是他的敌手。 九龙王尊呵呵一声轻笑,道: “公主太过夸奖了,我只不过是在研究他的招式而已。” 黄秋尘冷哼了一声,道: “不信你已经学去了几招武功。” 九龙王尊奸声笑道: “一招也没有学会,其实天下武学,万流归宗,唯一差,只不过是在手法上的演变而已,但人所学的武功,却穷变于手脚,真令人难懂。” 由九龙王尊这句话听来,足见他武学修养,已经到达登峰造极之境。 黄秋冷声喝道: “南宫冷刀!” 九龙王尊冷冷一笑道: “你为何直称叫我为南宫冷刀!”—— 幻想时代扫校 第三十五章 虬龙旋天人影渺失 黄秋尘哼声道: “别人能被你蒙在脸上那条青巾骗过,但我却不能为你蒙骗得了,难道你忘记了,我曾经目睹你残酷屠杀三桅帆船的自己手下吗?” 袁丽姬到此时心中对于这位九龙王尊似迹底身份,仍然充满着怀疑,这时她风目一直凝在九龙王尊的面上,注意他的反应。 九脂王尊哈哈纵声狂笑道: “本王尊行踪江湖武林,最是注重就是身份的诡秘,如果你真能知我身份,那么你早已经丧命多时了。” 黄秋尘冷冷接道: “你曾经三番两次要取我性命,但始终不能称心如意,哼哼,你不必狡辩了,何不干脆取下你的面巾,以你南宫冷刀的正名,称霸江湖。” 九龙王尊冷声说道: “不错,我数次想取你性命,但我不相信你今日再能逃过我的手掌。” 说着话,九龙王尊突然放下腋下的虬龙公主,伸手由肩后撤下一柄寒光闪闪的光剑,一缕光茫电如迸射,足可与日月争辉。” 黄秋尘识得这柄剑,便是那辆伏虎剑,袁丽姬见他撤出伏虎剑,立刻抢身过来,叫道: “尘弟,让我接他几招。” 袁丽姬和九龙王尊已经交手过一次,她知道他的剑术,极尽阴狠诡奇,目前大概只有飞凤剑法能够克制他的狠辣剑法。 九龙王尊嘿嘿……低声干笑道: “今日本王尊要你在七剑之内丧命,看剑!” 他手腕一振,剑招尚水递出,突然院落屋脊上传来三声龙吟清啸,两道如虹剑光,如电射落。 这两道剑光,快逾雷奔电闪,啸声刚起晃已到场中,看得使妖王尊伏虎剑倒翻护住前退了一步。 那二道剑光一落,后面另外传来一声苍老的语音,叫道: “姬儿,为师已经替你带来飞凤剑了。” 衣袂飘风之声轻响,阁楼庭院已经多了二个仙风道骨的道士,以及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和尚。 黄秋尘看清这三人,心中说不出的安慰,喜声叫道: “铁木禅师,你们来得正好。” 原来这三人正是中原武林上的武学泰斗,青城修剑第一大剑客—一剑指罗汉铁木僧,武当太极神剑紫电道长,崆峒碎肠剑吴灵钟。 九龙王尊目睹当前中原武林,武功是具绝高绝三大剑客,齐时赶到,猖狂跋扈之气,顿时一挫。 铁木僧寿眉一展,贪首向黄秋尘笑道: “尘儿,老纳等一日不下山,徒增你一日奔劳。” 说着话,铁木僧由背后取出一柄短剑,递给袁丽姬,不问可知,此剑仍是天下四大奇剑,飞凤剑了。 袁丽姬伸手接过飞凤剑,脸上立刻呈现一丝肃穆威严之色,沉声说道: “大师父,面前这人便是当今武林巨擘—一九龙王尊。” 剑指罗汉铁木僧,点头说道: “关于当今牙林局势,老纳已和吴贤弟,略为叙这了。” 九龙王尊在他们见面说话间,始终不啊一声,静静的眼观这个场面。 剑指罗汉铁木憎将眼光掠扫了那边的虬龙公主一眼,接声道: “姬儿,那位女居士可是要在朝凤岭摆擂台招亲的主人?” 虬龙公主闻言蓦地发出一阵格格娇笑,道: “老和尚届时请你们一起驾临朝凤岭,只要那一个人的武功绝高,技压群雄,本公主不择老幼,和尚道士,绝对栖身委侍。” 她这一番话,听得场中群豪,脸上动容,只听黄秋尘低声道: “公主,你现在已经自身难保,怎么还有这种闲趣说笑。” 虬龙公主展颜对黄秋尘一笑,道: “我有你这样一个大英雄护法,还担心什么安危,其实本公主的话句句真实,岂有说笑之理。” 黄秋尘听得混身一阵颤抖,道: “公主,黄秋尘本来一诺千金,但你这种狡猾诡计,狠毒心肠,逼得我不得不负你的诺言了。” 虬龙公主幽幽的叹息一声,道: “我早知你会不守信义,唉!其实当今武林有那一人能够履守诺言信义呢?” 她的语音,听来使人神伤,不知阜作场中诸人齐感心神一动,尤其是黄秋尘暗暗的低下头去,不敢再接触她的目光。 蓦然听到九龙王尊呵呵一声轻笑,道: “公主的话,本三尊委实有着同感,当今江湖武林已经没有什么信义诺言存在,强权弱食,才是武林间的定律。” 虬龙公主淡淡的一笑,道: “你左一句王尊,右一句王尊,倒不知你是何已经独尊武林!睥睨江湖无敌手了吗?” 九龙王尊笑声道: “只要公主一派的人,不跟本王尊作对,那么称霸武林指日即可实现。” 虬龙公主道: “我游历中原武林,只有你们中原武林中人寻找我的晦气,我何时去侵害到你们了。” 九龙王尊哈哈一声长笑,道: “当今中原武林上,大概还无人能知道公主的来历,可是本王尊却知道得很清楚,我今日前来寻找公主,目的是要和公主商谈一件大事。” 他这句话立刻引起黄秋尘和袁丽姬的重视,到如今黄秋尘等人着实还不知虬龙公主对于中原武林有何意图?更不知她是那一派的? 她是那般的神秘,明里看去,她好象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没有半点武功,但事实上她却精通医道,深黯旁门左道的摄魂术,而且为人极端机智狡猾,手中指挥着许多江湖武林的一流高手。 虬龙公主嫣然一笑,道: “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呢?” 九龙王尊道: “在这大众眼光之下,着实不便言词,如果公主不惧怕王尊的话,想请公主移驾别地一谈。” 虬龙公主点头说道: “好!你带路吧!” 说着,她就要跟九龙王尊离去,突听黄秋尘出声叫道: “公主,你不要听信他的话。” 虬龙公主缓缓转首向黄秋尘展颜一笑,道: “你若是关心我,不妨和我一道去。” 黄秋尘朗声说道: “公主救助袁院主的大恩,黄某没齿难忘,但是公主若要终身缚束在下,死也不能答应,眼下公主只身无助,黄某定然尽力护卫公主安全,直到你的侍卫长岳风飞兄前来为止。” 虬龙公主嫣然一笑,道: “这样就好啦,那么你现在护送我跟他去?” 黄秋尘摇头道; “不行。他今日休想活着离开这里一步。” 虬龙公主突然冷声一笑,道: “你以为铁木僧等人赶到,就能阻止九龙王尊的行动吗,你这种想法,实在痴人作梦,若我猜想不错,眼前这所荒凉楼院周围,不知已经布下多少九龙王尊的人手?只要他一声号令,铁木僧等人,就是要活着离开这所楼院,真也比登天还难。” 这番话,黄秋尘当然不相信,现在仍是近午时分,阳光普照,楼中四周围根本不见另外的人物动静。 九龙王尊闻言呵呵一笑,道: “佩服佩服,公主超人的眼力机智,由此看来,大概只有你一人,不错,本王尊如查发出一声号令,你们顿时要死乱箭之下。” 黄秋尘心头一震,不自禁的抬眼向四周掠扫了一下,但是耀耀日光之下,庭院屋脊暗角,树林假山乱石这后,根本没有半条鬼影,于是他冷声一笑,道: “黄某平生不怕鬼,不信邪,你们休想吓唬人。” 虬龙公主突然手提着前面楼阁石阶上两头石狮说道: “黄相公,你若是不信,走过去将两头石狮的头顶拍一掌试试!只要你一击下,石狮的眼中,大口、耳朵等有空隙之洞,皆会射出令你料想不到的毒物。” 黄秋尘生性倔强,闻言冷冷哼一声,立刻纵身向那两头石狮跃去! 突然听到袁丽姬叫道: “尘弟,你要作什么?” 原来在他们说话这间,袁丽姬正和铁木僧等人附耳细语,她是向铁木僧诉说有关九龙王尊的事,蓦地一眼看到黄秋尘纵身向阁楼跃去,赶忙出声喝问。 黄秋尘闻声心头一震,突然想到:自己当今面临大敌,怎么还象小孩一般,轻易受人言语相激。 想罢,他立刻转身回头,但是这时虬龙公主已经缓缓移步走到他身后,低声说道: “黄相公,我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这所楼院早就为人布满了机关,无论庭院中的一草一木,皆安置了伤人的利器,不过这些机关的枢纽,好象都已经关闭,但是若经人一发劲,四周机关立刻产生运用,这座楼院立刻变成龙潭虎穴,步步杀机,九龙王尊早已经控制了这所庄院,可能他的人手早已潜伏在楼院的每一机关地下室,知已知彼,百战百胜,明箭易躲,暗箭难防,青城三大剑客,虽然皆是绝世高手,但还是趁早离此为妙。” 她这番话,说得极是慎重,黄秋尘听得暗自呆了一呆,自从认识虬龙公主以来,他只知她充满神秘,狡猾,诡计多端,向来没有这种正经谈话过,他虽然心中满腹狐疑,但又不得不听信虬龙公主的话。 黄秋尘不禁茫然的问道: “公主,现在要怎么办?” 虬龙公主道: “你要约束铁木僧等人暂时不要动手,其实以九龙王尊的功力,就是青城九大剑客要全部到达,他若要逃脱重围,九大剑客也无法奈何也。” 黄秋冷冷道: “这恶徒,作孽多端,平时行踪诡秘,今日难得遇上,如能此时将他联手除去,不致再让他去造孽。” 虬龙公主轻轻叹息一声,道: “九龙王尊此刻还没心致你们于死地,你等若不听信我的话,可能导致他不择手段的消灭你等。” 在两人低声谈话间,九龙王尊突然缓缓向这边走了过来。 飕飕……几缕衣袂飘曲之声,袁丽姬等人疾速的拦截过来。 只听剑指罗汉铁木僧,张口喧了一声佛号,道: “这位施主敢就是自称九龙王尊之人?” 九龙王尊冷声道: “老禅师有什么事?” 铁木增寿眉微动,道: “老纳对于施主威名,早已有所闻……” 九龙王尊接声道: “是不是关于本王尊奸淫掳掠,杀人放火,声名狼藉的恶事。” 剑指罗汉铁木僧,轻喧一声阿弥陀佛,说道: “施主过去事迹,老纳不便过问,不过今后但愿施主能听信老纳几句话,自古以来,武林中代代出现有不少英雄豪杰他们一心一意,想要称霸武林,因而兴风作浪,挑起武林浩劫,殃民祸世,但其中因果循环,天理昭彰,恶有恶报,善有善果,试想那些为非作歹,为患人世的霸主,有那一个完成他的霸业……? “铁木僧这几句话,说得正气磅礴,抱着一种佛家中人,劝人向善,普渡众生之心,实在使人肃然起敬,或着以九龙王尊这种罪恶滔天之人,何必再跟他苦口婆心,枉费唇舌。 九龙王尊阴气森森的冷笑道: “老禅师向人谈经说教,总该睁开眼睛寻找对象。像你这般盲目寻人大谈滥调,实在令人可笑。试想一个武林英雄,霸主,能听从你三言两句,而改过向善,那么你老敢不成为救世人的大菩萨,哈哈哈……那么天下武林每代有你这种昏庸无知的老和尚出现,武林中为何没有风平浪静?为何到处杀劫,苍生遭殃,这就是说:代代武林有着冥顽不化的人,永远不接受任何人的劝告,永无不受别人的感化。 老和尚,你听懂本三尊这些话吗?” 这位向来悲天悯人,仁感为怀的老僧,听了九龙王尊这几句话后,憎袍一阵轻微的波动,他好象眼前已经看到哀鸿遍野,满地血腥。 袁丽姬蓦地里玉腕一翻,撤出飞凤剑肃声说道: “大师父,不必再跟他徒费唇舌,明他这种满手血腥的人,还有什么话可言。” 铁木僧突然重声叫道: “姬儿,且慢动手。” 袁丽姬道: “大师父,还有什么?” 剑指罗汉铁木僧,猛然厉声喝道: “南宫冷刀!” 他这声厉喝,如同一声闪雷,只震得扬中群豪气血浮动,耳鼓一阵嗡嗡作响。 九龙王尊以这声大喝,好象吓了一跳,应声道: “什么?” 铁木僧道: “数十年来,你到底做了多少件伤天害理的惨案?” 黄秋尘听闻了铁木僧这几句问话,心中一阵激动,暗道:这样说来,铁木憎早知九龙王尊是南宫冷刀了……” 九龙王尊冷笑一声,道: “本三尊日理万机,一日千事,数十年来,我干了多少件事,只有以中星斗来计量,老禅师自行替我计算吧。” 他这句话,显然是在掩饰他被指证的身份来历。 铁木僧沉声道: “南宫冷刀,你不必再图掩饰,自从黄龙山徒儿一案发生,十年以来,老纳就怀疑到你的身份来历,为人阴毒无比,但却找不出一点痕迹、证物,公诸世人,以致任你继续为恶武林……” 九龙王尊森然笑道: “那么老禅师今日大概已有了我十足罪证了吧!” 铁木僧突然双眸中放射出二道精光冷电,喝道: “南宫冷刀,你虽然是机智卓绝,百年罕见,每干一件事,都是假仁伪善,一手掩盖天下英雄耳目……。 但你在三年前屠杀江南七义之首——过天鹤林年全家老小四十七口……以及前日伤害了千里魅魂武仪天,都是伤天害理的行为。 黄秋尘听闻武仪天被害,心头大惊,道: “怎么?武叔叔已经被害……” 本来黄秋尘在前日听得南宫冷刀,和黑手岩主冷震东那段谈话,心中就念念不忘南宫冷刀会未杀害武仪天,可是他真不相信武仪天,果然已经遭了南宫冷刀的毒手。 袁丽姬凄凉轻叹一声道: “尘弟,你不要太过激动,当今你的身份来历,还不能公开武林。不错,武仪天于前日在临湘城郊受残害,但临死前,他却向大师父说了许多有关武林事物秘密。” 黄秋尘闻言星目中不禁一阵酸红,二滴泪水顺腮落……他没想到自己心中担心的事,竟然变成事实,唉! 如果自己和袁丽姬那日闻讯赶去,在半途不遇上鬼矶士秦风的拦截……袁丽姬遭受毒伤……那么自己定能挽救武叔叔性命…… 想到此处,黄秋尘对于千里魅魂武仪天之死,内心更加愧疚,痛伤。 九龙王尊听到铁木僧这些话,果然双眸中泛出一缕异样的神色,喉咙中发出一阵呵呵的干笑声,却不发一语。 剑指罗汉铁木僧,精烁的眸子掠扫了九龙王尊一眼,接下说道: “你虽然用尽残酷的手段,欲置过天鹤和武仪天于死地,但天理昭彰,是非曲直,总有大白之日,他们两人在临死前,都向老纳吐露了你假仁伪善,盗世欺名,沽名誉的狰狞面目,难道你南宫冷刀还有什么话狡辩。” 九龙王尊哈哈一声的狂笑,道: “老禅师你说完了吗?本王尊眼下另有要事待办,只得再看你唱独脚戏,哈哈哈……” 说罢,他仰首发出一阵震荡云霄的笑声,转头就要离开。 但是剑指罗汉,岂能让他这般轻易离去,沉喝一声道: “孽障,你要走吗?” “呼的一招,“佛掌平魔”直劈过去! 九龙王尊大声笑道: “天下英雄人物中,也只有你铁木僧配和本王尊动手,来的好。” 他一闪避开,反臂点出三指,劈出四掌,把铁木僧欺进之势,反而通退了两步,铁木僧心中暗道:“孽障!此人武功、当真是高,这七招,无一不是上乘的内家斩龙手和指穴截脉手。” 剑指罗汉铁木僧,尊称中原武林第一大剑客,武学之渊博,并非通常人物可比,他退了两步之后,以指作剑,一提真气,还了五招。 这五掌,乃是少林一派的达摩掌法,招招暗藏大力金刚掌劲,也把九龙王尊迫的往后退了两步。 九龙王尊纵声笑道: “铁木憎,武功果然不同凡响,你就再接本王尊几招试试!” 说话中,他身若旋风,欺攻而到,掌指齐出,一轮急攻,倏忽之间,攻出了五掌四指。 这几招不但招招辛辣,而且着着含蕴内劲,攻势凌厉无比。 铁木僧已经数十年没有和人动过手,现在面对着这个武林区擘,不禁也激起年青时代的豪迈之气,他暴喝一声,一提僧袍,纵身投入九龙王尊的掌指中,他忽掌忽指,展开凌厉的攻势。 这是一场武林罕见的惨烈搏斗,举世中两名绝顶高手,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他们的功力,都已经到达绝高之境,随手一拳一脚,便是制人死命的绝招,所以场中群豪,不禁看得紧张万分。 黄秋尘这时更加聚精会禅的看二人搏斗,脑海里快的印证自己的武学,九龙王尊和铁木僧这一,着实让黄秋尘获益良多。 转眼间,二人相搏了百余招。 激斗中,九龙王尊突然掌势一变,呼的劈山一掌。 日光下,但见他的手掌金光闪闪,劈出的掌风;划起一阵锐啸。 他这劈落的掌势,并不迅快,但却强猛绝伦,威力笼罩了数尺方圆。 在帝观看的虬龙公主突然娇声呼道: “哦!虬龙掌。” 她喝声甫出,青城第二大剑客武当紫电道长,急声喝道: “姬儿,你等快退!” 他和崆峒碎肠剑吴灵钟,同时撤出肩后长剑,如电也似的抽战场。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黄秋尘和袁丽姬同时感到了一股极族气劲,窒人气息的由四面八主压迫上来。二人心头大惊,疾速凌空腾起。 但是二人身躯离地飞起,蓦地感到一股极大的吸力,拉住自己双脚往下拖似的,两人这一骇,真非同小可,齐时提气往上冲飞。 那知这样一来,那股吸力,却变为往上推这势,只见黄秋尘和袁丽姬的身躯,如同弓箭出弦,疾速向空中射起七八丈高,那股力量方才消失。 袁丽姬和黄秋尘的内功,皆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他们在那股奇异回旋气劲冲击的时候,都能运气护身,借势提气,所以这时二人虽然身躯被劲气托得飞上工八丈高,但身上都安然无伤。 当黄秋尘和袁丽姬的身躯,缓缓飘落地面的时候,场中已经产生巨大变化,只见地面上盘膝跌坐着剑指罗汉铁木僧。 他紧闭着双目,身躯微微颤动着,脸上显得一片苍白,汗珠儿滚滚而下。 而这若大的庭院中,就单只有铁木僧一个人,九龙王尊和虬龙公主已经不知躲在何方? 就是那两位青城剑客,武当紫电道长,崆峒吴灵钟也是黄鹤如查。 这刹寻障的骤变,着实太大了。 黄秋尘和袁丽姬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骤变,感到震惊,但聪明机智的他们。一怔之下,立刻意会过来。 显然的九龙王尊已经跑了,他是挟带着虬龙公主起的。 而紫电道长和吴灵钟,是追踪敌人去了。 那么剑指罗汉铁木僧,现在是受伤了。 袁丽姬急速的跃到铁木僧身旁,叫道: “大师父,你伤得重吗?” 铁木僧突然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两人无羔,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安慰的微笑,轻轻点头,不发一语,又闭上眼睛。 袁丽姬知道大师父伤得很重,现在正运凝真气,疗治伤势,虽然她和黄秋尘急欲问明情形,但只得眼睁睁的等待。 在这段等待的时间内,黄秋尘陡然想起虬龙公主被九龙王尊挟去,不知会产生什么后果,以九龙王尊狠辣阴淫的生性,见到她娇美如花的人儿,是否会起歹心? 想到这里,黄秋生暗暗打了一个寒战,低声向袁丽姬说道: “袁姊姊,你在这里护守大师父,我去追踪那蠡贼。” 袁丽姬当然内秋尘的心意,不禁轻轻叹息一声,道: “二师父和三师父的轻功造诣,已是武林上所无仅有,如果他们二位老人家追不上九龙王尊,你现在更谈不上追了。” 黄秋尘也知事实如此,九龙王尊的轻功,已到苍鹰绝迹飞行地步,刹那间,便是百丈远近,何况已停顿这么久,又不知他逃于那个方向。 蓦然间听到一声苍凉的轻叹,铁木僧已经缓缓地站起身来。 袁丽姬急忙问道: “大师父,你伤势不要紧了吗?” 铁木僧点头道: “不要紧,咱们快走。” 袁丽姬道: “要去那儿?大师父伤势刚愈.还是我休息片刻再走不迟。” 木僧迟疑一阵后,说道: “那厮已经练成虬龙掌,你二师父三师们追去,恐怕还难应付……” 说着,铁木僧急急向后院走去! 黄秋尘突然问道: “虬龙掌,到底是一种什么武功?” 铁木僧长长叹息一声,道: “这旋天虬龙掌,乃是三百年前金罗真人留下来的一种绝功,百年前武林上尊的东龙,就学会这种掌劲,打遍天下无敌手。” 关于武林四尊东龙、北虎、西凤、南蛟之事,黄秋尘早在半年前上青城时,铁木僧已经向他叙述这了,所以闻言便知“虬龙掌”就是刻于虬龙剑鞘上的绝技,但是他知道虬龙剑,仍在虬龙公主的手里,九龙王尊如何会学有虬龙掌。 他心中感到怀疑,不禁问道: “虬龙掌是不是也只刻于虬龙剑鞘之上?!”—— 幻想时代扫校 第三十六章 天下群雄会罗山 铁木僧点头道: “不错。这虬龙掌起源自武林四尊之首的东龙,东龙当然是学自虬龙剑上,照这情形看来,九龙王尊大概已经得了那柄虬龙奇剑了。” 黄秋尘摇头道: “不会的,虬龙剑并没在南宫冷刀的手中。” 这恳切的答复,不禁使袁丽姬问道: “你怎么知道虬龙剑不在他手中?” 黄秋尘长长的叹息一声,道: “数日前,我还看见过虬龙剑,是那虬龙公主所拥有,如何会说在南宫冷刀手上呢?就是说,南宫刀在近日抢去虬龙剑,但一种武林奇功,也绝不能说会在短短几日间就练成。” 铁木僧点头道: “尘儿说得不错,虬龙剑上所记载的二种武学,不是能在短短时间练成,而是要数十年的精血潜修,方能练成,当然就是这种,‘旋天虬龙掌’了,据尘儿所说:虬龙剑不在九龙王尊手上,那么他可能是得自于东龙的传授也说不定。” 袁丽姬问道: “大师父,虬龙剑上另外记载的一种武功是什么武学?” 铁木僧道: “另一种武学,即是九招虬龙剑法,据说这九招虬龙剑法,东龙也学不会……” 黄秋尘道: “大师父说:虬龙剑法能在短时间内学成,怎么东龙会没有学成?” 铁木僧笑道: “我没将话说完,当然你们感到我说的话前后矛盾,不错,九招虬龙剑法若经悟透,在短短的一日间便能够将它学成,但为难的,就是没人能有那么大智慧,悟出剑鞘上盘龙九招的剑法。 实听黄秋尘轻轻噢了一声,道: “那剑鞘上的金色浮龙,隐藏着虬龙剑法吗?” 要知黄秋尘已经亲眼看过那剑鞘浮龙,但那条金龙就除了雕刻的三个,“虬龙剑“,艺术字之外,并没有什么武功经文,剑法招工的显示。 铁木僧道: 九招虬龙剑法,三百年来有人学会过,有无这剑法,当然没有确实的考证,不过金罗真人乃是一个武学大宗师,既然他已各在伏虎,飞凤,腾蛟三剑剑鞘上留下武功,当然虬龙剑不会说没有,何况虬龙乃是四剑之首。” 袁丽截止突然问道: “大师父,金罗真人将一些武林绝学,留传于四奇剑之上不知是那一柄剑上的武功是绝高。 铁木僧道: “武功一道,最是精微奥妙,高低之分,便不只单靠名师的指导,最主要是时间与天赋,四柄奇剑上记载武学,同是出自金罗真人所创,谅高低之别,所差有限,不过据百年前的甘林四尊,会战华山大大主峰的情形而论,乃是东龙武功较高,大概是虬龙剑上的武学最厉害了。 刚才九龙王尊所施展的,“旋天虬龙掌的威力,你等已经见识过,那么虬龙剑法这诡奇奥妙,更是令人难以想像了。 在他们这一阵谈话中,三人已经奔驰三四里路,辽阔的荒野,那里可见紫电道长和吴灵钟的行踪。 铁木僧突然停下来,说道: “紫电师弟和吴师弟,苦追击不着九龙王尊,总该会转头回来,怎么不见人影?” 袁丽姬道: “二师父和三师父,剑术独步天下,大师父倒不必替他们二位老人家担心,咱们现在还是赶紧前去见武叔叔。” 黄秋尘听得一惊,问道: “什么?刚才姊姊不是说武叔叔已被人惨害了吗?” 铁木僧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道: “尘儿,武仪天虽然还没死,但已和死人一样了。” 袁丽姬接声说道: “刚才我怕龙王尊听到武仪天叔叔还没有死,再又前去迫害,所以我只得瞒你说,武叔叔已死,不过武叔叔着实伤得极端惨重,大概已经回天无术了,可是大师父深知武叔叔的重要,已经将武叔叔移到一个秘密的所在,胡圣手老前辈等人,正尽力的在挽救他的性命,如武叔叔能够清醒的话,那么黄龙山师兄之血案,便可以大白,以及那九龙王尊是不是当今的武林黑白二道盟主——南宫冷刀之迷,便可完全澄清了。” 这些话,听得使黄秋尘惊异不已,问道: “怎么?大师父还不相信九龙王尊便是南宫冷刀吗?那么刚才……” 袁丽姬摇头说道: “刚才大师父在神密庄院里,指责九龙王尊之话,乃是在胁迫九龙王尊露出假面具来,但那厮着实机警至极,便没有露出他是冷宫冷刀的破绽。” 黄秋尘厉声叫道: “我黄秋尘可以对天发誓,九龙王尊就是南宫冷刀!” 袁丽姬眼见黄秋尘激动的情绪,脸容倏地一变,肃声说“尘弟弟,你涉历江湖武林未久,对于武林中的恩怨不太清楚,而且人对南宫冷刀在中原武林中的地位,声望,也知晓得极少。 不错,在目前种种的迹像看来,九龙王尊便是南宫冷刀,但这种怀疑,远在十年前大师父便知道了,但你知道以大师父在江湖的声望,为什么不号召武林同道,揭发南宫冷刀的为人恶行? 黄秋尘听闻袁丽姬的指责,不禁呆呆怔在那里,暗道:“这就奇了,大师父早怀疑南宫冷刀的恶行,但为什么不敢揭发他的假面具呢……?” 袁丽姬略微一顿后,淡淡道: “那就是证据,缺有力的证据。” 黄秋尘闻言突然仰首发出一声悲愤的长笑道: “证据,那恶贼主是看中你们这个弱点,毫无忌惮的在武林中遍布爪,一旦等到你们摸清了证据,但为时已经太晚了。” 铁木僧脸上一片沉弟,点头说道: “尘儿的话,说得一点没错,如果我们照这样摸索下去,为时已经太迟了,唉……” 但是南宫冷刀在江湖武林中,沽名钓誉,假仁伪善,声望之隆,已经使天下武林同道为这敬服,如果咱们在短时间,叫武林同道中朋友改变对他看法,那实在并非易事,所以非有确实的罪证.实难……” 黄秋尘这时心中感到迷惑不已,到底南宫冷刀在当今武林有什么潜在势力,或着以铁木僧在中原武林道中的声望,还不敢公开指责南宫刀的罪行? 袁丽姬突然柔声的向黄秋尘说道: “黄弟弟,我坦白的告诉你,关于南宫冷在武林中的声望,只要你知道大师父曾经对青城八位师父提到南宫冷刀罪行,却遭受众师父的指责,那你就知南宫刀在天下武林人眼目中,是如何的受尊敬了。” 黄秋尘吃惊的道: “什么?难道说紫电老前辈和吴老前辈也不信南宫冷刀是个为非作歹的人?” 袁丽姬点头道: “不错,刚才在神密庄院中,我向大父告知九龙王尊可能是南宫刀的这事,二师父和三师父都极力的争辩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黄秋尘这时候方才知道南宫冷刀在江湖武林中的声誉,地位,着实太大了。 袁丽姬轻轻叹息一声,继续说道: “南宫冷刀任职江湖武林黑白二道盟主,已有四十余年,无论天下各大门派,无不对他尊仰万分,不管何等纷争,只要他出来排解,无不迎刃而解,数十年来天下武林中人,大部份都受过他恩惠,大家都认为他是大仁大义,正气凛然的人,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大师父早在龙山师兄被豁之时,便怀疑到他,但南宫冷刀的声望过大,大师父只得将这件血仇深藏心底,暗中继续搜寻证据,期能把南宫冷刀的丑行恶速公诸天下。” “尘弟弟,难道人不知道大师父忍辱含恨的苦心?” 黄秋尘这时被袁丽姬的话,感动得热泪潜潜而下,凄声向铁木僧说道: “大师父,尘儿真太冲动了……” 铁木僧,伸手轻轻抚摸着黄秋尘,颤声说道: “尘儿,你放心,你父亲的血仇,终有一日会大白……。 走,现在咱们见武仪天去。” 说着,铁木僧在前面带路,转向东北方向走去! 三人经过半个时辰的疾走,已到临湘城西七里外一座小村庄…… 这座村庄住着不过二十余户人家,四周到处是水田与树木,远远看去,一片翠绿,显得那般恬静,清雅。 铁木僧领着黄秋坐二人顺着村庄入口碎石路走着,蓦然听见铁木僧‘咦’!的一声轻叫说道: “村庄中情形有异,难道已发生事故……?” 袁丽姬为人机智,这时他也发觉这座村庄有些怪异,原来他感到村庄中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座立村口的几户人家,房门都是紧闭着。 袁丽姬怕问道: “这村庄住有人家吗?” 铁木僧停立村口一会,倏地脸色骤变,急道: “快走。” 他当先一人,身影幌处,疾速向后一座大院奔去。 铁木僧的轻功已达炉火纯青绝境,眨眼间,人已投上那座大院矮墙,突然传来铁木僧一声暴喝: “孽徒,胆敢行凶!” 紧随着一声凄厉惨咋划破死寂的气氛,村庄每一个角落,紧接着响起一阵受惊的犬声。 这气氛,显得凄凉,恐怖。 生像这座村庄,正面临着死亡的末日。 那惨厉的叫声过处,接着是一阵哈哈狂笑声,道: “铁木僧,哈哈哈,想不到咱们数十年又碰面了……!” 黄秋尘和袁丽姬同时感到这语音是那么熟悉,两人身若掠波剪燕,几个起落间,翻过这座大院矮墙,触目处,二人不禁机伶伶打个寒战。 原来这道矮墙内,是那么惨厉,恐怖,有如一处人间地狱。 只见墙内尸体累累,鲜血淋漓倒卧着二十余具,而这些死者。皆是身着农装,里有七八个是妇孺。 除了这些死者这餐,庭院中的五株高大的杨树下,分别吊着九个人,他们有的被剥去全身衣服,赤条条的裸露着身体,体无完肤,有的面目全非不是舌头被割,便是双眼被挖出眼眶,带着血丝吊在脸颊上,其状这惨,真是令人不敢目睹。 这九个被吊,惨遭酷刑的人,在袁丽姬的眼光中,是那么熟悉,原来他们都是青城修剑的弟子。 就在这群死者与被酷刑之中的凶手,是十三个面罩红巾,腰佩屠刀的白衣人。 这十三个红巾白衣屠士的首领,是位身材肥胖,脸孔白晰,容貌熟悉至极的中年人,他不是别人,正是鬼矶士秦风。 铁木僧似为眼前惨厉的情况,看得呆呆愕住了,抑或是,碰见鬼矶土秦风所遭受的惊骇: 黄秋尘和袁丽姬一时间,也被眼前惊人的惨状,看得呆呆怔在那里! 其实这时鬼矶土秦风,目睹黄秋尘和袁丽姬活生生的出出眼前,心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惊骇! 这时村庄中死寂的气氛,较刚才更浓厚。 最后还是一个被吊白杨树上没死的修剑院弟子,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那弟子微微睁开眼睛,望了袁丽姬和铁木僧一眼,孱声说道: “袁院主,铁木师伯,他们为逼寻武仪天等人行踪……而加害无辜的村民,酷刑逼迫弟子等说出……弟子等知道武仪天施主……重大……我可以身殉职……没向奸徒吐露……院主替……报仇……。” 说到这里,这个修剑院的弟子双脚向空中一蹬,立刻断气身死。 袁丽姬听了这几句话,她凤目中立刻敛满晶莹的泪水,虽然泪水没有直接滴落下来,但任何人都知道,她内心中的悲痛,比痛哭出声更加难受。 蓦听黄秋尘厉声喝道: “秦风!” 这声暴喝,如同焦雷,鬼矶士秦风微微一怔,干声笑道: “娃儿,咱们总算是冤家路窄,老是碰面。” 黄秋尘这时为这残忍的屠杀手段,看得胸中热血沸腾,面泛杀要,冷声喝道: “我懒得再和你说废话,杀人偿命,你拿命来吧!” 黄秋尘身子一侧,人若游鱼穿浪,疾欺过去,左掌当胸劈下。 他这欺身进攻之势,显得奇诡无伦,虽然看去翠上踏中宫而进,但其身子穿走弧绵,有着一种踏机步斗之势。 鬼矶士秦风像似为黄秋尘这招进攻身法所惊,猛的一吸小腹,倏忽间退后三尺。,黄秋尘喝一声,借势欺进,双掌连环劈出。 但掌影飘飘,眨眼之间,拍出一十三掌。 铁木僧不知黄秋尘最近武功的成就,已非昔日可比,目见他欺身攻击鬼矶土秦风,心头暗惊,拂袖就要过去,及见黄秋尘扑身游进的身法,方感宽慰,停住脚步一观看。 这时眼见黄秋尘连劈十三掌,不但功力火候极深厚,招式之诡奥,更是武林罕见,他心中又惊又喜,转首低声问袁丽姬道: “姬儿,你知道眼前那人是谁吗?” 袁丽姬曾经听得黄秋尘说过鬼矶土秦风,自称是大师父的师弟,这时闻言立刻答说道: “他是鬼矶土秦风,姬儿已跟他见过一次面,黄弟弟却和他有数次交手,据说他是元空师祖驱逐出门墙的叛徒。” 铁木僧长长的叹息一声,点头道: “不错,他是老纳的师弟,唉!老纳以为他已然身死,想不到他竟然还活于人世……那么今日江湖武林,要有一番血劫杀机了,尤其是咱们青城修剑院……” 袁丽姬肃声说道: “大师父,这人阴狠残酷不下九龙王尊,咱们今日眼见他杀这么多人,这个叛徒已经不容再宽放,不如从事力将他除了。” 铁木僧摇头叹道: “姬儿,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叛徒秦风的武功。远在四十余年前,已经凌驾为师之上……唉!尘儿今天能接他二十余招,实令我出乎意料之外。” 袁丽姬闻言心中震惊不已,她知道鬼矶士秦风的武功很高,可是她绝没想到大师父却那般忌惮他。 铁木僧突然轻轻的吐叹了一声,以传音入耳的声音向袁丽姬说道: “姬儿,等会为师若和秦风动上手,你和尘儿尽快的赶回青城修剑院,发下紧急通令,召集中原九大门派的高手,告知当今武林危机之后,立刻组织一个武林义师,然后再下山征讨武林奸徒。” 袁丽姬听了这番言语,芳心一惊,在这刹那间,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责任,是那么重大。 在这段时间内,铁木僧始终注视着两人激斗情形,这时他看得喷喷称奇,出乎意料之外的,黄秋尘和鬼矶于秦风交手七十余招,黄秋尘不但没有落败迹像,而且招招进逼,手指袭处,皆是致人死命的要害大穴。 铁木僧轻轻惊叹了一声,道: “姬儿,尘儿的武功何时达到这种高深境界?” 袁丽姬道: “黄弟弟的武功,自从我在千草泽遇到他之时,便有惊人的进展,从那时之后,他的武功好像一日千里,每当我一次看见他与人交和,功力招式,便更加深厚,惊奇。” 铁木僧噢了一声,说道: “如此说来,那么我武林同道可多了一个绝世奇才了,老纳后大概不必那般札人忧天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那层忧郁,登时消除殆尽。 袁丽姬听铁木僧这句隐含玄机这语,似懂未懂的说道: “大师父,人不必操心,当今武林危机,我和黄弟弟定然力能挽救。” 蓦然,突听一声裂帛暴响,鬼矶士秦风身躯暴退出三四步! 黄秋尘冷笑一声,叫道: “秦风,咱们还没分出胜败,何故败退!” 话声中,黄秋尘扑身欺进。 突听鬼矶土秦风,森森一笑道: “小娃儿,你的武功进展,着实有些邪门,你再接老夫一记“金豹探爪”功试试。语声中,他右的五指弯曲,宛如钢钩,直向黄秋胸前攫去—— 幻想时代扫校 第三十七章 仙乐退鬼机朗笑现冷刀 铁木僧看得大惊,他袍袖一甩。疾若惊鸿过来,一股极巨潜力,形如浪涛潮卷。 黄秋在秦风一爪攫出这时,顿感一股巨大潜力压了过来,他已经数次挫败在秦风手下,这次那敢大意,吸腹凹胸,霍地向后一退,恰把秦风那股内劲让过。 秦风那肥内劲正好和铁木僧的内劲接触一起,一股强大的延旋气劲,震得三个人疾速退出五六步。 鬼矶士秦风哈哈一声狂笑,道: “铁木师兄,你可没想到我还活在人世间!你说,佛家因果循环,讲究办延报应,咱们之间数十年血债,总该清结了。” 铁木僧听了这段话,脸上神色登时一片铁青,显得有些激动,长声叹道。 “师弟,咱们之间昔日情恨,早在四十余年前,已有家师主持公道,为兄当然不敢说我没错,可是大错是师弟一手酿成……。 昔日恩怨,老纳已随岁月飘逝,不愿再问罪师弟,但是今日秦师弟残杀生灵,造孽人间,确是令人发指痛恨。” 鬼矶士秦风闻言,突然仰脸发出一声悲厉的长笑,笑声如同鬼哭,狼叫。 黄秋尘和袁丽姬冷眼旁观,心知铁木僧和秦风,确实有一段难解的恩怨袁丽姬从师十数余年,从没听过铁木僧说过这段事,所以对他两人之间的事,一片迷茫。 鬼矶士秦风厉笑一阵之后,怨恶的说道: “铁木师兄,你已经把那段血债情淡忘了,但我却没有遗忘。数十年来,海棠红的遗容悬在我的脑海中,她临死前的惨烈身影,不时还呈现我的眼前……你是杀害海棠红的凶手,是拆散我家庭的罪人……我恨不得生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哼哼……数十年来我为这段血海仇恨活着,我今日残杀生灵,为着就是逼你出来,为的就是要毁灭青城修剑院。” 这段话,听得黄秋尘和袁丽姬目瞪口呆,他们不是为着奉风怨毒毁灭青城修剑院的诺言,而是他所说的,“海棠红”之名。 “海棠红”这个名字,在两人听来并不陌生,那就是前日,虬龙公主和冷白交淡的时候,提到孤独红毒面骷髅钟楼正式结发妻子的名字——海棠红,他们不知道秦风所说的“海棠红”,就是黄秋生的外祖母? 当然二人内心都暗自说道: “这是真的吗?” 铁木僧惨然叹道: “秦师弟,你已经走入迷途够深了,佛家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现在你若能悔悟,回头还嫌不迟,或者,你到最后定然悔恨过迟了。 鬼矶土秦风冷厉一笑,道: “铁木僧师兄,你还相劝我吗?哈哈哈……闲话少说,咱们两人今日就在此地决个生死。” 说罢,鬼矶土秦风微揿衣衫,铃的一响,由怀取出一对海碗耀目的金环来。 袁丽姬阅历丰富,她一看秦风手中金环,便知非同小可,因为秦风手中金环,比起青钢五行圈,乾坤日月轮等同类兵器,还要细一些,可是,金环内外,一望而知,内内外外,全是精铜铸成,倒鬓形的锯齿,寒光闪闪,犀利无比,一望而知,定有不少神奇招数。 铁本僧见那对金环,脸色又是一变,沉声说道: “且慢动手,老纳先问师弟一声。” 鬼肌上秦风冷笑道: “你有什么遗嘱,尽管说来。” 铁木憎庄重的说道: “师弟当今出现江湖,难道为的只是寻仇为兄吗?” 鬼矶士秦风阴森森的笑道: “杀你铁木僧,毁灭青城修剑院,雪洗数十年仇恨,是我唯一宿愿,争霸武林,称雄江湖,是每一个人都有的壮志,你何必多问。” 黄秋尘突然朗声说道: “大师父,他已经投效九龙王尊,和九龙王尊南宫冷刀,狼狈为奸,肆虐武林。” 铁木僧闻言大惊,问道: “此话当真。” 显然铁木僧是想到鬼矶土秦风,和九龙王尊二人联手为害武林之后果不堪设想。 鬼矶土秦风哈哈奸笑道: “他这些话,一点没错,自古以来,英雄豪杰完成霸业,当然都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而且我也自认,人单势孤为完成毁灭青城修剑院这誓言,不得不倚重于九龙王尊,投效九龙王府的组织。” 铁木僧在这时候方才知道当今武林局势,已经变成正派人士势弱群孤之局了,铁木僧突然大声问道: “秦师弟。那么九龙王尊是何人?” 鬼矶士秦风冷笑道: “你问九龙王尊是何人有什么用?自然到时候,你就知值龙龙王尊是何许人,当然是说今日你不列在我的金环变轮之下,废话少说,咱们该动手了。” “当!”一声金铁交触清啸,鬼矶士秦风变轮互击了一下,立刻拉开门户。 铁木僧还没举动,突见袁丽姬把那柄飞凤短剑掣出鞘来,使了一个朝天往香的式子,肃声说道: “秦师叔赐教。” 右手的飞凤剑已如灵蛇吐信点了出去! 袁丽姬乃是当代青城修剑院主,虽然年纪甚轻,但身受中原武林九大剑客十余年的薰陶,身兼各派武林绝技,加之她天生聪颖,幽兰慧贤,所以当今武功的成就犹如天生的一朵奇花。 而且她在十年前得传飞凤奇剑上的绝学,武功进展奇快,就是青城九大剑客,也难望其项背,唯一所差的只是对敌经验和功力火候而已。 所以铁木僧见她抢先出手,也不加阻止,因为他知如袁丽姬若非鬼矶士秦风之敌,那么自己也非其敌。 鬼矶士秦风目睹袁丽姬撒手一剑,已知这女娃儿是一大劲敌,但是他心想:袁丽姬乃是铁木僧的传徒,功力上不见得就会胜过铁木僧。 只听秦风阴森森的冷知,道: “你是当今修剑院主,我要毁灭青城,唯有先向你下手。” 说话声中,他右手金环平推,左手金环一甩,虚兼实用,用个“乱扫彩云”之式,直向袁丽姬打去。 袁丽姬知道秦风的武功非同小可,心知丝毫不敢大意,她微退半步,右手剑一穿一翻,“翻云覆雨’,猛戳秦风的右臂。 鬼矶士秦风冷冷一笑,霍地一矮身子,“伏桩猛虎”,身躯倏的一转,办起双环,反用一手“老君敲门”直向剑身,横崩过来。 鬼机士秦风暗蕴内劲,心想将袁丽姬短剑崩飞,但袁丽姬动手之前,早已将全付精神贯注飞剑之上,因她素知道这一战,不但对于青城修剑院的声望关系重大,而且对正派武林有一种精神力量,要知自己若败在他的手下,无异是促使魔焰嚣张。 所以秦风这一诡计,袁丽姬怎会让他得逞,只听一声娇叱,她剑身一沉,寒光一闪,“东风舞柳”直扶敌人双足,紧接着往起一挑,猛扎两式,精奥奇诡,变化异常迅速。 鬼矶土秦风日见这般精奥的剑式,心头略微一惊,喝声“好剑术,这是武当太极剑法的绝招。” 只见鬼矶士秦风将走空的双环一带,右脚轻探如同旋风似的一转,犹似平地飞起一朵白云,‘拨划寻蛇’,双环又向袁丽姬颈后打来。 袁丽姬微一缩身,侧移三尺,避了开去。 两人就在这种接触即离的情交下,双环一招,互出奇招,狠对起来。 鬼矶士秦风原先心想:袁丽姬武功再高,也难抵挡自己二十招双环攻击,但是交手七八招之后,他感到袁丽姬的武学,有一种真才实学的修为,招式奇诡老练,攻法避重就经,稳若山岳,丝毫不染年轻人的恶习,救胜心强,血气浮动。 他心中感到无比惊异,为什么这个女子,这般沉着老练?如果以秦风和黄秋尘交手,秦风有时能以诡计伤敌,但是和袁丽姬和却不可能。 因而这个机智阴险的鬼矶士,立刻知道要战败袁丽姬,只有应用真才实学对付,于是他把数十年来,一身所学,完全集中在这对金环上。 “只见黄光闪闪,上下翻飞,圆、转、磨、勾、揪、破,一招一式,十分迅辣,舞到疾处,满身都是金圈光彩。 酷似哪咤太子,又似托搭天王。 袁丽姬也用了九大门派,每一派的奇绝招术来对付敌方金环,加以她手上是柄武林四大奇剑之一的飞凤剑,气势更见凌厉。 只见她剑如浩月,时而凌空高悬,彷如神龙舞空,时而贴地流走,酷似银河流水,刚柔并用,进退随心。 中原武林九大门派的武学,大部分皆是深邃至柔,博大深奥之学,今日在袁丽姬手中施展起来,更显得名门正派剑术的正气庄严。 一时间,鬼矶土秦风金环招式,完全遭受压制,有许多狠辣诡秘的杀手,都无法施展出来,因而两人交手七十余招,仍不分胜败。 鬼矶士秦风愈战愈惊,他作梦也没有想到袁丽姬的武功,这般高深,试想自己连一个后生小辈也胜不了,何谈能毁灭青城,雪洗心头之恨。 想到此处,鬼矶土秦风杀机泛生,拂地双轮交互轻击一下,爆散出无数片轮月般的光影。 这时袁丽姬手中的短剑,也施出飞凤剑法的一招绝学,凤平飞翔,剑芒闪光,化作一道疾虹,投入轮影光罪状圈之中。 两人这一接触,场中诸人都知道有决定性的变化,所以铁木僧和黄秋尘不禁都凝神戒备,以防不测。 那知事实令人出乎意料,就在袁丽姬剑光刚投进轮羁的刹那。 鬼矶士秦风双轮光影倏敛,他人已如惊鸿出林飞出三四丈外! 满脸铁青,混身颤抖,双睛充满惊恐,慌张的凝望着四周。 这情形,当然不是袁丽姬的剑招惊退了冤矶土秦风,场中众高手,都不知道秦风为何有这种意外的举动?当下也包括袁丽姬在内。 袁丽姬目睹鬼矶士收轮后退,她也立刻抱剑凝土,双眸不禁跟着鬼矶士秦风举目向四周掠扫了一眼。 但是,四周静悄悄的却没半个人影啊! 突然听到鬼矶士秦风颤声喝问道: “是谁啊!” 铁木僧也是脸色微变,顿然他也发现到什么似的。 黄秋尘见了这种情形,不禁低声问道: “大师父,有人吗!” 原来黄秋尘也没有看到有可疑的人影,以及什么声音。 就在此时,苍穹间突然飘起一缕轻乐…… 那好像似管弦声,又似胡笛,琴萧声! 若有若无,涉茫虚幻,渐渐消逝向西方。 鬼矶士秦风突然叫道: “海棠红……” 他人已如同疯魔一般,一面嚷着,一面疾向西方追去! 鬼矶士秦风这一走,那十三个如同比灵鬼魔的红巾白衣屠士,转首就要离去! 黄秋尘暴喝一声,道: “你们那里走……” 身若旋风,疾向一个红巾白衣屠士扑去,人未到,一股排天掌力,已经如浪潮卷涌过去。 黄秋尘心想自己这一道掌劲,至少能够将这屠士击伤,抑或阻止他的去势。 那知事实不然,这个屠士头也不回,身随掌劲飞出五六支外,走在十三屠士的最前面。 这屠士绝高的武功,看得黄秋尘人大惊! 袁丽娘在黄秋尘出掌追击的时候,她也飞身扑向一个屠士,一剑疾劈了过去。 依照袁丽姬的武功剑术来说,她随手一剑,就是武林一流高手,也难轻易躲过,那知这个屠士,却双臂轻轻的一摇,横飘出七尺,轻易的避过这一剑。 这情形看和袁丽姬怔了一怔! 就在黄秋尘和袁丽姬分自攻击不中,一怔神的当儿,十三个红巾白衣屠士已经齐齐奔出十余丈。 黄秋尘首先如梦初醒,暴喝道: “你们这些凶手,休想这般轻易离开……” 喝声中,他就要扑追过去,突然听到铁木僧叫道: “尘儿,姬儿,穷寇莫追。” 铁木僧说着,人已闪到两人前面。 黄秋尘问道: “大师父,这些人阴狠残杀无辜村民,以及修剑院弟子,如何能让他们消遥自在的离去?” 铁木僧轻轻的叹息一声,说道: “那十三人的武功,就是咱们三人全力出手,也难拦住他们,你看,他们在刹那间,已走得无影无踪,根据他们这等轻功看来,就是当今九大门派的掌门功力,也难与他们比拟。” 黄秋尘闻言不禁转头望去! 果然那十三红巾白衣屠士,在这弹指间,已经杳如黄鹤。 这一下,实在太令人震惊了,袁丽姬叹声说道: “大师父,这样一来,咱们中原武林已经无安宁日了。铁木僧叹然答道: “九龙王尊和秦风师弟,以及这十三个诡异怪人联手肆虐江湖武林,天下注定有一番大乱了。” 一语刚落,蓦落传来一声清越的呵呵朗笑声! 黄秋尘等三人都被这阵朗笑声吓了一跳,即时转首望去! 只见这座大木屋墙角积草堆这后,缓缓的走出一个面貌威武,带长刀的长髯老者,迎着铁木僧等人走来。 黄秋尘看清了来人,吃惊的低叫一声,道: “南宫冷刀!” 不错,这个面貌威武雄纠纠的老者。就是名震天下,威尊万隆的天下武林盟主——南宫世家的南宫冷刀。 他曾经在那座神秘庄院和冷震东出现过一次,所以黄秋尘和袁丽姬都认识他,铁木僧当然和他是故年之交。 黄秋尘现在所吃惊的是,是这个南宫冷刀,是否就是那九龙王尊? 要知南宫冷刀这时的出现,和刚才九龙玉尊,判若两人,而且九龙王尊是捞掠虬龙公主走了,他怎会又在这里出现? 南宫冷刀那双虎目,射出一股威棱的精光,略微一扫庭院中尸首一眼,然后对铁木僧笑说道: “铁木大师,目从四年前罗山寒舍一晤之后,久不闻大师出山,兄弟也没有空闲上青城修剑院问候,想不到今日我俩巧遇此村庄之中,真称是有缘了。” 铁木僧心中虽然对地宫冷刀的人,已经有了成见,但在尚未澄清南宫冷刀的真正狰狞面目这衫。铁木僧对这位笑脸迎人的南宫冷刀,还是乔装着知已好友,当下喧了声佛号,道: “南宫施主,别来无恙,不知你何时驾临村庄的” 南宫冷刀拂髯轻笑,道: “老朽刚才路过村口,巧见大师和贵院主等三人,疾驰入村,老朽一时心血来潮,知村内定有变故,尾随而入,得见大师跟令师弟冲突,因而老朽不便现身,躲藏大草堆之后。” 他这番话,说得天衣无缝,使人根本无法点出他的破绽。 铁木憎惨然一笑道: “哪么南宫施主,对于眼前惨状都亲目所睹了吧!” 南宫冷刀倏地面色一沉,说道: “铁木大师,当今天下江湖武林,已呈一片不安混乱,老朽身为黑白二道盟主,但始终不知祸乱根源为何?祸首是谁?但今日目睹此残酷事件,老朽已能由各情形,加以推测大概,显然这事都和你们青城修俭院有着莫大关系。” 黄秋尘在这时候,内心有着无比的矛盾,到现在他自己真的也无法确定眼前的南宫冷刀,是不是那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九龙王尊? 现在自己要以什么面目来面对南宫冷刀? 袁丽姬这时也和黄秋尘同样的心思,两人一时间呆呆的站立一旁,四道目光一瞬不眨的看着南宫冷刀。 蓦然南宫冷刀眼光掠扫着两人,仰首呵呵的一声朗笑,道: “铁木兄,不知你何时收了这样一个得意弟子,据老夫数次看他和武林高手交手,武功之成就,实是一位武林奇才,如老夫观察不错,这孩子日后成就,定然高过于已故的黄龙山。” 他这句话,骨子里仍是探测黄秋尘的来历底细,要知黄秋尘的面貌,有点酷似黄龙山,当然南宫冷刀心中有所怀疑。 黄秋尘闻言,脑海中迅快的浮起家父家母如迹的血仇,心中难控制情绪的激动,凄厉的喝道: “南宫盟主,在下有几件事情问你……。” 铁木僧生怕黄秋尘一时激动,表露出身份来历,不禁即时沉声道: “尘儿,不得无礼。” 南宫冷刀望了黄秋尘一眼,轻声笑道: “这位小兄弟,你有什么疑难之问题,尽管说来,凡是我所知道的,我乐意答覆你。” 黄秋尘听到铁木僧的叱喝声,心头一震,他本来想询问南宫冷刀,关干家父的事情,这时急忙将到口的话吞回肚中,转话说道: “在三日前,尊驾和黑手岩冷震东,驾临那座神秘庄院中,我们所交谈的话,有许多地方,在下充满迷惑,惊奇,不知阁下能否坦白解释在下所疑之事。” 黄秋尘这时急中生智,转变话题的智慧,看得使袁丽姬暗暗钦佩,但他那种本是激动的情绪,一下转变为和颜悦色,看得使人感到那般勉强。 南宫冷刀看得眉头暗暗皱起,但随即微微一笑,道: “好说好说,天下间并没有什么难言之秘密,有什么难疑之事,尽情道来。” 关于南宫冷刀和冷震东在神秘庄院交谈的话,已尽为黄秋尘和袁丽姬听听去,南宫冷刀正担心两人不知听去多少机密,他这样答应黄秋尘的要求,明里显出是一位爽朗暗隐的人,但暗地里却是要反问袁丽姬两人。 铁木僧对于这些问题,像似显得有些陌生,不禁静静的倾耳细听着。 黄秋尘沉吟了一会,首先问道:“请问南宫盟主,你和冷岩主所说那座楼院秘密,到底藏了什么机关秘密?” 这一问,真是一箭中鹄,袁丽姬心想南宫冷刀若不坦白说出来,是不行了。 那知南宫冷刀哈哈一笑,道: “问得好,当今成千成万的江湖武林中人,就在探索这机密,但至今仍没一个人能得知……!” 黄秋尘冷冷一笑,道: “南宫盟主这般答复,显得有失武林盟主的身份,在下明明听到阁下和冷岩主论及楼院机密,怎么推称不知呢? 好,这个问题,阁下不愿为人所知,在下也不便勉强,现在我请关南宫盟主,毒面骷髅孤独红钟楼是个怎样的人?” 他这一问,听得南宫冷刀、铁木僧、袁丽姬诸人脸上色变。 南宫冷刀拂髯轻笑,道: “小弟兄,能知孤独红又号毒面骷髅,知其真名钟楼,谅你对于他已经极是清楚,何必再询问。” 黄秋尘怒道: “我不过听人谈起他之名号,但关于钟楼之事迹,一切茫然无知,如若我知道何必再请教你。” 南宫冷刀道: “关于孤独红之事迹,七日七夜也说不完,你是不是真要知道。” 突然听到铁木僧叫道: “尘儿,关于孤独红之传闻,我日后慢慢的告诉你好了。” 黄秋尘星目露出一股寒湛光,冷冷瞥视了南宫冷刀一眼,冷峻的笑道: “南宫冷刀一问三不知,推托得干干净净,在下也不必再徒费唇舌多问了,最后,在下告知南宫盟主一件事,在半月前,我在这长江一艘三桅船上,巧遇一位当今在江湖武林兴风作浪的魔头巨擘—一九龙王尊,他假藉南宫盟主之名,为非作歹,血腥屠杀,不知南宫盟主有何感想。” 南宫冷刀闻言脸色倏地一沉,说道: “小兄弟,何不明言指骂老夫就是那九龙王尊……” 黄秋尘听得双目一怔,忖道:“难道他真非九龙王尊吗?难道三桅船上的九龙王尊自称南宫冷刀,真是假冒南宫冷刀之名的吗?” 南宫冷刀突然长长的浩叹一声,接着说道: “九龙王尊自称是南宫冷刀,到处为非作歹之事,老夫无在二十年前,便有耳闻,但当时老配因为有着家务要事,无法离开罗山寒舍一步,调查真相,致使二十年来有些天下武林同道,议论纷纷,指说老夫是个沽名钓誉,盗世欺名之辈……等等之言。” 铁木僧沉然说道: “南宫盟主,江湖上虽多险恶,但天理昭彰,是非曲直,有大白这日,武林武义,定然可以伸张,施主若是问心无愧,便可以心安理得了。” 南宫冷刀微微一叹,道: “不错,老朽是无恶迹,问心无愧,但外传是非,却是可怕,所以老夫已经柬请天下武林道在端午节这日欢宴罗山敝庄,洽商当今动乱不安的武林大局,以及澄清老朽外传的是非。” 铁木僧道: “端午节距今已只不过七日,南宫施主筹备的时间来得及吗?” 南宫冷刀微微一笑,道: “本来在这短短七日的时光,要请邀天下各地的武林豪杰江湖好汉欢宴罗山,时间上是不够的,可是事逢凑巧,五五端午节之日,早有人发出请柬在朝凤岭摆擂招亲,大部份天下知名的武林高手,都已到达临湘,岳阳二城,或是左近,所以老朽不必费多大时光,便可将罗山欢宴一事,通告众武林英豪。” 袁丽姬闻言倏地脸色一变,问声道: “请问南宫盟主,你已经通告了多少武林高手前往罗山。” 她这问话,铁木僧和黄秋尘捉得都不知其究竟,但两人都知袁丽姬的问话,玄外有音。 南宫冷刀呵呵一声轻笑,道: “一日夜的奔波,凡是云集临湘左近的武林杰都已经接得请柬起程罗山,目前只有袁院主等还没通知而已,老朽现在就恭请铁木兄等,务必在端午之前赶赴罗山,者朽先一步在寒庄候教了。” 说完话,南宫冷刀双手抱拳一拱,转身就走。 黄秋尘急走两步,叫道: “南宫盟主,暂请留步,晚辈不有一事请教。” 南宫冷刀这时步若行云流水,看去举步悠闲轻缓,但眨眼间已去七八丈这外,只见他头也不因向后摇手说道: “小兄弟有事,老夫在罗山候教,请总眼下失陪了。” 语音刚落,南宫冷刀的背影,已在村庄一座茅屋弯道消逝。 黄秋尘呆呆的伫立原地出了一会神,突听袁丽姬幽幽叹了一声,道: “尘弟,你还有什么事要问他?” 黄秋尘如梦初醒,转首问道: “袁姐姐,他会是九龙王尊吗?” 袁丽姬叹声道: “不错,南宫冷刀就是九龙王尊,九龙王尊就是他……” 黄秋尘醒目一瞪,吃惊道: “怎么?他就是九龙王尊!”那袁姐姐为何让他轻易离去?” 原来黄秋尘在刚才听了南宫冷刀几句话,本来认定九龙王尊即是南宫冷刀的见解,已经完全自我推翻,相信南宫冷刀的话,说九龙王尊另有其人。 铁木僧也出声问道; “姬儿,你怎么说他是九龙王尊的。”’ 袁丽姬轻然叹道: “唉,南宫冷刀的狡猾诡秘,真是堪称天下无人出其右者,在通常人不加注意推断,难免要为他的掩饰所瞒骗了。很显然,南宫冷刀这次柬请甘林英豪在罗山欢宴,定然隐藏着一个极大阴谋。” “袁姊姊,此话怎样解释呢?” 袁丽姬道: 尘弟,你还记得九龙王尊在神秘庄院中俘掳虬龙公主时,不是要和她洽商一件事的话吗……?” 黄秋尘闻言似懂非懂的轻哦了一声,道: “这句话,又如何能证明他是九龙王尊。” 袁丽姬道: “尘弟,刚才南宫冷刀是不是说他已经柬请天下群豪在端午节之日欢宴罗山,试想那日跟虬龙公主在朝夙岭摆擂招亲之事,互相冲突,你说武林豪杰是赶罗山,抑或驾临朝夙岭?” 黄秋尘点头道: “是啊!这样一来,由天下各地赶来临湘的群豪,不一定全部去罗山。” 黄秋尘叹了一声,道: 袁姐姐细密的推论,真令人佩服,但是姐姐居然已知他是九龙王尊,为何又让他走掉呢?” 袁丽姬幽幽说道: “尘弟,这事情只不过是我的推断而已,但事实还需要事情的发展与证明,以兹决定或是或非,好在南宫冷刀已经决定于罗山宴会,咱们只要罗山一行,那怕没有铁的证据揭发他丑恶狰狞的面具,不过,我担心的是,南宫冷月召集天下武林英豪,会集罗山,用心定然极端刻毒阴险。” 铁木僧长长的喘息了一声,道: “九龙王尊是不是南宫冷刀之事,现在咱们已有十之九成确定他是九龙王尊了,若要揭发他的罪行,不过是缺少铁的证据,但是咱们今日所追求的东西,并不在南宫冷刀是不是九龙王尊一事之上。 铁木僧顿了顿,接声道: “咱们所要明白的是南宫冷刀对天下武林的阴谋,以及他是不是杀害黄龙山徒儿的凶首。……而这二个问题,天下就只有一个武仪天知道,好在老纳事先已料知奸徒会将武仪天杀害灭口,所以故布疑阵,将他安藏在一个极端安全的所在,尘儿,姬儿咱们快去看看武仪天。” 黄秋尘闻言无比惊奇,本来他以为武仪天是在这座村庄中,那知又不是。 袁丽娘手指庭院中的尸骨,惨然说道: “大师父,这些死者尸骨呢?咱们不如将他们安葬了。” 铁木僧咽然轻叹道: “这些死者,待会自有村人前来收埋,武仪天等众人隐藏地方,虽然安全,但是老纳不敢断定他们没有丝毫危险,咱们不要呆留这里太久,咱们快走吧!” 说完话,铁木僧引着两人走过村庄密林,在田野小径行有三四里,前面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野。 铁木僧手指荒野尽头一道婉延伸长的苍翠巍峨山岭,道: “这道山岭,乃是朝凤岭的支岭,此岭长接秦岭,因为盛产毒蛇,人们称它为蛇岭。’说着话,三人已经联快奔驰了一里这遥,来到蛇岭之下。 袁丽姬突然出声问道: “大师父,蛇岭中就只有高云岳,胡圣手等人看护武仪天吗?” 铁木僧脸上突然泛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道: “姬儿,你不要替武仪天担心,目前的武仪天在蛇岭中,就如同居住在铜墙铁壁之内,没有一个奸徒能够侵害到他的?” 袁丽姬道: “大师父,你老人家是何时已经将修剑院的人,全部调来此地了。” 铁木僧道: “没有。但在蛇岭中的高手,势力之雄厚,却不亚于整个青城修剑院的人。” 袁丽姬听得黛眉轻皱,问道: “大师父,你说什么?” 铁木僧深深的浩叹了一声,道: 姬儿,你可能还不知道江湖武林有一个正义组织称曰:“武林佛字帮”这个组织乃是老纳在你师兄黄龙山惨死之后,所训练出来的。”—— 幻想时代扫校 第三十八章 神僧话蛇岭 佛字帮出现 铁木僧这句话,不但使黄秋尘惊奇万分,就是袁丽姬也从来没有闻听过自己的师父,在江湖武林上另外树立一个门派‘武林佛字帮’。 袁丽姬惊叹道: “武林佛字帮,怎么姬儿从来没听大师父,以及修剑院的众师父说过。” 铁木僧轻轻叹息一声,道: “老纳组织‘武林佛字帮’之事,就是你另外八位师父也不知道,唉—一老纳为何要这般神秘诡奇的作事,谅你等以后就会知道。 袁丽姬道: 大师父,胸罹玄机,大怀若虚,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必有极深用意,姬儿怎敢深疑。” 铁木僧叹道: “老纳组织武林佛字帮之事,完全是得授于你无空祖师的机宜……唉!今日江湖武林这场弥天浩劫,若是能够消逝,也皆是功归与我师元空。” 袁丽姬愈听感迷糊,娇声问道: “大师父,元空师祖已经仙逝四十年,他老人家怎么会授权大师父机宜呢?”铁木僧浩然长叹一声,道: “你元空祖师虽然已故。十年,但他老人家洞悉天机神算,却能预言四十年后,当今武林浩劫与杀机。” 袁丽姬愈听愈奇,急忙问道: “元空祖师不知授了大师父什么机宜?” 铁木僧道: “你无空师祖在仙逝之前,曾经秘密交我三只锦囊,第一个锦囊相嘱十七年后开启,第二个锦囊注明三十年后开启.第三个锦囊注明一段谒语说:‘海棠花现,铁木枯腐。’八字,为开启之日。” 袁丽姬低声的念道: “海棠花现,铁木枯腐。海棠……现,铁木枯腐……。”倏地,她脸色骤变,转首望了铁木僧一眼。 铁木僧微然一笑,道: “姬儿,大概也看出这八字谒语的意思,是要老纳临死前开启第三个锦囊。” 那八字谒语,已经很明白说出意思,袁丽姬轻然叹道: “大师父,那第一、二个锦囊你老人家大概已经开过了,不知里面说些什么?” 铁木僧叹声道: “本来老内在没开启锦囊这时,对于师父交嘱之事,充满一种怀疑,那知在开启第一个锦囊后,里面所说的事项,却—一实现。 第一个锦囊是家师仙逝的十七年后开启的,里面写道:“青城水秀,钟灵朵育中在一剑,剑出若安,武林百年平静,剑出若折,十三年后开启第二锦囊。” 元空禅师第一个锦囊中的诧言,黄秋尘和袁丽娘都解其中含意,那上面所说的中原一剑,当然是指说:黄秋尘的父亲黄龙山了。 铁木僧沉然叹道: “先师观星测象之神算,堪称神仙之学,他老人家锦囊中的字意,是说:青城倏剑出现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豪,而这位英豪若是夭折的话,武林上将要大变,当时老夫半信半疑,那知就在老纳开启锦囊那年除夕,老纳收录了黄龙山徒儿,历时十数载的教导,龙山徒儿的武学,不但远胜修剑院备大剑客,在武林中短短的一年有余,搏得武林先贤名宿的推崇,誉为百年来的一株奇葩。 当时老纳欣喜欲狂至极,满想先师记述的那句:“……剑出若折……”不祥的事,永不会出现的。 唉—一 但是,冥冥上苍,好像早已注定,龙山徒儿竟然在得授伏虎剑这时……在洛阳惨遭围攻致死……。” 黄秋尘听了这段话,眼眶中已经蕴满了泪水,汨汨而下。 袁丽姬幽幽轻叹一声,问道: “龙山师兄惨死之时,大师父也开启了第二个锦囊了吧!” 铁木僧点头道: “不错,黄龙山徒儿死时,恰好是第二个锦囊开启之年,那第二个锦囊启开时,真使老纳震惊不已,只见里面记述道: “剑出夭折,武林弥天浩劫已成,青城修剑院人心不古,四分五裂,若不急早加以挽救,苦心所创的青城修剑院将遭毁灭。 黄秋尘闻言问道: “大师父,这段记述,好像有点不确实吧!” 铁木僧长长的叹息一声,道:江湖.名震一方的武林名宿,势力之雄厚,可比喻青城修剑院,以及武林上任何一个大门派。” 袁丽姬吃惊的叫道: “金笛书生郭风烟,他是不是大师父曾经说过的武林隐侠郭九先生?” 铁木僧微微一笑,道: “姬儿的记忆力真强,老纳在你十二岁的时候,曾经提起过武林第一隐侠郭九先生,没想到你现在还记得.但金笛书生郭风烟,并非郭九先生,郭风烟乃是隐侠郭九先生的儿子他不但尽得了其父的武学,而且学尽了其父淡薄名利的意志,终生隐居水泉,但他的辈份与武学成就,在当今武林上,是令人不敢忽视的。” 袁丽姬听铁木僧这般称赞金笛书生郭风烟,心中也无比向往拜见这位奇人,于是催促道: “大师父,你老人家快带们去拜见郭大侠。” 铁木僧清朗的知一声,道: “姬儿不要急,金笛书生郭风烟,你在青城修剑院已经面睹数次了……” 说着,铁木僧手指东面一座高崖,说道: “崖的那边就是武林佛字帮的总舵,你们由崖上悬宽挂过千丈绝洞的吊桥,就是通往那山崖的唯一道路,天生奇绝,地处险要,老纳将武仪天等人送至此处,可以说是最安全不过了。” 黄秋和袁丽姬在铁木僧说话的时候,抬首仔细的打量了四周形势,只见前面那座高崖和这边山峰,被一道宽有二十丈的绝涧隔离了,二地唯一道路,是由那条吊桥,从对面崖头,斜斜的挂下,搭在这边的岸上,下临绝涧,凌空而架,端的是一处奇险要地之一。 要知像这种地方,一旦遭受敌人攻打,只要两三个武林高手,守住吊桥的那端,就是千军万马也是无法攻过去的,就是在平时,如有武林高手偷渡吊桥,也都能一下被发现。 袁丽姬目睹这地形心中对武仪天等人安危一种不祥的顾忌,立刻消失殆尽。但是,尘世间的事情,往往是出乎人们意料之上的,在人们认为不可能的事,但它偏偏的产生了。 当铁木僧和袁丽姬、黄秋尘陆续走过吊桥那端的时候,三下人顿时如同木塑般果愕在桥端,脸上神色变为一片惨白。 愿来吊桥那一端,林木掩映中,有间石砌的小屋,门口长身弟立着二个彪形蓝衣大汉,他们胸口衣衫上一个白漆圆圈中印了一个“佛”字。不看可知他们是“武林佛字帮”中人。 而这二个武林佛字帮弟子,并非活生生的人,而是脸色紫黑,双眼外突,形状恐怖的死人。 铁木僧一怔之下,首先飘身欺了过去,右手轻探,握住一个大汉的脉门,触手一片冰冷、僵硬,显然已死多时了。 袁丽姬和黄秋尘急步走了过来,问道: “大师父,他们死了吗?”铁木僧到此时脸上一片惨白,混身一阵激动的颤抖,良久这后,才道: “走!咱们快去看看,这两人是遭受一种极端歹毒的阴功,在无反抗余地的情形下击毙的。” 铁木僧当先一人,疾向婉蜒的崖下走去。 这座山崖这下,是个幽谷盆地,四周皆是水田,水田后面林木稀疏,隐约现出一片庄宅。黄秋尘和袁丽姬一面走着,一面付道:“铁木僧手创武林佛字帮,乃是以备青城修剑院惨变,为保持中原武林正派势力所创,所以在青城修剑院尚水遭受波动这前,帮中弟子,皆仿效避居山林的人家,从事耕耘,方才有这种水田稻作。” 思索间,三人已经疾速的穿过数十亩田垄,来到一座大庄院面前。 这座庄院,建设酷似一座村庄,房屋庭院,一座座个别独立。 这时乃是酉牌时分,太阳还高高悬在偏西空中,山崖谷中一片光耀,但这山庄中却是一片死寂,静得好像没有人家。 铁木僧紧皱着寿眉,疾速走地了七八座庭院,终于他鼻中嗅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气味,充满整个空气中。 只听铁木僧悲恸的吼叫道: “好惨忍的屠杀啊……好狠毒的凶手呀!武林佛字帮壮志未酬,但已全部毁灭了。” 铁木僧激动的一字一字说出这几句话,他双眸中已经涌出了晶莹的泪水。 袁丽姬和黄秋尘轻步的走了过来,四道眼光注射处,两人不禁同时机伶打了一个寨。 只见在一片石板地的广大练武场中,尸骨堆积如山,不下百余具,有半数是妇孺,一半是身着武林佛字帮衫衣的壮汉。 将近黄昏的阳光,将地上的血迹,映得其红如紫,入目是那么凄厉,惨绝。 袁丽姬脸容一片肃穆,她走近每一个死者,仔细的察视他们伤痕,奇怪的是,这么一百多个人,致命伤,皆是天灵盖破裂,好像似被一种铣重兵器击死,全然是无反抗与挣扎之下死亡的。 这一发现使袁丽姬低声惊叫起来。 铁木僧一阵激动这后,情绪稍止,他也同时发现了这一怪事,更发现了这群死者,并非佛字帮最强的一流高手。 这时黄秋尘不忍眼看这些死者惨状,举步向山庄深处走去,只是走过二重院落,他已经急声叫道: “大师父,你们快过来,这边有人……” 袁丽姬闻声先走了过去,但当她抬眼一看,立刻“呸”了一声,吐出一口沫涎,娇容红霞直上耳根,转头他望。 原来这地重庄院之后,乃是武林佛字帮的总坛,巍峨的楼殿,立矗在山崖下腰间,楼展这前,地是一条曲延长廊.由殿中延旋而下,直到崖下花树庭园中,一座如宫殿似的大平台。 平台正中矗立一支巨大古铜香鼎鼎,四周排列着花盆,花树。显然这时佛字帮的香坛大供台。 而这时那大平台之上,却罗列着十个状作手手艺脚蹈,喜脸淫笑,全身赤裸的男人。 铁木僧听到黄秋尘的叫声,已经随袁丽姬之后走到,他运目一看,顿时惊叫道: “十大天王,他们是佛字帮十大天王。” 他人已如一支灰鹤,腾空飞上了高有三丈的平台。 黄秋尘目睹袁丽姬窘状,忙道: “袁姊姊,那十个人,好像都已遭受惨害,你不好意思去看,暂时等在这里。” 袁丽姬闻言咦声道: “什么?他们不是活人?” 原来袁丽姬刚才抬首急急一瞥之下,见那十人人脸露淫笑,一股疯狂寻乐这状,以为是活人,闻言之下,再度转眼向平台看去! 果然那平台上十个全身赤裸,疯狂手舞脚蹈的人,仍然弟立原地,一动也不动,眼前的脸容,举态,不过是生前所遣留的举动。 袁丽姬虽然心中不愿去看这些赤裸的死者,但是当前的情况不同,因她急要由这些死者的伤痕出那惨酷屠杀“佛字帮”弟子的凶手是谁? 所以袁丽姬紧跟着黄秋尘身后上了平台。 这时她方才看清十个赤裸勇士,全部是五六十岁年纪的老人。 她再仔细的扫视了每一个人的举态,果然他们脸上都展现着淫笑,双眸露出欲发泄的火焰,手作搂抱状,那像似怀抱美女,正在做那……这状。 但是,这时每一个人,却已经脉膊停止,全身冰冷,死去多时。 这种奇诡至极的死状,实在令人迷惑了。 蓦地,听到铁木僧颤抖的声音,叫道: “海棠花……” 袁丽姬吃惊问道: “什么海棠花?” 黄秋尘轻轻嗅了一声道; “袁姊姊,你看每一个死者的气海穴上。” 原来在每一个死者的小腹,“气海穴”上隐约浮现出一朵粉红色的海棠花纹,显然的这些佛字帮十大天王的致命伤,便是每人气海穴上的红色的海棠花纹。 铁木僧这时心中像似受到极度的惊骇,与悲恸口中喃喃的语道: “完啦!完啦……十年苦心经营的佛字帮,至此已告全军覆没……海棠花,海棠花…… 海棠现,铁木朽腐……。” 说到这里,铁木僧面如死灰。 袁丽姬问道: “大师父,海棠花是谁?” 本来黄秋和袁丽姬在初见练武场中死者时,心中同样的推忖着:“屠杀佛字帮弟了的凶手,可能是九龙王府的人所为?” 但是这时两人眼见铁木僧的语言,举止,好像已经知道那残辣的凶手。 只听铁木僧激动的说道: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叙述清楚……据老纳初步判断,屠杀佛字帮的凶手,不会超过三人,而凶手之中,有一人可能练有旁门左道邪术……。 快走!武仪天、胡圣手、高云岳等人,大概在老纳挚友金笛书生郭凤烟潜修的“回音洞”中,当今十大天王也全部罗难,他们可能也凶多吉少了。” 话声中,铁木僧转身向崖顶走去! 不过是半时间,三人已经攀登翻过山崖,只见崖后矗立着一支插天臂高入云霄,铁木僧手指那陡悄的绝壁,说道: “回音洞,暗无天日,千四万转,里面洞穴千百个孔,不识洞道者,皆要陷入迷途,无法出洞,你们两人紧随老纳身后入洞。” 说话间,三人已经联袂驰到绝壁之前,黄秋尘抬目向那峭壁打量了一眼。 只见这道光滑如镜的峭壁,凌空六七丈处,现在数十个大濒产,密如蜂巢。 铁木僧当先一人攀登上一个菱角形洞口穴,袁丽姬,典秋尘随后跟上,只听铁木僧低声吩咐道: “切记不要走离我身侧,也不要晃燃火折子,以防敌人迷囚洞中。” 说着,铁木僧已经举步向洞穴这内走去! 三人深入洞内二十余支这后,已然回转了七八个弯道,这回音洞中,虽然是暗无天日,但三人内功深厚,眼力异于常人,走了一段距离后,已然可以假籍光滑洞壁反映出的微曙之光,看清二三丈内的事物。 铁木僧在回音洞中,轻车熟路的领着两人深人百余丈,在这段洞道中,有时遇到十数条洞道的变叉、但铁木僧仍不费力的左转右旋前进。 再行了一段距离,黄秋尘和袁丽姬耳际中,突然听到一缕呼啸声,隐隐约约,那像似风声,又似人语声,或鬼啸怪音。 二人心中一惊。欲待出声询问,蓦然铁木僧轻声说道: “这是回音洞自然特色不要怕。这里已是回音洞的心腹所在,再过七十余丈,便可到金笛书生僻室潜修之所……” 一语未落,铁木僧陡地沉声渴道: “是谁?” 这声呼喝,直将洞道中震起了回音“是谁,是谁……”之声,翁翁不绝于耳。 原来铁木僧在说话间,突然耳闻阴风呼啸声中,夹带着一缕极端细微的中步声,黄秋尘和袁丽姬也都听到了。 他们猜测足步声中,绝不会过超过六七丈距离之外。 铁木僧呼喝声中,三人各展绝高的移步换位身法,向前逼近了六七丈!” 果然铁木僧三人看到三丈外洞道中,凝立着一条纤细小巧的人影。 这个极细人影目见铁木僧他们三人逼到,身躯轻晃,就要向另一条洞道逃去! 铁木僧冷喝一声道: “那里走!” 铁木僧身若旋风,绝速的将那极细黑衣人影去路挡住。 黑人影眼见铁木僧绝快的身法,像似也感到一惊,急忙向后退了二步。 铁木僧深知这人,绝非金笛书生,也不是佛字帮的人。以及胡圣手等五人,那么她可能就是杀害佛字帮徒众凶手之一了。 所以铁木憎不容她出手,或是逃走的机会,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铁木僧劈出的掌势,既无破空之风,亦无激荡的潜力,但是袁丽姬和黄秋尘都知他这一掌,乃是极上乘内家掌法,将本身功力含蕴在掌心之中,只要掌势迫近敌人之身,劲力一吐,便可震伤敌人内腑经脉。 黑衣女人在铁木僧掌势刚刚击出,她娇躯微侧,已闪避开铁木僧掌指之部位方向,逼得铁木增无法将内劲吐出。 铁木僧目睹黑衣女人的闪避身法,左拳右掌交相击出,展开一阵猛恶绝伦的攻势。 这一抡急攻,实为武林难得一见的恶战,铁木僧攻出的每一掌,都是罕见的内家武学。 那黑衣女人在铁木僧凌厉攻势的逼迫下,身子极端诡异的闪避着,双手衣袖翻飞,施出点穴斩脉的手法对抗欣木僧招式。 袁丽姬黄秋尘这时也欺身逼近了两人,但是在狭窄的洞道中,他们又无法插手围攻。 蓦然袁丽姬翻手撤出那柄飞凤奇剑,一弘冷霜似的秋水,映照得洞道三丈这内,一片蒙蒙精光。 这时铁木俗等三人,假借飞凤剑光,方才看清这个黑衣女人,是穿着一袭宽袖的黑绢长衫,面上也蒙着一条黑纱,掩遮了她的面目,就是他双手,也缩在那宽长的衣袖这中。 这种怪异装束,实在令人看得惊异袁丽姬想不到江湖武林中有这样一个装束的人来。 铁木僧攻出十余掌,不但无伤得黑衣蒙面人,反而自己猛恶的攻势,被这女人的衣袖点穴斩脉手法钳制,迫得施展不开。 这一下真使这位武林高僧又惊又怒,一声轻喝,铁木僧右手的一掌,平胸猛击过去。 铁木僧这一掌,不但是劲力内敛的掌式.而是趋势妆将刚猛无涛的劲力击了出去,一掌猛击,掌风潜力,涌满石道。 黑衣蒙面女除了硬接这一掌这外,只有向后面跃退,但在这种高不及六尺的洞路中,向后跃时无法提气上升,速度以及距离,总无法脱出铁木僧的劲力范围。 果然掌劲过处,黑衣蒙面女人的身躯,有如离弦这箭,脱僵怒马,向黑暗的洞道退去。 但黑衣蒙面女人身躯被击中之后,却是无声无息,没有一点身躯着地的声音,以及受伤呻吟之声。 铁木僧脸色微变,身已经疾速向前面欺了过去。 在铁木僧心中想来,蒙面黑衣女人着实被自己功击伤,而自己刚才那道掌力,乃是本身所聚,放眼当今天下武林能够接下自己这道掌力,而不受震伤者,绝无仅有。 所以铁木僧欺身过去,便没有想到对方还安然无恙。 黄秋尘和袁丽姬也没有猜想到会发生意外。 可是当铁木僧欺过去丈远近的时候,耳闻衣袂飘风之声,一条人影迅快无比的欺了过来。 但铁木僧惊恐的叫了一声,道: “海棠花……你……你是……” 原来欺来的人影,正是那蒙黑衣女人,这时始终缩长袖中的手掌,已经露了出来,右掌心中钳着一朵艳红花朵似的东西。 她那右掌心的鲜红花朵,就好像似尖针一般,刺向了铁木僧的心坎,使铁木僧忘记了蒙面黑衣女人的右掌,已经绝快无伦的印上铁木僧的胸口。 一声闷哼传出,铁木僧双肩摆幌,直向后面退了过来。 这种骤变,不过时刹那间之事,待黄秋尘和袁丽姬造过来,铁木僧已经受了重创。 蒙面黑衣女人右一印上铁木僧,娇躯一晃,疾速欺到,一掌又诡异的印了过来。 一声娇叱,袁丽姬已经欺到铁木僧背后,手中飞凤短剑如同毒蛇出洞,由铁木僧腋下过,疾指黑衣女人身上三处要穴。 蒙面黑衣女人见袁丽姬一剑刺到,只见她娇躯诡奇的一晃,身若游鱼,由铁木僧的左侧滑过,直向后面的袁丽姬逼到。 袁丽姬剑势刺出,已无法抽回,再出剑招袭击,她见敌人数到,左腕一扬,呼的一地声,迅快的拍出一掌。 蒙面黑衣女人似乎志不在袭击袁丽姬,只见她左的指轻巧妙的将袁丽姬掌劲拨至一侧,人已如鬼魅幽灵一般,贴着洞道墙壁闪了过去! 袁丽姬见状知道蒙面有女人是要逃走,不禁娇呼道: “尘弟,不要让她逃走!” 其实不用他呼叫,黄秋尘已经威凛凛的横身在洞道正中央,目见蒙面黑衣女人冲到,呼呼,掌如电奔,斜南过去。 在黄秋尘想来,这突然发难的快击,疾如星火,石道中地方又极狭窄,蒙面黑衣女人功力再高,也无法躲过,最起码自己也能将他的身子截住。 那知事实大廖不然,但见蒙面黑衣女人向前冲的身子没停,也没出手迎击黄秋尘的掌劲,背贴洞壁如电光一闪由黄秋尘掌下滑过。 “轰!”的一声大响! 黄秋尘的掌劲,将洞壁击得一阵哑呜雷响。 这一下实在使黄秋尘目瞪口呆,要知自己这道掌力,明明是向蒙面黑衣女人击去,为何有不中之理。 袁丽姬目见黄秋尘拦击蒙面黑衣女人无效,转身要追击,但这时突见铁木僧全身一阵激烈的颤抖,急道: “姬儿,快……快扶老纳会见金笛书生……老纳已经全部明白了……我要在没死之前,将这些秘密告诉你……”—— 幻想时代扫校 第三十九章 海棠花现 铁木枯腐 “这几句话,使袁丽姬心惊不已,急问道: “大师你受伤了吗?” 原来在刚才铁木僧被面黑衣女人右撑按中,袁丽姬和黄秋尘都没清楚看到。 铁木憎颤声道: “……海棠花现,铁木枯腐……先师谒语,已经实现,老纳大概已将命枯向腐了……” 袁丽姬闻言大惊,凄声问道: “老师父,海棠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 铁木僧这时好像受创极端严重,语言断断续续道: “姬儿,你将老纳抉到金笛书生练功的秘室……将先师所留的和三个锦囊取出……拆开……锦囊在老内怀中……” 袁丽姬这时转头后顾,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后面寂然无人,黄秋尘和蒙面黑衣女人,已经沓如黄鹤,袁丽姬知道黄秋尘可能追击蒙面黑衣女人去了。 这时她心中虽然耽心黄秋尘安危,但又不能分心两顾,只得掺扶着铁木僧问道: “大师父郭老前辈的练功秘室怎么走?” 铁木僧道: “……由这条洞道向前走,每逢交叉口,转向右面第三条……若见二条洞道,就照……” 说到此处,铁木僧语音倏断。 “大师!大师父!” 叫了数声,不见因声,袁丽姬急忙伸手一按他的胸口,只见心脉跳动微弱,身上肌肤,发着高烧。 铁木僧已经晕迷了过去。 袁丽姬只得抱起铁木僧的躯体,向洞道深处走去! 大约行有十余丈,前面有九条洞道的交叉,她如言向右面第三条洞道走去,走过之处无论多条的洞道交叉口,她都如言所选右边第三条。 但到第四次交叉口的时候,竟只有二条洞道,袁丽姬顿时踌躇在那里,不知选择那一条好?因为铁木僧没说出这秘密就晕了过去。 想了良久,袁丽姬默默祈祷一会,闭着眼睛拣着右边那条洞道走去。 这一下袁丽姬竟走错了洞道,连续走了百余支洞道,经过七八个交叉口,仍然摸不到金笛书生的洞室。 她转了半个时辰。竟然愈走愈感迷糊,隐约中,发现有和个洞道自己走过四次,显然自己已经迷了路途……。 且说:黄秋尘。 他了掌击出被蒙面黑衣女人冲过去,心中又惊又怒,她回头一顾,蒙面黑衣女人已经在三四丈开。 黄秋尘生性好胜,来不及向袁丽姬打招呼,施展“萍踪万里”轻功的移步身法,恍似行云流水般疾追而去! 蒙面黑衣女人的轻功,轻快绝纶,她好像脚不站地面,只见双肩晃动,如箭也似的向前移奔。 任是黄秋尘的身法,快逾奔马,仍然距离她三四丈之后。 大约追逐了七八十丈的洞道,只闻一声清脆的格格笑声响起,前面的蒙面有女人突然停步转身。 黄秋尘在后面追得急,蒙面黑衣女这一突然停步转身,使黄秋尘差点无法阻住前冲之势,幸他武功奇高,应变灵敏,猛将真气一沉,力着右后跟,左脚离地,身子在原地回旋了三转,方将奔跪的冲力消弥,停在蒙面黑衣女人的前面七八尺。 但是这蒙面黑衣女人,像似不愿伤害黄秋尘,身躯凝立原地一动也不动。 黄秋尘目睹蒙面黑衣女人凝身不动,反而一怔,久久才沉声问道: “你是谁?” 蒙面黑衣女突然又发出一阵美妙悦耳的娇笑声,但仍不发一语,两双手掌,又缩在那宽大的衣袖这中。 黄秋尘这次听她的娇笑声,脸色顿时一变,原来他感到这女人的笑声,好像自己曾经在那里听到过。 黄秋尘怔愕一会,又喝问道: “你是谁?佛字帮的人,是不是人杀害的?” 蒙面黑衣女人这次开口了,一缕清音,惋转而出道: “我是谁?你怎么不会自己来揭开我的面纱呀!” 黄秋尘闻声,惊咦了一声,道: “你……你是……” 原来黄秋尘觉得她的语音,极端熟悉,她以为他是虬龙公主,但突然想到这不是虬龙公主的语音,所以倏地住口。蒙面黑衣女人娇声道: “黄相公怎么啦!我是谁呀!” 聪机机警的黄秋尘,到这时候已知这个女人是自己所熟悉的人,绝对不会错了,但她是谁呢? 自己自从行动江湖武林,所遇到的武林女儿有几个,袁丽姬,胡翠蝶,韩玉琪,红花门主柳雁红.神秘奇女虬龙公主,以及失踪的拂香女冷月兰……。 想到冷月兰,黄秋尘啊地一声叫,道: “你……你是冷姑娘……” 不错,这语音,像极了拂香女冷月兰,她是黄秋第一个熟悉的少女,而且撞肩同骑过,当然记忆特别深。 蒙面黑衣女人突然左袖一动,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春葱手指,缓缓的将她那黑色面纱揭下来,露出一张姣美诱人的娇容。 她,果然是失踪月余的冷月兰。 这一下,反而使黄秋尘惊奇,不相信了,他想不到冷月兰如何月余不见,武功高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境界。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她正是冷月兰,煞星手冷白的亲妹妹——冷月兰。 冷月兰突然幽幽的轻叹了一声,道: “黄相公,我舍不得伤害你,你快离开回音洞吧,今生也不要再在江湖武林走动了。或着你也难逃武林浩劫。” “这句话,使黄秋尘的血液沸腾了,他星目喷出愤怒的火焰,冷冷的呼一声,喝声道: “冷姑娘,佛字帮妇孺老幼,百余条的人命是不是你杀害的?” 冷月兰道: “是我师父,师兄与我三人杀害的,我师兄和师父,现在已先离此去了,或着你们在这里,休想一个能逃得活命。” 冷月兰这种坦白的承认,反而使黄秋尘一呆。 “良久之后,他才抑首一声凄厉的长笑,道;“冷姑娘,真有勇气承认,哈哈哈……这样看来,冷姑娘像对于那种天人共愤的血腥屠杀,不当作一回事似的。” 冷月兰轻轻眨着那双大眼睛,道: “江湖武林中杀人乃是常见的事,难道你没杀过人吗?佛字帮的屠杀,虽然有点残忍,但武林血劫已形成,比这个更加残忍十倍的屠杀,还在后头呢?” 黄秋尘这时胸中的愤怒,痛恨已到极点,他大喝一声,道: “冷姑娘,你杀人,却不知被杀得,亲戚朋友的痛苦,愤恨,杀人偿命,你今日就将命留下来。” 语音一落,黄秋尘长啸一声,一招‘神龙出云’劈过去。 冷月兰左手罗袖轻挥,拍出一股潜力,封住黄秋尘的掌势,说道: “黄相公,我据实告诫你,我当今的武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冷月兰,你还要和我动手绝非是我之敌,而我也不愿伤害你,我现在于此跟你会晤,不过是昔日一场萍水相逢的情谊使然,你若是再无礼动手,我立刻指袖离去。” 她这番话.说得使黄秋尘心头一惊,暗自忖道:“看她刚才和铁木僧交手的武功,着实高深无伦,自己要伤害她谈何容易,她曾经说过她有师父与师兄,但不知她师父师兄是谁? 而且铁木僧常常提到海棠花,海棠花到底是什么……?” 想罢,黄秋尘自身忍耐住下冲的怒气,问道: “冷姑娘,你师父是谁?你们为什么要屠杀佛字帮的人?” 冷月兰微微一笑道: “我今天以真面目的对你,已经违背我师父的教言,如我再吐露出师父之名,若被她老人家知道,我可能要受到惨酷的严厉刑罚,难道你愿意见我血淋淋的死在你的面前吗? 至于我师父为何屠杀佛字帮,原因是‘仇恨’,我师父对整个天下江湖要都有着不共载天血仇,她老人家当今已发动屠杀全面武林的攻击。” 黄秋尘听了这些话,心中有说不出的震惊,本来当今武林,九龙王尊等的作乱,已经使武林中人风声鹤唳了为何又出现了这样一个大魔头,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冷月兰不愿说出她师父之名,会不会说出她师兄之名? 可是,黄秋尘追问道: “你不愿道出你师父的名号,那你师兄之名,大概可以说出来吧!” 冷月兰娇声一笑,道: “我的师兄众多,若要我—一说出他们的名字,起码要说半个钟头,而且你都不认识,不过我可以说出我大师兄之名号,他是你曾经见过的人。” 黄秋尘急问道: “是谁?” 冷月兰缓缓答道: “九龙王尊。” 黄秋尘惊骇至极的叫道: “九龙王尊,他是你的大师兄,那么他在千草泽岛,以及岳阳城湖区,为何也伤害你?” 冷月兰道: “我是在月余前,才被师父收录门下,当然我大师兄九龙王尊事先会伤害我了。” 黄秋尘到这时方始知道九龙王尊之后,又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幕后主持人,这一消息,可以说是武林上一个难得的秘密,如果今日不听冷月兰说出,有谁会知道九龙王尊,不过是一个为人驱使奴役的人而已呢? 照冷月兰的说看来,他们在武林上的组织,可以说是极为庞大,冷月兰说:她师父前来屠杀佛字帮的人,是为着‘仇恨’那么这事情铁木僧定然会以此消息猜测出那幕后的女魔头是谁了。 黄秋尘冷冷的一笑道: “好啊,想不到冷姑娘当今也是九龙王府的一份子,是一个为人所奴役,下三流的婢女,你的投效九龙王府的作为真使我黄某痛心,为你可耻……。” 冷月兰突然柳管怒,杏目圆睁,叱声道; “住口!” 黄秋尘哈哈一声狂笑,道: “冷姑娘,觉得你比较你哥哥可耻,下贱,哈哈……你要我住口不语,除非你杀了我,或着我要终生的咒骂你,唾涎你。”黄秋尘骂得冷月兰混身颤抖,泪水潜潜而下,突然听她娇叱一声,左掌翻飞,掌影飘飘,眨眼之间,拍出十三掌。 这些掌势,打得极尽诡络,凌厉狠辣,若在半年前,黄秋尘早已受创她下,但这时黄秋尘的武功,已登武林一流高手,冷月兰二三掌,一掌也没有摸上他的衣衫。 黄秋尘在他掌势稍缓之后,也立刻展开反击。 两人这一动上手,打得极是猛烈,拳脚变化,凶险猛恶,当真是生死存亡之搏,脚手袭击之处,无一不是以制人死地的要害。 可是冷月兰在动手之前,那双右掌,始终也缩在衣袖之中,只有左掌伸出于外。 两人劝手已六十余个照面,仍不分胜败,冷月兰这时怒气渐止,方才发现黄秋尘竟然有这高的功力,能够抵挡自己六十余掌攻击。 激斗中,忽听冷月兰娇声道: “小心了。” 她左腕一翻,一把扣上了黄秋尘的右腕脉穴。 黄秋尘冷笑一声道: “只怕未必见得。” 五指一转,划在冷月兰左腕之上。 冷月兰只觉腕脉一麻,去势顿时一缓,黄秋尘飞起一脚,踢向小腹,迫得冷月兰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 黄秋尘轻笑一声,提掌疾速欺了过去。 就在此时,冷月兰那双缩在衣袖中的右掌,红光一闪,如同灵蛇似的吐了出来。 骤闪间,黄秋尘已感到她的掌心已离自己胸前不过半寸,大惊之下,黄秋尘身若陀螺,疾若星火的旋出三尺。 只见冷月兰格格一声娇笑,将那右掌迅快的缩回衣袖中,说道: “黄相公,想不到你在这月余间,武功也进展到这种程度,不过你还是无法避过我海棠花一掌。”刚才我已经对你说过,我不愿伤害你,当然永远不会食言。 “什么海棠花?” 冷月兰沉声道: “海棠花一掌、是我师父毕生所创的一种武功,天下武林间没有任何人能抵敌海棠花掌力一击,海棠花掌劲击中人身,就是铁石也要枯腐。” 黄秋尘吃惊道: “你也学了海棠花掌?” 冷月兰道: “海棠花掌练至极境,掌心中能凝成一朵艳红的海棠,七丈之内取敌性命,胜过内家剑气,以及任何上乘武学掌功。 我当今虽然不会海棠花掌,但我师父炼制了一朵海棠花,嵌在我掌心中,虽然威力不及我师傅,但却有异曲同工之妙,七丈取敌,没人能脱厄运。” 黄秋尘冷冷一笑道: “冷姑娘,黄某现在忠告你,自古以来,为非作歹者,最后终得正义所诛,你若是再执迷不悟,定当沦入万劫不覆之地。” 冷月兰突然幽幽叹息了一声,道: “黄相公的忠告,我极端感谢,无奈我已经无法脱身自拔,唉……” 这声叹息,隐含着一丝凄凉、悲伤的味道,黄秋尘怔了怔,追问道: “为什么?你追随你师父不过短暂的四十余日,如何说已经无法自拔?冷姑娘,古今圣贤谁个无错,但知错能当机立断,是谓圣贤。黄某知道冷姑娘自幼便耳儒目染,所以性格上有点偏激,可是你如果再这般堕落下去,后悔就来不及了。” 冷月兰突然格格一声娇笑,道: “不错,我自幼便出生在黑道中的黑手岩,终日跟杀人抢货的强盗在一起长大,致使我的生性阴冷,残酷,但是我总不会说冷酷到见自己的父母兄妹要遭受到惨死而不救,而宁愿轻贱自己的生命。” 她这一番话,弦外有音,黄秋尘一怔道: “冷姑娘的话,怎么解释,请恕黄某愚笨无法听懂。” 冷月兰不知怎样,眼眶蕴满了一弘泪水,幽幽的轻叹声,道: “不说也罢,总之我投效了九龙王府,是迫不得已的事,背叛即死,而且将牵连到我父母兄妹,以及我黑手岩的兄弟,我因为不愿眼看他们如同佛字帮群豪惨死我师父淫威之下,方才接受师父的驱使,变成一个无灵魂的人。 黄相公,我最后奉劝你,即刻退出江湖武林,退隐深山大泽,或者难逃这场浩劫,我师父天下无人能抵抗,望你深深记住我的话,我走了。” 说完冷月兰转身隐入洞道中的一个交叉路口里。 黄秋尘深深地叹息一声,哺哺语道: “她真的是被人威胁吗?被人逼迫吗?唉,可怜的人……。” 原来由冷月兰说的那些话中,已很明显的说出她是被她师父淫威所慑,无法脱离苦海,她若一经反叛即遭惨死,这样说来,她不过是别人奴役的工具,血腥江湖的可怜虫。 冷月兰在黄秋尘的心中,虽然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情,但是她对于他,仍是人生中第一邂逅的少女的微妙形象,未免较任何一个人深厚,何况黄秋尘生性仁慈忠厚,所以这时当他听了这情形,不禁同情起她的遭遇命运。 黄秋尘默默的往来路洞道中走着,行有一刻工夫,他竟然和袁丽姬同样迷了路,转来转去,老是在那洞道中徘徊流连。 “黄秋尘蓦然忆起铁木僧入洞时嘱附之语,不禁心头大惊,暗道: “我要由那条洞道走?” 他在原地停立了顷刻,突然叫了几声,但洞道中除了自己的回音之外,只有那阴风惨惨的风声。黄秋尘暗暗叹息一声,道: “他们走了吗?或者怎么没听到自己的呼叫声!” 在他心中想来,这洞穴中,四通八达,自己的呼声一出,突然传播每一条洞道中,其实黄秋尘那里知道在回音洞的语声,除了同一段洞道的十余丈内外,能够闻得声音之外,那一条洞道都无法闻得声音。 原来我们所呼出的音波,皆被回音洞中山旋的阴风声消逝了。 黄秋尘又跨步走了片刻,仍然是洞道千百条,昏昏暗暗,绵长无尽头,这一下黄秋尘不禁慌了起来。 他不敢再走,只得盘膝跌坐洞道中调息起来,困为他想自己愈走陷入绝境愈深,不如坐立原地,等到铁木憎和袁丽姬寻来。 黄秋尘刚刚坐定,突然耳际听到一缕奇妙的吹笛之声!这笛声,在阵阵阴风呼啸中传来,清晰入耳。 黄秋尘倏地站了起来,暗自想道: “铁木僧的故友郭风烟号称:金笛书生,这笛声莫非是他吹奏出的。” 念头一转,黄秋尘不禁举步沿着笛声走出! 那知走过一处洞道交叉口,笛声突然消逝了。 黄秋尘呆了一呆,再度走回交叉口中,笛声清晰可闻,黄秋尘生聪慧摹然领晤这缕笛声,可能是郭老前辈吹奏出来导引自己的。 所以黄秋尘举步向交叉口中七条洞道,每条都试了一次,果然只有一条洞道可闻那缕清脆的笛声。 于是,黄秋尘举步向那条洞道走去,每当到达一处交叉口便照着一条能闻笛声的洞道走去,如是走过了三处交叉口,前面倏地现出一个两条洞道的叉路。 黄秋尘眼力锐敏,突然看到左面一条十余丈,隐约有一条人影移动着,而这条洞道也是可闻笛声的一条。 黄秋尘当下不敢怠慢,疾带追奔过去。 这时前面那人影,也像似发觉了黄秋尘的脚步之音,转身回头,凄然叫道: “是尘弟吗?” “噢!袁姊姊是你。” 原来袁丽姬也是这时方才闻听笛声前来。 黄秋尘听了袁丽姬的语言,隐带一缕凄伤,哀怨气味,以为寻找自己急了伤心,不禁说道: “袁姊姊,让你操心了……” 一语未完,黄秋尘突然看见袁丽姬怀抱中的铁木僧,吃惊问道: “大师父怎样了?” 袁丽姬凄然落泪道: “大师父,归天了!” 这下下黄秋尘如同晴天霹雳,颤声道: “怎么,大师父……死……” 袁丽姬泣声接道: “死了!没有一句遗嘱的返归西方了。” 黄秋尘厉叫一声道: “她杀害了大师父,我……我……” 原来黄秋尘梦想不到铁木僧会惨然死在冷月兰的掌下,他本来以为铁木僧不过是受了一点轻伤而已,这时闻得恶耗,不禁使他震惊悲拗不已。 尤其是自己竟然放走了杀害大师父的冷月兰,这事不禁使他深深后悔,内疚。 蓦在这时,洞道的尽头传来一声叹息,道: “袁侄女吗?你师父怎么样了……唉!恕老夫身受残伤,无法移动半步!” 袁丽姬停住咽泣,颤声问道: “是郭老前辈吗?大师父……他老人家已遭不测……。” 说话中,袁丽姬怀抱着铁木僧躯体和黄秋尘疾带向洞道尽端走去。 走完这条洞道,向左转了个三个弯,景物忽然一变。 只见一座金色的门楼之上,写着四个斗大金字:‘风烟洞府’。 门楼上垂着一道珠帘,发出五光十色的宝光,络缨宾粉,辉闪不绝。 黄秋尘轻轻掀开了珠帘,触目是一间霜华皓月光明的精室,室中除了南面一座莲台,以及十数具锦墩之外,并没有什么陈设,但却有一种清华高贵之气。 偌大的精室,只有一个文质彬彬,儒巾方履的文士盘膝跌坐在莲台之上,他大概就是金笛书生郭风烟了。 袁丽姬看清了郭风烟的脸容,惊声叫道: “郭老前辈,侄儿想不到金笛书生就是你。” 原来这金笛书生郭风烟,乃是青城修剑院一个熟悉香客,常常跟铁木僧下棋谈诗论文,袁丽姬也曾经和他棋盘对奕过,一派文质彬彬,袁丽姬始终料想不到他是个身负绝学的金笛书生郭风烟。 金笛书生郭风烟,惨白的脸容露出一丝微笑,道: “十年来老朽数次上青城,但因受铁木兄重托,创立佛字帮,而不得不隐藏行踪……” 说到此处,他一眼瞥到袁丽姬怀抱中的铁木僧,脸色骤变,急声道: “袁侄女,快将你师父抱过来……” 黄秋尘闻声抬眼一瞧,哀哟一声惊叫道: “大师父他……他怎么变成这样形状……” 袁丽姬低首一瞧,顿时惊吓得花容惨白,混身颤抖,差点将铁木僧躯体掉落地上,久久才悲叫一声,道: “大师父啊,你死得好凄惨呀!” 海棠花现,铁木枯腐……你老人家当真变成了一堆枯骨原来这时铁木僧的内体,不知在何时变成了一堆髅骷骨头,全身血肉消失殆尽,形状显得十分难看。 袁丽姬刚才在洞道中,虽然已察视铁木僧心脉已断,但因黑暗中没有看到铁木僧躯体血肉消失而成一具白骨骷髅。 袁丽姬急步将铁木僧骨躯抱到金笛书生面前。 金笛书生郭风烟伸手在铁木僧骨躯上摸接了一会,突然仰声悲叹道: “海棠花毒已侵蚀五脏六腑,回生乏术了……。” 铁木兄呀,铁木兄,没想到你我年前在青城一别,竟成永诀郭风烟说了这句话。铁木增本是眼睁睁的不闻双目。突然缓缓瞌了下来。 回音洞中,阴风呼啸声中,交奏起一阵哀乐。 凄厉风声中,袁丽姬、黄秋尘的哭声,将这座精室笼罩成一片愁云惨雾—— 幻想时代扫校 第四十章 风烟悲痛 长话海棠红 这位领袖中原武林九大派的一代高僧——铁木大师的黄灵,便在众人的哀悼声中,悠悠飞向西方极乐世界。 一个人的生死之间,是那么的奇妙短暂,刚才在洞道中,铁木僧还是那般活活生生的,但,只这一瞬间,他竟然撤手西归。 这实在是使人料想不到的一件事,其实谁能想到这样一位武功绝代的高僧,会丧命在冷月兰的手下。 不过铁木僧之死,冥冥之中,却是一种天意使然——就在黄秋尘和袁丽姬的哭声中,这座精室的左面一道圆门中,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缕清越声音,叫道: “郭大侠,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一语未落,圆门中闪出三个人来。 当他们一眼看到黄秋尘和袁丽姬扑伙一具尸首痛哭时,心中各自怔了一怔,急步走了过来。 黄秋尘听闻问声,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不禁抬头后望,只见这二男一女,却是红花门的高云岳,柳雁红和回生草胡圣手。 高云岳等三人走近一看到铁木僧枯腐的骷髅尸首,脸骤变,齐声呼道: “他……他是铁木大师……” 显然他们也为铁木僧之死,感到震惊,不相信。 黄秋尘这时稍为节哀的站起来,泣声道: “高大侠,你们等人果然在这里……。” 高云岳追问道: “铁木大师,真的作古了?” 回生草胡圣手,急步的走过来,在铁木僧的尸首上摸索了一会,蓦然叹道: “死了!已死了多时了,唉!这是不梦境中……或者一代武林高僧,如何会这般悄然逝离人世? “黄少侠,铁木大师是怎样仙逝的” 黄秋尘痛声哭道: “铁木大师父是中海棠花掌身死的……” 到这时候,高云岳和柳雁红,方才相信这具尸首,果然是铁木僧,当他们想起在几日前,遇到铁木僧引自己等人到回音洞避难,而今铁木僧却已阴阳两隔。……想到这里,胡圣手、高云岳、柳雁红不禁眼眶圈红,热泪湿襟。 哀悼中,尤以袁丽姬最是悲恸,她那哀厉哭声,听得使人回肠百折,剖心呖血,就是铁石心肠的人,闻声也要随着痛哭流泪。 所以本已销为节哀的黄秋尘,也悲泣成哭,脑海里连想到十余年前青山下母亲被辱杀之惨痛一幕,更是无法抑制心内的痛伤,哭得死去活来。 唉—— 一声极是沉重,悲怆的叹息声中‘那跌坐莲花台上的金笛书生郭风烟,缓缓睁开眼睛,说道: “两位侄儿,请节哀,勿悲伤过度,气成伤,铁木之死,我之悲恸,便不低于你等,但人死不能复生,而且这又是天意使然,或着青城神僧元空掸师,定会事先指示他逃脱劫运之机妙。” 金笛书生郭风烟,这几句话轻轻缓缓,其实动用了极高的内家功力说出,所以在众人悲哀中仍能字字清晰钻入各人耳际, 袁丽姬闻言心头一震,倏地忆起铁木僧在没昏迷之前,嘱咐自己拆阅元宝禅师所留的锦囊之事……她介手拭擦了眼泪,凄声道: “郭老前辈,我师父曾经吩咐一件事……” 金笛书生郭风烟接声说道: “令师是否叫你启开你师祖所留的第三个锦囊。” 袁丽姬惊道: “郭前辈,怎么你也知道这件事。” 金笛书生郭风烟,轻轻叹息了一声道: “昔日铁木兄将无空神僧仙逝前留下三个锦囊之事相告老夫唉—— 青城元空祖师,仍是武林上百年以来的神僧,他不但精于星象易理之学,而且擅长推算,卜之术,前现二个锦囊,元空神僧百无一失的推中,当今果然,‘海棠花现,铁木枯腐’……一语道中,谅第三个锦囊之中,幸有记载一些珍贵的玄机,而且关于这四十年来‘所酝酿的武林危机,又和元空神僧在世时,极有密切牵连。……袁侄女就将那锦囊取出拆开来看吧!” 他后面那几句话,说无空禅师和武林动乱有关,不禁听得使袁丽姬有些茫然,如此说来,那么当今武林危机早,是在四十年前已经潜伏了的吧! 袁丽姬这时由铁木僧尸体衣衫中取出一个锦囊,果然这个黄段小锦囊之上,锈着八个红色线字,“海棠花现,铁木枯腐。” 袁丽姬急速拆开这个锦囊,由里面取出一张折好,已变枯黄色的白绢信笺,上面真的留有元宝禅师的笔墨。 黄秋尘首先走了过去,一眼看到上面龙蛇飞舞的笔书着道。 “老纳虽谙易理之学,但人并非神仙,能知未来之事。我在锦囊之上,书:‘海棠花现,铁木枯腐’,是欲使吾徒警惕回避浩祸,但人之寿数,苍天注定,吾徒寿年七十有二,此劫难逃…… 铁木于徒,若是不死,快寻郭九大使解危,海棠花掌,是他传授海棠红,普天之下,只有郭九一人能解此毒。 但吾徒若真遭不测,郭九若无传授,浩劫已成,唯看虬龙,但虬龙剑绝学难领悟,天下又有谁能习得……? 呜呼哀哉!昔日老纳一丝侧隐,陡造此大祸,当今冥冥武林,又有谁能制服海棠红呢? 悲哉,悲哉!” 元空禅师这第三个锦囊的留语,看得使黄秋尘和袁丽姬震惊不已,但亦感到一片迷茫的这实是一件匪夷所寻思的事情。 由那些字意中由来,二人已知大概,元空禅师如何早知数十年后的事情,当然是无空深谙相术易理,料事如神,而最主要的,还是当今武林危机,仍是在四十年前便已酿成。 无空禅师在那锦囊上书写:“海棠花现,铁木枯腐”八字,目的是指示铁木僧要深加提防“海棠花掌”,那知铁木僧正如元空所料,寿命该终,而忽略了这要诀,或着以铁木僧的功力而言,纵然冷月兰的“海棠花掌”,多么厉害,但也不致于击中铁木僧。 不过袁丽姬和黄秋尘,最是苦思不解的是,那“海棠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如何能得郭九大侠传授绝技?由元空禅师最悲叹自责的一句话中,显示出元空禅师真的又和海堂红有着什么关连。 袁丽姬抬着那双泪眼迷糊的凤目,望着郭凤烟出神,她要郭凤烟能够解答那令人迷茫的武林恩怨。 金笛书生郭风烟看完了锦囊留书后,混身一阵阵激动的颤抖,脸色铁青,嘴唇发白,良久良久,他才像似梦噫般,凄枪的喃喃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果然家父和她有关系……那么我是谁生的呢?……唉!不管她是不是我的生母……铁木兄之死,已破了我四十年前的誓言……我郭风烟已要涉历武林了他这些自言自语,声音虽然细小,但精室中每一个人都清晰可闻。 可是这些话,除了金笛书生郭风烟本身之外,终有人能够明潦他这些话之意思。 袁丽姬这时心中一震,惊叫了一声,道: “郭大侠,海堂红是你……” 原来袁丽姬生性通灵聪慧,本来在郭风烟初见铁木僧身死,悲拗的说:“……拜弟绝对继承你的遗志,消毁四十年誓言……。”的话时,她就知道其中隐藏有莫大原因,这时她又耳闻郭风烟喃喃之语,脑海里灵光一动,会意到郭风烟所说的她,莫非是指海棠红,而海棠红莫非是他生母? 金笛书生郭风烟,听到袁丽姬的语声,脸色骤变,惨然苦笑道: “袁侄女,你发现了什么?你说吧!” 袁丽姬凄声问道: “郭大侠,海棠红是谁?她……她是郭大侠令慈吗?” 这句问话,听得使精室中众人脸色骤变,黄秋尘首先惊叫道: “郭大侠,这是真的吗?” 金笛书生郭风烟闻言,那又眼睛突然缓缓闭上,惨白的脸色,笼罩着一丝凄苦,怨恨之色,久久都没答话。 大约一盏热茶工夫,方听金笛书生郭风烟,沉重的叹息道: “袁侄女,你们怎么认为海棠红是我的生母,难道铁木大师曾经告诉你这事吗?” 袁丽姬摇头道: “没有,大师父向来没有提到郭大侠的名字,以及有关私事。” “唉!”金笛书生郭风烟轻叹了一声,说道: “有关海棠红是我生母之事,还是铁木兄告知我的,到底海棠红是不是我的母亲,我到现在还是存着怀疑,因为家父在逝世之前,也从没提过有关家母的一些事。” 这句话,听得众人感到惊奇万分,万没想到这位金笛书生的身世这般复杂、迷糊,怎么连自己生母是谁?也不知道。 场中只有黄秋尘心中无限感慨,他觉得郭风烟的身世有点酷似自己,在当年若非母亲告诉自己,自己何尝不是不知家父是谁吗。 高云岳、胡圣手、柳雁红三人年纪较大,江胡阅历丰富,他们自听了金笛书生那些话后,隐约感到郭风烟的身世,是一件极端离奇的武林秘事,他们也和黄秋尘、袁丽姬同样的心思,那海棠红是个怎样的人? 金笛书生郭风烟轻吁了一口气,又道: “其实这件事说出来,也真难令人相信,据我所知,海棠红是毒面骷髅钟楼之发妻,如何会是家母?……” 这一句话听得使黄秋尘惊声叫了起来: “什么?郭前辈你说什么?你说的海棠红是指孤独红钟楼的发妻,那出身京城的艳红艺妓——海棠红?” 袁丽姬着实太震惊了,因为他们做梦也不敢想到这位为祸武林的主脑人物——海棠红,会是在神秘庄院中,听闻虬龙公主所说的那海棠红。 虽然黄秋尘和袁丽姬,曾经数次听闻铁木僧提到:“海棠红”三字,但他们都以为这个“海棠红”是另有其人,所以两人都没向铁木僧询问此事,那知事实却是这么出乎人意料之外。 高云岳等三人对于这些事,知道有关海棠红与钟楼之事不多,这时闻言都默默不语。 黄秋尘这时像似梦噫般,喃喃道: “不会吧!这不是事实吧……” 他喃喃的语着,星目呆呆凝望着郭风烟。 金笛书生郭风烟,像似也为黄秋尘的问话,感到惊愕,久久方叹道: “不错,四十年来在天下江湖武林中,兴风作浪的大魔头,就是四十年前名满京城的艺妓——海棠红,唉—— 在当时有谁曾知道,那位孤弱的可怜少女,会是今日祸乱武林的大魔头呢?” 黄秋尘到这时候不得不相信了,真是白天作梦,他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外祖母,就是万恶的贼首。 但他这时心中所要明的是一个问题,外祖母海棠红如何会由一个弱女子,演变成为一个女魔头? 金笛书生郭风烟,长声一叹,接道: “海棠红,虽然是位令人可恨的女魔,但一生遭遇,却是令人心酸,同情,唉……追始索源,这武林危机,完全是缔造家父一念之错……。” 袁丽姬突然幽幽叹息了一声,叫道: “郭叔叔,侄女请你将这段复杂的武林恩怨,从间到尾叙述一下好吗?到底海棠红是个怎样的人? 金笛书生郭风烟,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道: “海棠红在没嫁给毒面骷髅钟楼之前,乃是一个受王公巨贾笼络的艳妓,她当年曾被尊称天下第一奇女,据传说:当朝的皇帝,曾经有意将她纳入王宫当妃,由此可见海棠红当时是多么的艳美绝刚……” 黄秋尘打岔的问道: “海棠红当年有这种千载罕逢的机会,她怎么没入皇宫当王妃呢?” 郭风烟道: “海棠红,如果纳进王宫当妃,今日武林就不会演变到这般恐怖。” 袁丽姬道: “那么海棠红是自己不愿入皇宫啦!” 金笛书生郭风烟,摇头叹道: “不是海棠红不愿进皇室当妃,而是当朝的皇帝贵妃,阻止了她进皇宫。暗派自卫士杀害海棠红。” 黄秋尘暗暗道: “这样看来,外祖母可能在遭受贵妃卫士谋杀时,被外祖父撞见,而救了她的性命,外祖父得了外祖母垂青而嫁给外祖父。 黄秋尘的推忖刚完,已听郭风烟接声说道: “言曰:‘咱古红颜多薄命。’此语着实不错海棠红因为她的艳名,而遭受到这种命运……。” 黄秋尘急问道: “她被杀了吗?” 郭风烟道: “海棠红当年若真被杀,今日武林就将一片平静。” 袁丽姬道: “那么她是怎样逃脱贵妃卫士的追杀?” 金笛书生叹声道: “海棠红乃是一个孤弱的女子,她怎能自己逃出卫士的追杀.当然她是受人援救,而逃不死,唉…… 你们猜猜看,到的是谁救了海棠红的性命。” 黄秋尘没有思索的答道: “是毒面骷髅钟楼。” 金笛书生郭风烟,悲动的一笑,道: “错了错了!她当时是被家父援救的。” 袁丽姬惊异道: “这是真的吗?” 金笛书生郭风烟道: “这件事,是家父临死前告诉我的,那里会假。” 黄秋尘道: “郭前辈,那么海棠红如何会嫁给钟楼?” 金笛书生道: “当年家父郭九在京城救海棠红之后,因为老人家生性淡泊名利,孤清寡欲,志在天下名山大川,因而他老人家离开了海棠红……。” 郭风烟说到这里,轻轻的叹了一声,又接道: “家父当年实不应该离开海棠红,在当时海棠红曾经苦苦哀求家父不要离开她,因为她已深深爱上了家父……。 海棠红乃是一个风尘奇女子,她的性格,往往较旁人偏激,她目见家父不顾她的恳求,离弃了她,偏激而生恨,使她由爱生恨,发誓要学习武功和家父一争长短,因而她流浪在江湖武林上,巧遇了毒面骷髅钟楼,而嫁给了他。 但海棠红之嫁给钟楼,并非真心相爱钟楼,而是志在偷学钟楼的武功……。海棠红自从嫁给钟楼之后,立刻变得极端淫浪,她背弃钟楼,不守妇道,专以美色,骗取天下武林高手的武功。 说到这里,郭风烟倏地住口不语。 黄秋尘听到外祖母这种可耻的生性后,内心中一阵哀伤暗暗为外祖父叫屈。 这时那始终凝立一旁的回生草胡圣手,突然咦了一声,说道: “郭兄,你听说的海棠红,莫非是五十年前,艳名远播的‘半夜娘子’?” 胡圣手这一说出:“半夜娘子”袁丽姬和高云岳、柳雁红,同时脸色骤变,他们想起传说五十年前江湖武林里,盛传着一个极端阴淫的魔女,她不但人长得极端美丽,迷人,而且武功极端绝高。 金笛书生郭风烟,长声叹息道: “不错,江湖武林中传说的‘半夜娘子’便是‘海棠红’。” 袁丽姬倒这时候方才恍然大悟,本来她心想:“海棠红居然是当今武林,兴风作浪的女魔头,为何会不听江湖武林传闻她的名字?原来她就是当今天下武林中人,胆惊心寒的‘半夜娘子’”。 黄秋尘眼见各人的脸色,心知他们知道“半夜娘子”昔年事迹,独我自己不识,于是不禁向袁丽姬问道: “袁姊姊,当年‘半夜娘子’在江湖上是如何毒害武林中人?” 袁丽姬幽幽一叹,道: “海棠红之名,在武林上是人们极感陌生的但‘半夜娘子’之名号,虽然远距当今已有五十年悠长岁月,当今武林上还是谈虎色变,唉……可真没想到她会是海棠红,黄弟弟,你是无辜的人,你莫要为她而自已感到可耻。” 要知,“海棠红”乃是黄秋尘的外祖母,袁丽姬因生怕黄秋尘听了有关海棠红昔年丑史时,心内有所伤感,所以不大愿意将那件事说出来。 黄秋尘肃然说道: “袁姊姊,我一生的遭遇,你是最清楚的人,如果我感情那么薄弱,远在十年前我自杀身死了,现在我不管我的上辈昔年如何?但为人后辈的我,总该要知道他们以前的事迹。” 金笛书生郭风烟,颤声说道: “袁侄女,他和海棠红有什么关系?他是不是姓黄?” 黄秋尘闻声转乎望向郭风烟,只见他神色之中,微现激动。 袁丽姬幽幽哀叹了一声,道: “郭叔叔,他是姓黄,而是侄女的大师兄黄龙山之儿子。” 金笛书生郭风烟闻言,又眸隐现泪光,连声说道: “可怜的孩子,你……你是黄龙山的儿子吗?唉……你的母亲呢?她是不是还见在人世?” 黄秋尘闻言热泪满脸,道: “死了,十年前在青城山下……” 金笛书生郭风烟,凄声叫道: “怎么钟霜华妹妹已经去世了,她是怎么死的?” 黄秋尘听闻郭风烟对自己的母亲这种称呼,首先怔了一怔,但随即会意过来,原来郭风烟曾说过,海棠红是他母亲、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家母钟霜华总逢是郭风烟的妹妹。 金笛书生郭风烟也可以说是黄秋尘的舅父。 黄秋坐这时泪痕满面的问道: “郭大侠,你……你真是海棠红所生的吗?” 袁丽姬和高云岳等人,当然知道黄秋尘这句问话的含意。 金笛书生郭风烟,颤声叫道: “大概不会错的,孩子,你就叫我一声:‘舅父’,吧!” 黄秋尘呆呆愕了一会,方才颤声叫道: “舅父,你真的是我舅父!” 他扑身到莲台之前,金笛书生郭风烟这时挺身由莲台上站起,双臂一张,将黄秋尘紧抱入怀中,激动的说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舅舅真是太高兴了,唉!你怎么不早说出你的来历呢?” 黄秋尘一生孤独无依,没有父亲庇佑,没有亲人慰藉,这时他虽然还没正确断定郭风烟真是他的舅父,但是这利亲情的慰藉,却是令他感动的。 黄秋尘激动的叫道: “舅父,孩儿名秋尘,舅父,你能坦白的将外祖母当年事情全盘吐露出来吗?” 金笛书生郭风烟,低声说道: “噢,尘儿,我会毫不隐瞒的告诉你,纵然咱们都是她的后代,但她当今的罪恶,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隐蔽着私情,咱们要大义灭亲,维护武林的正义。” 他这几句话,说得壮志凌然,豪气干云,听得众人深深感动。 郭风烟抬首望了袁丽姬一眼,说道: “袁侄女,你先将有着“半夜娘子’的传闻说一下吧!” 袁丽姬道: “郭叔叔,这事还是请胡前辈等人说好了。” 高云岳这时轻轻咳了一声,道: “关于半夜娘子之谈闻‘高某虽然并未遇过半夜娘子其人,但我师父生前,据说曾经参予追戮半夜娘子,所以这事情,在下就代郭兄,就我所知,原盘端出,至于事迹,是功是过,我不改妄加批评。 金笛书生郭风烟,微微一笑,道: “高兄为人正义,对人处事,从不假以问色,这事请高兄说仍是最好不过了。” 高云岳壮严的说道: “话说五十年前的中原武林道上,倏地出现了一个神出鬼没,行踪飘忽的妖女……这个女人身着雪白的罗纱,人长得级端美丽,天香国色,若说她是妖女,莫如说是天上下降的仙女。 她之出现,并非是找寻武林高手比试武功,而是以美丽的娇容,诱人的姿色,淫荡轻浮的笑声,去勾搭一些极有名望的武林高手。 但是,那些曾经在她绝世容色诱感之下的武林高手,经过一夜良霄之后,便修然的暴毙,是以,不过半年光景,中原武林道上相继丧生了七十余位有名望的武林英豪。 本来这些武林高手的神秘暴丝,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误以为那是早在十年前五面童岳阳大乱中原的重现了,但是有些迹象,又显得极端不同,因为一些暴毙的武林高手家属,曾经目睹在半夜间,死者的房间内,有着欢乐的男女笑声,因而人们知道行凶的人,是个女子。 于是,江湖上一时轰动起来,人们替她取了一个绰号叫半夜娘子,一时流传。 这时正派中人,也为这半夜娘子的阴淫手段,感到辱惊,各派派出高手探查她的来历。 那知各派的武林高手,不但没有察出半夜娘子的来历,反而一些高手,大部分暴毙客店途中,据当时调查死者躯体的人说:死者当夜,曾经狂欢泄阳,因而更恳定了他们死在半夜娘子的手下……。” 黄秋尘突然问道: “既然当时没人察出半夜娘子的来历,怎么能证明她是海棠红。” 高云岳道: “就是当今江湖武林里,到现在也还没人知道半夜娘子是谁?今日若非听闻郭大侠说出来,咱们也不知半夜娘子是海棠红。” 黄秋尘抬头望了郭风烟一眼,轻叫道: “舅父……” 金笛书生郭风烟,轻声叹道: “尘儿,他还没说完呢?舅舅等会告诉你。” 高云岳接着又说道: “自从那一次围战众高手党羽之后,武林各派顿时引起恐慌,各掌门曾会商于青城修剑院,决定由无空禅师领首,亲率十八位天下最高的武林高手,追戳半夜娘子,但是,不知半夜娘子慑于青城第一代修剑院主——元空禅师的名望,抑或怎样?半夜娘子倏地消失无踪。 她就像一股狂现吹乱了武林人心之后又飘然远扬“留下的是武林人传诵的“半夜娘子艳名”。 金笛书生郭风烟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 “半夜娘子当时并非慑地元空禅师的名望,飘然远去,事实她是遇上了另一个人,要以美色引诱这个人……。”—— 幻想时代扫校 第四十一章 往事一波三折,奇又奇 黄秋尘问道:“那个人是谁?” 金笛书生郭风烟,叹道:“那人就是家父郭九……” 金笛书生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海棠红平生最痛恨的一件事,便是家父离弃了她,所以当她巧遇到家父的时候,立刻尾随追踪家父,就在大雪山上,她扮演成一个迷了路的妇女,跟家父见面当时家父见是海棠红,内心又惊又喜。原来家父虽然生性孤情寡欲,志在傲啸云烟,远避人间烟尘,但他对于海棠红,不知是前世孽缘使然,抑或怎样?自从他离开海棠红之后,伊人情影,不时萦绕在他脑海,心坎里,当时家父离开海棠红的第二年,曾经回来找寻她,但那时海棠红已经流浪江湖,所以十年来家父遍寻她不着……。” 黄秋尘悲恸的叹息了一声,说道:“那么郭九大侠遇着海棠红时,大概不知她已嫁了人吧!”金笛书生沉痛的说道:家父当时若知海棠红是半夜娘子,抑或知她另外嫁人,他老人家也不会铸错人间,含怨千古……。 就在大雪山的相遇,家父和海棠红结合了,他们就避居在大雪山的郭九仙居,本来海棠红若真心相爱家父,两人结合之事,白头偕老也不会为人所知。 无奈海棠红的骨头,已经变成了一个淫妇,她已习成了邪派的‘素女摄阳术’……” 柳雁红这时然开了口说道:“‘素女棋阳术’乃是本门‘素女经’上的奇学,海棠红如何学了这种奇技?” 金笛书生星眸微然掠扫了柳雁红一眼,道:“不错这种武功是出在大红花门中,但你们是何知道毒面骷髅钟楼的出身派别,就是红花门的第七代传徒?” 高云岳轻啊了一声,道:“柳师妹,你何记得师父在世之时,曾经说过本门有位天禀奇佳的前辈,因为他心术不正而被妪逐出门墙……今日想来,这位本门的前辈,定然是毒面骷髅钟楼了。” 金笛书生郭风烟,继续说道“海棠红的‘素女摄阳术’,当然是从钟楼处偷学而得,唉……” 本来以家父那种超人的功力,机智,定能很快的察觉海棠红的底骨子。无奈海棠红是存心惨害家父,所以在头一年里,她并没有动用‘素女摄阳术’摄取家父精阳,而且海棠红也为家父生了一个儿子……” 众人听到此处,心内都知道海棠红所生的儿子,就是眼前的金笛书生郭风烟。他们都不愿明知故问的再伤郭风烟的心。 金笛书生郭风烟长吁了一口气,又接道:“海棠红虽然和家父生了一个儿子,但她并非要做个贤妻良母,而是要以这儿子,博取家父的信任,骗取家父独步天下的武功……。 终于,在第三年的冬天,海棠红抛弃了儿子,离开了家父。”袁丽姬问道:“后来海棠红去了那里?” 金笛书生郭风烟道:“家父在二年里,被海棠红运用‘素女摄阳术’已然损伤了精神元气,而且中了海棠红的慢性‘素女毒*’全身生出烂疮。 那时候,他老人家眼见海棠红狠心离去,几乎成疯狂,凭良心讲,家父那时是深爱着她,而且是爱到没有她不能生存之地步……” 金笛书生郭风烟痛苦的呻吟了几声,又道:“你们想:那时候家父一个身罹残伤,而且精神恍惚的男子,带领一个三岁的孩子,在冰天雪地的大雪山是如何生存下去的?最可怜的就是那个被母亲遗弃的孩子,他遭受饥饿、寒冻、孤单的痛苦,本来这个孩子是无法生存下去的……但天不绝人之路,就在寒冬过后的春天,大雪山来了一个家父和孩子的救星……。” 黄秋尘急着问道:“那救星是谁?” (*注:素女毒,即今日的性病、梅毒之类)金笛书生道:“他便是率领天下群雄追踪半夜娘子的元空禅师。” “元空禅师和家父早就认识,他这次到大雪山是采药而来,顺便拜访家父,他可没想到家父被海棠红残害到这种地步……” 黄秋尘又问道:“元空神僧可知郭九大侠和海棠红结合之事?” 金笛书生道:“他事先不知这事,但经家父提起和海棠红结合这事,这位高僧立刻知道海棠红就是半夜娘子。” 袁丽姬道:“我师祖如何知道她是半夜娘子?” 金笛书生道:“元空禅师在三年前,亲率十八位天下高手,拦截半夜娘子不着,将十八位高手遣返各派之后,他自己却单骑的探访,察出半夜娘子就是名震一方的毒面骷髅钟楼的逃妻——海棠红,因为钟楼当时在江湖武林,乃是名震一方的人物,而且元空禅师也和钟楼有交往,所以没将这秘密公诸武林,致使今日天下武林里没人知道半夜娘子,即是海棠红。” 袁丽姬道:“那么我大师父铁木僧如何知道这秘密呢?” 金笛书生道:“袁侄女,你不要急,容我慢慢道来。” “元空禅僧目睹家父疯颠之状,他知道家父已被海棠红迷醉到极严重的地步,如自己将这事吐露,可能要使家父反仇,因此元空神僧化费了半年的时间,首先将家父的疯颠之状疗治好,然后将海棠红的来历说出来。 家父得知海棠红是半夜娘子之时有如睛天一声霹坜,何况她又是毒面骷髅钟楼的妻子这种羞耻,几乎使他跳涧自绝,最后还是元空神增百般劝导,嘱附家父好好的教养那个孩子,以便抵制海棠红日后肆虐武林。” 黄秋尘道:“无空禅师既知半夜娘子的来历,只要他再招来武林高手,将她除去就是了,如何不要纵放她去行恶呢?” 金笛书生郭风烟,凄凉的长叹一声,道:“元空神憎堪称是一代仙憎,洞悉先机,他在那时候就已看出四十年后的武林,隐藏着一场浩劫杀机,所以早就先撒下挽救危机的种子。” 袁丽姬道:“郭叔叔,此话怎么说呢?” 金笛书生道:“当时元空神僧并非没去收抬海棠红,而是和海棠红拚斗了数次,伤亡了许多武林高手……。” 黄秋尘道:“你说是元空神僧的武功,敌不过海棠红是吧!” 金笛书生道:“若论海棠红当时的武功,虽称绝高,但却不能说是独霸天下,不过她的机智狡猾,却使元空神僧颇感棘手,拼斗三次,元空都被她由手中逃出。” 黄秋尘等人,这时已为这段奇绝武林的秘事,听得极是入神。 黄秋尘这时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郭舅父,有一事我很不明白,海棠红在外面闹得那般凶,怎么钟楼不出面呢?” 金笛书生郭风烟长长的叹息一声,道:“海棠红自从由家父那骗去全部绝学后,放眼当时武林能够制服她者,只有家父与钟楼,但家父那时已经精血枯干,身罗残伤,当然无能为力了,目前只有一个钟楼能够收拾她,但可能是海棠红,在第三次和元空禅师拼斗无结果之后,返回钟楼之处,向钟楼哭诉说:元空禅师纠众杀害她……。” 黄秋尘急声问道:“找外祖父信她的吗?” 金笛书生惨然笑道:“当然信她的话。唉……就是自从那个时起,钟楼等一派的人,开始和中原武林各派作对一产生一段骇人的武林凶杀,毒面骷髅钟楼当今在江湖武林,被人认为是穷凶极恶的魔头,也就是从那时候缔造下来的黄秋尘听到这里,方才恍然大悟,为何武林上部说外祖父是坏人! 金笛书生继续说道:“在那段时日,海棠红又为钟楼生下一个女儿,那就是你母亲钟霜华。” 郭风烟说至此闭口不语。 黄秋尘催着问道:“后来呢?海棠红是不是又背叛了钟楼?!” 金笛书生停顿了一会,又道:“当时武林在钟楼与海棠红造乱之下,几乎使江湖武林走上恐怖的末日,最后还是元空神僧独约钟楼华山一战的时候,元空神僧向钟楼吐露出海棠红,化名“半夜娘子”为恶性武林残害家父的事情真相……。” 黄秋尘道:“外祖父听了这事后,有什么反应?” 金笛书生轻轻叹了一声,道:“一个男人最痛恨,与不容忍的事,就是妻子不贞,钟楼听了这话后,几乎气炸了肺,他于当夜奔走大雪山询问家父,得知事实后,立刻返回要将海棠红格毙掌下,但海棠红早已闻风脱逃。 袁丽姬道:“海棠红就这样的逃脱了吗?” 金笛书生苦声笑道:“海棠红虽然狡猾,但却敌不过钟楼,就在洛阳城被钟楼追到了,夫妻两人展开一场血战,斗了一日一夜,棠红终于败在钟楼手下……。” 黄秋尘道:“舅父,外祖父怎么没有杀了她呢?” 金笛书生道:海棠红自知命不保夕后,跪地哭泣向钟楼忏悔过错……” 黄秋尘听得悲叹道:“唉!外祖父怎么就这样饶了她,唉……” 金笛书生抬首望了黄秋尘一眼,说道:老实讲当时钟楼对海棠红的爱,并不低于任何人何况她当时悲痛的深深忏悔,而且那时候元空神僧赶到,也替海棠红求情……袁丽姬和黄秋尘闻言,方才知道元空禅师在三个锦囊上,悲叹他一念之侧隐,可能就是为此而言。 金笛书生接下说道:“……于是,钟楼舍不得杀她,兹将海棠红带返府上,软禁在幽室中让她悔过。这一幽禁足足将海棠红禁闭了八年,在这漫长的八年岁月中,海棠红不但没有悔罪,而且假借这段时日浸修由家父偷得的武功。 她竟然在八年中,参悟透了家父的《玄天太乙罡气》,加以她的智慧,创造出当今的《海棠花掌》。” 黄秋尘急急的问道:“她学成的海棠花掌,我外祖父就无法制服她吗?” 金笛书生道:“家父的《玄天太乙罡气》据说是得自一代武学名匠——金罗真人的留传,这种罡气,不但媲美四柄武林奇剑所载的武学,威力之大:更胜过四柄奇剑的剑气伤人,若是海棠红将它炼得炉火纯青,便能独步天下,武林唯我独尊。” 袁丽娘道:“那么那时候海棠红还没将《海棠花掌》炼得炉火纯青是吧?” 金笛书生道:“她当时虽然尚未将棠花掌练成,但放眼云云武林能是她敌手者,已经寥寥无几了。” 黄秋尘问道;“那后来又怎样演变的?” 金笛书生道“海掌红被幽禁八年后,是钟楼放她出来?抑或是逃脱出来?我就不大清楚了,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形看起来,海棠红可能和钟楼的徒儿串通,谋害钟楼而脱困的……” 黄秋尘突然说道:“不错,她定然是通九龙王尊的。” 袁丽姬闻言大惊道:“怎么?九龙王尊是钟楼的徒弟?” 原来黄秋尘座在回音洞道中,已经得到冷月兰的承认,九龙王尊便是海棠红的大徒弟,今日想来,九龙王尊定是钟楼的徒弟。 金笛书生郭风烟点头道:“尘兄说得没错,钟楼当时有四个男女佳儿,大徒弟便是所称的九龙王尊,二女徒就是当今的鬼母教主,三徒弟就是尘儿的父亲黄龙山弟,四女徒即是钟楼的女儿霜华。 但那时候,黄龙山和钟霜华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他们绝不可能说是串通者,据我所知他的:二女徒,也不会被海棠红所利用。” 黄秋尘和袁丽姬听了金笛书生的话,心中都暗自忖道;“照这样看来,上次在神秘庄院中,虬龙公主为何能知这些秘密,谁道她是先母教主的女儿吗?金笛书生郭凤,呻吟了一会、说道:“海棠红於何年何时逃脱出来,除了钟楼等有关的人知道外,连我也不知道,这次海棠红重现江湖第一个碰到她的人,就是元空神憎的二徒弟——鬼矶士秦风……” 黄秋尘和袁丽姬听了此语.差点惊叫出声,如此说来,鬼矶士秦风所说的爱人,显然真是海棠红了。 金笛书生道:“海棠红和鬼矶士秦风相遇,并非偶然的,而是海棠红事先设下的计谋,原来海棠红对於元空神僧已经恨入骨髓,她这次出现武林,第一件事就是残害元空神僧与青城修剑院。 她和鬼矶士秦风相识,竟然扮装成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孤弱女了,以绵绵的情丝缠绕着鬼矶士秦风,逼使这位大有可为的武林奇才落入情网的深渊……。” 黄秋尘突然问道:鬼矶土秦风怎么这般傻,难道他没长着眼睛吗?……” 黄秋生本来是要说,当时海棠红的年纪已有三十多岁了,为何他不知道她已是一个有夫之妇。 金笛书生轻一笑,道:“海棠红的无媚之技,可称是天下任何女人,无能够出其右者,而且海棠红不知是天生异禀,抑或注颜有术。在当时她三十六岁的年龄,但外表看去,却是二十年华的青春玉女,何况海棠红的乔作,没有一丝破绽,当然使鬼矶土秦风,深深的为她疯狂。” 黄秋尘感慨的叹息一声,道:“后来又怎样发展呢?” 金笛书生道:“……不知是鬼矶士秦风命该绝,或是青城不应毁在那女人手里?就在秦风爱海棠红如疯狂儿之际,这事情巧为铁木僧撞见,向元空神僧诉说师弟有爱侣,不能返归三清……” 元空神僧听了这消息,心灵一震,忙追问铁木僧、秦风的爱侣,是个怎样形状的人。……得知是海棠红后,无空神僧亲自赶往拆散秦风的美梦,鬼矶士秦风也被她出门墙,因而秦风怀恨着铁木僧与青城修剑院。 在那次元空神僧并没遇见海棠红,还是海棠红也独约元空神僧到苗疆黑风山……海棠红联合了乌蛮婆击败了元空神僧。 那一役,苗疆乌蛮婆丧生在元空掌下,海棠红也受了重创,但一代神僧,出在三年后圆寂了。” 袁丽姬听到这里,方才知道元空师祖苗疆黑风山之行,原来是海棠红的约一斗,并非是单独和乌蛮婆之间的仇怨。 唉——袁丽姬幽幽的叹息一声,她作梦也没想到青城修剑院的前辈,有这种稳秘的武林恩怨,追寻恶源,这些事的絮因始末,完全是那海棠红一手造成。 她不但毁灭了元空师祖,今日又使大师父丧生。 海棠红呀,海棠红,我袁丽姬当今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替大师父与师祖报仇,以及那被你残害的万千武林同道雪恨。 黄秋尘突然问郭风烟,道:“郭舅父,你父亲最后怎样了?” 金笛书生叹道:“他老人家自从得到元空神僧玄机暗示,就将残余的生命岁月,扶养我,教导我的武学,在我二十四岁那年,他老人家终于毒入膏育而死。” 黄秋尘道:“郭九大侠之死,可以说是海棠红之罪,舅父既然知道这仇恨原由,为何你长年隐居这回音洞呢!” 金笛书生闻言突然仰首发出一阵悲惨的凄厉长笑! 笑声中,他的眼泪,如雨急下。最后他才说道:“尘儿,你责备的是,责衅的好,可是你不知为人子的痛苦,唉—一其实家父这段离奇的仇恨,我事先根相不知道、这事远是在四十年前,铁木僧兄向我吐露的。 当时我闻知我父母这段奇耻恨事后,几乎悲育欲绝,对于尘世间万事,惧感心灰意冷。 因为家父临终之时,并没嘱咐我报仇,而且……海棠红虽然是位淫恶天下的毒妇,但她总是我的母亲呀! 难道我应该去杀她吗?在武林道义上,我应该是大义灭亲的,可是在我的私情上,我反对这样做,我要忘记这件事,忘掉我的出生。 所以在那时候。我对铁木僧兄发下一个誓言,我此生此世,永远不走动江湖武林,闷远不展露我学的武学。除非……除非我的兄——铁木僧,又被我的母亲海棠红惨害了……” 金笛书生郭风烟说到这里,声音激动的阵阵颤波而不能成声,停顿了良久,他才悲声的笑道:“但今日,我四十年所下的誓言,终于毁了……我要以毕生精力和那可恨的母亲,可恶的淫妇周旋到底,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场中群豪听了这番话后,心中感觉万端,他们默默为郭凤烟出生的不幸祈祷,同情,说实在的,郭凤烟这数十年来心中正义与良心交战,定然是极端的痛苦的。 这种演变,也可以说是天意使然,铁木僧若是不死在冷月兰的海棠花掌下,那么天下江湖武林,也不能引出这位顶天立地的英雄——金笛书生郭凤烟。 群雄就在这回音洞中呆留了四日,他们将佛字帮的死者,全部埋葬了盘蛇岭上。 黄秋尘和袁丽姬得到高云岳等人的报讯,知道千里魅魂武仪天和天山派的查清夫,已在这一役丧生了。 他们的尸体,就和铁木僧的遗体,暂时葬在回音洞前面。 数日的忙碌、哀悼,群豪终放离开了盘蛇岭……。 端午节的前夕,五月四日午牌时分——通往河南罗山的康庄大道,这时如电掣飞着六骑。 这六人是二个中年儒士,一个老头,一位美丽照人的妇女,及一个壮严绝丽的少女和一位虎背蜂腰,俊神如玉的少年。 不问可知,这六个人就是为首的金笛书生郭风烟,回生草胡圣手,红花门的高云岳柳雁红和袁丽姬、黄秋尘了。 原来黄秋尘等人在盘蛇岭埋葬了众英魂之后,即购骑赶赴武林盟主南宫冷刀端午节在罗山邀请天下武林的宴会。 虽然这时事情已经明显,南宫冷刀就是九龙王尊,他在罗山摆设宴会,是有所阴谋,但郭凤烟等人,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理,无论如何也要上罗山一行。 而且此行最大的重任,便是要援救虬龙公主。 金笛书生郭凤烟在黄秋尘告知虬龙公主,身拥有虬龙宝剑之后,脸色大变,因他已经看出无空禅师第三锦囊中一段谒语说:“……但吾徒若真遭不测,郭九若无传后,浩动已成,唯看虬龙,但虬龙剑绝学难领悟……” 由这段话,显然是说,海棠红的“海棠花掌”的克星,是那虬龙剑的绝技,所以金笛书生暗中已下决定,虬龙公主不能为南宫冷刀所得,无论如何,自己等人也要将虬龙剑得到。 奔行间,突然听到黄秋尘开口问道:“郭舅父,我们是直上罗山,抑或是在信阳停脚住宿一夜?” 金笛书生郭风烟微微一笑道:“尘儿,我们就是要在信阳住宿一夜,南宫冷刀也不会让我等自投旅社,你看,迎接我们的人已经来了。” 黄秋尘听得一怔,抬头一望,只见前面大道荡起一阵尘砂,七匹快骑,风驰电掣的疾驰而来。 黄秋尘心中暗惊,脱口道:“舅父,他们是冲着我们而来的吗?”说着,他就要策马迎去。金笛书生道:“尘儿,不要妄动,他们大慨不是跟我们打架来的。” 一语刚毕,前面七骑已经奔到十余丈,倏地七骑一齐缓慢下来。 只见那七个雄伟的蓝衣劲装大汉,他们身上各带着兵刃,当首一个虬须似铁,浓眉豹眼,一付威风凛凛的气概。 群豪抬首一扫七骑士之后,心中暗暗震惊忖道:“这七人生得好一付雄威的面孔,而且骑术那般精良,想来并非下三流的人物……。” 各人思忖未完,倏地听到那为首的虬须客,遥遥拱手抱拳,说道:“各位请了,不知你们是否赶赴罗山的英雄豪杰?” 金笛书生离风烟,文质彬彬的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等在江湖武林里虽然可称一介武夫,但还谈不上武林豪杰。不错,我等是凑热闹而来的,倒不知诸位英雄如何称呼?” 那位虬须客听后,突然一声洪亮笑道:“我家兄弟号称,蒙古七骑,今日承蒙武林盟主的偏爱,被请担任迎接前来罗山的天下各路英雄,当今虽是端午前夕,但各地英雄好汉,大部分已经都到达多日了,但只不见青城修剑院的铁木僧大师等人前来,我兄弟七人望穿秋水等待到此时,方见各位驾临,不知那位是袁修剑院主?” 他这一番话,众人听得暗暗心凉,忖道:“如此说来,我等行踪,早已经为南宫冷刀的人所监视了……。” 袁丽姬这时轻步放骑踱到前面,肃穆的说道:“失敬了,想不到阁下七人,乃是名震蒙古的七骑侠,不知阁下询问青城修剑院院主.有何见教。” 蒙古七骑,像似没想道到当今领抽中原武林九大门派的青城修剑院院主,乃是这样一位美艳绝丽的年轻少女,所以他们听了袁丽姬的话后,七人十数道眼光,并注在袁丽姬的身上转来转去—— 幻想时代扫校 第四十二章 夜深无人,情女梨山引 袁丽姬目睹蒙古七骑,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禁妖容骤变,面罩寒霜,冷一笑道:“阁下等人若无事见教,敬请让路。” 蒙古七骑自知失礼,闻言脸容都现出一丝尴尬之色,只有那个虬须客哈哈一声轻笑,道:“袁院主请勿动怒,我兄弟等因乍见院主仪容惊若仙凤,失礼之处,尚请原谅。今日我等兄弟是前来迎接诸位大驾先到罗山别院,以待明日罗山大会。” 袁丽姬闻言脸容为缓和的说道:“多谢了,我等就在信阳宿一夜,隅日定然准时前赴罗山。”虬鬓客道:“信阳距离罗山虽然只有半个时辰脚程,但来来去去,总是感到不方便,所以南宫武林盟主,已将罗山一座别院,划为招待天下各地英雄休息之用,袁院主等何必相拒南宫盟主这番盛情呢?” 袁丽姬道:“咱们在信阳还另有私事,阁下这般好意,本院主等人只有必须了。” 虬须客目见袁丽姬这般推卸,只有拱手一抱拳,道:“既然如此,袁院主请便,咱们明日罗山大会上见。” 说罢,他把手一挥,一阵呼啸,蒙古七骑已经放马往来路疾驰而去。 黄秋尘见他们离去,突然问道:“袁姊姊,我们为何不直接去罗山呢?” 袁丽姬突然幽幽叹息了一声,说道:“本来我想是直接到罗山,但听了虬须客几句话后,突然感到有些不妥……。” 黄秋法问道:“有什么不妥?” 金笛书生郭风烟微微一笑,道:“袁侄女是看到蒙古七骑,对南宫冷刀那般尊敬效劳,心中有个感触,就是天下各地英雄,也将是对南宫冷刀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我等前去罗山定是自讨没趣。” 袁丽姬凄凉的叹了一声,道;“郭叔叔所言,一点没错,南宫冷刀在当今武林中之地位,有如丽日中天,就等此行罗山大会中,若要将南宫冷刀的罪行,公开于群豪,不但使人难以相信,而且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这样想来,侄女愈感罗山此行,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不如改变方式,来个暗赴罗山大会。” 柳雁红娇声笑道:“袁家妹妹,你要怎样暗赴罗山大会?” 黄秋尘和高云岳、胡圣手等人,一时也想不通袁丽姬所说的暗赴罗山大会是什么意思? 场中像似只有金笛书生郭风烟深知其意,微微颔的笑着。 袁丽姬道:“我所说的暗赴罗山大会,其实也是光天化日的参加大会.只不过是易容化装而已。” 高云岳应声道:“嗯!真高明,不过我们却没有那种出神入化的化装术。”袁丽姬这时突然格格一声娇笑,道:“侄女在往日,曾经听过大师父说:郭九大侠深通化装之术,只要把手在脸上轻轻一抹,立刻易变另外一个脸容,端的是:神仙童话中的幻术变化,现在我等要易容化装,只有请郭叔叔替我们变一下了。” 金笛书生郭风烟,呵呵轻笑道:“不错,我父亲深谙易容术,但并非是他老人家化装术高明,而是归功于一种:‘易容丸’,据说,那‘易容丸’是得自于百年前一个‘千人神偷’的东西……。” 袁丽姬闻言突然凄凉叹息了一声,道:“这样说来,郭叔叔是不能为我们易装了。” 原来袁丽姬心想:郭风烟定然也得到他父亲的传授易容化装术,但现在听说:郭九昔日之易容术,是归功于一种易容丸,心中不禁感到失望。 金笛书生郭风烟,脸上默默的微笑着,他的右手突然由怀中取出一个花纹小瓶,扬了一扬说道:“袁侄女,你不要叹息,老朽虽然没得家父传授之术,却学得了他老人家调制“易容丸”的药方,亲自调配了一瓶“易容丸”。 “这瓶‘易容丸”虽然不能比得上昔年‘千人神偷’能变千人面容之妙,但要变我等六人的面容,却有剩余了。” 袁丽姬听了话,高兴的由鞍上跳起来,说道:“郭叔叔,请将瓶子借我看看,侄女马上就要易容。” 说着,伸手交那瓶易容九接着,只见瓶中的药丸,有如龙眼核桃那般大小,色彩分为: “红、白、兰、黑、黄、紫”六种颜色。 只听金笛书生郭风烟说道:“这瓶易容丸,每一种颜色的药丸,可变十二种脸面,这样有六种不同的药丸,刚好有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化。” 黄秋尘惊奇道:“郭舅父,你说一种药丸的色彩,能变十二种脸谱,那是怎样变的。” 郭风烟笑道:“那是分男女老幼,丑美等等的情势而变,譬如:同样一颗红色的药丸,若我等六人将它涂在脸上,就会因各人脸面的不同,而起不同的变化。 你们若是不信,到了信阳,我们在客店中就试试看。” 众人就这般谈谈说说,不过半刻时辰已到信阳。 信阳虽然只是个县城,但因地处湖北通河南的要道,所以到处呈现一片繁荣,尤其是在这过节的前夕,车马如龙,络驿不绝。 黄秋尘等一行众人,就落宿于城北一座“老盛客栈”。 不知南宫冷刀于明日在罗山建立武林大会?仰或是过节关系,客栈中早已住满了客人,黄秋尘等六人所包租下来的,还是一座唯一所剩的大跨了守。 大家刚进入跨院的大庭,袁丽姬就急着说道:“郭叔叔,现在就要表演……” 她的话,还没说完,金笛书生郭风烟突地,“虚”一声,以乎示意,阻止住袁丽姬要出口的语音。 袁丽姬等人皆是机警无比的人,他们听到郭风烟“虚”声之后,立刻会意。 蓦地,忽听郭风烟朗声说道:“院外是那位英雄,有事不妨入内一谈。” 话声中,黄秋尘也惊觉院外有人窥伺,他身子一闪已经抢出客厅,但是当他出了室外,只见一个青衣人的背影,在前对面一座小跨院的墙角转弯处消逝。 黄秋尘冷哼了一声,就要纵身追去,突听身后传来郭风烟的声音,叫道;“尘儿,不要管他,让他去吧!” 就这一变故,众人心中已经有所警惕,知道这信阳附近,到处已经布满南宫冷刀的爪牙,大家若是稍为不加注意,可能就要遭受敌人的暗算。 黄秋尘听到郭风烟的叫阻,只得返身进入跨院,其实他也心知刚才那人身形好快,自己追去,不一定就能追着,何况现在又是光天化日,不便于打架争吵。 金笛书生郭风烟叫各人在客厅坐定之后,突然脸色庄严沉重的问道:“我们一行众人赴罗山的目的是什么?” 郭风烟这忽然的问话,使众人怔了一怔,黄秋尘微愕之后,答道:“我们到罗山最大的目的,是防止面宫冷刀和虬龙公主一派的人谋合武林,和揭发南宫冷刀的狰狞真面目,公诸于江湖武林。” 郭风烟突然又问道:“袁侄女,目前你们是何知道南宫冷刀,为什么要请天下各地英雄好汉赴罗山大会?” 黄秋尘接声说道:“这件事在南宫冷刀自己所说,是欲联合天下武林英豪,洽商当今动乱不安的武林大局,以及向武林中澄清他外传的是非,其实这事,咱等已知南宫冷刀的为人,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 不过这次请天下武林豪杰欢宴罗山,是隐藏了什么歹毒的阴谋,到现在还感到迷糊,倒不知郭舅父,是何已推测出他的阴谋?” 金笛书生郭风烟,严肃的说道:“我不但早知南宫冷刀这个阴谋,而且早已经布置下对付他这阴谋的计策。” 他这句话,听得使众人怔了一怔。袁丽姬和黄秋尘心中都想道:郭风烟出动江湖武林,只不过是在前日;而且他听闻南宫冷刀在罗山设立武林大会之事,也是听闻自己向他说的,方才知道,如何说他早知这事,而更已布下对付之策?郭风烟停顿了一下后说道:“南宫冷刀这次罗山大会,乃是早在三进年前就已经计划定的,他的阴谋,可谓极尽歹毒。 他召请天下武林道到罗山,是要集体残杀,对他心存怀疑,与不满他的武林同道,以及召罗一些促服他淫威下的武林同道,扩充他争霸武林的势力。” 众人听了这番言语,脸上各自变色,袁丽姬突然问道。 “郭叔叔,你不是说四十年来长居回音洞中,如何能知这事?” 金笛书生郭风烟,突然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说道:“袁侄女,你们众人可能以为我是前天方插足江湖武林是吧! 唉——其实老夫早在四十年前立下誓言说;“……不走动江湖武林,不动用年学的武学。’但,只有后者一项,老夫遵守到今日,而第一项誓言,却早在十多年前,尘儿的令尊黄龙山被残害后,老朽得到铁木僧兄的奔告的便开始插足武林,用那易容药丸,化装成每一个不同的人物神秘探查黄龙山弟血案,以及海棠红的行踪,江湖武林局势与任何武林人的动向。 所以说:十年前老朽便开始和海棠红作战了。 众人听了郭风烟这番解释之后,方才知道郭风烟为何对于武林间的事情,这般清楚。 这时,黄秋尘更是感到激动不已,他可真没想到郭风烟早已为家父血仇劳奔,他这时热泪满眶的问道:郭舅父,十余年来,你是何已经调整查家父是谁杀害的?” 金笛书生郭风烟轻声叹息,追:“这事情,虽已经得到可靠的线索,但老夫还无法收到铁的证据,唉,尘儿,终有一日,你父亲的血海深仇,是能查得水落石出的。” 黄秋尘突然问道:“郭舅父‘那杀害我父亲的人,会不会是南宫冷刀?” 金笛书生摇摇头道:“不会是南宫冷刀,但他绝对知道惨害你父亲的人是谁吧!”这一说.使黄秋尘震惊不已,但是他想:自己终于得到了一个线索,这样我只要找南宫冷刀加以追问,那怕不能知道迫害父亲的仇人是谁?金笛书生郭风烟,沉吟了片刻,突然说道:“我们当今到罗山,最主要是挽救遭受南宫冷刀惨害,暗算的武林同道,关于个人私仇方面,大尽可能的暂时放下。 目前老朽已经在罗山布置了人手,袁侄女本来说要易容混入罗山大会,但老夫看这件事倒不需要,要知南宫冷刀的势力,已经满布天下,现在我等居住在老盛客本,可能南宫冷刀的爪牙,已经早知道了,纵然你们改变了面容,但也瞒不过潜伏四周围的眼线。” 袁丽姬问道:“不然,我们是要正正当当的去赴罗山大会吧!” 郭风烟点头道:“不错,我要你们明日午时三刻赶到罗山。” 黄秋尘道:“郭舅父,你不和我们同行吗?” 郭风烟道:“是的老朽不能跟你们同行,但你们尽管放心,老夫在罗山大会之内,定会暗中追随你们的左右。” 袁丽姬突然问道:“郭叔叔,是不是易着面容。” 郭风烟微微一笑,道:“当然老夫是化装进入罗山大会。” 袁丽姬道:“郭叔叔没告诉我们说:你要装扮成什么样的人,我等要如何认你。” 郭风烟沉声说道:“老夫最怕一件事,是我行踪的败露,如果将那面容告诉你等,你们心中就多了一分好奇之心,眼睛不时注意老夫的行动,这样反会启人疑,而且老夫生怕为人所知,可能不时有尽改变面容,所以个们也不能单以一种面孔,认出是老夫……” 郭风烟说到这里突然由怀中取出五个金光闪闪的“※”字标志,说道:“在罗山大会中,你们五人事先就将这“※”字牌,悬挂胸前,如果万一你们产生危险,而老朽又因有要事不能分身,自然会有人引你们脱险。” 说着,他将五个“※”字金牌分给各人一块。 袁丽姬拿着金牌,详细注视了一会,问道:“郭叔叔,这,“※”字不就代表“佛字帮的标志吗?郭风烟点头道:“不错,这五块“※”金牌,仍是佛字邦的信物,目前凡是佛字帮的人,都有这样一块“※”字金牌,如果你们要鉴定“※”字金牌的真假乃是细数,“※”字金牌上,小“※”的多少…… 帮主的“※”,字金牌,小“※”字是九十九个,护法天王的“※”字是七十七个,护法使者是五十五个其余是分为,“九,七,五,”三种“※’字金牌。” 蓦地听到黄秋叫道:“我这块金牌是五十五个小※字。” 郭风烟说道:“你们手中的五块,皆是佛字帮,护法使者身份的金牌、不过你们明白挂在胸上,却不能说是本帮的护法使者。 袁丽姬等人听了话,心中极感惊呀的问道:“郭叔叔,佛字帮弟子在盘蛇岭上死代办处那么多人,难道郭风烟突然凄凉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在盘蛇岭死伤的佛字帮弟子,乃是以铁木兄当帮主身份所组织的佛字帮,但老朽所组织而成的佛字帮兄弟.却已然渗入武林每一个角落。” 众从闻言,心中暗自惊眼郭风烟的英明才智。 袁丽姬这时暗暗放下心,她想:在江湖武林既然早在这样一位魄力的大豪杰,那到当今江湖武林危机,定然指日可以挽救了。 金笛书生郭风烟,道:“目前我所要诉说的事情,都已经讲完了,想来明日大家大概要产生一番惨烈的搏斗,你们现在不妨各自回室休息,养精神以待应付明日罗山大会所要发生的事情。” 日落西山,余霞汪照,夜幕即时降临人间……。 这是端午节的凌晨深夜,凡是白天忙碌的人们,此刻已经沉醉在梦乡多时了,但这所大跨院房中的黄秋尘,却老是不能入眠。 原来他倚卧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自己十余年的际遇,由青城山下惨酷的一幕……到自己流浪江湖……以到现在。 他想到自己惨痛遭遇,几乎抱头痛哭出声。 遥遥的更鼓声,已经连续响了三下,黄秋尘方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强自闭着眼睛,要让他沉入梦乡。 就在这个时候,黄秋尘突然听到窗外有个人呼吸的声音,以及一丝女人的幽兰香味。 黄秋尘心中一惊,倏地睁开了眼睛,果然窗前凝立着一个长发拔肩,俏生生的女人。 当黄秋尘刚睁开眼睛的刹那——只见那女人莹玉杰自的素手,向自己连摇了两下,立刻转身而去! 黄秋尘以为那女人是袁丽姬,于是轻悄悄的跃下床,飞出了窗外。 抬头一望,那丽影已经在跨院之外,缓缓向客栈院墙之外走去! 黄秋法当下也没出声的紧跟过去! 原来黄秋尘心想:“袁姊姊,可能有什么心事告知自己,而不欲为人所知,所以才深夜前来叫自己。” 转眼间,二人已经走高了老盛客栈,向城西走去! 蓦然——黄秋尘抬头看了那女的背影几眼,突然发觉不是袁丽姬,这一惊,真个非同小可。 他不再沉默了,猛地,急走几步,朗声喝问道:阁下是谁?未知有何贵干。” 他这一喝问,但前面的女人,恍似未闻,仍然慢步姗姗的向前走着。 黄秋尘见对方不答话,轻轻哼了一声,道:“阁下再不出声,我可要返身回去了。” 说着,黄秋尘果然停住了脚步,这一刁难,真使前面那女人停住了脚。 黄秋尘就在她停身的刹那,霍地欺身疾速到那女人的前面,一见之下,黄秋尘惊呼道: “是你,冷姑娘……。” 原来面前这个女人,正是在回音洞中击毙铁木僧的冷月兰。 冷月兰这时脸上毫无一丝表情冷冷的说道。 “我叫你不要在江湖武林中走动,赶紧隐居山林,为何还呆留在信阳,难道你明日想赴罗山大会吗?” 黄秋尘这时眼见了冷月兰,心内立刻浮起铁木僧被毙的仇恨,当时在回音洞中,黄秋主因为没料到铁木僧因此而消逝,所以登冷月兰从容的离去! 他此刻见了冷月兰,突然阴侧侧地冷笑一声,道:“冷姑娘,你的胆子真不小,想不到你杀了人,竟然又自动的寻上来,呵呵……今日我黄秋尘若让你轻易的离去,我不但难对得起铁木僧大师父的英灵,更对不起袁姊姊……以及天下武林道。 冷月兰,杀人尝命,你现在就将命留下来。” 声音疾厉的呼喝,黄秋尘掌若“乌龙出海”,电奔雷鸣似的劈斩过去! 这一掌,打得过奇快,而且距离又近,冷月兰也像似没料他会下此辣手。 所以当冷月兰惊觉要闪避的时候,黄秋尘的掌已经奔到冷月兰胸前三寸。 只听一声凄厉的娇叫——冷月兰的骄躯,若似断了线的风筝,摔出一丈开外,“叭嗒” 一声,跌倒在地。 黄秋尘一掌击中冷月兰,人若似惊鸿的扑追去,右掌高举,又要劈了下去! 蓦然,那跌坐地上的冷月兰,缓缓抬起头来,披散的乱发中那双杏目,露出一缕极是凄凉,哀怨的眼光,注视着黄秋生高抬的右掌。 黄秋尘这一掌,若真的劈了下去! 冷月兰就是武功再高,也要香消玉殒。 黄秋尘也这样替铁木僧报了仇! 但是,天生仁慈忠厚的黄秋尘,他没有这样做,他举起的右掌缓缓的软垂下来。 冷月兰这时幽怨的柔声说道:“黄相公。你好狠呀……” 一语未完“哇!”的一声,她口中狂喷出一口鲜血,喷满了她一身洁白的衣衫,她的脸容更见凄楚,凄厉的说道:“我不知你如何……这般恨我……我冷月兰虽然是出身黑道之家,但我冷月兰仍是一个冰清玉洁的身子……并非是残花败柳……你怎会这样痛恨我……格格格……” 说到这里,冷月兰突然发出一声凄凉的长笑,接着又道“……虽然,我冷月兰自知太过痴情了,但是,这点并没有越轨的行为呀……” 黄秋尘听了她这番哀绝凄怨的哭泣声,真的一时呆了,他不知道冷月兰如何会在这时对自己说这些话。 他不知冷月兰很爱他,而她今日冒着背叛师父之危险,要来劝告爱郎逃避恐怖的血腥的屠杀,却遭到他的致命掌伤。 所以冷月兰误会了黄秋尘是耻恨她,她可没想到黄秋尘这一手,是因她在回音洞中伤害了铁木僧,而使黄秋尘生出报仇之心的愤怒一掌。 其时冷月兰自己也不知道,她在回音洞中,竟然伤害了一个领袖中原九大门派的高僧。 黄秋尘呆呆愕了一下,突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冷月兰目睹黄秋尘这般离去,她痛恨得差点晕死过去! 良久良久!才听她凄套的咒骂道:“黄秋尘啊!黄秋尘,你给我记着……我冷月兰终有一日要你在我面前跪着……我要你哀求我统命……你这个短命鬼,真是大可恶,可恨了……” 咒骂声中,她痛苦呻吟的站了起来,摇摇幌棍的离去!” 黄秋尘转身走到老盛客栈的时候,突然痛苦的自语道:“我为什么要放她去?我为什么下不了辣手?她是杀害大师父的凶手呀!” 如果她是杀害我父母的仇人,我也这样让她轻易离去,吗?不!我一定要追去杀她、不能让这种冷酷,血腥的人再去残害武林苍生……想到此外,黄秋尘突然转身向来路追奔而去! 当然这时冷月兰已经离开原地。黄秋尘这时对冷月兰已经萌起了杀机,他知道冷月兰已经受了掌伤,一定不会走得太远,所以继续追出了城外。 蓦地,他发现了荒野中一条人影,在星光下向东北方向移动着。黄秋尘不加思索的尾随追去。 那知追出了七八里路,黄秋尘觉得前面人影的轻功,那般绝快,他这时不禁怀疑冷月兰受了伤,会有这种轻功吗?噢!难道那人不是冷月兰!这一转念,不禁使黄秋尘停住了脚步,就在这微顿之间,前面的夜行人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黄秋尘正当折身失回返,但当他回转头的时候,突然一眼看到道旁树立着了指路标牌。 上面漆写着:“罗山”二字。 蓦地,黄秋生心头一震,暗自忖道自己奔驰了这么远了段路,大慨已离罗山不远,自己何不趁这机会独自到罗山一探究竟此念一起,黄秋尘立刻展开轻功,深夜赴罗山去了—— 幻想时代扫校 第四十三章 柳风浮影鬼矶飘 经过半个时辰的奔驰,黄秋尘已由草原荒道来到一个山脚下,他抬头一看,只见迷茫茫的夜色中,高峰挺秀,危崖刘天,如戟如锯,如笋如剑,不禁心中暗暗忖道:这道山脉大概是罗山了,但罗山面积这么大,南宫世家是处在那个方向……。 思忖问,黄秋尘施展轻功,顺着一条宽敞的山道奔去。 大约走过二座山峰的山道,忽然一座悬崖上闪现出两条绝快的人影。黄秋尘内功已至深奥绝境,那人影剧现,他已经警觉,迅速的闪跃一路斜坡草丛之后。 当黄秋尘的身子刚藏好,半山环上,如飞似的,奔跃到路旁。轻功之快,实非一般武师可比,黄秋尘看得暗暗心惊。 突然听到其中一个人,惊声道: 咦李堡主,真个奇怪,咱们在崖上分明看见一条人影,奔行放山道间,何以此时不见了。 那位被称堡主的人,一声不响,左手轻轻一扬,射出一道绿色的火焰,轰!的一声响,那道上熊熊烧了起来。 火光非常强烈,竟照耀了周围数十丈方圆的山谷,抗道,每一道树木岩石,照耀如同白昼。 黄秋尘潜藏于斜坡之下的草丛中,看得暗暗心惊,忖道:那是什么火器,竟然这般厉害,如果自己不是隐在山道的斜坡下,身形定然被火光一射之下败露了。想着。他抬首仔细打量一下来人。 只见那射出火焰的堡主,是位身材枯瘦奇长,肩背长剑的中年道士,另外那位是个短小精悍,相貌丑恶的蓝衣汉子。 这时那两人在熊熊绿色火焰烧中,四道如同霜刃冷电的眼睛仔细的察看着四周。 大约有一盏热茶的工夫。燃烧的火焰方熄,四周顿时一片黑漆……。 那份绝世的轻功,真是让黄秋尘看得深深惊骇,他觉得堡主的武功,几乎能和鬼矶土秦风一较长短,真没想到南宫冷刀的手下,拥有这么多绝顶的武林高手。如此看来,我道中人,若要敌住这派妖孽,真是感到棘手了。 那堡主离去之时,那位丑恶的矮小汉子金狮雄仍然停留在那儿。 黄尘心中暗暗的忖道:“那堡主临去之时,说冬竹堡中困禁了一位女子,这女子会不会是虬龙公主;如果是虬龙公主的话,自己今夜何不现身将那金狮雄制住,逼问冬竹堡的所在,以及一切情形……。” 他的念头刚刚转定的时候,猛地听到斜坡上传来那个金狮雄的声音,说道: “阁下是谁?也该现身出来啦!” 黄秋生闻言大惊,急速暗自忖道:“他是叫谁?是自己吗? 一念未完,只听那金狮雄淡淡的说道: “阁下的轻功,虽然独步江湖,但金某早已发现你的行踪,所以算定你是潜藏在危坡的草丛中……。” 这一下黄秋尘着实太惊骇了,那金狮雄果然是指说自己,但他为什么在那堡主责问之时,为何不指出自己的身形呢? 虽然黄秋尘满腹惊疑,但这时听人叫破自己行藏,怎么能再影藏下去,于是一声冷冷的轻笑。提气腾跃到山道之上,说道: “阁下在刚才若是好好地离去,抑或是在你堡主没离去之时指破我的行藏,你也许尚能保住性命,现在你孤掌难鸣,那只好自认霉气了。” “了!”字刚出口,黄秋尘已经欺身疾进,一招,“玉兔东升”,右手带起一道锐风声,猛劈金狮雄过刚看清对方脸容,一道重如山岳的狂飘,已经压逼到胸前。 金狮雄大惊之下,左掌向旁划起一道圆弧,人若惊鸿,暴飞出七八尺外。 他这种避掌之方法,真是无比惊奥绝妙,黄秋尘知道金狮雄拍一掌,乃是内家上乘武学之中,一种借势引物的巧妙手法。 黄秋尘着实无比震惊,他想不到这个金狮雄竟然是位绝顶武林高手。而他不过是南宫冷刀手下一个二流的人物,就身负这种绝技,那么像堡主第一流人物的功力,由此可想而知了。 黄秋尘虽然疾速的推忖着,但身手却没停止,只见他一而劈出落空,人如流星尽矢追过去。 “噗”的一声,黄秋尘的左手食指疾弹,点出了一缕凌厉的神劲风,电射金狮雄的“神枢”要穴。 黄秋尘虽然没学过佛门的“弹指神通”绝学,但以他当今功力而言,黄秋尘这一指的威力,却丝毫不次于袁丽姬的弹指神通绝技了。 那金狮雄看得脸色骤变,冷喝一声,道: 好厉害的‘天罡指’!” 只见他双臂如摇船般,闪动了二下,人如流水行舟,轻飘移飞出三尺,避开了黄秋尘一指。 黄秋尘连续两海次快掌,都被金狮雄轻易的闪过,习中不禁动了怒火,轻喝一声,道: “你再接我一招,‘浮云掩月’试试!” 话声中,黄秋尘静若岳峙的站立原地不动,右掌如拂似劈的轻轻击了出去! 金狮雄目见黄秋尘掌的势出手,突然急声喝道: “阁下暂时停手!” 喝声中,金狮雄双掌疾推而出。欲要运用极上乘的借力引物手法暴退身势,那知黄秋尘这一掌,看去轻描淡写,其实是一种掌法中最具绝高的“无形掌劲”在他掌式刚出之时,那凌厉的无形气劲,却已经击到金狮雄身前数寸” 所以金狮雄双掌刚起,猛感胸口一阵窒息,大惊之下,金狮雄急将运到胸口的真气,改为硬碰硬的方式,迎击黄秋尘的一掌出击”。 “轰”的一声,如雷般的巨呜…… 但听金狮雄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黄秋尘这一掌击出之时,蓦听到金狮雄,叫声,心头一震,倏地,将击出的力道收回了三成,若非这样,金狮雄所遭受的创伤,将更加严重。 黄秋尘见金狮雄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躯摇晃了二下,仍然挺立住身子,不禁眉头轻轻一皱,急速暗付道:“好勇猛的人,他中了自己七成的无形掌劲,竟然只受了这种轻微内伤……” 想着,黄秋尘欺身踏进三步,右掌微扬,冷冷喝道: “姓金的你有什话说?” 金狮雄这时满脸惊异的望着黄秋尘,手指他胸前,道: “你……你是佛字帮的护法使者!” 原来黄秋尘这时胸前正悬挂着金笛书生郭风烟,在信阳老盛客钱交给他的那块,“※” 字金牌。 这一下黄秋尘脑海中如电也似的浮起…… 金狮雄为何几次都没出手,为何叫自己暂时停手的原因了。 黄秋尘骇不已的惊呼道: “你……你是佛字……” 黄秋尘的话声未完,金狮雄忽地嘘声说道: “这不是谈话之地,咱们择地详谈。” 语声一落,金狮雄身形一起,转身向东方峡谷一处松林奔去! 黄秋尘这时对于金狮雄的来历,已经极端明了,知他是佛字帮的人,要知金笛书生郭风烟在客栈中曾经说过,他所组织的佛字帮中人,已经渗入南宫冷刀九龙王府的组织中,那么这金狮雄定然是郭风烟,派在冬竹堡中卧底的佛字帮中人了。 所以黄秋尘很快的跟随金狮雄身后,如飞走到那片松林里。 金狮雄这时转身停步,双后抱拳作礼,朗声说道: “在下金狮雄敬请阁下,能否将那枚护法使节身份的※字金牌,借我观赏一下如何?” 黄秋尘知他生怕自己金牌是造的,于是,呵呵一声轻笑,道: “金兄,这种慎密心思真使兄弟佩服。” 说着,黄秋生就将胸前的※字圆牌取下,递给金狮雄。 金狮雄仔细的将胸前的※字金牌察看了两次后,恭恭敬敬的将金牌还给黄秋尘,躬身向黄秋尘作礼道: “佛字帮东龙护法天王座下护法使者金雄,拜见帮主护法使者。敬请帮主护法也仔细察看本使身份。” 黄秋尘闻言心中暗自震惊不已,忖道:“舅父郭风烟果然将佛字帮组织得极为严密,庞大,以金狮雄这种武功身份,竟然是屈居于天王座下护法使者,那么护法天王的武功身定然皆是名震一方的武林先贤了。” 想到此处,黄秋尘赶忙回礼,道: “金兄,不要这般多礼。” 说着,他伸手将金狮雄由怀中取出的一枚“※”字金牌接进,跟自己的金牌对照了一下,形状果然相合,其中小※字,乃是五十五个,果然正是佛字帮的护法使者。 黄秋尘将金牌还给金狮雄.笑说道: “不错,金兄正是护法使者。” 金狮雄将金牌妥收入怀中后,恭声问道: “帮主护法前来此地,不知有何训令?” 黄秋尘听了金狮雄的话,不禁暗暗皱眉,想道:“郭舅父向自己等人说:佛字帮金牌,分为帮主,天王.护法使者……等三种崇高阶级,但自己接受这块金牌,乃是护法使者的身份,怎么金狮雄称自己谓“帮主护法?……” 黄秋尘突然微微一笑,道: “金兄你不要这样称呼在下,其实兄弟至今尚未得帮主允许加盟佛字帮,这块金牌,不过是得蒙帮主浩恩,相赠护身而已。” 金狮雄闻言蓦然哈哈笑道; “帮主乃是人间神龙,绝世才华,处人做事,定然不会有丝毫差错,帮主既然将帮主护法金牌交付给你,阁下已经是本帮帮主护法使者了。 帮主护法使者,虽然位居护法天王之下,但在权使方面,却是传施帮主号令的人。无论护法天王以及本帮任何弟子,皆要听命帮主护法使者的命令,因而金狮雄俯首听命吩咐。” 黄秋生听了金狮雄这一番话,心中激动不已,由这番话中,可以想像到舅父在当今江湖武林中,是多么令人尊重,敬仰。 再者是舅父想不到竟将帮主护法金牌。交给自己和袁丽姬,高云岳,胡圣手,柳雁红等各人一面,由此可想像到舅父是如何的尊重自己等人……。 想到此处,黄秋尘顿时感到自己当今地位的重要了……。 感慨之下,黄秋尘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道: 金使者,兄弟姓黄名秋尘,郭帮主在赠给我们护法金牌之时,并没将金牌的权责,以及佛字帮的组织情形相告,兄弟竟然还不知身居佛字帮要职,提负重大任务,唉!——” 原来金笛书生郭风烟交给黄秋尘和袁丽姬等五人的护法使者金牌,正是帮主护法之金牌。虽然说:黄秋尘手中金牌,和金狮雄的金牌,同是小※字五十五个,但帮方护法和天王护法之分,却是一明一暗。 凡是把金牌显露身外者,便是帮主护法,而天王护法却不可将金牌显挂身外。 金狮雄微微一笑,道: “帮主设将金牌权责及帮中组织相告帮主护法,可能是帮主日理万机,无暇详述,抑或生怕黄使者知道身居重位时,加以婉拒,推辞,因而帮主才将帮主护法金牌默默授之黄使者。 现在黄使者是否需要金某将帮中组织情形,简略说明一下。” 黄秋尘点头说道: “金使者如不妨碍的话,请能将帮中组织说明一下,好让使者在下能够担负起这沉重的任务……。” 一语未完,蓦然看到金狮雄混身一阵颤抖,脸色苍白,黄豆般汗水滚滚而下。 黄秋尘看得一惊,问道: “金使者,你怎么啦!” “哇”!的一声,金狮雄突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一跤摔坐地上,说道: “黄使者,你的掌力真是厉害……噢!” 说到此处,金狮雄又张口吐出鲜血。 黄秋尘看得大惊不已,这时方然想起金狮雄刚才曾经中了自己一招,“浮云掩月”,的无形裳劲,于是,他走前一步,暗运一口真气凝注右掌,轻轻按在金狮雄的背心“命门穴” 上低声说道: “金使者,快运气返走丹田,阻止上浮的气血。” 原来金狮雄在刚才中了黄秋尘一记无形掌劲时,已然被击伤了内腑,但因他内功精深,以及忽略了黄秋尘掌力的厉害,所没及时运功疗治,只不过提起一口丹田真气,压制伤疼,那知这样一来,反使内伤恶化,当他在和黄秋尘说话时,一时松懈了那口真气,伤疼立刻发作起来。 黄秋尘当今的功力,已经达到炉火纯青境界,他这一运起气,金狮雄只感由黄秋尘掌心中,一股极巨的滚滚热流,像似海浪波涛一般,源源由命门穴口注入,顿时将自己上浮的气血,一下压了下去。 金狮雄这一下又惊又喜,赶忙运起自己丹田真气,和黄秋尘真元会合,只不过半刻工夫,已将内伤治好了,而且精神饱满,内力旺盛。 金狮雄浩然一声长叹,长身站立起来,恭恭敬敬的重新向黄秋尘长拜下去,说道: “黄使者,这种帮助属下疗治内伤深思,真使金某没齿难忘。” 黄秋尘急忙挥手,道: “金使者,你这样多礼,真使黄某惭愧万分,刚才因为我不知金使者身份,以致出手差错,不知金使者伤痛已经稍为好转没有。” 金狮雄微然一笑,道: “黄使者,敬请原谅:在刚才金某早已经看到黄使者胸前的金牌,但因金某心存恶意,要试试黄使者的功力,所以和黄使者交接了几招,唉!—— 本帮曾经在一规定,凡是佛字帮弟子,一旦遇上帮主护法,如果帮主护法不认识对方,那么他要想方法立刻向帮主护法表露身份,所以刚才金某若被黄使者格毙,可以说“‘自作自受,毫无怨言。’ 黄秋尘闻言轻轻噢了一声,心知金狮雄的话意,是说他刚才存心想试自己功力,因而没有一下表露出他的身份,其以自己这样年轻轻的人,而提当了佛字帮帮主护法的要职,有时难免要令帮中兄弟不服。 黄秋尘微微一笑道: “金使者,老实说,黄某年轻识浅,今日却荣居帮主护法要职,真的心感无法胜任,待他日遇到帮主时……” 金狮雄没待黄秋尘将话说完,已经截声正容说道: “黄使者,凭良心说:金某初遇黄使者的时候,心中真有些不服帮主的慧眼,真非我们所能及,金某今后再也不敢狗眼看人低了。 其实,以黄使者这种年纪,谁也不会料到黄使者是身怀绝世武功,英怀若虚的人。” 黄秋尘笑道: “金使者,现在咱们不要浪费宝贵的时间,当今我们佛字帮中人,除了你潜伏在九龙王府所属的冬竹堡之外,还有多少弟子,谁是本帮的主持人。” 金狮雄道 “目前我们佛字帮兄弟,潜伏于罗山九龙王府四大堡的人手,是本帮四大天王的东龙护法天王座下全部人马.由东龙护法天王本身指挥,金某接受东龙护法天王的授命,是负责冬竹堡的指挥人。” 黄秋尘闻言点首,道: “郭帮主在授命金牌时,并没授命任何事项,既然当今此地已有细密的布置策划,黄某本来不便参于任何事情有所阻碍本帮行动,但是在刚才我听冬竹堡主和金使者,谈话之时,也像是说冬竹堡困禁了一个女子。倒不知那女子是谁?” 金狮雄摇头说道: 金某现在还不知那女子是谁?如果使者要得知那女子的来历,金某立刻回去探查。” 黄秋尘闻言暗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 “金使者是编在东龙护法天主的指挥之内,如果我擅自调拨天王的人手,多少总会影响天王的计划,所以要探查冬竹堡所困女子是谁一项任务,由我亲自去察看一下。” “不过,本使者想请金兄能够指示冬竹堡的所在地,好让……” 说到此处,黄秋尘倏地脸色一变,低声说道: “金兄有人来了,会不会是那堡主!”金狮雄这时也察觉数十丈外山谷中,闪动着一条人影向这边走来 转眼间,那条人影已经停身在十余文外,转动着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向松林这边扫视过来。 “是谁,报名来。” 黄秋尘听到这缕喝问的语声,首先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原来他感到这声音好熟悉。 金狮雄听到对方发问,心中一震,忖道:“他是谁?怎么眼光那般锐利,听语音好像不是冬竹堡的人……” 想着金狮雄转头要叫黄秋尘回僻一下,好让自已答声应付,那知金狮雄一回头,黄秋尘的人影已杳。 就在这时候,金狮雄猛感风声飘动,江湖阅历丰富的他,不用看就知那喝问的人影,已向这边疾扑过来。 于是,金狮雄身躯微蹲,人若旋风也疾似迎了过去,右掌凌空劈出一道掌飙,直击来人。 在金狮雄心想:自己这一掌对方功力再高,也难以安全躲过,那知事实太谬不然,金狮雄的掌劲一出,却有如泥牛入海,无生无息,没有一点掌道击空,气劲呼啸之声。 这一下金狮雄着实太惊骇了,他乃是一位武林高手,那里会不知这种情形,乃是自己的掌劲被来人运用极端玄奥的内家真学,将它化解的无影无形。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金狮雄耳际听到一缕阴冷寒笑响在左侧,对方一双掌,已经快迂闪电,向自己的手腕门扣来。 金狮雄乃是佛字帮中有数和高手,这时他心中虽然惊骇于来人功力的绝高,但却临危不乱,只见他全身倏地一倾,整个身躯已如酒醉般颠出了三四尺,恰将来人出手一抓,让避开去。 金狮雄这绝妙的闪避身法,看得来人心头一怔,站立原地不再追击,冷冷的叫道: “好一个‘柳风飘’的身法,你是一枝柳金天江的传人。” 金狮雄整个身躯飘出四尺之后,已经巧妙的一个翻身转过头来,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着白衣,身材肥胖、皮肤白晰,腰佩长剑的中年人。 金狮雄怔了一怔,他竟然不识这个人,但是金狮雄听对方一下叫出自己家传绝学—— ‘柳风飘’身法,不禁震惊莫可言状。 其实这时隐伏在一株苍古巨讼之的一的黄秋尘,赫得连大气出不敢透出。 原来黄秋尘在白衣中年人声喝问这时,已经猜到他是谁?所以运用绝快的身法,无声无息避到一株巨松暗影之下,暗观究竟。 这时他仔细一打量白衣中年人,果然真是事先所猜测的人,他竟是名震天下武林的鬼矶士秦风。 黄秋生并非害怕鬼矶士秦风,加以惨杀自己,而是怕他发觉自己时,同时揭破了佛字帮兄弟潜伏九龙王府的秘密。 因为他生知鬼矶土秦风,为人机诈、阴沉,他今日竟然独自现身此地,可能其中有着莫大原因,说不定他是接受南宫冷刀之嗡咐,前来调查九龙五府所属各手下人物的忠贞行为而来的。 所以黄秋尘不禁暗暗替金狮雄担心。 其实金狮雄何堂不是为鬼矶土秦风的骤然出现,有所顾忌。 只听金狮雄冷冷的一笑,道: “阁下面目陌生的很,不知是王府所属那一单位的人?” 金狮雄这一喝问,已经很显明的说出他是九龙王府的人手。 鬼矶土秦风这时不答覆金狮雄的问话,径自转动着那双骇人的锐眸,向松林四周扫射了一眼,然后停在金狮雄的身上,冷冷问道: “你在冬竹堡中担任什么职务?为何独自逗留此地。” 金狮雄听了秦风的话,心中已明白他果然是九龙王府的人。 金狮雄乃是一个老江湖,当然他不直接答覆秦风的话,阴森森的冷笑,道: “阁下纵然是王府中的人,但你驾临冬竹堡区域,首先也该表明身份,现在本堡八龙巡察金狮雄,请科下出示身份,否则即时缉捕你。” 金狮雄说着话,左手蓦然由怀中取出一面三角旗,轻轻迎风一展,只见这三角旗,正反二面各有三个鲜红的“科竹堡”字样,周围却盘空飞舞着八条黄色的习龙,乡工绝妙,栩栩如生。 原来这面三角旗,正是九龙王府所属四大堡的冬竹堡标帜,那金以飞龙的数目多少,是表示持旗人的地位身份.堡主的令旗是九条龙,八条龙是次于堡主身份的堡中要人。 鬼矶土秦风听了金狮雄的话,脸色稍见缓和,但仍然淡淡说道: “你将八龙令旗收下,明日即时到王府报到。” 说着,鬼矶士秦风转首就走。 只听金狮雄沉声喝着: “且慢,阁下尚未表明知份。” 话声中,金狮雄手中三角旗卷出一股狂风,涌向秦风背后撞去。 只听一声阴惨惨的冷笑响起,鬼矶士秦风右手向后微微一扬,不知何时,他手中已经展出一面三角龙旗。 眼见旗布招展之下,一个红色圆圈中,乡着一个“王”字周围赫然绣着八条真金丝线的飞龙。 金狮雄一见到这面旗帜,心中之惊骇非同小可。 原来那“王”字,正是表示九龙王府的人,飞龙的多少,也是说明持旗人的地位,整个九龙王府最是位尊者,当然是九龙王尊南宫冷刀,他的令旗当然是九条龙—— 幻想时代扫校 第四十四章 龙旗蟠扬身份明 九条龙令旗,在九龙王府中独一无二,只有一面。 就是说:八条龙今旗,据金狮雄所知道,全九龙王府中,也只不过是二面。 那么现在金狮雄眼见鬼矶士秦风出示八龙令旗,心中怎不惊骇呢?因他事先没想到秦风,会是九龙王府中地位仅次于南宫冷刀的人。 这时鬼矶士秦风,人已经消逝无踪了,金狮雄还是呆愣在那儿。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黄秋尘方才由古松暗影处走了出来,深深叹息了一声,说道: “金兄,你认识他吗?” 金狮雄看到黄秋尘不禁连声说道: “好险好险!今日若非黄使者机智超人,事先躲避开去,可能金某三年苦心乔装,就要被毁了。” 黄秋尘叹声说道: “金兄,今日你虽然逃过他的怀疑,但明日,你进入九龙王府,更需要万分小心,要知你刚才所见的人,阴狠,毒辣,残酷,并不轻于南宫冷刀,尤其是阴沉机警,善疑更胜干九龙王尊一筹。” 金狮雄闻言心头一震,问道: “黄使者,你认识他吗?” 黄秋尘沉声说道: “目前他是本帮头号劲敌之一,四十年前名满江湖的鬼矶土秦风。” 金狮雄闻言惊声道: “他是鬼矶士秦风!他是何时加入九龙王府的?” 黄秋尘道: “鬼矶士秦风加入九龙王府在王尊手下狼狈为奸,只不过是数月前的事情,可能在九龙王府中的咱们佛字帮兄弟,都还不知鬼矶土秦风来历,金使者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将这事向众兄弟密告一下,方能加以防范秦风的各种阴毒奸计。” 金狮雄听了这道消息后,心中着实感到严重,原来他想到鬼矶士秦风,骤然出现此地,其中是否会牵连着什么事情” 黄秋尘目见金狮雄脸色凝重,不禁微微一笑,道: “金使者,俗语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目前你居然已知他是鬼计多端的鬼矶士秦风,今后你若是进入九龙王府,只要善加提防他,定然不会产生什么差错。” 金狮雄沉重说道: “黄使者,我现在并非惧怕自身安危,而是敏感的想到鬼矶土今日行动,像是有着另外原因而来,现在我害怕帮中兄弟,是否会有人发生了意外。” 黄秋尘闻言脸上神色不禁为之一动,说实在的鬼矶士秦风之出现,使人感到有些意外,黄秋尘沉吟了一会,忽然说道: “金使者,时候不早了,咱们到冬竹堡去吧!” 金狮雄道: “黄使者,最好你能尾随我身后过去,冬竹堡地处隐蔽,以及关卡密布,要说也说不清楚。” 黄秋尘点头道: “这样也好,金兄弟尽管前行,兄弟定然隐蔽的跟在你的身后。” 金狮雄知道黄秋生的武功,远胜过自己很多,他跟在自己身后,定然不会发生什么差错、于是展开轻功,急速向西北方山谷奔去! 黄秋尘这时展开绝顶的,“无影飞行”的轻功,紧跟随在金狮雄身后七八文远近。 眨瞬间,两人已经奔驰三四座险峻陡峭的山崖,每座山崖虽然都有六七个关卡,但金狮雄乃是冬竹堡八龙巡察,所以都很顺利的通过。 奔行间,黄秋尘突然看见前行的金狮雄停身在一道峭壁之下,黄秋尘以为峭壁之上,又是冬竹堡一处关卡,所以很快的将身子闪避在一株树影处,那知等待了一会,仍不见金狮雄出声喝问。 正感怀疑之际,蓦见金金狮雄由怀中取出一枚金光闪闪的东西,轻轻晃问了三下,远远可见那是佛字帮的今字金牌。 黄秋尘还没会意出那是什么信号,已见峭壁上同样闪过三道金光,金狮雄转首低声向黄秋尘叫道: “黄使者,前面有本帮弟子传出重要信号来了。” 一语刚落。峭壁的一端,突然现出一条绝快的黑衣人影,几个起落,已经来到金狮雄前面不远,轻声伺道: “是金狮雄护法使者吗?” 金狮雄答道: “正是兄弟。” 这时黄秋法听是佛字帮的人,已经现身走来。 前面黑衣人蓦见黄秋尘,悄悄掩了过来,脸色骤变、低声喝道: “金使者、注意后面突袭!” 喝着、他身子一挫,人如饿虎扑羊,疾速向黄秋尘击了过去! 金狮雄见状,急叫道: “张兄,且慢,是自己人。” 默衣人的武功,端的也是极高,他听到金狮雄叫声,身子一挫,斜斜向左侧移飘出数尺。 黄秋尘轻轻一笑,道: “好妙的轻功!兄弟黄秋尘今夜陡增见识了。” 这时黑衣人已经看清了黄秋尘腰间那块“※”字金牌与他的脸容,不禁怔了怔,转首望了金狮雄一眼。 金狮雄知道他猝然见了黄秋尘,心感迟疑,于是忙说道;“张兄,这位是帮主九大护法使者之一,请快谒见。” 星月光下,只见这位黑衣人,仍是一位身材枯瘦矮小的老者,他闻言赶忙弓身作礼,说道: “东龙护法天王座下张天龙护法使者,拜见……” 黄秋尘赶忙回身作礼,道: “张护法免礼了。” 金狮雄这时忙问道: “张兄,刚才见你打出本帮紧急讯号,是否有着天正紧急重要训令?” 原来这位黑衣老得,同是佛字帮东龙天王所属的九大护法使者之一——张天龙,不过他乃是东龙天王贴身二大护法,专门授东龙天王训令。 金笛书生郭风烟苦心创办这个‘佛字帮”帮中核心人物,就是帮主的九大护法,四大天王,以及四大天王座下的三十六位护法使者,再者就是九小“※”金牌的香主,七小“※” 字金牌的队长,然后才是五小“※”字金牌的帮中弟子。 张天龙闻言忙道: “金护法,天王有二道命令传下。” 第一道,是说本帮潜伏于九龙王府的,万机全护法使者和属下三十六位香主,已经全部丧命,为本帮牺牲了……。” 金狮难听到此处,急声问道: “什么?张兄弟!你说万机全护法等……” 张天龙凄声叹道: “唉……!” 万机全护法使者和三十六位香主,在九龙王府中、因被识破行藏,全部被捕,严刑拷问,但万机全等兄弟为保全本帮机密,终干自吞预藏的烈性毒药殉职了。 所以天王训令潜伏四大堡的兄弟,提高十分惊觉,尤其要注意九龙王府中一个身着白衣,身材肥胖,脸色冰冷的中年人! 黄秋尘闻言轻哼一声,道: “果然是鬼矶士秦风,哼!此人一日不除,对我佛字帮兄弟生命威协极大。” 张天龙中得脸色微变,道: “不错,那调查出我帮潜伏于九龙王府中的兄弟,正是四十余年前,名满江湖的鬼矶土秦风,黄帮主使者如何得知此人?” 金狮雄接声道: “黄使者和兄弟在刚才与鬼矶土秦风遭遇了。若非黄使者指出他是鬼矶土秦风,兄弟真还不知那老魔头,会重现江湖武林。” 黄秋尘知他们欲问自己如何认得秦风,于是说道: “鬼矶土秦风,我已数次在他手下逃生,这个人的武功极端绝高,而且机智阴沉,极工心计。” 张天龙突然说道: “金护法,天王曾经有令,嘱咐你我等暂时不要将鬼矶土秦风之名透露,因为他的名头太大,生怕一些香主等听了他之凶名,反而心中忐忑不安,显露出破绽,所以老夫传今没有说出他的名号 金狮雄问道: “天王第二道命令是什么?” 张天龙道 “天王第二训令,是有关金护法属下等帮中兄弟之事。天王吩咐说:九龙王尊目前在科竹堡中囚禁的一位女子,对于今后江湖武林关系重大,嘱咐凡是潜伏冬竹堡中的我帮弟子,要不惜性命安危保护那女子的安全,不许任何人将那女子掠夺走。” 金狮雄道:“张兄弟这道命令,兄弟不敢违抗,不过……!” 黄秋尘知道金狮雄为自己要去援救虬龙公主之事为难,他尚未发语,已听张天龙问道: “金护法有什么疑难之处,请说出来。” 金狮雄道: “关于那位女子,黄使者已得帮主令谕,要将她援救出。” 张天龙任了一怔道: “我传递的是天王的训令,虽然帮主使者权使能够训令佛字帮中任何弟子,但咱们仍被划分为东龙天王座下,目前只有听今天王的指训,若是要更改训令,只得烦请帮主使者去向天王颁布帮主指令了。” 说罢,张天龙恭恭敬敬的向黄秋尘施行一礼,转身就要离去。 蓦听黄秋生叫声道: “张护法请暂止步。” 张天龙回头应道: “黄帮主使者有何吩咐?” 黄秋尘沉吟一会,说道: “本来我不愿抵触东龙天王的策划计谋,但是那位女子事关重大,所以我不得不擅自命令,凡是在冬竹堡中我帮兄弟,暂时转借我调拨,现在请张护法回去向东龙天王转靠此事。” 张天龙听得黄秋尘的话,实在面呈难色,沉吟有顷才说道: “黄帮主护法使者,你是居然这样讲了,我只有回去禀告东龙护法天王,那么在下就此告辞了。” 张天龙语音未落,只见他双肩一晃,人已消逝在陡壁峭石之后。 金狮雄目睹张天龙离去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黄帮主护法,本来在下极是担心,你们语言发生冲突,想不到张天龙今日会答应你的要求。” 黄秋尘道: “金护法,这时是将近五更天了,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趁黎明之前,混入冬竹堡。” 金狮雄道: “黄帮主护法,你有所不知,咱们佛字帮潜在冬竹堡的人手虽多,但是甚少有人身居要职,目前东龙护法天王是身居冬竹堡甚么职位我也不大清楚,目前东龙护法天王是身居冬竹堡甚么职位我也不大清楚,掌理冬竹堡的外部关卡,内围布哨的张天龙护法,可以说是在冬竹堡内掌有真实权限的人……而张天龙护法即使利用职责,可以安然直接侵入冬竹堡重地,但须知冬竹堡戒备非常严密,进出冬竹堡,均须令旗,否则极难通过冬竹堡内外三层多处关卡,哨岗。 黄秋尘闻言不解道: “金护法,你何必吞吞吐吐地拐弯抹角,何不乾脆直接了当的说出重点。” 金狮雄一皱眉头道: “其实是这样,张天龙护法是恐怕黄帮主护法你如果直截的闯入要地,救出重要人质,那张天龙护法无论是在暗里或是里,总是脱不了干系,前车之鉴,潜在九龙王府的万机全护法和他座下三十六位金牌香主所以会被识破行藏,也是因为调动新手不当,才会被鬼矶士秦我揭破底细……。” 黄秋尘哈哈笑道: “金护法,你是说我救出那女人后会连罪到冬竹堡内佛字帮兄弟是吗?若是这点你放心好了!九龙王尊南宫冷刀宴请天下武林,召开罗山大会日期已到,仅仅相差几个时辰而已,他片知道客人不夤放拜访呢?江湖之阔,人物之杂,他怎会知道是谁干的,万一事败迹露,只要我用本来的面目来对付秦风,他更不会怀疑到我是和冬竹堡的人有着连系,只有我单身匹马,要闯出冬竹堡相信不会有甚问题的。” 金狮雄道: “既然黄帮主护法有周密计策,那我就立刻去囚禁那女的地方吧!” 语声中,金狮雄微一招手,身当其先的往密林深处窜出。 黄秋尘不敢怠慢,展开踏雪无痕绝顶轻功,尾随跟去…… 穿越了那座密林,又来到一个山涧峭壁之处。 蓦听一声冷喝道: “来人止步。” 金狮雄立刻从他的怀中掏出※字金牌,藉着明朗的月光反射,向发声处晃了几晃。 立时从那隐秘的巨石之后闪出二条黑影:为首一人道: “金牌得主王本琛恭迎天王护法使者。” 金狮雄上前向他耳语了几句。 金牌香主王本琛立时向黄秋尘躬身道: “黄帮主护法,请跟弟子入内。” 黄秋尘跟着金牌香主王本深,穿过一条秘径石洞,眼前霍然一片开朗。 只见一座低矮的竹林后面,屋脊鳞比,隐约透出闪烁灯光。 黄秋尘暗自叹道: “好一个隐秘的所在,即使自己独自潜入罗山,也许找不到这秘密的处所……” 只见金牌香主王本深低声道: “黄帮主护法,那座竹林仅是冬竹堡外桩卡交换班的地方,再过去就是一条护堡河,环绕着整个冬竹堡,城堡内外皆有守卫带着狼狗不分日夜的巡逻,除了正门之前一座阔大木桥之外,只有堡后小门有一道活动吊桥可资渡河。” 黄秋尘心下一惊道: “那么你要带我从那里进堡呢?” 金牌香主王本深道: “咱们‘※’字帮在堡西设有守卫,另有出入方法……。” 对话之间,两已绕过竹林,来到护城河旁。 黄秋尘突然一把拉住金牌香主隐身在一颗巨松之后,道: “前面有人来了。” 果然语未毕,两条捷若流星电掣的人影已经掠身而过,到了河边,互相打了一个招呼,双双纵身而起,幌若两双苍鹰般的赁空飞流五丈宽的护城河,直扑四丈高的城垣,瞬息间,已消失在墙角。 金牌香主王本深情不自禁的脱口呼道: “好绝的轻功!” 黄秋尘在他们从自己身前掠过的刹那,已然看清那两人的容貌,不是别人,正是曾经以焚心毒掌击伤自己两次的驼矮二老,越庸和龙云。 黄秋尘亦击掌叫道: “想不到他们也来了。” 突然金阜得主王本深又“啊!’”的一声惊叫道: “奇怪!他们越过的城垣端上有着十二箭手站岗,怎不见反应。” 黄秋尘急道: “那被囚禁的女子是在什么地方你知道?” 金牌香主王本琛道: “咱们过去看看。”’ 说着迅快的从腰际掏出一条金钩飞索,使劲地抛上墙垣,另一端系住岸旁一支预务的木桩上,即时身若游蛇的沿着那条长绳直升而上。 瞬息间已快到城垣之上,从抛绳、系绳到爬到城垣之上,也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比直接跃飞上墙差不了多少。 黄秋尘对他这种快捷的动作,不禁也感到由衷的佩服。 同时也不怠慢,脚下一挫,身势奇脆已极的一旋,刚好齐齐和金阜香主王本琛翻上城垣的身子齐时落地。 金牌香主王本琛骤感身后衣袂飘风之声传来,一条人影面刚好落在自己身旁,心上惊,双掌一挫,一缕虎虎雄劲的掌风已然应手而出。 黄秋尘设想到他会对自己发掌,两人这下相距又甚近,眼看这缕掌风堪堪就要吉中黄秋尘半腰,蓦然,只见人影奇奥一晃,王本琛右手脉门被扣个正着。 就在这一刹好,黄秋尘同时发觉在墙角卷伏着三个黑衣人“飕!飕!飕!”黄秋尘电速弹出三缕指劲。 “噗!噗!噗!”那三个黑衣大汉随即应声倒下。 黄秋尘叫道; “他们都是遭人点了穴道:快带我去见东龙天王。” 金牌香主惊魂甫定,闻言连忙跃下城墙,朝着重重院落扑去,绕过了几个明桩暗卡,来到一间幽暗无光的阁楼前,金片香主王本深道: “我们堡外佛字帮兄弟和堡内兄弟连络的地方,就在这座阁楼。” 说着纵身窗而入。 黄秋尘刚待要随着进入时,忽听得金牌香主王本琛啊的一声惊叫,当下功行双臂、护住身势。微一侧身,电闪而入。 凝目望去,只见阁楼内横竖仰卧的倒着数十个黑衣大汉,死状不一,有的吐舌瞪眼,显然是被人家用重手法击伤内腑致死,有的双手捧胸,显然是被人家用重手法击伤内腑致死,有的双手捧胸,面呈痛苦抽搐之状,更有的手持剑柄,剑刃出鞘半截,足见行凶人手法之快速和狠毒。 突然,黄秋尘觉察到靠壁内部人影微微一动。 立时欺身电进,冷喝道: “是谁?” 蓦然,从那尸体堆中站起了一个人,缓缓地转过身子。 黄秋尘笑然道: “张天龙护法是你,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张天龙面色惨白,手中抓着一堆九小“※”字金牌、奥丧道: “想不到我禀告东龙护法天王关于黄护法你要借用人手之后,回来要传达天王令喻时.我座下三十六位金牌香主已全遭袭臻命……” 金牌香主王本深咯嗦一志声,道: “会不会是遭受冬竹堡刑院扫荡组的肃清?” 张天龙摇摇头,沉痛道: “不可能的,即使曹受刑院扫荡组的突检,而露出破绽,也不会立即处死,同时“※” 字金牌也会被搜去,更会在此埋伏人手,等待遣漏的人去自投罗网……。” 黄秋尘忽然若有所悟,在死者的尸体上检视了几遍,缓缓的站起身子,略现失望之色,喃喃自语道; “奇怪?不是科竹堡,不是九龙王尊一派,不是驼矮二老,那还有谁会屠杀佛字帮弟子呢?会是不满九龙王尊的正义侠士,误杀吗?那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黄秋尘沉思片刻,嗯的一声,道: “张天龙护法,东龙天王是传达什么命令给你!” 张天龙激动道: “东龙天王明察秋毫,吩咐属下立即分散佛字帮在冬竹堡的兄弟,渗杂在各六门,因为今日来了劲敌能手——即名震武林的鬼矶土秦风。只可惜我回来仍迟了一步……我真该万死。” 黄秋尘缓声道: “张护法,且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此是我佛字帮一闪顾运而已,切勿因而疏忽了潜在冬竹堡之真正目的。 啊!东龙护法天王,现在何处?是否能引见、引见,以便共商机宜。” 张天龙为难道: “东龙护法行踪诡秘飘忽,虽明知他是混杂在这冬竹堡内,但究竟是谁,除了帮主本身之外,就没人知道他姓什么名谁?属下在东龙护法天五年下有于,但一直未一睹东龙护法庐山真面的丰采。” 黄秋尘疑惑道: “那么……你们又是怎样联络法呢?” 张天龙护法色微变,道: “黄帮主护法,你恕属下冒昧直言,你这样追根究底的盘问……令属下甚为不解,你帮主护法是如何得来的?难道对本帮之事,完全一概不知……” 黄秋尘知道自己多问下去,只有徒增张天龙对自己的疑虑,不由长叹一声,道: “其实我之遭遇帮主授熏,也只不过是最近的事,由于时间迫逼,郭帮主并未交代过任何……。” 语声未毕,突然听得张天龙和金牌香主齐齐惊叫一声,脸色惨变,枪惶倒退七八步。 黄秋尘,这时悴然间,也感到身后一股凌厉的劲气的侵袭,预惑到身后来了绝顶高手,那种灵感上的反应。使他自然而然的是速斜跨一步,立时布下“伏魔古佛”的绝奥守式,星眸疾转凝扫周遭。 这一来可使黄秋尘心下大大的震骇不已,原来不知何时自己身旁不到二丈处,已凝立着一个歪嘴凹鼻,脸形极其恐怖的黑衣矮叟。 黑衣矮叟丑恶的脸容上没有一丝表情,手指颤动间张天龙护法使者和金管香主凄叫一声,双双仰身栽倒。 从惊觉来人到黑衣矮叟出手伤人只不过是眨眼的事,毫无容有援救的余地。 黄秋尘怒喝一声,道; “凶徒尔敢!” “百步青云”“力劈华山”连续两招,卷弥天巨涛。直击黑衣矮叟。 那知黑衣矮叟冷哼一声,不退反进,生像那漫天掌劲丝毫也对他不生阴力一般的样子,衣袂不动地如鬼魁欺进—— 黄秋尘掌势才出,黑衣老者已来到眼前,大吃一惊,身形诡异一旋,“伏虎魔尊”应手而出。 黑衣矮叟怪叫一声,闪出丈外,一双冷电凝在黄秋尘脸上,惊愕的颜色在那奇丑的脸上一闪即逝,立时又恢复那恐怖的冷漠。 黄秋尘心中震惊似不在黑衣矮叟之下,暗自忖道: “此人武功似不在九龙王尊、秦风及铁木僧之下,目前邪魔猩撅,冬竹堡内若有此人,那明日罗山大会又将增加一成重负……。何不趁此把他杀掉……” 心念至此,星眸中露出一股杀机,暗凝十成功力于双掌。 丑脸矮叟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欲言又止。 蓦然,黄秋尘大喝一声,捧抱胸前的双掌碎然推出,身势随之欺近,紧跟着电速擂出二拳,弹出七指,踢出四腿。 黑衣矮叟脸上大变,怪叫一声,手脚并动,迅快的击出数招,身势暴退。 但似乎也迟了一步,只听黑衣矮叟惨叫一声,跄踉倒退丈外,奇丑的脸色更加难着,歪曲的嘴角极骤和抽颤了几下,突然吐出两口鲜血。幌了一幌跌坐在地下。 黄秋尘亦感胸口一阵浮腾,蹬蹬蹬的震退三步才拿桩站隐。他看到黑衣矮叟那惨白的脸时,不禁有一点儿后海出手太狠,须知黄秋尘在这一刹那间,已连续使出了伏虎三招的“玄天九转手”的连环三式和第二招的“金龙探爪”“怒燃虎须”两式。 就是在自己用于对伏九龙王尊和鬼矶土秦风时也未会如此出手很辣。其实黄秋尘也不明白自己还泛起杀眼前这丑恶矮叟的意念,而现在却有点同情他。 黑衣矮叟突然一骨碌的站了起来,丑恶的脸容上仍然是那么死板板的,毫无一丝表情。 没有痛苦、没有怨毒—— 幻想时代扫校 第四十五章 智门秦风救虬龙 黄秋尘心神一震,暗自运功戒备,以防不测。 那知黑衣矮叟拂袖拭去嘴角血迹之后,漫不经心的看了黄秋尘一眼,一个转身,往外就走。 那黑衣老者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讲一句话,黄秋尘感到十分迷惑,暗自忖道: “难道那黑衣矮叟不是冬竹堡的人……但从他出手杀害张天龙护法和金牌香主王本深的和手段那样阴狠毒辣,及张天龙对他那种恐惧的情形……” 这些念头速的泛起黄秋尘脑际,心念至此,身形一展,随即纵身追出。 抬头一望只见西面院落屋角,黑影一闪,他不在犹豫,身子微长,尾随追去! 到了那房舍转角处,却失去了黑衣矮叟的踪迹。 正在踌躇不知所措之际,突然前方灌木丛中惊起一条黑影,飒飒破风之声,拔起两陈多高,在半空中一弓一弹,像一双盘空飞翔的苍鹰,直扑四支外另一院落。 黄秋尘毫不迟疑,微一提气,临空而起!两个起落,翻落那座院落二丈多高的红色围墙上。 放眼望去,但见一片连绵屋脊,院落、阁楼,即无巡更值储备的人,变不见一处灯火,除了几条修竹之外,竟是毫无一点戒备。 黄秋尘知道这种毫无戒备之状,就愈隐藏着恐怖、危机…… 他微然标身势一长,凭空拔起二支,刚好轻瓢瓢落在第二排厢房脊后。 他想第二座院落中定然有人埋伏,借着屋脊掩护,向下探望,那知,事情大出意料之外,一进院落,仍然无人把守。 一阵微风拂过,阵阵花香扑鼻,原来在二进院落中,种满了各种花草。 黄秋尘伏在屋脊,久久未见有人出现,暗自忖道: “奇怪,堡外戒备密如鲦,堡内却是一片空虚……自己已入龙潭虎穴,又何必如此畏首畏尾。” 他心念一转,豪气忽发,一纵身落下地面,沿着青石甬道,向前飘闪过去。 其实,黄秋尘怎会知道他在翻进第二院落时就被人们发现,沿着院落厢房之侧,一排垂柳之上,陵地射下三条人影。 但这三件人影,刚从柳树上跃落的刹那,从屋脊另一侧落一条娇小的身影,风声啸然,那三个人还未动手,一声不哼的倒毙于地 那娇小的身影随又消失在屋角一侧。 黄秋尘穿过几个院落,深知此时已深入冬竹堡中,而始终未遇上埋伏的明桩暗卡,但心里却愈加一层焦急。 要知罗山是这么广阔,冬竹堡又是院落,阁楼重重叠叠,不下千间,虬龙公主是被囚禁在什么地方?又怎会如此反常地毫不见人迹。 另一项最令黄秋尘放心不下的,就是刚才自己和张天龙及王本琛在那座阁楼所谈的对话,完全被那黑衣丑怪的矮叟窃听去,而由张天龙那种恐怖的惊叫,可以断定那黑衣矮叟是冬竹堡中人无疑,这样一来,佛字帮潜伏在冬竹堡的密秘,岂不完全泄漏。 自己此行夜探罗山至此毫无所获,却弄巧成拙,尽泄佛字帮机密,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马上寻出那丑怪老头,格毙掌下,或者立即找到虬龙公主被禁的地方,拯救出堡,盘问九龙王尊的秘密……” 蓦然—— 黄秋尘心念一动暗忖道: “何不现在大声嚷叫,惊动堡中的人,捉下一个,逼说盘询一番。” 心念刚转,忽然,一阵急劲夜风吹过,死般沉寂的重重院落中,响起极尽惨厉的哀叫声…… 惨曝之声,尖锐凄厉,直听得令人毛骨惊然…… 叫声过后,周遭又恢复一片恐怖的沉寂…… 黄秋尘脸色骤变,他想道: “这声凄叫的声音好不熟悉……” 夜色之中,风声啸啸,吹得周围一片修竹沙沙作响,有如厉鬼啾啾哀鸣;枝影摇曳,形似厉鬼撩牙舞爪:凭空添增几分恐怖气氛。 黄秋尘突然身势微展,如电也似的,直向那惨叫处奔驰过去瞬眼间,他已驰至一座破庙的阁楼前。 蓦在些时—— 突然一阵哈哈怪笑传来—— 声如乌啼,刺耳之极,在那竹林叶片幌动,死寂的深夜里,越发令人感到寒懔,恐怖异常。 笑声甫毕,一个清脆的声音冷冷道: “尊驾既已来到我冬竹堡,何不亮出相来怪笑什么?” 黄秋尘闻声,知道不是自己行踪败露.身子赶紧一闪,避入破旧阁楼之中,以观究竟,就在他闪入暗影电光石火的刹那—— “飓!飓!”这座阁楼前的广场上,已凝立住两个驼矮老者,两人现身广场朝着院落一座杂鞠丛生的废墟,扫视一番。 黄秋尘这时已经看清他们两人正是虬龙公主的侍卫长岳凤飞的手下,越庸和龙云。 越庸眸中暴出一缕精光,阴阳怪气的笑道: “老夫早就看穿你们的埋伏,何不早早地滚出来,还在那儿装猫作耗子的藏头缩尾干什么。” 果然在那虚处,缓缓跪出一个背负长剑,身材雄伟的彪形大汉。中年大汁双眼中精光闪闪,扫视了驼瘦两老一眼,嘿嘿冷笑道: “我道是何方神圣,竟敢侵入我冬竹堡来呈凶,……嘿嘿!速报下名号来受死。” 矮瘦老者冷哼一声,道: “老夫从来就没碰到有人敢对我这样猖狂,当你知道我们的名号时,就是你们的死辰已到……。” 中年大汉突然身形疾退三步,斜跨三尺,冷冷笑道: “好阴狠的毒掌,本座就不中你的诡计?” 黄秋尘见状,慕然忆起湖畔遭受越庸以“焚心掌”暗算的一幕,不禁对眼前这个彪形中年大汉的绝高武术和机智,感到无艰的敬佩,但另一方面令他提心的却是小小冬竹堡内今夜这中,自己就碰到两个功力超绝的人,由此可推想到“九龙王尊”收罗人手之众,及野心之浩大。 越庸干笑两声,道: “你认为能避过老夫一掌,就能兔去一死吗?嘿嘿嘿…… 若不报下名儿等下到阴曹地狱见到了阎王,可别后悔没人替你烧香。” 中年大汉,鼻孔中突然发出一声轻蔑不悄的冷哼,道:,“你不自己稀量自己是多少斤两,也敢在此大言不惭,你不看看周遭,你自信能全身而退吗?”’ 越庸和龙云不禁心神一震,电扫了周遭一眼。 黄秋尘也随之扫视了吉围一眼,不知何时在楼产前广场的四周阴影暗处,已凝立了十三个红巾白衣屠士。 黄秋尘一眼便看出,这十三个红巾白衣屠士。 黄秋尘一眼便看出,这十三个红巾白衣居士,正是在自己因袁丽姬身受“毒蛇阴爪掌” 重伤,求救于虬龙公主后,在木屋遭遇鬼矶士秦风带领的十三屠士的夹击。后来幸得虬龙公主传来神秘琴音,才把鬼矶土作风惊走的那些人。 这些人来去无声无影,有如鬼挽救,功力之高,自己是试过手的,黄秋尘不禁暗替越庸和龙云捏了一把冷汗,看来纵使他们两人功力再高,要安然脱困,那绝不可能。 这时越庸和龙云扫视了周遭一眼后,突然齐齐仰天一阵狂笑,笑声激昂,直震四周一片声浪激啸。久久莹绕空际不绝。 黄秋尘处身破旧阁楼中,更是尘土飞扬,支术架梁格格作响。 狂笑之声震得耳鼓嗡嗡作响,历久不绝。 中年大汉怒声道: “你们两个糟老头,死期已到,还笑个什么劲” 驼背老人龙云闻言,又是一阵狂笑,笑得身子前仰后合。 中年大汉怒喝一声,道: “狂夫,看掌。” 叱喝声中,身形倏长,双掌分合间,疾速拍出七掌,电击驼背老者龙云周身要穴。 龙云呵呵干笑两声,并不接掌,身形一闪,避开凌厉掌势,阴笑道: “你能避过越良的无形‘焚心掌’,却忽略了我老夫的“无形阴毒”,现在周围十丈之内,布满了老夫的‘无形阴毒’毒菌,不到半个时辰内,就要你们一个一个‘触心化骨’,死得尸骨不存……。” 黄秋生听得心神一震,暗付: “江湖武林,真是阴险,狠毒万分,以越庸‘焚心掌’那样狠毒,霸道,看来龙云的‘无形阴毒’也不会假。” 中年大汉脸色大变,暴喝一声,道: “畜牲!即然如此,就叫你俩马上伏尸当地。”’长剑猝然出鞘,倦起干层剑幕,直罩越庸和龙云。同时,撮唇一阵长啸…… 那十三个红巾白衣屠士,十三支霍霍犀利的屠士刀锋亦闪电般的从四面八方劈到,刹时间,无数劲风同时集中在一处—— 越庸和龙云厉叫一声,拳、脚、指、掌,几乎使出混身解数,迎上凌厉来势—— “劈拍!”“碰!碰!”几声震天价响。 周围卷起漫天灰尘,劲涛光涌—— “唉哟”夹怵着两声惨叫。 人影骤分,越庸和龙云各中了二刀,鲜血激涌而出,湿透夹衣,脸上苍白。 中处大汉和十三红巾白衣居士已暴退二文之外,脸色铁青,显然在这一回合中,也并没讨了多少好处。 越庸伤在左肩和背部,龙云则右臂和左良各中一刀。两人迅速自点了穴道让血液停止外流。跌坐地上运功调息。 突然.那十三红巾白衣屠士中,有三个惨叫一声,屠士刀掉落在地,双手抚着胸口.由口中传出低微的痛苦哼声。 越庸一骨碌的站了起来,怪叫道: “倒也!倒也!” 刹时间,十三红巾白衣屠士中,又有四个弃刀倒在地,作痛苦抽搐。 中年大汉脸色骤变,肌肉一阵阵抽动,厉声道: “老匹夫!就算我等遭受你的暗算,你们也别想活着踏出冬竹堡一步……。 越庸嘿嘿狂笑道: “你若识相的就快回答我几个问题,否则,嘿嘿……龙老的‘无形阴毒’,再加上我的‘焚心掌’,谅你们的感觉不会太好受的……。” 中年大汉怒吼道: “有什么废话,吐出来让你大爷听听……。” 越庸阴笑道: “这样才是大丈夫,今夜有没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到冬竹堡来……” 黄秋尘心里一震,暗自忖道: “年轻的小伙子?难道他们是来找我……!” 中年大汉冷哼一声,道: “年青的小伙子,我冬竹堡上下何止千百个青小伙子,即使来了也绝对逃不过我冬竹堡的桩卜埋伏……!” 越庸冷笑一声,道: “你们连我们这两根老骨头都拦不住了,还谈配得上阻止我少主!” 这点且莫谈,你们冬竹堡曾囚禁了一位美丽的少女,她是被囚在什么地方,若是照实招来,我就破例给你一颗‘糖衣火龙丹’解去你身上‘无形阴毒’……!” 中年大汉忽然暴喝一声,道: “休想从本座口中问半点消息……!” 叱喝声中,身形欺进中宫,长剑诡民绝速的劈出三招。 越庸不敢接其锋芒,一吸小腹,倏忽间,斜飘出六尺。冷笑道;“你再擅用功力,只有徒增加速‘无形阴毒’毒气进入内腑!……” 中年大疯狂厉叫一声,借势欺进,长剑划出一道长虹闪电,但见剑光霍霍,剑气劲啸眨眼间,连续出二十四招。 剑剑捷速如电,奇奥异常。 越庸掌出如山,招架封拆,任是他掌掌雄劲,绝奥,也被逼得节节败退。 黄秋尘看得不禁暗佩服中年大汉的剑法,精奥绝伦,心想道:若是正面的封拆,比斗,越庸也未必能是中年大汉的敌手。 思忖间,越庸突然在中年大汉绵密的招式下抽身暴退,喝声道: 你看你的手下完全倒地,你何必再作困兽之斗……!” 黄秋尘转眼望去,果然,那十三个红巾白衣屠士已然全部栽倒在地,不由得暗惊龙云驼老的施毒功夫是如此的霸道。 中年大汉目眶俱裂,怒吼道: “你再接我这招试试……!” 吼叫声中;长剑斜指空际,划个半圆弧,拖得又直双平的!……” 突然,身形一矮,长剑倏地一弹一震,有如破空怒矢的疾射而出。 黄秋尘不禁脱口惊呼道: “玄天索命引!” 越庸惊叫一声,双掌疾扬.连环击出,一股宛若巨浪怒涛的劲力,夹着炙人热气汹涌而出,身势疾速仰身倒窜而出。 蓦听一声问哼,一声惨叫划起—— 中年大汉身子被震出三丈外,“吧达?”一声摔倒在地。 尽管越庸应变得直,闪避得快,仍然被那支长剑贯穿右肩,惨叫一声,跄踉跌出丈外,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如电光石火的刹那—— 中年大汉这一剑出手捷速如电,奥妙无匹,完全无容有闪避的余地。 黄秋尘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他作梦也想不到中年大汉在身受阻毒之后,仍能使出这招奇奥的剑式,更料不到伏魔在三招“玄天九转手”中分出的三式这第三式“玄天索合引”绝世武学,会在这中年大手中使出。 目前伏虎剑是被九龙王尊所夺,但即使九龙王聪明盖世,机智过人,要在这短短的几天内,悟透伏虎剑上三招绝学,那几乎是匪夷所思的事情,须知自己在千草泽幸逢奇遇,得到冷面忍受朱娇凤生前历尽七年精血,日夜习练,才谛奥,刻画成三座人像,并且明确的留下经文,口诀,尚得醉心研练二十七天的功夫,才略窥堂奥……! 以九龙王尊那种狂傲,狠毒!自私的人使让他研练成功,也绝不会轻易授人那种曾经不耗费精力,好不容易得来的绝世武学。 这样一来,这位中年大汉又是谁呢? 这几种想法,迅速的泛过黄秋尘脑际…… 就在此刻—— 忽见在一旁运功调息的驼老龙云已然挺身站起来。 一步,一步的缓缓向跌坐在地的中年大汉逼走去—— 周遭笼罩一片窒息的冷寂;紧张的乞分,大有暴风雨欲来的前兆之势。 中年大汉脸色骤变,混身微微颤动,激颤道: “你想对我怎样……!” 龙云一阵嘿嘿阴笑道: “杀你!” 中年大汉一怔,急怒道: “你这卑鄙下流的老匹夫……!” 激动中,突然站了起来…… 但混身颤动了几下,又复跌坐在地上,脸上肌肉作痛的抽搐。 龙云踏前一步,冷笑道: “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我就成全你,让你得个悔惧尸!” 黄秋尘看得一阵热血沸腾,功凝全身,在要纵身而出的刹那!…… 蓦然的传来一阵雄劲,震耳欲聋的笑声。优似万马奔腾,山河恕吼。 阁楼前,那座竹林内已然闪出二条人影来! 黄秋尘凝目望去,只见来人,为首一个身材修长,年约四十开外,另一个微胖,正是自己在堡外遇见的冬竹堡堡主和自己的死敌鬼矶士秦风。 但听冬竹堡主哈哈笑道: “你们是何方魅魉,胆子不小,竟敢跑来我冬竹堡撒野,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龙云大吃一惊,蓦地一个转身,双掌护胸退了几步,守住跌禁重伤的越庸身侧。 中年大汉见来人是己方的人,不禁脸现喜色,脱口呼道: “张堡主来得正好,在下一时忽疏,误中敌人诡计……请不要让他们逃去,在下和‘勾魂十三屠士’都中了他的‘无形阴毒’,他身上或有解药……。” 冬堡主呵呵笑道: “吕义雄组长,竟然也会遭人暗算,连王尊亲自调练出来的‘勾魂十三屠士”也被人毒倒,由此可见来敌大有来头,现在就让张某会会高人……” 说着直向龙云和越庸紧逼过去—— 鬼矶士秦风突然横跨一步,拦住冬竹堡主道;“张堡主,这两人确有来头,容我问问看。” 冬竹堡主微一侧身道: “即然秦副总座要问,请便吧!只是暂莫收拾他两条狗命。” 自从冬竹堡主和鬼矶土秦风出现后,刹那间,场中的局势,立时呈现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本来得意猖狂的龙云这时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听任着冬竹堡主和鬼矶士秦风的冷讽热刺地摆布。 他自己心里明白!现在身受重创的自己和淹淹一息的越庸,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再逞强只有招来耻辱而已;不如干脆就闭口不语。 鬼矶士秦风,瞥了越庸和龙云两眼,沉声道: “两位感情是西藏密宗,玉面童岳阳一脉的传人……。” 黄秋尘心中一震,暗忖:“果然鬼矶土有他一手,一下就能认出驼矮两叟来龙去脉……。” 驼老龙云冷哼一声,道: “看你大概就是名震中原武林的鬼矶士秦风吧!”鬼矶土秦风哈哈一笑道: “即然认得老夫,那事情就更好办了,不知你们俩夜擅闯罗山冬竹堡,是有什么企图……?” 龙云冷冷道: “找人!” 鬼矶士秦风哈哈笑道: “找人竟然跑到我冬竹堡来找,而且将我王尊最心爱的‘勾魂十三屠士’弄得成为这个模样,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鬼矶士秦风的语言中,柔中带硬,而且语带双关,偶而听去谦恭有礼,其实却挟有强逼,威胁的意味。 龙云何等机警,鬼诈,岂能听不出秦风言中之意;遂冷笑一声,道: “是非曲直,各人自知!若要解毒药,那很简单,只要等老夫找到人后,安然踏离此堡,老夫绝对不会不给那几颗解毒药丸……” 鬼矶士秦风嘿嘿冷笑道: “你这样直言无隐,倒甚合老夫胃口……但也许再过两个时辰,咱王尊的‘勾魂十三屠士’,已回生乏术了。” 龙云道: “为着安全计,那也是无可耐何的事!” 鬼矶土秦风阴笑道: “难道我不会自己动手去拿吗?更不必劳动贵手了……。” 说着,阔步向着龙云和越庸处身的地方走来。 龙云脸色大变,道: “你……你敢……” 鬼矶士秦风阴笑道: “有何不敢?你刚才不是还在说无毒不丈夫么……。” 说着,身势微闪,欺身电进,左掌倏地一探,疾扣驼老右手脉门…… 出手捷速如电,手法奇奥,诡异已极。 龙云怒喝一声,双掌连发,两缕焚热掌劲,电卷而出…… 鬼矶士秦风冷笑一声,不退反进,疾如电奔般,直欺而上,举手一掌,拍在驼背老人龙云的右肩之上 这一击不但身法快如星火,最主要还是有制胜敌人的把握,出乎意料之外的闪进袭敌,才能奏功收效。 龙云突然惨叫一声,整个庞大躯体,被击四五尺远。 鬼矶士秦风不容龙云有喘息的机会,左单一扬,一道极巨潜力,猛然直撞过去—— 龙云心胆俱裂,步伐尚未站稳,秦风的掌劲已然搂胸击到,运聚全身功力,大喝一声,直迎上去。 “轰!”一响巨震。 龙云整个身子再度被震飞丈外,一交跌成四脚朝天。哇!气血翻腾,蓦然喷吐出一口鲜血,左肩右臂创口也因而汩汩流出鲜血来…… 但他一个翻身又站了起来,怒瞪着鬼矶士秦风。 鬼矶士秦风嘿嘿冷笑道: “识相的还是快快拿出解药来。” 龙云怒吼道: “至死免言!” 鬼矶士秦风冷笑道: “即想死,我就成全你们吧?” 掌腕翻动间,一招“泰山盖顶”,两股恍如排山倒海的狂涛,疾如电奔的向龙搂头盖下—— 龙云双目一闭,正等待死神掠走性命的这千钧一发间一蓦听一声大喝,道: “掌下留人!” 从半空中,疾如雷电的扑下两条矫捷的身影—— 两人在半空中,掌势先到,跟着一虹火掣闪电,刷!刷!刷!快速得无以言喻的速度,直刺鬼矶土秦风“三阳”“中焦”“藏尾”三处致命死穴。 “嘘!”一阵劲对个正着,被那反震之力震得抛出三丈高的半空中。 身在空际,一个“鲤鱼倒跃”,轻巧的飘落三丈外。 另一个闪电的攻出三剑后,即收式站隐。 鬼矶士秦风,电闪退出文外,脱口呼道: “‘闪电惊虹’三剑……” 黄秋尘对这场惊险凶搏,看得千真万确,尤其更震惊于这两人的武学…… 这时他已看清了两人的面貌—— 幻想时代扫校 第四十六章 勾心斗角 眩露绝技 黄秋尘这时已经看清两人正是煞星手冷白和虬龙公主的侍卫长,岳凤飞。 鬼矶士秦风看清来人这后,嘿嘿冷笑道: “小鬼头,我们又窄路相逢了……看来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可是这次纵我不杀你们,张堡主也绝不会放过你们擅闯冬竹堡之罪……” 煞星手冷白呵呵轻笑道: “好说!好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和岳兄若不是有事,也不会到这里来!倘是能为岳兄效劳,而殒命于此,那也是义不容辞。” 岳凤飞冷哼一声,道: “冷兄,你我这间,并无感情可言,你这愿意帮忙,也是公平交易,我岳某是不平白受人恩惠的。” 煞星手冷白干笑一声,道: “策兄,你在此时此地对兄弟说这种话,未免太傻了一点,同时亦令兄弟羞愧得无以自容……” 鬼矶士秦风哈哈笑道: “这样说也许不会太过份的,看来,你这小子又得好处甜头了……。” 煞星手冷白冷笑一声,道: “住口,我和岳兄相处的时间,虽然极为短暂,但你也休想在我门之间,挑拨是非…… 我道你是什么人物,却是连姓名都不敢报上的缩头藏尾之辈!” 鬼矶士秦风哈哈大笑道: “好小子,老夫还是首次听到有人敢这样对我讲话,我想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忽然听得冬竹堡主,道: “秦副总王尊,干脆把他们一起宰掉算了。” 煞星手冷白脸色微变,道: “谁要被宰掉,还难预料,别先夸大言。” 冬竹堡主冷哼一声,道: “让我看看你是谁家调教出来的狂小子。” 言语间,轻步走向煞星手冷白身前移来,一双冷眸中,露出两缕骇人的杀机。 煞星手冷白本要出口反驳,但目光一和冬竹堡主那眸光接触,不禁由心底泛起一丝寒禁,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要出口的话,早已倒吞了下去。 忽然人影一闪,岳凤飞横身挡在了冬竹堡主的身前,冷冷道: “冷兄退下,让兄弟来接名震武林的冬竹堡主几招试试。” 冬竹堡主首先一怔,随又冷冷道: “好小子,谁先死都一样,我冬竹堡只见有人须利进入,却从来未有一个安然离开冬竹堡一步的……” “的”字才出,冬竹堡主已欺身跟前,左掌右指。连环出手,倏忽间,劈出六掌,点出了五指。 这六掌五指,不但迅快绝伦,而且险狠毒辣无比,招招直取致命要害之处。 两人相距极近,冬竹堡主碎然出手,又是令人意料这外的速度,眼看岳风飞就要措手不及…… 蓦听岳凤飞大喝一声.身子一错,呼呼地劈出两掌.身开电转,反臂点出三指,同时脆奥已极的飘出文外。 冬竹堡主怪叫一声,伧促的闪退七八步,惊异的注视着岳凤飞。 两人的交手,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但他们两人已经试出了对方的身手,的确比自己预料中的还是高出了许多、他们知道,在这刹那的一瞬间,俩人都几乎险遭对方的毒手致命的一击。 冬竹堡主攻出的六掌五指,无一不是暗含深奥的指脉截穴手法,招招都是致人死地的狠招,但,岳凤飞的一转和那反臂递出的三指,更是精奥绝伦,非但是攻其必救,而且每招之中都含着拒敌,攻敌的妙用。 黄秋尘不禁对岳凤飞的武学起了敬佩之意,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被冬竹堡突袭的人,换了自己,是否能安然地避过那六掌五指。 冬竹堡主和岳凤飞两人对峙了一会儿…… 突然,听得鬼矶士哈哈笑道: “两人堪称棋逢对手,张堡主,你也别因并不过这年轻人而乞馁,须知他是六十年前西域蟠坶谷,玉面童岳阳之子已得其父真传,自然不会在你‘修罗剑客’张剑峰之下……” 此言一出,全场众人不由心下一震。 黄秋尘暗自心凉,忖道: “莫怪皮人功力会这般高深,原来是二十年前,和自己的父亲‘中原正剑’黄龙山齐名,被誉为青年三大剑客之一的‘修罗剑客’,因为‘修罗剑客’张剑峰成名较早,同时也在自己父亲黄龙山遭害之前即归隐武林,但在武林搏得的盛誉,却不在自己父亲黄龙山之下…… 此人怎会被‘九龙王尊’搜罗,为冬竹堡主呢!由今夜冬竹堡中出现的人人武功都是这般超绝,心想,‘九龙王尊’实力,确是堪虑……他这欲茶害江湖武林的野心.阴谋是在二十年前之事了……” 冬竹堡主“修罗剑客”张剑峰,脸上掠过一丝惊诧的神色,一间即逝,复又恢复那冷冰脸容,道: “秦副总,王尊的规法是何等严厉,即使当今显宦黄胄,也不容许他擅闯王府重地,任意伤人……。” 鬼矶土呵呵笑道: “是呀!向来王尊是言出必行,看来,今夜因岳小侠的父亲虽对我有赠‘千年红’之恩,我也不得不秉公行事了……。” 岳凤飞突然冷嗤一声,道: “你要动手,尽管请便,何必转弯抹角,兜圈子讲了半天。” 鬼矶土秦风干笑道: “老夫向来恩怨分明,岳小侠既是这么干脆,那老夫只好开罪了……不过,看在令尊大人,昔是情份上,老夫有太为难你,只要你下令叫你手下将‘勾魂十三屠士’和扫荡组长吕义雄中的‘无形阴毒’解去,以后的事情,那好说得很……。” 岳风飞扫视了萎坐在一旁的驼矮二叟一眼,冷笑道: “现在目前是二比二,鹿死谁手,还难逆料,你出别打着如意算盘要解药是再简单不过,不过尚有一个条件……” 鬼矶士秦风嘿嘿笑道: “岳小侠,你自忖能敌得过老夫吗?就是你老子岳阳亲身来到也得礼让三分,你未免太狂妄了。” 岳凤飞呵呵笑道: “难道你忘了,我随身保镖.神箭八雄吗?” 说着随手一挥,这座庭院的四周,从那阁楼窗口和层层屋脊暗处,再度现出八个手挽巨弓的神箭八雄来。 鬼矶士秦风,仍然是眼皮也不抬动下的冷冷道: “你道我不知道他们早就埋伏在那屋脊上……。” 黄秋尘心里暗自笑道: “这简直是荒山道观前的一幕在重演……” 岳凤飞得意的笑道: “即使你能逃过神箭八雄的的万箭戳心之厄,那其余的十多个‘九龙王尊’的得意门徒,却要变成刺狠,箭靶,你还是衡量,说出我们虬龙公主的去处……” 鬼矶士秦风脸色微变,道: “谁告诉你的虬龙公主在冬竹堡中?” 岳凤飞道: “自然我们有所耳闻,否则我们也绝对不会无故从朝凤岭,跑来罗山寻人……” 鬼矶土秦风突然一阵引空长笑…… 身子前仰后合,声色高吭,疯狂。 岳凤飞脸色微变,道: “有什么好笑?” 鬼矶土秦风笑声,顿了一顿,道: “原来你是听信这小子的谎言,要来冬竹堡寻找虬龙公主……嘿嘿嘿……我想你这保镖的头衔也得要换人了。” 岳凤飞脸色微变,冷喝道: “住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鬼矶士秦风眼眸一转,停留在冷白脸上,嘿嘿阴笑道: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知者自知,心里头有数!” 黄秋尘听得心里雪亮,原来煞星手冷白和虬龙公主在那座神秘阁楼前的对话,就有取代岳凤风侍卫长之位的企图。 煞里手冷白脸色骤变,急道: “岳史,你别听他人一派胡言,虬龙公主是被‘九龙王尊’所擒无疑,必定是因於此堡之中,绝不会错……。” 岳风飞冷哼一声,道: “当然我是信任冷兄,否则怎会不惜和堂堂‘九龙王尊’一派冲突,大举进犯罗山…… 不过……若是冷兄对兄弟有啥成见……我想.还是及早言明的好。” 煞星手冷白甚怒道: “岳兄若是信不过兄弟,那我只好离开此地……” 岳凤飞脸色微变,道: “冷兄请慢走……” 煞星手冷白止住脚步,转身回道: “岳兄,有何见教……。” 岳凤飞毫无表情,道: “冷兄要走也得把此行任务交待清楚……。” 煞星手冷白道: “既然岳兄信不过在下,何必再问我了,交易不成,两不相欠说着一转身,拂袖掠出丈外。 蓦听一声大喝: “那里走!” 人影飘闪间,“修罗剑客”张剑峰已然挡在煞星手冷白面前,冷冷道: “你以为冬竹堡就这样容得你!来去自如么?” 煞星手冷白脸色大变,道: “你想怎么样?” “修罗剑客”张剑峰冷笑一声,道: “冬竹堡有进无出,擅入者死。” 煞星手冷白冷冷道: “若是我不死呢?” 冬竹堡主嘿嘿阴笑道: “我冬竹堡此刻已布下天罗地网,你们一个也休想能离开我冬竹堡一步……包括任何侵入冬竹堡的每一个人……。” 黄秋尘目光一接触到“修罗剑客”那双锐利的环扫周围的眸光,不禁连打了两个寒栗,暗自付道: “难道已发觉到自己藏身此地了吗?……” 念头刚转,蓦听岳风飞哈哈大笑道: “张堡主,你可曾听过蟠龙四鬼的名号吗?” 鬼矶土秦风和“修办剑客”张剑峰,两人齐齐惊呼道: “蟠龙四鬼…… 他们就是蟠龙谷,岳阳的四大护法……” 岳风飞道: “他们正是我蟋龙谷土生土长的‘蟠龙四鬼’。” 说着随手挥了一挥…… 蓦然,从那三丈外四周的草丛中,站立起四个身材高大,相貌狞恶,肤黝黑,赤着上身,颈间各挂着一串骷髅项链,手持苗刀的野人。 四人这一现身,八只骇人尖利的凶芒,盯着四周黝暗的角落打转,像是四只凶恶的豺狼,在寻觅择食的对象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黄秋尘这一震骇,更是非同小可,自己从至此到现在,竟不知这四个凶蛮的野人,是何是来到?几时掩伏在周围的草丛中。 虽然自己不明这四个野人的来历,但从鬼矶士秦风和“修罗剑客”张剑峰,那震惊的脸色看来,这四个所谓‘蟠龙四鬼’的野人,定然来头不小。 这时乘着众人陷于紧张之际,详细的向四周扫视一眼…… 他这一仔细打量,又是令他心下一震, 原来,不知何时,在这周围十丈之外,包括自己藏身这幢破旧阁楼,广场那片竹林之后!及鱼鳞似的层层屋脊、房角,所有阴暗之处,都已包围幢幢人影,为数不下二三百人之人。 当然,那外围的群众自然是冬竹堡的人手。 这时场中的人似乎都是感觉到事情的严重! 场中,立时凭空笼罩上一层紧长的气氛…… 一阵令人窒息的宁静。 突然鬼矶土秦风打破了沉寂的气氛,哈哈笑道: “想不到昔年穷凶恶极,杀人当家常便饭的‘蟠龙四鬼’也来了中原后土了……!” 岳凤飞打个哈哈,皮笑肉不笑地道: “‘蟠龙四鬼’四十年前大别山一役后,随家父归返西域,虽是略敛凶芒,平日以生食毒蛇、猛兽为主,但偶而仍饮人血,只要我一声令下,要他们杀上三五百个人,也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鬼矶士秦风,道: “四士余年前中原武林黑白两道,为要围剿‘蟠龙四鬼’于大别山,派出各派高手五百余人,全军覆没,全被四鬼茹毛饮血地手尽……到目前提起大别山一役,及‘蟠龙四鬼’的凶恶,令人心有余悸;三十年前归服玉面童岳阳,权充护法,老夫三十年前蟠龙谷之行,曾和四鬼有一面之识,虽然仍是凶恶异常,但对岳阳已是百命百从……身不离主,主不离仆,今日怎会随岳小兄弟千里迢迢的来到了中原呢?……” 岳风飞道: “难道你对‘蟠龙四鬼’的身份,还置疑不成?” 这时煞星手冷白和“修罗剑客”张剑峰。亦成为僵立之局,两人都是不敢贸然出手,形成剑拔弩张之势。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场拼斗,若有个开端将是形成不可收拾的局势。 鬼矶士秦风见风转舵,笑道: “并非我不相信‘蟠龙四鬼’的能力,那驼矮两叟谅来就是令尊玉面童岳阳的左右两使吧!依他们的功力亦非一般江湖顶尖高手可比,在我冬竹堡中尚且斗不过……。” 岳凤飞面色倏变,道: “你别以人多为胁,我劝你还是说出虬龙公主的去处为好,否则莫怪我西域一脉,今夜就在你罗山捣个天翻地覆,不惜一切牺牲,告诉低一句坦诚之言,家父亦可能来到中原地界,顺道拜访‘九龙王尊’及秦叔叔你老人家……。” 鬼矶土秦风冷笑道: “好小子你别向我耍这一套,老夫软硬不吃,令尊来到中原,我老早就有个耳闻,只是我不知他怎会有你这么一个蛮横,狂傲的宝贝儿子,反倒威胁起老夫来了…… 小子你放明白点,若是老夫不看在你老子昔日一段情份上,今夜就是加上十倍的‘蟠龙四鬼’二十个神箭八雄,老夫已不放在心上,只要张堡主一声令下,未等及动手,就要叫你们尸骨不存,血肉横飞……。” 突然冬竹堡主脸色微变道: “秦副总,吕义雄组长和勾魂十八屠士中毒已逾一个时辰,若不及时施以解毒药物,恐怕……。” 鬼矶士秦风转眼向跌坐一旁的“勾魂十三屠士”和扫荡组长吕义友望了一眼,只见“勾魂十三屠士”此刻已经完全陷入昏迷,休克状况,而那中年大汉虽然功力超绝,此时也脸色铁青,混身颤抖,口吐白沫,摇摇欲坠。 岳凤飞忽然道: “他们再过一盏茶功夫,就是大罗神仙亦回生乏术……。” 黄秋尘心知岳凤飞这句话绝无半点夸张其词,仅仅越庸那一掌“焚心掌”就差点要了自己一条小命,那龙云的“无形阴毒”也绝对不会太简单。由那所谓扫荡组,吕义雄组长的中年大汉,身中“无形阴毒”能够坚持得那么久,而不倒地的情形看来,那位吕义雄功力之超绝,就非一般武林宗师可比。 联想到“九龙王尊”的势力之雄厚,不禁从心底起了一阵寒栗…… 鬼矶士秦风脸色微寒,沉声道: “你解药是给不给?” 说话时,脚下踏前二步,满脸杀机暴露。 岳风飞心里一震,暗惊对方翻脸是如此之快,不禁退后一步,仍冷声道: “我要的是虬龙公主的下落……” 鬼矶土秦风怒喝一声: “畜生!我劈了你再说……。” 喝声中,身形突然欺前两步,两掌突然拍出两道迅电般的劲道。 就在这刹那—— “飓!飓!飓!” 八支冷箭似闪电速快的射到—— 鬼矶士秦风宽袖连拂,暴退七八步。 前面八支利箭被秦凤的掌震飞折断,另外八支却直没入土中,连箭羽都插入无存。 岳凤飞亦同时避过了秦风的掌势飘退八尺,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这时才尝试到秦风那攻击的掌势,快速,脆奥到几乎无从闪避。 黄秋尘今夜算是大开眼戒,那神箭八雄的威力委实庞大无比,出箭之迅速,瞄射之准确,旷古绝今。 换是别人,鬼矶士秦风此时已遭四箭穿心而毙。 蟠龙四鬼一阵低嗥吼叫,跃跃欲试却被岳凤飞手势止住。 鬼矶士秦风阴声寒笑,道: “岳凤飞,你再固执下去,说不得我今夜就大开杀戒了……” 语声中,突然在冬竹堡外,暴起一溜五彩缤纷的烟火。 并遥遥传来一阵高吭长啸—— 煞生手冷白忽然面露喜色,道: “岳兄,咱们黑手岩人马已到……。” 冬竹堡主“修罗剑客”张剑峰,脸色微变,道: “秦副总,外围已遇劲敌,此间……请速定夺,座下先赶往接应……。” 一缩身,转向堡外射去。 身形才起,蓦呼一阵:“叮当”的兵刃猛烈撞击声传来…… 蟠龙四鬼之一已然和“修罗剑客”张剑峰缠斗在一起—— “修罗剑客”张剑峰一柄古形长剑在手,闪起满天银芒疾如破风电闪,“点、挑、浮。 沉、吞、吐”直罩皤龙四鬼。 蟠龙四鬼三尺戒刀亦是疾挥如电,忽东忽西,看似这种无章法,却是凶猛,狠辣已极,刀刀直取要害,离谱怪异之极。 一方面鬼叫,嗥吼连连,声声慑人,音色凄厉、刺耳。 一时间,两人斗得难分难解,却是足以惊天地而泣鬼神。 鬼矶士秦风,冷声道: “即是在罗山何惧千军万马,来多少是多少,我秦某定然叫他来得,去不得……有谁不信就等着瞧……。” 煞里手冷白,不知几时已缓步移到跌坐在一旁的扫荡组长吕义雄身侧一丈,突然,一个箭步,疾扑至吕义雄身后,一手抵住吕义雄背心“重阳”死穴”,阴声笑道,“有谁敢伤害黑手岩一人,我就叫他偿命……” 鬼矶士秦风万没想到煞星手冷白会出这一着,怔了一怔,怒极而笑,道: “原来你这小子是黑手岩的人……看来!你大概就是手转乾坤,冷震东的宝贝儿子,煞星手冷白吧!老夫就替你老子教训教训你这,目无尊长的狂妄小子……。” 脸色一沉,狰狞地笑了一笑,移步直向煞星手冷白逼去…… 煞星手冷白,脸色骤变,冷喝道: “止步!你再走进一步,我马上杀了他……。” 鬼矶士秦风阴笑,道: “傻小子,你就是杀了几个他,也和我无关……嘿嘿嘿嘿蓦地,阔袖一拂,一缕雄厚暗劲,电涌而出—— 煞星手冷白,只觉迎面气劲,重压逼至,一阵窒息,大吃一惊,蓦地,将蕴含在双掌的十二成功力,化成两缕劲风,呼呼电卷而出,身形暴退七尺。 那知身形犹未站稳,秦风冷笑一声,已如鬼魅欺至身侧,一式“腾蛟樱鳗”,右掌变爪,当胸而入。 煞星手冷白万没料到秦风变招拒敌,攻敌会如此迅速,出手如此狠辣,眼看就要重创干秦风那一爪之下。 岳凤飞相距两丈之外,欲想援救也来不及—— 好个煞星手冷白,只听他大喝一声,蓦然身子向后一仰,双脚一勾,一弹,“飕! 飕!”脆奥,电速已极地踢出两腿,身子平空倒射出支外。 这一招躲得险奥,巧妙以极。 岳凤飞不禁喝道: “冷兄,避得好……。” 岂料喝声甫出,只见鬼矶士秦风冷喝一声: “来得好!”身子顿时矮了半截,轻易避过袭击咽喉攻胸口两脚,脆异旋了一转,和像老早就算冷冷白会有此一着般,恰好停在冷白身后,左手疾出,一把扣住冷白右肘。 这一连串的出招,避招,擒人,只不过是指顾间之事,看来干净利落,毫未费吹灰之力。 黄秋尘看得一阵胆战,若非自己今夜看清眼前众人个个都是暗藏不露,满腹城腑,机心…… 眼下这几个人,个个武功都要比自己估计中的,还要高出许多。 蓦在此刻—— 遥远外,渺茫的空隙,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之声,若有若无,倏倏莹绕耳际———— 幻想时代扫校 第四十七章 瞒天过海 瞬息万变 鬼矶士秦风,身子微微一震,心神松驰了一下。 煞星手冷白那会放过这个机会,手腕一翻,一沉,挣脱被扣手肘左掌电速劈出,当胸击去。 几乎在同一刹那,岳凤飞剑化数点精芒,电刺鬼矶士秦风背后‘百汇’‘中宫”三焦’三大死穴…… 黄秋尘眼看两人粹然出手袭击,动手亦是非常快速,但他现在对鬼矶士秦风那身浩瀚若海,无穷无尽的武学,起了一种莫名的敬佩之心,心想:“尽管他俩如此袭击,还不是同样对他无害 岂知鬼矶士秦风象是等待什么似的,望着堡外出神,好似对岳风飞和冷白的这前后夹击,是毫无所觉一般。 等到煞星手冷自左掌已抵到胸前半分,岳凤飞的全失刺破他的衣服,触到背心肌肤,才突然惊觉地,懊了一声—— 身形突然硬生生的从那剑掌隙缝中,横移三步,正是如此,右肩仍然被煞星手冷白击个正着,斜斜摇晃跌出七八步。惊出一身冷汗。 岳凤飞和煞星手冷白却各自引身暴出文外,脸色紧张。 其实冷白和岳凤飞那里知道他们已完全失一个重创劲敌的机会。 武学一道,浩若深渊浩瀚,但也未必就无破绽,就如刚才,倘若岳凤飞和冷白不存畏惧之心,唯恐鬼矾士秦风不还手,是有什么阴谋、陷阱而心虚,自动减去几成劲力,攻南海的速度为之一级,虽然鬼矶士秦风武功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可以运功反震,抵抗外来的攻势,随心所欲,但岳风飞那背后三剑,却是三大死穴对着一柄锋利的剑尖。任他功力超绝亦要重创剑下。 黄秋尘那知就里,一看鬼矶士秦风又从岳凤飞和煞星手冷白的攻势中,惊险的脱出,不禁又对秦风存下一种戒惧之心。 那知他心中存留下这层魅影,差点就再次丧命在鬼矶士秦风的手中,和平白丧失一次为父母血仇,报复的机会。 鬼矶士秦风蓦然发出一阵洪亮刺耳的怪笑。 笑声震得四谷回音嗡嗡作响…… 疯狂的厉笑声中,脸上掠过一层浓厚的杀机,两眼如电的扫视了岳凤飞和煞星手冷白一眼,一步一步的朝着两人走去—— 煞星手冷白和岳凤飞脸色骤变,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数步。 蓦然—— “飕——飕——”一阵破空劲响,八枝羽箭,一字型的落在鬼矶士秦风脚跟前! 无疑的,那是神箭八雄示威的八箭。 鬼矶土秦风,头也不抬地,阴森森冷笑一声,跨过那排羽箭,仍然一步步紧逼近煞星手冷白和岳凤飞。 “嘶——嘶——”一阵尖厉尖啸—— 十八支羽箭分袭鬼矶士秦风周身要穴。 鬼矶士秦风眼皮也不抬动一下,随手一挥—— 十八支羽箭登时被震断成烽截,抛到丈外。 鬼矶士秦风脸色更加阴沉,难看,嘴角露着一丝狞笑,仍然步步的逼近…… 岳风飞和煞星手冷白一阵寒栗,步伐跄踉的,随着鬼矶士秦风的逼近而倒退着…… 倏地—— 一阵细密的‘嘶嘶’声大作。 一排为数四十支的箭雨,疾射过来…… 鬼矶士秦风头仍不回,眼不瞬地,双掌略扬一扬,便将箭雨扫的纷纷堕落下去。 但是当了扫落第二排弓箭的刹那—— 紧接着,一阵锐利的刺啸骤起…… 四排,为数不在进支以下的箭雨,暴风雨似的射了过来。 完完全全的将鬼矶士秦风周围三丈之内,笼罩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之中。 鬼矶土秦风目见箭雨,怒喝一声,双掌齐扬,两股排山倒海似的劲力,波涛浪涌地狂卷而出—— 一阵劈劈——拍拍——连珠暴响—— 鬼矶士秦风双臂一阵忙乱挥舞,身子狎在穿出重重的箭幕,直向煞星手冷白和岳凤飞扑去—— ‘啊哟’!一声惊叫,岳风飞和蓝星手冷白,双掌齐扬,四股波涛浪涌的狂飙,直迎上去。 蓦在此刻—— 传来二声,大喝道: “白儿不得无礼,速退。” “秦兄手下留情。” 喝声中,两条快速绝伦的人影,从空中扑落,分从左右各劈出两道阴柔劲道直向场中截去。 “波!波!”几声撞击巨响。 秦风双肩一阵摇晃,倒退了一步,煞星手冷白和岳凤飞各自跄踉倒退七八步脸色苍白,显然都受了严重的内伤。 鬼矶士秦风似乎被来人的武学震惊,当他定神看清来人后,不禁哈哈大笑道: “不知南宫盟主和冷大侠驾到,有失远迎之罪……。” 黄秋尘这时已自看清来人正是黑白两道盟主,罗山别府之主南宫冷刀和黑手岩门主,手转乾坤冷震东。 手转乾坤冷震东,这时已一拱手,躬身作礼道: “孽子无知!有诸多冒犯之处,还请秦兄多多包涵……。” 鬼矶士秦风呵呵笑道: “好说!好说!冷岩主有子如龙,才是可喜可贺……刚才一招‘瀚海腾蛟’。加上腾蛟气劲,无比威力差点就要了老夫这条老命……。” 黄秋尘心下一震:原来刚才煞星手冷白所施出的一招竟是‘腾蛟剑’所藏的绝世武学‘瀚海腾蛟’和‘腾蛟气劲’…… 煞星手冷白几时学有此绝世武功呢?当今之世除那蒙面的神秘客“九龙王尊’曾经施展过一次,在那艘巨桅帆船之上,对袁丽姬所发…… 难道,煞星手冷白亦和自己一样,有了奇遇,就像自己无意中得到伏虎剑一般…… 不!不!绝不可能,‘九龙王尊’在巨桅帆船上所施出的‘腾蛟气劲’威力是何等的浩大,而煞星手冷白虽然施出那极其高奥的招数,却不见什么威力,同时鬼矶士秦风亦能轻易避过……” 无数的念头迅速在黄秋尘脑海掠过…… 只听得手转乾坤冷震东呵呵笑道: “哪里!哪里!还不是南宫盟主的错爱,悉心调教栽培有方说着转眼瞥了一下,身边这位身材雄伟,道貌岸然的老者南宫冷刀。 此话一出,有如晴天惊雷,惊人已极,在场众人,包括鬼矶士秦风和岳凤飞等,皆以不信的惊疑眼光,停住在南宫冷刀和煞星手冷白身上。 煞星手冷白此时闭目跌坐,好似对场中一切事情毫无关系一般。 黄秋尘更不相信自己此时所听闻到的话,会是事实。 南宫冷刀,目光一扫场中,呵呵笑道: “那里!老夫门徒之众何止万千…… 却无一能承我衣钵,令公子资质异禀,均属上等之材……的确甚称老夫之心……。” 此言一出,无异就是承认煞星手冷白就是南宫冷刀的徒弟,无疑,也等于承认那招‘腾海蛟龙’就中他所教的。 鬼矶十秦风,先是一怔,随之转颜哈哈大笑道: “南宫盟主几时收这等资质特佳的徒儿……我却不知,害得兄弟还在这里纠缠半天,差点就……嘿嘿嘿……。” 黄秋尘亦暗惊鬼矶士秦风的阴险,机诈,刚才明明是对煞星手冷白和岳风飞欲置之于死地而后休之势,想不到,半刻时辰内,却又和他们满面春风,有声有色地高谈阔论。 同时他亦私自揣度道:“鬼矶士秦风不知煞星手冷白是南宫冷刀传徒,这点看来,显然,鬼矶士秦风对南宫冷刀并未绝对充分了解……也许鬼矶土秦风加盟“九龙王尊”派下是在煞星手冷白投向南宫冷刀之后。 目前这位南宫冷刀就是“九龙王尊”那是绝无疑问了,此时,他和鬼矶士秦风相互勾结,还有昏厥地面上的‘勾魂十三屠士’便是最有力时证明,此间人脏具在,只要自己此时挺身加以指责,南宫冷刀的秘密就可当场揭露无遗。 但,自己此时一但出面,南宫冷刀,鬼矶士秦风…… 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杀死自己的机会,以期灭口。 自己单人匹马,岂是人家敌手…… 黄秋尘正运用脑智,思考一条揭发南宫冷刀阴谋之际。 南宫冷马忽然扫视了场中人一眼,停留在岳凤飞脸上,慈祥在问道: “这位小兄弟不知如何称呼? 岳凤飞目光一和南宫冷刀那双,和祥又带庄严的眼神接触,心神一震,正待要回答问话之际。 突然,跌坐在一旁的煞星手冷白,跃身站起来,说道: “师父,父亲大人钧安,这位仁兄是虬龙公主的侍卫长……同时亦是西域蟠龙谷,名震天下的玉面重,岳阳老前辈的爱子,岳风飞……” 南宫冷刀和手转乾坤冷震东似乎同时一惊,但,南宫冷刀脸色一变,即恢复那慈祥的微笑,道: “原来是四十年前名震中原武林的玉面童岳阳前辈的公子,失敬!失敬…… 令尊‘玉面童’岳阳,曾和南宫某人,有过数面之缘!如今可好……。” 岳凤飞料不到南宫冷刀会对他如此和蔼!一时拿不定主意地吱唔道: “谢南宫盟主!托皇天恩佑!家父玉体无恙…… 家父亦曾嘱言晚辈向南宫盟主你,叩请金安。” 煞手冷白得意笑道: “如此说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手转乾坤冷震东,突然沉声,道: “白儿!不可胡闹……。” 南宫冷刀亦微笑道: “白儿快来见过秦叔叔。” 煞星手冷白福至心灵,赶忙跪在鬼矶土秦风面前,叩头道: “侄辈冷白叩见秦叔叔,刚才有所冒昧之处,尚请秦叔叔恕罪……” 鬼矶士秦风呵呵笑道: “好小子,快起来,快起来,要不是南宫兄和冷兄来得早,恐怕……呵呵呵呵,咱们还在缠斗呢?看你这样鬼聪明,倒满合得胃口的。” 煞星手冷白连忙叩了三个头,道: “谢谢泰叔叔不罚之恩……。” 鬼矶士秦风哈哈笑道: “等下少不得掏几手做见面礼呢!……” 煞星手冷白更是连声称谢叩头不已。 手转乾坤冷震东微笑道: “秦兄见笑了,白儿这孩儿,亦太任性了……。” 鬼矶士秦风纵声笑道: “非秦某夸赞,自老夫再次出道江湖以来,仅这孩子够格接受老夫的薰陶,若非这孩子智质,聪慧,机智皆胜人一筹,而且年少有成……要得秦某青睐……仅凭着一身好躯干和忠厚的秉性,那秦某还得考虑,考虑。” 黄秋尘呼得心中作哎,暗自笑道;何不干脆说是看在他的阴险,狠毒,奸诈,狡狯的份上……。 蓦在此刻—— 一声金铁交碰巨响,挟着两声惨叫传来。 众人适声望去—— 原来冬竹堡主“修罗剑客”张剑峰和拦截去路的蟠龙四鬼之一,还在拼斗得甚为剧烈.一来一往,刀光剑影,混作一团,两人身上鲜血盈盈滴落,显然都负了创伤。 偶而,传来几声怒喝,叱叫和哇哇怪叫。 突然,南宫冷刀眉头一轩,朝着岳凤飞道: “岳小兄弟,你是否能叫蟠龙四鬼停止缠斗张堡主呢? 岳风飞听了南宫冷刀那缓和的语气,有如奉到不可抗拒的圣旨一般,立即答应道: “是的,晚辈叫他马上停手。” 说着.朝着蟠龙四鬼做了个手势,叽哩哈噜的怪叫了一阵子蓦然,另外站立在一旁的三个蟠龙四鬼,怪叫一声,一齐向冬竹堡“修罗剑客”扑去— — 南宫冷刀脸色微变,鬼矶士秦风已大喝道: “畜生!你敢……。” 但风蟠龙四鬼,齐齐呐喊一声,刷!刷!刷快速地劈出三刀,动作整齐划一,从四面八方的笼罩向“修罗剑客”张剑峰的身子—— “修罗剑客”颖剑峰,大喝一声,震退先前的一鬼,要回架已是不及,眼看蟠龙四鬼三柄利刃就要将他的身尸他割了,“修罗剑客”张剑峰亦闭目待毙的刹那—— 蟠龙四鬼突然怪啸一声,一个怪蟒翻身,齐齐翻落三丈外,一字并排着。 鬼矶土秦风叫了声,惭愧!同时收回了要吐出的掌劲。 只听岳风飞笑道: “张保主受惊了吧!他们蟠龙四鬼虽是凶恶,狠辣已极,但他们有种极重的好胜雄心,即不胜不退的癖好,他们不分敌我,只要和他们动上手来,不败在他们手下,就得杀了他们,否则永远缠着你不止不休……。” 冬竹堡主,“修罗剑客”张剑峰却是早已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声:“侥幸!” 黄秋尘随着众人定睛一看,不禁又令他。心神一震,原来蟠龙四鬼,四个人都是一式打扮,身材相同,几乎连第一个人的容貌,肤色都相同,若非刚者看着那其中一个身上沾满创口流出来的鲜血,否则,就“修罗剑客”也几乎辨认不出那一个是和自己缠斗半天的蟠龙四鬼。 冬竹保主“修罗剑客’”张剑峰,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南宫冷刀的跟前颤声道: “座下惭愧的很,请南宫盟主赦罪!” 黄秋尘暗自惊诧道: “斗不过‘蟠龙四鬼’难道亦犯了死罪,值得堂堂一代大剑客,这样屈驾下跪求烧…… 看来许多武林高手会臣服在南宫冷刀座下,恐怕……大有原故。” 南宫冷刀强颜笑道: “起来!起来!在外宾之前怎得行此重礼,‘蟠龙四鬼’,乃是一代奇人‘玉面童’岳阳的护身法使,你斗不过他,不算是丢脸,赐你无罪平身!” 冬竹堡主“修罗剑客”张剑峰,这才战战兢兢的叩了三个响头,颤声道: “谢盟主赦罪之恩……” 南宫冷刀突然和声对岳凤飞道: “岳小兄弟,你说是吗?” 岳凤飞受宠若惊,他怎样也不明白南宫冷刀怎伟突然对自己这样客气,闻言,微怔了一怔,才道: “张堡主武功亦是不弱,何须自卑小我。” 南宫冷刀打个哈哈岔开话题,道: “蟠龙四鬼的确楞力超绝,连义雄这孩子和“勾魂十三屠士”竟亦……” 说到此地——语音加重,忽然停顿下来,望着岳风飞脸上煞星手冷白突然插口道: “师父,他们不是‘蟠龙四鬼’所伤,他们是中了西藏独门‘无形阴毒’和‘焚心掌’……岳兄是否可以看在兄弟面上……。” 说着转眼停留在越庸和龙云两叟身上。 岳风飞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哈哈笑道: “这……当然……” 忽然龙云面作难色,道: “少主……越庸……” 黄秋尘这时逐渐体会到势态的严重和南宫冷刀的阴谋…… 目前一个‘九龙王府’已够使整个江湖武林,谈虎色变,何况最近又出现‘海棠红’一派,如今若是再使‘玉面童’岳阳这魔头重蹈江湖,那中原武林更加要生灵涂炭。 倘若使西域一脉和‘九龙王尊’一派拉上关系,那后果就更不堪设想。 自己自任为正义侠士,对这重大浩动危机,怎可置身之外如今只有出面揭发南宫冷刀,那假仁伪义的阴谋一途,才能阻止岳凤飞陷入南宫冷刀的阴谋圈套…… 想到此地,心念一决更没有考虑到,后果将会演变到怎样程度…… 这时岳凤飞那知就里,沉声道: “龙云你把解药拿出来,替吕兄解去‘无形阴毒’吧!” 龙云沉重道: “少主,属下请你还是多加考虑……。” 岳凤飞温声道: “叫你拿出来,就拿出来,何必婆婆妈妈……。” 说着一把接过解药,笑道: “南宫盟主见笑了!这就是‘无形阴毒’,独门解药,让吕兄们,每人服下一料,再施以推宫过穴法,将阴毒逼从毛孔渗出,就可痊愈…… 蓦在南宫冷刀伸手要接过那独门解药的刹那——一条矫捷的身影掠至,直向那瓶解毒奇药抓去。 南宫冷刀出其不意,想不到快要到手的解药竟会被人抢去,大喝一声,右腕一翻,直向来人脉门切去—— 来人请喝一声,五指一屈,连弹三道指劲,电袭南宫冷刀上半身,“期门”“气海” “旋矶”三大穴道,左起一腿,直蹴南宫冷刀“下阴”死穴。 南宫冷刀冷哼一声,右显微提,足尖左转,右掌变抓,划开一道半弧,巧妙截住三指,再化为实拳,直擂来人“心脏”脉门。 “碰!”一声,来人直被震出丈外,一交跌倒在地。那瓶解药却被抛上半空。 这一切的变化,只在刹那间,令人无有转念的余暇。 煞星手冷白,岳凤飞,鬼矶士秦风齐齐惊叫道: “是黄秋尘…… 黄兄…… 又是你…… 语音未毕,蓦听黄秋尘大喝一声,身子再度凌空而起,直向落下的那瓶解药抓去。 鬼矶士秦风和南宫冷刀齐齐冷喝一声,双掌一翻,四道排山倒海也似的狂风掌劲,直向黄秋尘的身子击去。 黄秋尘突然出手一掌,把那瓶堕落的瓶子震得再度升高七八丈,身子矫如腾龙一翻,变成头下脚上,双掌骤翻,直向两人的凌厉掌劲迎去。 “轰!”一阵震天价响,尘土飞扬。 黄秋尘借着这反震力,将身了弹高五丈,恰好迎着那瓶晶莹夺目的解毒药物,一把抓着,纳入怀里,人在空中,一阵双脚连蹬,有如天马行空一般,横移了十多丈,直向一座阁揪楼的屋脊上落去。 手转乾坤冷震东,惊呼道: “银河天梯顶轻功……。” 鬼矶土秦风亦惊叫道: “不错,正是百年失传的“银河天梯”绝顶轻功……” 鬼士矶秦风亦惊叫道; “不错,正是百处失传的“银河天梯”绝顶轻功……” 黄秋尘身子晃若一片飘花落絮般,冉冉降落在第二栋阁楼的屋脊上,提高嗓子,大声喊叫道: “南宫冷刀,你假仁伪义的真面目已暴露,如尚有何面目贝天下武林众豪杰……岳兄你可别为他的花言巧语所惑,虬龙公主就是被他所擒……。 语音未落,忽觉背后冷风袭至,身子一挫,双掌电翻。 “碰!”“碰!” “哎哟!”两声问哼,一声惨叫,三个背后偷袭者,一齐被黄秋尘击翻滚落屋下。 黄秋尘自忖不是南宫和鬼矶士秦风的敌手,早已盘忖好退走计划…….突然高声喊叫道! “岳兄,冷兄,虬龙公主,兄弟已得手,先走一步…… 说着,突然一摔身,跃过两俯厢房屋顶,直向西南堡外驰去南宫冷刀和手转乾坤冷震东齐齐大喝一声,两条庞大身影骤然而起—— 尾随追去,瞬眼间,即消失在黑暗阴影之中。 阁楼前广场上,又恢复原始的宁静、沉寂…… 但,那是紧张,惶恐,别扭构结成的令人窒息,异样气氛。 大有一种山而欲来,风满楼之感。 突然听得鬼矶土秦风发出一阵刺耳长笑,打破沉寂。 煞星手冷白和岳风飞齐齐感到心神一震,一种不甚和谐的预兆袭上心头——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黄秋尘会在此时出现,岳凤飞在黄秋尘出现夺药及至遁去之后,蓦感心神一灵窍顿开,脑筋顿时有如梦醒,清晰了许多。 这时他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自己亦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会对南宫冷刀生好感,而他的要求都无条件的唯唯是从……和对着南宫冷刀的那双和蔼奇异的眸子,有着一种不自然而然的畏惧。 黄秋尘的出现,故然提醒了自己,无异是替自己蒙上一层不白之冤,任自己如何解释,也无法对这善忌,阴险的鬼矶士秦风说明自己和他不是同伙,听到鬼矶士秦风的笑声,不禁对煞星手冷白投以求援的一瞥。 那知煞星手冷白也同样的投视着自己,两人就此默默相视鬼矶士秦风又恢复了先前的阴沉,恐怖的狞笑,一步一步的逼近两人—一阴森森的寒笑道: “好小子!连老夫这次亦被你们瞒过……。” 煞星手冷白尴尬道: “嗯……秦叔叔,这……。” 鬼矶士秦风阴笑道: “嘿嘿嘿嘿……你这吃里扒外的龟孙了,你要知道,老夫此次前来冬竹堡,就是要专治你们这些家伙……。” 煞星手冷白不敢正视的战颤道: “这……这完全是误会……” 鬼矶士秦风双眼兽性的光芒,怒道: “误会,原来你们还会使出这套调虎离山计,你道老夫不明白你们年人的鬼心思吗?” 煞星手冷白脸色铁青,道: “秦叔叔,南宫盟主师父他一向言出如律……何况我父亲和他是好友……我怎会做出这等事情……。” 鬼矶士秦风阴寒笑道: “南宫盟主‘九龙王尊’一向言出如山,令出如律……他早已颁下‘九龙令’,吩咐老夫在罗山大会前夕,肃清四堡内奸细,对一切格杀勿论,现在罪赃俱在,我就先宰了你,再向你父亲交代……。” 煞星手冷白脸色惨重,战颤道: “不!这完全是误会……我和岳兄跟黄秋尘根本不是同道……那只是一种巧合而已……。” 鬼矶士秦风阴声道: “你现在怎么说亦是无济于事,虬龙公主一旦被黄秋尘救走,破坏了王尊的全盘计划,就是王尊亦不会放过你,‘九龙王府’对于叛徒是如何处置,你是知道的……既然你不愿意死,我就把你擒了,交给刑堂部……嘿嘿嘿嘿……。” 煞星手冷白,面色铁青,恐怖地构成一副曲折、密绉的图案,厉吼道:“不!不!你别把我交给刑堂……我……我宁愿自杀。” 倏地,高举一掌,猛向由已的天灵穴折落—— 幻想时代扫校 第四十八章 千钧一发 绝处逢生 岳风飞大喝一声,蓦然欺身而近,一把扣住煞星手冷白右肘,沉声说:“冷兄,你为何对‘九龙王府’刑堂如此畏惧……跟着兄弟、他们亦奈何你不得……。” 煞星手冷白全身劲道顿失,高举的手亦萎落下来……岳凤飞环扫周遭一眼,的道:“冷兄,快振作精神,咱们突出重围……。” 鬼矶士秦风冷声道:“要逃吗?没那么简单,就是黄秋尘那小子亦绝对逃不出‘九龙王府’一步。” 煞星手冷白突然厉笑道:“秦叔叔,你既然不念咱们之情,休怪我无礼……。” 一式‘饿虎扑羊’,恶狠狠的向鬼矶士秦风扑去——鬼矶士秦风闪身避这三步,转首道:“张堡主,下令擒人……。” 冬竹堡主‘修罗剑客’张剑峰应声:“是!”转身随手一挥……一道青绿色烟火,射空而起,把周围十丈以内照得亮如白昼。 一阵人影晃动,倏地,从四周跃落数十个黑衣劲装大汉,首先动作迅捷的把躺在地上的‘扫荡组长’吕义雄和‘勾魂十八屠士’等伤患—一抬走。 飕!飕!飕!飕! 不知从何处,又跃出二十几名红衣白巾蒙面人,将‘蟠龙四鬼’,围困在核心。同时,远处传来一阵呐喊和惨叫之声。 原来,分据各角落的神箭八雄已和堡内众多弓箭手,展开剧烈的弓箭混战。 不时间,‘嘶!嘶!’之声大作,漫天尽是交错箭雨。 惨呼厉号之声四起,无数的冬竹堡徒众已然做了神箭八雄的箭下游魂。 岳风飞脸色大变,道:“鬼矶士秦风,你真要动武。” 鬼矶士秦风嘿嘿笑道:“老夫重现江湖以来,你算是第一个敢直呼我的名字之人,可惜,这也就是你呼唤我名字的最后一次……。” 煞星手冷白亦厉声叫道:“秦风,你真要叫我们血洗冬堡。” 鬼矶我笑道:“为保全大计,不得不如此做,杀之灭口。” 岳凤飞双眉一绉,道:“你们绝不是‘蟠龙四鬼’和‘神箭八雄’的敌手,这样做只有徒增你‘九龙王府’的伤亡,血溅广场……。” 鬼矶士秦风一阵狂笑,道:“眼下那二十四名红巾卫队,是准备明天罗山大会,对付天下第一流高手用的,他们本来就是天下第一流高手,经过王尊严格训练有年,现在用来惨杀四个无知野人,已经算是牛刀小试了,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岳凤飞脸色骤变,怒喝一声,道:“若是如此!就让他们一尝西域武学吧!” 一阵奇异怪啸,岳风飞手中长剑,化作一道惊鸿电掣,疾袭靠近的一个红衣白巾武土— —一声金铁交鸣,迸出数溜火星,夹着一声惨叫一声。 那个红衣白巾武士,手中长剑断了半截,肩头被划开一道半尺来长血槽,鲜血进涌,踉啮退七八步。 原来岳凤飞已施出了‘闪电惊虹’三招经速剑法。 鬼矶士秦风怒喝一声,双掌一分,两股凌厉无匹的掌力,直向岳凤飞劈去。 刹时间——怪啸四起,人影晃动。 “蟠龙四鬼’得到大肆屠杀的命令,鬼叫嚎咋声起一已然,展开一阵疯狂的攻击。 二十四个红衣白巾武士,一声不响地,分散开来,铁剑出鞘,各站定了方位,那是分两层东南,西北,西南,东北方位站定,前面十二人离后面的约八尺,而左右约三,把“蟠龙四鬼”团团围在核心。 身法快捷,动作利落已极。 “蟠龙四鬼”齐声厉啸,四柄犀利,森森的番刀已向一方劈去——一阵杂乱无章的快击,但见人影幌动,幌动——刹那间,蟠龙四鬼的身影在剑阵范围之内,由四变八,由八而十六,由十六而三十二,每增加一个人影时,犀利的番刀锋芒就增加一倍。 向着外围,扑,冲,撞,劈,刺,盖。 鬼哭神陶般的厉叫,亦随之愈来愈急,闻之有若山崩地裂,裂胆惊魂。 然而,二十四位红衣白巾武士的剑阵,亦随之每况愈下的发作,起先他们开始穿行游走,互相交错而过,人影晃动间,剑光闪闪,剑气习习,成了严密的连锁守势。 旋动,旋动着。 红白相间,彩光如霞,银蛇乱闪,构成了一副绝丽的幻境。 凄厉的啸声,嗥叫,叱喝,交响成一曲大自然的乐谱。 他们乍闻到,初看来,不再凶险,可怖。 谁知道在那圉杂虚幻的境界中,是蕴藏着多少个千钧一发的危机,以聚集几十年的岁月所换得来的性命在赌注呢?随时随地,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在性命呼息垂危之中作挣扎!都有被乱剑绞死,抛颅断臂,血溅当场的可能。 “蟠龙四鬼”折攻击之势,看起来,好像是一片杂乱无章,都是乱劈乱刺,毫无格式、招法、劲道可言,其实那是一种正派剑术所不能及的上乘境界,“太虚若实”的最高发挥,换个敌手,莫不早已尸骨无存。 两方来说,堪以“势钧力敌”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 一时间,“蟠龙四鬼”和二十四个红衣白巾武士,交互攻击了数千招之上的剑式,秆此移动了几个位置,但,始终都是在二丈方圆的原地上,团团转,闪跃。 另一方面,鬼矶士秦风和煞星手冷白及冬竹堡主“修罗剑客”张剑峰和岳凤飞,驼矮两叟,龙云、越庸。分成了两场,斗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 鬼矶士奉风双掌力搏矮斐龙云和岳凤飞的联手夹击,一时掌彩翻飞,掌风霍霍,仍然无分出胜负。 煞星手冷白和身遭重创的驼老越庸,双斗冬竹堡主“修罗剑客”张剑峰一人,双方混身解数尽使,但一时亦不能见分晓。 最得呈的要算是神箭八雄,他们各据一方,龙皤虎踞,大有一将当关,万夫莫敌之势,神箭绝技下,不知有多少冬竹堡手丧生箭下,同时也隔绝了冬竹堡的外援,几乎没有一个冬竹堡门下能欺近广场之中,即使有亦对那场中高手那严密连锁的斗法无可奈何,自讨没趣的退居一边或参加围击,偷袭神箭八雄。 总之,此时冬堡内,一片呼喝震天,纷乱之势,非三寸秃笔得以形容。 鬼矶士秦风眼看,仅仅要擒拿少数几个人,却骚动了整个冬竹堡,还是未奏效果,不禁怒上加火,大喝一声劈出两道凌厉掌力,逼退龙云和岳风飞三步,突然跃出圈外,混身一阵乱颤。 脸色骤然变为苍白异常,双掌却由红润转为彤红……当他双掌呈现一片血红时,一双精湛锐利的眼神却变为暗淡无光.恍如大病初愈的人一般,无精打采。 岳凤飞以为鬼矶士秦风缠斗到此时已是精疲力尽,却忽略了他那双鲜红的手掌,大喝一声,欺近一步,左手往上一扬,猛地一横身子,右手三指并列如戟,一式“怒海缚龙,”疾扣鬼矶士秦风右手脉门。 矮叟龙云见壮大惊疾呼道:“少主,使不得!提防他双掌……。” 呼声甫出,岳凤飞右手已堪堪扣住了秦风左手脉门,但是岳风飞又忽略了鬼矾我狡奸滑,只见岳飞右手加劲疾扣住秦风左手脉门的刹那——蓦听鬼矶士秦风冷笑一声,左腕骤翻,疾如惊虹电掣的反扣岳凤飞右手脉道手,右手由下而上,挟着一股奇热烘人的掌劲,骤然击出。 “砰!”的一响,一声凄叫——岳风飞闷哼一声,整个身躯宛如断线风筝似的,倒翻出三丈以外,“啪哒!”的一声,落在地上。 只见岳凤飞一交落地之后,又迅速的翻站起来,他意想到完矶士秦风不会放过自己乘势攻击。但是,鬼矶士秦风没再欺进,岳凤飞却全身打了一个冷栗,只听“哇!”.的一声,他口中连吐了两口鲜血,脸色苍白,又跌坐在地上。 矮龙云惊惶万状的,失声道:“‘子午闷心掌!’,那是‘子午间心掌’……。” 鬼矶士秦风口中发出一阵刺耳寒笑声,人若鬼魅幽灵般的欺到岳凤飞跟前,冷森森的说道:“虽然这招胜得有点不大光彩,但为求达到目的是不择任何手段的,现在你中了我的‘子午闷心掌’早晚必死,但我须要马上杀了你……。” 语声未落,右掌一翻,当头就要劈下。 龙云厉叫一声,欺至鬼矶负身后,双掌骤翻,直向背部劈去鬼矶士秦风摹感背后劲风袭至,双掌反过,直迎来势——“砰”的一声巨天价响——矮叟龙云闷哼一声,踉啮倒退七八步——鬼矶士秦风亦被震得双臂发麻,气血翻涌,前冲出四五步才拿桩站稳,不禁心下一震,略一转身,嘿嘿笑道:“喔,老夫看走眼了,想不到你的功力亦是这样高超……再接我一记‘子午闷心掌’试试……。” “试”字离,鬼矶士秦风左掌疾吐而出——矮叟龙云大喝一声,运足毕身功力,铁掌一翻,两股排山倒海的劲道直迎上去” “轰!”一阵惊天动地巨震——鬼矶士秦风倒退三步,双肩微幌了几幌,矮叟龙云“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踉啮倒退七八步,一屁股跌坐在地。 鬼矶士秦风冷笑一声,人若幽灵似的欺身而上——左掌一翻,“子午间心掌”劲,倏然吐出——矮叟云来不及出手,一个矮小的身躯被秦风那股潜力,震飞起三四丈远近“叭哒!”一声,重重的摔落地上。 鬼矶士秦风那容得龙云有挣扎,喘息的机会,欺身则进,阴森森说道:“让我送你归阴吧?” 语音甫起,双掌再度吐出——一声凄厉惨叫划起——龙云的身躯再度飞起半空:“叭哒!”一声脆响。落身之处,鲜血并溅,由龙云的口鼻中狂喷了一堆鲜血……直挺挺的躺在血泊中,由那血肉模糊的口鼻间,发出阵阵人临死前痛苦的低声颤叫。 鬼矶士秦风仰首发出一声得意狞笑,晃身跃到矮经云躯体之侧,并指如朝,疾点了下去——龙云双眼一翻,舌头一吐,身躯不再颤动,不再痛哼了。 他从此结束了人生的旅程,一命归阴。 蓦在此刻——一声厉叫道:“凶徒偿命来——” 一倏飞快的人影疾扑面到,人未到,一股阴寒的掌劲,幌如波浪骇涛般地疾涌而到。 鬼矶士秦风身形一侧,右臂一挥,闪电迎击上去,人却奇诡绝的飘退丈外。 “劈拍!”两股掌力接在一起,四下卷起沙土飞扬,劲气四荡。来人亦受那旋卷气劲所阻,震退三步。正是岳阳左使驼老越庸。 越庸这时目睹几十年来,朝夕相聚的老友龙云惨死鬼矶士秦风掌下,目眶俱裂,再也顾不得身受创伤,是否是人家的对手,舍弃围攻冬竹堡主“修罗剑客”张剑峰已得锐势的机会,直扑鬼矶士秦风。 鬼矶士秦风看清来人后,心下一震,暗自忖道:“西域一脉,个个无弱手。眼前这两个不堪起眼的老头,本来是未把他们放在心上,何况他们早已经过一番拼斗,身受重创之后,还有这等功力,日后等他们功力恢复,后患无穷,即然怨仇已经结定,而不来个斩草绝根?!” 心念至此,脸上泛起一丝浓厚杀机,阴森森笑道:“要来寻死,我就让你们成双……。” 语声中,双掌微翻,两股暗劲疾吐而出——“砰!”一声闷响——驼老越庸胸前结结实实的印了一掌门哼一声,全身幌了几幌,倒退了一步。双目暴出两股怨恨之光,一步步的逼前——鬼矶土秦风倏地一惊,微怔了一怔,冷喝道:“我就不相信你是铜铁铸造的……。” 喝声中,左掌疾吐,八成的劲力挥手而出——只见驼老越庸,双掌平举,横胸推出两道掌劲,直迎上去。 “砰!”一声,两掌接实。 鬼矶士疯全身一震,后退了一步。 驼老越庸闷哼一声,佝偻的身躯摇了两摇,两眼恶狠狠的瞪着鬼矶士秦风,一声不响的又逼近了数步。 鬼矶士奉风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暗忖道:“邪门!难道今天自己的掌力当真失灵了不成……?” 思忖间,驼老越庸已然欺近到身前六尺;大吃一惊,暴喝道“再吃我一掌试试!” 倏地!双掌运足了十成功力,骤然翻吐而出——‘砰’的一声一驼老越庸闷哼一声,整个身子被震推出丈外,一交跌倒在地。 鬼矶士秦风运目一瞥,脸上泛起一丝笑容,但那笑容一闪即逝。变成了一阵铁青之色。 只见越庸在地上翻了两翻,又站了起来,牙关紧咬,两目几乎要暴出火来,狠狠的注在鬼矶士秦风的脸上,又一步一步的角步前进,直逼迫近来。 鬼矶士秦风脸色骤变,他感到越庸的那双眼眸中,包含着无限的痛恨,怨毒和凄厉恐怖,他杀人无数,却从未碰到过种情形! 这反常的现象把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怔愣住了,他忘记了一切! 突然,越庸厉叫一声,十指弯曲如钩,猝然电扫而出。 鬼矶士秦风摹感一阵腥臭扑鼻,阴寒刺胄一缕阴寒暗劲,已然袭至。 心神一震,暗道:“不妙!”大喝一声,“子午间心掌”十二成劲力汹涌而出。 “轰隆!”一声,距离三丈外一座陈迹,破旧阁楼,突然倒塌,下来一阵尘土飞扬,粥漫全场。 两股阴阳极瑞的劲道交接在一起,造成一团无形的气旋,无声无息的向四面溢荡,扩张——刹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屋垣,残瓦四射并散。 这种无形的气劲比起有声的鸣击更加高深,厉害百倍,那是两人尽毕身精力所聚,一种经高内劲之顷泻。 顷刻,烟消云散。 场中归干沉寂——残垣断瓦,废墟中,疑立着两人满身尘土的人儿。、一个是驼背老者,越庸。 一个是鬼矶士秦风。 两人如泥塑的土像一般,静默的对峙着。 忽然驼老越庸眼皮眨动了一下,发出一阵极尽苍凉,凄厉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音韵,由凌烈,凄厉渐渐转为悲戚,低颤……突然,口,鼻,耳之间,盈盈溢出鲜血,“碰!”一声,佝偻的身躯笔直卧倒下去——跟着龙云踏上同条约路程,一命归阴。 鬼矶土秦风,倏地发出一阵得意,疯狂的洪笑!震得一阵尘土飞—一转眸一睹场中。 只见除了远处的神箭八雄仍在和冬竹堡手下,展开混战之外,冬竹堡主“修罗剑客”张剑峰和煞星手冷白及岳凤飞已然站在一旁冷静的望着自己出神。 另一方面,蟠龙四鬼和二十个红衣白巾武士这时亦呈现一片静止之态,四鬼项背相靠,面向四方,聚成一团,八只骇人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注在自己的番刀头,二十四个红衣白巾武士这时,分成三个角落据守着,包抄着。每一个红衣白巾武士动作,姿势一致。长剑斜指,左脚前跨半步,双目凝注剑身—— 幻想时代扫校 第四十九章 古道侠肠 奋勇蹈虎穴 这种攻势,一旦发动,将会是双方胜负的抉择。 因为二十四红衣白巾武士这时所拢的阵式,确也是一座钢铁阵容,将蟠龙四鬼包围得密不透风,无论你从任何角度,也闯不出去,绝对令人寻不出一点空隙。 此刻。倘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各不占优势,这将是一场剧烈征象,是暴风雨要来前兆。 只要双方任何一部份精神稍懈,便有招全盘皆输、全体锻羽送命的可能。 场面紧张得令人窒息。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 鬼矶士秦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蹁步的向岳风飞逼近来。 岳凤飞一阵寒懔,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战颤道! “你……你想对我怎样……。 鬼矶我冷森森笑道 “要你的命!” 岳凤飞神魂俱散,抖索道: “你不怕我父亲找你偿命……。” 鬼矶士秦风寒声道: “偿命,我杀了你们西域一人也是偿命一条,杀了三个也是偿命一条,全部杀了你们反而未必就会和你老子岳阳过不去……。” 岳凤飞心胆俱裂,厉声道: “卑鄙的家伙,你想杀人灭口。” 鬼矶士阴笑道: “不但杀人灭口,再来一个移祸江东。” 岳凤飞悲愤道: “你这下流,渥浊的禽兽,你不念我父亲对你的恩典亦罢,还要做出这种天人共愤的事,我做厉鬼也不饶你……。” 鬼矶士秦风逼近一步,嘿嘿笑道: “等你做了厉鬼,再回去向你老子岳阳哭诉一番吧!” “吧”字甫落,魔鬼似的左掌倏忽吐出—— 一股狂流,疾涌而去。 岳凤飞厉喝一声,双掌疾吐:一股凌厉掌势,骤迎上去,身形一长,引身暴退三丈之外。 “砰!”一声脆响—— 鬼矶士秦风蓦地迁那才暴震开的掌劲,似鬼魂逼近岳风飞右侧,左腕脆异一翻,有如“翻江腾蛟”一般的疾拿岳风飞右肘 岳凤飞身才站定,鬼矶士秦风一只左手已搭上了自己右肘,大吃一惊,右肘一沉,身子一侧。电速飞起一援直踹鬼矶士秦风小腹。 鬼矶士秦风冷笑一声,小腹一收,左掌原式不发,改向岳风飞胸前推去。 “碰!”一声。 岳凤飞胸口挨了一掌,踉呛倒退七八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骤变为苍白色,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微颤。 鬼矶士秦风嘴角留起得意狞笑道: “你已中了我一掌‘子午间心,子不见午,午不见子,你是死定了,哈哈哈哈……” 蓦在此刻—— 突然听得冬竹堡堡主“修罗剑客”张剑峰,大喝道: “畜生!那里走……。” 身形疾展,直向堡外追窜而去—— 鬼矶士秦懈,笑声顿歇,举目望去。 原来煞星手冷白乘着众人不注意时,突然悄悄开溜到十多支外,一个鼠窜,直向堡外奔去。 就在这刹那—— 岳凤飞突然厉喝一声,欺近三尺,双掌似雷奔电闪,连环劈出…… 但见掌影飘飘,若似落樱缤纷,眨眼间,连续拍出三十四掌。 岳风飞定一轮疾攻,当真疾如电闪一般,三十四掌连绵,一气呵成,有如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骤出。 鬼矶士秦风大吃一惊,被迫得连连退出七八步,差点就招架不住,不禁心头暗自震颤道:“这是什么掌法,恁地是如此快速?” 直待对方三十四招攻完之后,微吸一口气,左掌缓缓击出。 一股极巨的柔软强劲掌风,直撞过去。 岳凤飞深知鬼矶士秦风功力奇高,冷笑一声,右掌向后一引竟把鬼矶士秦风强猛的劲风,引向一侧,左掌趁势攻进,一招“虎口大开”疾按对方左肩。 鬼矶士秦风只觉得对方掌中,似有一股奇异的吸力,把自己击出的掌力引开,心中微惊,暗道:“西域一脉的武功,果不同凡响,他中了自己一掌,尚有这种深厚的功力,好生奇怪啊?” 他倏地潜运内功把击出的劲道强行收回,左手一招“金索缚龙”掌势一翻,反向岳凤飞左腕脉门切去。 那知岳凤飞左掌去势如电奔,并指如戟,一闪即至,指尖触及鬼矶士秦风左肩衣之时,鬼矶士秦风的左手,却也中了岳风飞的手腕,两人各自轻哼一声,一接疾退,双方同时以极快速的身法,向后跃退。 两人各自避闪开了对方掌势,擒拿,彼此望了一眼,同又以极快的身法,欺身而上—— 这次动手,两人心里有数,不敢存着轻视之心,彼此以快打快,争相拚命。 刹那间,掌指飘忽,足影点点,人影交错,忽起忽落。 鬼矶士秦风愈打愈惊,他绝未料到西域武技这般诡异,偏奇,刹那间,两手已交手了十合,岳凤飞非但毫无败象,而且出掌愈来愈奇,攻势亦是愈来愈凌厉,招招都是罕闻罕见的奇异之学。 而且掌扎袭击之处,又都是鬼矶士秦风全身必救要害部位,迅捷狠辣,兼而有之。 鬼矶士秦风似也打出怒火,劈出的掌力,也是愈来愈见强猛,招招有如撼山震岳,浪涛澎湃,变化之奇异、无与伦比。 就在这紧要关头—— 突然,苍空中飘来了一缕轻乐…… 似管似弦,又有点像是胡笛,琴萧 若有若无,隐约其间…… 从那浩瀚无际的空中悠悠飘落。 鬼矶士脸色大变,厉声叫道: “海棠红啊!海棠红……。” 掌指倏变,举手轻轻击出三掌,闪身暴退文外,顾不得怎样,厉叫一声。有如着了魔一般,疯狂的向东方追去。 岳凤飞却被秦风那飘飘无劲力的三掌,迫得连退三步,似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全身微微颤抖了几下,张口喷出二口鲜血,跌倒在地。 也就在此时,蓦听到一阵撕裂耳膜响声起—— 蟠龙四鬼和二十四红衣白巾做了一次最大的冲突,人影骤然一分,蟠龙四鬼中倒了一个,二十四个红衣白巾武士中两位已倒在血泊中,原来的规律阵容,一片四散凌乱。 屋脊上的神箭八雄眼看大势已去,齐齐大喝一声,舍箭取剑,跃落广场中,一股劲直向冬竹堡门下冲去。 场中突然传来惨呼悲号之声,头颈纷飞,鲜血并溅,眨眼间,杀去了冬竹堡二十几位门下。 挟持着地上的岳凤飞,呼啸一声,直向外面冲去—— 蟠龙四鬼亦齐齐怪叫一声,扛起创倒的同伴尸体,尾随追去。 在月色蒙胧,绿荫隐映之中,飞驰着一条人影,疾如流夭般的奔行着。 那正是黄秋尘,他虽然一面展开轻功向前奔行,心里却在不住的暗中盘算。 他觉得今天所看见的却是有些疑惑不解,冷白为了获得虬龙公主,费尽心机。岳凤飞身为虬龙公主侍卫长,二人总合一处,却是非常自然。 可是冷震东和那南宫冷刀结合一起,岂不是父子相处在敌对之中? 虬龙公主被南宫冷刀拿回,藏匿在冬竹堡,冷震东既和他的爱子处于敌对,难道也是为着虬龙公主? 他一面奔行,一面暗想,忽然心念一动,身形微闪,隐入山下茂草深处,闪目向后看了一眼。 只见南宫冷刀满面怒容,偕着冷震东疾如电射般的,眨眼奔到近前。 但听南宫冷刀“咦”了一声,说道:“这小子好快的身法,怎么眨眼不见踪影!” 手转乾坤冷震东极尽目力,向四外电扫一眼,大感惊异的叹道: “这后生确实有些怪异,看他的年龄不大,这身稀世武学,却已超出武林中任何一位高手,不但武学诡异,内功深厚,而且机智也超乎常人一倍!” 南宫冷刀眉峰双皱,双目中凝射一道凛凛神光,冷哼一声道: “冬竹堡虽然不是虎穴龙潭,却也不下亚于铜墙铁壁,没有得到老夫手谕,就是肋生双翅,谅他也难轻易退出堡去……。” 手转乾坤冷震东淡一笑,手拂胸前黑髯道: “冬竹堡中虽然伏桩卡如繁星,可是遇上这样一位武学诡异的极强高手,恐怕也难阻止的了……。” 南宫冷刀仰面看看天空的星斗,慨然一叹道: “江湖上出现这个极强的对手,老夫若不收为已用,必须既刻除去,免除无穷后患。” 冷震东深觉此话极有道理,不禁点头说道: “南宫兄的意见,正与冷震东怀有同感,目前趁他还通走不远,你我且追赶一程,切莫让他侥幸逃出手去。” 南宫冷刀正要答言,蓦见西南方丛树之间,人影一闪而逝。 但见他冷笑一声,双肩一晃,迅如鹰隼掠空般的疾射而起,直向那条人影扑去。 手转乾坤冷震东紧接着腾身而起,两条迅快的身形,在月光之下闪了两门,便消失在山林月光之中。 黄秋尘隐身草丛,等待南宫冷刀和冷震东身形消失,方才缓缓廷身站起。 他仰面看了看天色,心中暗忖:这次进入冬竹堡:难道就这样退去?不!绝不!必须冲破一切困难,搜寻虬龙公主藏身之处,挽救这场武林浩劫。” 心念一决,转身复向来路飞奔而去。 方才奔行不出二十丈,突尼山道上人影连闪,黄秋尘不由心里一惊,连忙闪身隐入树后。 只见神箭八雄挟持着岳凤飞,皤龙三鬼扛着满身血迹的兄弟,呼啸狂奔,犹若旋风一般的,眨眼消失形迹。 黄秋尘眼望着消失的背影,内心升起无限的感慨,轻轻叹息一声,直向冬竹堡中走去。 当他再度越过高墙,闪目凝望,只见遍地血迹斑斑,地面上横七竖八倒卧着无数尸体。 断头残肢,血肉狼藉,惨厉的影象使人不忍卒睹。 由现场的情况判断,这一场生死搏斗,定然万分激烈,惨烈空前。 四下静悄悄的,只有重伤倒地的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做着垂死的悲号,这声音是那样的悲惨、凄凉。 黄秋尘目光一转,低声嗟叹,暗道:江湖浩劫已然成形,看这遍地血腥,已是触目惊心,倘若不再制止血腥屠杀,不知更要死伤多少生命。 想到这里,蓦然雷光一闪,恍如从梦中惊醒,不禁暗中叫道:黄秋尘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趁这堡中人手未到的时候,尽快寻找虬龙公主……。 心念一动,立即向后面走去。 蓦然,暗影里人影一闪,黄秋尘猛然抬头,只见那人直向怀中冲来。 原来这条大汉低头飞驰,想不到冬竹堡中已发生巨变,待他发现黄秋尘时已经相距不过三尺,再想收步已然不及。 黄秋尘功力深厚到已能收发自如,随心所欲的极高境界,蓦然,身形向旁横跨半步,运掌如电,乘着那大汉前冲之势,伸缩之间只听一声闷哼,“彭”的一声,扑伏在地。 他的心里突然一动,脚尖微提,踏在命门穴,沉声喝道: “不准高声喊叫,如若妄想挣扎,难逃活命。” 那条大汉做梦也没有想到,凭自己这身功力,却平白的栽倒这青年人之手。 他已知对手并非无名之辈,脚尖点在自己命门大穴之上,倘若稍微用力,必然立毙脚下。 那大汉伏在地上转项回顾一眼,脸上突现惊讶恐怖之色,幽幽一叹道: “在下既已栽在尊驾手中,有话请讲,只要在下知道决不敢隐瞒……” 黄秋尘淡淡一笑,说道: “但愿你能够心口如一,在下绝不会难为尊驾,不过,若有半句虚假,就难怪出手无情了……。” 那大汉眸珠一转,蓦然身形一翻,挥掌横切黄秋尘右足,出语迅快,势道极为凶猛。 黄秋尘右足微提,让过袭来的一掌,紧接着一招“春风化雨”,诡谲万变的掌势,点向对方肩井大穴,左足轻弹,点向期门大穴。 这招看来虽极平凡,但在黄秋尘施出却是威猛无论。 那大汉身形跃起,尚夫站稳,突见掌脚袭来,快愈电光石火,连忙提气转身,右掌曲指如勾,探掌抓对方脉门,左掌横牢固,击向袭来的一腿。 拆招换式迅快绝伦,竟然化开黄秋尘凌厉的掌势。 黄秋尘微微笑道: “好身手,再接区区几招掌势……。” 话音甫落,欺身直前,掌势纵横,眨眼攻出三掌四指,每一招都着无穷变化,玄妙,直向大汉罩去。 “碰”的一声轻响。 那大汉双肩一阵摇晃,倒退两步。 这时黄秋尘身若飘风,如影随形,右腕一翻,伸缩间擒住脉门要穴。 黄秋尘五指微然凝力,只听那大汉“呵唷”怪叫,全身劲道全失,额间汗流涔涔,显然已难承受无边的痛苦。 黄秋尘淡淡一笑道: “尊驾只管出手,在下只要手下微然凝力,先让你赏一赏血液逆流的痛苦……。” 这时那大汉那敢呈强,满脸悲容的哀声道: “小爷,都怨小人有眼无珠,还望大侠手下留情。” 黄秋尘笑道: “尊驾在区区面前已失信用,不过,你须指出虬龙公主藏身之地,不得有一字不实!” 那大汉听到“虬龙公主”,如畏蛇蝎的突然一震,不禁张大恐惧惊慌的双眼,呐呐说道: “虬……虬龙公王……这……。 “哎哟……” 黄秋尘腕上叠动,大指轻轻向上一挑。 那大汉只觉一阵剧痛,激的五脏六腑沸腾,额上沁出黄豆般的汗珠,涔涔而下。 那大汉忍受不住血液倒流的痛苦,幽幽一叹道: “事到如今,已然顾不了许多……” 秋尘冷笑一声,说道: “尊驾不愿说出虬龙公主隐身之地,在下也不勉强……。” 那大汉脸上阵痛苦抽搐,忙不迭的说道: “小爷手下留情,小的情愿说出……。” 秋尘手中暗劲稍松,说道: “难道你不怕南宫冷刀?” 那大汉长吁一口气,长叹一声说道: “吐出罗山隐秘难免割舌的惨刑,可是气血逆行的苦痛也不好受,总之,今天霉运当头,只有破出事后眼割知,暂求免受眼前之苦了……。” 话音一落,手指东方继续说道: “在那座危崖之下,有一极为深邃古洞,名为九曲盘蛇洞,虬龙公主便被困在这座洞中,小的已然说出实情,还望饶恕一命!” 黄秋尘转目向东方看了一眼,果在星月光辉照射之下,隐现一座高峰。 他突然一笑,说道: “这话虚实难测,还须请你带路……。” 话音未尽,挥指疾出连点几处穴道,那人闷哼一声,立时声音顿寂。 原来秋尘已点了他“风府”“肩井”“臀儒”“五里”几处大穴,虽然神志依然清醒,但是喉头暗哑,遍体酸麻,绝无抗拒之力,身形摇晃不定。 黄秋尘提起那条大汉,冷冷的说道: “尊驾如果卖弄玄虚,免不得再一些苦头……。” 话方出口,身形已然疾纵而起,直向东方高峰奔去。 快速迅疾的身法,好似一缕轻烟,在朦胧月光之下,忽隐忽现,途中伏桩暗卡,竟被轻轻掩过。 一口气奔出三里,已到危崖之下。 这座危崖绝壁虽然山势不高,但也峻峭耸直,极难攀越,九曲盘蛇洞隐藏在山腰之中磷峋怪石背后,若非那条被俘大汉的指点,极难一眼看出。 黄秋尘站在峰下,略察山势,一式“一鹤冲天”身形凌空腾起,身子当空一转,“乳燕归巢”直向那座巨石落去。 身形一落,转目看去,果然有一方圆四尺的洞口,赫然入目。 黄秋尘把大汉藏入石后,深深长吸一口气,闪身进入洞口。 这座石洞天生的奇异,洞口虽然不大,前进不足五尺,洞内豁然开朗。 黄秋尘闪目留神四下扫望,只见这座石洞似已经过人工修偶然性洞壁平滑,地面平坦,石境燃烧着光,显得清静怕人。 迎面是两条岔道,形式相同,大小一样。 这一来却把聪明机智的黄秋尘愕住了,他不知从那条岔道行走,才是正路。 黄秋尘略一凝神,突听洞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不禁暗吃一惊,身形疾闪,没入阴暗角落之中。 身子方才藏好,洞中已现人迹,只见两条迅快的人影,眨眼已到近前。 来人的身法奇快,恰似旋风,黄秋尘略一闪目,不禁惊呼出口:,“袁姐姐……” 修剑院主袁丽姬身形方落,蓦听呼声,不觉震惊的倒退一步,凝目向发声之处看去,只见黄秋尘从暗影中缓步而出。 袁丽姬又惊又喜,手摸着胸膛,长吁一口气,嫣然笑道: “秋弟,可吓死我了……。” 黄秋尘连忙微知拱手道: “袁姐姐恕小弟孟浪之罪!” 袁丽姬白了秋尘一眼,凤目中流露出安慰的笑意,哼了一声道: “这是什么地方,还这样多礼……” 秋尘哑然一笑,说道: “姐姐怎也寻到九曲盘蛇洞来,莫非……。” 袁丽姬道: “不是姐姐怨你,单身夜探冬竹堡,怎不告诉我一声,竟然独自悄悄溜走。 姐姐发觉秋弟不在,便猜定必是单身冒险,进入冬竹堡.所以回明郭老前辈,追了下来。 幸堡中有‘佛字帮’门下指引,不想却迟了一步……。” 秋尘轻声一叹道: “目前冬竹堡中波诡云谲,各派高手云集,激烈的搏斗,随时都在发生……。” 接着,便将所见略述一遍。 袁丽姬微一沉思,道: “不管情势如何,我俩且寻虬龙公主要紧。” 秋尘眉峰微皱,摇头一叹道: “九曲洞中岔道纵横,在下一时难以认出入洞正路,不知姐姐可知道洞中之秘?” 袁丽姬凤目微瞬,略一审视,指着左面那条洞口,笑道: “你看,地下土质形态,似有不少人迹往来,必是正路无疑!” 秋尘跌足叹道: “姐姐天慧聪明,不愧一代武林院主,小弟愚味自惭不及……” 话未说完,袁丽姬瞅了他一眼,嫣然笑道: “些微小事何足挂齿,少说废话,快点儿去吧” 黄秋尘笑了一笑,二人身形连闪,迳向左面洞口鱼贯进入。 洞中曲折盘旋,左回右转,只觉如坠五里迷阵之中,袁丽姬渐渐感到惊讶,暗道:这座石洞不料如此玄妙,如果时间拖久,难免会被冬竹堡中人发现,那时必然又起纠纷,营救虬龙公主又须大费手脚。 秋尘,丽姬正感居然无际,忽的一缕萧声送入耳鼓,旋律低回,如忽如诉,音调非切凄楚,扣人心弦。 秋尘在初听到的时,心中颇觉一阵欢喜,但在凝神倾闻之下,只觉一阵茫然的悲伤之感,升上心头,两行英雄泪挂上英的脸上。 袁丽姬聆听萧声,也觉心动,连忙镇定心神,正色说道: “秋弟,快些镇定心神,不要被‘慑魂魔萧’音律所迷……。” 黄秋法凛然一惊,举手拂去腮边泪痕,脸儿一红,呐呐说道: “姐姐你……” 修剑院主袁丽姬手按樱唇,“嘘”的一声,阻止他的讲话,紧接着身形一旋,藏身阴暗之处。 黄秋尘见状,蓦然警觉也随着隐好身形,屏气凝神,转目电扫。 突见一团黑忽迎人影,身法奇快,面目容貌竟然无法认出,迅疾无俦的直向右面洞口奔去。 这条迅快人影,好地洞中地形极为熟谙,脚步不停,闪身跃入洞口,霎时消失身形。 袁丽姬见那人影跃入洞口,身形随着纵起,纵目凝视,闪身而入。 黄秋尘暗暗纳罕,紧随二人之后,疾追不舍。 只见面前那条黑黝黝人影,身形闪动,忽疾忽缓,似在等待但却并未回头后,只是低头疾行。 袁丽姬虽然暗感惊异,脚下却是依然不停。 前面那条人影,好象背后生着眼睛,总是相距五丈开外,毫厘不差。 洞萧之声,也随著愈感真切,想来已是相距不远。 蓦见那团黑忽忽人影,面对石壁耳稍停,紧接着身形一闪,顿时消失踪。 这形如幽灵的奇异举动,看的丽姬、秋尘头皮发炸,毛发根根直竖,目瞪口呆。 黄秋尘干咳一声,仗着胆儿,走到石壁根前,凝神察看,只听那幽幽萧声,竟是从石壁之中透出。 他不禁眉头一皱,骇然道: “奇怪,石壁中怎会透出这缕萧声……。” 袁丽姬道: “秋弟,莫不是这又是南宫冷刀安排的诡计?” 黄秋尘想了一想道: “在下听这洞萧节奏,分明是虬龙公主的吹奏,怎会从石壁中透出?” 袁丽姬侧着头儿。微一凝息,道: “秋弟,既已捉出萧声是虬龙公主吹弄,想她必是被困闭在这石壁之中……。” 黄秋尘轻叹一声,道: “这道石壁坚逾精钢,怎能设法打破石壁,救那虬龙公主……。” 话音未落,忽听一阵“隆”,“隆”巨响,起自洞顶之上,那道石壁缓缓上升,现出一道洞口。 秋尘、丽姬双双吃了一惊,连忙凝气行功,蓄式戒备,彻身后退两步。 当转动双目一看,不禁又是一惊。 原来那是一间精致的石室,桌椅床榻,锦恰绣幕,布置极为华丽,虬龙公主斜靠在绣榻上,一双秀目间放出似惊似嗔的奇异光芒,樱唇微动一下,却未发出声来。 黄秋尘微一定神,双手微拱道: “在下拜见公主,不知你可曾吃到什么苦头,幸天缘凑巧,得暗中人之助,得见公主……。” 虬龙公主香腮带惊,美目微盼,缓缓坐起,说道: “嗯!看你还守信用,想我的目力不差。咦!不想袁院主也来九曲洞中,却出我意料之外。” 袁丽姬淡淡一笑,说道: “小妹感念公主疗伤之恩,特地赶来营救,以报活命大恩。” 虬龙公主神态平静,嫣然微笑,微摇至首说道: “袁院主果然胸襟磊落,不过,难道忘记追杀之恨!” 袁丽姬秀眉双扬,微然一笑道: “小妹虽然称不得顶天立地人物,但也恩怨分明,疗伤的恩德,自应答报。” 虬龙公主笑道: “若是我命黄秋尘向你下手,不知你能感激我活命之德,而束手待毙吗?” 这不通情理的话,顿使袁丽姬大感惊愕,聪明绝顶的她,一时如陷身五里雾中,不知如何处这困惑的局面。 黄秋深怕情势闹僵,连忙接口说道: “武林侠义之道:最注重正义公理,袁姐姐一番好意排除万难,深入虎穴,只为心安理得,公主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既使心底深藏怨恨,也要在退出危险之地,再讲不迟!” 虬龙公主美目微睁,点头笑道: “这句话却很中听,可是九曲洞一片平静,毫无危险可言。”话音微顿,接着轻叹一声道:“不过,只觉得形单双影,略感孤寂而已!” 秋尘道: “这个,在下已在萧声中感觉到……” 袁丽姬站在一旁,茫然说道; “虬龙公主莫非不要跳出这座龙潭虎穴?” 虬龙公主嫣然一笑道: “袁院主猜的不错,九曲洞外界不扰,清静异常,因此还想再住下去……” 虬龙公主似极平淡的说出,顿使男女双英大感不解,暗觉这虬龙公主言行诡异,竟然对这极为凶险的形势,安之若素,实已超乎情理之外。 修剑院主袁丽姬冷笑一声道: “公主不怕南宫冷刀施用奸谋,小妹却是百思不解!” 虬龙公主淡淡一笑,并不理会袁丽姬的问话,秀目转望着黄秋尘说道: “妾身在九曲洞中无人作伴,你可留下伴我,命袁院主立刻退出洞外……” 黄秋尘眉峰双皱,讶然问道: “公主真的不想走出九曲洞去?” 虬龙公主笑道: “当然是真,谁还骗你……。”话音微顿,噗嗤一声娇笑,说道:“你已是妾身随身侍卫长,必须遵从命令,让你马上命袁院主退去!” 听她口吻似极坚决,黄秋尘在这时候只觉情势奇诡,莫测高深,不禁怔了一怔。 就在这时,忽听洞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逐渐接近。 袁丽姬凤目微转,瞅了虬龙公主一眼,身形微闪.横剑当胸,举目向山洞尽头看去。 只见闪烁灯光照耀之下,南宫冷刀横悬长刀,昂然前行,身旁是那手转乾坤冷震东,面容阴沉,令人望而生畏。 袁丽姬秀目微皱,转面向秋尘说道: “时势已然紧急,秋弟,快请虬龙公主一路退出洞口,如若稍迟恐怕……” 虬龙公主妙目转动,浅浅一声娇笑道: “我已说的很明白,妾身目前还不想离开九曲盘蛇洞,黄秋尘是我的侍卫长,应该留在妾身身旁,袁院主还是尽快请吧。 否则,南宫冷刀一到,想要退走也来不及了,那时后悔已退了。” 黄秋尘见她神态自若,毫无惊慌之色,不禁心中焦急,星目中神光电射,凛然说道: “袁院主一番美意,不避艰危,深入罗山援救公主,公主如此冷淡,不怕使人伤心!” 虬龙公主微抬秀目嫣然一笑,道: “我不杀她已是看在情份之上,难道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黄秋尘只气的顿脚,说道: “在下出道江湖,真还没有见过……。” 他忽然把话顿住,想说的话硬生生把它咽了回去。 虬龙公主兰心惠质,巳然察觉黄秋尘想要出口的话,秀目微翻,看在他的脸上,微然一笑。 “你怎么不说,是不是想说妾身不通情理,哼!我看你江湖经验还欠老练,如比起冷白的胸中城腑,却相差甚远。”她摇头浅笑,像是欣赏秋尘的忠厚,又似感叹他缺乏江湖经验。 黄秋尘道: “公主的用意,在下实难理解!” 虬龙公主轻叹一声,娇躯站起,缓步走到妆台前坐了下去,转目望了秋尘一眼,道: “江湖中难以理解的事,多如牛毛,只要明了江湖险恶,步步险境,各逞心机,弱肉强食,优胜劣败,如像你处处忠厚,如想胜得这班阴谋百出之辈,恐怕是步步危机,我真也替你耽心!” 这番话,竟会出于沉静们雅的女子之口,却使黄秋尘颇感意外,顿时使他惊愕的怔在当场。 就在这时,突听袁丽姬一声娇喝,紧接着响起一声轩声长笑。 “嘿嘿嘿,想不到一代修剑院主,竟然尽先来到罗山,南宫冷刀有失远迎,嘿嘿……。” 黄秋尘急转俊目看去,不由眉头一皱身形随着一闪,旋身袁丽姬身旁,含笑说道: “袁姐姐待小弟接他几招盖世刀法!” 南宫冷刀脸上隐现着和蔼的笑容,丝毫不露激怒之色,但在那两道炯炯目光中,却隐现妨人凶光,嘿嘿一笑道: “黄小侠我们不想又会面了……。 我南宫冷刀料得不错,早知黄小侠是有目的而来,嘿嘿……却想不到寻到九曲盘旋洞,真也亏你机智,不过,黄秋尘侠既然自愿进入这座幽静古洞,就别想走出洞口一步……。” 黄秋尘冷哼一声,岔然说道: “南宫冷刀不要夸口,在下已认出你那伪善面孔,有本领只管尽量施展,黄秋尘不是畏刀避剑之辈……。” 南宫冷月回顾手转乾坤冷震东,哈哈一笑道: “南宫冷刀创荡江湖,敢向老夫叫阵的还是绝无仅有,不想如今却有不知利害之人,可说初出犊儿,若不施展一些颜色,以后怎样领导武林群雄……嘿嘿嘿……。” 冷震东面色阴沉,一双湛湛目光,凝注着黄秋尘,额首阴恻侧一笑道: “姓黄的小辈,藐视武林前辈,罪不容诛,必须给他严厉的惩罚,让他知道厉害,也免得日后夸口……。” 袁丽姬见这两位武林魔头,骄狂嚣张咄咄逼人,已然忍耐不住,娇喝一声,说道: “姑娘平生不信邪道,难道小小九曲盘蛇洞,便能难倒我们……,看剑……。”——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五十章 曲洞回旋,随地现危机 袁丽姬段娇嗔,掌中短剑舒畅疾如电射,右腕一振一翻,左足乘势踏入中宫,右腕一挺一扬,似劈似点的展出一招凌厉玄妙剑势。 南宫冷刀目光微注,不由暗吃一惊,喊道: “好剑法,这是‘丹凤朝阳’玄妙绝招,哼!幸是我南宫冷刀,若是换了别人,难名血溅五步,丧命剑下!” 口中喊着,身形一旋一转,疾退三尺。 袁丽姬冷哼一声,乘势进步欺身,娇喝一声: “再接姑娘这招‘百鸟朝凤’……。” 这招剑势一经劈出,立即幻出一道剑幕,剑幕中精光闪跃,纷向南宫冷刀罩去。 即使这武功绝世,称武林盟主的南宫冷刀,也觉剑法过于玄奥,迫使他不得不抽出腰中长刀,幻出一片耀眼刀影护住身子,逼退三步。 南宫冷刀不禁大感惊异,暗忖:这丫头不愧修剑院主,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惊人功力…… 他忽的心念一转,目光中陡现毒恶光芒,掌中长刀一转,旋身揉进,只见霍霍刀光,夹着慑人呼啸劲风,眨眼攻出五式凌厉绝妙刀法。 只听一阵金铁交,“叮当”连响,竟在极度劣势这下,稳住情势。 冷震东看见南宫冷刀,竟斗不过这位少女,不禁凶焰暴起,冷哼一声,说道: “胆子不小,竟然在罗山撒野,老夫试一下你有多深的功力话音甫落,身形微闪,挥拳疾拍揪尘右肩,指向“肩井”,“天鼎”两处要穴,左掌疾推,撞向“天矶”、“腹结”二处要害大穴。 黄秋尘在冷震东目光中,已知这位黑手岩主心机阴早已运功戒备。 但在冷震东突然出手的刹那,黄秋尘双臂一抖,一招“云展天开”幻做“落叶随风”,化开攻来掌势,还招换势攻出三掌两指。 招式诡橘无伦,迅如电光石火,招招指向冷震东周身要穴,势道极为凌厉,巧妙无比。 迫得冷震东倒退三步,使他更激起胸中怒火,暗忖:这少年发掌招式已臻化境,倘若再假时日,定能雄霸武林,就是老夫也难再立足武林了。 心念一转,奇招突出,恍如倒海翻江,绵绵不绝纷纷攻出。 眨眼间双方交手拆招,已过二十余招,依然未能抢得优势,他不由心中暗惊。 突然九曲盘蛇洞外,传来一阵惊呼厉号,南宫冷刀却大吃一惊,急怒之间,挥掌拍出一记掌回答,直向袁丽姬压了过去。 这一掌,南宫冷刀是在急怒之中,掌中运足十二成功力,恨不得使袁丽姬立毙掌下,势道威猛绝伦,立时卷起一股劲风,呼啸而至。 袁丽姬知道这记掌力,绝难抵挡,连忙身形一闪,避让开去那料这道劲气,乃是“腾蛟”绝学,威力足可撼山摇岳,力道击空,硬撞在石壁之上,只听“轰”的一声暴响。沙石纷飞,劲气激荡,光滑的石壁,立现一个深达五寸的大洞。 这种深厚雄浑的掌力,确使一代修剑院主袁丽姬震惊。 南宫冷刀一击不中,只见他长眉双扬,岔然说道: “袁院主果然功力高深,南宫冷刀非常钦佩,原想再过几招增长一些见识,不过,目下还有要事,失陪!” 话音一落,双手微拱,招呼着冷震东匆匆退去。 袁丽姬举手理了一下鬓边散发,长吁一口气道: “南宫冷刀确是名不虚传,这记‘腾蛟气劲’若被拍中,只怕要骨断筋折,血溅九曲洞了。” 黄秋尘笑道: “袁姐姐飞凤剑法,罕世无双,也就是南宫冷刀这样魔头还可支持,若是换了一人,早已魂灵归地府了。” 虬龙公主默默静观双方动手,脸上并未呈现一丝惊奇的神色,依然是那样平静,好像并无事故发生。 黄秋尘暗觉惊奇,拱手说道: “南宫冷刀已然退去,请公主随在下出洞……。” 虬龙公主嫣然一笑,这一笑恰似春花开放,娇美迷人,看的黄秋尘心神一震,只觉胸中热血沸腾,心头小鹿乱撞。 袁丽姬是一位少女,虬龙公主这迷人的媚笑,却也感觉这一笑,美的已达极致。 虬龙公主笑声一落,樱唇微起的说道: “你确实想救我出九曲盘蛇洞?” 黄秋尘两道目光不敢正视,低眉垂目正色说道: “在下出干一片诚意,公主何须多疑……,” 虬龙公主忽的一声轻叹,道: “妾身原想要杀你,可是你既有这番好意,使我怎能下手唉!你俩趁我心念不动之时,快些出洞去吧! 记着,最好不要再来见我,否则……。” 她接着轻叹一声,挥手今秋尘、丽姬退出。 黄秋尘心头茫然,呐呐说道: “公主你……。” 虬龙公主接口说道: “妾身自有保身之法,不劳替我耽心,快些去吧!” 她微闻双目,眉稍掠过一丝怅然礼神色,但她却依然坚持着,显然她的心里正有着强烈的矛盾,勉强抑止情感的激动。 袁丽姬美目微盼,看了秋尘一眼,幽幽一叹道: “既是公主坚持不肯,我们只好告退了!” 说着,双手微扬,转身走去。 黄秋尘在无可奈何之中,大步离开洞口。 但他走出三丈开外,转头回顾,只见虬龙公主两道柔美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背影,举手拭着香腮,似在擦拭着泪痕的模样! 黄秋尘长叹一声,纵身飞奔,直向洞口扑去。 南宫冷刀在出掌迫退袁院主之后,返身疾退,心中却在暗忖,九曲盘蛇洞中已有两名青年高手,不知洞外还隐藏着什么样的人物!嘿嘿,老夫要杀尽侵扰罗山所有的高手。 他一面暗想,一面施展绝妙轻功,星飞云飘的纵出洞外。 当他转目电扫,不尽惊讶的“啊”的一声。 原来守候洞外八名红巾劲装大汉,七横八竖倒在洞外草叶岩石之间。 南宫冷刀大感诧异,罗山红巾武干都是江湖中高手,并亲自加以训练,每人都具一身超绝武功,既使武林一流高手,也很难轻易占得上风。 不想,八名武士竟在转瞬之间,全军尽没,来人的功力可想而知。 他满怀忿怒的电扫四周,只见星月暗淡,四野无人,顿使他胸中疑云深笼。 南宫冷刀转目望着冷震东,阴森森一笑,道: “来人手毒心黑,竟对老夫下手,却不知来人是那一派中人物,如引横行霸道!” 手转乾坤冷震东干咳一声,说道: “来人手法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能使八名红巾武士碎不及防,制倒八名罗山高手,他那身手可想而知。不过……。” 话锋稍顿,凑在南宫冷刀耳边,低言几句。 只见南宫冷刀眉杀机,连连点头,说道: “冷兄所见极是,我南宫刀岂能放过他等,哼!黄秋尘小辈既然自愿进入九曲盘蛇洞,便让他尝试其中厉害!” 话音方落,人已飘出两丈,探手岩石缝隙之中,握到一只精钢把手,轻轻一旋,哈哈一阵大笑,身形飞纵而起,直向冬竹堡奔去。 黄秋尘伴着彭丽姬顺着洞中通道,急步前行,突然袁丽姬“咦”了一声。 黄秋尘连忙运集目光四下电扫一眼,讶然说道: “袁姐姐看见什么可疑之处?” 袁丽姬仔细向洞壁四击看了一眼,说道: “秋弟,这条通道好象未走过,恐怕已然迷失方向了。” 黄秋尘道: “袁姐姐怎会知道,这座洞中宽窄相同,形势也相差不远,走没有走错,小弟也难断定。” 袁丽姬道: “在我进洞之时,曾在石壁留下暗记,这座洞中却没有发现,所以断定未曾走过。 黄秋尘心知,道: “姐姐心思精细,小弟自愧不如!既是走错方向,我们且退回去,另寻出洞之路!” 袁丽姬微一点头,撤身便退。 蓦然,隐隐传来“轰隆”一声震天暴响,激的四外传来“嗡嗡”的响声,震耳欲聋。 他二人同时大吃一惊,连惊闪身背靠石壁,闪避意外的侵袭。 忽觉石壁动摇,缓缓升起,他二人吓了一跳,转目看去。 只见背后蓦的出现一座石室,这座石室宽有两丈,壁角设有短榻,石室中央摆列一张木桌,其余别无长物。 黄秋尘闪动着惊疑的目光,举目向短上看去。 在他一望之下,不禁脊背生寒。毛发直竖。 原来,短榻上横陈着一具骷髅,情象阴森,犹若人间鬼域。 袁丽姬只惊的尖叫一声,投入黄秋尘怀抱之中,伏首肩头,不忍卒视。 黄秋尘轻叹一声,举手轻抚着丽姬香肩,说道: “丽姐不必畏惧,这具骷髅看来已是死去已久,伏首肩头,不忍卒视。 黄秋尘轻叹一声,举手轻抚着丽姬香肩,说道: “丽丽不必畏惧,这具骷髅看来已是死去已久,还怕它做什么? 何况有小弟在你身边,只管安心就是。” 修剑院主袁丽姬是那样英式的少女,这时却柔顺的似一头羔羊,紧偎在秋尘胸前,幽幽天叹道: “南宫冷刀已然启动机关,退路已绝,想要退出九曲盘蛇洞,恐怕很难了。” 黄秋尘止不住心头激动,但依然强做镇定、勉强笑了一笑,道: “虽然你我禁石洞,可是生机未绝,只要三寸气在,必能设法出险!” 这番话无疑给袁丽姬增长无限勇气,缓缓挺直身子,举手轻理云鬓。 她突然想起投入黄秋尘怀抱的情景,不禁粉面微红,羞答答的垂下头去。 黄秋生转目四望,伸手摇动一下横堵通道的石壁,只觉这块巨石重逾千斤,虽然运集全身功力,仍然无法移动分毫。 就在这里,忽然响起“嘶嘶”的声音,袁丽姬凝目循声看去,只见一锦鳞巨蟒,巨口箕张,红舌吞吐,一双慑人的目光,逼视着他俩,似在蓄势准备攻击之势。 袁丽姬只惊的张大眼睛,向后倒退。 黄秋尘虽然大震惊,但在这石洞之中,毫无闪避余地。 在这千钧一发,绝望之余,只有硬着头皮,闪身挡在袁丽姬身前,凝势戒备。 那条锦鳞蟒,蛇头高举怒目而视,忽的蛇尾摆动,嘶嘶吐出几声怪叫。 这几声凄厉而恐怖的叫声,令人不寒而栗。 蓦然怪蟒身躯一长,迅如电射,血口箕张,径向秋尘扑来。 黄秋尘眼看巨蟒飞扑而至,若以他那稀世武学,闪避巨蟒扑击,并非难事,但为挺身保卫袁丽姬,身形不闪不避,大喝一声。扬掌拍出一记掌力。 不料这条巨蟒鳞甲坚逾钢铁,“砰”的一声,如击败革,立时暂遏前扑之势。 这一掌,却激怒了巨蟒,一双凶睛暴神光,口中嘶嘶怒吼,身子微一伸展,再度飞扑,来势凶猛已极。 黄秋尘已知难免,右掌疾翻,托往巨蟒下顿,左掌随势而起,捏住蛇颈,死命不放。 那条巨蟒巨口张开,腥涎四射,紧接着粗大蛇身一阵盘旋,竟将秋尘紧紧的环绕三匝。 蛇身盘绕,越盘越紧,黄秋尘终于站立不稳,一跤跌翻在地。 巨蟒力大无穷,能毙虎豹,黄秋尘虽然天赋异秉,并得奇遇,但也感觉力量不胜。 一人一蟒就地翻滚,这场人蛇剧斗,令人惊心咋舌,胆战心摇。 袁丽姬避立墙角,见黄秋尘面色惨白,汗迹斑斑,紧握蛇颈的双手,似已做见颤抖,显然蛇身盘绕,气血运行不畅,以致力道逐渐减弱,已陷危境。 袁丽姬见状大惊,伸手拔出肩后短剑,娇躯迅速的一跃,玉腕一挥一旋,只见旋光电闪,血光崩现,一颗斗大的蛇头滚落石壁脚下。 飞凤剑名列大奇剑,锋利如霜,这条巨蟒虽然鳞甲紧硬,刀剑难伤,却不能承受飞凤剑轻轻一挥。 只见蛇身一阵翻腾扑打,逐渐静止,僵卧不动。 黄秋尘推开压在身上的蛇身,一跃而起。 袁丽姬美目微转,心有余悸的向秋法看去,不禁噗嗤一笑道: “看你脸上沾满蛇血,目光灼灼好不吓人……。” 黄秋尘长吁一口气,微然一笑,举手抹了一下脸颊,说道;“好险,想不到这条蟒蛇如此厉害,若非丽姐相助,小弟只怕无法逃出此劫!” 话音微顿,突然低声一叹道: “丽姐不要怠慢,尽快搜导出路,不然,恐怕还有更厉害的手段,向你我施袭……。” 余音未落,忽听一缕细若云丝的声音,幽幽响起道: “黄秋尘……” 黄秋尘忽听有人呼唤,急忙问目四望,只见石洞完整无缺,竟不知这声音从何处传来,不由惊愕的茫然说道: “什么人装神弄鬼,黄秋尘堂堂七尺,平生做事不愧天地,如今既被困在洞中,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尚若存心戏弄污辱,说不得要骂你八非……。” 只听那声音毫无半点激怒之意,嘿嘿一笑,道: “你真的这样死去,难道你父母的血海冤仇,就这样罢了不成……” 黄秋尘冷哼一声,忿然说道: “父母深冤永铭心底,便是不幸死去,也要化成厉鬼向仇人索讨血债!” 那声音忽的一声长叹道: “有志气,那么老朽便指你一活路。” 他几乎长吁一口气,继续说道: “短榻下有一条暗道,可以直达洞外,不过,这道洞口修筑得巧妙的若非仔细寻找,一时无法看出,言尽于此,老朽不能久持,切记七巧之日,老朽扫径相候……。” 话音一落,声音顿渺。 黄秋尘段满面迷惘的望着身旁的修剑院主。 袁丽姬将信将疑的茫然问道: “秋弟,这发话的人,好像和你认识?” 秋尘尴尬的一笑,说道: “说来丽姐可能不会相信,这人也曾传授小弟武功,可是并没有见面,怎样的面貌一无所知。” 袁丽姬道: “这就奇了,既然传授武功,怎会夫曾会面?” 黄秋尘遂把那夜,巧遇钟楼的事略述一遍。 袁丽姬笑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世间竟有这种怪事。” 袁丽姬道: “既是钟老前辈指引迷路,我们且去查看一下。” 黄秋尘移开敌仔细凝视地上形态,忽然惊呼道: “丽姐,就在这里……”。他轻叹一口气,道:“南宫冷刀确实心思神细,石室秘密洞口,若非有人指引,便是绝顶聪明,也难看出破绽……。” 袁丽姬审视地下洞口,只见线纹吻合,天衣无缝,若不是仔细观察,极难看出。 袁丽姬手持飞凤剑,顺着缝隙探入石中,掌中动力,只听“格登”一声,似是切断横阻的铁栓。 黄秋尘双掌凝足伏虎气劲,向下用力按去,只听“轰”的一声,石门下陷,立即现出四尺见方一座洞口。 生路已然呈现眼前,二人那敢稍待,一前一后纵身跳入洞口。 这座洞口倾斜而入,步下石级,登上用道。洞口黑暗不辨五指,只可摸索前进。 约过一盏热茶时候,地势忽然逐渐隆起,黄秋尘知道大约已离出口不远。 二人屏声凝气,慑足潜踪,不多时已到顶端。 黄秋尘探手摸索,头顶上似是一块巨石。 他连忙双臂凝力,向上高举,只觉巨石移动,一缕清风迎面吹来。 秋尘深恐洞外有人守候,仍将巨石缓缓放下。 袁丽姬正感惊疑,突见黄秋尘身形半蹲半坐,双掌合胸,猛然翻起。 “呼”的一声,覆盖洞口巨石,竟被这一式“伏魔古佛”霞飞。 就听洞外有人惊呼,惨号之声。 黄秋尘双掌推去,身形一跃而起,飘身洞外,双掌护胸,凝神扫视四周。 只见震飞的那块长有三尺的大石,硬生生砸在一名劲装大汉身上,只砸的血肉模糊,尸骨狼藉。 袁丽姬随势飘身,方才腾身洞外的刹那,忽听两支外绿荫之下,响起一声冷哼。 这双男女双英,急忙问目看去。 绿荫下恍若幽魔般的站着两条人影,只听右首那条人影,阴冷的嘿嘿一笑道: “怎样,鬼矶土虽不敢夸口,自比诸葛,却也是算无遗策,早已料到必然会寻出秘密洞口,事实证明,我秦风算的毫厘不差!” 左首那条身材较高的人影,哈哈笑道: “既使姓黄的明绝顶,若想逃出手去,除非投胎转世,再转人身……。 黄秋尘目光微注,已然认出左首站定,以九龙王尊化身肄虐江湖,杀人不眨眼的凶魔南宫冷刀,下首是阴狠绝世,狡诈万端的少林叛徒,鬼矶士秦风。 袁丽姬眉峰一皱,目隐杀机,手中短剑一振,便要挺身出手。 黄秋尘一声长笑,道: “袁姐,替小弟掠阵,黄秋尘会一会这双绝代凶人,看他有什么绝世武学,能够阻挡去路!” 鬼矶士秦风冷森一笑,迈步前进两步,说道: “黄秋尘胆量不小,三番五次被你侥幸逃脱,也是冤家路窄,这一次休想活命了……。” 话音一落,双目凶光暴射,赶步欺身,左掌一抬“推窗望斗”直向黄秋尘玄矶穴按去,右掌曲指如钩,如劈似点,“乌龙探爪”抓向他的肩头,招术玄妙诡谲,迅快已极。 黄秋尘深知秦风武学精湛,功力深厚,每招发出都具无穷的变化。 他不敢轻视秦风攻来的掌势,双臂一抖,功贯双臂,身形一旋一转,脚下暗踏七星,轻飘飘闪出袭来的掌影,左臂一抬“摘星移斗”右手化掌为指,“笑指天南”,疾点对方“期门”“腹结”“幽门”几处大穴。 鬼矶士秦风大喝一声: “来得好……。” 右臂一沉,横切黄秋尘右腕,飞起一腿,踢向对方“鹤口”穴。 黄秋尘左臂一挥,“太公钓鲤”擒拿秦风飞来的足踝,左上半步,右指迅疾点去。 这番动手各展绝学,却每招狠辣,式式玄妙,彼此双方均在寻隙捣虚,举手投足都在指向对方大穴要害,玄奥的拳掌变化,使人目不暇接。 南宫冷刀定眼凝望,不禁暗中心惊,忖道: “这少年确有一些怪道邪门,每次碰面交手,都会觉出他在武学修为上,进展不少,招术变幻,愈出愈奇,倘若再不除去,日后定是心腹大患。 心念一转,立现杀机,扬手一挥,喝声: “来人哪!将这双男女拿下!” 话声方落,林荫草叶,岩石暗处,飕飕跳出十几条矫捷人影,各摆兵对飞奔当场。 南宫冷刀这时缓步前行,手中倒握那柄青光森寒的长剑,那双残酷,歹毒,冷酷无情的目光,扫视着黄秋尘的身上,喉咙中一声阴森森嘿嘿干笑。 这笑声,无异是暴风雨的前奏。 果然笑声一落,南冷刀挥动长剑,指向黄秋尘。 这是攻击的暗号,只听一阵震天暴喊,无数人影犹若狂风暴雨般的直向黄秋尘,袁丽姬停身之处扑去。 鬼矶士秦风此刻已然看出,黄秋尘那身奇异武学,有如长江大河,用之不尽,取之不竭,不禁暗中一皱眉头。 这时黄秋尘并指如教,一缕指风,指向秦风章门要穴。 只听鬼矶士一声暴喝,左掌一指,化开来势,右掌凝足十成功力,迅快无化的平胸推出。 在他掌心一登的刹那,一股雄浑的劲道疾射而出,直向黄秋尘袭去。 就在这无暇闪避之下。突见黄秋尘身形半蹲半坐,双掌合胸,猛然掌心忽然翻起,一股强猛的劲气,应掌而出。 要知“伏魔古佛”乃是绝世奇功,掌力推出,无坚不推,势道凌厉巧妙绝伦。 只听“砰”的一声暴震,立时罡风四溢,劲气飘飒,秦风被震飞三尺,抛出一丈开外。 “冬”的一声,跌翻在地,只觉内腑翻腾,目前金星乱冒,哇!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秦风虽被“伏虎气劲”震伤内腑,但他内功精湛,连忙暗提一口真气,盘膝跌坐,闭目运功调息,疗治伤势。 黄秋运掌击败强敌,忽觉寒风飒飒,三口闪闪刀光已到身旁,相差不过五寸,惊险已达极端。 黄秋尘身形不动,脚下一旋一转,巧妙无伦避开袭来的钢刀。 蓦见他身形一闪,快若云飘,双掌频推,掌指吞吐,紧接着几声问哼,三条红巾劲装大汉,身形摇摆,宛若扬柳飘风般的倒退几步,翻身倒地,僵卧不起。 在他举手制倒偷袭的健汉,急转双目,只见袁丽姬挥动短剑,正和五六名劲装大汉动手,南宫冷刀眉横杀机,脸上浮现森森冷笑,步步逼来。 相距五步,南冷刀身形略停,长剑一指,哈哈一阵凄厉长笑。 笑声中,充满愤怒与娇狂。 笑声一落,突然双目一蹬,沉声说道: “黄秋尘!你那伏虎三式确已臻于化境,有这绝世才华,聪颖,老夫钦羡已极,不过,挟技凌人,未免欺人太甚!” 黄秋尘在这种情况之下,知道决难善罢干休,双目微抬,腮边映现一丝不屑的冷笑,凛然道: “九龙王尊可还记得千草泽岛故事,修剑院门下女弟子胡翠蝶被你这老贼奸污致死,还有船上四五十条人命,……南宫冷刀你那血腥双手,难道可以一手遮天,瞒过天下武林双目……。” 南宫冷刀怎容他直说下去,鼻孔中冷哼一声,道: “阁下对我这般污蔑,嘿嘿嘿……老夫怎能容得,且接老夫三掌……” 南宫冷刀心头虽暴怒,脸上却依然呈现一丝浅笑,攻剑还鞘,伸掌亮式,说道: “老夫自知武学荒废已久,还望阁下留意……。” 只见他步履从容,看上去似是走得很慢其实迅速惊人,右掌微翻,已然压到胸前。 黄秋生突觉对方掌力登出,势道强猛,出招玄妙,轻快绝伦。 他连忙身形一挫,蓦的双掌向上翻起,一道潜力,直迎南宫冷刀掌势击去。 这一招名为“托天掌”,乃是“伏虎三式”绝学“玄天九转手”化出一式,劲道强猛刚劲绝伦,恍如山崩海啸,地裂天塌,罡气汹涌,奇快无比。 南宫冷刀似没有料到,黄秋尘能在间不容发的刹那,接过一招奇妙掌势。 “劈拍”一声暴响,二人凌厉内力相撞,不禁各自倒退两步。 这一记内力硬拚,南宫冷刀已经试出黄秋尘内家功力修为,已达炉火纯青境界。 他不由微然惊愕,若以他那年龄和内功火候修为,绝不相称,若非天赋独厚,再加奇遇,在武学进境绝不可能达到如此精纯。 心念一动,暗忖:若不趁他武功火候未胜过我南宫冷刀之时,尽早除去,他日武林便很难扬威,反之,必将毁灭在他的手中。 其实黄秋尘何尚不感惊,这招“玄天九转手”已经远足十成功力,仍只落成不胜不败之局。 黄秋尘双掌护胸,环场游走,两道灼灼目光,凝视着极强对手,伺机出手搏斗。 南冷刀杀机已起,阴冷的一笑,突然斜身轻飘,身形凌空腾起,蓦然一个转身,左手一指,反击而落。 这一招精奥妙绝,而且迅快绝伦,不容黄秋尘稍存闪避的机会。 身形腾起,凌空发招,配合缜密竞一气呵成,势道凌厉,威势惊人。 黄秋尘眼见掌势已到,已无思考余地,不期而然的施出“伏虎三式”中第三式,“道成飞升”,身形腾空跃起,双掌平伸,迎向袭来的凌厉掌式。 “砰”然一巨震,身形倏合忽分。 劲气激流,卷成一股狂飘,只激得山鸣空应,历久不绝。 黄秋尘凌空一个翻身,轻飘飘坠落山前。 这时只觉胸中气血沸腾,难以抑上,鼻孔中一声闷哼,身形踉呛倒退三步。 南宫冷刀也料不到曲秋尘能在刹那之间发掌硬拚,身形一落,也觉站立不稳,脚步虚浮,显已轻微受伤。 袁丽姬身在那群劲大汉猛攻之下,无暇兼顾,忽见黄秋尘身形频摇,不由大吃一惊,银牙暗挫,掌下加功,长剑一振,幻出一片银虹,罩向攻来的劲装大汉。 这一招展出修剑院绝妙剑法,夺命连环十八式,只见精光闪处,几声凄厉惨呼,血液横飞,眨眼劈倒七名健汉,尸体横陈,血洒荒原。 袁丽姬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横剑疾跃,守护在秋尘面前,双眉紧蹙,幽幽叹道: “秋弟,伤势怎样?” 黄秋尘手抚胸膛,蹙眉苦笑道: “不要紧,只要稍微调息,便可无碍!” 袁丽姬秀眉一扬,说道: “不要讲话,快些运功调息,姐姐替你护法……。” 黄秋尘看了袁丽姬一眼,退往林下盘膝而坐,缓缓闭上眼睛摒除杂念,调均呼吸,开始运动调息。 功行九转,天地澄明,恍如睡稳,其实已进入龙虎交媾,无相无我之境。 袁丽姬横剑而立,秀目闪动,默察当前形势。 只见山腰林旁环立着无数红巾大汉,磨拳擦掌,虎视耽耽,大有乘机进袭之势。 她不禁叹一声,转目看了正在调息中的秋尘一眼,心里盘算怎样抗拒来侵之敌!——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五十一章 奋武扬威 虎掌震秦风 正在沉思不决之际,忽觉一阵衣袂飘风,起自身后,她不禁心头一震。 只见暗影里纵出两条大汉,一声不响,挥动寒光闪闪的钢刀,直向秋尘砍去。 袁丽姬心中既惊且怒,娇喝一声,短剑一旋,直向来人迎去。 只听“叮当”一声清脆响亮,接着两声惨呼,那两名偷袭大汉已经躺在血泊之中。 袁丽姬了结两名大汉,心有余悸的转目电扫。 忽听南宫冷刀仰面大笑,说道: “院主的玄妙剑法,老夫实在钦佩。 不过,目前已在罗山高手包围之中,看你形单只影,怎能抗拒这许多高手,老夫一向仁慈为怀,不肯赶尽杀绝,你如答应老夫三件大事,立刻撤围,放你安全走出罗山绝无阻碍,如果不肯答应……嘿嘿嘿……那只有袁院主自己主张了。” 聪明伶俐的袁丽姬眸一转,她早已看清南宫冷刀的伪善面孔。 虽然是满口仁义,其中必有奸诈。所说的条件也必然是挖空心思,想在威胁刊诱之下,逼使他接受。 她浅浅一笑说道: “南宫盟主名重武林,小女子愿闻其详,不过……。” 南宫冷刀见她态度缓和,遂接口哈哈一笑道: “袁院主有什么疑虑,只管出口,老夫只要能够做到,绝不留难!”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大义凛然,傲然摆出一代武林盟主身份。 袁丽姬秀目微转,环扫四周道:“这许多人手环列四击,南宫盟主提出条件,想是借用这班人的威势!”她忽然冷笑一声,说道: “姑娘向来不畏威势,如若以势相逼,姑娘我头可断,血可流,决不能在威势之下屈服。” 南宫冷刀傲然微转双目,嘿嘿一笑道: “罗山总舵门规森严,不得命令,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姑娘只管放心。” 袁丽姬脸儿一仰,冷冷说道: “这样说来,南宫盟主以威相逼,所讲条件还是免开尊口,免得自讨无趣……。” 她的固执与矜待,却使南宫冷刀暗中钦佩,暗叹一声,这女娃不愧一代修剑院主,言谈,举止,确实迥异常人。 他一面暗想,不由哈哈笑道: “既是袁姑娘坚持,老夫就依姑娘……” 话音一落,举手一挥,沉声喝道: “你等且退,听候令谕行动。” 话方出口,只见人影闪动,刹那四周环绕的劲装大汉,相继退出暗处。 南宫冷刀傲然笑道: “老夫从来不受胁迫,今为姑娘破坏往例,这还是第一遭……嘿嘿嘿……” 这番话中之意,显然暗示他的宽宏大度。 袁丽姬怎能不知,微然一笑道: “南宫盟主请讲!” 南宫冷刀手拂黑髯,目光瞅看黄秋尘,阴森一笑道: “老夫所提条件,极为简单,用意只存避免南宫冷刀和修剑院间卷入是非旋涡,并无他意……。” 他微仰着脸踱了两步,突然转面说道: “老夫不究既住,袁院主伤害本门不少弟子,只算一笔勾销,不过,袁院主也须保证不再和南宫冷刀作对!” 聪明的袁丽姬已经捉出话中之意,这第一条件,不过欲使修剑院不参与其事,以便利其从容向武林群雄下手。 她笑了一笑说道: “修剑院九大门派各位前辈,素受武林尊重,岂能盲目冲动,插手江湖,只要南宫盟主能够格守武林规戒,修剑院自然愿与武林各派保持友谊。” 这段话说的义正词严,不卑不亢,充分显示修剑院超然的风度。 南宫冷刀阴森一笑,目光隐现威凌的光芒,手捋黑髯说道: “袁院主如今仍在老夫掌握之中,为了自身利害,须要仔细考虑了……。” 袁丽姬淡淡微笑道:“只要南宫盟主愿和青城修剑院,共同为武林保持正义,那又何必多讲!” 这犀利的话锋,犹若一柄钢刀刺入南宫冷刀心头,顿时微然一怔。 就在这时,突见人影闪跃,快逾流星顶坠,直向当场急奔而去。 南宫冷刀忽的大喝一声,扬腕拍出一掌,直向奔来身影击去。 “砰”的一声大震,人影倏分。 当前奔来的人影,正是医道、掌法独步武林的胡圣手,只见他硬接下南宫冷刀一掌,身形飞纵,来到袁丽姬身旁,干笑一声说道: “好雄浑的掌力,南宫盟主可还认得老朽?” 南宫冷刀满面寒霜,冷笑道: “南宫冷刀有幸,胡大侠也来参与罗山大会,确使草木增辉。” 胡圣手仰面一个哈哈,说道: “袁院主,黄老弟伤势怎样?” 袁丽姬还未来得及回答,黄秋尘已经一跃而起,双手抱拳,说道: “些微之伤,已经愈合,胡老前辈你怎的知道在下来此?” 胡圣手正色说道: “老朽和高老四,柳工妹发觉二人不在,算定必是入罗山总舵。 要知道罗山总舵高手如云,轻身蹈险,智者不取,因此我老弟兄紧随而来,替你打个接应。” 话音未落,柳雁红,高云岳双双赶到,群雄会合一处。 南宫冷刀见群雄赶来,使他阴谋难逞,不禁气忿难抑,哈哈一笑,扬眉说道: “难得柳掌门,高大侠星夜莅临,恕老夫失迎了!” 说着抱拳拱手,暗中却凝集“腾蛟劲气”,在那拱手之时,暗劲疾射而去,直向高云岳压去。 高云岳早在他目光中,看出一丝凶光煞气,知道这一礼,非比寻常。 连忙运集神功,凝聚双掌之上,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双手做抱,乘拱手之势,掌缘微登,一股潜力从掌缘激射而去,迎向击来的劲道。 柳雁红双眸一瞬,便已觉出双方虽然在揖让之中,其实却在暗交功力。 南宫冷刀在武林中艺冠群雄,功力火均臻登峰造极,她知道只要掌力接触,必然胜负立见。 途嫣然一笑道: “南宫盟主也太多礼了。” 谈话声中,屈指轻弹,一缕指风直向南宫冷刀玄矶大穴击去。 这一招轻描淡写,其实却是红花门煞手绝学“兰花指”指风劲道,凌厉绝伦。 南宫冷刀掌力已经发出,忽觉指风袭到,大袖展动,身形微飘,嗔目大喝一声: “来得好……” 话声甫落,避开弹指神功“兰花指”,身形一旋,欺身进步,变掌为抓,五指伸张,快如电闪径向高云岳腕门抓去。 同时左脚踢出,一招“连环鸳鸯腿”踢向柳雁红,掌脚齐出,攻向武林两位高手,招式迅疾,奇妙非凡。 高云岳眼看来凶猛,身形妙挫,甩肩踏步,避过一掌,左臂一挥,“琵琶手”横扫对方右胁。 柳雁红身形跃起,凌空一个旋转,头下脚上,双掌轻推,一道劲气直向南宫冷刀罩下。 南宫冷刀双肩一晃,左手大袖一拂,化开高云岳攻去一掌,右手一翻,扬手拍出一股潜力,迎向柳雁红劈来双掌。 三位武要机手,出招换式,进攻退奇,变化无穷,只见人影起落目不暇接,眨眼间个过二十余招,仍然酣斗不已。 蓦然,在那黑的夜空,飘起一声急促而凄厉的呼啸,由远而近。 只见鬼矶士秦风短胖身躯,倏然而至,扬声一阵大笑道: “尔等真可说胆大妄为,目空一切,藐视罗山群豪,如今看尔等怎样逃走……嘿嘿嘿……。” 群英闻声急闪双目,只见四周突现人影,纷纷直向当场逼来。 胡圣手眉峰一皱面容严肃,凛然说道: “罗山之中高手已经赶到,如今之计,只有冲出山口再做道理。” 话音未落,身形微纵,挥掌劈向南宫冷刀。 黄秋尘豪气干云的直向秦风扑去。 袁丽姬也不怠慢,舞动长剑,冲入攻来群豪之中。 霎时,刀光剑影,迷漫全场,呼喝呐喊,声震四野。 南宫冷刀虽然武学诡谲精微,力敌三位绝顶高手,却也颇感难以应付。 心念微转。真气暗提,左掌隔开柳雁红一招“柳暗花明”紧接身形一旋,飞腾而起,双掌伸缩,两股潜力应手而出。 这一招,乃是腾蛟绝学中,绝妙掌法“覆雨掌法”力道强劲无与伦比。 胡圣手默察来势,知道这招不但威力极强,而且玄妙至极,怎能冒然轻樱其锋,身形向旁微闪,躲避这凌厉的一击。 只听南宫冷刀阴森一笑,凌空一翻,疾如电射奔雷,坠落五丈开外。 高云岳身形一顿,飞跃而起,直向南宫冷刀扑去。 原来高云岳暗中看到,深恨南宫冷刀诡诈万端,方才若不是柳雁红出手相助,险些中了他的道儿,因此一怒之下,乘势追击。 身在凌空,双掌忽翻,一股强烈的潜力,激起一阵旋风,向南宫冷刀击到。 胡圣手深怕高云岳欺敌有失,大喊一声,飞身奔去。 南宫冷刀哈哈一笑,右掌轻拂,身形斜跨一步,化开来势,说道: “二位不必逼人大甚,老夫愿在罗山大会。再领高招,失陪只见他问了一闪,长大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胡圣手轻目回顾,这时秦风却不知去向,山前并肩站着黄秋尘,袁丽姬和柳雁红,在微风荡漾之下,衣袂轻飘,更显得神采奕奕。 胡圣手仰望天边,长吁一口气,悠悠说道: “老朽这一次出离千草泽,却发现武林情势已经大变,云诡波谲,使人眼花了乱,不想,南宫世家中竟然倔起一代袅雄,南宫冷刀,九龙王尊一善一恶,竟然会是一人,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高云岳叹道: “这就是世道人心,难以捉摸之处,若以时势而,南宫世家名重江湖,众望所归尊为武林盟主,已是江湖武林领袖人物,何必又重组九龙王府,茶毒武林,搅起血雨惺风,演成浩劫?” 柳雁红微微一笑道: “南宫冷刀用意所在,令人难测,不过,九龙王尊便是南宫冷刀,已是于真万确不容置疑,今后的主要目标,在于怎样剪除九龙王尊,阻止扩大这场武林劫运!” 高云岳叹道: “南宫世家,家学渊源,隐然已与九大门派相捋,如今网罗夭下武林高手,为患江湖,声势已在任何一大门派之上,如欲诛此蟊贼,确非容易。” 他等正在慨叹之间,突见山峰间,林阴之下,出现一条白色人影。 他站在嗟峨巨石上,背向而立,衣袂飘飘恍若神仙降世一般。 高云岳惊诧的“叹’了一声,身形一纵而起,便向那块巨石扑去。 黄秋尘蓦见高云岳诡异的行动,急忙转眼看去。 只听袁丽姬惊讶的叫道: “虬龙公主……。” 话方出口,黄秋尘同时也认出那人背影。 这不过是刹那之间,高云岳已经扑到巨石之下。 只见那苗条的身影,缓缓转过脸来,赫然正是虬龙公主,不知怎会在山峰出现。 高云岳未会过这位风华绝代艳美绝尘的虬龙公主,不禁微然一怔,连忙停止扑击之势,微一拱手道: “请恕区区冒昧,敢问姑娘来此何事?” 虬龙公主眼皮微抬。淡淡一笑道: “姑娘欣赏夜月影色,不碍壮士的事何必多问,……” 高云岳被这句话儿顶撞得默然无语,怔在当场,情形极为尴尬不堪,只觉脸上热烘烘的,顿感进退两难。 他暗侮神情太过激动,先前只以为是南宫冷刀派出的党羽,那料到竟是一位绝色美女。 就在这时,忽听黄秋尘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公主……。”黄秋尘惊喜交集的叫了一声。 高云岳急转双目看去,只见黄秋尘,袁丽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旁。 这种超绝的轻身功力,确使高云岳大感惊讶。 若论高云岳在武林中身份地位,也是顶尖人物,便是风吹草,入耳能辨出当前情势,却不料,好似今夜耳音失聪,黄秋尘,袁丽姬二人的行动,竟会充耳不闻。 愕然之间,只听白衣女子轻轻一笑道: “我以为你俩已经死去多时,却不料,仍然未遭毒手,可想而知天命不绝!” 袁丽姬听她口口声声咀咒,不由气忿难忍,面色一沉,厉声说道: “姑娘说话太过有悖情理,秋弟一番美意,却被你一笔抹煞,真是岂有此理……。” 言语之中,充分显露不满和激动。 黄秋尘知道虬龙公主身怀绝学,倘若激怒,势必结怨,甚至动起手来。 他正欲出言转寰,但见虬龙公主嫣然一笑道: “姑娘责备的却有道理,我也并非平空咀咒,九曲盘蛇洞是经南宫冷刀多年经营,历尽心血,布成这座迷宫也似的九曲连环,重重机关,步步凶险,难道你等未曾尝试到其中厉害……。” 黄秋尘乘机哈哈一笑,说道: “姑娘说的不错,区区和袁院主是经异人指行,才能轻易出险……公主不是被恶贼囚禁秘洞,怎会如此轻易脱险?” 虬龙公主微然一笑道: “这个恕难奉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九曲盘蛇洞无法禁住我……” 黄秋尘惊愕的微一点头,两道目光注视在这位行动诡秘,艳丽动人的少女脸上,幽幽一叹,道: “姑娘既已脱险,何不在与下离开满布杀机的罗山?” 这句话,确使虬龙公主深为感动,但见她微一沉吟,娇媚的一笑道: “你是姑娘的侍卫长,有着保卫我的责任,不过本姑娘还不想在此刻离去。” 袁丽姬眉头一皱,“咦”了一声,道: “为什么?” 虬龙公主举手理着被风吹乱的散发,笑道: “事后自明不必多问,你等不可久留,快些去吧!” 黄秋尘对这神秘少女,确实难以理解,轻叹一声,转身大步而去,走去不出五丈,忽听虬龙公主唤道: “回来……” 这一声虽极平淡,但在黄秋尘却是心中一震,转面望了她一眼,满面欣慰的笑道: “莫非已有回心之意!” 虬龙公主轻声一叹,道: “前山道路已然封锁,不但已严密布置高手,随时随地,或明或暗出手狙击,并且布下陷井猎具,只要走错一步,立呈危机。” 目前只有另寻通路一途,别无他法。 高云岳眉头深锁,暗地吃惊,他不知这位白衣少女竟如此深沉,竟然对罗山情势了若指掌。 只听黄秋尘道: “在下对罗山地势不明,虽然南宫冷刀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也只好问上一闯了!” 虬龙公主如花开放的一笑,摇头啧啧说道: “你那勇气令人钦佩,只是凭仗血气,蹈险临危,未免有美中不足之感,如若以智相辅相成,南宫冷刀虽然目前占尽上风,终会昙花一现,轻落在你的手中。” 黄秋尘双手微拱,道: “区区承姑娘谬赞,告辞!” 说罢,昂然举步,便要取路下山。 虬龙公主笑道: “忙什么!姑娘还未说完……” 黄秋尘眉头一皱,说道: “姑娘有话,只要在下能够做到,虽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虬龙公主似对这少年英豪磊落的胸襟所感,轻叹一声说道: “只要有这一句话,姑娘已感满足,目前还无需你之处,大丈夫一言,重千金,日后可不要反悔……”话锋忽的一转,玉指遥指山左一峰,说道“那座峰后峭壁千仞,南宫冷刀虽然心胸深沉,但在这绝险之处,也会忽略,你们快些去吧! 话音一落,身形微闪,只见白影一晃,轻飘飘飞腾而起。 她那美妙的身影,在朦胧月光下,闪了两闪,便消逝了形迹。 高云岳呆望虬龙公主消失的身影,浩然噬叹道: “这位公主在态度仪表上,那里看得出有这出神入化绝妙的武学,使我辈须眉黯然失色……。” 黄秋尘淡淡一笑道: “这位姑娘行为神秘,令人莫测高深……。” 话音一落,转身招呼胡圣手,柳雁红,群英略一商议,虽觉虬龙公主所指的路途,有些儿出乎意外,但在思忖之下,却觉得有道理。 意念一决,群英立即各展绝顶轻功,直向高峰扑去。 这座山峰险峻异常,森林怪石,荒草枯藤,布满峰头,确是荒凉已极。 群英都具有一身上乘轻功,飞腾纵跃,犹若金丸跳跃,不消一盏热茶工夫,联袂登上峰头。 柳雁红微一打量后山形势,只见绝壁如嶂,高达千仞,山脚是一处幽深荒谷。 柳雁红略一凝视,举手一招,示意群英飞下高峰。 只见她身形一纵,凌空斜射三丈,身形一个盘旋,忽的脚上头下,有如巨鹰飞朝天空,飘身向谷中飞堕。 黄秋尘道: “各位先行下峰,在下替各位把风。” 丽姬笑道: “秋弟,姐姐也有一份,胡老前辈请……。” 胡圣手知道他二人联手,便是有罗山高手追来,也不是他两位武林双英对手,遂微微一笑,说道: “小心!” 便和高云岳一前一后飞下峰去。 黄秋尘见他三人已到谷底,抬目看了袁丽姬一眼,方要展身飞纵,忽听森林之中,响起一个女子的笑声。 黄秋尘凛然一惊,立即真气晴提,功凝双掌,沉声喝道: “什么人……” 只听林内一个娇脆的声音,应道: “是我,黄相公难道把我忘记了!”——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五十二章 天外飞魔 这声音听来非常耳熟,黄秋尘急闪双目,凝神看去,但见黑影之中,出现一条娇小玲戏的人影。 丛林茂密遮住月光,一时却无法看清那人的面貌。 袁姬伸手拔剑,厉声喝道: “站住,若要前进一步,莫怪姑娘长剑无情。” 话锋一转,扬声问道: “究竟是谁,快些报出姓名,不然,姑娘可不客气了!” 那玲珑的人影,“哟”了一声,说道: “好厉害,不知你可讲理?” 袁丽娘目光流转,只见黑暗的浓荫之下,站立着一个身穿元青紧身劲装,外罩一袭青色外氅,青纱包扎乌云似的秀发,顶前结扎一个蝴蝶结,面貌清秀的少女,神态之间充满神秘的气氛。 她看清来人面貌,冷哼一声说道: “这话怎讲?” 青衣少女目光电扫,阴冷的一笑道: “姑娘在这儿守候,如若乘你等没有发觉,出手施袭,不要说是仅有你们两个,便是跳下峰的人,恐怕早已魂游墟多时了!” 她轻声一叹继续说道:“只为……。” 说到这里好像有难言之隐,忽然往口,竟把欲吐之言咽了回去。 袁丽姬在她那幽怨的目光里,深感惊愕的看了黄秋尘一眼。 只见黄秋尘背向而立,仰望云天。 她虽然不知她俩有何联系,但在神态上却已觉出情形不比平常。 袁丽姬心思精细,不必明言,约略已然明白大概.遂故做不知的说道: “姑娘不敢出手加害,袁丽姬学为感激,但不知姑娘何故露面!莫非还有原因?” 青衣少女微然一阵犹豫,方才幽幽叹道: “你等路经我驻守之地,若不出手拦截必受惩责,因此,只好出面拦截,也好销差。” 袁丽姬微笑道: “什么企图,不妨说出来,我袁丽姬虽死无憾!” 原来袁丽姬已然在青衣少女话中,听出隐情,她深明这位少女对于黄秋尘情绵一缕,深系芳心,但还不知黄秋尘对青衣少女情意如何? 青衣少女怔了一怔,两道目光,忽又闪出一绵幽怨,轻叹道: “黄秋尘身怀血海深冤大恨,倘若遂然死去,岂不是深冤永沉海底……。” 这话儿!极为勉强,一听之下,便已察觉是言不由衷,只是狡词强辩而已。 其实双方既已站在敌对地位,怎会反替对方身负血海深冤作想。 袁丽姬轻“哦”了一声,笑道; “想不到姑娘却还有菩萨心肠,真个是难得……。” 青衣少女已然听出袁丽姬语含讥讽,粉面微红,右掌缓缓平举,作势便要拍出。 突然黄秋尘沉声喝道: “冷姑娘且慢出手!” 原来黄秋尘亲眼目睹少林高僧,剑杀罗汉铁木大师,惨中海棠花掌,形消骨化的惨状。 他怎能让袁丽姬身试歹毒,霸道绝伦的绝毒掌力,连忙横身急闪,拦在她的面前,双掌横胸,凝神而立。 黄秋尘身法迅快绝伦,一闪而至。 冷月兰掌势将要拍出,忽见黄秋尘迎在面前,不禁芳心大感震惊,连忙收回将发的掌势。娇声喝道: “黄秋尘莫非想死!” 黄秋尘面容严肃,神态中流露忿懑激怒之色,道: “冷姑娘如想发掌伤人,区区很想一试这掌力的霸道之处!” 冷月兰在初会黄秋尘时,不知不觉中一缕情丝,萌芽怒长,这才招唤火龙神驹一马双跨,直奔千草泽岛,那知再相遇,虽然有心顷吐心声,不料,因情报势所使,掌伤铁木僧而反目动手,只以一片痴情不忍剧施毒手。 今夜重逢,满望动之以情,化除嫌隙重归旧好,不想二人之间,又有碍手碍脚的袁丽姬,使得她满腹幽怨,无处发泄。 她伤心已极,银牙暗错、格格一阵冷笑说道: “你……当真反面无情,不念……。” 说到这里,突觉难以启齿,双足一顿,泪珠儿不自禁的流上脸颊。 黄秋尘愕然望着她那悲戚的花容,好似梨花带雨,顿觉手足无措,长叹一声,说道: “如你这般聪明美丽的少女,不该沦入江湖罪恶渊薮,只可惜一失足遗恨无穷,我黄秋尘虽有拯溺之心,怎奈……。” 他黯然的垂下头去。 冷月兰闪动着失望的目光,樱唇微启,蓦的,一阵轻微衣飘风之声起自背后。 在阵阵精诗里,若非内功修为已达上乘,心思精细,这细微的声响,极难辨出。 黄秋尘急问双目,向发声处,凝神看了一眼。 只见浓密森林的暗影里,突然幽灵般的无声无息出现两条人影。 来人身法矫捷,眨眼已到一丈以外,但见左首是一个细高身材,八字眉,斗鸡眼,小鹰鼻子,大嘴叉,上唇蓄有八字微,全身劲装,背插一对二郎夺,神态奇特,面上却笼罩一层慑人阴森之气。 下首是一个身材矮胖,面目黑的汉子,两道目光锐利如电,一望而知是身负绝学的武林高手。 冷月兰突然面色微变,吃惊的后退半步。 身材细高汉子,嘿嘿一声冷笑道: “冷姑娘还不出手打发他等回去,还等待什么?” 这声音阴森冰冷,尖锐刺耳,好象鬼嚎似的讼人毛骨悚然。 冷月兰张大吃惊的眼睛,呆了一呆,呐呐说道: “这……你……” 细长汉子阴森一笑,犹若鬼哭似的难以入耳。 笑声一落,上前一步,闪身欺进冷月兰,厉声道: “怎么,不肯下手,难道违抗九龙五尊令谕!” 冷月兰秀眸微转,突然面现杀机,接声说道: “王尊令谕谁敢违抗,姑娘只好尊命出手了……。” 话音一落,右掌突然飞起,快愈电光石火,伸缩之间,正印在细长大汉胸膛“玄机”大穴。 同时,身若飘风轻轻一闪,左掌猛然疾挥,“巧弹琵琶”横切接胖大汉有肋“期门”大穴。 两招同时出手,分攻二人,招法玄妙,奇快无伦,在场之人只见人影闪动,并看不出如何出手。 这两条大汉只认为冷月兰慑服在淫威之下,作梦也想不到会出手袭击。 及待发觉已无法闪避,只听两声问哼,惨呼,同时摇晃着身躯,向后踉跄倒退。 细长大汉退出八尺,“哇”的喷出一口鲜血,颓然跌倒草丛中。 矮胖大汉手按右肋,怒目面视,喘呈吁吁用手一指,说道: “好,你……竟然……竟然背叛……。” 话犹未了,冷月兰已经跟踪而至,左掌疾挥,“砰”的一声,如击败革,立时血液四溅头颈破碎,一阵抽搐横尸荒岭。 冷月兰出手了结罗山高手,像是不费吹灰之力,手段狠毒使入不忍睹。 只听她长呼一口气道: “殷氏双煞,莫怪姑娘心毒手辣,这是你等自来找死,若不杀死你灭口,我便会毁在你等手中。” 袁丽姬急听冷月兰说出“殷氏双煞”,不禁心头大吃一惊。 忖道:华阳堡堡主殷氏双煞,武功自成一家,纵横江湖名头不小,不想,丧命在冷月兰手中,却是如此毫不费力,由此可知她那超绝的武功,确已臻于神化之地。 思付之间,只听黄秋尘冷笑一声,道: 冷姑娘绝顶聪明,区区才知道也学会杀人灭口,残酷的杀戳,竟影响了姑娘确是出于意料之外。” 拂香女冷月兰幽幽一叹道: “情所迫,只有出此一途……。” 此话音微顿,忽然,秀眉一场,举袖掩面,悲切凄凉的一声长笑,说道:“妾身如今陷身九龙王府,无法自拔,还望相公多加保重,你们两个快些下峰去吧……。” 语音凄惋,令人荡气回肠,就是铁石人儿,也会感到难以自禁一掬同情之泪。 黄秋尘怔了一怔,心情茫然的略一拱手,正色说道: “在下深感云天深情,尚望冷姑娘体念苍生,替天行好生之德,切莫沉溺日深,杀戳过重,言尽于此,在下暂且别过了。” 话音甫落,回道招呼一声,偕同修剑主各展绝顶轻功,纵身跃下峰去。 胡圣手等人正感惊异之际,忽见黄秋尘,袁丽姬跳下峰头。 只见黄秋尘面色凝重,心情沉重,袁丽姬的神态间,也呈现一丝悲戚之色,不禁惊讶的互望一眼。 胡圣手只觉沉郁之气,使人难耐,哈哈一笑,打破空中沉寂。 “我这次夜探罗山,虽无多大斩获,但却扰得罗山鸡犬不宁,如此也显示出我辈并非为威势所慑。” 柳雁红笑了一笑道: “胡大哥少说闲话,金笛书生郭老前辈,恐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五位男女奇侠,才展开身法,在苍茫的月色之中,逐渐消失。 不消半个时辰,胡圣手等已经停身城墙脚下。 胡圣手锐利的目光,机智的向四处望了一眼,只见月色迷离,人烟寂静,左右无可疑的事物,方才长吁一口气,道: “信阳县城藏龙卧虎,武林高手云集,你我成群结伙,极容易被人发觉,惹起纠纷反为不便。为今之计,我等暂时分开,单独往来,却是方便许多。” 红花门主柳雁红首先点头道: “大哥虑的极是,我们就此分手……。” 于是五位大侠相互略一拱手,悄然散去,各寻道路,直奔“老盛客栈”。 当黄秋尘回到店中,胡圣手,高云岳,柳雁红和袁丽姬已经赶先一步,脱去紧身劲装,换上家常便装,吹灯假寐。 柳雁红斜倚窗前,像似乘凉模样,抬头看见黄秋尘浅浅一笑。 黄秋尘先要开口,只见她纤手按唇“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 “黄家弟弟怎的这样好的心情,店中客人都已入睡,还在目下悠然漫步。” 这句话来得突然,黄秋尘顿感惊异,但他心思敏捷,聪明绝顶,知道话中慢有原原故,于地故做悠闲神态,微然一笑道: “小弟一时兴致勃发,不想反劳姐姐等候……。” 说话之间,目光微扫,只见账房门内有一双乌溜溜的眼光,正向自己看来,这时方始大悟。 只听柳雁红道:“夜已深了,早些安歇,明天还要赶路。” 秋尘应了一声,缓步进房,待他回道看出,账房门内那人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当黄秋尘跨进房门,突见胡圣手,高云岳和袁丽姬围坐桌前,似发生严重的情况,商谈解决对策。 他这时候方始明了,柳雁红倚窗望月,却是替他等在外把风。 胡圣手举目看见黄秋尘到来,缓步迎上前来,神态肃然,压低喉咙说道: “郭老前辈已经走了……。” 黄秋尘听了,不禁心头一震,惊讶万分的说道: “怎么?出了什么大事?” 胡圣手回顾高云岳道: “老四,把字柬交给黄老弟,便会明白!” 高云岳依言,把手中字柬儿递了过去。 “这件事太过突然,郭老前辈若非极端必要,绝不会如此匆忙。” 黄秋尘接过字帖,史见写着寥寥数语。 上写:“兹得飞报,罗山总舵东方已有败露,时紧势急,必须重新布署,面授机宜。今已有一魔二邪三凶四恶齐集,望须格外小心!”下署一个郭字。 黄秋尘眉头双皱,讶然说道: “秦风不愧鬼矶士之俏,果然狡诈万端,佛字帮处境困难,可以想见!一魔二邪三凶四恶不知是那路人物,闻其名如见其人,定是武林中极为危险的人物。” 胡圣手道: “你的算不差,这几位都是武林极端棘手人物,每个人都具有一身绝高本领,纵横江湖二十年,杀人如麻,满身血腥,十年前九大门派费尽全力,尽出一流高手,经过几番惨烈决斗,才使凶焰顿煞,远走边荒,不想却又出现罗山……。” 话尚未了,突然黄秋尘目光上瞥,面向后窗,扬掌拍出一缕极端强劲指风。 “赤”的一声,破窗而出,紧接着听到一声问哼。 高云岳身形一纵,飞身扑出窗口,纵目凝神四望,只见墙头上站着一条黑忽忽的人影。 “什么人……。”高云岳低喝问着。 只见那条人影,好似幽灵般的,阴侧侧一声冷笑道: “朋友,在下一时不防,拜领厚赐,我化外三凶算是运道不高……。”话锋身顿,突然一声厉笑道:“在下不便久留,明日再当领教高招……。” 话音方落,那条人影在微弱月光之下闪了几闪,立即消逝。 身法迅快奇妙,不禁使高云岳欲然惊愕。 忽然一阵衣袂飘风,胡圣手,袁丽姬,黄秋尘鱼贯跃出窗外。 胡圣手道: “老四,可曾看清来是是谁?” 高云岳轻叹一口气道: “那人面蒙青纱,无法认出是谁,但他却道出名号,向我等叫阵!” 袁丽姬急忙问道: “那人难道未曾受伤!” 高云岳道: “那人似已负伤,可惜未中要害,他这一走,势必引起罗山注意。” 胡圣手眉头双皱,沉吟一下,说道: “那人报出名号,老四可知道他的身份?” 高云岳长叹一声,说道: “郭老前指示果然不错,想不到化外三凶竟会注意到你我身上!” 袁丽姬转目望着黄秋尘,微然一笑,道: “化外三凶刁狡凶险,说不定是秋弟引来的,不过,这一指虽未击中,却也足煞锐气,秋弟的威名,由此便要震动武林了。” 话音甫落,蓦然胡圣手朗声长笑,声若龙吟。 群快被笑所震只觉心神一颤,不禁惊讶相望,不知他何故发生,而且笑声是由内家真力发出。 胡圣手笑声一落,突然目闪光。沉声喝道: “朋友不必藏头藏尾,胡某候驾多时了!” 胡圣手在说话的时候,忽见月光下有一条短捷的身影,倒映地上。 凭他江湖中的经验,知道有人藏身屋椽暗处,向下偷窥,遂使用诈语,迫使暗中人出面。 果然屋面隐藏的暗中人,知道形迹败露,已经不能再躲,哈哈一笑,长峰站起身形道: “胡圣手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深夜拜访,还望不吝赐教!” 黄秋尘暗说一声:“惭愧!” 暗忖,这人身法轻捷,掩到身后竟没有发现一丝声响,想见此人轻身功力,已然登峰造极。 其实,暗中人心里也觉一惊,想不到胡圣手内家玄功如此精纯,他以绝顶轻功“登萍渡水”的功力,竟无法遮掩胡圣手的耳目。 胡圣手仰面看了一眼,心头微震,暗道:“化外三凶难道已经落在这家店中,这次出现这扬搏斗已是势所难免。 他心里想着,脸上却是一丝不露,双手微拱道: “我道是谁有此绝高轻功,不料到却是崔老夫,今夜可算幸会!” 催命阎罗崔子健冷哼一声,说道: “好说,胡圣手不用攀扯交情,崔子健自入江湖,从来不曾栽过跟头,不过,今日大出意料之外,三弟被人暗施辣手,失去一目,老夫特地前来,请你交出暗中出手之人,两罢干戈,如若稍迟……嘿……嘿……。”话音微顿,突然声色俱厉,沉声说道:“你等休想走脱一人……。” 这句话,充满狂傲嚣张之气,面对群侠,气使颐指,神态问,充分显露残,冷酷冰阴森。 高云岳眉头一皱,方要发话。 只听黄秋尘微然一笑,神情悠闲从容,扬眉说道: “尊驾兴师问罪,不知是何用意,令弟负伤不知确在何处与人交手,胡老前辈怎会知道,又怎样认出那暗中出手之人?” 催命阎罗崔子健想了一想,一时难以回答。 但他性情骄狂成性,冷哼一声,大袖一拂,口中喝了一声:“孺子多口,真是自己找死……。” 一拂之势已经暗蓄七成功力,只觉一股极强内力,汹涌激出,直向秋尘压去。 黄秋尘早已蓄足劲道:身形半坐半蹲,双手合胸,猛然疾翻,“伏虎劲气”应掌而出,迎向袭来的暗劲。 催命阎罗看这白面少年,估量在他一拂之下,绝难幸免,既使功力再高,也难承当一拂之势。 不料力道已然拂去,忽感情势不对,只觉两股极强潜力,犹若倒海翻江涌到。 催命阎罗大吃一惊,再想换招已经力不从心。 其实,在这两股力道将合这际,如收招撤去力道情势更为危险。 催命阎罗久历江湖,怎能不明了此中道理,只好硬着头皮,怒目圆睁,须发直竖的掌上加功,奋力迎去。 “轰”的一声暴震,催命阎罗哼了一声,巨大的身躯凌空飞起。 那股伏虎劲气竟将一代魔头,震飞三丈,“冬”一声跌在地上,哇!喷出一口鲜血。 黄秋尘身一闪,迅若飘风,飞身挺立崔子健面前,双后微拱,冷然说道: “在下一时失手,误伤尊驾,还望海涵一二!” 这两句话,使得雄霸天南的崔子惭愧已极,老脸羞的徘红。 他抬头看了秋尘一眼,废然长叹,道: “老夫一生未尝遭到如此惨败,想不到会栽在小侠手中,不过,小快掌上功和如此精湛,却是老夫难以理解。” 他在凄然惨笑之中,挺身站起,双手一拱,肃容说道: “承小侠掌下留情,老夫实感汗颜,但愿日后有报德之日!” 这几句话虽然平淡,却充分表露心中的凄楚与感伤。 他举目扫视群英一眼,凄然长叹,拖着沉重的步子,过墙角消逝了身形。 袁丽姬一双秀目,凝望着秋尘,目光中呈现欣慰的微笑,显而易见她对秋尘的处置深感满意。 胡圣手抚摸着白髯,点头笑道: “胜而不骄,威而不猛,正是武学上极深的修为,虽然老魔不死,此举却比置之死地尤胜百倍,老弟,若是老朽估计不差,将来光大武林非你莫属了!” 谈话之间,柳雁红已经闻警赶到。 当他来到当场,闪目一望,只见庭院中丝毫没有打斗气象,每个人的脸人,绽现着愉快的笑容。 她不禁怔了一怔,袁丽姬笑盈盈的迎上前来,低声诉说方才交手的经过。 柳雁红惊喜的看了秋尘一眼,正色说道: “化外三凶武学别出一派,手段阴凶狠毒,有仇必报,在武林是驰名难缠的人物,这次应邀赴会,正合插足中原的野心,据我的推测,化外三凶决不肯就此罢后,到对反口相噬,却是极端危险。” 胡圣手慨然一叹道: “夜已深了,各位乘此短暂时间,休养精神,有话明日再谈!” 群雄一夜辛苦,经胡圣手提起,也觉有些倦意,于是相互微一拱手,各回房就寝。 次日,男女群英经过一夜休息,精神已恢复,踏着晨曦出离城关。 只为时间充裕,不须匆忙赶路,老少群英一面谈笑,沿途浏览田野风光。 一路上,清风拂面,绿柳摇青,田野平静,风光幽雅宜人。 一行人越过田原,渡过溪流,远远望见山口。 蓦然遥远的柳林之下,飞出一骑快马,直向山口奔去,只见烟尘滚滚眨眼消失在山林之间。 黄秋尘剑微皱,道: “这匹快马来得蹊跷,莫非要想途中出手!” 高云岳笑道: “秋弟,那骑快马,不过只是罗山安设的眼线,不消多时,必然有人出迎。” 话声甫落,突见山口内跃三匹快马,直向老少群英奔来。 这三骑快马来势劲疾,快逾旋风,眨眼来到近前。 当前一名大汉勒住坐马,飘身跃下马背,身手轻快矫捷,显然是一位身怀绝技的高手。 黄秋尘方一怔神,功力提聚,只见那名劲装大汉,双手抱拳,躬立道旁,肃容说道: “各位当家,在下王铮奉庄主令谕,特地恭迎大驾!” 黄秋尘不禁暗中钦佩高云岳见闻广博,深为自己江湖经验缺乏而惭愧。 付念间,只听胡圣手哈哈笑道: “岂敢,还劳王当家带路。” 青衣劲装大汉,神态极为恭敬的一声应诺,翻身跳上马背,举手一挥,随行的两骑健马,拨转马,登开四蹄犹如箭射云飞驰而去。 黄秋尘转目回顾柳雁红,低声笑道: “不想罗山集贤山庄有这等气派!” 柳雁红轻声笑道: “南宫冷刀筹办罗山大会,雄心不小,你不见这引路的大汉,身手也非泛泛之辈,看起来,集贤山庄中高手均是精选的杰出好手,如果一旦动起手来,必有一场极为激烈的凶杀狠斗。” 袁两姬秀目双扬,冷笑一声说道: “南宫刀虽然用心险恶,邀集天下杰出高手和江湖武林为敌,可是武林九大门派和不甘忍受,听任驱使的豪杰之士,也会为卫道挺身而起,作殊死的搏斗,胜负之数远难逆料。” 谈话中,蓦见山口里拥出一簇人来,雁翅排开,声势极为惊人。 当前引路的青衣大汉,飞身下马,赶步上前,低言几句。 只见为首的一位五十多岁,身穿蓝衫,腰悬佩刀的中年大汉,略一挥手,那大汉躬身而退。 为首的蓝衫大汉,目光电扫,抱拳说道: “来的可是前辈大侠,胡老前辈,在下桃花堡主铁掌金刀余国梁,特来迎候!” 胡圣手在男女群英之中,年龄最大,更由于江湖享誉颇隆,隐然成为群英中领袖。 他转目横扫男女群英一眼,大步越众而出,爽朗的一阵大笑,说道: “我道桃花堡主是谁?原来竟是名震武林的铁掌金刀余大侠,老朽失敬了。” 显然话中隐意颇深,内中隐含讥讽之意。 铁掌金刀余国梁面色微红,干咳一声,说: “庄主已替各位安顿休息之所,请!” 其实,胡圣手几句话,恰好刺中余国梁的隐衷,使他暗自惭愧无地自容,只好胡乱敷衍下去。 胡圣手哈哈一笑,举手略抛,高云岳,柳雁红,黄秋尘和袁丽姬,紧随余国梁等人走进山口——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五十三章 筵前揭阴谋 手刃亲仇 山口内情势霍然一变,只见峰峦纵横,森林苍郁,翠壁绝崖,峡谷清幽,盘龙小道婉蜒而上。 约过一顿饭时间,已经越过两道山峰,遥望两峰夹峙的绿荫中,隐现一座寨门。 铁掌金刀余国梁,举手指着寨门,说道; “众位大侠请往前行,那座庄门自有迎候之人,区区先退了!” 胡圣手含笑点头,道: “有劳相送,余大侠还有要公,请便吧!” 余国梁举手一招,身后一条劲装大汉牵过一匹骏马,只见他身形微提,跨上马背,双手抱举一礼,带转马头如飞而去。 柳雁红轻声一叹,道: “铁掌金刀余国梁创荡江湖,赁他那身罕有的绝学,震撼武林,想不到却投在南宫冷刀门下,任凭驱策,确实令人难经置信。” 袁丽姬道: “武学上的修为虽然很难,但心性的修养更难十倍,余国梁挽首俯耳,甘心受人鞭策,其人的言行,全无丝毫坚强的自尊,尚不自觉可耻,真个失尽一代侠义的脸面。” 高云岳微然一笑,道: “南宫冷刀组织九龙王府,心怀不轨,手段毒辣令人难以想象,铁掌金刀必是受他挟持,沉溺日深,无法自拔,大哥的几句话,想来也够他难过几天了。” 男女老少群虽已入重地,仍然毫没所惧,悠闲的谈笑,缓步前行。 走到距离寨门不及三丈之处,突然响起一阵阴冷的长笑,群英不自禁的举目看去。 笑声中,从寨门里闪出一位白衫儒巾,峰材短胖,上唇蓄有八字短的中年汉子,双目精光闪烁,满脸堆笑,抱拳当胸,朗声说道: “黄少侠,真是幸会,我秦风迎接来迟,还请见谅!” 鬼矶土秦风特别看重黄秋尘,并非偶然,原来如胡圣手,高云岳,袁丽姬,柳雁红都是享誉江湖,武林中顶尖高手。但黄秋尘涉足江湖未久,而他那手奇特玄妙的武学,确使秦风震惊,认为是他平生最大劲敌。 胡圣手早已察觉,微然一笑,闪目看了秋尘一眼,黄秋尘淡淡一笑,说道: “好说,区区等匆匆赴约,还劳秦大军师远迎,据荣幸!” 鬼矶土秦风哈哈一笑,遂说了一声:“请!” 老少群英举步进人寨门,只见寨门左右并肩排列二十四名手持长矛,背插鬼头刀,雄赳赳健壮大汉,一个个面容严肃,笼罩着一种特殊的肃熬之气。 鬼矶士悠然举步,陪着群英穿越过人丛,顺着白石甬道而行。 转过几座花圃、丛林,面前出现一座院落。 秦风笑道: “寒山设备简陋,还望委曲各位暂且入房休息,稍待群雄会齐,再当遣使通知。” 胡圣手哈哈笑道: “秦风家多礼了……。” 秦风含笑略一拱手,转身而去。 袁丽姬正感诧异,暗怔,秦风引我等来此,怎的使我们自己进入房中。 正忖念中,突见门内走出两名青衣小童,躬身一礼,低首垂肩,低声说: 几位大侠请进房中更衣……。” 胡圣手微一点头,回顾群英一眼,目光中似在探测群英意见。 事实上,群英已到集贤庄上,已无转寰余地,即使这座院落有如刀山火海,也要走上两趟。 群英跟随两名小童昂然进入院中举目留神看去。 只见这座院落,清静无比,北房三间一明两暗,墙角设有花坛,姹红魏紫五色缤纷,清香四溢,沁人心脾。 小童推开房门客进入房内。 不多时,送上香茗,面水,待群英净面已毕,方才退去。 胡圣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伸入茶中搁了一下,取出凝神看了一眼,笑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秦风果然机警过人,知道我胡圣手微名,茶中并未投下毒物,各位只管放心饮用,决无妨碍!” 黄秋尘暗觉好笑,心想,饮用茶水还须如此麻烦。 袁丽姬似已洞悉秋尘的心意,秀目微转,嫣然笑道: “险恶江湖,诡诈万端,目前集贤山庄虽然以上宾相待,其实随时会有不测发生,秋弟,以后在江湖行走便会明了江湖中诡诈万变了!” 这番话意极深,暗存提醒秋尘警觉之意。 黄秋尘怎会不知,一张白嫩的俊脸微红,长揖一拜,不禁说道: “多承姐姐指教,秋尘这里讲过了。” 袁丽姬忽见他那湛湛的双目,凝视着自己,不由脸泛红葭,嫣然一笑,转过脸儿搭讪着和柳雁红说话,来闪避众人的目光。 正在闲谈之间,蓦见一名青衣健汉大步匆匆走来,双目抱拳,朗声说道: “时间已到,庄主有请!” 高云岳右手一挥,说道: “有劳通知,我等知道了!” 那名大汉躬身一礼,转身退出院去。 胡圣手叮咛了众人几句,方才站起身形,大步出房。 两名童子早已垂手侍立房外,见老少群英已经动身于是头前引路,直往议事大厅而去。 这座议事大厅,设在一座平坦的幽谷之中,四处高峰叠翠,林木阴森,环境极为幽雅。 平坦广场绿荫深处,安设着席位,这时,应约的武林群雄,分由四方进入广场,欢知喧嚣之声,远播四野。 胡圣手等人入席坐定,抬头举目向四处展一眼。 只见赴会群雄异常纷杂,各形各色,高矮俊丑,男女老少无奇不有,唯一相同的特色便是全都是内着紧身劲装,外罩长衫,精神抖数,步履矫捷。 一眼便可看出,都是身远见上乘武功,显然是五湖四海的豪客,三山五岳的奇士。 胡圣手、柳雁红,高云岳在江湖中,称得是顶尖人物,名震一时,众豪中不少向三人打着招呼,相互寒喧。 袁丽姬虽然身为青城修剑院主,但绝少在江湖走动,黄秋尘初出茅庐更是识人不多,他二人合坐一席,低声谈着,倒落得暂时清静。 约过一盏热茶时候,突从左面出口拥出一簇行人,场中群豪齐闪双目,已经看清来人。 当前走的正是武林盟主南宫冷刀,上首陪行的是鬼矶士秦风,背后随的是集贤山庄四大堡主。 南宫冷刀脸含微笑,向大家略一举手,闪身入座。 南宫冷刀的出现,场中谈笑声立即静止,瞬刻四下雅雀无声,便是金针落地,也会很清楚的听见。 黄秋尘暗向袁丽姬笑道: “南宫冷刀确是威风不小,竟然能够镇慑武林群英,想这些武林人物,啸邀山川,雄据一方,不料来在集贤山庄,却变得如此脓包,想来非常可笑!” 袁丽姬微然一笑,道: “南宫冷刀在武林中地位,不下九大门派掌门,尊为盟主,他那胸襟手段自有独到之处,秋弟不要轻视,你我须要见机行事。” 黄秋尘正要发言,突见人群丛中浓下有一少年和那雄震下林的黑手岩主冷震东交接耳,隅隐私语。 当那少年转面时,原来竟是行动诡秘的冷白黄秋尘一见之下,眉头暗暗一皱。 忖道,冷震东与南宫冷刀形影不离,似是极为亲近,冷白却与南宫冷刀为敌,一心想要获得虬龙公主赏识,他父子现在正处在敌对地位,但不知怎的集结一起,谈些什么? 他忖思之际,听袁丽姬惊讶的“啊”了一声。 黄秋尘然微愕,转眼看去。 只见袁丽姬目光凝视着一位身背铁剑,白发身穿青衫的老翁,脸上呈现着惊疑的神色。 黄秋尘轻咳一声,举手抚在她那柔软如绵的纤手上,微笑说道: “丽姐,那老头儿他是谁?” 袁丽姬缓缓收回目光,秋波慢转落在秋尘脸上凄然一笑,道: “秋弟……” 黄秋尘道: “丽姐,这老头儿你可认识!”他追问了一句。 袁丽姬轻声一叹,道: “何止认识,论辈份还是我的师叔呢!” 秋尘惊疑的凝目看去,只见那位青衫要老人,昂然举步,直向南宫冷刀走去。 南宫冷刀见那青衫老人,身形站起,满面堆笑的拱手说道: “道全兄,兄弟久候多时了……。” 青衫老人哈哈一笑,说道: “老朽途中遇到一桩奇事,以致耽误行程,反劳盟主久候!” 南宫冷刀脸上映着微笑,心里却暗自惊疑,暗忖:若以铁剑仙翁安道全在江湖中的身份,这件奇事必然出于意料之外。 铁剑仙翁安道全上眼便已看出,微然一笑,道: “老朽自出道江湖,可说是经过多少风云变幻,奇情怪事经历无数,这伯件奇事却出老朽意料,至今仍未参透,稍待事了,再当详告!” 鬼矶士秦风微然一笑,说道: “老剑客且请休息一会作,秦风还有话要向老剑客请教!” 铁剑仙翁笑了一笑,说道: “不敢……。” 谈话中,壮了移好坐位,紧接着坐了下去。 黄秋尘满面疑云,说道: “这老人神态安详,似是身负极上乘武功,不知在江湖中是何等身份。” 袁丽姬轻叹一声,说道: “这位老人乃是点苍一派高人,江湖人称铁剑仙翁姓安名道全,十年前进入青城修剑院,名列九大剑客之一,但不知为何未经我的允许,竟然和那南宫冷刀结合一起?” 黄秋尘忽然灵机一动,讶然道: “丽姐,你还记得铁木大师的话儿?” 一句话提醒了袁丽姬,顿时面色陡变,颤声喃喃的说道: “这……不可能……如若应了铁木大师的话儿,那……那太可怕了!” 黄秋尘已知她心情异常激动,遂笑了一笑,以极柔合的声调,说道: “丽姐,事实尚未澄清,稍待对面之时,问清原委,再作处置也还不迟。” 话声未落,只见南宫冷刀挺身站起,满脸映现和悦的笑容,说道: “区区承蒙武林各位先贤推崇,各位武林盟主,十几年来很少机会相聚一堂,因此区区举办罗山大会,一方面调和彼此情感,另一方面,还有重要之事,向众位讨教!” 话声中,举杯让酒。场中各豪虽然不知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只好当场举杯痛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南宫冷刀停蛊不,含笑扬眉说道: “少林,武当等九大门派霸持武林,时代已成过去.如今武林中迷漫着仇杀乱源,追溯乱源的发生,中原九大门派应负其咎!” 南宫冷刀目光电扫,话音微顿,天下武林群雄颇感意外的屏声静气,等待他道出其中道理。 只见他干咳一声,继续说道: ‘中原九大门派营私结党,仇视武林,残害无辜,在下深感不平,如今江湖中崛起一位奇人,功力绝高,胸罗广博,对江湖中杀劫,深为痛心疾首,故立志拯救天下武林,挽救弥天劫。 老夫深感他的一片诚意,故而愿结合天下武林,共助其成大志,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突见人丛中挺身站起一位身穿黄衫,慈眉善目的老者,拱手说道: “南宫盟主所称这位大英雄,老夫祈万春愿闻大名!” 南宫冷刀淡淡一笑,炯炯的目光凝注着老人,说道: “这位大英雄恐怕众位尚未见到,他便是‘九龙王尊’!” 这话方一出口,立即引起一阵骚乱,欢呼喊喝乱作一团。 南宫冷刀举手轻摇,止住喧哗,威凌目光电扫全场,凛然说道: “区区已应九龙王尊邀请,如有不愿,在下也不勉强,不愿加入九龙王府的豪杰,请移席右首,不过,九龙王尊志在重新整顿武林,消灭反抗势力,众位安危须要慎重考虑!” 在场武林群雄先是一怔,接着便是一阵骚动。 其实在场群雄之间,南宫冷刀已然暗布党羽参杂其中,随声附和助长声势,来影响群雄的心理。 在这以利害要挟,并在同路人欢呼附会之下,果然收到效果,一些情势不明,胸无主见的武林高手,憧然茫无所措,竟认南宫冷刀心存正大,为武林挽救浩劫唯一可以信赖之人。 其中也有不为威势括胁,胞怀凛然正义之上士,忿然唾骂,纷纷离座。 就在纷乱之中,忽听人丛中有人高叫道: “各位武林前辈,千万不要听信南宫冷刀的谬论,上了他预设的阴谋,所谓“九龙王尊”正是茶毒武林,引起武浩劫的罪魁恶首,诸位如不相信,在下有事实可作证明! 在场群雄正感彷徨无措之际,突然听到有人发话,不由目光齐向发声之处看去。 只见黄秋尘跳在桌上,居高临下,高声喊叫,唤起群雄的注意。 距离秋尘不远,蓦的闪出一位年过花甲的黄袍老人,双目精闪闪,面宠寒霜,沉声说道: “这位小哥,贵姓高名?” 胡圣手闻言转目,哈哈笑道: “南海逸叟许久不见,精神尤胜当年!” 南海逸叟忽见胡圣手仁立黄秋法身旁,拳说道: “幸会!幸会!这位小哥儿是……。” 胡圣手笑道: “黄小兄弟,老朽替你引见一位武林高人,这,便是名震武林南海逸叟杨少云。” 黄秋尘连忙拱手见礼! 杨少云微然一笑,说道: “胡大侠谬赞了!” 话锋一转,面容正肃的说道: “黄小侠所讲可是实情,这件事关系重大,倘有错误必将导致杀身惨祸!” 胡圣手冷然一笑,反问道: “杨兄,可知九龙王尊其人?” 南海逸叟摇了摇头,茫然说道: “近闻江湖中崛起一位武林异人,号称九龙王尊.可惜未曾见过。” 黄秋尘一声冷笑,说道: “杨老前辈既然未曾见过,其实老前辈对这人知之甚详,而且也曾照面,不过,只是不知其人用心而已!” 南海逸叟吃惊的问道: “小侠话中有因,何不直截了当说了出来,以释老夫疑虑!” 黄秋尘扬一笑,说道: “既是老前辈下问,这人便是南宫冷刀!” 南海逸叟不禁震惊的“啊”了一声,喃喃说道: “九龙王尊是他……这……。” 南海逸叟正在犹豫不决之际,突听人丛一声阴森森冷笑说道: “淳!你等既然存心反抗九龙王尊意旨,莫怪秦某反面无情了!” 语声一落,突听几声问哼响起,眨眼四五位赴会的武林高手,纷纷倒了下去。 黄秋尘大喝一声: “秦风你敢出手伤人……。” 只见他身形一展,疾如电闪,凌空飞起三丈,犹若惊鸿一掠,从围拢的群雄头顶飞跃而过。 蓦的,空中一个转,双掌一圈一,两道极强的凌厉掌风,疾向秦风罩去。 鬼矶士秦风出手狠辣无比,双掌伸缩,连伤几名武林高手,正要展开残酷的血腥屠杀,消灭所有不愿参与九龙王府的武林人物,突见人影一闪,凌厉无伦的强劲内力笼罩全身,心头不禁一需求,连忙转目看去。 原来场中群雄对南宫冷刀的威胁,习存戒惧,进退两难无所适从。 又听黄秋尘一语道破南宫冷刀的阴谋,要想听出戎中底蕴,突见鬼矶土心机阴沉,面上一丝不露动手的象徵,当他身临切近,掌势突起,指掌交挥,快逾星火,这个时候,这上些身负上武学的武林群雄,再想还招已经稍迟。 秦风出招狠辣,出手都是指向死穴要害,转瞬间被他迅快凌厉震毙五名高手。 当他提身挥掌之际,黄秋尘掌力已经袭到,他这时顾不得施展辣手,连忙收掌护身。 身形斜纵三尺,右臂运足十成功力,反后向上翻起,推出一记“大力金刚掌”力,一股潜力由掌缘激射而出,迎向黄秋尘袭来的强劲无伦的力道。 “砰”的一声暴响,鬼矶士秦风站立稳,踉跄倒退五步,只觉胸中五脏翻腾,眼前掌星迸出,“咕冬”一蚊跌坐地上。 黄秋尘身在空中,也被秦风拍出那股雄浑掌力激撞,高飞一丈。 要知道黄秋尘自从批通任督二脉,功力火候已登极峰,全身有一股无形罡气护体,虽然他的身子被秦风拍出巨大力道所中,接连几个翻身,突然一个转身,一式“苍龙入海”飞落地上。 紧接着身形一纵,挥掌疾手向秦风突大穴点去。 这种奇妙手法,只看的当场群雄目瞪口呆,顿时响起一片赞叹之声。 黄秋尘掌势将发,忽听身旁不远,发出一声大吼,一道极强的力道,随声袭到。 他连忙身形一转,举掌一拂,化去袭来为道,忿怒的举目看去,沉声喝道: “什么人? 原来发掌施袭的是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汉子,人见他生的细眉大眼,双目满市红丝,酒漕狮子鼻,鼻也朝天,招风耳,大嘴岔,像貌奇丑,狰狞可怖。 黄秋尘一见来人,心中蓦然一惊,脑际中闪过一条人影,极似此人模样,不禁暗忖“这人来得奇怪,曾在何时见过此人?” 只听那人响起沙哑喉咙,呼呼大笑,说道: “小娃娃出道未久,难道连我的大名都不曾知道,老人家不忍让你死的不明不的,可要站稳了,不要吓坏你的苦胆!” 话音一顿,面现狞笑,闪目四顾,大有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傲慢神态。 黄秋尘蓦然忆起母亲惨遭蹂躏的刹那,目光凝视一瞬不瞬,愈像那日施暴的凶暴汉子,心头顿时升起复仇的怒火,冷笑一声说道: “十一年前青城山下,尊驾可曾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 丑恶的中年大汉,突然目中凶光暴射,脸上肌肉一阵抽动,微一沉吟,似在沉思过去! “那件事乃是武林中秘密,小娃儿你怎会知道?”丑汉似感吃惊,双目中杀机毕现,厉声的喝问。 黄秋尘悲痛欲绝,胸中热血沸腾,颤声的说道: “果然是你……尊驾赶快报上名来!” 丑汉傲然斜视一眼,手拍胸膛,道: 江湖脸称一魔二邪,区区便是幕阜石敢当,武林中闻名丧胆,只要区区朝面之人,绝难幸免一死,小娃娃你的死亡时刻已到,还不纳命!” 黄秋尘并不答石敢当的话儿,仰面一声悲呼: “娘啊!仇人已在面前,孩儿要替你报仇雪恨了!” 幕阜虽觉这少年有些怪辟,但他凶性已起,话出掌了,扬掌一招,“迅雷经天”,运足七成功力,顺掌发送而出,一股力道卷起狂飘,直向黄秋尘当胸压去。 黄秋尘满怀悲忿,胞中燃起复仇火焰,出后便是伏虎绝学,一式“玄天九转手”左手指天,右掌横胸,双目凝神贯注,神光内蕴,气纳丹田。 眼看对方掌势离胸三寸,突然身形一旋,右手一屈一挥,疾向石也当“肩井”“期门” “玄机’”天突”“鸠尾”五大要穴罩去。 左手一挥一推,一股劲道雄浑的“伏虎劲气,”迎向袭来的一掌。 出招迅疾狠辣,威力无伦,滚滚罡气直向对方击去。 幕阜久创江湖,凭着他那一身绝世武学,开碑断碣的“震天掌”力,杀人如麻,凶名远播。 今日突见黄秋尘出招诡诈,随招变式,玄妙无比。“伏虎劲气”更是平生罕见,又惊又怒的暴吼一声,飞身倒退两丈。这才避开凌厉的一击。 黄秋尘怎能让他逃出手去,身形轻飘,如影随形,双掌交错,掌指齐挥,眨眼攻出三掌五指。 这三掌五指势道威猛,招招指向对方周身大穴要害。指掌伸缩,巧妙已达极致。 幕阜只见掌风指影漫天飞舞,惊的冷汗直冒,咬紧牙关,展开平生所学的左拦右拒,好不容易避过这一阵猛攻。 他在抗拒之间,被迫退出五步,就在黄秋尘微一缓招的刹那,乘势双掌齐飞,展开猛烈绝伦的攻势。 只见掌影重重的劲风对方要穴,这一场惨烈搏斗,确是武林罕见。 南海逸叟在黄秋尘出手的时候,己知南宫冷刀预设阴谋,要把天下武林一网打尽。 鬼矶士秦风的出手,幕阜的出现。深感情势已经频临最后关头。 于是连忙传话,约集同道列阵以待,共同协力严防南宫冷刀保个击破,演成一场惨绝入环的武林劫运。 南海逸叟胸罗极博,深得武林同道尊崇,纷纷依言列成方阵,举目凝视场事变化。 幕阜接连攻出十几招煞手绝掌,掌指纷势道极为凌厉,竟迫使黄秋尘连连后退。 突见幕阜双目神光电射,身形策蹲,双掌合胸,状似“童子拜观音”之势。幕阜心头暗笑,在掌一招“分花拂柳”,右后疾探而出,一招“云龙现爪”,抓向黄秋尘肩井大穴。 这一招,石敢当已经施出“鹰爪功”绝学,指上功力坚逾精钢,只要被他一指触到,必然血肉模糊,命丧当场! 在他掌势疾落的刹那,黄秋尘仍然一动不动,巍立如山。 幕阜心头狂喜,暗想:小言生真是自寻死路,只要掌势一落,那里还有你的命在。 忖思之间,掌上加劲,落势更为劲疾凌厉。 突听黄秋尘一声大喝,合胸的双掌,一翻一推,立时两股“伏虎劲气”疾射而出,直向石敢当胸前撞去。 掌力发出,幕阜骤觉热气袭人,便知不妙。 “砰”的一声,如击败革,幕阜怎当得“伏虎劲气”的激撞,闷哼一声,身形被震飞起两支,硬生生抛出三丈开外,只觉血气沸腾,五脏移位,当时七孔流出鲜血,瘫软的跌落地上。 黄秋尘一声悲呼,眼含血泪,身子犹若旋风般的扑了过去。 只见他有后疾伸,五指扫入石敢当胸膛之中,运力微挽,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已经托在掌中。 这种惨绝人环的情势,在场群雄各个眉头一皱,不忍卒睹。 只听黄秋尘悲天抢地的一声悲呼: “娘啊!孩作已替你老人家报了血海深仇,手对凶魔,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话声未落,只见秦风飞身跃起,挥拳直向秋尘劈去——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五十四章 杀气腾霄汉 血染罗山 黄秋尘手刃亲仇,手拿幕阜血淋淋的一颗心脏,回忆母亲惨遭暴徒羞辱的悲惨景部,五脏皆碎的痛哭失声,听觉已失去往日的敏锐,风蹑后出掌立劈,竟然浑然不觉。 高云岳见黄秋尘悲惨的神情,也觉得满怀凄伦。 突然闪目微转,只见秦风犹若幽灵鬼魂,腾身一跃,去势迅速已极,一闪之间已到秋尘背后。 他不由大吃一惊,连忙提气纵身。施展绝顶轻功,疾如电光石火,举手拍出一掌,斜刺里袭向秦风。 秦风掌势发出,堪击中黄秋尘,忽觉右侧劲风呼啸,直向自己卷来。 他深知黄秋尘神态颓丧,神志已然模糊,只要掌力登出,必可使他立毙掌下。 但右侧这道掌力,就中这危不间发的刹那攻到,倘若悍然不顾,将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鬼矶土秦风心地阴沉,顾不行再去追袭黄秋尘,连忙缩掌收式身形一旋,绕出两步,右掌翻起,一股强劲无涛的凌厉掌风,卷向高云岳击出。 高云岳掌力击空,眼见黄秋尘离险境,心头暗喜,身形一落,疾退五尺,避过秦风凌厉的一击。鬼矶士秦风心头暴怒,大喝一声,旋身欺进,左掌一拂,“海浪惊涛”攻出一招! 高云岳身形闪动,双掌齐挥,施展红花门绝学,翻翻滚滚直向秦风攻去。 转瞬间,二人动手二十余招,只见掌影缤纷,身形连闪,一时难分敌这我,使得旁观群雄暗自心凉。 突然“砰”的一声大响。高云岳摇摆着身子,跄踉倒退,显然已被秦风掌势击中,顿时失去战斗能力。 袁丽姬、柳雁红一见大惊,各展身形,挥剑疾出奔向当场。 鬼矶士秦风凶性已经勃发,身随掌进,突然右后伸缩如电,只听高云岳一声闷哼,“咕冬””一声,高大的身躯立时倒了下去。 双方动手过招,只不过刹那之间,黄秋尘突听闷哼了声,连忙转身回头,只惊的面色铁青,大叫一声: “高大侠……。” 话声未落,人已跳到高云岳身旁,伸手接扶。 高云岳发髯蓬松,气喘吁吁,垢抚着前胸,无力的看了秋尘一眼,说道: “……很好……你的亲仇已报……小兄也……算尽了……一番心意……。” 话未说完,张口喷出几口鲜血,双目渐瞌,竟死在黄秋尘怀抱之中。 黄秋尘一阵莫名悲苦,流下伤心之泪,眼望青天悠,悠叹道: “高大侠你就这样的死去!唉!你为秋尘失宝贵生命,让小弟遗恨终身!”话音微顿,举手拭着满面泪痕,喃喃说这“高大侠义气青云,秋尘终身难忘,只要三寸气在,不替高大侠报仇雪恨,黄秋尘誓不为人!” 悲切凄凉的语调,犹若巫猿啼,声声扣人主弦,显然他已下了替友复仇的决心。 蓦的,身旁发出一声凄凉慨叹。 这声长叹中,含蕴着悲切和感伤的成份。 黄秋生转目望去,只见胡圣手满面悲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旁,两道目光,却向当场凝神注视。 他不禁暗叹一声,移动目光转向当场。 当他目光微瞬的刹那,几乎惊叫起来。 原来在他悲恸欲绝之际,场中情势发经发生变化。 只见集贤山庄群豪,拱卫着南宫冷刀环立场外,杀气森森,隐然迷漫全场。 红花门主柳雁红鬓发散乱,剑法凌乱已是不支之势,鬼矶士秦风神态嚣张,步步进逼,掌中一口长剑,回旋劈刺豪不放松,竞将这位红花门主笼罩在重重剑影之中。 更使黄秋尘吃惊的是场中出现两名劲装大汉,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像貌古怪狰狞,右额一道刀痕,更显得凶狠剽悍,一个身材适中,俊品人物,一双眼神映现轻浮的神光,两名大汉左右挟击,竟将袁丽姬围困核心,陷生产率苦战。 黄秋尘轻叹一声,说道: “胡老前辈对理如此厚爱,使我更觉惭愧无地了!” 胡圣手长叹道:“秋尘,不是胡老大依老卖老,势已至此,徒伤无益,赶快打起精神,协力同心,共除武林巨奸大恶,挽救这场险恶的武林劫难!” 黄秋尘微一点头,挺身霍然跃起,伸手拔出肩后长剑,大步直向当场走去。 胡圣手紧随着身形纵起,奔向秦风扑了过去。 “住手!”黄秋尘手拿长剑,凝立如山,沉声断喝着。鬼矶士秦风暗吃一惊,几度交手,他已经深知此一少年十分怪道,每次交手都会感到他的奇异弄武学,便有更奇的妙招,随着情势变幻,滔滔不绝,犹若长江大河用之不竭之感! 连忙撤式收招,湛湛的目光凝视着一瞬不瞬,心内却在筹思伤敌之计。 两包围攻袁丽姬的中年大汉,也各自闪身暴退八尺,蓄式运功,狞笑连连,眉宇隐呈一片杀机。 柳雁红撤回长剑,长长吁出一口气,举后轻理云鬓,转目向秋尘望了一眼,脸儿上绽现欣慰的微笑。 袁丽姬手横长剑,身形一闪,挨近秋尘长吁一口气,幽幽叹道;秋弟,可吓死姐姐了” 黄秋尘微然一笑,心儿里有说不出的感觉,暗道:“这些武林朋友,对我秋尘太好了。” 他情不自禁的轻叹一声,道: “多谢姐姐关怀,秋尘若非姐姐和雁姐姐,恐怕已经魂游废墟了……” 柳雁红嫣然一笑,道: “秋弟不必内疚,姐姐那有不爱护弟弟的道理!” 袁丽姬听柳雁红话内有因,不由涨红了脸,含笑垂下头去。两道秋波却向秋尘脸上偷偷一瞥。 鬼矶士秦风手中长剑一指,喝道; “天下英雄众心归附,想你黄秋尘硬是从中作梗,难道不怕死吗?” 黄秋尘炯炯目光,上下打量秦风一眼,冷哼一声道: “尊驾出身林,上沐祖师庇佑,先代大师慈悲,学得这一身少林武学,你就该知恩报德,兢兢业业光大门户!怎么你竟不守少林规戒,胡作非为,以致被少要逐出门墙!少林方丈为你这不肖逆徒,只气得吐血而死! 在这时你就该诚心改过,以赎过去罪孽,不榻你这孽徒,不但不知悟悔,反而变本加厉,竟要毁灭天下武林各大门派,替九龙王尊为虎作怅,想你这种人徒生人世,诚如衣冠禽兽,有何面目再现武林,我黄秋尘心怀凛然正义,怀挽救武林浩劫之心,虽死犹生,岂能爱你这人面兽心之辈恫吓! 这番说得义正词严,立使秦风满面羞愧几乎羞愧而死,张口结舌,呐呐说道: “好小辈,你……你……你敢张口骂人……。” 南宫冷刀眉头一皱,沉声道喝: “黄秋尘休逞口舌之能,今日罗山之会便是你生命了结之期,看你可有本领逃出老夫掌握!” 话音一落,举手一挥,立有两名健壮大汉飞身纵起,直向黄秋尘扑到。 黄秋尘微一错,沉声说道: “来人通名,小爷剑下不伤无名之辈。” 左首身穿蓝绸紧身劲装大汉,手持两把鸡爪铖,虎目一翻,仰面哈哈一阵大笑,说道: “在玩具名列三凶,人称‘黑面熊’许永福,小辈还不丢下长剑,认罪服输,老夫还有一念之仁留下一条生路,不然……哼……难免剑下作鬼!” 右首那名身穿灰绸劲装大汉,微微一笑,手拍胸膛,大母指一竖,傲然说道: “夜茑儿纪渊便是在下,看你口出狂言,今遇我人弟兄,算你霉运当头,休怪我等手段狠毒!” 此语一出,群雄间立起一阵骚动。 原来许永福,纪渊,阮化在江湖中为三凶,他等不但各有一身上乘玄妙武学,并且狡诈阴狠无恶不做,尤其纪渊更是一个极端险恶的采花能手,甘凉道上受害之人不知凡几。 铁爪金雕阮化运到岭南,许永福,纪渊赶来助阵,确给集贤庄平添几分威势。 黄秋尘初出茅庐,对这武林三恶虽有耳闻,只不过呈鳞半羽。 胡圣手知道这双恶功力奇异,深恐黄秋尘有失,高声叫道: “小老弟多留心,对手的零碎……。” 话中之意,暗示双恶不但武功惊人,而且身边均藏有绝毒暗器。 聪颖过人的黄秋尘已然明了,不禁微笑点头。 黑面熊话许永福鼻中冷哼一声,心中暗恨胡圣手多嘴,神态之间煞气更浓,淬毒鸡爪铖一横,蓝汪汪映月生辉大喝一声,欺身进步,身形一旋一转,双钜横戳,快如电闪,势道凌厉非常。 黄秋法已得胡圣手暗中警告,不敢轻视来人,真气略提,身随剑走,左手铖抡起挥向秋尘右肋。 夜茑儿纪渊身形一纵,腾身空中,左飘右荡竟似飞鸟翔翔,掌中一对判官笔手分刺,飞极玄妙,变化莫测。 黄秋尘一口长剑,飞旋回荡,化做万道精光,笼罩全身,左掌右剑力斗双恶,展开一场空前恶斗。 接连使出十几招,那料,黑面熊猛勇凶悍,势疾力猛,招术愈出愈奇,犹若落叶飘风,无可捉摸,夜茑儿纪渊腾身空中,不时连施无情猛击,使得黄秋尘还招困难,危机叠现。 这时候黄秋尘顿感焦急,暗忖:想我黄秋尘竟连两名凶徒尚无法制服,谈到铲除南宫冷刀,平静江湖大恶! 他心中一阵焦急,立时真所凝聚,长剑一盘一旋,震开许永福攻来的双铖,左掌一翻,提聚十成“伏虎劲气”猛力拍出。 “伏虎劲气”乃江湖中罕有绝学,威力强猛无与伦比,面他全力拍出的刹那,立即潜力四溢,劲风飘飘扰着天崩地般的激射而出。 夜茑儿自幼受人传授,凌空虚步绝学;脾睨武林,罕遇敌手今日刹那攻出十几招,竟未伤得对毫发,已觉震惊,暗中纳罕不定。 突然间,一股劲气袭来,力道之大突出意料之外,怎奈身在空中,无法问避。 只听“砰”的一声大震,悬空的身子激飞三丈,好像断线风筝般的飘出五丈,“吧嗒” 一声,直挺挺跌落草丛,五脏震碎,当场命绝! 黑面熊许永福作梦也料不到,威震武林的夜莺儿纪渊,竟丧承黄秋尘凌厉一击之下。 他微然怔了一怔,就在这时,黄秋尘一招“飞云赶月”迅疾攻到,来势迅疾,势若飘风。 许永福大吃一惊,连忙错步旋身,斜纵而起。 “哧”的一声,寒飘掠过,一左臂应手拆断,只痛的身形乱晃,浑身立抖,面色惨白。 他的内家功力深厚,强提真气,按定心思,恨恨说道: “你……你……好狠的心哪……。” 黄秋尘刹那之间,在极端危险之中,竟然转败为胜,力歼武林双恶,使得在场群雄大为震惊。 当初在黄秋尘现身之际,武林群豪对这初出茅庐的少年,竟敢出面揭穿九龙王尊秘密,深感诧异,以至会斗秦风,力毙幕阜,再歼双恶才知道这少年武功精奥,江湖一流高手,亦非其敌。 南宫冷刀阴森森一声冷哼,拂袖大步而出,直向场中走去。 忽见煞星手冷白缓步走向黄秋尘,南宫冷刀胸中城府极深,立刻停下脚步,静看情势变化。 南宫冷刀已接到冷震东建议,煞星手冷白已经答应暗助集贤山庄,不过,其中附有条件,不得伤害虬龙公主,可是他心地阴毒难测,表面一丝不露,满口答应。 其实南宫冷刀也岂能受人牵制,只不过目前利用黑手岩巨大势力,遂其消灭群雄的险恶阴谋。 煞星手冷白来到当场,抱拳笑道; “黄兄武学精进,力歼武林几名魔头在下深替武林庆幸黄秋尘冷白到来,想起几度相逢之情,深信不疑,微然一笑,说道: “冷兄夸奖了,区区不过聊表寸心,替武林……。” 话音未了。冷白突然身形闪动,运指如戟,伸缩之间点中黄秋尘“将台”“玄机”“鸠尾”“命门”四大要穴。 冷白出手如电,双方距离不过三尺,在黄秋尘发觉之时,已经闪避不及,一声问哼,摇晃着身子倒退两步,一跤跌坐地上。 煞里手冷白出奇制胜,毫不费力制服黄秋尘,不禁满心高兴,哈哈笑道: “黄兄,怪不得在下出手阴毒,只是为了武林着想,如若黄兄存在将使武林团结受到重大阻碍,甚至酿成一场空前劫难 只见他说话之际,目光突呈凶光,右掌挥直民,直向黄秋尘天灵穴劈下。 黄秋尘虽然知道中了冷白预设的阴谋,但周身穴道被制,已无还手之能。 他心中深悔不听袁姐姐的警告,落得如此悲惨下场,他不屑的鼻孔中冷哼一声,缓缓闭上双目。 南海逸叟,胡圣手,袁丽姬,柳雁红同时见状大惊,想要出手抢救,已然是鞭长莫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人影晃如一缕轻烟,适时赶到,只见他论指轻弹,冷白忽的一声惨叫,返身倒退,“咕冬”一声,跌翻在地。 就在这时,袁丽姬等已然赶到,纤手迅快的探掌,挟起黄秋尘退了回阵去。 在这纷乱之中,那粜后施袭的青衣人,不知何时已经失去形象! 南宫冷刀目光如电,竟已看出青衣人面貌,只觉这人面貌陌生,江湖中极少见过,不过,那人出手,竟是使用武林中至上绝学“弹指玄功”,这却大出意料之外。 手转乾坤冷震东见冷白突然倒地,骨肉情深,立刻大喝一声,身如鹰飞腾空,直向场中落去。 南宫冷刀连遭挫败,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指挥集贤山庄群雄,冲杀过去。 南海逸叟知道已临最后关头,并且黄秋尘已经救回,连忙说道;“袁院主,柳门主,我等固守方阵要紧,……。” 话声甫落,撤身暴退,袁柳二位也随后退回阵中。 这一班武林高手,都是久经战阵能手.他等在南海逸叟指点之下,对阵式变化虽欠诹练,但凭他等江湖经验,足已应付对方的攻击。 集贤山庄众高手,分从四面八方攻来,只见这座方阵旋转不停,所有群雄忽进忽退,步伐协调,任凭攻势如何强烈,竟无法移动分毫。 胡圣手,南海逸叟,袁丽姬,柳雁红各计一方只要发现间隙,立即出后抢救。 方阵中央,黄秋尘闭目盘膝,运集“休魔古佛”功力,疗治伤势。 南宫冷月举目观望,不禁眉头一皱,喝道:“暂停攻击”!南宫冷刀满面盛怒,手指南海逸叟,喝骂道: “南海逸叟你也是武林中久享盛名人物,为何深藏不出,莫非贪生怕死?” 南海逸叟哈哈笑道: “老夫深知你已身负腾蛟绝学,武林罕有敌手,想老夫已经年老力衰,不过,却也未必惧你……。” 南宫冷刀傲然转目电扫一眼,阴森森的哼了一声,说道: “你不要口不应心,有本领只管施展,我南宫冷刀有自知之明,要在阁下绝妙武学中讨教几式绝学!” 说话之中,真气晴聚,掌上凝集七成以上腾蛟气功,只待翻掌发出凌厉的一击。 南海逸披久经大敌,双目微掠,已在他那目光中发觉杀机隐现,知道南宫冷刀已然凝聚神功,一掌击出,定然是石破天惊,劲道强烈无伦! 他却不慌不忙,神态悠然自若的微然一笑,道: 南宫盟主何必情急,老夫不是夸口,尊驾虽称武功绝世,在急怒之中,心烦意乱,必会失常,如有失手伤了尊驾,那时追悔不及,还是稍候一时,熄去心头怒火,老夫再来奉陪几招如何! 这几句话轻描谈写,极为轻松,但听在南宫冷刀耳中,却成为讥讽之语.不禁们头暴怒,双目一瞪,厉声叫道: “哼!你既不敢出手,难道我南宫冷刀没有方法,说不得,在下便要得罪了!” 话声方落,欺身直有掌一挥,一股极端绝雄浑力道,直向阵袭去。 迎拒当前的武林高手.已知腾蛟气劲厉难当,纷向外侧闪避,袁丽姬柳雁红各自发掌迎击股内家罡气激射.迎向袭来的气劲。 袁丽姬等身为青城便利剑院主,柳雁红也是红花门当代掌门,内功修为已源具上乘火候,二人同时发掌,两股劲道强猛无与伦比,立时罡风猛卷,势道惊人。 “砰”一声三股极强力欺人太甚,冷哼一声,沉声道: “南宫盟主不要逼人太甚,我胡圣手可不吃这一套……。” 话方出口,人已飘身飞纵,南宫冷刀暗吃一惊,胡圣手武功火候,在目前武林可称上乘之选,但他知道在掌力上却难当腾蛟气劲的威势。 心中暗忖,人已大步追出阵外。 就在此时,忽听人丛中有人笑道; “杀鸟焉用牛刀 胡大侠且请留步,待在我接他几招!” 南宫冷刀闻声冷哼一声,转目看去。 只见人丛中走出一个身穿灰布长衫,细眉长目,面色姜黄,满头松乱发,形如倒书生的汉子,缓步走来。 南海逸叟,胡圣手也同时转目回顾,不觉一怔,暗道“这人怎的如此陌生,看他犹如大病初愈怎能对抗这穷凶盖世的武林盟主!” 付念之间,灰衣人已到南中冷刀面前一丈五六之处,停下脚步,嘻嘻一笑,说道: “南宫盟主武功盖世,远震武林,在下虽是一名寒儒,却是酷爱武功,而且平生有一怪癖,不愿和无名之辈交手过招,今日得会盟主,还请赐教几招,让我开一开眼界!” 南宫冷刀鼻孔中哼了一声,说道: “交手过招岂同儿戏,看你还是退下,让胡大侠出面了结这场武林纠纷。” 灰衣人神态似极激动,抱拳一礼,说道: “南宫盟主既是藐视在下无能,区区只好动手了!” 南宫冷月风这灰衣人纠缠不清,感到有些烦燥,心想:这小子既是想死,不如趁早打发他上路。 心念一记,口中傲然说道; “尊驾既是有心,我南宫冷刀也不能使你失望,不过,须要小心了!” 右臂一拂,直向灰衣人腰际“章门”穴拂去。 掌势方出,突见面前人影一晃,灰衣人已失方向。 他吃惊的顿觉后悔莫及,身形疾旋,左臂甩手一挥,紧护背后穴道: 就在这转身的时候,忽党肩头一松,肩后那口“伏虎”奇剑已然失去踪迹。 南宫冷刀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觉背脊冒出一股冷气,暗道:好快的身法,佩带身旁的伏虎剑,就这样平白去掉,让我南宫冷刀怎向在场群雄交待! 他心中又急又气的闪动一双威凌目光,向四处扫望,只见冷震东怀抱冷白瘫软的躯体,老泪纵横,如痴如呆,场中情势,竟似不见不闻! 南宫冷刀重重的哼了一声,显然对冷震东的神态大为不满。 当他目光移动,忽见五丈外草地上,灰衣人正在抚弄着那口名满武林,天下群雄梦寐追求,百年来争斗抢夺的“伏虎奇剑”。 南宫冷刀不见则已上望之下,只觉热血沸腾,身形一掠,直向灰衣人奔去。 不料灰衣人极为机警,就在南宫冷刀飘身扑的杀那,仰面向着南宫冷刀一笑,返身便走。 只见他大袖飘拂,举步从容,但实际却是轻快异常,轻飘飘身于,犹若行云流水,迅如弩箭离弦。 南宫冷刀恨到极顶,恨不得伸掌抓到手中.剥皮抽筋难解胸中之恨,但灰衣人奔行之中,好似背后生着眼睛,随着南宫冷刀奔行扔速度,不疾不徐,恰是相隔五丈绝无变更。 两人一前一后,一口气奔出三里的路程,南宫冷刀突然心头一转,暗想:不好,看这人奔行的神态,分明是武林中杰出的高手,莫非他这一招,是一个调虎离山之汁。 他想到这里,不禁停下脚步。 不料,灰衣人同时也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道: “南宫冷刀怎么不追了?” 南宫冷刀这时已失去平日雍容神态,双眉机蓦现,冷笑一声,厉声说道: “尊驾如是英雄,何不现出本来面目,在下不慎,误中你的诡计,南宫冷刀绝不会心服!” 话方出口,人已经飞扑而起,直向灰衣人追去——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五十五章 功亏一篑 好梦成空 南宫冷刀凭着超人的才智,诡异玄奥武学,赢得武林盟主名号,三十年来一帆风顺,罕遇敌手,不想,罗山会上轻易的被人抢走,“伏虎奇剑”。这一口怨气,确实无法忍受。 当他追出罗山,机智的南宫冷刀已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但他又怎肯甘心失去“伏虎奇剑”’,任凭灰衣人从容逃出手去。 于是乘灰衣人脚下微停,蓦然疾闪身形,右掌迅快无俦的点出一指,只见一缕指风袭向灰衣人“灵台”大穴,势道疾劲极难闪避。 灰衣人奔行之间,却似背后生着眼睛,原式不动,亦不回顾,身形一恍,轻飘飘横纵八尺。 南宫冷刀一指点空,不禁骇然叫道: “移星换斗迷踪步……。” 话方出口,忽见灰衣人微微一笑,举手几脸上一抹,说道: “南宫冷刀可认得我金笛书生?” 南宫冷刀在这时候方才大悟,武林中除去金笛书生。“移星换斗”的绝妙武学,早已失传。 他眨了眼睛,暗忖,金笛书生归隐深山,怎么又在罗山出现,并且夺去“伏虎奇剑”一时却是猜测不透。 “郭大先生驾到,南宫冷刀不知,多有冒犯!” 金笛书生那风烟含笑微一拱手,说道: “好说!” 南宫冷月面色一寒,双目闪出怨毒的目光、鼻孔重重的哼一声,沉声说道: “郭大先生不在回音洞修心养性,想不到会来罗山,夺去伏虎剑,不知用意何在?” 金窗书生低头看了一下肋下伏虎剑,淡淡一笑道: “南宫世家历受江湖为武林崇敬,南宫兄只不过为一己之私,挑起血雨腥风,酿成武林浩劫,在下不忍目睹江湖杀戳惨重,无休无止,只好重出江湖为武林消弧大难了!” 南宫冷刀阴森森一阵冷笑,说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瞒郭兄说,如今江湖武林天下归心,都是愿归附九龙王府,只有顽固不化的中原九大门派,尚想倚势抗衡,在下不是妄夸海口,只要时机一到,管让九大门派化为灰烬! 他说到得意之处,不禁掀须嘿嘿狂笑。 郭风烟知道南宫冷刀心机沉雄,如铁剑仙翁安道全这等身份的点苍高手,却甘心情愿俯首臣服,想来各大门派中,必然藏匿九龙王尊心腹,待机而动。 倘若确如九龙王尊之言,一旦发作,这场浩劫将使中原武林趋于幻灭之地: 想到这里的时候,只觉隐忧重重,热血腾沸,不禁长眉双轩,厉声喝道: “南宫冷刀用心如此狠毒,郭风烟要赁一己这力,剪除为祸武林的狂夫!” 话音一落,欺身进步,左掌挥起一抛“飘花飞絮”,身形紧随一转,右掌疾舒,快如奔雷,向南宫冷刀左腕擒去。 南宫冷刀心头暴怒,双目凶光暴射,左腕翻起反扣对方脉腕,身形斜上半步,挥掌立劈下落,横戮对方右肘。 这一招变得异常巧妙,竟在极端凌厉攻势之下,化守为攻,抢占先机。 金笛书生冷笑一声,右腕微沉,突然飞起一腿,踢向南宫冷刀章门要穴。 同时左掌伸缩,攻向对方几处大穴要害。 南宫冷月左后拂出一股掌力,化开金笛书生掌势,左指疾点指向金笛书生足踝涌泉穴,紧接着掌势一起,拍向对方前胸,指掌翻腾,眨眼展开重重掌影。 刹那间,双方对排十几招,金笛书生见他掌式变化,奇诡,玄妙,狠毒,辛辣兼有之,招术愈出愈奇,犹如怒涛海浪汹涌翻腾不禁暗中激赏。 忖道:“南宫世家武学果是名不虚传,南宫冷刀却能更进一步,揉合各派绝学,汇集一身,其聪明才智确是超人一等,怪不得,孳生独霸武林邪念。 忖念之间,暗生警惕.尽施本门绝学煞手,攻柜中都是武林罕见招式,掌指纵横,幻出一片指风掌影,指点导劈,势道更见成猛。 南宫冷刀蓄意夺回“伏虎奇剑。”目睹金笛书生掌法奇妙已臻化境,使平生所学只可保持不败之局,不禁心中怒火勃发。右臂一圈一抖,“腾蛟气功”凝聚,掌势一扬,拍出一股极为强劲的罡风呼的一声,推向对方压了过去。 腾蛟气劲,乃是一桩罕见武林绝学,威力刚猛沉雄,无与伦比,劲气拍出立即卷起一道狂飘。 即使金笛书生这样武林第一高手,也不敢轻缨其身,连忙是气旋身,施展“换月移星迷踪步”上乘绝学,身若飞絮飘风般的闪避开去。 南宫冷刀凶性已然勃发,右后“腾蛟气劲”一击不中,身形一转,迅快的左掌微扬在钓道将要发出的刹那,蓦然一缕萧声随风飘荡隐约传入耳鼓。 南宫冷刀微然一怔,左掌迅疾撤回,骇然说道: “海棠灯……” 话音未落,紧接着一阵清幽的琴声铿然,南宫冷刀情绪激动,转目看去。 只见遥远的山峰,迷漫着一缕浓烟,南宫冷刀这一惊非同小可,恶狠狠的瞥了金笛书生一眼,厉声说道: “郭风烟你我素无怨恨,不想你竟是如此狠毒,使这调虎离山诡计,破坏我的大事,待我查明根由,定不与你善罢干休 金笛书生扬眉在笑道: “在下既然插手江湖这场恩怨纠纷,就不会怕你怀仇寻衅,只愿早日平靖江湖,郭某安危在所不计!” 这时南宫冷刀心乱如麻,无暇理会金笛书生,身形一转,犹若风弛电掣的飞奔而去。 金笛书生笑吟吟的,喃喃说道: “看来群雄已然得手,佛字帮弟兄已经发动,罗山南宫世家便要瓦解冰消了……。” 南宫冷刀赶回集贤山庄的时候,只见集贤山庄四下火焰怒卷,浓烟蔽空,广场上阵尸累累,铁剑仙翁安道全,鬼矶士秦风,桃花,冬青两大堡主早已不知去向,喧赫一时的集贤山庄,却笼罩在凄厉、悲惨、惊慌。恐怖之中。 但在黄秋尘等群雄之间,却见冷月兰双臂反缚,显然罗山总舵已被彻底摧毁。 南宫冷刀激怒如狂,身形一闪,旋风般的奔回当场。 黄秋尘忽见南宫冷刀转来,真为暗凝,欺身迎上前去,微然冷笑一声,说道: “九龙王尊如今已是黔驴技穷,如果你能排除邪念。我等念你在这身功力修为不易,愿接受你的诚意改悔,不究既往,倘若执迷不悟,难免血溅荒原,尸陈五步!” 南宫冷刀只激的目中冒火,嘿嘿一阵冷笑,道: “好小辈、若想老夫改变初衷,除非日从西出。” 话音方落,一记‘腾蛟气劲”随声劈出。 黄秋尘身形侧转,右掌疾出,一缕指点向南宫冷刀右臂“曲他”穴。 这一招变幻奇巧迅快至极,迫使南宫冷刀劈出的掌势,不得不变招化解。 只见他右臂微沉,身形旋转如风车一般,左掌斜挥疾落,疾攻黄秋尘右肋。 这时忽从四面八方拥出几十名精壮大汉,备持冷森森,光闪闪的钢刀利剑奔向当场。 南宫冷刀蓦见这班急奔而来的健汉,在服饰装束上,一见而知正是集贤山庄中人手,心中稍慰,暗想:这班人确实太过自私,集贤山庄已经闹得天翻地覆,竟似漠然不见,等待事了,一定要门规严处! 但他又一转念,目前既然仍有这班人手,尚可支撑危局,说不定还可有所作为! 付念之间,身形倒纵而出,沉声喝道: “你等不要慌张,本庄主在此……。” 若在平时,南宫冷刀谕一出。莫不俯首臣服,但今却是迥异往日。 只听一阵暴喝,那班健汉各兵刃,纷向南宫冷刀攻去,霎时光影幻起漫天精虹,极为惊人。 南宫冷刀顿震怒,迷惘,他竟无法解透多年豢养的武林高手,怎在一时之间,竟然反戈相向。 他在惊怒之中,闪动轻巧迅捷的身躯,左旋右轻,学指挥舞,避开一轮抢攻,但也惊出一身冷汗。 “你等莫非发狂,怎么竟向老夫出手手。”南宫冷刀眨眼震伤几各健汉,厉声高叫着。 但见为首四名大汉嗔目宁眉,齐声喝道: 南宫冷刀惨杀本帮金龙天王座下弟子三十门名,今天你的末日到了,休想逃得出去……。 原来这四务为首的劲大汉,乃是潜伏罗山佛字帮四大天王乘雄斗四堡空虚,举火焚寨,毁灭贼巢,然后汇合一处,赶往练武广场,替帮中殉难弟子复仇。 南宫冷刀这才如梦方醒,怒目狞笑,说道:“大胆囚犯,真是自寻死路,老夫虽仅孤身一人,却未必能随了尔等心愿。有胆量上来纳命。” 这时南宫冷刀已存破斧沉舟之心,不但对郭风烟,黄秋尘等恨之入骨,并对佛字帮群雄更是深恶痛绝。 伸手拉出长刀,凝神蓄势,便要展开惨绝人性的屠杀,藉平胸中之恨。 只听峰头之上,突然一声清越幽扬的萧声,回旋在天空之中,场中君主均觉心神一震。 面宫冷刀虽然内功精湛已达巅峰,却也觉得心神荡漾,六神无主,真气竟然无法提骤,他不禁骤然转望。 只见虬龙公主清丽的倩影,高坐一块岩石之上,悠闲自若的吹弄着那支白玉萧,似对场中的鏖斗,视若无睹。 清幽的萧声,由低沉转为高亢,音律回旋,场中群雄突觉胸中热血沸腾,无法忍耐。这时竞有几名功力较浅的,嘴角流出涔涔鲜血。似已受到严重内伤。 黄秋尘扬眉叫道: “虬龙公王……。” 忽听南海逸叟大笑道: “珠儿.老夫为你走遍江南,不想你却在罗山出现……哈哈……。” 语音中充满愉快和安慰,显然南海逸叟对虬龙公主具有极深的关系,但场中群雄然不解,凝神观看。 只见虬龙公主忽闻笑声。凤目微转,向峰下看了一眼,脸上映现明媚的笑靥,缓缓站起娇躯,姗姗举步向峰下走来。 这位娇艳如花的少女,场中除了黄秋尘、袁丽姬,曾经见过,胡圣手,柳雁红却仅是闻名而已,其他君雄愕然相望,只道是天女临凡嫦娥降世,瞠目结舌。愕在当场。 南宫冷刀眸珠不住转动,他不但深深觉出虬友公主迥异常人,萧琴之声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威力,更觉出他竟外,分明是把她囚禁九曲盘蛇洞中,怎会突然出现山峰之上。 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虬龙公主太过离奇。 思念中,只见南海逸叟迎上两步,眉宇中掩不住内心的喜悦,但脸儿却崩得紧紧的,沉声说道: “老夫自你远离琼崖,深入中原,一连半年毫无音讯,害得老夫沐风栉雨,终日江湖奔走……。” 虬龙公主目光微瞬,环扫全场,微露皓齿,嫣然笑道: “爹呀,谁叫你老人家耽心,女儿有侍卫长保护,还有什么值得忧虑之处……。” 南海逸叟冷哼一声,说道: “珠儿这样、老夫从来没有听说江湖中有侍卫长名号?” 虬龙公主笑道: “谁还骗你、爹,他就是女儿侍卫长……。” 她手指黄秋尘.娇憾之态,溢于言表. 黄秋尘俊脸微红,面对群雄只觉非常尴尬,连忙咳了一声,转脸避开众人视线。 南海逸叟仰面爽朗大笑,说道: “淘气丫头,这怎么可以胡说,黄小侠乃是当代豪杰,岂能信口开河……。” 南宫冷刀满腹迷惘,愣在一旁,竟忘却目前一切。 这时他目睹黄秋尘英姿焕发,神光充溢,虬龙公主貌比花娇,婀娜多姿,不禁一声浩叹,只觉胸中郁抑难伸,腾向一跃,飘飞五丈,接连心个飞纵,奔上山坡,眨眼消失在山林之中。 袁丽姬娇声喝道: “柳姐姐魔头道走了……。” 口中呼喊,腾身一纵,便要追去。 柳雁红闻声惊觉,长剑一振,紧随着身形一闪,这一双武林琼英,方将追出十丈,蓦的柳荫下转出金笛书生,场声说道: “袁,柳二位姑娘且请留步,放他去吧,自古道:穷寇莫追,给他一个反省机会,逼紧反为不美!” 袁丽姬,柳雁红闻声止步。 南海逸叟看见郭风烟来到,哈哈笑道: “这场武林盛会,确实惊动江湖武林,如郭大侠这等高人隐士,也参加盛会,卷入这场是非旋涡。” 郭风烟含笑抱拳,轻轻叹息,道: “江湖纷乱,不独在下便是你远在海南,不是也专程赶来了吗?” 对手掀髯微笑道: “九龙王尊组织九龙王府,肆虐江湖残害生灵,搅起滔天狂澜,若非二位世外高人出面,惨祸绵延不知要在何时,才能歇止!’” 南海逸叟道: “老夫年半已高,筋老力衷,自忖已无所做为,这激平武林大敌重任,还要落在你等这班青年肩上!” 言下颇有自叹垂暮,良景无多之感。 虬龙公主美目微盼,秀眉微蹙,鼓着小嘴,说道: “爹!看你……。” 南海逸叟哈哈一笑,抬眼看去。只见四周浓烟滚滚,火舌乱窜,广大一片集贤山庄,已成一片火海。 广场上尺体横阵,血迹斑斑,显得一片劫后的惨象。 “他轻叹一声,说道: “昔日繁华已成过眼云烟,如今火势猛烈,我们去吧!” 郭风烟点了头,转面传令,佛字帮门下撤出罗山。 四大天王躬受命,各率帮中弟子,分路撤退,眨眼退出山口消逝无影。 柳雁红非常感慨的向袁丽姬说道: “郭老前辈能在不算很长的时期,训练出这支江湖旅,这过人的才华确实值得做你我借镜!” 袁丽姬被她一言提起,黯然一叹道: “小妹愧为修剑院主,铁剑仙翁安道全身为九大剑客之一,武林中大年均曾参与,不想却做出逆天反叛修剑院之事,小妹已感心灰意懒,愧对面历代祖师……。” 胡圣手说道: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袁院主不可灰心,必须打起精重振武林声威,这才是我们应有的责任。” 袁丽姬拱手谢道; “多谢大侠鼓励,丽姬就此告辞。赶回修剑院!” 虬龙公主浅浅微笑,秀目投转在袁丽姬脸上,摇了摇头道: “事不关已,关心则乱,袁家姐姐归心似箭.但看你情绪激动,似应有人陪伴才好……。” 黄秋尘道: “丽姐,小弟随你前去如何?” 柳雁红道:“眼前集贤山庄可告一个段落,愚姐无事,也愿陪你一趟,如有必要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南海逸叟目光电扫,含笑点头说道: “南宫冷刀遭这一次惨败,逃回九龙王府整顿残局,还须一段时日,我等暂且分手,料理一些琐事,只待八月中秋,齐聚岳阳共商进击九龙王府之策!” 胡圣手、郭风烟齐道: “敬遵老哥之意,我等准时必到!” 说着,相互拱手道别。 郭风烟命门下弟子,押解冷月兰,大步离去。 南少逸叟回顾虬龙公主道: “珠儿,我们去吧!” 虬龙公主娇躯一扭,撅着通红的小嘴说道: “不!我也想到青城山游历一番,爹……。” 黄秋尘目光微转,恰巧和虬龙公主瞥来的目光相对,不禁心头狂跳,俊脸微红。 暗忖:这少女目光如此锐利,路上殊多不便,最好南海逸叟不要答应才好。 不料柳雁红却拉着她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含笑说道: “公主天生丽质,和我等一同行路,不嫌有辱清高”” 虬龙公主秀目微转,嫣然笑道: “姐姐怎样称呼,还是唤我珠妹来得自然,也显得亲热一点儿不好吗?” 原来虬龙公主东方珠,见这班青年男女英雄谈笑风声。情感融洽,回忆往日矜待过甚,显得那样漠孤独,遂不觉潜移默化.诚意结交这班英豪,言语之间,是那样温文和蔼,脸儿上呈现一种诚恳企望之色。 袁丽姬笑道; “小妹怎敢冒昧,想我姐妹还没有什么侍卫长!” 虬龙公主笑了一笑,道: “姐姐不要取笑,不过黄小侠还不也是你的侍卫长?” 南海逸叟见几位少女谈得投机,爽朗一笑道: “小女娇憨任性,各位还须看在老朽薄面上,如有得罪之外,还请包函一二!” 男女群英连忙抱拳肃容,说道: “晚辈不敢……。” 南海逸叟见大事已毕,愉快的一声长笑。 在这长笑声中,身形连问了几闪,犹如奔雷疾风般的奔向山口而去。 广大的山谷中,仅余三女一男四位少年英雄,她们高兴而愉快的谈着,缓步离开这惨厉恐怖的山谷。 正在前进,只见树林下拴着几骑健马,鞍辔齐全。 黄秋尘灵机一动,说道: “三位姐姐且等一下,区区有些小事,去一去便回!” 柳雁红笑道: “时间不早,秋弟,你要快一点儿呀!”她含笑叮咛着。 黄秋尘答应一声: “知道了,下须柳家姐姐耽心!” 口中说着。身形闪动愈快飘风,飞身跃上山坡,快步走到树林,选了四匹骏马,返身来到三姐妹面前。 柳雁红首先笑道: “秋弟,不愧是侍卫长,果然称职,珠妹你看姐姐说的可没有错吗?” 虬龙公主微然浅笑,似对黄秋尘相当满意。 可是袁丽姬想起虬龙公主对黄秋尘的看法,认为黄秋尘是她的侍卫长,想到这里不觉粉面微红,含羞答答的垂下头去,但她那双剪水双瞳,却含情脉脉的向秋尘偷窥一眼。 黄秋尘只觉脸上微热,飞身上马去,双腿一夹,只见那骑坐马一声长嘶,四蹄登开绝尘而去。 虬龙公主却落落大方,秀目微转,笑道: “秋哥去了,我们快些上马吧!” 武林三位巾帼英豪,各自上马,一抖丝绳追了上去。 四骑健马放足疾驰,奔走在旷野郊原,只觉胸襟开朗,豪气如虹,此奔彼逐,各逞身手。绝不甘心落人之后。 一口气奔出十里有余,面前映现一座士山,虽然山势延缓,坡度不高,但满山葱翠,绿树成荫。 蓦然山峡入口之处,闪出一簇人来。 黄秋尘一马当先,首先冲到,举目一望,右手一勒缰绳马行正疾,突经一勒之势“唏呖”一声长嘶,前蹄高举,人立而起。 黄秋尘,马上功夫,却甚精熟,两胯夹紧,绳缰一领。那马一阵盘旋,方才站稳。 原来山口闪出那簇人,当前正是岳凤飞怒目含嗔,凝然挺立。 背后环立蟠龙三鬼,和十几名红衣白巾武士,雄纠纠,气昂昂的遮拦住前进的山口。 黄秋尘骑在骏马之上,抱拳说道: “见台请让开去路……。” 岳凤飞双目神光灼灼,转目电扫一眼,冷冷说道: “阁下行色匆匆,意欲问往?” 黄秋尘眸珠转动,面色一沉,说道: “区区萍踪浪迹,行迹无定,兄台有何见教?” 原来黄秋尘突见岳凤飞率众拦路,心中颇感不快。何况青城山之行,乃是一桩秘密,怎能照直说出,招惹意外纠缠。 不料岳凤飞不肯轻易放过,冷哼一声,说道: “阁下不肯见示,小弟却已了然!” 黄秋尘心中微然一愕,说道: “尊驾意思是……。 岳凤飞双目一瞪,冷然一笑道: “看不出尊驾竟有这样的手段.竟接近虬龙公主,要想避开在下,独占芳心,充任护花使者。” 这几名话听在黄秋尘耳中,不禁面色羞的通红,在众人面前更显得极为难堪。 不禁剑眉双挑,沉声说道: “兄台口不择言,在下无法忍耐,不过,你我素无怨隙,快请让路,不要胡缠下去,否则……。” 岳凤飞见黄秋尘眉问映现怒意,不禁哈哈一阵大笑,厉声说: “如想通过山口,并不困难,只要留下公主,在一下决不留难!” 黄秋尘忿忿的说道: “公主行止无人可以勉强,恕在下不能办到!” 岳凤飞道: “阁下既是不肯答应在下清求,那只有得罪了!” 话音一落,伸手肩头撤出长剑,只l叶一阵龙吟声响,旋光电闪,翻腕一展,横在胸前,凝神屹立蓄势进袭。 黄秋尘双目神光认动,似已激起胸中豪气,微然笑道: “兄台如此相逼,在下也只好被迫出手了!” 话方出口,只见他手掌一按鞍头,身形疾射而起,凌空一旋,轻飘飘跃落山前。 岳风飞并不多言,长剑一抖,身随剑进右腕疾翻不待秋尘撤剑.已经迅快的劈出一剑! 黄秋尘身形方落,银虹电闪般的劈到。 这一招来得歹毒无伦,玄妙奇诡,变化莫测,黄秋尘被激得心头火起,右脚一旋一转,闪避开去。 既使黄秋尘身法娇捷,应招迅速,只觉寒光一掠,左肋劲装仍被划裂一条刀痕。 岳凤飞一剑未中,左指剑决一领,身形盘旋,右剑一闪随又攻到。 眨眼间攻出三剑,三剑连环招招狠辣,威势惊人,黄秋尘立式未稳。突遭袭击,只迫的退出五步。 这时黄秋生主才缓过手来,扬掌拍出的一道家力,逼开攻来剑势,右掌一指点出,居然还招抢攻过去。 岳家剑独步武林,当年兵阳便凭一口长剑,震动江湖。三十余年罕遇敌手。这路剑法岳凤飞施展开来,飘飘洒洒犹如瑞雪缤纷,寒光闪闪竟将黄秋尘笼罩在一片剑影之中。 黄秋尘空手相搏,在形势上已然吃亏,还仗他身法矫捷灵巧,进步旋身,腾跃飞纵,尺是上乘轻身功夫,招还式,掌指变化玄妙异常。 这场恶斗,端的极为险恶,眨眼过十招,黄秋生虽然尽展绝学,仍然没有扭转形势,不禁暗中心惊。 在这鏖并正酣之际,只听一阵阵马嘶。几骑烈马冲到当场。 袁丽姬,柳雁红远远已经看见,马到当场,各自掣剑飘身,纵下马背。 虬龙公主东方珠俊丽的脸上,并无丝毫惊诧和激动的神色,缓缓带住坐马,娇声喝道: “不准动手……。” 这一声犹如黄莺出谷的娇啼,确发生极大威力,岳凤飞长剑一震,洒出一片虹影,就势撤身斜纵八尺。 袁丽姬快步走到黄秋尘身旁,一双美目凝望在他的脸上,讶然问道: “秋弟,你怎么和他动起手来?” 黄秋尘长吁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岳凤飞一再相迫,在下怎甘受的威胁凌辱,” 袁丽姬道: “你两个曾有未了的恩怨?” 黄秋尘微然一笑道: “姐姐说那里话来,黄秋尘血海深冤未了,何况和岳凤飞有几面之识,怎能谈到恩怨?” 柳雁红压低声音,轻轻笑道: “横刀夺爱,较其他冤怨更深,秋弟你可明白?” 黄秋尘俊脸微红,呐呐的说了一声: “柳家姐姐你……。” 他把“真坏”两字已然送到嘴边,忽然警觉,复又把它咽入腹中。 袁丽姬见他神色不安.不禁笑了一笑,说道: “柳家姐姐我们看珠妹怎样对讨他……。”——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五十六章 矢志复仇 巨憨授首 柳雁红向黄秋尘瞟了一眼,含笑随袁丽姬缓步走开。 岳凤飞看见虬龙公主,犹若获得异宝,当时脸上泛现愉快笑容,大步走到马前。 只见他笑吟吟的微一抱拳,说道: “公主陷身罗山,在下虽然几度深入,可是徒劳无功,并且伤了几名人手,今见公主平安脱险,特地前来护驾,请暂在岳家寨休息!” 虬龙公主淡淡一笑,道: “这番好意,姑娘心领了。” 她这矜恃冷漠的神态,使岳凤飞心中升起一缕酸意,但他依然满面春风一丝不露,和声说道: “公主莫非已有决定,不知可容在下知道?” 虬龙公主面容整肃,脸儿微扬,说道: “这一趟路途遥远,姑娘已经决定由黄秋尘护送,你且暂退,等候姑娘差遣!” 岳凤飞愕然微怔,呐呐说道: “公主你……你是说,已用不着用某了……。” 虬龙公主冷冷说道: “姑娘已经说得很明白,何必多问?” 这时岳凤飞只觉心神一震,妒念突生,双目横了黄秋尘一眼,冷哼一声,说道: “公主过于不念情份,黄秋尘来历不明,行为乖张、在下去替公主耽忧!” 虬龙公主淡淡一笑道: “多谢你关心,一切姑娘自会理得……。” 口中说着,缰绳一抖,那匹健马迈步前行,竟把岳凤飞冷在当场。 突然.岳凤飞目中凶光闪动,冷森森哼了一声.怀中取出一支三角黄色小旗,迎风一招,喝声: “莫让这班人闯出山口,一齐拿下,押回岳家寨听候处置!” 一声令下,蟋龙三鬼唔唔乱叫,手舞足蹈,作势进补,红衣白巾武士却散布开来,横阻山中,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过之势。 袁丽姬,柳雁红激得秀目圆睁,各自拔出长剑,凝神蓄气,已经严加戒备。 虬龙公主凤目微转,嫣然一笑,道: “岳凤飞这样布阵作式,是什么意思?” 岳凤飞双目电扫,目光落在黄秋尘脸上,冷冷说道: “在下是为保护公主,决无恶意,不过……。” 袁丽姬冷哼一声,道: “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本姑娘已觉不耐!” 岳凤飞道: “你等只管离去,少爷绝不为难,黄秋尘乘区区不在,褒渎公主罪大恶极,不能容他逍遥法外。” 黄秋尘笑了一笑道: “岳兄如果有意留难在下,区区也决不会躲避!自然不用走开,虬龙公主去留岳兄可有意见?” 话中之意,显然不愿虬龙公主卷入这场旋涡,只凭一己之力,决斗胜负。 岳凤飞来意却正为虬龙公主,怎肯答应虬龙公主随袁丽姬而去,威凌双目电转,哈哈一笑,道: “在下身为侍卫长,怎能离开区区远去,黄秋尘你这番用心,真是白费心血了!” 虬龙公主冷哼一声,一拍坐马,缓步向山口走去。 岳凤飞见她竟然对他置之不理,心头妒火如焚,一声冷笑,身形突然纵起,举剑挥起一道寒光,逼向白马削了过去。 这一突然举动,却出虬龙公主意料,岳凤飞身法轻快.剑势劲疾,“嘶”的一声,红光崩现。 虬龙公主坐骑一声凄厉长嘶,扑向一侧倒去。 岳凤飞剑势出手,人似飘风,探掌疾向虬龙公主玉臂抓去。 虬龙公主好似全无一些武功,娇躯一旋,竟被岳凤飞抱在怀中。 原来岳凤飞对虬龙公主的娇艳,早已垂涎三尺,故而屈意奉承,要想获得她的芳心,如今平空插入黄秋尘,由于妒念,认定黄秋尘是他第一号仇人。 在这微妙的心理变化中,顿变初衷,使用暴力,不想轻而易取的温香在抱。 岳风飞心花怒放,兽性勃发已到难以抑止之境,顾不得场中男女三位豪杰,双手紧抱虬龙公主,飞身疾纵,接连几个纵跃,闪身进入树林,顿时消失形影。 黄秋尘突见岳风飞出手,可惜距离较远,迟了一步,虬龙公主竟被他俘虏而去。 当时激的剑眉轩动,伸手撤剑,身形一跃飞纵而起。 蟠龙三鬼齐声怪叫,身如幽灵,各舞金刀向黄秋尘劈到。 黄秋尘大喝一声,剑势疾挥,划起一片光幕,迎向攻来的刀势。 一阵叮当声啊,蟠龙三鬼攻来刀势,竞被封架开去。 只见蟠龙三鬼各自一个转身,横刀盘旋游走,似在蓄势窥虚,作再度进袭准备。 闪闪的刀光,配合着赤裸壮健的胴体,狰狞丑恶的像貌,充分显露乖戾熬气,声势极为惊人。 这时红衣白巾武士有几名高手,向柳雁红,袁丽姬攻来。 袁丽姬秀目微皱说道: “姐姐挡住来人,小妹且去援救珠妹……” 话音方落,飞凤剑展开一片凌厉寒芒,罩向前面一名红衣武士。 飞凤剑乃是武林至宝,剑光闪动,寒光凛凛,那名武士怎能抵挡袁丽姬仇怒中一击之势,一声惨号,血光四溅,立时丢刀跌倒,横卧血泊之中。 袁丽姬娇躯闪动,毫不停留,当红衣武士倒地的刹那,人已飞出三丈,疾向森林奔去。 岳凤飞怀抱着虬龙公主奔进树林,哈哈笑道: “公主怪不得在下,只为事非得已,今日有缘一亲芳泽,说不得里要得罪了!” 口中说着,便向虬龙公主粉颊吻了过去。 只听虬龙公主微然一笑,说道: “岳凤飞好大胆子……。” 岳凤飞欲火如焚,那还顾得许多,双臂抱紧,呼方送出,忽觉胸前一阵剧痛,“哎呀” 一声.身形连恍。 虬龙公主娇躯一挺、飞身跃起,手指岳凤飞娇笑连连说道: “不是姑娘手狠心毒,只为你心存不善,你能尝到,‘龙尾金芒’的滋味,也算缘份不浅!” 岳凤飞心痛若蛟,忽听“龙尾金芒”不禁大惊失色,当时恶焰顿敛,转口哀求道: “在下罪该万死,请姑娘念在追随微劳,赦免一死……。” 虬龙公主笑道: “如想活命不难,姑娘可以特别网开一面……。” 岳凤飞以为他有转寰余地,长叹一声,说道: “姑娘若肯饶恕,岳风飞一生不敢再生邪念!” 虬龙公主凤目微转,嫣然笑道: “姑娘清白之体,怎堪忍受污辱,如想求得活命,即时赶往南海,请求南海逸叟替你疗治……。” 话音一落,长袖微拂,转身不顾而去。 虬龙公主走出树林,忽见袁丽姬匆匆奔行。 她满面含笑的追上前去,笑道: “有劳姐姐……。 袁丽姬见她安然无恙,眨了眨大眼睛,说道: “珠妹你……” 虬龙公主道: “岳凤飞已中我了三枚‘龙尾金芒’命在旦夕,黄秋尘和柳姐姐呢?” 袁丽姬秀目上下打量她两眼,叹道: “珠妹怎么开这样大个玩笑,真吓死人了!”话音一转,继续说道:“我们快走,雁红姐和秋弟正在动着手哪!” 虬龙公主微一点头,姐妹两人展开身形,直向场中奔去。 袁丽姬心里对虬龙公主始终觉得她行动诡密,只以为她以美色诱人,使一般男子情不自禁为其效命,自从一会以后,见她并未现露一招半式,更觉所料不差。 在奔行之间,袁丽姬暗中留意,展开上乘绝顶轻功,锋若疾风掠野般的飞驰。 但在她转目一望,不由心中一惊。 只见她香肩不见,步履从容,脸儿_卜依然绽现微笑,下凌虚举步,快似云飘,不禁暗惊道:“看不出虬龙公主有这‘凌波御风’武林罕见的上乘轻功,却不怪有这胆量单身行走江湖了。” 虬龙公主似已看出袁丽姬暗中和她较量功力,轻轻一笑道: “姐姐好俊的功夫……” 袁丽姬歉然说道: “珠妹这‘凌波御风’的身法,而姬远所不及……。” 谈说之间已到山前,只见地面横陈五七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柳雁红、黄秋尘并肩而立,衣袂轻飘,更显得英风飒然。 柳雁红见她两人来到,连忙迎上前去,笑道: “珠妹受惊了!” 虬龙公主凤目微转,转机全场,说道: “雁红姐,小妹虽然荏弱还不致为他所制,”话音微顿,含笑说道“岳凤飞带来的人手,想是已然撤退了!” 柳雁红深深一叹道: “岳家寨武士,却也难为他培育训练,进攻退守井然有序,虽在极为险恶情况下,却依然阵容不紊,若是遇上一般武林同道,还真是难以应付呢!” 虬龙公主目光转落在秋尘身上,只见他左臂青衫破裂,血流未止,不禁问道: “秋尘你……” 黄秋尘抚了一下臂上伤痕,微笑道: “肉皮微伤,并无大碍,姑娘不必在为在下耽心!” 原来蛾龙三鬼乃是岳阳四大护法,三光组成刀阵,便是江湖中一流高手,也难冲出阵去,威势之强无与伦比。 黄秋尘力敌三鬼,陷身刀阵之中,骤感压力逐渐强,闪闪刀光虹影,笼罩着周身要害。 霎时拆过二十余招,黄秋尘豪气勃发,运集“伏虎劲气”击伤一鬼,于是阵式立破,余下的皤龙二鬼百忙中,抛出苗疆绝学“柳叶飞刀”。 抛掷飞刀手法极为玄妙,速缓疾徐极不一致,但在飞临头顶的刹那,突然转身下落,势道劲疾凌厉无涛。 黄秋尘得见这种玄妙手法还是首次,只见光彩闪闪宠罩全身,心中大感震惊,连忙震剑回旋,护住周身要害,既使如此,左臂尚被飞刀扫过,立时衣破血流。 当他抬头看去,蟠龙二鬼已然挟着同伴,连穿带跳,已去二十余丈。 袁丽姬从怀中取出修剑院特制疗伤灵药,替黄秋尘包拭妥当,大家方才上马。 柳雁红笑道: “珠妹马儿已经不能乘骑,秋弟只好委屈一下了!” 黄秋尘摇了一摇头,笑道: “小弟和各位姐姐一路,只有吃亏的份儿了。” 说笑着越过山口,登上山道,直向西南进发。 青城山乃是佛家胜地,景色如画,在那崇山危崖之中,丛森密布,偶而现出一带红墙磐瓦,显得是那样幽静绝俗。 袁丽姬心念修剑院,秀眉双皱,面色凝重,抬头向众人说道: “目前已到地头,各位姐弟慢走一步,小妹要暂且失陪!” 她口中说着,一提丝缰,坐下健马登开四蹄,波向一带山口奔去。 黄秋尘俊目微转,只见故景依旧,回忆十几个前风尘往事,母亲惨死的凄厉景象,映上心头,不由悲从中来,星目中落下两行热泪! 袁丽姬一马当先,眨眼来到修剑院门外,抬头展眼一望,但见门前冷落,显得格外幽静凄凉。 她迫不及待地跃下马背,跳上石阶,伸手推门。 “呀”的一声,两扇术门应手而开! 袁丽姬眉头一皱,暗道:院门虚掩,想必院中还有修剑院门下,未遭惨祸。 心里想着,人已进入大门,闪身一纵,跃上白石甬道,展目四望,在殿内外一片凌乱,奇怪的是并不见有人行动! 袁丽姬心知不妙,伸手拔剑,小心翼翼的向大殿走去。 蓦然背后一声冷哼传来,袁丽姬忙不迭的身形疾旋,转目看去。 只见偏殿下站着一个白发斑斑,面色红润,神态威武,身穿黄袍的老人,湛湛目光闪着诡异的光辉,正在向她凝望。 袁丽姬看清来人,双手微一抱拳,肃容说道: “安老前辈却比姬儿早到一步……!” 那老人正是铁剑仙翁安道全,只见他手拂白髯,鼻孔中哼了一声,仰首屹立,并未理会袁丽姬的说话。 袁丽姬秀目微扬,心中似已燃起怒火,她提高声调,沉声问道: “安老前辈身为修剑院剑客,在武林中地位崇高,不知为何自暴自弃,甘为九龙王尊躯使,姬儿身为院主,理应问个明白!” 安道全忽然一阵大笑,说道: “人各有志,如今这座修剑院已非昔日,老夫已任命为修罗院主,统领西南武林,不过,老夫还念旧日情份,望你赶快退出青城山,免招杀身之祸!” 袁丽姬不禁“啊”了一声,急忙问道: “修剑院众位师博岂肯听任这样作法,老前辈还须仔细想过……!” 安道全掀髯笑道: “老夫言出必行.谁敢阻止,有敢反抗老夫之辈,已做剑下游……。” 袁丽姬惊怒交集,颤声说道: “陈老前辈他……” 安道全目光一凛,沉声喝道:“少要罗咦,陈一清早已转世投胎,何须再问!”此话一出,袁丽姬不由心神皆颤,厉声喝道:“安道全你敢反叛修剑院,袁丽姬要为剑院屈死的人们复仇雪恨。” 说着,纤腕一探握剑在手。 铁剑仙翁安道全一阵狂笑,这阵笑声内力充沛,只震的檐前屋瓦籁籁下坠。 笑声一落,忽的双目一瞪,厉声喝道: “敬酒不吃,真是自寻烦恼,老夫若不,念昔日旧情,那还有你的命在!” 话声未落,正殿上忽然掀起一阵狂笑: “袁院主你还走得了吗?”殿上一个沙哑声音响起,这句话中充分显露骄狂之态。 袁丽姬急闪目望去,只见一个白衣矮胖中年汉子,满面奸笑,步下台阶。 袁丽姬只恨的银牙暗咬,冷笑一声,道: “你们全到了!” 鬼矶士秦风笑道: “怎么样,奇怪吧!青城修剑院怎当得领袖武林大任,因此取而代之。” 袁丽姬闪目四望,不知什么时候,广一大的庭院,围拢着二十几名修剑院士。 袁丽姬心中一动,怀中取出“墨玉神符”,当空一展,喝道: “本座已然转回修剑院,重整昔日苦业,剪除匪类替遇难师父伸冤,你等必须严防逆贼漏网,违者按门规严处!” 袁丽姬展动本门神符,不料,那些修士竟是巍然不动,视若无睹。 安道全拂髯笑道: “老夫已是院主,墨玉神符已失效用,不如交出由老夫掌管,才合正理。” 这时袁丽姬心头沉痛,震剑疾起,直向秦风劈去。 鬼矶士秦风见她神符不灵,开心已极,哈哈一笑,身形疾让,反掌还攻。 只见他右腕一翻,骄指如戟,斜劈袁丽姬纤纤玉腕,左掌一挥,迅快无俦的劈出三掌四指。 袁丽姬掌中长剑直搠横挑,展开“飞凤三式”,招式玄妙,凌厉无俦。 鬼矶士秦风得自少林真传,功力深厚,掌法精奥,但在飞凤三式凌厉剑势之下,也被迫的连连退让。 安道全知道飞凤三式招术奇妙,秦风已难支持五招,他不由心中暗惊,大喝一声。挥动铁剑直向袁丽姬劈去。 袁丽姬见鬼矶士笼罩剑光之中,左门右避勉力支撑,已是危在倾刻,心中正在暗喜。 突见黄影一闪,寒光电闪,安道全竟然展开威震武林得意剑法,已然攻到背后。 袁丽姬秀眉微扬,剑势回旋,她知道安道全内力雄浑,飞凤剑如若击中,定被他那精湛内为震飞。 于是娇躯斜上一步,避开正面,举剑疾取来人左肩。 安道全不但剑法精湛,并且江湖经验极为丰富,他已料到袁丽姬必然闪避出招。 双肩一晃,左手剑决一点,右剑横挥,迅疾如风向袁丽姬拦腰横斩。 鬼矶士秦风得到喘息机会,双掌挥舞,幻出一片掌风指影,纷纷攻去。 袁丽姬力斗两位名震一时,极强的高手,顿觉压力陡增,不多时已是香汗淋漓,湿透罗衫。 安道全区袁丽姬已然力竭气喘,大喝一声,剑势如虹,攻势更为凌厉。 这时袁丽姬剑势逐渐缓慢,在铁剑笼罩之下,已乏还手之力,迭蹈险扣,危机只在倾刻。 四外围观的修剑院士,虽然跟随安道全叛反修剑院,但见昔日院主身陷危境也不禁然低头,不敢正视。 就在危机一发之际,突的一声清脆的娇叱,紧接着一缕红线锋若天外飞降。 鬼矶士秦风闻声转目,只见红花门主柳雁红宛若天降一片红云,飞落当场。 铁剑仙翁安道全抛下袁丽姬,撤身跳退八尺,扬声喝道: “柳门主这是本门私事,不容他人插手,有何要事来日再当领教!” 艳玫瑰柳雁红淡淡撇嘴一笑,道: “按武林规矩,晚辈本不应擅自察问贵院之事,不过姓秦的何以出手,贵派难道能容秦风擅向贵派院主动武?” 这番话确实很有份量,安道全虽然狡猾善辩,却也一时难以作答,呐呐说道: “秦大侠他……他……” 柳雁红冷笑一声,说道: “难道秦风却是例外?” 安道全老脸一红,厉声说道: “柳门主不嫌问的太多?” 话声未落,只听山门外一声大喝: “谁敢拦小爷,若不是袁院主情面,尔等便是肩生六臂,头生三颗,小爷也让你难逃公道。” 话声未落,只见守护山门几名修剑院士,鼻青脸肿,满身尘垢,跌跌撞撞退入庭中。 安道全满心不悦,双目一翻,眉宇隐现杀机,冷笑一声道: “好哇,柳门主原来带了人来,要知道安道全不是受欺的人,他在暴怒之中,开招亮式,一式“恨福来迟”左手剑诀前指,铁剑一闪,平举过顶,右足微提,凝神屏气,便要劈出。 蓦然“扑扑”两声轻微声响,从山门外跃进一双青年男女。 鬼矶士秦风正向袁丽姬展开猛烈抢攻,突见人影一闪,掌风飘飘直向左肋拍到。 秦风顾不得发招抢攻,连忙旋身挥掌,横截攻来掌势。 这一招应变灵巧,出手迅快至极,只见那人左臂一沉旋身挥出一拳,进步连环的拳脚齐施,眨眼攻出五拳三腿。 鬼矶士奉风仓促应战,还凭着变招迅速,身法巧妙.在这一轮猛攻中,却也倒退出五步。 攻势梢缓,秦风方才看清来人,原来正是活冤家,死对头,英俊少年黄秋尘。 鬼矶士秦风恨恨的说道: “好小辈,秦大爷累次手下留情,未能置你死命,今天你也是霉适当头,末日已到,大爷就成全了你,让你早日阎王驾前报到!” 话未说完,跃身扑上前去,展开少林绝学“罗汉掌”,只见他掌影缤纷,掌风虎虎,奋力攻了过去。 安道全忽见阶前这位绝代美人,姿色娇美,柔若无骨,但在江湖中很少见过,不觉一怔。 暗忖,这样绝色美女,那像身负武功,也敢来到修剑院惹是生非,岂不可笑! 那知柳雁红回眸一望,向那女子微微一笑道: “珠妹,这一位便是武林久享盛名,威震江湖的铁剑仙翁安道全了。” 美绝少女笑了一笑道: “柳家姐姐,小妹一路筋骨不舒,这人交给小妹活动一下筋骨……” 安道全不禁暗笑,心中想到:这女子生得国色天香,待我出手把她拿住,交与九龙王府不是奇功一件。 心念未了,只听那少女嫣然一笑,说道: “还不出手,想些什么?” 安道全哈哈一笑,铁剑一翻,凛然说了一声: “小心!看剑……。” 铁剑一旋,舞起一片旋光,忽的右腕一翻,一式“苍龙入海”剑展寒芒,一闪而至。 那少女并未亮出刀剑,右臂长袖一挥一卷,竟向剑锋掳去。 安道全暗暗一笑,忖道:看你蛮也胆大,想我安道全剑法堪称武林一绝.今天给你一些苦头,让你以后知道武林中的厉害。 心念决定,右腕叠劲,一翻一挑,意欲凭着锋利剑芒割断对方长袖,然后进步探掌,不难一举成功。 不料剑势一起,飘飘长袖已经拂出,立党一股巨大潜力卷到,硬生生从掌中夺出铁剑,安道全才知道不妙,连忙抖手撤剑,“呛哪”一声,飞出一丈开外,掉落地上。 安道全铁剑出手,老羞成怒,右脚上前一步,左掌一翻,拍出一记掌力。 这一掌乃是毕生功力所聚,掌力推出势道极为狂烈,一股极强潜力应掌而去,竟向对方前胸击去。 掌力推出,忽见当前少女脚下微转,避过掌锋,右臂微抬,长袖一抖,犹若仙女御风一般。 推出左臂竟被长袖卷住,只听一声娇喝: “躺下……。” 安道全在她再度挥臂一抖之际,只觉身不由己飞退一丈五六,一个跄踉拿桩不稳跌坐地上,眼前金星乱冒,胸中热血翻腾。 柳雁红身形一掠。长剑对准安道全玄机大穴,轻声喝道: “不准动,如稍存歹念,莫怪姑娘剑下无情!” 安道全自入江湖,罕遇敌手,这度交手不明不白栽在一个不见经传的少女手中,这份沮丧,难以笔墨形容。 他在一声洁叹之中,垂下头去。 鬼矶士秦风正斗到分际,忽然转目看见安道全已经失手落败,知道这三女一男都是顶尖高手,心念一转,奋尽全力拍出一掌,追得黄秋尘侧身闪避。 在这刹那之间,鬼矶士突然身形一纵,跃上屋面,恨声说道: “小辈体要张狂,这笔账日后结算,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话音方落,矫捷身影连闪,眨眼消失身影——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五十七章 恩怨难分 倩女伤神 黄秋尘那肯任他从容遣走,大喝一声,飞纵而起。 虬龙公主星目微转,开口叫道: “秋尘哥,不要追赶,我们且料理修剑院的善后,秦风虽然逃走,凉他终难逃正义制裁!” 黄秋尘听到呼叫,翻身跳落院中。 袁丽姬吩咐秋尘把安道全捆绑起来,放置正殿之上。 美目扫望四外修剑院士,厉声说道: “本院主念你等是受安道全胁迫,不究既往,且饶死罪。” 修士们当时屈膝跪倒,齐声说道: “院主慈悲!” 袁丽姬凝立正殿阶前,正色肃容道: “死罪虽免,却须罚你等面壁三年,痛思过去,悔改前非,如敢再抗墨玉神符,定按门规治罪。” 众门下那敢再存反抗之心,俯伏在地,涕泪交流,齐称“门下不敢,愿院主慈悲,永蒙天佑!” 不多时灵堂布妥,袁丽姬率领门下上香顶礼,在两厢哀乐声中,两名修士簇拥着安道全来在阶下。 袁丽姬喝令将安道全开膛剖心,呈现灵前。 一名修士掣出匕首,撕开安道全衣襟,冷森森刀光闪处,鲜血四溅。 安道全背后一名壮健修士,抬起一脚,恰正端到腰际,一颗血淋淋心脏立即跳落地上。 持刀修士连忙拣起,放在一只木盘之上,跪献灵前。 祭奠已毕,袁丽姬命人扫清血迹,安道全尸身投入万丈深渊,任供虎狼吞噬。 诸事完毕,袁丽姬肃容进入静室。 柳雁红轻叹一声,道: “愚姐姐目睹今日惨状,深为感慨,想安道全身列武林九剑,一念之差,落此凄惨下场,怎不令人惋惜!” 虬龙公主神态平静,浅浅一笑道: “安道全虽然下场凄惨,要知反叛修剑院之时,五大剑客在不防之中,尽遭毒手,那种惨状恐怕更为凄厉!” 袁丽姬长叹一声黯然说道: “修剑院九大剑客死亡过半,元气大伤,如想重建昔日声威,恐怕还有许多困难……。” 四位青年侠士黯然相对,静室立即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忽然黄秋尘剑眉一扬,笑道: “事情已龙过去,徒伤无益,还须打起精神,做重整修剑院之计才是……。” 虬龙公主想了一想说道: “袁姐姐,小妹有一计划,只恐有借着代庖之嫌,不便出口!” 袁丽姬虽然才智过人,但在这时却觉得一筹莫展,忽她听东方珠似是胸有成竹,不由脸上绽现一丝苦笑,道: “知己姐妹何必心存芥蒂,如有高见请即说出,袁丽姬如能重建修剑院,终生感激不尽!” 虬龙公主道: “这班曾经叛背修便院门下,姐姐认为还可重用?” 袁丽姬听她开门见山,一口便指出心中隐忧,不禁轻声一叹,道: “珠妹认为姐姐处理有错?” 黄秋尘对这班院士也颇感怀疑,不过,不便直言道出,如今东方珠已然提出,遂插口说道: “自古熟不间亲,只是在下也感怀疑!” 袁丽姬微然一笑,道: “这班人中暗藏奸细,愚姐怎会如此糊涂,而姬示以宽大不过斩时安抚之计……。” 柳雁红道: “袁家妹妹身陷困境,遍地荆棘,珠妹如有良策,快些说出来,大家也好商量一个万全之策。” 虬龙公主幽幽一叹,道: “这班人心怀怯惧,待时而动,确实值得顾虑,为今之计,不如且请郭老前辈率领几名高手,来此镇压,然后暗中侦察,发现可疑人物,立即剪除,免得养虎贻患,消除后顾之忧!” 黄秋尘摇了摇头,表示不妥,慨然说道: “郭前辈未必首肯!” 柳雁红道: “那为什么?秋弟怎么可以知道不会答应?” 黄秋尘道: “在下虽然不曾得到郭老前辈示意,但推度他的言行,便可显明示出。 虬龙公主笑道: “秋尘哥的顾虑,可想而知,一是他已隐居山林,懒管武林之事,二是他洁身自好,不愿为江湖流言中伤,秋尘哥你说是吗?” 黄秋尘点头说道: “在下正是此意!” 男女群英也觉困难重重,默然不语。 突听虬龙公主笑道: “话虽如此,小妹忖度郭老前辈必无推却之理,各位且莫忧虑,请袁姐姐立时修书恳请臂助,我想他必然慷慨就道!” 袁丽姬在这筹思无计之下,立刻写好一篇言词恳切的书信,差门下送往信阳。 群英意气相投,闲来游山玩景,闷来促膝谈笑,眨眼十天过去。这日果然郭风烟带了几名门下来到修剑院。 郭风烟江湖经难极丰,念在剑指罗汉铁木僧知己之交,尽竭全力帮助袁丽姬锐意整理,不出一月已然是整然有序,朝气蓬勃,大有新生气慨。 日月荏冉,不觉已到七月上弦,黄秋尘心念钟楼括苍山相会之约,辞别众人,登上旅程。 他乘了一只小船,顺流而下,通过三峡,在马当登岩直向括苍山而去。 来到清河铺时间尚早,屈指算来,距离七夕还有三日,只为时间充裕,黄秋尘悠闲的登上青翠重叠的山峰,遍游山中胜迹。 括苍山,峰峦秀丽,绝壁悬崖千峰竞秀,深谷幽静,鸟语花香,风光明媚,景色如画。 三日光阴悄悄溜去,七夕夜晚碧空如洗,月明星稀,整座括苍山犹如银庄世界。 黄秋尘从容不迫,登上银河峰头,在悬崖旁坐了下来,静候武林奇侠到时赴约。 黄秋尘仰望天边明月,胸中辗转,思潮起伏,想起一生际遇,不禁感叹万千。 他虽在胡圣手口中,探得这位奇人便是外祖父,但他为何不立时相认,莫非其中还有难言之隐? 转而想到海棠红茶毒武林,像冷月兰那样秀美的少女,一时竟变得犹若幽灵鬼魁,剑指罗汉和佛字帮数十口,尽遭海棠花掌形消骨枯。 一时又想起袁丽姬,虬龙公主,南宫冷刀,秦风等的相逢,以及恩怨纠缠,他轻轻长叹一口气。 忽听背后有人干咳一声,说道: “青年人何须烦恼,望月长吁莫非还有未了的恩怨?” 这声音来的奇突,却使黄秋尘凛然一惊。 只好那声音哈哈笑道: “这一次可以回头看个清楚,你可认识老夫?” 黄秋尘依言回头望去。 只见五尺以外站着一位身材矮小的奇形老者,多皱的脸上映现一丝笑意,一双炯炯目光不住向他扫视。 他深恐认错,挺身站起,挥手拍去身上尘垢,抱拳正色说道: “阁下是……。” 古怪老人哈哈笑道: “你怎如此健忘,老夫钟楼,青年人还记得荒原邂逅相遇嘛!” 黄秋尘知道这老人正是要见的人,连忙深施一礼,说道: “晚辈黄秋尘拜见前辈!” 古怪老人右手一挥,含笑说道: “青年人不要多礼,老夫一生洒脱,不拘俗礼……。””话音微顿,双目落在秋尘脸上,轻叹一声,说道:“小伙子人虽生得英俊,可惜眉宇煞气过重,定主命中多舛,确是美中不足!” 这一句话说到秋尘心底,心里深为佩服,双手抱拳说道: “老前辈真知灼见,晚辈运途坎坷,父母早丧,如今流落江湖,犹若大海浮萍,前途茫茫,还请前辈多加指挥!” 古怪老人双目神光湛湛,呈现一丝悲们惋惜的神情,冷峻的声调变为祥和,说道: “老夫传授的口诀,你已领略多少?” 秋尘连忙答道: “晚辈愚钝,承老前辈错爱,秋尘虽已尽所能,不过仅解得一些浅近的皮毛,深奥之处仍未理得” 古怪老人含笑说: “老夫眼光不差,你既有天赋聪慧,能够解得也算不易,稍待老夫替你再加解说,定然可以贯通。 要知道古今武学一脉相传,心经乃是至高玄学,集各脉之大成,主在以柔克刚,以精养气,以气化力,刚柔齐济,收发随心,故能无敌不摧,无强不克。” 这番话听来虽极平凡其实内含深奥玄理,绝顶聪明的黄秋尘耳中聆听,心中却在默诵心经要诀,突然心头灵光一认,澈然大悟。 他那英俊的脸上挂着会心的微笑,一躬到地,口中说到;“多谢教悔,在下已经领悟了。” 古怪老脸人点了点头,似在赞许他的聪颖和智慧,这深奥之学,竟然在片刻之间,融会贯通。 黄秋尘已然忍耐不住,双目微注道: “老前辈,在下有话要问,个知该不该讲!” 古怪老人斜望秋尘一眼道: “什么事” 黄秋尘忍不住落下两行热泪,唏嘘说道: “先父黄龙山为奸人杀害,晚辈走遍江湖为报这血海深仇吃尽千辛万苦,仍未访出仇人姓名,不知老前辈可有耳闻,如蒙相告,终生感戴不忘!” 古怪老人闻言似吃一惊,双目瞪在秋尘脸上,幽幽说道: “黄龙山……黄龙山……。”突然目中神光一闪,说道:“你是他什么人!” 黄秋尘悲切地说道: “他是晚辈严亲!” 古怪老人震惊的两眼直瞪,说道: “你母亲是谁,如今怎样?” 秋尘悲不自胜,说道: “我母亲听说姓钟名霜华,唉!十年前青城山下……。” 毒面骷髅钟楼一生中,只有海棠红替他生下独生女儿,后来海棠红悄悄道走,十年抚育吃尽苦,父女相依为命。 黄龙山不但心地敦厚,悟性极高,深得钟楼重视,而且不娇不矜,对人和霭,因此,钟霜华却也深深爱上了他。却不料这少年竟是霜华所生。 “青城山怎样,快说下去!”钟楼迫不及待的催促着。 黄秋尘长叹一声,道: “我母听江湖传言父亲背叛少林,已被迫回青城修剑院叛领死刑,所以带着晚辈子里奔波,不想……。” 他把那日惨状详说一遍,不过却把惨遭奸污之事,隐忍下来,不曾据实说出。 毒面骷髅钟楼听完,声泪俱下,喃喃说道: “孩子你……你……你死得好惨……。” 话音一落,双目射出怨毒的火焰,恨恨说道: “老夫洗手封剑多年,如今只有再开杀戒了!” 话音一落,目光落在秋尘身上,凄切和祥的说道: “孩子,你可知钟霜华是谁?” 黄秋尘道: 在下年幼无知,还请老前辈明示!” 钟楼轻叹一声,道: “她是我的女儿,孩子你可明白了!” 黄秋尘连忙曲膝跪在地上,钟楼慈祥的扶他站起,说道: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却也难为你了!” 黄秋尘抹去泪痕,道: “外孙儿听得传言家父被害,是和甫宫冷刀有关!” 钟楼凝思片刻,道。 “南宫冷刀表面忠厚,心实阴诈,但他与老夫还有师徙之份,待我追问明白,然后才能出手。” 他祖孙相会在括苍山中,月下顷谈,天下武林均在这次恳谈里决定了一切。 次日,黄秋尘别过钟楼,步下括苍山。满怀凄楚,踏上漫长的旅程。 黄秋尘循着来路,这日来到马当江岸。 只见滔滔江水滚滚东流,江边舟楫御接,帆墙如云,行人络绎不绝,却也别有一番情。 他登上一家临江酒楼,凭窗远眺江岸风光, 蓦然三骑快马飞驰而来,霎时已到三丈之外。 黄秋尘漫不经意的闪动目光,发现三骑快马上坐着两男一女。 当前是一个兰巾青袍中年健汉,浓眉暴目,狮鼻虬须,神态威猛。 马后是一青衫少女,身段苗条,啊娜多姿,紧身劲装背长剑,外罩一袭元青绸斗逢青纱蒙面,看神态极像冷月兰模样。 最后一中年白色劲装男子,面容洁白,白中透青,两道剑眉,眉稍带煞气,鹰鼻阔目,眼神乱转,一望而知是一个深沉阴恶的武林豪客。 黄秋尘发现极似冷月兰的青衣少女,不禁大感诧异,忖道:她不是已被囚禁回音洞中,怎么又在马当江岸出现,这却令人费角罕。 他心中想着,目光却一瞬不瞬的向三人注视。 只听白衣大汉说道: “谢大哥,你我一路狂奔,腹中已觉饥饿,不如在这儿打尖,二虎庄已经不远,日暮时必能赶到。” 青衣虬须大汉回顾,说道: “李家兄弟说的不错,我也有这感觉,不过这里耳目众多,如有耽延反为不便,前行五里柳林镇是一最好去处,你我那里歇脚。” 这一带在下地势极熟,到柳林镇落店,命人带信,二虎庄必会有人迎接,也不必紧紧赶路了。” 白衣大汉点头道: “既是这样,就依大哥……” 说罢,催动坐马,向前飞奔而去。 这二人说话.那青衣蒙面女子并未出声,这却更使黄秋尘暗生怀疑。 他连忙会清酒帐,急步欲出店门,飞身上马尾随而行。 黄秋尘不敢过份接近,远远尾缀着亦步亦趋,不多时前面出现一片柳林。 前面青衣大汉忽然飞身跳下马背,说道: “天气炎热,且在柳林凉爽一下,舒散一下路上疲劳,再进镇去。” 青衣少女似是也觉一路疲泛,不待白衣大汉开口,翻身下马,走进林中。 白衣大汉见青衣少女已同意,连忙跳下马来,尾随少女而行。 黄秋尘闪目打量四外形势,只见这是一片荒野,柳林背后是一带山坡,虽然山势不高,却也一片葱翠,四外行人稀少,地势显得幽僻荒凉。 他机警的跳下马来,闪身隐入树丛,凝神向那座柳林偷窥。 暗忖,这两名大汉是谁?青衣女子是不是投身九龙王府,用海棠花掌的冷月兰? 忖念之间,柳林中却已发生行动,这一发现使得黄秋尘更觉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原来那青衣蒙面少女缓步进入柳林,白衣大汉竟似对她极为多情,急步追了上去。 青衣大汉突然目中充满杀机,哈哈笑道: “兄弟真不愧粉蝶儿名号,冷姑娘生的如花似玉,有你陪在身边,真如天生地设般的一对……。” 白衣大汉突然目回眸一笑,道: “谢大哥取笑了,兄弟是何等人物,怎敢有此绮念。” 青衣大汉道: “兄弟你也太过谦虚了,像你那般英俊的外貌,不难获得美人垂青,如像我谢云那就太难了。” 白衣大汉微然一笑,紧走几步,竟和青衣少女擦肩而行。 这行动看在青衣大汉眼中,不禁妒火中烧,垂延三尺。 突然见他身形一闪,追上白衣大汉,说道: “兄弟且请留步!” 白衣大汉似觉心里有些不快,拂然说道: “谢大哥你……。” 青衣大汉正色说道: “李兄弟你可觉出有人跟踪!” 白衣大汉只觉一惊,他怔了一怔.道: “谢大哥你可曾看清,什么人敢在虎口蹭痒!” 青衣大汉道: “那人身法奇快,我谢云竟没有看清那人面貌。” 白衣大汉半信半疑,举目向外扫视一眼。 就在这微一分神的刹那,青衣大汉蓦的铁掌一挥,向白衣大汉肋间横切过去。 这一招,却出白衣大汉意料,当他猛然发觉,还招已经过迟! “彭”的一声,如击败革,白衣大汉嘴角一列,哎呀一声凄厉惨号,左肋骨立即折断,鲜血狂喷。 青衣大汉狞笑道: “兄弟.不是姓谢的心狠手辣,你终日拈花惹草,结下多少罪孽.我谢云这是替天行道,惩罚奸邪之徒!” 白衣大汉跌坐在地上,手抚伤处,断续的嘶叫道: “好……谢云……竟向兄弟骤……骤下煞手,我不能饶……饶你……。” 语音未落,哇……哇……连吐几中鲜血,两眼一翻,软绵绵卧倒死去。 青衣大汉冷哼一声,抬脚踢开尸体,脸上筋肉抽搐,更显得神态惊人。 他悍然不顾,大步向青衣蒙面少女逼去。 青衣蒙面少女似被他这威势所慑,连连倒退闪避。 青衣大汉微然嘿嘿一笑,道: “姑娘不用害怕,我谢云貌虽丑陋,可心肠却极和善,只要答应在下请求,绝不会加害你的……。” 青衣少女瞪大眼睛,颤声说道: “不准再上前一步,如果不应,姑娘只有被追出手。” 青衣大汉欲火高张,突然身形一闪,快愈奔雷,一把掠住王腕反手住怀中一带,青衣少女身不由己,向前一跌,却被他搂抱怀中。 这时他竟不顾在青天白日之,探手抚摸少女酥胸,只见他双目尽赤,气喘淋淋,双手翻腾有若发狂。 青衣少女只急得花容失色,高呼:“救命!” 青衣大汉哈哈狂笑,道: “四野无人,看你还是答应了吧!倘若惹得兴起,只须微一用力,管让你臂骨折断……。” 话未说完,蓦然一声冷笑响起。 这阵笑声,确使铁金钢谢云大吃一惊,但他仍不舍口中肥羊,紧紧搂抱,转目看去。 只见两丈开外,柳林前出现一位英俊少年,微风吹拂,衣袂轻飘,显得是那般英挺潇酒,俊逸绝俗。 青衣大汉眨了眨迷惘的眼睛,怔怔问道: “什么人敢管老爷闲事!” 那英俊少年焉是黄秋尘。原来他见青衣大汉出手残杀同伴,迫奸少女,只激得豪气腾空,怒不可遏。 “尊驾若还知耻,快些松手……”黄秋尘叱喝着。 青衣少女蓦见黄秋尘,惊叫一声: “是你……秋尘哥……” 黄秋尘这才确实看清,那女子果是冷月兰。 他不禁冷哼一声,说道: “是你……” 黄秋尘对冷月兰出手杀害铁木僧,意犹不释,但回忆昔日同骑的情意,一时怨恩难分。 冷月兰乘青衣大汉分神之际,挣脱纠缠,闪身躲在树下,一双美目不住向黄秋尘打量,似对黄秋尘的出现,感到意外的惊喜与羞愧。 铁金钢谢云凶性暴起,身形一晃,欺身进步,双掌齐施,一轮猛攻势道确极凌厉。 在呼呼掌风之中,黄秋尘一声清啸,掌指展开,尽是煞手招术,眨眼间,凶狠无比的谢云,却已被黄秋尘掌势笼罩,险象环生,逼的连连倒退。 原来黄秋尘虽对冷月兰有着不可解的深怨,但对这铁金钢的残忍狠毒,阴恶淫邪尤为深恶性痛绝,一经出手,已打定不容他有喘息机会,全力铲除这武林败类的决心。 铁金钢谢云知道遇上高手,立时凶焰消逝,双目闪动,窥探逃走的方向。 黄秋尘冷笑一声,厉声叱道: “着!” “着”字出口,突然右掌一翻一推,一股强劲无伦的雄浑内力激射而出,直向谢云拍出。 这时谢云双掌对架来势,已感后力不继,心惊肉跳,那里还能承受一掌之力。 “彭”的一声暴震,铁金钢高大身形,有如断线风筝,竟被撞出三丈,“咕冬”跌在草丛,已是内腑震碎,两腿一伸,一阵痛苦帛搐,嘴角流出鲜血,死状极为可怖。 黄秋尘出掌震毙谢云,长吁一口气,举步向林外走去,竟未回顾一眼。 冷月兰凄然一叹,幽怨的说道: “黄相公你也太过狠心了……。” 黄秋尘听她这声幽叹,好像在他心灵深处,受到沉重一击,不禁停下前进的脚步,微微发怔——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五十八章 郎心似铁 流水无情 冷月兰看黄秋尘不理不采,满怀幽怨无处发泄,凄然慨叹,但这“狠心”两字,却是低微的几乎无法听出。 可是“狠心”两字传入黄秋尘耳中,却如霹雳晴天,不由停步转身,正色说道: “在下从未辜负姑娘,你待我的一番诚挚的友情,我黄秋尘一生难忘,不过……。” 说到这里,忽觉有些碍口,连忙顿住,下面的言语,竟咽回腹中。 冷月兰幽幽一叹,道: “这怨不得你,我知道你是心存介蒂,不过出手虽然是我冷月兰,但是你可知道情非得已!唉!这段冤怨解释不清,即使说出你也未必肯信!” 黄秋尘冷笑一声,说道: “听冷姑娘话中,似是幕后有人策动?” 冷月兰幽怨目光一瞥,微点着头,道: “嗯!可以这样说,他不但幕后操纵,并且消息极力灵通,倘有卖情误事必要遭到惨酷的刑罚……。” 黄秋尘想了一想,摇头不信,微笑道: “黑手岩声势和九大门派对峙,什么人有此胆量,敢在虎额拍蝇……。” 冷月兰长吁一声,说道: “说来绝不肯信,不过,你可听说江湖中有一位奇人,功力更较南宫冷刀精奥博深,心机更比南宫冷刀残酷可怕,此人虽不在江湖露面,可是他的强大威势已经伸入江湖,这人你可知道?” 黄秋法暗吃一惊,讶然道: “可是海棠红?” 冷月兰幽幽一叹,继续说道: “你猜的不错,冷月兰虽然生长在黑手岩,自问还能克勉自恃,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儿,可是,谁知落入海棠红手中,却由不得自己,只有听命行事!” 黄秋生深深一听,长叹道: “在下信得过姑娘,可是天下武林未见得能够原谅,不过,区区有一句心腹之言,不知应不应该讲!” 冷月兰已是泪上双颊,娇美的脸庞,犹若带雨梨花,她举手拭了一下脸上泪痕,轻叹一声说道: “相公请讲,月兰洗耳恭听。” 黄秋尘眼望云天,默思片刻,幽幽说道: “祸已铸成,还望及时回头,若姑娘确有悔悟之意,良机正多,也许有机会能够向天下武林表明心意的一天,在下话止于此,请姑娘珍重!” 冷月兰黯然叹息,垂下头去默然陷入沉思! 黄秋尘双手做拱,转身昂然大步走去。 突然,冷月兰叫了一声: “黄相公且请留步?” 黄秋尘前进之势,顿时停了下来,回首说道: “姑娘有何指教!” 冷月兰忽然粉脸微红,轻叹了一声,镇定一下激动的心情,肃容说道: “小妹有一事请求,不知相公可能应允!” 黄秋尘微然一怔,愣然说道: “姑娘的意思是……。” 冷月兰道: “相公不必多疑,小妹有一事,请向金笛书生郭老前辈略致谦意!” 黄秋尘大吃一惊,道: “姑娘莫非已向佛字帮门下……。” 冷月兰摇了摇头,接口说道: “不用胡乱猜想,小妹既已知相公和郭老前辈有着极深渊源,怎能胡乱出手……。” 黄秋尘双眉微皱,道: “若不动武怎能逃出佛字帮总舵,出现江南?” 冷月兰道: “说来你又会不相信,我若乱施煞手,恐怕佛字帮中还没有几个是姑娘敌手。” 黄秋尘道: “即是姑娘未施煞手,那么还有什么值得表达谦意之处! 冷月兰道: “我虽然没有出手,可是那李王奇却伤了两名佛字帮守卫门下!” 黄秋尘道: “这就是了,在下已明姑娘之意!” 说着,身形一转,大步向林中走去! 突然,冷月兰身形微闪,快如紫燕凌波,追上黄秋尘。 黄秋尘见她突然行动,心中微愕,身势侧闪,翻掌亮式,凛然喝道: “冷姑娘这是什么,莫非还想较量几招、” 冷月兰格格一笑道: “看你,却真有趣,姑娘若想动手,何必等到现在!” 冷月兰这一笑妩媚已极,看的黄秋尘微然一怔。 冷月兰美目微盼,笑道: “好哥哥不要多疑,小妹深感你出手援助之情,特地报给你一个消息!” 黄秋尘不由“啊”了一声,迷惘不安的道: “请讲!” 冷月兰道: “海棠红已然发觉金笛书生重出江湖,趁着八月二十四寿诞之期,九龙王府大会群英,说不定要孤注一掷,尽发精锐,捣毁佛字帮总舵,小妹感相公深情,特地向你暗通这个消息,也好早作准备,不要到时措手不及,玉石俱焚……。” 黄秋尘不由大吃一惊,拱手称谢道: “多谢姑娘,在下大德不言报,还望姑娘珍重!” 话音方落,突听柳梢绿阴之中,有人哈哈一笑,道: “好一个冷月兰吃里扒外,暗通敌人,看你们两个可走得了!” 声音苍老,内力充沛,似是身负上乘内家功力,语调中充满怒与奋慨。 黄秋尘、冷月兰双双大吃一惊,仰面望去。 黄秋尘怒声叱道: “什么人,胆敢暗处窍听,有本领趁早滚了出来!” 他这一骂,却收到意外效果,只听一声怒叱: “小辈大胆,老夫迫你的性命……。” 只听树梢枝叶一阵暴响,突然一条人影斜纵飞起,身形未落.已然一裳袭来。 冷月兰突见这人,似是感到意外震惊,连忙喊道: “黄相公快躲,不要接他掌势……。” 黄秋尘未看清来人忽听冷月兰惊呼,知道其中必有蹊跷,连忙身形一转,斜纵八尺。 “彭”的一声暴响,那记掌力竟撞在一株古柳之上,“卡嚓嘈”一声,应手折断。 三丈多高的古柳倒地上,碰得沙石横飞,声势惊人。 黄秋尘对这雄浑泞厚的强劲掌力,也感极为震惊,他连忙凝神举目望去。 只见迎面站定一个黑面,环眠,颏下花白胡须的青衫老人,目光灼灼充满杀机,横了冷月兰一眼,阴森的嘿嘿一声干笑,道: “好丫头,泄露九龙王府秘密,还想活吗?” 冷月兰震惊的面色铁青,骇然倒退一步,两只秀目直瞪着威来的老人,出声不得。 黄秋尘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尊驾何人,莫要逼人太甚” 青衫老人仰首一阵长笑,笑声一落,突然笑容顿敛,寒着脸说道: “老夫面前还真少有如此狂妄的人,竟敢这样无礼,便是你的授业师父,听到老夫也要退避三舍……。” 黄秋尘见他那副狂傲凶横之态,不由一阵冷笑道: “且慢夸口,在下所问尊驾还没有答复!” 他这一阵催逼,口齿间竟未为老人威势所慑,似已激起青衫老人怒火,冷笑一声,说道: “武林中黑白两道,谁不晓得巫山怪杰戴长青的名号,三十年来江湖中没有见过你这样胆大妄为的小子。” 这时冷月兰对黄秋尘分外关心,悄声说道: “这老儿功力深厚,招术诡异黄相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你我不要惹火焚身。” 黄秋尘迟疑一下,回顾冷月兰说道: “势态已然形成,只有放手一搏,若让他逃出手去,后果便将严重了!” 不料巫山一怪耳音极灵,冷然说道: “鬼丫头还想走吗?” 只见他举袖一拂,竟然首先发掌,一股极强力道袭向冷月兰。 冷月兰娇躯一转,横跃七尺,避过凌厉一掌,但并未出手还招。 巫山一怪戴长青一掌劈空,更为激怒,身形一闪,身随掌进,左掌一晃,“云龙春山”,左脚斜上半步,身形滴溜一旋,右掌一甩。“乌龙搅尾”,斜挥疾落,势道疾劲凌厉已极。 黄秋尘见冷月兰秀眉微蹙,左闪右避,身法巧妙绝伦,但似心存顾虑,接连让过三招凌厉招术。 这情况却使黄秋尘暗中纳罕,身形一纵,沉声喝道: “冷姑娘已让三招,不要倚者卖老,且接在下几招!” 话音一落,挥手攻出一掌,疾向戴长青后背拍去。 戴长青忽觉一股暗劲袭到,斜上半步,向右一旋,右掌乘势由下疾挥,横戳黄秋尘小臂。 黄秋尘左脚进步.右臂微沉,右掌平胸推出,攻向对方华盖穴。 巫山一怪见黄秋尘出招沉稳,雄浑,巧妙,劲疾,恰合上乘武学心法妙用,不禁心中暗暗饮服。 立时左掌从下往上一翻,掌缘一旋,“左勾手”化为“金雀揽尾”,竟使金丝缠腕大擒拿手法,迅快无论的横切对方脉腕,右掌横挥,硬砸黄秋尘左肋。 这一招变化奇妙已臻极致,威力强劲堪称空前。 黄秋尘心中暗惊,左臂一挥,硬接攻来掌势,右腕一翻,一股“伏虎劲气”激发而出,直向来人左肩劈去。 巫山一怪载长青见这少年竟然挥腕硬接,不禁暗哼一声,立刻腕上加劲,潜力飘飒,来势更为劲疾。 “砰”的一声,劲道交接,只激的潜力激荡,劲气四溢。 巫山一怪作梦也没想到这少年掌上功力如此雄浑,鼻孔中哼了一声,不由自主身形一晃,踉跄倒退两步。 就在这掌力交接之际,黄秋尘“伏虎劲气”平推而支,戴长青震惊之下,向右微转,左掌飞起,向袭来掌势迎去。 这一掌威力强猛无与伦比,“彭”的一声暴震,戴长青只觉左臂剧痛,身形再度摇晃着向后踉跄倒退。 当他睁起惊疑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当前少年英风飒飒,身形反而向前抢上半步,他不禁骇然暗道:“好凌厉的掌力,老夫四十年潜心苦练的“开山掌”,竟然不能伤他毫发,岂不是怪道。 其实,黄秋尘却是运用钟楼传授的心经,以力制力的的绝妙武功,反击来人。 这正是‘他强随他强,犹若春风拂山岗’的妙用,来人掌势愈猛,反震之力也随之愈强,巫山一怪自恃掌力浑厚,凝集八成以上功力,发掌猛击,不料却被反弹回震之力撞退几步。 黄秋尘一试之下,已知心经却具无上妙用,立时精神大振。 只见他双肩一晃,欺步进身,说声: “尊驾果然功力精奥,掌势惊人,再接在下一掌!” 话声出口,呼的一记掌力,随形推拍而出。 巫山一怪在连接两掌之下,已觉心惊肉颤,转眼之间,忽见黄秋尘掌势如风,不禁又惊又怒,身形轻飘闪避开去。 冷月兰站在场外,凝神注视场中变化,突见巫山一怪闪避黄秋尘追袭,闪身退到右方不及五尺之处。 她忽的心中电转,暗忖:“这老儿心肠歹毒,决不能让他脱身,如果“这老儿当真报与九龙王尊,不但情势将会发生变化,而且自己性命也握在老儿手内,不如乘机解决,免去后患!” 冷月兰心念转动也不过刹那之间,突然身形一晃,右掌一翻,一股奇异掌力,了无声息的拍了出去。 巫山一怪只顾当前强敌,却疏忽背后狙击,“砰”的一声拍个正着。 戴长青只觉天旋地转,心头有如火焚,闷哼一声,扑地便倒,霎时化作一堆鲜血,白骨磷峋,散落地上。 黄秋尘先是一怔,微一思索,便知道他已中了惨绝人寰,奇毒无比的海棠花掌。 “冷姑娘你,……。”黄秋尘摇头叹息,似对这种残酷歹毒掌力,有着顾忌与憎恶的神态。 冷月兰轻声一叹道: “小妹罗山见你以后,顿感这种掌力过分歹毒,深悔伤害了铁木大师性命,已下决心不再用这掌力,今日情势不同,如巫山一怪逃走,必将引起轩然大波,不知将要死伤多少性命,所以……。” 黄秋尘听她自怨自责.知道她心存愧作,闪目望了地下白骨,长吁一口气道: “冷姑娘如能够体上天好生之德,不以残杀为重,这种歹毒绝伦掌力,还是不用为好!” 说着仰面看了看天色,双手微拱道: “承姑娘告知九龙王府秘密,在下不能久留,就此别过!” 冷月兰道: “相公一路多要小心,小妹不送了!” 黄秋尘飞身上马,双手微抱,鞭梢扬处,马啼登开,立时卷起一道尘沙,霎时消失背影。 冷月兰眼望黄秋尘消失的背影,轻叹一声,缓缓走出林外,娇躯微纵,跳上马背,双脚一登马腹,疾驰而去。 秋风爽朗,涤去暑天的褥热,尤其在这雪峰山中更是格外胸襟开朗,美景宜人。 在白马岭东方凝云谷,遍地异花盛开,阵阵幽香沁人心脾。 云屏崖下有一座大庄院,幽院重复,楼台连云,溪水澄澈,静静的横过庄院,小桥回廊雕梁画栋,竟似王侯府第,雄伟,豪结,恬静,舒畅,确曾费过一片巧匠心机。 这日,天色已近黄昏,两名垂髯少女匆匆沿着溪旁,登上精巧的九曲竹桥。 突然,迎面一名中年壮汉,大步走来,当他发现两名垂髫少女,连忙停下脚步,俯首低眉闪让路旁。 其中一名身穿银红坎肩少女,闪目看了一眼,面色一沉,口吐莺声,说道: “陈旺你的胆子不小,内宫禁地,竟敢乱闯,难道不要脑袋!” 那名健汉含笑说道: “门下怎敢乱闯,姑娘还要包含一些……。” 那身穿鹅黄坎肩的髫少女,冷嗤一声,嘴儿一撇道: “谅你也没有这个胆量!有事吗?” 那名陈旺的大汉陪笑道: “门下奉命采购圣母寿诞应添开物,百寿图已经由精工巧匠绣好,送请圣母过目!” 身穿红衣少女嫣然一笑,道: “嗯!上次那副百寿图,招惹得圣母不喜欢,采办的冯一平险一点儿丢了脑袋,这次你可要小心了!” 陈旺面现惊惧之色,从怀中取出一个绸布包儿,递到垂髫女郎手里,倒退一步,惶恐的说道: “门下在雪峰山百里以内,走遍各大城镇,只有这一家手工精细,如果圣母仍不满意,还要请两位姑娘代为详陈,门下感恩不尽!” 垂髫女郎接过绸布包儿,看也不看一眼,目光一闪,斜了他一眼,说道: “圣母喜不喜欢,只看你的造化,我姐妹可也管不了这许多!” 那名陈旺的大汉,上前半步悄声说道: “二位姑娘帮忙,在下已另备一份礼物奉敬,稍侍命人送上,要请姑娘们不要嫌弃!” 这两外垂髫女郎浅浅一笑,似是已为他言语打动,面上严肃神色稍敛,含笑说道: “我姐妹只有尽量帮忙,如若圣母执意不听,那也没有办法!” 那名陈旺大汉,听她口风已然缓和,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两名垂髫女郎步下竹桥,悄声谈笑,转过一片花圃,将要穿过柳林。 突然暗处飞出一条人影,迅捷无比,轻快的抱起身穿鹅黄坎肩的少女。 二女突遭奇袭,她停顿感吃惊,但身穿银红少女微闪一眼,却含笑背过脸去。 那条飞来的身影,火热的嘴唇,犹若狂风骤雨般的吻上少女细嫩的脸上。 身穿鹅黄少女顿觉吃惊,继则气喘琳琳,颤声说道: “你……要死……快……快放开我……不……我不来了。” 那突袭的健汉见她满面娇羞,娇弱不胜,方才松开健壮的手臂,后退半步,嘻皮笑脸的说道: “好妹妹何必生气,在下也是太爱你了,一时冲动,还请你不要见怪!” 那女郎挣脱大汉的拥抱,长吁一口气,举手理着鬓边散发,低头一笑,故意嘟着小嘴,佯嗔道: “冒失鬼,若被圣母知道那还了得……。” 那大汉贪婪的眼光看在女郎的脸上,笑道: “圣母正在快活,那还顾得许多,好妹妹……。” 一面说着,又要动手,那女郎却笑着躲开,跺脚说道: “看你急得活猴子像,劝你还是老实一些,我们还有事呢!” 说着,拖了身穿银红少女匆匆走去。 那大汉呆望着他俩的背影,怅然若失,忽听远处传来脚步声,方才闪身隐入树丛消失。 两名垂髫女郎越过柳林,沿着白石甬道走到百花亭前,只见回廊下站着几名女婢,四处雅雀无声.竟连咳嗽之声也没有一点。 垂髫少女步上石阶,手捧大红绸包,正容跨进花亭,突然闪目,看见当中锦榻绣帏低垂,并作有规律的颤抖,微闻急促的喘息,从绣幕内传出。 这两名少女似已司空风惯,并不觉得诧异,退身倚墙垂手侍立,低首垂眉,不敢仰视。 约过一盏热茶时候,喘息声逐渐缓慢平息,锦帏的颤抖也随着静止下来。 突听绣榻中一声娇叱,紧接着一声惨叫,一个赤裸壮汉呼的一声,跌出绣帐以外,直挺挺僵卧地上。 那两名少女脸色微变,交互看了一眼,身子一动不动、犹若木雕泥塑般肃立墙下。 绣帏中突然传出一声银铃般的呼声: “婷儿,揭开帐子……。” 身穿银红少女连忙应了一声,急忙上前掀开锦帐。 只见帐中倚枕斜斜卧了一位三十许半裸丽人,酥胸半掩,云发蓬松,双颊犹带春意。 她看了地下壮汉一眼,冷笑一声,道: “无用的东西,撩起老娘兴趣,却是这样无能,真是扫兴,婷儿,命人抬下去……。” 那女婢应了一声,转身退出房去。 那丽人目光闪动,看了身穿鹅黄少女一眼,眉峰耸动,沉声喝道: “莺儿,手里捧着什么?” 身穿鹅黄少女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启禀圣母百寿图已然绣好!” 那丽人嗯了一声,欠身坐了起来,说道: “展开来……。” 身穿鹅黄少女怎敢违命,揭开红绸布包,取出一幅百鸟朝凤百寿图来,送由丽人过目。 那丽人仔细看了半晌,方党满意,吩咐送交执事,在寿诞之辰,悬挂中堂,接受天下武林朝贺。 就在这时罕听百花亭外,有人高声禀道: “启禀圣母,王尊在大殿上散侯,有要事相商!” 那丽人慵懒的一挥手,似是极不耐烦的说道: “我身体不适,不愿麻烦,命他依我的意旨行事,决不能更改,听见没有,下去……。” 亭前阶下那劲装大汉,凭空抱拳一躬。 “门下记下了!” 大汉应了一声,转身急步离去。 原来这位人称圣母的丽人,正是掀起武林风波,名震江湖,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女魔头“海棠红”。 这位魔头隐迹雪峰云屏崖下,逍遥自在尽情享乐,幕后策动惨酷仇杀,酿成江湖惨变,而她却终日纵情淫乐以巧妙的手段控制着一班空凶恶极的魔头,隐然地位无上崇高,成为一代霸主。 海棠红心情,披起罗衫,缓步出房。 蓦然,仰面望着阶前柳林看了一眼,森冷的一笑,眉宇间映现一缕杀机,沉声喝道: “什么人,擅闯禁宫,莫非活得不耐……。” 话音未落,柳荫下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遥遥向她一喊,道: “徒儿冷月兰拜见圣母!” 海棠红见冷月兰来到,立时脸上映现一丝笑容,说道: “你来的正好,前闻你被金笛书生掳去,只道必遭毒手,不想你能安然逃出魔掌,回到九龙王府,却是大出意料之外。” 冷月兰含笑盈盈正要举步,转目见竹桥之上人影晃动,她不等海棠红吩咐,娇躯一闪,沉声喝道: “内宫禁地,少往前闯!” 只听那人笑道: “冷姑娘怎么连我秦风也不认识了!” 冷月兰问言顿时撤去运集的功力,嫣然一笑道: “泰老前辈莫不是要见圣母?” 鬼老前辈莫不是要见圣母?”’ 鬼矶士秦风两道冷箭似的目光,不住打量,脸上神色瞬息万变,只看的冷月兰有些毛骨惊然。 她倒退一步。脸色一沉,满脸不悦之色说道: “老前辈放尊重一点,莫非姑娘身上还有可疑之处!” 鬼矶士秦风并不理会,脸上呈现着神秘的微笑,两道凌厉目光不住在冷月兰周身运转。 海棠红极端聪明,看出秦风神色显得极为神秘,心中颇感不快,蓦然面色一怔,沉声喝道: “秦风有话只管照直说出,月兰有什么不妥之处,本座一定按本门家规处理……。” 鬼矶士秦风淡淡一笑,道: “圣母不要动怒,秦风只是觉得情势上,月兰姑娘行动虽然极为缜密,却在秦风目中看出有些可疑之点!” 这句话,秦风说得极为轻松,但听入冷月兰耳中有如迅雷经天,不觉惊的双目直瞪,冷汗淋漓,背脊骨透出一股寒气。 “秦老前辈你……。” 秦风微然一笑,道: “姑娘逃出佛字帮,自然是一桩好事,秦风绝不会乘人之危,落井下石……。” 海棠红拂然不悦,沉声说道: “月兰如有差错,便须照直说出来,如若这样吞吞吐吐,休怪本座反面无情……。” 其实,冷月兰在海棠红心目中,已为贴身亲信,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决不会出卖九龙王府。秦风这番做作,却使她意志有些动摇,对于冷月兰确实引起一片狐疑—— 幻想时代扫校 第五十九章 人心鬼城 叶落花残 秦风见海棠红已动真气,微然一笑道: “冷姑娘怎样脱身,逃出龙潭虎穴,还请明告,使秦风明了佛字帮中实情……。” 冷月兰这时已然知道如不实说,决难幸免。 于是正色说道: “冷月兰是用缩骨神功,挣脱绳索……。” 鬼矶士不待她说完,接口说道: “难道金笛书生不备鹿筋代绳,却是出于想像以外。” 冷月兰暗忖,这位鬼矶士果然想的周到,若不是预有安排,却被他一口问住。 “脚下绳索虽然挣脱,只是双臂仍被鹿筋绳捆紧,一时却无计可施!”冷月兰连忙纠正先前的话尾,却也编织得天衣无缝。 “二虎庄铁金刚谢云,为什么丧身柳林,这还要姑娘说个明白!”秦风紧追了一句。 冷月兰面色一沉,说道: “姑娘我并没有看到谢香王,秦老前辈追问他却为什么,难道他是伤在冷月兰手中!” 她虽然心中震惊,但仍镇定紊乱的心神,反唇相讥。 海棠红不由心中一动,肃容说道: “秦风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鬼矶士秦风哈哈一笑,说道: “据在下所知谢云和李一平深入佛字帮总舵,联手救出冷姑娘,可是双双丧命二虎庄外柳林。” 海棠红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俩丧命柳林,又和月兰有什么关系……。” 秦风冷笑一声道: “事情就出在不是冷姑娘亲自出手了。” 海棠红目光一凛,转目望了月兰一眼,急急问道: “这话怎说……。” 秦风道: “据说黄秋尘他也在场……。” 这一句话,恰正刺中月兰心底隐处,不禁大惊失色,暗道:不好!不如及早撤身为妙! 心念一转,身形便向后缓缓倒退。 “站住!”海棠红目光转动,厉声喝道: “这一声呼喝,月兰更觉没情势已经紧急,她那敢再耽延一刻,立时身形一闪,疾纵而起,转身向左侧山坡奔去。 海棠红顿时大悟,厉声喝道: “丫头真是找死,还不乖乖低头认罪,你还逃得了吗!” 鬼矶士秦风哈哈一笑,道: “冷姑娘劝你认了命吧,如想在秦某面前卖弄花招,还差的匹……。” 话音一落,身形疾起,展开绝顶轻功,犹如星飞箭射般的追了上去。 冷月展开上乘轻功,头也不回的匆匆奔走。 蓦然山坡暗处,一声喝叱,飞起两条人影,横阴去路,沉声说道: “冷姑娘不可乱闯,没有王爷令渝休想过去。” 冷月兰微然一怔,但这时她已明了雪峰山绝不能再留下去,如今前有敌人,后有追兵,目前只有放手一拚。 心念一决,毫不停留,娇躯一展,右臂一幌,翻掌劈出一记掌力,直向当前二人击去。 海棠花掌歹毒纸张伦,掌力拍出既不见劲气罡风,也没有一丝奇异形象,但如一经触到,立即向化形消,的确霸道已极。 鬼矶士秦风突见冷月兰扬掌出手,当时眉头一皱,高声叫道: “快些闪让,不要迎接掌势……。” 口中喊着,脚下却未停留,反而去势更为劲疾,遥遥发出一掌,径向冷月兰劈去。 当面两名彪形大汉,听到鬼矶士秦风呼喝,微然一怔,只听,“彭彰”两声,立觉天旋地转,五脏如焚,大叫一声,翻身跌倒,瞬刻骨化形消,化做一堆白骨。 冷月兰掌力发出,去势并不停止,一掠而过,直向峰头匆匆奔去。 身到一道陡崖之下,双臂一抖,飞纵而起,直向峰顶下落。 蓦见峰头站立着一位身披鲜红轻纱丽人,香腮映现甜蜜的微笑,酒涡深旋,两道秀目隐现杀机,一双妙目正在向她注视。 冷月兰睁开大大的眼睛,惊的娇躯一颤。 原来这丽人正是狠毒淫邪的一代女魔海棠红。 他那娇美的脸上绽现动人的微笑,一步步向冷月兰通来。 这时冷月兰已频绝望,骇然倒退,芳心小鹿乱撞,显然面临着死亡恐怖。 海棠红走到相距五尺之处,纤纤玉掌缓缓平举,双目中杀气更浓。冷月兰惊叫一声,返身疾纵,向右侧小道狂奔疾驰。 奔出不及十丈,一座怪石背后转出秦风,哈哈笑道: “冷姑娘逃也逃不了,看你还是俯首招认罪状,免受分骨之苦,如若不听好言相劝,秦某便要出手了。” 这时冷月兰万念俱灰,心儿一横,暗忖:他等既然不能放过,只有凭着这身功力一拚,倘若一掌震死,也会比忍受痛苦折磨来得爽快。 冷月兰心念一决,冷笑一声,说道: “秦老前辈一再相逼,兰儿只好无礼了!” 话音未落,不退反进,揉身进步,举掌一招“柳荫飞絮”右指疾点,一招“仙人指路” 径向秦风“中庭”“鸠尾”“华盖”“玄机”四大要穴罩去。 鬼矶士秦风对海棠花掌深怀顾忌,不敢迎面硬接来势,身形微闪,侧让半步,挥掌一招“掌丝缠腕”,横劈月兰脉门,右掌一推“五了开山”直向月兰击去。 动手未出三招,忽听一声爽朗笑声,震撼山谷,秦风正要施展擒拿煞手,闻声愕然一跃而退。 只见一片丛莽中闪出一位黄衫白发,相貌奇古的枯瘦老人,两道慑人的威凌目光,扫过全场,仰面哈哈笑道: “想不到九龙王府,在圣母千秋前夕,竟然窝里造反,你秦风也是武林中一代怪杰,不料却追杀一个女孩,岂不是有失身份!” 鬼矶士秦风先是一怔,当看清来人面貌,不由眉峰暗皱,心里有些嘀咕。 但他秉性阴沉,在面色微变之后,瞬间又恢复往日镇定神色,哈哈笑道: “胡大侠来的好,老朋友不见不散,不知大侠光降,是不是想凑热闹!” “当然,顷闻圣母奉诞之期,连日专赶路程,特地前来贺喜拜寿……哈哈……。” 笑声一落,转目看着冷月兰,道: “冷姑娘不要怕,有我胡圣手谁敢欺侮……。” 他冷冷的斜秦风一眼,冷月兰见胡圣手突然出现,竟然挺身相护,一颗芳心不知是惊是喜,依言退往胡圣手身旁。 这时她已确实感到,这班武林侠义确和邪道中的行为大不相同。 秦风眼看冷月兰逃出手去,不禁胸中如焚,冷笑一声,道“本门之事,还望大侠不要插手,淌这浑水,冷月兰背叛九龙王府罪行重大,大侠如若出面袒护,岂不是存心与在下做对 胡圣手掀髯冷笑一声,说道: “这女孩也够可怜了,行动精神都在受到邪恶控制,如能跳出污浊深渊,却也值得称扬她的勇气!” 秦风听了不由勃然大怒,双目一翻过: “凭你胡大侠也敢在雪峰山倚老卖狂,秦某不信你有掠去冷月兰的力量,除非九龙王府土崩瓦裂,否则尊驾也休想离开云屏崖!” 胡圣手一阵狂笑,道: “秦当家的不要大话吓人,胡某自出江湖,还没有被人吓倒过……” 鬼矶士秦凤旋身换步,亮式发招,厉声说道: “胡大侠既是存心赐教,就请发招……。” 秦风心地极端阴沉险诈,口中虽说着“请大侠发招”他却首先发难,扬手劈出一掌。 胡圣手早已蓄功戒备.突见掌势一到,旋身侧转,一招“旋转乾坤”,左臂由下往上一撩,对拒攻来掌势,右手探掌为抓,五指箕张,硬扣秦风右臂。 秦风知道这招擒拿手,势道强猛,如被指尖沾到,立刻穴道被制。 他连忙撤掌换式,展开大罗汉掌法,只见单影翩翩,劲风呼呼,眨眼攻出一十二掌,招招巧妙,声势凌厉非凡。 胡圣手被这凌厉掌势,逼得连连后退。 但在秦风攻势一缓的刹那,胡圣手立即施出先天八卦掌,反守为攻,一时掌指交织,幻成一片掌影,迅疾攻了过去。 海棠红见冷月兰场外观战,鼻孔中冷哼一声,缓步走向冷月兰停身之地。 冷月兰忽见海棠红面色阴沉,眉笼杀机,一步步逼近,她不由暗吃一惊! “还想跑吗?”海棠红目注月兰,声色俱厉的呼喝着。 冷月兰知道这个女魔头功力诡异,出手狠毒,若赁她的武学,绝难招架三招。 在这危急情况下只有尽快躲避其锋一途。 当她心念转动的时候,海棠红似已窥破冷月兰的心意,纤掌一扬,喝了一声。 “孽徒还不躺下……。” 这一掌,乃是极为歹毒的海棠花掌,掌力一出,只见冷月兰心神皆颤。 在这极端危急之中,冷月兰银牙咬紧,拼命运掌劈出,抗拒袭来的掌势。 只听“彭”的一声.冷月兰凄厉的一声惨叫,右臂立被震断,一个娇躯好像大病初愈般。摇幌着倒退两步,终于支倒地,眨眼之间,玉殒香消,形影无存,只剩一堆白骨。 海棠红凄厉的一阵狂笑,声若枭枭夜鸣,聒聒极难入耳。 海棠红了结冷月兰意犹未尽,举步又向胡圣手走去。 胡圣手鏖斗正酣,忽听凄厉悲时之声,不由自主的闪目看去。 只见冷月兰花容惨淡,跌坐地上,瞬刻间,皮肉消失,只余一堆白骨,他不禁骇然一惊。 他虽然听铁木僧惨死情况,但未曾亲眼目睹,今见海棠红施异展辣手,方才知道海棠花掌的确歹毒绝伦! 在他微一惊愕的刹那,鬼矶士秦风乘隙进步,迅快无涛的劈出一记凌厉掌力。 这一掌秦风已凝足九成以上少林绝学“大力金刚掌”,势过强烈刚猛无与伦比。 胡圣手蓦然警觉,眼看掌势已到,百忙中大喝一声,须发直竖,挥掌硬接来势。 胡圣手掌势翻起,掌力尚未发出,那股巨大无比力道已如翻江倒海般的涌到。 “彭”的一声暴震,只见胡圣手发如蓬,双目尽赤,身子竟被震飞两丈以外,“砰”的摔倒地上。 这时胡圣手只觉胸中五脏翻腾,气血难抑,嘴角挂上点点血迹。 他虽然爱到极重内伤,但神产信然清醒,迅快的探手怀中,取出一只白玉古瓷瓶儿、倾出三粒丹药,一口吞入腹中。 胡圣手乃是一代武林医圣,在他天腹秘制疗伤强神灵药以后,突然挺身“鲤鱼打挺”一跃而起。 只见这时的胡圣手须发直竖,目射杀机,嘴角乃吟噙着殷红血渍,一步,一步直向秦风迫去,狰狞,凌厉,恐怖,令人目触神惊。 这慑人的威势,竟连以狠辣著称的鬼矶士秦风,也觉心寒,不自禁的向后倒退。 海棠红冷哼一声,傲然说道: “胡圣手,待圣母打发你早日轮回,兔得在尘世受苦!” 说着,莲步轻移,径向胡圣手走去。 胡圣手这时已经存下一拚生死决心,竟然双目翻,鼻孔中哼了一声,沉声骂道: “万恶淫妇,只为逞一时快意,竟然搅起江湖一片悉云惨雾,酷嗜屠杀,不知多少人受到摧残,老夫虽然深知你那歹毒掌力,确实霸道绝伦,但我也要和你一拚高低,除去杀害武林淫贼,以谢天下……” 海棠红被胡圣手当众辱骂,不禁面色陡变,冷哼一声,右掌缓缓举起。 就在这海棠花掌力将要发出刹那,突听一声大喝道: “且慢,黄秋尘特来请教!” 黄秋尘的名儿,虽然在江湖中尚浅,但海棠红听了却似吃了一惊,复又缓缓收回将发的掌势,转目望去。 只见从左侧山坡,如飞的奔来一位少年,海棠红目光一瞬,脸上绽现一丝笑容,说道: “你可就是黄秋尘?” 黄秋尘来到坡前,丁字步站稳,抬头凝望一眼,心中暗暗惊讶。 他知道这位为祸江湖的外祖母,论年纪当在六十左右,不想她却衣穿鲜红轻绢,眉宠翠黛,粉面朱唇,全无半点衰老之态,浑似三十许的丽人,他不禁心中极为纳罕。 海棠红莺声婉转,音调甜美,极为诱人。 黄秋尘这时却有茫然之感,目光凝视着海棠红,竟然忘记回答。 海棠红傅然一笑,道:“傻小子尽看什么,我在问你话呢?” 黄秋尘被她一言提醒,脸儿微红,干咳一声,说道: “不错,晚辈正是黄秋尘……。” 海棠红一直两道目光在黄秋尘身上扫视,似对这年青人抱着无限神秘之感。 鬼矶士疗风和黄秋尘已如活冤家,死对头。但凭自身功力,已觉逐渐不是秋尘对手。 暗忖:何不趁海棠红在此,从旁煽动激起她的傲气,使用海棠花掌。除去平生第一号强敌。 只见他眸珠一转,嘿嘿笑道: “黄秋尘你自恃武学精湛,脾睨武林,目无余子,如今圣母法驾在此,还敢逞强不来参拜,你的胆儿也太大了?难道想招惹圣母发怒,和圣母一较身手!” 黄秋尘天生做性,目光一交,冷然喝道: “少林叛徒少要多口,青城修剑院被你这班武林败类摧毁殆尽,五大剑客死亡枕藉,大怨未报,少爷特来算清这笔血债!” 秦风哈哈笑道: “黄秋生也不怕齿冷,修剑院,虽然秦风有份,可是怎轮到尊驾出头,说来确实可笑!” 海棠红玉手轻摇,道: “且慢争吵,我问你为何单找九龙王府生事,你的师承何人,对圣母说明,再动手不迟!” 这一问,却问到黄秋尘伤心隐处,长叹一声,说道: “在下追踪南宫冷刀,自有原故,固然他惨酷的屠飞,残忍毒辣的手段,使在下深感武林将遭浩动,必须消灭此贼为江湖除害,但还有一段伤心往事,必须追查个水落石出……。” 海棠红又目上下打量一阵,嫣然笑道: “看你这样年青,却还志量不小……。” 话音微顿,目光转望秦风一眼,淡然一笑道:“你这怨恨怎会寄在九龙王尊头上,不妨说出我听……。” 黄秋尘道: “晚辈父之死,南宫冷刀知道其中底细,因此只有追寻九龙王尊,探求究竟何人下此毒手!” 海棠红似已引起兴趣,说道: “令尊姓名是……。” 秋尘神色一正,凛然说道: “区区先父,子不言父名,上龙下山……。” 此语一出,海棠红大感惊异,急切问道: “黄龙山背叛少林,丧命在青城山修剑院中,武林早已传过,你怎说九龙王尊知道底细,这我却有些不明启了!” 黄秋尘仇然说道: “晚辈先慈也是听到江湖这种传言,才被一班恶徒蹂躏残杀致死,这不过是一种瞒天过海,嫁祸他人之计,老前辈虽然聪明一世,却也为人所愚弄!” 海棠红更觉吃惊,这位凶冠一时的女魔,蓦然知道亲生女儿丧命,却也激发天性,不禁浩然长叹。 “秋尘快讲,你奔走江湖身负血海深冤,可曾知道对你母下手之人?” 黄秋生一经提到母亲,已然是热泪盈勇眶,他举手拭去眼角泪痕,仇然说道: “总算苍天有眼,前在罗山手对凶徒,血海深冤得偿一半。” 海棠红不禁点头赞叹,道: “好孩子,不过,这名凶徒是谁,我要查问明白!” 话音未了,只听山谷之间,罗声震天,胡哨急骤,此起彼落,有如怒海惊涛。 黄秋尘冷然一笑,转口看了胡圣手一眼,说道: “胡老前辈随晚辈来……。” 说着,转身向谷中走去。 海棠红一时心潮起伏,木然仰望天空,突然一挫银牙,恨声说道: “完了,我要杀尽武林,消灭所有武林人物,为我女儿复仇……。” 话音一落,直向山谷深处飞奔而去。 这时突从石林际出现不少人影,各自长身飞跃,紧随黄秋尘追了下去。 黄秋尘尚未到达谷底,蓦见这座幽雅恬静。布置得不亚世外仙境的广大山谷,到处人影闪动,尖锐的唿哨夹杂着警罗乱成一片,和这幽静美妙环境,适成对比。 胡圣手目光凝注着山谷,轻声一叹,道: “这幽静山谷若是安份隐居,却是大好去处,可惜为狐鼠窃占,确是辜负这块干净土地……。” 说话之间,突从山下迎面年来几条人影,当前一位身材高大瘦面长须,神态威猛老人,抬头忽见黄秋尘,胡圣手二人并肩走来。 这老立即戛然止步,举手一招,身后几名大汉立刻队形分散,横刀凝立。 “胡黄二位大侠驾临云屏崖,冷震东未能远迎,嘿嘿嘿……。”冷震东目凝杀机,嘿嘿笑着。 胡圣手回看了黄秋尘一眼,哈哈笑道。 “老岩主也在云屏崖九龙王府,却也逍遥自在,可叹,可叹!” 冷震东听他没头没脑,话中似带讥讽,面含薄怒道: “胡大侠腹中玄机,冷震东无法猜透,这可叹二字从何说起?” 原来胡圣手深知手转乾坤冷震东武学深湛,若不设法说服。却给南宫冷刀一大臂助,故而旁敲侧击,激动这刚暴狂妄的莽夫。 胡圣手笑了一笑; _“老岩主,这件事极为显明,何须多问,想你雄霸东北何等自在,不想一念之差,交友不慎,只落得子女双双惨死,你这几根老骨,还不知葬于何地!” 冷震东听到“子女双双惨死”的一句,不由手颤神惊,冷白惨遭陌生怪人一拂震死罗山,已是伤心欲绝,今听爱女亦难保全生命,怎不使这年迈老人深叹道之悲。 “胡大侠红口白牙不可信口开河,我那女儿已然逃出回音洞佛字帮总舵,她……她怎会……。” 说到这里只觉声音喑哑,老泪纵横,已不能再隐忍心底的悲伤。 胡圣手知道老儿已被激动,进更进一步,正色说道: “胡圣手活到六十出头了,岂能平空造谣,挑拨是非,如若不信,请上山一看便知此话非虚!” 手转乾坤冷震东只听的心胆俱碎,也不再顾到阻止黄秋尘,一言不发,身形疾跃而起,直向山头扑去。 黄秋尘暗暗一叹,忖道: 这个魔头身法武学均臻颠峰,只可惜一念之差,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忖念之间,山坡前人影连闪,百余名九龙王府黑衣劲装武士,已经环立四周。 忽然人群中簇出五七个腰缠红巾.身材壮实,手捧寒光闪闪锋利长剑壮汉。 队形一开,只见南宫冷刀腰悬腾蛟剑,缓步走出队来,身旁随行着鬼矶士秦风,满面浮现骄矜的微微笑,亦步亦趋,大步走来。 南宫冷刀抬头看看黄秋生,面罩寒霜,鼻孔中冷哼一声,说道: “黄秋尘,老夫一再忍让,不肯骤下毒手,是体念上天好生之德,不想你却得寸进尺,一再破坏老夫大事,恨怨相接,永无止境,南宫冷刀要了结这段新仇旧恨,拼一个强存弱死,真在假亡……。”“ 黄秋尘微然一笑,昂然说道: “南宫盟主在下有一言请教,不知可能赐教!” 南宫冷刀目间精光,冷然说道: “有话请讲,老夫知无不言,然后让你死而无憾!” “据区区所知昔日大侠黄龙山惨遭巨变,身历浩劫.武林只有南宫冷刀知道其中隐情,不知可能见示出手行凶之人、和出手的动机何在!” 这番话传入南宫冷刀耳,不禁使他惊异的睁大眼睛,向黄秋尘余看一眼。 聪明机诈的南宫冷刀,眸子一转,已知其中梗概,双目凝看面前少年,突然说道: “你可是黄龙山之子……。” 黄秋尘面色凝重的点头道: “不错,先父便是昔年名满江湖的大侠黄龙山,南宫盟主乃是当代享誉武林人物,必然不会巧言掩饰,欺骗后生晚辈!” 这段话,南宫冷刀怎能听不出其中用意,他知道已被黄秋尘言语罩住,如想掩饰这段事实,却有失武林第一盟主的身份。 “老夫佩服你的口才,这桩武林秘密,不到必要时绝不稍露口风,好在今日一决生死之期,老夫破例说出,让你知道黄龙山是怎样死的,葬身何地,也使你死的痛快……嘿嘿……。” 他一面说着,闪目电扫在场众人,面上呈现一丝阴诈的笑意,脸上筋肉不住抽动、显然他的内心,也有着无比的激动。 笑声一落,目光转落在黄秋尘脸上,道: “黄龙山有你这样后代,虽死九泉也该瞑目了!”他喃喃自语,突然目光中精芒一动,仰望云天,道:“江湖中只知他背叛少林,惨死青城山下,其实他却是葬身剑阁千丈深涧之中……。” 胡圣手微然一笑道: “这莫非是一件蓄意的谋杀?江湖中怎会竟无一人知道?” 南宫冷刀笑道: “黄龙山武学剑法均已臻于化境,便是江湖中绝顶高手,也不会轻易取胜,若想追他的性命,更不是一件平常之事!” 胡圣手道: “既是如此,那决不是一人所为,怎会这件江湖隐秘,竟能瞒过天下武林耳目,没有一人知道?” 黄秋尘神情紧张的接声问道: “不知当年出手之人,南宫盟主可肯相告。出手加害不知是何居心,曾听江湖传说,家父虽然清高,却很少在武林中结怨,设计之人不知和家父有什么难了的情怨,必须置之死地……。” 南宫冷刀嘿嘿一笑,紧接着又是一声轻叹,幽幽说道: “江湖中只知道虬龙,伏虎,飞凤,腾蛟四柄武林奇剑,引起百年不绝的强抢豪夺,凶杀相连,须知其外还有人所不知的隐情、这件事却使老夫遗恨终身!” 他幽幽一叹,眼望天边浮云.脸上呈现一片茫然神色,喃喃说道: “黄龙山死了,她也死了,我南宫冷刀白费一片心机,结果仍然落空,此恨绵绵,黄龙山抢人之爱,获得美人芳心,死也算值得!” 黄秋尘在他这茫然回忆,喃喃自语里已然听出话中有因,干咳一声,正色说道: “南宫盟主今天是你我拚差别生死之日,在下冒昧请问你和家严结仇渊源,何必吞吞吐吐故作妇人之态,古人说:大丈夫敢做敢当决不拖泥带水,委过他人,难道南宫盟主还怀念怕我黄秋尘索偿这笔血债!” 这番话却激起南宫冷刀豪气,双目中充满杀机,嘿嘿冷笑,傲然说道: “青年人好壮的胆量,但我南宫冷刀也不是畏刀避剑之辈,就是说出你也不见得能以得遂心愿……。”他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们结怨,固然伏虎奇剑是原因之一,其实我南宫冷刀对钟姑娘暗起顷慕之心,但你父却捷足先得,结成一双武林佳偶,是以伤心之下,怨恨难解,只有乘机下手,了结宿怨,不想她……。” 说到这里只觉一股辛醋冲上心头,不禁一声长叹。 南宫冷刀这种奇异神态,更激起黄秋尘怒火,沉声喝道: “南宫冷刀你既设计杀先父,这段血海冤深,只有今日做一了断!” 这段话却使南宫冷刀由茫然回忆之中惊悟,手按腾蛟剑嘿嘿一笑,道: “黄龙山和我仇深似海,虽然他已葬身荒山,可是老夫仍然余恨难消,他的孽种也不能留在人世……。” 话音一落,突然精光电闪,腾蛟剑精芒闪动,已然握在掌中,凝目瞪视黄秋尘,虎视眈眈声势慑人心眩。 蓦然山坡上茂草丛中一声娇叱: “南宫冷刀你的心肠也有些过份狠毒了,谋杀同门师弟,意欲嫁祸我修剑院,酿成人间惨祸,黄秋尘不能饶过你这狼心狗肺,人间畜兽,本院主也要和你一清旧债!” 娇叱声中,草丛飞出一条娇小人影,两个纵跃已到当场。 “秋弟且站一旁,首先由我接他几招……。” 黄秋尘俊目微闪,只见袁丽姬手捧飞凤剑,凝神提气已蓄势待敌。 黄秋尘眉头一皱,道: “丽姐,小弟和他不共戴天,快不假手他人……。” 说着翻腕撤剑,忽听山坡上有人说道: “尘儿且慢动手,且换这柄虎伏剑,才可以势顽抗力敌,为舅要看你手刃亲仇,替你亡父雪恨!” 说话之人正是金笛书生,翻腕一抖,一缕寒光疾向黄秋尘飞来。” 黄秋生也知南宫冷刀手中腾蛟剑锋利无比。自己这柄长剑虽也是金钢打就,但却无法斗他这柄武林奇剑,只是情势急迫,只好放手一拚。 当他看到金笛书生郭风烟,扬腕掷来竟是先前失落的伏虎剑,心中不禁暗喜,扬腕一掠,轻轻接在掌中,只见他微然一震,剑光旋舞,撤出一片寒芒。 袁丽姬深恨南宫冷刀地隐恶,险些弄成错,使黄秋尘含恨终生,于是不待黄秋生出手,娇躯一闪,旋步进身,左指剑诀一领,右剑一招“云散天开”,运剑疾挥,疾向南宫冷刀攻出一剑。 南宫冷刀一声狂笑,剑势一旋一转、只见金光耀目,“当”的一声,封开袁丽姬攻来剑势,左指伸缩,点向袁丽姬肩并大穴。 掌势方出,突听黄秋尘一声厉喝,伏虎剑势若奔雷电闪,迅疾下落,扫向南宫冷刀左臂。 南宫冷刀不愧武林一代枭雄,力斗双剑毫无惧色,剑指纵横,奇剑迭出,这一场武林决斗,使双方观战群雄目眩神奔.暗觉震惊。 西方胡圣手仙猿殷开江回顾身旁南方侯李通。眉头一皱说道: “九龙王尊逢到劲敌,你我不应坐观成败,必须出手接应,把这擅闯云屏山几名劲敌除去,却免去他日后患。” 南方侯李通点头道: “殷侯爷说的不错,你我立即行动!” 说着,怀中取出五龙三角旗,空中一展,沉声说道: “南方侯令谕,命马护法率座下高手偷袭山坡上两名敌人,你等必须努力向前,不得违误!” 话志未落,李通背后一名手持大棍黑面虬髯大汉,应了一声举手一招,带领几名劲装健汉,悄然隐去。 南方侯李通腮边带着傲然微笑,殷开江居左,李通在右闪身直向场中扑去。 金笛书生又目如电,忽见敌阵移动,似在调动人手,转目回顾身旁红花门主柳雁红道: “敌手众多,形势上敌众我寡,我们必须要格外谨慎,出手必要速战速决,不能再存顾忌……。” 话未说完,突见两条身影,奔向当场。 柳雁红娇叱一声.纵身而起,剑势疾纵,精芒电射,直向西方侯股开江头顶落去。 殷开江微然一怔,身形疾向右侧余纵五尺,右腕一翻,“哗啦”一声暴响,一只其形似乎,五指如钩的飞扑,应手挥出,迳向柳雁红肩头落下。 柳雁红深知道这种兵器厉害,尤其用这种兵器的人,武学上必有极深造诣。 心念一动,甩同绕步,右腕一旋一指,剑势轻巧灵快,直向敌人胸腹之间刺到。 西方侯殷开江倏见柳雁红剑势如虹,出招巧妙,不禁暗吃一惊,知道遇上劲敌。 他连忙真气暗提,展开五行神抓,缠、裹、砸、打,尽是绝学。 袁丽姬正动手之际,忽见一条人影如飞而至,连忙向黄秋尘说了一声: “秋弟当心,姐姐迎战来人!” 黄秋尘应了一声剑势一紧,疾向南宫冷刀攻出三招凌厉剑法。 当场正展开一场激烈空前战斗,这时山坡之上,同时也发现众多高手,纷纷攻向观战的金笛书生。 原来金笛书生正在凝神掠阵,只要场中出现危势,便将立即出手抢救。 就在这时,突听身后草丛“哗啦”连声暴响。 他连忙旋身回顾,沉声喝道: “什么人……。” 一言未尽,突从林中石后,荆棘茂草深处,飞出十几条矫捷身影,直向金笛书生扑来。 金笛书生知道情势已然紧急,九龙王府已然发动猛攻,他连忙撤出金笛,急步迎了上去。 就在连声哈喝声中,刀光闪闪,寒光凉冽,数十件兵刃从四面八方袭到。 郭风烟掌中金笛展动,指、点、劈、滑,快速绝伦、招式更是诡谲巧妙,眨眼间,接连伤了几名攻来大汉,一时惨呼厉号和金铁交鸣之声,交织而成一幕惨烈的交响曲。 这时忽听一声呼喝道: “郭大侠武学精微果然名不虚传,我东海侯冯奇才会一会尊驾高招……。” 话声未落,紧接着又有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哈哈一笑,道: “我北朝侯就不相信,让你尝识一番我牛劲功的棍法如何?” 金笛书生在九龙王府高手环攻之中,闻声问目看去。 只见山坡林下并肩站立两人,左首是一身穿绿袍清癯老人,右首是一个身材高大,凶眉恶目,手持青钢齐眉棍的黑面大汉,二人急步正向着场中奔来。 金笛书生眉头暗皱,忖道。 这九龙王府高手,每人都具有一身上乘功力,而且悍不畏死。倘若再加上这两个名列四侯的高手,如想轻易取胜,实非易事。 忖念间,绿袍老人已到当场,右掌一扬,立即发出一记极端强劲的无形潜力,电射涌到。 金笛书生左掌一拂,化开攻来的一掌,右笛疾点而出,迳指向绿袍老人中大穴。 掌势方出,忽觉脑后风生,知道背后有人暗算,掌势一沉,身形旋转,右笛一挥,“当”的一声击个正着。 金笛书生在运笛的刹那,已然凝骤乾天真力,笛势挥出,势道凌厉,笛棍交接一震之下。黑面大汉青铜棍竟被震起三尺。 就在这两股兵刃一震刹那,北朝侯牛劲功门户大开,金笛书生乘势进步,右脚上前一步,左指疾出,“彭”的一声,恰正点牛劲功玄机大穴。 只见他身形一晃,倒退两步,金笛书生一指奏功,紧接飞起一腿,牛劲功巨大身子有若断线风筝.飞出一丈四五。摔在地上。 金笛书生脚力踢出,忽觉背后掌风呼呼,直向后心袭到,如想回身时间已然稍迟。 但他功力精湛,武学渊博、确已修到临危不乱的境界,赶快乘势向前飞纵,他虽应变奇速,却也被身后掌力扫中,踉跄急走两步,扬掌击退前阻的一名高手,方才拿桩站稳…… 这时场中一片混乱,相互捉对厮拚,悲呼惨叫,大喊怒叱之声不绝于耳,大好一片幽静山谷,瞬刻化做惨厉空前绝城。 突见西南角出现一队少女,个个娇艳如花,背插长剑,簇拥着一代女魔海棠红,缓缓走来。 海棠红眉凝杀机,脸色阴沉,抬头看见金笛书生力敌众高手,她不禁冷哼一声,目光转落在袁丽姬身上,嘴儿一撇,傲然说道: “这女孩生得这般美妙,竟敢在九龙王府撒野,难道和我叫阵……。” 海棠红喃喃自语,手儿一摆,身旁少女似是受过训练,一声不响,列成阵式。 这女魔轻款柳腰,缓步向袁丽姬逼去。 蓦然一株高大的参天古松之上,扬起一阵狂笑,一条矮小人影迅疾下落,轻巧的落在当场。 这条矮小的人影的身法奇妙已极,立使场中群豪凛然一惊,不由凝目看去。 海棠红突见这人露面不由大吃一惊,“啊”了一声,倒退一步。 那原来是一个年近古稀的矮老头儿,双目却是精光闪烁,显得精神奕奕。 “海棠红如今你怎么说……。”矮老头儿面色严肃的说。 “钟楼你……。”海棠红有些惊惶失措之感。 矮老人毒面骷髅钟楼哈哈一笑,道: “狗淫妇,我钟楼自认双目不明,误认你是身世可怜的女子,这才把你收留,想不到移情别恋,色结情夫,杀害黄龙山,搅起江湖无限风波,今天老夫不远千里而来,要你偿还这笔难了深怨!” 海棠红被骂得满脸绯红,目中凶光隐现,但解刻又化为娇媚的眼风,嫣然一笑,道: “老爷子何必生这大的气,夫妻总是夫妻,我的出走并非……。” “住口,我钟楼也是一条汉子,那能再中你的奸计,今天只有讨还你的一条性命,偿还多年宿怨……。”钟楼倒退一步,他信对海棠红深怀戒意。 海棠红妙目微转,只见全场打斗已然停止,数百道目光都集中她的身上。 “老爷子且息怒火,海棠红一时胡涂,给你陪礼还不成吗?” 说着冉冉下拜、钟楼面对海棠红,想起昔日恩爱,不禁侧然一叹。 在这微一惊神之际,只见海棠红下拜之势,突然一掌翻腕推出,直向钟楼攻出。 毒面骷骸何等精细,突见海棠红变势出掌。便知不妙,牙关一咬,厉声喝道: “好淫妇,老夫和休同归于尽……。” 话出掌落,一股无形力道,恰正印在海棠红胸膛之上,只听一声闷哼,海棠红身形摇了两摇,萎顿倒地。 毒面骷髅钟携手抚小腹,双眉紧皱,长叹一声,转身走向山坡。 他似已中海棠花掌,但他功力深,强提一口真气,抵御掌毒,迈着瞒跚的步子,禺禺而退。 南宫冷刀突见海棠红横卧地上,辗转呻吟,娇弱不胜,连忙纵身上前。 黄秋尘一声断喝: “那里走,你我血俩尚未了结,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南宫冷刀身形疾转,阴森一笑,道: “这样也好,休走看剑……。” 话音未落,腾蛟剑电掣刺到,这一招狠辣无比,显然南宫冷刀已存破斧沉舟之心。 这时九龙王府人手齐集,竟将袁丽姬,柳雁红,胡圣手,金笛书生等人团团围住,只见寒光闪耀,杀声震耳,呻吟哀号之声,震撼山谷,惨烈情景犹若人间屠场,使人不忍卒睹。 鬼矶士秦风看见金笛书生力斗南东二侯,各展绝学,搏斗正酣,他却看出便宜,乘机探手拍出一掌,径向金笛书生袭去。 金笛书生眼观四处,耳听八方,突见人影一闪,便知有人暗算,左掌一指化开攻来一掌,右手金笛疾旋,反向秦风右肋扫去。 鬼矶士秦风作梦也料不到金笛书生应招变式如此迅疾,何况当前还有九龙王府两大高手缠斗不已,他不禁吃惊的一闪身形,要想闲避。 不料,金笛书生在盛怒之下,出手毫不留情,金笛一扫落空,紧接着翻腕回旋,原式不变,进步挥动金笛,拦腰横扫。 这一招秦风已然无法闪避,连忙身形一转,以背接笛,只听“拍”的一声,脊骨立折,“哎呀”一声怪叫,扑伏在地,口中鲜血狂喷,立时死毙。 蓦然一缕琴音响起,音律幽美,怡心悦耳,听得场中群豪微然一怔。 南宫冷刀连忙跳出场外.抬头看去。 只见虬龙公主缓步走下山峰,身旁南海逸叟面色凝重,显然对这场惨烈厮杀.有着无比的憎恶。 虬龙公主走到当场,娇叱一声: “不准动手。” 这声娇叱犹若晴天霹雳,场中战头顿时停了下来—— 幻想时代扫校 第六十章 剑影旋光 魔焰消逝 虬龙公主美目电扫,香腮微现笑意,缓步向南宫冷刀走来。 东方侯圣手仙猿殷开江却不认识这位貌若仙子的虬龙公主,付道:这女娃怎会有此威力,老夫倒要试一试她有几许功力。 心念转动,蓦的身形一闪,迳向虬龙公主扑去。 南海逸叟怒叱一声: “狂夫大胆……。” 话音未落,举袖疾挥,只觉袖底卷起一道劲风狂飙,竟向殷开江袭去。 殷开江蓦的一惊.就只见他好像被一股巨大力道猛推踉跄倒退三步,不禁心中暗吃一惊,忖道。好凌厉的“铁袖神功”,若非老夫内功深厚,只这一拂之势,便将立现丑态! 虬龙公主看他一眼,面向袁丽姬说道: “袁姐姐柳姐姐黄家哥哥,众位前辈且请退后一步,待小妹把话说完,再行出手不迟!” 袁丽姬微然一笑道: “南宫冷刀极为刁诈,珠妹还是多要留意!” 虬龙公主淡淡一笑道: “多谢姐姐关怀,小妹知道了!” 南宫冷刀见这班男女英豪,似是极为亲热,不禁妒火中烧,冷哼一声,道: “虬龙公主,南宫冷刀侍你不薄,若非念你女流弱质,早已做了刀下游魂,却不想反面无情.反动强徒,真是岂有此礼!” 虬龙公主淡淡一笑,道: “姑娘替天行道,铲除恶果,南宫冷刀你作恶多端,杀人如麻,满手血腥.姑娘今日出面正是为了挽救苍生,弭平武林浩劫。” 南宫冷刀道: “姑娘体要夸口,南宫冷刀一生快意恩仇,决不会听你一片说词。 虬龙公主冷然说道: “你莫非一意孤行,决无反悔之意!” 南宫冷刀眼看九龙王府一片凌乱,陈尸累累,不禁气愤难平,昂然着: 如使区区改悔,只有能使死者复生,日从西出!” 虬龙公主嫣然一笑,道: “那未,姑娘且接你几招,看你有什么奇本领!” 南宫冷刀在激怒悲愤之中,理智顿失,顾不得武林规矩,目中突现凶狠光芒,冷喝一声: “如此老夫有礼了!” 话方出口剑诀一领,腾蛟剑化成一道精芒,一招“怒涛拍岸”化做“较龙翻身”二招绝学同时出手,势道凌厉;玄妙无比,直向虬龙公主攻去。 虬龙公主身形轻飘,不知何时一柄二尺七寸青光耀目短剑,已经握在纤掌之中,一抖一展,一招“苍龙入海”幻做“云中九转”,虬龙剑化作一团玄光。 在变幻莫测的腾蛟剑势之中,一翻一绞,立时南宫冷刀剑势化解得无影无形。 原来这两招虬龙剑法,正是腾蛟绝学克星,威势之强无与伦比。 南宫冷刀惊愕之余、连忙撤身退步。 虬龙公主剑势如虹,回旋激荡,犹若瑞雪缤纷,翩翩飞落。 要知道万物相生,相互克制,电龙奇剑为四大奇剑之冠,招式玄妙,威力极为强大,腾蛟剑法却在这凌厉巧妙虬龙剑招之下,一筹莫展,立陷下风。 南宫冷刀内家功力深厚,勉强接过三招,逼得团团乱转。 突听虬龙公主一声娇叱,人剑化作一道旋光,疾飞而起,“彭”的一声,人影立分。 只见南宫冷刀发髫蓬松,满面血污,摇摆着身子倒退两步,一跤跌坐地上。 虬龙公主秀目微转,向黄秋尘道: “秋哥哥,南宫冷刀已被制住,看你如何处置!” 黄秋尘双手抱拳,道: “多谢珠妹出手,黄秋尘实在惭愧。” 袁丽姬笑道: “自家姐妹何必客套,不过,珠妹这路剑法,姐姐还是初次大开眼界!” 虬龙公主嫣然一笑,复又恢复往日神态,依偎在袁丽姬身旁。 黄秋尘大步走到南宫冷刀面前,厉声喝道: “冤怨相报,丝毫不爽,南宫冷刀你也知道有了今日? 南宫冷刀穴道被制,口不能言,嗡怨毒的目光盯视黄秋尘一眼,便闭目垂下头去。 黄秋尘手捧伏虎奇剑,仰望青天,惨厉欲绝的悲呼道: “爹,孩儿不孝,未能承欢膝下,但为这血海深仇,历尽千辛万苦,走遍五岳三江,今日手刃仇敌,爹英灵有知,也该瞑目了?” 说着对空一拜,蓦的目光一转,冷笑一声,道: “南宫冷刀你那心肠残毒,乱杀无辜,黄秋尘不但要替亡父洗涤血债,还要为屈死的武林同道复仇……。” 话音一落,捧剑欺身,右臂一探,伏虎剑精芒闪动,只听“扑”的一声,一柄长剑直贯前胸。 南宫冷刀脸上肌肉一阵痛苦抽搐,向后便倒。 黄秋尘右腿飞起,南宫冷刀应势跌出两支、气绝身亡。 金笛书生长叹一声道: “南宫冷刀天生绝顶聪明,为百年罕见奇才,可惜平生自恃过人朵智,广行不义,却落得今日这等下场!” 这时九龙王府残余众人,眼看九龙王尊,海棠红这等高手。均已废命,只吓的亡魂皆冒,四散奔逃,眨眼逃的不剩一人,广大幽谷之中,只余几位侠士身影。 南海逸叟目光环扫一眼,道: “九龙王府已然摧毁,武林呈现升平曙光,老夫久隐南海,已难再蹈江湖,所乘一些残余的妞恶势力,留待黄贤侄等处理吧!” 话音一顿,转向东方珠道:“孩子,我们走吧!” 虬龙公主紧偎着袁丽姬,嘟起小嘴,说道: “不,爹,袁姐姐和我情意相投,我要随袁姐姐去修剑院。” 这时郭风烟已然拾起腾蛟剑递与柳雁红手中,突然心念一动,转面笑道: “东方大侠,兄弟有一件事不情之请,不知意下如何? 南海逸叟眨了眨迷惘目光,干笑一声,说道: “郭大侠有话请讲!” 郭风烟道: “令爱待守闺中,久在江湖终觉不便,兄弟外甥黄秋尘已到结婚的年纪,如今大仇已报,故而敢向大侠当面求婚……。” 柳雁红初获腾蛟奇剑,满心欢喜,正和袁丽姬等隅隅细语,忽听郭风烟替黄秋尘当面求婚,她不禁喜得眉开眼笑,接口说道: “郭大侠说的是,他二人相配正是天生一对譬人……。” 胡圣手道: “若在小弟看来,袁院主和黄秋尘情意相投,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可是件麻烦的事。” 柳雁红笑道 “这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三人愿意,谁还能说个不字……。”她转面望着袁丽姬、东方珠微微一笑。 东方珠不禁羞得满面绯红,垂下头去。 袁丽姬轻捂东方珠纤手,紧紧一捏,二人不禁相视而笑。 柳雁红哈哈一笑,道: “各位前辈已然看到,这桩武林奇缘,便如此决定了! 南海逸叟干咳一声,微笑道: “既是珠儿同意,为父只有依她,不过,老朽还要赶回地南海料理一下,后会有期……。” 说着,向在场群英微一举手,闪身疾奔而走。 郭风烟哈哈笑道: “如今武林四大奇剑会合,但愿同为武林造福,莫再引起纠纷,老夫临行有一句话相赠,那就是谦受益,满招损,愿你们共同勉励……” 说罢,身形一转,飘然而去。 袁丽姬眼看金笛书生去远,回眸看柳雁红噗哧一笑,这一笑显得是那样甜美开心。 柳雁红向她调笑道: “我这媒人怎样,你们可遂心如意了!” 东方珠羞的背转身去,吃吃娇笑,袁丽姬却瞪了她一眼,默然无语垂下头去。 胡圣手哈哈笑道: “有情人终成眷属,等待行礼之日,我胡圣手可要痛饮三杯……。” 说罢,双手一拂,互道珍重,胡圣手满怀愉快,快步离去。 袁丽姬道: “柳姐姐,小妹请你且到青城修剑院.协肋小妹重新整顿被毁的基业!” 柳雁红看情意难却,一男三女四位男女奇侠.缓步离开深谷,路谈笑步上山峰,逐渐消失在山林之间。 暮蔼渐笼,山峰间荡起如烟似雾的烟云,缓缓上升,山风不住的吹拂,森林里发出沙沙的声音,似在感叹,又像替这武林奇侠歌颂,“永偕白首”。 转瞬夜已降临,大地一片昏暗,四野寂静,既听不到犬吠,也没有人声谈笑,一场激烈的凶杀狠斗,化作一片祥和,并没有丝毫乖戾残暴的气息存在—— 幻想时代扫校